《偷香窃玉》 第1章：支离破碎的家庭，让我厌倦了这冰冷 “被告人黄策，因犯盗窃罪，故意伤人罪，非法持有枪支罪，被提起公诉。 “因涉案金额高达八亿元，受害人众多，持枪性质极为恶劣。” “经法院裁判一致认定，黄策犯罪证据清晰！” “现判处黄策死刑！” “因其有自首立功表现，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所有财产……” 宏亮的判决声，在我脑海里回荡着，对于死缓的结果，我并不意外，反而在内心上获得了极大的解脱。 “咚咚咚！” 法官的木槌敲下，将我的人生彻底定格，我的未来，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将在监狱里，度过我的余生。 而回溯我的过去，是那样的波澜壮阔。 我是一个贼，江湖上，人人都叫我六指贼王，做贼这三十年，我享尽了人间富贵，尝遍了全世界的各色美女，在黑夜之中，我呼风唤雨中，有成千上万的人对我崇拜。 人人都羡慕我，每个人都对我的传奇经历展现出一种向往与渴望。 但是，人人都只看到了我的风光表面，却永远看不到风光的背后，是一种什么样扭曲的人生。 我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皖南煤城一个叫做潘家庄的地方。 我的父亲是一名煤矿工人，家里兄弟姊妹六七个，仅凭着我父亲一个人的工资，硬生生的把他的五个兄弟姐妹都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但是，在一个贫困的集体之中，有人吃得饱，就有人一定会饿肚子，我的妈妈王鸾平就是那个被牺牲受委屈的人。 我妈妈刚生下来我的时候，只做了三天月子，就要忙着操持一大家子过年的事，那些个半大小子，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只管吃饱自己的肚子，撂下碗筷，就出去玩耍，家里的活计不忙不做，还经常挑嘴说些抱怨的闲话。 对于我妈的辛苦劳作，没有一个人抱着感恩的心，总觉得我妈就是应该活成一头老驴，把她们驮在肩膀上活着。 我妈也反抗过，但是，得到的，只不过是我爸的一顿打，即便是抱着当时年幼的我，也没能少挨一拳头。 在我爸的护短之下，那些所谓的叔叔姑姑们，对我妈的欺辱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他们不但欺辱我妈，还欺辱我，经常趁着我爸不在的时候，偷我的东西吃，还虐待我。 以至于，我从小就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终于，在我三岁的时候，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丢了命，在抢救我的时候，我妈因为太绝望而上吊自杀了。 那时候，我爸才意识到我妈的不容易。 但是，迟到的醒悟，并不能抹平已经造成的伤害。 营养不良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是终生的，在我上了初中之后，我的身高还不足一米五，在所有同龄人中，我的身高最矮。 而且极为瘦弱。 于是，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班级里受到霸凌的那个人，被羞辱成猴子是家常便饭，挨打也是稀疏平常。 对于这些压迫，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找老师反应。 那个年代的老师，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老师这个群体并不比施暴者善良多少，对于他们来说，好学生，才是他们眼里的学生。 而差生，可以是猪，可以是牛，可以是任何东西，但是，绝对不能是人。 我挨到班主任的打，其实并不比那些欺辱霸凌我的人少，相反的，还更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初。 九十年代是打工潮的开始，全国各地的打工妹，打工弟，都像是蝗虫一样，涌入了沿海城市。 而我的那些叔叔姑姑们，也都纷纷加入了这股浪潮之中，被浪潮席卷到了沿海城市。 原本辍学的我，想一起去打工，但是因为身体矮小瘦弱，并没有通过招工体检。 我只留在家里，把所有的家务都揽在我身上，那时候，家里养了几头猪，我的人生，就被禁锢在了猪圈里。 每天活的邋里邋遢，蓬头垢面，每每邻居看到我，都会心疼的说几句可怜我的话。 但是，对于我的付出，我爸永远都看不到眼里去，反而因为我不能出去打工赚钱而非常生气，每次下班，都要阴阳怪气的骂我两句，心情不好时，更是拳脚相加。 对此，我也只是咬着牙，有一日便有一日的苟活着。 但是，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爸再婚了，而且，又有了一双儿女。 似乎因为有了先前的育儿经验，我爸对他的新孩子格外的精心照顾，从小都是喝奶粉长大的，吃的穿的，都是时下最好的。 把这一对儿女照顾的肥肥胖胖的。 这对于我来说，是巨大的讽刺。 我觉得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样，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我就像是个牲口一样，不被待见。 每每看到我爸像是个慈父逗他的新孩子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变得极度自卑，敏感，又迷茫。 我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极度阴郁的我，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并没有勇气。 而这样极度困苦的生活，因为一件小事，彻底把我推向了深渊。 那一年的春节，我的叔叔姑姑们都从沿海城市打工回来，曾经土里土气的叔叔姑姑们，一下子变得洋气了起来。 穿着，打扮，谈吐，都成了上流社会人士，而且，他们回来之后，给我的弟弟妹妹们带了许多的礼物。 有漂亮的衣服，汽车玩具模型，以及我听都没听过的进口饼干，那时候的一家人，欢乐融融，每个人都一副慈爱的模样。 唯独我，成了局外人，每个人都像是遗忘了我一样，对我始终不曾有任何关心。 这让本就自卑的我，在内心产受到了极大的重创，随后的年夜饭彻底的将我压倒。 在我辛辛苦苦做好了一家人的年夜饭之后，一大家子挤挤塞塞的，把桌子给坐满了，而当我端着最后一碗菜来到桌子上时，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嫌弃我的父亲，将我撵到了锅屋吃饭，我带着强烈的憋屈感来锅屋吃一些剩下的碗底，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碗橱里早已连一根筷子都没有了。 整个筷笼里空空如也。 那个时候，我的内心，被一股情绪所淹没了，不是悲伤，不是痛苦，而是大彻大悟后的通透。 “空……” 一切都是空。 我这短暂又可耻的一生，就是一场空。 跟我的妈妈一样，不管在这里家里怎么努力，怎么当牛做马，但是，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我跟我妈妈一样，是这一家人之外的人，我不属于这里，甚至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想通了之后，我将厨房的刀摸走了，然后悄悄的离开了家，在我走时，并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离开了。 我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孤魂野鬼，从一座毫无感情的荒冢飘到另外一个荒冢。 那一夜，我踩着大雪，在万家灯火下，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到矿区。 内心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2章：嗨，兄弟，跟我一起做贼吧 我选择结束这可悲一生的地方，是矿区的矸石山。 因为矸石山是潘家庄最空旷的地方，除了一辆运送煤矸石的矿车，由机器控制，每个小时出来倒一次煤矸石之外，再也不会有人来这座荒凉的地方。 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死了，我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因此而伤心。 或许，如果被发现了，那些所谓的家人，还会埋怨我给他们添麻烦吧。 我因为身材矮小，很容易就钻过了矿上修葺的围墙上的狗洞，这些狗洞，都是盗窃国有煤矿资源的窃贼留下的。 进了矿区，我就朝着矸石山走了过去，路过矿上的物资仓库时，我遇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人。 他们蹲在门口，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三爷，里面销上了啊，怎么办呢？要不撤吧？” 听到声，我就知道了，他们是来盗窃的，对于这种事，我早已稀疏平常了。 在矿上上班的人，就没有几个不偷矿上东西的，几乎每个矿工，都或多或少的从矿上带一些钢筋，铝块，电缆线等等。 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矿上用不上的金属废品，但是对于矿工来说，只要带出来，就能卖个三五十块的，足够一家子吃几顿肉了。 我爸也干过这种事，只不过因为人缘不好，被保安亭给抓住了，差点因为这事，被开除了。 最后，不得已花了一个月工资，请了一顿饭，买两条烟把保安队长贿赂了，才摆平这件事。 对此，我当做没看见，径直朝着矸石山去了。 “谁，站住！” 一声呵斥声在黑夜里压抑着爆发出来，随后我就看到几个人朝着我跑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 一盏强光手电照射到我脸上，刺的我眼睛有些疼。 我伸出手挡住我的脸，透过指缝，看着包围我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一米八出头的大个，他脸上的神色很慌张，其余几个人都面色凶狠，但是，气也喘的厉害。 显然我的出现，让几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恐惧。 为首的人在打量我一阵之后，发现我对他们并没有威胁，便训斥道：“谁家的小孩？半夜三更的来矿上做什么？” “寻死！” 我直白的告诉他们，随后，从背后摸出来一把菜刀，那锋利的菜刀，把眼前的四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都给吓的不轻。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 他急忙说道：“别乱来，千万别乱来，你死你的，跟我们没关系。” 说着，便给我让开道路，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避我。 看着他们让路，我便从他们身边走开，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敢拦着的，就这样，我与他们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但是，我刚走两步，却听到为首的那个人对着我呼喊道：“嘿，小孩，死之前帮个忙吧？要不然，你肯定也死不成。” 对方刚喊完，一个肥的跟猪一样的胖子，还有那个跟竹竿一样的瘦子朝着我跑过来。 把我给抓了回去，我并不反抗，就如我这十八年来对于一切的逆来顺受一样，接受着任何人给予的磨难。 为首的人拿出来一根烟递给我，似乎想跟我套近乎，但是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抽烟。” 他点了点头，把烟叼在嘴里，说道：“小孩，你认识我吗？” 我摇了摇头，并不认识他。 那个肥猪立即说道：“妈的，六爷你不认识啊？道上混的，江湖上响当当的贼王潘斌，我不信你没听过。” 我看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再次摇头，我真的没听过什么贼王潘斌。 看到我真诚的模样，胖子就骂了一句：“娘的，跟个傻逼一样，哥，他能行吗？” 那个为首叫潘斌的人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又推了一下铁门，很快，铁门上面，就出现一个很小的缝隙，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他就做了决定。 他指了指铁门上面的缝隙，跟我说：“钻进去，帮我把门打开，完事，你死你的，我走我的，到时候，六爷我多给你烧几刀纸，到下面，也不至于做个穷鬼。” 我听后，就看着他指着的地方，原来，他们偷东西的仓库，从里面销上了，所以，即便是从外面把锁给打开了，也依旧无法进去。 铁门上的缝隙，是他们唯一能进入仓库里面把门打开的途径。 但是，缝隙太小了，他们都钻不进去，只有我矮小的身体，才可以勉强试一试。 而我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我活了十八年，穷的连条狗都不如，如果死了，没人给自己烧纸，做鬼了，也还是个穷鬼。 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扒拉着铁门，十分灵活的顺着那个铁门的门缝钻了进去。 我从铁门上跳下去，很快就听到门外那几个贼激动的嬉笑声。 “兄弟快把门打开！” 听到那个贼头的催促声，我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门栓，把铁门给打开了。 “动作麻利点！”贼头吩咐了一声。 几个人进了仓库就分工明确的一起配合着，将一个完整的电缆滚轮翘起来，然后，推着滚轮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仓库。 看着几个人得手了，我就准备离开，但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就打算回头叮嘱一下那个贼头，别忘了给我烧纸的事。 但是，我却发现，这个贼头在得手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又朝着我挥挥手。 说道：“兄弟，再进去把门给拴上。” 我听后，就觉得他事多，我也费解的问道：“为什么？直接走了，不就完了吗？” 对于我的疑惑，他倒是显得极为专业，十分严肃的说道：“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给我们争取到销赃的时间，并且，能极大力度的干扰警察的侦查。 做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做贼可是一门学问。” 对于他的骄傲，我很不理解，因为，在我看来，贼，是一种非常可耻的东西，我并不知道，他对于自己是个贼，有什么理由感觉到骄傲。 但是，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或许，我这辈子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吧。 所以，我又回去，把铁门给关上了，然后从门缝里钻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那个贼头才逃离现场，而我也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两伙人像是从来没有任何交集一样，各奔东西。 但是，我刚走两步，我又听到了那个贼头的呼喊声。 “嘿，兄弟，别死了，跟我一块做贼吧？” 第3章：别给自己留遗憾 对于他的邀请，我连头都没回。 在我所受到的教育里，我是宁肯穷死饿死，也不会做贼的。 我内心坚定的朝着黑暗前行，孤独的一个人来到了矸石山，找了块合适的地方，朝着地上躺了下去，寒冬腊月的矸石隔着厚厚的棉袄，我都能感受到寒意。 但是，再冷，也冷不过我心里的那股寒凉。 我蛄蛹了两下，把身体给蛄蛹舒坦了，随后摸出来那把柴刀，我借着雪光能看到刀身上冒出来的寒光。 我杀过鸡，杀过猪，但是没杀过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死，我把手举起来，听说割腕能死。 我就把手腕放在刀口上，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了半天，还真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妈妈上坟。 但是想想，我也没钱，稍稍犹豫了一会，我就开始动刀，只是这时，在这黑夜里，响起了“吧嗒”一声。 我看着不远处，亮起了打火机微弱的光线，那个贼头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尤为的阴沉。 我并不知道他一直在跟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看着那个贼头抽了口烟，随后不紧不慢的朝着我走过来，一脚将我手里的柴刀给踢开了，我木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拦我。 他没有理会我的好奇，甚至是带着怒气的眼神问道：“玩过女人没有？” 我摇了摇头，别说玩女人了，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突然，他一把将我拎起来，说道：“你也算是帮了我，带你去玩个女人，玩完了，你再死也不迟，人生，别给自己留遗憾。” 对于这个贼头的做法，我并没有反抗，或者说，我早就适应了逆来顺受。 他将我拖出了矿区，到了外面之后，有很多人都围过来了，我知道，是这个贼头的同伙。 而对于我的一同到来，这一伙人都充满了警惕。 “大哥，你怎么把这小子带来了？”那个肥的跟猪一样的问道。 不仅仅是这个肥猪，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也瞄着这么一伙人，黑夜下的七八个人，都围着我，如同森林里的野兽一样，每一个人都面目狰狞，我不知道自己被抓来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总觉得，这伙人，会把我给杀了，然后抛尸荒野，这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法制晚报上那模糊不堪，但是却异常血腥尸体的画面。 每一幕，都会让我不寒而栗。 但是，我也并不反抗，早已心死的我，已经麻木了，是自杀，还是被杀，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贼头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把我塞进面包车，径直开车带着我离开了矿区，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那，车子开了很久，在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开到了一家废品收购站。 贼头把人叫到收费站里，而把我丢在车里，不让我下车。 我只能坐在车里，靠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车外发生的一切，我能够看到这群鬼鬼祟祟的一帮人在挖坑，虽然早已想要结束生命的我，此刻还是非常的害怕。 心跳，也早已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我觉得，这个坑，应该是给我挖的。 我就这么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坑，越挖越深，越挖越深，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深渊一样，将我吞噬。 那种恐惧感，直到那捆电缆被丢进去，才让我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 当那个贼头拿到钱后，直接上了车，把成捆的现金丢到后座上。 平淡的跟我说道：“小子，点点，看看有多少钱。” 我伸手拿起来那冰冷的钱币，一张张绿油油的老人头累积起来的份量，是沉甸甸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我的内心，被这些钱给沉重一击，我的呼吸，都开始颤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贼头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十分嚣张的说道：“六万，有了这六万块钱，想玩什么女人都有。” “六万！” 在这个年代，煤矿工人的人均工资不足五百块，我见过最大的纸币面额不过是十块钱的纸币。 六万块钱是什么样一个概念，我完全无法理清，这六万块拿在手里，就像是捧着一座山一样沉重。 或许看到我已经被这六万块给震傻了，那个贼头就狠狠的拍拍我的脸蛋，让我清醒点。 随即更加诱惑的说道：“老子带你去花钱，让你感受一下，有钱是多爽。” 说完，他就开车，直奔他们经常消遣的地方。 “煤城夜总会！” 煤城夜总会是煤城最大的消金窟。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就是男人的禁地，里面的香艳，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也都是一种销魂的享受。 而对于有钱人来说，这里也配得上天上人间，从全国各地来的水灵的妹子，以及时新的玩法，在这里都可以享受的到。 前提是，你得有钱。 到了夜总会，我就被贼头潘斌拽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七八个衣着暴露的小姐，争先恐后的跑过来揽客。 那些温香软玉的女人们，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肉体，用极尽温柔风骚的语言，来挑逗着他们一伙人。 肥猪，竹竿那些老手们，早就人手一个，对于彼此间的试探的也是信手拈来。 唯有潘斌对于这些野鸡流萤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嫌弃的驱赶她们。 一边走，一边在我的耳畔诱惑着。 “老弟，你是个嫩瓜，不能让这些老妈子们给祸害了，老子给你找个花骨朵。” 对于潘斌的话，我纵然不懂其中的深意，也明白了大概，对于男欢女爱，我从初中的时候，也早就幻想过了。 我时常会盯着职工大院的女厕所，看看进进出出的女人们，尤其是夏天，从厕所里出来的女人们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体。 那种曼妙的画面，让我的内心也充满了幻想，只是，因为身体矮小的自卑，让我的幻想，只能留存于自己的脑海里，从未有过实现的可能。 而这一次，潘斌偶然间闯入我的人生，却把我内心最龌龊的欲望得以实现，实在是我无法预料到的。 内心羞耻之余，也充满了万分强烈的期待。 我被潘斌带到了夜总会的包厢，被丢进去之后，我就局促不安的窝在沙发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这时，走进来一个风骚的女人，穿着黑色连衣裙，长相很妖艳，虽然身材发福，但是却不遗余力的将她的资本展露出来。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方的波澜壮阔，她的豪放，让我的内心大受震撼。 对于这上学时绝对的禁忌之地，瞬间充满了一种魔幻般的振奋。 潘斌在我耳边小声说：“这个是鸡婆，你等着啊，我让她给你安排一个极品货。” 说着，潘斌就迎了上去。 “斌哥，怎么说？我安排？”鸡婆询问道。 潘斌搂着鸡婆，说道：“有没有新货？要没开苞的花骨朵，钱不是问题。” 说着，就抽出来五百块，塞进了鸡婆的资本线里。 鸡婆对此，大为满意高兴，欲拒还迎之下，风骚尽显。 对于潘斌的做法，我再次被震撼到，我没有想到，有钱可以这么的为所欲为。 收了钱的鸡头很市侩的笑起来，一边点钱，一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暧昧的味道，让我内心像是长了草一样。 对于鸡婆那妩媚的眼神，我羞耻的低下头，不敢直视，随后，耳边便听到了销魂的肯定。 “还真有一个高中生，等着啊。” 第4章：曾经的骄傲已被金钱腐蚀成肮脏 鸡婆的话，无疑给我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的人生第一次对一件事充满了期待。 当鸡婆去领人的时间，潘斌把他的兄弟介绍给我认识，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对于其他的人，我没什么印象，唯独对那个肥猪与竹竿印象很深刻。 肥猪本名叫刘洋，竹竿叫王浩，我只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而这两个人，也对于我很照顾。 不停的给我拿东西吃，拿酒给我喝，还给我介绍着他们的兄弟。他们一伙九个兄弟，竹竿跟肥猪是老二老三，竹竿是个贼精的人，做事之前，都是他进行策划的。老三肥跟他搭档。老四老五是搭档，两个人专门负责踩点，老四是一个精瘦黝黑的农村汉子，老五相反，有些嬉皮男人的，看着像是个知识分子。老七老八两个人长的有些像，像是兄弟，两个人看上去都是贼精的人。对于他叫什么，并没有说，似乎，这里的人，都不在乎自己叫什么，也不在乎自己是谁。但是，对于他们的热情，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小狗，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只敢蜷缩在角落里，不敢轻易的放开我自己。 以至于，似乎扫了他们的兴致，让他们也都没了玩耍的心情，反而一个个抽着烟，喝着酒，时不时上下打量我。 等待的过程并不是很长，很快，鸡婆就拉来了一个女孩子进来。 “进来，便宜你了，给你带个童子鸡过来，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在一阵拉扯中，我终于看到了被鸡婆拉进来的女孩子。 当看到被拉进来的女孩子第一眼时，我的内心像是突然被丢下一块石头一样，一瞬间，惊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因为，我认识这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是我的初中同学。 “王曼丽。” 虽然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但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个独特的女孩子留在心目中深刻的印象。 记忆里的王曼丽是很干净的女孩子，她长的非常的清秀，尤其是她的眼睛，最为让我觉得扣人心弦。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勾勒出一双令人陶醉的大眼睛，仿佛能够深入人心。 三年的初中生涯里，我从未与她有过眼神上的对视，坐在后排的我，能看到王曼丽正面的时机，也只是王曼丽从讲台上下来时。 其余的时间，我是从来不敢正面瞧她的。 而为数不多的正视，却让这个干净的女孩，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再次相见，眼前的女孩，还是如同三年前那样干净，并且，身材也已经发育到了成熟的阶段，很曼妙。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颜色看上去很素雅，就如同她的脸蛋一样，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她很瘦，也很细，有一种风吹既倒的柔弱感，在这寒冷的冬天，让过的不怎么样的我，也产生了一种给她温暖的冲动。 我记忆里的王曼丽是学校里任何男生的幻想的对象，坐在后排的男生们讨论最多的就是王曼丽的八卦。 我自然也幻想与王曼丽有过某些情愫。 只是，那些幻想，就如同天空的落叶一样，从未走进过任何人的心中，只有落地后，烂在泥地里，任由它腐朽。 而眼下再次见面，我也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让这个遥望而不可及的女生沦为要出卖肉体来苟活。 我看着王曼丽被鸡婆拉到了包厢里后，面对包厢里那些凶恶的大汉们的审视，她显得尤为紧张。 那种紧张感，非但没有得到我的同情，反而，激起了我内心的某种兽性。 这时鸡婆风骚的看向潘斌，问道：“斌哥，怎么样？条子还挺正吧？五百块没白花吧？” 潘斌看了这女孩一眼，我从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多少满意的神色，反而有些嫌弃。 随后跟我说：“虽然长的还行，但是，以大哥的经验告诉你，这娘们你骑不上，就算是骑上了，你也会不怎么爽，所以，换一个吧。” 肥猪嘿嘿笑着，将我从沙发上给拎起来，那张极为猥琐的脸，笑的十分灿烂。 他说：“小子，我跟你说，出来玩呢，要找大的，花一样的钱，买最大的，怎么看都是赚的。” 竹竿踹了一脚肥猪，调侃着骂道：“你找老母猪好了，那玩意不但大，而且还多呢！” 戏虐的笑声，在包厢里此起彼伏，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并且，在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我想要留下王曼丽。 对于几个人的戏虐，此刻的王曼丽显得更加的难堪。 我看到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鸡婆，那双本来清冷的眼睛，此刻变得忧心忡忡，羞耻之中的无奈与迫切，让她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奈。 似乎很讨厌我，但是，又要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留下来伺候我。 鸡婆对于她的担忧与渴望心领神会，径直走到我身边，推开了肥猪的手，上下打量着我。 突然，鸡婆温柔的捉住了我的手，那温柔肉腻的手，让我一下子就有了某些不可抗拒的欲望，我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来。 但是鸡婆是一个非常老道的人，似乎知道我是一个极为腼腆又羞耻的少年，经验老道的她，知道怎么拉我这种人的皮条。 鸡婆笑呵呵的说道：“老弟，是不是不好意思？” 我不说话，我只是觉得心头很害怕，很抗拒，我明明很享受与女人接触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但是，却又被一种强烈的自卑给打击的遍体鳞伤。 我因为自己矮小，懦弱，穷困，内心极度的自卑，我羞耻于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我的欲望与情感。 但是，这些小心思，似乎都被鸡婆给看穿了，这使得我内心更加的羞耻。 鸡婆没有放弃，而是呵呵笑着说道：“我让丽丽带你出去单独玩好不好？就你们俩，关上灯，谁也看不到谁，好不好？” 我很意外，我没想到鸡婆会这么说，但是，她的话，像是一把打开潘多拉墨盒的钥匙，将我内心的那种龌龊欲望都给打开了。 让我前所未有的带着某种强烈渴望的心思，偷偷的看了一眼王曼丽。 鸡婆看到我的这个眼神，就明白了，笑着看向了潘斌，说道：“2000，楼上我安排！” 潘斌笑了笑，十分大方的抽了两千块钱出来，塞到了鸡婆的手里。 鸡婆风骚的抓着我的手，十分强硬的将我拉起来，而此间的我，早已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丢了魂，被鸡婆当做羊羔子似的牵着走。 当我被牵到王曼丽的眼前时，我羞耻的低下头，虽然，我已经知道，我可以对王曼丽做任何事，但是，我内心的自卑，就是无法正面面对王曼丽。 而我，也从余光中，瞥到了王曼丽对我的厌恶之感。 但是，我内心更困苦的，并不是她嫌弃我，而是，她没有认出来我。 她像是从未认识过我一样，把我当做一个陌生的嫖客，这是多么的可悲啊，我与她三年的同学生涯中，完完全全是个不存在的人。 这种打击对我来说，远比于她把我当做一个陌生的嫖客来厌恶还要强烈。 鸡婆似乎看出来了王曼丽对我的厌恶之心，但是，鸡婆没有惯着王曼丽，而是把我的手，直接交给了王曼丽。 而王曼丽是十分抗拒，下意识的把手握成了拳头，似乎要抗拒我 突然，鸡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撼到她的脸上，骂道：“草你妈的，装什么纯啊？现在他是你男人了，牵着，两千块你知道多少人等着排队上呢吗？不想赚是吧？我换人了啊？” 这一巴掌，把王曼丽给打的愣住了，但是，也把我的内心给打出了强烈的震撼，对于我来说，这样女神一样的人物，在两千块钱，她的尊严，居然是可以如此践踏的。 很快，王曼丽就被这火辣的一巴掌给打的早已丢了自己的廉耻与骄傲。 只见她强忍着内心所有的厌恶，默默的伸出手。 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中。 第5章：我像是一条不会说话的狗，张嘴便咬 当王曼丽的手触碰到我的皮肤那一刻开始，我内心的那个被自卑所压制的欲望之魔，就如同被打开了封印一般。 王曼丽妥协于金钱的行为，让我非常直白的看到了金钱的魅力。 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被王曼丽主动拉着离开了包厢，我跟在她身后，行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那长长的走廊，就像是奈何桥一样，似乎过了这道桥，我就会找到一个自己从未经历的新生一般。 桥头的另外一边的世界，让我在内心上，又有了一种新的期待，我幻想着，另外一边的世界，一定是有温度的。 就如同王曼丽那双温热的手一样。 从她的手心里感受到的温度，是如此的炙热，像是一颗铁球，掉落在了我的内心里，将我因为自卑而封印的欲望，被一层层的快速烫穿。 直至心底，让我沸腾。 我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正视王曼丽的正脸，从她的脸上，我看到了绝望，尤其是眼睛里的死灰与赴死的决心。 那种眼神，也让我感受到了屈辱，但是，我第一次倔强的没有低下头，而是一步步的将自己内心的欲望放出来。 我鼓起勇气，紧紧的盯着王曼丽，而我的凝视，也让王曼丽感受到了被鬣狗盯着一样的恶寒，她不得不低下头，来躲避我的视线。 我看到她因为羞耻而低下头，并不是对于自己怒目相视，也没有恶毒的语言辱骂，那种感觉，真的太美丽了。 我之前的十八年永远都是逆来顺受的，我永远不知道，这种站在高处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感觉是如此的快乐。 “哟，我草，这他妈谁啊？” 正当我沉迷于内心的喜悦时，听到了让我做了九年噩梦的声音，那声音，尖锐的像是指甲再墙壁上疯狂抓挠的刺耳声一样，让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婆疙瘩。 我立即看向从包厢里出来的人，这个人长的肥头大耳，染了一头的黄毛，耳朵上带着耳钉，穿着皮夹克，怀里搂着一个风骚的女人。 对于这个人，我的内心充满了痛恨与畏惧。 他叫刘龙。 他长的五大三粗，个子很高，一米八五，而且家里很有钱，他爸是煤城的煤老板。 因为他家里很有钱，所以，他坏的很有资本，从小学开始，他就是班级里的最特殊的存在。 他就像是孩子王一样，总是带着我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的各种零食去学校，所有同学都像是哈巴狗一样围着他转，他总是像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样。 用一种极为傲慢的态度，赏赐给所有的同学吃，我也曾经讨好过他，跟其他的哈巴狗一样，围绕着刘龙讨要那些新鲜的玩意。 但是，刘龙对待我的态度，十分的卑劣，他经常把东西丢在地上，用脚踩碎了，让我趴下来去吃。 这样的羞辱，我很抵触，纵然是内心再怎么渴望，我也装作视而不见，默默的离开。 但是，无视所带来的灾难，是极为恐怖的，每每换来的，就是被刘龙摁在地上，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践踏。 舔舐地上的食物，骑在脑袋上作威作福，是我每天都要面对的，偶尔刘龙玩到残忍时，还会薅我的头发，每每都将我的头皮薅的鲜血淋漓。 这种变态的霸凌，折磨，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一直持续了九年，直到我初中毕业之后，才从这种噩梦中解脱出来。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恶魔，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在今天自己最为特殊的日子里，这个恶魔，再一次出现了。 血脉压制的恐惧，让我在内心上，对他产生了强烈的畏惧，我刚刚抬起来的头颅，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低了下去。 刘龙对于我出现在这里，似乎也觉得很奇怪。 当他看到我抓着王曼丽的手时，戏虐的表情，居然变得又几分耻辱起来。 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上初中的时候，刘龙追求过王曼丽，他给王曼丽写过情书，下晚自习带着几个痞子跟着王曼丽回家，后来被王曼丽的老爸给教训了一顿。 不管他怎么追求都得不到王曼丽。所以，对于这个时候，我牵着王曼丽的手，他觉得很耻辱。 “啪！” 刘龙一巴掌就把我的手给打开了，随后像是过往九年里欺辱我的心态一样，一脚就把我给踹倒在了地上。 骂道：“草你妈的，你什么档次？敢他妈来这里玩？你显得老子很掉价知道吗？” 骂完，刘龙甩手又给了我一巴掌，将我重重的打倒在地上，我紧紧的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犹如过去的九年被欺凌的时光一样，我不敢反抗，甚至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我并不是没有反抗过，相反，最初受到欺凌时，我即便是瘦弱矮小，也爆发出最强烈的反抗态度。 但是，换来的，只是一群人的暴虐，刘龙的追随者太多了，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对他溜须拍马，包括老师。 久而久之，我就放弃了反抗，而且，我知道，越反抗，刘龙越兴奋，挨打的就越厉害，反而，趴在地上，让他凌虐爽了，他玩腻了，就不会再打自己了。 刘龙看到我这幅窝囊的样，就嫌弃的笑起来，随后看向王曼丽。 我从他戏虐的眼神里，看到他眼睛里的欲望都如同拔丝的黏液一样流淌出来。 “曼丽，怎么是你啊？出来卖啊？” 我看着王曼丽的脸，一下子就极其羞耻起来了，那双本来就憋屈的眼睛，一瞬间就红透了，眼泪水，也在她的眼窝里打转。 我很清楚，她面对我，比她面对刘龙还更要耻辱，因为，刘龙曾经追求过她，她狠狠的拒绝了，眼下的这种见面，对于她在自尊心上的打击与践踏，无疑是最彻底的。 但是王曼丽很聪明，她把视线看向了鸡婆。 鸡婆也很老道，赶紧风骚的说道：“龙少，别这样，做生意呢，给个面子，人家给了钱了，别砸我招牌。” 鸡婆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刘龙就更加瞧不起似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更是当着我的面，直接动手，将王曼丽搂在了怀里。 十分霸道的踩在我的脑袋上，用极尽羞辱的语言辱骂道：“你个狗尻滴驴熊，从小到大都是你吃老子的东西，今天老子给你机会，吃一回你的东西。” 说着，刘龙就强行拽着王曼丽走进他之前出来的包厢。 我的内心极为的憋屈，愤怒，我咬着牙，紧握双拳，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王曼丽对我也同样的重要啊，是我拿命换来的这次机会啊，我怎么甘心就这么被他抢走了呢、 而此刻的王曼丽，也对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她急切的说道：“你说句话啊，你说句话啊，我是你的女人啊，你花了钱的，你说句话啊。” 对于王曼丽的祈求声，刘龙十分恼火，他似乎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他一脚踩在了我的裤裆上，狠狠践踏我男人的尊严。 “你敢吗？你敢说话吗？你有种就给我说话。”刘龙极为凶残的对我怒吼着。 他的羞辱，践踏，王曼丽的央求，急迫，我内心的愤怒，反抗，让我早已疯狂的内心，突然爆发出来一股强大到让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反击。 我立即张开嘴，像一条不会说话的狗。 凶残的朝着刘龙的大腿就咬了过去。 第6章：她是我的女人，你抢，我就打死你 刘龙没有想过我敢反抗，他也从未想过，我会以这种反抗，所以，在他没有防备之下。 我一口咬到了他的大腿上。 “啊……我尻你娘的，你敢咬我，你给我松口，松开啊……” 我听到了刘龙痛苦的吼叫声，我没有松口，我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失去了人性，当我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后。 我那压抑了十几年的窝囊气，像是被某种中药的药引子给勾引了出了某种强烈到爆炸的效果。 我狠狠的咬下去，疯了一样的将刘龙扑倒在地上，我抱着他的腿，疯狂的撕扯着。 刘龙痛苦的抓着我的头发，朝着我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下去。 “我尻你娘的，你给我松口，你这条疯狗，你给我松口！” 我的脑袋被刘龙给砸的咚咚响，很疼，但是越疼，反而越让我的兽性爆发出来，我狠狠的撕咬，我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我能感受到，刘龙身体上的某些部位，被我给撕扯下来了，但是，我并不满足，我内心压抑的太久了。 我狠狠的吐掉嘴里的血肉，满嘴流血的看着刘龙，我喘着粗气，嘴里留着鲜血，我狰狞的看着刘龙。 似乎，被我的模样给吓了一跳，经常霸凌我的刘龙，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恐惧。 那种恐惧，无疑更加的刺激我，让我充满了报复的欲望。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明白了一件事，刘龙也是人，他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的无法反抗的神。 报复的欲望，让我更加的疯狂，我立即扑上去，狠狠的掐着刘龙的脖子，我想要掐死他。 就像是昔日里，他骑在我的头上，抓着我的头发，掐着我的脖子，像是掐死一只弱鸡一样，要把我给掐死。 我想要把他报复我所有的恶行，都还给他。 我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我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的轰鸣声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绝对的亢奋的状态。 那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几个女人拉扯我，想要把我拉扯起来的画面，让我觉得很晕眩。 我疯狂的推开所有人，任何阻止我的人，都让我粗鲁的给推开了。 这包括王曼丽。 这个时候我已经疯了。 但是，这种疯狂的感觉，真的让我觉得太爽了，报复的快感，让我爽的整个世界只有我，我所有的兽性都可以不受任何压制的爆发出来。 成为施暴者，是那么多爽。 突然，我的脸挨了一脚，我被刘龙的脚给狠狠的踹开了，我还是太瘦弱了，他还是太肥胖了。 一脚把我蹬开了，在地上还滚了一圈。 “我尻你娘！”刘龙再次咒骂起来，他也反应过来了似的，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我扑过来，他抡起来拳头就要打我。 那巨大的拳头是什么威力，过去的十几年，我已经尝够了。 我不想再尝这该死的拳头了。 我立即趴下来，朝着他的裤裆就是一拳，这一拳下去，刘龙顿时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他极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裤裆，似乎被阉割了似的，失去了男人的雄风。 我一脚把刘龙给踹倒，然后扑上去，抓着他染的霜黄的黄毛，无声又残忍的朝着他的鼻梁上砸下去。 “一拳，两拳，三拳……” 我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打死他，打死他，活活的打死他，就像是他要打死我一样，把他给活活打死。 很快，刘龙就被打的鼻子喷血，那浓稠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的流淌，带着我的怨念，将他淹没。 我看着他扭曲的鼻梁骨，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鼻梁骨，但是这还不够，这么多年，他对我的欺凌，远远不够…… 我举起拳头，瞄准了他的太阳穴，我曾经上政治课的时候，我偶然听政治老师说过，学校外面有小混混打架，其中一方一个不小心，打到了对方的太阳穴，结果失手把人给打死了。 这个画面，让我这个时候像是着魔了一样，我失去所有理智的，朝着刘龙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刘龙眼神里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恐怖神情，他的嘴角，也不再是上扬的嘲讽与傲慢了。 而是，变成了比我还要可怜的卑微。 那一幕，让我的内心的爽感，再一次被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是，这个爽感，未能得逞。 我的手，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力气很大，将我的手死死的锁定在了空中。 我立即回头，像是发了疯的野狗一样，想要教训任何阻挡我的人。 但是很快，我就看清了抓住我手的人，居然是贼头潘斌。 “放开我……”我愤怒的怒吼着。 我没有管他是谁，即便是他带我来找女人，这个时候，我也不想他阻止我，因为，这十几年来我被这个畜生践踏的太惨了。 那种灭绝人性的惨无人道，当我得到报仇的机会时，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 一旦我离开这里，对于我来说，他的报复，一定是比我还要惨烈的。 反正我都要死了，拉一个垫背的，也是天经地义的。 突然，潘斌抓着我的手，狠狠的把我拎起来，他十分有力气，我无法抗拒。 “别看了，别看了，都别看了。” 这个时候，肥猪跟竹竿快速的清理着二楼的围观者，而恢复理性的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整个走廊里都是人，每个人看着我，都像是看疯子一样。 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很恐怖，尤其是看到有人已经拿着木棍跟匕首凝视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潘斌是来救我的。 这几个人，是刘龙的狗腿子，如果不是潘斌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要挨刀子了。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刘龙，他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的喷着血沫子，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神情。 他的鼻子已经面目全非，一张脸，也早已被鲜血给糊弄的看不出来本来的模样。 我内心震惊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我从未想过，我这瘦弱的让人嫌弃的身躯。 居然能蕴含着这么大的能量。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一件事，我并不是窝囊废，绝对不是。 我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王曼丽，我内心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一种膨胀的自信。 我将她拉起来。 随后凝视着刘龙，用极为激动又坚定的语气告诉他。 “她，她是我，我的女人……你抢，我，我就打死你……” 第7章：给我兄弟低个头，要不然，我让你关 我结结巴巴的话，看上去很滑稽，但是，围观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嘲笑我。 即便是刘龙的那几个狗腿子，看我的表情，也是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他们没有跟我说话，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刘龙身边，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刘龙从地上给拽起来。 刘龙十分不服气，他的人来了之后，他也有了底气一样。 他吼叫着：“王明山，你他妈给我出来，我在你的店里被人干了，你给我出来……” 这一声叫喊，便看着人群快速的裂开了，狭窄的走廊里，很快就空出来一个夹道来。 我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从楼梯口慢慢走了下来，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手里夹着香烟，脸色十分难看。 他身后也跟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他们的到来，让本就局促的走廊，显得更加拥挤，而那本来就火爆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的炙热。 这时，鸡婆急忙走过去，满脸畏惧的说道：“山哥，今天日了霉了，居然来了个疯子，我也没办法，我拉了半天没拉开。” 突然，那个狠辣的中年人甩手就给了鸡婆一巴掌，把她打的急忙低下头，畏惧的浑身都在发抖。 对方走了过来，身后的打手也纷纷拿出来匕首，那恐怖的气势，就像是一股泥石流一样，要把我给淹没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那个中年人毒辣的眼神，我感觉到他的气场，比我爸还要让我觉得恐惧。 他不用说一句话，光是阴沉着脸看着我，就能把我压的抬不起头来，我也很清楚，我内心不怕死要玩命的决心，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而我在上学的时候，听闻过王明山的事迹，他是黑社会，实打实的黑社会，我们后排的那些猪狗牛羊们每天讨论的，就是有关于王明山的黑色事迹。 他的人生轨迹，几乎贯穿了我们整个学生生涯，是那些向往社会的人崇拜的大哥。 我也曾经幻想过他的模样，也幻想过跟着他混事，成为江湖上的小混混。 只是我从未想过，我与他第一次相见，是在这种情况，也从未想过，他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让人可怕。 而刘龙似乎有了底气一样，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 质问道：“王明山，你看看我的脸，我要是跟我爸讲，我在你这被人干了，你讲他会怎么想？是他拜把子的兄弟罩不住了，还是他刘倍彤不值得你靠着了？” 刘龙的叫嚣，让王明山十分不爽，他没有理会刘龙，而是上下打量我。 骂道：“妈了个逼的，三级残废还出来嫖娼啊？草你妈的，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这里闹事，给我带来多大损失啊？” 对于他的质问，我很紧张，他的强大气场，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那种黑社会大哥的蔑视一切的态度，让我在内心上产生了再次懦弱的情绪。 因为我很清楚，我再怎么倔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这种黑社会老大对抗的。 我心里很痛苦，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不管我怎么挣扎，欺负我的人，始终都能找到可以碾压我的人来帮他出头。 把我拼尽全力抬起来的头，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所以，我看了一眼王曼丽，她比我更恐惧，眼泪从未停止过来，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死灰的脸上，充满了不安。 但是，她连呼吸都不敢深呼吸，深怕自己深呼吸，会引来对方的注意，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让我觉得，我们这些穷苦的人，真是可怜。 我默默的松开手，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也抓不住这个让我渴望到骨子里的女人了。 放开手，独自承担这一切，是我唯一能做的。 “老子给了钱的，草你妈的，你狗叫什么东西？” 突然，就在我准备独自承受这一切的时候，我看着潘斌从我身后走出来，他像是一坐大山一样，将我笼罩在身后。 在他的背后，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伟岸到无边的背影。 我从未想过，他一个贼，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从想过，他会为我出头。 对于潘斌的说法，刘龙十分不爽，吼道：“草你妈的，你谁啊？” 突然，肥猪上去就是一拳，掏在了刘龙的肚子上，这一拳打的刘龙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半天没办法喘气。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痛苦的喘息起来，但是很快，就躺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痛苦的哀嚎。 “草你妈的，我大哥叫潘斌，道上的人叫他三爷，你以前不认识，没关系，但是以后，给我记住了，草你妈的，再他妈敢跟我大哥面前没大没小的，老子他妈弄死你。”肥猪嚣张的警告着。 我偷偷的从潘斌的背后探出来脑袋，我看着地上的刘龙，他挨的那一拳，甚至比我打了几十拳还要重，一拳，就彻底的让他闭上了嘴。 这时，王明山不爽的走到潘斌面前，两个人近在咫尺，彼此间的距离不过两三寸，我在潘斌的背后，甚至能感受到王明山因为怒火而发出的强烈的呼吸声。 他不爽的说道：“潘斌，你什么意思？我跟他爸，是拜把子兄弟，你在我的地盘，这么收拾他，你让我怎么跟他爸交代？” 我从未想过王明山这个贯穿了我整个学生时代的传说人物，会在这种场面下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在我印象里，他就是一个不爽就会砍人的存在。 潘斌很嚣张，把烟头弹到了王明山的衣服上，我看着烟火飞腾，最后掉落在地上。 这样嚣张的举动，让王明山身后的打手们都纷纷蠢蠢欲动。 而肥猪与竹竿，还有其他的兄弟们，也都围了过来，那强大到压迫我无法呼吸的气氛，让我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从未想过，居然有一天，我会以这种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居然成了风暴漩涡的中心。 这种感觉，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股极其怪异的情绪。 潘斌冷声说道：“老子真金白银的给了两千块找了个花骨朵，他抢我兄弟的女人，被我兄弟给干了，这么大一个人干不过我兄弟。 你告诉我，我要交代什么？老子需要跟你交代什么？你他妈的跟别人怎么交代，老子需要管你吗？ 草你妈的，老子兄弟在这受的窝囊气，你还没跟我交代呢，你要我兄弟交代，怎么？你王明山是店大欺客觉得我潘三爷好欺负还怎么说？” 对于潘斌的嚣张，王明山十分不爽，他一把抓住鸡婆的头发，痛苦的鸡婆发出惨叫声。 “给钱了吗？”王明山咬着牙问道。 “给了，两千五，两千开苞，五百皮条废，是，是刘少爷先动的手。”鸡婆老老实实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王明山咬着牙看着潘斌，但是潘斌却让开了，把我拉到了王明山的身前。 当我独自面对王明山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那股来自于野兽的残暴气息。 可是，潘斌并未鸟他，而是十分嚣张的说了一句话。 “给我兄弟低个头，要不然，我让你的店关门！” 第8章：被释放的猛兽再也不愿意回到笼子去 潘斌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每个人看着他，都充满了强烈的质疑。 不要说别人了，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人给我出过头，我在外面挨了打，不是我的错，也是我的错。 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被刘龙带人欺负的时候，我去找老师告状，老师跟我说的一句话。 “那么多人不挨打，为什么偏偏你挨打，你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这句话，我记一辈子，也正是这句话，让我知道，别人打我，都是我的错，跟别人无关。 这句话像是烙印一样，永远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 但是，潘斌现在为我出头，将烙印在我内心里的那个烙印，狠狠的给撕裂开了。 他告诉我，我挨打，并不是我的错。 对于潘斌的嚣张要求，王明山似乎很生气，他立即要伸手抓住潘斌的衣领，想要宣扬他的魄力与声望。 但是潘斌却悄然的抬起手，我看着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子。 这个皮夹子，让王明山十分诧异，他立即伸手摸自己的口袋，脸上的表情，十分不爽。 像是被人给脱了底裤一样，丢人。 我很震惊，这个皮夹子明显的是王明山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他的皮夹子给偷了。 这一手，让我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觉得，他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 潘斌不爽的将皮夹子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我看着他的举动，万分震惊，我整个学生时代所幻想的黑社会老大，在潘斌手里，居然是可以这样拿捏的对象。 潘斌不爽的说道：“是不是想碰一下子？” 王明山似乎被潘斌给吓到了，随后变得死皮赖脸起来，笑着说道：“潘三，咱们走不同的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天我没搞清楚状况，不好意思了……” 潘斌直接把钱夹子丢到他的脸上，再一次问道：“是不是想碰一下子，别他妈跟我说其他的。” 王明山很不爽，也觉得很丢人，他的眼睛四处看了一眼，眼神都能杀人。 随后看到我的脸上，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极为愤怒的表情。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这个意思。” 潘斌指着我，说道：“你他妈的，拉皮条的，这皮条拉的让我兄弟不爽，我让你给我兄弟低个头，你做不做的到？ 做的到，以后我依旧在你这消费，做不到，你他妈的不想碰，我也会跟你碰一碰。” 潘斌的话，让我内心沸腾了，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我的眼眶里流淌出来。 这辈子，从来没有任何人这么关心过我，除了我那个为了我上吊自杀的妈妈之外，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滚烫的泪水，不管我如何控制，都无法控制的住。 “不好意思了小兄弟，让你玩的不爽了，今天你的消费，我买单了，给个面子，算了吧。”王明山阴沉着脸对我说道。 我听后，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从未想过，王明山会给我道歉，会给我低这个头，这是我这辈子，从来都不敢奢求的事情。 但是，在潘斌的威慑下，我得到了这辈子从未得到过的东西，那就是，尊严。 我没办法说话，因为我的情绪，已经让我只能哽咽了，呼吸都被那颤抖的抽泣声所淹没。 我的脑子再一次沸腾了…… 潘斌不爽的走到刘龙面前，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骂道：“孙子，这小子是我兄弟，我带他出来玩，你他妈的敢抢他的女人，就是跟我潘斌过不去，我知道你老子刘倍彤，煤老板嘛，很牛逼。 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有什么问题，来找我，我叫潘三，你要是敢他妈动我兄弟一根手知道，我让你倾家荡产，如果你不太了解我。 找你的干叔叔王明山好好了解了解。” 潘斌说完，就转身搂着我，带着我离开，没有人敢拦着，即便那些手持匕首的孔武有力的大汉，也只能看着他带着我从这里离开。 “带上我，我是你的女人，带上我！”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王曼丽恐惧到呼吸都带着寒气的请求声，我回头看着她。 她的眼神里，都是急迫，她十分害怕，我丢下她。 我没有犹豫，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这里。 我们两个人的缘分，似乎从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 当我们刚走下楼梯的时候，我就听到了王明山残暴的怒吼声。 极品的惨叫声在我耳边像是恶鬼一样凄厉的叫着。 “草你妈的，草你妈的，你让我丢尽了脸面，草你妈的，臭婊子，我打死你……” 王明山的吼声，像是一把把匕首一样，狠狠的戳我的心窝子，我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与毒辣。 我很清楚，今天如果不是潘斌给我出头，我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就像是那个鸡婆一样，被活活打死。 我被潘斌带了出来，一出门，我才感受到寒冷，浑身湿透的冷汗，在寒风的吹拂下，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草，小子，你他妈有种啊，那傻屌一米八多，你能把他干趴下，真他妈牛逼。”肥猪搂着我，不遗余力的夸奖我。 对于他的夸赞，我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 真的，真的，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夸过我任何一句话，就连我的妈妈，也从来没有夸过我。 而胖子，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我不自觉的笑了，我这辈子没像今天一样笑过。 我看着潘斌，我的笑脸上，全部都是眼泪，我很想说一句话，但是，我却早已泣不成声，我连谢谢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潘斌并没有夸我，只是抬起手，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十分潇洒的把我拽到了面包车里，然后开车，带着我离开这个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那，但是，我此刻的内心早已顺从他，无论他带我去那，我都不会抗拒的。 我像是一片树叶坠入他这条深不见底的深海，我愿意在他的滔滔波浪里逐流。 车子，开到了煤城的郊外，下车之后，我就听到了凶残的狗叫声，潘斌把我从车里拉出来。 他抓着我的衣领，我牵着王曼丽的手，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一栋自建楼房里，上了二楼，他打开门把我丢进去。 然后把计生用品丢到我面前之后，脸色严肃的说道：“好好玩，玩完了，明天跟我好好干。” 说完，潘斌就把门关上了。 当门关上之后，我波澜起伏的内心像是突然被冰冻了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凝结了。 我看着王曼丽，她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极为尴尬且充满抗拒的看着彼此。 但是，我的内心，那只被释放出来的猛兽。 再也不愿意回到笼子里去了。 我要吃人。 吃掉眼前的女人！ 第9章：甜蜜的谎言像蜜糖一样温暖我心 对于我直勾勾的眼神，王曼丽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但是，她恐惧的似乎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眼神里更多的是惆怅，是憋屈，是厌恶。 我知道，她不怕我，她怕的，永远都是她被玷污的人生。 对此，我内心也十分的屈辱。 我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似乎，想要把她从自己内心的世界里给拉出来。 被我摇晃了两下之后，王曼丽似乎清醒过来了，她的眼泪，也从眼睛里流淌出来，她似乎倔强的不愿意我单独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擦掉眼泪之后，她轻轻推开我的手，随后走到窗户边上，把窗帘给拉上，然后又慌慌张张的看着宾馆里的环境，似乎显得局促不安。 我也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吃了她，我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口，尽管我内心的欲望已经要把我杀死了，但是，我依旧像是个找不到瓜田李下的憨逼一样无从下手。 我只能走过去，贴在她的面前，她不安的走开，我紧跟着她，像是一个烦人的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又不舍得轻易远离她，哪怕是跟在她身后，闻着她身上的那股子清甜的香味，也让我觉得满足。 王曼丽停下来，看着我，眼神里的嫌弃，更加的强盛。 她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问我：“我们是同学吗？” 这句话，让我的内心，再一次被刺了一刀，是的，她到现在，其实还不确定，我跟她，是同学，在她的人生里，我连一个过客都不是。 我紧张的低下头，恨恨的说道：“是，是同学……你，你不记得我，但是，我，我记得你，我，我喜欢你……” 我说完，反而把低下头的抬起来了，我觉得，我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我的脑子，是不聪明的，并且有点傻乎乎的。 我并不擅长表达，所以，我只能把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这在别人看来，我就是傻，但是，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表现方式了。 对于我的表白，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她撩起来长发，问我：“你……跟那个三爷，怎么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也是充满了一头雾水，因为，我也不确定，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来的那么的莫名其妙，未来的未来，也是那么的缥缈不定。 看到我不回答，王曼丽就坐在床上，说道：“你别紧张了，咱们说说话吧。” 听到她的话，我赶紧坐在她身边，像是个白痴一样，转头盯着她，我看着她洁白细腻的脸蛋，心跳扑通扑通的跳。 是的，比起吃了她，我更喜欢这个时候坐在她身边，近距离的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听着她说话，感受着与她没有边界的距离感。 让我活在她的人生里，让她活在我的人生里，让我们两个永远没有交集的人有了交集，那种感觉，才是我最渴望的。 相比于玩女人，我更希望我的人生能有一个在乎我的人，让我感觉，我不是活在一个单机的世界里，我希望感觉活在人群中，活在鲜活温暖的世界里。 对于我近在咫尺的脸，王曼丽很奇怪的问我：“你是不是傻子？”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觉得我的行为举止是有智力方面的缺陷，但是我其实并没有，我可能身体矮小。 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告诉她：“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想近距离看你，我想证明我是活着的，活在有你的世界里。 我从来没有为人打过架，我永远都是被人欺负的人，刘龙从小到大就霸凌我，今天，我，为了你，第一次打架。” 对于我的话，王曼丽不由得转头审视我，她那张充满悲情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小小的感动。 她紧咬着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随后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来做……妓女吗？” 我摇头，说道：“不好奇，反而我还觉得很庆幸，如果你不做妓女，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跟你有半点关系。” 对于我的话，王曼丽有些失望，之前的感动，被我的这句实话给扫的荡然无存。 她低下头，觉得很可笑一样，想了一会，随后还是认真的跟我说：“我妈以前是咱们初中的老师，你知道的吧？” 我点了点头，她妈妈是我们班级的英语老师，长的也很漂亮，说话时，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她的眼皮从来没有抬起来看过我们班级的任何人。 甚至是学校的校长，她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那种骨子里的优越与傲慢，让她与人有一种很强烈的距离感。 她的妈妈也是从来没有打过我的老师，唯一没有打过我的老师，但是我很清楚，并不是她不想打我，而是，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连看我一眼，都显得多余。 王曼丽再次撩起来头发，眼神里的痛恨，变得更加强烈。 眼泪也像是珍珠一样，一颗颗的掉下来。 她痛恶至极的说道：“学校安排她出国学习了，她临走前，把我爸的钱都卷走了，摆明了就不会回来了。”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全国都刮起了一股出国潮的飓风，全国各地，不管有没有经济实力支撑的单位，都会打肿脸充胖子，派几个公干出国学习考察。 很多人，都是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留在了国外，抛弃了他们的家庭，祖国。 王曼丽的妈妈，居然也是如此。 王曼丽很痛恨的跟我说：“我爸是高中老师，他对自己的职业与人生很骄傲。 但是，我妈走了之后，他就奔溃了，到处赌钱，输了很多钱，借了很多高利贷，他还不起，然后就把我卖给了鸡婆。 我好恨她们两个人呀，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自私自利，现在的我，只要等着矿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可以了。 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大学生了，我有着光明的未来，非常的光明。” 王曼丽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了。 对于她的遭遇，我并不觉得同情，甚至，我都不觉得她的遭遇算痛苦，跟我比起来，她的遭遇算什么呢？ 对于我的无动于衷，王曼丽显得有些痛苦。 但是，她还是哭着跟我说：“能不能帮帮我，你养我几年，等我上了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嫁给你，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做你老婆好不好？ 四年，只要养我四年就够了，四年之后，我永远就是你的了，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看着她忍着恶心的表情，跟我说出来这些话。 我知道，她跟她的妈妈一样，都是对眼前的世界充满厌恶的，她将来功成名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甩掉我。 但是，我并不觉得未来有什么好担忧的，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活好眼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明知道她在欺骗我，我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我木讷的点头，王曼丽显得激动，她居然主动的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 那一吻，像是滚烫的烙印一样，烫的我心灵发颤。 吻完我，她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眼睛里充满了光，似乎对于未来，有一个很光明的憧憬。 随后鼓励的说道：“去关灯吧。” 我默默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墙壁边上默默的关上了灯。 当灯关上之后，我慢慢的爬上床，像是一头黑夜里的野兽一样，紧紧搂着我的猎物。 用那条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着我的猎物。 而我的兽性，也在此刻，完全不加收敛的…… “释放！” 第10章：做贼的最大障碍 我跟王曼丽发生了关系，过程有些忐忑艰难，甚至是狼狈不堪。 我跟她都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快乐。 但是，我还是得到了王曼丽，我这个在全世界鄙夷与践踏之下的窝囊废，最终成为了那个胜利者。 我如愿以偿的，在王曼丽的人生里，留下了第一个烙印。 对于被我拿走了人生的第一次，王曼丽似乎很快就释怀了，她比我想的要坚强的多。 而且，看的比我想的要开。 她没有急着离开我，又或许，不敢急着离开我，她选择了留在我身边，跟着我一起堕落。 我不知道这样梦一样的堕落生活能持续到多久，对于我来说，我只是渴望永远不要醒。 直到多日后的一个上午，我跟她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中午的门被人撞开后，才把我们两个人从羞耻的温柔乡里给惊醒。 “穿上衣服，带你去遛遛弯。” 我听到潘斌的话，就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我看着头发凌乱的王曼丽，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 我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她跟她妈妈一样，是一个渴望优越生活的女人，她想成为一只飞在天空的凤凰，而她跟她的母亲一样，在成为凤凰之前，都在凡尘的泥土里为了生活，而变成了一只鸡。 只不过她的妈妈是一只家鸡，而她，是一只野鸡罢了。 但是，我爱她这一只野鸡，她对我很温柔，像是妈妈一样满足我在情感上的寂寞与需求，虽然我知道，那些温柔只不过是她为了走上人生更高道路上的伪装。 但是我很享受。 我穿上发骚的衣服，走下楼去，我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自己都嫌弃，但是，王曼丽却没有因为我的邋遢而多我有所抗拒。 她似乎像是一个赌徒一样，把她的人生筹码，都押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点，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下楼之后，感觉到了初春乍暖的舒适感。 但是楼下所有人的眼神，都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每个人看着我，都带有一副戏虐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好玩的小丑孩沉溺于女人的裤衩里无法自拔的低级感一样。 每个人的眼神，都让我不舒服。 只有潘斌的表情，是极其严肃又充满了重视的。 我问潘斌：“那个……刘龙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潘斌听后，没有就皱起来，问道：“你还想咋滴？真的想剁他一只手啊？” 我听后，就急忙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他爸是……煤老板，势力很大的，我担心，他找他爸报复你……” 我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就哄堂大笑起来，每个人都笑的乐不可支的，像是觉得我是个小丑一样。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笑话我，对于我来说，刘龙的爸爸，就是天，是横在我整个学生时代的天老爷。 刘龙可以为所欲为的最大的靠山，我畏惧他，所有人都应该畏惧他。 潘斌站起来，搂着我，严肃说道：“兄弟，记住，这个世界，永远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见了三只手要躲着走。 咱们是什么人啊？咱们就是三只手啊，他老子势力再大又怎么样？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能让他倾家荡产，没什么好怕的，知道吗？” 对于潘斌的轻描淡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怕，但是，我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 我点了点头，不再纠缠这件事。 他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带着我跟王曼丽出了门，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一上车，肥猪就用胳膊肘拱了拱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鸡蛋糕，这种鸡蛋糕，在这个年代，是顶级的奢侈品。 我每每放学路过鸡蛋糕的店里，那股扑鼻的奶油香味，总是会让我的口水不停的往下流，我总是会停留在门口，贪婪的呼吸着那让我着迷的奶油味。 但是，鸡蛋糕店铺里的老板，总是会拿着擀面杖像是驱赶着瘟神一样，把我给赶走。 在遇到潘斌之前，我觉得，鸡蛋糕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吧，我只能幻想着鸡蛋糕的味道。 我伸出手，将鸡蛋糕给拿起来，然后看了看王曼丽，她的眼神里，并没有情绪，似乎，对于我炙热的食物，并没有那么热衷，有的，只是一种饥饿感的本能吞咽口水。 但是，我还是将鸡蛋糕递过去，不管她在情感上是不是在骗我，未来，又是不是会像是她妈妈一样离开自己曾经供养她的人。 我都不在乎，在当下，我把她当做我的女人看待。 而我与我爸爸对待老婆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我知道我妈妈吃了多少苦，所以，我永远不希望我自己的女人去吃我妈妈的苦。 我有一口吃的，我都想先给我的女人尝尝，这是一种病，一种被苦难所折磨出来的良心病。 王曼丽看到我的举动，她并没有客气，而是一把将鸡蛋糕拿走，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看着我。 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失态与贪婪，她下意识的把剩下的一丁点的鸡蛋糕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把她的手又推回去了，其实，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东西的那种饥渴感得到满足，比我自己吃到肚子里，还要觉得满足。 满足于她，我觉得很骄傲，很有享受感，我知道，我可能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傻子。 肥猪对于我的举动，叹了口气，骂道：“傻屌……” 对于他的叫骂，我并没有反嘴，而是开心的笑着看着他，我喜欢一个人，我就会笑着看着他。 发自内心的笑。 或许，这在旁人看来，就是傻子吧，但是，我愿意把我最傻纯的一面，展现给我喜欢的人看，无声的展示。 对于我的笑，肥猪也无语的笑起来，但是，他的笑，是无奈的笑，觉得我很可笑的笑。 对此，我并不在乎。 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家人，是可以为我赴汤蹈火跟黑社会干架的家人，这就足够了。 车子，停靠在了煤场商贸大楼，停好车之后，我就探出来脑袋，看着煤城最繁华的世界。 九十年代初的煤城商贸，在年后迎来了消费的高峰，眼前的世界，是人山人海，各个商铺都围满了很多人，到处都是骑着自行车拿着矿务局发的米面粮油票，来这里兑换商品。 还有人扛着电视机，欢天喜地的像是娶老婆一样开心。 人头攒动的世界，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里的世界，与我所处的世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原始森林，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高楼大厦，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数着眼前的大楼。 “一层，两层，三层……” 突然，肥猪给了我一巴掌，骂道：“别数。” 我立即吓的闭上嘴巴，恐惧的看向肥猪，问道：“为……为什么！” 肥猪严肃的说道：“数楼罚钱。” 我听后，就十分诧异，我无法理解城市里数楼为什么要罚钱。 “哈哈，傻屌。”肥猪调侃的骂道。 我看着他的笑容，我就知道了，他又骗我。 “行了，别闹了！”潘斌打开窗户，抽着烟，跟我说：“兄弟，你身上都臭了，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我嗯了一声，潘斌就看了肥猪一眼，说道：“肥猪，竹竿，带他们下去，教他上道。” 肥猪打开车门，把我拉下车，我紧张木讷的看着肥猪与竹竿，两个人也看着我，我们三个长的奇形怪状的人就这么对视着，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肥猪随后不爽的搂着我，强行带着我朝着商城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说道：“兄弟，你知道咱们“三爷”这一行，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吗？” 第11章：我，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我摇头，我对这一行，很陌生，也很抗拒，我很感谢他们，但是，我很鄙视贼这一行。 肥猪一把将我给拉进了巨大的商城里，然后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到面向整个商城。 当我第一次踏入这个巨大的商城之后，我的整个人生都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琳琅满目的商城，让我觉得，我来到了异世界，那种在视觉上的冲击，让我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而这时，肥猪那如同魔鬼的诱惑声在我耳畔响起来。 他说：“最大的障碍就是，你有贼心没贼胆！” “有贼心，没贼胆！” 这句话，说道我心坎里去了。 说的非常对。 我知道钱好，我知道偷东西就能赚钱，但是，我就是没那个贼胆。 肥猪似乎非常了解我一样，笑着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商城里。 他一边走一边指着柜台跟我说道：“这里第一层是卖黄金的，喜欢吗？” 我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黄金，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我对于黄金没有任何概念。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曼丽，她低着头，流连在柜台前，她眼神专注的看着柜台里的黄金制品，对于渴望，都写在了脸上。 “小姐，要看看吗？”服务员招呼王曼丽。 王曼丽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但是却摇了摇头，想要快速走开。 或许，这个时候，她跟我一样，我们都害怕被别人招呼，因为，我们买不起，我们不想被别人招呼后又不买，而对别人的热情有一种愧疚感。 肥猪嘿嘿笑着跟我说：“你女人很喜欢啊，想给你女人买吗？” 我吞咽起来口水，我想，我想满足王曼丽，我想要痛苦满足王曼丽来补偿我爸对我妈的苛待。 但是我没钱。 对于我的渴望，肥猪早就心领神会。 他笑着说道：“你女人要是让你给她买，你买不起，会不会偷呢？” 我听后，就看向了王曼丽。 她对于我的眼神，充满了一种炙热的渴望，但是，她不说，她就用眼睛来告诉我，她心里想要。 肥猪强行把我的脑袋给拧过来，然后带着我上扶梯。 我第一次坐扶梯，我很紧张，局促，不由得抱着肥猪的腰，深怕摔倒。 肥猪又呵呵笑着骂了我一句。 “傻屌。” 我对于他的骂声，觉得很亲切，他骂我，就像是骂他的弟弟一样，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我有趣而已。 很快肥猪就严肃起来，跟我说道：“心理那关很难过，但是，只要过了那一关，相信我，前面一定是一条光明的大路，你会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而你也一定会过自己那一关，是被逼的也好，是自愿的也好，还是某种机缘巧合也好，你一定会过自己那一关，所以，你不用害怕。 船到桥头自然直，贼进宝穴手不空。” 我看着他说话的样子，跟他的形象形成了完全相反的模样，我觉得他说的很哲学，我很崇拜他。 但是，他又给了我一下，骂了一句傻屌。 很快，我们就到了二楼。 二楼是食品商城，都是卖零食的，那琳琅满目的零食，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愉悦。 肥猪笑着带着我走进那成排的货架前，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看着一排排的零食，不由得咽口水，我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什么都没吃过，我只看过我弟弟妹妹吃过这些奢侈的零食。 闻个味，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这时候，肥猪拿起来一颗糖心巧克力，打开包装之后，直接就塞进了嘴里，他大口咀嚼着，对于他的做法，我觉得很诧异。 我赶紧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行为，甚至，都没有人来过问，整个商场，似乎都处于一种无人看管的状态。 肥猪对于我的担忧，不由得嘿嘿笑起来，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敲打了一下。 随后打开一个巧克力包装塞到我嘴里，起初，我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当我看到没有人关注我们之后，我赶紧把巧克力吃到嘴里，然后捂着嘴偷偷的咀嚼。 巧克力并不好吃，还有点发苦，但是，我却疯狂的咀嚼着，因为我知道，我如果不偷，我这辈子很难有机会吃到这样的巧克力。 “哎，干什么的？偷东西啊。”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呵斥，急忙回头，内心早已吓的冷汗连连，但是，当我看到竹竿嘿嘿笑着盯着我的时候。 我的内心，不由得就产生了一股怒气，我生气的推了他一下，他反倒是哈哈笑起来，十分调侃的指着我。 肥猪指着门口的那个安全门，给我说：“这里的东西，只要你不拿出去，不被那个安全门发现，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看着那道安全门，内心还是觉得不安，我问肥猪：“那，那要是这里的人，发现了呢？” 我说完，就看了看推着货车来码货的人。 肥猪笑着说道：“傻屌，不会躲开啊？” 我听后，就尴尬的笑了笑。 肥猪随后继续在货架上找他喜欢吃的东西，他的胆子很大，即便有码货的工人过来，他也不会在乎，依旧当着他们的面吃东西。 而码货的工人见到了他的举动，也只是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而我本能的离他远一点。 因为，我害怕。 那种对于贼被抓到的恐惧，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却有一种烙印进心里的畏惧感。 我也不知道，这种畏惧感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的。 竹竿把我拉回来，教训说道：“你他妈走运，赶到好时代了，要是前几年严打的时候，抓住你就给你枪毙了。 而且，那时候人很有正义感，遇到贼了，就算是玩命，也要抓住你，你看我的肚子，妈的，被捅了三刀，还没地方说理去。 奶奶的，我就是想偷个馒头填饱肚子而已，至于吗？” 竹竿说着，就把肚皮给露出来，我看着三个狰狞的伤疤，心里就更加的畏惧。 我强行挣扎开，紧张的躲避着什么，抗拒着什么。 我行走在像是迷宫一样的货架前，看着这里的一切，都觉得像是诱惑的魔鬼一样，在诱惑着我走向深渊。 我知道，只要我伸出手，我就可以像是肥猪一样，吃到我想要吃的任何东西。 但是，就如肥猪说的那样，做贼做大的障碍，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没那个贼胆。 “大哥，拿几包旺旺仙贝给小二小三吃，还有这个黄桃罐头，小二最爱吃了，多买几罐。” 正当我内心忐忑不安时，我听到了我二姑的声音。 我穿过货架，看向说话的人，果然是我的二姑，她穿着时髦的皮裙，头发也染成了黄颜色，虽然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但是，依旧有一种浪不够的风骚感。 她不遗余力的从货架上拿下来一袋又一袋的零食，塞到我弟弟妹妹的怀里，鬼迷日眼的跟我那个后妈讨好的陪笑着。 我那个后妈长的很凶悍，而她也确实是一个很凶悍的人，不但拿的住我爸，还降的住我那些个没良心的姑姑叔叔们。 我爸爸也跟在后面，笑呵呵的，十分开心，眼神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感。 “哎呀，你们都中用了啊，没白疼你们。”我爸欣慰的说道。 我看着他眼神里泛着泪花，脸上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我的内心，像是被刀劈斧砍一样。 对于消失了这么多天的我，他们甚至连关心都未曾关心过一下。 而此时的我，也真真正正的知晓了。 我，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 “可有可无！” 第12章：马上回去，要不然，这辈子都别回 被早已知晓的答案，再一次血淋淋的伤一次，那种痛心的感觉，比之前还要真实与痛苦。 我看着他们充满温馨的家庭，内心从羡慕，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怨恨感。 我不想再试着融入她们了，而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 突然，我爸像是发现了我似的，当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了，眼神里的泪光，也变得极为愤怒。 他立即冲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的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很响亮，但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早已麻木了。 我看到很多人都在看我，每个人都对于眼前的我，有一种极为皱眉的嫌恶感，就如同我爸此刻的表情一样。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别人的眼光，气的他立即松开手，像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很丢人一样。 而我的二姑也赶紧跟我那个后妈带着我的弟弟妹妹跑过来，她着急的说道：“大哥，好丢人的，别动手啊，你看，好多人在看那。” 我那个后妈也给了我爸一个极为嫌弃的眼神。 我爸气的整理了一下他那件新发放的劳动布工作服，随后气的把我拉到了没有人的角落。 他指着我，十分嫌弃的骂道：“你这个小驴熊，这段时间你跑那去了？你知不知道做大人的有多担心啊？” 我听到他的话，我并没有多少感动，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第一次反问他：“我看你笑的很开心嘛，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饿死了？冻死了？还是被人打死了？” 对于我的反问，我爸觉得很诧异，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后气愤的揪着我的耳朵，像是我的班主任一样，把我的耳朵揪的老长，老高，让我不得不垫着脚来应对他的残忍。 但是，我实在是太矮了，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垫着脚，我都达不到他们的对我施虐的高度。 “啊……” 我发疯了似的，把他的手给打开，然后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将他推的连连后退，最后，撞在了货架上。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的二姑也极为诧异，十分气愤的走过来，指着我教训起来。 “你这个小驴熊，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推你爸，你找死是不是？奶奶的，我从小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种。 看你那个妈妈就知道了，尖嘴猴腮的，满肚子都是坏水，你就是随了你妈那个贱货，我打死你……” 我二姑一边骂我，一边扬起手要打我。 我昂着头，眼睛白翻，我握紧双拳，怒视着她，我的行为，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打我的手，最终也没敢落下来。 我妈活着的时候，管过她一次，就是希望她能刷个碗，但是，那一次就把她得罪了，从那以后，她就总在我爸面前告状。 还带头让那些兄弟姐妹们挤兑我妈，那次我营养不良差点病死了，她就一个劲的跟我爸说，是我妈偷吃了我的东西。 那时候，我爸又气又急，就给了我妈一巴掌，也就是那一巴掌，让我妈彻底看不到了任何希望。 突然，我狠狠的用脑袋撞到了她的肚子，把她狠狠的撞到在地上。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二姑在地上疼的打滚，哭的眼泪哗哗的。 我十分愤怒的说道：“我不准你说我妈一句坏话，我不准……” 是她们这些人，对我妈极尽苛刻，欺辱我妈，让我妈活不下去的，我妈只是想要吃口饱饭而已，她有什么错？ 她们这些只知道吃白食不知道心疼的人活畜生，有什么资格说我妈是坏种。 以前我不知道反抗，我以为，我太弱小了，我无法反抗，但是，我错了，并不是我不能反抗她们，而是懦弱的我，不敢。 当我突破那道封印我的枷锁之后，我要反抗任何欺辱我的人，任何人。 哪怕是我那所谓的家人，我也不会再让他们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欺辱，更不会让她们羞辱玷污我的妈妈。 我们这里的事，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我爸看着别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觉得更丢人了。 他赶紧爬起来，把我姑姑给扶起来，然后指着我骂道：“回家，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快点给我回家，我饶不了，我饶不了……” 对于他的怒吼，我并没有在逆来顺受，我反而十分坚定的说道：“家？谁的家？你的家？你的家，我为什么要回去？” 对于我的质问，我爸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怨气。 但是很快，他就极为悲痛的指着我教训道：“你这个小驴熊，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你真的是没良心，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 我为了养活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养活你这个拖油瓶，你知道我多不容易吗？我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死在井下。 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给你受一点小委屈，你就受不了了，那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谁能来体谅我一下。” 对于他的质问，我觉得很痛苦，我看着所有人的眼神，对我都充满了一种看逆子的表情。 我并没有半点愧疚，内心的怨恨，反而更加的强烈。 我立即走到我的弟弟妹妹面前，我走过去的动作，让我那个后妈立即就变得极为凶悍起来，她眼睛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咬我一口。 而我爸也立即就一改之前的不容易，他不顾一切的扑上来，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将我推的都飞了出去，我的身体，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很远才停下来。 我爸愤怒的护着他的两个孩子，极为残忍的骂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死？你这个畜生，你小心眼，你还想动你的弟弟妹妹是不是？” 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暴戾，我的内心真的在滴血，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们，即便她们的存在让我的地位与生存环境陷入了更边缘的绝境，但是，我也从未想过伤害过他们。 甚至，在她们出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极尽温柔的呵护她们，我并不是要因此而去讨好我的爸爸以及哪个对我横眉冷眼的后妈。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她们，我想要对她们好，想要我曾经吃过的苦，在她们身上不再上演一遍，我尽心尽力的扮演好一个好哥哥的角色。 但是，我得到的是什么呢？ 我默默的爬起来，我笑着说道：“我也是你儿子啊，你看看，他们穿什么衣服，我穿什么衣服？我都臭了，是我不知道洗澡，不知道换衣服？不是吧……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从小到大，就这一身衣服，我这套衣服，还是你的破劳动布工作服改的，你要我体谅你，我怎么体谅你啊？” 我的质问，并没有得到我爸的认同，反而那张狠辣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决绝的愤怒来。 他指着门口，用最强硬的语气命令我。 “马上给我滚回去，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了。” 第13章：所有的不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对于我爸的威胁，我觉得好可恨啊，真的太可恨了。 我极为厌恶的告诉他：“那个猪窝，我住够了，留着你以后自己住吧。” “你，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我爸爸对于我的决定，恼羞成怒了，他追上来就要打我，我没有再像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让他打。 我转身就跑，在这个迷宫一样的超市里，我很容易就甩掉了那个呆头楞脑的爸爸。 我躲在一个货架后面，我听着混乱的脚步声，听着我爸嘴里叫骂我的脏话。 “小驴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驴熊，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畜生，我白养你十来年，畜生……” 对于他的叫骂，我没有生气，没有伤心，更没有绝望，我反而觉得很开心。 对于伤害我的人，我终于能够让他们也感受到痛苦了。 我笑了，裂开嘴笑起来，但是，我的眼泪却哗啦啦的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伤心会流眼泪，我开心，也会流眼泪。 我这个人，就是很奇怪。 “老黄，别追了，丢死人了，你看看，都在看你，别给我丢人了。” 我听到我后妈的嫌弃声，我就默默的擦掉眼泪，她对于我的嫌恶，是整个家里人加起来都要比不上的。 以前，她没有来的时候，我还可以住我妈妈的屋子，尽管，那只是一间破旧到漏风硕雨的破瓦房。 我的那些姑姑叔叔们再怎么欺负我，也没有霸占那间屋子，那间屋子就像是天生属于我的财产一样。 而自从我这个后妈来了之后，那间破旧的瓦房，就被她夺走了，她用来养花，养草，甚至是养了一跳狗。 但是，就是不能用来养我。 “老黄，我告诉你，这次他走了，就最好，我不准你再把他给我找回来，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没义务养他，走了，咱们都省心了。” 听到我后妈的话，我就笑的更加灿烂了，但是，心里有一把刀子，在戳我的心窝子。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 我爸喘着气说道：“你这话说的轻巧，他是我儿子，你没义务养，我有义务养，我得给他娶人安家呀，要不然人家怎么说我呀？” “你跟我喊什么？你毛病什么东西？你以为你黄三友真的了不起了？还给残废娶人安家？你想祸害谁啊？ 我这么说是给你台阶下，我是安慰你，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五十多了，你还能下几年矿井啊？咋滴？真想一辈子累死在井下是吧？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想那些没用的，我给你生一对双胞胎，可不是白生的，你最好把精力都给我放在我儿子女儿身上。 要不然，等你老了，哪个猪圈，就给你准备着。” 我听到我后妈的话，笑的捂着嘴巴，我爸的沉默，真是震耳溃聋啊，我真的觉得他活该啊。 我妈顺从了他一辈子，像是一头老驴一样，为他操持着那个自私冷漠又残忍的家，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死路一条。 他甚至不感激我妈，还觉得我妈死的太轻巧了，死都不挑个时候，非得挑农忙的时候死，耽误他收粮食。 而这个女人飞扬跋扈，泼辣狠毒，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对一个牲口，动辄打骂，教训，但是，他却乖乖的听话，连反驳都不敢反驳一声。 “大哥，我觉得大嫂说的对啊，那个小驴熊，骨子里就是坏，走了最好，别让他祸害我们一家人了。 你看我们现在多好？谁都能赚钱了，你负担也轻了，以后跟嫂子好好享福吧，别在为个小驴熊伤了嫂子的感情。 走走走，咱们走吧，多买点东西给小二小三，那小子就是心里扭曲，就是羡慕嫉妒小二小三，这小子不知道好歹，咱们就不别给他好脸色。 走，咱们再给小二小三多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让那小子羡慕死，回头让他爱死哪，就让他死哪去。” 我听着我二姑的叫骂声，心里的恨，像是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但是，我能报复她们吗？ 这时候，肥猪跟竹竿走过来了，两个人都同情的看着我，尤其是肥猪，他重重的拍拍我的脑袋。 什么也没话，看了一眼竹竿之后，两个人分头从货架的两边走了出去。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不长眼啊？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听到我二姑的抱怨声，就急忙探出去脑袋，我以为是肥猪跟竹竿去打他们一顿，但是没想到，肥猪只是撞了我二姑一下。 可是很快，我就看到竹竿悄无声息的从我二姑身边走过去，他的手，悄摸的伸到了我二姑的皮包里。 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将我二姑皮包里的皮夹子给顺走了。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是那样的快速，又行云流水。 肥猪对于我二姑的叫骂，十分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光看你家的两个孩儿了，双胞胎吧，真漂亮。” 听到肥猪的话，我二姑的表情，也变得和气起来。 笑着说道；“我侄儿，双胞胎，俊吧。” 肥猪呵呵笑着说道：“俊，真俊，好好培养啊，将来能上大学，你们可就有福气了。” 对于肥猪的夸奖，我爸跟我那个后妈也都开心的哈哈笑起来，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似乎，先前发生的所有的不愉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而我，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连一个外人对她们孩子的一句夸奖都比不上。 “不好意思了，以后我多注意。”肥猪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歉着。 而我的二姑这个时候变得极为通情达理，一个劲的说没事，显得十分豁达。 他们对待一个外人的态度，都比对待我和善千倍万倍，这是我永远无法理解的。 不多时，肥猪跟竹竿就走了回来。 两个人，人手一个皮夹子，递到我面前。 我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这两个皮夹子，鼓鼓囊囊的皮夹子，是那么的有分量。 里面的钱，应该不低于上千块。 我咬着牙，忍着内心的沉重，将皮夹子给打开。 果然，每一个皮夹子里面，都有厚厚的一叠钱，但是，对于钱，我并不是很看重，当我看到我爸的皮夹子里面放着一张他与他现在的老婆与孩子的满月全家照时。 那把刀，再一次狠狠的将我千刀万剐。 我咬着牙，将照片给拿出来，然后将照片给撕碎。 一次，两次，三次…… 每撕一次，我折叠一次，一直折叠到无法折叠为止。 肥猪立即把钱夹子在我脑袋上砸了一下。 骂道：“傻屌，报复都不会报复，我教你！” 第14章：致命的报复，让他们把窝囊气咽下 我被胖子拽到了楼上，很快，他就带着我来到了一台自动取款机前。 他站在取款机前，把皮夹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小卡片，蓝色的，然后，亮在我的眼前。 跟我说道：“这玩意叫银行卡，出去打工的人，都会办一张，只要把这张卡，在这种取钱的机器上，输入密码错了三次，卡就会被锁定。 你知道卡被锁定了，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这张卡被锁定了意味着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张卡有什么用，直到九十年代中期的今天，我还活在一个原始世界里。 我的世界里，只有喂猪，家务以及没有希望的未来，对于外面的世界，我一概不知。 肥猪敲了我一下脑袋，想要跟我解释，但是，又觉得跟我解释不通。 于是，他也不说了，直接把卡塞进了机器里，然后胡乱的开始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此卡已锁定！” 肥猪随后转身，十分阴损的说道：“卡被锁定了之后，需要拿身份证去银行解锁。” 说着，他就打开皮夹子，把我二姑的身份拿出来，随后对折，然后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跟我说道：“补办身份证需要三十天到六十天，也就是说，这两个月之内，她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家待着，你小子懂了吧？” 我懂了。 也就是说，我姑姑没办法再去打工了。 这种报复，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没办法打工，她就只能待在家里，我那个后妈，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一个三十多岁不嫁人的老姑子，在家里吃闲饭，必然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开心的笑起来，笑的很灿烂，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报复人原来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而且，还能报复的，让对方永远都不知道是谁在报复你。 肥猪看到我笑了，就伸手使劲的揉了揉我鸡窝一样的头发。 骂道：“傻屌。” 说着，肥猪就把我爸的钱夹子打开，把我爸的银行卡交给我，指了指卡槽。 说道：“爽一把。” 我嗯了一声，就把我爸的邮政储蓄卡塞进了取款机里，然后疯狂的按向取款机冰冷的按钮。 我的心里也是疯狂的，那种血淋淋的报复欲，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强烈的癫狂之中。 “此卡已锁定……” 我听到锁定的提示，就回头看着肥猪，他呵呵笑着说道：“干的好，你老子真不是个东西，他妈的，我真看不惯他，一个男人，连自己儿子都不养，算什么男人？” 肥猪的叫骂声，让我内心获得了极大的安慰，这个世界上，从未有人向肥猪与潘斌那样，走进我的人生，来关心我冰冷的内心。 肥猪把钱夹子里的钱都拿出来，然后顺手把皮夹子给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把钱都交给我，说道：“妈的，煤矿工人工资不低啊，有一千五呢，打工妹也厉害哟，出门都带两千块，有这么多钱，也不给你花，活畜生。” 肥猪说着，就把钱塞到我手里，他一分钱都没有拿。 他跟我说道：“傻屌，记住了，钱，要先花在自己身上，别他妈有什么好东西，就往自己女人身上贴，哥哥是过来人，告诉你，钱，不是用来给女人花的，是给女人看的。 像那个婊子一样漂亮的女人最靠不住了，她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等你没钱给她花了，她马上就把你踹了，明白了吗？” 肥猪说完，就跟竹竿对着我露出来玩味的笑容，然后两个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向站在远处的王曼丽。 随后，两人就开始闲逛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像是漫无目的的在闲逛。 我走到了王曼丽面前，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渴望的神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看着钱的眼神，超过了一切，也忘记了一切。 我把钱都递了过去。 我知道肥猪说的话是对的，我知道，王曼丽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会把我踹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是我更知道，我把钱给王曼丽，她一定很开心，只要她能够满足，我的内心，就会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知道，这是一种病，是对我那可怜的妈妈说遭遇的痛苦，而产生的一种病。 这种病像是一种瘾一样付诸在我的心理，越来越深刻。 王曼丽看着我递过来的钱，她显得很激动，她四处观察，确定了没有人注意她，她才把钱给接过来。 把钱分成两份，一份卷成一卷，塞进她的牛仔裤前面的口袋里，一卷握在手，将手蜷缩在袖子里，然后撩了一下头发，主动挽着我的手。 她说：“带你去买几件衣裳吧。” 我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我立即冲到自动扶梯前，看着滚动的扶梯，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该走那一个。 我急切的回头看着王曼丽，对于我的行为，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她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向下楼的自动扶梯。 我紧张的搂着她的腰，喘息着朝着楼下张望着，我害怕错过了。 对于我的紧张迫切，王曼丽似乎捕捉到了，于是主动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快速的下楼，我跟在她身后，快速的走下扶梯。 然后王曼丽指着收银台的位置。 我看向她的手指，果然，我看到了站在收银台前面临崩溃的几个人。 “不可能的，我们都是体面人，怎么可能不付钱呢？你放心好了，我再找找。” 我看着我二姑抱着她的皮包，不停的翻来翻去，把皮包里的东西都给倒出来了，化妆品，零食，扎头绳…… 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皮夹子，所有排队结账的人，都在看着她们。 我二姑急的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怒，但是，她还得忍着脾气不敢发火。 “我的钱包也不见了，是不是咱们遭贼了？奶奶的，真是倒霉透顶了……”我爸也不停的在身上摸索着，但是无论怎么掏，都找不到那该死的钱包。 而我那个后妈抱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气的眼睛都不停的白骨上翻。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看吧，我就说那个小驴熊是丧门星吧？遇到他准没好事，哼，就这你还想给他娶人安家？累死你个老驴熊，现在怎么办？你那么有本事，你说话啊。” 我爸被我后妈骂的十分没脾气，我看着他那张招牌式的悲情表情，就极为厌恶。 他厚着脸皮跟前台的收银员说道：“那个，小同志，我，我的钱包被偷了，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赖账，你，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我们，先赊账，回头垫上。” 对于我爸的要求，收银员没给好脸色，嫌弃的骂道：“买不起就买不起，赊账怎么回事啊？小摊小贩啊？咱们这是百货商场，不赊账。 买不起，把东西放回原位就行了，瞎咧咧那么多干什么呀，还体面人，一个破职工，有什么好体面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领导呢。” 收银员的羞辱，让我爸那张悲情的老脸更加的丢人，而我那个后妈也气的恶狠狠的盯着我爸。 我那个爱挑事的姑姑，这个时候也乖乖的把嘴闭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跟那个收银员辩解的，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他们。 此刻也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把小推车给回去。 硬憋着，把那口窝囊气。 咽下去！ 第15章：那一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对于我爸的忍气吞声，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那种报复的快感，让我在内心里对他积压了许多年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了。 尤其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让他吃了一肚子窝囊气的人，是他那个连牲口都不如的儿子。 只是，我并没有流连于对他们的报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早已是不属于那个家了。 他们的死活，好歹于我的关系，都不会在那么大了。 我现在只想为我而活，而我手里握着的那一丁点的东西而活。 我回头看着王曼丽，露出了极为开心的表情，我说道：“买，买黄金……” 王曼丽听后，那张俏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她没有任何犹豫，主动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下楼去。 来到一楼，我看着喧闹的人群，买黄金的人很多，多到，比我们村里买菜的人都要多。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那么有钱，外面的世界，又是那么的繁华热闹。 而现在，我也才清楚，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我是穷人。 我带着王曼丽，来到柜台前，王曼丽的眼睛，如同被吸铁石吸引了一样，停留在柜台里的那些黄金制品而无法自拔。 “小姐，需要看看吗？”销售员殷勤的过来推销着。 王曼丽听后，就看向我，似乎，还在向我征求最后的意见，虽然我知道，这里的黄金都是假的。 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王曼丽得到我的同意后，就快速的点点头，然后紧张到有些慌乱的伸出手，撩起来她的头发。 我看的出来，她发自内心的渴望这些金灿灿的东西。 那种开心，如同我得到她的肉体时，产生的病态的满足感一样。 我看着销售人员拿出来一盘子黄金制品，里面有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很多，王曼丽一件件的拿起来，戴在手上，然后对着镜子比照。 看了一会之后，她又将一个吊坠拿起来，然后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比照了一会之后，就回头看向我。 她把她的领口拉低，将黄金的吊坠展现给我看，我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虽然，她拉低领口，是想让我看她脖子上挂在胸口的黄金吊坠，但是，我的眼睛，没有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吊坠上。 那风云的高山沟壑，成为了我永远也迈步过去的沟沟坎坎。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眼神太过于灼热，王曼丽低下头，看到了她失态的模样，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肉体被展现出来。 反而，带有一种堕落的破罐子破摔感，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只有我给出了她满意的答案，她才会罢手。 我点了点头，言不由衷的说道：“好看。” 她白了我一眼，问我：“坠子好看，还是下面的东西……好看？” 她的话，问的我十分羞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或者说，我不敢回答。 王曼丽对于我的羞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听着她的笑容，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她，她那双充满风情的眼神，让我心烦意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王曼丽变了，她不再是我内心那个纯洁干净的白纸一样的女孩子了。 她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尘感，从骨子里，迸发出来一种俗气来。 这种俗气，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女，坠入了凡尘一样，但是，并没有让她在我心里减分，反而，加了十万分。 因为，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真正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的人生里，我对她再也不是遥望而不可及，她也在主动的融入我的人生。 这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买吗？”王曼丽问我。 我没有任何犹豫，说道：“买……喜欢的，都，都买。” 对于我的应允，王曼丽十分开心，她的笑容更加的灿盛，眼神里感动的神色，形成了一股浓浓的春水，要益散出来，将我淹没。 我看到她感动的神色，我内心也充满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满足感，我在想，如果，她是我妈妈该多好。 我那可怜的妈妈跟我爸结婚时，只花了七十块钱，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黄金制品是什么样子。 我想，我妈妈如果带上这样漂亮的黄金项链也一定很开心吧。 我伸出手，摸向王曼丽的脸蛋，笑的很开心，她对于我黑乎乎的手，似乎有些嫌弃，但是，很快就妥协了似的，主动把脸蛋靠在我手上。 我知道，她并不是妥协我，她是妥协给金钱，但是，我并不排斥她这样的思想。 我对我自己是什么德行，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钱。 我这辈子跟她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小姐，要我们帮您结算吗？”销售员提醒道。 王曼丽嗯了一声，再次把脖子上的项链给摘下来，连同手镯一起，交给对方。 对方为王曼丽打包的同时，也为王曼丽结算。 “小姐，一共四十八克，现在黄金的价格，是五十块钱一克，我们是免工费的，一共是2400，您核对一下。” 王曼丽拿过来计算器，我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极为严苛的表情。 她并没有信任销售人员的账目，而是十分利索的按着计算器，即便是口算都能算过来的乘法，王曼丽还是要一遍又一遍的亲自核算。 她对于金钱，似乎有着一种近乎苛刻的谨慎。 核算了三遍之后，王曼丽才点头，然后将手里的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来之前藏好的钱。 清点了2400块钱，交给了销售员，随后，又把剩下的一千一百块钱卷好，塞进她那狭小的牛仔裤的口袋里。 “小姐，您拿好。” 销售员将包装好的东西交给了王曼丽。 王曼丽拎着盒子，眼睛笑成了月牙，主动挽着我的胳膊，说道：“带你去买衣服吧。”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不想给我买衣服，甚至一分钱都不想让我花，而我也不想花偷来的钱。 肥猪告诉我，我一定会过那一关，但是，我还是觉得花偷来的钱是可耻的。 所以，我宁愿穿成破破烂烂的，也不愿意用偷来的钱挥霍，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但是眼前这一关，我真的还没有过去。 王曼丽对于我的要求，并不意外，只是说道：“那，走吧。” 我嗯了一声，拉着她快速的走出去，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想要快速的逃离商场。 可是我还没有离开商场的大门，就看到有几个穿着制服，带着大盖帽的人冲了过来。 看到我跟王曼丽的时候，像是确定了某种信息似的。 毫不犹豫的朝着我们冲来。 那一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第16章：他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你给我站住！” 我被一个大盖帽给拦住了，这个人手里拿着橡胶辊，长的很凶恶，三角眼里的凶光，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我很忐忑，但是，我并不害怕，经过上次跟刘龙的血斗之后，我早已不害怕任何坏人。 我也永远相信斌哥跟我说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我咬着牙说道：“干嘛。” 说完，我就同样凶狠的瞪着他。 似乎，我身材矮小，所以对于我的凶狠注目，他并不是很害怕。 他抬起手，就用橡胶棍给了我一棍，这一棍打在了我的肚子上，疼的我蹲在了地上。 “你干嘛打人呢？凭什么打人啊？”王曼丽极为气愤的质问道。 对于王曼丽的气愤，对方更加愤怒的掀开了帽子，露出来满是刀疤的头皮。 他不爽的骂道：“草你妈的，臭婊子，你咋呼什么东西？狗娘养的东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说着，就要去抓王曼丽。 对于这个保安的叫骂，王曼丽觉得很屈辱，推开了他的手，而我，也十分的愤怒，我爬起来，想要抓住他，跟他玩命。 但是得到的，也只是另外一棍，他在的我后背上，又狠狠的打了一棍，下的是死手，似乎打死我，他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一样。 我痛苦的跪在地上，一口气憋着没上来，痛的死去活来的。 随后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对身后的保安骂道：“他妈的，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婊子控制住啊。” 几个保安立即将王曼丽给抓住，像是押着囚犯一样，将王曼丽给摁了一个九十度弯腰。 我看着王曼丽屈辱的表情，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上。 我十分愤怒，咆哮道：“你干什么？你别动我的女人，你放开他。” 对方抬起手又给了我一棍，打的我再次喘不上来气。 他愤怒的骂道：“草你妈的，老子在闭路电视里看你半天了，王八蛋，来老子的地盘偷东西是吧？老子把你手给剁了信不信？” 他的话，让我十分愤怒，我不知道什么是闭路电视，但是我很清楚，我没有偷东西。 这些钱，也不是我偷的，是肥猪偷的，我虽然心虚。 但是，我还是咬着牙问道：“我偷什么了？” 那个保安直接把王曼丽手里的金饰给夺过来，骂道：“狗娘养的，这就是你的偷的。” “这是我买的。”我愤怒的咆哮着。 这时，很多人都围观过来了，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而那个刀疤头保安对于我的话，充满了讥讽，骂道：“你看这个逼样，还你买的？你买得起吗？浑身上下凑不出来两个棺材板，还你买的？ 就他妈是你偷的，狗娘养的小杂种，你们两个都是贼，像你们这种三只手，我他妈见多了，这个臭婊子打掩护，你下手，是不是？” 对于他的污蔑，我真的很委屈，我咬着牙，憋着哪行眼泪不流下来，但是我实在是憋不住。 委屈的情绪，让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不是，是我买的，不信你可以问销售员，你去问……”我愤怒的辩解着。 这个时候，那个保安直接拽着我的头发，像是死狗一样，把我朝着柜台拖走，很快就把我们抓到了柜台前。 他着急的说道：“杨姐，杨姐，赶紧的过来，你们的东西被人偷了，这么不小心呢。” “癞子哥，什么情况啊？我们被偷了，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时一名穿着西装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奇怪的回应着。 这个叫癞子哥的人直接把我提溜起来，狠狠的摁在柜台上，死死的摁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动弹。 他十分气愤的说道：“我从闭路电视上看了他半天了，在二楼就鬼鬼祟祟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着他跟这个婊子从柜台拿东西走了，你们赶紧清查一下，是不是偷东西了。” 说着，那个保安就十分邀功的将王曼丽手里的金饰打开，放在柜台上。 这时候，那个杨姐就赶紧清查，几个女销售也都过来了。 “不会真的是小偷吧？这小子穷成这逼样，还买黄金呢？吃饭都是问题吧？” “就是，这种畜生，别看年纪小，心眼可坏了，抓到就应该把他手给剁了。” “我看还是直接报警，送警察局去，这种小瘪三打一顿没用，还是得送少管所。” 我听着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对我口诛笔伐，我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愤怒，我不是贼。 这些黄金不是我偷的，是我买的，真的是我买的。 但是，没有人相信我，那种被污蔑无力辩驳的痛苦，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在割我的肉一样。 尤其是王曼丽披头散发眼泪不停的流的画面，让我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怨念，那股恨意，让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毁灭的想法。 “哟，癞子哥，这是我们店里的东西，不过，不过，人家付了钱的，你看，收据还在这呢，你冤枉人家了。”这时，那个杨姐赶紧说道。 那个女销售也赶紧说道：“对，是我做的单子，我刚做的，癞子哥，你太敏感了吧？瞧把人家给打的。” 听到这两个人的话，那本来哄闹挖苦讥讽我的人，纷纷闭上了嘴。 那个癞子头的脸色，也变得极为诧异，急忙问道：“不是杨姐，你有没有搞错啊？真的是他买的？这小逼样的东西，他买的起吗？我草他妈的身上都馊了，就这逼玩意还买黄金呢？” 对于这个王八蛋的话，我充满了愤怒，我立马挣开他的手，狠狠的推开他。 对于我的举动，他极为不爽，那张本来就毒辣的脸，变得更加的阴毒。 我没有怕他，我咬着牙说道：“你管的着吗？就是我买的。” 我说完，就狠狠的推开其他的保安，把王曼丽拉在身边，我怨恨的看着那个保安，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欲望。 这时候，那个杨姐也急忙说道：“癞子，真的是买的，你自己看。” 那个癞子头，十分不服气，急忙拿起来收据，看了一眼之后，眼神极为的不甘心，嘴里骂骂咧咧的。 杨姐立即说道：“行了行了，我谢谢你啊，但是，你别影响我做生意了，赶紧跟人家赔个不是吧。” 对于杨姐的话，这个癞子头一下子就来了火气似的，杀气腾腾的看着我，将他的大盖帽猛然一摘，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极为歹毒的说道：“草你妈的小杂种，我就不相信你买的起黄金，你没偷黄金，一定偷了其他的东西，把他们给我带到楼上的保安室，妈的给我扒光了，仔细的收，我还不信了。” 说完，几个人就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抓住，将我的双手狠狠的背起来，像是死刑犯一样，将我的脑袋狠狠的压下去。 我看着地板，看着我的眼泪滴落，看着我的灵魂尊严被他们践踏。 我内心发誓，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一定会…… 第17章：血糊在眼睛里，这世界都变得血红 我跟王曼丽，被他们无情的给拖到了保安室。 到了保安室，那个癞子头就不由分说的拿着橡胶辊在我身上一顿暴打。 “我草你妈的，你给我狗比洋眼的赛脸，给你脸了是吧？” 他一边打我，一边骂我。 他这个时候像是个暴走的禽兽一样，无法无天的把他内心的邪火，宣泄在我身上。 他只不过是个保安，他都不是警察，但是，他就是能够利用这一丁点小小的权利，给我的人生带来巨大的痛苦。 “草你妈的，看你这个逼样，还他妈买黄金？狗娘养的，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就算黄金不是偷的，钱也是偷的，狗杂种，把他衣服给我扒了。”癞子头愤怒的咆哮着。 几个保安立即过来，极为嫌弃的要扒掉我的衣服，我愤怒的反抗着，双腿混乱的蹬着。 他可以打我，可以骂，但是，我不想我的衣服被扒掉，那种耻辱，是我没办法接受的。 “我去你妈的！” 突然，癞子头又暴走了，他拿着橡皮棍朝着我的心窝就戳了一棍，直接把我戳的喘不过来气。 他十分知道怎么打人，能够让人没办法反抗。 我没了力气之后，那几个保安就戏虐的笑着把我的衣服给一层层的扒掉，我拼命的抓着那件劳动布改的破衣服。 我从未对它有过如此强烈的不舍。 但是，我怎么挣扎都没用，他们还是把我的衣服一层层的扒掉，刺骨的寒冷，像是一把把上了冰冻的冷箭一样，穿透了我的内心。 “去你妈的，给我搜。”癞子头愤怒的叫嚷着。 几个人在我的衣服里面不停的搜来搜去的，想要搜到我偷的东西。 但是，事实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偷东西，所以，他们什么都搜不到。 “队长，没有啊。” 听到属下的话，那个癞子头越发的恼火，他极为戏虐残忍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正义，有的，只是报复欺凌我的残忍。 “把他底裤脱了，一定藏在里面。”癞子头戏虐的说着。 几个保安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那笑声，像是残忍的匕首，在一刀刀的捅我的心窝子。 突然，几个保安过来，把我摁在地上，那个癞子头不由分说的就抓着我的底裤，十分残忍的给扒下来。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光溜溜的趴在地上，我的眼泪，像是结冰了一样，挂在我的脸上，形成了一坨坨的冰溜子。 冻的我浑身上下都忍不住的发抖。 我没有再反抗。 我知道，我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会徒增他们凌虐我的兽性罢了。 “草你妈的，腌臜死了，脏的都他妈生蛆，尻你妈，不知道可有传染病来。” 癞子头把我的底裤丢到我的脑袋上，腥臊温臭的味道，并不让我觉得耻辱。 生理的邋遢，是生活所迫，心里的肮脏才是真的邪恶。 所以，我永远都不觉得我邋遢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而真正的耻辱，是这些人，是这些没有人性，仗着他们手里的一丁点的小权利就凌虐别人的牲口。 他们才是耻辱的。 “队长，没有，怎么办啊？” 癞子头听到他属下的话，就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随后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王曼丽，我看着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一抹极其淫秽的邪光。 他从桌子上，拿起来香烟，点着了抽起来，随后走到王曼丽面前。 上下扫视着她，我看着王曼丽的眼睛里，泪水一颗颗的掉下来。 “草你妈的贱婊子，自己脱还是要爷们动手？”癞子头威胁道。 王曼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朝着癞子头扑了上去，我张嘴就咬。 但是，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举动，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就那么一棍，我就被打的再也爬不起来了，倒在地上，我像是被打断脊椎的狗一样，努力的想要把头抬起来，但是，不管我的身体怎么努力，我的脑袋，就是抬不起来。 我痛苦的感受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脑门上流淌下来，是血，鲜血，糊弄到我的眼睛里，让我看这个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队长，不会打死了吧？” 我听着那几个保安恐惧的反问，但是癞子头却鄙夷的说道：“怕个几把毛啊？打死了又怎么样？他是小偷，我们是保安，保安打死贼不犯法的，别怕。” 对于他的话，我觉得很悲哀，作为一个贼，对于普通人来说，打死了，也不犯法，这是烙印在所有人的心里的一种普遍意识。 即便，这种意识是错误的，即便，他们都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个贼，但是，他们就是可以这么的为所欲为。 “草你妈的贱婊子，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癞子头并没有因为我快要被打死了而有半点的收敛，反而，还一定要从王曼丽的身体上搜出来一些东西才罢休。 他狂妄的伸出手，将王曼丽雪白的体恤衫给撕扯下来，王曼丽想要躲，但是他狠辣的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王曼丽趴在地上。 王曼丽就这么的趴在我眼前，她绝望又痛恨的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我的懦弱与丑陋。 我拼了命的想要挣扎爬起来，但是，那一棍子实在是太沉重了，无论我多么努力，我只是像是一头没有脊椎的狗一样挣扎。 我眼睁睁的看着癞子头把王曼丽的上衣都给扒干净，只剩下那条可以包裹耻辱的内衣。 他在衣服里不停的摸来摸去，但是什么都找不到，他气急败坏的将衣服丢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草你妈的，我就不信了，干你娘的，你们这帮贼，草你妈的……” 他说着，就去解开王曼丽的牛仔裤的扣子，王曼丽伸出手想要去阻止，但是得到的又是愤怒嚣张的一巴掌。 王曼丽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癞子头将她的牛仔裤扒下来，癞子头疯狂的在裤子里寻找着贼赃。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捆钱，他把钱拍在桌子上，然后气急败坏的怒吼起来。 “草你妈的，偷的东西藏到那了？干你娘的。” 说着他就拿着橡胶辊使劲的戳王曼丽，那下流又肮脏的动作，让王曼丽羞耻的蜷缩成蚯蚓一样。 “队长，别闹了可能真的没偷，事情闹大了不好交代啊。” 我听着几个保安劝阻那个癞子头，我多么渴望他能停下来对王曼丽的侵犯，羞辱，我宁愿他羞辱拷打我。 但是，那个癞子头像是着了魔一样，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极为毒辣的说了一句话。 “一定藏在内衣里，把她内衣给我扒了！” 第18章：吃人的野兽，正式逃离笼子 癞子头的话，让我内心的愤怒，达到了极点，我没有挣扎着爬起来。 我躺在地上，眼睛血红的瞪着他们所有人。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尤其是这个癞子头，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草你妈的，动手啊。”癞子头吼叫着。 他的手下很犹豫，似乎并不想对王曼丽下手。 “队长，他是女的呀，要是搜不出来，我们要吃官司的，玩玩就算了，别搞出来事啊。” 癞子头对于几个手下的抱怨十分不满。 他狠狠的把烟头咬在嘴里，然后蹲下来，就去抓着王曼丽的腿，要将她最后的遮羞布给撕扯下来。 王曼丽也没有挣扎，只是双眼死灰的躺在地上，似乎，早已厌倦了对抗命运，逆来顺受成为了她最新的选择。 而我，也在这一刻，内心的黑暗将我彻底吞噬了，内心的仇恨，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了其他的色彩。 双眼，都只剩下血色。 “王来虎，你干嘛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女人严厉的呵斥声。 那个癞子头立即爬起来，将嘴里的烟给丢了，然后讨好的笑着说道：“哟，杨警官啊，我，我这边执法呢，我抓了两个小偷，妈的，这边搜着呢。 你看，这边搜了几百块钱，这些三只手，真他妈找死，在我地盘偷东西，不知道我王来虎是扒手克星啊。”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我将王曼丽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颤抖着双手，给她披盖上。 王曼丽颤抖着抓着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她低下头，披头散发，十分的狼狈。 我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她穿着警服，带着帽子，她长的很漂亮，也很年轻，她很干净，也很威严，她那双浓眉大眼的眼睛里，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正义。 我内心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希望。 我咬着牙说道：“我们没偷金子，没偷……” “草你妈的，你再狡辩？我打死你个小畜生。”癞子头抬起脚就要踹我。 但是那个杨警官立即说道：“王来虎，你注意点啊，你没执法权啊，你这已经是越界了，站到墙边去。” “是是是，知道了杨警官。”王来虎立即站到一边去，然后狠狠的瞪着我，那双吃人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警告。 我没有理会他，看向那个杨警官，我眼神里都是渴望。 我多么盼望她能帮我找回公道。 杨警官没有理会我的眼神，而是看向了王来虎，她生气的说道：“下面的杨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有点事，杨姐跟我说人家是顾客，人家花钱买东西，你怎么还把人带回来了？” 癞子头嘿嘿笑着说道：“我在商场干了好几年了，什么人撅起来屁股我都拉什么屎。没偷金子，也没代表没偷其他的是不是？带回来搜一搜，准没错。 你看这个逼样的东西，什么玩意啊？这臭婊子长这么漂亮，跟着他这种货色？这不典型的贼搭子吗？ 我跟你说，杨警官，他们今天没偷，明天也一定会偷，你相信我，准没错。” 我听后，内心的那股寒冷，涌遍全身，恶寒让我的内心再一次被打入了深渊地狱。 我无法理解他的逻辑，真的无法理解。 杨警官听后，教训道：“你嘴巴干净点，怎么说话呢？” “是是是，我的错杨警官，我的错。”癞子头嘿嘿笑着应对着。 “搜到了吗？”杨警官问道。 癞子头立即说道：“怀疑在那女的内衣里呢，我没好意思搜呢，刚好您来了，正合适，您来。” 我看着那个杨警官，她也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怀疑的神色极为浓重，对此，我默默的低下头。 我不是贼，但是，对于别人来说，我不是贼也是贼，因为我穷，我矬，我弱，他们就可以毫无理由与证据的怀疑我是贼。 那个杨警官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蹲下来，严肃说道：“这位小姐，我现在正常执法，商场的保安人员怀疑你们偷东西，现在我们要对你搜身。 你配合一下，这也是为你好，也是还你的清白，知不知道？” 王曼丽麻木的低下头，随后杨警官就伸出手，隔着衣服，对着王曼丽的内衣进行搜索。 但是很快，杨警官就站起来，说道：“什么都没有，你们抓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内心的仇恨，越来越狂盛。 那个癞子头赶紧的赔笑，说道：“哎哟，你看看我这个正义的心哟，老板一个月就给我八九百块钱，你看我，一个小保安，还干了你们警察的活，我真是劳累命是不是？” 听着那个癞子头的话，我目瞪口呆，以前我只知道人可以凶，可以恶，可以残忍，但是，我没想过人可以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耻，这么的让人……作呕。 杨警官也十分嫌弃的说道：“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跟人家顾客道歉。” 那个癞子头听后，就恶狠狠的盯着我，问我：“要不要我跟你道歉啊？” 杨警官立即说道：“小伙子，这件事是个误会，他们没有执法权，你们是清白的，如果你们希望他道歉呢，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 当然了，你们要是想要走法律程序报警呢，我也可以当场给你立案，不过，你到时候可能要跟我回警察局录口供。” 癞子头听后，就着急的说道：“不是，杨警官，那有那么严重啊？还立案，我不也是为了商场的治安做贡献吗？ 咱们应该是一个立场才对啊，你怎么帮着他们不帮着我呢？要不是我们这帮保安天天守着商场，那有你们天天坐办公室吹暖气快活啊？” 杨警官立即呵斥道：“住口。” 癞子头听后，就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凶残的警告。 杨警官严肃的问道：“小伙子，你怎么说？” 我看着王曼丽，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穿上衣服，拿起来她的东西，然后沉默的离开了保安室，她像是死了一样，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对此，我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的穿上我的衣服，从保安室离开。 但是，离开这里，并不是意味着我要算了。 而是，一头吃人的野兽，正式逃离了笼子。 那些曾经鞭挞我的畜生，我要一口一口的。 “咬死他！” 第19章：实心的砖头砸扁空心的脑袋 “草你妈的，以后招子放亮一点，再他妈来商贸转悠，我抓到你，还打你。” 我没有再理会癞子头的叫嚣声，默默的跟在王曼丽的身后，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梯，然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商贸城。 到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到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但是，我们两个人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 那太阳也像是死的一样，发出的光，也不是热的，像是冰冷的棺材发出来的冷光一样，让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寒冷。 王曼丽走回了面包车里，我看着抽着烟的潘斌奇怪的看着我，脸上露出来不悦的表情。 “妈个巴子的，让你买两套衣服，你干啥球去了？咋还这身啊？”潘斌不爽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潘斌，只是默默的看着王曼丽。 她没有哭，只是披头散发的如同自闭一样，把自己的情绪都封印在了心里，但是，那双绝望的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悲哀，让我心疼万分。 我多么希望她能哭出来啊，知道哭，心还没有彻底死绝了，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那才是让人比死还要窒息的绝望啊。 潘斌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伤，他下车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脸上的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随后伸出手，把我脸上已经干枯的血液狠狠的擦掉。 “草你妈的，肥猪，肥猪……竹竿……” 潘斌愤怒的吼叫着，我从他的吼声里，感受到了他的急切与愤怒。 他吼叫了两句之后，就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你们怎么了？谁他妈干的，说话，说话啊……” 我看向潘斌，眼泪流淌出来，我咬着牙说道：“保安……抓了我们，说我们偷东西，他们打我，还扒掉我们的衣服。” 我说着，就指着王曼丽，我不忍心再说出来，也不敢再说她的遭遇，因为，那是刀子，一把把捅在我心窝里的刀子。 潘斌掐的掐着腰，随后急忙拿出来他的大哥大手机，给肥猪打电话。 “草你妈的，你们干嘛呢？策子被人干了，被人干了知道吗？给我滚下来。”潘斌怒吼着。 随后，他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面扒拉着，我看着，里面有很多钢筋铁棍，还有刀…… “我草，怎么回事？谁干的，我草，就他妈让你去潇洒一会，怎么就被人干了呢？”肥猪喘着粗气来到我面前。 看到我满脸都是血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极为自责又窝火的表情。 竹竿骂骂咧咧的说道：“干他娘的，谁干的？” 潘斌不爽的说道：“说是保安，王八蛋……” 肥猪立即说道：“是不是癞子头啊？草他妈的，这个逼样的玩意，是朱老八的人呀，他妈的，平时就对咱们狗比洋眼的，斌哥，你说怎么办？” 潘斌愤怒的说道：“就是朱老八干我兄弟，我也得干他，拿家伙……” 几个人立即要冲上去拿家伙。 “唉，出来了，是不是那个王八蛋？”肥猪咬着牙指着从商城大门里走出来的保安。 我看着那个癞子头，他嚣张的掐着腰，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的在训斥着身边的两个属下。 他威风八面的模样，实在是太嚣张猖狂了。 我看着真的很眼红，我吃人的心，一点点在膨胀着。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 “跟上去。”潘斌二话不说带着人冲了上去。 但是，当看到那个杨警官随后就出来之后，几个人的脚步，就放慢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速的跟上那个癞子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跟上他。 那个癞子头似乎发现了我似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嫌弃的骂道：“草你妈的，有病啊？跟着我干嘛？” 我没有理会他，就那么默默的跟着。 那个癞子头也没有多管我，直接走到了商城后巷的牛肉汤店里，因为中午人太多，店铺里面的座位已经坐满了，所以，他只能坐在外面。 几个人坐下来之后，就开始抽烟，我就站在店铺不远处看着那个癞子头。 对于我的注目，他似乎很不爽，把烟头弹过来，骂骂咧咧的说道：“草你妈的要饭啊？来，学两声狗叫，虎爷我赏你一口臭肉吃。” 他说完，身后的两个保安下属就对着我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似乎，我的行为，就像是个大傻逼一样，让他们觉得好笑。 对于他们的嘲讽，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对于我的注目，那个癞子头越发的觉得不爽，站起来，掏出来甩棍，就朝着我走过来了。 他不爽的说道：“草你妈的，没挨够是吧？” 他说完就要抬手打我，但是很快，那只抬起来的手就放下去了，那双狠辣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变得十分的忌惮起来。 我看着地上的影子，渐渐的凌乱起来，高大杂乱的影子，将他的身体所淹没，肥猪厚重的喘息声，如同要吃人的野兽爆发出来的低吼一声。 癞子头咽了口口水，他默默的低下头，当做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似的，回到座位上，抽出来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我们一眼。 桌子上的两个下属，也不敢再露出笑脸，纷纷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想要逃离，可是身后也有五六个人把整个巷子都给堵死了。 癞子头也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潘斌带着人走过去，直接坐在了癞子头的面前。 潘斌也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的盯着癞子头。 癞子头很不爽，抓着橡胶辊抱怨的说道：“想干嘛啊？不爽想咬我啊？我告诉你啊，整个商贸没有人不认识我癞子头。 谁他妈都知道我是八叔手下的人，你他妈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别怪八叔弄你，从今往后，你也别想吃商贸这块地的饭。” 说着，就看着他要的牛肉汤端上来了，他无所谓的拿起来筷子，瞅了我一眼，还骂骂咧咧的，随后也不管我们任何人，嚣张的夹起来一叨粉条塞进嘴里大口吃起来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他，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地上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终于，我看到了一块地砖，那种实心的地砖。 我拿起来一块地砖就朝着癞子头走过去了。 站在他身边，我就冷冷的看着他，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 脸上立即露出来不屑的面容，直接把头伸过来，骂骂咧咧的骂道：“草你妈的傻逼，你打，来，老子给你打，你有那个胆子打吗？瞧你那……” 我没有对他有任何回应，在他那句脏话还没有骂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高高的把手里的砖头给砸了下去。 “砰……” 手起砖落。 他嘴里的食物跟脑袋上的鲜血。 喷洒了一地！ 第20章：此刻的他很像一条狗夹着尾巴的狗 这一砖头下去，就给他砸的趴在了桌子上，脑袋上的鲜血，也顺着他的头皮流淌下来。 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我，眼珠子里透着震惊的目光。 “草你妈的，你他妈的傻逼是不是？你还真他妈的砸啊？你有种再他妈砸一下子。” 我听着他骂骂咧咧的话，我没有犹豫，举起来手里的砖头，朝着他的脑袋上又是一砖头。 这一砖头下去，直接砸的他趴在了桌子上，将折叠的桌子给压的散架了。 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嘴里喘着气，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而此刻，店铺里的人，也都被外面的情况给吓到了，每个人都默默的站起来，眼神中透着恐惧，所有人都顺着墙根走，出了门口之后，默默的逃离。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也不在乎我砸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就如他对待我一样对待他，至于，法律会不会审判我，我并不在乎了。 我只想我被他践踏的尊严，用我手里的砖头，亲手给找回来。 那两个保安吓的也想跑，但是肥猪一把揪着两个人的衣服就给揪回来了。 “蹲下来，蹲好。” 肥猪命令这两个人。 那两个保安害怕委屈的像是奶狗遇到饿狼一样，发出呜咽的哽咽声。 “俺们就是打工的，俺们都是听他滴，都是听他滴，他让俺们干滴……” 肥猪听到两个人的呜咽声，并没有理会，抓起来地上的橡胶辊就朝着两个人的脑袋上砸了下去，把两个人打的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条狗一样。 我很鄙夷这两个畜生，但是我不会动他们，我抓着砖头，看着从地上又要爬起来的癞子头，我高高举起来砖头，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用力过猛，砖头都被砸的碎裂了，而癞子头也被砸的趴在了地上，两条腿不停的哆嗦，像是肌肉抽筋了一样，十分的凄惨。 我没有理会他的状况，我抓起来碎成渣的石头，骑在他的后背上，朝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下去。 突然，潘斌抓着我的手，严厉的说道：“够了。” 我看着潘斌，他阴沉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忧。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担心我打死人。 是的，我真的很想打死这个人，非常想，我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蹂躏成肉泥，我心里才能发泄我受到他给我尊严上的践踏。 “够了！”潘斌再次说道。 我没有犹豫，从他的后背上爬起来，狠狠的握着石头，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畜生。 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整个脑袋已经皮开肉绽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凄惨的爬到墙根边上，他喘着气看着我，他的脸上也都是血。 他的双眼看上去有些迷茫，似乎被我打懵逼了。 他伸出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手上都是鲜血，那张脸上，也都是鲜血。 潘斌走过去，冷声说道：“我兄弟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他脑子也不太好，你惹到他算你倒霉。” 听到潘斌的话，这个畜生也不敢再洋火了，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强烈的畏惧。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似乎对于我的狠辣，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潘斌甩手给他一巴掌，将他的脸抽的鲜血乱甩，他赶紧正视潘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潘斌冷声说道：“你，吃饭不小心，自己绊倒的，把自己脑袋磕破的，我现在给你两百块钱，去看医生。 我不要说谢谢，但是希望以后走道的时候，遇到我们，把头给我低下，当做没看到，明白吗？” 潘斌说着，就把两百块钱拿出来，塞到他的保安制服里。 癞子头看着那带血的两百块钱，脸上露出了十分不服气的表情，很不甘心，我握着带尖刃的石头走了过去。 “我草你妈的，能不能下次把门口打扫干净啊，都他妈是石头，摔死人怎么办？”癞子头冲着老板吼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收拾，马上收拾……” 老板应付了一声。 我看着癞子头那张恐惧的脸，我并没有撒气，如果不是潘斌拦着我，我一定打死他，活活打死他。 “喂，都给我蹲下来！” 这时候，我听到了那个杨警官的呵斥声，我回头看着她。 她手按在腰上，大步流星的朝着我们跑过来，她那张俊俏的脸上，充满了威严。 “都给我蹲下来！”杨警官再次怒吼起来。 我没有丢掉手里的石头，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似乎对于此刻的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震撼一样。 “把石头丢掉。”杨警官命令道。 我没有丢掉石头，我内心对于她，有一种愤怒，我以为她是绝对的正义，可以为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出头，可以洗刷我的冤屈。 但是，她没有，她像是一个泥瓦匠一样，在是与非之间和稀泥。 潘斌立刻抓着我的手，硬生生的把我的手掰开，然后夺走我的石头，丢在地上。 随后笑着说道：“这块石头害死人了，他绊倒了，被这块石头给撞的头破血流的，没事的没事的，都是误会。” “蹲下，蹲下！”杨警官指着墙根，让潘斌蹲下来。 潘斌没有犹豫，招呼所有人，立即蹲下来。 我依旧站着，我怒视着杨警官，她没有理会我，而是走到癞子头身边。 查看了一下之后，就问道：“你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着癞子头，每个人的眼神都极为凶恶，而这个时候，我与他的身份反转了，他成了那个连狗都不如的我。 “怎么回事？倒霉啊，妈的，路边上都是杂物啊，我摔倒了，让你们管你们你们又不管，现在才来关心我，赔我医药费吗？”癞子头抱怨起来。 杨警官脸色极为严肃，她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愠怒。 她冷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 “没有，没有打架，我摔倒了，我自己摔的，我不报警，不走程序，我现在要去医院，你送不送我去？你不送，就别拦着我了。”癞子头急切的说着。 说完，就赶紧爬起来，扶着墙根着急忙慌的逃离巷子。 所有人都看着他，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第21章：我想做贼，一个真正的贼 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鲜血已经把我的拳头糊弄住了，虽然，我报仇了。 但是，我心里的戾气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强盛，我还是觉得心里很堵。 “潘斌，上次你被判几年来着？”这时，杨警官突然发问。 潘斌无奈的笑了笑，想要站起来说话，但是杨警官立即说道：“蹲下说。” “好，好，蹲下说，六年，在里面表现好，减了两年，怎么了杨警官？”潘斌问道。 杨警官掐着腰，眼神里充满了愠怒的说道：“要珍惜在外面的生活。” “一定珍惜，一定珍惜，我这不是找活做呢吗？今天就出来买个东西，过几天就出去打工了，我都改造好了，非常好，我现在还记得狱规呢，我背给你听。”潘斌急忙说道。 杨警官伸手打住，随即说道：“你自己要心里有数。” 说完，她就看向我，冷声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她就朝着巷子深处走，我看向潘斌，他立即挥手，说道：“快去。” 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杨警官走到巷子里，她掐着腰，审视我。 眼神十分的严厉，她问我：“你打的吧？” “他污蔑我。”我愤怒的回道。 她脸色变得更为难看，问道：“是不是你打的。” “他污蔑我。”我再次重复。 她似乎生气了，拿出来手铐，极为严肃的说道：“我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你打的？” 我再次坚定我的态度，肯定说道：“他污蔑我。” 对于我的回答，杨警官很生气，她深呼吸，压制内心的愤怒，随后掐着腰，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之后。 随后似乎要向我解释，语气放缓了许多，与我说：“我问你了，你要不要报警。” 我立即说道：“你什么都知道。” 说完，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她突然放缓的语气真的让我太委屈了，我虽然没见过她，跟她没任何关系，但是她是警察。 我对于她的那种信任，是刻在骨子里无条件的信任，但是，她让我失望了。 其实，这件事，给我最大的绝望，并不是那个癞子头，而是眼前的这个杨警官。 她毁灭了我对于绝对正义的信任。 她但凡出于正义的为我跟王曼丽伸张我们最基本的权利，我都不会那么痛苦，信任的破灭比欺凌本身要更加的残忍。 她低下头，脸色很阴沉，眼神里似乎有些愧疚。 随后把手铐收起来，说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警察处理人民群众的矛盾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做事情，有一套流程。 我们需要严格的按照流程来走，你不声张，我就没办法为你索取，我问了你，要不要报警，只要你点个头，我都会抓人。” 对于她的话，我内心并不认同，但是，我也不会跟她说道理。 我是个嘴笨的人，也是一个偏执的人，我认为我应该得到的，我就应该得到，我认为我应该享受的，我就应该享受，我认为她应该主动做的事情，她就应该主动去做。 以前，我得不到，我就会强行把我内心的野兽关在笼子里，忍气吞声的对这世界逆来顺受。 但是现在，我会毫无忌惮的将我的欲望从笼子里放出来。 谁伤害我，我就十倍，百倍，千倍的去回敬对方。 看到我炙热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叫杨明燕，是商贸派出所的民警，这一片都是我归我管的。 小伙子，千万不要伸手，伸手必备抓，趁着还没留下案底，离开那帮烂货吧，记住，伸手一次，你一身都要背着贼这个标签，这是一辈子的事。” 对于她的教训，我嗤之以鼻，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人生在最黑暗的时候，是谁拯救了我，她所认为的烂货，是帮我从深渊里走出来的人。 贴上贼的标签又怎么样呢？ 我没有做贼，还不是要被贴上贼的标签？ 她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别觉得，他给了你一些眼前的利益，就是对你好，那是引诱你下地狱的诱饵。 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找一些环卫工的工作做，虽然工资低，但是养家糊口不是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钱干净。 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记下我的警号，还有号码。” 说完，她就给我手里塞了一张名片，然后转身就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看上去很潇洒，也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来救赎我，而我也知道，这是我这辈子仅有的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 但是，太晚了，我也不在乎了，我将手里的名片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的内心，在被那个畜生扒掉所有廉耻之后，就再也没有向往光明的渴望了。 “别在商贸乱来，被我抓到，你们没好果子吃的。”杨明燕警告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巷子。 她再次和了一次稀泥，把我的人生和的稀烂，让我彻底的在这稀泥里分解我自己，每一颗属于我的分子，都变得黑暗与泥泞。 潘斌走过来，抓着我，直接拎着我走了回去，肥猪跟竹竿紧张的跟在后面，两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自责。 上了车，潘斌直接开车带着我们离开商贸。 车上，没有人发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很压抑。 突然，斌哥停下了车，他爬起来朝着后座就扑过来了，伸出手，朝着肥猪跟竹竿的脑袋上就抽了一巴掌。 打的两个人都低下头，不说话。 两个人显得很委屈。 潘斌怒吼道：“妈的，搞什么东西？让你们带他去上道，就这么上道啊？知不知道差点遛到监狱去啊，咱们都是有案底的，进去就是三年起步啊，妈的……” 肥猪憋屈的说道：“谁他妈知道那个傻逼癞子头会找麻烦啊，当时……” “当时你就不应该离开他半步，纪律呢？”潘斌教训道。 肥猪狠狠的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自责的骂道：“对，斌哥你骂的对，我他妈也是傻逼了，我怎么脑子一热，就他妈的让他自己去遛弯去了，我他妈的，该打。” 说着，他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我立即扑上去，抓着肥猪的手。 我看着他通红的脸，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下来，我真的很愤怒。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内心的情绪像是炸裂了一样，让我停不下来情绪的崩溃。 斌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妈个逼的，是我的问题，对不住了兄弟，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听后，内心就更加的难受，这件事，跟肥猪，竹竿，还有斌哥没有任何关系。 我很清楚，就是我的问题。 是这个社会的问题。 是那个畜生欺善怕恶的问题。 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一种可能，我知道，我应该过我自己那一关了。 所以，我咬着牙憋住我内心所有的情绪，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跟斌哥说了一句话。 “斌哥，我……我想做贼，一个真正的贼，你，你教我……” 第22章：在开锁方面，我有绝对的天赋 潘斌看着我真挚的眼神，他的脸上充满了欣喜，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脸。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脚油门，一声不吭的带着我们回城郊的自建楼。 到了地方，我快速的下车，我不再让别人催促我，也不再扭捏，更没有抗拒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主动的去迎接即将发生的一切。 回到客厅，所有人都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十分有纪律的面对着潘斌。 而潘斌也打开了茶几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堆锁，各式各样的锁，都有。 潘斌指着我，跟我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你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我也很想让你跟着我干。 我跟你有缘分，但是，我有些丑话，还是要跟你说在前面，你要明白一件事，一旦你入了这行，你这一辈子都要背上贼这个标签。 一旦，你留下案底，你这一辈子，走到全国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有案底，所有的警察，都知道你是个贼。 就像今天我们一样，我们什么都没干，那个杨警官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贼了，如果，你被抓一次，你这辈子都会跟我们一样。 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我没有回答潘斌，而是十分坚定的说道：“那就一辈子都不抓。” 听到我的话，潘斌是有些意外的，他欣赏的点了点头。 随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锁，问我：“你知道咱们做贼，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吗？” 我立即说道：“过我们心里这一关。” 我说完，潘斌就眉头大皱，他带着一股怒火的问我：“谁告诉你的？” 我不由得看向了肥猪，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什么。 但是潘斌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到他的脑袋上了。 “你他妈就这么带他上道的？搞那么文艺，考大学啊？”潘斌气愤的叫骂着。 肥猪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的，显得很委屈。 潘斌掐着腰，嫌弃的瞪了肥猪一眼。 随后坐下来，指着桌子上的锁，严肃的说道：“兄弟，我告诉你，咱们做贼的，最大的障碍，是锁，做贼第一步，就是要学开锁。” 说完，他就张开嘴，从嘴里面拿出来一根细长的小铁条，随后拿起来一把五环锁。 他严肃的说道：“锁，咱们这道分两种，一种就是机械锁，一种就是电子锁，电子锁现在城里用的比较少，只有保险柜上咱们碰的到，这个你先不学。 你先学这种机械锁，任何机械锁，原则上，咱们都可以打开。” 他说着就拿着铁丝，拧成一个回形针的形状，然后插进了锁眼里。 随后跟我说：“无论什么样式型号的锁，只要是由锁身与锁心两大部分构造的锁，其锁心都必须是圆形物体。 这一原理不管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也不会有人能改变。 开这种锁，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一根铁丝，就能打开它们。” 说着，潘斌就鼓捣两下手里的铁丝，然后，铁锁就自动打开了。 这一幕，很神奇，让我的内心，一下子，就来了强烈的兴趣。 潘斌看到我的眼神之后，就把锁重新锁上，跟我说：“感觉，跟着感觉走，用感觉来感知锁的内部构造。 如果你有天赋，你就应该能从铁丝上感觉到锁内部的结构，感觉对了，轻易就能打开了。” 他把锁丢给我，我赶紧拿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来那根铁丝。 我的呼吸很急促，我很紧张，我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我看着锁眼，立即将铁丝插入锁眼里，我没有急着去鼓捣开锁，而是感觉，去感觉这把锁的内部构造。 我露出开心的笑容来，真的非常神奇，我用手里的铁丝，可以感受到锁眼里面看不见的构造。 锁的槽口，深度，构造，非常直观的通过一根细细的铁丝，从我的手上，在我的大脑里形成了一个非常直观的构造。 我用铁丝在锁眼里面慢慢的搅动，我触碰到了很多圆形的钢珠，我感受着每个钢珠的位置，感受着拨动它们跳动的快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如同昨夜我与王曼丽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彼此，却对彼此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心灵上的解锁般的兴奋。 我找准了里面所有钢珠的位置，我轻轻的将里面的五颗钢珠一个个的挑起来，认真的感受着它们的滑动感觉。 我将钢珠赶到相应的位置上的时候，我突然就感受到锁头有松动的迹象，我懂了，我立即就明白了。 不用潘斌告诉我这把锁是怎么工作的，我已经用我的手去感受到了，这些钢珠就是通过错位来与锁芯形成一个闭环的卡槽，只要将这些钢珠挑开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这把锁就开了。 “咔嚓！” 锁头自动弹开了。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肥猪惊诧的说道：“我草，你他妈的这就打开了？”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肥猪更是冲过来，把我手里的锁拿走，然后夺走我手里的铁丝，开始自己试探。 可是，他试了很久，也没有把锁给打开。 肥猪很恼火，骂道：“草他妈的，每次都找不准，干。” 竹竿接过来，试了试，也没有成功，他看着我羡慕的说道：“这就是感觉，铁丝开锁很简单，但是，找不准感觉，你就是打不开，你小子，他妈天生做贼的料。” 对于他们的话，我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欢喜。 我看向潘斌，他的脸上，也充满了一种强烈的笑容。 笑着说道：“我他妈就没看错人，你他妈就是当贼的料，老子我学开锁，学了三年，才打开第一把锁。 你小子，三秒钟就学会了，在这一行，你就是个天才，你注定了要在贼这条道路上讨生活的人。” 我听后，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我不知道我这个天赋是不是对我人生有益的，但是我知道，我终于在某一方面是被人叫做天才的，而不是天生的窝囊废。 可是，正当我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块砖头从天而降，将房子的玻璃给砸的哗啦啦一声响。 所有人都吓的蹲在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的表情，而这时，门外传来了极为嚣张的叫嚣声。 “潘三，我朱老八想跟你谈谈，马上滚出来！” 第23章：把我心中的怒吼咆哮出来 门外的动静，让所有人都十分不爽，每个人都赶紧从屋子里抄家伙。 但是，潘斌却严厉说道：“都别动，朱老八不好惹，我去会会他。” 说着，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肥猪跟竹竿赶紧带着人跟上去。 我不知道这个朱老八是谁，但是斌哥说他不好惹，那就一定不好惹。 所以，我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默默的走到了厨房里面去，我看着案板上的菜刀，这把我用来自杀的菜刀，现在它有了新的用处。 我把菜刀拿起来，然后悄摸的走了出去，我混在人群里，贴在墙根边上，然后默默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人。 乌泱泱的，都是人，有几十号人，也有可能是一百号人，很多，多到，让人觉得有一种无力感。 这些人都拿着木棍，钢管，还有人玩弄着手里的匕首，每个人都奇形怪状的，除了那一身破落户的衣服外，就只剩下一条玩命的贱命。 这乌泱泱的一群人，让所有人都很忌惮，但是潘斌没有任何胆怯，反而叼着烟，走到了人群了。 十分潇洒的转了一圈，问道：“朱老八，我出来了，想咋滴，出来说话。” “滴……” 突然，一声汽车的鸣笛声传来，所有人都让开了，我看着人群里开进来一辆轿车。 豪华轿车，我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轿车，我不知道这小轿车是什么牌子的，我只看到了上面有一个皇冠一样的标志。 气派的车子停在了潘斌的面前，随后车门就打开了，我看着癞子头从车上下来，他的头，已经包扎了，但是，保安制服上的鲜血，还是那样的醒目。 他指着潘斌叫骂道：“草你妈的，老子找你报仇来了，干你娘的，你不是很牛逼吗？今天老子要把你活活打死在你的狗窝里。” 对于癞子头的叫骂，我很紧张，我知道，我给斌哥又惹了大麻烦，我内心很自责，所以，我准备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个麻烦。 我死死的盯着车里坐着的那个中年人，他穿的很体面，穿着西装，梳着油头，带着一个很时髦的墨镜，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链子，手腕上带着一个黄金的手表。 他似乎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呼吸急促的朝着那辆车屁股后面摸过去，我要砍死他，砍死他，一切就能结束了。 不，是死前拉一个垫背的。 潘斌对于癞子头的叫嚣，十分轻蔑，不屑的说道：“朱老八，怎么滴？来了又不敢下车，让你的狗在外面狂吠，你不觉得跌相吗？” 听到潘斌的话，对方不屑的笑了笑，鄙夷的看向车窗外的潘斌，依旧没有下车的打算。 我悄摸的混进人群里，因为我很矮，所以，没有人关注到我，又或者，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朱老八的身上。 我紧握着菜刀，准备找机会。 对方不爽的骂道：“你他妈最近挺耀啊？我听说昨天晚上在煤城夜总会，你把我拜把子兄弟刘倍彤的儿子刘龙给开了瓢了。 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他妈的今天又来我的商贸城搞事来了？怎么滴？这他妈煤城是没有你潘老三害怕的人了还是怎么回事？” 对方说完，那黑压压的的人像是潮水一样，黑压压的压了下来，把我挤在人群里，有些喘不过来气。 潘斌对此，没有多大的情绪上的波动，反而更加的风轻云淡。 他十分嚣张的说道：“本来没那意思，就是带我的小兄弟去遛遛弯，被你手底下不长眼的狗给咬了，你他妈的要是硬往我潘三脑袋上扣屎盆子，老子还真他妈就准备跟你干了。” “草你妈的，你还挺跳啊？你看看我们八叔带了多少人，草你妈的，今天把你们剁碎咯，给我跪下跟八叔说话。”癞子头嚣张的怒吼起来。 潘斌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癞子头给踹开了，他很不服气，爬起来就要跟潘斌干。 但是，却被那个朱老八给拦住了。 “八叔，干他，干他啊，他不给你面子……”癞子头着急的说道。 朱老八没有理会他，而是不爽的看向潘斌，说道：“今天的事，杨警官跟我说了，她说，是个误会，是我的人把你的兄弟当贼抓了。 虽然没当场拿到贼赃，但是，你们就是贼啊，抓了你们，也是活该是不是？要不然，我们怎么不抓别人呢，是这个道理吧？” 潘斌不爽的问道：“你来，就跟我说这个？没个歉意什么的？” 朱老八双手插兜，不爽的说道：“我歉你妈个头啊，我告诉你啊，今天算你们走运，没在我的商贸城动手。 但凡要是被我给抓住了，我他妈的当场就剁了你们的手，你们这些三只手，都他妈该死，草你妈的，把我的人打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算？” “怎么算？赔我医药费，没有一万块这件事结不了。”癞子头狗仗人势的怒吼起来。 对于癞子头的狗仗人势，潘斌很不爽。 骂道：“草你妈的，你还敢来要医药费？老子没让我兄弟弄死你，已经给你老大朱老八面子了，怎么？不知道好歹是吧？” 对于潘斌的警告，癞子头明显的很畏惧，他看向了朱老八。 突然，朱老八猛然拿出来一把手枪，伸出车窗外，直接对准了潘斌的脑袋上，这一幕，吓的肥猪跟身后的人大惊失色。 当我看奥那把黑洞洞的枪的时候，我的内心也像是被挣扎了一下似的，恐惧的魔障瞬间爬满了我的心，让我望而却步。 那东西，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有一种恐惧到死的地步。 而癞子头那张畏惧的表情，像是狗一样变了脸，此刻显得极为嚣张。 “草你妈，跳啊，你在跳啊，你再跟我跳啊。”癞子头嚣张的咆哮着。 潘斌脸色严峻的说道：“朱老八，你这么玩，想过后果没有？我潘斌不怕死，但是我不知道你怕不怕，你有种今天就在我脑袋上开个洞，没种就赶紧收起来，免得在你的手下面前丢人。” 突然，朱老八压下手，朝着地面就开了一枪。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畏惧的靠了靠后，包括朱老八的人，每个人都畏惧这个东西。 子弹没有眼睛，谁都不知道它会不会打到自己的身上，而所有人的退缩，也刚好给了我前进的空隙。 这时候，朱老八十分鄙夷的说道：“你这条烂命，当然犯不上让我搭上，老子今天来，就是要让你给老子跪下。 老子就是要踩着你潘老三的脑袋，让整个煤城的人都他妈知道，我朱老八，不好惹，跪下……” 朱老八发出的咆哮，震耳欲聋，潘斌的眼神，充满了不屈，我知道，斌哥是死都不会跪下来的。 我不会让我的斌哥去死的，所以，我在强烈的畏惧下，抓着那把菜刀，我像是鬼一样摸到了车屁股后面。 我愤怒的举起来手里的菜刀，带着极其怨恨的内心，朝着那只像是摁死蚂蚁一样想要摁死我们的手砍了下去。 “我草你妈！” 第24章：我一直都在地狱，她的痛才刚开始 我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犹豫，手里的刀，像是下定了坚定的决心一样，要把那只摁死我的手给劈断。 “啊……我草你妈的，我手啊……” 这一刀下去，就看着那只手掉落在了地上，车里那个傲慢的大人物，也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我听着那凄惨的叫声，嘴角忍不住的露出极其变态的笑容。 我觉得很畅快，整个人都有一种酣畅淋漓的舒适感，我觉得，那只摁着我喘不过气来的手，终于被我给推开了。 我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那种痛快的感觉，像是得了肺结核的病人终于痊愈了一样。 我转头看着癞子头，他早已吓的腿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之前极其嚣张的表情，这个时候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很痛苦，真的痛快。 但是，这一刀下去，才是灾难的开始。 车上的朱老八痛苦的怒吼道：“给我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一声令下，那些凶神恶煞玩命的牲口们拿着钢管就朝着我扑了上来。 “咚咚咚！” 我的耳朵传来了打鼓的声音，钢管铁棍背到我身上的声音，打的我脑子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这些摧残我的声音。 “砰！” 枪声响起来了，回荡声在空气中一波接着一波的回荡着，打我的人像是退潮的潮水一样，疯狂的后退。 我倒在地上，喘着气，看着灰白的天空，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才痛快的活一秒钟，我觉得我就要死了。 我喷吐着血沫子，我感受着死亡的脚步一步步的踩踏在我的脑袋上。 但是我还是觉得痛快，尤其是看到那只手被我剁下来的时候，他痛苦哀嚎的表情。 真他妈痛快啊。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会疼啊，他们哀嚎的样子，也跟我一样悲哀丑陋。 我觉得，就算是我被打死了，我也是不亏的，不亏…… 我的身体被潘斌给抓起来，他拿着那把枪与那些吃人的牲口们对峙着。 “啊……我的手，先把我的手找回来，我草你妈的，我手……把我的手找回来，谁找回来我给他十万块，找回来我的手……” 朱老八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那些吃人的牲口们赶紧在地上寻找朱老八的手。 而这个时候，肥猪却跑过来，将那只被踩踏的稀烂的手抓了起来。 他狠狠的朝着门口的臭水沟丢了过去，那帮吃人的牲口们纷纷冲过去，像是一条追寻猎物的鬣狗，扑到臭水沟里，拼抢那块烂肉。 “上车，斌哥上车啊……” 竹竿把车开来，潘斌抓着我上车，所有人都赶紧挤塞进了面包车里，竹竿开车就跑。 “草你妈的，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追啊……我草你妈……我的手啊……” 朱老八凄惨的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些吃人的牲口们又调转过来追我们，但是，他们追不上了。 “烧了他们的贼窝，给我烧，草你妈的，给我烧……” 朱老八的怒吼声逐渐消弭，但是，我看着那栋自建房，却爆发出来冲天大火，我咬着牙，内心很憋屈。 我的家，我才住了一天的家，被这个畜生给烧了，我又没家了。 我又得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一样，流浪于这冰冷的世界里。 但是，我并不难过，因为我知道，我有兄弟陪着我，再寒冷的冬天，有兄弟抱团，我也不会觉得冷。 “草你妈的，你真他妈有种啊，你知道朱老八是谁吗？”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斌哥后怕的话。 我看着他那张心惊肉跳的脸，我露出来笑容。 我不在乎那个朱老八是谁，我只记得斌哥跟我说过的话。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不管他是谁，他要对付你，我就弄死他。”我偏执的说道。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看着我，每个人看我的表情，就如同看傻屌一样，但是每个人眼神里，都洋溢着很佩服的神情。 斌哥也很感动，那张脸上写满了动容。 但是很快，斌哥就拍打着我的脸，教训说道：“兄弟，真他妈够义气，但是，你要记住了，咱们是贼，咱们是混口饭吃，咱们不是玩命的悍匪，不管什么时候，保命是第一条。” 我没有回答斌哥，我这条烂命，早就应该结束了，是斌哥把我救回来的，他把我当家人，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 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谁要他的命，我就跟他玩命。 这时，竹竿提醒说道：“斌哥，去那？直接离开煤城吧，朱老八的势力很大，估计，煤城没咱们立足之地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显得很焦灼，我知道我惹了很大的麻烦，但是我从来不后悔。 就算是离开煤城，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地方，我真的没有任何留念的地方。 斌哥却狠辣的说道：“老子为什么要走？老子就不走，老子要跟他朱老八碰一碰，草他妈的，老子到底要看看煤城是不是他们十三太保的天下，就算是，老子也要啃他们一块肉。” 每个人听到斌哥的话，都充满了一阵兴奋的神色，对于未来是什么样的一种惨烈，没有人在乎。 男人本色的催动之下，只有一腔热血。 “去我家吧，教职工大院，那边有警察巡逻的，他们不敢来的。” 这时，王曼丽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每个人都看向了斌哥。 斌哥点了点头，说道：“就去她家。” 竹竿调转车头，开车前往煤城市一中的教职工大院开去，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教职工大院。 这里是市一中所有老师的集体宿舍，车子停好之后，王曼丽就下车，带着我们一起走进教职工宿舍。 教职工大院就在市一中后面，环境很好，而且，大楼是新盖的，是我心目中的书香门第的画面。 但是，我们这些贼，只能像是耗子一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跟着王曼丽上了楼，来到了四楼之后，王曼丽指了指大门。 说道：“我没钥匙，你们开门吧。” 斌哥看了我一眼，我没有任何犹豫，从嘴里把那根铁丝给吐出来，蹲在地上，然后用铁丝插进锁眼里，我感受着里面的构造，挑拨着里面的钢珠。 很快，我就听到咔嚓一声，轻易的将门锁给打开了，随后转动把手，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三室一厅，还有阳台，这样的楼房，简直是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奢求得到的住所。 但是，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比我之前住的猪窝，还要腌臜。 整个房间里面也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被撕成碎片的书籍，糊满了一整面墙的奖状，也被撕的支离破碎，地上都是酒瓶子，里面的液体都已经发酵了。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我内心开始同情王曼丽了，我现在才知道，她的经历比我要痛苦。 因为，她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而我，一直都在地狱里。 我早已痛的麻木。 而她的痛…… 才刚开始！ 第25章：骨子里的坚强，再也无法承受 我看着王曼丽，她站在家门口，眼神很空旷，也显得很陌生，失落的神情，贯穿了她此刻的人生。 她默默的走进门，撩起来长发，有一种无从适应的感觉。 “我草你妈的，什么味啊。”肥猪嫌弃的说着。 肥猪说着，就拿起来地上的啤酒瓶，里面满满当当的，他闻了闻，骂道：“我草你妈的，尿啊，这么不讲究啊？草……” 所有人都嘿嘿笑起来，这让肥猪更不爽。 随即看向了王曼丽，骂道：“你家不收拾啊？跟他妈猪窝一样。” 王曼丽没有理会肥猪，而是将地上的酒瓶都拿起来，朝着厕所走了过去。 王曼丽将啤酒瓶里的尿液都给倒了，然后把啤酒瓶都丢到外面，随后，又开始收拾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默默无声的忙碌着，而我们这些人，都站在客厅里，无所适从的看着她。 对于我们，她也像是空气一样无视，我们两拨人，就这样处在一个空间里，却有一种毫不相干的错觉。 肥猪骂道：“草你妈的，什么玩意啊！” 潘斌听后，立即说道：“行了，别抱怨了。” 说完，他就坐下来，脸色极为阴沉。 随即冷声说道：“老四，老五，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辛苦一下，去商贸踩点。” 两个人点了点头。 斌哥又说：“老七，老八，你们两个人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朱老八那个王八蛋怎么样了。” “行，斌哥！” 几个人都应答了一声。 随后，潘斌就把手枪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骂道：“草你妈的，朱老八，王八蛋，居然有枪，狗日的，要不是老弟你够狠，老子今天就要栽了。”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那把枪，心里依旧觉得它很恐怖。 我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会有枪？我上学的时候记得，老师说过，我们国家禁枪的。” 潘斌不由得笑起来，似乎觉得我傻的可笑吧。 他无奈的说道：“老弟啊，你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啊，你太单纯了，作为普通人来说，我们当然是绝对禁枪的。 但是，对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说，这玩意，就是他们的玩具，他们能通过各种途径搞到这些玩意，你还不知道朱老八是什么来头吧？” 我摇头，说道：“我不关心，他搞我，我就搞死他。” 所有人都噗嗤一声笑出来，似乎对于我的话，觉得很可笑一样。 潘斌严肃的说道：“老弟，这样的想法是不行的，今天你走运，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要是盯着你，你就死定了。 人生在世，谁都想无拘无束的潇洒的过日子，我也很想潇洒，但是你要记住，你潇洒得有实力。 相比较于朱老八呢，我的实力就弱了一点，整个煤城，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在道上，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知道，我们在第几等吗？” 我摇了摇头。 斌哥就严肃的说道：“下三等，我们跟妓女，婊子，臭要饭的还有下三烂的赌徒，是不分高下的，我们都是下水道里的蛆，靠吃这个社会阴暗面的腐肉活着，我们见不得光的。” 潘斌的话，让我很赞同，这就是做贼的真实的地位，我很清楚，我从未觉得贼会有光明的一面。 斌哥随即又说道：“而朱老八，就是上九流，他是商人，在煤城，跟十三个牛逼轰轰的人拜过把子。 他排行老八，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朱老八，老二是刘倍彤，也就是你那个同学刘龙的爸爸，老五就是王明山。 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共同的老大，好像就是你们村的上届村长，当然了，这届好像是他儿子，那边的私人煤矿用地，还有工程用地，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他控制的。 这十三个人，在煤城就是天，咱们所有吃道上饭的人，都在这片天底下活着，谁他妈得罪了这十三个人，都得有大麻烦。” 我听后，对于这些所谓的势力，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我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我的班主任。 至于其他高度的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我不怕！”我严肃说道。 斌哥呵呵笑着说道：“以前，我也不想招惹他们，但是这一次，他拿枪对着我，想要我低头，我就不能这么算了，我要跟他干到底。”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你一起。” 斌哥笑了笑。 这个时候，竹竿小声说道：“斌哥，如果真的要干的话，还是跟一只眼知会一声比较好，商贸，是他的地盘，我们三只手，最大的忌讳，就是越界。” 斌哥点了点头，随即跟我说道：“老弟，再跟你说一件事，咱们三只手都是有地盘划分的，你斌哥我呢，专门吃煤矿那碗饭的。 火车站，商场，人流密集的地方，都不是咱们的地盘，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轻易越界，这一次，另当别论，你先歇着，我去见一个兄弟，道上的事，以后我再教你。” 说着斌哥就起身，跟竹竿两个人离开了客厅，其他人，该做事的，也都纷纷离开了房间。 而肥猪去翻冰箱，一打开冰箱，肥猪就骂道：“草你妈的，冰箱都臭了，你们家人死光了啊？” 对于肥猪的抱怨，王曼丽没有说话，而是拖着垃圾桶过来，将里面变质的食物统统都给丢进去。 随后又开始整理房间。 肥猪掐着腰，看着我，骂道：“你他妈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让她给我们弄点吃的啊，老子都快饿死了，一天都没吃饭了，你不饿吗？” 我摇头，我并不饿，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很疼。 “草你妈的，一对傻屌，老子下去弄点吃的。”肥猪不爽的说道。 说完，肥猪就带着兄弟们下楼去了。 当所有人走后，又只剩下我跟王曼丽，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那没有尽头的忙碌感，让她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此时此刻，我在她的身上，又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那种无论怎么忙，怎么收拾，怎么拼命，都没办法把这个破败的家给扶起来的绝望感，让她显得极为的疲倦。 果然，王曼丽很快就奔溃了，他转头看着我，脸上的绝望感像是潮水一样像她席卷而来。 她想哭，哭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又有一种情绪在遏制她，她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哭与坚强之间对抗着。 那种哭也哭不出来的感觉，我很明白。 我默默的走过来，将她手里的抹布夺下来，丢弃在地上，然后强行抱着她。 她没有拒绝，而是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抽泣声越来越大。 今天所遭受的所有情绪，昨天所遭受的所有磨难，以及未来所有的不确定，都让这个骨子里傲强的女人再也无法承受了。 她的哭声，如同海啸一样，爆发了。 第26章：我们的灵魂在彼此内心，找到归宿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王曼丽的哭泣声，一浪高过一浪，那愤怒的质问，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一个让她平息怒火的答案。 我很想安慰她。 看到她难过，其实，我比她还要痛苦。 我希望她开心，我希望她能笑，我希望她能逃脱我母亲那样悲惨的命运。 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的面前情绪崩溃，被苦难所折磨。 尖锐的哭泣声，很快就被王曼丽强行给压制下来了，她抬起头，狠狠的咬着牙，眼神里那股刚毅的不屈服感，如同一个刚杀了人的杀人犯一样恐怖。 这个时候的王曼丽失去了女人的温柔，她不再是我心目中那个纯洁柔软的女人，她更像是一根刺。 一根，被生活逼成尖锐的利刺。 这根利刺，很锋利，穿透别人之前，先把自己给穿透了。 她突然急匆匆的走进了厨房，我赶紧追上去，看着她抓起来一把锋刃的刀，她摁在了手腕上。 我没有阻止她，因为我知道，她不会下手的，就如我之前的懦弱一样。 我们都是懦夫，不敢反抗这个世界，更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在逆来顺受之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果然，她所有的勇气，都被某种懦弱所击溃了，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 她瘫软的坐在地上，披头散发之下，显得十分的悲哀。 我没有安慰她，我从来不会安慰人。 而她也抬起头，眼神充满怨恨的看着我，似乎，是我的出现，让她遭受了眼前的一切。 但是很快，她又想通了什么似的，趴着冲到了外面，拿起来桌子上摆放的金饰，她双手颤抖的打开盒子，从里面将买的金项链还有金手镯给拿出来。 然后颤抖着将金手镯戴在手腕上，随后蜷缩在沙发的边上，笑嘻嘻的看着手上的金手镯。 我怀疑，她已经疯了，她破涕为笑的模样，就像是疯子一样。 随后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一股让人恐惧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于变态的贪婪的欲望。 “我们都生病了，都病了。”她神经质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赞同，所以我点头，是的，我们都病了，病，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上。 她的笑脸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破本质一般难过的说道：“穷病，我们都染上了穷病，这种病，很痛苦。 会被社会挤压，会被人瞧不起，会被那些人踩在脚下，来凌辱我们的尊严，这种病，比死了都可怕。” 王曼丽的话，充满了艺术气息，我很赞同她的话，我觉得她说的非常对。 王曼丽深吸一口气，随后抓起来桌子上的金项链，递给我。 她说道：“给我戴上，快，这是治病的良药，快，给我戴上，戴上，就不痛苦了，戴上我就觉得解脱了，快，快啊，快……” 最后一个快字，近乎于用怒吼出来的。 我赶紧将项链接过来，走到她背后，她极为配合的将长头发给挽起来，然后期待着我将项链为她戴上。 我双手颤抖着，为她戴上项链，她急忙爬起来，冲到厕所里去，我也赶紧跟上去，看着她对着厕所的镜子里，露出来舒缓的笑容来。 她极为开心的说道：“舒服了，好舒服啊。” 她拉低她的衣领，想要尽可能的将镜子里的金项链给展示出来，但是，松开衣领之后，衣服就将金项链给遮盖住了。 她拉下来，又松开，拉下来，又松开，尝试了几次，觉得厌烦了，于是，气急败坏的将自己的衣服脱掉。 一件一件的，全部都脱掉，连最后的遮羞布，也没有留下来，我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那让人窒息的魅影，发自灵魂的颤抖，让我的欲望在这个时候蓬勃爆发。 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她有所不轨的欲望，但是，事实恰恰相反，这个时候的我，内心的欲望如同野兽一样，要吃人。 王曼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任何东西能遮挡她胸前的黄金吊坠后，她才大喘气起来，觉得十分舒服了似的笑起来。 很快，她就脱掉裤子，把一切的束缚都给脱掉，所有的遮羞布统统都给丢弃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仿佛，此刻住在她身体的灵魂，早已不是那个王曼丽了，而是一个，崭新的，恶魔…… 王曼丽转身，回头看着自己的后背，她想全方位的欣赏能让她得到尊严的黄金，可是头发，将背后的黄金给遮挡住了。 她立即蹲下来，在橱柜里寻找东西，很快，找到了一把剪刀，我看着她举起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心狠手辣的，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将她的长发给剪掉了。 “啊……啊……” 我看到她将头发剪掉，然后无情的抛弃掉，我就痛苦的呼喊起来，我想要阻止她，我觉得她在剜我的心，我觉得好痛苦。 她的秀发，是她最美的标志，每一根青丝，都我心里的绝美，是伴随着她活了十八年的青春，但是此刻，她居然毫无感情的将它们剪断，然后无情的丢在地上。 “别剪了，我求求，别剪了……”我痛心的哀求着。 王曼丽回头，并不觉得惋惜，反而觉得舒服多了，她极为开心的喘了口气。 随后说道：“以后给我买黄金，买多多的黄金，买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金配饰，多多的，我要把我全身上下都挂满黄金。 我要变成小金人，我要变成有钱人，我不要再做穷人，不要，一辈子都不要，好不好？” 王曼丽充满真挚的要求，让我无法拒绝，我拼命的点头，我伸出手，抓住她手里的剪刀，我希望她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突然，王曼丽把剪刀丢到了地上，然后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凉水，浇到她的头顶上。 我看着她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蜷缩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痛苦，眼神里都是失去灵魂的空洞。 “啊……” 很快，她就传来了滚烫的叫声，脸上也露出了极为诡异的享受表情，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烫，好烫啊……” 她呢喃着，说着胡话，但是却朝着我招手。 “过来，抱抱我，快，抱抱我……” 我没有犹豫，急忙冲过去，冰冷的凉水，将我浇的浑身颤抖，但是，她却没有撒谎。 很烫，非常的烫，我感受到了这冷水带来烫到灵魂都要颤抖的温度。 就如她的身体一样。 我们两个人，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滚烫的身体，她撩拨着我鸡窝一样的头发，我仰视着她绝美的眸子。 她对我发出了最为痴傻的愚笑。 看到她傻笑，我也发出傻呵呵的笑容。 “傻屌。” 王曼丽笑着骂我，然后，却主动吻我。 她的主动，让我们的关系彻底的改变了。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她的嫖客。 她，也不再是我人生的过客。 我们的灵魂，都在彼此的内心。 找到了归宿！ 第27章：无法理解的事情，杀死他便好 窸窸窣窣的读书声，将沉睡中的我吵醒，睁开眼睛，扒开满眼的猫屎，看着这模糊的世界。 发现王曼丽早已醒来，她坐在她的书桌前，用MP3在听英文，带着耳机的她，从侧脸看上去，像是春天里的精灵。 尽管她剪掉了青春的长发，但是，依旧不影响她的神颜，看着她的侧脸，我觉得很幸福，就如同在那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里的母亲的侧颜。 只不过，那时候的母亲，坐在昏暗的白炽灯下，做的是缝缝补补的家务活，那张未老先衰的脸上，有的只是愁容，没有任何希望。 而王曼丽的神颜上，并没有因为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之后，而丧失了希望，她变得更加的坚强，坚定，坚持…… 我知道，她始终会离开我的，她会像她妈妈一样，离开这片让她受尽磨难的土地，前往一个陌生又向往的国度。 是明天，是后天，还是在不确定的未来。 她一定会走的。 而我能做的，一定不是挽留，必须是通宵达旦的欢送。 或许，是意识到了我已经醒来，她突然的回头，当看到我之后，就对着我露出来一个明媚的笑容。 笑成月牙的眼睛，是那么的让我心神荡漾，我的呼吸，也因此而颤抖。 她摘下耳机，走过来，拥抱着我，跟我亲昵，就如同昨夜的疯狂一样。 昨夜，我与王曼丽像是一对不知疲倦的牲口一样，在即将开春的季节里，开始了疯狂的行为。 我与她，都在精神上，产生了一些裂变，我们都变得不正常了。 又或者说，不正常的那个我们，才是属于我们灵魂里真正正常的那个人。 我喜欢现在的我，这是我做梦都想要的人生。 不，是连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画面，有些像是上初中时，偶然看到的一本来自于海峡对岸的不良书刊里的情节。 很不真实。 这样美妙的时光，我祈求它永远不要醒来，但是美妙的人生，似乎总是短暂的。 门外粗暴的开门声，将我们两个人都惊扰到了。 她那张俊俏的脸蛋上，顷刻间就露出了惊慌过度的神情，我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我伸出手，摸到了枕头底下，摸到了那把带血的菜刀。 我悄然的爬下床，拧开王曼丽卧室的门把手，露出来一个缝隙之后，我偷偷的朝着客厅看了一眼。 我知道，这么粗暴的动静，绝对不是斌哥他们造成的，我担心，是那个所谓的朱老八找到了我们。 但是，当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拎着白酒瓶子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时，我就知道，我猜错了。 是王曼丽的噩梦回来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王曼丽的爸爸，那个把王曼丽卖给了鸡婆的牲口。 他长的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穿着干净体面的衣裳，虽然整个人有点颓废，但是，却依旧保留了知识分子的体面。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体面的人，却做了一个禽兽不如的事情。 突然，这个中年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站起来，四下打量房间里的环境，脸上充满了极为愤怒的表情。 “曼丽，是不是你回来了，曼丽，你出来，鸡婆没给我钱，他打了我，咱们说好的，对半分的，你出来……” 这个男人急迫的呼喊着，随后朝着卧室冲了过来，他紧张又急迫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当看到我拿着刀站在门口时，他惊吓过度，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你是谁啊？”王曼丽的爸爸惊慌的质问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王曼丽。 她撩起来头发，说道：“我男人。” 听到王曼丽的话，地上的男人立即爬起来，气愤的掐着我的脖子，眼神里的畏惧，顷刻间变成了残暴，他怒睁着眼睛，充满暴戾的对着我怒吼。 “谁让你来我家里的？谁让你来的，脏东西，脏东西，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他说着，就把我狠狠的拽出去，这个看上去文弱的知识分子，在这一刻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对于弱小的欺凌，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基因一样，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爆发出来。 我非常愤怒的怒视着他，王曼丽急忙走出来，将我拉开。 她着急的说道：“去阳台找衣服穿，我来处理，好吗？” 我怒视着她的爸爸，没有过多的跟他纠缠，来到阳台，我从衣架上随便拿起来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脏东西，不准碰我的衣服，给我脱下来！”她的爸爸对着我怒吼。 王曼丽气愤的说道：“你以为你很干净吗？” “啪！” 王曼丽的爸爸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气愤的问道：“你这个婊子生的贱货，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说那么不敬的话？” 这一巴掌，让我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我立即要冲上去教训他。 但是王曼丽却伸手阻拦我，随后咬着牙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妈妈对你的伤害报复到我的身上？ 我是你的女儿啊，我做错了什么吗？难道她走了我不难过吗？为什么你要像一个懦夫一样，不肯面对一切，而是沉溺于你的悲伤之中呢？ 你如果真的足够了不起，你现在就不应该像是个鬼一样折磨别人，而是追到国外去把抛弃的人追回来。” 对于王曼丽的指责，教训，像是触怒到了他的逆鳞一样，他狠狠的掐住王曼丽的脖子。 极为痛恨的骂道：“要怪，就怪你长的太像那个婊子了，我看到你的每一眼都是那个臭婊子之前对我的惺惺作态，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反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妈妈走的时候，是不是承诺过，等她得到了绿卡之后，第一时间把你接过去，你们好享福是不是？ 你做梦吧，婊子都是无情无义的，那个臭婊子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挂念，她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痛苦，我就折磨你。 你这个同谋，共犯……” 说完，他就狠狠的给了王曼丽一巴掌，将王曼丽打的趴在地上。 随后气愤的冲上去，朝着王曼丽的肚子就踹了下去，像是一只恶魔一样，去践踏着王曼丽的身躯。 我看着他发狂一样的表情，那残忍的模样，比我的爸爸还要恶毒，比我见过的任何的毒蝎都要歹毒。 我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 但是，我默默的举起了刀，无法理解的事情。 杀死他便好了。 第28章：知识分子的卑劣，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抓起来那把菜刀，朝着对方的脑门就砍了下去。 他吓的急忙往后退缩，抓起来酒瓶子，朝着我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我的脑袋被砸中了，酒精浇到我的头上，疼的我头皮发麻，我咬着牙，怒视着对方。 我不会打架，我全凭着一股蛮力与勇气，从来都是我挨打，而他也像是打惯了手一样娴熟。 这一下，我吃了个大亏。 他也注视着我，对于我的矮小，他显得十分鄙视。 骂道：“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矮的跟一只猴子一样，你还说你不是贱？这种窝囊废，有什么用？拿把刀都杀不死人。” 他说着，就慌慌张张的抓起来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我就冲过来了，他这一瞬间的举动，倒是显得他很高大一样。 他抬起手里的烟灰缸就朝着我砸下来了，我依旧没有躲，只是用力的刀，奋力的砍上去，将他手里的烟灰缸给砍飞了。 他的手被震的很麻木，不由得痛苦的甩了两下手，随后指着我骂道：“狗杂种，你有本事把刀放下。” 我直接把刀丢在地上，朝着他就冲了上去，我的蛮劲，将他冲撞的倒在地上，我扑上去就打掉了他的眼镜，随后朝着他的脸上狂挥乱舞。 我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疯狂的砸下去。 “啊……啊……我打死你，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我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挥舞到他的脸上，他那一瞬间，就被我的拳头给打蒙了，他或许从来都没有想到，我这个瘦弱矮小像是猴子的牲口。 在这一刻，能爆发出来这么狂暴的力量，他的手，象征性的对抗了两下，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 痛苦的惨叫着捂着他的脸，身体左摇右晃，想要把我甩下去，但是，我像是疯了一样，没有章法的在他脸上挥舞着拳头。 他被我的满头都是包，脸上很快就出现了肿胀，尤其是那双眼睛，红肿的像是熊猫眼一样。 “曼丽，别让他打了，打死我你就没爸爸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我真的无法相信，这样的畜生，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于无耻这两个字的定义。 我四下看着，终于，我找到了那把菜刀，我摸起来，就朝着他杀了过去，他看到之后，立即爬起来，朝着门外跑。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给我等着，等我叫人来，看我不打死你，你敢这么打知识分子，你禽兽不如，我要告你，我要你坐牢，坐一辈子牢……” 他气愤的怒吼着，打开门就想要跑，但是很快，各个房门都打开了。 肥猪，竹竿，还有其他的兄弟们都冲了出来，肥猪一脚就把门给踹的关上了。 而竹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给拽了起来，六七个人把他围成一个圈，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如同吃人的饿狼一样。 吓的他立即就不敢说话了。 他站在原地，站的笔直笔直的，脸上的畏惧感，像是被驯兽员驯服的猴子一样乖巧。 这个时候斌哥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满脸疲倦的模样，他双手使劲的在脸上揉了揉，想要他自己清醒一点。 很快，他就十分嫌弃的问道：“妈的，能不能清净点？” 肥猪一把抓住了王曼丽爸爸的衣领，将他甩到了地上。 “跪好。”肥猪不爽的教训道。 他立即跪下来，十分畏惧的看向潘斌。 潘斌不爽的问道：“你谁啊？” 他即刻乖巧的说道：“我是曼丽的爸爸，我叫王博文，我是个高中老师，知识分子，现在国家提倡要尊重知识分子的，你们要给与我一定的尊重。” “啪！” 潘斌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到了王博文的脸上，把他的长发都给打的飞扬起来，他憋屈的双手举到胸前，一副投降的模样。 脸上的那一丁点的小骄傲，也被打的飞灰湮灭。 潘斌不爽的骂道：“草你妈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卖女儿去当婊子啊？还他妈知识分子，你不嫌给知识分子抹黑。” “是她自己要去的，不是我，我，我王博文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能把自己女儿卖了是吧？都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只不过是……是帮她联系了一下……拉皮条的……”王博文急忙解释。 这解释中，又带着几分难为情与嫌弃。 所有人都看向了王曼丽，她慢慢的抬起头，并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她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爬起来，走回了她的卧室，随后把门给关上。 潘斌看着我，说道：“妈的，这娘们有点意思啊，看着这么水灵的一个人，斯斯文文的，咋滴自己要当婊子啊。” 王博文急忙说道：“基因，这都是基因决定的，她那斯斯文文拥有文艺气息的一面，是随了我，但是她那水性杨花婊子一样的基因，是随了她那个妈妈。 你们不知道，她那个妈妈曾经是小资家庭，在那时候被打成了反动派，她为了讨口饭吃，嫁给了我，哼，结果，国家给了她出去的机会。 马上就把我踹了，临走时，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走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坏透了，出国能有什么好啊？还不是给那些白猪黑狗当牛做马？ 这一方面，她比她那个妈妈还要下作，哼，主动要去卖肉，说是给我还赌债，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想赚钱去找国外找她的那个婊子妈妈吗？” “你给我住口！” 我愤怒的朝着王博文怒吼着，抓起来手里的菜刀，恨不得砍死他，这样的牲口，真的不配做父亲。 肥猪赶紧拦着我，生气的说道：“你他妈的也不怕弄一身血，多他妈腌臜。” 王博文听后，就赶紧问道：“不是，你们，是谁啊？干什么的？不会是，拉皮条的吧？我跟曼丽说好了，她赚多少钱，都有我的一半，你们是来送钱给我的吗？” 听到王博文的话，所有人都觉得皱眉头，潘斌更是不由得用双手在头皮上狠狠的抓挠起来。 看着王博文，有一种无力感，随后他叹了口气，嫌弃的朝着竹竿挥挥手。 说道：“拖进去打，往死里打！” 第29章：晚上进不去，那就白天不出来 “唉哟，唉哟……唉哟……” 王博文在卧室里传来的惨叫声，让人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他这种人的思维逻辑，我们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也想不通。 或许，这种人被打死，才是他对这个社会，最好的回馈。 我默默的走到王曼丽的卧室，推开门走进去。 我看着王曼丽坐在床上，抱着她的双膝，脸上都是沉思，她没有哭，也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更没有多少后悔的样子。 看到我进来，她就跟我说：“是的，我骗你了，不是我爸爸把我强行卖出去的，是我自己要求他帮我找鸡婆去做婊子的。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走到她的身边，摸着她被打红的脸，我告诉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你骗不骗我，都没关系。” 她抓着我的，十分冰冷的告诉我：“我在利用你，等你给我赚足够多的钱，我就会卷走你的钱，然后去到国外找我妈妈。 我爸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老婆，我之前说，要你养我大学四年，就嫁给你，也是骗你的。 我就是看你傻，所以，才骗你的，我迟早都会离开你的。” 她的语气很温柔，而我的情绪也很淡然，我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有什么回应。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傻，但是其实，我是最清醒的那个人。 我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知道，我是一个什么货色，我也从来不觉得，我应该得到王曼丽的永远。 她能在我的人生某些时刻让我拥有，我就满足了，如果她愿意在初夜就离开我，我也没有任何遗憾。 对于我的释然，王曼丽也露出微笑，随后猛然抱住我的腰，把她的头埋在我的怀里。 她说：“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我听后很开心，能够留在某个人的心里直到永远，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告白。 我告诉她：“我会努力赚钱送你出国的，赚足够多的钱。” 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却骂我：“傻屌。” 骂完，她就发出了痴女一般的笑声，我也笑起来了，我喜欢看着她笑，她脸上什么样的笑容，都能让我满足。 “策子，出来！” 我听到了斌哥的呼唤声，便看了看王曼丽，她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之后，便放开了我。 我没有多停留，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看着肥猪几个人都瘫坐在沙发上，显然，殴打王博文，把他们累的够呛，而卧室里，还不停的传来王博文低声哀嚎声。 但是，他再也没有一句屁话说了。 斌哥嫌弃的说道：“这他妈一家子，可是够腌臜的，兄弟，听我一句劝，那婊子别碰了，太他妈自私了，这一家子，都是这样的人，别最后，咱们兄弟几个栽她手里头。” 我听后，就急忙摇头，说道：“我答应她了，我要赚钱送她出国。” 所有人听后，都不由得看着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来不可思议的表情。 肥猪骂道：“你他妈的，真他妈搞文艺啊？你知道现在出国需要多少钱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却坚定的说道：“她说，我是他男人，不管需要多少，我都得去做。” 所有人都无语的笑了笑。 斌哥却竖起大拇指，说道：“别看你小小的个子，但是，够爷们。” 我听后，就裂开嘴笑起来，斌哥夸奖我，我觉得，应该是世界最真实的赞美。 竹竿无语的说道：“斌哥，你就他妈惯着他吧。” 斌哥不爽的说道：“闭上嘴，又他妈不花你的钱，要你养了？” 竹竿呵呵笑了笑，说道：“就是觉得，有这钱，还不如给兄弟们花呢。” 斌哥抓起来烟灰缸就丢了过去，竹竿立即给接住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放回去。 斌哥随后看向七，问道：“朱老八死了没有？” 老七立即说道：“没有，听说手接回去了，但是也应该不大好使了，这王八蛋气急败坏，在道上放出来话了，要干死咱们。 给斌哥你发了悬赏金了，说，剁你一只手，一万块，弄死你，十万块，给策子发了二十万的悬赏金，不论死活，整个煤城，估摸着现在都在找咱们呢。” 我听后，就极为担心的说道：“对不起斌哥，都是我……” 斌哥脸色极为严厉的看向我，不爽的问道：“不是，策子，我他妈说你是个男人，咋滴，你是男人，你就瞧不起我了？妈的，你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呀？ 他妈的那个王八蛋拿枪要崩了我，你他妈一刀把他手给剁了，你还对不起我了？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不够男人啊？” 我立即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斌哥挥挥手，笑着说道：“兄弟，咱们出来混，没有谁对不起谁，记住了，我带你上道，我横竖左右都会背着你。 你讲义气，你站在哥哥的肩膀上，跟哥哥同舟共济，你就算是不讲义气，把哥哥给卖了，哥哥也不会怪你，因为钱没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以后别他妈跟我说那些屁话，显得兄弟们都不仗义了。”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斌哥随即说道：“道上想他妈干我的人多了，我潘三还不是活的好好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他想干就能干的。” 他说完就看向了老四。 老四立即拿出来一张纸，平铺在茶几上。 说道：“斌哥，商贸周围的地形，我跟老五都摸的差不多了，一共有七个下水道，我们钻了一宿，妈的，没摸进去。 下水道这条道咱们走不通，我就想着从正门开锁行不行，结果，四个正门都他妈有闭路监控。 从正门看来，是没希望了。 商贸城里面的情况，我们没摸进去，还没踩到点，不过，老二老三应该在里面熟悉。” 竹竿立即说道：“噢，我们逛的挺多，整个大厦一共八楼，一层是卖黄金的，二层是零食超市，三层是服装店。 四五层是游戏机城，我跟肥猪经常去那打游戏机，六层是美食城，七八层没去过。 整个大楼严丝合缝的，咱们想要像进工厂那样进，完全不可能，得另外想招才行，但是，我是想不到有什么新招了。 以我看，咱们别进那王八蛋的金铺了，咱们直接抄他家也一样” 斌哥立即说道：“不，我就要偷他的金铺，我就要是在煤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打他的脸，他朱老八不好惹，我潘三也不是吃素的。” 竹竿眉头紧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一时半会，好像也没什么好的招。 突然，这个时候，王曼丽走了出来。 她十分直白的说道：“晚上进不去，白天咱们不出来不就完了吗？” 第30章：她的欲望，是不正常的 王曼丽的话，像是醍醐灌顶一样，让竹竿立即醒悟了。 他立即拍手，说道：“妈的，这婊子可真他妈聪明啊。” 众人听后，就一头雾水，肥猪骂道：“你他妈的一惊一乍的，你知道了呀？你就真聪明。” 竹竿立即说道：“斌哥，咱们反过来想想，这大厦晚上跟铁桶一样，咱们不可能进去，那么咱们就白天进去。 他营业的时候，咱们进去，咱们不出来，就待在大厦里，等到大厦关门之后，咱们是不是已经在里面了？ 这所有的问题，不都解决了吗？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听到竹竿的话，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个时候，才明白王曼丽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王曼丽，她真的很聪明，她拥有的智慧，让她在我的内心里，有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我永远都知道，她跟我不一样，绝对不是泥土里的烂泥，她本就是活在云端的彩云，她应该飞的更高，享受更开阔，更干净的世界。 斌哥也看了一眼王曼丽，虽然对她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可是，斌哥的脸上，也还是有很多疑虑。 他抽出来一根烟，点着了之后，抽起来，没有急着做决定。 随后他又问王曼丽：“大厦会有保安清场的，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现在道上可都是要咱们命的人呢。” 王曼丽立即说道：“让黄策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他身材矮小，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容易被发现，当然，最难的还是开锁的问题。” 我立即说道：“我行的，我三秒钟就能开锁了。” 斌哥摇了摇头，说道：“策子，我之前跟你说过，保险柜的锁虽然也是机械锁，但是，跟普通的机械锁还是不一样的。 光依靠铁丝是不行的，他需要用你的耳朵，去听声辨位，用你的触感去感受，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我学了很多年，也并不是说每一种保险柜的锁都能打开的。 想要开保险柜，需要绝对的锁感，这是需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探索，才能培养出来的独特的感觉。” 我听后，就摇了摇头，我觉得，既然都是锁，都是机械锁，无非就是构造不同罢了，原则上，都是锁。 我能开五环锁我就能开保险柜的锁，我相信我的感觉。 我信心十足的说道：“斌哥，我觉得我可以。” 听到我的话，斌哥的脸色变得更加的严肃，他看向其他人，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否定。 王曼丽即刻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需要把注码押到他身上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 如果，你们实在担心他开锁的技术，你可以把你的大哥大电话给他，到时候可以方便联络。” 肥猪听后，就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很新颖的大哥大手机。 说道：“这他妈两万多呢，我们偷都没地方偷，这他妈是我们花真金白银买的，要是这次没干成，还把这东西搭进去……” 斌哥上去就给了肥猪一脚，骂道：“哔歪什么东西？” 说完斌哥就看着我，严肃说道：“妹妹，这不是用大哥大联系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不懂，这是感觉的问题，锁感不是我能教的会……” “我就是有天生的锁感……我感觉，斌哥，我说不好，但是，你相信我，我求你了……”我急切说道。 对于我的说法，斌哥哑口无言，他大口大口的抽烟，很快，就把一只烟给抽完了。 随后，他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果决的说道：“行，你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 竹竿眉头紧锁，严肃的说道：“不是吧，斌哥……” “别他们废话。”斌哥严厉说道。 斌哥发话了，众人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斌哥随即说道：“老四老五，准备好车子，做好接头善后工作。” 两个人点了点头。 斌哥又说：“老七老八，你们两个再去踩踩点，把金店铺子一天的所有经营活动都给我摸清楚，做好细节工作。”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斌哥随后看向我，说道：“我去联系买家，等买家联系好之后，咱们找机会动手，别乱跑。” 我点了点头。 斌哥随后起身，看了竹竿跟肥猪一眼，两个人都准备出去。 但是肥猪看着卧室里的人，问道：“这逼养的怎么办？弄死？” 听到肥猪的话，斌哥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他妈的，我们是贼，不是社会清洁工，绑起来，等完事了咱们就走。” 肥猪点了点头，随后招呼几个人进去，把王博文给绑了起来。 做完一切之后，几个人又悄摸的离开了王曼丽的家。 当人都走空之后，王曼丽走到卧室前，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神里充满了冷淡。 “你们是贼，曼丽啊，做贼不好你知道吗？做贼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比你做婊子要低贱。”王博文苦口婆心的开导着。 王曼丽听后，觉得很恶心，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我上去就给了王博文一脚，把他踢的痛苦哀嚎起来。 “别打，别打，小兄弟，别打，怎么说，我也是曼丽的爸爸，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长辈。 我是读书人，我的见识，肯定比你多，生活经验，也比你丰富，处理人际关系，也比你擅长，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你觉得呢？”王博文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很嫌恶他，真的，比厌恶我爸爸还要厌恶他。 我真的想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让他那张臭嘴永远的闭上。 他看出来了我的厌恶，随后跟我说：“小兄弟，我看的出来，你不太喜欢我这种知识分子，清高者，自古都是孤独的，我不怪你，这是我的问题。 但是，我希望你能讲点原则，曼丽答应给我的钱，她没有兑现，我觉得，你有义务替她完成承诺，她答应过我的，所以我才帮她找鸡婆的。 她让我出卖了一个做父亲的自尊，我作为知识分子的体面，都被她糟践了，我需要这笔钱来维持我的体面，如果，你们真的得手了，我希望，你能分我一笔钱。” 我听后，就闭上眼睛，深呼吸，我真的要忍不住将他剁碎了。 这时候，王曼丽冲进来，拿着袜子，狠狠的塞进了他的嘴里，王博文一阵挣扎，我上去一脚，踢的他赶紧配合着，将袜子咬到嘴里去。 王曼丽双手抱头，狠狠的抓着她的短发，眼神里的紧张焦虑，十分的明显。 她立即冲出去，从桌子上拿起来香烟，塞进嘴里，颤抖着用手点着了，大口大口的吸烟。 “呼……” 她吐出一口香烟之后，整个人的神情才得到舒缓，随后她看向我，悲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我张开手，如同需要一个抱枕玩偶一样需要我。 我走过去，她立即抱着我，紧绷的身体，将我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的她，非常的需要我，就如同我那一夜需要她一样。 她的内心，此时此刻充满了极其复杂又纠葛的情绪，每一种情绪，都在折磨她，屠戮她。 当情绪紧绷焦虑到极点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她咬着我的耳朵，又极其克制不敢太过于用力。 最后用极为渴望的语言，命令对我发出了欲望的命令。 “抱我进去，快……抱我进去……我要死了，快……我没办法呼吸了……” 我知道她这个时候是极其病态的，她的欲望，是不正常的。 但是我能做的。 只能是无条件的满足她。 第31章：你能回去，也必须回去 病态的欲望，是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 患癌过后，她依然空虚，焦虑，只能在阳台上抽烟，来缓解她的情绪。 她不穿衣服，光着脚，叼着烟，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抓着头发，她有一种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赌徒一样。 她似乎在赌桌上赌一局牌局，现在，她处于下风，她已经押上了所有，面对不太好的牌型，她需要在等待中煎熬。 而我，反而很平静。 我很明确我自己想要什么，我自己能得到什么，而我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我的地狱旅程，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泰然自若。 我只需要等斌哥他们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像是一只耗子一样，钻进那个布满财宝的金库，把里面的黄金偷出来就可以了。 等待，是最枯燥的，我与王曼丽在煎熬之中，从白天，等到黑夜。 冬季的黑夜，来临的是那样的早，似乎在催着我走进那黑夜里，追寻属于我的道路。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王曼丽激动的说道。 随后赶紧去穿衣服，她为我从橱柜里也拿出来了一套衣服，是一件白色的体恤衫与牛仔裤。 干净的，带着她身上的体香味，我放在鼻子上狠狠的嗅了嗅，很香，那种香味，是青春的味道。 “快，穿上，去给我偷黄金，偷的越多越好，快点，偷一次我就可以出国了，快……” 她说着，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急迫的亲吻我，那种病态的欲望，像是某种成瘾的病毒一样，折磨的她十分难受。 我从她的吻里挣扎开，快速的把衣服穿起来，她的衣服对于我而言，还有一些大，但是，好在，这些衣服，都不分男女款式，我穿上，也没有什么不妥。 换好衣服之后，我跟王曼丽出了门，看到肥猪在门口等着我们，我就问：“可以走了吗？” 肥猪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我们下楼。 到了楼下，寒风吹来，我与王曼丽都感受到了黑夜里的寒冷，她紧拥着我的手臂，与我相依为命的取暖。 到了面包车里，斌哥什么都没说，直接开车带着我们离开教职工大院，朝着商贸而去。 车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商贸，斌哥把车子停在了商贸正大门边上的停车位上。 竹竿打开窗户，朝着外面瞟了两眼，跟我说道：“商贸晚上九点关门，一楼最先歇业，其次是三楼，然后是五楼六楼，最后是四楼的美食城。 六点半后，一楼的金铺就会歇业进行盘存，所有的黄金清点过后，就会存放在银行规定的保险柜里。 这里的金铺，都是朱老八跟人合营的，咱们只要干他一票，朱老八就知道咱们不好惹了。 如果干成了呢，咱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用在做贼了，这些黄金加起来，最少都有几百万，兄弟，能不能干成，全靠你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就看向了王曼丽，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很冰冷，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我对于钱，没有任何概念，所以，我不知道几百万是多少钱，对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相信，一定对王曼丽有重要的意义。 我搂着她，说道：“做完这一笔，你就能去找你妈妈了。” 我说完就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我在十八岁后的最后一个夜晚，也差一点就能去找我妈妈了，可惜，最终还是没能达成所愿。 所以，我希望王曼丽能够去找到她的妈妈。 王曼丽颤抖的点头，不发一言。 斌哥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大哥大，跟我说道：“听到响了，立即摁接听键就能接听，想要打电话，输入我的号码就行了，你上过学，应该懂。 你拿着，到时候，你主动联系我，千万别丢了，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将这个小小的，长长的机器收到口袋里，其实，我并不知道怎么运用它，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只能去闯一闯。 肥猪跟我说：“注意大门口的那些机器，那玩意是闭路电视监控，从外面把你录下来就能看到你的脸了。 进门的时候，把头低下来，千万别暴露了。 进去以后，就藏起来，千万别让人发现了，朱老八那个人不是开玩笑的，他被砍了手，一定会要咱们命的。 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也别怕，你拼命的往外面跑，兄弟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跑路的计划了。” 我嗯了一声。 “阿策，如果实在打不开，就放弃，就当咱们走盘踩点了，咱们慢慢摸索，只要抓不住咱们，咱们就有的是机会，千万不要钻牛角尖，知道了吗？”斌哥提醒我说道。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那张还在紧绷的脸，我知道他还有话说，所以，我安静的等着。 “去吧。”斌哥像是做了某种巨大的决定一样，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肥猪直接下车，打开车门，竹竿也跟着下来。 他对王曼丽说：“你剪了头发，改变了样貌，不容易被认出来，你陪策子进去，做个搭子吧，有个照应。” 王曼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随即便带上体恤衫自带的帽子，搂着我的胳膊，带着我一起朝着商贸城走去。 来到门口，我们两个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快速的通过了大门的闭路监控。 进了门之后，一楼显得有些冷清了，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几乎都是金铺的员工在清点库存。 我跟王曼丽没有多看，直接走上扶梯，上了楼。 王曼丽显得很紧张，她的呼吸，都带着颤抖的音啸声，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急迫感。 我将她拥如怀中，她也双手搂着我的身体，把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问她：“你饿吗？我带你去楼上去吃饭吧。” 她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等拿到了金子，回去我好好喂你。” 她的话，充满了某种鼓励的味道，也有一种风骚的挑逗感。 而我，却是认真的问她饿不饿。 她没有再正面回应我。 而这时，扶梯也到了二楼。 二楼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闲逛，更多的，是工作人员在清点库存，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人注意。 而我们也不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显眼。 王曼丽站在扶梯口，喘着粗气说道：“你自己机灵点，找地方藏起来，我得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走向下楼的扶梯。 我立即说道：“我想跟你吃顿饭。” 王曼丽回头，眼神里充满了纠葛，她又冲回来，抱着我，眼睛里的泪水滚滚流淌，似乎意识到我话里的真实的意图。 “我很害怕，真的，我害怕失去你……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这一切发生，但是它就发生了。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清楚的知道，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害怕你回不来。 但是阿策，你必须得回来知道吗？我也必须得到，如果你回不来，我得不到，我没有出路了，我只有去死了，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好吗？” 王曼丽泪眼模糊的看着我，随后动情的拥吻我，她不舍，痛苦，又充满了焦灼。 一阵激吻后，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她便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下楼的扶梯。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永别的感觉，内心也有一种很落寞的孤寂感 看着她匆匆忙忙的逃离大厅，我就转身看向这空荡的世界。 我微笑着面对这如同地狱一样的世界，我在内心坚定的告诉我自己。 “黄策，你能回去，也必须……回去！” 第32章：老实人心中的佛已死 我行走在二楼的零食超市，我并没有像是肥猪一样，去拿上面的任何东西来偷吃。 我不屑于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我要做，就做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贼。 “贼王。” 像是斌哥那样的贼王。 行走在空空荡荡的超市里，我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很舒服。 自由的感觉，如同春天的春风一样扑面而来。 我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常的期待。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做贼，没有任何人能帮我，我的人生，也像是突然被人上了发条一样，变得紧绷起来。 可是，我的内心极为的平静。 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对于成功与否，我从来没有持着任何负面的态度。 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什么东西，所以，我也不在乎失去什么东西。 即便我拥有过的东西，我也从来不在乎我会失去她。 我拥有过，就算是拥有过了，我从来不在乎是否永远拥有。 我漫无目的的在整个楼层里游荡者，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走于各个货架间。 看着超市里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感受着时间像是流沙一样，在手里一粒又一粒的流淌。 我不知疲倦的在货架间徘徊。 我并不觉得无聊，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无聊的东西。 当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歇业的时间后，我便听到了广播里播放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音乐。 “这美丽滴香格里拉…… “这可爱滴香格里拉……” “我深深滴爱上了它……” …… “情人，情人……我怎么能够忘记那午夜甜美的歌声……” “情人，情人……我怎么能忘记，那午夜的香吻……” ……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 “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 “要不是有情人要跟我分开，我的眼泪，不会掉下来……” ……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这首旋律动人的歌曲，那歌手的优美的嗓音，搭配上歌词，让我有一种奇妙的幻想。 香格里拉，情人，眼泪，午夜的香吻，那是什么画面？ 文艺的气息，像是疯长的野草，在我内心狂放。 “啪啪啪……” 超市的大灯，在一盏盏的关闭，我所处的位置，也逐渐陷入黑暗，当整个世界黑暗下来时，音乐也结束了我孤零零的站在墙边，回味着那首进入我灵魂深处的歌曲。 《美丽的香格里拉》这首歌让我的内心，有了一丝丝的荡漾，像是春天的水潭里，被风吹起的涟漪一样。 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风声裹挟着芬芳的泥土味与水面的腥甜味，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股美妙的画卷。 香格里拉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一定很美，像是这位女歌手甜美的嗓音，像是春天的风景，也像是情人的神颜仙姿。 我从未对我所处的世界之外的地方，有过任何向往，甚至是王曼丽没有去过，但是，宁愿做妓女赚钱也要去的外国。 我都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现在，我却对歌曲里的香格里拉，产生了一股极其浓厚的兴趣，我，想跟我的情人，一起去美丽的香格里拉。 去看一眼，看看她是否，像是歌声里的那样美丽。 “还有没有人啊？” 这时，我听到了保安的询问声，他们粗犷的语气，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他们毁灭了歌曲给我带来的幻想。 而我也知道，我必须要藏起来了，保安应该开始清场了。 我直接爬上货架，将我小小的身躯，窝藏在货架里面，我的身体很瘦小，那狭长的货架，刚好可以容纳我的身体。 我躺在冰冷的货架里，听着保安的脚步声，看着摇晃的手电筒的灯光，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我永远都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这十八年来，我都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这也就养成了，我这个人，对于这个世界也漠不关心。 当风雨来时，我像是站在雨水中的大公鸡一样，把脑袋缩起来，站在风雨里静静的等待着，我知道，风雨它自己就会过去。 果然，两个保安在货架前经过，两个人手电筒的光照射到了货架上，甚至扫过了我的脸。 可是那光，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了，而像是鬼差一样的保安，也从我的身边离开，我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臭味。 但是他们对于我，就如同脚底下的蚂蚁一样，没有任何关心。 “妈个逼的，癞子头那个傻逼，给俺们惹好大事……”这时，我听到一名年轻的保安抱怨了一句。 另外一个年老的保安也气愤的骂道：“尻他娘滴，本来工资就低，这下奖金全都被扣了，还尻待俺们二十四小时起来巡逻。 你讲那个傻逼可是自己作滴？平时仗着狗老八给他撑腰，见谁都狗比洋眼滴，但是这次你瞎了眼了，你要去惹潘老三。 那狗日的可是个贼王，娘尻滴，听讲上次最大的国企煤矿电缆被偷掉一捆子，十几万进滴货，吨吧重。 我听矿上滴人讲，仓库的大门都是锁着滴，从里面锁滴，不知道那狗日滴用了什么招，凭空把那吨吧重的电缆给搞走了。 妈个逼的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矿上的人才发现，矿上滴人都讲就是个潘老三干滴，这玩意，连警察都搞不住，他个狗日的去招惹人家？这不作死吗？” 老保安的话，让我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真相，或许永远也不会让世人所知道。 年轻的保安也佩服的说道：“我听讲这次狗老八给癞子头出头，手都被人家给砍了，我听讲就是那个被癞子头打滴那小子砍滴。 尻他娘滴，没看出来，那小家伙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胆子那么大，连狗老八的手都砍。 癞子头这下尻死掉咯，狗老八能饶的了他？听讲当天晚上就给丢到淮河大桥下面去了，不知道死活来，狗老八也要那一伙人的命，哎，这些黑社会真是没人性啊。” 老保安立即说道：“唉，要不然老话怎么讲，不要欺负老实人呢？都讲老实人心里住着一尊佛，你欺负老实人，把他心里的那尊佛给灭了，那就没有人能压得住老实人心里的魔了。 所以，以后工作的时候，千万别欺负老实人，那些黑社会都不是人滴，你给他卖命，卖的好，他不念你情，卖不好，他要你命，你看可尻来是不是？ 咱们一个月几百块，照顾好一家老小就行咯。” 年轻的保安嘿嘿笑了笑，再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而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稀稀拉拉，零零碎碎的谈笑声。 整个世界都宁静下来了，老保安的话却还在我心中回荡着。 是的，老实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尊佛，我的心里在此之前也有一尊佛。 但是那尊佛已经被杀死了。 现在，是那头恶魔在活着。 而现在，也确实没有人再能够压的住那头恶魔了。 再也没有了。 第33章：我知道我足够冷静，所以我动手了 冰冷的夜晚，真的很难熬，尤其是当超市关掉暖气后，世界变得越发的冰冷。 我在货架上躺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的脑海里，还在回味着那首美丽的香格里拉。 老保安跟年轻保安的话，也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的浮现出来，当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歌词也变得模糊了，那些话，也变得模糊了，脑子却变得越来越清醒了。 我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冷。 年后的春天，还是冷的邪乎，尤其是躺在这冷冰冰的货架上，那种冷，像是躺在棺材里一样。 但是，我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因为保安还在巡逻，他们还是时不时的会从一楼来到二楼，又时不时的，会在二楼的货架上，偷偷拿一些零食吃。 他们像是家贼一样，在偷吃着自家的粮食。 我估算着他们巡逻的时间与节奏，大概一个小时一次，每次，会从七楼的电梯下来，他们会先到一楼，在一楼徘徊很久，大概会有二十分钟左右。 然后，他们就会到二楼，象征性的看一看，偷一偷二楼的零食吃，然后在二楼抽抽烟，聊聊天逗留一会，就会直接上楼去。 我就那么躺着，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躺在这里，对于外面的人，事，我都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我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什么时机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人睡的最死的那个时间段在凌晨四点钟。 我爸是矿工，他最怕上的班，就是早班，他们早班需要早上四点钟起来，然后赶早班车去下井。 而我爸每次都会睡过头，凌晨四点钟，像是一道坎一样，无论如何，他都迈不过那道坎，每次，都会在凌晨四点钟睡过头。 所以，即便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了，时间进入了凌晨，我也已经没有急着去动手。 我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保安按照节奏来巡逻，但是，我没有再等到，保安迟到了，或者，他们怠慢了。 我拿出来大哥大，看着屏幕上的光亮，上面有时间，我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 但是依旧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继续躺在货架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相信那些保安会不来巡逻，我也不相信他们的惰性，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我草，他妈的困死我了，狗尻滴，那有贼啊？就他妈自己会吓唬自己，被人剁了手，吓成孙子了。” 我听到那个年轻的保安又在抱怨，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有什么办法？驴熊不想睡觉啊？但是老板讲咯，要是出事了俺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是看看吧。”老保安规劝着。 年轻的保安又抱怨道：“闭路电视都录着呢，边上鬼影都没有，老几把这个点来偷东西啊？再讲咯，大厦跟铁桶一样，苍蝇都飞不进来，别讲贼咯，就是自己吓自己。” “我看也是，赶紧看看吧。”老保安再次催促道。 很快，两个人的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我闭着眼睛，等待着两个人的巡视结束。 我以为，还会有二十分钟那么久，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巡视的很快，五分钟没到，我就听到了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 手电筒的光，胡乱的在二楼扫射了两下，就消失了。 “坐电梯吧……”年轻的保安提议道。 “楼上还没看呢。”老保安有些犹豫的说道。 “看鸡吧毛，楼上有什么好偷滴？我不看了。”年轻的保安撂挑子的说着。 “行行行，不看了，不看了。” 我听到老保安的妥协声，我就知道，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巡逻了。 很快，我就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我稍微等了一会，整个二楼又黑暗下来了。 我从货架上下来，我的身体很僵硬，落地之后，我的腿疼的非常厉害，那种又麻又疼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在地上滚动了几圈，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我没有多停留，朝着扶梯走过去，我没有走扶梯，而是骑在扶梯的把手上，顺着扶梯的把手滑行下去的。 我很喜欢这样玩，我觉得很好玩。 很快，滑行到了一楼的地面，随后，我直接朝着黄金柜台跑过去，柜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跳上柜台，直接翻越到柜台里面，我在里面找了一会，很容易就找到了镶嵌在墙壁里面的保险柜。 保险柜很大，像是一个巨大的宝库一样，让我内心充满了渴望。 我并不是渴望里面的财富，我只是渴望，能够将它打开。 相比于财富，我更喜欢开锁。 我借着大哥大的光，看着保险柜的正面，保险柜的面很简单。 整个正面，有两个结构，一个类似于门把手一样的东西，一个，类似于转盘一样的旋钮，在旋钮中心位置，有一个孔，在周边有很多刻度与数字。 我并不知道怎么打开保险柜，但是，我相信，我有斌哥说的那种锁感。 所以，我对我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打开他。 我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大哥大给斌哥打电话，我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这种东西是绝对新奇的存在。 我按照斌哥教我的那样，在大哥大的数字上输入他给我的号码，我听着按键声，很悦耳，我喜欢这样机械的声音。 机械的声音没有人类的聒噪感。 输入号码之后，我摁了拨号键，做完一切之后，我便等待着。 “喂……” 突然，我听到了斌哥的声音，我的心里觉得很惊奇。 “斌哥。” 我笑着说着斌哥的名字。 但是他却低声教训道：“别说我的名字，傻屌。” 他很生气，似乎因为我说了他的名字显得很担忧，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并不重要。 很快，他就担心的说道：“安全吗？” “嗯，安全。”我简单的回答他。 他即刻说道：“找到保险柜了吗？” “嗯！” 他立即说道：“现在我教你怎么开，你现在，把耳朵贴在保险柜的密码转盘上，你会看到密码转盘上，会有一个红点。 这个红点表示当前的数字，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数字，然后顺时针旋转旋钮两圈，然后回到这个数字。 然后把你手里的铁丝插入旋钮的孔里，这样，你就可以听到旋钮转动时的声音，你一定要仔细听。 因为，这个时候，是唯一能够感受到旋钮对齐凹槽时的震动，接下来，你需要继续转动旋钮，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根据震动声，来找到第一个密码。 一定要顺时针旋转，每当一个旋钮对齐一个凹槽时，你都会听到一个轻微的咔哒声，或者感受到一个小小的震动，一定要数清楚咔哒声或震动声的次数。 当你感受到三次的咔哒声或者震动声的时候，就说明你找到了第一个密码数字，记下来，然后找第二个数字。 但是，第二个密码一定要逆时针旋转，当你找到第二个密码之后，再逆时针旋转，但是，这一次你一定要记住，当你听到咔哒声之后。 不要有任何犹豫，直接停下来，然后，你只要轻轻的转动把手，保险柜就开了，记住，千万不要乱。” 我嗯了一声，便喘着气，将耳朵贴在保险柜上，看着转盘，我没有伸出手急着去转动。 而是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轻轻的呼吸。 将我内心所有的杂念都给清除掉。 当我听不到我的呼吸声时，当我听不到我的心跳时，当我感受不到这世界的冰冷时。 我知道，我已经足够冷静了。 于是，我便开始动手了。 第34章：跳动的密码锁，像是精灵在起舞 我看着那个红色的小点下面的数字，是“48”，从这个数字开始，顺时针的转动旋钮。 我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旋钮转动时发出的声音。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有一种独特奥妙的感觉，像是身体里某一根紧绷的弦被弹奏起来了。 我的情绪，也随着咔咔咔的声音，被提到了最高，那美妙的音符，如同王曼丽在黑夜里在我耳畔的低吟声。 它总能调动我的情绪，让我充满快乐，充满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咔哒……” 第一个咔哒声，被我捕捉到了，在寂静的深夜里，这种微妙的声音，十分的容易被我捕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赋。 对于声音我有一种极其独特的感觉。 我记得我在猪圈里生活的那段时间，我总是能在寂静的深夜里，听到老鼠的爬行声，能够听到床板里面的磨牙声，也能听到风中裹挟的虫鸣声。 那种声音，很微妙，让孤独寂寞的我，有一种被陪伴的感觉。 我继续转动着，敏锐的捕捉着咔哒的声音。 很快，第二个咔哒的声音传来了，我记下来，继续旋转，我很期待，但是很平静。 我知道，第三声我也一样能够听到。 果然，第三声咔哒声紧随而来，我立即将铁丝拿出来，插进旋钮中心的针孔里，然后将旋钮复位，回到48那个数字。 然后重新去旋转按钮。 紧紧贴着保险柜的门面上，用我的手指轻轻的捏着铁丝，随后闭上眼睛，轻轻的旋转旋钮。 咔咔咔声再次传来，我仔细的聆听着这咔咔声中即将诞生的不同的声音。 “咔哒……”旋钮并没有旋转多久，就传来了咔哒的声音。 我看着数字停留在了“28”的数字上，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个数字，然后开始逆时针旋转。 “咔咔咔……” 机械的声响不停的传来，在我耳朵里像是一个个跳舞的音符一样，十分美妙。 我在这清脆的音符中，去捕捉着那独特不同的乐章。 但是，这次并没有太过于顺利，我旋转了很久，也并没有听到咔哒的声音。 但是，我并没有着急，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并没有错过，我相信它一定在后面。 “一定在后面，一定……咔哒……” 果然，咔哒声如期而至，我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记录下来这一声所停留的位置。 “68……” 我随后闭上眼睛，反转方向，顺时针旋转保险柜的旋钮，咔咔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心里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急切，尽管我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了，但是，我依旧平静的对待着这件事。 旋钮一格一格的转动，音符一格一格的跳动着，完美的乐章在朝着最高潮的氛围演奏着。 “咔哒……” 最后一声咔哒声如期而至。 我立即看向旋钮所停留的位置。 “88！” “48、28、68、88……” 这是一组很吉利的数字。 我伸出手，抓住把手，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下按，我相信我一定能打开。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如约而至，保险柜的大门，被我打开了。 这种感觉，很舒服，非常舒服。 “开了吧？我听到咔嚓声。” “怎么可能呢？那有这么快？” 我听到了肥猪跟竹竿的争论声。 很快，我就听到了斌哥喘着粗气的问道：“阿策，开了吗？” 我嗯了一声。 “呕吼，我草你妈的，阿策，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嘘……草你妈的，你有毛病啊，嘘……” 我听着大哥大里矛盾又杂乱的声音，在强烈的情感压制下，逐渐消弭，我就露出微笑。 “阿策，把衣服脱掉，能装多少装多少，你得抓紧时间，之前我们算过了，保安会在每个小时的时间段来巡逻。 现在马上要到时间了，你得快点。” 斌哥焦急的催促我。 我并没有因为斌哥的催促，而显得有多着急，因为我知道，那些保安这一次不会来巡逻，他们会在保安室睡过去。 凌晨四点钟，是绝大部分人最难过的坎。 我将我的体恤衫脱掉，将袖子给捆扎起来，然后伸出手，从保险柜里面，将那一条条长长的项链抓出来，塞进我的体恤衫里。 黄金很重，非常的重，我才抓了三把，就感觉到了足够的分量，但是我不满足，其他人也一定不会满足。 我将里面的托盘，一个又一个的拿出来，一股脑的，全部都倒进去。 我连一根毛都没有留下。 很快，保险柜里的黄金制品，就被我一扫而空，我将体恤衫的口子给扎住，然后将袖子也对扎起来，像是背我的弟弟妹妹一样，将它背起来，顺手把保险柜的门给关上。 很沉，我感觉有一百多斤的份量，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份量并不足以压垮我。 我从辍学开始，我就要做农活，我要喂猪，下地，收粮食，我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出去了！到二楼的窗户底下接我。”我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声，便背着黄金，有条不紊的翻越过了柜台。 然后踩着扶梯，一步步的朝着楼上走。 “快，浩子，快，时间要到了，那帮保安要来巡逻了，快……” 我听到大哥大里斌哥急促的催促声，我依旧自信的按照我的节奏与步伐走上楼。 很快，我就来到了二楼，我径直走向楼梯的窗户旁，我想要打开窗户，却突然发现，窗户只能开一条小缝，那条缝隙只有十厘米左右。 不管我怎么用力，我都没办法打开更大的空间。 我拿着大哥大朝着窗户照射了一下，居然看到在窗户的沟槽里，被人钉了钉子，窗户居然只能打开十厘米的缝隙。 “策子，快，把东西丢下来。” 在楼下，我听到斌哥急促的催促声。 我没有告诉他窗户打不开的情况。 而是直接把背后装载着黄金的衣服给脱下来，然后打开口子，朝着外面倒。 很快，黄金制品就掉落在楼下。 “我草……我草，我草……这么多，发财了……” “嘘，别他妈吱声……嘘……” 我听到了几个人压抑的声音，我就露出微笑，我喜欢看着大家得到满足的样子。 “策子，是不是窗户打不开？”这时候，斌哥传来了急切的询问声。 我嗯了一声。 “我草，把窗户砸了，策子快，时间不多了，那帮人要下来巡逻了，你快点，快点……”斌哥急切又压抑的声音，在大哥大里不停的催促着。 我并不着急，而是转身朝着二楼的五金专卖走了过去，我用大哥大微弱的光，寻找着我想要的东西。 “策子，你他妈的干嘛呢？砸呀，快点啊，来不及了，你倒是快点啊。” 斌哥的催促声一声比一声着急，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来了强烈的关心。 但是，我并不想砸掉窗户。 因为，那样他们就知道，我是怎么把黄金偷出去的了。 我要让他们跟煤矿上的人一样。 被偷了。 都不知道怎么被偷的。 第35章：躺在黄金铺满的桌面上 我找到了一把螺丝刀，随后走到窗户前，我看着斌哥还站在楼下等着我。 肥猪与竹竿他们，都已经回去了。 “阿策，快砸窗户。”斌哥急切的呼唤着我。 我拿出来螺丝刀，在微弱的光下，将钉在卡槽里的螺丝给拧开。 看到我的举动，斌哥很急。 他急切的说道：“快点，快……” 我并没有因为他催促我就着急，我知道，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这些判断，并不是我自己腻想虚构出来的，而是我人生的经验。 我将螺丝给拧开了，随后再次走回去。 “阿策，你到底搞什么？”斌哥急促的问我。 我没有回答斌哥，而是将螺丝刀放回之前的位置，随后走回去，打开窗户，将身体翻越出去，可是我并没有急着跳下去。 而是一只手抓着墙壁，一只手将螺丝给安装回去。 很快，我就将那颗螺丝钉给安装回去了。 我回头看着去而复返肥猪跟竹竿，两个人都在接应我。 “跳，快跳！”斌哥催促道。 我没有犹豫，松开了手，我的身体，像是树叶一样飘落下去，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平安落地。 果然，肥猪一把就把我给接住了。 他狠狠的抱着我，滂臭的嘴巴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激动的说道：“你真他妈是个天才，一次就开了，你可真他妈牛逼坏了。” 我嘿嘿笑了笑，想要下来，但是肥猪直接把我扛在肩膀上，然后跟斌哥，竹竿一路小跑着前往面包车。 到了面包车里，斌哥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带着我们离开了商贸大厦。 而我，则是看向了王曼丽，她也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 对于我的话，她没有给与任何回答，直接抱着我，吻我，用她最激动，最滚热的吻，来迎接我。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对男女欢爱羞耻到骨子里的我了，我享受她的主动，享受她的淫靡，也享受被她用堕落的情欲回馈的感觉。 车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我跟王曼丽放肆的宣泄着我们的情欲。 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喘息着，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是那么的厚重，像是有一座山，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一样。 只是，这座山，是一座金山罢了。 在强烈压抑的气氛之下，车子开到了教职工大院，所有人都下车，其他人也都蜂拥过来，在一阵急促的紧迫感之下，众人合力将车里的黄金都给带走。 所有人再次回到了王曼丽的家里，纷纷将手里的黄金摆在茶几上。 很快，整个茶几上就堆满了一个金山一样的画面。 看着这个画面，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被眼前的金山给震撼到了。 肥猪不停的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一种狂妄的放肆。 他喘息着说道：“我不管了，真的，我不管了……” 说着，他就不顾任何人异样的眼光，直接躺在了茶几是哪个。 “我草你妈的，我草，好爽，爽啊……” 所有人对于肥猪的做法都显得十分的开心，即便是斌哥，也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竹竿嫌弃的把肥猪推开，着急的说道：“该我了，该我了……” 他说着，就激动的躺上去，他的脸上，也同样洋溢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来。 斌哥踢了一脚竹竿，让竹竿滚下来，随后看向我。 说道：“躺一下？” 我摇了摇头，对于这些黄金，我没有什么贪恋的，我偷它们回来，只是因为我在乎的人需要而已。 斌哥无语的笑了笑，说道：“兄弟，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真的……” 我裂开嘴笑起来了。 我不知道斌哥这句话是好是坏，但是我知道，我对于他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内心的一切，都是最真实的。 我就是我，没有任何隐藏的我，他懂不懂，我都是那个我。 斌哥随后说道：“收拾一下，带上家伙，咱们去找人交易，完事了，咱们直接离开煤城，去庐州，我已经在那边托朋友找好住的地方了。” 我看向了王曼丽，问她：“你……要去吗？” 王曼丽没有回答我，只是走到桌子前，伸出手，抓着一条滚粗的黄金项链。 我看着她的举动，我就知道了，她不想跟我去庐州，她想离开国内，她想去找她妈妈，在这片让她受伤的土地上，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她回头跟我说道：“你答应我，要用黄金挂满我全身的……” 肥猪不爽的说道：“我草，你这个婊子，你真他妈够贪的呀，你真他妈想要镶金边啊？” 王曼丽气愤的说道：“他答应我的。” 肥猪还想说什么，但是斌哥却看向我。 说道：“你决定。” 我没有犹豫，直接抓起来桌子上的项链，给王曼丽带上，然后抓住镯子，配饰，一件又一件的挂在她身上。 每个人都默默的看着，没有人阻止我。 王曼丽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很快，她的头，就抬不起来了，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她极为痛苦的想要抬起来头，但是很快，她才发现，她的脖子，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夸张的重量。 王曼丽痛苦的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强烈的悲哀，她渴望的东西，得到了，但是，却压的她抬不起来头。 斌哥嫌弃的说：“背不起来，就不要那么贪。” 王曼丽贪婪的伸出手，把桌子上的黄金都揽在怀里，但是，她能揽的有限，而她的脖子也快要被压断了似的，让她再也不能坚持。 她不得不一条条的将这些黄金项链给取下来。 所有人都发出了鄙夷的笑声，而我，也很同情的看着王曼丽。 这世界的残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斌哥冷声说道：“人，不能太贪心，要不然会被自己的贪心压死，我会分给阿策十公斤，但是，你必须要跟阿策走，要不然，你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斌哥说完，就挥手，所有人都赶紧行动起来，把黄金给重新装起来。 而斌哥拿起来大哥大开始打电话。 “喂，龙叔，我们的货到手了，那里见面？” 斌哥说完，就把那把从朱老八手里得到的枪塞进裤腰带里，而屋子里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极为凝重的表情。 从他们的表情，我看的出来，之前的行动与接下里的行动相比，才是更为致命的。 “切割厂？好，我马上到。” 斌哥挂了电话。 随后挥挥手。 肥猪跟竹竿立即带着人跟货下楼。 斌哥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把匕首，说道：“记住，谁动你，要谁的命，千万别留守。”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斌哥为什么与之前我砍朱老八的手有那么强烈的态度反差。 我也没有多问，就拉着王曼丽准备出门，突然，王曼丽将我拉住了。 她下意识的朝着她爸爸的卧室看了一眼，而那一眼，也让我心里产生了一股惊恐的念头。 “她爸跑了！” 第36章：做贼最危险的时刻便是销赃 我看向斌哥，他直接走到卧室，看着地上松散的绳子，随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说道：“快走！” 说完，斌哥就赶紧带着我们离开王曼丽的家。 王曼丽紧张的说道：“他会害死我们的，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王曼丽很恐惧，我的内心，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我了解我爸爸。 对于我们这些孩子的反抗，这些老牲口们一定会用最残忍，最无情，最血腥的手段来报复的。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他们的物品，他们拥有决定我们一切的权利，他们可以像是花瓶一样摆弄我们，甚至决定我们的生死。 就算是把我们活活打死，他们也觉得，那就是他们的权利。 我永远都记得我爸爸有一次骂我，那一次，是因为他下班回到家后，发现我没有给他洗工作服，于是，他就开始骂我。 本来我是逆来顺受，没有要反嘴的，结果，他骂了我妈妈，他骂我，跟我妈一样，都是一肚子坏心眼的偷奸耍滑的东西。 我真的气不过，他可以骂我妈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能骂我妈妈偷奸耍滑，于是，我便跟他顶嘴了。 结果就是，他拿着电线，把我绑起来，吊在了房顶上，用他的皮带，差点把我给活活的抽死。 对于他们的权威，我们是不能有任何反抗的，哪怕，连眼神都不能忤逆。 我十分清楚，王曼丽的爸爸如果逃走了，他一定会对王曼丽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的。 我也着急的说道：“斌哥，要不，咱们先藏起来吧。” 斌哥听后，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而是跟我说道：“卖完咱们就走，咱们不停留，放心吧，我有经验。” 斌哥说完，就把我们塞进了后车厢里。 我很紧张，我跟王曼丽相拥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她爸爸逃走，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场多么大的灾难。 但是斌哥他们却不以为意，或许对他们来说，王曼丽的爸爸，只是一个懦弱的蛆虫，他们一脚就能把他踩死。 但是，斌哥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蛆虫的危害，并不是说它能造成多大的伤害，而是，他有多么的恶心。 车子，在黎明即将到来之前，开到了煤城最边缘的一家废品汽车切割厂，在到了地方之后，斌哥没有要我们下车。 而是跟老四说道：“转转。” 几个兄弟纷纷从车里下去，然后悄摸的，在太阳出来之前，围着切割厂开始转悠起来。 竹竿跟肥猪显得异常的紧绷，两个人的表情，如同要干仗一样，即便是斌哥，也显现出难得一见的紧张来。 我不太懂，为什么偷东西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紧绷的态度，反而现在，如此的紧绷。 或许，是看出来了我的疑惑。 斌哥就跟我说：“老弟啊，你知不知道，咱们做贼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 我想了一会，就说道：“偷东西被抓的时候？” 斌哥摇了摇头，说道：“是销赃的时候。” “销赃？” 我不理解，为什么销赃的时候，反而是我们这些贼最危险的时候。 肥猪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就狠辣的说道：“我跟你讲啊，你偷东西被抓了呀，你只要举起手，人家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你销赃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呀，对方要黑吃黑的时候，你就死定了，你一旦放下了武器，他们会活活弄死你的。” 我听后，心里并没有一个黑吃黑的概念，所以，我无法理解这件事具体带来的危险。 肥猪看到我迷惑的表情，就狠辣的说道：“所以，交易的时候，他妈的，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拿了什么家伙，千万别投降，一定要往死干。 杀一个，咱们赚一个，杀两个，咱们赚一双，草他妈的，总之，咱们不能亏了，知道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老四回来了，他小声说道：“斌哥，外面没埋伏。” 斌哥点了点头，说道：“你跟老五留下来接应，其他人都跟我进去交易。” 几个人点了点头，随即大家都开始下车，拎着黄金，跟着斌哥一起走进汽车切割厂。 我看着那黑漆漆的大门，门内传来大狼狗的吼叫声，每一声都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胖子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就跟我说道：“我跟你说，你小心点啊，这个龙叔可是牛逼的很呐，他专门吃小孩。 特别喜欢吃小孩的手指头，一咬嘎嘣脆，你这样的小孩，他一口一个。” 斌哥上去就给了胖子一脚，踢的胖子赶紧闭嘴。 其他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斌哥骂道：“草你妈的，胡几把说什么玩意？” 肥猪嘟囔着说道：“逗他玩玩嘛。” 斌哥瞪了他一眼，随后跟我说：“别听他胡几把扯，这个龙叔叫万龙，道上用的黑车，都是从他这来的，他专门干收脏的活。 他这个人在道上很有名望的，整个煤城的三教九流，都信他，他为人也算是仗义，但是阿策你记住，干咱们这行的，除了自己人，谁都不能完全相信，明白了吗？” 我嗯了一声。 心里的紧绷感，更加的强烈。 斌哥去砸了砸门，很快，就听到大铁门门栓被打开的声音。 我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身后有七八个人拉着十几条大狼狗在候着，那些大狼狗看到我们的时候，疯狂的咆哮，朝着我们飞扑，我紧张的搂着王曼丽站在斌哥身后。 整个人脑子都有一种昏涨的感觉，相比于偷东西，这个时候的我，我显得是那么的紧绷。 我知道，面对即将要见面的龙叔，并不是我有蛮劲就能应对的，而我也知道，侥幸在这里，是没有任何市场的。 “斌哥，来了，跟我来吧。” 那个中年人挥挥手，带着我们去找龙叔。 肥猪小声跟我说：“这个人是龙叔的儿子，万宝路，很牛逼的，看到他腰上的东西了没有？” 我看着他背后别着的东西，居然是一把枪，对此，我不由得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我现在才知道，斌哥说的黑吃黑，是一个什么样的具体画面。 此刻的我们，并不是来走一笔交易。 而是，来闯龙潭虎穴。 第37章：她很甜，所以我很喜欢她 我们跟着万宝路进了切割厂。 整个切割厂，到处都充斥着汽油的味道，还有一种电焊的刺鼻味道，很难闻。 我四处环视着这龙潭虎穴，这里的画面，让我觉得十分震撼。 堆积如山的钢铁汽车，堆积的一层又一层的汽车轮胎，一个又一个如同蚂蚁一样的人，在那废墟之中，拿着电焊，切割着那些没有生命的个体。 这个世界，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坟墓。 一个大大的坟墓。 “斌哥，里面请！” 我听到那个叫万宝路的人说的话，就把视线收回来，眼前的房子是一套简易破旧的棚户房子，用的是彩钢瓦搭建的。 我跟着斌哥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起身，走过来跟斌哥握手，两个人很轻松的寒暄着。 这个中年人很健硕，留着浓浓的胡子，他的头发也很浓密，长了一张国字脸，对于他的鼻子，我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 他的鼻子很大，像是一个我偶然路过租影碟店铺看到的一张光碟上的电影明星，一时间，我想不起来。 他看上去很威严，即便是笑着跟斌哥寒暄，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那双眼睛，像是老虎的眼睛一样，不用盯着你看，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力。 “龙叔，看看货吧。”斌哥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对方点了点头，就很期待的看着我们。 斌哥挥挥手，肥猪几个人就把装黄金的袋子摆放在桌子上，打开袋子之后，万龙的表情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而他的儿子万宝路，也极为的诧异。 “我草，斌哥，你真的把朱老八的保险柜给撬了呀，有你的呀。”万宝路激动的说道。 随后就抓起来一根滚粗的项链，要戴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却被万龙赏了一巴掌，眼神凌厉之下，万宝路急忙将项链放回去。 “没规矩！”万龙骂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斌哥，说道：“不好意思啊。” 斌哥笑了笑，大方的说道：“没事。” 万龙嗯了一声，说道：“子晴，出来收货。” 他喊了一声，我就看到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女孩，穿着灰白色的西装制服裙走了出来。 这个女孩留着精致的短发，长的也十分的俊俏，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不像我与王曼丽一样，是灰暗的。 甚至，她的眼睛还有一些淡淡的琥珀色，十分的有特色。 她的鼻子很小巧，显得略微的有几分柔弱，而且，脸型偏长，额头也比较低，感觉有些显老，她长的虽然漂亮，但是与王曼丽的美丽相比，差了许多。 可是，当她见到我们的时候，却露出了极为大方的笑容。 “斌哥，你们来了。” 她的声音也很甜，与王曼丽的冷傲相比，她的甜美，是一种能齁到我心底的滋味。 斌哥笑着说道：“麻烦你了子晴，害你睡不了美容觉了。” 对方爽朗的笑起来，说道：“你给我爸爸赚钱嘛，我谢谢你才对啊。” 说完，她就走到桌子边上，笑意盈盈的拿出来电子秤，然后进行调试，并且让斌哥仔细看，过程很严谨。 我站在边上注视着她。 我很爱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就算不是真的在笑，也会看到她眼睛散发出来的那种甜甜的感觉。 还有她的嘴角，她的嘴角的弧度真的很好看，似乎永远都是向往微扬的，虽然，她长的没有王曼丽好看。 但是，她真的就像是一颗糖一样，随时都能让人觉得齁甜的感觉。 “斌哥，没问题了，那我就开始沉重了，货比较多，你们坐一会，大哥，给斌哥倒茶啊。”万子晴提醒道。 万龙笑了笑，随后让万宝路去准备茶水，斌哥客套了一会，就安心的坐下来，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斌哥的身后，每个人都很紧绷。 但是只有我，在盯着万子晴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新厌旧，但是，我真的喜欢看万子晴那张脸。 她真的很甜，小小的一只，甜甜的脸蛋，看着她，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没有那么苦了。 那种自然而然的甜，是王曼丽不具备的。 不过，我又很清楚，我跟王曼丽，才是对的人，我也从未奢求，能得到万子晴这样一个甜甜的女孩子。 万龙笑着说道：“阿斌啊，这次你真的是牛大发了，朱老八那个王八蛋，说他的商贸大厦最安全，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次你们撬了他的保险柜，可真是当着整个煤城的人，狠狠的抽他的脸了，这个小子，估计在煤城要丢尽脸面了。 他们十三太保，在煤城作威作福太久了，很多人都想看他们笑话呢，你们干的真漂亮啊。” 斌哥笑了笑，说道：“龙叔，这次，并不是我厉害，是我兄弟厉害，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斌哥就看了一眼，但是，我并没有理会斌哥，我的眼神，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在万子晴身上。 每个人都看着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万子晴，而我还不知道。 “喂……”竹竿推了我一下，才把我从专注之中拉扯回来。 竹竿调侃着说道：“不用盯那么紧，人家子晴小姐是专业的。” 我不懂竹竿是什么意思，就左右看了看，每个人看着我的表情，都有一种担忧的神情。 而万龙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严厉起来，上下打量我，让我有一种被老虎盯着的感觉。 他不高兴的说道：“你盯着我女儿看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她……漂亮，我喜欢……喜欢她笑，很甜……” 我说完，就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但是其他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严肃紧张，而万龙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恼火。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狠辣，如同要扑食的老虎一样。 我心里很诧异，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紧张呢？ 万龙立即生气的问道：“阿斌，你兄弟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斌哥听后，就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又无语，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坚定，我知道，他会维护我。 而我也知道，他维护我，必然又会与别人发生矛盾，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气氛，也就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紧绷起来了，那种氛围，让我感受到了一场纷争，即将上演。 而就在这矛盾时，我却听到万子晴甜甜的说了一句话。 “阿爸，他说我漂亮，怎么是脑子有问题？我说他眼光好才对！” 第38章：货不对，将所有的气氛推向了肃杀 万子晴的话，让本来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万龙虽然还有几分怒火。 但是，看我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狠辣了。 万子晴也对着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也笑起来了，她的笑容，真的很甜。 她就像是一颗糖果一样。 而且，她也没有像是其他女孩子看我如同看一泡屎一样厌恶。 万龙啧了一声，斌哥立即拐了我一下，而王曼丽在我耳边小声说：“别看了，她爸爸不喜欢。” 对于王曼丽的提醒，我才意识什么。 是的，万子晴并没有嫌弃我是一泡狗屎，但是，她爸爸倒是很嫌弃我，哪怕只是我看他的女儿，都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 于是，我低下头，不再看万子晴。 万宝路不爽的说道：“斌哥啊，你兄弟感觉不大对劲啊，看不懂脸色呀？” 斌哥不爽的说道：“有本事的人，何必看人家脸色？我兄弟有的是本事，你们家的保险柜，他几秒钟就给你打开了，你信不信？” 听到斌哥维护的话，万宝路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他老爸，有些不相信。 而万龙也严肃的说道：“我不太信，小子，露两手？” 说完，他就指了指后面办公室的保险柜。 我看了斌哥一眼，他十分鼓励的说道：“给龙叔露两手，说不定龙叔以后有饭赏你吃。” 我嗯了一声，就走进了他们家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的保险柜前，我看着保险柜，跟商贸城金店的保险柜差不多，都是一个旋钮一个拉杆。 我记下来第一个数字后，把耳朵贴上去，然后开始旋转旋钮，仔细的聆听着咔哒声，不多时，就传来了第一个咔哒声。 过了一会，第二声，第三声如约而至，随后，我便将铁丝插进去，然后开始试探密码。 不多会，我就把所有的密码给试探出来了，随后，我拉开了拉杆，保险柜应声打开。 里面堆放的，全部都是成捆成捆的现金，都是老人头。 我对于钱并没有兴趣，而是回头开心的说道：“开了。” 斌哥十分得意的说道：“龙叔，看到没有？是不是开了？你说，我兄弟这样的人，需要看别人脸色吃饭吗？” 对于斌哥的话，万龙脸色很诧异，他紧紧的盯着我看，眼神里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而万宝路赶紧走过来，把保险柜的门重新关上。 看我的表情，也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不爽的问我：“你怎么开的？” 我想要解释，但是，其实我解释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说：“就听到声音，就打开了。” 我的解释，很模糊，万宝路充满了迷惑，担忧的看向了万龙。 万龙立即说道：“确实有两下子，你叫什么名字？” “黄策！”我如实说道。 斌哥笑着说道：“龙叔，我兄弟以前日子比较苦，命运也比较忐忑，他对于这个世界，不是太了解，很单纯。 所以，说话做事，做人呢，都比较直，他不像是我们，对这个社会有比较多的心眼，所以，刚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龙叔你多担待一下。” 对于斌哥这个时候的圆滑，万龙也很给台阶下，说道：“小意思，是我年纪大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几个人都笑了笑，气氛又变得缓和了不少，之前的剑拔弩张，似乎消失了，对此，我并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时，万子晴说道：“斌哥，一共112.756斤，也就是56.378公斤，换算成克的话，就是56378克。 按照你跟我爸商量好的价钱，一克35块钱，这批货也就是1,973,230，您过来亲自算一遍吧。” 听到万子晴的话，我就好奇的问道：“金店卖五十多一克呀……为什么这里35？” 斌哥叹了口气，说道：“兄弟，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咱们所有的货，只要出手，必须要打折，龙叔给我们打七折，已经是照顾兄弟了，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万龙，对于我这次提问，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释然了一样，或许是接受了我脑子不好使这种说法吧。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脑子不好使，我只是，不了解这个世界而已。 斌哥笑着说道：“我不算了，我信龙叔公道。” 万龙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他儿子，万宝路没有犹豫，直接去打开保险柜，随后忌惮的看了我一眼，便开始从里面拿钱。 “我草，发财了兄弟！”肥猪推了我一下，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 而竹竿也笑呵呵的搂着我，说道：“兄弟，你真他妈让人爽翻天啊，回头带你玩更爽的。” 我呵呵笑了笑，对于大家都满足开心，我内心也很开心。 这时候万子晴笑着说道：“斌哥，按照规矩，我们要烧一下，我跟你说一声，可以吧？” 斌哥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万子晴嗯了一声，随后，就招呼工人进来，准备烧一烧黄金开始验货。 对于验货的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批货是朱老八的，他在商贸卖了三年了，也没有人觉得这批货有什么问题。 而这个时候，万宝路拿来了十几捆钱，都摆在了桌子上。 说道：“斌哥，点点数吧。” 斌哥看了肥猪跟竹竿一眼，两个人立即兴奋的去点钱，而王曼丽也冲了上去，双手颤抖的抓着那些钱开始清点。 她们几个人像是饿狼捕捉到了一头肥美的猎物一样，露出了极为贪婪嗜血的表情。 而万龙笑呵呵的说道：“阿斌，有没有想过玩车啊？最近几年汽车市场很不错，咱们煤城越来越有钱，豪华轿车也越来越多，我也希望搞一批进口轿车。 你要是能帮我搞到的话，我按市场价的八折给你算，尤其是皇冠，宝马，虎头奔那种高档轿车，我现在是急需的，有多少，我都要。” 听到万龙的话，斌哥就为难的说道：“龙叔，过界了，汽车那一摊，有人霸着，过界捞食，一向是江湖大忌。” 万龙脸色霸气的说道：“哼，你就说是我万龙要收的，谁敢动你，让他来找我，我万龙摆平他，再说了，你潘三也一定不会满足那一亩三分地吧？” 斌哥听后，脸色就严肃起来了，眼神里充满了思索，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到了他很心动。 突然，这个时候万子晴惊讶的说了一句话，将所有的气氛，又推到了一个极为萧杀的地步。 “爸，货不对！” 第39章：飞来横祸，将我的人生撞翻 这一句话，把本来向上推进的气氛，一下子给压到了谷底。 万宝路直接将他屁股后面的那把手枪给拔出来了。 “把钱放下，放下……” 他不由分说的就拿枪对准了肥猪。 肥猪兴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堪起来，他没有拒绝万宝路的要求，而是把手举起来。 随后诧异的看向了斌哥。 而竹竿也老老实实地退后，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只有王曼丽，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她居然将桌子上的钱，朝着自己口袋里装。 “放下，要不然我打死你。”万宝路怒吼道。 王曼丽很恐惧，她双手颤抖，极为不甘心的看向我。 “我们的钱，都是我们的钱啊，我们的钱……” 王曼丽紧张的说着。 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渴望，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离开国内出国了，彻底的摆脱这个稀烂的世界。 她当然不愿意放弃这笔钱。 “我草你妈的，给我放下！”万宝路愤怒的抓着她的手，将她手里的钱全部都夺下来。 随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这一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 斌哥更是站了起来。 万宝路急忙拿枪指着他。 紧张的说道：“都别动。” 斌哥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坩埚，里面的黄金已经烧成了液体，但是，颜色不对，有很多杂质漂浮在上面。 “潘斌，你什么意思？拿假货来糊弄我们啊？是不是找死啊？”万宝路愤怒的问道。 潘斌眉头紧锁，他看了看我，我内心也很惊讶。 我极为着急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从柜子里拿出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斌哥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万龙，说道：“龙叔，再烧一点吧，可能有点误会。” 万龙扫视了我们一眼，随后跟万子晴说道：“多烧一点。” 万子晴点了点头，随即挑了一条链子，一只手镯，还有一个摆件，交给了他们的员工。 对方拿着喷火的枪，将这些黄金都分批次的给融化了，每个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坩埚里被融化的液体。 很快，每个人的脸上，就露出来极为失望的表情。 “草他妈的。”肥猪骂了一句。 从每个人的表情上，我不难看的出来，这批货，有很大的问题。 烧黄金的人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方法，将液体进行了一次分离，很快，他就拿着两颗从水盆里捞出来的珠子摆在桌子上。 一团很小的，像是黄豆一样大小的珠子还有一颗很大的银色的珠子，两个东西摆上来之后，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万子晴跟斌哥说道：“斌哥，这只手镯呢，净重是45克，我们的人把镯子给溶解分离，可以看的出来，黄金的含量是非常稀少的。” 她说着，就把那团金黄色的珠子放在了电子秤上，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 “十克……”万子晴说道。 说完，她就把另外一团放上去，随后说道：“35克，也就是说，这45克的黄金手镯，只有10克的黄金含量，剩下的，都是杂质。”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肥猪骂道：“我草他妈的，注水牛肉都不敢这么干，他卖黄金敢这么卖？王八蛋，草他妈的……” 竹竿拿起来那颗银白色的金属，说道：“应该是白银，王八蛋，这个王八蛋难怪这几年发大财，把白银当黄金卖，妈的……” 每个人都很气愤，之前所有的兴奋，期待，都被一扫而空，所有人都变的义愤填膺起来。 我内心也十分的骇然，我也想不到，这些黄金，都是掺假的，这些人的良心，简直比豺狼还要邪恶。 斌哥将白银拿过来，脸色极为阴沉，但是却只能无奈的说道：“龙叔，我并不是要骗你，我并不知道这批黄金的纯度……” 万龙挥手打住，说道：“我信你，朱老八那个王八蛋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他卖假黄金也无可厚非，只是你比较倒霉，这一笔生意白做而已。” 说着，他就把桌子上的黄金推到斌哥的面前。 这个举动，就是告诉斌哥，这批货，他不打算要了。 斌哥深吸一口气，问道：“龙叔，我现在需要一笔钱跑路……” 万龙冷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阿斌，这批货，我不能要，纯度太低了，我如果全融了，再拿出去卖，我会亏本的。” 斌哥听后，就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龙叔，买，是道义，不买，是本分，不好意思了龙叔，让你白忙活一场。” 斌哥说完，就看了几个人一眼，所有人都气急败坏的将黄金给拎起来，准备要走。 王曼丽着急的抓着我的胳膊，问我：“没戏了是吗？是不是没戏了？是不是白忙活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王曼丽绝望的表情，让人心疼，她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对这批货抱有最大期望的那个人。 所以，失望最大的人，也是她。 我没办法回答她，因为，我的回答，只会让她更失望。 斌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教训道：“别在外面给我丢了体面，有什么回去说。” 说完，斌哥就狠狠的推开了王曼丽，然后气愤的离开了棚户。 我也赶紧拉着王曼丽，准备带她走，但是，她却不肯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钱。 像是她的魂，被那笔钱给勾走了一样。 “走吧，我会给你赚到的，走吧……”我恳求着王曼丽。 但是，她却难以离开半步。 这个时候万龙立即说道：“年轻人，我之前说过，如果，你能给我搞到豪华轿车，我高价收购，如果你真的急需要钱，我也可以提前给你十万块的定金。” 他说完，万子晴就拿起来一捆钱走到我身边，递给我，我看着万子晴那张鼓励的表情，我的内心，很感激。 但是，我并不敢拿这笔钱，因为我知道，拿了别人的钱，就要为别人卖命，我不想替任何人卖命，我只想忠于我自己，忠于斌哥，忠于我的兄弟们。 所以，我拒绝了她的钱，我强行拉着王曼丽，将她拖了出去。 “啊……我的钱，我的钱啊……啊……”王曼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的怒吼着。 她的吼叫声，像是地狱里的厉鬼一样，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在这黎明里，让人觉得极为的聒噪。 我将王曼丽拉上车，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恼火。 每个人，都充满了颓败感。 肥猪问道：“斌哥，怎么办？” 斌哥听后，就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也很不爽，但是却极为果断的说道：“先去庐州，咱们有的是机会。” 说完，斌哥就开车带着我们离开切割厂，只是，车子刚刚发动，突然，就在那即将到来的黎明前，冲出来一辆运煤车。 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黑暗了。 我的人生，在那地动山摇之下。 “天翻地覆！” 第40章：跌跌撞撞的人生，杀向无畏 我的世界在旋转，我像是坐在旋转木马上一样，身体随着强大的力量在翻滚。 整个世界，我感觉都在摇晃。 我的耳朵失去了听觉，我的眼睛，失去了视觉，我的人生，失去了感觉。 我那一刻像是丢了灵魂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如同被吸入一个没有底线的空间一样。 那种感觉，很玄妙。 但是，只是一刹那，我的灵魂又像是被拉回到了人间一样，强大的撞击力，将我撞的头昏眼花，我感觉，我的脖子要断了。 我的不停的眨动着眼睛，让我来快速恢复视线，但是，我看到的世界，是颠倒的。 我看着碎裂的玻璃窗外，太阳在下降，大地在沉沦，尘土在降落。 我看着那要掉到深渊里的太阳，却发现它是那样的绚烂，它出现的一瞬间，整个黑暗的天空，都在那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汪汪汪……” 很快，疯狂的狗吠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将我的思绪，从混乱之中拉扯回来。 我看到了面包车身边，有一辆运煤车，很大的运煤车，在面包车前，它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样。 那么的可怕。 而更怕的是，有很多人朝着我们飞奔过来，地面激起的尘土，如同一阵阵乌云一样，朝着我们席卷过来。 我感觉有人拉我的身体，将我从汽车里拉出来。 我无力的抬起头，看着拉扯我的斌哥，他的脸上还挂着鲜血，脑袋上破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很着急。 突然，有人冲上来，朝着斌哥就狠狠的踹了一脚，将斌哥给踹的倒在了地上。 斌哥也无力的喘息起来。 我趴在地上，感觉整个大地都在旋转，不管我怎么努力的控制着我的身体，我都没办法将那疯狂的旋转的感觉给压制下来。 突然，一只手狠狠的将我的头发给拉扯起来，我看着黑影之下的人。 他让我那么的熟悉，让我那么的痛恨，也让我那么的恐惧。 “嘿嘿嘿，草你妈，狗杂种，你终于落我手里了吧？” 刘龙极为狂妄的对着我裂开了那张丑陋的笑脸。 随后他急忙爬起来，朝着车子里面看了一眼，很快，他就狠狠的将车门给踹开，然后将王曼丽从里面给拉扯出来。 “啊……” 王曼丽凄惨的尖叫声，刺破了我的耳膜，让我内心的保护欲望达到了顶点。 我不允许刘龙这个畜生碰他。 我爬起来，想要朝着刘龙冲过去。 但是，当我刚站起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人。 黑压压的人，上百号的人。 所有人都冷血的拿着铁棍，朝着我们聚拢过来，那些人，像是吃人的豺狼，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狰狞。 而最为狰狞的，就是朱老八。 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杀性，他挂着绷带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嘴角也因为太愤怒而不停的抽搐着。 我看着他伸出手，癞子头乖乖的递上去一把长长的开山刀。 那把明晃晃的刀，在我的面前，倒映出寒凉的光影，让我的人生，被这寒芒说笼罩。 朱老八朝着我走过来，所有人都如同潮水一样朝着他蜂拥而来，每个人都像是保护皇帝一样保护他。 我本能的后退，后退，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没有退路了。 而刘龙狠狠的搂抱着王曼丽，激动的说道：“狗尻滴，连我八叔的手都敢砍，你看我八叔会不会把你的手给剁了。” 他说完，就在王曼丽的脖子上，如同吸血鬼一样亲吻了下去，非常的毒辣，吸的王曼丽发出了极为凄厉的哀鸣声。 “放开我……啊……” 王曼丽的叫声，让我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杀性，我默默的摸向我的背后，我拿出来斌哥给我的匕首，还有我一直珍藏的菜刀。 看到我手里的武器，朱老八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下来了，他畏惧又痛恨的看着我手里的菜刀，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草你妈的，去把他给我剁碎了，我不要活的，我要他死……”朱老八朝着我咆哮起来。 我没有怕，我默默的拿着刀，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朝着朱老八杀了过去。 我回想着肥猪跟我说的话。 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我不怕死……我不怕！ 朱老八的人拿着家伙，朝着我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像是要立功的走狗一样，等着把我撕碎了。 而此刻，肥猪跟竹竿也爬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摇摇晃晃的朝着我围了过来，每个人都被撞的七荤八素的，但是没有人这个时候逃跑。 大家都朝着我走过来，要陪着我，跟这些驴熊们玩命。 面对我们的反抗，刘龙发出了强烈的鄙夷声，他极为嚣张的指着我嘲笑道：“草泥马戈壁的，就你们这几个屌人，还想跟我八叔干？ 你可知道我们多少人？二百，我们有二百人，他妈的，依然一口唾沫，就把你们淹死了……” 说完，他就极为嚣张得意的对着我竖起了中指，如同以往霸凌我的时候，对我的鄙夷一样。 “砰……” 剧烈的枪声，在空中回荡着，狼狗的狂吠声，变成了低鸣声，那些围过来的豺狼们，也都纷纷的蹲下来，缩起来脖子，吓的不敢在动弹半分。 而嚣张的刘龙，也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抓着王曼丽到他的身前，他躲在王曼丽的身后，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满脸严肃又低能的想要躲避斌哥的子弹。 他这个时候的模样，比小丑，还要滑稽。 他卑劣的抓着王曼丽往身后跑，当跑到安全的距离之后，他就把王曼丽给推开，然后跟朱老八一样，躲在了人群里。 “草你妈的，狗日的，你就一把枪，洋火你妈逼？”刘龙又开始口无遮拦的叫骂起来。 我冲上去，把王曼丽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早已瑟瑟发抖，脸上的恶心，如同被赖猴子爬到了后背上似的，极为的厌恶。 我搂着她，带她回到斌哥的身边，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斌哥身边，他像是一根柱子一样，为我们挡住外面的刀枪剑雨。 “先别打，先别打，先，先把我的钱给我，我先走，要不然，警察来了，我就麻烦了。” 突然，有一个极为恶心的人从人群里钻出来，朝着朱老八吆喝起来了。 当我们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他的肉给咬下来一块。 那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王曼丽的爸爸。 “王博文！” 第41章：我在，他在，你可以放心走 我就知道王博文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危害，他不仅仅是恶心了我们。 还把我们最大的仇人带到了我们的面前。 “草他妈的，听我的多好。”肥猪不爽的嘀咕了一句。 是的，宰了他该多好啊。 现在所有的人，都应该很后悔没有听胖子的话，宰了这个活畜生。 “给钱，十万块，你答应我的，十万块呀，快给我呀。” 王博文一次又一次的向朱老八追要着他的好处。 但是，朱老八有点烦了，抬起手就给他一拳，将王博文打倒在地上。 随后几个人冲上去，朝着王博文就开启了一轮新的殴打。 “别打，别打我呀，是我带你们来的，你们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大半夜的蹲在垃圾池边上盯着他们。 我都快冻死了，我为了追上他们，我硬蹬自行车追来的，他们开的是汽车呀，你们能不能讲点良心啊，答应我的钱，给我呀！你们不能不讲信用的呀……” 王博文哭喊的哀求声，充满了怨气，他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让我们都有一种忍不住要发笑的可笑。 而刘龙不爽的骂道：“瞧你那逼样，你他妈的，现在知道要钱了？当初我追你女儿的时候，你干嘛跟防贼似的防着我？ 还他妈的下晚自习来蹲我，草你妈的，你女儿现在做婊子啊，贱骨头，真他妈没见过你这样的货色。” 刘龙上去一脚，踢的王博文瑟瑟发抖，凄惨的模样没有人同情他，有的，只是深深的鄙夷。 或许，他曾经骄傲过，但是现在，他就是厕所里被大雨冲上来的蛆，在我们每个人的脚面上攀爬着。 很恶心。 对于王博文，朱老八似乎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他凝视我的表情，恨不得当场就吃了我。 斌哥不爽的说道：“朱老八，你他妈的，不服气啊。” “草你妈，潘老三，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这只手，要你们拿命偿，别以为抢了老子的枪，老子就怕你。”朱老八狠辣的说道。 说着，就看着他身后的人走了过来，手里都拿着长枪短炮，看着那阵仗，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完蛋了。 在这个时代，像朱老八这样的黑社会，是无法无天的，他能在煤城作威作福这么久，凭的，就是他的人脉与武器。 普通的老百姓在他眼里，就是一条鱼肉，而我们，也只不过是比鱼肉强一点的羔羊而已。 眼下的我，对于这个世界的黑暗，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个世界黑暗的，永远是你无法想象的黑。 在这个世界里，或许，做一头被养在猪圈里的猪，才是最安全的，虽然，长肥了免不了要被杀了吃肉。 可是，至少你还可以长肥了，不是吗？ 出了猪圈，就没有围栏保护你了，豺狼虎豹，都会把你撕成碎片，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但是，对于眼前的局面，我并没有后悔，至少，我曾经得到过一文不值的尊严。 但是，我并不知道斌哥后悔不后悔。 斌哥举着枪的手，一直都未曾放下来过，他的眼睛，也从未有过任何凌乱，他坚定的就像是一块烙铁一样。 而正在这个时候，大铁门打开了。 我们每个人都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当看到万龙带着几十号人，也是带着各种家伙走出来时，我们的心里，多少充满了一些希望。 对于万龙的出现，朱老八的脸色充满了更加狂妄的气焰。 他极为嚣张的说道：“老泥鳅，这是老子跟他的私人恩怨，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他妈出来给我捣乱。 要不然，我们煤城十三太保，联合起来打你，现在你能在郊外吃一碗热乎乎的饭，你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吃你的饭。 要不然，我们十三太保，让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你要是不信，你给我试试瞧。” 对于朱老八的威胁，万龙那张威严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眼神里，也出奇的有一种强烈的愤慨。 他身后的人，也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但是，万龙却咬着牙说道：“朱老八，我不管你跟潘斌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地盘搞事情。 我不管你有多大的势力，今天，我的地盘，不能出现人命，否则，我万龙也不会跟你客气。” 对于万龙的警告，我们所有人都非常的失望，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极为浓重的危机感。 他这句话，就是已经告诉我们了，他不会管我们的死活，这让我们，失去了唯一的希望。 但是，我并不怨恨万龙，因为斌哥说过，帮我们，是道义，不帮是本分，我们没有理由去怪罪他的。 对于万龙的警告，朱老八也很不爽，他指着万龙说道：“草你妈的老泥鳅，算你滑溜，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你他妈的敢收他从我这里偷的货，这件事，咱们就没完。 我他妈迟早收拾你，你给我等着就行了。” 对于万龙的叫嚣，万宝路很冲动，他拔枪就对准了朱老八，但是，却被万龙给狠狠的压下来。 “马上给我滚……”万龙严厉的驱逐道。 朱老八虽然很不爽，但是，却也没有跟万龙较劲，而是看向了潘斌。 不爽的说道：“是你自己给你自己挪坟，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每个人都紧张的喘息着，看着斌哥，等待着斌哥来做决定。 斌哥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朱老八，子弹没有眼睛，虽然我只有一把枪，四颗子弹，但是，未必就打不到你的脑袋上。 这样吧，我把枪放下，我跟你走，我潘斌用我这条命，换我兄弟的命，只要你不动我兄弟，我这条命，就交给你。” “斌哥！”我抓着斌哥的手，咬着牙说道：“说好的，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的。” 斌哥没有理会我，直接把我的手给挣开了，随后大步流星的朝着朱老八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的退后，被潘斌的气势说震慑。 朱老八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的狠厉，阴损，歹毒。 他咬着牙说道：“草你妈的，潘斌，你可真有种啊，老子都有点佩服你了，好，我答应你，把枪放下，咱们俩单算。” 听到朱老八的话，我立即冲过去，肥猪一把将我给抓住，死死的摁着我，不让我动。 “听斌哥的，听斌哥的，你给我听斌哥的……”肥猪对着我咆哮着。 我愤怒的吼道：“斌哥……他说话不会算话的，他一定骗你的，别信他，咱们跟他们玩命……” 对于我的怒吼，斌哥的脸上露出了坦然的笑容，似乎，早就知道了朱老八不会信守承诺。 但是，他还是看向了万龙。 说道：“龙叔，我兄弟脑子虽然不好，但是真的有大用，死了可惜了，我死之前，求你件事，保他一条命。” 斌哥的话，让我泪流满面，我怒吼道：“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对于我的咆哮，每个人都充满了强烈的悲愤。 而万龙的表情，略显犹豫。 斌哥立即说道：“我拿钱给他买命。” 说完，肥猪直接把我甩飞了，连同那一袋子的黄金，都丢到了万龙的脚下，几个人立即冲上来把我摁住，我绝望的看着那些兄弟们。 他们纷纷做好了玩命的准备，只有我，像是一条被拴住的狗，空有满嘴的獠牙，却无从下口。 这时，万龙信誓旦旦的对着斌哥说了一句话。 “我在，他在，你可以放心走了！” 第42章:我要他的命，而他也只是个开始 听到万龙的话，我的内心并不感激他，我反而非常的憎恨他。 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他们摁着我的手，但是不管我怎么挣扎，十几双手像是铁链一样，将我牢牢的锁在地上。 我看着斌哥，泪眼早已模糊，他却对着我笑了，随后，慢慢的举起手，将枪放在地上。 当他放下武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好绝望啊，我也开始恨他们了。 他们说过的，死也不能投降的，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说过的话，为什么都不算数呢？ 为什么都不算数？ 当斌哥放下武器的一瞬间，一根铁棍就背到了他的后背上，我看着斌哥的铁骨铮铮，倒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身躯倒下时，激起了地上的尘土，他像是坠入尘埃的巨人一样，倒在了黎明前。 “我草你妈……” 肥猪怒吼着扑上去。 所有人都跟着他冲上去，他们像是陷阵冲锋的勇士一样，有死无生。 他们冲入人群，跟那帮人拼命。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人潮给淹没了，我只能听到怒吼，只能听到惨叫，只能听到绝望的叫骂。 而我，又回到了那个只能逆来顺受的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们，被打倒在地上。 “没用的懦夫，懦夫……” 我恨我自己，无比的憎恨。 很快，肥猪他们就被打倒了，我看着地上躺着一大片人，有我的兄弟，也有那些豺狼虎豹。 地上都是血，艳红的一片，我看着肥猪，竹竿他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朱老八像是皇帝一样挥挥手，几个人就把他们给拖起来，像是丢死狗一样，一个个的给丢上了运煤车。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兄弟，被装上死亡的列车上。 这时，朱老八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黄金，说道：“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砰！” 突然，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地上，激起一道尘土，朱老八吓的立即缩着脑袋，往后跑，癞子头跟几个手下保护着他。 朱老八躲到了车子边上，惊魂不定的他，朝着万龙怒吼道：“我草你妈的死泥鳅，你什么意思？想跟老子碰一碰是不是？” 万龙冷声说道：“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想抢我的东西，没问题，你想碰，更没有问题，我万龙随时奉陪。” 对于万龙的回应，朱老八觉得很晦气。 骂道：“草你妈的，真他妈背时，煤城他妈的是不是变天了？谁他妈都能跟我朱老八叫板了？王八蛋老泥鳅，你给我等着，等我收拾完了这几个三只手，我跟你的账，咱们慢慢算。” 朱老八说完，就赶紧钻进他的皇冠轿车里，然后准备离开。 “八叔，我要的女人怎么搞？”刘龙着急的问道。 朱老八吼道：“草你妈的，傻逼，你胆子那么小，就别出来尻女人了，回家尻老母猪去，老子都给你把人打服了，你自己不会去抢啊？” 对于朱老八的怒吼，刘龙有些不爽，但是还是看向了王曼丽，眼神里充满了狰狞。 随后，他大着胆子朝着王曼丽走过来，对着万龙警告道：“我爸是刘倍彤，我叔是朱老八，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我要带走，你别搞我啊。” 万龙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刘龙急忙冲过去，一把抓住了王曼丽。 王曼丽没有反抗，只是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死灰，或许，当那批黄金无法变现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吧。 而我们一伙人的覆灭，让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过我并没有心死，相反的，我的内心，在此刻，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浪。 刘龙抓住了没有反抗的王曼丽，立即露出了笑容，他笑呵呵的看着我。 十分得意的说道：“狗尻了滴驴熊，就你这个小逼养的还想跟我斗，你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葱，我跟你讲……” 刘龙突然停止了他要炫耀的打算，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是，我知道以后我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我会把他们全杀光，一个不留，就连他们家里的狗，我都要给弄死，他们家里但凡带有喘气的，我都要他们咽下那口气。 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不会。 刘龙似乎被我给吓到了，回头看了一眼朱老八，又回头看看我，他咽了口口水，眼睛快速的眨动着，嘴角也因为恐惧而哆嗦起来。 “走啊，没用的废物……”朱老八怒吼道。 刘龙赶紧抓着绝望的王曼丽逃离现场，他慌慌张张的上了车，当车子开走之后，他还因为恐惧，不停的伸出脑袋，从窗户看向我。 我没有再说一句话，看着他们离开。 当黎明的太阳，终于穿破云霄，照射大地时，这人间的黑暗，也随之消散，但是我知道，这黑暗，只是隐藏起来了，当他再出现时，必定如同墨水一样浓郁。 万龙的人把我放开，我爬起来，从地上摸到了一根钢管，朝着王博文走了过去。 王博文看到我走来了，吓的急忙爬行。 “别打我了，我很惨了，我被人骗了，我什么都没捞到，你别打我了，我求求你，别打我了……” 我没有理会王博文的哀求，我抬起手，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一棍下去，王博文就没了声音，他趴在地上，两条腿不停的抽搐着，像是被扒了皮的青蛙一样。 看上去已经死了。 但是，我没有停手，我举起手里的铁棍，狠狠的朝着他的后背砸了下去。 “一棍，两棍，三棍……” 每一棍下去，他都会哆嗦一下，但是，也仅限于哆嗦一下。 我看着他的鲜血从脑袋上流淌下来，那殷红的血液，彻底的勾起了我心里的那头嗜血的恶魔，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棍，再次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我没有犹豫，狠狠的砸了下去，这一棍下去。 我要他的命。 而他，也只是个开始。 第43章:豁出一切，赌生赌死 只是，这一棍并没有能打下去，我的手，被另外一只手给强行抓住了。 我看着抓住我手的人，是万龙，他眼神严厉的凝视着我。 跟我说：“小伙子，吃人的是狼，你打死一条狗，是没有道理的，做人，不可以这么极端，要不然，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对于他的好意，我并不领情。 我气愤的说道：“你明明可以救他们的。” 万龙变得更加严肃，说道：“出来混社会，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自己没那个本事，还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这叫找死。 我没有义务救他，他跟我非亲非故，也没有多少交情，有的只是生意而已，我救你，也只是看在钱的份上。 如果，你没有价值，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年轻人，不要觉得我说的话很残酷，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的。” 万龙的话，十分的现实，也十分的残酷，比我在那个小小的猪圈里所经历的十几年黑暗的人生，还要残酷。 他的话，将我悲哀的人生，被放大了，他让我直观的感受到了我的出生，我的背景，我的弱小，给我带来的最大程度的痛苦是什么模样的。 我即便是玩命做一个悲情英雄，我都没有能力与资格，只能像是一个懦夫一样，在别人的保护下，做一个想死都死不成的废物。 “爸，这批黄金，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纯度，为了这笔黄金，得罪了十三太保，还是最有钱的朱老八，值得吗？” 这时候，我听到了万宝路的话，我立即说道：“我不用你保护，我不感激你，相反的，我恨你。” 我说完，抓着钢管就准备走。 “弟弟，你别急，我们慢慢想想办法吧，你现在去，只是送死而已，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到万子晴拦在了我的身前，她的表情，很真挚，对于她的劝阻，我不由得问道：“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把我的斌哥救回来？” 万子晴听后，就看向了她爸爸，而万龙立即说道：“朱老八的势力太大了，他在十三太保里面是最有钱的。 他在煤城可以说，能呼风唤雨，他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背景有背景，跟他火拼，死的只会是我们。 就算你是报警，也无济于事，他随便找几个替罪羊，把人送进去，就可以摆平这件事了。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他们十三太保在煤城，就是天。 你，捅不破这层天，我们加起来，也捅不破这层天。” 听到万龙的话，我真的很绝望，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在绝望之中，产生了一线希望。 我立即看向了万子晴，我问她：“卖假黄金犯法吗？警察会抓人吗？” 万子晴立即说道：“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背景很深的，你就算去举报他，他最多也就是花点钱把上面的人给打点好，他就没事了。” 我听后，就看向那批黄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报警举报他卖假黄金。 我立即说道：“如果，我报警说，有人偷了他们的黄金呢？警察会不会管？” 万子晴听后，那双眼睛，瞬间就变得明亮起来。 她激动的说道：“会的，一定会的，你很聪明啊。” 我听到万子晴夸我，我并没有多少开心，我的内心，只是万分的迫切。 我立即抓着黄金，要去救斌哥。 但是万宝路一把摁住我的手，教训道：“臭小子，你异想天开啊？妈的，这批货现在是我们的了，我劝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现在有我爸保你，你就偷笑吧，千万别脑子不好使，还去玩命，就算警察会管又怎么样？得罪了朱老八，你活的过今天，你活的过明天吗？” “松开。”我极为阴狠的看向万宝路，他要是再敢阻止我，我一定会要他的命。 万宝路毫不退让，而万子晴立即横在我们中间，抓住我的手。 跟我说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咬着牙说道：“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万宝路恼火的说道：“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小子，别找死。” 万子晴着急的看向她爸爸，说道：“爸，你说句话啊。” 我看向万龙，我不管他是不是受了斌哥的委托，他要是阻止我，我会先从他开刀的。 万龙看向万子晴，问道：“你怎么想啊？” 万子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是很快，她就说道：“爸，我觉得，他很聪明，他的计划是对的，现在只有用这批黄金做诱饵，来让警察去救人了。 对于我们来说，能损失的，就是这批货，虽然十五公斤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爸，我觉得，咱们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 我相信，阿策这个人的能力，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我们认为的傻子，他是非常聪明的人。 他只是耿直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圆滑与世故而已，而且，他开锁很有天赋。 爸，如果按照我的看法来，咱们就当做一笔投资了，这笔黄金，交给他，让他去救潘斌，救不成，我们就当损失了一笔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投资。 救成了，我们将来能得到的回报，一定是大于这十五公斤黄金的，爸，相信我的眼光吧。” 万子晴说完，就看向了我，眼神里的期待，十分浓郁，我的内心，对于她的信任，也充满了万分感激。 我知道，如果她不相信我，我可能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万龙对于她女儿的提议，也没有任何犹豫。 而是严肃的说道：“小子，你不懂人情世故，但是我相信你懂江湖义气，我看在你这么有义气的份上，我就赌这一次。 黄金给你，但是，你欠我一条命，将来你要还的，如果你侥幸活下来，我要你帮我偷十辆进口轿车，你要是敢答应，我陪你赌。 你要是不敢答应，你别说去救人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在我这里，等待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于万龙的要求，我没有任何犹豫。 我告诉他：“好，赌赢了，我这辈子还你，赌输了，我下辈子还你。” 第44章:我害怕我赌错了，更害怕我赌对了 对于我的承诺，万龙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是万宝路充满了质疑，他鄙夷地说道：“爸，你信他，还不如信猪会上树呢，找警察又怎么样？ 他们偷了东西，警察不会抓他们吗？几十公斤黄金，就算是假的，也得十年起步了吧？” 对于万宝路的质疑，万龙也不无担心，随后问我：“你该不会直接拿着这批黄金去警察局找警察吧？” 万子晴也担忧的说道：“是啊，如果直接去找警察的话，就算是把人救出来，你们这伙人也会被判刑的，至少都是三年起步，这样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听到她们的担忧，我并没有失去理智，她们说的是对的，如果我直接去找警察，警察也会抓我们的。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立即将口袋里的大哥大拿出来，我回想着杨晓燕的号码。 我虽然不想跟这位杨警官有任何交集，但是，我内心知道，为了救斌哥，我只能去找她了。 我立即给杨晓燕打了过去。 万龙即刻摁着我手里的大哥大，问我：“给谁打电话？” “杨警官。”我直接说道。 听到我的话，万龙眉头紧锁，看了一眼万子晴，而万子晴说道：“赌一赌吧。” 万龙松开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很快，大哥大就通了。 “喂，商贸派出所，杨晓燕，你哪位？” 我听到杨警官的声音，就急忙说道：“商贸金铺被人偷了，丢了五十公斤黄金。” 听到我的话，杨晓燕立即问道：“你是黄策是不是？我记得你的声音。” 我听到她的话，心里很惊讶，我没想到她还记得我的声音，而我的内心，也产生了一股极其忐忑的心情。 我知道，就算是我把斌哥给救回来了，杨晓燕也会盯上我的。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把斌哥救回来。 我立即说道：“对，我就是黄策，我偷了五十公斤黄金，你来抓我吧。” “你在挑衅我是不是？你在什么地方？”杨晓燕问我。 我看了一眼万子晴，我绝对不能告诉她我的位置，我要告诉她斌哥的位置，但是斌哥会被带到那里去呢？ 万子晴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似乎立即就懂了，她即刻捂着大哥大的听筒。 跟我说：“如果他们真的要杀掉斌哥他们的话，最好的地方，应该就是矿洞，把人杀了，尸体丢到矿洞里，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刘倍彤就是开煤矿的，他的儿子也在这里出现，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早就打算好了，把人带到煤矿给杀害的。 所以，斌哥应该会被带到刘倍彤的煤矿，他的煤矿应该在潘家庄煤矿，但是，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只能赌一赌了。” 我听到万子晴的话，心里真的万分的紧张忐忑，我讨厌赌博，因为，赌输了，斌哥跟其他兄弟们都会死。 这种强大的压力，比我自己面对生死还要难以决定。 万子晴松开手，怎么做决定，还需要我自己来做。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我在潘家庄煤矿，来快点，来晚了，我就走了。” 我说完，就关闭了大哥大。 随后看向了万龙，请求说道：“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送我去潘家庄煤矿。” 万宝路惊讶的说道：“爸，这不是投资，这是找死啊，警察参与进来了，咱们还往里面冲，搞不好，咱们都要进去的。” 万子晴却说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相信，高风险，高收益。” 万龙听后，立即说道：“准备车，带上兄弟们。” 万宝路听后，满脸都是不爽，说道：“草，迟早要被他害死啊。”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去准备了车。 很快，万龙就上了车，我也没有犹豫，直接上车，万子晴也跟着我上了车。 坐在我身边，跟我说道：“你很聪明，但是，容易冲动，而且，不了解这个社会，所以，你需要冷静，做任何事情之前，先好好考虑，最好，做决定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可以吗？” 我看到她请求的眼神，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拒绝她，她的温柔，她的聪慧，甚至她对于我的接纳，除了斌哥之外，都是没有人能相比的。 万子晴是除了斌哥之外，唯一一个没有第一眼看待我，就像是看一泡屎一样的人。 所以，对于她，我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与信任。 我点了点头。 万子晴微微笑了笑，她的笑容，非常的甜，让此刻我紧绷的内心，有了一些慰藉。 万龙的人，开车带着我们朝着潘家庄煤矿前行，前前后后有三辆面包车，我不知道去了多少人。 但是我很清楚，去再多的人，也没有用，就如万子晴说的那样，这件事，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我的冲动，并不会让事情得到缓解，反而，会让事情更加的严重。 我需要的智慧。 万子晴说我很聪明，但是我对于这个社会并不了解，所以，有时候的想法，做法，都是异想天开与反作用的。 从现在开始，我需要冷静并且充满智慧的解决困境。 车子，在半个小时的行驶下，来到了潘家庄煤矿，我的内心很忐忑，我并不知道斌哥是不是会被带到这里。 如果，我赌错了，斌哥一样会死。 我看着眼前的私人煤矿，一排破旧的砖瓦房，被一圈围墙所包裹着，稀稀落落的几条铁轨上，还有几个火车皮箱斗孤零零的在上面行驶。 一个黑漆漆的坑洞里，有一盏盏发着昏暗的灯光，那微弱的灯光，怎么都无法照亮那漆黑的洞口。 我看着那矿洞，狭小而压抑，深不见底，如同吃人的深渊，我看着空荡荡的煤窑，我内心很恐惧。 我害怕我赌错了，更害怕我赌对了但是斌哥跟肥猪他们，已经被带到了矿井下面。 那样，就算是警察赶来了，斌哥他们，也没了性命。 万龙跟我说：“年轻人，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人在不在，我只能说听天由命了，你赌赢赌不赢，完全要看你的运气了，下车吧。” 万宝路直接把车门打开，毫不留情的催促着我下车。 我看了一眼万子晴，她也没有办法再帮我了，只能对着我点了点头，给予我鼓励的眼神。 我深呼吸，拎着沉重的黄金，从车里下来，看着眼前黑白的世界。 就像是来到地狱的入口了一样。 我的心在狂跳，眼前，就算是地狱，我也得进去闯一闯。 但是，该怎么闯呢？ 我需要智慧。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黄金，或许，黄金不一定只能引来警察。 还能引来，贪心鬼。 第45章：本来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丑陋 “帮我联系朱老八，告诉他，我带着黄金来找他了，不管他在不在煤矿，都要他带人来煤矿。” 听到我的要求，万子晴立即就明白了。 随后说道：“你真聪明，这批黄金，虽然只有三分之一的纯度，但是，也有十几公斤，那也是好几十万。 朱老八为了这笔黄金，一定会来找你的，我就说你很聪明。” 说完，她就看向了她爸爸。 万龙也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来他的大哥大，打了电话。 “喂，朱老八，潘斌的小弟在潘家庄煤矿门口等你，黄金在他手上，如果，你想要回这笔黄金的话，亲自出来找他吧，记住，带上人来。” 万龙挂掉了大哥大。 随后挥挥手，所有人都上了车。 万子晴跟我说：“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点了点头，站在煤矿的大铁门前等待着。 而万龙他们全部都上了车，开着车，离开了煤矿，他们不会为了我而跟朱老八火拼的。 我也不会怨恨他们，他们肯给我一次机会，就已经够江湖道义的了。 剩下的，都只能看我自己的运气了。 突然，大铁门被打开了，我看着门口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当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 这些人的胆子才变大了不少。 “我草，老大，就他一个人，真的只有一个人……” 我听到一阵嘟嘟囔囔的声音后，就看着朱老八带着人走了出来，他们并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还派人在煤矿周围转悠了一圈。 “老大，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朱老八听到癞子头的汇报，就诧异的看向我，十分不解的看着我。 好奇的问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就这么着急死？” 我踢了踢脚下的袋子，我问他：“斌哥呢？” 朱老八没有理会我，而是看了一眼癞子头，他立即懂了，过来要拿黄金。 我立即说道：“里面有氧气瓶，会爆炸的。” 听到我的话，癞子头吓的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回去。 朱老八气的上去就是一脚，骂道：“草你妈的，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早知道就把你淹死算了，他说你就信啊？” 癞子头害怕的说道：“这小子脑子不好使的，万一呢是不是？他不是刚从万泥鳅的切割厂出来吗？那里面可不都是氧气瓶吗？万一真有，爆炸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 听到癞子头的话，朱老八似乎也害怕了，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癞子头又赶紧说道：“八叔，这小子敢单枪匹马的来，一定不简单的，千万小心啊。” 朱老八咬着牙，看了看他自己的断手，随后眼神狠辣的看着我，说道：“你小子到底想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要我斌哥他们能活，你的手，是我砍掉的，我留下，要杀要剐随便你。” 听到我的话，朱老八脸色极为阴沉，不爽的说道：“草你妈的，看你小不点点的东西，没看出来啊，还真他妈讲义气啊。” 我不屑的说道：“别废话，人呢？” 朱老八挥挥手。 随后，我就看到几个人从煤窑的下井口，拉着一个火车斗出来了，斌哥跟肥猪他们，都躺在里面。 所有人都被打的面目全非，十分的凄惨。 “我草你妈的，你这个傻屌，你为什么来了？我草……”我听到肥猪的哭丧声，他难过的都要哭了。 而斌哥也好不到那去，挣扎着爬起来，极为愤怒的骂道：“傻小子，我好不容易救了你的命，你干嘛来送死啊？ 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就算你把金子都给他，他也会杀死你的，你这个脑瓜子不好使的笨蛋。” 我听到他的骂声，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了。 我知道，就算我把黄金交给了朱老八，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做交易啊。 我跟斌哥说道：“要死，咱们死一块。” 听到我的话，车斗里的人都无语了，但是每个人都露出来了笑容，那张肿胀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热血的表情。 而斌哥那双乌青的眼睛，也泛着泪光，咬着牙说道：“我草，你这个傻屌，你真他妈是个大傻屌，但是兄弟，你他妈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讲义气的兄弟。 咱们这辈子没实力，没干过这帮逼养的玩意，但是没关系，十八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咱们虽然没有同年同月生，但是能同年同月死，也他妈是一场天大的缘分了。 十八年后，咱们再回来报仇。” “我去你妈的吧。” 朱老八骂了一句，他身后的人拿着铁锹狠狠的拍到斌哥的脸上，将他打倒在车斗里。 我气愤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朱老八。 朱老八忌惮的说道：“人都在这里了，你把氧气瓶拿出来吧，咱们公平的做个交易吧。” 所有人都紧张忌惮的拿着铁锹，钢管，还有人拿手枪长枪的瞄准我。 “草你妈的，傻逼啊？里面有氧气瓶，你开枪打爆了怎么办？”癞子头叫嚣着。 吓的朱老八也赶紧着急的挥手，让所有拿抢的人把枪放下。 看到他们那畏惧的表情，我就裂开嘴笑起来了，笑的特别的开心。 我默默的把皮包打开，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里面，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里面只有黄金，没有氧气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我的笑声，像是看猴戏似的，充满了欢乐的嘲讽。 对于我的行为，所有人都觉得很丢脸，每个人都羞耻的变了脸，变得极为的阴狠，每个人都想吃了我，把我撕成碎片。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我对他们的鄙夷吧。 “我草你妈的，你们这帮大傻屌，居然被我兄弟骗了，哈哈哈……”肥猪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兄弟们，也都跟着凄惨的笑起来。 我们的笑声，让朱老八气急败坏，那张本来就难看的脸，现在变得更加的丑陋。 “草你妈，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剁碎了，我他妈跟你姓！” 第46章：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对于我的戏弄，朱老八彻底的恼羞成怒了，他挥挥手，一大群人就朝着我蜂拥过来。 我没有任何畏惧，对于我来说，我早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了。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偶然间遇到了斌哥，现在，我都已经成了一把灰了。 斌哥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滋味，让我做了一回男人，也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猪圈之外的风景。 虽然，日子很短暂，但是，我不后悔。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去一趟那首歌里的香格里拉。 “情人，午夜的吻……情人，为什么流眼泪……” 我面对着这些豺狼虎豹，嘴里哼唱着那首美丽的香格里拉，我的双手，紧握着那把匕首与菜刀。 对于我的沉着冷静，所有人都充满了忌惮，每个人都知道我有多狠，但是，豺狼虎豹是不会畏惧落单的雄狮的，他们会成群结队的把我咬死。 “等会，草你妈的，都给我等会……” 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怒吼从那破旧的砖瓦房里传出来，所有人都很意外，看向杀出来的人。 我看着一个超级大胖子从砖瓦房里走出来，他手里提溜着刘龙，这个胖子，胖的十分离谱，他像是一只大老鳖一样。 肥胖的身躯，龟缩在厚重的鳖壳里，没有脖子，只有一颗圆滚滚的脑袋，那巨大的肚子，像是怀了十胞胎一样，让人觉得恐怖。 短粗的小腿，像是猪蹄子一样，在他笨重的奔走下，激起一阵黑色的煤灰。 这个男人，我认识，他就是刘龙的爸爸——刘倍彤。 这个畜生，就是刘龙从小欺负我的靠山，他很有钱，很有势力，他能摆平伤害我之后，所有的麻烦。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刘龙第一次欺负我，老师让他爸爸来学校的画面，那时候，刘倍彤就告诉刘龙。 “儿子，在学校随便欺负别人，你老子我有的是钱，打死人，老子赔得起……” 就是他这句话护犊子的话，成为了我从小学到初中的九年的噩梦。 “二哥，怎么了？”朱老八奇怪的问道。 刘倍彤一脚踹在刘龙的屁股上，将他踹到地上趴着。 随后气急败坏的指着砖瓦房里的女人，所有人都回头看向里面的王曼丽。 我也看了过去，王曼丽已经被扒光了，像是一条光溜溜的死鱼一样，被拴在漆黑的桌子上，五花大绑，四叉八仰。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光。 我知道，她又死了一次。 我很心疼她，但是我现在没别的办法了，现在我只能先救我的兄弟，再救她了。 如果，我没能救的成，那么大家能死在一起，也不算是有什么遗憾了。 刘倍彤恼火的指着他的儿子刘龙，骂道：“这个小兔崽子，他“嗯”不起来，奶奶的，可给我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刘倍彤的话，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刘龙羞耻的爬起来咆哮起来。 “笑你妈个逼啊？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所有人都赶紧闭嘴，每个人都低下头，憋着心中的笑意。 而刘龙憋屈的，泪流满面，看向我的表情，早已是恨之入骨。 刘倍彤愤怒的说道：“他跟我讲，每次要嗯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小子的眼睛，吓的他就缩回去了，娘个逼的，被那小子吓破胆了。 去，过去把那小子给我捅死，往死里捅。” 刘倍彤狠辣的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歹毒的神色。 朱老八也赶紧挥手，说道：“楞尼玛呢？给我摁住他。” 说着，就把手里的长刀递给了刘龙。 刘龙抓着那把刀，擦掉眼泪，嘴脸扭曲的盯着我，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笑。 我看着围过来的人，我扬了扬手里的刀，我对刘龙说：“有种你过来，咱们单挑啊。” 听到我的话，朱老八立即说道：“大侄，你别他妈信他的，这小子野的很呢，你干不过他的，我直接给摁住，咱爷俩把他剁碎了，轻轻松松。” 我立即吼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每天晚上，我都会趴在你耳边告诉你，你刘龙，是个怂包，是个窝囊废，是个没用的驴熊羔子。 你从小到大，只是仗着你老子的本事来欺负我，你没有你老子，你连条狗都不如，哈哈，哈哈……你连条狗都不如。” 听到我的叫骂声，刘倍彤也很不服气，骂道：“驴熊羔子，你别怕，你过去给我砍死他，这逼养的，要块头没块头，要力气没力气，你怕什么东西？过去就给我往死里砍。” “啊……”刘龙被怂恿的，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着我冲过来。 他凶残的一如过往的九年一样，心狠手辣的想要对我作威作福。 对于这一刀，我没有躲，只是抬起手里的菜刀，狠狠的迎头痛击，我一刀下去，就将他手里的砍刀给震的颤抖起来。 他的手，也因为剧烈的震痛，而丢开了刀柄，刀，掉落在地上。 我立即扑上去，骑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我，每个人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手里的匕首顶住了刘龙的脖子，他满脸恐惧又迷茫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我鄙夷的说道：“我告诉过你吧？王曼丽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动她，我要你的命，你这个窝囊废，不听我的话是吧？” 刘龙恐惧的吼叫道：“我没碰，我真的没碰，我没嗯起来，我没碰，别杀我，我是窝囊废，你别杀我，我好怕……别杀我……” 我感受着刘龙的恐惧，感受着他的颤抖，感受着他因为精神崩溃而屎尿齐流的丑态。 我得意的笑起来，抬起头，看着那帮恨铁不成钢的人，尤其是他老子刘倍彤。 他十分窝囊的掐着腰，看着他儿子窝囊的样子，气的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八，剁了，剁碎了，剁的碎碎的，快，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他。”刘倍彤吼道。 朱老八厌恶的说道：“我他妈早就说直接给剁了多省事，你还要他去碰一碰，咱们什么身份？需要亲自下场吗？笨……” 说完，朱老八就挥挥手。 我看着那百十号人，像是潮水一样涌来，我狠狠的朝着刘龙的大腿上扎了一刀。 刘龙的惨叫声，顿时在整个煤场响彻天地。 我疯狂的笑起来，嘴里疯魔的念叨起来。 “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第47章：不吃这个亏，他就会吃更大的亏 刘龙的吼叫声，在煤场里凄厉的爆发着，所有人都因为刘龙的惨叫声，而不敢上前来。 纷纷看向身后的两个大老板。 癞子头畏惧的问道：“八叔，怎么办呀？这刘少爷被他摁着……” 刘倍彤气的咬着牙骂道：“让他死，没用的废物，窝囊废，活着也给我丢人……” 刘倍彤虽然这么骂，但是，却没有人敢真的让他死，纷纷看着朱老八，等他发话。 朱老八也十分恼火，气急败坏的抓过来一把枪对准我，吼道：“草你妈的活驴熊，我就不信你能比我的枪快。” 我没有理会朱老八，只是把手里的匕首，在刘龙的大腿上使劲的转动着。 “啊……疼，八叔，疼，别开枪，我好疼啊，疼死我了，我害怕……” 刘龙疼的鬼吼鬼叫，而我，也拿着菜刀，在自己脑门上轻轻的敲打着，示意他往我脑门上打。 我的模样，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的惊悚，每个人看着我，都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 而刘龙，也早已吓破了胆，只有哀求的份了。 朱老八也气的脸色狰狞，拿着枪的手，也没有真的敢开枪，所有人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没有任何办法了。 但是朱老八似乎想到了什么，吼道：“把潘斌给我拖出来，草你妈的。” 几个人立即冲过去，将火车皮里的潘斌给拖出来，朱老八拿着枪，朝着潘斌的腿就打了一枪。 “砰……” 一声枪响，回声震荡。 斌哥倒在地上，他咬着牙，硬生生的没有吭一声。 我看着他紧绷到要炸裂的表情。 我知道斌哥有多疼，但是斌哥也知道，他不能喊，他一喊，我就会妥协。 所以，我不需要他喊，我看向刘龙，说道：“你才是窝囊废，记住了，你是窝囊废。” 我说完，就丢掉手里的菜刀，默默的站起来。 “哎呀……策子……哎呀……”斌哥怒吼起来，似乎因为我的愚蠢，也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竹竿叹了口气，无语的说道：“能活一个多好啊？至少还有一个盼头，至少咱们也盼着能有人给咱们报仇，一块死，真的太惨了。” “去你妈的，一块死怎么了？咱们做鬼一块来找他们，策子，你牛逼……”肥猪喘着气说着。 对于我的妥协，刘倍彤与朱老八都十分兴奋。 “抓……不，直接砍，把他给我剁碎了，剁成肉泥……”朱老八愤怒的吼叫着。 一群人抓着刀，朝着我冲过来，我没有跑，没有畏惧，也没有任何的慌张。 我很淡定，很坦然，甚至很自信的看着所有人。 我不要一个人活，我要大家一起活，我不要做鬼再回来报仇，那是不切实际的，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就像是我妈妈一样，她憋屈的自杀了，她会来找那些迫害她的人报仇吗？ 没有。 而这个世界上又会有报应吗？ 也不会有的，从我的那些姑姑叔叔们现在的生活，就可以看的出来。 这个世界，是没有报应的。 所以，要报仇，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时候，人群把我包围了，每个人都举起来手里的刀，要把我剁成肉泥，那凶恶，与之前的畏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就是这样的，欺软怕硬。 没有比人更虚伪的东西了。 也没有比人更坏的东西了。 “砍啊……” 刘倍彤怒吼着。 朱老八不耐烦的挥手。 两个人的怒焰，就要在我的身上燃烧起来了。 但是，当一阵警笛声划破天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恐的像是草原上的饿狼，听到沙尘暴的怒吼声一样。 吓的急忙四处逃散。 “警察，有警察……老板，有警察……” 癞子头惊恐的呼喊着。 刘倍彤也慌了，吼道：“快把家伙丢到矿洞去，快，千万别被查到，要不然要坐牢的，快啊……把我儿子藏起来，快……” 朱老八也怒吼道：“把枪都给我藏好，快点，谁他妈露了马脚，我要了谁的命。” 所有人都像是雷雨天下的蚂蚁，再也没有了嚣张，有的只是老巢要被雷雨一锅端了的恐惧，每个人都惊慌失措的朝着矿洞里面跑。 只有我，自信的笑着，面对着那两头豺狼。 看到我自信的表情，朱老八咬着牙说道：“狗娘养的，是你报的警是吧？是你……” 我笑了起来，笑的身体颤抖，笑的鄙夷，也笑的癫狂，。 很快，煤矿的大铁门被踹开了，我看着好几辆警车开了进来。 十几个警察从车里下来，为首的，是一个老警察，他穿着制服，带着大盖帽，脸色十分的威严。 “哟，杨所长，您怎么来了。” 朱老八跟刘倍彤急忙走过去，像是两条哈巴狗一样，围绕着那位杨所长献殷勤。 又是递烟，又是点火。 这两个吃人的饿狼，在那位杨所长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兔子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能讨好他。 那位杨所长挥手，拒绝了两个人的殷勤。 而是问朱老八：“有人报警，说，偷了你五十公斤黄金，有这事吗？” 他问完，我就看到朱老八充满怨恨的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给吃了。 而杨晓燕也发现了我，急忙冲过来，拿出来手铐，直接把我铐起来了。 她看着地上的鲜血，又扫视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她的脸色，变得极其愤怒起来。 她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那张愤怒的脸，我就说道：“我是贼，我说的话，你会信吗？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吧？你问我怎么回事？你还不如问问朱老八怎么回事？” 听到我的话，杨晓燕立即回头看向朱老八，十分严厉的问道：“什么情况？你老实说。” 朱老八听后，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回答杨晓燕的话，而是看向了刘倍彤。 刘倍彤那双诡诈的眼睛，转悠了一圈，随后赶紧说道：“矿难，发生矿难了，这些人都是来给我干活的，第一次下井，没经验，搞塌方了。 矿洞都塌了，险些给他们埋了，这不，费了老大的劲，才给救上来，不过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听到刘倍彤的话，朱老八赶紧赔笑，而我也笑起来了，笑的让杨晓燕十分愤怒。 她不解的看着我，眼神里的痛恨，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笑着问她：“你信吗？” 杨晓燕似乎受到了挑衅，看向朱老八，愤怒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被偷黄金，我奉劝你，老实说。” 听到杨晓燕的话，朱老八看我的表情，更加的怨恨，那张嘴都因为愤怒而不停的抽搐。 但是，他再怎么恨我，这口窝囊气，他也只能咽下去。 因为，那批黄金是假的。 他不吃这个亏。 他就会吃更大的亏。 第48章：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 “没有！” 朱老八干脆利索的说出来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让现场的警察都十分诧异。 尤其是杨晓燕。 她极为愤怒的问道：“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你给我想清楚再说，五十公斤黄金，不是小数目，你最好不要撒谎，要不然这个损失，只能由你自己来承担的。” 对于杨晓燕的愤怒，朱老八直接说道：“不是，杨警官，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我最好不要撒谎啊？ 我丢没丢东西，我自己不知道吗？我肯定是没丢的呀，是不是？我说了没丢，就是没丢，没丢东西，我那来的损失啊？” 朱老八的话，让杨晓燕哑口无言。 杨晓燕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眼神极为愤怒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怒焰。 她愤怒的说道：“你报假警？” 我严肃的说道：“我打110报警，才是报假警，我打你的私人电话，算吗？” 对于我的话，杨晓燕都气笑了，说道：“小东西，真有你的啊，我以为你脑子不好使，没想到，你聪明着呢。” 她说着，就把手铐打开，然后指向我，想说什么，但是，却又忍住了。 刘倍彤赶紧说道：“那个什么，几位领导，没人报警，是不是可以收队了呀，我这边还要组织生产呢，那我就不送了……” 杨晓燕很愤怒，而那位杨所长也很迷茫，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很诡异。 所有人都僵持着。 而我，也没有戳穿刘倍彤的谎言，而是走到那砖瓦房里，默默的为王曼丽解开捆绑她的绳索。 王曼丽虚弱的趴在我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她那洁白的皮肤，被折磨的到处都是淤青。 我在她耳畔郑重的说道：“会给你报仇的，一定会的，你一定会穿上黄金做的衣服，我一定会送你离开这个稀烂的世界，一定会的。” “那是怎么回事？”杨晓燕即刻询问。 刘倍彤赶紧说道：“她是个婊子，矿上的员工太寂寞了，找点乐子，那什么，杨所长，咱们边上谈……” 说着，刘倍彤就赶紧拉着那位杨所长到了边上，朱老八也赶紧陪笑着走上去。 几个人站在边上嘀嘀咕咕的，有声有色的说了一些什么。 我并没有理会，只是为王曼丽捡起来地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为她穿上。 杨晓燕走了过来，脸色极为凌厉的凝视着我，她的脸上，都是愤怒。 我看向她，说道：“上一次他们说我们是贼，这一次，他们说我们是婊子，你都在场，这是第二次，你第二次看到我们被欺凌而选择了沉默。” 对于我的话，杨晓燕很愤怒，她冷声说道：“真相，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我觉得可笑，对她说：“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他的黄金被偷了，你知道这里没有矿难，你也知道，我们是被抓来要被杀掉的，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要走你的程序。” 杨晓燕很愤怒，她十分憎恨的说道：“你别觉得你这样说话就很聪明。” 我以前从来都不觉得我是聪明的，我觉得我笨，我蠢，我才被人欺负，我错了，我其实很聪明，而且，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聪明。 “收队！” 这个时候，那位杨所长挥挥手。 所有的警察都听从命令的收队。 而杨晓燕却低下头，掐着腰，脸上露出了极度失望的表情。 我笑着跟杨晓燕说道：“他们有枪，人藏在矿洞里，我偷的黄金就在门口，他们是黑社会，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要查一查吗？” 对于我的质问，杨晓燕觉得很痛苦，她咬着那张红唇，眼神里充满了怨愤。 她立即说道：“杨所长，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我建议，查一查，我们可以去矿洞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民营企业不容易，不要给企业增添不必要的负担，现在发电厂急缺煤，影响煤矿的效益，就是影响整个煤城的效益，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也担不起，收队。”杨所长说完，就上了车。 杨晓燕的眼睛里那愤怒的光，越来越强盛，最后，凝聚成了泪珠，但是她很快就低下头，将心底的愤怒给吞下去。 随后说道：“我送伤者去医院吧，减轻一下民营企业家的负担。” 刘倍彤急忙说道：“不用，我们有车，不给政府添负担。” 杨晓燕没有理会刘倍彤，直接走到了大铁门前，将那袋黄金拎起来，那个举动，吓的刘倍彤急忙看向了朱老八。 朱老八满脸都是肉疼的表情，他急忙说道：“杨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杨晓燕冷声问道：“你的啊？” 朱老八立即摆手，急忙否认，说道：“不，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的，我就是想问问，杨警官你是什么意思？” 杨晓燕冷冽的说道：“无可奉告。” 说完，杨晓燕就吃力又倔强的，将那一袋黄金丢到了警车里，随后看向我。 说道：“上车，所有伤者都上车，小李，帮忙。” “知道了杨姐……” 几个警察立即走过来，将车斗里的人给扶出来，每个人都错愕又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四个字。 即便是朱老八与刘倍彤他们，此刻也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斌哥他们。 看着他们被一个个的从两个人的面前带走，而他们，毫无办法。 而本来要死的几个人，绝地逢生之后的那种迷茫，比朱老八与刘倍彤还要强烈。 所有人都被带上了警车。 而我与王曼丽，也被杨晓燕给抓上了警车。 我坐在警车上，看着朱老八与刘倍彤，两个人像是吃了屎一样，此刻巨难受，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走。 眼睁睁的看着这批黄金被带走。 眼睁睁的，把所有的憋屈，都打掉牙一样往肚子里咽。 朱老八终于是憋不住了，急忙说道：“不是，杨所长，你看这……这不太好吧？” 那位杨所长也脸色阴沉的看向杨晓燕。 杨晓燕即刻看向朱老八，教训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请你回去，好好帮你回忆回忆，这袋金子到底是不是你丢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警队有一百种人性化的手段，帮你恢复消失与不确定的记忆？” 杨晓燕这句话，吓的朱老八哆嗦了一下，脸上所有的侥幸，此刻都变成了畏惧。 他与刘倍彤再也不敢啰嗦一句话，纷纷畏惧的看向那深不见底能吃人的矿洞。 我看着他那张憋屈的脸，我就觉得可笑。 他们怕了，怂了，也妥协了。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只是开始。 今天我们所遭受的报复，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回去。 就算他们是煤城的天。 我也要把这个天给捅一个窟窿。 第49章：冲动，又恐惧的种子 警车，开出了煤场，摇摇晃晃的上了路。 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了，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但是我很不清楚一件事，我看向杨晓燕。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杨晓燕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极为坚定，是那种永远无法摧毁的意志。 她再次告诉我：“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她的话，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那是什么样子的？ 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难道，还有不好不坏的人吗？ 就算有不好不坏的人，那么，朱老八算是不好不坏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 所以，对于她的话，我只是笑着问道：“你知道，煤城有十三太保吗？你知道，十三太保是煤城的天吗？你知道他们杀个人，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吗？他们还不能算铁一样的坏人吗？” 我的问题，让杨晓燕停下了车，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下车，打开车门。 将我从车里拎出来，然后狠狠的关上车门。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暴戾的情绪，但是，她压制的很好，似乎在坚守她的底线。 杨晓燕很冷静的告诉我：“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案底摞起来，比你的个头还要高，我比你，对他们要清楚一万倍。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警察不抓他们，我跟你说，抓人，需要程序，当然，你肯定不会理解什么是程序。 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的程序是什么，我们的程序是搜集证据，是可以证明他们做了那件事的证据。 这种证据，需要是铁证，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的铁证，是能被写在法官案卷中，用来判处他罪责的东西。 不是你用一张嘴巴说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的片面之词。” 我听后，就陷入了迷茫，我不懂她的程序，也不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 杨晓燕看到我迷茫的表情，又微微一笑，似乎对于我的天真，很不屑。 随后她又严肃的说道：“我们抓人，尤其是抓他这样的企业家，我们所需要遵守的程序就更多了，首先，我们得有抓捕令，你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是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执行正义需要这么多程序，那这个正义，也就不是什么正义了。 迟到的正义，根本就不是正义，他只是真相而已。 如果今天我没有骗杨晓燕过来救斌哥，他们都会死，那么，即便日后朱老八会被审判，对于我来说，那也绝对不是正义。 我鄙视的笑着说道：“或许，最困难的应该是抓了他们影响煤城的经济效益吧。” 对于我的嘲讽，杨晓燕并不在乎，或许是，她默认了。 杨晓燕打开车门，将那一袋沉重的黄金拎出来，然后丢到我面前。 她喘息着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黑白，那么，就凭这些黄金，我就可以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所以，我现在应不应该抓你呢？” 我听后就笑着问道：“罪名呢？” 杨晓燕听后，也笑了，她掐着腰问我：“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你知道偷五十公斤黄金是多大的罪名吗？” 我立即说道：“三年起步。” 杨晓燕点了点头，说道：“你都知道，那么你为什么敢？而我更好奇的是，朱老八为什么不承认这批黄金是他的，你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阴谋诡计？” 我没有打算隐瞒她，因为我知道，不告诉她真相，她不会放我走的。 我告诉她：“因为黄金是假的，是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含量，他们在商贸城卖了三年的假黄金，所以，朱老八不敢承认这批黄金是假的。 一旦他承认了这批假货是他的，那么，他将要面对更可怕的后果，所以，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既然他不会承认他丢了黄金，也就不存在我偷了黄金，所以，你也就没有罪名来抓我。” 杨晓燕释然了，似乎终于了解到了真相，她笑着点了点头，我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那光，像是我第一次在夜总会里见到王曼丽时说发出的光。 是贪婪，是饥渴，是终于…… 我很迷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 她跟说：“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劲，没有用对地方，如果你肯……” 我打断她的话，说道：“我试过，我尝试过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学习，我曾经努力学习，让我的成绩变好，想要用读书来改变我的命运，但是，我失败了。 我上初一的时候，我因为被刘龙欺负，所以我厌学，我成绩很不好，但是，我看到我们成绩最好的同学王曼丽考一百分能够得到老师的各种照顾与优待。 那时候，我就以为，我只要成绩好，就可以让老师照顾我，于是，我努力学习，终于在那一次的其中考试，我数学考149分，而全班成绩最好的王曼丽，才考了145分。 你知道吗？那天老师都没有宣布我的考试成绩，下课后老师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去。 他什么都没说，先劈头盖脸的打了我一顿，然后问我，为什么要抄答案，我说我没有抄，然后他又打了我一顿，再次问我，为什么要抄答案。 你说，我为什么要抄答案……” 听到我的话，杨晓燕无奈的笑了笑，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打住了。 她随后把黄金推到我面前，说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我很意外，我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眼神，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她随即告诉我：“不是朱老八的，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呢？肯定不是我们警察的，我们一个月几百块，买不起这些黄金。”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的。” 她嗯了一声，随即严肃的跟我说：“我知道煤城有十三太保的说法，我也知道，我们警队有蛀虫，我更知道，他们这些人在煤城无法无天。 但是，你或许不知道，我杨晓燕做警察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杨晓燕做警察，就是要让煤城没有只手遮天的人。 我不抓他，是我没证据，不代表我永远没证据，而你也一样，这一次我没抓到你，不代表我永远抓不到你。 如果你是真的聪明，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路，应该往什么方向走，记住，这个世界上，我们的老师，永远都是我们自己。 人教人，可能教不会人，但是事教人，一定能教会人，你学会了利用我，就应该知道我很好用。 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希望你下次给我打电话，不仅仅是在利用我，而是给我一些真的东西，而我也告诉你，你斗不过他们的，如果你真的想扳倒他们，就跟我合作。” 我听后，就更加的费解，我问她：“你是警察，你会跟贼合作？” 对于我的话，杨晓燕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拍了拍，她的手很热，如同岩浆一样，充满了力量。 她跟我说：“警队里有一句话，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老鼠的，才是好猫，你在我眼里，可以是个贼，也可以是个线人。 是什么身份，取决于你自己的态度。” 说完，他就靠近我，那滚热的呼吸，将我的皮肤都给灼伤了一样。 她在我耳边跟我说：“你说他卖假货，你得有证据来证明他买假货，最好的证明，就是他的账本。 你千万不要去到他的家里去偷他的账本，那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当然，如果你碰巧捡到了，刚好你又觉得检举不法人员是正义之举，你可以送到警察局来举报，我随时欢迎。” 她的话，像是魔鬼的诱惑一样。在我的内心埋下了一个冲动与恐惧的种子 第50章：他会害怕，会疼痛，也会软弱 “让他们都下车。” 杨晓燕发出怒吼。 斌哥他们都被叫下车了，所有人都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杨晓燕的警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去。 我看着杨晓燕的背影，我内心对于她的提议，觉得很反感。她的诱惑，会让我背离我的贼道。我不喜欢她做事的方式，更讨厌她把世界弄的那么复杂。 当警车扬长而去之后，每个人都看向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傻屌，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肥猪充满疑惑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与他们解释什么，对于我来说，他们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有人对于我含糊其辞的话，都充满了无语的态度。 但是也没有人多问，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傻屌的身份。 而斌哥却拍了我脑袋一下，随后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咬着牙，对我警告道：“我绝对不允许你做第二次，明白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没有下一次，这样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不会让我的生命，我斌哥的生命，还有大家的生命，受到第二次这样的威胁。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王博文那个畜生的搅和，我们也不会这么惨。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几辆面包车开过来，我们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开车来的人。 “上车，快上车。” 万子晴坐在车里呼唤着我们。 所有人都看向斌哥。 斌哥没有犹豫，直接钻进了车里，其他人纷纷上车。 我也抓着王曼丽上了万子晴的车。 上车之后，万子晴紧张的说道：“我看警察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应该没问题了，果然，你们都活下来了。” 斌哥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策子，也谢谢你们接应，龙叔，这次，我潘斌欠你的，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万龙随即说道：“回去再说。” 斌哥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万龙的人开车，带着我们离开煤场。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还惊魂未定，对之前的九死一生充满了后怕。 车子开到了郊外的汽车切割厂，众人下了车，抬着斌哥进了切割厂的厂房内。 安顿好了斌哥之后，万龙随即说道：“你在我这里先躲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罩你。” 潘斌说道：“谢了……” 万龙嗯了一声。 万龙说完，就看着万子晴带着一个拎着药箱的人进来，给斌哥包扎，应该是从附近的村子找来的村医。 我们都很担心的看着斌哥，当看到他大腿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愤怒起来。 我看着那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内心也是惊惧的，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打在我的脑袋上，我的脑子，也会被打成一团浆糊的。 这是一个可怕的后果。 “枪伤啊，我治不了啊，得送医院啊，我这边消毒都没法消毒啊……”赤脚医生抱怨着。 万龙立即说道：“不行啊，枪伤不能送医院的，医院会直接报警的，查起来，我们都会很麻烦，想想办法。” 赤脚医生听后，就问斌哥：“扛不扛的住啊？” 斌哥的脸色变得极为阴郁，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有白酒没有？度数越高越好。”赤脚医生说道。 万子晴赶紧从柜子里拿出来两瓶徽州大曲，说道：“72度的，可以吗？” 赤脚医生嗯了一声，就打开白酒瓶子，朝着斌哥的大腿上倒了上去。 “啊……” 突然，斌哥传来了凄惨的哀嚎声，他疼的坍缩在椅子上，叫的死去活来。 我看着斌哥，他那张刚毅到像是铁一样的脸，此刻也显得尤为的狰狞，痛苦，也折磨的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出现了软弱的求饶。 但是，他像谁求饶呢？谁，又能饶恕他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绝对不要被枪打中。 斌哥疼的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草你妈……”肥猪痛苦的怒吼着。 每个人都愤怒的泪眼模糊，每个人都很心疼斌哥，但是，这份罪，每个人都没办法替斌哥去挨，只能靠他自己去承受。 “我大哥怎么样啊？”肥猪怒吼起来。 “没事，昏过去最好啊，要不然活活疼死啊。” 赤脚医生说着，随后拿起来铁钩，开始为斌哥缝针，我看着那贯穿性的伤口，在医生的撮合下，被尼龙线给缝合到一起。 那翻滚的红白血肉，让人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而这时，斌哥似乎又因为太疼，而清醒了过来。 我看着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腿不受控制的不停的颤抖着，像是被剥了皮的青蛙。 斌哥的遭遇，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人的渺小。 清醒过来的斌哥，咬着牙看着万龙，说道：“龙哥……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兄弟们……” 万龙立即说道：“我会安排好的。” 斌哥咬着牙说道：“把那批黄金融了……换成钱，兄弟们……不会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帮我们弄一批家伙……如果朱老八来了，我们会出去跟他们干的。” 万龙嗯了一声，随后拍拍斌哥的肩膀，说道：“我会帮你搞定的。 斌哥嗯了一声，就吼道：“都跟龙叔出去消遣吧，阿策，你也去，都去消遣一下吧……” 我立即说道：“我留下来陪你斌哥。” 斌哥咬着牙说道：“不用……都走……” 我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很急迫，我还想坚持，但是竹竿抓着我说道：“让大哥留点面子吧，你这样看着他，他很丢脸的。” 我听到竹竿的话，瞬间明白了斌哥的用意，他把我们都赶走，其实，是不想我们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是的，他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像是一个巨人一样伟岸，而此刻，他的痛苦，哀嚎，求饶，让我充分的感受到，他也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他会害怕，会疼痛，也会软弱…… 第51章：不做贼了，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离开了厂房，来到了外面。 所有兄弟们也都离开了厂房，大家纷纷靠在厂房的铁皮墙边上，每个人都露出了后怕的神色。 但是很快，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劫后余生的安宁。 这时候，万宝路拎着一大袋黄金走了出来， 万龙跟我说道：“我去给你们融黄金，回头给你们换成钱，你们需要什么，跟我女儿说。” 我点了点头，万龙拍拍我肩膀，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万宝路去融化这批黄金。 万子晴随即问道：“你们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给你们去准备。” 肥猪赶紧说道：“烟酒，女人，要大屁股的……” 万子晴有些为难，说道：“烟酒可以，但是女人，不太好找，这里太偏僻了，没有……没有出来做的……” 万子晴说完，脸就红了。 肥猪十分难受，说道：“没有女人，黄碟总该来一些吧？要不然憋在这窑洞里，他妈的都憋出内伤的。” 竹竿骂道：“你他妈看黄碟不更憋的慌？到时候你挺尸了，别他妈连兄弟都想捅了。” 两个人的话，让万子晴十分羞涩，脸都红到脖子去了。 我立即说道：“行了，别胡扯那些脏东西，万小姐很难为情的，帮我们兄弟们准备一些烟酒，其他的就免了。” 万子晴嗯了一声，就说道：“那，我就着手安排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万子晴离开了厂房，随后，我也坐了下来。 我们七八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铁皮房下，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夕阳落日，没有人说话，似乎，还没有从劫后余生中回过神来。 这时候，万子晴跟工人们用推车拉了几箱啤酒来到了厂房门口。 精疲力尽的所有人，都赶紧爬起来，着急的打开啤酒箱子，然后用牙齿把啤酒瓶打开，随后就开始咕噜咕噜的灌酒。 这个时候，大家喝的不是酒，而是余生。 万子晴笑着走过来，递给我一瓶啤酒，说道：“你也喝一点吧。” 我嗯了一声，接过来万子晴递过来的啤酒，她俏皮的笑着，拿着她手里的瓶子，在我的瓶子上砰了一下。 我呵呵笑起来，她也笑起来，眼睛笑的像是浅浅的月牙，她很甜，尤其是这个时候。 劫后余生的我，看此刻的她，像是被放大了那股甜美一样，让我的内心，也不觉得之前遭受的毒打，有多少痛感了。 我喝了一口酒，很苦，我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我却大口大口的喝到肚子里去。 我的人生，就像是这啤酒一样，虽然是苦的，也充满了泡沫，但是，它有一股劲，那股劲，驱使着我像是一头蛮牛一样活着。 纵然，活的很苦，但是，也得活的有冲劲。 这个时候，大家都拿着啤酒来到铁皮房下坐着，打开香烟，抽起来了，肥猪丢一根给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抽烟……” 肥猪很生气，把香烟强硬的塞到我嘴里，然后给我点着了，生气的说道：“他妈的，男人那有不抽烟的？给我抽……”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着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我，于是，我也抽了一口香烟。 看到我抽烟了，所有人都呵呵笑起来。 肥猪抽了口烟，唏嘘的说道：“策子，你知不知道，我尿裤子了？” 我听后就很意外，看到肥猪的裤子，果然是湿哒哒的一片。 没有人笑他，有的，反而是唏嘘不已。 肥猪看着我，说道：“妈的，你知不知道矿洞有多黑啊？那里面，真他妈臭，到处都是耗子，我当时就想，老子这一身肥肉，得够那些耗子吃多久。” 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的委屈，过不了多会，就开始抽泣起来了。 委屈吧啦的说道：“草他妈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尿了，狗日子的，谁他妈能想到，你这个小狼崽子能过来把咱们都救了，妈的，真没白疼你。” 说完，肥猪就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呵呵笑起来，随后，对着我举起手里的酒瓶，大家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喝了一口酒。 我也喝了一口酒，我并不知道我救了他们，他们心里是什么想法，就如肥猪这个时候嚎啕大哭一样。 我不知道他会哭。 我只觉得，我必须要去做这件事，我要是不去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竹竿抽了口烟，笑着说道：“行了，别哭了，能活下来，咱们以后就活的更潇洒一点，妈的，这个贼，老子是不想做一辈子了。 等回头，咱们干一票大的，老子就金盆洗手，回头娶个媳妇，生个儿子，嘿嘿，踏踏实实的过老子的小日子。” 肥猪嫌弃的说道：“你做那么多坏事，生儿子没屁眼的，你生个毛啊，老老实实做你的贼吧。” 所有人都想着赞同肥猪的话，我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竹竿不爽的说道：“草你妈的，你就说，你能做一辈子贼吗？” 肥猪听后，就摇了摇头，说道：“谁能做一辈子贼啊？我从来都没想过做贼，我……想开个饭店，我一直都想做个厨师……” 老四也嘀咕着说道：“要是干一票大的，能花一辈子，俺也回老家，兴二亩地，娶个小媳妇，生几个没屁眼的龟儿子，伺候俺家里的上人们归天，俺也就满足了。” 老五立即说道：“俺也一样……” 其他几个人也都呵呵笑着，说着自己不做贼之后的愿望，每个人的愿望都很简单。 无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觉得，不难实现。 这时，肥猪拱了我一下，问我：“傻屌，你以后不做贼了，你想干啥？” 我听后，就笑着看着天边的云彩，以后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会做贼吧。 但是，有做贼之外，我最想做的，应该就是去香格里拉吧。 “我想去一趟香格里拉……”我憧憬的说着。 听到我的呼，肥猪奇怪的问道：“香格里拉？在那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了夜总会？我没听说煤城有开新的呀，那里面的妞怎么样啊？屁股大不大？” 竹竿给了肥猪一巴掌，骂道：“那他妈在云南，香格里拉，你他妈的，不是吃，就是想刨窝，你他妈天生的种猪命。” 肥猪一脸迷茫，跟所有人一样，都奇怪的看着我，他极为好奇的问我：“去那地干嘛？” 我呵呵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总之就是想去，想跟王曼丽去。 我觉得，她就应该活在那种歌词里美丽的世界里。 “这美丽滴，香格里拉……这可爱滴，香格里拉……我深深滴爱上了它，情人……情人……” 我呢喃了两句，但是，却再也唱不下去，往后的歌词，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低下头，放弃了再继续唱下去，我心里觉得，他们会觉得我是个傻屌吧，我也不期望，有任何人能理解我自己。 正在这时，我看着万子晴贴在我身边坐下来，两只眼睛凝望着我，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笑着对我唱出来了那首让我极为向往的歌词。 “情人，情人，我怎么能够忘记那，午夜甜美的歌声……” “情人，情人，我怎么能够忘记拿，午夜醉人地香吻……”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 第52章：行，你等着看好了 我们每个人都看向了万子晴，看着那张甜美的脸，唱出来那甜美的歌曲。 歌词很甜，歌声更甜，她的笑容，更是齁甜。 让劫后余生的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时候，在她的歌声里，品尝了能够安抚人心的甜蜜素。 尤其是我，我看着那双笑的弯成月牙一样的眼睛，是那么的迷人。 我永远没有想到，万子晴会唱这首歌。 我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她也带着某种雀跃的心情看着我，在这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她了解我内心在想什么。 而我，又在心里上，跟她产生了一种共鸣，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共鸣。 可是，她让我感觉到了不孤单，感觉到了，有同类，感觉到了，有一种久违的理解。 “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万子晴动情的唱出来这一句，随后开心的搂着我的胳膊，充满期待的问我：“是这首歌吗？” 我嗯了一声，也激动的问她：“你……你怎么会唱？” 万子晴有些小傲娇，说道：“我爸以前收到一辆破面包车，里面的光碟有一个歌曲合集，我觉得丢了可惜，就拿回来听了。 这不是一首歌，这是一个合集，有十几首歌呢，香格里拉，是一首，午夜的香吻又是一首，还有情人的眼泪，何日君再来……都很好听。” 我听后，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失落感，我以为，这些美妙的歌词，都是一首歌，没想到，居然分成这么多首歌。 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看到我的失落感，万子晴倒是显得十分向往，与我说：“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两个相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一开始就能在一起。 总是要经历过支离破碎的困难之后，才能拼凑到一起，正是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与坎坷，才让爱情显得尤为珍贵，不是吗？” 我听后，内心不由得被万子晴的话给打动了，是的，她说的，正是我心里是想的，我说不出来的话，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了。 她就像是一个嘴替一样，把我内心对于爱情的那种文艺感，给说了出来。 我觉得真好。 我开心的笑起来，她也俏皮的笑起来，将酒瓶跟我碰杯，我们两个人开心的喝酒。 这时，竹竿调侃着说道：“万小姐，你们很投缘嘛，聊的这么投机，干脆在一起算了。” 肥猪嘿嘿笑着说道：“对对对，在一起吧，以后，你们俩一起去香格里拉，生一大堆小崽子，嘿嘿……” 两个人的话，让万子晴十分害羞，而我也赶紧说道：“我……有女人了……” 听到我的话，竹竿啧了一声，骂道：“傻屌，情人嘛，歌曲都唱了，情人的香吻，情人的眼泪嘛。 老婆可以有一个，情人可以有一大堆的嘛，你这个笨蛋，别死脑筋嘛。” 我听后，就觉得有些生气，我看向万子晴，她极为羞涩的低下头，噘嘴，也有些不满。 “妈的，他什么东西啊？让我妹妹做他的情人？你们他妈的这帮三只手长的不怎么样，想的还挺美的。” 突然，一包钱，丢到了我们的面前。 所有人都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了骂人的万宝路。 他的出现，让本来惬意的我们，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万子晴急忙站起来，说道：“大哥，你别生气啊，大家都在一起玩，聊天，开玩笑嘛。” 万宝路不爽的骂道：“这种玩笑能随便乱开的吗？他们不尊重你啊，把你当做夜总会里的那些出去卖的呀。 情人？妈的，帮你们，你们就这么打我妹妹的主意啊？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被万宝路骂的抬不起来头，我们现在的处境，跟万子晴开这样的玩笑，确实有些不合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大少爷，别小瞧了我兄弟，要是你妹妹真跟我兄弟在一块了，你爸的生意，可能就不止窝囊在这荒郊野外了。” 这时，我听到斌哥的话，急忙回头，看着斌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浑身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斌哥！” 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他。 而斌哥却无所谓的挥挥手，从肥猪手里接过来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随即看向从远处走过来的万龙。 万宝路也急忙回头，不爽的说道：“老爸，他们这帮三只手开阿妹的玩笑啊，让阿妹给这个臭小子做情人，你看这像话吗？” 万子晴有些着急，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却被万龙给拦住了。 万龙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女儿是我的底线，我不希望任何人拿她开玩笑，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肥猪几个人都赶紧低下头，知道自己可能玩过火了。 而斌哥却说道：“龙叔，我兄弟除了其貌不扬之外，我觉得那一点都配得上万小姐。” 万宝路很不爽，但是却被万龙给阻拦下来。 万龙随即说道：“配得上，配不上不是嘴上说的，而是要用行动来证明的，他答应了我，要帮我偷十辆豪华进口轿车。” 说完，他就指着远处的一辆红色的轿车，跟斌哥说道：“那辆车是进口的宝马轿车，现在市场价二十万。 我给他一晚上的时间，在不破坏这辆车的任何零件下，把这辆车弄走，这算是一种练习。 也算是一个考验吧。 如果他做到了，那就证明了他的能力，我也不会反对他追求我女儿，但是，我女儿看不看的上他，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万龙的话，万子晴极为羞涩的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为情的表情。 我对于万子晴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想法，我喜欢她，但是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我觉得，她理解我，与我有共鸣，我想跟她在一起玩，聊天，唱歌。 但是，我对她绝对没有像是对王曼丽那种男欢女爱的欲望。 我相信，她也没有。 但是，因为玩笑，又因为她家人对她的保护，让我们两个干干净净的情愫，产生了一些误会，让我们不得不去带着某种压力与负担的去面对我与她。 对于万龙提出的证明，我现在就算是不想证明，我也必须得去证明。 这不仅仅是我内心的要强，也是要回报到斌哥对我的维护。 于是我自信又骄傲的告诉万龙：“行，你等着看好了。” 第53章：一筹莫展时，虚弱的声音带来希望 我的回答，得到了万龙的赏识，他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来了极为期待的表情。 随后他挥挥手，我看着王博文被拖了过来，丢在了地上。 对于他的到来，所有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万龙冷声说道：“我不想他死在我的地盘上，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万宝路不爽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拉着他妹妹离开了我们。 万子晴无奈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对着我露出了鼓励的神情。 随后又对着我笑了一笑，那双笑起来就如同浅浅月牙的眼神，让我紧绷的内心，一下子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我草他妈的，那孙子自己收脏的，看不起我们顺手牵羊的，我们不顺手牵羊，他吃屎能赶上热乎的吗？”肥猪不爽的问道。 竹竿不爽的说道：“你逼逼赖赖什么东西？需要他看的起？咱们梁上君子讲究的不就是一个无拘无束吗？谁他妈看不起咱们，干他不就完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随后大家都看向被我打的半死不活的王博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狠辣的杀意。 “斌哥，要不是这个畜生，咱们兄弟们也不会这么惨，弄死他吧。”肥猪狠辣的说着。 “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王博文凄惨的哀求着。 肥猪一脚把他踢翻了。 斌哥冷声说道：“先拖进去。” 几个人立即将王博文给拖进去，大家跟着一起走进了废旧的厂房。 王博文哀求着看着蜷缩在角落里那张破旧的汽车后座上的王曼丽。 他极为迫切的说道：“曼丽，快帮爸爸求求情啊，快啊，救救爸爸……” “啊……”王曼丽爆发出强烈的怒吼声，抓起来酒瓶，推开了给她处理伤口的医生冲上来，抬起手，就砸到了王博文的脑袋上。 “哗啦啦……” 酒瓶的碎裂声，吓的所有人都后退，每个人都恐怖的看着王曼丽。 她现在像是一头厉鬼，恶狠狠的盯着王博文，恨不得杀了他。 王博文被他砸的趴在地上，鲜血再次涌了出来，他不再说话，更不知道死活。 “草他妈的，一家子神经病。”斌哥骂了一句。 随后也不再管王博文了。 而是看了看钱袋子。 肥猪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的钱，顿时喜出望外。 激动的说道：“我草，斌哥，没想到有这么多啊，居然还有三十多万啊……” 竹竿笑着开始清点现金，说道：“妈的，万老大还算是道义啊，三十五万，真舍得给啊，要是我，怎么说也扣他妈你一大笔啊。” 肥猪嫌弃的骂道：“所以你是马仔，人家是老大啊。” 竹竿呵呵笑了笑，也不生气。 突然，刚才暴戾的王曼丽冲了过来，扑到钱袋子上，将所有的钱都搂在怀里。 随后紧张又激动的看向，饥渴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你没忘吧？” 我看着王曼丽那张饥渴到饿殍一样的脸，我就非常心疼。 我过去将她拥抱在怀里，随后看向了斌哥。 斌哥把烟头丢在地上，说道：“我给你十万，剩下的，每个人分两万。” 我听后，就赶紧拿出来一捆厚厚的钱，塞到了王曼丽的怀里。 “哈哈……嘻嘻，哈哈……钱，好多钱，我有钱了……” 我看着王曼丽看到钱之后的表情，她像是疯了一样，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 “妈的，疯了吧？这娘们笑的有点瘆人啊。”肥猪嘀咕着。 所有人看着王曼丽，都有一种看着疯婆娘的感觉。 只有我心疼她，我知道她又死了一次，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那个执念支撑的孤魂野鬼罢了。 我还想安抚一下王曼丽，但是，她却抱着钱，默默的走回到墙角边上，坍缩在那废旧的汽车座椅靠垫上，搂着钱。 一会笑，一会哭，看的人十分心疼。 斌哥冷声说道：“别管她，这个臭娘们跟万小姐比，简直看不上眼，好好在万老大面前表现一下，你要是真的能娶到万小姐，那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我知道斌哥是为我好，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娶万小姐，而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王曼丽。 斌哥拉着我，强行让我从王曼丽的身上离开视线。 随后指了指厂房外面的那辆红色的宝马轿车。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脸上表情各异。 老四担忧的说道：“兄弟们，咱们没偷过车呀，我听说，这玩意跟其他的锁不一样啊，是他妈电子锁啊，你一碰，它就会biubiubiu的响……会报警的，谁会开啊？” 所有人听后，就把钱丢回钱袋子里，收起了对金钱的渴望，纷纷看向了斌哥。 斌哥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阿策，你有天赋，你的锁感很好，我告诉你，这种豪华进口轿车，虽然有警报，但是，它的门锁，依旧是机械锁。 你现在先过去研究一下，找找锁感，咱们回头再研究一下方案。”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朝着那辆红色宝马轿车走过去了。 所有人都跟着我，我们大家围绕着这款轿车转了一圈。 肥猪羡慕的说道：“我草他妈的，宝马轿车，豪华呀，二十多万啊，开这种车在煤城的也没几个，一定很拉风。” 竹竿也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煤城首富幸家辉开的就是宝马，我以前去夜总会玩的时候，看到他开着宝马搂着两个妞，真他妈的拉风。” 所有人都羡慕的点头。 而对于我来说，我并不知道这些汽车的价值，其所代表的身份地位，我现在对于这辆车，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将它的门打开。 我伸出手，去拉车门的把手。 “滴滴滴……” 突然，汽车发出了滴滴滴的报警声，十分的急促，让人本能的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也吓的所有人赶紧本能的躲远。 “哈哈，臭小子，你行不行啊？妈的，你知不知如果你是搞别人的车，现在你已经被人干死了。” 我听到了万宝路的叫嚷声，就觉得很聒噪。 之前交易的时候，发现黄金不对，他就拿枪指着我们，对我们叫嚣个不停，那时候我就很讨厌他了，所以，现在我真的很想让他闭嘴。 我没有多说什么，从嘴里吐出来铁丝，把铁丝插入锁眼里，但是我突然发现，车门锁的构造，跟普通锁的构造不一样。 它有一个闭门装置的设置，插进去之后，闭门设置就会自动关闭，把铁丝给卡在了里面，我没办法用手来跟铁丝形成完美契合。 所以，我就想用手把那个闭门的装置给推开，可是手指根本就做不到。 老四看到我失败了，就嘀咕着说道：“他妈的，果然，隔行如隔山啊，虽然都是锁，但是，差的也太大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我也没有继续开锁，因为我知道，凭借我现在对锁的理解，是没办法打开这辆宝马车的锁的。 但是，我并不气馁，而且，产生了强烈的斗志。 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难的，就像是开保险柜一样，需要找到开门的密码而已。 只不过，汽车锁的密码组合方式与保险柜不一样而已。 我直接走了回去。 来到斌哥面前，我说：“车门锁不好开。” 我刚说完，就听到万宝路对着我嘲讽道：“要不要我教教车的构造啊？过来求我啊。” 他说完，就嚣张得意的笑起来。 对此，所有人都很不爽。 但是，每个人都一筹莫展，即便是斌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注意，我们对车的构造，了解的太少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王博文虚弱的声音。 “我是学物理的，给我钱，我帮你搞定这辆车……” 第54章：认钱不认人的王博文 王博文从地上爬起来，凄惨的爬到墙根边上，靠在墙壁上，喘息着看着我们。 他的脸上都是血，十分的凄惨。 对于他的话，所有人都很不忿。 肥猪骂道：“草你妈的，你个傻逼，你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我们还信你？”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人想要信王博文。 但是王博文却自信的笑起来了，他自信的说道：“现在的欧美车，都是电子锁，自带警报系统，你们这些贼太落伍了。 如果还用铁丝，或者铁棍之类的去撬门的话，你们一定会被抓的，人家欧美花几亿研究出来的警报系统，你们这帮没文化的土狗绝对破不了的。” “我草你妈的，你还敢骂我们？”肥猪不爽的骂道，说完就要去打他。 王博文立即说道：“对知识分子尊重点，知识就是财富，除了我，绝对没有人能帮你们。” 听到王博文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斌哥。 斌哥想了一会，就问道：“怎么破了这些进口车的警报系统？” 王博文喘着粗气，说道：“给我钱，我帮你们搞定，我认钱不认人，没有钱，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我不信！”肥猪从地上捡起来一根钢管，鄙夷的举起来。 王博文不屑的笑了笑，随后闭上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我草……”肥猪不爽的骂了一句，还真没办法了。 斌哥立即拿出来一万块钱丢到王博文的脸上。 王博文立即紧张的睁开眼睛，随后喘息的看着自己身上零散的钱，他激动的抓在手里，脸上露出来比他女儿还要变态的饥渴感。 他抓着钱，狠狠的摁在了他的鼻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享受的闭上眼睛，像是过了某种瘾一样舒服了。 看的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很病态。 “说！”斌哥冷声说道。 王博文喘着气，说道：“这种警报系统，我上大学的时候，有研究过，现在的汽车钥匙在尾部的塑料部分，嵌入了一块电子芯片。 当钥匙插入汽车点火槽的时候，防盗系统的应答器激活。 两者通过低频编码交换信号，电子芯片必须答对防盗系统索要的密码，车辆才能启动成功。 否则，就会激活警报系统，车子就会发出警报。” 我们听后，都一头雾水，没有人能理解他说的话。 “什么……什么他妈的，他说什么呀？”肥猪嘟囔着。 斌哥严肃的说道：“说一点我们能听懂的。” 王博文无奈的笑起来，看着我们的眼神，充满了鄙夷，那种鄙夷就像是高一个维度的生物，在看低维度的生物一样，拥有一种无上的优越感。 他说道：“你们不可能听的懂的，我直接告诉你们怎么破解吧，只要用一种解码器，用来干扰汽车的警报系统就可以了。” 斌哥蹲下来，一把抓住王博文的衣领，问道：“我不懂你说什么，这种解码器怎么搞到手？” 王博文推开了斌哥的手，十分自傲的说道：“这种解码器，我会做，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可以帮你们做出来解码器。” 听到王博文的话，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我立即说：“可是……他们要我今天晚上就偷那辆宝马车……” 王博文裂开嘴笑起来，十分狡猾的说道：“加钱，你加钱，我赶工，如果你肯加两万，今天晚上我就能把东西给你做出来。” 所有人听后，都十分无语，肥猪更是直接抡起来铁棍，骂道：“妈个逼的，我看你是皮痒，都给我让开，我给他修理修理骨头。” 王博文立即说道：“我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了，如果我再受伤的话，你们给钱，我也不一定能做出来了。” 说完，他就看着我，眼神很真挚，跟我说：“你都舍得给我女儿十万，她就是给你玩一玩，就值那个价钱，我的作用比她更大啊。 我不但能给你做解码器，我还能给你做开锁器，你也感受到汽车的车门锁跟其他的锁不一样吧？我能帮你做出来相对应的工具。 我还能教你在没有钥匙的时候怎么发动汽车，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小儿科，只要两万块钱，你就可以买到知识的力量，怎么看，都是赚的，是不是？” 王博文的话，很有诱惑力，我回头看向王曼丽，她也看向我，还没有等我开口，王曼丽就跑了过来。 从她怀里的钱里面，抽了两叠出来，丢到了王博文的身上，随后又跑回去，抱着钱，神经兮兮的看着王博文。 “我草……这一家人，脑子都有病啊。”肥猪骂道。 所有人都同意。 但是只有我知道，她们有多正常，正常到只有草履虫的欲望。 她们的人生里，只剩下一个真理，那就是钱。 得到了钱，王博文激动的说道：“给我准备工具，我马上给你们做，做的好，你们带我入伙，我很厉害的，我脑袋里都是知识，付费的知识。” 所有都嫌弃的摇了摇头，对于王博文，我们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对他有一种鄙夷。 尽管，他是什么所谓的知识分子。 肥猪不爽的问道：“草你妈的，你要什么工具，赶紧说。” 王博文没有再提出来新的要求，而是说道：“你们到汽车修理工厂，帮我偷一种叫做汽车故障诊断仪器的东西，这种东西，经过改装之后，就可以对汽车进行解码了。” 众人听后，就十分意外，对于他说的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 王博文立即说道：“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知道的，你们送我去看医生，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去修理工厂顺手牵羊，我教你们偷什么样的。” 竹竿听后，就跟斌哥说道：“大哥，我怎么感觉这孙子不老实啊？他不会拿了钱想跑吧？” 所有人都觉得有这种可能，我们都不信任这个王八蛋。 但是，王博文却呵呵笑着说道：“一顿饱，跟顿顿饱，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当老师，一个月几百块，被那帮孙子气的半死，老婆还跑了，女儿还要做妓女。 那有跟你们做贼来的划算？三万块，你们知道我要赚多久吗？十年，十年啊，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啊？ 就算你们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 我们看着王博文那张严肃的表情，就觉得他很可怜，我们做贼，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而他，却主动从知识分子堕落下来，要求去做个贼。 他可真下贱。 斌哥随即说道：“带他去，他要敢跑，就做掉他。” 第55章：汽车干扰器 王博文被肥猪跟竹竿带走了。 我从未想过，那个出卖我们的王博文，把我们差点害死的他，现在居然帮着我们偷东西。 他对于我的鄙视，对于贼的鄙视，我还历历在目，但是，在金钱的扭曲下，他很快，就变成了金钱的奴隶。 或许人，都逃不过被金钱所奴役吧。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有可能不会回来。 我走到王曼丽身边，坐在那张废旧的破沙发后座上，我看着王曼丽，她还搂着那堆钱，看到我到来，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疲倦的拥抱着我。 就如同受到风雨摧残的小母狗，终于等回来了能保护她的小牙狗一样，依赖又渴望的投入它的怀中。 我亲吻着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恐惧的味道，她本来香甜的体香味，都被恐惧所摧毁了，她的身体，也有了汗臭味。 但是我并不嫌弃她，只是心疼她，可怜她，内心会加倍的爱护她。 她不与我诉苦，而我，也不再为她承诺，但是我们内心彼此都更加坚定对方都已经如同家人一样依赖彼此。 我们安静的在工厂里等待王博文的回来。 时间等的有些久了，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我们才听到工厂里的狗吠声。 没过多久，就看到肥猪，竹竿，带着王博文回来了，这个时候的王博文的全身上下都开始发肿了，但是，好在有绷带给包着，看上去，还能喘口气。 斌哥看了肥猪一眼，肥猪随即说道：“一切顺利。” 斌哥点了点头，竹竿就抱怨着说道：“草他妈的，朱老八跟刘倍彤那两个王八蛋还在找我们呢，这次吃的瘪有点大，又给咱们加了悬赏。” 斌哥不爽的问：“加了多少？” 肥猪一屁股坐下来，嘟囔着说道：“咱们每个人一万块，死活不论，斌哥你二十万，你知道策子的悬赏是多少吗？” 每个人都看向我，我对此，并不关心。 肥猪伸出手指头，十分夸张的说道：“这逼养的玩意放出来话，谁能做掉策子，他给谁一百万。” “呕吼，我草，策子，你真他妈牛逼啊。” 所有人都对我投来了夸耀的目光，但是，我并不是很高兴，我只是亲吻着王曼丽的额头。 我很清楚，如果这一百万的悬赏是真的，我担心，我活不到给王曼丽赚到足够多的钱。 看到我寡淡的表情，斌哥冷声说道：“他吹牛逼的，策子，你别怕。”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王博文。 问道：“你要的东西搞到了吗？” 王博文嗯了一声，随后就走到工厂的切割台上，把一大堆东西都放上去，我赶紧走过去，看着王博文拿回来的东西。 是一个仪器，黑色的，还有一些天线，电子零件，等等，我并不是很懂。 王博文拿起来螺丝刀，将那个检测的仪器给拆卸下来，然后将里面的一些零件给进行了组装，将一个天线加入进去。 然后用绝缘胶布给捆扎起来，他做的很仔细，我看的也很仔细。 这些都是知识，付费的知识。 看到我看的十分仔细，王博文就跟我说：“这种检测仪器，可以将车子的信息数据录入进去，能够进入汽车的载入系统。 我添加一些电磁波发射装置进去，只要接近车子，发射干扰电磁波后，汽车的系统，就会因为接收到错误的数据，而混乱。 那时候，汽车的车载系统就会崩溃，所有的警报装置，都会失灵。”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他手里所有的零件部位，还有操作方式，最重要的就是焊接。 王博文的焊接技术很娴熟，像是一名工人一样，从他的技术可以看的出来，他确实是很有知识的人。 很快，一个汽车干扰器，就在他手里组装好了，王博文将东西交给我。 给我说：“这里有六个按键，每个按键都代表不同的车系，一号按键，代表的是国产车，二号，是日系，三号是韩系，四号是欧美系的。 五号代表车锁警报干扰，六号是代表的定位干扰系统。 你想要偷什么车系的车子，就按不同的键位，然后与五号，六号按键搭配使用，如果你按错了，按零，将系统归零就可以了。” 听到王博文的话，所有人都皱眉。 肥猪嘟囔着说道：“我草他妈的，这么复杂？阿策，你搞的定吗？” 我点了点头，把东西接过来，这个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加一的问题，如果算错了，摁零就可以了，比大哥大要简单。 我转身要出去试一试，王博文立即说道：“别着急，还有工具。” 说完，他又转回去，然后开始制作新的工具，我们每个人都看着，等待着这个牲口给我们制造新的惊喜。 我看着王博文，把一个医用的镊子拿了出来，他用手捏了两下，然后，又用角磨机进行打磨，将镊子的手爪，给打磨的更加的薄。 打磨完后，他把镊子交给我，我诧异的看着他递过来的镊子，我不是太懂。 我问：“给我镊子干嘛？” 王博文露出来鄙夷的笑容，随后跟我说：“车门锁的构造，包括机械部分、电气部分以及不同类型的门锁。 首先你要面对的，就是机械部分，机械部分的核心，包含锁芯和锁止机构。 锁芯用于钥匙插入，锁止机构则控制车门的开启和关闭。 而这里最难的就是锁止的破坏，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当你的铁丝插进去后，就会被锁止给卡住，你用手指是无法让锁止处于长期打开的局面。 所以，你就需要用到这个镊子，你只要把镊子压下去，它就闭合了，但是，你一松手，镊子就打开了。 同理，当你把镊子闭合状态下插进去，松开手，镊子就会打开，而锁止，就会因为镊子的工作原理，处于长时间打开。 那么，接下来，你就可以用你的铁丝，去打开锁芯了，这对你来说，应该足够简单了。” 所有人听后，还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肥猪更是碰了我一下，问道：“你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懂了，我看着手里的镊子，我不得不承认，王博文确实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他用这一个小小的镊子，就能把汽车门锁最困难的部位给解决了，知识分子确实应该骄傲。 但是，最终能不能顺利的打开车那辆车的门。 还需要用实际行动来检验。 我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王博文制作的工具。 走进了那漆黑的夜。 第56章：我现在有资格追求你女儿了吗？ 我来到了漆黑的工厂里停车场，回到了这辆像是大美女一样的红色宝马车身边。 所有人都跟着我，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看着这辆车，大家都很担心，王博文制作的这些工具，能不能打开这辆欧美车。 “嘿，妈的，十点半了，狗都他妈要睡觉了，你们还不睡啊？到底搞不搞得定啊？不行，就跪下来求求我。 虽然我不做贼，但是，车我比你们懂的多，求求我，我可以教教你，臭小子。” 听到叫骂声，我就朝着棚户看了过去。 对于他的叫嚣，所有人都很不爽，没有人理会他。 万宝路拎着啤酒瓶喝了一大口后，嘲讽说道：“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告诉你怎么玩，很难吗？” 我听后就很不爽，我说：“我只会给我妈跪下，我妈已经死了……” 我的眼神，让万宝路的脸色变得很忌惮，他不爽的说道：“妈个逼的，愣头青，你这种人，迟早死在街头啊，就他妈你还想惦记我妹妹，你他妈就是个祸害。” 万子晴赶紧过来，拉开了万宝路，说道：“大哥，你别那么冲嘛。” 万宝路不爽的站在一边。 万子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爸说了，咱们要合作，相互帮助肯定是免不了的。” 万龙站在门口，拎着啤酒，也也嗯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不会偷车，但是，什么型号的车，我都懂，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直接跟我说好了，我会帮你了解那些进口车的。” 我立即说道：“不用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工具，有没有用，试一试就知道了。 欧美车的干扰按键，是4号键，于是，我摁了一下4，又摁了一下5。 车子突然亮了起来，前车灯，后车灯，都发出了亮光，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退后。 万宝路诧异的说道：“我草你妈的，你搞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理会万宝路，而是伸出手，心里十分期待的拉到了门把手上，我使劲一拉。 所有人都担心的捂起来耳朵，因为汽车的警报声对于我们这些贼来说，实在是太刺耳了。 而万宝路也紧张的看着我们，到嘴边的啤酒瓶一直在空中停留着，他都看呆了，连喝酒，都忘记了。 因为，我们忌惮的警报声，并没有发出来。 我哈哈笑着，使劲的拽着车门，车子的警报系统果然失灵了，在这个工具的干扰下，那刺耳的警报声居然没有发出来。 “我草，策子，这干扰器真牛逼啊，居然真的让警报失去作用了。”肥猪激动的欢呼起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心的笑起来。 万宝路很不爽的走过来，使劲的拉车门，他拉不开，但是警报没有发出来。 他紧张的看向我，问我：“你到底搞什么东西？” 万子晴也很紧张，但是却对我投来了佩服的眼光。 万龙倒是很满意，没有多问，反而开始放心的喝酒。 我看着万宝路那张不服气的表情，就举起来手里的干扰器，跟他说道：“知识就是力量。” 我的话，瞬间让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肥猪更是嘲讽的说道：“土鳖，不懂了吧？这他妈叫干扰器，这是物理知识，你这个土鳖，不懂就滚一边去，我们家策子要干活了。” 肥猪不爽的将万宝路推到一边去。 他极为不爽的看着我，骂道：“臭小子，这些欧美车锁都是独特设计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开。” 我没有理会万宝路的叫嚣，只是将镊子拿出来，每个人看到镊子之后，都露出了极其期待的表情，而万宝路则是充满了疑惑。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镊子摁下去，然后插入车锁里，松开手之后，那个让我忌惮又无法解决的锁止立即就无法闭合了。 我看着这个画面，我现在才知道，王博文说的一点都不错，知识，就是力量。 我二话不说，把铁丝吐出来，然后插进去，用铁丝感受着锁芯的锁感，虽然构造与五环锁，保险箱的锁构造不同。 但是，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结构的不同罢了，工作的运行原理都是一样的。 我挑动着锁槽里的挂钩，用铁丝，将这些挂钩打开，很快，我就听到一声咔嚓声。 我立即起身，将车门给打开。 “我草，三秒钟……”肥猪惊叹的说道。 每个人都看着我，露出一种既羡慕又佩服的表情。 斌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露出了极为夸赞的笑容。 随后所有人都看向了万宝路。 他的脸色，难看的像是猪肝一样，站在原地，那张嘴都气歪了，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又不服气的表情。 “说话。”我愤怒的对着他怒吼起来。 这一声怒吼，吓了他一跳，他手里的酒瓶都被吓掉了，所有人都对此哄堂大笑。 万宝路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知道他很不爽，但是，我用事实狠狠打他的脸，也终于，让他闭上那张臭嘴。 看着他不再说话，我的心情，是那么的舒畅，内心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清净。 而万子晴则是走过来，跟我说：“我替我哥哥跟你道歉，对不起……” 她说完，万宝路就很不爽，拉开了万子晴，教训道：“我需要你帮我道歉吗？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次是我走了眼，我受得起这个教训。” 说完他就看向我，竖起大拇指，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咬着牙说道：“小子你牛逼，我万宝路这次无话可说。” 听到万宝路的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每个人都觉得很解气。 而万龙这个时候也走过来，看了看打开的车门，说道：“你确实是个天才，在开锁方面，你确实很牛逼，我期待接下来跟你的合作。” 万龙说完，就伸出手，想跟我握手。 但是我却严肃的问道：“我现在有资格追你女儿了吗？” 我内心并不是真的要追求万子晴，我只是为了争口气罢了，我只是要用我的实力告诉所有人，我不是废物，更不是窝囊废，对于别人给我设置的门槛。 “我无所畏惧。” 对于我的质问，他看向了万子晴，随后近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十分爽快的说了两个字。 “可以！” 第57章：我是活着的，鲜活的活着的 听到万龙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更爽了，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我也一样，内心憋着的那口气，也宣泄出来。 万子晴则是更加的羞涩，偷偷看了我一眼，随后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的笑意，我懂，她知道我只是为了出口气而已，所以，她虽然害羞，但是，没有扭捏作态的举动，也没有表达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们两个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特殊的共鸣。 万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期待跟你的合作。” 说完，他就松开手，离开了现场。 所有人都佩服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肥猪更是搂着我，笑着说道：“你妈的，艳福不浅了你……” 说完，他就看向万子晴，调侃着说道：“万小姐，我兄弟可是偷香窃玉，开BAR解扣，无敌妙手哦，要不要试试？” 万子晴听后，就十分羞涩，而斌哥立即给了肥猪一巴掌，给了肥猪一个严厉的眼神，吓的肥猪赶紧闭嘴。 随后斌哥笑着问我：“会开车吗？” 我摇了摇头。 斌哥立即看向万宝路，说道：“老弟，是我们扯掉电线自己打火呢，还是……” 万宝路立即把车钥匙丢过来，说道：“二十多万呢，别他妈乱来。” 斌哥接过来车钥匙，招呼我去驾驶位，我第一次开车，心里有点紧张。 斌哥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车跟女人一样的，别紧张，你对它好，她就温柔，你对她不好，她就会暴躁的。 左脚离合，右脚刹车，手挂D档……” 斌哥教我怎么操作，但是，我不是太懂，我摇了摇头，看向斌哥。 斌哥并不着急，咬着烟头，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你呀，现在就想象在骑女人，女人不都是有两个的吗？ 你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先预热嘛，等热起来了，你在挂挡，然后就可以启动了。” 斌哥的话，让我十分羞耻，但是，他的形容，对于我来说，却很好理解了。 我按照他说的，左脚离合，右脚刹车，然后挂挡。 我奇怪的问道：“不走啊。” 斌哥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骂道：“笨蛋，你没捅进去啊，它怎么走啊？” 说完，斌哥就呵呵笑起来，车外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笑的很放纵，而万子晴也捂着嘴偷笑起来，只是，笑的是那样的羞涩。 斌哥把车钥匙插进去，然后启动车子，随后跟我说道：“给油，走……” 我嗯了一声，按照斌哥说的，给了油门，车子发动了，斌哥控制着档位，车子开的很慢，路过棚户的时候。 我看到了万子晴站在门口鼓励的看着我，而万宝路抽着烟，满眼都是不服气的但是又得忍耐的表情。 我觉得很享受。 斌哥笑着说道：“阿策啊，这个世界上，不管多么牛逼的车，是宝马也好，奥迪也好，就算是虎头奔也好，他想开跑，都他妈需要钥匙。 只要有钥匙，咱们就能捅进去，不管它是奥迪还是虎头奔，又或者是什么宝马。 女人也一样，万子晴是个好女孩，出生好，学历好，性格好，一看就很旺夫，你要是能娶到她，对你下半辈子都有好处的。 之前听你们说以后想做什么，我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去香格里拉，哼，我听的出来，那只是短暂的目标。 你没有长远打算的，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太复杂，太黑暗了，如果没有我，你或许早就死了。 而斌哥我呢，也很清楚，我不可能一辈子当你斌哥的……” 我立即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斌哥……” 他笑着拍拍我的脑袋，说道：“咱们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今天我大腿挨枪子，明天就有可能是脑袋，那有什么永远啊。 所以，斌哥我得给你想个长远的打算，王曼丽那个婊子，你得尽快甩掉，把心思都放在万小姐身上。 她聪明，有远见，还学的是会计，追到她，你就可以不用做贼了。” 我有些着急，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斌哥立即说道：“我懂，我懂，我都懂，你也懂，你也知道王曼丽那个婊子会走的，咱们都知道，咱们只是往长远考虑一下。 就算你对万小姐没那个想法，但是，咱们得争口气是不是？她老子跟大哥瞧不起你，咱们就他妈一定要把万小姐搞上床，不蒸馒头争口气是吧？” 斌哥的话，充满了斗志，也点燃了我内心的斗志。 斌哥笑了笑，说道：“行了，停车，我下车，你自己来吧。” 我诧异的看着斌哥，问道：“不是斌哥，我才学……我害怕……” 斌哥拍拍我的脸，跟我说：“记住，你是天才，你学什么都快，你不用怕任何东西，以前的你，只是被埋在了泥土里，没有机会表现出来。 现在，你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你可以随便挥洒你的才华，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要记住，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我相信，你也要相信，今后，即便没有了我，你也可以活的像个独当一面的男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活成你自己心目中的自己。” 斌哥拉了手刹，车子停下来，他一瘸一拐的下了车，随后走到了墙边上，靠着墙壁，坐下来，欣赏又鼓励的看着我。 对于斌哥的那种眼神，我内心有一种恐惧感，他让我从内心之中知道了，在未来，我与他，一定会有一场生离死别。 那，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吧。 但是，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懦弱，而是挂了D3的档位，我不知道这个档位代表多少速度，但是我感受到了车子在加速。 我没有紧张，没有畏惧，如同驾驭王曼丽一样，给予她足够的温柔，而她，也温柔的对待着我。 我有条不紊的驾驭着这辆车，在越来越快的车速里，我在人生这个圈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行使着。 每一圈所经过的风景，都如同走马观花一样，一闪而过。 那风景里。 有我的兄弟们，有我的斌哥，有我的白月光王曼丽，也有那甜蜜如糖果的万子晴，更有瞧不起我鄙夷我的万宝路，还有那个逐渐欣赏我的万龙。 也有堆积如山的汽车坟墓，还有无关的过客，以及那落日的晚霞与春风。 我伸出手，感受着窗外的春风。 我不排斥任何人，任何风景，任何情绪。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人生里最真实的存在。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感受到。 “我是活着的，鲜活的活着的……” 第58章：期待与你的缘分，也期待午夜香吻 我似乎，学什么都很快，我很容易，就学会了开车。 对于这辆宝马车，我很轻易的就能驾驭它，开着它，在这汽车的坟场里一圈又一圈的奔走着。 各色的风景，快慢之中，在我人生的历程里轮回着。 我享受这段独特的时光，独属于我的时光。 直到，汽车的汽油耗尽。 我停下车，从车里下来。 肥猪走上来，搂着我，佩服的说道：“妈的，你牛逼啊，我草，学什么都快，我还担心你会撞车呢。” 我笑了笑，说道：“很容易的，控制好方向，就不会撞车的。” 肥猪啧了一声，十分严肃的说道：“兄弟，我告诉你，新手不撞车，人生就不完整，只有真正的撞了一次车之后，才算是完整的。” 竹竿也笑着说道：“是的，撞了之后，你才知道撞车是什么感觉，就跟你第一次做贼一样，做了之后，你才知道做贼是什么感觉。” 肥猪嫌弃的说道：“不对不对，这么形容不对，撞车，就跟艳遇一样，你艳遇了一次才知道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是，又惊险，又刺激，又有一种害怕上头的滋味，总之，就是一个字，爽……” 说完，肥猪就笑呵呵的看向了万子晴，她立即害羞的低下头，似乎已经知道这两个人要怎么戏弄她了。 果然，肥猪呵呵笑着说道：“万小姐，想不想开车啊？我兄弟别看矮小，瘦弱，但是，那话怎么说来着。 瘦虽瘦筋骨肉，做起来，像禽兽，哈哈，我保证，只要你开一次，以后都不想从我兄弟这辆车上下来。” 万子晴听后，脸色羞红，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们太下流了，不跟你们玩了，我去睡觉了。” 说着，万子晴就赶紧跑开了。 肥猪赶紧推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傻啊？她叫你去睡觉啊，赶紧去啊。” 竹竿赶紧往我兜里塞计生用品，把我推着追上去。 “喂喂喂，你们不要搞事情啊，这他妈是我的地盘，你们要是搞我妹妹，小心我弄你们啊。”万宝路不爽的警告着。 竹竿立即抓着他，跟肥猪一左一右，把他给架走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啊。”万宝路不爽的叫嚷着。 肥猪骂道：“你他妈的，别耽误你妹妹的幸福生活，你怎么知道你妹妹不想啊？你他妈不想吗？你自己都想，你妹妹能不想吗？喝你的酒吧，别回头你妹妹恨你啊。” 几个人前后夹击，把万宝路给带走了。 我无奈的看着斌哥，他笑着挥挥手，示意我追过去。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追上万子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脚步，万子晴故意停下来，站在棚户边上等我。 我来到她面前，看着她透红的脸色，就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万小姐，我兄弟们闹的太过分了，你不要生气啊。” 万子晴掐着腰，白了我一眼，说道：“我生气就不会等你了，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的，你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你做这一切，也只不过想证明你自己而已。” 我听后，就开心的笑起来。 万子晴果然是懂我的。 但是很快，万子晴就严肃的问我：“我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万子晴很开心的笑了笑。 但是很快，又较真的问我：“跟你的女人王小姐比呢？” 我没有犹豫，按照我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漂亮。” 万子晴咬着嘴唇，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随后掐着腰，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真的一点假话都不会说呀？讨女孩子欢心要说假话的，你得说我漂亮。” 我听后，就挠了挠头，我说：“可是，她真的比你漂亮啊，我说假话，你就会开心吗？” 万子晴听后，气的低下头，无语的笑起来，随后十分没办法的看着我。 然后说道：“对，我会开心，你说。” 我呵呵笑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比漂亮，更值得我喜欢的东西，你的甜美，是发自内心的甜。 看到你笑，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所有的苦，都不再苦涩了，你就像是糖果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甜蜜。 而这一点，是王曼丽永远都给不了我的，她再怎么漂亮。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得到的，也只是苦上加苦而已。 所以，不要羡慕王曼丽的漂亮，你有你独特到她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听到我的话，万子晴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随后朝着我靠近，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也变得极为坚定。 最后，她毫不犹豫的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这一下，让我浑身汗毛战栗，我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亲我。 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万子晴严肃的说道：“糖，得吃到嘴里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甜味，看，是治不了苦的。” 说完，她就笑嘻嘻的看着我，那双眼睛，又笑成了浅浅的月牙，十分的甜蜜。 “甜吗？”万子晴问我。 我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说道：“甜。” 万子晴也开心的笑起来，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的红润。 随后，她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打开，我立即要藏起来，但是，她却将那袋计生用品拿起来。 随后握紧在手心里，说道：“你想要我做你的情人吗？” 她说完，呼吸就变得更加的急促了，眼神也变得十分的真挚，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我点了点头，如果她愿意，我当然希望她这颗甜蜜的糖果，能成为我的情人。 但是，我又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她成了我的情人，王曼丽就会更苦。 我放不下她。 万子晴对于我的忐忑纠结，也十分了解，随后跟我说：“你真的很有趣，谈不上对你一见钟情，但是，对你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期待。 等你放飞王小姐的时候，记得回头来找我，期待我与你有一段缘分，也期待你午夜的香吻。” 说完，她就甜蜜的笑了一下，然后率性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松了口气，我感谢她接受我，也感恩她等待我。 我默默的转身，走回废旧的工厂里，兄弟们都在喝酒，拼命的灌万宝路，而万宝路也不服气的跟那些兄弟们拼酒。 我看着，很向往跟兄弟们一起吃喝玩乐，但是，我舍弃了我的欲望。 因为我知道，王曼丽这个时候是多么的需要我，而我，也因为今天让她再次被别人抓走，而对她有着极其强烈的愧疚感。 “阿策，过来……” 我听到王曼丽急切的呼唤声，就朝着角落里看了过去，昏暗的墙角下，我看到王曼丽早已将她自己盘剥干净。 她躺在地上，在月光下，她像是一个女神一样，将完美的身躯展现在我眼前。 而地上，是一张又一张的钞票。 王曼丽将钞票铺成了一张床，她就躺在上面，十分享受金钱给她带来的快乐。 “过来，阿策……” 她朝着我招手，我像是被她勾魂了一样，一步步的走过去。 她慵懒的在钱铺成的床铺上打滚，将我的魂，都勾了过去。 我过去，拥抱着她，她即刻亲吻我，浑身都在颤抖，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热辣。 她亲吻我的嘴唇，撕咬我，似乎在宣泄着内心的兴奋与某种不满。 “你的嘴唇上，有她的味道。” 王曼丽不满的诉说着，随后重重的将我推到，然后如同一条蟒蛇一样将我缠绕。 她充满力量的身躯，将我紧紧的包裹起来。 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她喘息，低吼，吟唱。 将她内心充满病态，扭曲，又饥渴的欲望。 随着那皎洁的月光。 一同，宣泄在我的身上。 第59章：不得了的人物 煤城似乎没有春天，四月的季节，已经有了夏天的燥热。 尤其是在切割厂这里，在氧焊切割的环境下，整个切割厂的温度似乎比外界的温度要高不少。 王曼丽只穿着内衣，在我身边打转，染上烟瘾的她，对于香烟寸手不离。 “草你妈的一对猴通杀……” 肥猪嚣张的在厂房里叫嚣着，他将所有人的钱都收入囊中，他们在玩跑的快，一种赌博游戏。 肥猪很会玩，每次都能赢，所有人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我不喜欢赌博，我也不在乎钱，我只在乎能跟兄弟们在一块，让我觉得不孤单，我便觉得快乐。 王曼丽过来，从我的背后，把我的头扬起来，然后俯视着我，将她的红唇印在我的嘴巴上，然后潇洒的将口中的香烟渡给我。 我从她的口中接受过来那刺激的烟雾，随后过肺，在从鼻子里喷吐出来。 那种刺激的感觉，强行将颓丧的思绪里拉扯出来。 我伸出手，抚摸着王曼丽新长出来的发茬，扎手的感觉，有一种独特的刺激感，而她也贪婪的亲吻我，与我共赴云霄。 我享受与她在这小小的圈子里独一无二的滥情的时刻。 她是我的，独属于我的，我也是她的，独属于她的。 我看着她眼睛里糜情的神色，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天旋地转的找不到根，却又享受飘逸的感觉。 “嘿，别玩了！” 我听到斌哥的话，就急忙起身，搂着王曼丽走出了我们两个单独的小世界。 来到外面，我就看到老四老五回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拿了一些照片回来。 肥猪把扑克牌收起来，然后把照片给摆在桌子上，大家都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照片。 都是轿车的照片。 老四说道：“斌哥，这是朱老八在山北的豪华别墅，我跟老五站在山顶上拍的，这是他的家，他家里有五辆车。 上次开的皇冠，是他最新买的，我跟万宝路问了一下，那辆车是第十代高档进口轿车，市场价六十万，在咱们煤城，就十辆。 这辆车听说可以在北京换套房子了，这个狗日的，可真他妈豪横啊。” 所有人听后，都十分羡慕，每个人都露出了满眼的贼光，看着那辆银灰色的皇冠，馋的直流口水。 王曼丽点了一颗烟，抽起来之后，塞进我嘴里，我也焦灼的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摊开照片。 看着其他的车子。 老四继续说：“他还有一辆尼桑公爵，万宝路说，五十八万，这辆车，他已经不开了，丢车库了。 另外三辆，也都是高级进口轿车，一辆本田思域，一辆三菱帕罗杰，还有一辆虎头奔。 这俩虎头奔价格最贵，已经超过了百万，这辆车是他去见领导的时候开的。 他妈的，这些有钱人，肥的都让我们难以想象，狗日滴，老子回老家想坐个几把火车都要选对日子，要不然都买不到票。 这孙子，出入各种场合开的车，都不带重样的。” 肥猪抱怨的说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狗日的卖假黄金，卖了好几年了，不肥才怪呢。” 斌哥不爽的说道：“山北的地形有踩好点吗？” 老五拿出来一张纸，上面都是他瞎几把画的地形，我是看不懂的。 但是老五却门清的说道：“咱们现在在郊外，进入主干道，开二十公里，就来到了舜山，舜山下面有一条公路，叫做舜山南路。 南北贯通的，交通非常便利，我们只要拿到车，从南北两条路都可以离开，然后回到切割厂，而且，全路段畅通无阻，因为在山北，人烟稀少。 而朱老八的别墅就叫做舜山名邸，都是私人别墅区，咱们煤城的煤老板，各大牛逼的人物，几乎都住在这里。 朱老八的别墅，比较靠里面，是十三栋，想要进去，也比较困难，狗几把尻滴，那里有不少保安，俺哥俩就是在门口走两分钟，人家就过来撵人了。” 肥猪不爽的说道：“狗眼看人低。”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老四接着说道：“想从正面进去，非常的困难，看门狗就给咱们拦住了，还有，想出来也比较困难，你们看，这围墙都拉了铁丝网。 这上面还挂着几只死鸟，说明是通电了，所以，这地方，比他妈商贸大厦还要危险，搞不好，就把小命给丢了。” 听到老四的话，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从踩点的情况来看，情况很不乐观。 竹竿提议说道：“没必要盯着他一个人薅呀，他们十三太保有的是钱，狗日的，一个个都肥的流油，咱们从他们身上每个人搞一辆，就能完成阿策的任务了。” 斌哥摇了摇头，说道：“四面八方树敌，只会自取灭亡。”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斌哥说的有道理。 这时。我看到万龙带着万子晴跟万宝路进来了。 万龙脸色比较阴沉，说道：“怎么样？” 斌哥敲打了一下桌子，说道：“在踩点了，不过，情况不太好，还没想到怎么干他一票大的。” 万龙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继续在跟我们讨论怎么干活的事。 而是跟斌哥说道：“十三太保都知道你在我这，他们一伙人在给我施压，要我把你们交出去，之前，我没有鸟他们。 但是，现在有大人物发话了，我必须要给那个大人一个准确的回信。” 听到万龙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万龙在煤城的地下势力，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他也是唯一能跟十三太保正面硬刚的人了吧。 能让他忌惮并且不得不理会的人，我相信，应该是比十三太保还要厉害的存在。 斌哥试探性的询问：“衙门里的？” 万龙点了点头，说道：“对，衙门里的，是谁，我就不说了，虽然他已经退休了。 但是，整个煤城经开区，那位叔爷说了算。 朱老八那个王八蛋敢明目张胆的卖假黄金，你们就应该想到了，你们动的，不仅仅是他的利益。” 听到万龙的话，所有人都嗤之以鼻，脸上并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唾弃。 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当时动手的时候，就是要打他的脸，狠狠的教训他，让整个煤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至于，这里面牵涉的其他人的利益，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也相信，斌哥即便想到了，也从来没有怕过。 所以，斌哥问道：“龙叔，你，什么意思呢？” 我们都看向万龙，他现在的态度，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他扛不住压力，把我们卖了，那么，别说合作了。 说不定我们出门就被朱老八他们给干了。 就在我们期待万龙的态度时，他极为干净利落了说了一个字。 “干！” 第60章：以逸待劳 万龙的话，让大家都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万龙，对得起他的名字，也对得起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他并没有因为大人物的施压，就退缩了。 斌哥也放心的点了点头，但是却说：“龙叔，你肯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们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拖你下水的。 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但是，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 万龙立即拦住了斌哥，说道：“你之前说的对，我万龙，从来都不是只想窝囊在郊外的一条臭泥鳅。 煤城没有大开发的时候，我万龙已经在煤城混社会了，道上所有人都叫我一声龙叔，我也扛的起这个称呼。 我万龙之所以没有像十三太保那样在煤城做大做强，是因为我万龙出生不好，没有背景，没有人扶，也不懂跟那些写“赤字儿”的衙门打交道。 但是，我万龙始终相信，一命二运三风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我时来运转的时候，现在，就是我万龙的机会到了。” 说完，万龙就看向我，眼神里欣赏的神色毫不掩饰。 每个人都看向我，似乎，万龙所说的机会，跟我有关。 万龙严肃的说道：“对于衙门里的人来说，我们也好，朱老八也好，又或者什么狗屁的十三太保，其实都是一路货色。 他朱老八可以给那些衙门里的叔爷们足够的利益，我们也未必不可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相信，只要我们给的足够多，阎王爷也愿意改生死簿。 你们觉得呢？” 所有人都有些迷茫，对于万龙的说法，大家似乎都无法领略其中的奥义，而我，就更不懂了。 我讨厌复杂的人际关系，更讨厌跟陌生人交往，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待在一起，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让我一想到，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但是斌哥却点了点头，说道：“龙叔你说的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朱老八能烧钱，我们也能，但是，我只是个贼，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大人物，只怕，我一辈子都见不到，而他们也一定不希望跟我这种贼沾上关系。” 万龙严肃的说道：“这么多年，我也搭上不少关系，整个煤城上下，我万龙也有不少人脉，只不过没钱打点。 现在，你我联手，你出钱出力，我帮你牵桥搭线，我们一起干十三太保，让煤城换换天。” 所有人听后，都充满了热血。 斌哥也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十三太保？无非都是一帮土鸡瓦狗而已。 也就是最近几年咱们煤城的效益好，发了点财，十三太保？十三条狗还差不多。” 对于斌哥的鄙视，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十分惬意。 万宝路随即说道：“别着急瞧不起人，也别怪我说丧气话，就算十三太保是狗，那也是大人物养的狗，我想，以对方的胃口，一丁点小钱，恐怕是看不上吧？” 万龙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一丁点小钱，肯定是看不上的，再者，我们的钱，他们也未必肯要。 不过，以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我觉得，送礼是个大学问，想要大人物对你高看一眼，你就要送到他心坎里。 最近几年，国家发展突飞猛进，尤其是我们煤城，简直就是日新月异，几乎所有的大老板都开上进口高档轿车了。 再看看那些衙门里拿朱批的，都还在开桑塔纳，有的还在骑自行车，这简直不像话，商人比衙门的排场还要大，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所以，我一直急需一批高档轿车，以此，来打开我在煤城的新局面。 所以，阿斌，如果，这次，你能帮我搞到一辆足够有排面的车，我相信，我可以帮你搞定那位叔爷。 这样，咱们跟朱老八以及十三太保正面干，就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 斌哥点了点头，随即将那辆虎头奔的照片给拿出来。 他敲打着照片，说道：“虎头奔我觉得就不错，这辆车，放在全国，都是高级轿车，这样的车，我相信，那位叔爷一定会喜欢的。” 万龙也嗯了一声，说道：“如果能弄到这两虎头奔，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那位叔爷给我们一个狗斗的机会。” 肥猪立即说道：“我草他妈的，这玩意在别墅里啊，别墅有高压电网啊，还有保安巡逻，咱们先进去很难的。 而且，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了吧？咱们这次是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的。” 听到肥猪的话，所有人都十分头疼，每个人都骂骂咧咧的，对于这些有钱人的防范所痛恨。 这个时候，斌哥看向了王曼丽，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王曼丽看着照片，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起来，每个人都看着她，倒是对她有些期待。 毕竟，上次如果没有王曼丽的神来之笔，我们也不可能成功的打开朱老八的保险柜，所以，大家都希望王曼丽能够再出一个华丽的计划来。 果然，王曼丽敲打着照片，说道：“我们进不去，就让他开出来。” 听到王曼丽的话，竹竿赶紧拍手，说道：“对，我草，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进不去，就让他开出来不就行了？” 肥猪十分嫌弃，指着他骂道：“你他妈的，你又懂？” 竹竿嘿嘿笑了笑，说道：“我肯定懂了，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让他开出来，他总有离开车子的时候吧？到时候，就是咱们动手的机会啊，是不是？” 肥猪不爽的说道：“草你妈的，上百万的车，你让他开出来，他就开出来啊？你谁啊？” 竹竿挠了挠脑袋，脸色沉寂下来，想了半天，随后又偷偷看了一眼王曼丽。 王曼丽不紧不慢的说道：“很简单，他们不是要咱们把黄金还回去吗？约他出来谈判，从之前对他的观察，可以确定，朱老八是一个非常嚣张跋扈，并且要面子的人。 只要约他的时候，对他加以挑衅，相信，他为了炫耀实力，一定会搬出来最好的东西来提高他的排场的。 就算不是那辆虎头奔，也一定是高档的轿车，而我们只要以逸待劳就可以了。” 竹竿立即拍手，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竹竿的话，所有人都无语的笑了起来，肥猪更是一脸的嫌弃。 而斌哥却看向了万龙，说道：“龙叔，看你了。” 万龙听后，便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万宝路拿出来大哥大交给了万龙。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万龙，当大哥大接通以后，万龙十分霸气的说了一句话。 “朱老八，想要金子，来红满楼谈判。 到时候，我会开宝马，带很多人。 你可千万别吓死了。” 第61章：阿策欠的，兄弟们一起还 万龙没有给朱老八任何叫嚣的机会，便关闭了大哥大。 随后跟斌哥说道：“红满楼，准备一下吧。” 说完，便挥挥手，万宝路丢下来一个黑色的袋子。 万龙看了看我，也没有多叮嘱什么，便带着他儿子万宝路离开了。 万子晴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当看到我拥着王曼丽时，那张红润的嘴唇只是抿了抿，对我露出微微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 当万龙的人走后，斌哥就赶紧挥手，肥猪立即将袋子打开。 里面都是黑漆漆的家伙。 “我草，好东西啊。”肥猪激动的说道。 斌哥拿起来一把，调试了一下之后，就丢给我，说道：“会用吧？” 我看着手里的家伙，我心里有一种很空洞的感觉。 我看着斌哥，我跟他说：“斌哥，我们是贼，我们不是黑社会……” 斌哥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严肃的跟我说：“阿策，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那个靠手艺就能吃一辈子安稳饭的时代了。 我也不想拿着这些家伙，跟那群王八蛋喋血街头，但是没办法，你不拿这些东西傍身，他们就拿这些东西顶在你的脑袋上。” 斌哥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在我心里，却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觉得变味了。 我的人生，变得不再是那么简单了，变得更复杂了。 不管是跟万龙的合作，还是眼前的形势，都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贼。 我变成了一个更复杂的东西。 我讨厌复杂的东西。 所以，我把手里的家伙丢掉了，嫌弃的在身上揩掉机油。 看到我的动作，几个人都无奈的笑起来了。 肥猪搂着我说道：“兄弟，我罩着你。” 竹竿挖苦的说道：“那倒是，你一个人的身板顶他三个人，你站在他前面，枪子保准打不到他身上。” “我去你妈的，你咒我？”肥猪骂骂咧咧的推了一把竹竿。 斌哥立即说道：“行了，别他妈嘻嘻哈哈的。” 所有人都赶紧严肃起来。 斌哥冷声说道：“阿策说的对，咱们是贼，不是黑社会，这些东西，是用来防身用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乱用。”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斌哥随后拍拍我的肩膀，想叮嘱一些什么，但是，却又放弃了。 随后转身就要走。 但是，随后又急忙问道：“王博文那个牲口呢？”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肥猪立即说道：“好像去赌钱去了，这个王八蛋，嗜赌如命，前几次回来，钱就输干净了，这一次，不知道又从那搞的钱。”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唏嘘。 王曼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慌慌张张的跑到我们的小狗窝里，愤怒的将汽车座椅给掀翻了，急急忙忙的从里面翻找。 “啊……啊……我的钱，我的钱呢？我的钱……” 听到王曼丽的叫声，所有人都冲了过去，看到空空如也的沙发背囊，所有人都一阵无语。 肥猪骂道：“我草他妈的，咱们偷别人，他来偷咱们，狗娘养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逼养的东西，真是让人恶心啊。” 所有人都被恶心到了，王博文的卑劣，让所有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王曼丽也崩溃了，跌坐在地上，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 我看着她早已哭干眼泪的双眼，是那么的可怜，我走过去，安慰说道：“我……再给你赚。” 王曼丽看着我，绝望的眼神里，又重新燃烧起一股希望。 “赚更多，赚十倍，百倍，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一秒钟都不想……” 说着，她就拥抱着我，哭的极为委屈。 所有人都对王曼丽的遭遇，表示无语。 斌哥更是嫌弃地说道：“妈的，一家子自私鬼，阿策，我看你扛到什么时候。” 说完，斌哥就带着人出去。 我把王曼丽扶起来，说道：“干活了，别哭。” 王曼丽急忙擦掉眼泪，带着恨意，强行的把自己的情绪给收回来。 我看着她恢复了，就赶紧带着她走了出去，上了斌哥的面包车。 斌哥开车，带着我们跟随着万龙的车子前往红满楼。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市中心，停靠在了一家外墙全部都是红色墙砖的酒楼下面。 我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酒楼。 红满楼三个大字，镶嵌在酒楼外面的墙体上，看着，是那么的耀眼。 肥猪开了窗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红满楼是煤城经贸最豪华的酒店，煤城的大老板有什么红白喜事，衙门里的人有什么视察工作，都会安排在红满楼摆宴的。 这栋楼是咱们煤城首富幸家辉开的，黑白两道，三教九流都给他面子，从来没有人敢在这栋酒楼闹事。 万老大这个人很聪明啊，选在红满楼，咱们也不用担心朱老八那个王八蛋来干咱们。” 竹竿抽了一口烟，倒是唏嘘的说道：“斌哥，我一直都觉得，万老大这个人，咱们玩不转的，他太老道圆滑了。 之前跟万宝路喝酒，他喝醉了，跟我们吹牛逼，他说，只要拿下批文，他们家就可以在经贸区开咱们煤城第一家二手车市场。 这次帮我们搞定衙门里的人，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想拿批文倒是真的。 而且，我觉得，虽然他在帮我们搞事情，可是，也有点想要让我们给他当小弟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就是那么回事。 到时候，咋那么跟十三太保玩命，他坐享其成，咱们得罪了所有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的人，事，物，也都是他联系的，咱们太亏了呀。” 肥猪不爽的说道：“就是，我也感觉到了。” 斌哥严肃的说道：“形势所逼，迫不得已，再说了，阿策欠人家的，兄弟们得帮着一起还，至于以后，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众人点了点头，也不好在说什么。 我心里觉得很难受，这就是我讨厌复杂的原因，因为很多事情，我都无法确定。 我恐惧不能确定的事情。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肥猪激动的说道：“我草，快看，虎头奔，真他妈是虎头奔。” 第62章：贼要剁手，钱要归库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看向后视镜，一睹虎头奔的风采。 每个人都显得很激动，情绪难以控制。 “我草，让我看看，别挤……” 我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把脑袋看向后视镜。 而我却打开了窗户，把脑袋探出去，看着那辆价值百万，代表身份地位财富的豪车。 “虎头奔！” 风中，马达的轰鸣声，轰炸到我的耳朵里，虎头奔发动机的声音，非常的悦耳。 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 而这辆车，也非常的霸气，车头就像是一头老虎一样，而车头上的前中网上有点像是王字的构造。 车子看上去，有些臃肿，但是臃肿之余，又透着沉稳与霸气。 开动时，像是猛虎游林，停靠时，像是虎卧于山。 当车子停好时，我便看到了酒店冲出来很多人，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也有穿着西装的酒店经理，还有穿着黄色类似于警服的保安。 所有人都像是迎接皇帝一样，站在了虎头奔的门前，那位穿着西装的经理更是早已迫不及待的为车里的主人打开车门。 这阵仗，让车里所有人都羡慕的目瞪口呆。 “我草你妈……”肥猪羡慕哭了，不由得叫骂了一句。 没有人不羡慕这辆车的主人。 生而为人，为什么，这辆车的主人能如此尊贵潇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为什么，我们就要窝在这辆小面包车里，连狗都懒得看我们一眼呢？ 身份，待遇的差距，让我们在内心，都产生了一种仇恨，即便车里坐着的不是朱老八，我们也会骂他。 或许，这就是仇富吧。 这时候，癞子头慌慌张张的从车里下来，推开了经理，他亲自开车门。 很快，朱老八就从车里下来了。 身后跟随的几辆轿车，也下来十几号人，这些人，明显有别于之前的乌合之众，看上去，尤为的干练。 在这些人的保护下，朱老八十分的强势，他伸出手，像是视察的领导一样，与前来迎接他的酒店经理握手。 那些人对于朱老八无不是点头哈腰，满脸谄媚之色。 朱老八十分的威风，即便是后面奥迪车上下来的刘倍彤与刘龙父子，也比不上他一半的霸气。 朱老八与众人握手之后，他就双眼谨慎的扫视周围。 斌哥甩甩头，说道：“老四老五，下去踩点。” “明白。” 两个人立即下车，消失于人群之中。 而斌哥也打开车门，我们所有人都走下车。 当看到我们的时候，朱老八的脸色极为的难看，那张脸上露出来的阴沉，如同吃人的豺狼一样凶悍。 但是，斌哥并没有畏惧他，而是带着我们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与万龙汇合。 看到我们的到来，刘倍彤的脸色也好不到那去，而刘龙的神情也十分的忌惮，尤其是看着我的时候，他像是一个被打服的孩子一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再见我搂着王曼丽出现时，他除了嫉妒之外，只能把头埋低，如同昔日我见到他那般自卑。 万龙伸出手，要跟朱老八握手，但是朱老八扬了扬手里的香烟。 十分嫌弃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得手啊。” 万龙无所谓的笑了笑，十分老辣走向刘倍彤与他握手。 刘倍彤倒也给面子，与万龙握手。 朱老八不爽的问道：“老泥鳅，你的宝马车呢？那么嚣张，让我欣赏欣赏啊。” 万龙随后看了看前方停靠的宝马车。 朱老八即刻嫌弃的说道：“850啊？哼，这玩意，我他妈三年前就不开了，老子开的最差的车都是奥迪100了。 就这种垃圾货色，也配开出来在我面前显摆？你不嫌丢人啊？妈的，一辈子玩车，玩到现在，还玩破车，你他妈死了算了。” 对于朱老八嚣张跋扈的辱骂，所有人都很不爽，万宝路更是脸色阴沉的盯着朱老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冲动。 而被侮辱的万龙，却露出老辣的笑容，围绕着朱老八的虎头奔转了一圈。 说道：“你的车确实不错，虎头奔，听说，一百多万，确实比我的宝马车要高档不少。” 朱老八立即嚣张的说道：“你神经病啊，一百多万？三百三十万啊，妈的，这是进口车，不要交关税啊？光是交关税就两百万了。 虎头奔，咱们煤城总共就四辆，二王一辉加上我，煤城再也找不到第五辆了，哼，老子一辆车，就够你奋斗一辈子了。 还他妈带人来吓死我？老子是被吓大的？就凭你们这帮杂鱼，还想吓唬我？王八蛋，真把老子当病猫是吧？” 朱老八的嚣张，让所有人都恶心，但是，却没有人能反驳他，在嚣张的资本上，他确实非常的有资本。 但是，我却鄙夷的说道：“你卖假货，有什么好自豪的？” 听到我的话，朱老八尤为的痛恨，但是，他却极为忌惮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没有急着发脾气。 而是冷声说道：“老泥鳅，我给你面子，今天过来跟你谈，咱们上去谈吧。” 万龙不屑一笑，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怼的他不敢大放厥词。 但是万龙也没有多说什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老八立即走上去，路过我的身后，瞪了我一眼，随后骂骂咧咧的上楼去了。 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红满楼酒店。 酒店的奢华，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走进了皇宫的感觉，而我们这帮人的穷酸相，也与酒店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酒店的一切，都感觉到十分的新奇。 肥猪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草他妈的，这地方太牛逼了，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这里消费。” 对于肥猪的向往，我并没有多少共鸣，我并不在乎这里的奢华，也不在乎是否能在这里消费，我的人生里，从来不追求奢求。 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跟我在乎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我们生活在猪圈里，我也是能接受的。 相反的，即便这里奢靡如皇宫，如果没有我在乎的人，我一秒钟也不会在这里待着。 而且，我也感受到了我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所以，对于肥猪对这里的向往，我是更加排斥的。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楼上的包厢，推开门之后，朱老八就嚣张跋扈的坐下来，还不待其他人入坐。 便开始对我们发难了。 “老泥鳅，衙门里的叔爷发话了。 贼要剁手，钱要归库。 做的到活命，做不到……消失。” 第63章：他是我兄弟 对于朱老八的发难，所有人都很不爽。 但是，万龙却沉得住气，请大家坐下来之后，才不急不慢的应对朱老八。 万龙笑着说道：“朱老八，我出面调解这件事，也是给叔爷面子，我希望，咱们是坐在对等的身份上来谈这件事，而不是你搞一言堂。” 朱老八不爽的摊开手，哈哈大笑着看着我们，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他极为嚣张的看向刘倍彤，问道：“二哥，他说跟咱们对等？他什么货色啊？二王一辉十三太保，他老泥鳅在什么位置？ 他一个鸡吧毛做汽车废品切割回收的，跟咱们对等？这是他妈的他高看他自己，还是看不起咱们啊？” 刘倍彤抽了口烟，也极为跋扈的说道：“万老大，给你面子，叫你一句万老大，不给你面子，就叫你老泥鳅。 你别在这里倚老卖老，叔爷发话，是让你跪着，把这件事的影响给消除了，而不是让你出来做什么老好人。 你没有资格说你可以做什么老好人，今天，你交人，咱们都很轻松，上面那位叔爷也乐得清闲，你要是还想搞事情，我告诉你，你那块破地，我都给你掀了。” 对于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叫嚣，万龙也并不生气。 只是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们不想谈，我无所谓，我生意可以不干，但是，你们的生意可以不干吗？ 记住，他们是三只手，晚上出来吃饭的，你们能吃晚上那碗饭吗？今天他能撬你们的保险柜，明天就能抄你们的家。 哼，你的虎头奔值三百万，可一定要看好了，说不定那天就给你撬走了。” 听到万龙的话，朱老八更加毫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万龙，一脸的嫌弃。 他嚣张的说道：“妈的，你知不知道虎头奔是欧美进口车啊？你以为跟国内的那些三流汽车一样啊？随便就给你撬走了？ 我就告诉你，老子那辆车，可是经过国际认证的，拥有超一流的防盗系统的，老子就是摆在那里让你偷，你都偷不走。” 对于朱老八的嚣张跋扈，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斗志，都想看一看，他的车，是不是真的那么牛逼。 朱老八随后俯下身体，看了一眼斌哥。 极为轻蔑的说道：“潘老三，你是很屌，你们这帮三只手是很牛逼，但是，不好意思，这一次，你们是真的踢铁板了。 我告诉你们，那批黄金，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我朱老八敢正大光明的在煤城卖假黄金三年，就代表老子不怕。 你们这帮蠢贼，为什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呢？老子没靠山，老子敢这么嚣张吗？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批货，有衙门里叔爷一半的股份。 叔爷已经发话了，货要拿回去，拿不回去，你们都得死，上一次让你们侥幸利用杨晓燕那个笨警察，逃过一劫。 但是，这次我可以保证，你们插翅难逃，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趁早自己把自己手剁了，把那批货给我送回来。 要不然，你们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朱老八说完，就嚣张的靠在座椅上，嚣张跋扈的抽起来烟。 刘倍彤这时候，也眼神凌厉的说道：“潘老三，我也奉劝你一句，你蹲过牢，也应该知道，警察不是不想抓你们，是懒得抓你们。 你小偷小摸的，抓你们不够本钱，但是，这一次，你们拿了不该拿的货，那位大人物很提心吊胆，你们已经让他睡不着觉了。 你让他睡不着觉，他一定让你们长眠于地下，我刘倍彤在煤城混了半辈子了，我就没见过那个牛逼的人物，能跟开发区的那位叔爷过不去的。 他幸家辉很牛逼吧？咱们煤城的首富，哼，那位叔爷放个屁，他都得兜着，所以，奉劝你一句，别走绝路。” 斌哥听后，就看了一眼万龙。 万龙点了点头。 斌哥随即说道：“我们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们可以还回来，但是，想要我们丢下一只手，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靠手吃饭，没了手，我们还吃什么饭？你们把我往死路上逼，那么对不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呢？ 所以，要金子，没问题，要手，免谈。” 听到斌哥的话，朱老八就愤怒的伸出手，吼道：“草你妈的，老子这只手怎么说？砍掉老子的手，还想全身而退？ 那我朱老八在煤城岂不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斌哥严正的说道：“所以，你是打着为那位叔爷办事的由头，来报私仇的咯？” 听到斌哥的话，朱老八很不爽，刚要骂人。 斌哥却冷声说道：“丢了黄金，砍了手，你很没用，别让那位叔爷觉得你这条狗，是条没用的废物，今天是来谈黄金的。 能接受拿黄金息事宁人，咱们就继续谈下去，不能，你把大家往绝路上逼，没问题，那就同归于尽，几十公斤假黄金。 我们丢出去，就算砸不死那位叔爷，我想，也足够你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们或许会被抹除的干干净净。 但是，你朱老八，也会像是账本上的一笔错账，会被上面的人，给擦的干干净净的，如果你不不信，那咱们就来试试好了。” 听到斌哥的话，朱老八极为的忌惮，刘倍彤也赶紧给朱老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 朱老八立即将香烟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抽起来，他额头上开始出汗了，证明他非常的紧张，而且，也很恐惧。 斌哥说的不错，这笔黄金，几十公斤的假货，他们必须要拿回去，否则，我们砸出去，就算伤不到那个官帽子。 他朱老八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朱老八一天不死，那些人才真正的一天睡不着觉。 突然，朱老八指着我，眼神极为毒辣又阴损的说道：“我现在退一步，只要把他的手给我剁了，我就饶了你们。” 听到朱老八的话，刘倍彤也呵呵笑起来，劝解道：“潘老三，为了一个农村土老比，没必要走绝路吧。” 斌哥听后，就回头看着我，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似的。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立即掏出来家伙，所有人都掏出来家伙，纷纷指向朱老八与刘倍彤。 这个举动，让现场的氛围顿时炸裂开了，每个人都忌惮的惊慌起来，纷纷不解的看着斌哥，左右为难的打手，满脸都是汗水。 而刘龙更是紧张的趴在地上，钻进了桌子下面去。 斌哥极为霸道的指着朱老八与刘倍彤，十分坚定的告诉他们。 “阿策不是什么农村土老比，他是我兄弟，谁敢伤他一根毛，我要他全家死……” 第64章：随着狂风，肆无忌惮的放荡 斌哥的话，让我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容。 我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就像是钢铁一样，坚不可摧。 我与他奇妙的缘分，源自于除夕夜的冰天雪地，那夜，我的心，如同冰窟一样寒凉，我想要结束我的生命。 而他，突然闯入了我的人生，如同从天而降的流星一样。 在我漆黑一片的人生里，带着无尽的尾焰坠落下来，为我带来光明，当他坠落在我的人生大地后。 那滚烫炙热的灵魂，依旧在释放着无尽的能量，他在温暖着我，让我遍体鳞伤早已寒凉如冰川的内心世界，带来了无尽的温暖。 他拼命的保护着我，教育着我，用他燃烧的生命，来温暖着我。 这种感情，比我拥有血脉的亲人，还要炙热。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寂静无声的流淌。 不，那不是眼泪，是被斌哥燃烧生命融化的冰川的热血。 朱老八与刘倍彤都没有意识到我与斌哥的情感，是那么的牢不可破，所以此刻，他们两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错愕之中。 斌哥突然把自己的腿拎到了桌子上，他把裤腿给拎起来，所有人，都看着那还没有长全的肉窟窿。 斌哥极为霸道的说道：“姓朱的，我告诉你，我兄弟砍了你的手，你打断了我的腿，咱们扯平了，别他妈觉得你有钱你就了不起。 我告诉你，子弹之下，众生平等，如果今天你不肯算了，还他妈纠缠到底，那么，咱们就干到底。” 对于斌哥霸道的话，朱老八的脸色极为不服气，但是刘倍彤急忙抓住了朱老八。 摇了摇头后，说道：“见好就收。” 朱老八深吸一口气，眼神十分的不情愿，但是，面对满屋子的枪口，朱老八敲打着桌面。 极为狠辣的说道：“好，你潘老三够种，老子这一次认栽，只要把黄金全部都交回来，这件事就算了，但是，从今往后，你们都给我滚出煤城。 再让我看到你们，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对于朱老八的妥协，万龙似乎在意料之中。 随即抓住斌哥的手，说道：“收起来。” 斌哥也挥挥手，所有人都赶紧收了家伙，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万龙随即说道：“阿斌，让你的人下去，把黄金拿上来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斌哥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心领神会，搂着王曼丽直接出去了。 我跟王曼丽快速的下楼，来到门外，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老四跟老五。 老四立即说道：“车边上，有两个保镖做接应，不过你放心，我跟老五会帮你引开的，但是时间很紧迫，你要抓紧时间。 拿了货，从国庆路往东走，直接去东郊，然后从东郊小路回切割厂，到了切割厂，万老大的人会搞定一切的。” 我点了点头，眼神直勾勾看向那辆虎头奔，我看到有两个保镖站在虎头奔边上，寸步不离。 老五抽了口烟，直接走了红满楼，似乎早就跟老四商量好了对策。 老四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跟我说：“等会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你就动手，一定要快。” 我嗯了一声，内心紧绷起来了，带着王曼丽靠近那辆虎头奔。 突然，我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就看着楼上的窗户哗啦啦的往下掉玻璃。 这个突发状况，让那两个保镖也突然紧张起来了。 “草你妈的，朱老八，老子干死你，你别跑！” 我突然听到了四哥的吼叫声，我就知道，他们在做戏给那两个保镖看。 果然，那两个保镖立即冲了进去，像是两条要忠心护主的野狗一样，深怕去慢一步，他们老板就会被人干掉。 看着两个人走了，我立即走过去，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等他们发现被骗了之后，一定会立即赶回来的。 王曼丽站在我身边，背对着我，给我望风，我立即拿出来汽车干扰器，对着这辆虎头奔摁了一下4的按键，随后，又摁了一下5。 我内心很激动，虽然我用这个干扰器打开了宝马轿车的门，但是，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打开这辆虎头奔的车门。 而从朱老八对于这辆虎头奔的防盗系统的吹嘘，也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我立即抓住车把手，我猛然一拉，车子并没有报警，我立即惊喜起来。 王博文的汽车干扰器真他妈有用。 我立即从嘴里吐出来铁丝，然后拿出来镊子插进锁眼里，将锁止给撑开，我将铁丝塞进去，一点点的感受着锁芯的构造。 我以为，这辆车会给我一些挑战性，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原来，内部的锁芯结构，跟之前那辆宝马没什么区别。 甚至是，跟其他的车门锁，也都没有任何区别，我非常轻易的打开了车门。 “一秒钟……” 我只用了一秒钟。 我解王曼丽的背扣，还需要三秒钟，这辆车的锁，比王曼丽的扣还要好解。 我立即打开车门，钻进去，王曼丽也赶紧上车，一上车，她就喘息的厉害，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兴奋。 如同，她每次来到最欢乐的高点一样。 我笑着看了看她，随后钻进方向盘下面，将车载点火系统的线路给拽出来，然后找到了打火线。 将两根线轻轻触碰。 马达的点火声瞬间传来，虎头奔的发动机的点火声，是那么的炸裂，让我与王曼丽都产生了一股极其难以控制的冲动。 我紧紧的将两根线路纠缠到一起，车子瞬间打火成功，我二话不说，兴奋的挂挡，踩上油门，然后驶离现场。 “啊哈哈……呜呼……” 当我驾驶着这辆虎头奔上路的时候，我的内心炸裂了，我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咆哮起来。 我的兴奋，并不是我偷了一辆价值百万的车，而是兴奋于，得到这辆车，就像是得到玩具一样简单。 王曼丽也激动的欢呼起来，她张开双臂，尽情的吼叫着，将内心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我将油门踩到底，一路向东狂奔，像是一匹无拘无束的野马一样，在这条宽敞的道路上撒野。 所有车辆遇到我们的时候，都恐惧的避让。 我享受着这辆车的特权，享受着这辆车的疯狂，也享受着这辆车的霸道。 而王曼丽在疯狂的速度下，也彻底的放飞自我。 当车子从国庆路开到东郊的郊外时，王曼丽便脱掉了禁锢她道德的束缚，打开车窗，将手里的那个遮羞布，在窗外疯狂的摇摆着。 她丢掉了廉耻，丢掉了束缚，也丢掉了女人最后的遮羞布，像是一个沉沦于欲望孽海的魔女一样。 随着那狂风，肆无忌惮的放荡着。 第65章：他输的像一头蠢驴 自由的风，将我们两个人的情绪，都吹到了高潮。 王曼丽在风中放荡的像是个无拘无束的婊子，不，她就是个婊子。 她彻底的把浪荡给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我喜欢这个时候的我们，对于这个时候的自由，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变成了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我，在我妈妈面前逞能的奔腾着。 虽然，我走的很不稳，道路也很崎岖，甚至充满了危险，但是，前方是妈妈前所未有期待的目光，是我的动力。 她拍着手，鼓励着我，引诱着我，充满欣慰的笑容，让我不顾一切的朝她飞奔而去，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畏惧，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妈妈的怀抱。 那时候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只是一味的奔跑，不知为何而奔跑。 没有欲望的奔跑，让我能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如此时，随风。 在这夏初的浪风之下，我与王曼丽开着这辆象征着财富，地位，权势的虎头奔回到了切割厂。 切割厂的大门一直都在开着，万子晴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当看到我们到来时，她急切的指挥着我们，将车子开入了厂房内。 我直接下车，走到副驾上，打开车门，将王曼丽抱出来，她如同蛇一样，与我纠缠在一起。 狂热的吻，早就随着内心得逞的激情而澎湃，我们两个人肆无忌惮的，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 “快，把原漆清理掉，开始喷漆，换内饰，换车牌，把发动机编号磨掉，一定要快……” 我听到万子晴急促的命令声，便分了心神，去看她们是如何将车子给洗干净的。 他们真的很专业，十几个人一起上，每个人都分工明确，把刚刚才停下来的车，瞬间就给拆的四分五裂。 但是，王曼丽似乎不允许我分心，强行把我的头给拧过来，将我拥如怀中，如同一只巨蟒一样，将我卷入了我们两个人的“狗窝”。 我们两个人，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看法，只尊求内心的欲望，在此刻，尽情的去祭祀着彼此内心的那头狂躁的恶魔。 所有的欲豁，都为彼此填平。 当情爱得到满足之后，便是真正的空虚。 我与王曼丽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抽着那事后烟，将先前的所有激情，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太容易得到的快乐，是不被珍惜的，也是最容易消散的。 我歪过头去，看着厂房里那边工作的人，那辆银灰色的虎头奔，已经面目全非了，被喷成了纯黑色。 车牌消失了，换上了新的车牌，而里面的内饰，也被更换了，整辆车，除了他的外形与车标没有改变之外。 我再也找不到它原来的样子了。 而距离我把它开回来，也不过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这个世界，真是太悲哀了，没有人能活成他想要活成的样子，因为欲望，会把每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就如同那辆车一样。 这时，万子晴的大哥大响了，她接通了之后，我便看着她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立即将我的衣服拿起来，盖在我的身上，我不想，在她面前将我的丑陋展现出来。 万子晴进来后，看着我的眼神，除了敬佩之外，看不出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红彤彤的脸蛋，如同喝醉了一样，烧到脖子的肌肤，已经将她出卖了。 “我车呢？我草你妈的，老子的车呢？” 我听到大哥大里面传来了朱老八近乎崩溃的怒吼声，那声音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学生凄厉的崩溃声。 怒吼声中，带着一丝哭腔，那种崩溃，让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露出强烈的喜悦。 我很满足他的哀怨。 回想半个多小时前，他还在狂妄的吹嘘着他的车防盗系统有多牛，但是此刻，他已经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开始欲哭无泪了。 相比于这台车的价值，我更喜欢此时此刻朱老八崩溃的情绪。 万子晴跟我说：“阿爸特地让我拿来给你听一听，让你爽一下。” 她说完，就对着我鼓励的笑了起来。 我确实爽到了，那种爽，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也不是女人的肉体能媲美的。 那种爽，是憋在心里的那口怒气，终于被释放出来了。 浑身都会觉得痛快。 “我草你妈，老泥鳅，潘老三，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拿个黄金，能要半个小时？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偷了老子的车？ 我告诉你，黄金老子可以不要，但是那台车，必须还给老子，要不然，老子跟你们干到底。” 我听到朱老八的怒吼声，他似乎，还不太确定，那台车子是不是我们偷的。 或许，他是没办法接受，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那台欧美进口豪华轿车给偷了吧。 “朱老八，你自己说的，你的车是进口豪华轿车，就算是摆在那给我们偷，我们都偷不走，所以，你就别诬陷我们了。 看你情绪这么不稳定，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谈，免得擦枪走火。” 我听到斌哥的话，就知道，斌哥要撤了，我内心非常的紧张，现在朱老八处于绝对的愤怒之中。 我不知道斌哥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我不知道，那不长眼的子弹，是不是能避开斌哥的脑袋。 “我草你妈潘老三，你这么就想走了，我怀疑，你摆局搞我，你不准走。”朱老八怒吼起来。 我整颗心都悬起来了，汗毛倒立，汗水如同黄豆一样，密密麻麻的从脸上冒出来。 “朱老八，你敢动手试试，这里是红满楼，你不给我们面子，不要紧，想想辛老板你搞不搞得定，只要枪声一响，这里没有赢家。 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朱老八，一定是输的最惨的那个一个。” 万龙的警告声，是那样的铿锵有力，而此刻的朱老八暴躁的怒吼声，却一声比一声狂躁。 “草，草，草……” 可是，我却释然的笑了起来，因为，朱老八除了狂躁的怒吼之外，再也说不出来任何一句嚣张的屁话。 很快，我就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 这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大获全胜了。 而朱老八，再一次像一头蠢驴一样。 输的，体无完肤。 第66章：背靠大树好乘凉 我伸出手，王曼丽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她摸索着出来一包香烟，抽出来一根点着了之后，抽了一大口，才将香烟塞进我嘴里。 我贪婪的抽着香烟，以此来释放我心中紧绷的情绪。 “呼！” 我吐出烟雾，心中更加的畅快了。 “让阿策开车，带上黄金，去书香雅苑，我与上面的人接触！” 这时，大哥大里面传来了万龙的安排。 万子晴便看着我，说道：“阿策，抓紧时间。” 说着，万子晴便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抵触感。 我现在只想坍缩在我的狗窝里，但是我知道，斌哥需要抓住这次机会，在煤城打下更深的基础。 所以，我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穿上了衣服，叼着烟，走到厂房内，钻进了被洗白的虎头奔车内。 万子晴叫人拎来了黄金，放在了后备箱里。 这些黄金，万龙并没有将它们融化掉，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用处。 我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给上面那个人送礼，让上面那个人能够睡一个安稳觉，也是为了能够进一步的为他万龙在煤城扎下更深的根。 我对此，内心并不是很喜欢，太过于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觉得有很重的负担。 而且，我也十分的清楚，虽然当了别人的鹰犬，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特权。 可以随时张开獠牙，肆无忌惮的咬人，甚至是吃人，但是，鹰犬的脖子上，一定会有一条无形的链子，将你束缚。 我讨厌被束缚的感觉，我更喜欢单纯的无拘无束。 我只是期望，斌哥不要像是万龙那样，成为别人的走狗鹰犬，我不希望……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开车带着万子晴与王曼丽离开了切割厂。 我开车前往书香雅苑。 万子晴给我指路，她告诉我，书香雅苑是退休老干部们住的地方，虽然是养老社区，但是，确实整个煤城最忙碌的地方。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煤城各业的大老板，会来书香雅苑走动关系。 她告诉我，能够出入书香雅苑的人，都是煤城各个行业的顶尖人物。 对此，我并不是太关心。 就如同我不关心厕所里的蛆今天会吃什么口味的屎一样。 车子，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万龙的宝马车，我们没有打招呼，汇流之后，便朝着共同的方向前去。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小区的建筑主体，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墙壁上的马赛克墙砖，已经掉落了不少，形成了斑驳的痕迹。 背阳的墙壁上，挂满了爬山虎，让整个小区的环境，看上去，有那么一丝阴邪，社区被一道围墙给包围着，从围墙的砖眼，可以看到无法关闭的水龙头，潺潺的冒出来白花花的水注。 路边虽然没有人来往，但是，狭窄的柏油马路上，却停靠了不少进口轿车，宝马，奥迪，皇冠，各色轿车都有。 一整条马路上，像是排列一条长龙一样。 这条马路，让我知道了，农村与城市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在潘家村，你一年都不见得能看到一辆轿车，而这里轿车成了路边货。 我停好车，便从车里下来，看着肥猪他们兴冲冲的跑过来，围绕着那辆虎头奔开始打转。 每个人都激动的想要冲进去过一把瘾，就像是看到一个绝世美女已经在床上剥光了等待着男人的临幸一样，让每个人都迫不及待起来。 “喂，别乱来，车子可是送人的。”万宝路提醒道。 斌哥也瞪了一眼，挥挥手，让所有人都赶紧回来。 肥猪显得极其难受，不停的抓耳挠心，显得尤为的饥渴，其他人，也都如此。 “斌哥，就让我过把瘾吧，我草，虎头奔啊，我他妈开一把，一年不碰女人我都愿意。”肥猪祈求着。 斌哥严厉的说道：“住口。” 肥猪痛苦的靠在墙壁上，来回的撞击着，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虎头奔，整个人都如同犯瘾了一样痛苦。 其他人都纷纷蹲下来，抽着烟，眼巴巴的看着那辆车，十分的眼馋。 万龙随即说道：“在这里等我，我上去跟那位叔爷交涉，你们可以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在煤城，也会有靠山。” 万龙说完就挥挥手，万宝路带着人，将车里的黄金拎下来，然后带着万子晴走进了书香雅苑的社区。 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等着，燥热的天气，让我内心极为的焦灼，我走到社区楼前，蹲在无法关闭的水龙头前，用冰冷的冷水浇在我的头顶上，以此来缓解我内心的燥热。 这个时候，所有人也都过来，围绕着水龙头开始浇灌，大口大口的喝水，来缓解内心的躁动。 竹竿搂着我，激动的说道：“阿策，你是没有看到之前朱老八的样子，我草他妈的，他像是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一蹦三尺高，当着整个红满楼那么多人的面，欲哭无泪，要不是当时人太多，我估摸着他都能哭出来了。” 肥猪嘿嘿笑着说道：“估计回去也会偷着哭的，这孙子，这次让他大出血了，那笔黄金都没有三百万。 这辆虎头奔，他妈的，三百多万呐，狗日的，这一次，够他哭三年，看他还敢狗吠，当然了，最爽的是，这孙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你干的。 哈哈，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狗叫，说要找三条腿的麻烦，他还以为是三条腿干的呢，哈哈，真他妈有意思。” 我听后就呵呵笑起来了，我好奇的问：“为什么要找三条腿啊？” 竹竿立即说道：“斌哥不是说过吗？煤城各个地盘都是有势力在霸着的，比如商贸是一只耳在霸着。 这汽车行业，就是三条腿在霸着，这三条腿就专门偷汽车的，道上的人都知道，所以，不找他找谁啊？ 这下有意思了，看他们狗咬狗，怎么咬出来一嘴毛。” 老四倒是可惜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他妈可是虎头奔啊，三百多万，打八折，也得有两百万吧。 妈的，要是直接出手，咱们现在每个人都能分二十几万，可以金盆洗手了，但是可惜，要白白的送给这里的叔爷。 我心疼啊。”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是割肉一样。 肥猪忍不住的说道：“斌哥，咱们非得走这条路吗？三百万呐，想想都心疼，以前多好啊，出了赃，直接去夜总会，找几个大屁股，爽他一炮。 然后睡到自然醒，钱花光了再去干一票，没人管，不看人脸色，多爽啊。” 我也同意肥猪的话，大家都觉得那种日子是我们向往的。 斌哥靠在墙壁上，抽着烟，我从他的眼神里，也同样的看的出来不舍得。 但是斌哥却严肃的说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斌哥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唏嘘的感觉，但是，没有人再说多余的废话。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七八两轿车急匆匆开到了社区门前，从车里下来一大群人。 为首的人，就是气急败坏满脸哭丧像的朱老八。 他急冲冲的朝着社区里面走，当发现我们的时候，他立即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们。 我们所有人都站起来，纷纷靠拢斌哥，每个人都极其谨慎的看着早已要发疯的朱老八。 突然，朱老八猛然转身朝着路边上的那头虎头奔走了过去。 这一幕，将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第67章：必须是一条温顺的狗 我看着朱老八那张脸，他阴沉的像是即将到来的徽州梅雨季节的天气。 那双眼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喷出来恨意的水来。 朱老八一边看车，一边看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狐疑，他围绕着车，不停的旋转着。 身后的人，都跟着他一起转，每个人都，都打量着这台车，每个人都觉得疑惑。 但是，每个人，都不敢乱说话。 朱老八伸出手，摸了摸车子，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担心车子新喷的漆会掉漆。 但是朱老八摸了一会，看了看手指，却发现手上并没有漆。 随后他就紧张的趴在窗户上，朝着里面看，又去看车牌，看了好大一会。 他才抓着癞子头的衣领，紧张的问：“这是我的车吗？是不是？是不是？你他妈的说是不是？” 听着他绝望又期望的矛盾语气，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绷不住笑的冲动。 他这个时候，很可怜啊，有点失心疯的感觉。 癞子头急忙说道：“不是，八叔，不是，您的车是银灰色的，车牌也不对，这就不是你的车？” “不是我的车吗？为什么跟我的车那么像？你说不是我的车？那我的车呢？”朱老八紧绷的问道。 癞子头很苦涩，他回答不上来，那张脸，憋屈的像是个孙子似的。 他嘀嘀咕咕的说道：“我不知道啊……” 朱老八丢开了癞子头，拿出来钥匙，要去开车门，癞子头吓的赶紧阻拦他。 “八叔，这不是您的车，您可千万别开，这里是书香雅苑，能来这里的，都是大老板。 这虎头奔咱们煤城一共就四辆，说不定这辆，就是二王一辉的，得罪了都不好交代。”癞子头紧张的提醒着。 朱老八脸色阴沉的都要滴血了，对于癞子头的警告，他十分不舒服。 盯着我看了一会，直接把钥匙捅进去。 “滴滴滴……” 警报声传来，吓的朱老八赶紧把钥匙拔出后来，然后紧张的逃离现场。 我看着那辆虎头奔，它就是朱老八的车，但是万子晴他们厉害，半个小时内，把这辆车的内饰，门锁，车牌，甚至是发动机的编号都给换了。 现在就算是朱老八拿着钥匙，也没办法打开。 是他的车，但，又不是他的车…… 这世界，真的很魔幻。 “草你妈的，跟你说了，这就不是我的车，你乱捅什么？干你娘的，要是出了事，老子把你剁碎了。”朱老八慌里慌张的叫嚷着。 癞子头吓的低下头，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朱老八来到我们面前，指着我，眼睛里都是一种无能怒火，我看着那张漆黑的脸，像是要大难临头了一样黑。 他不爽的说道：“草你妈的，让你去拿黄金，你拿到哪里去了？老子的黄金呢？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草，你们是不是摆我一道？ 你给我说清楚，我的车，是不是你偷的？我草你妈的，你这个小杂种，我最他妈讨厌的就是你，你给我说。 说啊……” 朱老八咆哮着，身边的人都朝着我蜂拥过来。 斌哥一马当先的站在我面前，肥猪，竹竿他们，每个人都把我包围在身后。 像是铁桶一样，把我保护在里面。 我凝视着朱老八那张愤怒又无能的表情，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我草你妈的，你还敢笑？小驴熊，你真他妈的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是吧？我朱老八今天要是搞不死你，我朱老八就不姓朱……”朱老八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我。 说完，他就要上楼去，因为太过于愤怒，走楼梯的时候，居然踩空了台阶，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朱老八爬起来，怨恨的看着我们，骂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朱老八一定要把你们都给铲除了，你们给我等着，煤城，有你们没我……” 朱老八说着，就往楼上冲，但是很快，却看到万龙带着他的人从楼上下来了。 两帮人打了个照面。 朱老八气的一把揪住了万龙的衣领，极为恼火的说道：“王八蛋，你搞我啊？老泥鳅，你是不是搞我啊？ 你们联合起来搞我是吧？是不是啊？说话，敢做不敢认啊？说话，给我说话……” 万龙推开他的手，冷声说道：“叔爷说，煤城的经济开发建设，需要大家团结努力，叔爷不希望再有任何冲突发生。 所以，你不要再闹了，如果再闹下去，只会对你不利。” 朱老八极为气恼，咬着牙说道：“我去你妈的，你算哪根葱啊？叔爷？叔爷是你叫的？团结？我跟你团结的着吗？让开……” 万龙立即抬起手，拿出来一个文件，说道：“我的批文，叔爷给我批下来了，叔爷说他累了，要午睡了，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他。 还有，那批黄金，我已经替叔爷解决了，你不要再烦他了，叔爷还让我告诉你，阿斌在煤城可以混口饭吃。 他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猫狗虽然烦人，但是江湖里少不了这些猫猫狗狗，才能显得做人珍贵。 叔爷让我提醒你，如果被猫猫狗狗的给咬了，你又打不死他，你最好的做法，就是离猫狗远一点。” “我去你妈的，给我滚开！”朱老板不服气，推开了万龙，气冲冲的要冲上去。 没有人拦着他，但是很快，他的大哥大就响了。 我们看着气冲冲的朱老八立即就楞在了台阶上，紧张的满头都是汗，盯着大哥大出神。 癞子头提醒道：“叔爷，叔爷打来的。” 朱老八瞪了一眼癞子头，恨的牙齿都在嘎吱嘎吱作响，但是他还是接了电话。 态度变成了极为恭敬的猫狗一样。 “喂，叔爷……知道了叔爷，我马上滚，不耽误您睡觉，我知道你有高血压，我知道，我马上滚，您放心。 车丢了？对，丢了，没事，我会自己找的，你千万别操心，是是是，我安分做生意，一定安分，我怎么可能跟猫猫狗狗一般见识呢？ 您放心……” 朱老八还想说什么，但是，大哥大无情的挂断了。 我们所有人都盯着朱老八，见着此刻的他，我觉得很悲哀。 非常的悲哀，这就是鹰犬。 在外面，再怎么嚣张跋扈的鹰犬，在那些衙门里的人面前。 也是一条必须温顺的狗。 第68章：我会永远跟他在一起 我不希望变成他这样，因为，我已经做了十八年的笼中犬了。 比他还要可怜的狗崽子。 在那个看似没有禁锢的笼子里，处处都是禁锢，别人没有给你划线，但是你自己要给自己画一条线。 你不能出了那条线。 你要是胆敢出了那条线，你就得挨到教训。 那教训，是鞭挞，是辱骂，是惨无人道的尊严羞辱，你需要跪在那条红线前，卑微的仰望着那些给你脖子上带上无形枷锁的“上人”们。 死亡，对于我来说，是最便宜的解脱。 但是我很幸运，我侥幸的挣脱了锁链，逃离了枷锁，飞出了禁锢我的牢笼。 我感受了自由的滋味。 我愿意用生命，来捍卫这得来不易的滋味，而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回到那个牢笼里。 我不愿意再被任何人拴着。 朱老八走了过来，朝着我直冲冲的冲过来，斌哥挡着他。 “朱老八，你别胡闹，叔爷听的到。”万龙提醒着。 朱老八抬头看了看楼上，随后指着我，低声的质问我：“车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你他妈的敢做不敢认，老子瞧不起你。” 我看着他那张紧绷的脸，我就从斌哥身边走过去。 我朝着朱老八勾勾手，他立即低下头，把耳朵贴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的告诉他。 “对，是我的偷，就是马路牙子上那辆，我告诉你啊，你车子的锁，比我女人的背扣，都好解开。 我解我女人的背扣，还要三秒钟，你的车，我一秒钟就解开了，偷你的车，比偷女人的内衣，都简单。” 我的话，让朱老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起来，他看着我，表情十分的沮丧，并且，充满了怨念。 嘴角，不停的颤抖，而汗水，也裹挟着泪水，在他脸上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他被气哭了，是的，被我活活给气哭了。 “别惹我！”我冷酷的警告他。 朱老八狠狠的擦了一把脸，僵硬的脸上，露出几分畏惧的表情。 但是，很快，他就从我的身上抽离了视线。 他看向万龙，说道：“老泥鳅，有你的，拿老子的黄金，偷老子的车，来给老子的叔爷送礼是吧？ 算你狠，老子记住了，但是，别得意，你会付出代价的，山不转水转，迟早有你们落到我手里的一天，走着瞧。” 说着，他就低下头，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柱的狗，夹着尾巴狼狈的逃离了书香雅苑。 但是，走到那辆虎头奔边上的时候，他气的咬牙切齿，极为不甘心的回头看着我，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把所有的血泪都给咽下去，然后无能的上车，逃离这里。 看着朱老八夹着尾巴走了，所有人都露出了唏嘘的笑容。 我知道大家都很爽，也知道，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也庆幸，我们终于有了靠山了。 有了靠山的滋味，确实很爽，那些鹰犬，都不敢对你再龇牙，就算是你让他损失再怎么严重，他也只能夹着尾巴，把血泪吞下。 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结果。 我不喜欢所谓的靠山。 我很清楚，你得到的这一切，最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什么时候，我并不知道。 它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里…… “爆炸。” 万龙走过来，说道：“一切都搞定了，叔爷答应我了，以后，你们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他是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斌哥点了点头，说道：“谢了，龙叔。” 万龙笑了笑，拍拍斌哥的肩膀，说道：“客气了，合作嘛，互相得利。” 斌哥点了点头，不再客气。 万龙随即说道：“走吧，咱们去红满楼，我请大家喝酒，庆祝一下。” “我草，红满楼，有劲。”肥猪激动的欢呼起来。 但是我立即说道：“我不去了，我想回去睡觉。” 我说完转身就走。 万龙立即说道：“阿策，大家这么开心，你为什么要扫兴？” 我立即回头，不爽的说道：“我说了，我想睡觉？为什么你不说，非得让我去，是扫我的兴呢？” 万龙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不解的神情，他摊开手，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万子晴给拦住了。 万子晴说道：“他累了，就让他回去睡觉吧，他不喜欢热闹的。” 万宝路立即说道：“是不喜欢跟我们热闹吧？” 我盯着万宝路，他说的对，我不想跟他们一起热闹，我并不喜欢他们父子。 万宝路不爽的笑了笑，骂道：“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 一句话，就能让朱老八像条狗一样温顺。 你们让他睡不着觉，你们还想安生啊？ 你真的以为你们这些三只手很屌是不是？妈的，你知不知道没有我阿爸，你们全部都得死啊？不知死活……” 对于万宝路的话，所有人都很不爽，纷纷看向斌哥。 而万子晴急忙说道：“斌哥，我大哥说话太难听了，我道歉。” 万宝路很不爽，还想说什么，却被万龙给拦住了。 万龙随即说道：“阿策不想去，也没所谓，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我想要一起热闹一下，如果阿策觉得不舒服，他也可以不去，我没有上纲上线的意思。” 斌哥点了点头，把车钥匙丢给我，说道：“阿策，你回去休息吧。” 我看着斌哥的脸色，我心里很不想他去吃这顿饭，我知道，他一旦去了，就离自己戴上哪套狗链子越来越近了。 我立即说道：“斌哥，你永远不知道被人束缚是一种什么滋味，我被人束缚过，像一条狗一样束缚过，所以，我不希望你往那个笼子里走的越来越深。 我欠他十辆车，咱们把这十辆车拿下，还了他的人情，咱们还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好不好？” 我多么希望斌哥能够同意我的要求。 但是斌哥摇头了，说道：“回去睡觉吧。” 斌哥说着，就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无奈的笑起来，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直接带着王曼丽上了面包车，开着车，带着王曼丽离开这里。 我不懂，为什么斌哥要自己朝着笼子里钻。 我完全不懂。 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 我会永远跟他在一起。 永远…… 第69章：要么在餐桌上，要么在菜单上 我带着王曼丽离开了他们，我开着车回到了切割厂。 我不想回到这里，但是我必须回到这里。 因为斌哥还在这里，所以，即便这里对于我来说，是一坐监狱，我也必须要回来。 我抽着烟，拎着啤酒瓶，在偌大的厂房里走来走去，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感。 王曼丽走过来，从背后拥抱着我，在我耳边呢喃的说道：“他在保护你，你以为他不想要自由吗？ 那个贼王是不渴望自由的呢？贼的天性，就是追求自由，他甚至比你更厌恶束缚。” 我听着王曼丽的话，内心充满了痛苦。 是的，斌哥在保护我。 斌哥如果不去自己戴上那条狗链子，自己往笼子里钻，我们都会死。 那位叔爷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太过于庞大了，我们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他一只手，就能把我们的天空给遮住了。 只要那只手的一根手指头落下来，就能把我们给全部碾死。 斌哥知道，只有在那只手里跳舞，给那只手带来足够的乐趣，利益，服从，才能让那只手给我们一条活路。 清楚这一点了，我的内心就很焦灼，我痛苦，我无奈…… 我知道失去自由是什么滋味，所以，我痛恨。 斌哥不知道吗？ 他比我太知道了。 因为他坐过牢，知道监狱的滋味，我相信，他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想被抓进去，也不想我们这些兄弟们被抓进去。 所以，他提前给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的自由给锁起来。 我转头抱着王曼丽，我痛苦的哭起来，哭的很难受，情绪一点点的被侵蚀，从而濒临崩溃。 王曼丽抚摸着我的长发，跟我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所处的时代，就是最糟糕的时代。 人上人的世界里，我们要么坐在人上人的餐桌上成为附庸，要么，成为他们餐桌上的菜单，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前者，歌功颂德，后者，血肉模糊。” 王曼丽的语气是悲哀的，语言，也是冰冷的，更是让人绝望的。 我看着王曼丽，她也凝视着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麻木，这麻木，让我心痛。 我拥吻她，试图用我燥热的身体，焦灼的情绪，来点燃她的死灰，她也回应着我。 但是，麻木又冰冷的欲望，总是会让人觉得窒息。 我放弃了，继续抽烟，继续喝酒，继续倒在我阴暗的狗窝里，忍受着情绪的折磨。 王曼丽缓缓的躺下来，将我拥在怀里，搂着我，如同小时候我在午夜里的噩梦时，母亲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我焦虑不安的内心，只有在她身上索取，才能得以慰藉，她满足着我一切的欲望，安抚着我内心所有的不安与彷徨。 “咚咚咚！” 这时，大铁门被砸响，狗吠声大作，将本就焦躁不安的我，惊起了一声冷汗。 我急忙爬起来，朝着窗外张望，我以为是朱老八来找我了，但是，我没想到，居然是杨晓燕。 他从警车里下来之后，朝着厂房里张望，看了一会之后，确定了我的位置，便朝着我走了进来。 看到我与王曼丽的苟且，她十分嫌弃，跟王曼丽说道：“滚出去。” 王曼丽没有犹豫，拿起来一根香烟，拎起来酒瓶子，就走了出去。 我烦躁的坐起来，撩起来我乱糟糟的头发，看向杨晓燕，问她：“干嘛？” 她走过来，坐在破旧的沙发上，随后从我手里将香烟拿过去，抽了一口之后，呛的她咳嗽了两声。 随后说道：“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抽这个东西，很呛，别抽了，抽这玩意伤肺。”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把香烟拿回来，继续抽。 我问她：“到底干嘛？” 杨晓燕冷声问道：“你偷了朱老八的虎头奔啊？” 我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晓燕可笑的说道：“他去报警了，要求我们限期破案，他来报警，我就知道了，肯定是你干的。” 我听后，就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报警？这还用报警吗？我都告诉他是我干的了，他还用得着报警吗？有本事，自己来找我拿回来不就行了？ 这种犯罪分子，也好意思去报警？我都不好意思走进警察局。” 我说完就哈哈笑起来，笑的十分嘲讽，鄙夷，嫌弃。 杨晓燕也耸耸肩，显然也是十分鄙夷的，但是，她却说：“他是不是犯罪分子，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得法官说的算。 不过，你的说法很奇怪，按照我对朱老八的了解，他在煤场嚣张跋扈的做人方式，能排前三，既然知道了是你干的，他应该直接找你要。 但是，他居然来报警，就有些不同寻常了，不寻常就一定有隐情，告诉我，有什么隐情？” 我没有回答杨晓燕，我并不想跟她再纠缠下去，她是警察，我是贼，我们两个人天生死敌。 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 看到我不说话，杨晓燕就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问我：“那说说，之前那件事吧，怎么样？有没有拿到我想要拿的东西？如果拿到了，就交给我，我们一起把他送进去，要不然，他的报复，你承受不起。” 杨晓燕说完，就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帮杨晓燕，我之前只是想利用杨晓燕活命而已，至于她要我拿的东西，我想都没想过。 但是现在，我突然不那么想了。 我看着杨晓燕，我问她：“如果有一只手，在保护着朱老八，你会怎么对那只手。” 杨晓燕听到我的话，眼神并未有过任何的退让，闪烁，甚至，更加充满了斗志与热血。 她坚定的告诉我：“把那只手剁了，我曾经说过，绝对不会让煤城有人能只手遮天。” 我立即说道：“如果那只手很大呢？大到，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大到连朱老八那样的人都对他温顺的如一条狗，大到可以决定煤城的一切呢？ 你又怎么办？你有那个能力撼动他吗？” 对于我的话，杨晓燕更加充满了激情，她伸手摁在我乱糟糟的头发上。 笑着说道：“你接触到了那位叔爷是吧？” 我听后，就眉头紧锁，我诧异的问道：“你知道他？” 杨晓燕在我耳畔严肃的说道：“对于我们警察来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都已经写在脑门上了。 但是，我们能给他贴上标签必须要有证据，那位叔爷，就是煤城最大的贼，窃国的贼。 可以说，煤城的什么狗屁的十三太保，都是他养的狗，但是，还是那句话，想给他定罪，我们需要证据。” 我听后，心里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震撼，我问她：“回答我，你会怎么样呢？” 杨晓燕听后，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把我手里的香烟又拿回去了，她眯起眼睛，大口抽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她的动作，也很娴熟，并不像是第一次抽烟。 而之前的稚嫩与生涩，似乎也是伪装出来的。 随后，她眯起眼睛，极为坚定的告诉我。 “只要有证据，不管是谁，我都要送他上审判席！” 第70章：捞过界，必须要给我交代 我看着杨晓燕的眼神，她的语气与意志，都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似乎对于我们都畏惧的那只手，她不但不畏惧，反而，还有一种前所未有希望碰撞的渴望。 我不了解她，也无法知晓她的意志来源于何处，更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又是不是真的为了她所谓的正义。 我不知道。 所以，我反而对于她的灼热，畏惧了。 我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她笑着拍拍我的脑袋。 说道：“你害怕了！” 我点了点头，我从不否认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害怕了。 我害怕跟那只手碰撞，他就悬在我的头顶上，只要摁下来，我们都会死。 灰飞烟灭的那种死法。 杨晓燕随即跟我说：“怕是对的，我也畏惧过，我也逃避过，我甚至，劝过我自己，让我安安分分的在基层做一个普通的民警。 但是我做不到，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那杆秤的一边，是我们的心魔，另外一边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自我。 秤砣，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行的一切，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把秤砣横在中间，努力的在自我与疯魔间平衡着，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但是你知道，我们与那些庸碌着完全不一样，我们没办法将秤砣横在中间，我们都是极端的。 要么，我们活成了我们自己。 要么，我们活成了那个疯魔。 你肯定是想活成疯魔的，而我，也渴望活成我自己，所以，我选择了直面我自己。” 我立即看向杨杨晓燕，她说的话，是那样的有道理，是照进我内心真实人生的一面镜子，只不过，是相反的镜子。 我渴望活成我自己心目中的那头疯魔。 不受任何人控制，不被任何人套上枷锁，不被任何人关进牢笼…… 想要活成这个样子，我就必须要把那只手给斩断，我要抬头就看到天空，这才是活成我自己。 我立即告诉杨晓燕：“那辆车是万龙让我偷的，他用那辆车与上次的那批假黄金，从那位叔爷哪里，换取了在经开区开公司的批文，也给我们换取了立足的机会。 朱老八吃了闷亏，那位叔爷，让他闭嘴，他当时很温顺，我不太懂，他为什么要去报警。” 杨晓燕听后，眼神变得很锐利，十分严肃的说道：“他在警告那位叔爷，这个世界上的蠢货，就是喜欢这么自作聪明。 朱老八吃了这么大的亏，又看到那位叔爷跟万龙走的近，并且用他的利益，来填了别人的欲豁，他是不服气的。 所以，想要用这种报警的方式，来提醒一下那位叔爷，让那位叔爷知道，他是一条危险的狗。 但是，这样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他能得到的，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到杨晓燕的话，我的内心十分的骇然，她的敏锐，将朱老八的意图分析的十分到位，而消失那两个字，也让我觉得恐惧。 “消失？”我呢喃着这两个字。 杨晓燕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消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所以，你得抓紧时间，在他消失之前，把他的账本拿到。” 杨晓燕说完，就站起来，看着沙发上的香烟，整盒都给拿走了，装进口袋里。 我十分不高兴的问道：“你自己没钱买吗？” 杨晓燕笑了笑，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也是为你好。”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捏了捏鼻梁。 痛恨的问道：“那你还抽？” 她没有再回头理会我，径直离开了厂房，只是丢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她的话，略显轻佻，她的行为，也有些超越边界，她试图跟我靠近，让我们彼此的关系，变成合作者，而不是敌对者，甚至是。 “朋友……” 我是一个贼，我怎么可能跟警察做朋友？ 她是一个警察凭什么想跟贼做朋友？ 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 我烦躁的捂着脸。 我讨厌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讨厌这些复杂的阴谋诡计，更讨厌牵涉的人越来越多。 王曼丽走了回来，坐下来，投入我的怀抱，我拥抱着她，我们两个人无声的拥抱着彼此。 我们似乎都离我们彼此内心最渴望的东西越来越远了，所以，我们只能在这个阴暗的狗窝里抱着彼此来安慰彼此。 我勾起来王曼丽的下巴，她看着我，眼眸中没有任何光彩，我亲吻她的红唇，她也回应着我，与我互相舔舐彼此那颗不安分的心。 “轰隆！”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厂房里面传出来，吓的我与王曼丽紧紧的拥抱着彼此。 我看着厂房外面，有很多啤酒瓶从天而降，那些啤酒瓶里面装的都不是啤酒，而是汽油。 当啤酒瓶落地之后，就燃烧起熊熊烈焰，厂房里堆积成坟墓的汽车轮胎瞬间燃烧起来。 熊熊的烈焰，很快就席卷到整个切割厂。 “哗啦啦！” 汽油瓶打穿厂房的玻璃，落到了厂房内，将厂房内堆积的汽车沙发坐垫都给点燃了，整个厂房也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我急忙抓着王曼丽朝着外面跑，熊熊的烈焰，顷刻间就把整个厂房给吞没了。 “走，阿策，快走！” 王曼丽紧张的拉着我走出这熊熊烈焰。 但是，刚出门，我跟王曼丽就紧张的往后退，门外，都是摩托车，数十辆摩托车把整个厂房都给包围了。 我看着坐在摩托车上的人，还在点燃烧瓶，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厂房里有人。 当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们显然也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他们就开着摩托车包围过来，我跟王曼丽本能的后退，可是，厂房里的熊熊烈焰，已经将我们两个人的退路给封死了。 我们退无可退。 突然，这个时候，有一个大光头开着摩托车来到我身边，他的后座上，坐着一个染着满头红色头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骚气，只穿了一件吊带和一条贴着屁墩的牛仔短裙，她长的跟光头很像，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上去如同豺狼一样，黝黑的皮肤搭配上细腻的肌肉线条。 给予我一种强烈的野性的感觉。 这个女人吹着泡泡糖，对于我充满了轻蔑。 在对方伸出手的时候，她极为狠辣的拿出来一柄铁锤。 光头拿着铁锤，在手上摇晃着，他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他那双狭小又细长眼睛，像是一条死了几百年的死鱼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讨厌，凶狠的表情，带动着嘴角的豁口，让他更显几分凶悍。 他问我：“你就是朱老八说的小矮子？” 我把王曼丽拉在身后，我并没有畏惧他。 我问他：“你是谁？” 突然，他手里的铁锤，狠狠的锤到了我的脑袋上，我整个人顿时天旋地转，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整个脑袋一阵嗡鸣。 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像是灵魂也脱离我的身体了。 我的耳朵里，回荡着那被放大了十倍的怒吼声。 “告诉……潘老三……老三…… 我三条腿找他……找他…… 捞过界的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交代。” 第71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尘土被我喘息的气体喷的飞扬起来。 而脑袋上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河流，慢慢的将我的双眼给染红。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谁给抱起来了。 我看着王曼丽那张冰冷的脸，她并不畏惧，眼神之中，反而有一种前所未见的凌厉。 我看着那个大光头挥舞着手里的锤子，骑着摩托车，在我身边旋转，所有人都跟随着他，骑着摩托车在我身边旋转。 像是一头头吃人的鲨鱼一样，他们在耀武扬威，在彰显他们的力量。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我耳朵里炸裂着，像是乌鸦在我即将死去的身躯旁怒鸣。 很快，他们就跟随着那个大光头耀武扬威的离开了现场，尘土飞扬之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打死我。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 我看到远处杨晓燕的警车闪烁着警灯，她坐在车里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是，对于我的遭遇，他并没有太多的行动。 看到我还活着，开着警车就离开了。 我知道，那帮光头没有打死我，是因为杨晓燕没有走远，如果她没有来找我的话，估计现在，我的脑袋已经被那个锤子给打开花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好受，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头疼的要炸裂开了。 王曼丽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随后脱掉了她的内衣，将里面的海绵取出来，摁在我的头上。 她并没有慌张，反而很冷静，她一边搂着我，为我止血，一边拿出来大哥大拨打电话。 “喂，策子被人干了，三条腿，快回来……” 王曼丽简短的说了一阵之后，就挂断了大哥大，随后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别怕，别怕……”她呢喃着，将我越搂越紧。 我并不怕。 但是，我感觉这个时候，她已经害怕了。 她害怕失去我。 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她的唯一了。 随着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们越能感受到彼此对彼此的重要。 我并不害怕死亡。 即便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但是，我依旧不畏惧它。 我畏惧的，只是遗憾。 我担心，我没能兑现我的承诺，我更担心，会早一步离开斌哥，他拿命救我，把自己的脖子套上狗链子才换取我的自由。 如果我这个时候死了，对于她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啊。 所以，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强大的意志，支撑着我，让我昏涨的头脑，逐渐恢复清醒，迷离的视线，也逐渐的凝实。 我看到了远方的尘土，像是沙尘暴一样风卷残云，一辆辆汽车，像是狂奔的野马，在道路上飞奔着。 很快，车子停靠在了路边，我看着斌哥从车子里冲下来，身后跟着那帮兄弟们。 他们跑到我身边之后，看着我的模样，所有人都彰显出强烈的愤怒。 斌哥心疼的跪下来，摸着我的脸，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强烈的愤怒与自责。 我赶紧说道：“我……没事……” 斌哥没有理会我，而是抓住王曼丽的手，将她摁着我脑袋伤口的海绵给取下来。 “我草……” 当所有人看到我的伤口之后，纷纷爆发出来强烈的怒吼。 “干，他妈的，三条腿，王八蛋……”肥猪怒吼着，从腰里拿出来枪。 愤怒的说道：“大哥，跟他干，往死里干，他妈的，跟他干到底。” 斌哥没有说话，但是，我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狠狠的咬着牙关，而紧绷起来，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杀人的冲动，早已让他安耐不住了。 所有人都拿出来家伙，此下，只要斌哥一句话，所有人，都会为我冲过去，做掉三条腿。 这时，万龙走了过来，说道：“阿斌，仇要报，但是，要搞清楚对象，别被朱老八那个王八蛋给挑拨了。” 说完，万龙就看着厂房，眼神也充满了杀气。 而万宝路不爽的说道：“阿爸，咱们的厂房被烧了，损失不小啊。” 万龙无所谓的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今天一把火烧了我万龙的厂房，明天，我万龙的新公司就能拔地而起。 阿斌，我希望，你的格局也放开一些，千万别被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给牵绊住脚步，咱们拿到了批文，只要我的公司开起来。 你们帮我偷车，咱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像朱老八那样，成为煤城的大老板，到时候，咱们有了碾死朱老八的力量，再报仇也不迟。” 斌哥没有看万龙，而是凝视着我，眼神极为坚定的说道：“阿策的脑袋被开了瓢，这就不是小事，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不管是朱老八，还是他三条腿，谁伤了阿策，我就让他付出代价，而你也说过，我捞过界，谁敢找我麻烦，你就让他付出代价。 这句话，我不希望是一句空话，而是，能够成为落实的，我现在要打朱老八，要踩三条腿，你帮不帮我，直接一句话就可以了。” 万龙听后，脸色极为严峻。 万龙立即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叔爷发话了……阿斌，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斌哥立即吼道：“行了，不要说什么叔爷的意思了，叔爷那边，你去解释吧，我潘三是个贼，我感谢叔爷给我一个立足的机会。 但是，我潘三绝对不是被人干了，要忍气吞声的人，既然你不愿意为你的承诺付出行动，那我潘斌自己来就好了。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不会让那位叔爷为难的，我会按照江湖规矩，来解决我跟三条腿的矛盾。” 斌哥说完，就拿出来大哥大，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大哥大就接通了。 斌哥起身，脸色极为狠辣的说道：“三条腿，今天晚上大转盘见，我要跟你狗斗，谁输了，谁就当孙子。” 斌哥挂了大哥大，随后挥挥手，说道：“我们走。” 肥猪直接把我扛起来，塞进了车里，斌哥走到万龙身边。 说道：“我们是贼，我们用我们贼的方式解决彼此的恩怨，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万龙听后，就严肃的说道：“你要是输了呢？那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忍一时，真的就那么难吗？” 斌哥没有再理会万龙，而是直接上了车，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懊恼与后悔。 随后，他直接发动了车子，带着我们离开了现场，走时，他丢下一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72章：我并不畏惧，反而，热血沸腾 斌哥带着我们离开了万龙，我知道，这一步很难。 因为离开他，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刚刚费尽代价得到的靠山。 但是，没有人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对，反而，兄弟们都觉得舒服了，虽然，所有人都在沉默，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就如王曼丽说的那样，我们是贼，天生向往的是自由，我们讨厌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如果我们要把自己的脖子上戴上狗链子，听从别人的摆布，我们为什么还要做贼呢？ 车子停靠在了一家小诊所前，斌哥挥挥手，所有人都下车，随后斌哥就拿出来香烟，点着了之后，塞到我嘴里。 我大口抽着烟，以此来缓解脑袋上的痛感。 我不知道我的脑袋伤成什么样了，但是真的很疼，我感觉，我的身体跟我的脑子要分离了。 很快，我就看到之前给斌哥治疗枪伤的那名医生被肥猪与竹竿给架着出来了，老四老五他们还拿着药箱。 医生看着我的脑袋，就嫌弃的叹了口气。 “跟狗一样啊，到处咬架，一个个都伤的这么严重，迟早死在街头啊。” 医生的嫌弃，让每个人都嗤之以鼻，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们从不畏惧死亡，我们只畏惧，枷锁。 医生拿出来消毒液，给我清理伤口，那种疼痛的滋味，让我忍不住哀嚎起来。 那种感觉，就如同有人在剥比的头皮，把你的肉，从你的脑壳上一点点给扒下来，疼的我浑身无力，冷汗一直往外冒。 我现在才知道，斌哥当天有多疼。 所有人都心疼的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抹愤恨的目光。 而王曼丽死死的将我搂在怀里，在我最痛苦的时刻，给与我最暴力的温柔。 缝合持续了多久，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每一秒都是地狱。 缝合完之后，医生就给我随便正了两片药，告诉我是消炎止痛的，王曼丽用她的嘴巴，喂到我的嘴里。 很苦。 比我所经历的人生都要苦。 清理好伤口之后，斌哥就带着我们准备离开，医生说：“最好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骨裂了，搞不好脑震荡，不清理干净，将来可能会有后遗症的。” 斌哥没有理会医生，只是丢下来两百块钱，开车离去了。 车子，并没有开到医院去，对于我们来说，医院并不是我们这些贼需要停留的地方，我们人生的停泊点，只有两点。 自由的天空与毁灭的火葬场。 斌哥无声的把车子开到了煤城市的交通枢纽。 “大转盘。” 这里车辆众多，人群川流不息，开黑车的司机在路边上，疯狂的揽客，吵闹声与车辆的鸣笛声，让大转盘显得极为的吵闹。 站街女的风骚笑声，给这嘈杂的世界带来了一些调味的风情，而逐渐降临的夜幕，也在路边的霓虹灯下，让世界披上了嬉皮的外衣。 大转盘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花坛形势的枢纽建筑，从四面八方来的车想要调头，流转，都需要围绕这个大转盘旋转一圈。 这个转盘，就像是我们的人生一样，看似四通八达的道路，却需要兜兜转转才能到达彼岸。 直径达到三十米的大转盘花坛里，种植着高大的玉兰树。 玉兰树此刻盛开着美丽洁白的花朵，那巨大的玉兰花，是那么的美丽，给煤城这个只有黑白的城市，带来了芬芳。 但是，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极为绚烂的风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杀气。 斌哥挥挥手，老四老五就下车，抽着烟，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老七老八下了车，开始在大转盘附近转悠。 斌哥在车里坐着，不停的抽烟，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我们煎熬的等待着时间过去，等待着黑夜的彻底降临。 我在等待的时候，因为头晕目眩，时不时的昏睡过去，每当要沉重的睡下去时，便被这嘈杂的世界给吵醒。 使得我总是在深与浅的梦境里挣扎着，就如同溺水了一般，时而能浮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苟且生存，时而沉溺到水底，无法呼吸，最终被憋醒。 那种像是被冤魂缠绕的感觉，很痛苦。 但是幸而，有一个女人最温柔的亲吻，能安抚我惶惶不安的心。 我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川流不息的人群逐渐稀少，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的频率逐渐降低。 以至于我，在某一个时间段，居然得意安稳的睡去。 “滴滴滴……” 就当我以为，我可以安稳的睡下去时，一声极其刺耳的鸣笛声将我从温暖的温床里吵醒。 “嗡嗡……嗡……” 暴躁的摩托车轰鸣声，将我灵魂深处的痛恨与恐惧唤醒，我即刻一身冷汗的从王曼丽的怀里清醒。 我双眼模糊的看着窗外，一辆辆刺眼的摩托车灯光从远处照射而来，轰鸣声像是死神的怒吼一样，要把这个世界给掀翻了。 一长串的摩托车停在大转盘对面，几十号人从车上下来，嘻嘻哈哈的开始嬉皮叫骂，时不时的传来嘹亮悠长的流氓哨声。 更有人拿着锤子，暴躁的在马路的护栏上敲打着。 “咚咚咚……” 锤击的声音，让我的内心十分愤怒，脑壳也因为那刺耳的锤击声而疼的厉害。 “嘶……” 我听后的捂着脑袋，这时，王曼丽给我塞了一根香烟，点着了之后，我大口抽烟，来缓解我的痛苦。 我看着那群人，他们似乎并不着急过来，而是尽情的在对面耀武扬威，如同流氓一样不停的将他们的污言秽语宣泄出来。 而斌哥也并不着急。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抽着烟，似乎在等什么。 我朝着外面看去，天，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了，路上，已经没有任何车辆了，偶尔有一辆黑车，路过这里看到这里的情况后，调头走其他的路子。 这里，似乎成了禁地，谁都不想跟这里沾上关系。 我看着四条主路口，逐渐有不少车辆开过来，但是，车子都停靠在路边，没有人下车，如同看戏的人一样，是个过客。 而一辆熟悉的皇冠轿车，扎眼又让人讨厌的停靠在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伙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对此，斌哥也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但是，斌哥似乎不愿意在等了，而是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 老四老五也走了回来。 老四说：“咱们煤城的三教九流都来看戏了，所有的路口都有人封着，斌哥，怎么干，你说。” 我也走下车，汇入人群，站在斌哥面前。 斌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霸气的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大转盘的对面走去。 我们所有人都默默的跟着斌哥。 而对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我们行动了，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手里抓着锤子，在那个大光头的带领下，快速的杀了过来。 我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气势，听着那如同豺狼一样的吼叫声，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 我并不畏惧。 反而…… 热血沸腾！ 第73章：规矩，是讲给弱者听的 我们跟着斌哥一起，绕过了大转盘，来到了马路中央，而对方也带着人来到了我们对面。 我看着那些穿着皮衣，手里拿着铁锤的人，每一个都像是流氓一样，眼神冷冽的看着我们。 嘴里骂骂咧咧的话，此起彼伏，叫嚣声比狗吠还要刺耳。 而那个穿着短裙吊带的女人，嘴里嚼着口香糖，抱着胸，将她傲人的资本豪放的展现出来，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我们，充满了轻视感。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对方，对于我们的凝视，三条腿似乎很不屑。 他伸出手，后面的妹子就把锤子递给他，然后走上前，斌哥也走向前，两个人走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三条腿不爽的说道：“就带这几个臭鱼烂虾？你潘老三现在很牛逼了，这么看不起人？你就不怕老子今天把你们脑袋都打成西瓜？” 对于三条腿的叫嚣，身后的人都发出了嘹亮的吼叫声，像是壮声势的野狗一样，让三条腿露出了得意的笑脸。 而那个妹子，也吹了一个大大的气泡，大到一定程度时，被她刻意的给挑破了。 随之传来砰的一声。 这个女人的行为，对我们很轻蔑。 斌哥不屑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打你，不需要那么多人，但是，打你之前，我要跟你讲一声。 今天你跟我的事，是朱老八那个王八蛋挑的事，在开咬之前，我给你机会，让你给我的小兄弟赔个罪。” “嗨，三条腿，草你妈的，你是不是怂了啊？你他娘的，在煤城也混了二十多年了，是不是不要脸啊？ 这小子捞过界啊，在你的地盘抢你的饭碗，你要是能忍下去，老子也佩服你是条汉子。” 朱老八的吼叫声在漆黑的深夜里回荡起来，他的挑拨意图十分明显。 而三条腿也被他的拱火，给弄的火冒三丈，他扬起来手里的锤子，在他的光头上敲打了两下。 十分嚣张的说道：“潘老三，你他妈的捞过界啊，江湖规矩，你不懂是吗？在老子的地盘吃老子的饭，你但凡跟老子知会一声，老子都没那么跌相。 现在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抢老子的饭碗，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怎么说老子啊？ 你让老子我很没面子，手底下的兄弟们非常的不爽，你砸了我们所有兄弟的饭碗。 你他妈的，现在还要我给你兄弟一个面子？你假酒喝多了？脑子喝坏了？ 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有警察出现在哪里，我早就把那个小矮子的头给打爆了。 我能给你机会来见我，已经是给足你潘老三面子了，现在我也给你个机会。 把你手剁了，从此以后滚出煤城，我三条腿就不追究你了。” “干死他们，草他妈的，捞过界，往死里干……” 三条腿身后的人，纷纷叫嚣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锤子，像是野狗一样蜂拥而来，对着斌哥不停的叫嚣着。 但是斌哥对此，只是冷酷的笑了笑。 随后冷声说道：“没得谈了是不是？” “没得谈。”三条腿嚣张跋扈的吼道。 听到没得谈，斌哥就回头看了看所有人。 每个人的脸色，都紧绷起来，而三条腿的人也纷纷闭嘴，每个人都紧绷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锤子，就等着三条腿一声令下，好冲上来干死我们。 斌哥随即说道：“既然没得谈，那就不谈了。” 说完，斌哥就掏出来家伙，三条腿也立即挥手，身后的人立即冲上来。 在那电光火石间，一阵阵嘹亮的烟花声，在这昏暗的世界爆发出来璀璨的焰火。 “砰砰砰……” 一声声刺耳的炸裂声，让那些狗吠的人吓的急忙趴在了地上，冲锋的人，这个时候恐惧的怒吼哀嚎，所有的嚣张，都变成了哭哭啼啼的颤音。 我看着地上的那群人，他们真的很可怜，也很可悲，他们被迫的在地面上跳着丑陋的舞蹈。 那嚣张的脸，此刻欲哭无泪，恐惧的哀嚎声让他们像是小丑孩一样跌相。 而那嚣张跋扈的三条腿也抱着他的大光头，在地上跳舞，他疯狂的跳来跳去，来躲避能杀了他的子弹。 那个妹子也不敢再嚼口香糖了，抱着头趴在地上，可怜的像是个被雷声吓哭的小女孩。 当枪声过后，便只剩下那一阵阵哀嚎与可怜巴巴的哭泣声，更有人恐惧的叫起了妈妈。 我闻着空气中的硝烟味，很美味，但是，并没有鲜血的味道，不过，恐惧的味道也不错。 我看着半蹲着捂着脑袋的三条腿，此刻的他，两条腿都在打哆嗦，他手里的锤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三条腿才回过神来，他慌慌张张的抬起头，看向了斌哥。 那双嚣张的眼睛，再也没有半点凶光，有的，只是恐惧的散乱。 斌哥走过去，冷酷的说道：“把锤子捡起来。” 三条腿并没有捡，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斌哥的面前。 但是斌哥并不满意，吼道：“我让你把锤子捡起来，把锤子捡起来，捡起来！” 对于斌哥暴躁的怒吼，三条腿急忙将锤子捡起来，举过头顶，做投降的姿态。 他恐惧的说道：“潘老三，你不讲规矩，咱们是贼，你跟我玩黑社会哪套？” 斌哥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群惊慌失措的贼熊们。 问道：“还有谁，想跟我潘斌干到死的？” 对于斌哥的询问，没有人在说话，所有人都恐惧的学着三条腿老老实实的跪在马路上。 那画面，是那样的可笑，又是那样的让人解气。 肥猪跟竹竿带着人过去，将那些因为恐惧瘫软在地上的人都给捞起来，让他们跪好。 “草你妈的，叫啊？怎么不叫了？刚才不是叫的很凶吗？再叫啊？”肥猪叫嚣着。 不爽的踢打着那帮人，没有人敢反抗，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跪好，像一条狗一样听话。 “我草，三条腿，这么没种啊？活该你被人家捞过界啊，草你妈的，跟他干啊……” 远处传来了朱老八的挑拨声。 对于他们的挑拨，三条腿脸上出现了极其强烈的恨意。 我看着三条腿那张脸，即便长的再怎么丑陋，但是此刻，也没有半点凶悍了，有的，只是恐惧。 斌哥把锤子夺过来，贴在三条腿的脑袋上，冷声说道：“朱老八没告诉你，我手里有家伙是吗？他摆明了是要你过来跟我干，然后让我干死你。 做贼做了这么久，你他妈一点脑子都不长的？老子都提醒你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想呢？” 三条腿紧张的说道：“江湖规矩，捞过界，就得干，你砸了我的饭碗，我要是不跟你干，以后，我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 斌哥霸道的说道：“规矩，是讲给弱者听的。” 斌哥的话，让三条腿咬着牙，硬生生的把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斌哥并没有拿锤子砸他的脑袋，而是冷声告诉他。 “我不欺负你，我们都是贼，我们的恩怨，按照贼的方式来解决。”斌哥霸气的说道。 三条腿立即来了精神，说道：“比手上的活。” 斌哥把锤子丢给他，潇洒的转身。 丢给他一句话。 “四点钟之前。谁偷的多，谁赢！赢生输死。” 第74章：这一刻，我知道，我不会输 斌哥的话，让三条腿立即来了强烈的斗志。 他站起来，对着身后的人吼道：“草你妈的，都给我爬起来，别让人看不起，今天晚上，咱们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让他们这群蟊贼知道，什么叫专业，都给我爬起来。” 三条腿的怒吼声，让所有人都赶紧爬起来，他们都慌慌张张的朝着摩托车跑过去，带着强烈的恐惧骑上摩托车。 很快，摩托车的轰鸣声就响彻了整个大道。 肥猪走到斌哥面前，问道：“斌哥，为什么不直接干死他？” 斌哥抽出来一根烟，点着了之后，抽了起来。 看着我，说道：“我们是贼，不是黑社会，咱们是靠手上功夫吃饭的。”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我，比较同情。 对于斌哥的做法，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斌哥做的对，报仇，是肯定要报仇的。 这一锤子，必定是不会白挨的，但是，做人要有原则，我们捞过界，就要为捞过界付出代价。 拿枪打死他们，并不符合我们的行事风格，靠着手上的本事，赢了他们，那在贼这一道，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当然，我们都清楚一件事，如果我们直接打死了三条腿这个王八蛋，那么只会让朱老八在一旁笑死了。 我们真正的仇人，是朱老八那个王八蛋。 斌哥靠在车上，看着扬长而去的三条腿一伙人，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看向了远处朱老八的皇冠轿车。 他也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我们，我们双方的仇恨，已经到了没有可以化解的地步了。 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在煤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斌哥随即问道：“老四老五，那个地方车多？” 老四抽着烟，眯糗着眼睛，说道：“当然是红满楼了，这地方，可都是有钱人的地盘啊，奔驰，宝马，进口轿车，停的到处都是。 不过，红满楼可是幸家辉的地盘，二王一辉煤城最贵，在他的地盘动手，可得想清楚啊，别咱们没摆平朱老八这个王八蛋，又得罪了幸家辉。” 斌哥冷笑着说道：“得罪了又怎么样？债多了不愁，仇多了排队，干。” 斌哥说完，就上了面包车，所有人都兴奋的笑起来了，并没有因为幸家辉的名声就对他有所畏惧。 我们全部都上了面包车，斌哥开车，带着我们前往红满楼。 深夜的煤城，在凌晨两点钟，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归于寂静的世界，吹着暖风，那种感觉，真的很惬意。 我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贼，就应该享受黑夜里的宁静，只有此刻的宁静，才能抚平我们内心所有的躁动。 “斌哥，朱老八的皇冠车在跟着咱们呢，他会不会坏事啊。”老五警觉的问道。 我们听后，纷纷看向窗外，果然，朱老八的皇冠轿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所有人都很不爽，这个王八蛋，不知道会不会坏我们的好事。 斌哥抽着烟，脸色阴沉，突然，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带着几辆面包车横冲直撞的从黑夜里冲了出来，将皇冠车给逼停了。 “我草你妈的，会不会开车？”朱老八的怒吼声，在黑夜里爆发。 我看着万龙跟万宝路从红色的宝马轿车里下来，两个人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向我们致意。 “草你妈的万龙，你到底什么意思？一定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朱老八疯狂的叫嚣着。 而万龙却只是冷静的告诉他：“叔爷说了，让他们这些猫猫狗狗自己咬，不相干的人，不要挑事，你要是让他睡不好觉，他会让你长眠不起……” 万龙的警告声，随着风从耳边吹过，渐行渐远之下，那警告声也在黑暗中消弭。 竹竿说道：“妈的，张嘴叔爷，闭嘴叔爷，他万老大现在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住口！要分清好赖，他至少，是帮我们的。”斌哥教训道。 竹竿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车子加速，很快，就开到了红满楼，斌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们都没急着下车，而是趴在窗户上，看着夜晚的红满楼。 夜晚的红满楼，是那么的美丽，整个楼体，都笼罩在五光十色之下，璀璨的招牌，将整个世界，都给照亮了。 即便眼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酒店的门前，还是有不少穿着西装的客人，搂着大屁股女人进进出出酒店。 看的肥猪，直流口水。 “我草他妈的，有钱真好啊。”肥猪嘴馋的说道。 竹竿嘿嘿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干他娘的，你看那个秃头，他妈的，五十多岁了，头顶上没几根叼毛，你看看他搂的女人，真俊啊。 又白，又大，又圆。 我草，我都不敢想她有多润。” 所有人都嘿嘿笑起来了，看着那门前的淫靡，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嗡嗡……嗡……”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这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响起来。 我们都把视线转向了黑暗的边角处，看到了三条腿跟那个红毛女人从车上下来，就知道，他们的目标，也选择在了红满楼。 “我草，三条腿的妹子，也好大啊，还挺骚，你看看那牛仔裙穿的，真是浪啊，那腰窝，看的人真想从背后……嘿嘿……”肥猪呵呵笑着调侃着。 斌哥笑着说道：“兄弟们都加把劲，把他妹子赢回来给策子当情人，她大哥让策子流血，我们就让策子让他妹子流血，很公道。” 所有人听后，都呵呵笑起来，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我看了一眼王曼丽，我想要保证什么，但是王曼丽却没有给我机会说出口。 只是捧着我的脸，跟我来了一个深情的热吻，我们两个人紧拥在一起，用我们彼此熟悉的肉体，来满足对方内心的占有欲。 “我草，你妈的，真是个牲口啊。”肥猪嘴馋的说着。 “嘿，他们动手了，快看！”老四嘀咕了一声。 我便从王曼丽的激吻中挣扎开，我看向大光头在红毛女人的掩护下，跟两个贼熊悄摸的摸到了一辆雅阁轿车边上。 我很好奇，他们用的是什么方式来偷车的，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担心的，我害怕输给他们。 毕竟，他们是专业的偷车贼，我相信，他们也拥有超强的技术。 但是，当我看到他们只是拿着锤子在车玻璃上敲打，砸碎玻璃，打开车门，然后钻进去偷车时。 我不由得被他们的技术给震撼到了。 这一刻，我就知道了。 “我不会输！” 第75章：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专业 当他们把那辆本田雅阁的车窗砸碎后，三条腿立即将车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他的小弟钻了进去。 一阵鼓捣之后，那辆雅阁轿车就发动了，随后快速的驶离现场。 整个过程，也只有五分钟左右。 当他们得手一辆轿车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三条腿依旧带着她的妹子在停车场附近转悠。 很快，我就看到他们，又停在了一辆雅阁轿车边上，三条腿蹲下来之后，她的妹子就开始放风。 随着轻轻一声敲打声，那辆雅阁轿车的车窗就被敲碎了。 随后，他们的人立即钻进去，将那辆雅阁轿车给开走。 肥猪嘟囔着说道：“他妈的，三条腿有一手啊，王八蛋，五分钟不到，就弄走两辆了，斌哥，咱们也动手吧。” 斌哥没有着急，而是看向我，问我：“阿策，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说话，仔细看着对方的行动，再得手第二辆之后，三条腿依旧没有走，还在物色好的猎物。 我看着他走到那些进口高档轿车边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过去了，对于欧美高档进口轿车，似乎没有任何兴趣。 反而，在国产与日产的轿车边上徘徊许久。 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都在日产轿车上。 我立即说道：“他们的目标，应该在日产轿车上，雅阁是他们最喜欢偷的，因为雅阁轿车的车玻璃比较容易敲碎，而且，警报系统好像有缺陷，他们砸了玻璃，好像并没有触发报警器。” 听到我的分析，斌哥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两辆都是雅阁，也没有报警，应该是这种车有缺陷。” 肥猪嘀咕着说道：“妈的，这里好像没几辆雅阁。” 确实，红满楼这里停靠的，大多数都是欧美的进口轿车，雅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算是遥望而不可及的轿车，可是，在这里，就相对于比较普通了。 我们看着三条腿紧紧张张的在停车场转悠了一大圈，没有再找到雅阁轿车后，就开始对其他牌子的轿车下手了。 很快，我就看到三条腿停留在一辆思域车边上，他围绕着车身转悠了一会，伸手拉了拉车门。 同样没有触发警报，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用锤子砸车，而是伸出手，他的妹子立即就从裙子里面，掏出来一条长长的铁片。 “我草，这玩意那么长，能塞的下？真他妈牛逼。”肥猪调侃着说着。 所有人都笑而不语。 我并没有多少情绪的变化，而是看着三条腿拿着铁片，插进车窗，然后狠狠的向下别动，很快，那辆思域轿车的车窗就被打开了。 同样的没有触发警报，可想而知，这些日系车，都有警报上的缺陷，而三条腿专门针对这些车子的缺陷，进行了设计，用不同的方式，来盗取这些车子。 也算是有点专业吧。 但是，他们的专业，是有上限的，他们只能偷日系车，欧美进口的高档轿车，他们是连看都没有机会看的。 很快，那辆思域也被盗走了。 十分钟，三辆车，悄无声息的被盗走了，这种成绩，在遇到我之前，也算是牛逼吧。 当那辆思域被盗走之后，三条腿继续在停车场徘徊，这一次，他找的比较久，找了大概十分钟，也没有再找到一辆日系车。 找了很久，找的他都有些烦躁了，最后不得已，停留在一辆白色的东风富康轿车边上，他站在这辆国产的东风富康边上打量了三分多钟。 但是很快，他就嫌弃的摇了摇头，放弃了这辆目标，最后尝试着走向一辆宝马轿车边上，他有些紧张的拉了一下车门。 很快就传来了警报声，吓的两个人立即蹲在地上，他们的小弟也纷纷隐藏起来。 而听到警报声的保安，也从酒楼内走出来，朝着那辆发出警报的车子走过去。 看到这紧张刺激的一幕，我们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个，我们并没有因为三条腿触发了警报从而引来保安而有半点幸灾乐祸。 因为，我们都是贼。 贼，绝对不能笑话贼被抓。 “干什么的……” 隐藏在车子后面的两个人，被保安给发现了，从而对两人大声训斥。 三条腿跟他的妹子站起来，拥抱在一起，不爽的说道：“干什么的关你屁事，草你妈的，老子打野仗，管得着吗？” 三条腿恼火的叫嚣着。 但是，那名保安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有权有势的人养的狗，牙齿都比别人锋利，脾气都比别人大。 保安拿出来甩棍，指着三条腿，手里拿着对讲机。 “一区停车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都知道，三条腿要失手了。 但是，就当我们觉得三条腿要遭殃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对讲机里说了什么，但是，却发现那个保安的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 “别在我们酒店门口打野仗，弄坏了老板的车子，你们赔不起啊。” 保安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停车场。 看到这里，我们不由得唏嘘起来，我们不仅为三条腿躲过一劫而感到庆幸，也为这场不公平的狗斗而感到鄙夷。 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有人给红满楼的人打了招呼，所以，那个保安的态度，才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必然是朱老八，为了搞死我们，他朱老八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我看着三条腿跟他的妹子站在宝马车边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斌哥直接打开车门，说道：“阿策，去扬名立万吧。” 我听后，就知道，我们动手的时机到了。 于是，我直接下车，搂着王曼丽，跟着兄弟们一起朝着三条腿走过去。 对于我们的到来，三条腿的脸色十分阴沉，虽然不再嚣张，但是，作为专业的偷车贼，底气还是有的，所以，并未退缩。 而且，还十分讲规矩的说道：“朱老八打招呼了，那三辆不算，咱们从头来。” 听到他的话，我也清楚了他的为人，虽然他凶狠毒辣，可是，也是一个守江湖道义的人。 三条腿说完转身就走，也算是潇洒。 他走后，我就走到那辆宝马750身边，打量了一会，就准备对这辆车动手。 突然，三条腿阴沉的说道：“小矮子，别碰欧美进口车，你搞不定的。” 对于他的提醒，我并未理睬，只是拿出来王博文给我制作的干扰器。 我会让他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的……“专业！” 第76章：临死前，爽一把 我摁了4键，然后又摁了5。 看到我的操作，三条腿跟他的妹子都极为好奇的皱起眉头，打量着我，两个人充满了费解。 我从嘴里，将铁丝吐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三条腿更加的费解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我，似乎等着我因为不听他的话，而触发警报。 我直接拿出来镊子，插进门锁里面，然后用铁丝，插进宝马车的锁芯里，几乎所有锁芯的构造都是一样的。 对于我的锁感来说，我轻而易举的就将车门开打开了。 当听到咔嚓一声时，三条腿当下就愣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手，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他极为不可思议的伸出手，在他的大光头上不停的摩挲着，那张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恐起来。 他变得沮丧起来，不，是绝望起来。 对于他来说，碰都碰不得的欧美系进口轿车，在我手里，就像是个花了钱包养的婊子一样，任由我摆弄。 他身边的妹子，也诧异的说道：“我草，小矮子，你他妈行啊，玩高科技啊？” 我听到这个女人充满惊奇的话，就点了点头，是高科技。 足以将她们降维打击的高科技。 斌哥对着三条腿使了个眼色，说道：“记住我兄弟的名字，他不叫小矮子，他叫黄策。” 三条腿听到斌哥的话，再次看向我，眼神里，都是绝望的神情，再也没有半点轻视。 对于他的绝望，我没有给与任何回应，只是挥挥手，肥猪直接上车，将汽车的打火线给拽出来，打火启动，驶离了现场。 整个过程，一分钟而已。 我没有犹豫，继续行走到下一辆进口的奥迪轿车旁，此刻的我，已经被点燃了疯狂。 我利用干扰器，破坏车子的警报系统，在用那一根小小的铁丝，轻而易举的将车门打开。 当车门打开之后，我的兄弟们钻进车里，十分配合的将这辆奥迪车给开走。 整个停车场，就像是我的后花园一样，这里的汽车，都是我栽种的鲜花野草，我可以随意的挥舞着我手里的镰刀，一辆又一辆的将这里的车给打开。 我的轻松写意，让站在远处看着我的三条腿充满了绝望，那双死灰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任何光芒。 脸上沮丧的表情，如同马上要被枪决了一样衰败。 是的，他的人生，在我这里结束了，他引以为傲的偷车技术，被我碾压的体无完肤，他的自信，他的尊严，他的灵魂，都被我完全给践踏了。 他不停的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鼻翼，来缓解内心的紧绷，他的眼睛里，也含着屈辱的泪水。 而他身边的妹子，抱着胸，嘴里的口香糖也不再嚼动了，同样脸色死灰的看着我们，之前的骚气，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理会两个人情绪上的波动，只是一辆又一辆的开锁，一口气开了七辆。 当开到第八辆的时候，斌哥看向了三条腿，说道：“认输吗？” 听到斌哥的话，三条腿没有回答，只是绝望的蹲在地上，捂着脸，嘴里发出抽泣声，他绝望的哭起来。 委屈的叫骂起来。 “我草你妈……我草……妈的……” 他的叫骂声中，充满了委屈，绝望，与不甘心。 再也没有任何的不服气。 更多的，是一种妥协。 斌哥对着我笑了一笑，随后就跟三条腿说道：“输给我兄弟，不丢人，毕竟，他连朱老八的虎头奔都给开了。” 三条腿听后，就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泪眼模糊的表情，我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神里的认可，超越了一切。 斌哥笑了笑，指着那辆进口的奥迪轿车，说道：“临死前，爽一把？” 听到斌哥的话，三条腿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抬头看着天空，长叹一声，随后直接抓着他的妹子钻进了轿车里。 随后极为怨恨的说了一句。 “狗日的，临死前，能开一把进口轿车，也算没白混。” 说着，他就熟练的启动了轿车，将车子给开走了。 斌哥笑了笑，说道：“再来两辆，我们就不欠万龙的了。”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开心的笑起来，我没有任何犹豫，来到一辆奔驰轿车前，熟练的打开车门。 斌哥直接上车，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现场只剩下我跟王曼丽，不管何时何地，她都陪着我到最后。 我物色了一辆红色宝马，我喜欢红色的颜色，打开之后，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带着王曼丽离开了红满楼。 这一场狗斗，以我毫无压力的轻松碾压之下，取得了完胜。 胜利的滋味，是那么的香甜。 当然，我开心的并不是扬名立万，而是终于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可。 我并不是窝囊废，甚至…… 我在锁感上还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天才。 车子刚出了停车场，我就看到空荡荡又黑暗的马路边上，停靠车许多车辆，看到我出来，上了路，那些车才启动，然后跟随着我的车，一路前行。 我开心的笑了笑，没有人走，肥猪，竹竿，老四，老五，他们都没走，都在路边等我。 包括三条腿，他也没有走，十分讲道义的把车停在路边，等待着我。 他已经输了，而他，没有做一个逃兵，而是像是一条汉子一样，守着他男人最后的尊严。 我潇洒的开着车，将油门踩到底，在即将到来的黎明前，将我的疯狂，上演到极致。 空旷的马路上，引迎来了一头飞奔的红色狂龙。 宝马车的轰鸣声，划破夜空，撕裂黑暗，如同迎接黎明的利刃一样，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兴奋。 速度与激情燃烧的热血，让我疯狂的怒吼起来。 “喔……” 内心憋闷的那口恶气，终于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了。 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全部，我的仇人，是朱老八，他害我挨的这一锤子，我一定会把那把锤子，敲在朱老八的脑袋上。 我们的车队，在疯狂的飙车之下，终于在凌晨四点钟，来到了万龙切割厂。 黎明已经到来，东方白肚，迎着微光，我看到了万龙还有他的人在切割厂等候我们。 我们将车子一辆又一辆的开到了他的面前。 所有人都从车里下来，万子晴紧张的走过来，看着我，对我十分担忧。 “没事吧？”万子晴问道。 我没有理会万子晴，而是与斌哥一同来到万龙面前。 斌哥冷声说道：“九辆，阿策欠你的，还清了。” 听到斌哥的话，万宝路的脸色充满了兴奋，他激动的来到那一辆辆高档的欧美进口轿车钱，激动的抚摸着轿车的身体，十分的兴奋。 “阿爸……”万宝路呼喊着万龙。 但是，万龙的脸色极为的阴沉，他甚至都没有看那九辆车。 复杂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瞬间的阴戾，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恐惧。 而这时，三条腿也走下了车，他十分有种的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爽快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十分爽快的把手里的锤子递给我， 极为硬气的说了一句话。 “砸吧，老子要是躲一下，老子就是狗养的。” 第77章：血债血偿 我听后，就接过来锤子，看着把脑袋伸过来的他，那圆溜溜的脑袋上，都是汗水，在日头下，反射着人性的光芒。 虽然他很有种，但是，他的头皮在颤抖。 “啊……砸，砸啊，砸……” 三条腿紧绷的怒吼着。 每个人也都紧绷起来，纷纷盯着我看，就等着我下手呢。 他的妹子忍不住了，赶紧冲过来，直接跪在我面前。 她野性十足的跟我说：“兄弟，这样吧，江湖规矩，我陪你睡三年，我拿我三年的青春，换我哥一条命怎么样？ 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三年啊？是不是？” 我没有理睬她，我对她并不感兴趣。 看到我无动于衷的表情，她立即央求道：“不行十年，二十年，你说句话，只要饶我哥一条命，我他妈跟你睡多少年都没问题，算姐姐求你了行吗？” 我看着这个女人紧张的表情，她满眼都是渴望，真情流露的她，充满了殷切。 她其实长的并不漂亮，单眼皮，狭长的眼睛，像是豺狼一样，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安的阴柔感，厚厚的嘴唇，皮肤还很黑，身材虽然饱满，但是，却比王曼丽逊色千百倍。 而且，她很骚，那种骚，是外在的，别看她露那么多肉，但是，一定也不性感，她的骚只不过是皮相的骚，我不喜欢这种外相刻意的摆弄风骚。 不过，她很讲义气，我对于讲义气人始终都会抱着最大的尊敬。 虽然三条腿很坏，也用锤子敲碎了我的脑门，但是，他很够种，愿赌服输，也非常的讲江湖道义。 我也清楚我的仇人是谁。 所以，我把锤子别在我的后腰上，我说：“我喜欢讲道义的人，这一锤子，我记下了。” 听到我的话，三条腿诧异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似乎没有想过，我会放过他，但是他的妹子急忙把三条腿扶起来。 感激的说道：“谢了兄弟，从今天开始，我就替我哥还债了，想要睡我，随叫随到。” 对于她的承诺，我并未理睬，而是看向了斌哥。 斌哥抽着烟，靠在车上，跟三条腿说道：“兄弟，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仇人是朱老八，这一锤子，不砸到你的脑门上，必然是要砸到他的脑门上的。” “阿斌，现在收手，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不要再打下去了。”万龙提醒道。 所有人都很不爽。 肥猪嘟囔着说道：“哼，我们肯收手，他朱老八未必肯收手啊，今天阿策走运，有警察来巡查，才保住一条命，那么明天呢？迟早有运气用完的时候，对吧？” 竹竿也不爽的说道：“就是，我绝对不相信朱老八那个王八蛋会放过我们。” 斌哥摊开手，说道：“龙叔，你也听到了，小弟们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知道？” 万龙严肃的说道：“我会让叔爷教训他的。” 斌哥不屑的笑了笑，淡然的说道：“龙叔，如果叔爷真的那么听你的话，策子的脑袋，也不会开花了。” 万龙被说的有些愤怒了，但是，却不再开口说话了，他知道，已经没办法劝阻我们了。 斌哥随后看向三条腿，十分严肃的说道：“三天腿，如果你还想吃偷车这碗饭，就帮我把朱老八引过来。 我们报仇之后，煤城的偷车市场，还是你的，而且，我们把汽车干扰器给你用，我们二一添作五，一起赚大钱，怎么样？” 听到斌哥的话，三条腿就狠狠的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他牙一咬，狠辣的说道：“朱老八那个王八蛋瞧不起我，踩着我的脑袋，让我吃瘪，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之前我势单力薄，没本事跟他干，但是现在，有你潘老三出头，咱们联手，未必输给他，行，没问题，我跟你干了。” 听到三条腿的话，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每个人都充满了热血的斗志。 三条腿说完，就伸出手，她的妹子，立即又从她的短裙里掏出来一个大哥大。 肥猪诧异的说道：“我草，你他妈的那是无底洞啊？到底能装多少东西啊？” 妹子不爽的叫嚣道：“要不要把脑袋伸进去看看啊？死肥猪。” 所有人都哈哈笑起来，而肥猪却推了我一把，说道：“策子，你钻进去看看。” 我无奈的笑了笑，而那个妹子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又开始嚼起来口香糖，抱着胸，一副玩味的表情。 我没有理会她的打量，只是看向三条腿。 三条腿没有犹豫，拨打了大哥大。 “喂，是我，三条腿……” “草你妈的，赢了没有？干你娘的，你这个废物千万别说你输了，老子可是为了赢这一把特地半夜三更找了幸家辉。 我告诉你，你要是输了，我他妈的让你在煤城混不下去信不信？” 朱老八的辱骂声，让三条腿极为不爽，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狠辣。 “废话，我当然赢了，九辆啊，已经在切割厂了，他们愿赌服输，赢者生，输者死，你可以过来了。”三条腿狠辣的说道。 说完，他就挂掉了大哥大。 随后看向我们，毒辣的说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斌哥扫视了我们一眼，随后冷酷的说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所有人都怒吼起来。 我内心，也燃烧起一股热血来，我看着东方升腾起来的太阳，我内心的仇恨，就如同那烈日一样，逐渐升腾到鼎沸。 斌哥看向了万龙，说道：“龙叔，借你的地盘用一用可以吗？如果不可以……” 万龙立即挥手，随后转身，走进了被烧成废墟的工厂，朝着众人挥手示意。 我们所有人都笑了笑。 斌哥随即说道：“埋伏起来。” 所有人立即拿着家伙，走进了切割厂房，万宝路更是招呼他的人出来，将九辆进口轿车，给开进了厂房内。 我们跟着斌哥一起走进厂房内，突然，万龙一把抓住斌哥的手臂。 严肃的说道：“阿斌，答应我一件事，别闹出来人命。” 听到万龙的话，斌哥吐出一口烟雾，看向我，随后狠辣的笑了笑。 说道：“血债血偿！” 第78章：去你妈的 斌哥说完，就挣脱了万龙的手，带着我们走进了切割厂内。 万龙看向我，眼神里露出来极为阴戾的神情。 他严肃的跟我说：“阿策，别闹出人命。” 我没有理会万龙，我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想保持跟我们的关系，但是，他更害怕会引起那位叔爷的愤怒。 所以，他不想我闹出来人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给不了他承诺。 我并不知道我一锤子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就如同，三条腿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锤子下来，我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我什么都承诺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三条腿吹了一声流氓哨，很快，我就看到几十号人骑着摩托车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了。 三条腿挥挥手，所有人都下车，拿着锤子，隐藏在厂房周围。 整个切割厂，都被包围了，这片废墟，或许，终将会变成坟墓。 这时，我们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我看着远处的公路上，浩浩荡荡的开来五辆轿车。 那辆皇冠更是迫不及待的将油门踩到底，朝着我们轰鸣而来。 我们每个人都凝视着那辆皇冠轿车，距离三十米的时候，轿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之后，我看着朱老八从车里下来，他身后跟着二十几号人，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中。 他小心又谨慎。 “喂，是不是真的赢了？是不是愿赌服输啊？妈的，你们是江湖人，应该守江湖规矩的吧？”朱老八叫嚣着吼道。 三条腿一把将我拉过来，拉着我，走到了厂房门口，随后朝着朱老八挥手。 “他是你的了。”三条腿吼道。 听到三条腿的话，朱老八兴奋的立即朝着我走过来，或许因为太激动，太渴望，他反而觉得走起来有些慢，所以一路小跑过来。 他的人手，也慌忙的紧跟着。 尤其是那个癞子头跑的最快，他像是一条忠勇的猎犬一样，现在恨不得第一个过来叼着他主人打到的猎物。 “你给我站住，这小贼熊老子要亲自扒了他的皮。”朱老八叫嚣着。 癞子头如同言出法随一样，立即刹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等待着朱老八的到来。 很快，朱老八就跑到了切割厂的门口，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挂着汗水的表情，是那样的邪恶。 而那个癞子头也盯着我，眼神里毒辣的神色，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输了，他一定会像是一条狗一样把我撕碎了。 朱老八盯着我，喘息着说道：“小驴熊，你他妈的，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狗日的，老子今天，一定要剥了你的皮……” 三条腿挥挥手，突然，他的人手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了。 吓了朱老八一跳。 朱老八问道：“你要干嘛？” 三条腿冷声说道：“人，我交给你了，那辆车，跟我没关系了吧？” 听到三条腿的话，朱老八顿时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说道：“废话，车，我本来就没打算拿回来，我只是想要这小子命而已。 你放心吧，那辆车跟你没关系了，这件事，都跟你没关系了，但是，你偷的这些车，需要还回去，这些车都是幸家辉客户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就可以滚了。” 听到朱老八嚣张的话，三条腿点了点头，随即挥挥手，吼道：“进来把车开走。” 他的人立即走过来，朱老八因为太兴奋，所有的焦点，都放在我的身上，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恨不得现在就把我大卸八块，突然，一抹血红溅射了出来，飙射到了我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朱老八有些诧异，他急忙回头。 当他看到三条腿的人十分毒辣的拿着锤子，狠狠的朝着他的人手后脑勺敲打下去的时候。 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动手……” “别动，都他妈别动，不想死的都给我趴下……” 肥猪跟竹竿他们冲出来，前后夹击，将朱老八的人都给拿下，一把把黑洞洞的毒蛇顶在那些保镖的脑门上，让他们动也不敢动。 每个人都举起手，老老实实的，很快，朱老八的人手，都被拿下了。 “跪下！” 肥猪跟兄弟们，拿着这些人跪下，没有人敢反抗。 地上趴着的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朱老八错愕的看向三条腿，愤怒的问道：“我草你妈的，三条腿，你是不是找死？你敢阴我？王八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三条腿不爽的说道：“你他妈的车被偷了，是你自己没本事，狗娘养的，你来踩我？凭什么？想欺负我？我三条腿也不是吓唬大的。” 朱老八极为愤怒，鄙夷的说道：“他捞过界，抢你的饭碗啊……” 三条腿看向我，随后十分佩服的说道：“那是他牛逼，我服……” 三条腿的话，让朱老八哑口无言，他极为恼恨的咬着牙看着我，想要叫骂什么，但是，三条腿的那一句我服，似乎将他所有的说辞，都给噎回去了。 斌哥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抽着烟，凝视着朱老八。 朱老八不爽的问道：“我草你妈的潘老三，你想怎么样？” 斌哥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我，给与了我一个眼神。 看到斌哥的眼神，朱老八就更加的嚣张起来。 他不爽的说道：“小矮子，你他妈的想干嘛？你不会想打死我吧？你有这个胆子吗？我朱老八在煤城可是举足轻重的。 你要是打死我，我可以保证，整个煤城的人都会要你的命，十三太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们能在煤城一手遮天，就有我们的本事。 我告诉你，要不是叔爷说不要打，就你们这几条臭鱼烂虾，我早就把你们给突突了。 哼，今天，就算是我朱老八栽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搞不死我，你放心，我回头一定干死你们。” 我没有理会朱老八的叫嚣，只是默默的从背后，拿出来那把带血的锤子。 看着我拿出来了锤子，朱老八不由得吞咽起口水，他紧张的后退了两步，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因为他很清楚，我不是正常人，我敢剁了他的手，我就敢要了他的命。 朱老八立即想跑，但是却被肥猪一脚给踹回来了，朱老八跌坐在地上，十分的狼狈。 他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行，我朱老八栽了，我认错，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 说完，他就满脸是汗的看向了万龙。 咬着牙说道；“万龙，他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不好使吗？他要是搞死我，你知道会是多大的事吗？叔爷会饶了你？ 叔爷说了，他不希望咱们煤城打来打去的，他说了，煤城的经济建设，需要团结，团结，你懂团结吗？你懂个毛啊。 你，你你你，你他妈的，快，快要他把锤子拿下来，快点，我教你怎么团结，快点，你倒是快点啊……草……” 朱老八崩溃了，他愤怒又无奈的哀嚎起来，泪水横流。 万龙看向我，伸出手，说道：“阿策，给我个面子……” 听到万龙的话，朱老八立即来了希望，他赶紧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盼，但是，我并没有理会万龙，只是默默的抬起手里的锤子。 看到我的举动，朱老八彻底绝望了，但是，却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逆反情绪。 他把脑袋顶上来，怒吼到：“我草你妈的小矮子，我就不相信你敢真的锤下来，来啊，你有种就锤……” 对于朱老八的叫嚣，我只有四个字回应。 “去你妈的！” 第79章：抱紧我，带你爽飞了 我一锤子砸了下去，朱老八的话都没能说完，他的身体，就笔挺笔挺的趴在了地上。 沉重的身体扑倒地上，将整个地面激起一阵灰尘。 他的两条腿不停的哆嗦着，如同青蛙一样，颤抖的画面，清晰可见，似乎每一块肌肉都失去了控制，此刻，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一样。 而一行鲜血，如同开渠了一样，从朱老八的脑袋里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河流。 “草你妈……你，真……的，砸……你他妈是不是傻……你，不怕……” 朱老八还倔强的想要抬起头教训我，我看着他那双白翻的眼睛，我没有犹豫，抬起锤子，上去又是一锤子。 这一锤子下去，朱老八的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了，他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声了，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血。 他再也不能说话了，再也不能嚣张了，再也不能对着我张牙舞爪了。 我并不在乎他是谁，他就是天王老子，现在也别想骑在我的头上对我作威作福，他就是阎王爷，想要我的命，他也得等到三更半夜。 鲜血，让我的内心，变得更加的嗜血，我举起锤子，高高的举起。 突然，万龙抓着我的手，咬着牙说道：“阿策，别闹出人命。” “人命？” 他要杀我的时候，会不会顾忌闹出来人命？ 他朱老八有把我当做一条人命来看吗？ 他不会的，因为他很清楚，杀掉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我也想对等的来对待他。 “阿斌，不要闹出人命，我没办法跟叔爷交代，你们也没办法跟叔爷交代，我帮了你们，你们不要害我。”万龙急切的说道。 没有人说话，三条腿不说话，肥猪竹竿不说话，兄弟们都不说话，斌哥，就更不会说话了。 所以，我狠狠的挣脱了万龙的手。 这时万子晴急忙扑上来，紧紧的抱住我，她抓着我拿着锤子的手。 哭泣的跟我说道：“阿策，别打了，我求求你好不好？别打了，打死他，你们也会完蛋的，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叔爷不会放过你们的，整个煤城的十三太保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知道你们不怕，但是，阿策，你忘记了吗？你还想去香格里拉，你还想送你的女人出国，你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呢。 不要为了一个烂人，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万子晴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看着她那张脸，她那双浅浅如同月牙一样的眼睛，此刻闪烁出来的光芒，是那样的急切。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内心真的十分的痛恨。 叔爷，十三太保，全世界…… 这些人，这些势力，这个世界，都像是一个牢笼一样，紧紧的将我束缚住。 我觉得很难受。 为什么，我不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为什么我要受束缚，为什么我要被别人的欲望所绑架？ 万子晴紧紧的抱着我，不敢撒手，似乎一撒手，就会失去我一样，她抓着我的手，将我手里的锤子夺下来，然后远远的丢到一旁去。 随后万子晴急忙抱着我起来，把我拉到远处，抱着我，还是不敢撒手。 而此刻，我的杀心，已经消退下来了。 我看着朱老八，虽然对于他的杀心，消退下来了，但是，我更大的杀心却泛滥开了。 叔爷，这个我连见一面都没有资格的人，凭什么左右我们的人生。 凭什么？ 看到我不再暴戾，万龙立即看向癞子头，吓的癞子头立即爬起来就要跑，但是跑了一会，他又回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所有人看着他都很不爽，每个人都想把他的皮给扒了。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因为这个活畜生搞出来的，都是他。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就是个打工的，我就是个打工的啊。”癞子头哀求着。 万龙指着朱老八的身体，说道：“送去医院，救的活，你也能活命，救不活，你知道的后果的。” 癞子头听后，立即看向了朱老八，有没有任何犹豫，赶紧爬起来，拖着朱老八的身体就跑。 “啊，帮忙啊，帮忙，兄弟们，快帮忙……”癞子头惊慌失措的怒吼着。 朱老八的人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的拖着朱老八的身体，狼狈的逃窜，我看着那些人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走。 我就闭上了眼睛，将我内心的那股暴戾之气，全部都压下去。 我知道，终究会有时，终究能让我心里这口恶气全部都宣泄出来，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阿策，谢谢你，谢谢你阿策……” 直到此刻，万子晴却彻底放心，她动容又感激的跟我道谢。 我并不理会她的感激，因为，她并不知道我内心到底在筹划着什么样的惊天动地。 看着朱老八离去，万龙却松了口气，所有人也都才松懈下来紧绷的情绪，每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肥猪看向我，竖起大拇指。 竹竿他们都对我投来了佩服的表情。 而三条腿也佩服的举起双手的大拇指。 跟我说：“妈的，你真有种，说实在的，我敢阴他，但是，我还真不敢砸他，你小子，真是阎王爷的胡子都敢拽，我三条腿以后跟你们混了。” 他身边的妹子跟我说：“嗨，兄弟，你叫黄策是吧？我叫黑啤，啤酒的啤，完事了，咱们爽一把？” 听到黑啤的邀请，所有人都嘿嘿笑起来，眼神里流出向往的神情。 但是，我的内心，并没有心情去玩乐，因为，我有更强烈的欲望要宣泄。 斌哥见我不回答，随即说道：“没问题。” 说完，斌哥就搂着三条腿，两个人很激动的走出了切割厂。 万龙立即说道：“阿斌，你就这么走了？” 斌哥回头看向万龙，问道：“所以，你想我怎么样？十辆车都到手了，咱们不欠你的了，不是吗？” 万龙眯起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不满的神色，他极为严肃的说道：“我不想你怎么样，你们确实不欠我了，我只想问你，我们还能合作吗？你还会回来吗？” 斌哥笑了笑，说道：“你是生意人，我是贼，注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我会照顾你生意的。” 斌哥说完，就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任何犹豫，看向万子晴，她知道，她应该放手了，于是，她默默的放开手。 我毫不犹豫的从她身边走开，但是她却不舍的抓着我的手，问我；“阿策，你会记得，我在等你吗？” 我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发出来渴望的神色，我点了点头，她随即便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松开了手。 王曼丽走过来，抓着我的手，搂着她的腰，带着我离开了切割厂。 “嘿，阿策，上车……” 黑啤骑在摩托车上，拍拍她的屁股，极为渴望的对着我呼喊着。 我看着王曼丽，她没有犹豫，带着我走过去，我直接上车，王曼丽坐在我后面。 黑啤抓着我的手，搂在她的腰上。 我没有犹豫，搂着她的细腰，而王曼丽搂着我的腰，把脑袋贴在我的后背上。 黑啤转过头，看向我，脸上暧昧的神情更加的浓重，她嚼着口香糖，眼神里充满了欲望与冲动。 “嘿，阿策，抱紧了，我要带你爽飞了！” 第80章：敢不敢跟我玩一场？ 黑啤的说完，就狠狠的踹响了摩托车，她疯狂的转动着油门。 “嗡嗡嗡……” 油门被憋死的声音，轰炸出来了暴躁的怒鸣声。 那种声音，很炸裂，让人的心脏，都不由得跟着它抖动起来。 我的呼吸，也因此变得急促，双手也因为过分的激动，而搂的更紧。 一阵轰鸣声过后，摩托车发动了，一阵阵狂躁的轰鸣声在初阳下炸裂开来。 “呕吼……” 一辆辆摩托车冲上了公路，形成了一条壮丽的河流，黑啤骑着摩托车带着我跟王曼丽冲入车群。 那狂暴的轰鸣声与疾风一般的速度，一瞬间，就将我的热血给点燃了。 狂风吹过，将我的长发吹的在风中飞舞，我感觉到了窒息感，也感受到了黑啤的疯狂。 她的野性，让我对于女人，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女人，并不都是如同王曼丽这样的的阴柔闷骚，也并不都是万子晴那样的甜美可爱。 女人也可以是狂野的，比男人还要炸裂的狂野。 她才像是一头真正疯狂的野马，在没有边际的草原上，拼尽一切的热血狂奔，她如同闪电一样，超越了所有人。 所有的人，车，景，都如同过眼云烟一样消失…… 那种刺激，让我对所谓的进口轿车，也产生了鄙夷。 此刻，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到什么地方。 但是，我知道，这一刻。 我爱上了这种……疯狂。 “呕吼……” 我兴奋的吼叫着，如同万马狂奔的头马一样嘶鸣着，那种感觉真的太刺激了，自由的像是一阵狂风一样，席卷全世界。 疯狂，在日头之下，越来越狂热，黑啤带着我，将车子开到了更远的郊外，来到一间摩托车汽配修理厂。 她停下车，回头看着我，问我：“爽不爽？” 我看着她那张野性十足的脸，我点了点头，我激动的说道：“爽，真爽……” 她听后，就对着我使了个眼色，眉眼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以及欲望爆棚的渴望。 她的呼吸，带着滚烫的热浪，在我的唇间滚动着，香蕉味的口香糖气息，让我有一种糜情的欲望。 我知道她在引诱我，想要我亲吻她。 她的野性，让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我想征服她这头烈性十足的野马，但是，我与她之间，差了点东西。 时间…… 对，就是时间…… 我与王曼丽在发生关系的时候，虽然她对于我，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带着某种厌恶的情绪的，但是，我暗恋了她很久。 纵然，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我与她并没有任何交流，可是，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有时间的沉淀，我了解她，熟悉她，爱慕她。 但是黑啤不一样，她虽然很野性，我很喜欢她的野性，但是，我不了解她，不熟悉她，即便我再怎么想要跟她激情碰撞。 但是，我是个人，不是一发情就到处要撒种的公狗种猪。 对于我眼神里逐渐熄灭的欲火，黑啤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更加暧昧的笑容，眉眼间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喜欢。 这时，轰鸣声陆续赶来，大家都杀了回来，我们纷纷下车，跟斌哥汇聚到一起。 三条腿让人打开汽配厂的门，请我们进去。 厂房很大，有一个巨大的院子，比切割厂还要大，到处都堆满了摩托车配件，汽车配件，到处都是机油味。 那种漆黑油腻的感觉，与切割厂如出一辙，但是，我并不排斥，因为，我早已熟悉了这种味道。 三条腿带着我们走进了破旧的砖瓦房厂房内，里面也是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酒瓶子，满地都是轮胎。 在墙边上，有一个吊床，倒显得有几分干净，一进门，黑啤就走到吊床边上躺上去，夹着腿，眼睛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我像是被她盯上的猎物一样，让她无法离开视线。 三条腿笑着说道：“阿斌，我老窝，简陋是简陋了点，但是就是地方大，逍遥自在。” 斌哥点了点头，并没有嫌弃，我们都是贼，我们并不在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我们只在乎，能不能玩的爽，玩的开，玩的自由。 这种废弃的地方，是我们这些过街老鼠最爱的地方。 三条腿说道：“上雷子！” 一伙人吼叫着去后面的仓库，把一箱箱啤酒给搬出来，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四方形的小山一样。 所有人都自觉的去拿酒，三条腿也给我拿了一瓶。 用嘴巴咬开了之后递给我。 说道：“兄弟，不打不相识，今天这一榔头，我三条腿欠你的，将来，我三条腿有机会，拿命还给你。” 黑啤暧昧的对我说道：“我说了，我还的……” 肥猪哈哈笑着说道：“你是发情了吧？你还？还什么？大头儿子啊？哈哈……” 肥猪的话，引起来所有人的哄堂大笑，所有人都暧昧的看着我跟黑啤。 黑啤也不在乎，无所谓的耸耸肩，嚼着口香糖盯着我，毫不掩饰她内心的欲望。 斌哥笑着说道：“不打不相识，来，咱们兄弟们干一杯，以后，我阿斌有一口饭吃，大家就一定不会饿肚子。” 所有人都兴奋的举起手里的酒瓶，我也举起来，跟兄弟们碰杯，随后大口大口的喝酒。 大家都很爽快的畅饮，此时此刻，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开心，最快乐的。 喝完酒之后，三条腿就笑着说道：“阿斌，那高科技，拿给我玩玩行吗？” 斌哥听后，就看向我。 我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来了，把汽车干扰器交给了三条腿，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汽车干扰器。 “大哥，有了这玩意，咱们一小时二十辆都不是问题，妈的，偷完煤城，偷庐州，偷遍全国，哈哈，咱们发大财了……” 三条腿的小弟吼叫着，每个人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看着三条腿手里的高科技。 三条腿认真的看着汽车干扰器，随后走到旁边之前偷的雅阁轿车边上，尝试着。 我走过去，跟他说：“摁3加5，专门破日系车的警报器。” 三条腿嗯了一声，就摁了一下，随后去拉车门，果然，车子没有报警。 所有人都兴奋的吼叫起来，觉得很神奇。 “我草，真牛逼啊，真是高科技啊……” 现场的人，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看着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跟斌哥都笑了笑，这玩意就是王博文临时做出来的。 也只有我们这群土鳖会觉得是高科技。 三条腿摸了摸脑袋，说道：“这玩意真牛逼，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以前所有的招数都过时了，我们迟早会被你们淘汰，我三条腿迟早是没饭吃的。” 听到三条腿的话，斌哥笑了笑，没说什么，举起酒瓶，三条腿也洒脱的举起酒瓶跟斌哥喝了一个。 所有人都看着汽车干扰器，脸色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但是，这时，却传来了黑啤野性的叫嚣声。 “阿策，敢跟我玩一场吗？” 第81章：用，得付出代价 听到黑啤的叫嚣，所有人都兴趣强烈的看向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肥猪他们更是一脸都是拱火起哄的意思。 而我，却兴趣乏乏，因为我知道，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随即说道：“你哥都输了，再跟你玩，没什么意思。” 黑啤笑了笑，走过来，拿起来啤酒，跟我碰了一下。 野性十足的说道：“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没跟我玩过，你怎么知道我赢不了？你不要以为赢了我哥，你就天下无敌了。 就像，你玩了一个女人，就觉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样了，那肯定是不对的，我告诉你，女人，也各有风骚。” 说完，她就大口大口的喝酒，充满了野性的味道。 “喔吼吼……阿策，撩你了，哈哈，掀她的裙子，看她有几斤几两……” 所有人都起哄起来，尤其是肥猪，硬生生的把我推到了黑啤的面前，撞到了黑啤的怀里。 黑啤比我高一个头还不止，我一头撞过去，直接撞到那软绵绵的山峦沟壑上，她不但不避让，反而挑衅的挺胸抬头，将我给撞的倒退了几步。 “喔……喔……喔吼吼……” 黑啤的挑衅动作，让所有人都更加兴奋了，吼叫之下，流氓哨吹的飞起。 整个废旧的厂房内，都充满了一股极其热血的味道。 我也被黑啤的挑衅给弄的有些恼火起来。 我不爽的说道：“行，我就陪你玩玩，你想怎么玩？” 黑啤笑了笑，说道：“咱们做贼的，当然是玩开锁了，但是，你不准用高科技，咱们纯纯的比手法，你敢吗？” 听到黑啤的话，斌哥自信的说道：“小心你的底裤，阿策的手法，我都怕，什么锁到他手里，最多三秒钟。” 三条腿也提醒说道：“老妹，确实得小心啊，阿策的手法，连我都要忌惮三分，比我还要快，你跟他玩开锁，可不是好主意。” 肥猪调侃道：“你们懂毛啊，明面上是玩开锁，但是实际上是想开心锁，你妹子发情了，想跟策子上床，但是奈何策子心里有锁，她要是打不开，得急死咯……” 所有人都哈哈笑起来，纷纷看向黑啤。 黑啤没有否认，但是此刻，那黑黑的脸上，居然泛起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对着我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随后挑着眉头说道：“偷摩托车，三重锁，谁快谁赢，赢的人，可以命令输的人这一天做任何事。” 我立即说道：“行，来就来。” 我们两个人约定了之后，所有人都兴奋的吼叫起来了，每个人都充满了激情。 三条腿更是直接从工具柜子里面，拿出来锁具，随后将两个U型锁给锁在了两辆摩托车上。 随后跟我说道：“兄弟，这第一重锁，就是外锁，第二重锁，是摩托车电门锁，第三种锁，就是碟刹锁。 摩托车可是跟车完全不一样，不熟悉车子的，很容易犯毛病的，老弟，你要是不熟悉怎么玩，可得悠着点才行啊。” 我听后，就打量起摩托车，对于摩托车，我确实不了解，但是，对于我来说，锁，就是锁，只要是锁，就一定能打开，无非就是工具与锁感的问题罢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说道：“没问题，来吧。”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摩拳擦掌的站在一旁起哄。 黑啤大口喝酒，随后把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后撩起来短裙，朝着里面一摸，居然摸出来好几把工具。 肥猪都看傻了，说道：“我草你妈的，真是无底洞啊，你到底塞了多少东西啊？”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肥猪没见识了。 黑啤也没有理会肥猪，而是把工具亮在我面前，我看着她手里的工具，是一个很独特的工具，一共有三把，一把是7字型的工具，一把是十字形的工具，还有一把T字型的工具。 黑啤跟我说：“这三把工具，是专门来偷摩托车特制的工具，你肯定没偷过摩托车，所以为了公平呢，我先，你参考一下。” 说着她就从嘴里吐出来铁丝，蹲下来，直接插进U型锁里，她不停的用铁丝感受着U型锁的锁眼，尝试开启，但是，尝试了几遍，U型锁都没有打开。 她有些不耐烦了，骂了一句：“哥，你脑子有病啊？拿真家伙是吧？”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第一关，就让黑啤有点难受了。 三条腿嘿嘿笑着说道：“开这种外锁，锁感很重要啊，你锁感差了不少啊，要不，让阿策帮帮你吧？” 黑啤没有要求我，而是暧昧的看着我，给我使眼色，我并没有犹豫，我也不想耽误时间，不想黑啤在第一道锁上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我蹲下来，抓住她的手，利用她的手，挑动铁丝，来感受着U型锁内部的构造。 其实构造跟五环锁没什么区别，我轻轻挑动一下，就听到咔嚓一声，U型锁打开了。 “喔……我草，牛逼……” 几十号人都吼叫起来了，十分兴奋。 黑啤回头看着我，眼神里都是仰慕，那暧昧的神情，如同潮水一样，恨不得把我给淹没了。 我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跟她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对于她的熟悉就越深刻，内心的那把锁，就越松动。 对于我的眼神，黑啤显得很兴奋，她似乎捕捉到了某些元素似的，妩媚的对着我笑了笑。 说道：“谢了。” 说完，就潇洒的起身，拿起来手里的7字型工具，在我面前晃了晃，随后直接朝着摩托车的电门锁的锁眼里捅了进去，她轻轻的一别。 随后又拿着哪款十字形的工具，蹲下来，插入摩托车车轮后面的一把特殊的锁眼里，狠狠的一别，就看到摩托车的碟刹锁具被打开了。 最后，她从线盘里扯出来一黑一白的两条线条，然后用嘴里的铁丝做牵引，将两条线缠绕到一起，最后狠狠的打开了电子打火。 “嗡嗡嗡……” 摩托车的轰鸣声随即开启，所有人都兴奋的吼叫起来，流氓哨的悠扬声，也此起彼伏。 “一分半，妹子，你危险了。”三条腿调侃着说道。 黑啤无所谓的看了看我，随后说道：“该你了。” 说完，她就十分自信的看着我，所有人都沉寂下来，期待我的表现。 我没有犹豫，直接走到另外一辆摩托车前，直接拿出来铁丝，插进锁孔里，稍微的感触一下构造，猛然一挑，就把U型锁给打开了。 “喔……我草，牛逼，一秒钟……” “我草，这怎么赢？一秒钟就开了，玩个屁啊。” “就是，趁早投降吧，做人家的俘虏得了。” 惊叹声，调侃声此起彼伏，但是黑啤的脸上却极为的淡定从容。 我没有理会她的故作镇定，起身就去开其他的锁，但是，铁丝插进锁眼里，我居然感受不到里面的构造，看来，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行。 黑啤立即将手里的工具递过来，说道：“拿去用。” 我没有犹豫，直接伸手去拿，但是她快速的把工具缩回来，说道：“用，得付出点代价。” 说着，就直接扑过来，双手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两条腿更是夹住了我的腰，把我死死的给锁住了。 我看着她此刻兴奋的表情，我有点蒙了，我不知道她要干嘛，而周围兴奋的吼叫声，也让我有些迷失。 突然，黑啤充满火热的亲吻了过来。 滚烫而又强烈的吻。 瞬间让我窒息。 第82章：情欲，无火自燃 她的唇，比王曼丽的要躁，比万子晴的要野，她完全不同于这两个女孩子。 她不甜，也不漂亮，更不知性，她充满了暴戾，我行我素，也充满了狂野与洒脱。 她想要什么，她就像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一样，去用尽手段争取，抢夺。 我曾经没有这样的胆子，现在我有了。 贼，就应该活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我窒息了几秒钟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我没有再去开锁，而是托住她，亲吻她，回应她。 当情爱有了回应之后，化学元素自然就被点燃了，我们两个人，更加的欢快，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自由。 她没有万子晴的羞涩，没有王曼丽的闷骚，她就是一个明骚的女人，流于皮相，活与肉欲，不加任何掩饰。 “十……九……八……七……六……” 报数的声音，在我的耳畔里炸裂着，我知道，我要输了，我知道，这是黑啤用的手段，我更知道，输了之后，她会要我做什么。 但是，我不抗拒，不反感，欣然接受。 “呕吼……” 激动的叫声，此起彼伏，我知道，我输了，黑啤也知道她赢了，我们两个人的赌局结束了。 但是现在谁还会去在乎赌局呢？ 所以，我们的吻，一直都在持续，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将我们内心最真实的欲望在彼此的身体上实现。 直到，绝于呼吸。 黑啤离开了我的唇，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我，那张黝黑的脸，此刻红彤彤的，眼神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涣散迷失。 但是，她却开心的傻笑起来。 笑声很酣畅，也很奔放。 她抱着我，将我整个人都搂在她的胸怀里，而我，也兴奋的搂着她在原地转圈，每个人对于我们两个人的行为，都爆发出来兴奋的怒鸣声。 气氛，在这一刻，仿佛被推向了高潮，我们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内心所渴望的快乐。 黑啤从我的怀里跳下来，说道：“我赢了……” 所有人都为黑啤鼓掌，流氓哨在此刻尽情的怒放，整个厂房，如同野兽的森林一样，此刻充满了欲望的沸腾。 三条腿呵呵笑了笑，看了斌哥一眼，斌哥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酒瓶，所有人都兴奋的跟着一起举起酒瓶，然后大口大口的喝酒。 这时，肥猪充满龌龊的问道：“妹子，你赢了，想要我兄弟咋滴啊？” “对啊，要阿策干嘛啊？” 兄弟们都开始起哄。 黑啤没有回答，而是抓着我的手，推开人群，拉着我，走出了厂房。 “干嘛去啊？还背人啊？是不是兄弟？讲不讲义气啊？” 肥猪起哄的调侃着。 而黑啤率性的回答道：“想干嘛就干嘛，关你屁事。” 黑啤说完，就拉着我狂奔，我跟着她一路的奔跑着，至于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黑啤也没有说。 黑啤就像是一头老马一样，带着我，在放荡的草原上狂奔，没有目的地，但是最终的目标，一定是极乐。 很快，我就被黑啤带到了厂房后面的车库，车库很昏暗，也很潮湿，发霉的味道，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黑啤松开手，跑到一辆老旧的公交车边上，她粗暴的将公交车的门打开，然后跳上去，朝着我招手。 “来啊……” 说着，她就开心的钻进了公交车内。 公交车的窗户，都已经用窗帘给封上了，里面似乎别有洞天，给我一种极其强烈的诱惑。 我走过去，踏上车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公交车内部，却是一个极其宽阔的空间。 里面的座椅都被拆除了，整个车体，一马平川，在公交车的尾部，铺垫了一张被褥，两边都是用轮胎与各种汽配搭建的家具。 这辆公交车，像是一个秘密花园一样，给我一种强烈的新奇感。 “吧嗒！”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我透着微弱的光，看向黑啤，她躺在被褥上，点燃了一个小小的蜡烛，很快，昏暗的空间，就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诱惑。 她翘起两条腿，两只脚交叉在一起，魅惑十足的看着我，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诱惑的光芒。 如，诱人堕落的狐狸精。 “阿策，来啊……” 她挥动着手里的蜡烛，引诱着我。 我走了过去，环视着四周，这小小的世界，我太喜欢了，只要把车门关上，整个世界，就封闭了，只有我…… 还有我喜欢的人，我可以在这里，做任何我喜欢的事。 我坐下来，开心的看着这些废弃的汽车零配件制作的家具，太美妙了。 看到我充满惊喜的表情，黑啤开心的问我：“喜欢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我太爱这里了，在切割厂的时候，我就渴望有一个独属于我跟王曼丽的空间。 但是，对于那种空间，我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而此时此地，满足了我的一切欲望。 突然，黑啤从背后拥抱着我，她狂野的在我的嘴唇上亲吻着，当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了。 所有的情感，也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尽情的与她缠绵着。 情绪，欲望，兽性随着感情的升温，逐渐被放大，肆无忌惮而又无序的膨胀，扩张…… 渴望情绪爆炸的我，将黑啤推开，推倒在那柔软的被褥上躺着，她索性就举起双手，像是一个俘虏一样，等着我来征服她。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诱惑的光芒，诱人的黑色脸蛋上，散发着独特的红晕。 如同喝醉了的睡美人。 此时此刻的我，并不束缚我的欲望，我张牙舞爪的，将她的遮羞布，一件件的撕扯掉。 我并不束缚我的欲望。 而我也想品尝一下，这独特风骚的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我也从不约束我的情感，我的内心，也绝对不死忠于一个女人。 我空洞而凋敝的感情世界，从来都是渴望一个又一个炙热的情感来温暖我的。 当本就对彼此充满渴望的情感再无人寂静时…… 瞬间无火自燃。 第83章：无形的枷锁 十九岁的盛夏，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间段，在经历过黑夜与冰河一样的黑暗童年后。 我迎来了最快乐的青春期。 在这个奔放的年代，有两个女人，不管何时何地，都陪着我一起狂奔。 那种感觉，比我得到任何财富，都要珍贵。 我靠在铁皮墙上，接过来黑啤递过来的香烟，抽了一口之后，亲吻王曼丽，渡给她，她享受的吞云吐雾。 随后与我激情热吻。 我们在这个独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狭小空间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着我们的感情。 不会有任何人来干涉我们。 这种糜烂的情感，我们都对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爱。 一阵激吻过后，王曼丽开心的从角落里，拿出来三捆钱，抱在怀里，亲吻着怀里的金钱。 她跟我说：“三十万了……我准备存够五十万，换成外汇，就去找我妈妈。” 她说完，看着我的眼神，就充满了强烈的渴望，随即又拥着我，给予我最炙热的热吻。 这三个月来，我们近乎于疯狂，有了汽车干扰器加上团队的扩大，我们像是蝗虫一样，席卷了整个煤城。 每一个雨夜，我们必定能有三五辆车入手，每一辆车都以市场价的五折卖到万龙新开的二手车行。 不过，也因为团队的扩大，所以，我们能分的钱就减少了，三个月的时间，才为王曼丽积累了三十万。 我对于她的离去，并没有任何不舍，只有深深的祝福。 送她出国，离开这地狱一样的世界，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 离着目标越近，我的心情，就越激动。 “阿策，你会跟我一起走吗？”王曼丽问我。 我摇头，我说：“我属于这里。” 听到我的话，王曼丽并没有再渴求什么，她只是不舍的摸了摸我的脸，眼神真挚的看着我，似乎，想记下我最深刻的模样。 随后，又拿起来一本《读者》杂志来，借着微弱的看，看着上面的文章，仿若，这本书里撰写的世界，让她无限的向往。 而这时，黑啤也温顺的像是一只小母马一样坐下来，蜷缩在我怀里，我们三个人，享受着这一段安静又祥和的世界。 黑啤的本名叫什么，我并不知道，她也没有告诉过我，对于她的过往，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对于未来，我也从来不抱有任何期待。 我只是尽可能的在当下，与她，与我爱的人，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而黑啤，也从来不与我诉说她的过往，但是，从我们彼此对彼此喜爱的程度来看，我们都知道，我们彼此的童年，应该都是不幸的。 我们都有一段，我们难以启齿的过往，我们越是对彼此深爱，那段过往，就越有共鸣。 “我哥哥说，朱老八没有死……” 我听到黑啤的话，就眉头紧锁，随后继续抽烟，朱老八没有死，意料之中。 但，确定这个消息后，还是会让我觉得厌烦，深恶痛绝的厌烦。 朱老八肯定是要报仇的，他绝对不会甘愿受到如此强烈的屈辱与伤害的。 “哗啦啦……” 一阵剧烈的雨水击打房顶的响声传来，我抬头看着锈迹斑斑的铁皮车顶，心里被这滴答声，给吵的有些烦躁。 进入盛夏后，就是皖南漫长的梅雨季节，这两三个月，没完没了的下雨，虽然，雨夜对于我们这些贼来说，是最好的掩护。 可是，当我在享受自己安宁的极乐世界时，我却不希望这烦人的雨水没有由来的随意浇灌。 我烦躁的低下头，在黑啤的红唇上亲吻着，她拥着我的脖子，与我热情的激吻，想要以此来缓解我内心的烦躁。 “咚咚咚……” 沉重的敲打铁皮的声音传来，我们本来闲适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策子，有事，快出来……” 我听到肥猪郑重的声音，我就知道，我的极乐生活，似乎要告一段落了。 黑啤与王曼丽起身，给我找来了衣服，我潦草的穿上之后，就从铁皮车里走了出去。 屋外，阴沉沉的天空，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中午，还是午后。 我昏昏沉沉的站在门前，心里有一种极其沉重的压抑感，那种感觉，让我极其不舒服，总感觉，像是天要塌下来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导致的感觉，还是朱老八活着的消息让我产生了这种极其不详的沉重感。 我拥着黑啤跟王曼丽，行走在暴雨下，雨水将我的身体浇个湿透，我讨厌身体湿哒哒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被某种水鬼给附身了，让我有一种沉重的窒息感。 好在，这段没有遮风挡雨的道路，并不是很长。 我来到了厂房内，看到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斌哥的脸色很严肃，三条腿的脸色，也十分的阴沉。 兄弟们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这梅雨的天气，似乎能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糟糕的感觉。 斌哥挥挥手，说道：“走吧。” 我奇怪的问道：“去那？我们不是晚上才动手吗？” 斌哥跟我说：“朱老八出院了，他一出院，就开始搞事情了，那天晚上，朱老八不是让幸家辉卖他一个面子吗？他让红满楼的安保松懈，让三条腿顺利偷车。 他的计划，是干掉我们之后，再把车子还回去，就万事大吉了，他没想到我们赢了，所以，那九辆高档轿车，就没办法还回去了，现在幸家辉追着他要他赔钱。 可是这个王八蛋不但不赔，还说车是我们偷的，已经卖给了万龙，要幸家辉去找万龙要，眼下，逼的幸家辉不得不跟他一起，邀请叔爷来主持公道。 万龙通知我们，马上必须去红满楼把这件事，做个了结，谁不去，叔爷，就让他在煤城彻底混不下去。” 我听后，心情很烦躁，我不觉得这件事能这么轻易的就了结了。 我立即问：“斌哥，我们一定要去吗？” 斌哥立即说道：“不去，就是不给叔爷面子，我们在煤城，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我们好不容易扩张的地盘与势力，都要付诸东流。 那时候，我们就只能去其他的地方，但是，其他的地方，就没有其他地方的叔爷了吗？就没有其他的势力了吗？当然是有的，而且，对我们更加的穷凶极恶。 那时候，我们就要打，跟其他城市的力量打，代价太大了，我们都承担不起。” 斌哥的话，已经告诉我了，这一次，我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看着斌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走进暴雨里，我的内心，就产生了强烈的愤怒。 我抬头看着那漆黑阴暗的天空。 叔爷的那只手。 最终还是无形的套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 第84章：那种力量叫做权利 我讨厌那只手，就如同讨厌这该死的梅雨天气一样。 那位叔爷，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却像是一个阴魂一样，将我缠绕。 我开着车，带着王曼丽与黑啤，跟上斌哥的车子，前往红满楼。 车子开到了红满楼之后，我便看到了红满楼的门前，停靠着许多高档的进口轿车，但是，来玩的行人与客人，却少了许多。 梅雨的天气，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场凋敝的环境一样。 “嘿，策子，快看……” 黑啤趴在窗前，打量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是一辆虎头奔，车牌为皖88888，这辆黑色的虎头奔是幸家辉的车。 整个煤城的人都知道，只有他的车牌为五个8。 黑啤笑着说道：“弄它？” 我笑了笑，心里确实想弄它，只是我还没有说话，车窗便被敲响了。 我打开车门，斌哥便跟我说：“别乱来，今天不偷食。” 我点了点头，走下车，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我看了看左右，红满楼的保安多了不少，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穿着制服的保安。 对于我们的到来，那些保安也像是被挑动了神经一样，每个人都紧绷起来，对我们投来了严肃又忌惮的神情。 这时，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开了过来，后面跟着五辆面包车，我们看着万龙跟万宝路父子俩从车里下来。 万子晴也拎着一个公文包紧随其后，万龙父子俩的形象改变了许多。 “我草他妈的，西装革履的，大夏天的，包的跟粽子一样，他不热吗？”肥猪好奇的问道。 所有人都无语的笑了笑。 斌哥却严肃的说道：“他鲤鱼跃龙门了，自然跟我们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看着万龙带着人走过来，斌哥过去伸出手跟万龙寒暄。 而万子晴却走到我身边，对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随后就把她的伞给我撑着。 我直接把伞拿过来将她搂过来，一起撑着雨伞。 万子晴笑了笑，也没有拒绝，而是依偎着我。 万龙说道：“阿斌，你肯来，我很感谢。” 斌哥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惹出来的事，我自然自己扛着，龙叔你帮了我很多，我当然不会把锅甩给你的。” 万龙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叔爷这次的态度很明确，要和，谁敢不和，叔爷就打谁……” 他说完，我就看到红满楼就点内的保安蜂拥而动起来，很多保安像蜂拥出来，所有人都撑着伞，站在了门口主道两旁。 而酒店大厅内，也走出来许多膀大腰圆的大老板，这些人在各自的随从撑伞下，纷纷来到了门口，像是要迎接某个人似的。 我看到刘龙的爸爸刘倍彤也在其中。 那阵势，十分的夸张。 肥猪嘟囔着说道：“我草他妈的，十三太保一起出动啊，煤城的半边天啊，草……” 我看着那十几个老板，每个人都是脑满肥肠的人物，他们就是煤城的十三太保，所谓的半边天。 煤城的上九流，就是他们这些人，这些人，垄断了煤城各个赚钱的行业。 这些人，就是煤城的人上人，但是，在这些所谓的人上人之上，还有一只手能遮住所有人的天。 那，就是他们迎接的那个人。 果然，当这伙人出来之后，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虎头奔开了过来，所有人即刻激动的蜂拥过来，像是哈巴狗一样的，急切的迎接着车上的人。 只是，车上下来一个更胖的大胖子，这个人圆滚滚的，梳着油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两撇厚重的胡子，西装革履的他，看上去拥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体型应该有的威压。 他一下车，所有人都自动的后退两步，再也没有人敢跟他抢着伺候车里的那位叔爷。 “幸家辉，煤城首富，我草……”肥猪羡慕的说着。 每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煤城的首富，像是孙子一样，卑躬屈膝的打开虎头奔后座的车门，然后亲自撑伞，请那位叔爷下车。 即便，他自己淋在雨水里，也毫不在意。 我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思维与逻辑，也无法理解他们这些人上人之间的生物链，我只感觉到了可怕。 这些人，是我曾经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天花板，我以为神话一样的人物，却对另外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人物如此卑微，那种感官的刺激，让我内心充满了迷茫。 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勇气，在这些人群中站立着活下去。 因为人太多，也太过于拥挤，所以，当那位叔爷下车之后，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位叔爷的长相。 但是，从偶尔瞥见的一抹画面来看，这位叔爷，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他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身材并不高大的他，又因为年纪大了，而佝偻着身体，斑白的头发，看上去岁月苍苍，穿着，也不过是一件灰色的衬衫配上一条灰色的西装裤而已。 “叔爷，您慢点，路滑……”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像是孙子伺候爷爷一样，恭敬的伺候着这位叔爷走向红满楼。 万龙也赶紧走过去，想要加入他们，但是似乎因为太迟了，而无法融入那水泄不通的世界分毫。 即便如此，万龙还是站在一旁，装模作样的举起来手里的雨伞，努力的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们看着万龙急切的模样，觉得他很可怜，我对于万龙的印象，其实，一直都是正面的。 我觉得，他也算是一个江湖好汉，十分讲义气的他，虽然在立场上总有些不同，但是，我从未对他有过鄙视。 但是现在，他努力融入那我看不懂的世界的殷切与着急，让我觉得，他很下贱。 我不喜欢这样的活着，我宁肯安安静静的死在无人的荒野。 突然，人群里传来了那位叔爷的吩咐声。 “让那帮狗崽子把爪子给我剪干净，煤城不允许有那么张牙舞爪的人。” 那苍老的声音，如同雷霆般一样，虽然苍老，但，却具有无敌的穿透力。 万龙急忙说道：“知道了，叔爷，您慢点，小心路滑……” 万龙说完，便急忙跑过来，对着斌哥说道：“家伙都交出来。” 他的语气，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斌哥听后，就看向我们所有人，每个人都觉得很不爽，也很不服气，但是此下，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斌哥与所有人都给镇压了。 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反抗的话，而斌哥的意志，也在那一瞬间，就被击溃了。 他乖乖的把自己家伙拿出来，交给了万龙。 对于斌哥的做法，我内心觉得很震撼，这么做，就代表了斌哥放弃了一切自我的权利。 把一切命运，都交给了那位叔爷。 我现在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意志，都无法与一种力量所抗衡。 那种力量叫做……权利！ 第85章：多待一秒，都如同地狱 我站在雨水里，仿佛回到了上初中的时代。 我在老师的眼里，就是猫，是狗，是猪，是臭鱼烂虾。 那个时代我所经历的黑暗与折磨，让我遍体生寒，似乎伤疤里刻在灵魂里的伤痛，开始迸发出来。 疼的我龇牙咧嘴。 在我做贼的这段时间里，我总以为，我终于摆脱了那黑暗的日子，我成为了人，自由自在的人，甚至还有几分嚣张的人，是在黑夜里，甚至是能让人畏惧的人。 但是我错了。 我，还是那只猫，那只狗，那只猪圈里只能仰望着自由天空的猪。 “走吧！” 听到万龙的话，所有人都跟着万龙走进红满楼。 万龙一边走，一边叮嘱我们：“等会谈话的时候，叔爷叫你们，你们再进去，记住，不叫你们，千万不要乱动。 还有，不要一窝蜂的扎堆进去，阿斌你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其他人在外面安静的等着。 还有，阿斌，收收你的江湖秉性，记住，这里不是咱们这些江湖人士的臭水沟子，咱们没有撒野的余地。” 万龙的话，很聒噪，我们每个人都觉得不舒服，所有人都觉得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链子，吊在我们的脖子上，把我们向上拖行。 从来没有人顾忌我们的感受，似乎，也不用在乎我们的感受。 但是，即便我们再怎么不舒服，我们也产生不了一丝反抗的心。 我们跟随着万龙，一同来到了楼上，这里是一个开放性的餐厅，面积很大。 有上百张桌子，还有华丽的大舞台。 我曾经在村里某个录制的婚庆电视里见过这种舞台，只是，那婚庆视频里的舞台跟眼前的舞台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小站台。 而眼前的舞台，似乎才是真正的大舞台，不知道这样的大舞台，有多少人能在上面演绎自己精彩的一生。 那位叔爷，似乎并不在这里，我隐约间听到他充满严厉的训斥声，我循着声音看过去。 瞧见餐厅的东南角似乎有一间华丽的包厢，很多人的随从，都站在包厢的门口，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淌着雨水，眼神里，都充满了战战兢兢的畏惧。 仿若，这包厢里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吃人的老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抓紧去生吞活剥了。 我探着脑袋，朝着包厢里看了过去，我想认真的看清楚那位叔爷的模样。 包厢里，有一张巨大的圆桌，所谓的十三太保们都围着圆桌坐着，而那位叔爷的身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想，一定是在最尊贵的地方吧。 我还想走近一些，但是，却被万子晴给抓住了手，她硬生生的将我给拽回来。 随后严肃的对着我摇了摇头，眼神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这时，从包厢里走出来一个带着黑色边框的中年眼镜男，他对着万龙说道：“你，进来。” 万龙立即恭恭敬敬的走进去，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仿佛他是去龙潭虎穴一样。 “叔爷，都交上来了。”我听到万龙恭敬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严厉的训斥声：“简直就是胡闹，什么年代了？还敢这么目无法纪？知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治安事件？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在大马路上放炮仗，这些猫猫狗狗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这要是放在过去两三年，马上就会有新一轮的严打。 猫就是猫，狗就是狗，一点觉悟都没有，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自杀方式，就是僭越。 他们以为自己拿着这些土炮仗就很威风？抢一点地盘，就觉得自己很牛气？这是自寻死路。” 对于叔爷的教训声，我们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喘，所有人都靠在墙壁上，那来自于墙壁内的声音，如同雷霆一样，让我们觉得震耳欲聋。 每个桀骜不驯的贼，此刻，都成了乖巧的小学生一样，没有任何脾气的聆听着这训斥。 我的内心，尤为的恐惧，因为，我对于这种训斥，记忆尤为深刻，我记忆里，三年的初中生涯，被这样训斥的时光，比比皆是。 每一次，我的班主任，都如同这位叔爷一样，如同正义的化身，用他充满威严的语言艺术，幻化成雷霆的武器，鞭策到我的身体上。 摧残我的肉体同时，也将我的灵魂抹杀掉。 而此时，再听到这恐怖的训斥，我的内心不由得问我自己。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 这时，万龙恭敬的说道：“叔爷，好在没有伤到人。” “废话，要是出了人命，等待他们的，就是一个连队的武警对他们进行围剿。” 叔爷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武警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啊。 我们连看到警察，都像是耗子一样，丢了所有的志气，只敢蹲在地上跟他们说话，若是武警来围剿，我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多么绝望的画面。 “叔爷，这件事，我完全是无辜的呀，我正常做生意，从来不跟别人起冲突，你是最了解我的。 这前后三个月，在我这丢了快一百辆轿车了，搞的人家都不敢来我这消费了，我这个季度的营业额直接下降了百分之八十。 叔爷，您说，我跟谁讲理去？您今天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要不然，我没法干了。 我赚不赚钱无所谓，但是，煤城不能少了一年几百万的税，您说是不是？” 我听到那个胖子圆滑又带着几分哀怨的话，就知道，是那位所谓的煤城首富幸家辉。 在这位叔爷面前，这样的人物，也只有诉苦的份。 “叫那个什么斌的，进来……” 听到叔爷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斌哥。 斌哥的脸色，极为的抗拒，眼神里，甚至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汗水，早已将他的衣裳给打湿了，眼神里的躲闪，让我很清楚，他此刻有多么的憎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们都是贼，黑夜里或许是我们撒野的天地，可是，在白天，在这种环境里，我们都是耗子。 万龙匆忙的走出来，严肃的说道：“阿斌，进来。” 斌哥咽了口口水，我充分的感受到了他的惊恐，每个人都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反抗的痛恨。 我一把抓住斌哥的手，咬着牙说道：“斌哥，咱们走吧，不伺候。” 我多么希望斌哥能跟我走，我受够了这种压抑的气愤，我憎恨这种来自权威的压迫。 我甚至，连呼吸，都觉得觉得是一种痛苦。 我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是地狱。 对于我的话，斌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从他的眼里，也看出来他的向往。 向往，风，也向往雨，向往自由，也向往洒脱， 但是很快，他就做了决定，他从容的拍拍我的脑袋。 随后决绝的走进了那扇门。 第86章：不共戴天 走进那扇门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想起来上初中时，第一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场景，我在那扇门前徘徊了许久。 内心的挣扎，如同进入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般。 仿佛，走进那扇门之后，我就会掉入地狱中。 所以，我本能的后退。 但是，恐怖之处，就在于此刻，我十分的清楚，我即便退后一步，也不是天堂。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恐惧都揉碎了，一口一口的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真的掉进了地狱。 羞辱，践踏，鞭挞……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老师第一次在办公室，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吃人的恶魔。 他先是心平气和的教育我，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就会越来越激动，从教育，变成了羞辱。 我想象不到他为什么能说出来那么多，践踏我自尊，毁灭我人格的语言来。 当我被羞辱，被教训，我不敢反抗时，我所能做的，就是沉默。 而我的沉默不知道是激怒了他，还是让他觉得我软弱可欺，他便开始动手了。 他先揪着我的耳朵，使劲的往上提，然后怒视着我，如同我做了杀他全家的仇恨一样，揪着我的脸颊，三百六十度旋转。 最后，便是如同这梅雨季节的雨水一样的巴掌，疯狂的宣泄在我的脸上。 我鼻子里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滴落在那件干净的劳动布改的小外套上…… 艳红的鲜血…… “你就是阿斌啊？那条道上的？抽烟吗？” 这时，我听到了房间内那苍老的声音，那语气，让我内心的噩梦，再一次被放大，此时此刻，如同当年我在办公室的场景，一模一样。 像是一个轮回，噩梦一样的轮回。 斌哥没有说话，如同之前懦弱的我一样，对于这种带有侮辱式的谈话，选择了沉默。 整个包厢里，也安静的像是地狱一样，我们站在门外，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 那种气氛，就像是一把弓箭，被拉满了，仿佛下一刻不放手，弓箭就会崩断。 “不要那么严肃，我们只是谈谈话而已，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不用害怕的。”叔爷提醒说道。 “知道了叔爷。”斌哥回道。 叔爷呵呵笑起来，随后便听到打火机的响声，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吞云吐雾的吹嘘声。 当气氛浓郁到某种时刻，再次传来了叔爷的声音。 “我记得，我跟阿龙说过了，我希望大家在煤城同一口锅里吃饭，不要争，不要抢，更不要打，只要按照规矩来，每个人都有一口饭吃。 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话呢？为什么一定要打来打去的？还差点闹出来人命，怎么？叔爷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听到叔爷的质问，我们所有人都冷汗直冒，他的语气，并不是很严厉，但是，却充满了一种强烈的杀伤性。 如同龇牙的老虎发出咆哮一样，让人胆寒。 “我们不想打，是朱老八追杀我们，我兄弟的脑袋被他开了瓢，我作为老大……” “什么老大？你那条道上的？” 斌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叔爷给打断了，他平静质问的语气，让我瞬间就毛骨悚然起来了。 那种平静的语气是最可怕的，因为，你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残暴。 我紧握着双拳，恨不得冲进去…… 但是冲进去，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问我自己，我能怎么样呢？ “哼，黑道，白道，我看你是不上道，老大？你算什么老大？你是有钱，还是有势？ 你有没有为国家做过贡献？你是当过兵，还是交过税？ 一帮三只手，垃圾堆里找食吃，偶尔上了餐桌，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叔爷冷淡的教训，让我们每个人都低下头。 是的，我们是三只手，我们是贼，我们从来没有为这个国家做过贡献。 但是，我不明白。 他做过贡献，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蹂躏别人吗？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伸出第三只手去窃取人民的财产吗？他就可以高高在上的指点全世界的人吗？ 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当然，我也不能，或者说，不敢问出去。 斌哥也只能沉默。 或许，对方要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来谈话，而是单方面的碾压我们，让我们往东，我们就往东，要我们往西，我们就往西。 让我们像是听话的狗一样，听从他的摆布。 这种痛苦，真的是让人窒息。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是你出生不好，没有未来，而是，你看不清楚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准的定位。 你居然敢自居老大，我都不敢自居老大，你凭什么敢？ 你这种货色，说轻了，是误人子弟，说重了，你是祸国殃民，放在八十年代，早把你枪毙了。” 叔爷的平静如止水的话，让我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我们不怀疑他的能力，我们只是悲叹我们自身的渺小。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今天往后，我不允许你们在红满楼为非作歹，能不能做到？”叔爷教训道。 “能！” 我听到斌哥嘶哑又轻弱的回答声。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卑微的态度，那种如同老鼠在猫面前的血脉压制，让我觉得万分的可悲。 “你的承诺，一文不值，我现在当着你的面警告你，今天，我是给阿龙面子，我才让你过来，给你一次机会的，我希望你能珍惜。” 听到叔爷的话，斌哥随即说道：“谢谢叔爷给我机会。” 叔爷并没有理会斌哥的道谢，我只听到叔爷不屑的冷哼一声。 那种语气，是嫌恶，万分的嫌恶。 或许，跟我们这种人处于同一个时空，他都觉得脏兮兮一样。 “家辉啊，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叔爷语气嫌弃的教训幸家辉起来。 这时便传来了幸家辉无辜的抱怨声；“叔爷，我有责任，但是我冤枉啊，老八那个牲口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死皮赖脸的求我。 你说我怎么办？都是给叔爷您办事的，我不看他的面子，我不看您的面子吗？车是小事，钱也是小事，您的面子是大事。 若是我不答应他，将来，他在叔爷您面前故意挑我的刺，您说怎么办？” 幸家辉圆滑的马屁与抱怨，让我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抱怨了，这个朱老八，他挑了事，人都到了，他怎么还没来？” 叔爷的质疑声，让包厢里的人蜂拥而动，我看着不少人都走出来，拿着大哥大开始焦急的打电话，似乎都想尽快的联系上朱老八，免得事情闹更大。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阵阵大哥大震动的声音，我们立即回头，看着楼梯口，朱老八拄着拐杖，两条腿不协调的走了上来。 我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四个字。 “不共戴天！” 第87章：账本 朱老八的脑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头上，有两个瘪窝，深深的凹陷下去。 那种画面，极为恐怖。 我内心不得不感叹他生命力的顽强。 脑子都被砸凹陷下去那么多，他还能活着。 为什么这种恶人，总是那么能活呢？ 对于朱老八的出现，他的兄弟们显得很急切，一伙人冲过去。 七嘴八舌的催促着他。 “叔爷等急了，发牌气呢，赶紧的吧你……” 对于众人的催促，朱老八并没有那么的着急，而是步履蹒跚的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当摸到那个瘪窝的时候，他的嘴角不停的颤抖，哆嗦，眼神里充满了吃人的凶光。 我并没有畏惧他，而是直面他的狠毒。 我早已不再怕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了。 “叫他进来！” 这时，传来了叔爷冷淡的命令声。 所有人都如同耗子一样，吓得畏畏缩缩的，只有朱老八，再也没用了对叔爷的恐惧，反而有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无畏。 但是，朱老八也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多的视线，而是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包厢。 “老八，你来了。” 我听到幸家辉客套的招呼声。 但是，朱老八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我就看到他径直的坐在了圆桌前，将他的一条腿抬起来，翘在旁边的椅子上。 随后嚣张的靠在椅子上，面对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就是叔爷，我看着那只有半面的叔爷，从他的一只眼眸里，我看到了寒芒。 所有人都站着，不敢说话，连坐都不敢坐了，似乎，此刻才是真正的地狱。 “你什么情况？为什么来这么晚？是你约的人，自己还迟到，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叔爷冷声教训。 但是，朱老八对此十分不在意，反而破罐子破摔，说道：“脑子都被挖了一勺了，腿脚走路都不利落了，我能来，就已经不错了，黄泉路那么长，叔爷何必那么心急呢？” 对于朱老八的话，所有人都觉得诧异，这么说，连我，都听出来是在挖苦叔爷呢。 但是，叔爷对此，似乎并没有太愤怒，反而关心的问道：“身体不行，就在家躺着，让你的人出来，也能把这件事摆平。” 朱老八摊开手，笑着说道：“这年头，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任何人都信不过的，所谓靠天天会塌，靠地，地会陷。 你到庙里拜泥菩萨，泥菩萨会告诉你，他自己过河都自身难保了，所以，求天拜地，不如靠自己。 叔爷，你说，我说的没有道理呢？” 朱老八的反问，让叔爷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教训道：“你要是把庙修的足够结实，泥菩萨就不用过江。 而菩萨指点你，你却背道而驰，菩萨没有收了你这个妖孽，已经是菩萨仁慈了，你还指望菩萨保你？ 难道，你不知道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吗？” 我听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叔爷语气中的杀气，如同秋天的凉水一样，让人轻轻触碰之下，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拔凉。 “哈哈……哈哈……叔爷，你可真是的，我每年上供几百万去修那间破庙，怎么？还不够啊？整个煤城，有谁比我上供的多？ 二王一辉有吗？十三太保有吗？还是这条刚刚爬上岸的老泥鳅有？” 对于朱老八的叫嚣声，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脸色阴沉。 我看着叔爷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似乎，并没有因为朱老八的叫嚣而有半分生气。 我不理解，也无法揣测这位叔爷的脾气，他像是天上的云彩一样，什么时候是乌云，什么时候是晴空万里，我完全摸不着规律。 看到叔爷笑而不语，朱老八更加的得寸进尺，他敲打着桌子说道：“我他妈要是想做个好人，我干嘛还去给菩萨上供啊？ 赚了那么多钱，上了那么多供，如果还不能做个人上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我的钱不白赚了？泥菩萨是不是也白供了？” “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没有泥菩萨保你，你现在应该办回魂宴了，做人，要懂得感恩。”叔爷阴冷的提醒道。 对于叔爷的教训，朱老八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感恩，我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今天，我朱老八的脑子被人打开花，我要是不报仇，我朱老八在煤城一定会把这个天给捅破，我活的不顺心，所有人都得跟着我一起糟心。” 对于朱老八的强硬，所有人都显得很着急，每个人都自觉的往后退，似乎，想要逃离战场的中心。 而叔爷对于嚣张的朱老八依旧冷笑。 淡撇撇的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朱老八凶狠的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叔爷，我，跟贼，你只能选一个，要么他们死，要么我朱老八死……” 对于朱老八的话，我们内心都充满了愤恨。 那位叔爷只是冷声说道：“老八啊，我们是法制国家，煤城更是法制城市，不是你要谁死，谁就得死。” 朱老八极为愤怒的说道：“叔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过，不想我们打，所以，我就不打，我很听你的话。 但是结果呢？听你的话，我就是脑袋开花，那小子邦邦两锤子下来，把我半条命都打没了。 现在，我只是要他血债血偿而已，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法制了？他们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沉默许久的斌哥立即说道：“你挑唆三条腿给我兄弟一锤子，差点要了他的命，你为什么不说？” 朱老八立即吼道：“那是他锤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老八的吼声，让所有人都很气愤，也十分鄙夷。 万龙即刻站出来，说道：“叔爷，朱老八胡搅蛮缠，只求利己，完全是没有道理的，还是请叔爷做主吧。” 朱老八也立即说道：“是啊，叔爷最公道了，你做主啊。” 对于朱老八嘲讽式的恭维，叔爷只是淡然一笑。 随即说道：“那我就做这个主了，我说都不准再打，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家辉的损失，你们一分为二的给补上来。 我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谁敢不听我的话，别怪我让他在煤城消失。” 万龙即刻说道：“没问题。” 说完，我就看着万龙给斌哥使眼色。 斌哥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而此刻朱老八也并未发脾气，只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的心寒似的。 很快，朱老八就笑着说道：“行，你叔爷发话了，我肯定要给面子的，但是，我被偷了一样东西，必须要还给我，只要还给我，这件事，就算了。” 所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我们偷了他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叔爷也奇怪的问道：“什么东西？” 叔爷的话，刚问出口，就听到朱老八极为阴毒的说了两个字。 “账本！” 第88章：事情没有结束，反而刚刚开始 听到账本这两个字，我沉闷到低谷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了。 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一脸的好奇与迷茫。 “账本？什么账本啊？” “没听过？谁偷的？” “就是，谁他妈要那玩意啊？” 我听着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话，心里就紧张到了极点，恐惧的冷汗，顺着我的额头不停的往外冒。 我狠狠的擦了一把汗水，口干舌燥的喉咙，不受控制的吞咽了起来，呼吸都变得紧绷起来。 而那位叔爷也沉默了许久，他并没有着急的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抽烟。 朱老八，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但是，斗争却已经到了白热化。 过了许久，叔爷才严肃的问道：“什么账本？” 朱老八风轻云淡，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就是，卖多少货，进多少钱，给菩萨上多少供，总得记一记吧？ 叔爷你也经常说我嘛，我脑子不好，总是记吃不记打，所以，就记账咯，我上次丢到车里，车被人偷了，账本也不见了。 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对菩萨也很重要，但是，对这帮贼并不重要，让他们拿出来，应该不过分吧？” “拿出来！” 包厢里传来叔爷无法抗拒的命令声。 万龙立即说道：“阿斌，不该拿的东西，千万不要拿，账本对你没用，拿出来吧。” 斌哥沉默了起来，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似乎都投射到了斌哥的身上。 我知道斌哥这个时候有多憋屈。 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出来。 所以，很快我就听到斌哥说：“我不知道什么账本，车子是你们改装的，里面有什么东西，龙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子晴……进来！” 我听到万龙的命令声。 万子晴急忙从我身旁走过去。 “改装车子的时候，有看到账本吗？”万龙问道。 “没有！”万子晴直接说道。 “啊策！进来！” 我听到万龙的命令声，心脏不由得猛然跳动起来。 我紧张地看着所有人，每个人都奇怪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没有任何解释，走进那扇门。 当我进门之后，所有人都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杀气。 斌哥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 万子晴也担心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急切。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看向座椅上的那位叔爷。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他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那张国字脸的表情，是那样的威严与肃穆。 眼神里的杀气，比屠夫还要浓郁，他比我的班主任，还要可怕，那种可怕，是一种血脉压制，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反抗情绪的悲哀。 “阿策，你有没有拿账本？有，就拿出来，那东西，对你没用。”万龙说道。 我看向朱老八，他没有看我，只是背对着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的打算。 他想用账本来杀我。 利用叔爷的手来杀我。 我立即说道：“没有，我没有拿过什么账本，你不要栽赃我。” 朱老八立即站起来，看着叔爷，说道：“叔爷，丢没丢东西，我最清楚，我说丢了，就一定丢了。 不过，那东西对我来说，可不致命，顶多蹲了十几年就出来了，但，要是公之于众了，泥菩萨就不一样了。 泥菩萨见不了天的，风吹日晒，会让他开裂的，不用雨打，它自己就碎了。 哼，叔爷，我还得去医院复查，就不陪你跟这帮猫猫狗狗玩了，至于幸老板的损失，谁他妈偷的，他找谁去。” 说完，朱老八就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朱老八，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 幸家辉极为不爽的笑了笑，倒是也没有阻拦朱老八。 而那位叔爷，倒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轻轻的捏了捏下巴。 突然，朱老八路过我的时候，猛然转身。 看着我说道：“叔爷，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丢车的事，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是实在找不到，没关系，我去跟警察沟通，我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 “好啊，你愿意找警察是最合适的，我呢，还是很希望大家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有困难找警察，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以走了。”叔爷淡然的说道。 朱老八冷冷的笑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 我心里很诧异，朱老八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走了，这不是他的性格啊，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穷追到底，逼着叔爷踩着我们把东西交出来才对啊。 他这么容易的就走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年轻人，你就是最近骑着摩托车到处飞的贼啊策啊？” 突然，我听到叔爷的话，就赶紧转身，看着他，我咽了口口水，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我很恐怖面对这个人，他的恐怖，是无形的，谈笑之间，都能给予我巨大的压力。 万龙立即要说话，但是叔爷眼神一凛，他立即就闭嘴，然后急促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叫啊策……” 他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狠狠的将香烟熄灭。 随后说道：“账本，到底有没有拿？” 我立即摇头，我赶紧说道：“他故意的，他想利用账本，来要挟你对付我。” “住口，胡说什么东西？”万龙即刻狠辣的凝视着我，极力的阻止我。 他的教训，让我也没有预料到，我心乱了，这复杂的局面，让我一时间乱了。 我不懂，我讨厌，我憎恨这种复杂的情况。 万龙急忙说道：“叔爷，他小孩子一个，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叔爷呵呵笑了笑，情绪很平淡，但是，我却感受到更加强烈的威压。 他随即说道：“阿龙，把家辉的损失弥补上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叔爷就离开了包厢，所有人立即蜂拥而动去送他，万龙也是一样。 但是，叔爷却拦住了万龙，冷酷的说道：“行了，你别送了，把我安排好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万龙恭敬的停下来，看着那帮人前呼后拥的将叔爷送走。 当他走后，万龙立即看向我，眼神里的杀气，让我明白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反而才…… 刚刚开始。 第89章：羊毛出在羊身上 万龙走到我身边，眼神十分凌厉的看着我。 极为严肃的说道：“来之前，我有没有告诉你，问你什么回答什么，没问你，就把嘴闭上，拿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需要你分析原因吗？” 我听后，就十分愤恨的看向万龙，我咬着牙说道：“朱老八的手段，摆明了就是这样，你，我，大家都清楚。” 万龙的眼神十分的奇怪，他摊开手，十分费解的问道：“大家都清楚？大家是谁？你怎么知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你能代表所有人吗？那个账本是什么账本，我们谁都不知道，谁都没看过，你怎么就知道他能威胁到那尊菩萨呢？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你们所有人都逼到了死路上了？做人要动脑子，说话更要过脑子。” 听到万龙的话，我瞬间犹如雷劈了一样，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了。 是的，我不能代表任何人，我也没有见过那个账本，为什么我就知道，那个账本，一定能威胁到那尊菩萨呢？ 我觉得很痛苦，这就是我十分讨厌这种环境的原因，太复杂了，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没有那么多的社会阅历去揣摩人心。 太复杂的事情，很容易就把我拉入无法回头的地狱了。 斌哥立即说道：“阿策是太单纯了……” 万龙立即严厉的说道：“单纯？谁在乎呢？十三太保会在乎？幸家辉会在乎？还是那尊菩萨会在乎？” 万龙的话，让斌哥十分难堪。 万龙也毫不客气的说道：“只有你们这帮贼，自己会在乎。” 万龙的话，让每个人都十分不爽，但是，没有人说话，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有我们这些贼会在乎我们自己。 其他人，没有人会在乎的。 万龙冷声说道：“阿策，东西到底拿没拿，你自己很清楚，我现在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有没有拿？” 我即刻着急的说道：“我真的没有，这就是朱老八利用账本的事，逼……” 万龙即刻捏着我的嘴，极为痛恨的警告我说道：“我知道他是谁，你也知道他是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 但是，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你们就算是知道，你们也得给我装作不知道，他的名讳，是你们不能冒犯的。 他就是煤城的天，任何事情都跟他有关，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看得着，够不着的天，这个天是黑的，是白的，还是晴空万里的，得由他自己说了算。 你们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能提，不能冒犯，更不能将他惹怒了，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天威。 天威……” 万龙的怒吼与紧迫，让每个人都觉得很窘迫，每个人看着他，都有一种看着神经病的感觉。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内心的压力，已经大到，需要自己霸凌自己来接受这个可怕的处境。 就如当初我面对我的班主任的画面一样。 我的班主任在我整个初中时代，就是我的天，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她的喜怒哀乐，都关乎到我的生死。 或许，天外有天，但是，我的天，始终都在班主任一层。 而如今，这位叔爷，就是我们这一层所有的人能接触到的天。 忤逆他，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这时，幸家辉走了回来，他的态度，变得傲慢了不少，双手背在身后，走路时摇头晃脑，看着我们如同看着蚂蚁一样低贱的眼神，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傲慢。 “一共损失五百万，朱老八不给我的，你得赔给我，这是没得商量的，不过，我会给你宽限时间的，你们可以走了。”幸家辉说道。 说完，他就对着门外的人说道：“来福，让保洁上来，把地板清理干净，脏死了。” 那句脏死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有一种极其反感的痛恨。 每个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但是，幸家辉却对于我们的威胁，充满了鄙夷，连正眼都没看我们一眼。 “滚吧，我还要做生意呢。”幸家辉嫌弃的说道。 万龙即刻说道：“我答应了叔爷给你一半，剩下的，多一毛钱，我都不会给你，如果你不服气，你可以去找叔爷，或者，你要是没那么有种，你可以直接去找朱老八。” “砰！” 幸家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我草你妈的老泥鳅，你算什么东西？敢挖苦我？哼，别以为给叔爷送了一辆虎头奔，你就了不起。 我告诉你，迟早有你掉眼泪的时候，我幸家辉不收拾你，不是我没那个能力，是我嫌弃你脏，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但是，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么我也不介意，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现在给我滚。” 我握紧了拳头，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每个人都看这个死胖子不爽。 但是万龙却挥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包厢。 我们并没有跟幸家辉起冲突，而是快速的离开了包厢。 所有人都憋着一肚子气，每个人都觉得很不爽，下楼的时候，都骂骂咧咧的。 到了外面，所有人都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满脸都是晦气的表情、 我伸出手，接着那冰冷的雨水，内心觉得很乱，很复杂，也很纠葛。 “爸，三百万，怎么办？咱们到现在一共都没赚到那么多，要是不拿出来，幸家辉不会这么算了的。”万宝路担心的说道。 万龙看向了斌哥，其他人都不爽的嘟囔起来了。 “我草，不会吧？万老大，你罩不住啊？之前可是你说的，要罩我们的，现在该不会要我们拿钱吧？”肥猪抱怨道。 斌哥也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说？” 万龙思量了一会，眼神变得极为冷冽，随后转头看向红满楼的招牌。 他咬着牙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所有人听后，顿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而斌哥也担心的问道：“叔爷可是不让我们对红满楼下手。” 万龙直接走进雨水里，丢下一句话。 “叔爷可没说不准对他家下手！” 第90章：杨晓燕的质问 对于万龙的话，我们瞬间就秒懂了。 每个人都充满了兴奋的看着彼此，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味道。 而我，亦是如此，我们都不是好惹的贼，瞧不起我们最终的代价，都是要付出惨重损失的。 而就如万龙说的那样，叔爷不让我们对红满楼下手，可是，并没有规定不让我们去其他地方动手。 羊毛，最终是要出在羊身上的。 我们没有在红满楼过多的停留，而是上车，跟着万龙来到了他的二手车公司。 他从郊外，搬到了市内，在地里环境最好的大转盘城市枢纽中心，开了这家公司。 所有进入，离开煤城的车子，都会从他的二手车市场路过。 这个地理位置，是相当的优越。 到了公司后后，我们纷纷下车，走进棚户搭建的办公室。 整个公司的结构很简单。 一个巨大的停车广场，还有一道长到没有边际的围墙，在围墙里的广场上，停着上百辆二手车。 这些车，有一大半，都是我们为他偷来的。 我靠在棚户的墙壁上，看着窗外搅拌机转动着，里面的混泥土倾泻下来，浇筑大楼。 万龙似乎想要盖一栋豪华的大楼，来妆点他的公司，棚户搭建的办公室，已经没办法满足他了。 即便是下雨，他也不想耽误大楼的进程。 “阿策，擦擦身体吧。” 万子晴拿着毛巾，亲自给我擦拭，将我乱糟糟的头发，给擦拭的更加的凌乱，随后对着我浅浅的笑了笑。 而王曼丽与黑啤似乎都不怎么喜欢万子晴，或者，大家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大家都不想与彼此有什么交流。 黑啤只是靠在远处，嚼着口香糖，而王曼丽则是眼神涣散的，有她的打算。 斌哥抽着烟，坐下来之后，就问万龙：“你想我们怎么办？” 万龙冷声说道：“幸家辉在舜山名邸也有一栋别墅，那里他不是经常去，我听道上的人说，那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那地方应该有不少财物，具体怎么做，我相信，你们比我专业，我们还是老样子，你们拿东西来，我给你们销赃。” 对于万龙的提议，竹竿就严肃的说道：“斌哥，舜山名邸安保很严格的，而且，还有高压电网，上次不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咱们没有动朱老八的老窝吗？” 斌哥也点了点头，脸色很严肃。 而万龙随即说道：“我相信，这些困难，你们会克服的。” 万龙并不关心舜山名邸的安保有多严格，他只要结果。 三条腿看了看斌哥，眼神多有不忿。 斌哥点了点头，也没有跟万龙抱怨什么。 随后他看向王曼丽，问道：“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听到斌哥的询问，王曼丽想了想，随后说道：“电网的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破坏电力系统，电网就失去作用了。” 听到王曼丽的话，竹竿立即说道：“我草，这么简单的事，我们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肥猪嫌弃的说道：“行了，别他妈废话了。” 竹竿无奈的笑了笑，只能用抽烟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斌哥随即问道：“电力系统可不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很危险的，它可不像是汽车的电瓶，我们可是碰不得的，只是漏电，都可能打死我们。 怎么破坏？你需要说具体点，这可不是小事，会死人的。”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对于电，我们每个人都充满了敬畏，这玩意，被电过的人都知道，一辈子都不想被电第二次。 王曼丽想了一下，就说：“舜山名邸的别墅，建立在山区，电力架构肯定是经过山区的。 所以，只要带上伐木工具，砍断一棵树，然后推倒，倒向电线，让木头，帮我们砸断电线，这样，就可以在不触碰们电线的情况下破坏电力系统了。” 竹竿诧异的说道：“我草，这脑子，真不是吹的，太他妈聪明了。” 斌哥点了点头，随即骂道：“老四老五，你们两个人再辛苦一下，去踩踩点，把舜山名邸附近的电路走向都摸一遍。” “知道了斌哥！” 两个人应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人走后，斌哥就说：“老七老八，你们两个出去探探口风，咱们防着一下朱老八，我对他，始终不放心。” 两个人也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办公室。 斌哥的谨慎，是对的，不仅仅是他不放心朱老八，我们也不放心朱老八。 我们绝对不相信朱老八会算了的。 他一定会搞事情的，绝对会的。 斌哥随即说道：“等消息。”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等消息。 黑啤觉得很无聊，就贴过来，拥抱着我，亲吻我，跟我亲热，来缓解这烦闷的心情。 而我的内心，也躁的厉害，这烦人的天气，还有复杂的局面，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狂躁不安又无处宣泄的情绪。 而黑啤自己送上来，一下子，就点燃了我的欲望。 “我草，能不能避一避人啊？这里是我们的办公室，不是你们的猪窝啊。”万宝路嫌弃的说道。 “阿策，去后面的仓库吧，给你钥匙。”万子晴急忙拿来钥匙。 推着我离开了办公室，似乎，很不想我跟她哥哥起冲突。 我也没有让万子晴为难，搂着黑啤带着王曼丽走向棚户后面的仓库。 “草，种狗一个，除了玩女人，能不能有点出息……” “哥，阿策有阿策的活法，你不要对他指指点点的……” 在她们兄妹的争吵声中，我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仓库，打开门之后，王曼丽没有进来，她虽然接受了黑啤，但是，并不愿意加入我们。 她靠在门口，抽着烟，主动把门给关上。 而我与黑啤早已被欲望所淹没，一进门，早已不顾及任何，彼此都将彼此内心的欲火在对方的身上宣泄出来。 这种糜烂的日子，是我这稀烂的人生唯一的慰藉。 黑啤尽情的满足着我，也从我的身上索取着她渴望的欲望，但是，当欲火焚烧时，门却被王曼丽推开了。 我以为她要加入我们，我还有点开心，我很希望她能彻底的融入我们，与我们稀烂的揉成一团。 但是，我却看到她严肃的将大哥大给我。 “杨警官找你。” 我听后，就十分意外，不知道杨警官为什么这个时候找我。 但是，她找我必定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于是我熄灭所有的欲望，接了电话。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杨晓燕充满质疑的问我。 “账本，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不交给我？” 第91章：万事小心 对于杨晓燕的质疑，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 一股强烈的压力，迎着我的脸面就碾压下来。 我感觉，我呼吸都变得压抑了。 “呼……” 我撩起来长长的头发，眼神涣散，心中充满了迷乱。 “你听谁说的？” 我不解的问道。 听到我的话，杨晓燕严厉的说道：“朱老八来派出所施压，把派出所所有人都骂了一通，所长很重视他的投诉。 所以，召集我们所有人开会，专门针对这个案子进行研究，我在案卷里，发现了丢失的物品包含账本。 所以，我就来问问你，账本是不是已经拿到了，如果拿到了，尽快给我，要不然，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的。” 对于杨晓燕的话，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咬着牙说道：“今天，叔爷把我们都叫过去，让我们不要再打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讲和，他朱老八当然不愿意吃这个亏。 所以，就拿账本说事，他想利用这个账本，来给你们施压，但是，其实他是给叔爷施压。” 我说完，就痛恨的撩起来长发，内心越发的恐惧，朱老八真的是阴险狡诈。 他去警察局施压，势必会弄的满城皆知，所有人都觉得账本是我拿的，那么，最后不是我拿的，也必须得是我拿的了。 我不敢想象，当这个谣言成真之后，我将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那你就更危险了，账本，对那位叔爷很重要，是能威胁到他的直接证据，如果，他认为是你拿了账本，他会动用一切手段杀掉你的。”杨晓燕提醒道。 我愤怒的咆哮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压力了？我现在很烦啊，草……” 我说完就挂了大哥大，我心里很烦。 那种烦躁，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用理智给压下来的。 所有的事情，都让我觉得很混乱，我像是在打仗，我像是处于一个混乱的战场上，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每个人都拿着刀朝着我的头顶上劈砍下来。 我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躲，我也不知道，那把刀会真正的砍死我。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焦躁的拥着黑啤，跟她继续缠绵悱恻，把我内心所有的欲望，焦虑，痛苦，都一股脑的宣泄道她的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黑啤对于我的欲望，格外的满足，不管是如何强烈又无礼的横征暴敛，她都尽可能的满足着我。 “呼……” 当一切，都随着欲望的宣泄而付诸东流时，我烦躁的内心，被寂灭所替代。 我跌坐在墙壁前，大口喘息，脑子一片空白，但是，烦躁的思绪从未远离我。 一支香烟适时的塞进我的嘴里，我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来缓解我内心的痛苦。 黑啤关心的问我：“满足了吗？” 我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色，不由得心疼的搂着她的脖子，与她热吻，弥补之前的粗暴。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愧疚，于是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嚼着她的口香糖。 她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女人，她是狂野的，所以，对于我的爱意，从来不会用语言来表达。 王曼丽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跟我说道：“现在，你麻烦大了。” 我知道，我麻烦大了。 朱老八的阴谋诡计，把我推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 如果叔爷相信账本是我拿的，那我就死定了，他一定会穷极一切手段来对付我的。 更可怕的是，即便他不相信，为了堵住朱老八的嘴，我想，我们的处境也是非常恐怖的。 朱老八，如果用账本来换取叔爷弄死我们，那么，我们也是没有活路可以走的。 最终，我们都会被朱老八这个王八蛋的阴谋诡计给害死。 黑啤说道：“阿策，是不是你想多了呢？现在我们不是没事吗？风平浪静的，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如果，你要是还不能安心，咱们再玩玩……” 说着，她就再次拥吻我，我回应着她的热情，但是，内心早已空虚，她感受到了。 于是抱着我，不再说话。 王曼丽跟我说：“现在，估计那双大手，已经开始聚拢了，我们想跑，都跑不掉了，我们不知道那只大手，通过什么方式，将我们握在手心里，然后把我们捏死。” 王曼丽的话，让我苦笑起来。 是的，王曼丽说的是对的，这就是我们的可悲之处，我们算什么呢？ 一只猫，一只狗……不，是一只蚂蚁。 只要他轻轻摁下来，就能把我们摁的粉身碎骨的蚂蚁。 黑啤抱怨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他已经很烦了，你越说，他只会越烦，不要被没有发生的事情来左右我们的情绪好不好？大不了不就是一条命吗？ . 实在不行，咱们就把那个账本给偷回来，一切不都解决了吗？总比你们在这里自己吓自己要强的多吧？” 黑啤的话，说的很对，但是，我跟王曼丽都没有接她的话，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东西会藏在什么地方。 而她也并不知道，其实，这样东西，在谁的手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有些人只想它不存在，连同，知晓他的人一起消失。 所以，即便我偷到了这个账本，我也并不能高枕无忧，我破解了朱老八的阴谋诡计，还有那位泥菩萨忌惮之心。 总之，我麻烦大了。 “嘿，阿策，上车了……” 我听到肥猪呼喊我，我就疲倦的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行走在磅礴的雨水中，任由雨水将我淋个湿透。 来到院子里，我看着兄弟们都已经上车，于是就打开车门，让黑啤跟王曼丽上车。 刚想启动车子时，我看到万子晴来到了车前，我看着她满脸急切的表情，就停了下来。 她刚想开口，却听到万龙说道：“子晴，我带你去银行准备现金，不要耽误今天晚上的交易。”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万龙，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里，也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凉。 那种寒凉，让我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下意识看向万子晴，她的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说。 但是，所有的话，都被她艰难的咽回去，只是极为关心的说了四个字。 “万事小心！” 第92章：等最后的疯狂 万子晴的吞吞吐吐，让我内心充满了怪异的感觉。 而万龙走过来，强行抓着万子晴，将她拉到车里的粗暴，让我内心对于此间的氛围，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难以名状的别扭感。 我看着被塞进车里的万子晴，她那双温柔的眼眸里，此刻散发出来担心的目光，是那样的浓郁。 “阿策，一切小心，晚上见。”万龙说道。 说完，便直接上车，比我们率先一步，离开了停车场。 我看着那远去的车影，万子晴的目光，还在我心里久久无法消散。 “阿策，走了……” 我听到肥猪再次呼唤我，我就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纷杂的情绪挥散，直接上车，追上斌哥他们。 但是，我心里对于万龙父女的眼神，久久无法释怀。 万子晴是万龙的底线，他那么粗暴的对待万子晴，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万子晴想跟我说什么？ 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 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化为了疯狂，我踩着油门，疯狂的将车速提升到了最大，在这烦人的梅雨天气里，我像是一道穿破雨空的利刃一样，想要劈开这一切迷障。 “呕吼……” 黑啤激动的吼叫起来。 她很兴奋，我们都沉迷于速度与激情。 “阿策……阿策……慢一点，会死的……” 王曼丽的紧张提醒声，不但没有让我的情绪安稳下来，反而让我更加的疯狂。 我咬着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已经成了水帘的挡风玻璃，我疯狂的将油门踩到底。 车速在疯狂的提升，所有的景色都变成了迷雾，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任由我心中的那头魔鬼，控制着我身躯，带着我朝着死亡的地狱疯狂的奔跑。 “阿策，到妈妈怀里来……妈妈怀里来……” 突然，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我看着那已经成为雨帘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妈妈模糊的身影。 她张开双手，像是小时候期盼着我投入怀抱一样急切的呼唤着我。 “啊……” 我怒吼一声，狠狠的踩下刹车。 强烈又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一切迷障，车子因为惯性，在路上疯狂的滑行着。 我死死的盯着玻璃，看着疯狂转动的雨刷器，看清楚上面什么都没有之后。 我才痛苦的看向黑啤与王曼丽。 两个人都紧绷的抓着安全把手，满脸是汗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即便是黑啤，这个时候，嘴角也不停的在颤抖。 我嘴角抽搐起来，露出一阵疯狂的笑容。 “你疯了吗？”王曼丽畏惧的问我。 我笑起来了，笑的很疯狂，是的，我疯了，完全疯了，被眼下的处境给折磨疯了。 我双手狠狠的捂着我的脸，我哈哈大笑，笑的癫狂，笑的神经，更是笑的痛苦。 我停不下来我的笑容。 我很清楚，此刻并不是我在笑，而是我心里的魔鬼在笑。 而真正的我，此刻是极为恐惧又懦弱的。 我知道我病了，以前是我的身体病了，现在，是我的灵魂病了。 黑啤拥抱着我，亲吻我，努力的安抚我的情绪。 我立即推开，笑声戛然而止，我抽出来香烟，塞进嘴里，点着了之后，抽起来，我凝视着挡风玻璃。 紧绷的把我一切的情绪都给镇压下来，尤其是，我看到我妈妈的那一幕。 我知道，那是幻觉，我妈妈已经死了，我比谁都清楚。 出现幻觉，一定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 我不想任何人发觉这件事。 不想…… “阿策，你到底怎么了？”王曼丽关心的问我。 “没事……” 我冰冷又短暂的回答着。 这时，斌哥的车子开了过来，他打开车窗对着我咆哮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开多快吗？这是山路，你不想活了？” 我砖头看着对面那辆面包车里的人，所有人都惊恐连连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我刚才的疯狂，极为的恐惧一样。 而我，只是平淡的笑了笑，说道：“知道了斌哥……” “傻屌！”肥猪骂了我一句。 所有人都担忧的摇了摇头。 斌哥看着我的眼神，极为担心，想要继续骂我，但是最后还是说道：“跟着我们走，不准再超速。” 说完，他就开车，在前面带路，我立即发动车子，跟上斌哥。 我没有再超速，而是进入了一种极为冷静的状态，那种冷静，如同心如止水一样。 车子跟随着斌哥，开到了舜山名邸的脚下。 很快，我们便看到了穿着雨衣站在路边等待的老四跟老五。 两个人走过来，老四指着里面的山林说道：“斌哥，你看，那里有一条高压线，正是舜山名邸的主线路。” 我抬头看了一眼，在远处的山窝窝里，有一根接着一根的水泥电线杆，上面挂着两条粗壮的电线。 只要破坏这条电线，整个舜山名邸就会停电。 斌哥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之后，就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 随即说道：“三条腿，让你的兄弟们先在舜山名邸的周围散开，随时做接应。” 三条腿说道：“没问题。” 说完，他就吹了个流氓哨，很快十几个人就把摩托车藏在山路边上，然后开始散开。 斌哥吞云吐雾，随即拿起来大哥大，打了电话。 “喂，老七老八，你那边怎么说？”斌哥问道。 “朱老八去警察局报案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别盯朱老八了，去盯幸家辉，盯死他，一旦他有来郊外别墅的动向，立即通知我们。”斌哥吩咐道。 斌哥挂掉了大哥大。 随即说道：“老四，别墅什么地方好进入？” 老四立即说道：“别墅一共有四个门，每个门都有两个保安，几乎没有可以钻进去的空隙，只有从围墙的电网上爬进去。” 斌哥随即说道：“阿策，11栋，停电之后，自己找机会。”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开车，前往舜山名邸。 车子来到舜山名邸的东大门，即便是下着大雨，但是依旧有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在岗亭里站岗。 我把车子停好，然后靠在座椅上。 慢慢的等。 等天黑。 等停电。 也等最后的疯狂。 第93章：迷迷糊糊的女人 时间如同那永远无法停歇的雨水一样，疯狂的流逝着。 本就阴沉的天空，让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很快，整个山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别墅区里，有一盏盏明亮的灯火。 我抽着烟，吞云吐雾，看着别墅区的保安亭，记录着他们换岗的次数。 每隔一个小时，两个保安就会换一次岗。 在交接的时候，两个人会在岗亭外短暂的抽根烟，闲聊两句。 这期间，进出的人并不多，偶尔一辆豪车进出。 这里显得非常的空旷。 我无法理解有钱人为什么喜欢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又或者说，他们以为住在这种地方，就可以把自己的罪恶给藏起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我们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斌哥什么时候会动手。 突然，就在我等的有些烦躁的时候，小区里的灯火也在那一刹那间消失了。 我们知道，斌哥应该动手了，小区的电力系统，应该被切断了。 我立即伸出手，说道：“给我包。” 黑啤将准备好的包递给我，我抓着包立即要下车，但是王曼丽立即抓住，极为担忧的说道：“你情绪不稳定……” 我一把将包给争夺过来，但是王曼丽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 十分担心的说道：“你很乱，我不想让你去，我害怕……” 我看着王曼丽那双纠葛的眼睛，她从未对我有过这种担忧的情绪，即便是我第一次做贼的时候，她也没有阻止过我。 这是第一次，她前所未有的阻止了我，她是最了解我的女人，我与她都清楚我此刻的状态。 是的，我不清醒，不稳定，也很乱，这个时候的我，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狠狠的挣开她的手，毅然决然的下了车。 我的人生，早已疯狂…… 再也不会因为怕这个字而退缩。 “给我！”我冷声命令道。 王曼丽看着我的眼神，知道无法抗拒我，所以，只能默默的把双肩包给我，随后，我戴上一个鸭舌帽，从容的走下车。 王曼丽立即从车窗探出来脑袋，小声的跟我说道：“亲亲我，我心好乱，亲亲我。” 我走过去，拥着王曼丽，亲吻她，她不舍又担心的跟我缠绵。 我从她的情绪中，感受到了混乱忐忑的担忧。 我在她耳边说道：“相信我，没事的，马上你就可以出国了，做完这次，我就送你离开，别怕。” 王曼丽嗯了一声，不敢再纠缠我，深怕影响我的机会。 黑啤也投来炙热的吻，我索吻得逞后，就目送我离去。 我快速的消失在雨幕里，穿过湿滑的马路，一路小跑着来到舜山名邸别墅区的院墙下。 我扫视了一圈，整个别墅区，都是围墙，想要进去，只有爬过铁栏杆。 我擦掉脸上的雨水，随后抓住铁栏杆，爬了上去，湿滑的铁栏杆并没有阻止我的脚步。 很快，我就爬到了高压电网下。 我喘着粗气，紧张的看着那一根根铁丝，看着上面悬挂着的鸟类的尸骸，一阵莫名的恐惧在内心荡漾开来。 但是，在那恐惧中，内心的那头恶魔在疯狂的怂恿着我。 我猛然伸出手，狠狠的抓住铁丝。 我紧紧咬着牙关，如果电力系统没有被破坏的话，那么，我就死定了。 冰冷的刺痛感，从我的手心传来，但是，我却没有感受到被电击的痛苦。 我心中一阵激动，二话不说，赶紧用双肩包顶在铁丝网上，将铁丝网给撑开，然后翻身滚入铁丝网内。 滑行下来之后，我抓住背包，悄摸的隐藏在别墅区的绿化带内。 我没有急着朝着幸家辉的别墅去，而是躲藏在绿化带内，我需要见机行事。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备用的电源，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进行全方位的巡逻，所以，我不能贸然行动。 我只能等。 冰冷的雨水，将我的身体打湿，即便是盛夏，也感觉到了寒冷。 这种阴冷配上孤独的滋味，真是世界上最寂寥的地狱。 “去东区看看……” 突然，我听到了保安的话，我立即隐藏在绿化带深处，一道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我便看到几个保安张头探脑的朝着绿化带观察。 我的心，早已紧绷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如果我被发现了，我面对的，就是几十头野狗的撕咬。 即便会有人来接应我，但是，我相信，我也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我的心跳快到已经炸裂了。 但是，我并不畏惧，我只是觉得刺激。 我喜欢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个时候，是我觉得最刺激的时候。 比我跟女人上床还要能满足我内心的欲望。 我爱这种不确定的危机感。 但是可惜，这种快乐，总是短暂的，那些保安很快就打着手电，去了别处。 我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随即便从绿化带里走出来，将帽子压低，顺着墙根，朝着别墅区的深处走去。 整个别墅区，阴森森的，数十栋别墅，几乎都没有人烟的痕迹，偶尔有一盏灯亮着，也只有孤单的人影。 这个地方，即便是我这种喜欢孤独的人，也觉得很嫌弃。 很快，我就摸到了第11栋。 漆黑的夜里，我站在雨水里，看着眼前的别墅，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控制着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离开了这栋别墅，朝着朱老八的别墅摸索过去。 “账本……账本……” 这一刻，那个账本像是魔鬼一样，占据了我全部心智，我觉得，我应该得到它。 很快，我就来到了朱老八的别墅。 我蹲在大铁门前。 这一栋别墅，是独栋别墅，高高的院墙上面，插着许多碎玻璃，想要翻上去的可能为零。 我顺着院墙，朝着大门摸过去。 来到门前，我朝着别墅里面看了过去，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狗吠声，应该是没有养狗。 别墅分为上下两层，门口有一个游泳池，雨水拍打之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觉得，里面应该没有人，于是，我从嘴里吐出来铁丝，插进别墅大门的锁眼里。 一番感受之后，我猛然一挑，就听到“咔哒”一声响。 我轻轻推开大门中的小门，然后慌慌张张的走了进去。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别墅的门前，我围绕着别墅转悠了一圈，突然，我发现厨房的窗户并没有关。 “运气真好！” 我顺着厨房的窗户爬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暗，没有任何光亮，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房间的空间非常的大。 我走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稍微喘口气。 随后我抬头看了看，值钱的物品，应该在楼上的保险柜里，我顺着楼梯，朝着楼上摸了进去。 楼上的空间很大，但是只有一间房，我悄摸的走过去，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没想到房门居然打开了，这给我省去了很多功夫。 当门打开之后，我就闻到一股极其芬芳的味道，像是女人的体香味，我从包里拿出来手电，打开之后，朝着里面照射。 是卧室。 卧室里，有一张巨大的床。 床，是圆形的，上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蚊帐，看上去颇有情趣，我朝着房间里扫视，小心查看有没有人。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蚊帐吹动，我看着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当看到有人的时候，我的心陡然一阵惊慌。 我立即关闭了手电，而就在那一刹那，床上的人也动了起来，我赶紧关上门。 就在我整个脑子都处于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女人迷迷糊糊的声音。 “八哥是你吗？我等太久了，都等睡着了，等会我，我去冲个凉，马上就来陪你……” 第94章：我没有尊崇内心的邪魔！ 我听到这个女人急切又充满畏惧的语气，我想她应该是朱老八的情妇。 随后，我就听到光脚踩着地板发出的特殊粘糊声。 我知道她出来了。 我立即趴在栏杆上，顺着栏杆滑下去。 我整个人都乱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房间里会有人。 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是极其恐怖的。 到了楼下，我四处想要寻找可以隐藏的地方，但是我却发现，整个大厅很空旷，只有沙发与茶几，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地方。 我立即朝着厨房走去，但是厨房里也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我四处查看，突然看到厨房边上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些窗帘，我立即躲进去，拉开窗帘随后躲藏在里面。 “蹬蹬蹬……” 我听到下楼的声音，心跳瞬间炸裂，内心的紧迫的感觉，让我十分混乱，我努力的让去清醒下来，想着该如何应对。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八哥，你在那？停电了，我看不到……” 我听到女人急切的呼喊声，我就咬着牙，内心期盼着。 “千万别来这里，千万别……” 但是，我刚刚期盼完，就听到脚步声瞬间来到了耳畔，我不由得无声的痛骂起来了。 “为什么偏偏来这里……” 我听到脚步声已经进了房间，随后就听到吧嗒，吧嗒的声音，随后就传来了女人的抱怨声。 “怎么停电了，真是烦人啊……” 我透着窗帘缝隙的光芒，看着女人走了过来，很快，就走到了我的对面，只见她墙壁上摸索了一会，随后我就听到了水声。 “哗啦啦……” 我心里一阵懊恼，哪里不好躲，居然躲到了浴室里，可恶啊…… 突然，我看着女人伸出手，将自己身体上的两根吊带给轻轻摘下来，睡裙滑落，然后丢到衣篮里，她背对着我，走入花洒下。 我看着女人那高挑的背影，不由得轻微的咽了口口水，我的内心，紧绷而觉得刺激。 这个女人很高，比我高的非常多，我感觉，我最多只到她胸口，而且，她也不是苗条型的女人。 从背后看，她的身材很宽阔，很圆润，甚至，是有些胖呼呼的，但是，那种肉嘟嘟的感觉，让我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一种不合时宜的欲望。 我很希望她转过来，但是，我又害怕她转过来，内心的矛盾，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荒诞不羁的错乱之中。 看着她的侧影，很丰满。 内心的魔鬼，在怂恿着我，甚至是在胁迫着我，让我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尊崇我内心的邪魔。 我是个贼，我只偷东西，我不偷人，也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即便这个女人对我有再强大的诱惑，我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伤害的念头。 我现在只求着，她洗完澡，赶紧离开这里，也千万别转身，只要她不发现我，我们两个人，就一定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可是，我今天似乎就注定了要倒霉，就在我期盼她不要转身的时候，她居然毫无征兆的就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炸裂了，我与她，就如此的在这漆黑的世界里，面对面了。 黑暗，似乎让她第一时间没有发现我，她还举起双手，抓挠撩拨着她的秀发，而她曼妙豪放的身材，都以黑影的姿态呈现在我的眼前。 是的，她是个丰满的女人，是不同于王曼丽，黑啤与万子晴那般娇小瘦弱的身材。 那种丰满，让人在内心上，就产生了一种极其渴望的冲动，那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 但是，我无福消受了，因为，她发现我，是迟早的事。 在这短暂的空白间，我立即就做出了决断，当我看到她抓挠头发的动作停滞之后，我就知道了，她已经发现我了。 我在她没有做出来反应之前，立即扑上去，堵住她的嘴，死死的将她摁在墙壁上。 “啪嗒！” 身体撞击墙壁发出来的啪嗒声，十分的沉重，我用了十足的力量，这一撞，瞬间将她撞懵了一般，居然让她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来。 我立即贴上去，在她耳畔小声说道：“嘘，我只求财，不害命，你不要说话，不要叫，冷静一点，我拿了东西就走。 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相安无事，千万别叫，一定不要叫，听懂了，就点头。” 我说完就死死的盯着她，我的手，已经感受到了她颤抖的身体，随后，我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骚气随着热水的升腾，传到我的鼻息里来，我与她，都下意识的低头。 这一刻，我们两个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气氛显得有些臊得慌。 “嗯……” 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很抱歉。 但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从墙壁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一条毛巾。 我命令道：“我松手，你把嘴张开，不要叫，一定不要叫……” “嗯……” 她再次答应。 随后传来了小声的啜泣声。 我轻轻的松开手，她得以喘息，而且，很乖巧，并没有发出任何叫声，我内心松了口气。 但是，我没有犹豫，立即将毛巾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抓着她的双手，将她推到墙壁上，抓起来毛巾，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我看着她痛苦的昂着头，身体发出强烈的颤抖。 我知道她很害怕，我很抱歉。 但是我没办法。 我只能抓着她的手，说道：“上楼去……” 她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在我的束缚下，走出了浴室，身体踉跄的跟着我，一起朝着楼上走。 到了楼上，我将她推倒在床上，她恐惧的转过身体看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颤抖的身体，以及极为压抑的啜泣声告诉我，此刻她有多么的害怕。 我狠狠的抓着我的头发，心里极为纠葛的喘息着，我没有想过，我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真的好混乱啊。 我立即狠狠的抽了我两巴掌，让我冷静下来。 我喘息了两口气，赶紧四处寻找保险柜，拿了东西，马上走，一切都来得及。 但是房间太黑了，我又对这里不熟悉，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保险柜。 我痛苦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那小声的啜泣如同外面的雨。 我知道，她非常的害怕，我一点也不想再伤害她。 我不想她看到我丑陋的身躯，更不想看到她丰满的躯体。 因为，我怕我会着魔，会做出来逾越底线的事情。 但是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对她，都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于是我，只能迫于无奈。 打开了手电…… 第95章：黑夜中，一束光正射我的眉心 当光亮出现的时候，房间里的啜泣声，瞬间就消失了。 那个女人恐惧的抬起头看着我，如同被冰冻了一样，似乎躲了许久的灾难，最终要降临到她身上一样。 我也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长得很漂亮。 大大的眼睛，像是一颗水灵灵的红杏，丰厚的嘴唇被贝齿轻咬，如同一颗要挤出水的樱桃，虽然此刻有一些狼狈，但是，依旧遮盖不住她的光彩照人。 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一转，仿佛转到了人心坎里。 她豪放的身材，在我面前若隐若现，很吸引人，对于我的打量，她也羞耻的低下头，把脑袋埋进被褥里。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尽管，内心的魔鬼在怂恿我，但是，我还是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她抬起头看着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轻轻的摘下来她口中的毛巾，当毛巾摘下来之后。 她立即说道：“别杀我……求求你，柜子里有钱，你可以拿走……”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说道：“保险柜在哪？” 听到我的话，她立即看向我，似乎知道，我求的并不是她的三瓜两枣。 她也没有犹豫，看向对面墙壁的门，说道：“在书房里……” 我听后，立即走过去，推开墙壁上的隐形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房间，是一个隐藏式的房间。 保险柜就镶嵌在墙壁里。 很高大的一个保险柜，相信，里面应该能放很多东西。 我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她惊恐，又迫切的看着我，为了不伤害我，此刻她很配合的没有叫嚷。 我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推着她走进书房，她跌坐在地上，狼狈的看着我。 眼睛里都是哀求的神色。 我走回去，将被褥拉起来，盖在她身上。 随后问道：“密码是多少？” 她如果自己说出来，倒是不需要我费那么多功夫了。 而且，从之前她说话里面，我已经知道，朱老八今天晚上会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疯，从幸家辉的别墅，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 如果，我知道这里有她这样一个女人在的话，我是一定不会来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八哥包养的情妇，他需要我，我才来这里伺候他的，我不知道密码……”女人迫切的看着我。 似乎想用一切方法，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她。 我随即走到保险柜边上，打量了一下保险柜。 我松了一口气，跟之前商贸城里的保险柜是一模一样的。 我随即看向女人，警告说道：“我做事的时候，很专心，不要让我分心，千万不要想着逃跑，知道吗？我拿了我要的东西，我马上就走，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不要做让我们两个人都后悔的事，明白吗？”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保证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不跑！” 我看着她信誓旦旦的表情，我就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保险柜。 我从嘴巴里把铁丝吐出来，然后耳朵贴在保险柜上，看着保险柜旋钮指着的初始密码。 “88……” 朱老八真的很喜欢“8”这个数字，但是，这个数字现在，并不能为他带来财富了。 我轻轻的旋转旋钮，聚精会神的听着里面卡槽的声音。 “咔嗒，咔嗒……咔嗒……” 三声响之后，我便急忙逆时针旋转，很快，我就听到了另外一声咔哒声，我再次调转方向，旋转旋钮。 不多时，我就听到了最后一声咔哒声。 我立即抓住把手，狠狠的一拉，将保险柜的门给打开了。 我看着里面堆满的现金，还有许多手表，金块，以及以及瓶瓶罐罐的东西。 我急忙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她也诧异的看着我，似乎完全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把保险柜的门给打开了似的。 我笑了笑，对于她的吃惊，我很自豪，我立即将里面的东西给往外拿，但是，我的心，却不在这些财物上。 我仔仔细细的在里面寻找类似于账本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账本。 我十分失落的咬着嘴唇抓着脑袋，内心充满了失落。 账本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它虽然像是个定时炸弹，但是，炸弹如果在我手里，他即便是不定时会爆炸，我也能给别人带来威慑。 至少，还可以同归于尽。 所以，我必须要找到。 我立即走到女人的身边，她恐惧的说道：“你要是想玩我，我可以配合你，但是，千万别伤害我，求求你……”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心里觉得很抱歉。 我知道，她这个时候有多害怕，但是，我并不是要玩她。 而是问道：“我没那个意思，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朱老八有一个记录账目的本子？” 她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惊恐起来，说道：“知道……看过，他拿一个白色的笔记本记录一些账目。” 我听后急忙说道：“他放哪了？” 女人恐惧地说道：“我不知道啊，他从来不让我看，那次，只是偶然间看到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想，他应该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吧，要不，你在书架，文件柜里找一找？” 我听后，就扫视房间，房间里有很多书架，也有不少文件柜，虽然我感觉机会不大，但是，我也必须要找一找。 我立即给她解开毛巾的捆绑。 说道：“装钱，我拿到了东西，马上就走。” 她嗯了一声，极为配合的爬到保险柜边上，十分利索的将保险柜里面现金往我的包里面装。 我也赶紧拿着手电，朝着书架上搜寻过去，书架上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书籍，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笔记本形式的账本。 我赶紧打开书柜，在里面一阵焦急的寻找，书柜里都是一些文件，我翻找之下，也没有发现我想要的东西。 汗水与紧张的心情，逼迫得我内心十分的烦躁。 突然，一道极为明亮的大灯穿透雨夜的雨幕，射向了我的眉心。 我惊恐的立即看向那个女人，她也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愕然又充满希望的看向我。 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十分清楚一件事。 “朱老八回来了！” 第96章：朱老八要杀了她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扑上去，将她扑倒在地上，死死地堵住她的嘴。 她惊恐的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流淌出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充满渴望的看着我，求生的意志，极为强烈。 我也与她一样，充满了求生意志。 如果朱老八发现我出现在他的别墅里，那么，我只有一个下场。 “死……” 他一定不会有任何犹豫把我剁成肉泥的。 “秦岚，老子回来了，妈的，你在哪呢？草你妈的，洗干净了没有？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啊……” 突然，我听到了朱老八暴怒的吼声。 心情就紧张到了极点，冷汗顺着我的额头，不停的流淌着，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秦岚，秦岚……我草，你在哪呢？给老子出来，妈的……” 朱老八躁怒的催促声，让我十分惊恐。 突然，这女人抓着我的手，哀求的看着我，她拼命的想要拉开我的手，但是，并没有剧烈的挣扎，我知道，她没有想呼救。 我微微的松开手，内心紧张而又恐惧，我害怕被她骗了。 “让我下去吧，要不然，你就死定了，他迟早会找上来的，那时候，你跑都没机会跑了，趁着我下去的时间，你翻窗户逃走，我们都能活命，求你了，好不好……” 我看着她哽咽的脸，眼神里都是哀求。 但是我不敢相信她，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骗我。 突然，她委屈的在我耳边哭诉道：“我都相信你，我都听你的，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你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看到她梨花带雨又委屈的脸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松开手，缓缓的后退，随后将地上的包捡起来，很沉重。 比上次偷的黄金都还要重，我咬着牙，将包背在身上。 看到我的举动，她立即撩起来头发，擦掉脸上的泪水，爬起来就朝着门口跑。 我看着她慌不择路的举动，我一秒钟就后悔了，我知道，她出了这个门，就会怒吼，朱老八会上来，带着人，把我砍成肉泥。 我没有犹豫，立即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想要跳下去，但是，那一瞬间，我绝望了。 下面是泳池，而且，还有几个保镖在下面，我跳下去的一瞬间，我就会被发现。 这一刻我知道，我死定了。 我的心跳已经跳到了炸裂，我耳朵里炸开了花似的，我已经能够听到那个女人炸裂的求救声了。 “八哥，我来了，刚洗完澡你就回来了，我都等睡着了……” 突然，我听到那个女人的风骚声，顿时紧绷的心情，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整个人都泄了气。 “她没有出卖我。” 我大口的喘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 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想的不一样，我整个人很混乱，我狠狠的咬着我的手背，让我冷静下来。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草你妈的，你身体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我听到朱老八愤怒的质问声，就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很残暴。 “八哥，我洗澡了嘛，身体肯定湿哒哒的啊……” 我听到女人的解释声。 但是，朱老八并不买账，随后我就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 “狗娘养的臭婊子，你以为我是笨蛋啊？洗澡？我分不清楚洗澡弄湿的，还是你发骚弄湿的？你是不是偷男人啊？” “八哥，我没有，我对你很忠诚的，真的，我没骗你……” 我听着女人哀求的声音，心里很痛苦，她并没有把我说出来，我内心庆幸的同时，也知道，她即将要面对什么。 “草你妈的，屋子里怎么那么多泥？妈的，你偷男人偷到老子的窝里来了，你这个贱货，说，那个男人是谁？”朱老八疯狂的咆哮着。 “我没有，八哥，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泥，可能是进小偷了，八哥，不关我的事啊，真的，八哥……” 我听到女人极尽恐惧的哀求，心里就知道完了，她撑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把我说出来的。 “我草你妈的小偷，你就是那个小偷，你在老子的地盘偷男人，那个狗娘养的是谁？在那呢？” “啊……八哥，好疼啊，我头发好疼啊，好疼，八哥，你不爱我了吗？八哥，我没有……真的进小偷了，八哥……” 我听着两个人上楼的声音，我急忙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我看到了空空荡荡的保险柜。 我立即将双肩包丢到书桌下面，然后身体钻进了保险柜里，我赶紧关上门，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朱老八拽着那个女人的头发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像是一条母狗一样，被她折磨着。 “草你妈，被子？我干你娘的，你还说你没背着老子偷人？我草你妈的，你这个贱货，老子每年花十几万养你，你就这么对老子？你给老子带绿帽子……” 我听着朱老八残暴的怒吼声，内心十分的惊恐，我知道，他一旦发现我，他一定会把我剁碎了。 我内心很恐惧，也很后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朱老八的别墅里。 鬼，心里的魔鬼，是他在引诱我走向死亡。 “草你妈的，你给我去死吧你……” 朱老八的怒吼声后，便是一阵阵大力的锤击声，我听着木头打击到身体上发出的啪嗒声，如同打雷一样。 “啊……八哥，好疼，好疼啊，八哥别打了，我错了，八哥，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别打了，我错了……” 女人的哀求声让我内心十分的自责，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遭受这种折磨，良心不安的我，让我咬着牙抓紧门把手，想要出去承认这一切。 “老板……会打死人的……” “草你妈打死了又怎么样？一个贱婊子，老子花钱养的母狗而已，妈的，都在欺负我，草你妈的，老子那么好欺负吗？” 朱老八疯狂的咆哮着。 “窗户？脚印？我草你妈的，刚刚才从楼上逃跑？你们干什么吃的，下去给我追，去啊……” 朱老八愤怒的咆哮着。 随后，我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八哥，是小偷，是小偷，你相信我，是小偷……家里遭贼了，八哥，你相信我，我被小偷挟持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没说谎……” 我听到女人恐惧的哀求声，内心不由得死死的咬着牙，最终，她还是把我说出来了。 “我去你妈的小偷，你这个贱婊子，你给我去死吧你……” 突然，我听到一阵极为残暴的威胁声，随后，便听到女人传来极为痛苦的干呕声。 而地板被女人的脚给蹬的吱纽声，像是一把把利箭一样，穿透我的心脏。 突然，我意识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朱老八，要杀了她……” 第97章：情绪，如风雨一般，宣泄 我内心极为的惊恐，我死死的抓着门把手，我想要出去，我不能让这个女人因为我而死。 我不想害死任何人。 我轻轻地推开门，借着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我看着朱老八骑在那个女人的身体上，背对着我，他像是一个牲口一样，双手死死地掐着那个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双腿拼命的乱蹬着，双手也不停地在朱老八的身上敲打着，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很快，女人的身体，就失去了力量，那双挣扎着的手，垂落下来，双腿也不再乱蹬。 一切动静，都在那一刻定格了。 我咬着牙，立即要冲出去，但是很快，我就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 我冲动的内心，让我不得不钻回来。 我死死的咬着牙，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 “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 我得活下去，我要报仇，为她报仇……朱老八，你这个畜生…… “老板，老板，死了，死了呀……” 我透过门缝，看着朱老八被拉开。 而那个女人，也彻底的失去了动静，鲜活又美丽她的，此刻，成为了一具尸体，而朱老八的身体，也恐惧地跌坐在地上，退后了几步。 “草你妈的贱人，活该你死，你敢背着我偷男人，你死不足惜，草你妈的，都欺负我，啊……” 朱老八怒吼起来。 “老板，怎么办？”他的保镖质问着他。 朱老八惊慌地站起来，一时间，似乎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突然，朱老八的大哥大响了，他极为惊恐地拿出来，随后强作镇定。 “喂，辛胖子，找我有什么事？”朱老八走到书桌前，坐下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此刻与我，近在咫尺，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我感觉，此刻是一头吃人的老虎在背对着我。 我不敢说话，不敢喘气，甚至不敢承认我还活着。 “草你妈的，老子说了，一毛钱不会给你，就不会给你，干你娘的，你拿我怎么样？想跟我打是吧？老子现在半条命都没了，老子还怕你？”朱老八突然暴走。 很快，我就听到对方说道：“朱老八，我提醒你，是叔爷要求的……” “去他妈的，老不死的，你以为老子怕他啊？他不就是个经开区的区长吗？还他妈是退休的玩意。 老子给他面子，叫他一声叔爷，老子不给他面子，他连一条老狗都不如，我告诉你幸家辉，你少拿他来压我。 你信不信，他马上就得给老子跪下来，我也警告你，少在老子面前赛脸，要不然，老子拆了你的红满楼，傻逼玩意。” 朱老八极为狂妄地叫骂起来。 随即他便挂了大哥大，但是，大哥大刚挂断，又有人来催命，打来了电话。 朱老八没有犹豫，立即接了大哥大。 “喂，叔爷，这么晚了，不睡觉啊？你有高血压啊，不能熬夜的，怎么睡不着了？”朱老八阴阳怪气地说着。 “老八呀，我确实睡不着，我年纪大了，已经退休了，我不想搞那么多风雨，我也劝你，不要搞那么多风雨，听我的话，有过不完的好日子……” 朱老八立即站起来，气愤地说道：“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别他妈管我，老子听你的话，手被人砍了，脑袋被人砸了两个窟窿，女人都跟别人偷汉子了。 听你的话，老子没好日子过的，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谁的话都不会听，我现在就听我自己的话，我他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我现在要他们全部都给我死，你答应，老子就让你晚年在外面过，你要是不答应，老子就让你进去，在里面死。 那个账本，可是清楚记录着，我给你的每一笔钱，你可想清楚了，是为了那帮不相干的人让你晚节不保，还是拿他们的命，来买平安。 时间不多，警察调查起来，我嘴巴又不严，该说的，不该说的，如果我都说出来，到时候，你后悔都没机会了。” 我听着朱老八的威胁声，内心极为惊恐，我不知道叔爷会做什么打算，他的决定，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见面谈？好，就见面谈，我不相信你敢杀了我，哼，我死了，一定拉你陪葬。” 朱老八挂断了大哥大，随后就气愤地走了出去。 “让十三太保的人都给我一起去，告诉他们，谁他妈的不派人来，等老子拿捏了那个老不死的，老子第一个就干他。”朱老八狠辣地叫骂着。 “老板，那，这个女人……” “草你妈的，你还想捡尸啊？都他妈这个时间了，谁还管得了她啊？就让他妈的这个婊子在这里烂成泥……” 朱老八的叫骂声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我就看到外面亮起了强烈的光亮，汽车马达的轰鸣声，随即传来，不多时，那光亮，就快速的消失，整个世界，再次进入黑暗。 我立即推开保险柜的门，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我看着她痛苦狰狞的表情，内心极为的后悔自责。 我赶紧爬起来，来到窗前，恐惧地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确定人都离开了之后。 我赶紧跑回去，来到女人的身边，我使劲地摇晃她。 “醒醒，快醒醒……” 我的摇晃，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剩下一堆肉在颤抖。 我伸出颤抖的手，放在她的鼻息上，但是可惜，早已没了呼吸，我痛苦地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 “妈的，妈的……草你妈……” 我痛恨地叫骂着，恐惧地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突然，我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跳动，内心的绝望，顿时化作了一丝希望。 我赶紧伸出手，在她的胸口开始摁，我不知道该怎么摁，但是，总归是要摁的。 我狠狠地压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 摁了许久之后，我急忙去探她的呼吸。 “有了，有了……有了……” 我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呼吸，但是，很弱，如同风中的残烛。 我急忙扒开她的嘴唇，我咽了口口水，随后深呼吸，狠狠地扑上去，将我所有的气，都吐入她的口中。 “呼……” 一口，两口，三口…… 我内心极为渴望能救活她，极为渴望。 “啊……” 突然，一阵极为惊恐的呼喊声传来，我看着地上的女人惊恐地如同僵尸一样坐起来，她面目痛苦地喘息着。 眼睛空洞地看向一个方向，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对眼前的世界，充满了陌生与迷茫。 但是，我却开心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我就哭了，内心经历的生与死，起与伏，一点也不比她弱。 女人转身看向我，我也看着她，这一刻，我们两个人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患难之交一样，对彼此充满了一种复杂到难以名状的情感。 突然，女人转身拥抱着我，将我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我也抱着她，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 而她的情绪，也如同屋外的风与雨一般。 疯狂的宣泄出来。 第98章：走进狂风暴雨，任由洗礼 她的哭声里，包含了委屈，更包含了强烈的怨念，如同被冤死的冤魂一样在诉苦。 我不懂怎么安慰人，但是，我很自责，我尽可能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来缓解她的痛苦。 “过去了……都过去了，你还活着……还活着……” 我努力地用我蹩脚的话术，来安慰着这个女人。 但是，她像是着魔了一样，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法停止，我内心急躁又痛苦。 因为，我时间不多，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外面有更大的风雨在等着我呢。 我立即要推开她，着急地说道：“我得走了……” 突然，她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恐惧的神经一样，她死死地抱着我，不肯松开手，像是落水的溺水者，抓着我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别走，别走，我害怕，我求求你，别走，我真的害怕……别丢下我。” 她哭泣着哀求我。 我真的不能留下来，我着急地说道：“我真的得走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我极尽可能地推开她，可是她突然爆发的力气，将我推倒在地上，她本就丰腴的身体，此刻压得我有些无法抗拒她。 “别走，求你，别走……我害怕，他会回来杀了我的，我真的害怕，别走……” 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我，早已失去冷静的她，快要把我勒死了。 “我不走……不走……”我只能妥协。 听到我说不走后，她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还是抱着我不肯撒手，但是，冷静了不少。 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怨恨起来。 她哭着说道：“都是你害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我害的，对不起……” 听到我道歉，她又委屈的哭起来，随后把脸埋在我怀里，无助地哭泣着。 我拥抱着她，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我没想过，今天夜里，会经历这么荒唐又混乱的事情，我很后悔突然的冒失。 “你叫黄策吧？” 突然，她呼喊出来我的名字，让我的内心，猛然一阵惊恐。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她。 她怨恨地看着我，说道：“他经常在我这里骂你，他说，你是个像是猴子的小矮子，他很讨厌你，他说你毁了他的一辈子，他恨你，要杀你，要把你这个贼给剁碎了。” 我并不意外我在朱老八心里是一个什么样可恶的形象，他恨我，也是正常的，只是，我问心无愧，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自己作死造成的。 突然，她朝着我亲吻过来，那双丰厚的嘴唇，带着强烈的欲望与冲动，亲吻到我的嘴上。 我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以及带有血腥味的甜。 她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觉得很刺激，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了肥猪跟我说的艳遇。 是的，我与她之间的情况，就是一场艳遇，这场艳遇，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偷人的刺激。 虽然都是男欢女爱，但是，主动与被动之间的感官刺激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我知道，时间不允许我偷情，我喘着气，撑着她那张圆润的脸。 我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为……为什么……” 她极为委屈地说道：“他不相信我，他侮辱我，她冤枉我，他说我给他带绿帽子，还要杀死我，我要报复他，我就要给她带绿帽子。 还跟他最恨的人上床，我要报复他，狠狠地报复他……” 她的语气，充满了哀怨，那神情，更是极为的乖张。 说完，她又亲吻过来，那张充满怨恨的红唇，将所有的欲望，恐惧，与不安，都宣泄到了我的身上。 而我，也陷入了迷情之中。 她是那样的圆润，是那样的让人在触觉上得到满足，又是那样的让人神魂颠倒…… 我觉得，我会在她的身体上沉沦…… 但是很快，我就我极为抗拒的推着她的脸，着急地说道：“不可以，别这样，不行的……” 听到我的话，她就更恨了，咬着牙说道：“你不想玩朱老八的女人吗？你们两个，势同水火，你就不想报复他吗？现在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我告诉你，我现在心很乱，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以趁机跟我玩一玩的，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唯一能跟我上床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我从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你被我的美艳给震惊到了，你克制地给我盖上被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吗？ 你是好心吗？不是的，你只是想盖住你自己的欲望而已，你想要我的，但是，你又自卑，你又不敢，所以，你只能把我掩盖起来。 我说得对吧？你不要否认，我是被朱老八包养的女人，我是煤城的名媛，煤城的上流人物，我都见过了，你们男人什么德行，我都知道。” 我听后，就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不否认我对她的欲望。 就像是一头狗，看到一头漂亮的母狗，会发情一样。 但，我是人，我不是真的狗。 所以，我会克制我不合时宜的欲望。 对于她充满迷乱又挑衅的眼神，我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瞬间浑身颤抖，如同应激了一样，恐惧的从我身体爬起来，蜷缩在一边。 我很抱歉，但是我只能绝情的问道：“清醒点了吗？” 听到我的话，她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堪，幽怨的她，咬着嘴唇，似有几分自卑。 我急忙抱歉的说道：“你很漂亮，我也很想，但，我真的没时间，我得走了……” 我赶紧将桌子底下沉重的背包给背起来，喘着气准备离开。 但是她立即抱着我的腿，哀求着说道：“朱老八知道我没死，一定还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我才享受这个世界没几年，我还年轻，漂亮。 我刚才说那么多刺激你的话，就是想跟你上床，发生关系，然后让你保护我，保住我那虚荣又拜金的日子。 别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怕……” 我看着她那副极致卑微的脸，我不得不蹲下来抱着她，安抚说道：“是我欠你的，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 她急迫地说道：“那，就留下来，跟我上床，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她说着，又开始了，我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上床？” 她极为气愤地说道：“因为你们男人只能爬上女人的肚皮，才肯为女人做一点事，只有跟你上了床，我才能自己骗自己，让我那颗受到摧残的心安定下来，你懂吗……” 我对于她的谬论觉得很荒唐，我推开她，冰冷地说道：“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说完，再也不停留，她立即爬到楼梯口，对着我说道：“那个账本，能要了朱老八的命吗？” 我听后，就激动地看向她，紧张地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账本在什么地方？” 她摇了摇头，但是很快有纠葛地说道：“也许，我不确定，如果……我只能去尝试一下……” 我听着她胡言乱语的话，我就觉得失望。 看到我失望的表情，她立即说道：“我怎么联系你？说不定我会找到。” 听到她的话，我立即将我大哥大的号码告诉她：“如果真的找到了，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她嗯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急切的说道：“我叫秦岚，一定要记得我，不要忘了我。” 我看着她急迫的模样，我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快速的下楼，打开门。 当门打开之后，狂风，暴雨，袭面而来，我喘着粗气，感受着那惊心动魄的雷霆。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什么样的恐怖。 但是，我没有犹豫，戴上鸭舌帽。 走进那狂风暴雨之中。 任由风雨洗礼。 第99章：最艰难的决定 我背着沉重的双肩包，朝着别墅的院墙摸过去。 深夜的别墅区，在风雨的摧残下，显得那么的暴躁。 但是好在，这暴躁的天气，也让保安没法按时巡逻。 我来到墙根边上，准备爬上去，但是双肩包实在是太重了。 我尝试着将双肩包举起来，丢出去，可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突然，我看到两个人影在墙根边上游动着。 “阿策，是你吗？” 我听到了王曼丽着急的询问。 “是我……”我急忙回答。 很快，我就看着王曼丽跟黑啤的身影出现在了墙根边上，两个人看着我，满脸都是急切与担心。 “你终于出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王曼丽压抑着声音发出极其强烈的担忧声。 黑啤也着急地说道：“我哥跟斌哥看你这么久没出来，就进去找你了。” 我听后，心里一阵急切，急忙说道：“快，叫兄弟们过来，把东西给拿走。” 我来不及解释什么。 随后，便看到黑啤朝着黑夜里招手，片刻后，就看到十几号人悄摸地走了过来。 “我草，阿策，你搞什么东西？不是说好了去十一栋的吗？你跑哪去了？”肥猪着急地问道。 “别说了，出去再说。”我急切地说道。 肥猪赶紧丢进来一根绳索，我把双肩包给捆绑好，他们就赶紧拉，将双肩包给拉扯上去。 这时候，我看着远处有两个人影悄摸地摸了过来，我们所有人都担心起来。 “阿策……” 我听到斌哥的声音，立即松了口气。 急忙招手，很快，我就看到斌哥跟三条腿跑了过来。 两个人都担忧地看着我，充满了关切。 斌哥没多说什么，而是挥挥手，所有人都赶紧散开。 我们三个人，也赶紧翻越围栏，从别墅里面逃出去。 当到了外面，我们更是归心似箭，一路小跑着，跑回对面的路边。 “快，上车，去找万龙……”斌哥急忙催促道。 我立即说道：“不，斌哥，不能去找万龙。”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充满了怪异的神情。 斌哥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我内心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去找万龙。 我着急地说道：“我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不对劲，万龙不对劲，还有……朱老八回来了，他跟叔爷，好像再跟叔爷做什么交易，我觉得，跟我们有关的。 所以，不能去找万龙，我害怕，害怕他把我们给卖了。” 所有人都极为诧异地看着我，充满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朱老八？你怎么知道的？”斌哥奇怪地问我。 我很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到我急切的表情，三条腿立即说道：“我觉得万龙那个老泥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斌哥，咱们回老窝，先观察一下再说，免得出大事。” 斌哥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上车……” 所有人都赶紧上车，斌哥直接上了我的车，开着我的车，带着我们回老窝。 上了车之后，我就觉得非常的冷，而王曼丽也激动的拥抱着我。 她小声地哭泣着，那哭泣声中，充满了委屈与担忧，像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 我拥抱着她，亲吻她，她立刻像是被点燃了欲望一样，与我缠绵起来，我的内心，其实也非常的饥渴。 恐惧与欲望，早已将我的激情放大到了顶点。 我肆无忌惮地与王曼丽接吻，释放着被憋闷坏了的情爱。 很快，王曼丽就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思。 她跟我说：“你嘴唇上有血的味道，也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味，你身上的香水味，很浓烈……” 听到她的话，我并不否认，我点了点头，但是，我没有多说，她眼睛迷离的看着我，但是，也没有多问。 双手捧着我的脸，即将熄灭的欲望，突然又被点燃了似的，强烈又渴望地亲吻过来。 我与她，就这样，一路宣泄地回到了我们的老窝——汽配厂。 到了地方，所有人都赶紧下车，我搂着王曼丽与黑啤，一路狂奔到汽配厂的车间。 所有兄弟们都赶了过来，我们每个人都喘着粗气，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争一样。 肥猪把双肩包给拖进来，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呕吼，我草，这么多现金，还有黄金，我草，发财了……” 车间里很快就爆发出来一阵激动的吼叫声。 三条腿兴奋地拿起来手表，激动的说道：“草他妈的，劳力士，百达翡丽，这两块表都价值几十万了，比他妈车都贵……” 肥猪激动的跟竹竿，把现金给堆起来。 竹竿喘息地说道：“我草他妈的，至少一两百万吧？真是发财了，牛逼，策子，你真牛逼啊……” 肥猪把黄金拿起来，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随后就出现一个很深的齿痕。 他激动地说道：“真的，这次是真的，十根金条，至少十公斤，发财了，我草他妈的，车子，你真牛逼。” 每个人都看着我，充满了佩服又激动的神情。 我听后，只是平淡地笑了笑，我对于偷来的钱，从来都没有多少欲望。 我只是享受做贼的感觉而已。 正当这时，斌哥的大哥大响了，他赶紧拿起来大哥大，随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我。 当我看到他凌厉的眼神时，我就知道。 该来的，终于来了。 “喂，龙叔……” 斌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眼神充满迷惑地看着斌哥。 “阿斌，得手了吗？”万龙冷声问道。 斌哥嗯了一声，说道：“得手了。” “尽快赶过来吧，做完交易，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大哥大挂断了。 所有人都看着斌哥。 我也看着他。 斌哥的眼神，极为的散乱，纠葛，他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随后骂了一句。 “草他妈的……” 听到斌哥的骂声，竹竿赶紧说道：“斌哥，现在，得做决定啊。” 斌哥掐着腰，不安的走来走去，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焦躁。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我知道，他不甘心，也痛恨，更加的愤怒。 他为了在煤城扎根，他牺牲了他的尊严，但是最后，得到的，依旧是一地鸡毛。 那种失落感，如同贼入空穴一样难受。 但是很快，斌哥就咬着牙。 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第100章：离别前，最后的宣泄 “离开煤城！” 斌哥极为艰难的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斌哥的语气是多么的不甘心，又有多么强烈的懊恼。 三条腿拍着斌哥的肩膀，劝慰道：“阿斌，不用可惜，那帮王八蛋，把我们当什么？随意拿捏的蚂蚁而已，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牲口。 尤其是那个叔爷，不把我们当人看的，阿斌，我跟你说，不管我们这些人，将来在煤城做得有多大，有多少势力。 但是，那帮朱门酒肉臭的东西依然看不起我们，贼就是贼，永远上不了他们的餐桌的。 咱们是贼，咱们就应该在外面闯荡，不要依附于任何势力。 朱老八也说过，靠天天会塌，靠地地会陷，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得靠咱们自己。 咱们偷得到，就爽吃一口，吃不到，咱们就勒紧裤带，饿饿肚子，但是，咱们自由啊，做贼，求的不就是一个潇洒自在吗？ 你害怕到外面打，会苦了兄弟们，但是兄弟们不怕苦，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交代而已，是不是这个道理？” 其他人听后，也纷纷点头，竹竿跟肥猪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斌哥看向我，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哥哥本来想给你安排一个坦途，只要你能跟万龙的女儿在一起，在他身边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你就可以不用一辈子做贼了。” 斌哥的话，让所有人再次看向我。 我也感激的看向斌哥，他之所以要留下来，跟万龙纠缠在一起，被他利用，其实，就是为了我铺路。 我立即说道：“斌哥，我并不想做其他任何事情，我就想做贼，做一辈子贼，只要能跟你还有兄弟们在一块，就算是死，我都不觉得遗憾。” 所有人都笑了笑。 三条腿更是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有种！” 说完，他就看向了斌哥。 斌哥也不再遗憾什么，而是笃定地说道：“把钱分一下，咱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 所有人都兴奋地笑起来，三条腿也赶紧走到他的仓库里，从里面拖出来一口箱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之前偷车赚的钱。 他将钱，都分给手底下的兄弟们，每个人都能分个三五千，万把块地。 剩下的钱，三条腿装进一个黑色的包里，而斌哥也开始给其他兄弟们分钱，每个人都分个三两万。 剩下的钱，都给装进包里。 随后，斌哥把那只劳力士丢给我。 说道：“策子，这只表你带着，表是硬通货，劳力士到那都能卖到钱，哥哥我给你留个底。” 我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随后斌哥就说道：“三条腿，不管怎么样，煤城咱们现在不能待了，如果那位叔爷要对付我们，我们躲到那，都会被他找到的。 我在庐州有路子，咱们先去庐州，手里的钱，至少可以花个一两年的，等到了那边，咱们再做打算。 咱们两方人马分开走，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到了庐州，咱们再联系，记住，今天晚上就走，不要有任何的停留。” 三条腿点了点头，随即伸出手，跟斌哥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个人相互撞了一下，拍拍彼此的后背。 随后三条腿就挥手，说道：“上路……” 他的人手没有耽误任何时间，纷纷出门，骑上摩托车，准备离开。 三条腿看向黑啤，问道：“妹子，你怎么说？” 黑啤搂着我，嚼着口香糖说道：“我跟阿策一块走。” 三条腿点了点头，重重拍拍我的肩膀，指着我严厉地说道：“我妹子交给你了，妈的，老子从七岁把她拉扯大，是我手心里的宝啊，你千万别给我弄丢了。” 我看了一眼黑啤，她眉眼间都是一种强烈的信任，我点了点头。 说道：“嗯，相信我。” 三条腿也不多说，吹了一口流氓哨，随后就走进雨幕里，骑上他的摩托车，追上他的兄弟们离开了汽配厂。 “草你妈的，三条腿，果然跑得快啊。”肥猪调侃道。 所有人都呵呵笑起来。 斌哥倒是严肃地说道：“行了，别侃了，咱们也快点走吧。” 斌哥说完，就准备要走。 但是我立即说道：“斌哥，能不能给我二十万啊？” 斌哥看了一眼王曼丽，不爽地说道：“国外也不是净土，能不能别走……” 王曼丽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到不可磨灭地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鄙视地看向她，充满了不爽。 斌哥二话不说，直接把背包丢给我，说道：“你决定吧。” 我没有犹豫，我拿起来两捆钱，塞到王曼丽的手里。 我说：“你可以出国了。” 王曼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但是，她没有犹豫，她抱着我，在我耳边哽咽着。 她泣不成声，充满了激动。 我搂着她，安慰说道：“快收拾一下吧，咱们必须尽快离开。” 她摁了一声，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不会……” 说完，她就毅然决然地走回雨幕里，没有任何停留的念想，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草他妈的，她真的这么无情啊？”肥猪问道。 所有人都看向我，每个人都替我觉得不值得一样，但是，我却开心地笑起来了。 这时，黑啤搂着我，她亲吻我，抚摸我，安慰我，在我耳畔说道：“我永远在你身边，我不会走，哪都不会走……” 我嗯了一声，看着漆黑的黑夜。 对于王曼丽的离开，我真的一点都不伤心，也不失落，我真的衷心地替她开心。 我也为我感到自豪。 作为男人，一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终于做成了这辈子答应过别人的承诺。 对于我来说，是最值得骄傲的。 “傻屌，你就是傻屌啊，草，五十万啊，妈的……你知道五十万是多少钱吗？你就给那个女人了……”肥猪不爽地叫骂着。 所有人都觉得不值。 斌哥厉声教训道：“那是阿策的钱，他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做兄弟的，支持他就行了。” 说完，斌哥，也带着一腔怒火走进了雨幕里。 所有人都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兄弟们都很不爽，我也没有怪任何人，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而已。 我带着黑啤跟了出去，刚要上车。 这时，黑啤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了后面，说道：“我来开。” 我不懂她的意思，不过也没啰嗦什么，上了车，黑啤把车开到我们的狗窝，我看着王曼丽背着包走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本读者杂志。 握得非常紧。 我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她把手里的《读者》给我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清纯的微笑。 “笑你妈个屁啊，放个分手炮吧，毕竟，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抓紧时间。”黑啤调侃说道。 听到黑啤的话，王曼丽就看向我，我跟黑啤亲热的时候，她从来不出现，我跟她亲热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让黑啤在场，我知道她介意。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她立即冲上去，拥抱我，撕扯我，将她身上的湿漉漉的身体全部揉碎了与我纠缠在一起。 而我，也陷入了疯狂，我知道，我们两个人这几百天的缘分，就要结束了。 我爱她，也知道她爱我。 从她的近乎炙热的欲望中，我感受得出来，她是不舍的。 越是不舍，此刻的感情越是躁动，越是不顾一切地要将内心纠葛的欲望宣泄出来。 那暴躁的感情，此刻如同黑夜里的狂风暴雨一样。 在我们彼此的身体上，无止境的……宣泄！ 第101章：他被挂在树上，像一条死狗 王曼丽燥热的身躯，挂在我身上，她的喘息声，带着一丝丝啜泣的声音。 在这暴雨倾盆的雨夜里形成了一幅美妙的乐章。 极尽欢乐过后，便只剩下灵魂深处燃烧殆尽的灰烬。 我轻抚她的脸，没有安慰她，只是紧拥着她，让我们彼此在最后一个雨夜，能够让彼此感受到彼此最后的温柔。 等待离开煤城，我就要与她分道扬镳了，我也是不舍的，但，我是由衷的祝福的。 我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她也没有。 没有任何语言与文字，能够将此刻我与她的爱描述出来。 我看着窗外，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闪电，将这夜空照亮。 从逃亡的角度来看，此时此刻的环境，是我喜欢的。 我喜欢这种狂风暴雨的刺激，更喜欢这种在雷霆之中漫游的自由。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无拘无束。 我亲吻着王曼丽的红唇，她迷情一般地回应着我，只是，再无力气与贪欢了。 黑啤调侃着说道：“真是惊天动地啊。” 对于黑啤的调侃，我与王曼丽都没有理会，只是把彼此搂得更紧，我们都不舍得彼此。 但是，彼此的内心，都有自己人生中最具有执念的追求。 “不要担心我，只要有了钱，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王曼丽说道。 我嗯了一声，我从不怀疑王曼丽的个人能力，她比我，更知道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她也会极尽一切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哪怕是做妓女，她都会好好活下去。 突然，我看到前面斌哥的面包车突然停下来，黑啤差一点撞上去了，她有些恼火地打开车窗想要质问。 “关灯，熄火，快，快……” 黑啤还未说话，便听到竹竿极具恐惧的低吼声。 黑啤有些紧张，赶紧把车灯关了，然后熄火。 王曼丽从我怀里起身，我赶紧打开车门，拎起来裤子，下了车，跟兄弟们汇合。 雨很大，兄弟们的身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道雷光过后。 我看到了三条腿的摩托车，那辆车，倒在了乡野道路旁，这一刻，我的内心，瞬间就紧绷起来了。 我看到王曼丽跟黑啤要下车，立即说道：“回去……” 听到我紧绷的语气，两个人吓得赶紧钻了回去。 斌哥拿出来手电，悄悄地跑到了那辆摩托车边上，我们所有人都跟上。 斌哥的手电筒朝着柏油马路边上的田野照射过去，突然，所有人都惊恐地往后退去。 田野里，躺着许多摩托车，横七竖八的，如同一具具尸体一样瘆人。 “我草他妈的，人呢？人去哪了？”肥猪惊恐地质问着。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我们所有人也都跟他一样，充满了疑惑。 我看着田野里凌乱的脚步，泥泞的田野里到处都是一深一浅混乱的脚印，尽管，脚印早已灌水，但是，这里发生的混乱，让我不寒而栗。 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这里打过仗一样。 “走，快走，斌哥，快走……不对劲。”我紧张地呼唤着。 所有人都赶紧回头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看着还在发愣的斌哥，就着急地说道：“是朱老八埋伏了三条腿，一定是他，之前，他就打电话，联系了十三太保，要求他们派人来对付我们。 如果三条腿出事了，那么，那么他们的人，应该还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快走，斌哥快走……” 听到我的话，斌哥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吼道：“上车，快上车……” 我们所有人都像是掉进沸水里的蚂蚁一样，急急忙忙地上了车。 我直接打开车门，推着黑啤说道：“我来开，我来开……” 黑啤急急忙忙的转移过去，随后焦急地问我：“我哥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看着她那张紧迫的脸，我没有回答她，我的沉默，让她的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但是双眸里却充满了强烈的野性，如同被激怒的野马一样狂躁。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启动车子，跟上斌哥，我不敢开远光灯，只敢默默地跟着斌哥的车子。 一道雷落下来，外面的黑影阵阵，让我们觉得恐怖。 紧迫的氛围，一下子就如同在地狱里过奈何桥一样。 这条路太长了，长得让我觉得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这黑夜里，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头头恶鬼，把我们给吃了。 “啊……” 突然，王曼丽惊恐地吼叫起来。 我立即吼道：“怎么了？” “外面有人，好多人，好多人……快走，快……”王曼丽惊恐地说道。 我立即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非常黑，我什么都看不到，突然，一道闪电落下来，当整个夜空被照亮的那一瞬间。 我看到了远处的田野里，出现了一片又一片乌泱泱的人，那些人，像是野鬼一样，在田野里漂浮着，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棍棒，朝着我们杀了过来。 这一幕，让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我很清楚，被他们包围过来，我将会被他们打成肉泥。 “砰……” 突然，车子追尾了斌哥的车子，差点把斌哥的面包车给撞翻了。 我急忙刹车。 惊恐地看着前面的车，我不明白斌哥为什么突然停车。 在我迷糊的时候，突然，一个个犹如太阳一样的车灯，猛然照亮了。 刺眼的光芒，让我短暂的失去了视线，我急忙挥手遮挡那刺眼的光芒，失去视线的时刻，我的内心极为的惊恐，如同落水的孩子，在阴暗冰冷的水里无助地挣扎着。 但是，在失去视线的短暂时刻，我听到了凄惨的怒吼声。 “跑啊……跑，快跑……跑……” 那凄惨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用最后的力气，呼唤着同伴，让自己的同伴快点逃走。 当视线恢复后，我终于看清了，看清了受伤的野兽是谁。 他是……三条腿。 他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挂着那冷冰冰的树杈上。 像一条死狗…… 第102章：雨夜里的挣扎 “哥……” 黑啤爆发出强烈的怒吼声，她极为气愤地要下车，我急忙一把抓住她，死死地将她摁在座椅上。 “别下去，别下去，会死的……” 我对着黑啤怒吼起来。 她咬着牙吼道：“他是我哥，去救他，我求求你，去救他啊……” 我听到黑啤的话，看着她那双充满哀求的眼神，我也很想下去救人，但是，一旦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潘老三……你他妈的，一个狗娘养的三只手，也想跟我朱老八干，老子今天让你们全都给我死……” 朱老八嚣张地咆哮着。 雷霆之下，我看着朱老八的身影，他拄着拐杖，站在马路边上，身边，都是一个个打着伞的人，每个人，都是肚大腰圆的大老板。 “十三太保……草你妈的……” 我死死的咬着牙，内心极为的愤怒。 叔爷说了，只要我们不打，只要我们交了家伙听他的，他就能保证我们相安无事的，他说过的。 但是现在呢？ 我们交了枪，反而成了一条任人宰割的死狗。 “走……快走，带着我妹妹走……走啊……” 三条腿怒吼着。 “潘老三，你不是很讲义气吗？哈哈，你兄弟现在吊在这里，像是一条死狗一样，你怎么能走呢？你要是走了，岂不是太不讲义气了？”朱老八极为阴损地质问着。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打的，潘老三，走……走啊，跑一个赚一个，活下来，给老子报仇……” 三条腿凄厉的吼声，在雨夜里炸裂着。 他是个汉子，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拖累我们。 突然，我看着他拿起来一把铁锤，我内心惊恐地看着他走到了三条腿的身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而我的脑袋，此刻也疼得厉害。 “草你妈的废物，没用的东西，扶不起来的烂泥，老子给你机会往上爬，你却跟那帮王八蛋来砸老子的脑袋。 到了现在，你还敢坏老子的好事，草你妈的，你这个三条腿，你最该死……”朱老八疯狂地唾骂着。 突然，就看着他高高举起来手里的锤子，朝着三条腿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这一锤子下去，我的心，都要炸裂了。 我看着雷雨下，三条腿的脑袋上，形成了一条血柱，哗啦啦地流淌着鲜血。 而本来还能挣扎的三条腿，此刻完全没了动静，他悬挂在半空中，彻底了没活力。 “哥……哥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哥，你放开我……” 黑啤凄厉的吼叫声，在这凄冷的雨夜里，是那么的凄凉。 我的内心，也憎恨得如同一条恶龙，我恨不得把这里所有人都给咬死。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力量。 我只能死死地摁着黑啤，不让她下车。 “走啊，快走，不走来不及了，会死的，他们来了……”王曼丽惊恐的怒吼提醒我。 我立即看向窗外，我看着那群乌泱泱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毫不犹豫，立即发动车子。 当车子发动之后，朱老八就残忍地说道：“啊，你们这群没义气的三只手，居然真的不下来救他啊？真他妈没义气。 你这个王八蛋，出卖我，现在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所谓的兄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是一群没义气的窝囊废啊。” 他说着，就高高地举起手里的铁锤，狠狠地敲打在三条腿的脑袋上。 一锤，两锤，三锤…… 我眼睁睁地看着三条腿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他的脑袋，被那无情冰冷的铁锤，给锤打成了烂西瓜。 那凄惨的画面，让我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十分的恐惧，内心充满了阴暗。 “走啊……快走……” 突然，黑啤怒吼起来。 我立即回过神来，一脚踩到油门上，调转车头，毫不犹豫地就走。 就在那一刹那间，田野里的人冲上来了，手里的棍棒，铁锤，朝着我们的车子就砸了下来。 “哗啦啦……” 车玻璃被砸碎了，风吹灌进来，瞬间将我吹得一阵寒冷。 我看着冲上来的人群，我怒吼起来，狠狠地朝着油门冲撞了过去。 我听着撞击的七零八落的声音，听着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那碾压的毁灭声，一股无法磨灭的热血油然而生。 “草你妈的……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只要你们跑不出去煤城，你们就是瓮中之鳖，跑吧，跑，哈哈，迟早，你们都会落在我手里……” 朱老八的叫嚣声，在雨夜里似乎被放大了一样，在我耳边久久萦绕，让我脑袋疼得厉害。 我咬着牙，死死的踩着油门，不惜一切代价地冲出去。 很快，车子就脱离了那群人的追杀。 我回头看着斌哥他们。 他们跟着我，但是，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我即刻拿出来大哥大，给斌哥打电话。 “喂，斌哥，去哪……” 我惊恐地问着，而斌哥也失去了方向一样，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走，先走……”斌哥惊慌地说着。 我立即开车，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开，我们失去了目标，只能回到以前的地方。 但是我很清楚，只要我们待在煤城，我们迟早都会被朱老八给抓住。 突然，我手里的大哥大响了，我以为是斌哥打来的，我急忙接了大哥大。 “喂，阿策，是我，万龙……” 我听到万龙的声音，我内心的愤怒，就被无限放大了。 “你骗了我们，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们，是你，是你害死了三条腿，是你……” 我极为愤怒地咆哮着。 对于万龙的憎恨，一点都不低于朱老八。 我们相信了他，但是最后我们得到了什么？ 只有一条死路。 “你给我冷静点，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早点来找我交易，你们任何人都不会死……” 万龙的推卸，让我极为愤怒，我喘息着，咬着牙说道：“你这个骗子，你少推卸责任了，就是你，都是你，你的叔爷没有保住我们，天塌了，塌了……” “够了，没有人想这样，我告诉你，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被朱老八抓住，你死路一条，第二，来我这里，我保你一条命……”万龙严厉的说着。 我听到他的话，内心极为愤怒，我鄙夷地问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阿策，你不相信我爸爸，我求求你相信我吧，我求求你，阿策，来吧……” 我突然听到万子晴极为急切的话，我的内心，此刻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与纠葛。 我该不该相信她？ 该不该？ 谁能来告诉我？ 谁能？ 第103章：身不由己这四个字被具象化了 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这是最痛苦的。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我过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 我早已习惯了跟随别人的脚步。 在家里，我以我爸爸为天，在学校，我以老师为天，当这两个天都塌了之后，我就活不下去了。 当我要去死的时候，斌哥出现了，他拯救了我。 他就成了我的天。 但是现在，这个天，也在罪恶的围剿之下，要塌了。 现在，需要我做决定该不该去。 我不知道答案是否正确。 但，这一次的选择题尤为的恐怖，因为选错了，就会死。 三条腿挂在雨夜里冷冰冰的尸体，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地闪现着。 我知道，我们最终都会成为第二个他。 命运，真的让人绝望。 车，在我恍恍惚惚之间，开到了矿一中，我立即把车停下来。 斌哥的车靠近我，与我并排。 我紧张地哆嗦着，嘴唇都在打颤。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我，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立即推开车门，说道：“曼丽，你走，带着钱走，先去学校，躲起来……” 王曼丽惊恐地问我：“那，你呢？” 我立即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是，你先躲起来，你得活着，你马上就能出国了，你有足够的钱了，你得走，你不能跟我们一起死，不能……” 王曼丽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极为恐惧的说道：“我害怕……” 我抓着她的手，我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让她安心的话，都是骗她的。 我们都清楚，我们走到了穷途末路了。 “下车，快……”我命令道。 王曼丽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背着包，从车里下去。 我立即看向王曼丽，恳求说道：“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这辈子没做成一件有意义的事，你是我唯一的成就。 一定要活下去，并且离开这肮脏的世界，让我的人生，留下一些有意义的事，算我求你了。” 听到我的话，王曼丽快速地跑过来，拥着我，亲吻我，我很贪恋与她的欢爱。 我恨不得再跟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贪欢。 但是我狠心地推开她：“快，躲起来，快……天一亮就去火车站，离开这里……” 她听到我的话，随后四处张望，似乎，也没有任何方向，但是很快，她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教师职工大楼逃了过去。 不一会，就像是一只耗子一样，消失在了雨夜里。 我们都活成了耗子，我们本来都是耗子，可怜的耗子。 “草他妈的，早知道先送这个女人走了，这样，策子至少也能达成一件心愿。”肥猪嘟囔着。 语气里充满了懊恼与可惜。 兄弟们都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死灰。 从之前的兴奋，到现在的穷途末路，我们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我抬头看着天空，依旧黑暗。 雷雨的天气，让黎明都来得格外的迟。 我咬着牙说道：“斌哥，万龙让我去找他，他说，去找他，我们能活，我不知道该做决定。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做决定，我不知道做了决定是对是错，斌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所有人都看下个斌哥。 但是斌哥却看向我，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阿策，你记得我教过你的话吗？我迟早会离开你，你的人生，迟早要自己做主。 以前，你就是不敢给自己做主，所以，你活得憋屈，现在，你终于有机会自己做主了，给自己的人生，做一次主吧。” 每个人听后，都看向我，眼神里并没有任何厌弃，只有万分的严肃与尊重。 我很痛苦，我真的讨厌做主，因为我选错了，兄弟们都会死的。 但是我知道，朱老八马上要追上来了，我没时间了，我也必须要做主了。 我立即说道：“斌哥，我一个人去，你们在后面跟着我，如果出事了，你们就跑……” 斌哥立即点头，说道：“好，我们都听你的……” 突然，斌哥抬起头就朝着我腹部重重一击，我顿时喘不过来气，我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我看着斌哥把我抱住。 他在我耳畔咬着牙说道：“兄弟，决定是好决定，但是，不能你去，我是你大哥，送死的活得由我来啊，天塌了，得由我先顶着啊。” 说着，他就把我推到了车里，我浑身无力的看着斌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磕了我一下，为什么我浑身上下都提不起来力气。 我痛恨地咬着牙，我想要挣扎起来，但是却徒劳无功…… 斌哥摸着我的脸，咬着牙说道：“对不起兄弟，我错了，我不该带你做贼的，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他妈的什么狗屁的三爷？ 我他妈就是个贼啊，一个过街老鼠，我凭什么带你闯江湖呢？贼王？去你妈的贼王，真可笑……. 白天见不得光，晚上见不到光的贼啊，可怜的贼……” 我看着斌哥满脸悲哀的表情，他的信仰崩坍了。 我急得浑身冒汗。 我觉得斌哥就是贼王，他就是我的天。 我们只是被人阴了，被人骗了而已…… 斌哥喘息了一声，随后把我交给了黑啤，说道：“跟着我们保持一里路的距离，如果万龙对我们不利，带着阿策掉头就走，往乡下开，一定要带着策子活下去……” 黑啤重重地点头。 斌哥立即就走，所有的兄弟们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我看着他们，我也极为不舍…… “斌哥……” 我拼完所有的力气，对着斌哥发出最后的呼唤。 斌哥没有理会我，果决地上了车。 肥猪，竹竿，老四老五……老七老八都跟着斌哥上了车。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一个个的消失在我面前，我就极为的痛恨。 很快，斌哥就发动了车子，随后义无反顾地朝着龙潭虎穴开过去。 我咬着牙，想要抓着方向盘追上他，但是黑啤一把将我拉开，然后将后座的两根安全带绑在我身上，打了个死结。 她咬着牙说道：“阿策，我懂你，别怕，如果真的到了穷途末路，大家都得死的话，我一定成全你的，我懂你的，我懂你……” 黑啤说着，就发动了车子，紧紧地跟着斌哥。 对于黑啤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他不会让我跟斌哥一起死的，她不会的。 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我希望我能尽快地恢复力气。 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此刻在我的人生里得到了具象化。 此刻的我才明白，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命运不在自己手里。 你连求死，都做不到。 这比死了本身，要可悲一万倍。 第104章：你们全部都得死 车子，在雨夜里，开到了大转盘。 再往前开一千米，就是万龙的二手车公司，我看着黑啤的车子停了下来。 而斌哥的车子却一往无前地开向了万龙的公司。 我看着那孤零零的车影，在黑夜里，越开越远，我内心就越来越焦急，我咬着牙，握紧拳头，一点一点地积聚着我的力量。 可是，被爆肝的滋味，太痛了，不管我怎么努力，身体依旧软绵绵的， 我痛苦又绝望地看着大转盘。 我顿时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轮回。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个十字路口。 上一次，在这个十字路口，我们与三条腿大战一场，不打不相识的我们，从这里开始了我们的友谊。 但是，三个月后，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三条腿……死了，孤零零地死在那棵树上。 而这个圆形的大转盘会把我们的命运转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黑啤抽出来烟，点着了之后，大口大口地抽起来，随后塞进我嘴里。 我狠狠地抽着烟，来缓解我身体的乏力与痛苦。 黑啤解开我的安全带，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说道：“咱们得活下去，咱们得报仇，答应我，别做傻事好吗？” 我看着黑啤那张充满央求的脸，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有着强烈的仇恨支撑着她活下去，我有什么？ 如果斌哥死了，或许，我也有那么强烈的仇恨。 可是，我并不想斌哥死…… 突然，前方亮起了车灯。 随后我看着一大群人影蜂拥而出，像是埋伏在阴沟里的鳄鱼一样，将那辆面包车给掀翻了。 随后，我便听到了肥猪凄厉的吼叫声。 “啊策，快跑，跑啊……” “砰……” 枪声，随着那凄厉的吼叫声在这雨夜响起来了。 我的手颤抖起来，身体也开始僵硬。 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末路。 黑啤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就疯狂地开车逃窜。 “黄策，别跑，回来……” 我听到万龙的怒吼咆哮声，我回头看着身后，好多人在追我们。 那人影，像是恶鬼一样，让我恐惧。 我极具痛苦地低下头，捂着脸，我绝望的哭起来，我知道斌哥他们出事了，我也知道，万龙再次骗了我。 我好绝望啊。 突然，黑啤停下了车。 我立即惊恐地抬头，喘息着看着远处。 一个个明亮的大灯，刺得我们眼睛疼，那浩浩荡荡的车队，把整个道路都给堵住了。 我立即看向左右，四面八方，都是车，一辆辆的汽车，将我们逃跑的道路都给堵住了。 “草你妈的，草你妈……” 黑啤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后调转车头，朝着万龙的方向开了过去。 她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达到了极限。 我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我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要冲出去，带着我杀出一条血路。 我看着远处的道路，看着万龙带着几十号人站在马路上，看着斌哥被他们死死地摁在地上，看着肥猪倒在血泊里。 那一幕幕的画面，让我感觉，我在地狱里一样。 突然，黑啤绝望的刹车，她痛苦地咬着牙骂道：“我草你妈……草……” 我看着前方的道路，早已被废弃的汽车，给堵住了，我们没有任何退路，没有。 我听着黑夜里吼叫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了…… 绝望，像是洪水一样，把我给淹没了。 黑啤咬着牙倒车，她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可以带我绝地逃生的道路。 “砰……” 剧烈的撞击声传来，黑啤被撞得东摇西晃的，我赶紧解开安全带，趴在地上，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车子被掀起来了。 最后，车子天旋地转地在地上翻滚，很快，车子就被掀翻了，我整个人倒挂在车里。 我看着外面，一辆巨大的叉车开了过来，那恐怖的铁爪狠狠地朝着我们的车子压下来，我瞬间感受到汽车被压得变形了。 那只铁爪像是一只摁死我们的手一样，将我们死死地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啊策，快出去……”黑啤提醒我。 我立即从窗户钻出去，因为我身体瘦弱矮小，所以很容易就钻出来了，但是黑啤不一样。 她被卡在了变形的车里，她痛苦地哀嚎着，身体被压得越来越扭曲。 “跑，跑啊，你再跑啊，妈的，说了一百遍，就是不听话，你再给我跑啊，跑啊……” 我听到万宝路的怒吼声，便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他坐在叉车里，极为愤怒地凝视着我，眼神里都是厌恶的神色。 “跑啊，阿策，别管我，快跑……活下去，像个牲口一样活下去，给我们报仇……” 我听到黑啤的话，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朝着对面那堵用废旧汽车堆积的墙跑过去。 “阿策，不要跑，阿策……你会死的，留下来，我阿爸会保你的，留下来……” 我听到万子晴的急切呼喊，回头看着她，她惊恐又着急地朝着我奔跑而来，万龙带着人紧跟着她。 但是，我没有再相信她，我快速地翻过去，爬上汽车墙，后面就是淮河大桥，我看着波涛汹涌的河面，我咽了口口水，内心极为恐惧。 “阿策……不要跳，你会死的，留下来，我阿爸会保你命的……” 我看着万子晴趴在那狭小的缝隙里，伸出手，对着我呐喊，那张脸，被雨水给打湿了，蓬头垢面的她，显得万分的焦急。 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我的命运，必须得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草你妈的，老泥鳅，老子要的人呢？” 突然，我听到了朱老八极为暴躁的怒吼声，我惊恐地跑回去，来到那堵墙狭小的窗口，朝着对面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朱老八，带着很多人，将斌哥他们给包围了。 我惊恐地咬着牙，内心充满了畏惧，万子晴急忙抓着我的手。 对我说：“阿策，你别跑，我爸会保住你的命的。” “那斌哥呢？”我恐惧地看着万子晴。 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但是却不回答我，我看着她那张充满愧疚的脸，我就知道了。 万龙救不了斌哥。 突然，我看到朱老八将斌哥的头发狠狠地揪起来，随后便传来了他极为狰狞的吼声。 “你们全部都得死，全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