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带全家造反了》 第1章 穿越之初 徐振英开始做各种古怪的梦。 她时而梦见自己是个化工狗,每天在实验室里洗瓶子配试剂;徐老头给她电话,电话那头是他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骂她从公务员系统辞职为何没有告知他,他还是听她原单位的领导说起才知道这件事。 徐老头声如洪钟,在电话里足足骂了她一个小时,声音响彻在整个实验室里。 甚至她读博士的老板进来,还笑着打趣了一句“哟…东窗事发了?这一堂会审还没结束呢,徐局是准备把你抓去军事法庭审判吗?” 徐振英被骂到狗血淋头还有心情调侃“也就是幸好我没去参军,否则他真会把我抓去受审。” 画面一转,游廊深深,合欢开得正好。 八角飞拱的四合院建筑,曲径通幽,掠过几个欢快的身影。 她看见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小姑娘带着另外一个小的躲在帘子后面,几个人压低声对着帘子后的青年指指点点,那姑娘被推搡着往前,羞得满脸通红,却又止不住探头去瞧。 “喏,那就是郑家的那位,看这身影很是挺拔呀,据说还是个秀才呢,可了不得。” “他家如何这么早就来定亲事?” “说是他被算命的批过命数,这辈子越早定亲越能飞黄腾达。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咱们六妹妹——” “没想到咱们几个姐妹里,就小六最早找到夫婿。” 几个女孩哄笑着,那小姑娘跺着脚,羞得是无地自容,“我…我…先回去了,要是被二伯母发现我们几个偷看肯定饶不了我们。” “怕什么,咱们小心点别被她发现不就成了?” 那姑娘急得连忙推脱,“那…那…如何使得?这样不好…” 遥远的外太空似乎传来徐老头粗声粗气喊她回家吃饭的声音,她正要跟他回家,偏偏又被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子扯住了,“六姑娘快些,老夫人等您许久了——” 她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答“是,就来,让祖母久等了。” 她浑身滚烫,身体忽重忽轻,像是漂浮在海面上沉浮,又像是缓缓坠落的羽毛。 天似乎下雨了。 有妇人慈爱悲伤的声音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带着哽咽声声呼唤着“莺儿”。 莺儿是谁? 为何如此熟悉? 徐振英疑惑不已,隐约间似乎想起一张女童的脸。那女童皮肤很白,羸弱不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耳边两条垂下的小髻,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两个梨涡。 她小小年纪,却端得好架子,说话细声细气,做事井井有条。只除了有些内向,姐妹们嬉笑打闹,她便总躲在最后面,问到什么也只是微笑摇头。 她耳边回想起那道熟悉的妇人声音,似有些忧愁“我家莺儿生得如此内秀,将来真怕嫁了人受欺负。好在那郑家小子看起来似乎也是个文雅的,又有秀才功名在身,想来将来就算得了势也不敢欺负我儿。” 是谁在说话? 徐振英艰难的从梦魇中睁开眼睛,只看见那张泪水涟涟的脸。 她恍惚道,原来不是天下雨,而是这妇人的眼泪。 记忆自然而然的涌进了脑子里。 她才想起,自己穿越了。 前两日迷迷糊糊,她还以为身处梦境。直到此时此刻,那些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入脑里,她才敢真的确定,自己穿越了。 原主叫徐青莺,今年刚满十三岁,出身乡野的耕读世家,祖上略有薄产,生活却也只比下地耕种的泥腿子好那么一些。直到多年前二伯父一路科考入了朝廷做了官,家里才算是改换门庭。 徐青莺是典型的小官之女,甚至连官家女都算不上。毕竟当官的是她二伯,而她爹最多算是个商贾。 而眼下,二伯不知在朝堂上惹了什么祸事,一夜之间整个徐家被下了大狱。 就在前天,与她定亲的郑家派人来,说是婚事作废,但念在两家情谊仍愿让她以妾身份入门。 原主羞愤难当,就在当夜被气得吐了血,加之众人自顾不暇,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而她记得最后的画面是实验室亮若白昼的光芒。 她后知后觉,实验室是不是发生了爆炸? 同事在做d的浓度实验时,消解仪里的浓硫酸似乎加热时间过长,她之前还提醒同事要注意加热温度和时长。 当时她在跟徐老头打电话,一时分了心,也忘了去确认。 大约是这个原因,她入了这徐青莺的身子。 虽说徐振英万幸捡回一条命,可现在一睁眼面对的便是地狱级难度局面。 看这样子,二伯多半是黄了。 一家子要么砍头,要么流放,要么为奴为婢。 徐振英的心都凉透了。 她死了……徐老头怎么办啊。 徐振英自幼跟徐爸感情就很要好,以前徐老头还在部队的时候,虽然训练任务繁重,却也尽量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后来见她和徐妈两个人身体都不怎么好,便放弃了要当特种兵的梦想,提前退伍转业,回来照顾家庭。 徐妈在她高中的时候就得乳腺癌去世了,自那以后,她和徐老头相依为命。虽说父女两在一起就会吵到面红脖子粗,可到底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叫她如何不挂念。 早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不如就听徐老头的话进部队,至少算是完成了徐老头的遗憾。 早知道她就不每次都对着他干 这下子,世上就只剩徐老头一个了。 “莺儿,娘的儿,你怎么哭了,可是疼得厉害?”妇人搂着她,一看见徐振英哭,自己倒哭得更厉害了。 徐振英觉得怀里多了一个软绵绵的脑袋,小妹徐梅晓小心翼翼的用小胖手抱住她,眼睛跟个小兔子一样还红红的,“姐姐,你醒了太好了。大伯母坏,说姐姐快死了…” 苗氏气道“阿梅,别听你大伯母乱说。下次再听见这种话,你就去找祖母告状!” 徐梅晓举着胖乎乎的小手,“阿梅晓得了。阿梅会告状。” 徐振英有些懵,但也立刻认出了原主的亲人。 苗氏,她的母亲,乡下一个老秀才的女儿,性格温顺又勤快。 徐慧鸣,原主长兄,年方十五,考过了童生,也是个温顺的性子。 徐梅晓,原主妹妹,刚满六岁,生的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一时之间多了这么多亲人,这让向来独来独往的徐振英还颇有些不习惯。 见她还有些呆愣,徐慧鸣止不住担忧。 毕竟吐血可不是什么小事。 “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我们让牢头想办法找个医士……”徐青莺的大哥徐慧鸣同样一脸愁容,却又想到如今处境,愤愤道,“二伯父此非彼时,那些见人下菜碟的狗东西哪里会听我们的?一个个恨不得踩上我们一脚才肯罢休——眼下求他们办事,少不得又要打发几两银子。” 徐母显然是怕狱卒听到这句埋怨,低声道,“儿,莫乱说话!你也知咱们今非昔比,不要惹祸上身!” “娘,哥哥,你们放心,我没事。”徐振英撑着坐起身来,只觉得有些头晕眼,刚说了这两句话便觉胸口发疼。 徐梅晓连忙很懂事的放开了手,坐在一边乖乖看着她。 小萝莉真可爱,好想上手捏一下。 可一抬手,实在是没力气,又无力垂下。 一家人连忙扶着她坐起来。 大伯母黄翠娥看了她一眼,拍着胸脯咋咋呼呼道“六丫头终于醒了,真是好险,昨夜看你那脸色,还以为你要被那郑家小子给气死呢…谁知道命还挺大…” 徐家祖母黄氏几日未进油米,养尊处优的老太太也没了精气神,连训斥声听起来都少了往日的威严,“什么死不死的,你一个做长辈的到底会不会说话!难不成你还盼望着青丫头去死?” 黄氏立刻跟缩头乌龟一样钻了回去,做小伏低道“娘,我也是关心青丫头嘛。您知道我又没读过什么书,比不得几个弟妹会说话,该打该打!” 徐老祖母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心中只后悔当年为了拉拔娘家一把非跟自家姐妹作了亲家。她那妹妹小时候就是个不省事的,能教出什么好人来。 这些年徐家富贵着,平日里老大家的媳妇爱偷鸡摸狗占点公中便宜什么的,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徐家遭了难了,这老大家的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越发显得碍眼。 “那郑家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往日一起在学堂的时候,看着倒像是个正人君子,如今我们徐家刚落难就迫不及待的踩上一脚,着实可恨!” 这声音是徐慧鸣的,他“啐”了两口,咬牙切齿。 徐振英听他们一说,脑子里立刻浮现起那个郑家青年的模样。 是个白净腼腆的男子。话不多,性格沉稳,看上去很是老实可靠。 虽说两家多有来往,可大周朝对女子管束森严,原主与他的交流有限,也就是订婚之后送过一张帕子。 再多也就是某年乞巧节碰见了,他微红着脸,送了她一盏兔子灯笼。两个人就着朦胧的灯光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还记得郑家青年声音很好听,看她的时候眼睛深处有隐隐的亮光,再多便没有印象了。 也不知怎么原主就是对他情根深种,竟会被一句纳妾气得吐血而魂散身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章 牢房争吵 二房长女徐音希蜷坐在角落里,脸孔淡淡的,相较于众人的哭哭啼啼,她那张还略带稚嫩的脸此刻却是一片冷寂,“三兄何必动气,世人皆是踩高捧低之辈。昨日是我,今日是青莺,明日便轮到大兄二兄他们。徐家这些定了亲的,哪个又能逃得过?” 徐振英这才想起,徐家锒铛入狱当天徐音希的未婚夫家就连夜送来了退亲书。 她隐约记得,那家人二伯母精挑细选了好几年。 青年才俊,不过十七已是举人。家世清白,家中人口也简单,其父更是做到了四品知府位置,其母更是出了名的温柔娴淑。这样的佳婿,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二房原本计划明年开春便办喜事,谁料世事无常,嫁衣都绣得差不多了,新娘闺阁待嫁,只待郎君,偏徐家发生这样的事。 “音希,你怎么能这样说?!”二伯母急忙训斥了一声,却似乎又想到了这几日亲朋好友避之不及的态度,越发底气不足,“不一定的,你爹爹在朝中还有些旧友——” “难道不是吗?”徐音希仰头反问,“虽然还不知道爹爹犯了什么罪,可连夜抄家下狱,想来必然不是什么小事。如今咱们该求的人都求了,可有一个人敢理会一声?莫说本就没什么干系的姻亲之家,就是亲朋好友,又有谁敢趟这摊浑水?娘亲你倒是了这么多银子打发狱卒去求了外祖父,可外祖父人呢?这都三天了,外祖父若真念着你这个女儿我这个外孙女,也至少该派个小厮来问问——” “不会的,不会的。”连秋枝摇着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力,“此事事关重大,爹疏通关系还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只能委屈我们。你外祖父一定不会不管我们娘几个的——” “娘!你清醒一点!”徐音希平日里只知道连氏管家的时候有些拧不清,可万没想到关键时刻竟也如此糊涂。 “你也说了,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是血缘至亲,也不敢随意插手。更何况您只是…” 徐音希本来想说连氏只是外祖父其中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庶女,可到底忍住了。 她不想如此伤害自己的母亲。 她控制住了情绪,淡淡道“您只是外祖的一个孩子。可外祖还有很多孩子,大舅二舅如今官运亨通,他总不能为了咱们徐家让两个舅舅担上风险吧。更何况,就算外祖想要救咱们徐家,那位外祖母可会同意?” 连氏脸色更白了。 她是庶女,天生便不受嫡母喜爱。平日里人情走动互有裨益,自然你好我好。可一旦东窗事发,那层薄纸撕开来,谁又顾得上谁。 瞧见连氏的脸色,众人瞬间心凉了半截。 连氏父亲官至三品,乃朝中一员大将,门生遍布,同时也是徐家最后的指望。 “这是啥意思?”大伯母环顾一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如雷劈了一样,“这是说你娘家不肯救咱们?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娘家一定会派人来的吗?!连秋枝,你说话啊!!” 牢房里众人沉默了。 就连祖母黄氏也颤颤的问了一句“亲家…真不管我们了?不是说亲家在朝廷里当大官吗?这样的小事…亲家挥挥手指头就能摆平——” “祖母!”徐音希表情亦有些不耐,“外祖父官再大,那也是给陛下办差。如今徐家犯了事,这下狱的圣旨也是陛下发的,难不成您想让外祖父替我们徐家去抗旨吗?还是说您想让连家给咱们徐家陪葬不成?” 祖母黄氏一屁股呆坐在地上,满是沟壑的脸抖了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大伯母最先哭嚎起来,抬手便去撕扯二伯母的衣袖,“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平日里吃香喝辣没我们大房的份儿,现在出了事就拿我们来顶包,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老二家的,你倒是说句话,二叔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就连累这一大家子抄家砍头的——你今日要是说不清楚,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二伯母被气得脸色铁青,二房次女徐乐至不过才十三岁,此刻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她向来自诩自己是徐家嫡女,自幼就高人一等,平日里对几个姐妹也是颐指气使,眼见自己母亲被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大伯母险些扯掉了衣袖,瞬间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大喊道“大伯母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平日里吃香喝辣没你们大房的份儿,也不知是谁前年胡乱收礼,一尊实心的金身佛像都敢替爹爹收下来。要不是四婶机灵寻个理由退了回去,咱家早就被砍头抄家了!我呸,这时候开口闭口说什么连累,往日里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打着我爹爹的旗号香的臭的都往自家扒拉,如今出了事就倒打一耙,这次还指不定是谁背地里做了什么缺德事连累我们二房呢?!” 小黄氏又气又恼,“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谁教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分明就是你爹,你爹办错了差事,说不定现在蹲大狱都是轻的,指不定过几天咱们全都得拉去菜市场砍头——哎哟……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想当年嫁进你们徐家的时候,本来以为能过几天好日子。谁知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供二叔读书,一年到头连顿干的都吃不上,全都填进二叔读书的窟窿里了。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官太太就是说得好听,我多扒拉两口饭老二家的都要瞪我一眼……” “胡说八道…我娘什么时候苛待过你,你简直就是颠倒黑白!!”徐乐至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拉得下脸皮和滚刀肉一样的大伯母骂街,当下气得脸色发红,半天只吐出几个字来,“你起来,你这个……” “泼妇”那两个字到底是没骂出口。 “我什么我,都要被你们二房连累死了,还不准我哭几句丧?!我冤啊,老天爷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这饱饭还没吃几天…就得陪着去砍头……老天爷,我黄翠娥这辈子活得窝囊啊——” 小黄氏说着说着,直接就地一滚,披头散发的开始撒泼,嘴里开始指天骂地,鬼哭狼嚎了起来,说到动情处还掉了几滴眼泪。 看来这回是真伤心了。 也是,一夕入狱,生死未卜。 大部分的男人们还被关在另外的牢房里,一家子老弱妇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官差上门来抓人,所有人都是两眼一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祖母黄氏气得不轻,捶着胸口喊着“反了反了,你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太,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娘啊,我本来就是泥腿子,您当年不也得下地干活吗。您忘了那年冬天老徐家穷得上我娘家借糠米过年的事儿了?这当了老太太才几年啊,做人可不能这么忘本啊!” 得,一句话彻底把祖母差点气晕了过去。 面对一睁眼就鸡飞狗跳的场面,徐振英竟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什么狗血抓马剧情。 大伯母真乃女中豪杰,能屈能伸,跟滚刀肉似的,无理也要让她搅三分,一大家子奈她不得。 二伯母也是个绵里藏针的。 至于那个沉默寡言的四婶,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看他们折腾,似乎全程与她无关,想来也是个心有成算的。 这老徐家的人,各个不简单啊。 虽然都是老本家,可徐振英的家庭就她和徐老头两个。亲戚朋友大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正常人,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竟也觉得有些热闹。 倒是冲散了几分和徐老头分离的痛苦。 不过,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徐振英有心想问两句,可看样子,似乎除了被关在隔壁的二伯父晓得一些情况,其他的人都是对于徐家为什么下狱都是一问三不知。 见她不住打量,苗氏还以为她是害怕了,连忙将她搂在怀里,细声细气的安慰着,“我儿别怕。会没事的。你二伯虽然不是什么清官好官,但也干不出什么诛九族的大事…兴许陛下关我们几天就放出去了…” 当真如此吗? 一旁的徐慧鸣似乎有些不赞同,却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苗氏,又垂下头去保持了沉默。 徐振英见此,问到“哥哥是有什么想法?” 徐慧鸣摇头,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 徐振英循循善诱道“哥哥,若是知道些什么,该和家里人早通气才是。我们早些知道,才能早做打算。若真有情况发生,我们会很被动。” 见苗氏和大哥都面带疑惑的看向她,徐振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露馅了。 原主是个腼腆内秀的姑娘,向来是一言不发。如此突遭大难后还能如此条理清楚,着实不像原主的风格。 她连忙找补道“母亲,哥哥,我昨晚差点死过一次,便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们放心,郑家竟然如此羞辱徐家,我断不会对他再有什么想法。而且现在徐家生死难料,女儿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命都没了,其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如何齐心协力度过这次难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章 正妻变妾 苗氏很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眼神一暗,“你父亲若是听到你这番话,定会为你骄傲。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振英努力模仿着原主的语气,摇着苗氏的胳膊道“娘放心,这两日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想来情况跟我们差不多。顶多也就是挨几天饿,想必没有用刑。” 苗氏最怕便是自家男人受刑,如今听女儿这样分析,一时有些喜色,却又按住问道“何以见得?” 大哥也问“爹和几个叔伯的牢房在另一面,离我们相距甚远,妹妹如何知晓那边的情况?” 就连六岁的小妹徐梅晓也仰起头,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她,似乎快要哭了,“姐姐,爹爹没有被打吗?大伯母说…爹爹他们每天都在挨打…还说他们快死了…” 想必这几日这小家伙也听了好几嘴,尤其是大伯母时常念叨着死了死了的,连小家伙也感染了这种焦虑的情绪。 苗氏蹙眉,温顺如她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大嫂也真是,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当着孩子们说这些干什么……” 徐振英低咳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糊弄道“我就是……那边没有传来过惨叫声,空气里也没有血腥气,而且我昨天好像听见二伯父训斥的声音了,中气十足的,想来至少身体康健。” 苗氏这下信以为真,反而舒出一口气来,“定是大哥和二哥又吵起来了。” 一直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四婶此刻突然盯着徐青莺,斟酌片刻,方才问道“六丫头,你当真不愿意去郑家做妾?” 徐振英看她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道“千真万确。” “如果你不愿意,可否换我家五娘去?”四婶话一出,牢房里一片寂静,祖母黄氏瞪大眼睛,“老四家的,你又在说什么浑话。徐家的姑娘,怎么能去给人做妾?” 徐安平不过才十四岁,冷不丁吓得脸都白了,“娘,我才不去给人做妾!我不要!” 四婶看了黄氏一眼,冷静道“娘,我就五娘一个孩子。我娘家隔得远,只怕我们砍了脑袋他们都还不知道。五娘还小,若二叔真的犯了什么砍头的大罪,嫁到郑家至少能保她一命。” 黄氏愣愣道“哪里就到这种地步……” 可到后面,声音越说越轻,最终无奈叹气,背过身去抹泪。 徐振英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四婶觉得那郑家老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四婶垂下眼眸,眉头轻蹙,眼神似有一些迷茫,“他虽然不肯履行与徐家的婚约,可到底没有直接提出退亲,反而给了徐家一条活路。总比那些上来就退亲,摆出一副与我们徐家毫无瓜葛的样子好些。想来…他这人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一旁的徐音希脸色一白,想起了母亲给她定亲的那个所谓良人,那个说发誓赌咒一辈子白头偕老的人,就在徐家刚下狱那天便迫不及待的送来一纸退婚书。 甚至慌乱之中,他都不肯亲自出面,只打发了一个小厮过来,逼着父亲签了字。 真是可笑。 难道还怕她徐音希缠着他不成? 她原也知晓夫君之爱靠不住,夫妻之间不过是资源互换,少不得精巧博弈互相权衡。可是没想到,那一点点虚幻的爱情比水中镜中月还要虚幻,风一吹,就散了个没影。 徐音希想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嘴角的笑容太过牵强,出卖了她的心绪。 随后,她听见徐青莺轻笑了一声。 她声音不大,语调甚至算是平和,可笑声里的讥诮却掩饰不住,“四婶,只怕这件事我同意,郑家也不会同意。” 四婶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徐青莺说不出的陌生。 那张脸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她唇边的梨涡依旧淡淡,恍惚间还是那个羞赧的叫她一声四婶的小姑娘。 可她神态却有一种悠闲。 甚至眉梢的讥诮,都带着淡淡的戏谑,仿佛他们之间在说的不是什么退亲换婚的大事,而只是闲聊了一下天气。 “六丫头,你是什么意思,给四婶说说。” “郑家想干什么,也不难猜测。郑老爷标榜自己是清流人家,却苦于发家不久根基单薄,少不得要功夫维持清流勋贵的表象。所以郑家明知以二伯父的性格是不可能答应徐家女子做妾,却偏执意纳我,不就是想让咱们主动提出退亲吗?这样谁不得夸一句郑家做事有情有义,反倒是咱们徐家不知好歹。” 众人沉默了一瞬,似都没想到徐家此举有这层含义在。 祖母当下气道“郑家那死老婆子竟然骗我,提亲的时候把我家六丫头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转眼就跟躲瘟疫似的,什么东西!这些官太太果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氏似乎全然忘记,自己也早就算是她口中的“官太太”。 苗氏只顾流泪,却不说话,内心惶惶。 徐振英安慰了一句“母亲不必介意,联姻就是政治资源互换,咱们现在手上没有筹码,自然会被人赶下赌桌。” 话音刚落,二婶和四婶都看了过来,四婶神情有些恍惚,而二婶则是一脸若有所思。 就连徐音希也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徐振英视若无睹,她和徐青莺本来就是两个人,徐青莺是标准的古代闺秀,贤良淑德,温顺谦和。 而她徐振英,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徐老头一直致力于将她培养成为社会zhuyi接班人。 也许更快,徐家人就会发现她和徐青莺的不同。 “郑家下次来人的话,我会跟他们主动提出退亲。一则节骨眼上,不想额外树敌,省得被人落井下石,毕竟郑家还有人在朝为官,想收拾一个倒台的徐家绰绰有余。二则强扭的瓜不甜,这种背信弃义的夫君不要也罢。” 徐音希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说得好!” 她不由得深深观察了一眼这个往日里从不引人注目的六妹妹。 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么看起来好似比平常好看了许多? 还有,这丫头啥时候转了性子了。平常跟闷葫芦似的,两个人迎面碰上了才会互相打个招呼,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偏愣是没见过多少回。 祖母也夸了一句“我家六丫头有骨气,就是,咱六丫头生得这般水灵,还怕找不到好人家?” 大伯母却幽幽道“说得好听…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以后六丫头要想再找个如郑家一般的,怕是难如登天。再说退过亲的姑娘,就连乡下种地的都还要掂量掂量,说不定还不如给郑家做妾呢。” 徐振英淡淡道“怎么会呢。” “咦…怎么不会…你年纪小,不知道厉害,这退了亲的女人就跟破鞋没什么区别了——” “不会啊。”徐振英很礼貌的打断了她,“刚大伯母不是说咱们过几天就得拉去菜市场砍头吗,想必我连乡下种地的都轮不到了呢。” 众人一愣,一刹又是想笑,又觉得这话不吉利,忍得好生辛苦。 就连祖母黄氏脸上也抖了抖,装模作样的斥了一句“六丫头,别乱说,晦气得很。” “还有啊…大伯母你不继续打滚了吗?”徐振英托腮,唇边笑意不减,“别说,这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停了,还有点不习惯。您接着唱,接着舞…临死之前大家都乐呵乐呵…” 大伯母的表情戛然而止,僵在那里,嘴巴张大,看着有些呆滞滑稽。 这回,终于有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几日连续笼罩在众人头上的乌云,仿佛一瞬就消散了。 紧接着,徐音希也笑了出来,却被连氏不悦的扯了扯衣袖“成何体统,别学三房家的,尽是一些商贾习气。” 徐乐至倒是哼了一句,暗想这死丫头今日终于说了句人话。 徐振英穿越的 晚饭是人手一个冷馒头,徐振英也没嫌弃,生啃了下去。 她向来适应能力很强。 只不过等到了晚上,大牢里灯火黯淡,远处有狱卒的脚步声。外面月色很好,月色透过很小的窗口投射进来,似乎驱散了大牢里那阴森陈腐的气味。 太安静了。 徐家人白日闹得累了,又或许是饿的,一大家人早早的就睡了。牢房里没有床,只有一张硬木板,祖母黄氏和徐家几个最小的娃才能躺上去。其他人或是坐,或是躺,就这么合衣席地而眠。 徐家的儿女倒是多,一共四房,祖父早就去世,家里还有个姑姑在老家嫁了人过得不错。 大房便有三个儿子,不过原主的印象里,大房一家子都跟大伯母差不多的性子,偷奸耍滑爱占小便宜,除了老二多读了两年书,性格有些酸腐,人倒不坏。 二婶只有三个女儿,不得已给二伯父纳了三房妾,分别是林姨娘、春姨娘、梅姨娘。三位妾室又陆续生了二儿一女,二房小辈一代就有六个子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