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士们》 第1章 一切的开始,充满希望的全新时代 “你还是不肯放弃吗?朝云昔。” “不。” “无论多少次,也要为那个实现不了的目标而劳累一生,真的值得吗?” “那并不是实现不了的,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 在一个操作台上的身着一身白大褂的金发女子,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穿戴好完整装备的中年男子,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 “随你便吧,我倒是可以帮你,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次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而且来到这个时代的神武士是有查证以来最多的一次,你可想清楚了。” “清楚了,无论如何,我也要阻止,这种失去一切希望的未来。” 朝云昔所处的,是3050年的世界,所有的经济,军事,文化,等等领域,全都被一伙,名为“神武士”的超能力者所垄断控制,全球九成以上的人类,都选择了这群超能力者们给他们提供的一种,“奶头乐”一般的生存方式,通过放弃自己的身体支配权,来使自己的思维陷入进一种沉浸式的虚拟现实世界,构建在他们的大脑当中的,是一个早就被写好剧本的世界。 虽然构建好的故事剧本大多是美好而幸福的,但接受了这种交易的人类,身体就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权,会被物尽其极地榨取利用,一旦身体的健康状况无法挽救,那么这个人就被轻易地宣判死亡,面临的只有被当作垃圾处理的命运,所谓的人类,只不过是神武士们自己享受生活的一种耗材。 然而神武士们能有今天这副成果,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们从过去的各个时代当中,不断继承自己上一段人生的经验和能力的积累,才有了如今这最终的成果。 而朝云昔和他的同伴,就是宁死不肯屈服于神武士们的,那仅剩下的一成不到的人类,在科技已经向着星际迈进的时代,人类已经掌握了回到过去的技术,虽然他们所能掌握的技术,会导致自己仅仅能附着在一个当时时代的婴儿身上,基本上所有的记忆也都不会被保存,但只要自己能够在这一生之中有机会接触到神武士的力量,就有希望回想起一切。 在此之前,朝云昔曾尝试过很多时代,有中国的唐宋年间,也有欧洲的中世纪,甚至罗马王朝,但每当他从过去回到他原本的这个时代后,就往往发现,要不然自己就是碌碌无为地度过了一个平凡人的一生,要不然就是根本没对神武士的进程产生什么实质性影响。 而这一次他要去的时代,是一个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之后的一二百年之内,这无疑是一次豪赌,因为他最近已经能够时常就发现神武士们的“走狗们”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据点,如果这次失败的话,自己再次醒来之时,估计就已经被抓去当成耗材,去服务于神武士们了。 他唯一的一个同伴,也就是刚刚和他对话的这个人,是一名女性科学家,名叫布朗迪·盖洛普,她负责朝云昔的每一次穿越,几天之前,她调查到了这次作为穿越主题的这个时间点,是有史以来发现的存在神武士最多的一个时间点,意味着,这是理想情况下,朝云昔会造成最大影响的时代。 装置开始闪起了蓝绿色的光,朝云昔身处其中,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就在一切即将开始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群人冲进了他和布朗迪·盖洛普所在的传送室,他想要发出声音,但却没办法了,一股强大的抽力,将他的整个人的灵魂都抽向了,另一个时代,另一个人生…… 这似乎,是一段没有意义的人生…… 现在的他,叫做易箫,活在每天充斥着没有意义的压抑之中。 他刚刚大学毕业,本身上的就是个三流大学,在现今这种竞争激烈的社会当中,找到的工作也只能是些把人累个半死,薪水却又少得可怜的职位,不必说搬出去独立租房子住,自己甚至都做不到完全靠自己的收入维持生活,不只是现在,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父母住在一起,还要花他们的钱才能维持生计,就算说是他们二老不在乎,自己心里始终十分难以释怀。 不光是这样,自己还胖的要命,不到一米八的身高,体重却是快到了200斤,自己又从来没有一个长远的运动的目标,屡次想要减肥,却根本坚持不下去。而且还总是想到,就算瘦下来了又能怎么样?人生会变得更好吗? 说回来自己本身的存在似乎就没什么意义,学生时代在班级里面就毫无存在感,平时跟人说自己的名字,总是要解释一下,容易的易,吹的那个箫,不是潇洒的潇,也不是萧何的萧,然后别人就会说,你怎么叫这名啊,是你们家人很会吹箫吗? 他以前问到父母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给出的答复则是:本来想起潇洒的潇来着,结果去派出所登记的时候弄错了没发现,也就将错就错了。而在学生时代一直以来,别人写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也是少有能写对的时候,最后就连毕业照上的名字,也被打成了萧何的萧。 易箫总是会想着,自己这种人大概是那种真的死亡来临之时,也不会哭闹撒泼,或是绝望到痛不欲生的类型,而是会选择平静地面对,毕竟很久之前也都想通了,就算是未来真的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也成为了所谓的“成功人士”,过上了为人羡慕的生活,那就是终点了吗?那些家财万贯的大富豪,难道说他们每天都过得幸福得不得了,没有一丁点儿的烦恼? 不管活成什么样,也都是会烦恼的,那么死,不是更加地微不足道了吗,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而这样的日子,似乎并没有拖得很久,就主动找上了易箫。 虽然说电影里面,视频里面见到很多了,但真当自己亲临其境的时候,这却完全是另外一种,能令人瞬间毛孔放大的奇特感受。 在易箫的面前,是一幅极其夸张的景象,简单概括下来,这是一场凶杀案现场,更要命的是,一个明显就是杀人凶手的家伙,就站在离易箫不足10米的位置上。 逐渐平静下来之后,夸张的地方就显而易见了,因为死去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人,而是一共有四五个,看上去年轻,却很消瘦的社会青年,而这个行凶者,不光是外表异于常人,一顶黑色的带檐帽下,拖着长直的灰色头发直至腰间,而他手中的凶器,则是整个杀人现场当中,可以说是最令人诧异的一点。 不是什么砍刀匕首,甚至枪械这种可以很轻易联想到的东西,而是一把超出常识的,巨大的长柄镰刀,就像是那种,传统的死神形象当中会出现的巨大镰刀,稍有不同的地方是镰刀的手柄上有着几处金色的渡边痕迹,而刀刃上,确确实实地正滴着红色的液体…… 而易箫是怎么遇到这样一副场景的呢?这其实根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很平常地去了趟超市,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反正回了家也没什么事做,搞不好还要被自己老妈唠叨,就想着四处瞎逛一番,消磨时间,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就走到了一处从来没来过的偏僻地方,然后就见到了当下这幅场景。 还好易箫仅仅是刚刚走到这里没多久,他很庆幸自己虽然体重不小,但平时走路不会刻意发出很大声音,那个”杀人凶手“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大概那家伙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样想着的易箫,所做出的唯一的反应,毫无疑问,就是—— 跑! 易箫开始庆幸起来这个凶手所持的,是个死神一样的镰刀,别管这家伙用那东西用得是多么炉火纯青,总不至于像飞刀或者子弹一样能够远距离攻击到自己,况且总不可能,那家伙真的像个死神一样,能摆脱摩擦力,飘着就追上自己,然后给他一刀结果了吧。 但这种庆幸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易箫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又或者说,是不得不,像急刹车一样止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因为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反常的破风声,一把熟悉的镰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虽然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看了不少,但真遇到这种时候,易箫反而是做不出什么平时看来勇敢的决策,他所做的只有,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看向身后,那镰刀飞来的方向。 那人回过身来,面向着自己,是个肤色有些惨白,瘦得清冷,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身着黑色风衣的人,而在二人四目相对之时,对面那人,竟露出了很不合时宜的微笑。 这时的易箫,差不多也是时候回过神来了,看着那人正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而且看上去身上没其他武器的样子,自己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是跑也跑不了,打嘛,看看地面上倒下的那几具尸体,自己也不像是能打过的样子。 不对,这几个人可能是因为这家伙拿着这把夸张的镰刀才被解决掉的,而现在这把镰刀明显是离自己更近,那么情况就说不定怎么样了。 就在易箫这样产生这样或许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伸手够向那把镰刀之时,那东西竟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地面上自己拔起了自己,飞向它来时的,那个怪家伙的手中。 “你该不会是想要用我的家伙来对付我吧?”杀人凶手开口了,令易箫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犹如死神降临一般的人物,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个……嗯,应该说是偏向于中性的女声。 好了,虽然自己刚刚不知道对方是变了什么戏法,还是物理学在她这里不存在了,一言以蔽之就是,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的一个状况了,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能做的最后的保命手段,就只剩下靠嘴,这一条路了。 “嗯,确实我刚刚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只不过想防下身而已,并不是想……” “好了,不用再说了。”“凶手”语气当中,还带着些许的笑意,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平时朋友之间的说说笑笑,而不应该出现在这样极端的场合之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这位”凶手“所做的,是掏出一块白色的布,在沾染了鲜血的刀刃上,麻利地擦拭一番,随后,将镰刀背到身后,就像是真的死神那样,缓步,朝着易箫的方向走来…… 易箫现在能做什么,像条丧家犬一样逃命,或是求饶吗?那恐怕只会被这家伙故技重施,像刚刚她所展示的那样,只不过这次镰刀不会砍向地面,怕不是直接砍向自己的头颅了。 求饶大概是没用,这家伙明显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类型,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控制那把镰刀,但看她对待地面上那几个人的态度,自己的下场估计差不多也是一样。 唉,那就算了吧,求得一死,不正是现在的自己所期望的吗? 来吧,让我迎接死亡,拥抱死亡! 易箫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此时的他,脸上是不是带着微笑,还是痛苦。 脚步声逼近…… 越来越近…… 近在咫尺…… 在自己的身后……? 远去? 易箫回过头,但他身后的那个方向,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他猛地又回过头来,看向那一地尸体的方向—— 没了,哪有什么尸体,别说尸体,就连稍微沾点边的,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都是一点看不见。 易箫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自己难不成是平白无故做了个白日梦?哦不,说起来现在天已经黑了。 他看看自己不知道何时放在一边的,从超市买的一些水果,仔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不会的,这不可能是我突然晕了过去,然后做的梦,刚刚发生的一切,就算用吞一千根针作为说谎的惩罚,他也绝对会说那不是梦,长这么大,做过的梦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都有,但这样的梦,是绝对没办法凭空出现的。 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就全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易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在他放在地面上的水果旁边,有一张不太显眼的小卡片,他没多想便将其捡起来,拍拍灰尘,看向上面的文字—— 私家侦探金疾斗(女),电话: 这是,名片?不会是刚刚那家伙的吧,不过有人会在名片上写性别吗?啊,大概是刚刚那家伙的打扮,确实是没什么女性特征,就算是开口说话了,倒是也不排除会有人将其认作是男的的可能,而且她这个名字,确实也不像是能看出性别的样子,这样一看标注一下性别倒也无可厚非。 但话说回来,私家侦探?没开玩笑?这种只存在于小说电影里的职业真的会存在于现实? 虽然心里还是揣着成千上万个疑问,但易箫姑且也算是没死在这一次偶然的经历上,他把这张卡片跟着买来的水果一起带走,而后便不再绕任何弯路,径直走回了家。 关于但这段神奇的经历,易箫想着不管跟谁说,也大概不会有人信,即便是最后亮出那张神秘的名片,别人也大概只会觉得他无聊,为了一个这样无聊的笑话,竟然还自己搞出来一张这种一眼假的名片出来,这是该有多闲啊,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只会收获别人的一番冷嘲热讽,所以这件事他也就没再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当然那张名片上面的电话他也是从来没去打过,虽然说自己从那家伙手中,应该算是捡了一条命,但是对于这种说不清楚状况的家伙,他潜意识里觉得还是远离为好,毕竟就算这家伙说,那天晚上的全都是障眼法,是我们在拍戏,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演剧团,这一类的话,也不可能解决自己现在的窘境…… 等等,拍戏,演剧团,搞不好,这家伙真的是拍戏,或者说更高级一点,他们是搞什么3d啊vr什么之类的东西,那是在给市民们体验体验,我打了电话的话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没可能吧,最多是收你份钱再给你正式体验一次他们的技术,怎么可能通过这东西让我找到份工作啊。 说不定还是个什么传销或者邪教团伙什么的,自投罗网那可真是太蠢了。 这样想着的易箫,将卡片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第2章 唯一的选择 那件事情过去已经有半个月了,意料之中的是,易箫果然没在任何渠道听说过有关于他所在的城市发生了凶杀案这样的新闻。 而回归日常生活的易箫,又回到了那种,每天去家附近的汉堡店打零工的日子,一切都像是一个梦一样,直到…… “那个,小易啊,你一会儿下班先别走,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商量。”这是易箫打工的汉堡店的老板,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平时的易箫工作起来可以说中规中矩,但好在没什么怨言,所以就导致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比其他员工多上不少工作,当然最后的工资,却是一点儿都没多。 这个老板在外人眼里,可能是那种比较和蔼,为人很有亲和力的一个人,别的员工怎么想的,易箫也不清楚,但对于他来说,他对这个老板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原因就是出于他总是安排一些多余的工作给易箫这一点,当然易箫自己也是私下和老板反映过,可这老板总是打哈哈一样的糊弄过去,说些什么,“这不是感觉你好相处嘛”,“跟你关系好啊”,“哪天请你吃饭”之类的话。 易箫本是不想做这种餐饮服务业相关的工作的,但奈何自己大学学的专业,本来就是不好找工作的,而且学的程度还是那种完全不会有人会去聘用他的一个程度,比起被学校忽悠去什么“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最后进厂打螺丝,易箫,尤其是易箫的母亲,还是坚持让易箫先去做一些这种工作。 由于易箫生活的这并不什么一线城市,消费相对较低,也就导致了他的收入也是低的可怜,虽然自己平时花销不大,但是仅仅凭借自己一个月不足两千块的工资,想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还要自己依靠工资去解决伙食费之类的生活开销,还是相当不现实的。 于是易箫的生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每天早早去上班,不见得多早能下班,下班之后就要回家,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有时候还没有双休,在这样宛如死灰的生活当中,易箫常常会产生一种极度的自我厌恶,以及看淡自己的生命,越来越频繁地,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意义,就是哪天自己突然死了,可能更多的,他会感觉到解脱。 而今天,这个自己并没有太多好感的老板,还不说原由地强行占用自己的下班时间,易箫也没办法,这种破工作本身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他最好说能给我开除了,或者也说不定自己撞了大运,这老板良心发现,会给自己涨工资什么的,当然这也只是想想,易箫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在员工更衣室外面等着老板。 老板果不其然地相当磨蹭,要人家留下等他,足足等了有十五分钟左右,他才出现,而且出现了还不是来说事,还说自己仍然要收拾点东西,叫易箫再稍微等他一会儿。 易箫强忍着肚子里的一股火,毕竟再找个差不多同等待遇的工作还是挺费时费力,他也总是会沉浸于那种麻木的生活状态,但凡是做出什么相对重大的改变都是一种相当耗费精神的事情,他也本身就不是那种轻易会和人撕破脸皮的性格,所以在工作当中遇到的这一类事情,他大多也仅仅是: “哥,麻烦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应该不是什么很复杂不好说的事儿吧。” 语气还算得上是和气,稍稍提高一下自己的嗓音,以防对方装聋作哑听不见。 “哦,你一会儿是有事是吧。” “没事,没事你也不能一直让我在这儿等着啊,这不都下班了吗。” 那老板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子,不知道他在身体转过来之前的表情是什么样,但易箫潜意识当中就是感觉得到,这家伙上一秒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老板堆着笑脸,看得易箫一阵不舒服的样子,随后开口说着:“怎么,心情不好啊,跟女朋友吵架了?哦,我记着你好像没有女朋友。” “咱能不能说重点。” “行,你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呢,毕竟我这也……跟你再见不了几次面了,多和你说两句能怎么的呢。” 话音刚落,易箫忽然是出现一股莫名的舒坦的感觉,虽然还不清楚老板这话的意思。 “是这个样,我亲戚家有个侄女,今年刚高考毕业,说是想找份兼职,我说那就上我这儿来吧,但是吧,咱这块儿干活的人确实是有点多了,咱整个这一片区一共也没住多少人,平时那营业额你也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养活不过来了,所以你看看,我就想着,在咱现在这个员工里面辞退个人……” “辞退那个就是我?”易箫的语气很平淡,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嗯……小易你别多想,我是怎么想的呢,你看,咱们这些员工里,你是最好的……” “最好就拿我开涮是吧,行了你也不用说了,这个月工资给我结了我马上走。” “啊?怎么结啊,这个月不是还没过完呢……” “就剩一周就到一个月了,怎么?给你白干啊?”易箫语气已经明显平静不下来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给面前这个看上去比他还胖的肥猪狠狠地揍一顿。 “你这话说的,怎么叫白干,你不是每天中午都在店里吃的饭吗?” “行了,死猪,闭上你的猪嘴吧,留着那点钱给你自己当棺材本吧,我不稀罕了。”易箫将工作服一把摔在地上,扭头走出店铺,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对于易箫,是个倒霉的日子吗?是的,但之所以会是个倒霉的日子,原因并不只是由于这个被辞退的事件,更令易箫感到崩溃的,还在后面。 易箫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是回家,回到家之后,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有易箫的母亲,因为父亲要常年出差,一直都是很少在家,而见到易箫比以往要晚了不少才回来后,易箫的母亲也是很自然地开口道: “又上哪去了,晚回来也不说一声,菜都凉了。” 易箫看着厨房桌子上放着的热的昨天晚上的剩菜,加上刚才发生的烂事,没有一点胃口,随口说了句,“我不吃了”。 “又不吃了,又在你那破汉堡店吃完垃圾食品回来的,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不运动,早晚你也得跟我一样三高,我告诉你,你这么总吃那些垃圾食品,你自己不控制控制,都容易爆血管。”易箫的母亲很平静地说着,其实也说不上是平静还是不平静,因为易箫母亲一直以来的嗓门大,可能在旁人眼里看来,她的语气像是正在发火也说不定。 “没事了,以后不用吃了。”易箫的语气,才是真的平静。 “咋了?你改好了?”易箫母亲走近,像是有些吃惊的模样。 “被人家辞了,以后不能在那上班了。” “啊?不是,因为啥呀。” “他说是亲戚家孩子要来兼职,一天也挣不上几个钱,养不活那么多人,就给我辞了。” “不是,那,那么多员工为啥就辞你啊?” “我哪知道?你想知道自己问去。”易箫很不耐烦了,他现在的心情可以说差到极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你是哑巴啊,小死孩子,那人家为啥把你辞了你问都不问明白,下回再让人把你辞了怎么办?” “他一天天的就知道打哈哈,还能直接从他嘴里说出真的原因啊,就告诉我说,我干的最好,就给我辞了,你能怎么办?” “还你干得最好就给你辞了,没听说过谁干得好能给人家辞了的,肯定是你干错啥事了,让人家看不上你了,我看那,说不定就是你太胖了,形象不好,人家给你辞了。” “嗯,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废物,干什么都干不好,活该被人辞了。” “你跟我在这儿横什么?那是我害的你被辞了呗,自己被辞了不知道咋回事还在这儿跟自己妈横上了,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上高中不学习,就想着玩,结果上个破烂大学,学四年啥啥没学明白,你看人家孩子,人家跟你一个初中的,以前学习都不如你的孩子,现在本硕博连读,要不就是大学没毕业呢就被安排进人家大公司去,坐办公室吹空调去了,就你还在这儿上个破汉堡店打工还打不明白,月月挣点钱不够养活自己的,还得在家跟我俩待一块儿,饭得我给你做衣服得我给你洗,天天下个班回来了吃完饭就玩,玩累了就睡,啥也不管,也不知道你那端个盘子的活有多累,平时让你锻炼你也不锻炼,都胖成啥样了……” “行了行了,我没想跟你俩一块儿住,我老早就想搬出去了,是你俩说的搬出去费钱。” “那可不是费钱吗,你那一个月挣不上两千,出去租个房子一个月几百块钱没了,剩下一千块不到你吃啥喝啥呢?” 易箫已经不再准备听自己母亲多一句唠叨了,这些年以来,自从他高中开始,即便是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学了,却也不能取得个好成绩,从这一阶段开始,母亲就把自己归纳为是到了高中就不学习了,导致了自己后面这一系列的后果,一开始他还会生气,和母亲对着干,结果最后闹得还要被远在千里之外出差的父亲打着电话大骂一顿。 逐渐的,易箫在这一方面,也变得麻木了,麻木到现在,他可以完全地忽视母亲的喋喋不休,开始自己的正常行动。 说是不受任何影响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路边的一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毕竟还是自己的母亲,对他心灵上产生的最大影响,可能就是让易箫进一步加重自己对于生命的一种不看重。 而现在经过今天这样一次,也算是意料之内的一次经历之后,在易箫的心里,像是有某种弦再也绷不住,很干净地断掉了,他竟然很大胆地,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非常坚决的计划。 在母亲看着易箫不再对自己的言语作出任何反应,而是回到房间之后,她十分不解气地骂了几句脏话,也走去了一边坐下,不再多管易箫。 易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所必要的一些东西,他有个容量不算大的背包,也姑且算是将这点东西全都带上了,最后要检查有没有什么遗忘的物品的位置是—— 书桌的抽屉。 他翻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找到什么对他来说必要的东西了。 等等,易箫的眼睛,无意间瞟到了他半个月前随手扔在抽屉里的,那张,“私家侦探”的名片。 他没多想什么,便随手将这个几乎不占任何空间的小卡片,又是随手丢进了背包上的小间格当中。随后,他背上背包,走向门口。 “你上哪去?”身后传来易箫母亲一声不小的叫喊。 “我朋友,他有套房子,能免费去住几天。” “你还有朋友,谁啊?” “这你就别管了,我也不是小孩了,成年都五六年了。” 最后在这个楼道里,只剩下一声,老旧防盗门发出的,颇为响亮的闭合声。 第3章 陷阱 刚刚那些都是假话,易箫根本没什么可以投靠的朋友,或者说,在他的生活当中,一直以来有的,仅仅只是同学,在上学期间可能会有着相对密切的联系,然而一旦毕了业,最多几个月,就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联系,就算是偶尔能在网上说上几句话,也就仅此而已了,根本没办法产生更多的联系。 这样的易箫,首先需要发愁的就是,今天晚上到底要去哪睡觉,这个问题。 看着自己手机的账户余额当中,仅剩下的三百出头,这么点钱,眼下连找个房子租都很难,这样看来,明天一天怕不是都要闲不下来,要一大早就开始找工作了。 思来想去,易箫最终决定今天晚上,实在不行就去网吧住一宿算了,不开机子又不用花钱。 易箫并没有求近,在家附近的网吧逗留,而是选择走得远一点,去到一个看上去没什么人的网吧,走进网吧之后,果不其然地没有任何人搭理自己,他找了个靠里面一些的位置,在网吧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看手机,消磨时间。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网上说的一样,不会有人来赶人走。 但还没等可能会出现的赶人的网管,易箫就先被另一方面的因素影响的,有点待不下去了。 网吧里没坐几个人,但几乎人人都在座位上吞云吐雾,即便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但那呛人的烟雾还是源源不断地飘到自己跟前,自己家里人没有抽烟的,平时也根本不会和抽烟的人在他抽烟的时候一直呆在一块儿,这会儿的冲击力,着实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本想着忍忍吧,免费睡觉的地方,还要求什么呢,但随后不久,又是一个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状况出现了。 新进来一伙看上去年龄要比易箫还小上几岁的青年,进来就坐到了易箫背后的座位上,整整齐齐坐了一排,一上来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打起了游戏,而且还是一人唱罢他登场,几乎没有个安静的片刻。 还不能回过头去叫这几人别喊了,这本身也不是给你睡觉的地方,本来就是应该接待像他们这样的顾客的。 这样强忍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易箫终于是忍不了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钟,无论是什么日子,这个时间的自己早就应该睡着了,但现在身处的环境确实让极度困倦的他,连昏睡过去都做不到,自己也想着,就算是自己昏睡了过去,但等到过一会儿,忽然被什么人一声大吼惊醒,对心脏也着实是一种不小的考验。 没办法了,易箫也算是认清楚了自己一开始选择这里度过一晚的错误,他一脸狼狈地走出网吧,也不打算找其他网吧了,大概率情况不会比这里好到哪去,实在不行就去公园的长椅凑合一晚,自己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然而很快,等到易箫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那个平时他一直去的公园时,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在现在这个凌晨的时间,公园入口的铁门被锁上了。 易箫气得一屁股坐在公园铁门前的地上,嘴角开始出现了无奈又有点绝望的苦笑,随后一种自暴自弃的心理油然而生,就在这儿睡,好歹这块儿安静。 安静是安静了,但即便自己现在是一个身心俱疲的状态,却完全不能在这种环境之下产生一丁点儿的睡意。 易箫都有点气笑了,可又转念一想,算了,睡不着就睡不着,就是在这儿这么靠着也当是休息了,这么想着的他,又一次拿出了手机,开始消磨起了时间。 而他出于无聊,加上有些强迫症,在漫无目的地浏览手机时,看到朋友圈的红点,就随手点开了。 在这么个时间,还有人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定睛一看,是自己大学的室友,现在大学毕业了,没什么联系,但就算是还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自己跟这个室友的关系也说不上多么密切。 也就是他们通过同一个寝室这一层关系,才使得二人的人生有了交集,否则的话,他和这个人,应该就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 第4章 超出常识 灰发女子的出现,倒并没有引起易箫的太多的惊讶,从刚刚那个穿着紫皮衣的怪力女在酒吧里面和自己搭话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潜意识当中就莫名地开始感觉,自己就是会在这样一个,完全不同于他平时生活的场景下,和那个神秘的“杀人凶手”再次相遇。 而这两个女性之间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剑拔弩张,而且对于易箫来说最要命的是,这两个人会出现冲突的原因,似乎就在于自己。 “你们的客人?你们不会是想给这家伙带走,成为你们的一员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家伙弱得很,根本就成不了气候。”这个被灰发女子称作“天惜娜”的怪力女,还是和刚刚的语气差不多,对倒在地面上的易箫又一次进行贬低。 “所以你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说:‘这家伙这么弱,就把他让给你们吧,我的好姐姐’。”灰发女子用着几乎是嘲笑一样的语气说着,她似乎完全没有将面前这个,在易箫看来十分不好惹的女子放在眼里。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啊,金疾斗,我记得之前已经让给你们两个人了吧,就是那个电小子和水婆娘,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下感恩吧。” “等等等等,你先别说这个,那两个人也是我们靠实力拉拢过去的,好像不存在什么你们‘让’给我们这一说吧。” “那这次,你们就没办法再靠实力拉拢了!受死吧,金疾斗!”天惜娜直接从地面一跃而起,整个身体腾到半空当中,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人类所能产生的动能极限了。 腾到半空中的天惜娜,双手迅速地从自己的后腰处不知道哪个角落,掏出两把月牙形的紫色匕首,并以极快的速度,如同飞箭一样,向还在地面上的灰发女子,也就是金疾斗,猛地刺去。 但在地面上的金疾斗却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异常的平静,没有去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眼看着天惜娜的匕首,下一秒就要刺上金疾斗的身体之际,金疾斗以着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右手忽然间将身后的巨大镰刀甩到自己头上的半空。 镰刀没有停留半刻,便立刻向着金疾斗的正前方,也就是天惜娜俯冲下来的方向,刀刃画了一个华丽的半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后至前,硬生生地刺穿了天惜娜的腹部。 而在被刺穿的同时,天惜娜的两把匕首,也是从她的手上掉落,但却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在半空中,就粉碎成了一阵紫色的灰尘,最终尽数散去。 天惜娜倒在了金疾斗的面前,腹部被镰刀直接贯穿,导致她从腹部往外不断地渗着鲜血,倒在地面上,只是发出了几声“呜,呃”的无力的声响,便如同死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反应。 金疾斗见状,将自己的镰刀从天惜娜身体当中一把拔出,天惜娜这次彻底腹部朝下瘫软在地上,霎时间,血液从天惜娜的背部滚滚流出,腹部的伤口也没有休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天惜娜的腹部在向地面上不断涌出血液…… 易箫在一旁看清楚了这一切,或者说,这次所谓的“交战”实在是展开得太过短暂,以至于根本就不需要特地耗费太多时间,就能把全程尽收眼底。 他的身体虽说还是很疲惫,但酒意可以说全无,大脑处于一个极度清醒的状态,他缓缓爬起身子,虽然还有些晃晃悠悠的,但姑且也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呦,你清醒过来了,好久不见。”金疾斗看着易箫,语气还是颇为轻松的打了声招呼。 “你……把她杀了?”易箫的语气当中,比起恐惧,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他真的无法依靠自己的常识,理解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哦,杀了,所以呢?你要对我进行批判吗,我听着。”金疾斗的语气不像是刚刚杀了人,倒更像是,在面对教师指责时,不屑一顾的不良少年,时不时地,嘴角还闪过一丝笑意。 “啊,不,我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什么也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一头雾水,没关系,你跟我走一趟,我这一路上再跟你细说。” “走一趟,能否事先说明一下,目的地是……”易箫虽然说现在对自己死活,其实都有点无所谓,但自己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忽然从一个平淡无奇的世界,进入到这种充满腥风血雨的环境,不管是什么人,想必一开始都是没办法接受的。 “还用说吗?就是我们组织成员的聚集地,你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有刚刚在别人面前杀了人,然后就说自己是好人这样的事情吗?确实,如果杀死的对象是坏人的话,倒是也有可以理解的点在,但现如今也不是什么蛮荒时代了,行侠仗义也不是光凭一张嘴就能说明白的。 虽然易箫是这样想着,但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要做什么,整个人显得十分拘谨,目光四处乱瞟了一会儿,最后落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尸体”上面。 “哦,你是在担心这个,没关系,我扛得动这家伙,你要是嫌太累了不用你出手。” 金疾斗的思维明显有些过于跳跃,以至于易箫一开始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逻辑,这个时候更应该说的,不应该是这个尸体她会处理干净什么的,但听着金疾斗的意思,很明显的意图就是,她似乎想要把这东西一起带走。 当然带走也确实是个很完善的处理尸体的办法,虽然逻辑有些跳跃,不过这样一想倒也算能够理解。 看着易箫迟迟没有给出回应,金疾斗像是看透了易箫的心思。 “唉呀,刚才是开玩笑的,放心,我没杀死她,那样要费事而且浪费的多。” 平淡且夹杂着笑意的语气,说出了又一个令易箫始料未及的事实,易箫开始有点反感现在这种太过于耗费脑力的场景,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可是她的肚子……” “我们不是普通人,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程度对于我们的性命来说无关痛痒,而你能一直看到我们,这只说明了,你也有成为了和我们一类人的潜质在。”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也会像你们一样……” “没错,但这也就是暂时看来,也不排除你最后接受不了蜕变的过程,宣告失败的。” “宣告失败,会怎么样?” “会死。”很直截了当的回应,像是给易箫的人生判上了死缓一样。 “所以说……我……” “别再所以说了,天快要亮了,等到街上人多了,产生错视可是很累人的事,赶快走吧。”说罢,金疾斗看起来十分轻松地,一手便将地面上血淋淋的天惜娜的身体拽了起来,并就像是提着重什么轻如鸿毛的披肩似的,甚至都不能用‘扛的’,而是直接把天惜娜整个人搭在自己肩膀上。 “走吧。” 易箫此刻,真正是处在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他虽然内心完全不想跟这群怪人有什么瓜葛,但内心里的某种东西还是让他对此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他身体的疲惫虽然一直都没有太过缓解,但自从刚刚听到了金疾斗口中的“你也有成为了和我们一类人的潜质在”之后,身体中却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动力,以至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起刚从酒吧里被拽出来那一阵子要好多了。 易箫跟随着金疾斗的脚步,离开了这个酒吧后门的狭窄场地,走上了大马路,现在天逐渐变亮了,路上也是可以看见更多的行人,而诡异的一幕马上发生了。 一开始易箫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就完全反应了过来。 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家伙,身上可是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女子,路边虽然路过的人不多,但不至于这么明晃晃的骇人景象没有一个路人做出反应吧。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没人注意到我们吧,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错视,一般我们的能力训练稍稍超过新手期之后,都会拥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可以让无关人员完全无视我们这类人的存在,但也仅仅只是对普通人有用,所以之前我在解决那几个小杂碎的时候,被你看见了我倒是觉得蛮惊讶的,没想到我们又有同伴登场了。” 金疾斗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用比较清楚的解释,回应了易箫的疑惑,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半个多月之前的那个“凶杀案”也就有了解释。 “呃,不好意思能请问一下,那时候那几个……你刚刚说的小杂碎,请问他们是……” “哦,那几个确实是死了,死的很彻底,渣都不剩。”依旧还是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此时此刻易箫都逐渐有些习以为常了。 “那几个人……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一类人吗?” “算是,但又不算是,你可以把他们看做是你未来有可能成为的状态,但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就会尽力让你不变成那样的。” “呃,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懂。” “就是说,他们一开始也是像你现在这样,有潜质的人,但在蜕变的过程当中忍受不住训练带来的痛苦,中途放弃了。” “放弃了,不会死吗?” “放弃是不会死的,会死的是接受不了蜕变的过程,还要违背自己身体的意愿强迫自己的。” “那,如果我想活命,就不加入你们的组织,从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你说的蜕变不就好了吗?” “嗯,如果你只是偶尔能看见些只有你自己能看到的怪事,你自认为不影响你生活,其实可以当个普通人正常地活下去,事实上自古以来应该有不少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啦,我们不把你强行带到我们那里,就又会有个无辜的人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 “我背上这个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我刚刚说的组织,其实不光是只有我们一个,我自认为我们干的都是正派的事,所以就把自己归纳为好人,这家伙,被别的组织提前发掘了,加入进去,帮着那帮人为非作歹去了,不过也有不少人乐在其中,人嘛,都是很难说的尤其是在自己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了之后,能保持人性,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很多组织的人,在完成蜕变了之后,会利用他们获得的这份能力,去随心所欲,烧杀抢掠之类的?” “不光是那么简单的作恶,其实,唉,这个话题对你来说还有些早,我们还不确定你是不是能完成蜕变呢。” “对了,那个,我记得你是叫,金疾斗,小姐,对吧。” “随便你怎么叫都好了,最好不要加上那个做作的‘小姐’,你是叫易箫对吧,容易的易,箫笙瑟瑟的那个箫。”走在自己前面的金疾斗,背对着自己,竟然意外的完全正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没有说过……” “因为这段时间我都在监视你。”依旧是很直白的陈述。 “监视?” “当然了,没别的意思,毕竟你是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同伴的人,当然要好好观察和调查一番,那天的那张名片我也是故意丢在那里的,就是想看你是不是会自己打来电话,但可惜,并没有。” “这……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按正常人的逻辑来看,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主动打。” “唉,你说的也对,尤其是在你还目睹了我解决那几个杂碎之后,就更不会打来电话了啊……下次方法要改良一下……”金疾斗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看样子是相当懊恼这一次的计划。 “对了,我刚刚要问的还有个问题。” “嗯,你说。” “你说的那几个杂碎,你为什么会和他们起争执……他们不是应该放弃了蜕变之后就回归正常生活吗?难不成,在他们放弃蜕变之后,也还会有其他组织把他们……” “没错,你想的差不多了,在我们这儿放弃蜕变的,或者蜕变失败的,暂时还没有,所以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在别的组织当中失败的,他们当中有的被组织强行抓回去继续蜕变,直到死亡,有的加入了另一个组织,那个组织的头目,专门收留这些蜕变失败,但却没办法回到正常生活当中的人。”金疾斗停顿了一下,随后脸色一下子猛的拉了下来,易箫虽然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周围的空气当中也一下子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 “我说的还是太温和了,那个组织,并不能叫做收留,应该叫做是……奴役?之类的吧,总之就是在那里你就不要想着自己还是一个人了,就是之前我杀死的那几个小杂碎,就是那个组织当中的几个,貌似还算是个小干部之类的,不过对他们来说干不干部本质上区别也不是很大,所有人都只服务于他们的首领一个人,越是混得时间长,职位高的人,越是像和他们的首领共用一个大脑,真是让人恶心。” “所以说,我不希望你放弃蜕变,也不允许你失败,因为你是我带来的人,你听明白了吗?”金疾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易箫,虽然她还是带着那个很大的墨镜,使得易箫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从对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上看,她明显严肃了,明显是,真正的,在对易箫抱以期待,报以祝愿。 而这种被别人义无反顾地抱以期待,上一次发生在易箫身上,又是什么时候了呢,对于易箫自己,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放心吧,我别的没什么自信,活得每天丧的,哪怕让我现在去死,我也没什么遗言。”易箫也学着金疾斗一开始一样,硬挤出几丝笑容,看着金疾斗那苍白的面孔。 “我们到了。”金疾斗没有对易箫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缓缓回过头,对着空荡荡的黑得发亮的柏油路,说出了这样一句台词。 柏油路边,没有一颗树木,路的两旁是两条不算太宽的铺上板砖的人行道,人行道的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易箫所从未见过的草地。而这里最独特的一点,则是身前身后,四下环顾,没有半个人影。 第5章 青铜长廊 “到了,请问您的意思是……”易箫对这面前空荡到反常的场景,实在是无法理解金疾斗的话,难不成这里也会像哈利波特那样,从个什么柱子上会出现通往其他空间的门什么的吗? 但四下望去,视野之内虽然空旷得都显得这个地方极为不真实,但却是根本不存在那样的柱子一样的建筑物。 金疾斗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将身上血淋淋的天惜娜放在一边的地上,蹲在一个路边的排水口旁,用手看似很轻松地,就将那块四方形的金属下水格栅板拉了起来。 随后,金疾斗站起身子,看着一边的易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那个被拿走了下水格栅板后,所留下的极其狭小的孔洞。 “呃,我想你可能低估了我的身材,你们两个这样瘦的可能下得去,而且这下面明显是连小腿都没不过的一个水渠,好像,人是下不去的……” “我叫你下去就赶紧下去,废话真是多。”金疾斗像是完全没听易箫在说些什么,十分干脆利落地一脚朝着易箫的屁股蹬了过去。 受到了突如其来一记猛烈冲击的易箫,整个人身体无法控制地,直挺挺朝着那个“小水坑”倒了下去。 但事情并不像易箫所预料的,他会因为这个浅坑被绊,栽倒在地面上,反而是像被那个小水坑吸了进去一样,几乎就是在下一秒,自己就已经完全看不清现在地面上空荡的景色了,取而代之的,是在短暂的黑暗之后,出现的十分离奇的,青铜色的长廊。 长廊并不是很宽阔,并排站着三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了,但高度,却是相当之高,以至于一眼朝着上方望去,根本望不到像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整体的青铜色色调,也是使得这里的气氛显得非常独特,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里似乎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来自于其他什么空间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随着易箫掉下这个下水口不久,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鞋跟踏上这青铜质感的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易箫回过头,只见金疾斗肩膀上还是扛着那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天惜娜,以一种优雅的姿态,降落到了长廊的地面当中。 “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组织基地的入口了,要用跑的。” 金疾斗匆匆说完这句话,便从易箫的身后,以几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猛地冲了出去,即便她身上还扛着一个人,但却丝毫没有看出来,这对她奔跑的速度产生什么影响。 虽然易箫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以及为什么要跑这个问题,但此时此刻自己就是想变卦离开,似乎也没有什么,仅通过自己就能脱离这里的途径,眼下更为明智的选择,无疑就是听从这个身体素质各方面都远远超出常人的,金疾斗。 他听了金疾斗的话之后,也就逐渐开始跑了起来,但他虽然已经用尽了自己能冲刺奔跑起来的最大速度,却似乎越来越看不清跑在前面的金疾斗了。 易箫自己也清楚,金疾斗是不可能留下来等等自己的,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是奋力地尝试看自己还能不能进一步提升速度,好让自己能跑的稍微快一点。 他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冲刺的速度全力奔跑,可奇怪的是,即使现在他感觉着明明已经跑了足足有五分钟左右了,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多累,整体的感觉就像是平时散步时候那样。 可能也是多亏了这种环境赋予的,或许是对他身体的暂时性加强,使得易箫可以不断增加自己的速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运动,几乎可以是正常的世界里面,绝对不会能出现的。 易箫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金疾斗了,但他却不由自主地不断增加着自己的奔跑速度,双腿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几乎像是被双腿驱使着进行运动。 这样的体验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又或者说,在这样奇特的空间当中,易箫的头脑中已经不能很清晰地去形成一个“时间”的概念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跑了好久好久,直到终于,在他感觉到自己的速度达到了一个平生以来,从来没有触及过的一个奔跑速度之后,他眼前的景象,逐渐地,由一片青铜色的长廊,转化成一片耀眼的白光…… 花了一段时间总算是跑出了那段白光,而出现在易箫面前的,是一个宽敞的有些罕见的大客厅似的房间。 房间的到处,都摆放着咖啡色的家具,沙发,座椅,桌子,茶几,甚至厨房的厨具等等,整体的装修风格色调,也都是偏向那种影视作品当中常见的中世纪贵族风格,色调也都是以咖啡色和黄铜色为主,给人一种极为古朴的,复古风的感觉。 距离易箫所处的整个房间的入口大门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坐着不知何时就已经来到这边的金疾斗,而在她相邻的沙发上面,放着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天惜娜。 “你的速度挺慢的,看样子身体素质应该不太好吧。”金疾斗看着站在门口的易箫,并挥手示意着让他坐在自己边上的沙发上。 易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金疾斗的话,略带苦笑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巨大客厅的这个区域围放着一排沙发,走到附近才着实感觉得出来有些乱。 易箫坐了下去,整个人却显得十分拘谨,在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自己的世界观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都被眼前这个人物所颠覆了。 而眼下,易箫逐渐已经彻底脱离了酒精的影响,可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离家出走,身上只有三百多块钱,没住的地方,没工作,还被带到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甚至还不能保证自己性命是否安全。当然虽然一开始是想着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现在比起直接被什么神秘人物的力量直接弄死掉,更为现实的问题是,自己似乎落入了比那更加复杂的境地之中。 他自从坐下了便就处于一个默不作声的状态,只有眼睛在四处观察着,像是想要通过看,就能看出这里的一些端倪。 “刚刚那个长廊,想要离开的唯一方法就是拼尽全力跑,如果你的整体身体素质好的话,很快就能来到这边,当然你的状况,就明显不是那么太好了。” “是……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挺胖的……”易箫不知道对方这个话的意图,脑袋里还想着不能接下来,就要给他推荐什么健身课程了,这样离谱的展开吧。 “所以为了你能更好地加入到我们组织当中,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进行训练了。” 这样唐突的语言,此时此刻的出现,却也在易箫的意料之内,只是。 “呃……如果这是必要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可能现在的情况很特殊。”真正让易箫头疼的地方,说起来很简单,却也是很现实的问题。 “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一点儿都没有了,而且……就在昨天我还被打工的地方开除了,所以……”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金疾斗十分不在意的语气,似乎在易箫眼里几乎是头等大事的这些东西,在她这边都十分微不足道。 “啊?不是,你知道?” “我说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监视你,哦,你是害怕我们会要你钱什么的吧,放心放心,我们不仅不会要钱,你在我们这里活动的话,相应的还会支付给你一定的报酬的,至于多少就看你个人表现了。” “呃,你们,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易箫自然是不太可能真的将金疾斗的话,马上就全盘接受。 “当然有要求啦,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你要接受训练,在这个训练途中,你就不要想着再去赚钱什么的了,反正在这边住下的话,你的日常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你额外掏钱。” “啊?在这里,住下?”易箫四下望了一圈这宽敞的大房间,虽然说住,对他来说很明显绰绰有余了,但总感觉有些怪异,不是说对这里的居住条件什么不满,就是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似乎少了一分现实感。 “呃,不不,不是指这里。”金疾斗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他们所坐的沙发后方的一处墙边,用手触碰着墙面上的一处壁画,壁画上面画的,是个类似于心脏之类的图案,显得有些突兀的样子。 与此同时易箫也观察到,在房间的墙壁其他地方,也是有着和那个“心脏”一样的壁画类似的图案,有的像是什么晶体,有的像是雷电,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你既然已经从家里面出来了,没地方住,而且看样子是短时间内不会回家了对吧。”金疾斗用手触碰着墙上的壁画向背后的易箫询问着,壁画上也逐渐地产生了一些很神奇的亮光,似乎有些偏向于粉红色一样的,像是雾气一样的光。 “嗯……没错,是这个样子。”易箫回应了金疾斗的询问。 “那就正好,在外面租房子还要钱,你这样也可以把这方面的开支省下来。”金疾斗说完,手上的触碰墙壁的行为像是结束了,墙壁上也不再发出那种粉红色的光。 “好了,你把手放在这个壁画上,这里就算是你的房间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真,真的可以吗?” “好了好了,一起进去看看吧,快过来。”说着,金疾斗将易箫一把拉了过来,带着他来到了她刚刚所触碰的墙边。 “像我这样,把手放在上面,不要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这一步是让这个房间认主,以后再进就可以直接朝着墙面就走上去了。”金疾斗抓着易箫的手,按到她刚刚所触碰的那个“心脏”一样的壁画上面。 壁画再一次闪出了粉红色的光芒,只是这次的光的强度,要远远超过刚才的强度。 伴随着这股耀眼的光芒,两个人便一起,就像是一开始从那个青铜的长廊来到这个房间一样地,又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 不同于刚刚的宽敞异常的巨大屋子,这里就像是很普通的那种单人房,面积并不大,屋子里面,也仅仅有着一张铺好了被子的单人床铺,一个桌子,以及一个靠窗户的大衣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大体上就是这样的一个房间,还可以吧。” “嗯,太可以了,那个……住在这儿真的不要钱?” “都说了,不用不用,唯一的一点就是,现在的你最好不要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比起当个宅男,你现在是有着更重要的任务的。” “您指的是,训练?” “没错没错,还有,别总您您的叫了,我和你岁数怎么也差不了太多,又不是你的长辈,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叫我合适就叫我姐好了。” “嗯,好的,金姐。” “呃……果然这样听着也很难受啊,算了算了,房间也都看好了,接下来就是去解决一下吃的问题,正好也到了早饭时间了,再然后就是开始正式的训练,没问题吧。” “没有。” “那好,我这就把大家叫来吃早饭了,出去吧。” 两个人再一次一同去到外面的房间之后,与之前有所变化的,便是在房间放着一些厨具的一个角落,多了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稍稍有些长的淡黄色头发的男性,背对着他们,看样子是在做着早餐什么的。 而另一处与刚刚不同的地方就是—— “喂!疾斗,这女孩真的没被你弄死吗?弄死了可就真是太可惜了,明明长得这么漂亮的,身材也不错。” 一个梳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男性港星一样的发型,身着淡蓝色外套和牛仔裤,看上去比较高大健壮的男子,正附身在躺着天惜娜的沙发旁。 第6章 组织成员 “哦,疾斗回来了,这位想必就是你半个多月前偶遇的那位……”这个说话的,是那个在忙着做早餐的,一头淡黄色短发的中年男子,声音十分和蔼,就像是那种很典型的成熟稳重的可靠大叔会有的嗓音。 而相比之下,另一位附在沙发边的男性站起身来,给人带来的感觉,便和成熟稳重完全不沾边。 “哦,还是个小胖子,你这样可不行啊,得多锻炼锻炼身体,不然可没什么女生会喜欢你哦。”虽然语气听起来是在油腔滑调地开玩笑,但并没有给易箫带来太多反感,反倒是觉得这个人或许蛮好相处的感觉。 “这两个人就是我们组织当中的其中两位了,在做早餐的那位叫欧阳笙,如你所见,是大家的妈妈,一个家庭主妇。”金疾斗看起来是在介绍起了在场的二人,只不过是半开玩笑式的。 “喂,疾斗,我好歹也是让你吃了顿饱饭,没必要这么介绍吧。”欧阳笙笑了笑,完全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至于那边的老变态……” “我说你这个男人婆,我既不老也不变态,这样认为的只有你这种既没有魅力,又不男不女的……”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先闭嘴吧。” 金疾斗不知何时,人已经绕到了男人的身后,并且已经掏出了那把巨大的镰刀,抵在男人脖颈处。 “好了好了,疾斗,冷静,我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吗……”男人的语气也并不是真的害怕的样子,虽然是这种外人看上去十分紧张的局面,但二人确实仅仅是在开玩笑。 “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随着金疾斗收回了镰刀,男人也是能够直起身子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易箫说道。 “我叫罗羽良,别看我这个样,但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小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泡妞方面的烦恼,就尽管来咨询我好了,如果是想要找女朋友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给你介绍。” “呃……多谢了,只不过,现在还不用。” “现在还不用呀,我喜欢你这句话,我也是一直保持着像你一样的这种心态的,所以才能使得我即便不是年轻人了,也能驰骋情场……” “好了老变态,打住吧,没人愿意听你那种无聊的滥情史。”金疾斗再一次制止住了罗羽良,随后,示意易箫走过来。 “这位就是刚刚加入我们的新成员,易箫,虽然现在他身体素质不是很好,暂时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能通过训练和蜕变,当然也不清楚他的能力元素是什么,但是我有预感他未来也会成为我们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的,那大家欢迎。”听上去更像是本人谦虚所说出来的话,此时则是出现在了其他人的口中,不过易箫倒也是没太在意。 “好好好,欢迎小哥。”罗羽良率先拍起手掌。 “欢迎你加入,易箫。”刚刚在忙活着做饭的欧阳笙,此时也是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两盘煎蛋和烤面包,放在了易箫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虽然,我对大家还有未来的工作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会努力的。”易箫本不是什么特别有干劲的人,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还处于一个很懵的状态,尤其是自己昨天相当于一夜没睡,还结结实实地醉了一场,现在的各方面状态都完全不行。 “韩叔不在吗?”金疾斗拿起一片面包,看向欧阳笙问道。 “我也有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上了,现在也不清楚他是就在房间里,还是出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那,小浪蹄子和电小子呢?”从金疾斗口中,又蹦出了两个相当不客气的“外号”。 “静怡这段时间医院的工作挺忙的,暂时没时间能过来,雷彦的话,好像……”欧阳笙又说出了两个,应该也是属于这个组织的成员。 “那个蠢货……又去挑战韩叔了吗?” “应该是这样,但这次看起来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动真格?那家伙还能有什么本事,他要是真有能耐怎么不学韩叔以前一样,去打黑拳去。” “所以说,我说他动真格了,说的就是他……” “他真去打黑拳了?蠢货,蠢货就是蠢货。” 一旁没有插上嘴的罗羽良,凑到易箫身边,开始对没在场的三位成员进行介绍: “疾斗说的韩叔,叫做韩形,那家伙的实力,应该算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了,当然为人就相当的孤僻,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欧阳说到的静怡,叫明静怡,平时的工作是护士,那家伙怎么说呢……长相和身材都相当不错,但我就是没法对她那种产生兴趣。也不光是性格上面的原因,还有平时的作风,都有点……改天你要是遇到了,或许就明白了。” “再就是那个被疾斗叫成蠢货的,他也是大概一年之前才加入进来的,就是你的上一位新成员,名字叫做雷彦,平时看上去是个很冷静的人,做事也比较沉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韩形过不去,总想着打败他。” 易箫对刚刚罗羽良的介绍道了谢,随后也就一边和几人闲聊着,一边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这样的温馨的感觉,让易箫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几人,是刚刚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就好像是他们曾经也像这样,一起围坐在一起聊着天吃着东西。 不知道是几人的性格是那种能够很快吸纳外人,能让他人很自然地融入其中,还是说是由于什么别的因素,但逐渐地,易箫也是能够完全地放下了自己的戒心,这对于易箫来说都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按照自己以往的与人相处经历来说,他在处理人际关系这一方面完全是个慢热型,往往要和一个人相处相当久之后,才会和对方变得熟络,可现在这一切给易箫的感觉就和过去完全不同。 也可能是自己变了也说不定,或许是 自己也是姑且算是步入了社会,变得好相处了。 在吃过早饭后几人闲聊了没多久,金疾斗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家伙,都忘了这女人该怎么处置她了。” “你是指的,天惜娜,音系能力的拥有者?”欧阳笙眼睛看向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天惜娜。 “不过疾斗你是不是下手有些太狠了,她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一点像是活过来的反应。”罗羽良又走到天惜娜身边,用手撩起了她的头发。 “你给我把手拿开!”但很快被金疾斗叫停。 “那个,几位。”易箫刚刚听见了一些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请问你们刚刚说的,音系能力的拥有者,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一直忘了说了。”欧阳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后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而后说道,“我们在蜕变之后,会觉醒只属于自己的能力,而这些能力都是有一个相应的元素对应的。” “像是我,我的元素就是光,能力的释放也都和光元素息息相关。” “我的元素是风,也很符合我的气质吧。”罗羽良插了一嘴。 “雷彦的元素是电,韩形的是冰,而至于疾斗和静怡,也就是没在场的明静怡,她们的元素比较特殊,疾斗的是金,而静怡的是水。” “金……水……五行吗?”易箫像是听出了端倪。 “没错,五行的元素,在目前拥有该元素的人死去后,或者是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后,这世界上还会出现另一个人继承这个元素,而像我们这种非五行的元素,被继承的概率就不是100%了。” “当然这是元素的特殊性,不是我们个人的特殊性,本质上来说,我们的元素之间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金疾斗默默说着,像是脑海里出现了些什么其他东西,脸上出现了一种不曾见过的落寞神情。 “总之,等到易箫你蜕变成功了,就会和我们一样,拥有一个专属于你的元素了,接下来要好好努力啊。”欧阳笙的脸上挂上了微笑,和蔼地给予易箫这样的鼓励。 “那么,在蜕变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你的身体素质了,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易箫先生,您的身高体重是?”金疾斗好像完全从刚刚出现的一瞬间的落寞当中走了出来,语气轻快地笑着说着。 “呃……虽然这是我的一个痛点吧,但是还是说吧……身高是175公分,体重是97公斤。” “啊?小哥你有这么重吗,虽然看起来你是稍微胖胖的,但是97公斤,这……”罗羽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算得上是正常的反应了,因为以往在别人询问易箫这方面的问题时,也常常会被震惊到,虽然易箫看上去就是胖的,但一般人没想到会胖到这个体重,原因可能是易箫的肥肉比较紧实,显得不那么显眼?也都不好说。 “都快接近变大状态下的韩形了,哈哈。”一旁的欧阳笙说着,尽管现在易箫还不太明白那个“变大状态”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体重对你来说完全是不行的,对于你的身体状况是个不小的负面影响,你能明白这件事吗?”金疾斗的语气好像多了一份严肃。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但是……我也试着减过肥,可是,应该说是缺少动力还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之类的,一直也就没取得过什么效果……” “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对你展开训练,动不动力我不知道能不能带给你,但坚持这方面,我保证能让你坚持下去。”金疾斗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好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训练吧,哦,那个天惜娜就留给妈妈你照顾了。” ”能不能别用这种称呼叫我啊……“欧阳笙一脸无奈地笑笑。 第7章 初次训练 金疾斗带着易箫来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随后便像着之前开启自己的房间时候那样,两人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与之前的完全不同,之前出现的“房间”,还算是能够在建筑当中见到的环境,而这里,完完全全地,就是一副十分难得见到的乡下的自然景观,就是在易箫以往的人生经历当中,都几乎未曾见过这样的一副景象。 这是一片树林当中所开采出来的空地,地面上的不是城市当中随处可见的沥青路,而是极为贴近自然的泥土,周边生长着的杂草,此时在这个环境的,接近黄昏的阳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极具美感,甚至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金黄色,像是秋天到来后树叶转黄的那种颜色,但其中又夹杂着新生植被那种还依旧处于年轻的绿。 天空并不是被建筑物或者这里随处可见的树木所遮挡住,而是可以一览无遗地将这黄昏初期的景色尽收眼底,在不远处就是这片空地的终点,在那里有着几处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低矮栅栏。 栅栏的那头,是看不见边的树林,树林却也并不显得特别浓密,而是一种相对比较稀松的林子,树木长得也并不是很高大,甚至有的没比人高出多少。 而树林所呈现出的色彩,究竟是因为这黄昏阳光的缘故,还是它本身便是如此,一种不常见的金黄色,是给人的最直观的感受。 “看呆了?”身边传来了金疾斗的声音,将易箫拉回了现实。 “啊,嗯,是有一点,就是感觉……这里,挺厉害的,没怎么见过这样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要说的是这里很眼熟,你以前好像来过呢。”金疾斗也是明显的打趣的语气,但莫名的,却让人觉得她的话当中,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眼熟……我可能是做梦也许看见过这样的场景,现实当中,就没什么记忆了。” “没关系,不管你对这里的印象怎么样,总之我相信你接下来的印象不会太好。” “是,因为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吗?” “当然啊,你比起身体素质一开始就不错的人,还多了一步训练,来帮你把身上多余的肥肉都减掉,这个过程当然是要越短越好,为了让你更好地投入到以后的工作当中。”金疾斗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空地的一处角落上,那里离那些低矮的栅栏不远,立放着几个,像是电影当中的那种,扎满圆棍的拳桩。 “训练的内容,难道说就是……用那个,练拳?” “是的,哦,为了防止你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磨洋工,我每天会给你制定一个目标,并且今天第一天,我就已经给你制定好最终的目标了,你是要现在就听听,还是一步一步来?”金疾斗的语气变得好像很熟练了起来,好像她之前经常说这样的话一样。 “那就,先听听吧,我也算有个大概的方向。” “嗯,很好,换做是我的话,也会选择先听听的,我给你制定的长远目标就是,让你现在97公斤的体重,在一个月之内减到77公斤,也就是一个月减掉20公斤,而且不是只掉重量,连肌肉也一起减掉,我要的是你达到一个相对完美的体型以及肌肉状态。” “一个月,20公斤?”这对于易箫来说,明显是个开玩笑一样的目标。 “另外你今天的目标,是把那边的几个木桩全部打坏,我刚刚虽然给它们固定了一下,但是打坏掉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记住,我说的是打坏,不是打倒,明白了吗?” 易箫又一次看向那边的几个拳桩,刚刚在金疾斗过去之前,还有些歪歪扭扭的拳桩,此时竟然就和新的一样,不用说打坏什么的,看上去,就算是说让易箫现在去给它们空手拔出来,也是个相当艰巨的任务。 “怎么?你没信心吗?” “这何止是没信心,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吧……对我来说,那个,有没有什么工具,护具也行,难道我要空手吗?” “空手?不会让你空手的,一会儿会让你在手上缠绷带的,不会在第一天就伤到你的手的,要不然不是没办法循序渐进了。” “绷带……只有绷带吗,好吧,也好过什么都没有。那……绷带现在是在哪,是要我自己缠吧,还是……” “不不,我说的是‘一会儿’,因为我从你刚刚的几句话当中,发现你现在非常缺少干劲,不光是刚刚,就在你在那个酒吧外面的时候,你整个人身上也散发着一种十分消极的气质,所以在正式的训练开始之前,我要先给你热热身。” “热热身?你的意……呜噗!” 易箫还没有反应过来金疾斗上一句话的意思,自己的肚子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来自金疾斗的毫不客气的一拳。 这一拳的冲击力,直接让接近两百斤的易箫整个人身体的平衡控制不住,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他根本不是支撑不住自己的平衡性,更是直接被这一拳,以极快的速度“推”到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易箫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热身”来的这么突然和迅猛,一夜未眠加上酒精的摄入,在此时一下子起到了极度致命的负面功效,他的肚子当中霎时间翻江倒海,但却仅仅是存在这种异常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却根本无法吐出一点东西。 “怎么?才一拳你不会说你就不行了吧。”金疾斗一手便毫不费力地将易箫的身体抓了起来,此时的易箫才真真切切感受得到,面前这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女性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有多么令人窒息。 但这样的窒息感,金疾斗都没有留下什么给易箫细细体味的时间,她迅速地左手抓着易箫,使得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双脚离地,右手再一次握拳,并在易箫的眼底下,向后摆动蓄力,紧接着再一次猛烈地朝着易箫的肚子,看上去就相当扎实地打了上去…… 没有出现任何奇迹,任何反转,易箫被老老实实的打得,整个人“飞”到自己的后方,像是他这接近200斤的体重都白长了,在金疾斗的手中,似乎成了一坨可以随手丢来丢去的棉花,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但几乎是就在下一秒,在易箫摔倒地面上的那一刻,似乎又在告诉着易箫,他的体重产生的重力并没有消失,易箫以前有跑步时整个人侧着身子摔倒的经历,那一次尚且让他整个小臂摔破了一层皮,鲜血直流,而这次的经历,比起那一次简直就是变本加厉,以至于在易箫后背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带给他的痛感却几乎是他平生中未曾体验过的程度。 他的整个后背即便现在没有看到,但易箫却可以断定已经是完全地皮开肉绽的状态了,并随着自己的背部和衣物的摩擦,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血淋淋的模样,这样的疼痛甚至已经完全让易箫不能产生最直接的,对于给予自己疼痛的金疾斗的恨意,而是只能无助地祈祷自己可以稍稍缓和一下这种疼痛。 但,似乎他低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 易箫竟然在逐渐接受了这种疼痛之后没超过十秒钟,就仅仅依靠着自己,手臂拄着地面坐了起来,虽然背后和自己腹部最直接的疼痛感,每一秒都在不停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但现在的他竟然可以忍受下来,并且逐渐地去学会平稳自己的呼吸。 “还不错,我刚刚可是没收手,能这么快就爬起来算是中等水平了,抗打击能力还可以,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对我十分生气,站起来,朝我打过来,我不会躲开。”金疾斗的话,实在是易箫所没办法能够好好理解的,但此时的他却竟然也生不出,正常人在此刻所应该生出的那种,最直接的恨意。他所做的,只是一边想办法让自己不会因为衣服和伤口的摩擦,而使自己更加疼痛,然后借着支撑着地面的力,缓缓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嗯,不错不错,能站得起来就很不错了,那么,现在,朝我打过来,打哪里都可以,不用在乎我是女的这种事,选个你觉得打到我身上,我会感到最疼痛的地方,让我变得也和你现在一样痛苦,用尽你的全力,来吧!” 这样的话语,易箫也可以清楚地听得出,是在故意通过一些看似没脑子的挑衅,从而刺激自己,让自己产生止不住的恨意,以此促进自己的肾上腺素,进而使得自己能够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但即便是到了现在,却也是根本产生不出来什么像样的恨意,即便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觉得到,身体自行分泌出的肾上腺素,使得他的身体状况达到了一个极度兴奋高亢的状态,但自己的大脑,身体越是兴奋,却越是变得莫名的冷静,而这样的状态,就连易箫自己,不必说经历过,甚至都未曾想象过。 伴随着这种大脑和身体的矛盾状态,易箫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朝着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位置的金疾斗的脸,打了过去。 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又感受到了一种类似的痛感,但在疼痛的程度上却远不及背后和腹部。 等到他这一拳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后,逐渐回过神来的易箫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哎呀,这下麻烦了。”金疾斗发出了一种闯祸了一样的声音,而易箫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变得十分肿胀,且逐渐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同时好像根本无法活动。 “你手脱臼了,我帮你处理一下。”金疾斗的手,搭上了易箫的手腕和手掌,随后,易箫就又感受到了一种钻心的疼痛,以至于这一次他控制不住地大叫出来。 “好了,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今天你的训练任务好像是泡汤了。” 易箫终于从疼痛当中稍微缓过了一些,他终于能够开始恢复起了平时的注意力。 而在他望向金疾斗的方向时,易箫看到的是,她的脸上,挂着一副破碎的墨镜。 “你的眼睛……怎么了?”更令易箫注意的是,金疾斗墨镜之下的其中一只眼睛,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义眼。 第8章 中断的训练 “这和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管了。”金疾斗将破碎的墨镜摘下来扔到一边,随后向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似乎是,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那只墨镜之下一直想要掩饰住的义眼。 介于易箫的手受伤,且肉眼可见的,由于易箫一夜未眠的缘故,他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好。 跟随着金疾斗一起回到原来的大房间,此时强烈的疲惫感,弄得易箫有些眩晕,他已经无意去留神周边是否发生了什么,只是听着金疾斗让他回房间先睡,能调整好了再出来这样的指示,然后就径直走向了那面通往自己房间的墙壁。 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穿过那道神奇的门之后,躺在床上,身体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在朦胧之中逐渐睡去…… 易箫感受到的梦境,是一个几乎和刚刚的实际发生的现实极为类似的画面,同样是在那样一个周围长满金色植被的空地,面前的人也同样是金疾斗,但似乎是自己在训练金疾斗,而不是现实当中所发生的,自己是被训练的那一方。 只能说,这确实是梦境当中会发生的事,而且在稍微能够看清楚对方的面孔时,他才意识到那个他正在训练的人,仅仅是他觉得那是金疾斗,但实际上长得和金疾斗完全不像,光是正常的双眼,以及一头黑色长发这一点,就已经和金疾斗本人的形象不沾边了。 但这样古怪的梦境似乎并没有持续多久,易箫的耳边就传来了极为刺耳的手机铃声,使得他也是不得不从这梦中醒来。 他很不情愿地在这个还不是那么熟悉的床上睁开双眼,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只见上面弹了足足十几条来自于自己母亲的消息,手机铃声响起的出处,也正是同一个人。 注意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了,易箫接起电话,只听得那一头意料之中的咆哮一样的声音。 “你个小死孩子,你跑哪去了,一个晚上不回家,给你发信息一条不回,可把你能耐坏了,你今天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干嘛呀,我不都说了去朋友家住了吗,他那块有地方给我住,还不要房租,工作我也找到了,昨天晚上就忙活这些东西了,一晚上没睡觉,刚才睡觉呢。”易箫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无奈和抱怨,确实是不会有人在刚睁开眼睛就被这么一顿乱呛,还能保持什么好心情的。 “啊,你还找到地方住了,人还不要你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啊?你逗我玩呢,我看你就是跑网吧上一宿网,然后刚才睡一白天,你就作吧,我看你以后能干啥。” “嗯,让你猜对了,你要是不信那就这样吧,以后你也别打电话来了。”易箫语气虽然听上去波澜不惊,但就在他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没再多做什么多余的尝试,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同时将自己母亲的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随后便将手机丢在一边,即便是肚子里憋着一肚子气,但却也只能这样无处发泄的继续躺在床上。 然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易箫已经是彻底睡不着了,逐渐冷静了之后便发现了来自于自己父亲的一连串语音信息的轰炸,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索性将手机丢在一边,一条也不听,甚至也没那个心思去把父亲也给拉黑,现在他根本不想用那部被父母二人的信息充斥霸占了的手机,甚至现在有种想把手机立刻摔碎的冲动。 这一幕简直就是过去学生时代的复刻,曾经高考考砸的时候,也经历了这么一段时期,但那段时期的自己没有任何避开这种精神摧残的机会,只能将不堪入耳的辱骂全盘接受,在当时自己气不过顶了几句嘴之后,还要接受远在别处的父亲的电话的辱骂。 这样的日子自己经历过,而现在自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即便现在在这样一个不清楚来路,和活动内容的“组织”当中,自己还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至少从目前为止的接触当中,即使是觉得未来可能会很辛苦,可也只是肉体上的劳损,对于他的心灵打击想必也不会高于他还在家的时候了。 而且还能管吃住,这样的环境对现在的易箫来说,简直就称得上是天堂了,事到如今也就不在乎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了,又或者说,未来不管发生什么,感觉也都是可以接受的,易箫本身就在这些年的长期心理高压环境下度过,就是想着即便这里会是什么违法犯罪的组织,只要自己能在这边过的不错,就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而在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之后,易箫拿起了那个“烫手”的手机,将上面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清理掉,然后调成静音状态,走出了房间。 而外面的场景,却有些超出易箫的想象。 一个他之前没见过的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房间当中的电脑前,在研究着什么,而他的身边站着欧阳笙,看上去像是在和他一起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 另一边的沙发上,罗羽良正瘫坐着,而金疾斗就在他旁边看上去是在训斥罗羽良的样子。 “你这个老流氓,真是没救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就算是我有错,那,欧阳不也在这边吗,说是放走了那女的,欧阳也有责任啊。” “发生了什么事吗?”虽然有些唐突,但刚刚走出房间的易箫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你醒啦,唉,天惜娜逃走了。”金疾斗看了一眼易箫,很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目前的情况。 “逃走了?她醒了吗。”易箫的印象当中,那个拥有音系能力的天惜娜,肚子可是被金疾斗用镰刀活生生地开了个口子,而且没有经过任何医护处理,来到这边之后就被很随意地放在沙发上,实在是很难想象出来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醒过来,更何况是醒过来之后还逃出去。 “醒啦,不仅醒过来了,还是当着这两位的面逃出去的。”金疾斗阴阳怪气地看着罗羽良,而她口中的两位之中的另一位,说的应该就是欧阳笙。 “确实也有我的责任在,我还是小看了迷部的实力,没有看好音元素的拥有者……”在电脑前的欧阳笙,语气中是很直接的自责。 “迷部?那是什么?” “就是天惜娜所在的组织的名称,里面的家伙的能力大多是具有对敌人的迷幻性或者群体杀伤性的,也是和我们最近接触比较频繁的一个组织。”说话的,是在欧阳笙身边,坐在电脑前的年轻男子,在他向易箫解释完之后,便很自然地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我是电元素的拥有者,你大概已经听欧阳叔他们说过了,我叫雷彦,目前在外面主要从事一些类似于程序员的工作。” “哦,啊,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易箫,目前还在训练阶段,所以还不清楚自己的元素是什么。”易箫的语气,比起一开始来到这里,要顺畅了不少。 “嗯,没关系,我相信你也能通过最后的蜕变,那,就先这样。” 说完,雷彦便很迅速地重新坐在电脑前,继续开始敲打起键盘。 “雷彦他在通过我们的系统追查,看看这附近能不能出现有元素拥有者的留下痕迹。”欧阳笙看向易箫的方向向他解释道。 “可是已经追查了差不多有一天的时间了,我说雷彦,你做的那个什么系统真的有用吗?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们根本也不需要那个东西就能遇到能力者,而你来了之后我们发现的下一个能力者,也是我偶然在外面遇见的,好像你那个东西一直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啊。”金疾斗的语气一直显得很烦躁,对身边的人也显得有些冷嘲热讽的意思在。 “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找那家伙在哪,而不是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发牢骚和阴阳怪气。”远处的雷彦,则是给出了十分不客气的答复。 “你这小子,是不是给你好脸色给多了?” “哦,没有没有,恕我直言,我来这儿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给过谁好脸色看。” “好了雷彦,疾斗你也是,别太过分了。”欧阳笙及时插了一嘴,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二人。 然而这也仅仅是制止了这场看上去并不友善的对话,完全没有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金疾斗在听了欧阳笙的话后,只是撇嘴“哼”了一声,随后便转身拿起了一旁沙发上的一个挎包,随后便一声不吭地朝着门口走去。 “哦对了,易箫你也跟我一起来。”当金疾斗走到门口时,朝着站在一边的易箫这样喊道。 “啊,嗯。”易箫虽然并不知道金疾斗又要带他去哪,但姑且还是答应了下来。 “疾斗,你要带易箫去哪?”欧阳笙本不做声,但听了金疾斗叫了易箫,明显是出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自己去找那个家伙,我可以把那家伙带回来,就可以在他逃跑了之后再把她抓回来一次。”金疾斗停顿了一下,随后没好气地说着,“不像某些人,只会摆弄那些没什么用的破机器,别人说他还不愿意。” “确实,破机器确实比不上某些头脑简单的男人婆的行动力靠谱。” “雷彦,少说两句!” “欧阳叔你偶尔也该公平一点吧,为什么每次都是责怪我,明明谁是问题更严重的一方一眼就看得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又一次使空气变得沉重,而此时易箫所能做的,除了…… “好了,那……我们就先出去看看吧。” “好,走吧。”金疾斗见易箫向她这边走过来,便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此时最能缓和一下这种紧张气氛的,无疑也就只有让当事人双方暂且分开。 伴随着一道白光的闪过,金疾斗和易箫,消失在了大房间当中。 第9章 诡异身影 虽然听着金疾斗和雷彦的一番争吵,易箫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姑且还是和金疾斗一同离开了。 一方面,其余的人似乎都还会待在组织的房间当中不会离开,自己还是被金疾斗指名要一起“带走”的,想着这样也算是能稍稍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于是也就没多说什么,再一次从那个青铜长廊之中跑出,并很快,回到了之前那片空荡的,显得诡异的街道。 但在空荡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后,周围的风景也逐渐就变得和普通的街区没什么两样了,这期间,易箫觉得金疾斗此时可能还在气头上,心情不太好,也就没主动开口说什么。 在走过了一片易箫并不熟悉的街道之后,两人来到了一片老城区,到处都是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楼房。虽然这样的房屋卖的一般都很便宜,也经常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所居住的房屋,但这里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冷清,就像这里根本没什么人在住一样。没有在楼下遛弯儿的老人,也没有会常常出现在老人身边,跑跑跳跳的小孩子。 走在前面的金疾斗,最后在一个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单元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我在组织之外的工作场所了,一般来讲除了组织当中有个住处,我们也都会在外面找个地方租下来的。”金疾斗向后面的易箫解释着,而听上去,她的语气像是已经消气了的样子,倒也是稍稍让易箫安心了一些。 金疾斗首先走进了这个门不是太高的单元楼大门,易箫也在后面跟上。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楼道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很老旧,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白色油漆,当然,油漆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涂抹的,上面早就布满了各种脏东西。 楼梯和楼梯之间十分低矮且狭窄,是那种,建筑规划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很好的,典型老建筑的内部样式。 “我住的地方就在二楼。”刚刚上了一层楼,金疾斗就在靠外的一个屋子门前停了下来,随即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这楼里一层只有两户住房,整个楼的高度也只有七楼,没有电梯,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人住了,虽然易箫家里住的也是没电梯的老房子,但明显这栋楼的年龄比起易箫家的,至少还要老上十岁。 跟着金疾斗,走进了这道有些狭窄的门,里面黑洞洞的,进去第一眼就看得出这间房算是那种所谓的暗厅,整体的朝向都是背阴面,就导致房间的采光并不是很好。 整体的房间面积对于金疾斗一个人居住来说,倒是不小,两间面对面的卧室,中间夹着一个阴暗的客厅,剩下的空间就分配给了厕所和厨房。 金疾斗让易箫在客厅的沙发上先坐下,然后她转头去了厨房,从冰箱里翻着什么。 紧接着,金疾斗便在易箫面前的茶几上,放上了一个不大的酒杯,里面倒上了绿色的液体,并在其中,混合着不少的冰块。 “这是……” 就在易箫还不清楚金疾斗递给他的是什么的时候,只见金疾斗拿起了一瓶,明显就是这瓶绿色液体源头的瓶子,直接对瓶吹了起来。 在金疾斗直接咽下两大口之后,随手将瓶子放在茶几上,此时易箫才算是看清上面写的“absinthe“的字样。 “这是……苦艾酒?” “是,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几十块钱一瓶的便宜货,度数也不高,你能喝吧?” “呃……我没试过,而且我听说这东西好像不能直接喝的吧。” “谁告诉你的?有什么不能直接喝的,而且我也没让你直接喝啊,不是给你加了冰块吗。” 易箫看着面前的这杯绿色的饮品,着实是不太想尝试,但要是拒绝又担心面前的金疾斗会再搞些什么有的没的。 而且虽然说清楚这东西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的体验,可人就是总会对于未知的东西,都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一种好奇。 况且面前的这个,说到底也仅仅是酒而已,又不是什么成瘾性的药物,尝试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就在昨天已经在那个酒吧里尝试过一些劣质酒了,再怎么,从“量”的角度来看,都不可能会出现比昨天还难受的状况。 经过这么一番思想挣扎,易箫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小心翼翼的,把酒杯中的绿色液体,缓缓泯进口腔当中…… “噗!不,这是,咳咳,不好意思……” 易箫仅仅是泯进去一口,便没有忍住,进去多少,就出来了多少,吐在面前的茶几上。 “哈哈哈哈,果然是喝不进去对吧,没关系没关系,我原谅你了。”金疾斗开怀大笑的样子,使得易箫开始对她的一开始的目的逐渐明了了,眼下这种自己很难堪的样子,很明显,就是金疾斗想看到的。 “没什么,我记得我最开始喝这种东西,也是完全喝不下去。” “那为什么你还会继续喝呢?” “这个嘛……说起来,我过去可能也和现在的你差不多,但是有个人逼着我喝,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有人逼你喝这种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健康的功效吧。”易箫还不清楚金疾斗所说的那个逼着她喝这种酒的人是谁,总感觉以金疾斗的这种性格,好像就是连看上去是领导者的欧阳笙,也根本不可能强迫她做些什么。 “是啊,这么说起来,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呢,你现在问我的话,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了……”金疾斗的语气,在此时变得十分缓和,即便是她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墨镜,却也不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种和往日那般冷酷与不屑不同的,其他的东西在。 “算了算了,陈年旧事就不在你这里提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跟你说说刚才在组织里的那些事,你来给我评评理,是我有问题吗?” 易箫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抱着那种不去当人面说人家的不好的处事理念,还是比较圆滑地说着: “这个……可能确实那个雷彦,利用电脑的手段太长时间都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弄得你有些心急了,你刚刚那样也是可以理解。” “嗯?什么啊,我刚刚和雷彦确实是我自己在撒泼,我说的不是这回事,啊……对了,你从训练回去之后就直接去睡觉了,所以不知道啊,嗯,原来如此……”金疾斗如此直白的否定自己的话,倒是着实令易箫有些没想到。 “好吧,那我就把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和你说一下。” 之后,金疾斗开始了她的叙述,事情的大概经过其实并没有多复杂,听着金疾斗的概括就是,那个拥有音元素的天惜娜,刚好是在金疾斗和易箫在训练的时候醒了过来,她在清醒之后应该是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状况,于是就一边用自己的能力来干扰还在房间当中的欧阳笙和罗羽良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去注意自己这边发生的变化,而自己看上去也是一动不动的模样(注:这个一动不动的模样是罗羽良的阐述,金疾斗坚持认为是罗羽良被天惜娜色诱了,主动协助对方逃跑的。) 具体的逃跑过程,当时在场的两人并不能说清楚,他们在已经默认了天惜娜处于一个重伤状态之后,可能在潜意识里,或多或少地,就认为她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苏醒过来,更不必说在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状态下逃跑了。 再加上,虽然说组织最近据他们自己所言,和迷部接触比较频繁,但是说到底,根本也没办法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这点不光是针对于迷部,对谁来说也都是一个道理,就算是看似神秘的迷部,也不可能把易箫所在的组织的底细完全摸清楚。 所以出现这种对于对手能力的认知错误,也就是在所难免的,这次组织想的便是通过天惜娜这一个角色,更加深入地,去对迷部有一个更加完善的认知,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知己知彼的一环,但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正式的“知”的过程还没开始,就让对方这样轻易地逃走了。 而金疾斗此次离开组织的住所,来到外界自己的这个出租屋,也绝对不是完全的一时赌气,他们这群拥有了常人认知之外的这种元素能力的人,都不可能和自己敌对的势力保持完全的和平,就算是金疾斗他们的组织,大多数情况下,仅仅是等到一些对方找上门来求战时,才会主动使用能力,而就是他们这样的组织,在面对于已经露面的敌人,该出手时也是不会客气的。 久而久之,在像他们的组织这样的“和平派”也逐渐有了这样的思想之后,那些本身就是不安分的组织,在接触了其他组织之后,也就更不可能闲着。 于是金疾斗推断的是,天惜娜在离开了他们的组织之后,身体稍作恢复,就肯定还会来找他们,而首先,对于天惜娜这一个体来说,她最有可能再次“拜访”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一击便使其昏厥,而后还扛着她走了一路的,金疾斗,非她莫属了。 在思考到了这些的金疾斗,便选择离开组织的人员围绕的组织基地,选择将自己作为诱饵,引天惜娜再次上钩,剩下的就如同她离开组织时所说,她可以把天惜娜带回来一次,就一定能再带回来第二次。 至于叫上易箫这一点,可能就完全是出自于金疾斗的私心了,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错,比起自己把他继续留在组织当中,听那群经常和自己意见产生不合的男人们对他耳濡目染,倒不如趁热打铁,把易箫早早地拉到金疾斗这一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两人在这个房间要做的,就是一个平日看上去,可能不太理智的行为。 “嗯,还不错,没落太多灰。”金疾斗从屋子的其中一个卧室当中,拿出了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采用浮雕式的风格,刻印着黑色的,端端正正的黑体字,上面的内容是—— “侦探事务所” 说牌匾巨大,原因在于,它几乎可以覆盖住这间屋子面朝大街的那一整面窗户,所以把这样大小的东西放在屋子里面,还是比较能凸显出其“大”的特点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费了好长一段时间,金疾斗才一边指示着易箫,一边和他一起将这个牌匾顺着窗户拿出去,并将其挂在窗户外面。 “真是相当张扬的牌匾呢,话说,你原来真的是侦探吗?”在干完了这趟活之后,易箫又一次坐在沙发上问道。 “当然了,侦探能做的事,我都能做到更好,我当然算得上是侦探了,只不过,就像你说的,确实是比较张扬的牌匾,所以一般我也只是在用得上的时候,才把它挂出来。” “这么说,现在用得上……” “当然,刚刚,我也已经和你分析过,为什么我觉得天惜娜那家伙会再来找上我了吧。” “是这样,可是,整个城市这么大。” “放心,虽然不清楚迷部用的是什么手段,不过我相信那群家伙一定会很快就发现这里。” “所以说,这个牌匾就是给天惜娜看的?” “给天惜娜,和她的同伙,因为大概率这次来的不只是那女人一个。” “那你自己……能应付他们吗?”易箫知道自己也算是金疾斗的同伴了,但很显而易见的,自己现在并不能作为战力来看待。 “哪有,你难道不是人吗?”令易箫意料之中的答复,只不过在金疾斗口中一加工,就显得有些令人不爽。 “放心,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虽然房子只是租的,但好歹我也能算得上是地头蛇,他们想和我斗,先省省吧。” 就这样,两人在这边一直待到了天黑,却也始终没见得外面出现什么异常,这当然在易箫看来,也是相当平常的事情,倒不如是如果真的如金疾斗所言,在外面出现了些什么,在他看来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夜逐渐深了,就是金疾斗再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信,她终究还是一个人类,还是会产生睡意,要休息的,于是也就和易箫说好,她守夜守一段时间,易箫接着金疾斗守夜,给金疾斗一些时间休息。 易箫先去睡了一会儿,虽然易箫下午刚刚醒来,可现在却也是完全没有什么障碍,就轻松地睡着了。 在大概晚上11点左右,易箫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逐渐睁开了眼睛之后,面前出现的,是打着哈欠的金疾斗。 “不行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睡觉,早知道应该你先守夜的,换班了换班,受不了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记得马上叫我。”就这样,易箫被叫了起来,他今天下午才从补觉当中醒过来,整体上也不是很困,虽然到了现在还是对金疾斗要求守夜这一点,感觉有些没必要,但看着金疾斗困倦的神情,自己倒也没多说什么,就按她的指示,走向了窗户边。 可不知怎么的,大概只是在窗户边依靠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易箫竟然开始打起了哈欠,完全失去了刚被叫醒时候那种睡眠充足带来的清醒,这是有些反常的,但易箫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最多就将其归咎于这两天的劳累导致的,直到—— 没有一片云彩的夜空,月光也显得黯淡,整夜似乎都没有吹过任何一丝凉快的风,却也听不见夏天夜里应该出现的虫鸣。 易箫透过窗户,看见了,在那空无一人的狭窄街道上,有一个诡异的身影,似乎在同一时间,和他对视了…… 第10章 完全中计 “金,金疾,金姐,你快点过来,喂,外面的东西,好像有点问题。”易箫一边朝着自己后方,还开着门的卧室喊着,一边眼神却不敢离开那个诡异身影。 易箫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视线会像是锁定了自己一般,不光是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盯着自己,自己也像是受了什么“法术”的控制,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唯一能做的就是朝着自己身后的房间,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朝金疾斗喊着,希望这次能够让她醒过来。 但好像不管自己怎样喊,好像金疾斗都没有一点动静。一开始的易箫还有所顾忌,怕因为自己的声音惊动了外面那东西,可到了后面,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完全没有传达到一样。 而后易箫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是自己,似乎也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大脑中在想象着,自己去喊着金疾斗,即便是自己张开了嘴巴,喉咙也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种说话时应有的震动,但,他的耳朵,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这不同于夜的寂静,更像是把音频播放的声音开关直接关闭,干脆和绝望。 易箫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就好像变得灵魂出窍了一样,即便他并不知道灵魂出窍的真实模样,但此时此刻这是他大脑当中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描述他目前状况的词语。 眼神似乎已经再也没有办法顾及后方的金疾斗,他只能选择注视着外面那道诡异的身影。 难道说?易箫开始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个,他最不想接受的念头,就是他们已经在一开始,就已经中了对方的圈套,自己现在这种无法移动和移动自己的目光,都是因为这样。 至于身后的金疾斗呢?她是不是真的还在睡着没法醒来,又或者说,她已经被那群迷部的人抓去了? 在经历了一番思想和肉体共同的挣扎之后,易箫依旧是没办法改变任何现在的情况,而在这样的时间过去了不久…… “咚咚咚。” 门,响了。 易箫此时又陷入了另一种困惑,他不明白这种行为的用意。 按说,这个时间段,在这样本来就没什么人住的老建筑,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来敲门,那么此时在门外的人,毫无疑问,一定是让他们陷入这种状况的,来自于迷部的人。 可是,难道这群迷部的人,都已经具备了让易箫完全停滞的状态,却不能打开这一扇老旧的防盗门吗? 然而更加令易箫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门被打开了,听上去,还是从房间里面打开的。 由于易箫根本没办法扭过头亲眼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于是也只能通过猜测,可能会发生什么。 直到易箫终于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人推了他一把,自己才终于从那个窗外的身影的注视下解脱下来。 一时间,整个人像是卸了力一样,直挺挺地向后瘫倒过去,但在倒在地面上之前,自己的身体就在距离地面不足一尺的地方,被人一把托住。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身上的那种不适的束缚感被瞬间释放了,整个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罗,罗叔?”令易箫有些没想到的是,出现在自己身后将自己解除外面的控制的人,会是在基地里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罗羽良。 “喂喂,你小子,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你就叫我叔是吗?” “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金,金疾斗呢?” “她?她没有擅自出去么,还在门上弄了个附灵,刚才给我开门的就是那个附灵……啊,对了,那家伙会召唤那东西吗?” 罗羽良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四下在整个屋子当中搜寻了一圈,果然并没有在这个房间当中找到任何金疾斗的踪迹。 罗羽良面上出现了易箫所没见过的严肃起来的神情,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欧阳,金疾斗不在这里,嗯,你去看看你的那边吧,我和易箫留在这儿。” 接着是罗羽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在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夜间,几乎没有一个人走过的街道,以及没什么人居住的建筑,应该是极为安静的情况,但易箫此刻却极度难以集中注意力,以至于他根本就听不清任何罗羽良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声音。 “好,我明白了。” 罗羽良放下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在向易箫说着他不是在开玩笑: “听着,易箫,我现在没办法和你一起守在这里了,欧阳他有危险,我要马上赶过去一趟,你,拿着这个。”说着,罗羽良拿出一把黑色的短手枪,看起来威力应该不算很大的那种型号。 易箫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递给他的手枪,易箫也并没有认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而后,就目送着罗羽良,离开了他所在的这间屋子。 这方面的事情发展我们先放一放,让我们把目光回到一开始,组织基地发生的变化…… “这个位置,应该是金疾斗住的房子吧?”在基地电脑前的雷彦,注视着面前的屏幕。 “是,没错,有什么问题吗?”凑上来的欧阳笙,也看着那个屏幕,并很快也就注意到了一个很明显的点。 “啊,这,这是。” “大概是两个迷部的家伙。”雷彦语气很肯定的说着。 屏幕之上出现的,是在金疾斗的金黄色坐标点之外,有两个十分明显的淡紫色和深紫色的两个坐标点。 “深紫色的点,是音元素的天惜娜对吧?那另外一个淡紫色呢?” “我们没有和这个人有过接触,所以也就目前判断不了他的能力元素是什么。” “没办法了,我得赶快通知疾斗。”欧阳笙几乎是没过多久就做出了这样的反应,然而…… “啊。”雷彦面前的屏幕上似乎是出现了变化。 “怎么了?” “金黄色的坐标点,消失了……” “啊?怎么了怎么了,是疾斗有危险了吗?”罗羽良显然是没认清状况,还是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走了过来。 “没时间了,老罗,你马上去疾斗的住处,我去追踪这两个迷部的家伙,雷彦,你在这里看着他们的位置,随时和我联络。” 此时,在欧阳笙下达了每个人的任务后的时间,刚刚晚上九点整。 与此同时,在金疾斗的住处—— 金疾斗守在窗户边,注视着窗外。 什么都没有,就连风都不曾吹过一丝,只是,金疾斗从不久前开始,耳边就总是莫名其妙地传出一些噪音,但那噪音并不突兀,来得看似很自然,就像是人会时不时出现的耳鸣。 这当然,就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的怀疑,不会有人觉得,这会是有什么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事。 直到,在下一秒的一瞬间,金疾斗的世界,忽然失去了一切声音—— 在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的金疾斗,猛然回过头,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天——惜娜……”尽管金疾斗觉得自己是嘶吼着喊出这三个字的,但她,听不见一点自己喉咙震动所能产生的声音。 身体莫名地变得迟钝,以至于到后面,就像是被人钉死在了地板上,就连眼球,都有感知的,动弹不了一下。 从天惜娜的身后,走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也同样是个女性,只不过整体给人的感觉,相较于天惜娜,则显得更加妖艳,身材上虽然并不高挑,但很明显的,并不差过天惜娜。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着装,穿着那种类似于汉服,却大量附带着各种影响人行动的丝带和轻纱,就像是电视当中那种传统印象中的仙女的服饰,却总体给人的感觉更加飘逸,与梦幻。 而至于这神秘女子的面容,则是只能给人留下一种迷离缥缈的印象,完全说不出她究竟长成什么样。 神秘女子在见到金疾斗处于一个迟钝状态了之后,衣带上的丝纱,像两条长蛇一样抽出,迅速地缠在了金疾斗的身上,接着就像是被这两条丝纱托着一样,垂落到那神秘女子的身后,跟着女子,走出了房间。 “明姐姐,要不要留下个附灵把守,等到他们的人来了之后好给他们‘开个门’呀。”天惜娜叫着前面的神秘女子。 “也好,正好让姐姐瞧瞧你的附灵制作的怎么样了。”神秘女子的声音,不像是从她的人身上传出来的,反倒像是在收听者的大脑当中生成了一种极度舒柔,低回的女性声音。 在两人带着金疾斗离开时,由天惜娜留下了一个“附灵”,而这“附灵”,简单来概括就是,他们这群能力者,召唤出的一种,没有实体的形体,能够帮助召唤者进行一连串行为,并通常在该附灵受外力影响之后,就会直接消失。 对于金疾斗他们的组织来说,这东西的价值基本上没什么大用处,但似乎迷部将其开发出了一些新的用途。 至此,房间当中留下了这个由天惜娜制造出的附灵,并在接下来,这个附灵就发挥出了,金疾斗的组织所从未了解过的功效。 首先,附灵在11点左右化身成金疾斗的模样,将易箫叫醒,并在假装金疾斗去睡觉之后,在易箫的面前生成一个窗外的幻象,停留在易箫的视网膜上。 至于和金疾斗一样被控制住,连眼球都动弹不得,这大概就是那个神秘女子的能力,在罗羽良来到这里后,附灵来到了房门前,帮罗羽良开了门。 但附灵又为什么要帮罗羽良开门,把他关在门外,不是更合理的手段吗? 答案就在,那通打给欧阳笙的电话—— “欧阳,金疾斗不在这儿,你去看看你那边的情况吧,我和易箫留在这儿。” “不,罗羽良,我有危险了,这个新的能力者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家伙,他特别强,你快来,他们抓住了金疾斗,快点过来!快来救我们!”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罗羽良给出的答复是—— “好,我明白了。” 他留下了一把适合新手用的手枪给易箫防身,虽然并不保险,仅仅是起到一个聊胜于无的作用,但比起这些,自己现在有着更加重要的任务。 而这任务的内容,当然不是去救欧阳笙和金疾斗,我的意思是,那也是重要任务的一方面,但更关键的问题是,他要去会会那个,假的欧阳笙。 第11章 明知山有虎 “雷彦,迷部的还能追查到吧。”欧阳笙开着一辆琥珀色的路虎suv,奔驰在此时已经显得比较空荡的公路上。 “是的,我这边显示的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但身边没有金疾斗的坐标点,有可能是用什么手段把导致我这边接收不到她的信息。金疾斗应该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好,我相信你,我大概离他们有多远?” “快了,现在距离他们大概只有五公里左右,而且他们的速度并不说明他们在步行,没有载具。” “好的,多亏了有你,雷彦,谢谢你。” “还是赶快找到金疾斗再说这些吧。” 车辆在公路上飞驰而过,留下了一阵没有结果的风…… 另一边,罗羽良在从金疾斗的家出来后,骑上了他来时所用的摩托,在这午夜时分也是颇为显眼。 他再一次拨通了那个假欧阳笙的电话,虽然他仔细检查了几遍自己手机当中存下的电话,但始终却没有出现任何他在目前就能更正的事。 无论是电话通讯录,亦或是微信,一些其他的联系方式,在他尝试着用上之后,也都是那个假的,给予他的回信。 至于罗羽良判断对方是冒牌货的依据,不光是对方对几个当事人的称呼原因。 更加明显的点是,那个欧阳笙,是永远不可能说出“敌人太强了,快来救我”这种话的。 怎么说呢,论硬实力的话,欧阳笙虽然平时表现出来的实力都不是很强,甚至说是仅仅高于雷彦一些,其他的几人可能在实力上都或多多少强过他,但没有人会拿这件事对他产生质疑,这可能也是领导者应有的一种气质。 随着摩托在一处不见人烟,甚至都没什么路灯的小路边上停下来,罗羽良再次拨通了那个“欧阳笙”的电话。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到了你说的这边,好冷清啊,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啊?” “啊?你在说什么老罗,你到什么地方了?我没和你联系过啊。” 这次明显的,是正常的欧阳笙的声音。 “没什么,刚才有个假的你在电话里让我来这儿。” “啊?假的我,那你明知道,为什么……我明白了,你自己多保重。” “好。” 电话结束了,身边袭来阵阵刺骨的凉意,在这个季节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但凛冽的小风似乎在掠过罗羽良身边后,就像被人为的控制住了,消退了下来,随后,伴随着一声突兀的树枝断裂的声音,在罗羽良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的枝干,整根地断了下来,并且径直地朝着罗羽良的头顶砸去。 然而,罗羽良根本头都没回,便就将手伸向自己的斜后方,刚好对准了枝干飞来的方向,紧接着像是有什么看不见形体的物体,如同子弹一样,迅速地冲向那粗壮的枝干。 顷刻之间,上一秒还来势汹汹的树木枝干,此刻已经是被干净利落地彻底击碎成了粉末。 “厉害厉害,不愧是拥有风元素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那棵树的后方,走出来一个穿着很夸张的斗篷的中年男子,虽然体态颇为干瘦,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油腻,歹毒的感觉,尤其是他脸上的那一对吊角眼和翘成弯钩形状的胡须。 “啊?怎么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的年轻漂亮的迷部小妹妹呢?你快还给我,老变态!” “什,你说我是老变态,罗羽良,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再说一遍?” “嗯,照完镜子了,我只看到一张风流倜傥的帅脸,还是你看起来更加猥琐。”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我就放你一马,作为回报你要告诉我你们那边的天惜娜在哪。” “哼哼,你以为我是什么年轻的小丫头吗?会对你的每句话都言听计从。” “啊,老东西能不能不要恶心我,还说自己是年轻小丫头,我看你才是要先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的那个。”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像是和罗羽良的话题再也进展不下去,索性直接撕破脸皮。 “喂喂,你在开玩笑吗?”罗羽良直接站在原地,就只是看着冲向自己眼前的男人。 而当男人冲到了罗羽良面前时,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受了强大的冲击力作用在了他身上一样,整个人被弹出了老远,紧接着,口吐鲜血,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 “罗羽良!你对我这么狠是吧,你是不是,啊,咳咳咳额,你是不是不想我再给你介绍……” “当然想,我尊敬的李大哥,我的好大哥,这次是我没深没浅了,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罗羽良几乎是一下就闪到了男人的跟前,一副假情假意地嘘寒问暖。 “哼,你这样的态度,不能让我,咳咳咳,完全就不能再……” “哦?那算了吧,我还是直接给你个痛快吧。”于是,在罗羽良的手上可以清晰地看出,似乎聚集了一股强烈的气流,凝结成一个极度凝缩的气团,正蓄势待发,准备冲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别别别,你怎么还认真上了,我这都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也知道我是自愿帮你找小妞的对吧,消消火,我现在就带你去。” “啊,比起这个,能先把我们的人放了吗?我可是今天带着任务来的。”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和我们迷部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碰巧路过。” “是吗?我一想你说的好像也对,那我杀了你,和你们迷部也没什么关系吧。” “别,别这样,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来对付的是这家伙……” 男人名叫李醇,拥有的能力是毒元素,理应是正面作战也很强的一个元素,但不凑巧的是这次遇上的是罗羽良,他的风元素,可以说能够全方位保护住自己不受毒的任何侵害,也就是元素之间存在的,某种程度的克制关系。 但一个令人费解的点是,为什么迷部会派来这样一个明显被克制的人,来让他去和罗羽良纠缠,相比之下,之前的天惜娜二人,似乎对他更具备杀伤力。 而想到这里,罗羽良也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自己有杀伤力,可能是走的色诱路线,但如果那两人不走色诱路线呢? 金疾斗都被他们抓走了,那接下来要自投罗网的欧阳笙,不也是一个道理吗? 对于迷部来说,这样看起来,抓一个组织当中的成员,远不如抓走一个拥有五行元素的,和组织的首领要来的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