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 1. 京兆第三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阳春四月,春风和煦。 京兆繁华的街道星罗棋布,茶楼,绣馆错落有序,各个轩窗四敞珠落玉盘,与高高挂起的朱红牌匾彰显京兆富贵风光。 楼下人潮涌动,洋溢着轻快的人气儿,街景尽头的小桥流水与郊区田野相连,绿树掩映,垂柳婆娑。 街角处,卖杏仁糕的王大娘使劲张望,停下手头和面的动作,正瞧着不远处被人群团团围住的茶楼说书石台处。 一阵清脆的少女声传来。 “风云一举到天关,人生一世,为遵循世俗而黯然伤神是以不作为。” “战争纷乱,女子亦当自强,我习武练功十余年,若有朝一日的尝所愿,生死亦可置之度外。” 石台诺大,光影绰绰,小娘子身姿朦胧。 只见明昭面容甜美可人,一双杏眼流光溢彩,不知疲倦地讲述着口中所言,刘海拂过羊脂般细腻的皮肤。身后,银簪装饰的两根小辫随风飘扬。 月白劲装着身,腰间精巧的九节刃鞭缠绕,如若单看相貌,只觉得是哪家娇弱美人,定瞧不出此女习武出身,英姿飒爽。 “九节鞭,以柔克刚亦可拆解,轻巧可随身携带,如若女子学习推广,自卫之道亦是不在话下,战场打斗更是游刃有余。” 明昭看着台下一众呆滞,不赞同表情的茶客,正欲要再说,却被一黑脸大汉拍桌打断。 “这世道,小娘子你容貌惊人,何不在家不问世事,安心待嫁更安全?” “就是就是,一届女流在街头抛头露面,姑娘家家不比男子,这年头纷乱,怕惹了祸事粘身!” 明昭轻嗤:“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能成英雄,有骨有肉,为何依附他人?” 此言一出,两位大汉皆露出不耐神色。却不知坐在后面的茶客见巷里出了什么事,抛下听得津津有味的宣讲,忙不迭地起身离去,撞得凳子倒地,引众人张望。 “李公子,李太傅家的大公子来了!” 惊呼声一出,在场茶客哗然,台上的明昭面露疑色,她前日方到京兆,对此地人事物事一无所知,更别提这看似‘叱咤风云’的李公子。 只得摸了摸耳后的小辫,等众人平静下来再进一步宣讲。 晕迷雾锁,不知从何时起,一望无云的碧空渐渐暗沉,颇有些乌云压城的架势。携着寒冷的旋风席卷,把茶楼的窗子吹得吱呀作响。 街道宽阔,李公子阔步走来,视线猝不及防与少女交汇。只见这李公子身形一顿,手中合起的扇子轻拍起掌心。 “今儿京兆吹的什么风,竟又吹来个美娇娘?” 明昭不予理会,扫过李公子身后,眸子停留在这人身后的一众仆从身上——几名衣着简洁的绿衣婢女,正面部狰狞地紧扣着一少女的两臂,衣衫杂乱,清秀的脸颊流有泪痕,嘴里嘶吼着: “你这狗官!要祸害多少姑娘!” 啪——少女的脸颊被一巴掌打偏,却见她仍坚毅地抬起头颅望向众人,呆楞片刻。 她颤声道:“侠女?” 这是…… 明昭瞳仁不由得一震,这少女她认得,昨儿她宣讲时受人讥讽,还是这位少女从街角窜出来,因着与当地的居民相熟,帮她狠狠的将说风凉话的男人们臭骂一顿。 以至于狭窄的街道差点出现纠纷,过路的人叫了官府的芝麻官来才将少女从人堆里揪出来。这才得知,这少女与她父亲相依为命,张罗着铁匠铺子勉强度日。 还未来及道谢,少女便趁不留神回了家。 明昭内心隐隐作痛,口中所言却冰冷至极,“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岂是京兆君子作风。” 京兆繁华,人烟阜盛。各式各样的铺子受人迎合,其中逐渐没落的便是铁匠铺子,战场中兵器被官家垄断炼铸,可如若讨论个一二来,铁匠铺子的物什却是更加精良。 而现如今,曾相助于自己的人却被纨绔劫持,不曾是昨儿的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的少女面容颓废,眼里止不住的绝望把她吞噬。 李公子闻言挑眉,桃花眼阴柔流转,笑道:“君子甚多,不缺本人一个,倒是有个爱好,小娘子可想听?” 明昭:“你说便是。” 李公子慢步走来,丝毫不在意身后被搓磨的美人,桃花眼轻浮地定在明昭身上。 好一个: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就算是比起宫里的娘娘都不在话下。 思及此,色欲熏心的内心里便不免有了几分打量。 “本公子爱好收留各方美人,娘子容貌倾城,方才所言也听了几分,不若代替这姑娘,成为本公子的一房妾室,受府邸保护,养成一朵娇花如何?” “再说,娘子不像是京兆中人,上街游行怕是居心不良?不过口齿伶俐了些,都是些三脚猫功夫来忽悠百姓骗取钱财罢了。” 李公子打开折扇,美人泼辣,如若不从,只能调教一番了。 此言一出,周遭便引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好奇,胆怯的百姓们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皆是惊异十足。 闻言,明昭解下腰间缠绕的鞭子,半截锋利的鞭身垂至地面,手加了些劲道紧紧攥住柄手,“若我的三脚猫功夫能打趴你的侍卫,可否能放过那位无辜少女?” 与那些懒散侍卫比功夫,明昭怕是胜券在握。 只是个点头的功夫,一抹明晃晃地鞭影便重重拍打在地,尘土飞扬。迷了李公子的双眼,震惊之余,忙屈身捂住眼睛,丝毫不知明昭已擦身而过。 几名侍卫抽出腰间的长刃置于身前,炯炯目光里蕴含着蓄势待发的锋芒,只见少女提鞭,还未见几分九节鞭的风姿,便被突如其来的一鞭甩飞。 明昭轻白嫩的脸蛋因迅疾的动作而溢出红晕,调笑道:“你这侍卫,长得壮实,力气还不如我个姑娘家?” 侍卫面色一僵,感受到身后李公子传来的狠戾目光,强按下心中方才那举的惊恐,“姑娘家的,我可要用全力了!” 明昭迈开步子,坚定如磐石:“放马来。” 几名侍卫一哄而上,旁人的目光里,大汉们把明昭的身影都挡的一干二净。 但不用近身,突兀的拍鞭声“啪啪”就利落地打在大汉的皮肉上,鞭花纵横交错,时快时慢,霎那间几人便打作一团,鞭子若钢棍,若车轮,将面前的众人横扫。 武器笨重,跟不上明昭的身影,抬剑便被措不及防的后退抵挡飞鞭,更有甚者摔到李青岩身前,被一脚踹倒。 随即鞭子一转,只见明昭屈身甩出呈一字型的最后一击。风声呼啸,分不清是老天作祟还是鞭意逼,惊得众人无一不瞪大双眼,眼看着侍卫们哀嚎狼狈倒地。 身旁殃及的木桌,板凳被推翻,店里小二焦急的张望着,始终不敢出声惹了这两尊阎王爷,便是说出口,定是有他们茶楼的受的。 而这场闹剧的看客,在落下帷幕之时便落荒而逃,唯恐引火上身。 侍卫的腿部被鞭子抽得火辣,无力地仰倒在地,手中脱力的匕首不过两指的距离,手指用尽全身力气向武器伸去,却见一双绣有莲花图腾的月白绣鞋踩上刀身。 “噔——” 刀被踢远,稳稳地落在李公子鞋旁。 明昭轻喘,芙蓉柳面溢出些许汗珠,显得她像出水的蜜桃般鲜嫩可人,冷风拂过,声音也带了些冰冷。 “三脚猫功夫罢了,这些侍卫无法制住我,公子能否遵循诺言?” 不远处的少女一改方才的悲痛,两只胳膊的麻木,酸痛全然忽略,此刻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公子,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神色如坠冰窟。 “本公子既不是君子,为何因你放弃到手的美人儿?” 李公子面上带着侍卫被打败的愤怒,折扇不知何时被身后的婆子们接过,负身向明昭走去,“姑娘伤了我府里最为精装的侍卫,又该如何赔偿!” “畜生!”少女欲挣脱出婆子们的禁锢,使出全身力 2. 京兆第四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夕阳西下,把阴郁的云层骤然分开,一抹橙黄的夕光洒下,裹挟着寒风把明昭的月白绢花罗裙披上一层光辉。 落日熔金,明昭略过宽大的手掌,瞧见了那不远处的高大少年。 少年气宇轩昂,望向一众人道:“李家公子在此大打出手,不知唠扰多少平民百姓的安宁?”说着,语速放慢。 “本将竟不知,现在的皇城脚下竟是李太傅之子的地盘。” 李公子目光一窒,撕裂的嘴脸极速愈合,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惺惺作态的笑容,“盛小将军言重了,我竟忘了今儿是将军进京的日子,真是让您看了笑话…” 盛珣冷哼:“怎敢看李公子的笑话?想来外界传闻的作威作福不假,李公子有何可狡辩。” 他对于纨绔子弟,一向是敬而远之。 军中繁忙,盛家老少作为国之栋梁,在前线征战沙场,受北国群众拥护,即使将军府与太傅府同为一品命官,但盛家延绵不绝的盛宠足以令旁人畏惧。 当今边境状况平稳,圣上为体恤盛家,召回重伤的少将军盛珣以驻守京兆要地之名养伤,因此才得以得知如此传闻。 今日面圣出宫,正巧就碰上了这桩事故,鬼使神差般在远处瞧了一阵。 李公子的眼球转的溜圆,虚汗从额角流下,当即瞪大了眼,“将军明察啊!此女混乱街市,竟传些大逆不道之举,还打伤了我的贴身侍卫!这才动手制止住这女神棍!” “呸!”明昭挣扎着抬起脑袋,一脸忿然地插嘴道:“你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强抢民女,言而无信怕是没脸说出口吧!” “他对民女出言不敬在先,我欲要救出被夺的无辜娘子与他许下赌约,胜出后却被他的侍卫团团围攻!” 说着,目光移向身后咳血不止的少女:“那无辜娘子被他强夺,不若听她如何说!” 倒地的少女粗略地拂去嘴脸的血水,眼角泪水流淌,模糊不清道:“大人!民女冤屈!昨儿民女与旁人吵架被衙官劝诫,今儿那衙官便带着这人畜不如的来我家强娶!” “民女…民女真是有苦说不清!” “住口!”李公子欲要伸手扯住她的头发,被盛珣一记眼光制止,自知理亏便紧咬牙关,喘着粗气不再多言。 要怪只能怪他倒霉,碰见这尊大佛。 一片狼藉的茶楼门口,昂首挺胸的石狮子被方才的争斗所殃及,狮首被翻飞地茶水晕出深色水痕。楼宇窗门紧锁,里面热闹的人声也寂静下来。 小二闻暗卫之令下楼,思量再三,在盛珣低沉的目光中,说出了方才闹剧的真相。 强抢民女是真,言而无信也是真,何曾几时,京兆的黎民百姓被如此欺辱? 怕是官府,都被太傅提前打点了。 盛珣忍下心中想要将这纨绔暴揍一顿的冲动,警告道:“李公子年少无知,今日一事就此罢休,若再有此事被本将碰到,就别怪朝堂上参书不留情分。” 究竟是太傅有理说不出,还是将府污蔑官员,大可以一试究竟。 “你……” 李公子从小便为所欲为,哪受过如此威胁?刚想口出狂言便被身后的婢女轻扯衣角,脑袋清醒了几分后,冷着脸转身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这小妮子置不得,那铁匠铺子的可跑不了! 狼狈离去后,少女被明昭扶起,言语间感激不尽,愧道:“好妹妹你名叫什么?这事因我而起,昨儿就不该跟他们拌嘴…” 少女摇头:“民女李翠柳,侠女莫如此说,我从小喜好武艺,可怜家贫才不了了之,昨儿那事,就像是为曾经的自己而说。” “既如此,你喜好武艺,我便可当你师傅,不收取银钱财票,可好?” 明昭念善,眼眶里逐渐湿润了几分,握着李翠柳的手都紧了些,只见她眸子透出光亮道:“侠女此言当真?” “当真的。” “好!” 两人激动地露出笑颜,见身后来一侍卫,道:“在下受将军令送这位姑娘回家,不知明姑娘可否与将军一叙?” 夜色如墨,街巷却张灯结彩,红杉茶楼内茶香萦绕,台上的说书先生手持书卷,抑扬顿挫地讲述着近来的京中传闻。 二楼的厢房内,翠绿屏风将隐秘的空间一分为二,白玉镂雕双鹿图摆件雕刻着奇兽纹样,檀木熏香更衬装饰古色古香,平静温馨的空间与柔和的声音相融。 “你果真是盛小将军!” 明昭面露喜色,与半个时辰前落魄的她天差地别,此刻已整理好衣衫,杏眼圆溜溜地看着对面之人。 还不等人回应,又道:“将军你可不知,两年前北国军队途径翠岭山脉,救下了被山匪围攻的娘亲与兄长,那时爹爹多加打听,才听闻那英雄是盛珣将军。” 那时天下纷争,明家一直没寻到机会登门道谢,只好默默地捐些粮草银钱。这件事也被明家上下谨记,年幼的明昭在哥哥的描述下,把盛珣当作自己的榜样。 没想到竟如此巧合,盛珣此刻正坐于自己对面,翩翩少年的眉眼轮廓逐渐定型,正气凌然地透出英雄雏形。 盛珣想起自己那时,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原是如此,当时不过举手之劳,今儿见你,我便疑惑京兆怎会有舞鞭之人,这才邀请姑娘前来。” “不过,当初翠岭一脉多是习武的武林中人,令兄怎会落入山匪手中?” 回想起当初,明昭轻叹一声:“娘亲与兄长身体赢弱,兄长刻苦努力却误伤根基,才被贼人寻到可乘之机。” “不过话说,军营可否招募女兵?我一身功夫,当你的贴身侍卫以偿还对我家人的救命之恩!” “女兵?” 盛珣轻皱眉头。 明昭忍住心里窃喜,不禁暗暗想着,多亏自己的功夫在家数一数二,要不然,碰到恩人都无法报答,更别提如此勇猛的盛珣。 “女兵,倒是前所未有。”盛珣思索片刻,顿了顿道:“当朝服兵役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广为人知,第二种,便是自我举荐,比试武艺胜出即可入伍。” 明昭露出笑意,睫毛扑闪,像是一把小扇子,激动的神色令盛珣疑惑:看着如此柔弱的小娘子,怎会一心入伍? 随即,他听到她的答复:“那我跟谁打赢能入伍?” 袅袅夜雾随东风升腾,吹乱了明昭松散的刘海,光洁的额头,黑水晶似的瞳仁正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红唇轻启:“与你?或者是别人,明天我就可以出战。” 不远处的烛火扑朔,朦胧了一片夜色,却见两人脊背挺直,一深一浅的两道身影,与窗外的美景融合,暮色作画,月白如雪。 “为何?” “作战沙场报效祖国,扬我女子威名,再者,我自小习武,当今正是用武之地。” 盛珣从未想过,怎么会有一个女子,不喜好粉水胭脂,却想成为一名女兵,在残酷的战场中厮杀。 茶水有些凉意,被男人的大手放回桌上,思索片刻,道:“明儿一早,京兆擂台给你留下位置。” * 雨后初晴,春水涨池。 澄澈明净的碧空一望无际,阳光透过云层给花草映上斑驳。 京兆擂台上艳阳汇聚,清爽的风流拂过看客脸颊,正窃窃私语等待着今日上台打斗的武手。 大汉拍拍刚吃完早膳的饱腹,笑道:“昨儿盛小将军进京面圣,今儿就传来了比武入军的通报,又是哪家公子要进军当官了?” “唉?我听的不是哪家公子啊,昨儿那茶楼门口闹了一出,据说是个习武的姑娘…” 大汉当即瞪大了眼:“姑娘 3. 京兆第五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明昭循声望去,见老者瘫倒在冷硬的石阶上,面容与李翠柳五分相似,不是翠柳的父亲还能是谁? “侠女……” 几人忙上前扶起悲痛欲绝的李铁匠,见他额头青紫,一股不详的恐惧萦绕上明昭心头,心切道:“李伯伯,这是怎么了?” 看客众多,也纷纷围了上来,正巧有一医者心发善念,给伤口撒上膏粉,李铁匠疼得一哆嗦,眉头紧皱老泪纵横,颤声道: “女侠,今儿那太傅府李公子带着一群人砸了铁匠铺子…又夺走了翠柳,翠柳啊,我姑娘怎么这么命苦…” “李公子?” 明昭攥紧拳头,气愤的情绪冲散了胜利的喜悦,“他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太傅府在哪,我要去寻个说法!” 语毕,盛珣冷声开口:“你一人形单影只,我同你一同前去报官,给这老伯寻个说法。” 烈阳高照,灼烧着太傅府的每一寸土地,几名婢女守在院中洒扫,门被打开,面容餍足的李公子拢着衣衫走出,饶有兴致地吩咐道:“备水沐浴,再吩咐辆去郊外的马车,一会便走。” 屋内,奢华的装饰品充斥着整个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孔雀翠绿屏风后,李翠柳无力地依靠在床榻上,神色淡漠,两道干涸的泪痕流入发中。 斑驳的痕迹像是墨水点在她的颈肩,听到门外木桶倒水的声音,李翠柳愣怔地低下头,摊开手心,里面是方才激烈时从头顶扯下的床帘,上面绣有牡丹纹样,象征富贵。 打骂,威胁声似乎还未离去,如同蚊虫在她耳边吵闹,久久驱赶不散。 站起身,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勉强被素白锦绸包裹,李翠柳环绕四周,手里牵着那根牡丹锦绸,直直从紫檀荷花纹床榻拖到梨木椅前,细嫩的脚稳稳地踏了上去。 一道弧线抛过,房梁因措不及防悬挂的重量而发出细微的声响,梨木椅摇晃了瞬,沉闷地打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咚”的响声。 窗外的鸟儿叽渣飞过,同往常般停留在院中枝繁叶茂的树干上,只闻树下一阵小跑声传来,那人气喘吁吁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府的盛小将军来了,要来找今儿少爷带来的姑娘。” 众人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闻言不屑道:“这点事你如此慌做什么,要找人,不得过了老爷那关?应付应付便过去了。” “可这次不同往常,那小将军带着穿官服的大人物呢,老爷只能眼瞧着往咱们院里走……” 紧接着,院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位婢女慌忙转过头,便被锋芒锐利的剑锋抵住额头,持剑人冷声喝道:“街巷铁铺家李翠柳在哪?说!” 婢女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身后的水房开门声骤然响起,春风满面的李富贵见面前的一众熟悉的面庞,心道不妙。 脚下的步伐艰难地挪动,李富贵扯扯僵硬的嘴角,笑眯眯道:“怎么了怎么了?盛将军前来做客,在下有失远迎啊。” 盛珣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拧眉不耐道:“少跟我装蒜,两次强夺民女,这北国里,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事?” “把翠柳姑娘放出来,也省了王大人的时间。” 明昭自进院起,便听着身旁人喋喋不休的争吵声,王大人像根木头冷眼旁观着,她上前欲要推门,却被突如其来的手臂阻挡。 李富贵道:“过了今日,我定是给翠柳姑娘一个名分,同我享受荣华富贵。你们此举,不怕断了翠柳往后的清闲日子?” 一阵令人心惊的预感浮现,明昭抿唇,只能听见自己体内咚咚作响的心脏声,嘴里吐出几个字:“谁稀罕你的荣华富贵,李公子,也太自以为了些。” “我看自以为是的是你这……” “啊!”还未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惊恐女声从屋内响起,院门被大力推开,面色惨白的婢女因惊吓而脱力倒在地上,哭喊道:“少爷,少爷……” 众人向屋内看去,顿时一惊。 点燃的熏香随同异味涂面而来,明昭望着屋内那熟悉的身影,她悬挂在锦绣上的身体纤长苗条,双腿轻微地摇晃着,背对着门,留下一头长发,和一个凄惨背影。 “翠柳!” 一个箭步,明昭冲上去一把将李翠柳抱了下来,跪坐在地感受着怀里少女冰凉的体温,惨白的面庞使昨儿殷红的唇都失了色彩,身体僵硬地倒在怀中。 “翠柳…”两指无措地放到口鼻处,却迟迟没有气体喷吐,明昭像是被抽了魂魄般愣怔着扭过头,见门外人同样的神色,喃喃道:“晚了,晚了。” 明明昨儿还答应同她习武为徒的李翠柳,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没有一丝人气地躺在她怀里,那么小一团的女孩,明明她昨儿还生龙活虎…… 男女大防的人土风情像座大山横在门槛处,隔绝了两处不同的情绪。盛珣疾步上前拎过李富贵的衣领,恶狠狠道:“好啊,这就是你说的荣华富贵,清闲日子!” 李富贵呲牙咧嘴地挣扎着,“是我让她去寻死的?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盛将军来管了?” “你!”盛珣想着一拳打烂他的脑袋,刚举起的右手却被监察御史王大人止住,王大人面色警戒,摇头道: “盛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这一拳要是下去了,就不只是强抢民女的纠纷了。” “方才已核实了李翠柳的铁铺民女的身份,强抢民女致死扰乱京兆秩序,李公子,只能走一趟了。” 盛珣冷脸却打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松手将人推倒在地,面色严肃地看着王大人神色紧张,无奈地扶着李富贵坐在地上的神情,心里百感交集。 这人畜不如的东西,怎么就笼络了这么多官员,对他为非作歹的事儿望而却步? 太傅府势大,可一国之根本,在于民心。 明昭从榻上拿下一床锦被包裹住李翠柳的身体,整理好杂乱干枯的长发,起身向门外走来。 阳光刺眼,在明昭眼里格外讽 4. 军营第一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沉闷的脚步声在大理寺议事堂响起,朱门后等候的大理寺卿沈大人神情严肃,屏退众人后,角落里的小门被推开。 只见两名司狱面容凶神恶煞,胳膊上架着一人的小臂,硬是将人拖行至此,地上的木板都蹭上了两道湿润的血痕。 犯人脑袋耷拉着,看不清面容,一头白发黏连,血痕遍布的身躯乍然入了两人眼睛,惊得沈大人面色一变,喝到:“不是昨天就停刑了!” 司狱:“回大人,今天早上这贼人不住地往石壁上撞,被制止后又哭又闹,属实是没再动用刑法。” “罢了。” 盛珣瞄了眼沈大人愤怒的神色,刚才李富贵那一幕又在脑海重现,道:“今儿有何要事,要沈大人亲笔一封?” “盛小将军有所不知,昨儿是这贼人的将死之日,可临行前又吐露了些军营之事,这才把将军唤来。” 闻言,盛珣眉头一皱,心想道:什么军营的事如此大动干戈?尘封已久的案件怕都要重新彻查一遍。 克扣,收敛军营军需,在当时掀起了一股狂潮,众人纷纷自证清白,唯有此人家的账本,货不对账,甚至在他床下的暗箱里寻到了军中信函。 剑身抬起那犯人的脸庞,盛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想着当初的供词,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一个上庸边境地方芝麻官都有此本事,更别提那些位高权重的掌权官员,朝堂为杀鸡儆猴,将上庸的地方官员处以惩戒,以慰军营心定。 还残存一口气的犯人神色迷离,下巴处冰冷的剑身刺破了皮肤,血痕向下与伤痕交融,勉强挺了挺身子,苟延残喘道:“京兆的东南…” 声音微弱,微弱到盛珣几乎听不到这人口中所言,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东南…” 东南方有什么? 盛珣欲要再问,却见一抹白光乍现,薄薄的窗纸破裂间,一箭穿透了犯人的脖颈。 “谁在外面?!” 沈大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虽司管大理寺,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见这种情形不由得大惊失色,司狱开开窗子,只见黑色身影闪过,再无异处。 “追啊!愣着干什么呢!” 沈大人远离了窗子的位置,抿嘴摇头道:“好啊,青天白日,在大理寺杀人!” 两名司狱正要开门出去追,被盛珣唤了回来,冷静道:“那人轻功傍身,追也追不上。” 沈大人这才过神来,深吸了口气,道:“那方才,将军可听见那犯人口中所言?” 盛珣面色不改,这人连强抢民女的纨绔都敢次日放出,告诉他又能查出什么案子? “什么也没听清,此案到此为止。” “真是叫将军白跑一趟,将军…” 还未说出的话被骤然打断,盛珣打开朱门,一缕曦光趁机扫进大殿,侧脸被温暖的光芒笼罩,话语却听不出温度。 “干好大理寺的事,再别让本将听到李富贵为非作歹的消息。” 沈大人瞳仁一缩,嘴角的弧度愈下,门被关上,又是死寂一片。 * 明日渐渐西沉,火烧云绚丽如同篝火。柔和的清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惊扰了三三两两的泥地野草,转瞬即逝被奔来的马蹄残忍踩碎,发出混入泥土的声响。 穿过京兆要地,便到了郊区的一片原野中,尽头是几个依稀能见到人影的村庄,再循着湖水的方向,便到了驻扎在京兆的军营。 街道上,男童嘴张的圆圆的,瞧着三批骏马如疾风掠过,兴奋地跳起来指着那处方向:“娘亲,你看见了吗!” 妇女揉揉孩子的发顶:“见了见了,快回家吧。” “娘亲,真奇怪,还有个姐姐会骑马呢……” 夜幕降临,大地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几人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远处的火把,木楼形状愈来愈大,明昭轻甩鞭子,马儿顿时卯足了劲向前冲去。 到了军营,沉寂的人群顿时聒噪起来,目光不禁打量起将军身后的妙龄少女,虽身在暮色,却依旧看出少女的轻柔面容。 迎瑞拍拍近处将士的肩膀,道:“将军的新侍卫,明昭姑娘。” 将士饶有兴趣,“新侍卫?一个白面姑娘,也擅长耍刀弄剑?” 迎瑞正要再说,却被明昭一口打断:“这位大汉,我耍刀弄剑确实不太擅长。” 说着,拍了拍缠在腰腹处的鞭子。 “但是,我的九节鞭足以抵挡。” 夜凉如水,只闻一阵哄堂大笑的闹声结束,将士指着那根细长的鞭子,不可思议道:“这么轻巧的东西,有什么大威力,不若让我开开眼界?” 迎瑞努嘴摇摇头,这哪是轻巧的东西。 作为女子从军,有些偏见也定是自然的,迎瑞看着神采奕奕的明昭,见少女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 “那是自然。” 明昭解下九节鞭,手紧紧握着鞭柄圆环,见盛珣不动声色,道:“你想怎么个开眼界法?“ 见她如此认真,将士也不再嬉皮笑脸,从身侧抽出剑,认真地扫过一众人群,道:“军帐的后边就是比武擂台,等弟兄们吃饱喝足,姑娘走一趟?” “好!” 众人心里念着这将士与少女的约定,三下两下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围绕在那人身前,调笑道:“跟丫头家打啥?打得掉珍珠多麻烦!” “哈哈哈哈哈,说的对,怕还没上场就闹着回去了……” 粗俗的声音传进明昭耳朵,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海碗道:“轻敌的将士可不是好将士。” 盛珣:“明姑娘功夫傍身,这种话莫放在心上。” “盛将军非也。”明昭起身扬起头颅,“三言两语我便挂在心上,便没这么好的功夫傍身了。” 银白的鞭子在地上划出痕迹,明昭理了理衣领,在众人的一片期待目光中,踏进了擂台的木梯。 军营擂台不比寻常,比京兆那出大出两倍有余,中心图腾诺大,不知有何意义。很快,围观的人群便多了起来,几乎召集了整个军营。 这么个玉面淡拂的漂亮少女,怎么会击败功夫超群的迎瑞,成为贴身侍卫? 承载着满腔的疑惑,转眼间擂台上两人便互报姓名,决心一战,台上的第三人盛珣站的极远,一声令下,脑袋里的神经都紧绷了几分。 几簇火把松垮的摆在擂台旁的小塔上,隐约照亮了两人的动作,那根鞭 5. 军营第二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已近亥时,若是寻常人家,已经是上榻安睡,进入梦乡的时辰。而这黑漆漆的军营,竟有人敢贸然闯入,还不惧士兵阻拦。 明昭看着那辆马车由远及近,为首的马夫高大,身上的布料似是嵌入银丝,在黑暗中上下摇摆。走近,不像想象中咄咄逼人。 马夫下马双手抱拳,见盛珣恭敬行礼道:“在下为五公主府邸旅帅,公主巡游遭山贼埋伏,逃脱后迷了方向,遥处看此地灯火燃烧,不知是将军军营,多有冒犯。” “既知冒犯,何不原路返回赶回京兆,一错再错,恐对公主名誉有损。”盛珣皱眉抗拒道,这几日生的气怕是有生这十几年来最频繁的,又道: “再说,公主风华正茂,军营粗糙,金枝玉叶又怎能忍受。” 说完,身后的马车窗帘被掀开,一只纤纤玉手探出窗外,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照小将军如此说,本宫哪也住不得,岂不是要宿在荒郊野外?” 皇宫血脉的命令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压制,公主既执意如此,谁来也无能为力。 盛珣敛下神色,双手抱拳道:“如有得罪,望公主海涵。” “定是记住将军的好。” 马车车轮再次滚动,留下两道长长的土痕,而那玉手却未放下,里面精致娇媚的脸蛋微微扬起,扫过每一个人,直到望向其中突兀的明昭。 “等等。” 红唇轻启,马车立即停止,公主指着明昭道:“这是何人,军中的厨娘也有如此可人的女娘了?” 厨娘? 明昭行礼,“回公主,草民并非厨娘,而是将军的贴身侍卫。” 五公主陈禹涟轻嗤出声,目光投向盛珣的方向:“咱们盛小将军谱摆的如此大,就连女娘都虏来充军?” 眼看着一场乌龙闹大,明昭头又低了几分,“非也,是草民自愿从军。” 闻言,陈禹涟脸上一瞬震惊闪过,道:“那你今儿便守在本宫帐前,让本宫瞧瞧你的本事。” “是。” 夜色朦胧,一轮弯月镶嵌在诺大的黑色版图上,尽头的一户军帐外,两名精神抖擞的士兵站在透露出灯光的缝隙中,严阵以待。 陈禹涟懒懒地靠在扑满羊绒的木塌上,一双手被婢女揉搓,最后浸泡在热腾腾的水中,道:“今时不同往日,明儿回府,得好好收拾番。” 婢女:“公主今儿遇惊,明天让宫里的太医开副肉莲蓉,给公主好好补补。” “正合我意,今日之事,切记莫要告知父皇……” “是。” 蜡烛晃眼,明昭眯着一双眸子,听着屏风里主仆二人的私语声,不禁起了几分睡着,也不管有什么任务在身,低下脑袋便决心小歇片刻。 不久,账内便陷入一片寂静中,隐隐有冷风吹过,连带着账子晃动,让明昭不耐地砸砸嘴。 脚步声再度响起,明昭睁开惺忪的双眼,见婢女走来,道:“姑娘,公主唤您进里面侍奉。” 公主吩咐,明昭哪敢怠慢,掐了把腰间的软肉回神,大步走向屏风之内。 袅袅清香传入鼻中,像是公主身上与生俱来的独特气息般,靠在那,就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憨的脸庞贵气十足。 夜已过半,明昭不知这公主哪来的劲头,神采奕奕地瞧着自己,不见半分困懈。不是说遭到山匪袭击?应该是惶恐入睡才对。 一头青丝散落在陈禹涟肩头,手中把玩着一对羊脂玉兔,漫不经心道:“你说你是自愿从军,可会什么功夫?” 明昭道:“民女生于翠岭山脉,武器九节鞭一脉单传,民女自小习得。” “翠岭山脉?”陈禹涟努力回想了番,终究摇头道:“这年头会武的姑娘少见,九节鞭更是闻所未闻,不知你不在家中延续武学,为何从军成为女兵?” 明昭一顿,脑中顿时清明起来,那隐隐的想法浮现,坦率道:“哀民生之多艰,为北国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呵呵,原是如此,在宫里时,女娘家是半分政事都议论不得,你倒是直言不讳,不怕本宫责罚?” “民女不怕。” “为何?” 远处的烛火随风摇曳,倾倒在两人身影上,厚重的羊绒毛毯从踏坠到地上,沾了几分土尘,那抹懒洋洋的身子坐的逐渐挺直。 “因为公主也是万千女娘的一员。” * 东方欲晓,金光万道,在艳阳下显露出奢华纹样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有两队士兵跟随,护驾公主安全回京。 整齐的方队中,明昭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黑色面团,浑浊的连迎瑞经过都不予发觉。 迎瑞:“呦,这么尽责任呢?” 明昭点点头,声音像是嗓子里哼出来的,“嗯。” 没有精神,自然懒得说话,也懒得说出这公主晚上一腔热血,同她说了许久的话,甚至还要了把小巧的九节鞭回府。 临行前,陈禹涟一改傲娇的神色,俏皮地打量着那精致漂亮的鞭子,道:“我回去定要偷偷训练,再有机会,请你到府中游玩。” “要我说,”思绪被迎瑞打断,少年啧啧两声,小声道:“你不必如此用心,军营重地,几乎不会有贼人闯入。” 明昭偷懒都偷不得,抬起眼皮道:“我这是恪守职责,你懂什么,偷奸耍滑的小子。” “你说谁偷奸耍滑……”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盛珣嘹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两人浑身哆嗦了瞬,尤其明昭,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般清醒起来,看着面前手持木剑的将军,相顾无言。 “我们……” 两人异口同声及时止住,不由得互相怒视了一眼。 “嬉皮打闹,你俩成什么样子?” 盛珣把木剑只在地上,想了个惩罚的法子,道:“扎马步,坚持不下来的午膳便看着别人吃吧。” 得令的两人立刻做出扎马步的姿势,胳膊伸直向前,明昭眼球转动,扎马步可都是她小时玩剩下的把戏,不禁心下一阵得意。 偷奸耍滑的小子,让你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一旁,迎瑞的动作也十分标准,一动不动的目视着前方监督的盛珣,两人旗鼓相当,声音,风流都丝毫影响不到两 6. 逛街(取外号章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明昭比了个闭嘴姿势,俨然一副侍卫做派。 身为将军贴身侍卫,除了与将军同吃同住,另外的职责便是一名出色的杀手,虽不似暗卫神秘,但必须要护将军周全。 迎瑞也只好挺胸抬头,过不了一会而便忍不住动弹几下,好在账内传唤的声音传来。 走进军帐,绕过屏风之后,便是一座细长的台案,一身蓝衣劲装的盛珣手持狼毫,额角的青丝散落在脸侧。 “京兆的东南方是一处街道,你循着这条街,查看有无异样的商铺。” 迎瑞:“将军,商铺人多口杂,可会惊动有心之人?” 盛珣从书中取出薄薄一张信纸,上面记录了几个商铺名称,规模最大,人气最盛的被红色毛笔加重,以及几个官宦世家。 “只用旁敲侧击,重点要侦查神色紧张,漏洞百出者,在明儿落日前复命。” “是。” 任务紧张,迎瑞把信纸揣进袖口,便大步走出帐外,在明昭身侧擦了阵热风。 明昭撇撇嘴,明明她功夫最强,为什么不是她有任务? 紧接着,帐子一侧被掀开,身姿挺拔,宛若松木的盛珣立于她身后,道:“收拾收拾,带你上街。” 明昭眼神一亮:“将军,上街可是要巡视村民?” 盛珣顿了顿,这明昭在想什么?村民又不是军营的犯人。 “上街当然是采买物什。” “那将军,以后我们每天都要上街吗?” “一月一次,机不可失。” 盛珣无视住明昭满怀期待的眉眼,这明昭来了才第二天,似乎已经适应了在这的生活。漂亮的小脸许是在阳光下已久,双颊像是涂了两坨红胭脂般楚楚动人。 每月初一,是脆枣村最热闹的村庄大集,土道宽阔,摆摊的商家们一个接一个的挤着位置。来往村民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军中士兵,趁着此次机会买些新奇玩意。 天气愈热,明昭在卖糖葫芦的妇女摊位前停留,长棒上摆满了各式花样的冰糖葫芦,买了一根,又想起身旁的盛珣。 “将军,您吃吗?” 明昭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嘴,见盛珣摇摇头,才放心地接过葫芦,先是撕下一层薄如蚕丝的糯米纸,再细细品尝起酸甜的红果。 突出的核放在手心,她道:“将军不爱吃这些小吃吗?” 盛珣难言地将眼神定格在那串甜腻的红果上,“饮食不可贪多。” “这哪多了…” 明昭小声以示抗议,心道:哪天要是战争四起,惨死在异国他乡,还不若提前吃遍美食满足口腹之欲,在地府做个没有遗憾的鬼魂。 走着走着,便到了多见男人的花楼,少女们唇红齿白,故作妖娆地站在门口,争先恐后地向衣着华丽的盛珣抛来手帕。 甚至被扔到无辜的明昭脑袋上。 “将军你在这…还挺受欢迎的。” 明昭皮笑肉不笑地摘下脑袋上香喷喷的手帕,上面绣着几朵小花,浓郁的花香味直冲明昭脑门,忙揣进右手袖中。 盛珣见她此举,疑惑道:“你揣手帕做什么?” “嘿嘿。”明昭尴尬地笑笑,“你不用那也不能浪费吧,擦擦汗也有的用啊。” …… 周遭乱哄哄的,两人挤过众人的肩膀,终于到了人流鲜少的湖水旁,盛珣慢下步伐,道: “你真是翠岭明家出身?” “是啊。” 明昭不明所以,她这张脸跟爹爹八分像,若是站在一起,定能看出两人的父女关系,“将军怎么如此说?” 盛珣想起方才明昭揣手帕的熟念动作,“明家虽远离京城,但也是清雅脱俗的武学世家,也会揣红楼里扔出来的手帕吗?” 此话一出,不禁让明昭想起了幼时。 翠岭明家在当地算是大户人家,依靠店铺维持府中生计。明父仗着武功高强,面貌俊秀和家底殷实,惹来了一屁股的江湖风流债。 每次明父归家时,年幼的明昭便能从他的兜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帕子,于是明昭眨着懵懂地眼睛,终于将问题说出了口: “爹爹,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香香的帕子啊?” 明父不顾一旁母亲要刀人的神色,哈哈大笑道:“好昭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几年后,明昭知晓了这件事的真相。 练功之余,母亲总想让明昭学习女红,每到这时,明昭便到青楼门前捡些帕子,扯谎这些是自己绣出的绣品。 终究有一天,被明父识破了。 那天,明昭被五花大绑在木凳上,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沉重,却丝毫听不到少女的痛呼声。 明父:“拿这下贱玩意糊弄你娘,你可知错?!” 明昭剧烈地挣扎起来,“我没错!谁绣的不是绣!……” 本来就吹胡子瞪眼的明父只觉得心脏都漏了一拍,张着嘴被气地在大堂里直转圈。自此,明昭再没学过女红。 而明家儿女,也明令禁止靠近青楼半步。 日落黄昏,湖水被映上一层金色倒影,两人沿着湖水流淌处走着,盛珣听完,不自觉嘴角上扬,道: “我长姐同你一样顽皮,从小被打到大,就算我做错事要被打,都分不出打我的长凳来。” 明昭:“堂堂将军府还拿不出两把凳子来了?” “那把红木长凳是祖传下来的,打过我爹,我姐,现在已经打我姐的孩子了。” “这样啊。” 明昭悻悻地眨眨眼,这将军府可真够严苛的,不愧是将门风范,严师出高徒。 湖泊尽头处,是一条远近闻名的工艺街,其中的铁匠铺子尤为出名,就算是明昭这个外乡人,都从别人口中得知了那位大师的名字。 赵铁锤。 盛珣出来的唯一目的,便是找铁锤大师锻造一把锋利,独特的长剑——作为自己弱冠之年的礼品。 巷口窄小,两人一前一后才成功穿行,一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到了宽敞的街上,那扇大门却死死的关闭着,整条街少见几个人影。 左手边,一身着破旧的少年正与孩童玩耍,见有人前来,道:“两位可是来找铁锤大师的?” 盛珣点头:“是,小 7. 军营第三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京兆东南郊区,远离皇宫闹市,与远方连绵的高山相连,再往东走便是临近边境的上庸古城,锦绣繁华,距离蛮人只有几座山丘遥远。 近些年蛮人对北国俯首称臣,两国逐渐展开你来我往的商业贸易,那些各式各样的丝绸布匹运来,交换一些谷物粮食。 久而久之,东南方的一片荒地便被开辟,瞧见商机的商人入驻,试图在两国来往中分一杯汤羹。 旷阔大路上,身着简朴的迎瑞坐在木凳上,桌上摆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汤,正听着一旁烧水大娘不满地声音传来: “又来个万品楼?那得着占多大地方呐…” 包子铺商贩附和道:“是啊,万品楼来了,咱们的生意更不好做了,老林他家不还是因为这个去了北郊……” 万品楼,乃北国食品最为精良,又广纳奇珍异兽的食楼。价格方面层层分明,就算是些平民百姓也能在万品楼饱餐一顿。 那滋味,可比任何的小摊色香俱全得多。 不过,万品楼属实没必要将铺子开到这偏僻地方。顺滑的馄饨顺着喉咙滑下,迎瑞擦擦嘴角,道:“大娘,您怎得知晓这里要开家万品楼?” “啊?”大娘回过头来,瞧着这饭量出奇,容貌姣好的少年,打量片刻道:“那门面是街上最宽敞最好的,昨儿牌匾都运来了。” 迎瑞:“原来是这样,大娘,我第一次来这地方,便瞧着好奇了些。” 大娘努努嘴,看这小伙的衣着,寻常人家没跑了,倒是生了幅哄弄小娘子的皮囊。不过这世道,没银票,要脸皮有何用? 但还是碎嘴地多说了两句: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不就几家饭馆,几个学堂,再多是我们这种小摊了,到哪不一样。” 用完馄饨,迎瑞交了银票,便向街里走去。 跟十几家商铺都简单说了几句,早就吃撑的肚子,走起来都慢悠悠的。 拐个弯,便是一家百年药铺,迎瑞挺着饱肚走进去,屋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郎中称药,本着严苛完成任务的原则,硬着头皮道:“郎中,我近来身体不适。” 老郎中抬起头,又低下头把纸袋拿到手旁,“把右手伸过来。” 迎瑞顿时一惊,万一这老郎中是要调查的歹人…把出他习武的脉怎么办?那不就是把任务搞砸了? 所以,不能把脉。 迎瑞抿抿嘴:“郎中,也别把脉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到哪都是一样的说法。” 老郎中又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不把脉,那你说说你什么病症?” “不寐症。” 绞尽脑汁想出的词脱口而出,迎瑞走的又近了些,“而且我总是心跳得很快。” 闻言,老郎中又把头垂了下去,扭头将纸袋置于窗前,“有喜欢的姑娘了?” “……” 迎瑞还想再问,却见一妇女急匆匆地走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兜里掏出瑞银买药。只能推门走出,少耽误人家生意。 第二日,迎瑞伸着懒腰从客栈出门,先是牵回自己的骏马,再沿着街道的方向继续侦查。 不远处,正在装修牌匾的万品楼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团团围住,好奇的等待着商铺开张,蹭一蹭刚开业的喜气。 迎瑞停下脚步,刚要开口与身前的大汉搭话,便敏锐地听见一道利刃出鞘的声音,瞳仁不禁瞪大。 他才到片刻,究竟是谁知晓他前来的消息? 声音自身后传来,轻微到未被众人发觉。 手心出汗,攥紧了手中凹凸坚硬的马绳,迎瑞悄然抵住袖中划下的短刃。 一阵风声作响,不知从何而来的烟雾迅速弥漫在旷阔的大道上,人群顿时杂乱无章起来。迎瑞捂住自己口鼻,凭借着来时的记忆撤回。 碰! 身前似是跳下一人,竟能在迷雾中向迎瑞进攻,迎瑞听声辨位,被逼得节节败退,马儿也被拉扯着,发出一阵阵低哑的嘶吼声。 “去死!” * 军营里,日落时分,余霞成绮。 士卒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队,手持木剑,整齐划一地击打着年前的木桩,发出砰砰的攻击声响。 盛珣穿过人群,对面是队练习骑马射箭的骑兵,其中明昭稳稳地坐在黑马上,一袭月白十分亮眼,神采飞扬地举起手中的弩箭。 啪! 木箭宛若一条黑线笔直穿过来往骑兵的缝隙,稳扎稳打地钻进靶心,刹那间,称赞的欢呼声响起。 为首的大汉拍手道:“明姑娘真是聪慧,这么快便学得炉火纯青了!” “哪有,这我怎比得过你们?” 明昭象征性的谦让了句,又得意地驾马兜了个圈,才见着一旁静静观察的盛珣。 “将军。” 盛珣拍拍手,意为骑兵阵休息片刻。 军营马场顿时拥挤起来,明昭下马朝着盛珣方向,道: “京兆以赛马闻名,今儿我是见识到了,马上射箭真是痛快!” 盛珣:“这还不算什么,塞上更痛快。” “那我便等着去塞上了。” 明昭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生的温婉,性子却是难以捉摸的活泼,牵着马道:“将军今儿怎么巡视的如此早,早上都是快到饭点来。” 盛珣起了捉弄的心思,啧啧道:“夕阳美景,来瞧瞧我们的明大小姐有没有偷懒。” “怎么会,我才不会偷懒呢。” 要按军中的规矩说,盛珣的贴身侍卫迎瑞,上会赛马射箭,下会长枪短刃,似乎除了舞鞭,几乎是无所不能。 而明昭相反,一把九节鞭游刃有余,却疏忽了其他的训练,为此,把她放进了不同的兵种训练,直到考核完成再贴身保护盛珣。 夕阳余晖,给远处骑马归来的来人照明了宽广的旅途,只见马上,迎瑞无力地趴在马颈一侧,腰间鲜血滴落在疾驰而过的土地上。 待马儿停下,已是进了军营门口,守卫的士兵牵着马向里面跑来,呐喊道:“请军医!将军!迎护军受伤了!” 两人循声回头,见此现状,皆是一惊。 明昭疾步跑到马儿身侧,“迎瑞,你怎么了?”拍了拍少年宽阔的背膀,却沾了一手的血红色。 盛珣上前探迎瑞鼻息,微弱的呢喃声音传来:“将军……” “省点力气。” 迎瑞虽功夫不比明昭,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强刺客,因身手了得才成为盛珣的贴身侍卫,并非一般刺客能令其见血的一般人。 忙让人把迎瑞抬到军帐,趴在简陋的榻上,军医急匆匆地走进来,继而明昭也被请到了军帐之外。 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明昭蹲在帐前的石头上,数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石子。 军帐里时不时传来几道清晰的痛呼,明昭不知被 8. 将军府第一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夜色沉寂,隐隐的燥热融进诺大的军营之中,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拧干手巾,胡乱地在身子上抹了两把。 不远处的将军军帐里,灯火照亮了桌案上的信纸——是盛珣交给迎瑞的那张,此刻标满了注解,写下了不合理的地方。 万品楼。 盛珣认得万品楼的老板霍氏,可人家同自己毫无瓜葛恩怨,甚至都不曾与迎瑞碰面,又岂会伤害一届无名侍卫。 那日旧案被杀的犯人,有没有可能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唯一目的,便是不再深究京兆的东南郊异动…… 盛珣合上纸张,看向一旁坐在石阶,一脸悲愤的明昭,“明天回京兆将军府住几天。” “哦。”明昭应允道,想了想,扭头一脸希翼道:“将军,我们回去是要查是谁伤了迎瑞吗?” “不止。” 摊开手侧的京兆版图,东南角与上庸相连的大陆被笔墨圈起,道:“郊区大肆扩建,可能与之前的贪污军粮案有关。” 明昭道:“东南角边靠上庸,仅临边境,别的不说,应先在此驻军,不能让一些狡猾的商贾钻了空子。” “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匈奴频频交换粮食,储备如此多的粮食,怕是为了充盈军库,而农民们获得钱财,两方互助互利似的交易猖獗。 为此,街市大开。 若不是那犯人说起东南郊此地,盛珣恐怕不会留意到京兆如此大的空洞,更何况朝堂上个个正襟危坐的大人们。 明昭把脸蛋靠在膝盖上,两臂抱着双腿,道:“迎瑞勘查东南角,恐怕是早在对峙李富贵之时,便被盯上了。” 事实确实如此,明昭不知那犯人之死,竟会和他猜到了一个地方,实属聪慧。 盛珣微微点头,预想到明儿回到将军府的情形,内心便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记忆袭来,将他的身体淹没。 次日一早,明昭便被好马匹,两人安置好养伤的迎瑞,便一骑绝尘,奔腾在了无人烟的旷野之上,马蹄脚印规律地踏成一条直线,没入遥远的京兆方向。 雨落清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两人的肩膀上,晕开不同的颜色,一转眼,便到了规模浩大的将军府前。 镶着金色纹路的牌匾高大,气势十足,下面两只石狮子张牙舞爪,不同于乖巧的坐姿,而是腾空伸爪的霸气姿势。 一路通畅至庭院流水,幽美的石子亭阁屹立在朦胧雨中,闻讯的婢女拿着油纸伞上前,顿时听到一阵雨落伞上,噼啪作响的声音。 婢女道:“二少爷回来,老夫人高兴坏了,可是要去慈仁堂看看?” 盛珣不动神色,许久道:“那便去看看吧。” 明昭自己举着伞走在身后,看两人生疏的对话,心里奇怪道:这主仆俩怎得如此客气,不像是一家人般生疏。 好在沿路的婢女见盛珣走来,一个个矫揉造作地行礼来看,盛珣并非不得宠的孩儿,反而还是很受喜欢的。 慈仁堂内,为首坐在软榻上的夫人一身贵气,满头的珠宝衬得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像是铺了层红扑扑的粉膏,气色出奇的漂亮。 坐在一旁的,便是大伯,二伯一家,只不过是是他们的内人在此,几个孩子活蹦乱跳,使得诺大的慈仁堂十分吵杂。 老夫人似是无暇管顾,她对曾孙儿们一向怜爱,见盛珣踏进屋内的那一刻,眼里更像是揉成了一团水般的抽噎起来。 “珣儿……” 大伯家的眉娘子上前宽慰道:“老太太,您哭什么,珣儿回来大好的日子…” “人老了,求什么呢,看看自己的孩子们,谁知自己还有几天活头……” 两人一唱一和,将盛珣高高捧起,又狠狠摔下,活生生像是个不归家的不肖子弟,盛珣不满道:“大姑母这话,看出府里越发热闹了。” 叽叽喳喳的,聒噪至极。 眉娘子像是听不出来一般,泪眼婆娑道:“老二呐,多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快来让老夫人瞧瞧。“ 盛珣不动,目光越发阴冷。 早在他生母去世的那年,全家上下便陷入了如此尴尬至极的局面,始作俑者老夫人伪装成弱者,博得了所有人的可怜。 他和长姐除外。 以至于长姐年仅十五岁时,便被嫁给一普通世家的纨绔做妻,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不得已担起家族的责任。 而到了他,有是什么呢? 老夫人只爱荣华富贵罢了。 思及此,便扭过头摔门而出,雨过天晴,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的芳香,不明所以的明昭来不及细品,只得跟了出去。 瞧着这冷脸将军的神色,明昭弱弱开口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盛珣:“没事。” 明昭:“哪有没事是你这样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盛珣早已接受了明昭健谈的性格,说着说着,甚至展开了愁容满面的俊美脸庞,时不时看了眼明昭。 她个子不高,堪堪到他的臂膀,内容柔弱,却那么铿锵的性格,腰上的九节鞭还是熠熠发光的贴在那,和她的外表一样乖巧。 蕴含的,确实无尽的恐怖。 明昭喋喋不休道:“在府里有人丢你帕子吗?她们都很喜欢你。” “没有。” 盛珣想:谁要敢给他扔帕子,怕是得打上几板子都不为过。当年老夫人给他挑选暖床婢女,使两人关系更加冰封。 明昭又咕囊道:“那我们今天吃什么?还没吃早膳,饿着肚子怎么完成任务?” “一会回屋就吃,将军府还能少你一顿饭?” 言笑晏晏中,穿过一片被雨水浇灌的花花草草,花骨朵们在丛中厚积薄发,春色满园关不住,给两人优美的背影更添景致。 盛珣居住的院子名为玉竹院,庭院浩大,比起慈仁堂都有过之而不及,作为将军府蓄势待发,最有出息的小将,几乎凝聚了所有人的宠爱。 屋内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还是少了番人气儿味道,四名婢女站在屏风后的角落里,低眉顺眼的看着盛珣。 还是之前走是的那几个,但时过境迁,又有什么能说 9. 将军府第三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声音细碎,但房瓦微颤的声音还是准确地传进了两人的耳膜,像是弹射而起,又不知落到了哪个角落,使得落叶纷纷。 明昭谨慎地走了几步,时刻留意着天上地下的种种事物,鸟雀纷飞,人流欢快,四处洋溢着和谐惬意的意蕴。 又是鬼影迷踪似的步伐逼近,明昭却闭上双眼,在那白色烟雾又一次笼罩大地的时刻,一把抓住了那人举剑飞来的领口。 闷哼声响起。 “抓住你了。” * 次日清晨,兵部侍郎杨氏府邸,通天的威严气派占据了整条街道脉络,房屋布局紧凑相连,时而的雅致景色掩盖住府邸的滔天气势。 杨氏一族,自先皇以来便美人辈出,这一代更是培养出母仪天下的杨皇后,掌管理六宫职权,美貌和智慧使她专得圣上椒房之宠。 连带着杨氏儿孙获得恩赐,杨皇后胞弟杨展名一举夺下兵部侍郎位置,虽兵部事件层出,却丝毫没有动摇到他的位置。 不过此刻,杨展名一改常日的懒散态度,焦急地在书房里团团转,方才他已经给皇后传了消息,枕边风也好,龌龊事也罢…必须将他这遭事儿顶下来! 不然,牵连的大人物…… 他甚至不敢往下想下去,怎么这次的侍卫如此厉害,连半分都没抢到盛珣不说,还把自己全盘搭了进去。 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杨展名看向一旁的夫人李氏,喝道:“找的什么人?还不是你个贱蹄子出得馊主意,报复不成把自己栽进去了!” 李氏闻言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泪眼汪汪道:“好你个杨展名!我们李家当初怎么帮你姐姐进宫的!不过是让你给我弟弟办件小事……” “小事小事,你都找到盛家的脑袋上了,什么还是大事?!” 说完,懊恼涌上心头,怎么就一醉之下答应了李氏替那个倒霉李富贵报复的话!一个侍卫不够,非要把盛珣引来造成今儿的后果。 “杨展名,我今儿算是看清你了!”李氏咬牙切齿地抹去眼泪,转身走出书房,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婢女留在原地。 “滚滚滚!” 杨展名面色铁青,见院子里,管家慌张地跑来:“老爷…宫里陛下让您去一趟!” 轰隆… 这道消息像是五雷轰顶般直挺挺地劈在杨展名身上,这小子居然越过了他,直接到了圣上面前告状。 那传的消息,也不知还到没到。 到达皇宫时,已近午膳时分,这一路的紫禁城似乎十分遥远,僵着身子一步步走到御书房门前,像是花了半辈子的功夫。 李公公早已没了往日的恭敬,利落道:“杨大人,进去走一遭吧。” 面前,御书房装饰简朴,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央的一副航海征战图,画下的老皇帝轻拢着微长的胡须,眼神柔和,不威自怒。 盛珣立于阶下,身后便是被明昭扣押的刺客,一条九节鞭死死缠绕着他的脖颈,见主人来了,匍匐着向他爬去。 “大人…救救……” 还未说完,便被绷紧的鞭子一把止住了气,松力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众人的目光凝聚在杨展名身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扑通一声,跪下行君主大礼。 老皇帝不予理睬,负手背对两人,抬头看向画上的船帆。 通身气势逼人的盛珣冷着脸,“杨大人,此事定要给本人一个交代。”紧接着: “几日前,臣见李太傅之子李富贵在街道强抢民女,被臣告诫后仍我行我素,使得民女自尽身亡!报官后仅被关押一天便被大理寺放出,杨家可否动过手脚。” “而李富贵之长姐为王大人正妻,李家报复不得,便让杨大人出手帮助……” “盛将军。”杨展名踌躇着打断,开口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当算在李家头上…” “那你便是认了这个理!” 皇帝明显身躯一震,扭过头质问道:“杨展名,既如此说,那是早就得知李家小子为非作歹的消息了?又在官员中为所欲为了!” “这京兆,莫非你是皇帝不成?!” 热汗顺着肌肤向下滑动,心脏像是要跳出来般,依仗着他的信任,这杨家竟是如此办事,“咳咳咳…” 一旁的婢女端上杯茶水,被皇帝放在一旁。 在杨展名默许之际,杨皇后匆忙着前来,精致的面容引汗水而乱了几分,却显得媚态横生,“陛下!” 李公公挡住身子,“娘娘,陛下不准……” “你让开!”杨皇后慌乱着推开李公公,跑进御书房二话不说,便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皇上!臣妾弟弟什么人,您不是不知道啊!” “哼!那你倒说说你弟弟是什么人!朕从来都没看清!” 老皇帝震怒下,那盏茶杯被措不及防地抛了过去,正巧压在杨皇后一头浓密的发上,水渍流淌,十分狼狈。 杨皇后瞪了一眼杨展名,难道这么多年的蛰伏,都要毁于一旦吗? 刺杀朝堂命官,还是如雷贯耳的盛氏,定是李氏贱人的那个弟弟搞的鬼,李家堕落不说,还拉着杨家一同沉沦! 下面几人的种种神色都被皇帝尽收眼底,镇静的盛珣面色冷峻,“此举,属实寒了我盛家上下的心,不知那在战场厮杀的将士们有何感想。” 国防以肉搏护家园,而安全的京兆又危机重重。 说罢,盛珣便以归家之由行礼告退,与明昭两人消失在御书房之中。 还未走远,刺客凄厉的声音隐约传来:“大人,救救小人呐,小人可是为了你出生入死啊!” 李公公将两人送了几步远,嘴里恭维着,“将军可慢点,把奴婢吓一跳,没事便好。” “公公客气。” 宫里这群人精皆是各怀鬼胎,盛珣心里明白的很,加快了脚步走出宫门,直到上了马车才将僵持一清晨的脸缓了下来。 明昭紧随其后钻进马车,直接道:“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会去东南郊。”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盛珣仔细捋了捋昨儿逮捕刺客的那一瞬,明昭瞬间将那人制服,刺客咬舌自尽被制止,继而全盘托出了自己的雇主杨氏。 但对于为何得知他在 10. 将军府第八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明昭自住进将军府,饮食起居便被安排进了离盛珣不远处的西厢房中,帮衬的婢女名为柳绿,相貌清秀,干活干脆利落。 鉴于明昭这几天来同盛珣一同用膳,柳绿便趁她不在时打扫厢房,点上香薰,待明昭回时,总是亲昵着向柳绿道谢。 这几日将军府风平浪静,明昭得空给迎瑞送了趟金创药,刚回来不到一阵的功夫,便突发高热,此刻正靠在软垫上,眯着眼任由柳绿给她盖上被子。 柳绿皱皱眉头,又摸了摸榻上可怜人儿滚烫的额头,道:“这是怎么了,明姑娘如此康健,这几日天气也是极好的。” 看明昭的神色迷离,小脸从未如此红过,眼神飘乎乎的,活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算是二房家的小小姐都不及明昭的几分神韵。 “咳咳…天有不测风云……” 明昭只觉得脑袋十分沉重,就算是之前在明府参加宴会,顶着一头的发饰也从未这么沉重过,像是一把什么物什压在她身上一般。 想了想,可能是这几天太过滋润了,又是跑又是跳的,老天爷怎么会让凡人如此滋润呢? 想着,强打起精神,道:“哪有不生病的,话说从小到大真是没病过几回…” 柳绿道:“也是,明姑娘,不若告诉少爷一声?” “可别。” 明昭吓得脑袋又清醒了几分,思路顿时通透了,盛珣一共两个侍卫,一个任务失败身受重伤,一个染上伤寒动弹不得。 莫非…盛珣八字同她犯克?不应该呐。 一通稀奇古怪的思路被打散,再提起精神,柳绿已经离开了厢房。 这柳绿……还未想完,眼皮便被迫合上,进入了一场无端的梦境之中。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这场梦境中,明昭果然看见了身着一身玄黑的盛珣,正阴沉着脸看她。 明昭被吓了一跳,将礼仪统统忘了个干净,不满道:“将军,在这跟个活阎王一样杵着,看见你也得吓没魂了。” 梦中的盛珣却暴跳如雷,突然像个鬼魂飘了过来,嘴里念念有词道:“我就是活阎王,来索你的命!” “啊!” 一声惊叫声响起,杏眼圆瞪,从梦境中脱离的感触并不好受,明昭的身上,额头上糊了一片湿濡,向一旁看去,发现活阎王正在身侧。 “活阎……将军,你怎么来了?” 梦中的惊吓还未散去,明昭赶忙缩进棉被里,一脸质疑的看着面容逐渐僵硬的盛珣,她可是黄花大姑娘,被一届外男看了去,要是别人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盛珣也没料想到她如此快的清醒过来,道:“都快成一团火了,还不叫个郎中,若不是婢女告诉我,再见你岂不是成熟肉了?” 话音刚落,柳绿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玉碗,还未走近便一股浓郁的酸苦味袭来,道:“少爷,姑娘醒了?” 盛珣:“嗯,快让她喝了。” 明昭看着马上被端到跟前的药水,又复盘了一遍梦中的情形,梦都是相反的,将军是不会害她的。 咕嘟咕嘟,两口便一饮而尽,只留下残存浑浊的药渣,被递给柳绿时,盛珣道: “你和迎瑞,一个伤一个病,凑一块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你们。” 明昭扳下小嘴,热流顺着喉咙而下,身体也逐渐有了些力气,心里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可不是你,活阎王,盛铁剑。 姑奶奶我打开还没生过病呢,怎么一到这就大病一场,浑身虚弱无力呢?怪不得京兆小姐身体娇弱,应该是跟这风水有问题。 想着,脱口而出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回军营?” “不着急。”盛珣屏退一旁站着的柳绿,道:“过几日皇宫春日宴,宴后回军营,便不再回来了。” “哦……” 一门之外的院子里,枝条垂落的柳树一片绿意,依稀几只蝴蝶从花园处飞来,萦绕两圈像翻飞的花带,惹得婢女们笑语连连。 其中花红笑的最为灿烂,但在见到柳绿时戛然而止,一脸不屑地哼道:“呦,这是伺候哪位主子去了?” 柳绿听出话中隐隐的刺意,也不理睬,谁知花红又咄咄逼人地堵住去路,“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少爷病了呢?” “关你什么事。”柳绿忍无可忍,重重地把玉碗放在花坛阶上,不满道:“明姑娘染上高热,你也要不理不睬,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能代替明姑娘保护少爷?” “还是说,你根本就做不了这伺候人的活,跟我找茬罢了。” “你…谁跟你找茬!” 花红急地拽紧了腰侧的裙身,放眼四周的婢女们,皆干着手底下自己的活,没有哪个是敢跟柳绿作对的,还不是因为她年长一些,说话还好听! 这地方真是没法呆下去了。 “不找茬还不快做活去!” 说完,柳绿扬长而去。 晚膳时分,明昭坐在榻上,身子已经好了接近五成,想必明儿就能痊愈,心里便一阵激动。但更为高兴的是,她的丰盛晚膳快要到了。 以往在明府时,因练功勤苦而不被允许吃肥腻食物的规则不攻自破,只想一会大快朵颐起来,病能好的更快些。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花红,柳绿将饭食摆在桌上,刚要拿起碗给明昭拨些菜食,盛珣便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两人异口同声:“少爷。” 桌上,酿腰子,水荷虾几道精细的菜品摆放整齐,见碗里面食偏多,盛珣指了指角落里的竹笋虾仁,柳绿立马又多夹了几块竹笋生菜。 直到碗里快要立起一个小山丘,才送到了明昭面前,满怀期待的明昭低头一看,顿时蔫了气性。 这清一色素菜和毫无油水的肉片,怎么能满足她充满欲望的味蕾?明昭道:“今儿可有红烧肉?” 柳绿道:“姑娘生病,有红烧肉也吃不得,要以清淡为主。” 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明昭扒拉着筷子,好在将军府膳房厨艺了得,如此毫无食欲的菜都能做的津津有味,心里不禁又泛起罪恶感——病好后,定要大吃二喝一顿。 11. 进宫第一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夜色深深,寂静的院中无半点响声,明昭深夜出了身汗,疲惫地支起身子,见自己安稳的置于榻上,不知何时回的厢房。 想来是绿柳将她送回来的,明昭肚子咕咕的叫唤了两声,白日里吃的不多,晚上起夜便格外饥饿,腹中空空,抬手拿起一旁的茶杯。 也同她一样,空空如也。 明昭皱起眉头,她哪是舍得自己吃苦受罪的女娘?忙收拾收拾起身,趁着月色醉人,也许能出街寻点稀奇小食。 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明昭穿的厚实,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打开厢房大门,不知从何而来的夜风鱼贯而入,惊得少女肩膀一震。 月明星稀,院中撒上冷淡的月光,给将军府披上了层独特色彩,轻功跳上屋梁,少有几个燃着灯火的院子,大多于漆黑夜中安眠。 还未踏出步伐,身后便不紧不慢地传来砖瓦的震颤声,明昭未回头,身后风流涌动,在突如其来的长剑来袭时稍微规避一刹,便见锋利的剑身从她侧脸擦过。 迎着月光,能看到自己冷静的双眸,不带任何温度。 锃! 身后之人翻身而过,立于明昭面前,手举利刃置于明昭门面之前,又被少女手急眼快地一脚踢开,一记横扫使那人腾空向后。 “明昭?” 那人带着质疑问道,定睛一看,果真是她。 盛珣剑将收回,见面前的明昭一脸疑惑的望着他,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饿了。”明昭鼓起两腮,左右努了努,“将军府应该没有不让人出门的道理吧?” “身为侍卫,不通报……” “那就现在通报。” 明昭直言打断住盛珣的话,闷了一天的身子,心情本就不悦,又横冲直撞道:“若是不合规矩,便扣我的银两,没有饿了还要躺着挨饿的说法。” 说完,便轻功轻巧地掠过彼此起伏的墙壁,向一望无际的远处奔去。 盛珣站在原地,不满的情绪像是装在水桶中几乎溢出,原因无他:他这么担心她的病情,几乎躺在榻上都无法睡着,而她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若是饿了,便两人一同去街市溜达,他也从未有过阻止她前去。 再说,她可是她的贴身侍卫。 脚下的步伐像是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终究是向少女的方向跟随,却不敢暴露自己在她面前。 夜市热闹非凡,不论是几时几刻,街边的小摊都人来人往,但少见几个妇女出现,多是一身膘肉的汉子们张罗着,气氛火热,隐约有酒香穿梭。 明昭挑了家客人较少的烧鸡铺,坐在那饱经风霜的木凳上,稍微的挪动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少女又要了些女儿红,决定一醉方休。 店家小二路过啧啧道:“姑娘,这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明昭抬起眼皮,“怎么,一个人吃不得你家的烧鸡。” “哪有哪有,我看姑娘貌美无双,怕是惹人觊觎,这一不知道便…” 接下来的话小二没再说下去,意味深深地扭头进了后厨,留下一脸冷淡模样的明昭坐在原地,引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菜品很快便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的烧鸡外酥里嫩,刚掰开一点,热气便直直升腾,烫地明昭双手一缩,搓了搓指尖。 “这么热,可要我帮忙?” 声音从身后传出,如此熟悉的声色,明昭怎么会不认得,回过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将军……” 将军啊,怎么不论何时,你都能如此迅速的出现。 还流着油水的鸡腿被掰下来递到明昭面前,见她撅着小嘴,道:“将军,我方才不是有意说你的。” 就算是句搪塞话,盛珣也短暂地缓解了方才的那股不适,“方才是哪次,你说我的时候可多。” 不论是简单的争吵,打闹,还是盛铁剑的称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何时深陷进的一潭静水,他都不曾得知。 酒香扑鼻,明昭给盛珣斟满一杯,含笑摆在他面前。 他从未想过,让这一刻度过的慢一些。 * 一年一度的皇宫春日宴如期举行,只不过本该协领六宫出场的杨皇后未曾出现,代而举行的是五公主陈禹涟的生母萧贵妃。 要说起后宫的两三事,便不得不提这个恃宠而骄的京兆五公主,作为年龄最幼小的圣上独女,几乎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偏爱,而杨贵妃除外。 宫中的四名皇子与一位公主中,只有肆意妄为的老三为杨皇后所出,杨贵妃对他寄予厚望,而他却整日与商贾纨绔混在一起,被圣上厌弃。 正在那时,陈禹涟呱呱坠地,圣上被老来得女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自她出生起便着手修建公主府,开设宫廷宴会举国欢庆,供应的吃穿用度也奢靡至极。 连带着当时还处在嫔位的萧氏一飞冲天,靠着女儿坐到贵妃宝座,与杨皇后相抗争,事到如今,这场后宫征战终于有了结果。 御花园内,竹树交加,花香四溢。摆满花草的宴厅内,陈禹涟手持九节鞭,胡乱地在空中挥舞了一番,随即看向主位的萧贵妃。 “娘亲,涟儿厉不厉害?” 萧贵妃连连点头,娇笑道:“厉害,我们禹涟最厉害了,莫要伤了自己。” “才不会呢,等晚上我要再演给父皇!” 陈禹涟收起鞭子,回想起那日明昭的做法,有样学样地缠在腰间,亲昵地扑向容貌华贵的萧贵妃,活像个活蹦乱跳的狸猫咪,“娘亲,一会盛小将军来不来?” “来。”萧贵妃扬起柳叶眉,莫非自己女儿对盛小将军有意?盛家位高权重,小将军年轻气盛,又对杨家造成重创暗里帮她一把,属实是个合适驸马人选。 陈禹涟得到想要的答案,高兴地扬起嘴角丝毫没有那日贵气骄纵的神情,太好了,一会明昭就要来了,她要继续讨教九节鞭的功夫! 她也要学习武功,为北国江山尽一份力。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景色优美的御花园便迎来了一众的精心打扮的贵女才俊,身后随行着三两个婢女,在园中谈笑风生。 到了时辰,便纷纷进了那精心打扮一番的宴厅,随处可见的娇花绿叶彰显着满园春色,那台上雍容华贵的贵妃更是风华绝代。 “臣女参见萧贵妃,贵妃贵体安康。” “请起。”娇媚的声音响起:“今儿是个高兴日子,便免了行礼的说法,陈嬷嬷, 12. 军营第四日 《我女侍卫武功天下第一强》全本免费阅读 春日宴热闹非凡,在舞婢的登场中步入尾声,众人相谈甚欢,不少小娘子羞红着张脸,与情郎眉眼相交,最后依依不舍地踏上马车。 园林景色依旧,明日西斜,又是一番暖阳下的独特光景,照在两位少女挺直的脊背上,不自觉竟添了几分柔情。 明昭置于陈禹涟身后,手握公主纤细的手腕,操控着那把小巧的九节鞭,随明昭有力地翻飞着,将迎风而来的枝叶一分为二。 “还可以这般?” 感受到卸下去的那股力道,陈禹涟满怀惊异的看着手中垂落的鞭子,扭过头道:“这功夫甚好,你今入宫中,不若留下来呆几天?” “军营繁忙,臣自要时时刻刻守护在将军四周,回军营养精蓄锐。”明昭认真道,事情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的。 眼看着陈禹涟的脸色急剧下降,又道: “再者,公主殿下觉得九节鞭有趣,与臣日后定会有缘再相见。” 陈禹涟点头,像是定了天大的决心,“对,有缘会再相见。” * 再度回到军营,与第一次来时明显熟络了些,明昭路上路过集市,特地买了只肥嘟嘟的烤猪腿,一路提着送回了迎瑞帐中。 旅途中,那热油顺着猪腿的轮廓滴落在地上,连纸包都被渗透,糊了明昭一手油腻。到了地方,终于一把将猪腿甩到木桌上。 香气弥漫,将趴着酣睡的迎瑞香得两眼冒星星,抬起头,见那青衣少女熟练地举刀切割起猪腿,道: “今天我们小昭昭儿大发善心,来伺候爷用膳了?” 明昭一记冷眼扫过去,“闭上你那个臭嘴吧,我看你受伤就是话太多。” 冒着寒光的短刃被拍在桌上,明昭将肉摆了满满一木碗,端过去道:“来,迎大爷,吃的多多的,少偷闲。” “是,明姑娘。”迎瑞咽了口口水,捧着碗拨了一块肉入口,肉质紧实口感瞬间让他眼前一亮,道:“这肉!” 明昭吓了一跳耸起肩膀:“怎么了?” “没事,太好吃了……” 窗外的蝉鸣与屋内两人的交谈相融,时不时响起将士们斗志昂扬的呐喊声,明昭抱怨着宫中繁琐的宴会,苦叫连天。 迎瑞听得笑嘻嘻的,道:“我也最怕去宫里,你是不知道里面的人多鸡贼,要命啊。” “可不,不过御花园风景优美倒是不假,五公主与我投其所好,也会舞鞭呢!” “她会舞鞭?”迎瑞皱眉质疑起来,在他印象里,这座大佛性情多变,时而刁蛮时而俏皮,柔情与疯魔兼具,简直是京城的纨绔头子。 若说她会点东西,迎瑞反而相信结识多年的陈禹涟是假的。 明昭信誓旦旦的点头,拍拍桌道:“你瞧不起谁呢!公主舞的可好了,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人都会知道九节鞭了。” “那你就不知道这公主与将军的渊源了。” 桌上,一盏即将滴下蜡油的蜡烛高耸着,随拍动的力道,火苗不自觉晃了几分,两人的影子照在军帐上,谈笑风生。 “还在府中之时,老夫人一心给将军挑选个书香门第的小娘子订下娃娃亲。但在夫人去后,老夫人却打上了五公主的主意,正好两人年龄相当,美中不足的便是将军无法征战沙场,只能领一闲职。” “那将军定是奋起反抗,五公主也在京兆频频惹出事端来,两人也互相看不对眼,自然少有交集。” “原是如此。”明昭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得知了将军和五公主的旧事,便得知了他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从何而来。 原来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娃娃亲开始! 迎瑞又接着道:“但如此看,圣上还说不准真会让将军与公主成亲,咱们将军在京兆可是十分惹人艳羡呢。” 这话倒是不假,盛珣那张脸宛若谪仙下凡,眉眼简直能洞穿与之对视之人的全部,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便透露出军家气势来。 明昭又想了想娇俏可人的五公主陈禹涟,同样是无可挑剔的容颜,今儿站在将军身旁时,竟也有股无名的般配来。 时间尚早,明昭用完晚膳,便回到了将军将军帐中,屋内灯火摇曳,那人正在看从塞外传来的信件。 听到有人进来,盛珣将信纸折叠,道:“皇上处置了杨家,贬了杨展名的官名,送到柳州任职。” “那李富贵呢?” 明昭习惯性的蹲在盛珣一旁,目光扫上那张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几乎看不清写了什么,又道:“李富贵在京兆为非作歹并非一日两日。” “可他是李太傅的嫡幼子,李太傅是圣上太子时的恩师。” 盛珣攥紧拳头,李家这堵石壁无疑阻挡着他调查东南郊的黑幕,要是想要寻到突破口,定要隐秘行动,不动声色。 见明昭敛下神色,一个人呆呆地蹲在那里,道:“你也莫要伤心,天网恢恢,定是有李家受到惩治的时候。” 方才边境塞上来信,盛父在对抗蒙古军时身受重伤,即可归京。而这道军令意味着,盛父到达之时,便是盛珣启程之日。 他深知战场的残酷,而在此之前能做的,只有将东南角的谜团解开。 明昭扣着手指,在盛珣视线中,几乎看不清白嫩的脸蛋,只有一个乌黑的发顶对着他,闷闷道:“但愿这天早日来临。”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一顶崭新的小军帐建成,离密集的军帐距离甚远,进去看,只有一张旧榻和一扇屏风置于屋内。 旧榻上,明昭睁着双杏眸,心里思绪婉转,回想着方才盛珣的口中所言。 不出一个月,她和迎瑞便要同盛珣北上前往边塞,接管盛父的五万军队,与他的兄长并肩作战。 想着,内心便有些奇异的震颤,像是终于实现愿望的小孩一般。 她真的要上战场了,她可是军中的第一任女兵,她不能给盛珣丢脸。 在此之前,她要给家中书写信件一封:若是赢了,那她便将九节鞭的威名传遍大江南北,若是战败死去,就要另选传人,延续九节鞭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