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果农》 第1章乱石堆里的西瓜 十八楼的风是凉的，但窗户紧闭，又闷又热。 屋内忽然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接着传来从楼下上来帮忙的大婶的笑声：“恭喜恭喜，又是个小子，长大了能干活。” 楚小桃感觉这恭喜太遥远了，现实是，又多了一张嘴。 大婶很快端着血衣出来，她轻轻关上门，严肃道：“老楚，没奶水，赶紧去买罐奶粉，还有，你老婆这次能活下来已经算命大，得好好补补身体，不然估计要落下病根。” 老爸楚文山连连点头：“好，我马上去想办法。” 他说完转身，看到从高到矮站着的三个孩子，脸上的兴奋瞬间没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落在二女儿楚小桃脑袋，轻轻拍了拍：“桃啊，你先帮忙照应着，爸很快回来。” 这里是末世第九十年。 严格来说，第一代末世人基本都不在了。 一辈一又一辈的努力，终于重新建立起家园——像个巨大牢笼的家园。 高大粗壮的树木排成排，还有末世前的水泥等建筑物挡住丧尸，也挡住了人类脚步。 人类重新繁衍。 食物依旧是大问题。 家园内的空间的就那么大，而且末世之后，土地受到了某种污染，末世之前的农作物，只有玉米等生命力相对顽强的的适应下来。 如今的土地全部属于新政府，统一种植，统一定价。 楚家的生活原本还是可以的。 一家之主楚文山在农业部搞研发，妻子在后勤部，两人的收入跟探险队没法比，但也能吃饱穿暖。 一年之后，大儿子楚大米出生。 生活中忽然多了张嘴。 也还可以，楚文山升职了，从普通科研人员变成了小组长，工资每个月多了两百块。 小孩子吃奶水，只要不生病，对生活影响不大。 又两年后，二女儿出生了。 妻子盛小包这次反应特别大，口味还变来变去，一会想吃辣一会想吃酸，有天晚上，忽然想吃个桃子。 想的睡不着那种。 可是如今的土地真的寸土寸金，人口越来越多，什么产量大，能吃饱肚子种什么，水果极其稀有，很多是探险队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一颗，需要楚文山小半个月的工资。 楚文山咬咬牙想买。 盛小包哪里舍得，忍忍就过去了。 然后给女儿起了个楚小桃的名字。 又三年，三儿子出生。 取名楚饱饱。 从大米到桃子再到吃饱，可谓一个家庭几年来的真实写照。 家里条件有限，盛小包连续生了三个孩子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月子里没养好，再加上家里需要有人看着孩子，只能辞职回家。 全家的重担落在了楚文山一人肩膀。 孩子小的时候还好，主要吃奶水，但稍微大点就不行了。 总之到现在，全家人只能说饿不死，每天眼巴巴盼着发薪日，晚一天，可能就得挨饿。 现在又多了一张嘴。 还要吃奶粉。 目送父亲出门，大哥楚大米习惯性问道：“妹妹，我干点啥。” 别看妹妹小桃才七岁，但却是家里的另一个主心骨，可有主见了。 楚小桃有气无力叹口气：“去看看水烧开没，盐应该还有吧，放一点，别放太多，给咱妈送过去。” 刚刚生完孩子，必须补充水分，如果能有熬出米油的小米粥就好了。 楚小桃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是两年前穿过来的，没系统没金手指，啥穿越福利都没，还好也没什么狗血的家庭背景，父母恩爱，哥哥和弟弟听话。 就是穷。 卧室门重新关上，楚小桃给窗户打开一条缝，太热了，再待下去万一中暑那真完蛋了，这里看病比她之前的世界贵无数倍，因为药品太匮乏了。 楚小桃接着去产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屋里一股闷闷的血腥味。 大婶是楼下的邻居，已经包好了小弟，见她进来，笑着招呼：“快来看看小宝宝，瞧瞧这眉眼，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小伙。” 两世为人，楚小桃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嫌弃道：“好丑啊。” 皮肤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又像个小猴子。 大婶噗嗤笑了：“你刚出生时也这样，过几天你再看。” 楚小桃咧咧嘴。 她看到的是一只让这个家雪上加霜的小怪物。 父亲说是去买奶粉，但哪里还有钱，肯定又是去借了。 大婶也明白这点，无声叹口气。 盛小包疲惫睁开眼：“桃儿。” “妈妈你醒了。”楚小桃赶紧努力挤出个灿烂的笑，“我又多了个弟弟呢，王婶说眉清目秀可好看了。” 盛小包艰难抬头看了眼，嘟囔道：“为啥不是个女儿。” 一开始她也觉得男孩好，末世里，男子力气大，更能帮助家里，但楚小桃的体贴乖巧让她现在更想再来个女儿。 老三楚饱饱今年四岁，小小的人儿端着水杯，硬是走出了如履薄冰的感觉。 大婶笑着道：“咱们这栋楼里，没有再比你家三个孩子更懂事的了，我家那个，整天出去跑，吃饭时才知道回来。” 这应该是当妈的最爱听的话了。 盛小包苍白的脸上浮起抹笑意，喝了几口水后昏沉沉睡去。 屋里暂时没事，爸爸没回来前大婶不会离开，楚小桃严肃叮嘱楚饱饱几句，向大哥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悄悄走出门。 按照楚小桃原先的世界来讲，基地几十年前应该是个二三线的城市，到处都是楼，人口少了，房子不值钱。 楚家住十八楼。 但是，没有电梯的说法。 基地每天发的电有限，优先供给重要单位以及城中心，而且价格死贵死贵，装了也用不起。 楚小桃直到现在也不适应。 十八楼啊。 每次出门感觉都像登泰山看日出，累的半死不活。 走出锈迹斑斑的单元门，楚大米终于憋不住了，他神秘兮兮比划了个手势，低低道：“二妹，是不是去摘那个？”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楚小桃喘口气，不想说话，点点头。 楚大米激动地握拳挥了下，然后又担心：“可是还没长大啊，没准不熟呢，现在摘可能卖不了太高的价格。” 楚小桃有气无力：“等不到了。” 她对于父亲能借到钱不抱太大希望，即使借到早晚也得还，新弟弟需要奶粉，还有妈妈的身体，她看着心里难受。 以前的世界，女人坐月子哪个不当做宝好好伺候。 这里呢，小米粥都没有。 末世的房子也有地理位置一说，越靠近边缘越便宜。 二十分钟不到，两个人到基地边缘了。 眼前是一排排紧挨着的参天大树，最少也有几十年树龄，放在上一个世界，都能挂牌保护了。 树中间是木头石块混合着水泥，高度足足几十米。 楚小桃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确切说，很多人都没见过，只有探险队，会每天从专门的小门悄悄出去。 距离高墙的一块区域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没法种农作物，时间久了，生命力顽强的未知名灌木长的密密麻麻，还有荆棘，最淘气的孩子都不来这里玩。 秘密就在这里。 楚大米走在前面，作为家里的长子，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他尽量拨开有可能伤到妹妹的各种藤蔓，每走上一会，还懂得拉住妹妹原地不动，静静倾听外面的动静。 因为这个秘密太大了，大的让他没法形容，比天还大。 连走带钻大约五分钟后，前面忽然出现块开阔地，不大，两三平方左右，四周的杂草灌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最中心处，有一棵郁郁葱葱的藤蔓，三角卵形的叶子又肥又厚，最长的一根藤蔓被绑在一根树枝上，已经爬了一米多，开了好几朵黄色小花。 楚大米仿佛面对稀世珍宝般，轻轻掀开外面的叶子，露出一个比成人拳头大点的碧绿色西瓜。 楚大米一脸严肃量了量：“又长大了点，二妹，要不再等等？” 楚小桃也是一脸舍不得。 这可是她最大的资本。 适应穿越后，楚小桃开始琢磨怎么改变现状，天天卡嗓子的玉米饼子玉米糊糊，饿不死，但全家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营养不良。 她农业大学毕业，不能说专家，大部分农作物也算熟悉。 基地的地不用考虑，每一寸种什么，规划的清清楚楚，因为那等于所有人生存的命脉。 后来无意知道了这里。 结果发现，基地果然有放弃的道理。 土壤环境太差了，地面全是石头，强行种农作物，浪费人力物力，很大概率颗粒不收。 然后这里成了兄妹三人玩耍的地方。 再两个月前，钻到里面玩寻宝游戏的楚大米发现了一朵刚发芽的植物。 楚小桃听到他大呼小叫，还以为小孩子故意夸大其词，她才不要钻灌木丛，然后楚大米就摘了枚叶子。 再然后。 楚小桃震惊的差点跳起来。 她认出来了，那是一片西瓜叶子。 第2章草莓苗 穿越来的几年，楚小桃基本已经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一代又一代的几十年，各种农作物的产量已经被放大到极限，但土地面积是硬伤。 基地就那么大。 也就说，玉米等常见农作物不缺，蔬菜的话相对少，据说每年种植的数量不一样，根据人口来，保证基地百姓吃饱的情况下才会种植蔬菜。 蔬菜比粮食贵很多。 比如楚家，只有夫妻两口子的时候一周能吃三四顿蔬菜，夏季的豆角黄瓜，冬天的蒜苗大白菜，到了楚小桃出生，只敢买土豆了，再等三儿子出生，逢年过节才会买菜。 但这些再贵，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基地里水果极其极其少。 楚小桃明白其中的原因。 果树生长周期长，根系发达，以树冠为中心的范围内，任何农作物都会减产，甚至死亡。 这是植物界的生存法则。 正因为此，水果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奢侈品，楚小桃至今只吃过两次水果，一次是梨子，一次是苹果——切成片，全家人分。 楚小桃当时恨的差点狠狠给自己一巴掌，那可是西瓜呀，她啥也不顾得了，爬进去松口气。 还好。 楚大米只摘了枚叶子，西瓜的根系并未受到损伤。 这棵西瓜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可能来自于鸟类的传播，但不管怎样，这是个巨大的财富。 西瓜耐旱，喜沙土，甚至有生长在戈壁滩的品种。 发现的时候刚爬秧，楚小桃宛如大学实验般严谨制定了种植计划，第一时间去除下面争夺营养的废叶，亲自做了有机肥，楚大米则成为助手，每天至少来一次。 楚小桃还根据情况，采用了后世刚开始流行的吊蔓技术。 一星期后，西瓜开了第一朵黄色小花，当花谢结出黄豆粒大小的西瓜时，兄妹俩激动的一夜没睡着。 他们一致决定，先不告诉家里。 一棵西瓜苗能结三到五个，如果不追求大小口感，结的更多。 楚小桃原本的打算，一个给家里人解馋，尤其母亲怀孕了，另外的去卖，再让父亲打听打听，如果承包这片石头地需要多少钱。 然而计划全被打乱。 楚大米还是纠结：“二妹，等成熟了再摘好不好，爸爸已经去借钱了。” 楚小桃咬咬牙，掏出小刀，一刀下去，晶莹剔透的西瓜藤蔓被切开，特有的青草味道弥漫。 楚大米来不及心疼，接过去狠狠舔了口溢出的绿色汁液，然后吐吐舌头：“好苦啊，一点都不甜。” 他从没吃过西瓜。 “藤蔓肯定是苦的呀，想什么呢。”楚小桃看了眼笨哥哥，仔细往西瓜秧断口撒了点泥土，然后抱起西瓜，屈指轻弹，仔细听了听，认真道，“七分熟，放个几天吃不影响口感。” 读农业大学最大好处，大概就是能辨认出好吃的水果。 楚大米一脸崇拜。 妹妹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然而不知道的是，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楚小桃脑子忽然“叮”的响了声，如果非要形容，很像微波炉，也是很多穿越小说里系统标配的出场声。 楚小桃不震惊，都穿越到末世了，还有啥事不可能发生的？ 传说的金手指，虽迟必到！ 终于还是来了。 【末世水果商店系统启动。】 【检测到宿主已经收获第一批水果，积分商城开启。】 【西瓜是末世里相对较贵重的水果，价值一百积分，鉴于宿主是新手，第一次给与翻倍奖励，当前积分：200。】 【新手大礼包：土地一块。】 积分商场按照水果品种，化肥，农药，特殊类四个选项，可能刚开启的原因，只有前两个可以点开。 点进去，里面的商品很少。 【草莓苗：10积分，酸酸甜甜的草莓，富含人类需要的钙、磷、铁等各种矿物质，当前所售草莓苗为20天幼苗。】 楚小桃没想到卖的不是草莓种，而是直接培育开花的苗。 草莓属于生长周期很短的蔷薇科植物，如若有合适的生长环境，一个多月便能成熟。 二十天的草莓苗，好好栽培，大概半个多月就能收获了。 然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初级化肥：20积分，可缩短任何水果一天的生长。】 楚小桃尝试和系统沟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确定系统是个哑巴之后，楚小桃打开新手大礼包，她有点搞不懂送的土地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眼前出现片方方正正一平方左右的泥土虚影。 楚小桃懂了。 这不就是父母辈玩的偷菜游戏吗。 她没打算瞒着楚大米，小孩子好忽悠，控制泥土落在旁边长满荆棘的乱石堆。 楚大米一声惊呼：“妹妹，你快看，那里怎么回事？” 对于末世里的孩子来说，土地是仅次于父母的存在，楚大米明白基地为啥不在这里种植的原因，但现在，一块方方正正的乱石堆没了，变成了黑色土壤。 楚小桃眨眨眼，低声道：“神仙显灵了。” 楚大米立刻信了，补充道：“西瓜应该也是神仙给的。” 眼睁睁看着变化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神迹还在继续。 黑色突然忽然多了三棵绿色植物，不高，叶子肥厚，绿油油的，一看生命力就特顽强。 楚大米：“.......” 楚小桃掀起叶子检查了下：“这是草莓。” 楚大米：“......草莓？” 末世的学校所学的东西，大都是和植物有关，楚大米知道草莓，但就像西瓜一样，从未见过实物。 据说种植的地方戒备可森严了，毕竟随便一颗水果的价格能比得上大部分人半月的工资。 楚大米想到草莓红彤彤的图片，仅存不多的疑惑立刻没了，他咽下口水：“真的是草莓吗？” 楚小桃指着白色小花里还是绿色尖尖的草莓，皱眉道：“你明年就上初中了。” 楚大米一脸惭愧。 他主要是不敢相信。 草莓不容易保存，基地少量的水果，都是苹果梨等产量大又能保存很久的。 三棵草莓幼株一字排开，生机勃勃的，每棵都开了花，顶尖早些开的，绿色的草莓鼓鼓的，楚大米连续数了好几遍，激动地汇报：“算上花朵，正好二十六个。” 楚小桃打量着四周出神。 新的土地同样需要积分，也就说，只要有足够的积分，就能把这一片乱石岗变成肥沃土壤。 现在考虑这些还早。 当务之急，先解决新弟弟的奶粉问题吧。 第3章 卖西瓜 两个小人一脸严肃去往自由市场。 西瓜成熟了怎么卖，兄妹俩商量了不知道多少次，其实很简单。 除了官方的探险队，基地并不阻止市民外出探险，尤其家里遇到事需要大笔钱财的时候，只要不怕死，办理相关手续，可以出去寻找物资。 外面的世界，接近百年时间的自然变化，别的不说，水果蘑菇等东西不少。 前提是，能躲过丧尸和变异兽活着回来。 带回来的物资扣除税，自己可以随便处理。 这是自由市场的主要来源，当然还有些通过别的渠道得到什么东西，自己舍不得用拿来换钱的也有。 体力活一向由楚大米负责，生怕不小心摔了西瓜，放在衣服里，再双手捧着，他拍拍圆滚滚的西瓜，嘻嘻笑道：“二妹，我像不像怀孕了？” 楚小桃：“.......” 好幼稚。 夏天万物生长，很多男人会结成小队出去冒险，不用离基地太远，随手摘点能吃的野菜也能贴补下家用。 楚文山也有过这个想法，但被老婆死死拦住，就他一个顶梁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娘几个没法活了。 自由市场热闹极了。 兄妹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卖野菜的。 楚小桃一眼认出，那是荠菜。 荠菜应该算最常见的野菜，但只有幼苗时，最先长出的才好，像这样长大的已经老了，吃起来嚼不动，还发苦。 但依然有不少人问价。 怎么说也是绿色蔬菜，比基地的豆角西红柿足足便宜三成。 楚大米严肃道：“等我再长大点，就出去赚钱，到时候咱们家天天有菜吃。” 楚小桃笑眯眯点头。 这是个有担当的小哥哥。 但是用不上了。 有了系统商店，别说顿顿青菜了，顿顿吃肉都是小问题。 自由市场是露天的，没人管，不过好的位置都没占没了，兄妹俩找了个角落，楚大米脱下小衣服，小心翼翼把西瓜放上面。 楚小桃信心十足，妈妈刚生了小宝宝，不能等太久，她奶声奶气大喊：“卖西瓜啦，卖西瓜啦，新鲜的西瓜，只有一个，快来看看呀。” 自从发现西瓜后，她来踩点过很多次。 出去碰运气的人不是专业的探险队，不敢走太远，大都是野菜蘑菇，偶尔有点野果子，也是又酸又涩的那种。 如她所料，一个路过的中年大叔被吸引注意力，走过来疑惑看了眼两个小不点：“哪里来的？” 像这么贵重的东西，显然不是两个小孩子能有的。 楚小桃板着小脸：“两千块，要不要。” 她让楚大米去过基地商店，正常西瓜三千块左右，自己的个头小，两千块算比较合适的价格。 “这么小还这么贵。”中年大叔看起来很会看砍价，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下，“一千块。” 直接打了个对折。 他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是你俩从家里偷出来的吧，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下次你们再有别的水果，不用来这里，直接卖给我。” 楚小桃笑眯眯摇摇头，不再搭理他，继续吆喝：“新鲜的西瓜啦，刚刚摘下来的，快来买。” 砍价也就算了，鼓励小孩子从家里偷东西，才不要卖他。 很快又有人被吸引过来，蹲下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 楚大米急的不行：“小心点摸啊，别摸坏了。” 楚小桃像个小大人般努力推销：“您看这瓜皮，一条条的多好看，肯定是沙瓤，还有瓜柄，多新鲜，不是那种放了很久的。” 基地卖的西瓜个头大，但往往不怎么新鲜。 很快有人心动，但基地普通人月薪也就三千多，两千块绝对属于笔不小的开支。 这时，一个白白胖胖，保养的很不错的手忽然伸过来一把拿起西瓜。 “我买了，两千是吧。” 是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胖胖的大婶，有别于其他人，她皮肤白皙，戴了顶少见的太阳帽，一看就是有钱人。 大婶没还价，爽快给钱。 这让一群看了很久的人后悔不已。 足足便宜了一千块呢。 早知道直接买了。 楚小桃拉着楚大米一路小跑钻出人群。 基地封闭式管理，很少发生恶性案件，但凡事有意外，两个小孩子带着两千块，就怕有人动了坏心思。 一直跑到基地商店。 当看到奶粉价格，惊呆了。 楚大米揉揉眼，以为数错了：“两千五百块？” 楚小桃喃喃道：“一罐也就吃一个月。” 楚大米：“.......” 忽然有点不想要这个弟弟了。 楚小桃上一世知道养孩子很贵，但现在才深深明白有多贵。 父亲一个月四千左右，加上奖金补贴等等撑死五千块，半个月工资买奶粉，剩下的一家五口吃啥喝啥。 她倒是可以理解这个价格。 毕竟基地的土地就那么大，哪有多余的种草喂牛。 走出基地商店，楚小桃安慰道：“没事，草莓最多半个月就能熟。” 楚大米立刻重新有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 草莓价格不如西瓜，但足足二十六颗呢。 对了，西瓜秧上还有两个小的西瓜。 楚小桃本打算卖掉后，买点蔬菜什么的给妈妈补下身体，这下也不敢了，刚出生的小弟弟不能挨饿，万一爸爸没借到钱，这两千块再凑点，先买一罐再说。 气喘吁吁累的半条命差点没了爬到十八楼，邻居大婶已经走了。 屋里一股甜腻腻的香味。 楚大米吸吸鼻子：“好香啊，这是什么味？” 楚饱饱咽下口水：“奶粉。” “爸爸买回来的？”楚小桃有些意外，转身去卧室，到门口，就听到爸妈正在说话。 “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我商量。” “没事的，啥面子不面子，只要咱儿子不挨饿，我做啥都行。” “他们给你脸色了吧。” “还行吧，也没说别的，毕竟我是她的亲儿子。” “......” 楚小桃瞳孔地震。 爸爸竟然有家人？ 她印象中爸爸从没来说过，还以为不在了呢。 听这意思，关系好像不怎么样。 楚小桃推开门，严肃道：“怎么回事？” 第4章 父亲的秘密 楚文山装作生气的样子，皱眉：“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对了，你不在家陪你妈，去哪里了？” “别转移话题，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楚小桃非常了解父亲的性格，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也是个好员工，但一切太好了，成了个老好人。 过日子可不能只好好好。 而且听那意思，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奶奶似乎不怎么样。 楚文山哭笑不得，对于女儿小大人般的口气早习惯了，他为难看了眼老婆。 盛小包不耐烦瞪眼：“说吧，有啥不好意思的，孩子早晚得知道。” 楚文山挠挠头：“全说啊。” 他当然有过父母。 父亲在基地探险班上班，危险，但属于绝对的高收入，而且经常能带些市面买不到稀奇物质，属于结婚市场最受欢迎的。 那么多姑娘，父亲偏偏选了一个外人眼里最不合适的——殷月娟。 殷月娟非常漂亮，身材苗条皮肤白净，就是不会过日子，按照楚小桃生前的世界说，非常的物质。 然而父亲动了心，谁也劝不住。 两人很快结婚。 父亲继续每天去基地外面冒着生命危险执行各种任务，寻找物资，殷月娟当起了家庭主妇，啥也不做，每天就是吃吃吃，买买买，宛如豪门阔太。 一年后，楚文山出生。 父亲更努力了。 从一个人花钱变成两个人。 楚文山四岁的时候，父亲终于还是出了意外，外出时遭遇变异兽，当场被活活咬死拖走，骨头都没剩，只带回来一片血衣。 基地按照规定给了赔偿金。 殷月娟习惯了大手大脚，没了进项等于坐吃山空。 短短三个月后，她就改嫁了，虽然生了孩子，但她保养的好，比以前更好看了。 男方比她大十岁，家世很好，唯一的要求，接受不了楚文山这个别人的孩子。 然后楚文山被送到基地的福利院。 楚小桃听的目瞪口呆：“她这算遗弃罪了吧，爸，你可以告她呀。” 她忽然明白父亲为啥那么喜欢孩子了。 别的家庭大都一个孩子，最多两个，像她们家这样四个的很少很少。 家里啥条件啊，养的起吗？ 五岁的孩子，明明有妈妈，却被送到福利院，一定很缺乏安全感吧。 或许过去太久，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楚文山一点没有悲伤的意思，笑笑：“她每月往福利院送钱的，不然我怎么上的学，结婚时也随了礼。” 楚小桃忽然特别心疼亲爹。 余下的不用说她也明白了。 在亲爹心里，母亲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年没联系，她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但现在为了弟弟，他拉下这张脸去求那个最不愿意求的人。 盛小包轻轻拍着吃饱睡去的小宝宝，低低道：“人家生了双胞胎，按月份算，你爸还没遭遇意外的时候就搞到一起了。” 楚小桃：“.......” 这才算正常的穿越剧情，没狗血剧情怎么打脸啊。 楚小桃拍拍亲爹的肩膀，认证保证道：“爸，以后她会后悔的。” 有了果园商店，最多一年，她就能带着全家人过上好生活，什么豪门，她才是最大的豪门。 “好，爸爸记住这句话了。”楚文山当然不当真，但感觉到了小棉袄的温暖，笑眯眯道，“爸爸等着小桃长大，赚钱给爸爸花。” 躲在门外听动静的兄弟俩不干了，跑进来争先恐后表现。 楚大米：“我再过几年就参加探险队，让爸爸妈妈妹妹弟弟天天吃好吃的。” 楚饱饱属于最小的，出生时家里条件就很困难了，卧室里奶粉味道更香，他一边流口水一边含糊大喊：“赚钱，好吃的。” 夫妻俩噗嗤笑了。 这就是家。 哪怕贫穷，但温暖，有欢乐。 小宝宝被吵醒，哇的声大哭。 盛小包一边哄一边柔声道：“嗓门真大，要不叫你知了怎么样？” 楚小桃：“.......” 还是离不开吃的，算算时间，马上到捉知了的时候了。 楚小桃想起件重要的事：“爸，这钱算借的还是给的。” 楚文山淡淡笑：“我没要，打了借条。” 楚小桃明白了，点点头：“爸爸好棒。” 人穷志不穷，一罐奶粉而已，要了这个钱还以为怎么着呢。 她记住这个名字了——殷月娟。 六月的风和人一样慵懒。 为了不留月子病，窗户用木板和杂草堵的严严实实，楚小桃特别能出汗，随手一擦脑门，密密麻麻汗珠顺着小手滴落。 等赚到钱，第一件事先去基地中心买房子，买有电有暖气的。 “都出去吧，瞧一脑门的汗。”楚文山喜欢每一个孩子，但最喜欢的还是小棉袄，他心疼地推着楚小桃往外走，神秘兮兮道，“去厨房看看，爸爸买了好东西。” 厨房木盆里，泡着两块用塑料袋包着的薄薄西瓜。 楚小桃记得前一世听专家说过，塑料袋可以在自然界存留几百年，以前没啥概念，现在有了。 这个塑料袋还是楚大米捡回来的，比较厚的那种，被小心翼翼当成万能包。 楚饱饱的口水立刻留下来了：“瓜，西瓜。” “你们三个分一块，大米，饱饱，你俩是男子汉，吃两边，中间给小桃。”楚文山的偏心坦坦荡荡，飞快分完，拿起另一块去卧室给老婆。 天下几乎所有的父母不怕吃苦，却受不得孩子受苦，楚文山今天拿到钱，第一件事买奶粉，接着去基地商店。 自由市场的便宜，但只有基地商店的水果会切开卖。 大哥楚大米也偏心，拿起菜刀比划好一会，切了三分之一给弟弟，自己切了个边，剩余的中间全给二妹。 楚小桃暗暗叹口气。 西瓜薄的快赶上纸了，早知道爸爸能借到钱就不卖了，一家人分着吃多好。 楚小桃拿起吃了口，立刻皱眉，味道太寡淡了，全是水。 上一世里，西瓜算的上最常见的水果，一年四季都有，即使很久没吃了，但记得味道。 卖出去的那个西瓜不会也这样难吃吧。 楚大米和楚饱饱却一直吃到瓜皮，然后意犹未尽啃了又啃。 楚小桃：“......” 本打算做个凉拌西瓜皮呢，算了。 自从妈妈怀孕后，楚小桃就接过了做饭的重任，其实也没啥可做的，早晨玉米糊糊，中午玉米饼子，菜是各种咸菜。 今天不同。 楚文山买了大概半斤的五花肉和六个土豆。 “大哥，你烧火，饱饱，去洗土豆。”楚小桃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做一道红烧肉炖土豆。 农业大学有很多特色，除了下地锄草，还有厨艺课——亲手烹饪自己种出来的成果。 楚小桃先收拾肉。 末世种植的花生很少，油是豆油，半热时放入肥肉，白色泡沫立刻呼呼的冒，没一会，猪肉变黄发焦，香喷喷的猪油味道滋滋响着弥漫小小的空间。 楚饱饱还是第一次闻到肉味，眼巴巴盯着油锅。 他喜欢吃，但是个懂事的孩子，妈妈刚生了小宝宝，还要让着姐姐，然后才轮到他。 楚小桃夹了块给他，叮嘱道：“不许直接咽，吹凉再吃。” 楚饱饱使劲点头，像只得到奖励的小狗狗，高兴地就差摇尾巴了。 红烧肉当然离不开糖，看到糖罐子里最后一点白糖要倒光，楚大米没忍住：“二妹，给咱妈留点。” 白糖的价格不用说，他们只有生病时才有资格喝。 楚小桃现在可一点都不担心，还有两颗西瓜呢，草莓最多半个月就能熟，她紧盯着糖色飞快放入剩余的肉翻炒，这下香喷喷的味道又多了份甜。 香味引来了楚文山。 他对于小棉袄会做饭一点都不惊讶。 “爸，来的正好，你看着饱饱，别让他偷吃。”楚小桃盖上锅盖，拉着楚大米往外跑，“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红烧肉土豆只有糖可不够。 还需要八角桂皮酱油等等，这些家里当然没有。 再说，全家人多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她现在可是有足足两千块，她打算再买点青菜，好好做一顿大餐。 听完她的打算，楚大米化身小唠叨：“妹妹，不能这么花钱，得省着点，酱油一瓶好几百呢，八角又是什么？” 楼下再往前走两条街就有个小小的基地商店，也是无数孩子最喜欢的地方。 隔着大老远，楚小桃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那位买西瓜的大婶。 大婶站在门口，目光着急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楚大米也看到了，赶紧死死拉住楚小桃，担心道：“会不会是西瓜不好吃，来找我们退货的？妹妹，要不我们回家吧。” 楚小桃给说的也有点心里没底：“应该不会吧。” 乱石岗缺水，按道理说味道应该不差，难不成没熟？ 就这么一犹豫，大婶看到了两人，激动地一边挥手一边跑：“可找到你们两个了，哎哎，小姑娘，别跑。” 两人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当然跑不过大人。 “你想干什么？”楚大米像个小大人般挡在妹妹前面，一脸警惕，“我告诉你啊，西瓜都买了，不能退货的。” 大婶楞了下，哈哈大笑：“不退，不退，我找你俩是想问问，还有吗？价钱好说。” 楚大米茫然挠挠头，松口气：“啊，你不是来退货的。” 楚小桃明白了，能让大婶迫不及待跑到这里来找人，西瓜应该很好很好吃。 第5章 酱油也是奢侈品了 楚小桃猜中又没完全猜中。 如果只是简单甜，好吃，还不至于跑这里来找她。 中年妇女叫王玉春，丈夫儿子都是探险队的。 探险队大概分为三种，一种是基地的，按照以前的说法，叫国家队。 想要考入非常严格，大学毕业，成绩非常优异，武能打丧尸变异兽，文能熟悉野外环境，各种动植物，末世前的人文历史等等，总之，相当于一个团队的灵魂。 第二面向社会招聘，要求相对低些，注重身体素质。 楚大米长大了想进的就是第二种。 第三种，民间自发成立，进出自由，当然生死天命。 王玉春的儿子年轻有为，毕业没多久考入国家探险队，几个月前，在远离基地的森林深处，发现一座疑似末世的前的人类科研所。 末世爆发，人类险些被灭绝，文明保存下来的少之又少，很多都是最早的一批末世人口授相传，如果真是科研所，意义重大。 王玉春的儿子参与其中。 如今的世界，人类早已不是主人，接近百年的自由繁衍，到处都是繁茂无际的森林，丧尸，变异兽，成为人类禁区。 越远越危险！ 刚走了半天路程，探险队便被丧尸发现。 王玉春儿子不幸受伤。 末世百年，人类当然也在进化，产生了丧尸病毒抗体，只有小部分会像之前那样变成丧尸。 变得有些像早期的癌症， 会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活下来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依然没有解药也无法自愈。 王玉春儿子年轻，身体素质又好，没出现尸变的迹象，症状是四肢，肌肉僵硬，食欲下降。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丧尸病毒折磨的皮包骨头。 王玉春心如刀绞，今早的时候，儿子说，天气热了，想吃块西瓜。 王玉春其实明白，儿子并不是真的想吃，是不忍看她难过。 基地商店的西瓜肯定不行，她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到这里的自由市场，没想到真看到有个小姑娘卖野外的西瓜。 带回家后，先切开自己尝了下。 一股甘甜的鲜香瞬间传遍口腔。 沙沙的，吃起来像一颗颗砂糖。 怎么会那么甜？ 野外的西瓜她也吃过几次，但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 儿子也被惊讶，艰难吃了一片后，竟然还要继续，她看出来了，这次不是为了安慰她这个老母亲，是真正的想吃。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吃完没多久之后，儿子竟然嚷嚷着饿了，想吃凉面。 王玉春差点哭了。 这段时间里，她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然而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丧尸病毒正在一点点侵蚀儿子的身体，甚至是味觉嗅觉。 她知道可能只是巧合，但事实就是，儿子忽然想吃东西了。 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万一有用呢？ 当然，她可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那么多，只说西瓜很甜，家里的病人非常喜欢。 首次便有了回头客，楚小桃非常高兴，实话实说：“不好意思，西瓜只有那一个。” 王玉春顿时心落到谷底。 野外的西瓜不是基地，只能看运气。 楚小桃赶紧继续道：“不过，二十天后还会有一个，王婶，您如果真心想要的话，可以先付一下定金，到时候咱们直接交易。” 第二个西瓜刚落果，拇指大小，还是个瓜妞妞，正常的话需要差不多一个月，但现在家里等着用钱，可以用末日商店的化肥加快速度。 其实应该涨价的。 楚小桃犹豫了下，没好意思开口。 “可以，可以，小姑娘，这是定金，一定要给我留着啊，这样吧，价格涨五百，不，六百，两千六。”王玉春主动涨价，迫不及待掏出一千块塞过去，生怕楚小桃反悔。 甚至不敢多问一句。 一根西瓜藤，自然不可能只结一个西瓜。 而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大，却成熟的很，她原本怀疑是小孩子从家里偷的，现在直觉又不像。 不管什么原因了，只要能买到西瓜，抢的也无所谓。 楚小桃只当自家的西瓜太好，又遇到了有钱人，想了想问道：“您要草莓吗，不多，大概七八颗的样子。” 王玉春毫不犹豫点头：“要。” 看到小女孩的家人收获不小啊。 这样的秘密，可不能问。 王玉春主动留了地址，没要楚小桃的，反正看样子，就住这附近，不怕拿钱跑了。 等她走后，楚大米这才敢说话：“妹妹，你太厉害了。” 在小孩子的心里，大人就是大人，是高高在上的，妹妹竟然和一个大人说的有来有回。 楚小桃宛如刚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手指前方的基地商店：“GO——shopping。” 楚大米认真纠正：“是走。” 妹妹高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和小孩子待久了，楚小桃经常不自觉孩子气：“就是GO，就是GO。” 楚大米一脸无奈：“好，那咱们狗。” 文明断档，首先是没用的，现在的课本里，曾经的一个个国家只出现在历史课本里。 楚小桃感觉腰杆硬起来了。 不算家里的，她现在可是怀揣两千多巨款，更重要一点，西瓜和草莓提前预购出去了，过不了几天就有新的钱进账。 可以让妈妈好好的坐个月子了。 看到进来两个孩子，基地商店的售货员抬抬眼皮，很快低头继续织毛衣。 熊孩子能买个啥？ 基地商店有些像楚小桃印象里的七八十年代，能当售货员的，得有一定关系。 商品全都来自基地统一配送。 门口显眼处，是卖的最多的玉米面，白面，还有蒸好的馒头，玉米饼子，以及方便携带的煎饼。 价格倒也算不上很贵，基地的人只要认真工作，饿不死。 再接着是各种腌制好的咸菜，萝卜，芥菜疙瘩，这两样长期出现在楚小桃家的饭桌上，齁咸。 至于腌黄瓜，也有，不过天价。 售货员前面的玻璃柜台有品种单一的糖果，香烟，价格更不用说了，反正楚小桃活到现在，只吃过一次糖。 调料类更不用说，放在玻璃展柜，不像卖的，像博物馆的展示品。 楚小桃财大气粗：“姐姐，我要一瓶酱油。” 其实应该喊阿姨！ 估计年龄接近四十的售货员脸上立刻挂了笑：“小姑娘要买酱油啊，三百八一瓶。”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她回应一句，但不拿。 人靠衣服马靠鞍，不管什么世界，楚小桃作为唯一的女儿还好，身上的衣服半新不旧，楚大米直接是楚文山替换才来改的。 胳膊肘那里都磨出包浆来了。 所以怎么可能买得起酱油？ 第6章 红苋菜 楚小桃心情大好，才不介意这点，掏出钞票想霸气地摔在柜台，发起身高不够，只好摇了摇：“姐姐，我有钱，帮我拿吧。” 售货员愣了下：“啊，好。” 如果按楚小桃的要求，酱油必须细分的，食用酱油，烹饪酱油，生抽老抽等等，但这个世界的酱油价格死贵不说，只有一种。 基地每年种植的黄豆就那些。 楚小桃用力摇晃几下，瓶底果然起了层厚厚的细密白色泡沫。 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都是真材实料。 楚大米看的心惊肉跳，好不容易给他了，赶紧搂在怀里，生怕不小心摔了。 家里从来没买过酱油! 三百八十块啊！ 八角花椒跟佐料更贵，好在只是提味的东西，楚小桃又买了一块大棒骨，打算熬汤。 钞票一张张少，习惯了精打细算，楚小桃肉疼的不行，决定不从这买青菜了，省一点是一点。 结果意外之喜来了。 见两个小孩一口气花那么多钱，售货员神秘兮兮掏出个塑料袋，里面扎好的不知道什么青菜，低低道：“小朋友，需要青菜不，外面摘来的，一把五十块，要不要？” 死工资不行的，她偶尔也赚点外快。 那是把来自外面的野菜。 听到这价格，楚小桃原本想直接拒绝的，自由市场的野菜一般三十多，这个太贵了，但等售货员拿出来，眼睛亮了。 叶子圆圆的，一面是绿色，另一边是漂亮的粉紫色。 红苋菜！ 楚小桃前世最常吃的野菜，但因为产量少，价格一直挺高的。 为了红苋菜，又买了计划外的葱姜蒜。 全部加起来，一千多块没了....... 主要那根熬汤的大棒肉，足足大几百。 啥时候才能顿顿吃上肉啊。 回家又是一趟艰难的旅行，十八楼，即使楚大米拿着所有东西，楚小桃还是累的气若游丝，头发都打湿了，紧贴着额头，身上也湿透，像从水楼捞出来的。 稍微休息下，立刻开始做饭。 土豆红烧肉已经半熟，重新烧火，等油滋滋热了倒入酱油。 楚大米深深吸了下鼻子：“好香啊。” 难怪贵，他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再看看肉和土豆，裹了层红红的颜色，看一眼便想咽口水。 楚饱饱已经流口水了，小奶狗眼可怜巴巴：“姐，姐姐。” 他不敢说想吃。 楚小桃这次没给，把红苋菜递给他：“把根去掉，小心点啊，一个叶子都不许弄坏。” 五十块一把呢，别看着多，等出锅时只有一点点。 楚大米负责刷很久没用煲粥的锅。 骨头汤不难，关键耗时间，焯水放进去，加上姜片去腥，改成小火慢慢熬，直到汤变成白色。 楚小桃决定，等草莓卖出去，一定要买只老母鸡炖汤。 红苋菜作为野菜，吃的是原汁原味的鲜香，过一遍水，爆炒葱姜蒜，加点水，少许盐，出锅时的汤是红彤彤的。 从未在家里弥漫过的香味把楚文山吸引来了。 他当然闻出了什么味道，还知道价格。 “小桃，你，你都买了些什么。”楚文山没好意思直接责怪女儿，作为父亲，他是不合格的，但当看到酱油，以及刚放入锅里的大肉棒，就控制不住了，厉声道，“胡闹，谁让你买的？” 他每天出门上班，妻子怀孕，因此家用都交给儿女。 这么些东西，怕是一口气把钱全花光了，没发工资之前，吃什么，喝什么？ 当然他还有一些。 这些借来了一万块，去掉奶粉还剩余不少，但一罐奶粉最多吃二十多天，借的钱早晚也要还。 楚饱饱立刻化身小狗腿，大颗眼泪说来就来：“爸爸，不要打姐姐，不要打姐姐。” 楚文山：“.......” 他什么时候打了？ 楚大米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些钱都是妹妹赚来的，没花家里的，但妹妹叮嘱不让告诉别人。 楚小桃不紧不慢往外撇骨头汤煮出来的杂质，淡淡道：“我和大哥发现了个西瓜，卖了两千块。” “什么西瓜，什么两千块。”楚文山这会被缠住了——楚饱饱仿佛得了被迫害妄想症，非得认为他要揍姐姐，牢牢抱住大腿怎么也不松手。 虽然知道这臭小子在演，为了吃口好的在演，但还是想笑，满腔怒气消散大半。 身为大哥，楚大米一向站在最前面，大声道：“没花家里的一分钱，我们买西瓜赚来的，本想给弟弟买奶粉呢，结果钱不够。” 楚文山睁大眼：“哪里来的西瓜？” “都出去吧，快热死我了，待会一边吃饭一边说。”楚小桃不耐烦往外赶人。 没有空调，还烤着火，尤其楚文山，往这里一站，就是个巨大的人形散热器。 楚小桃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之前不说倒不是故意隐瞒，是嫌麻烦，但现在不得不说，而且，需要父亲的帮助。 那片乱石滩是无主的，虽然爬满荆棘，一般人不会进去，但万一呢？ 一劳永逸的办法，承包下来。 其中需要什么手续什么流程，价格多少，这些都不得而知，父亲怎么也算农业研究所的，方便出面。 清炒红苋菜很快出锅，土豆红绕肉也好了，主食是昨天的玉米饼子，放在红烧肉土豆里蒸了一会，沾了不少红彤彤的汤。 孕妇盛小包在卧室吃。 爷四个在客厅。 楚文山这会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他看了眼浑身湿哒哒的女儿，心里惭愧极了：“桃儿，对不起，爸爸不该吼你，爸爸给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楚小桃压根没生气，她可是成年人的灵魂，换做自己也会生气好吧，她跑到窗户边透口气，开始说打算承包乱石滩的事。 楚文山：“.......” 女儿不简单呀，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 听楚大米说完情况，他的第一反应，亲自去看看，防止别的人发现，压根没往承包这方面想。 “能长一颗西瓜苗，理论上具备基本的种植环境。”楚文山先下结论，没急着同意，“至于承包，咱们先吃饭，待会你们带我去看看。” 第7章 城墙外来了只丧尸 女儿再怎么聪慧，实际年龄也只有七岁，想要承包土地哪有那么简单。 对待教育孩子这一块，楚文山向来很有耐心，细细地讲。 土地是基地最大的财富，事关所有人的生存，每一寸都有严格规划，这么多年里，能用的早用了。 楚小桃发现的这块，属于极少数。 虽然还没到现场看，但楚文山大概知道什么样子——往下数米乃至几十米全是大片的石头，没有泥土。 这样的土地，没有对应的编号，想要承包，要先申请，登记在案后，再有专业的人员实地勘察测量，标出承包的详细区域。 还没结束，最后的流程——公示。 如果有人超出这个价格，则价高者得，一些热门土地，基地政府甚至会举行拍卖会。 整个流程可谓的非常透明。 楚小桃听的头大，她不希望有这样的透明，实地勘察这一点就过不了。 难道到时候把西瓜草莓给铲了？ “先吃饭，爸爸上班后先去土地管理局咨询下。”楚文山看女儿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可爱的像只被什么吓到的小猫咪，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这块土地应该没那么麻烦，不会有人和你抢，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只象征性收点钱。” 说这些内容，主要让孩子们学点知识。 接近百年的时间，如果那块土地能用，早被人看上开发了。 楚小桃没法放心，凡事只怕万一，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近的这段时间，进出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楚大米忽然一声大喝：“楚饱饱，我揍你了！” 说是红烧肉土豆，其实大部分是土豆，楚饱饱趁大人说话，偷偷夹了好几块肉。 “爸爸上班赚钱，妹妹做饭，要先给他们吃。”楚大米拿出长兄的气势，凶巴巴道，“现在开始，一口肉都不许吃了。” 家庭地位最低的楚饱饱早进化出自己的生存之道，哇的声嚎啕大哭：“哥哥，我错了。” 要想不挨揍，就得快低头。 卧室传来盛小包的大喊：“楚大米，你又欺负饱饱？” 她喊没事，关键还有个小可怕的小怪物。 响亮的啼哭地动山摇，比楚饱饱的嗓门还大。 楚文山赶紧扔下筷子往屋里跑。 楚小桃也跟着去，回头看了眼仿佛啥也没发生使劲干饭的楚饱饱，这个小绿茶，改天得好好收拾收拾。 楚文山飞快抱起小儿子，一边摇晃一边轻拍，满脸慈祥。 盛小包心有余悸小声嘟囔：“怕不是生了个知了精吧。” 站在一边想帮忙的楚小桃：“.......” 感觉出了亲娘满满的嫌弃，不过也好，不会担心新弟弟影响她长公主的地位了。 “男孩嗓门大了好，说明健康，哎，脸色怎么那么差？”楚文山很快哄好小儿子，轻轻把他放下，摸摸妻子的脸蛋，满眼心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续四个孩子，平常营养又跟不上，盛小包仿佛棵开花太多的植物，萎靡的不行，但这会，她蜡黄的脸上浮起抹红晕：“干嘛呀，孩子在呢。” 楚小桃摆手：“再见，你们继续。” 可能这就是幸福吧。 饭后，小绿茶楚饱饱留下看家，爷三个去乱石堆。 楚文山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刚下一层楼，就抱起女儿。 虽然不说，但早看在眼里，女儿每次爬楼下楼那真是一个苦大仇深，说到底还是他不合格，别说带电梯的房子了，低楼层的都买不起。 楚小桃奋力挣扎：“不要，我自己能走。” 楚文山以为小棉袄心疼自己，笑的一脸慈祥：“爸爸力气大着呢。” “太热。”大热天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累和凉快之间，楚小桃选择后者，想了想补充道，“回来的时候爸爸抱我。” 下楼其实还好，上楼是真累。 楚文山：“.......” 想多了，小棉袄有点漏风。 乱石堆这种地方，小孩子才来玩，当看到紧挨着的高高城墙，楚文山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虽说城墙足够安全，但一墙之隔，可就是另一个世界——丧尸的世界。 似乎验证了他的担心，一声嘶哑的低吼忽然传来，那声音无法形容，像来自地狱，低低的，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某种波动。紧接着，其中一棵大树轻轻摇晃了几下。 楚小桃头皮发麻，也不热了，背后冒了层凉气。 是丧尸吗？ 她对于丧尸的感念停留在上一世的美剧里，刚穿越来时还担心过，可别被咬了，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然而到现在，她甚至忘记了丧尸的存在。 楚大米也是第一次经历，小脸吓的发白，却勇敢挡在妹妹身前。 楚文山一手抱住一个，轻轻安慰道：“不要怕，进不来的，偶尔路过的丧尸——嘘，不要说话。”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混凝土加大树的城墙可谓固若金汤，再说如今的人类也不是以前，他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丧尸？ 要知道这里可是人类基地。 万物生长的夏天，基地外成片的树林，有各种可食用的野菜，雨后会有蘑菇，胆子大有实力的走远些，运气好能摘到水果。 一年四季，基地的人就等着这个时间去改善生活。 人多了丧尸当然会少，楚文山记忆中，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说过城墙附近有丧尸出没过了。 咚咚咚的闷响。 大树剧烈摇晃。 城墙外，一个丧尸一下一下，疯狂而麻木撞击挡住它的大树，它生前应该是个男子，依旧保留少许生理特征，几十年的时间，按理说早该腐烂，但不知什么原因，肌肉宛如风干的腊肉紧贴着皮肤。 像一层保护膜。 楚小桃忽然不再那么向外面的世界，习惯了前一世的自由，基地对她来说就像个巨大笼子，但现在，却特别感谢这面高高的城墙。 是那么的安全。 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末世最早的一批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一分一秒，漫长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树停止摇晃，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丧尸走了。 第8章 承包乱石堆 楚文山笑着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长大就不怕了。 基地每个人都避免不了和丧尸打交道。 学校有专门的课程，有活体丧尸，让学生近距离观察了解，高中大学有实战课，学习如何打丧尸。 还有课外活动——老师和保安带着学生走出基地，辨认各种基地里没有的植物，蘑菇，总之，都是为了生存。 “现在让爸爸仔细看看你们的秘密基地。”楚文山捏起点泥土，又掀开地上的蒺藜，沉默片刻还是说道，“不能承包。” 楚大米顿时急了：“爸爸，你刚才还说可以的。” “这是座山，只不过大部分在地下，山顶形成了乱石堆，你仔细看，泥土细密，沙砾和石头同属一种，这说明泥土全是飘来的。”楚文山没有用父亲的身份强势镇压，反而展开仔细讲解。 但是，他说的这些，楚小桃都明白。 没错，泥土都是飘来的，很薄，蒺藜生命力顽强，耐寒，根茎能顺着岩石缝往下扎十多米，强势掠夺水分。 但这不是有系统嘛。 “想法不错，爸爸为你们骄傲。”楚文山以一句鼓励的话作为总结。 他心里其实酸酸的。 因为家里穷，儿子女儿小小年纪才有这个想法，他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工作。 楚小桃淡淡下命令：“大哥，开路！” “得令！”楚大米宛如听到号令的大将军，扒拉开身后的荆棘，弯腰行礼，“爸爸，您请。” 正如楚文山所说，这的确是座大半部埋在地下的山，然而毕竟是山，除了乱石嶙峋，还有一块块凸起的石头，生怕有人误闯进来发现秘密，楚大米每次离开时都要扯些蒺藜挡路。 荆棘扯开，依旧爬满荆棘，两边石头半人多高。 楚文山这才想起，还没看西瓜呢。 蒺藜属于草本爬藤植物，人见人骂，人见人怕，成熟的蒺藜坚硬无比，鞋都能扎破，还带有微毒，被扎到特别疼。 狭窄的通道里，蒺藜开着深黄色小花，乍一看，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楚大米拿出藏起来的小木棍，挑开藤蔓，下面是特意垫脚的石头。 楚文山感觉有些不认识儿子了，什么时候，长成了个小男子汉？ 再往里走，赫然出现块不大的开阔地， 一大片羽状蒺藜绿色中，露出好几片椭圆形叶子。 楚文山当然一眼认出，那是西瓜。 他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扯起藤蔓。 因为用了系统奖励的化肥，一夜过去，瓜妞妞已经有两个乒乓球那么大了，绿的晶莹剔透，瓜柄长满浅绿色的绒毛，活像个刚出生的小生命。 另根藤蔓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 楚文山震惊又心酸，他看到了浇水的痕迹，这里没有水，距离最近的河流几百米，他仿佛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为了给家里赚钱，为了保住秘密，是怎样的小心谨慎。 不等他说什么，余光看了一簇白色小花。 楚文山：“......！！！” 他险些以为眼花了。 系统生产的草莓非常茁壮，绿色叶片又厚又肥，白色的小花星星点点，最顶端的一个草莓，已经有手指尖那么大了。 楚文山可以接受这里有西瓜，毕竟西瓜的特性在那里放着，书上曾有记载，末世前的祖先种植的西瓜，最大可以上百斤，得两个该人抬。 可想而知根系有多发达。 草莓则完全不行，属于相对娇嫩的植物。 楚文山想到什么，抓起把泥土，细细捏了捏，又闻了闻，喃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土？” 那不是浮尘堆积的稀土，是黑色的，肥沃极了。 楚小桃眨眨眼：“不知道啊。” 楚大米心有灵犀秒懂：“不知道啊，我们发现的时候就有。” 大人不信小孩子说的话，干脆不解释。 楚文山来不及问为啥之前不说，飞快拉着俩孩子退出，这次不用楚大米动手了，他亲自来，警惕的不行。 这是笔飞来横财！ 草莓属于多年生植物，一年可以结果三四次，苗越老结的越多。 楚大米得意洋洋地秋后算账：“爸，能承包吗？” “小点声。”楚文山不轻不重拍了他一巴掌，低声道，“带妹妹回家，爸爸立刻去一趟土地局。” 这次急的轮到他了。 因为老婆生产，楚文山特意请了几天假。 土地局在基地中心，也就是城市里。 楚文山天黑透才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一道曙光——那片乱石堆有备案，原来土地局人员每年都要视察所有土地，像这种不能种植的地方印象深刻，不用现场勘探，直接进入一个月的公示期。 承包费如想象的那样，一个月一千块，也就是一年一万二，这对于寸土寸金的市场行情来说，几乎算的上白送。 当然，最主要乱石堆空了几十年了。 楚文山兴奋地擦擦汗：“我已经签字交了保证金，这一个月里，已经是咱家的了，等到公示期结束，只要没人参加竞拍，就正式签合同。” 什么都不能种，谁会竞拍？ 楚大米激动的一跳老高：“噢噢噢，已经是咱家了，那以后没有咱家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楚文山点点头：“除了土地局，理论上是这样。” 盛小包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一步步从卧室挪出来：“你们吵什么呢，什么咱家的？” “大西瓜，草莓！”楚大米自从有了妹妹弟弟，已经很少撒娇了，这会终于按捺不住，脑袋埋在妈妈怀里蹭啊蹭，幸福的就差摇尾巴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盛小包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咽了下口水：“草莓。” 楚饱饱口水直接流了出来：“草莓，妈妈，好吃吗？” 盛小包吧唧下嘴：“可好吃了，和你爸处对象那会，他给我买过一次，红彤彤的，酸酸甜甜的。” 楚饱饱同出一辙的吧唧嘴，转向楚文山：“爸爸，我想和你处对象。” 楚小桃：“.......” 这个小吃货。 楚文山哈哈大笑，举起儿子狠狠亲了一口：“那可不行，爸爸只和你妈处对象，不过草莓会有的，到时候啊，咱们一人一颗。” 第9章 樱桃小番茄 生活有了盼头，就有了欢乐。 楚家每天都是喜气洋洋的，两个还未成熟的西瓜，一个已经预订出去，合计能卖五千块，比楚文山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三棵草莓就更值钱了。 家下面的基地商店没有，楚文山特意去大的商店看过，按照大小，一颗120—200块不等。 真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三棵草莓少说也得结一百多个，按一百块一颗算，就是小两万。 这对于楚家来说，绝对算一笔巨款。 等到草莓成熟的日子里，楚文山几乎每天去一趟土地局，看看有没有人参加竞拍，楚小桃则专心照顾起了月子。 五天之后，第一颗草莓的尖红了，不像楚小桃上一世的那样大，但看起来就很结实。 末世里当然没有膨大剂。 这样的草莓，果肉密实，草莓味浓郁，楚小桃看着都想咽口水。 第二天，又红了两颗。 一周之后，第一颗最先红的已经红透了，有充足的阳光，红得很均匀，红得鲜艳。 楚文山没法再请假，楚小桃也不想他请，大人在得装。 总共摘了十颗，除了最早几个，剩余的只红了一半，这样的可以放两天再吃。 最红的那个，楚小桃打算给妈妈吃，头茬果最大的一个呢，剩余的卖给王玉春。 末世有汽车，但很少很少见，主要是汽油产量很少，且基地管制，只有紧急情况下才能用，大部分人步行，比如楚文山，每天去上班一路小跑。 末世的人差不多都是长跑健将。 王玉春家住城市边缘，多层，当然也是末世前的建筑，洋房风格，接近百年光阴，钢筋水凝土宛如时光里唯一的不朽，一代代人出生，一代代人老去，它外形没怎么变。 只是沧桑了。 走进小区门，楚小桃就感觉到了和高楼贫民窟的不同。 一个大概二十左右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骑辆自行车，仿佛从年代文里走出来的。 楚大米眼睛都挪不开了：“妹妹，自行车哎。” 震惊程度大概农村小孩看到了私人飞机。 楚小桃淡淡道：“以后你也会有的，我给你买。” 一辆自行车而已，好像几十万吧，有系统在，小事。 楚大米用力摇头，他不敢想，不过妹妹真好啊。 按照留的地址，兄妹俩来到二楼，轻轻敲门。 “谁呀，来了来了。”王玉春拉开门，看到兄妹俩愣了下，立刻热情的不行，“快进来。” 楚小桃其实不想进的，她身体是小孩，对方是大人，但王玉春太热情了。 这里面有原因的。 自从吃了西瓜后，儿子有食欲了，虽然和健康时候没法比，但终究看到了希望，能吃东西，才有抵抗力，才有希望活下来。 一个西瓜吃了两天。 又过两天之后，仿佛昙花一现般，儿子又没食欲了。 娘俩特意好好聊了聊。 首先西瓜的味道。 肯定来自野外，基地的西瓜只追求大个，味道不会有这么甜。 作为病人，儿子对西瓜的形容是，吃了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被丧尸病毒侵蚀的身体好像被抚慰了般，不那么难受了。 这种舒服，随着最后一次吃西瓜的时间慢慢变淡。 可是，普通人不知道，身为探险小队长的儿子却非常清楚，深一些的野外，西瓜有很多很多，多到泛滥。 没听说有这种效果。 王玉春几次按耐不住等不及，想亲自去找楚小桃，都被儿子拦下。 很显然，小姑娘，包括摘到西瓜的家人，并不知道西瓜有这个功效，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身体的变化真的来自西瓜。 如今终于等到人来了。 “阿姨好，总共九颗草莓，有三颗是半熟的，您可以放几天再吃。”楚小桃没往里走，房门开着，万一情况不对可以立刻跑，“价格的，您看180块怎么样？” 有了上次的西瓜，她心里有数了，草莓的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基地商店最贵的卖200块，她送货上门，还是头茬，180块合情合理。 王玉春哪里会还价，使劲点头：“可以可以，对了，西瓜？” 西瓜能让儿子有食欲。 “还得一周左右吧。”楚小桃故意制造假象，故意报了个模糊的时间。 “可以的可以的。”王玉春跑屋里拿钱，她看出楚小桃的警惕来了，犹豫片刻还是委婉道，“小姑娘，你家的水果以后我全要了，能见下你家大人吗？” 她不想知道西瓜怎么来的，只想让儿子一直有这样的西瓜吃。 得和小姑娘的家长联系上。 楚小桃哪能听不出，故意装出天真的样子：“不行啊，这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被大人知道会挨揍。” 王玉春欲言又止：“这样啊......” 楚小桃飞快打断她：“阿姨，我先走了，再见，一周后给您送西瓜。” 王玉春还想再问，卧室里传来儿子剧烈的咳嗽声。 楚小桃赶紧拉着哥哥下楼。 乱石堆还在公示期呢，她的秘密，关系到全家人未来的生活，必须谨慎。 要不是已经交了定金，真想换个人交易。 刚跑到楼下，久违的电子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刚刚完成交易，交易价格1620，获得1620经验，162点积分。】 【当前积分262。】 【末日果园升至二级，末日果园升至三级。】 【商店水果解锁新的水果。】 【樱桃小番茄：别名迷你番茄，多年生草本植物，喜温暖，耐热，浆果多汁，富含大量维生素，可主治口渴，食欲不振，对牙龈有扶正固本的作用.......】 楚小桃飞快打开商店品类，果然，多了株绿色的图案。 依旧是半成年苗。 小番茄啊！ 味道当然不如草莓，但是，产果多啊。 价格比草莓便宜了一半，只需要五积分。 楚小桃的兴奋在土地那一栏戛然而止，第一块新的土地是新手奖励，再开垦一块，需要五百积分。 也就说，要再卖三千多块才刚够一块土地。 果然和父辈的QQ农场游戏差不多，土地最贵，如果没猜错，下一块土地会倍增，之后再倍增。 可是，真等不及啊，那都是小钱钱啊。 楚小桃恨的牙痒痒，忽然想到什么。 是她思维固化了。 谁说小番茄必须在系统给的土地，可以在花盆里种啊。 第10章 奶凶奶凶的小老虎 小番茄作为常见水果之一，有很多优点，好养活，对土壤要求不高，结的果多，同时本身的散发的刺鼻气味又能有效减少病虫害。 种植小番茄，几乎是每个农大学生的必修课。 系统未觉醒之前，楚小桃有想过，好歹也算农大学生，第一个便打算种植小番茄，但随后好清楚末日的情况，就打消了念头。 基地的土不能乱动。 想要种植，只能购买基地外的泥土。 外面的泥土遍地都是，价格倒是不高，按理说，即使不能大规模种植，用盆种点生菜之类的总可以。 基地蔬菜水果贵，种子不怎么贵，甚至鼓励各家各户种植。 但这里面牵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肥料。 土地并不是用之不竭的，老农民都明白这点，一季庄稼过后，每年都要施肥，不然来年肯定减产。 基地的肥料有限。 只剩一个办法——人工肥，就是大粪。 大粪也不是直接能用的，要有个发酵的过程，到时候整个家里臭烘烘的。 因此现在只有少数不嫌脏的会在家里种，然后再拿到市场卖，这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办法。 自由市场卖土的很多。 成本很低，除了基地收取的出门费，无非就是时间和力气，当然价格也低，一斤一块到几块不等。 看到兄妹俩，有商贩立刻热情招呼：“小姑娘，我这里今天有活动哦，买十斤送鲜花种子。” 小孩子属于主要消费人群之一。 末世人大概比任何时代都懂得土地的重要性，上小学就开始有种植的家庭作业，再多的理论不如实际操作，亲自种植亲自观察。 再就是像这样的小姑娘，很多喜欢能看不能吃的花花草草。 楚小桃瞄了眼他的泥土，没说话就走了。 楚大米却动了心，小声道：“妹妹，为什么不买呀。” 送花种子呢，等开了花，让妈妈和妹妹带，尤其妹妹，肯定会更可爱更漂亮。 楚小桃小声解释：“他的土不好。” 虽然没出过基地，但大概能猜测到外面什么样子。 城墙附近不能挖，踩出来的路也不能破坏，这么多年，附近的泥土肯定挖的差不多了，越往深处走，遇上丧尸和变异兽的危险就越大。 这个商贩，应该是怕危险，卖的土看着细，其实硬邦邦的，按照专业术语说，板结了。 大概率随便在大树下挖的。 这样的泥土，已经没啥营养了。 前方出现一辆地排车，车厢里的土不多，颜色黑沉沉的，似乎还有某种光泽，即使不懂行的，也能看出比之前的要好。 摊位前却没一个人。 因为上面插着块木板：六块一斤。 都被这个价格吓跑了。 足足贵了六倍。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慈祥笑笑：“小姑娘，去别家买吧，我这里贵。” 如果种花草的话，用不到这么好的土。 但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农业大学生。 楚小桃抓起一点，不出所料，微黏。 如果论专业知识，末世里专家都不如她。 土壤其实可以细分为几十种，比如以盛产大米而著称的寒地黑土，末世森林多，最有可能形成暗棕森林土。 楚小桃认真道：“爷爷，您这是从很深的树林里挖的吧。” 这堆土不止是暗棕森林土，而且是最肥沃的表层土，用来种植小番茄再好不过。 难怪敢卖这么贵。 老头惊讶了下：“小姑娘可以啊，竟然能看出从森林里挖的。” 现在钱不好赚，卖土的太多了，他又不善言辞，只好从质量上下手，冒着危险走了很深，结果没想到，问的人不少，一听价格转头就走。 楚小桃估摸了下重量：“我全买了，不过爷爷，得麻烦您帮忙送家里，那啥，我家住十八楼，您看这样行吗，我给您一百块的搬运费。” 森林土蓬松，不重，估摸到不了一百斤。 至于搬运费，楚小桃真不好意思让这么个老人家背着这么重爬十八楼，但实在没别的办法，楚大米正长身体呢。 老头却高兴的不行。 用磅秤称了下，一百斤多点，他抹去零头，又送份花种子，至于什么花，他叫不出名字，反正开的很好看。 交钱，给老头地址，楚小桃没立刻回去。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市场很多卖蘑菇的，以前舍不得买，现在可以了。 百年过去，蘑菇没啥变化，最多的是圆圆的田头菇，炒着好吃，炖汤不太合适。 楚小桃打算买鸡枞菌。 这种菌只在雨后出现，有菌中之冠的说法，味道特别鲜，价格也死贵死贵，但在以吃饱就行的末世来说，只比田头菇贵一点。 只是得碰运气。 楚小桃也不急，一家家找，渐渐走到了市场深处，然后就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活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热闹的。 楚大米一溜烟跑过去，回来时一脸的不可思议，拉起妹妹就跑：“快快，去看老虎。” 楚小桃：“.......” 啥玩意？ 个子矮有个子矮的好处，楚小桃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大哥拉着钻进了一群大腿。 楚小桃：“.......” 好吧，她现在是七岁的小孩子，钻大人大腿没啥的。 丧尸病毒不止传染人，也传染动物，变成力气更大速度更快的变异兽，只不过比起丧尸来，有自我意识。 基地里养殖的家畜，是经过筛选保留，这才可以食用。 奶声奶气的吼声忽然响起：“嗷呜~~~” 人群中有个木笼，里面是一只成年猫大小的小老虎，一身黑黄色皮毛斑斓，被这么多人围观，看起来害怕又愤怒。 最前面的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的一激灵。 楚小桃揉揉眼。 也就是末世了，换做以前的世界，卖老虎，那是要坐穿牢底的。 不过好可爱的。 摊主三十多岁，身材健壮，不耐烦挥挥手：“散开散开，挡住风了，不买的话走远点。” 楚小桃小心翼翼问道：“叔叔，卖多少钱啊。” 一个小姑娘，明显是看热闹的，摊主别说回答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楚大米不乐意了：“喂，我妹妹问你呢，老虎卖多少钱啊。” 竟然不搭理妹妹，太可恶。 紧挨一个看热闹的大婶笑着道：“你俩买不起的，别问了，他要卖三万呢，让他自己留着吧，看谁买。” 这句话引起众人共鸣。 “就是啊，三万块，大半年工资呢，谁要买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老虎吃肉，呵呵，自己带回家养吧。” “我出一万块，够可以了吧，竟然不卖。” “.......” 第11章 分期付款买小老虎 末世里的动物和植物一样泛滥，是人类的敌人之一，当然不会有动物保护法。 这只小老虎能活着出现在这里，大概有两点原因。 第一，稀罕。 基地外的动物很多，野猪成群，兔子满地跑，但老虎天性警惕，喜欢独来独往，别说楚小桃了，在场的成年人都没几个见过活的老虎。 第二，按照基地的研究，动物越小，身体里的病毒就越少，甚至没有，而且丧尸病毒不会侵蚀骨头。 也就说，出价想买小老虎的人看中了它的虎骨，虎鞭什么的。 那可是大补。 摊主显然明白这点，眼见众人说个不停，不耐烦大喊：“都闭嘴吧，不卖了，老子去城里卖。” 说到底都是一群穷鬼，出不起钱。 那个出价一万的中年大叔赶紧阻拦：“急什么嘛，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价不很正常嘛，又不是不买，这样，你把它放出来看看。” 老虎太难得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发现笼子门被打开，小老虎一边嗷呜威胁，一边往后缩，最后躲无可躲，忽然猛地往前扑，胖乎乎的小爪爪快如闪电，对准摊主的手一顿输出。 可惜它没有多少力气，爪牙也未锋利。 楚小桃简直不能呼吸了，太可爱太萌了，恨不得把脸凑过去，享受肉垫打在脸上的感觉。 上一世，她是个资深猫奴，见到猫咪拔不动腿，对于升级版的小老虎完全没有抵抗力。 小老虎被揪住扔到外面，面对一群人，它吓的夹着尾巴，匍匐在地，眼睛却是凶狠的。 “嗷呜，嗷呜~” 楚小桃激动地紧紧抓住楚大米的胳膊。 楚大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妹妹别怕，哥哥在呢。” 这样的小老虎，他一拳打一个。 “好可爱！”楚小桃眼睛挪不开了，她心疼的不行，“哥哥，我们把它买了吧。” 楚大米：“.......” 一万大叔毫不客气揪住小老虎脖子，举到空中仔细观察片刻，失望道：“是只母的啊，那不值钱。” 母的只有骨头有用，再就是皮毛——这么小，也没多少皮毛。 楚小桃更喜欢了...... 小老虎妹妹，非常好。 “妹妹，不许胡闹。”楚大米知道妹妹喜欢小动物，但这是老虎，他严肃道，“老虎吃肉，咱家养不起的，你听话，回头给你买只兔子。” 围观众人顿时没了多少兴趣。 “早说是母老虎啊，那不值钱。” “可惜吃肉，不然养熟的话，再出门就不怕丧尸了。” “八千块我买了，老板，不是我说啊，这小老虎看起来应该还没断奶，野性又大，万一照顾不好死了，可就真不值钱了。” “.......”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摊主开始犹豫。 母的的确不值钱。 不然他早带到城里去卖了。 还有一点，一天卖不出去，就得喂一天。 摊主看向一万大叔，咬咬牙：“一万五，要的话成交，不要就算了。” 一万大叔也咬牙：“最多一万二。” 说着他再次抓起小老虎，掰开它的嘴巴：“看看，虎牙都还没长出来呢，这也太小了。” 似乎感受到自己即将被剥皮抽筋的命运，小老虎不挣扎了，奶声奶气绝望大叫：“嘛啊，嘛啊。” 听起来像是喊妈妈。 楚小桃本打算等摊主卖不掉走后，再追上去单独聊，眼见两人已经谈妥价格即将交易，只好提前行动：“我出一万五。” 众人都是一愣，看清说话的是个小姑娘，顿时笑了。 两万块，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隔着玩呢。 摊主倒是记得楚小桃刚才问过价，他当然也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拿出这么多钱，但还是抱着希望点头：“可以啊，一万五，笼子就不要钱了。” 一万大叔有点紧张：“小姑娘，可不能开玩笑，你有钱吗？” 楚小桃没这么多。 上次卖西瓜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刚才又买了黑森土，暂时只能拿出两千块。 但两千块，也不是小数目了，说明真的想买。 楚小桃一本正经道：“叔叔，我没带那么多钱，这是定金。” 不管怎么样，先留住小老虎再说。 楚小桃决定买，因为喜欢，也因为别的，万物有灵，以后养熟了可以看果园，去基地外面的时候，还能当保镖，怎么都是老虎呢，打几个丧尸应该没问题。 一万大叔万万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截胡，他是真想买，咬牙切齿道：“我出一万六。” 楚小桃财大气粗，立刻跟上：“两万。” 多大点事呀，一百多颗草莓而已，有系统在，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赚出来。 一万大叔：“.......” 比起刚才的价格翻了一倍。 一万大叔想到什么：“小姑娘，你是不是只有两千块？我知道了，你偷拿的家里的钱，对不对？” 摊主也开始怀疑. 主要楚小桃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没错，我现在只有两千。”楚小桃不否认，老老实实道，“我暂时也拿不出两万块，叔叔，我想分期付款，一个月后给您剩余的，您可以跟我回家，我爸爸在农业局上班，让他给您打欠条。” 一番话说的条理分明，还搬出了大人。 楚小桃给出最后的诚意：“叔叔，如果家里不同意，这两千块我也不要了，您到时候还可以继续卖。” 摊主当然不会和钱过不去，没再犹豫，抓住小老虎扔笼子。 楚大米则是眼前一黑。 没能及时阻止妹妹，他这个大哥要负主要责任。 早知道就不该带妹妹来看老虎。 楚大米陷入深深的自责。 楚小桃陷入巨大的幸福，离开自由市场，她迫不及待打开笼子撸老虎。 猫和老虎区别还是很大的，老虎的毛发很硬，甚至有些粗，但抱着的感觉更好，像抱着个巨大的毛绒绒玩具。 “嗷呜。”小老虎四只爪爪又抓又挠，发现挣脱不开，连续给了楚小桃几巴掌。 软软的，一点都不疼。 楚小桃抓住它圆乎乎的爪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那是幸福的巴掌，从今后，她就是有老虎的人了。 第12章 小老虎要吃奶 有女儿每天变着花样做饭照顾，盛小包这个月子做的从未有过好的，亏空身体宛如贫瘠土地迎来甘霖，日间可见的胖了，更甚至，昨天晚上来奶水了。 这意味着，可以不用再买奶粉，意味着一个月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她对于送到家里的泥土并未多想，以为就是平常一块一斤的，而且，她也正有这个想法。 这段时间，她暗暗下了两个决定。 第一，再也不生了，四个足够，再生估计她这条老命先没了。 第二，不能再这样下去，老大马上初中，小桃秋后也要上小学，家里又多了一张嘴，她这个当母亲的，必须要努力了。 出去上班暂时不行，家里四个孩子离不开人。 塑料布铺到阳台，不靠墙的一面有木板挡住，就成了个苗圃。 “你姐买的土不错啊。”盛小包往花圃里放才发现不同，泥土黑的闪亮，莫名有点黑金的感觉，她心里更开心了，“饱饱，以后不要去楼下上厕所了，你自己找个瓶子，嘘嘘和粑粑当肥料。” 童子尿效果应该更好吧。 楚饱饱撅着小屁屁帮忙，他最喜欢玩泥巴了，听到这话，脱下小裤裤就要尿。 “不行，会烧死菜的。”盛小包轻轻给了他一巴掌，发现自己声音高了点，心惊胆战看了眼卧室方向。 楚饱饱垫着脚，跑过去仔细听了听，回来汇报：“知了精没醒。” 他应该是家里最欢迎新弟弟的。 原因无它，以后可以像哥哥揍自己那样揍新弟弟，他也是哥哥了呢，当然，不能告诉妈妈。 盛小包没生育前身体其实很好，也很勤快，她一边仔细挑走泥土里的砂砾小石子，一边和儿子畅想未来：“咱们种生菜不好，到时候每天早上都有新鲜蔬菜吃——不行，生菜太占地，种豆角吧，能一直吃到秋天。” 楚饱饱一点都不喜欢蔬菜，大声道：“我想种肉肉，我要吃肉肉。” 盛小包柔声细语耐心道：“肉不是种出来的——咦，你姐好像回来了，快去开门。” 楚饱饱最喜欢妈妈，其次姐姐，蹦蹦跳跳跑去开门，然后哇的声大叫：“肉肉，妈妈，姐姐买了肉肉。” 他太小，只有四岁半，还不怎么认识动物，只知道动物都是肉。 盛小包一眼看到了跟着的摊贩，愣了下：“这位是？” 接着看清楚女儿怀里抱着的毛绒绒：“.......” 眼花了吧。 摊贩其实心已经凉了，十八楼啊，得多穷才住十八楼，再看看屋里摆设，更确定了，他打算好了，不管说什么，两千块定金绝对不会退！ 小孩子不懂事，必须大人买单。 他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尽量客气道：“孩子爸爸在家吗？” 一个看起来刚生过孩子的妇道人家，万一撒泼甩赖，最好找男爷们说。 “家里我说了算。”盛小包非常平静，找出纸笔淡淡道，“就按我女儿说的，小老虎我们留下，尾款下个月给你，这是欠条，如果到时候不还，你可以拿着去法院打官司。” 商贩莫名感觉无形的冷冷杀气，一句话不多说，接过欠条立刻走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即将上演一场名为妈妈的爱的大戏。 空气温度似乎低了好几度。 识趣如楚饱饱，立刻小心翼翼躲到角落，妈妈要发飙了。 楚大米还想揽到自己身上，被一巴掌推开。 “待会再给你算账，去面壁，我没说话前，不许转身！”盛小包气的快变成了个大包子，咬牙切齿道，“楚小桃，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无法无天，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对吧。” 两万块钱啊，孩子爸爸五个多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盛小包脱下鞋：“打你之前先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打算养着.......” 脚忽然痒痒的。 小老虎像只会窝里横的怂猫，早没心思反抗了，被放到地下，吓的匍匐前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然而楚家家徒四壁，根本没有钻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跑到盛小包脚下，像感觉到了什么，毛绒绒的大脑袋使劲蹭。 “滚开啊。”盛小包不耐烦一脚踢开，继续训女儿，“你告诉我，怎么养，割你身上的肉喂它行不行？” 她很少打孩子，但这次真的气坏。 倒不是生气买小老虎，这么大的事不和家里商量，以后不定闯下什么大祸。 楚小桃眨眨眼，果断放弃解释，哇的声嚎啕大哭：“妈妈，我错了，不要打我。” 跟楚饱饱学的，解释没用，先不挨打再慢慢说。 盛小包举起拖鞋的手停在半空。 “妈妈不要打我，看在我每天给你做饭还赚钱的份上饶了我吧。”楚小桃感觉，穿越成小孩也不完全是坏事，什么话都能说，“妈妈，好妈妈，你是天下最好的妈妈。” 楚饱饱震惊睁大眼。 学到了，以后不能只哭。 姐姐果然是姐姐。 楚小桃如此讨好还有个原因，想要留下小老虎是大事，妈妈这关过了，爸爸那边自然也过了。 盛小包又气又乐：“嘴这么甜，也不知道随谁。” 楚小桃明白这关基本算过去了：“随我爸。” “别贫嘴了，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的主意？”盛小包没好气瞪她一眼，叹口气，“桃啊，不是妈妈不愿意，是真没办法养，老虎吃肉的，你懂不懂，咱们家把你爸卖了也养不起啊。” 楚小桃早有打算：“它现在没长牙呢，不吃肉，喂奶就行。” 来的路上她问过摊贩小老虎的来历。 摊贩家里遇到点困难，昨天去基地外碰运气，附近当然没啥好东西了，别说水果了，野草都被拔的干干净净，他一直走啊走，结果看到地上躺着只大老虎。 差点没吓死。 结果发现，大老虎受了很重的伤，估计从很远的地方逃到这里来的，已经奄奄一息。 它腹部，有只喝饱了奶正呼呼大睡的小老虎。 似乎明白正在说自己，小老虎忽然站起来，两只前爪爪抱住盛小包的腿，叫的奶声奶气：“嘛啊，嘛啊。” 盛小包：“.......” 不知道为啥，她好像听懂了小老虎表达的意思。 想吃奶！ 第13章 小老虎奶糖 盛小包感觉的没错。 因为她身上的奶味，婴儿味道，也可能刚生育散发的母性，被陷入巨大恐惧的小老虎当成了救命稻草。 把她当成了妈妈。 “它妈妈被杀了，被抓的时候还在吃奶，妈妈，它好可怜呀。”楚小桃明白道理讲不通的，灵机一动改走煽情路线和煽动群众路线，“呜呜，饱饱，你说是不是啊。” 楚饱饱其实只懂了个大概，但大姐求救，不帮的话后果很严重，立刻嚎啕大哭：“小老虎好可怜啊，没有了妈妈，呜呜呜，妈妈，我们留下它吧。” 哭着哭着，他捋顺其中关系，假哭变成真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妈，我害怕。” 盛小包心疼的眼泪汪汪，赶紧抱在怀里哄：“乖饱饱，妈妈哪里都不去，你不会没有妈妈的。” 儿子被吓坏了呢。 小老虎犹犹豫豫跟着过来，两只爪爪抱住盛小包的脚，可怜兮兮叫：“麻嗷，麻嗷。” “愁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啊。”盛小包揍人的想法没了，愁的仰天长叹。 小老虎看着挺可爱的，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城里有钱人就有养宠物的，小区里经常外出探险也有养狗的，狗的听力灵敏，往往比人先察觉到危险。 但这是老虎啊。 吃肉的老虎！ 楚小桃弱弱道：“它还没长牙，吃不了肉，喂奶就行。” “喂它奶？”盛小包像听到什么笑话，眼睛瞪的老大，“闺女，你把你爹和你娘卖了吧。” 一罐奶粉好几千，好不容易她来奶水了，又来只吃奶的老虎。 趁她说话的功夫，小老虎顺着她的大腿像爬树般，蹭蹭几下窜上来，毛绒绒的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嗷呜~” 意图很明显。 被抓到现在它什么都没吃，早饿的不行了，要吃奶奶。 盛小包：“……” 楚文山回家时满脸喜气洋洋，走路带风。 乱石堆公示期一切顺利，看到的人压根不放在心上，只要再熬过最后一段时间，就到手了。 当然，最大的好事——老婆来奶水了。 “我回来了。”楚文山推开门发现有些不对劲，往常迎接他的孩子一个没有。 他放下路上顺手买的蘑菇，看看四周，阳台上好像有动静，刚打算去，楼道传来吭吭的脚步声。 楚大米跑的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捆细长的树枝。 楚文山皱眉：“家里没柴火了？” 他记得前几天刚买了木材，即使没了，也不至于用这么细的。 “爸，你回来了，不是烧的，给小番茄用的——哎呀，你别挡路，妹妹急等着用呢。”楚大米使劲推开父亲，一溜烟跑向阳台。 系统出品果然不凡。 小番茄一共六棵，同样是成年苗，挂着小黄花，最顶端已经挂了果。 楚小桃认真开始掐尖，系统的苗非常茁壮，但这不代表可以坐享其成，要知道，所有植物的本能是繁衍后代，会抓住一切的机会开花结果。 而作为一名合格的农大学生，楚小桃非常明白，当前还不行，要把更多的营养给枝蔓。 掐尖，控制高度，使其横向生长。 楚文山以为眼花了，使劲揉揉眼：“........” 家里种东西不意外，老婆给他说了，但这绿油油绿的发黑，挂着果的小番茄？ 楚小桃一本正经解释：“自由市场买的，五十块一棵。” 楚文山：“.......” 换个人说，他肯定不信的，骗谁呢，他可是农业部的好吧。 这样挂果的成年苗怎么可能卖，等不了多久，果实挂满枝头，不知道多少个五十块。 楚文山茫然站了片刻，发现没人搭理，决定去问问老婆。 厨房在北阳台。 能下地后，盛小包便不让女儿做饭了。 门开的刹那，一团黄呼呼的毛团受到惊吓，快的变成了团影子，顺着盛小包大腿窜到她肩膀。 楚文山：“.......” 一定是幻觉！ 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老虎呢？ 小老虎目光警惕，浑身的毛发炸起，向闯入者发出威胁：“嗷呜，嗷呜！” 楚文山艰难压下口水，喃喃道：“老婆，你肩膀上好像趴着老虎。” “我眼睛又不瞎。”盛小包表情麻木，或者说生无可恋，“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小老虎把她当成了妈妈，寸步不离，走哪跟哪，按照女儿的话说，人家刚失去妈妈，太可怜了。 谁来可怜她？ 楚文山感觉好像失去了语言功能：“怎，怎么来的？” 盛小包狞笑：“你的宝贝小女儿买的，花了两万块——打的欠条，哦对了，我以后是小老虎的奶妈，万一奶水不够，你说我是喂你的小儿子知了精，还是小老虎呢。” 说是喂奶粉，但一盒五千块，她哪里舍得？ 盛小包狠狠搅动正在熬的小米粥，只能自己多努力，多产奶....... 小老虎就这样留下来。 作为奶妈，盛小包获得起名权，她不负众望，延续一贯的美食风格，起名叫奶糖。 楚小桃撸老虎的希望却实现不了，明明是她救回来的，但小老虎奶糖只认两人——盛小包和楚饱饱。 前者可以理解，当成了妈妈。 楚饱饱怎么回事？ 大概像猫一样，尊老爱幼中间的使劲揍，反正见到楚小桃就嗷呜威胁，更别说撸了。 十八楼最大的不便是上厕所，冬天还好，有尿壶，早上起来再倒掉，夏天不行，不立刻处理满屋子臭味，于是带奶糖上厕所的任务便交给了四岁多的饱饱。 整座大楼很快轰动。 说啥的都有，主要是不解，这得多浪费粮食啊。 几天过去，草莓又收了一茬，和上次的数量差不多，全被王玉春买了，又获得接近三百的积分。 刚好够开垦一块新土地。 楚小桃纠结了一天，还是决定先放弃，等到公示期结束再说吧，万一中间发生点什么意外。 但积分也不能浪费。 全都用来兑换了增加成熟时间的化肥，西瓜一口气用了三袋，也就是减少了三天的时间，效果立竿见影，西瓜变成了拳头那么大。 好像不止三天的效果？ 小番茄也用了一袋。 事实证明，只要是植物，不管系统土地还是这种自己做出来的，效果同样的好。 还有一点，似乎不止减少时间，还有增肥的效果。 小番茄更加茁壮，最先结的几个果进入成熟期，等再红一点，就能摘了。 午后的阳光最毒，也最容易催熟。 楚小桃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到阳台，掀开叶子，让小番茄充分享受阳光，赶紧成熟赶紧卖，先还账，然后再买罐奶粉。 说是让妈妈给小老虎喂奶，也就是说说，偶尔喂一点就行了。 别看小老虎只有成年猫那么大，胃口可不小，这段时间里，主要喂奶粉和小米粥的混合物，奶粉马上见底。 楼下忽然传来楚饱饱响亮的哭声：“大哥，姐姐，有人打我，呜呜，奶糖，你快跑啊，你打不过他们的。” 楚小桃赶紧站起身往下看，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群小孩，还有一条狂吠的狗。 第14章 小老虎大战德牧 末世里的狗狗不再是宠物，回归和人类最初的关系，示警，遇到丧尸保护主人，探险队员几乎人手一只。 普通人养的不多。 就像狗不嫌家贫那句话，狗狗很好养活，玉米糊糊，人吃下的剩饭剩菜，但无奈价格贵。 如果遭遇丧尸或变异兽，狗狗基本不可避免被咬，被感染，死亡率极其高，一只狗崽崽，最便宜的也要上万块。 整座大楼里，养狗的只有一个——住在一楼的刘婆子。 刘婆子叫啥没人知道，这座大楼里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儿子在基地探险队，女儿工作也不错，还有个基地管理部门上班，前途无量的女婿，如此家庭背景，按理说不应住贫民窟。 但刘婆子不愿搬走。 据说，末世前，她的家人就住在这里，这里是她的家。 她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除她之外，所有的住户都是外来客，平日里充满优越感，不能说作威作福吧，也差不到哪里去。 官不和民斗，看在她儿子女婿的份上，平日里大家能躲就躲。 楚小桃一口气跑到楼下，果然看到只高大的德牧。 儿子女儿都在基地中心住，平常很少回来，担心刘婆子寂寞，就买了这只据说基地训狗场出来的德牧。 刘婆子得意极了，训狗场出来的狗狗，那可是带编号的，有钱都买不到，平日里好吃好喝的照顾，喂的膘肥体壮，壮的都有胸肌了。 宠物随人。 刘婆子不把大楼的住户放眼里，德牧也是，这只德牧平常散养，喜欢扑人，是很多小孩的童年阴影。 此刻，德牧正龇牙咧嘴和小老虎奶糖对峙，它比小老虎大了很多，但好像有些忌惮，只敢呜呜威胁，不敢扑上来，仔细看，它的眼角有道细长的口子，皮毛外翻，露着鲜红的血肉。 奶糖站在楚饱饱前面，宛如只炸毛的大橘，气势丝毫不输，嗷呜嗷呜叫。 “别哭了，怎么回事。”即使知道德牧和刘婆子都不是好东西，但楚小桃不护短，孩子打架，谁错了就是谁错了，再说她太了解楚饱饱这个心机崽崽，不管什么事喜欢夸张，先嚎啕大哭扮弱者。 楚饱饱看起来不像假哭：“东子，东子哥哥让大狗狗咬我，奶糖咬大狗狗，东子哥哥打我的脸。” 他才四岁半，太复杂的事不会表达。 东子哥哥，是刘婆子的孙子，今年八岁，上小学了，暑假来奶奶这里玩。 按照年纪算，楚小桃也得喊声哥哥。 楚小桃当然不喊，看了眼刘东子，淡淡道：“你让狗咬我弟弟？” 她对这个熊孩子没啥好印象，每次回来作天作地，还好自家住十八楼，碰见的机会很少。 “你家老虎差点把大将军的眼睛挠瞎，你得赔，你叫什么什么小桃是吧。”刘东子营养好，白白胖胖，标准的地主家儿子形象，他转转眼珠，“小老虎送给我，你当我女朋友，我就不告诉奶奶，不然让警察把你们全抓走。” 楚小桃差点气乐了。 让她当女朋友，欺男霸女到她头上了？ 楚小桃暂时不打算和他计较，按照事态发展，刘婆子不会善罢甘休，她要在事态还未发酵前搞清楚情况。 楚小桃掏出两颗水果糖，看向围观的几个孩子：“谁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糖就是谁的。” 楚饱饱立刻不哭了，举手：“姐姐，我，我知道。” 楚小桃：“.......闭嘴。” 大热的夏天，这个时代的孩子不像前世，有上不完的辅导班，白天大都在楼下疯玩，应该多少看到点情况。 “小桃妹妹，我来说吧，不要你的糖。”说话的是个男生，住十楼，也就是给盛小包接生的那位大婶的大儿子，他不仅事发时在现场，还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有了小老虎，楚饱饱可威风了，成为大楼孩子羡慕的对象，走路都高傲地抬着小脑袋。 对于只看过图片的老虎，孩子们都很好奇，于是楚饱饱做起了生意，摸一下一毛钱，抱一下五毛。 楚小桃：“.......” 奶奶的，她到现在都没抱过呢。 总之，短短几天里，楚饱饱成为风云人物。 这就抢了刘东子的风头。 作为基地中心来的，相当于城市孩子来到农村，虽然刘东子很讨厌吧，但不可否认，他知道见过很多新鲜事物，比如可以飞上天的直升飞机，比如空调，比如孩子们最羡慕的电梯等等。 一山不容二虎。 刘东子今天特意牵着德牧在楼下等着，要让德牧和小老虎来场较量。 心机崽崽楚饱饱欣然迎战！ 他的真实面目可不是只会哭唧唧的柔弱崽崽，正好，他也看刘东子不爽多时了。 仗着身高优势，德牧猛地扑上来，一下把小老虎撞的翻了好几个跟头。 楚饱饱万万没想到会这样，赶紧用身体护住小老虎，结果，也被撞倒在地，疼的立刻哭出声。 按照体重算，德牧应该有七八十斤，按照体型算，狗狗和猫猫的悬殊，但小老虎似乎被楚饱饱的哭声激怒，属于老虎的野性和凶悍忽然爆发，嗷呜声跳起来，一巴掌重重打在德牧的胖脸上。 它的爪爪，已经长出了一点点。 如果再锋利一点，力气再大点，德牧的眼睛就瞎了。 发现大将军流了血，刘东子暴怒，一拳打翻楚饱饱，还想再揍时，被赶来的众孩子拦住。 一个说，其他几个孩子纷纷跟着说。 楚小桃点点头，看来真相就是这样了。 算不上什么很大的事，两个熊孩子而已，当然，刘东子错在先。 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遍，确认楚饱饱和小老虎并未受伤，楚小桃瞪了眼刘东子，恶狠狠警告：“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再敢欺负我弟弟，我让大哥一起揍你。” 她空有大人的灵魂，真要动手，还是个女生，大概率打不过这个熊孩子。 听到要喊大哥，刘东子下意识缩缩脖子。 楚大米别看比他小一岁，打架可狠了，属于他不想招惹的存在。 刘东子不想就此放过，跺脚大喊：“不行，我的大将军眼睛差点瞎了，你要赔医药费——哎，你别跑，我去告诉奶奶。” 第15章 说说赔偿的事吧 气喘吁吁回到十八楼的家，关上门，楚小桃气沉丹田刚要大吼，楚饱饱先一步跑到墙边面壁思过。 小老虎奶糖有模有样，毛茸茸脑袋对着墙壁趴下。 楚小桃又气又乐又嫉妒，她买回来的，她救回来的，这待遇应该属于她，真是只白眼虎。 楚饱饱弱弱道：“姐姐，我错了。” 楚小桃冷笑：“哪里错了？” 楚饱饱认错态度堪称教科书级别，手指对手指，可怜又无助：“哪里都错了，不该藏私房钱。” 楚小桃：“.......” 这张小嘴，可真会说话。 楚小桃冷着脸：“钱呢，藏哪里了？” 她其实真的有些惊讶。 对待四岁半的楚饱饱，她的心态很像个小妈妈，平常也是她照顾，给他洗澡，哄睡觉，家里的地方就那么大，能藏哪里？ 楚饱饱转过身，慢吞吞脱下小裤衩。 楚小桃：“.......” 男人，呵呵，不管多大，果然都是那么的奇葩。 楚饱饱从小裤衩里掏出一沓带着体温和味道的钞票，可怜兮兮解释：“姐姐，我没乱花，我本来想攒着给你买冰棍。” 不管真假，有这句话，楚小桃心里暖洋洋的，她认真道：“饱饱，知道最大的错是什么吗？你不该收别的小朋友的钱，姐姐给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好孩子要学会分享。” 这个像是八九十年代的末世，民风相对淳朴，大楼仿佛大家庭，平常遇到难事少不了互相帮助，比如妈妈生产。 当然楚饱饱收钱不会影响太大，但小孩子有自己的世界，或许因为这件事而对楚饱饱有意见，以后不和他玩等等。 楚饱饱使劲点头：“我知道错了，姐姐。” 楚小桃谆谆善诱：“那该怎么办？” 楚饱饱认真想了想：“还回去。” 楚小桃摸摸他的小脑袋：“这就对了，记住，还钱的时候要道歉。” 楚小桃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但潜意识里，认为品行大于一切，至于楚饱饱不给家里说就带着小老虎和刘东子干架，她不仅认为没错，反而有些欣慰。 这是末世，不是和平年代。 面对找上门来的欺负，楚饱饱敢于迎战大好几岁的熊孩子，非常有勇气，是个合格的小小男子汉。 当然她不会鼓励。 接下来，该想着怎么对付刘婆子了。 倒也没啥可怕的。 父亲在农业部上班，也算体面人，只不过因为生孩子太多才住这里，刘婆子欺负人也有分寸的，平常对待父亲也算客气。 只要把话说开，问题不大。 楚小桃晚饭时候才说这事。 如她想的那样，家人三观都是一致的。 “友情是无价的，比如十楼小哥哥站出来为你作证，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楚文山在意的点和楚小桃一样，但教育的同时多了份肯定——楚饱饱很有经商天赋呢。 被爸爸认可，楚饱饱激动的小脸通红，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妞妞抱了奶糖，她没钱，让我亲了一口。” 楚小桃：“......” 妞妞住十二楼，是个扎着两只小揪揪的可爱小姑娘。 楚小桃忍不住给了他小脑袋一筷子：“待会给我去道歉。” 话刚落下，脚被打了下。 小老虎奶糖抬着小爪爪，眼冒凶光：“嗷呜！” “你打我？”楚小桃不客气也给了它一筷子，恶狠狠道，“你等着啊，等这事完了我再收拾你。” 简直反了天了，不让撸也就罢了，反过来还揍她。 “奶糖很有灵性呢，知道保护小主人，看来没买错。”楚文山笑的非常满足，从自己碗里夹起块肉扔到地下，“好了，剩余的你们不用管了，我吃过饭找下刘婶。” 熊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万幸都没有受伤，至于德牧被挠了道口子，狗的自愈能力很强，最多两三天就没事了。 楚大米欲言又止，对爸爸的处理方式有些不满意。 凭什么呀，刘东子多大，饱饱多大。 可惜他没在场，不然揍的刘东子满地找牙。 盛小包看透大儿子的心思，瞪他一眼，警告道：“不许找事，听到没？” 作为全职妈妈，她对刘婆子的了解更深，那是个蛮不讲理的老东西，真要揍了她的宝贝孙子，能把天闹下来。 而且，听邻居们说，她那位在警察局上班的女婿，最近可能要高升了。 盛小包转头看向楚文山，低低道：“你待会去的时候，尽量多说几句好话，万一她骂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她倒不是怕了。 为人母，四个孩子早磨平她的棱角，只希望一切平平安安的。 楚文山温柔笑笑：“放心吧，前段时间她还拜托我买化肥呢。” 大楼建筑时，一楼住户应该送小花园的，末世后政府收回所有的土地，但对于刘婆子这种原住户有特殊照顾，给她留了一半小花园。 这也是刘婆子最得意，也是最大的骄傲之一。 她有地呢，属于自己的地，以后还能继承。 饭后，楚大米和楚饱饱负责刷锅洗碗，楚小桃去阳台，短短一个下午，小番茄又红了不少，如果不在意口味，现在已经能吃了。 一家之主，也是唯一的大男人楚文山拿起水桶，准备去打水，顺便去找刘婆子。 刚推开门，就看到楼道慢慢走上来的人影，下意识愣了下：“刘婶，您怎么来了？” 刘婆子今年应该快七十了，爬十八楼，差点没要了老命，她剧烈喘息，好一会才咬牙切齿憋出一句话：“这十八楼真不是人住的地方，累死老娘了。” 骂人骂的委婉且高级。 楚文山眉头微皱：“刘婶，进屋说吧。” 刘婆子不客气进屋，老眼迅速扫了一圈，不屑道：“楚文山，你好歹也算公务人员，住的地方还不如我家的狗窝，啧啧。” 楚文山眉头皱的更紧。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骂不出口。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说的实话。”刘婆子占据上风得意极了，爬楼爬的老肺隐隐作痛，她使劲呕了几声，吐出口陈年老痰，大声道，“咱也别废话了，说说赔偿的事吧。” 第16章 樱桃小番茄熟了 “刘婶，大热的天哪里来那么大火气。”盛小包从卧室走出来，她太了解自己的男人，文化人，脏字都不会说几个，本不打算出来的——她现在可是奶两个崽崽，万一奶水再被气回去。 但再不出来，刘婆子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 盛小包笑盈盈热情招呼：“来来，先喝杯水，咱们慢慢说，文山正打算去找您的，这俩熊孩子……” 刘婆子不耐烦打断：“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家德牧什么情况你们应该知道，基地训狗场带编号，专门为执行任务训练训练的，每只都是基地的宝贝，赔钱吧。” 盛小包示意楚文山别说话，依旧笑着点头：“好好，赔钱，咱们楼谁不知道您把狗当孙子养。” 谁不会拐着弯骂人似的。 眼角被挠了道口子，对狗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盛小包打算花钱买个清静，爽快掏钱：“三百您看行吗？” 刘婆子抬抬眼皮，把耷拉在脸上的乱发别在耳朵后，矜持的宛如皇太后：“小桃她娘，知道我儿子每个月给我多少零花吗？” 盛小包险些破口大骂，她明白刘婆子这是要显摆，可这会只能忍：“多少？” 刘婆子伸出三根手指头，一脸神秘摇了摇。 盛小包：“三万，还是三十万？” 刘婆子表情有一刹那的不自然：“三千，我女儿也是这个数。” 盛小包表情夸张：“哇，加起来六千呢，婶子，你真是有福气，不像我家，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瓣花。” 盛小包已经给足了面子，换做刚结婚那会，敢上门撒泼，早撕上了。 刘婆子对她的态度比较满意，至少表情变了，她满足地叹口气：“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吧，赔三万块好了。” 盛小包拉下脸：“刘婶子，你来找事的是吧。” 一只普通品种的狗崽崽，市场价格一万多块，德牧贵一些，又来自基地训狗场，撑破天两到三万。 问题是，德牧活的好好的，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你家小老虎野生的，谁知道有没有携带丧尸病毒？”刘婆子振振有词算账，“做检查要花钱吧，万一死了，要赔钱吧，再万一把我和孙子传染了，小桃她娘，三万块已经算看在邻居的面子上了，换做别人，我早打电话报警了。” 基地有专门检测丧尸病毒的机构。 但养了这些天，楚家人已经确定，奶糖没有感染。 感染的变异兽不怎么难分辨，性情，毛发等等，况且，基地早有研究，幼崽携带病毒的几率很小，具体原因不知，不然也不会带到市场卖。 盛小包听出刘婆子的话外之音。 这是威胁她呢。 盛小包面如沉水，冷冷道：“你去报吧，这个钱，我们家绝对不会给。” 没错，她是个家庭主妇，楚文山虽然在农业部上班，但只是个普通的职员，根本没法和刘婆子的儿子女儿女婿比，但她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刘婆子的三角眼眯起，紧紧盯着盛小包，片刻后忽然笑了，那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以及别的什么：“别急着回答，我给你两天准备的时间。” 说完，冷笑一声走了。 临走还狠狠踹了一脚门。 脚步声一直往下，直到听不见，盛小包也轻轻关上门：“老公，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不至于这样。 刘婆子别看平常横行霸道，但有底线的，毕竟她要在这幢大楼生活，一直到死。 暗箭难防，如果被人惦记，或者遇到狠人，想要对付一个老婆子太简单了。 楚文山跟着点头：“是有点怪，前天上班遇到态度还挺好。” 一道小小的伤口要三万块，没这么讹人的，大楼的居民本来就对刘婆子不满，等消息传开，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楚小桃一直站门后听着，父母在，用不着她这个七岁的小姑娘出面，把把事情前后想了一遍，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那么，真正的原因可能应该是她，以及父母没有去想的方向。 乱石堆的承包权吗？ 应该不是，如果刘婆子发现了秘密，直接参与拍卖就是，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楚大米和楚饱饱也听到了。 楚饱饱仿佛做错了什么大事般，害怕的结结巴巴：“爸爸，妈妈，我去给东子哥哥道歉好不好，我认他当老大。” 这句话让楚小桃想到什么：“爸，妈，会不会刘东子想要奶糖？” 在楼下的时候刘东子说过，把小老虎赔给他。 楚文山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楚饱饱哇的哭出声：“不要送走奶糖，爸爸，妈妈，我错了。” 听到哭声，吃饱喝足正睡觉的奶糖立刻醒了，灵活跳到楚饱饱小小的肩膀，伸出毛茸茸爪爪拍他的眼睛：“嗷呜，嗷呜。” 楚小桃嫉妒的咬牙切齿。 “不许哭，要是把知了精吵醒，我真打你屁屁。”盛小包手疾眼快，一把捂住楚饱饱的嘴，低低道，“奶糖是咱们家买的，谁都别想带走，妈妈保证。” 楚饱饱湿漉漉的乌黑大眼睛亮了：“真的吗？” 盛小包郑重点头。 当然。 为母则刚，她软弱的只是外壳，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她的孩子。 六月的夜晚，像母亲的手，温柔又神奇。 楚文山要上班，起的最早，他昨晚仔细看过小番茄的长势，正如预料的那样，一夜过去，苗圃里一片绿油油里多了好几个红红的小灯笼——最早的一批樱桃小番茄成熟了。 第17章 小老虎再次对德牧 曙光明亮干净，从东边天际洒下。 六棵番茄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顺着树枝抽枝拔节，像一片绿油油充满希望的云朵，挂了很多米粒大小的黄色小花。 楚大米还好，毕竟亲眼见证西瓜从发芽到摘果。 盛小包披头散发跑来，楚饱饱摇摇晃晃跑过来，被紧紧跟随的小老虎奶糖绊倒脚，一人一虎差点摔倒。 番茄特有的刺鼻味道那么清新。 自己家种的和乱石堆感觉完全不一样，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熟的真快啊，饱饱，考考你啊，数下红的总共多少个。”盛小包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教育儿子，她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她笑着。 番茄不像草莓，市场价大概几十块，她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但看到了希望。 种植行得通。 这六棵番茄，最少能带来几万块的收益，等天气变凉，可以改种白菜，菠菜。 楚饱饱宛如接到什么重大光荣的使命，数的可认真了：“1，2.3.......” 楚小桃交给他一个更重大的任务——采摘。 昨晚又悄悄用了系统化肥，全红的，红一半的，加起来接近四十个。 楚饱饱表情严肃，他懂水果的贵重，挎着藤条编的小篮子，摘的小心翼翼。 小老虎奶糖可不稀罕，对它来说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但喜欢圆圆的东西，等了好一会没等到，趁楚饱饱没注意，跳起来用脑袋狠狠顶楚饱饱的手。 一颗半红的小番茄掉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楚饱饱吓的一声大叫：“奶糖，不许吃！” 奶糖才不要吃，它想玩，一个虎扑按住小番茄，发现不动了，毛绒绒爪爪使劲拨，然后再扑，玩的不亦乐乎。 盛小包仿佛看到几十块没了，心疼的想抢回来，被楚小桃拦住。 这是天性，在练习捕猎呢。 没有了虎妈妈，正愁怎么教它呢。 不过可以做个球。 这些小番茄，楚小桃不打算卖给王玉春，虽然她大概率会买，但总不能只一个渠道，所以打算去自由市场看看反应如何。 盛小包很想亲自去，可惜有个一天喂不知道多少次的知了精儿子，只能眼巴巴看着三个小人加一只老虎下楼，羡慕死了。 以后再也不生！ 小老虎最喜欢去外面，兴奋地围着楚饱饱转圈，然后一跳好几个台阶，把楚小桃看的都感觉不到累了，遛老虎呢，放在以前的世界，谁敢信啊。 可惜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 刘婆子坏归坏，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勤快的老东西，几平方的小菜园里种满各种应季蔬菜，豆角，黄瓜，西红柿，生菜，大楼的人整天进进出出，不知道有多羡慕。 这么一块地，每年下来不比他们的工资低多少。 主要是在家门啊，不用通勤。 一大早，刘婆子撅着屁股，仔细捉虫子，听到孩子的笑声回头，老脸立刻拉下来，低低骂了句：“没教养的狗东西。” 楚小桃立刻停下：“狗东西骂谁呢。” 倚老卖老在她这行不通。 刘婆子没想到愣了下，她年纪大反应慢：“谁应声骂谁。” 楚小桃点点头：“嗯，原来狗东西在骂我。” 刘婆子万万没想到被个小丫头给骂了，勃然大怒：“你个小X，别以为你小就没事，信不信我揍你。” 正是上班高峰，走出的人纷纷停下，转眼间停了七八个人。 楚小桃抬起小脸：“那你打呀。” 楚大米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间不知道楚小桃要做什么，立刻保护妹妹，恶狠狠道：“你敢揍我妹妹，我就揍你。” 绿茶崽崽楚饱饱亮出他的大嗓门，哇的声大哭：“刘奶奶，不要打我姐姐，打丑了会嫁不出去，奶奶打我吧。” 楚小桃：“........” 这都跟谁学的？ 好吧，效果好像不错。 就几句话的功夫，围观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兄弟俩这般说话，再想想刘婆子平日的作风，立刻纷纷指责。 “打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真有脸啊。” “你打个试试，真把自己当太后了是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自从她那个孙子放假，整天牵着狗到处吓唬人。” “对呀，我闺女昨天就被吓到了，这样吧，咱们联名向有关部门反应下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刘婆子再厉害也难敌四手，声厉内荏辩解几句发现根本说不清，干脆转身进屋避战。 楚小桃可没这么打算放过。 两家向来无冤无仇，刘婆子的转变太过反常。 天色还早，楚小桃低低道：“大哥，找人问下，刘东子去哪里玩了。” 楚大米典型的老大性格，憨厚稳重，对待其他小朋友也是，所以也算有些威望。 很快打听到。 基地就那么大，大人可以出去探险，小孩子不行，初中没毕业之前，几乎没有出去的机会，城墙便成为很多孩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尤其喜欢冒险的男孩子。 刘东子天刚亮，就牵着大将军德牧来城墙冒险，狗的耳朵灵敏，还能感知到看不见的危险，运气好外面有丧尸的话，大将军汪汪叫，丧尸在外面嗷嗷叫，可刺激了。 今早的运气似乎特别好，大将军耳朵竖起，开始狂叫。 不过为什么叫的方向是身后？ 刘东子诧异转身，看到气势汹汹的三兄妹加一只老虎，宛如被追到绝路的英雄仰天长叹：“窝草，完蛋了，本将军今日要葬身在此了。” 楚大米自己他都打不过，更不用说三人了。 刘东子本想立刻投降，低头看到大将军，底气又来了：“将军，你断后，大爷我先走一步，回头奖励你个大鸡腿，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大将军听懂了鸡腿！ 立刻呜呜发出威胁。 楚饱饱大手一挥，奶声奶气下命令：“奶糖，给我上。” 楚小桃：“.......” 小孩子打架真幼稚啊。 狗天生怕猫，更不用说老虎，百兽之王可不是白叫的，更何况昨天吃了亏。 看到小老虎蹦蹦跳跳冲过来，德牧夹起尾巴果断逃跑。 一溜烟超过了刘东子。 第18章 解锁除草剂 刘东子也想跑，但他这个城里来的小胖子，哪里是整天跑好几次十八楼楚大米的对手，转眼便被摁在地上。 “你个叛徒。”刘东子先咒骂一声德牧，然后高举双手，“我投降，钱在口袋，都是你们的。” 他并不怎么担心，这种情况见多了，投降认怂再给钱，一般最多挨几巴掌。 楚小桃带着哥哥弟弟可不是来揍一个孩子的，凶巴巴道：“我有件事问你，老老实实回答，能做到吗？” 刘东子想也不想立刻使劲点头，回答的特响亮：“能！” 竟然不要钱？ 他兜里可是有几百块呢。 “你奶奶昨晚去我家闹了，知道这件事吧。”楚小桃紧盯着他，“我要问的是，你奶奶为什么这么做。” 只要不挨揍，其它都是小事，刘东子出卖的特别痛快：“知道，我爸爸让奶奶这么做的。” 楚小桃一愣：“你爸爸？” 刘东子挠挠头，努力回忆：“也不是我爸爸，好像爸爸认识的一个人。” 放暑假爸爸来送他，说是一个人什么的，让奶奶找机会对付楚家，他对大人的事不感兴趣，就听到简单的几句。 刘东子放在以前，绝对是个汉奸的好料子，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他倒背手，弯腰挤眉，模仿刘婆子模仿的惟妙惟肖，阴森森笑道：“儿呀，放心吧，这事交给娘。” 楚小桃第一反应是父亲那边。 母亲家庭主妇多年，尤其怀孕后，几乎没下过楼，她和哥哥弟弟更不可能得罪人。 刘婆子的儿子基地专职探险队。 而王玉春的儿子也是探险队员，难道因为卖的水果？ 楚大米小拳头紧握，狠狠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那人是谁？” 刘东子闭眼，杀猪般嚎叫：“老大，我真不知道啊。” “你奶奶欺负我父母，我就欺负你，见一次揍一次，还要让整个大楼的人都不和你玩。”拳头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楚大米沉声道，“但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做我的线人，打听出是谁指使的，以后不仅不揍你，还和你拜把子当好兄弟。” 楚小桃：“........” 好幼稚啊。 她也有这个想法。 刘东子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打算用好吃的诱惑。 刘东子表情郑重，只犹豫了短短几秒，果断道：“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楚大米松开他衣领，表情淡淡：“说。” “有一件事不能说。”刘东子目光坚毅，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是我爸爸在外面的女人，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其它的都可以。” 好兄弟和爸爸之间，他选择后者。 两人郑重击掌拉钩。 楚小桃听的目瞪口呆，看的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果然她是个假的小孩子。 去自由市场的路上，楚大米感受到了妹妹不时看来的崇拜目光，得意地挺胸抬头，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将军。 他这个大哥可不是白当的。 随着天气变热，自由市场一早一晚人最多，尤其早上，这个时候的蔬菜水果什么的还没经过阳光暴晒，水灵灵的。 卖自家种植的菜最多。 茄子大辣椒，小油菜生菜，全都是花盆里能种的。 再就是野菜。 水果依旧最少，都知道水果值钱，这个季节，家里有成年男子的几乎都会去基地外面碰碰运气，附近早被搜的干干净净，除非去更深处。 然而这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这其中卖小番茄的有两家。 楚小桃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数了，都不如自家的好。 因为奶糖，兄妹三个早成为了市场热点，谁遇到都多看几眼，还有的好奇跟在身后。 楚小桃不打算藏着小老虎。 第一，这个世界没有动物保护法，谁爱养谁养，没人管。 第二，毕竟是老虎，早晚要长大的，从现在开始适应人类世界，灌输不能伤人的规矩。 三个小人找了块空地，装着小番茄的木筐刚放下，还没吆喝呢就有人问价。 主要是小番茄价格低，很多家庭的首选，其次小孩卖东西，给人可以占便宜的感觉。 当然也有奶糖的功劳。 半个小时没到，按照大小卖的干干净净，总共收入两千一百多块。 随之响起的还有系统通知。 【恭喜宿主交易顺利，按照交易额四舍五入，获得220积分，当前积分，350。】 【新商品除草剂成功解锁。】 【杂草夺取营养，破坏土壤结构，是水果成长中仅次于病虫害的杀手，如何锄草，是一名优秀果农必须掌握的技能。】 【除草剂：主要成份氯酸钠、三氯醋酸等等，可以让杂草迅速枯死，使用时请务必注意远离果树果苗以及剂量.......】 楚小桃敏锐发现此次通知的不同。 虽然依旧是毫无起伏的电子音，但感觉多了点人情味，而且，出现了“果农”俩字。 如何锄草，楚小桃早想到了这个难题。 乱石堆长满蒺藜，这种植物就像牛皮癣似的，拔没用的，只要遗落一粒，明年开春立刻长出一片，稍不注意还会伤人。 基地的除草剂想都不用想，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现在好了，原来系统早安排。 随便买了点新鲜的野菜，兄妹三个人往家里走，到楼下，冤家路窄，当然也有可能刘婆子吃瘪一直暗中等着，总之，又见面了。 这次没有人帮忙。 “有人生没人教的狗东西，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心眼，长大了不定变成什么祸害。”刘婆子有过早上的经验，改成指桑骂槐，反正没指名道姓。 楚大米气的小脸通红，小拳头紧握。 他性格很大部分随楚文山，不会骂人，更不会欺负老弱。 楚小桃非常冷静，刚要展开反击，目光看到小院里的庄稼，忽然笑了：“刘奶奶，您种的菜真好。” 刘婆子原本做好大战的准备，愣了下狐疑道：“楚小桃，你打什么坏主意，我告诉你啊，谁敢动我的菜园子，我就和谁拼命。” 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生怕有人报复，暗地里对蔬菜动手脚。 楚小桃高深莫测挥挥手，走了。 第19章 第一代末世人 系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制度，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实物，只有果苗，像其它东西使用时，比如化肥，只会发现个类似种田游戏里的箭头——给哪棵施肥点下即可。 也就说，楚小桃如果想对刘婆子的菜园使用除草剂，随时随地，即使当着人的面也不会被发现。 但楚小桃另有打算。 走到单元门，她回头，给刘婆子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婆子：“.......” 今儿不那么热，有风，柔柔的。 盛小包抱着知了精，用他嫩嫩的小脚丫碰一下小番茄的叶子，然后再夸张地挪开。 知了精乐的嘎嘎大笑。 “你这个大嗓门到底随谁啊，不会你爸爸那边的人吧。”盛小包耳朵嗡嗡的响，这个最小的儿子，脾气暴躁的很，不像两个哥哥更不像姐姐，饿了哭，拉了哭，想抱抱哭，搞得她整天心惊胆战的。 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谁回来了，赶紧问道：“都卖了吗？” 楚小桃掏出一沓钞票，宛如发了工资般豪气：“拿去。” 盛小包趁势把知了精塞给大儿子，开始数钱，为了掩饰心虚，夸张喊道：“哇，卖了两千多。” 憨厚的楚大米完全没察觉亲娘在偷懒，小心翼翼抱着弟弟解释：“都说咱们家的小番茄好。” 盛小包躲得了知了精，躲不开小老虎。 一大早爬了两趟十八楼，去了自由市场，中间还追德牧，奶糖早已饥肠辘辘，这会闻到熟悉的奶香味，立刻扑进盛小包怀里，像只大猫咪般蹭啊啊地撒娇：“嗷呜，嗷呜。” 饿饿，要吃奶奶。 盛小包感觉上辈子自己丧尽天良，所以这辈子才当了知了精和小老虎的娘吧。 刚满月的楚知了本来正使劲薅大哥的头发玩，别看他小，什么都懂，不能动，立刻亮起大嗓门嗷嗷大哭。 除了盛小包没人知道他为何哭。 盛小包表情麻木：“他在护食。” 楚小桃：“.......” 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喂完一幼崽一老虎，中午饭又到了。 直到午饭后楚小桃才有机会开口。 盛小包也是一愣：“啊，受人指使？” 接着她给出自己的分析：“大概率你爹那边的人了。” 楚小桃问：“那边到底啥情况？” 她一直没问，从小被抛弃送到孤儿院，有母亲却多年不见，问多了，怕勾起爸爸的不愉快回忆，再说她一个七岁的孩子，问了也不一定说。 盛小包叹口气：“能啥情况，人都是自私的，那边的人啊，很不喜欢殷月娟和你爹有牵扯。” 作为妻子，她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处对象的时候，一直以为楚文山是孤儿，直到结婚才知道还有亲生母亲。 似乎有过约定还是什么，反正通知了殷月娟。 “她给了我两千块的红包，也算不少吧，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她本人。”盛小包想到什么，啧啧赞道，“那真是个漂亮女人啊，可惜，你爹长得随爹，没继承那么好的基因。” 没问过具体年龄，但儿子结婚，怎么也得四十往上，如果不知道身份，换成大街上遇到，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皮肤白的发光，身材保养的很好，艳压盛小包这个新娘子。 楚小桃不满意：“妈，你是没保养，不然也很漂亮，等于赚了钱，给你办张美容院的卡，买最新款的衣服，最好的化妆品。” 盛小包可喜欢女儿画大饼了，笑的心花怒放：“好好好，我可记住了，别到时候舍不得。” 楚小桃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年，除了这次给知了买奶粉，也没有过别的联系啊，为什么要对付咱家。” 人性都是自私的，父亲去借钱，肯定打扰对方的正常生活，但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又没啥深仇大恨。 盛小包的表情忽然郑重，拉着她到阳台，避开两个儿子，这才小声道：“这事我告诉你，可不许乱传，听到没？” 楚小桃感觉气氛忽然变了，有种自己其实是真千金的紧张感，举起小手发誓：“我不说。” 盛小包点点头，压着嗓子道：“你知道第一代末世人和七英雄吗？” 百年的光阴，历史还属于鲜活的。 丧尸爆发，世界变成修罗地狱，人类险些被灭绝，仅存的人类筑起高高的城墙，这才有了基地，人类才得以在这个大牢笼里繁衍生息。 这一批人，被称为第一代末世人，比如刘婆子的爷爷就是。 而当时领导众人的有七个人，个个都是精英，为建造基地做出了巨大贡献，后人称为七英雄。 楚小桃听的血液沸腾：“我爹的娘这么厉害吗！” 七个人去世，但后人一代又一代。 基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谁成为新的掌权者，都会好好对待这七人的后代，出于感激，也有别的原因。 想想就知道了，当时的七人站在权力巅峰，即使死了，人脉什么的会保留，简单说，七人后代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楚小桃感觉这才是真正该有的剧情。 有那么强大的系统，不给匹配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打起脸来太不爽了。 但她也真没想到，对方的身份这么可怕。 “殷月娟的丈夫，据说打算竞选下一届的基地最高领导人，这么敏感的时刻，你爹忽然出现。”盛小包开始自己的分析，“据我了解啊，外界不知道殷月娟二婚，更不知道还有个孩子。” 后面的不用说，楚小桃已经明白了。 前一世类似新闻看过不少。 竞选不是一个人的事，殷月娟身为未来的领导夫人，如果当年贪慕虚荣抛弃儿子的事被曝光，那属于非常大的黑料。 真正的娘俩往往还是好闺蜜。 楚小桃很快消化完毕，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呢。” 双方对比，楚文山这个小小的农业部职员，就像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没必要大费周折通过刘婆子。 再说，既然是政客，格局自然不一样。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屋内传来知了精嘹亮的哭声。 盛小包无奈结束这场美妙的悄悄话，头疼道：“等你爹回来让他自己想，自己惹的祸自己去处理，实在不行，娘带着你们几个和他离婚撇清关系。” 第20章 抓知了 晚餐，楚小桃决定来场家庭烧烤。 吃饱饭才能打胜仗，最主要是馋了。 没有烧烤的夏天，等于没有灵魂，以前的条件不允许，但现在，不过一顿小小的烧烤而已。 这段时间里，楚家变化最大的是厨房，各种佐料应有尽有，酱油只能算最基本的，最开始楚文山还想劝劝这个败家小棉袄，被楚小桃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她自己赚的钱，有支配权。 当然主要因为背后有强大的系统，楚小桃的理想，是带着家人搬进基地中心的大房子，有空调有电梯，别墅也不是不可能。 一家人被支配的团团转。 小老虎奶糖看护知了精，醒了就提供自己的毛发给他薅着玩，盛小包作为唯一的成年人，主要负责切肉串串等。 楚大米楚饱饱洗菜，找合适的木材。 夕阳落在楼的那边，晚霞宛如燃烧的火焰，壮阔而绚烂。 灰扑扑的阳台上，六棵番茄苗刚浇过水，又没有了烈日暴晒，顶着细密的白色水珠，那么的生机勃勃，仿佛片茁壮的绿色希望。 菜圃边放着张小木桌。 小桃前一世北方人，而且是那座曾经因烧烤而出圈的城市。 没有蘸酱和小饼的烧烤那不叫烧烤。 末世的佐料，或者说楚小桃能接触到的有限，只能做最基础款，花椒粉辣椒粉葱末香油。 小饼没地方买，用烤馍片代替。 楚文山推开门便感觉家里气氛的变化，就像过年似的，他低落的情绪像灰尘遇到清风，瞬间消散大半。 他整理下表情，循着香味走到阳台。 “爸爸......” “爸，你回来了。” “嗷呜，嗷呜~~” 楚饱饱像只兴奋的小鸟，连蹦带跳扑过来，脚下是毛茸茸的小老虎奶糖，它不怎么喜欢楚文山，跟着凑热闹。 楚文山一手一个抱起来——脸上立刻挨了奶糖的一巴掌。 楚饱饱不乐意了，抓住奶糖两只尖尖的小耳朵严肃教育：“奶糖，不许打爸爸。” 奶糖使劲挣脱：“嗷呜。” 打脸是有原因的，楚文山刚才托着它屁股抱起来的。 盛小包递过早早凉好的白开水：“洗把脸，马上吃饭了。” 家就是这样，一个洗涤灵魂的港湾。 楚小桃抬头看了眼，注意力重新回到烧烤架。 楚大米大了，早不好意思和弟弟妹妹争宠，他接过楚文山手里的包，兴奋道：“爸爸，这是矿灯吗？” 包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楚文山温柔笑着点头：“今晚咱们去抓知了——不是你弟弟。” 夏天六七月份，知了出土的这段时间，对基地百姓的重要度仅次于春节。 人吃五谷杂粮，水果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想要补充营养，还得是肉。 知了的营养不用多说，高蛋白，身体中间的那段瘦肉，能把人的舌头香掉，每当这个时候，再穷的人家也要买点豆油，油炸或者煎。 但是，基地里没有多少树。 所有的土地优先种植庄稼，其次蔬菜，大树会掠夺营养，遮挡太阳。 基地外面有很多，多的几乎数不过来。 不知道哪一年开始，基地政府会在其中几天，派出警察探险队等等提前清场，尽可能提供安全的环境。 楚大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爸，爸爸，你的意思，我能去？” 之前他年龄小，只能眼巴巴在家里看弟弟妹妹，当然他每年也抓，顺着城墙的大树碰运气。 楚文山摸摸大儿子的脑袋：“不止你，小桃也去，不过只能在城门附近，而且一定要听话，不许乱跑，能做到吗？” 楚小桃有些意外：“啊，我也能去？” 不怎么想呢。 知了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自从上次听到丧尸的吼声，她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 楚文山再次笑着点头。 有个同事的哥哥在探险队工作，也算一手消息吧，基地政府这次清扫的特别干净，方圆几公里内的丧尸，变异兽，杀的杀跑的跑。 而且还会一直巡逻。 这个消息，把气氛带到另一个高潮，烧烤都不怎么香了呢。 楚小桃和母亲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点点头。 暂时不要破坏这个好气氛了，等晚上回来再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说了只能徒增烦恼。 迅速吃完饭，全家开始抓知了的准备工作。 铁桶，塑料袋，竹竿，饮用的水等等，当然还要换上长外套——树林里不止有蚊虫，可能还会遇到毒蛇蜈蚣什么的。 楚小桃：“.......” 真的不是很想去。 楚小桃很快找到强大的理由：“爸，我想在家陪妈妈，知了白天没怎么睡觉，晚上怕是要闹腾。” 楚文山语气温柔又严厉：“不行，必须得去。” 末世人，早晚都要面对丧尸。 他不能照顾女儿一辈子。 楚小桃垂头丧气：“行吧。” 消息早已传开，整幢大楼到处人声鼎沸，气氛喜气洋洋，楼梯从未有过的热闹，从十八楼到一楼，到处都是全身武装的人。 人多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一楼，刘婆子纠结的不行。 楚小桃那个眼神让她闻到危险的味道，她可以确定，那个死丫头片子动了坏心思，从分开到现在，她一直没离开菜园子，而且打算晚上也不回房间了，在外面搭个帐篷。 然而没想到赶上抓知了。 想想也是，前几天刚下了场大雨。 不去吧，一年就这么一次，香喷喷的知了，自己不吃拿去卖也能不少钱，可是要去了，菜园子怎么办？ 刘东子属于少数完全没兴趣的，知了好吃，但他吃过太多好吃的东西，不稀罕，更不理解刘婆子的心情。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完成周大米交给的任务。 “奶奶，别转圈了，转的我头都晕了，晕的好像怀孕了。”刘东子不耐烦大声嚷嚷，他打探情报的方式直接且弱智：“我问你个事呀，谁让爸爸欺负楚大米家？” 刘婆子压根没多想，随口问道：“咦，你听到了。” 刘东子翻个白眼：“我又不是聋子，而且我都八岁了。” “是呀，我大孙子都八岁了呢，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抱重孙子了。”刘婆子被转移注意力，她满足叹口气，“东子哎，等你娶了媳妇，可不能把奶奶忘了，记住没？” 刘东子捂住耳朵，夸张大喊：“知道知道，奶奶，这句话说了有一万遍了——别岔话题，你快回答我问题。” “啊，啥问题？”刘婆子差点都快忘了，宠溺笑着道，“奶奶也不知道是谁。” 第21章 金雕蛋 刘婆子不是故意隐瞒，她真的不知道，事实上，儿子也不怎么清楚。 儿子的一个领导，偶尔得知他的老家在这，就问认识不认识楚文山。 然后吧，这个领导想讨好某个领导。 领导的领导呢。 为了儿子的前途，没什么不能做的，哪怕引起众怒成为孤家寡人也值得。 “最近看到楚家人，尽量躲远点。”刘婆子心里啥都懂，但既然做，就要做的让领导百分百满意，自己一把老骨头了，怎么都行，唯独担心院子里即将成熟的菜和宝贝大孙子，她刚要严肃警告，余光一闪，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一大两小。 这是要去抓知了？ 楚小桃生怕她看不到呢：“刘奶奶，您不去吗？” 刘婆子胡乱点下头，急慌慌跑向屋里。 暂时不用担心死丫头片子使坏心眼，肯定要去啊，得抓紧点，去的越早抓的越多。 楚小桃要的就是现在。 代表除草剂的箭头凭空出现，对准最边缘的一棵豆角。 系统及时提醒：【检测宿主使用的目标并非杂草，友情提醒，一旦使用，豆角将会彻底被杀死，任何药剂都救不活，确认吗？】 楚小桃感觉这点还挺好的。 除草剂确切说没有很具体的量，少用一点，死的慢或者不死，多用一点，一个小时便能看到效果。 豆角旁边是紫皮长茄，这样的茄子肉质细软，适合红烧。 楚小桃现在才使用出于两点考虑。 第一，爽感最大化，精神折磨才叫真正的折磨，让子弹多飞一会。 第二，一点也不给刘婆子怀疑自己的机会，她可不愿意听污言秽语。 刘东子目送奶奶进屋，抓住机会汇报：“大米，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使命，你惩罚我吧。” 当着父亲的面，楚大米有些放不开，又有点羞耻：“再探再报。” 楚文山没有因为刘婆子的行为而禁止儿子什么，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他察觉到儿子的不好意思，故意好奇道：“你交给人家什么使命了？” 楚小桃眼疾手快捂住楚大米嘴巴：“这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说完，赶紧向刘东子使眼色。 今晚应该属于快乐。 刘东子接到了信号——一脸茫然，没懂，没完成任务，他对自己很失望，想当着大人的面好好解释，但看楚小桃这样，立刻一副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不说，楚叔叔，你打死我吧。” 楚文山哭笑不得摆摆手：“走吧。” 淡淡夜色下，人流汹涌宛如迁徙般向着基地大门汇聚，楚小桃感觉有点像春运，尤其得知今晚不用出门费，更像了，这不就是高速免费嘛。 楚文山早有打算，一手抱起一个。 人太多了，到处都是大人的腿。 楚大米好久没被抱过了，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楚小桃原本的恐惧早不知去了哪里，这么多的人，别说丧尸了，妖怪都不行。 大树挂着亮瞎人眼的氢气灯，工作人员举着大喇叭，声嘶力竭一遍遍重复注意事项，不要挤，不要让孩子脱离视线，发现危险立刻吹哨子求救。 这和楚小桃想象中捉知了的画面完全不一样，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怎么抓？ 很快她便知道了。 基地大门附近有无数条踩出的路，两边全是黑黝黝的树，随便一看，就看到十几个正在缓慢爬行的知了。 一百年里，人类退居基地，大自然成为动植物的世界，知了这种东西，多的能让密集恐惧症的人发病。 楚小桃对于基地为何组织如此大的活动，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大自然的回馈啊。 当然人也多。 一转眼干干净净，一个都没了。 楚文山表情少有的郑重，他按住儿子单薄肩膀：“大米，照看好妹妹，最远不能超过那棵树，发现不对立刻找警察叔叔或者往基地里跑，不用担心我，记住没？” 捉知了是大人的事，想要满载而归，抢是不够的，要往更深更远处。 至于带儿子女儿出来，是为了让他们感受下外面的气氛。 楚大米拉过妹妹的手，用力点头：“记住了，爸爸。” 楚文山又交待几句，拎着水桶和矿灯大步离开。 目送夜色淹没爸爸的身影，楚小桃看看四周，叹口气：“还不如在基地里面捉呢。” 知了好吃，但捉的过程，那种发现的喜悦属于精神食量，现在好了，赶大集似的，她可不想和一群人抢。 楚大米也是这个感觉：“那咱们就在原地等爸爸吗？” 楚小桃想了想：“四处转转吧。” 第一次出基地，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楚大米重复爸爸刚才的叮嘱：“说好了啊，不能过那棵大树。” 不用他叮嘱，楚小桃可惜命了，才不冒险，万一钻出个丧尸怎么办？ 两人牵着手，走了一会就感觉很无聊，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楚小桃本打算看看都有什么植物，结果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叶子轻轻摇晃，有什么东西爬了过去。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条蛇。 楚小桃：“.......” 算了吧，好可怕。 转来转去，又回到基地门口。 这一会功夫，有人抓住这巨大的人流量摆摊。 不比楚小桃经常去的自由市场，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资深探险者，所卖的东西平常难得一见。 “这，这是人参？”楚小桃蹲在一个摊子前，惊讶的下巴快掉地下了。 身为农大学生，她所学的知识当然不仅限庄稼。 摊主没因为她是个小女孩而不搭理，笑眯眯夸道：“你认识人参啊，那考考你，知道多少年了吗？” 如果换做前一世，楚小桃绝对认为是假的，是人工养殖伪造的。 没有枝叶的情况下，野山参年份其实很好分辨。 看下面的结，也叫芦。 最下面的芦，往往需要三十年的积累才会开始长出新的。 这颗野山参，足足三个芦，虽然最上面的有点细，但最少奔着八十年去。 楚小桃艰难咽下口水：“多少钱。” 摊主笑眯眯举起一根手指：“一万块。” 楚小桃：“.......” 要疯掉了。 一万块，相当于四个多西瓜。 感觉就像奢侈品全部十元一件大甩卖，放在前一世，怎么也要大几十万。 虽然明白这里是末世，外面的珍贵草药多不胜数，而大家更重视水果等能吃的，但这也太便宜了。 嗯，还没砍价呢。 楚小桃摸摸兜里的钱，要忍住！ 小老虎的钱还没还清呢。 很快她一点都不纠结了，好多好多卖人参的，场面一度像冬天卖大萝卜的市场。 等到钱宽裕了，一定要来一趟！ 各种山货，山鸡蛋，蘑菇，水果，其中一个摊子前围满人，楚小桃挤进去看了眼很快又出来。 榴莲！ 第一次见到榴莲！ 什么都想买，什么都不能买。 一声惊呼从身边传来。 “老板，这是什么鸟蛋，怎么这么大？” 很多人因为各种情况没去凑热闹，楚小桃个子矮，不挤进去压根看不见，鸟蛋这会看了好几家，主要是她对于鸟类不怎么了解，而且基地商店有卖鸡蛋的。 她没兴趣，楚大米有啊，拉着她就钻。 和其它摊子一样，一块木板便是货架，上面按照大小摆了很多蛋，小的绿皮的，应该是某种鸟的，再大一些的，大概率山鸡。 第一个最大的，比拳头还大。 楚小桃眯起眼。 鸵鸟蛋吗？ 话说基地外面有鸵鸟？ 摊主估计今晚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了，敷衍道：“爱信不信，金雕。” 楚小桃：“.......” 第22章 基地外的菜园子 楚小桃震惊的无以复加。 金雕，世界级濒临灭绝大型猛禽，当之无愧的鸟中之王。 楚小桃挺喜欢鸟的，比如能说话，羽毛五彩斑斓的各种鹦鹉，比如红的朦胧的火烈鸟，她没见过金雕，像这样属于天空的大型存在，没听说哪个动物园里有。 所以她对金雕的印象停留在能抓羊，抓小孩，以及神雕侠侣的雕兄。 这真的是金雕蛋？ 围观的人也不信。 “真能扯，金雕生活在高山，距离咱们基地最近的山也有几十公里。” “即使你真看到金雕，能偷来它的蛋，呵呵，为了多卖点钱你可真能编啊。” “末世前金雕饿极了狼都能抓，变异后，抓成年人没问题，真要遇见只有跑的份。” “这到底什么蛋啊。” “既然是金雕蛋，那你说说，怎么来的？” “……” 没去抓知了留在这里的，大多是小孩和上了年纪的。 上了年纪话多喜好质疑，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摊主哑口无言，只能说出实情。 他没见过金雕，这颗蛋，别人转手给他的，说是金雕，至于真假他也无法确定。 “能吃就行，管它什么鸟的蛋，这么大个，顶的上五六个鸡蛋了吧。”摊主奋力辩解，“一千块，谁要，错过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众人没了兴趣，纷纷散开转去下一个摊子。 承认不是就行，谁要买啊，没错，都是蛋，鸡蛋可便宜多了，而且鸟蛋大都很腥，不怎么好吃。 只剩楚小桃兄妹俩。 摊主一点都不抱希望。 楚大米也想走，一拉，没拉动，顿时明白妹妹的心思。 一个好哥哥，要尽量满足妹妹的心愿。 “妹妹，咱不要这个，明天我去基地商店给你买颗鸡蛋。”楚家虽然过的拮据，但该有的仪式都有，比如过年发红包。 楚大米活到现在，攒了两百多块，为了满足妹妹，他决定贡献出来。 说完再拉，还是没拉动。 只好继续哄：“爸爸今晚肯定能抓很多知了，到时候油炸，可香可香了，妈妈说，一个知了的营养顶三个鸡蛋。” 楚小桃哪里馋那点吃的，她是稀罕。 摊主经验丰富，像个怪叔叔般笑的神秘兮兮：“小姑娘，这可是颗受精蛋，没准能孵出小金雕。” 没错，楚小桃的确有这个想法。 不管是什么鸟的蛋，大型禽类错不了。 “叔叔，我小但不是傻子，金雕吃肉，家里养不起。”楚小桃表情平静，挥起的屠龙刀却血淋淋的，“五百块我买了。” 摊贩仿佛遭到什么侮辱连连摆手：“不可能，最少九百，少一分都不卖。” 楚小桃也摆手：“好的，那您等着蛋坏掉吧。” 这么热的天，放不了多久，而且从刚才其他人的态度看出来了，对鸟蛋并不感冒，野味，那是物质极其丰富才有的产物。 如她所料，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摊贩的大喊。 “给你给你，你这个小姑娘讲价太厉害了，将来谁娶了你，那真是祖坟冒狼烟。” 楚小桃感觉像夸又像骂人，不过并不在意。 五百块，鸟蛋到手。 对于一个大部分习惯还停留在上一世的人来说，真的看什么都想买，楚小桃干脆不看了，拉着楚大米往远处走。 楚文山规定范围最远端的大树，属于基地人默认的一道安全线，再往前，黑压压的森林让夜色更浓稠，仿佛通往地狱的路，阴冷幽深。 大树里面，也就是大多数普通探险人的活动范围，比如采蘑菇，挖野菜什么的。 中间有条弯弯曲曲人踩出来的路，两边野草丛生，全都是不能食用的，比如茅草，狗尾草。 大树当然也有很多，百年龄随处可见，每棵树下都有寻找知了的人。 楚小桃还看到很多巨大的坑，不用问，自由市场的土就是从这里来的。 总的来说，基地外面和里面，完全两个世界。 这就是百年后的末世。 距离大树还有一段距离，楚大米紧紧拉住妹妹，心理再怎么强大，毕竟也只是个不到九岁多的孩子，他害怕了。 “有好多大人呢，我们没事的。”楚小桃反过来安慰哥哥，“你看，前面还有个伯伯在抽烟。” 红色烟头一闪一闪，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头，夜色都遮不住满头白发，他蹲在地上。 楚小桃走近才看清，惊讶道：“菜地？” 老头面前是块开垦出来的菜地，菜没啥稀罕的，茄子西红柿等，关键这里怎么会有菜地？ “别往前走了，老老实实等大人回来。”老头很和善，笑着招手，“来这里陪爷爷说会话，表现好了，待会送你们一根黄瓜。” 楚小桃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爷爷，您在这里种菜能行吗？” 基地的土地寸土寸金，但一墙之隔的外面，所有土地都无主，随便种点蔬菜水果都能收益不菲，但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来，来多少。 生命无价，而且还有各种鸟和变异兽搞破坏。 “不行又能怎么办，爷爷年纪大了，找不到工作。”老头轻叹口气，随手摘了根黄瓜，从中间掰成两瓣，大的靠顶端的给楚小桃，另一边给楚大米。 楚大米坚持不要：“爷爷，您吃吧，我不饿。” 这个时代，没有偷孩子的说法，基地就那么大，他拒绝，因为知道黄瓜的价格。 老头塞他手里，笑的更慈祥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吃吧，今晚来这么多人，未来几天怕是消停不了，趁着还没被丧尸破坏，能吃几个是几个。” 对于基地人来说难得盛宴，对他来说是劫难。 人多，基地又出动了军队，今晚肯定很安全，但如此多的鲜活人肉，丧尸不可能放过，早晚会来查看。 按照往年的经验看，每次全民抓知了猴后，快则一两天，晚则三五天，会吸引来大批丧尸。 所以他打算今晚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不管熟没熟全部摘掉，暂时撤离。 只希望丧尸脚下留情，别全踩的稀巴烂，不然这一季算白忙活了。 第23章 除草剂的威力 楚小桃很快想通。 一年一度的抓知了不可能取消，一个人的利益比起几十万人不值一提。 而蔬菜以及很多水果的成熟季节也是这个时候，那么，如果换做系统售卖的成年苗呢？ 比如从现在开始，等闻讯赶来的丧尸退散，种植已经结花苞的小西红柿或者草莓？ 基地那么大的荒地，利用好这个时间差，那获得的收益不敢想。 人的贪欲或者说追求是无穷的，自从末日果园系统启动，楚小桃心情从激动到慢慢平静，当然依旧很高兴，但开始有些不满足。 系统售卖的种苗很便宜，只需几积分，化肥也算在承受范围内，如果不急着收获，不使用也行，唯独土地。 至今为止，只有新手大礼包送的一块。 第二块地五百积分，相当于售卖五千块的水果，但接下来价格开始倍增，以现在的速度，想要完全把乱石堆变成果园，不知道猴年马月。 而且还有啥也种不了的漫长冬天。 至于基地的土地，先不说价格了，批准的概率很小，不是她现在能考虑的。 老头见小姑娘愁眉苦脸，笑眯眯安慰：“别担心爷爷，没啥损失的，最多浪费点力气，在这里可以换着地方种，不用施肥，爷爷一年下来赚不少呢。” 楚小桃点点头：“爷爷，您住哪栋楼啊。” 她打算先试一下。 等丧尸走后，找个什么理由送批果苗，看看啥情况再说。 老头姓王，他当然想不到一个即将改变命运的机会已经悄悄来临，以为小姑娘随口问的，一说地址，巧了，同为高层贫民窟，两家只隔着两条路。 接下来的时间，楚小桃细细问了个清楚。 比她想的要好很多，不管外出的探险队，还是出来碰运气的普通居民，见到丧尸便杀，时间久了，丧尸出现的很少，反倒是各种鸟和变异兽破坏力严重。 尤其西红柿这种深受鸟类喜欢浆果，根本不能离开人，白天黑夜都得有人守着。 总之辛苦和危险程度一般人干不了。 楚文山属于先回来的那一批，收获不算很多，水桶只有薄薄的一层底，大概一百多只吧，没办法，他这个文人实在放不下身段抢。 但这已经很好了，够一家人敞开肚皮美美的吃一顿。 此外还有个意外收获——摘到个野生的甜瓜。 不亏纯天然野生的，瓜皮黄绿相间，甜香味浓郁扑鼻，绝对很好吃。 楚大米高兴坏了，拿出揣着的鸟蛋对比，差不多大呢。 楚文山没责备女儿随便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仔细听儿子眉飞色舞说完如何还价，打开矿灯。 鸟蛋放下去，立刻变成亮亮的橘黄色，蛋黄蛋清看的清清楚楚，他轻轻咦了声：“摊贩没骗你们，的确是颗受精蛋。” 楚小桃来了兴趣：“怎么看出来的的？” “看到白色的絮状物了吗，这个就是。”如果只有儿子还行，对着女儿，楚文山有点难以启齿说鸟蛋的受精过程，含糊解释句转移话题，“蛋黄附近的沉淀物很少，说明蛋很新鲜，小桃——你真想孵化？” 楚小桃使劲点头。 当然想啊，老虎都养得起，何况一只鸟，不过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以前的世界有人工孵化箱，用电保持合适的温度，但这是末世，即使能搞到孵化器，家里也没电啊。 楚文山苦笑，不知道该鼓励还是什么，迟疑片刻还是有了决定：“爸爸有个孵化的办法，不过不一定能成功。” 怎么也是农业部上班，他曾看过某个孵化试验报告。 鸟蛋孵化需要的温度不高，但必须保持恒温，忽凉忽热不行，办法就是，把鸟蛋放进密封容器，再放入保温的棉花或者棉布，然后，白天放在太阳下，夜晚随身带着，用身体的温度。 正好，整个过程还能教育孩子们。 楚小桃狠狠亲了他一口：“爸爸，你太棒了，真的！” 感觉这样孵化出来的鸟会很亲人。 小棉袄的吻和赞美瞬间赶走楚文山满身疲惫，可惜，好气氛没能持续太久，前方路边，刘婆子坐在路边休息，她可不是楚文山，捉的过程中倚老卖加撒泼打滚，没人抢的过她。 要不是担心孙子自己在家，她才不这么早回来。 楚大米看了眼她的大铁桶，震惊喊道：“好多啊，刘奶奶，你太厉害了。” 大半桶，目测最少也有几百只。 刘婆子有技术，可惜没力气，这会累的腰酸背痛，看到楚文山本想求帮忙，但想到两家的关系，脸皮再厚，也开不了口。 楚文山放下楚小桃，顺手提起铁桶，客气道：“要不让大米扶着您？” 楚小桃气的不行，狠狠掐了下爸爸大腿，然后又想到，爸爸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那倒不用，我还能走的动。”刘婆子抗拒不了，不过保持嘴硬，“不让你白帮忙，待会到家送你十只当做报答，另外德牧赔偿可是另外一回事，别以为帮点忙就行了，我可不答应。” 楚文山拍拍女儿肩膀。 他压根没这个想法，帮忙，因为大家认识还是个老人。 即使陌生人也会帮的。 楚小桃转转眼珠，大喊道：“奶奶，知了就算了，我爸爸也抓了不少，这样，您给五只就行，另外的五只换成蔬菜吧。” 刘婆子不屑冷笑：“行。” 真会打算盘啊，知了换蔬菜，给的少了吧说她小气，给的多了她不愿意。 算了，今晚大获丰收，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待会多给点吧。 她当然想不到菜园子已经大变样。 没有灯的十八楼黑黝黝的，楼下很多等候的家人，刘婆子加快步伐，大老远听到熟悉的大哭声。 “呜啊，怎么办啊，谁来救命啊，菜怎么都耷拉叶子了，奶奶会打死我的。” 刘婆子脑袋嗡的一声响，出门前她还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叮嘱大孙子，守在菜园旁边，一分钟也不许离开。 就怕有人趁着她不在偷菜。 怎么叶子还耷拉了呢？ 她身后，楚小桃笑的宛如个小恶魔，那可是整整一份除草剂，这会功夫，根估计已经开始腐烂。 第24章 满园子蔬菜全部枯死 刘东子撕心裂肺哭了好一会了，再怎么着也是孩子，路过的大人也有想安慰的，但走近看到菜园的情况，立刻悄悄后退。 不能惹祸上身！ 众所周知，刘婆子有两个骄傲，儿女以及菜园子，每年天气变热开始，她就像只老狗般守在菜园子，捉虫浇水，向进进出出的邻居炫耀，也是怕有人搞破坏。 时间久了，别说大人了，小孩子都知道绕着走。 此刻菜园子里所有的蔬菜全部变的蔫不拉几，脆生生的绿叶往下耷拉着，眼看着活不成了。 这可是所有啊！ 刘婆子回来还不得疯了？ 刘婆子的确要疯，菜园子和孙子之间，肯定孙子重要，哭成这样，她心疼的都要碎了，迈着小碎步想去安慰，然后，目光随意一瞥。 下一刻，就像被孙行者下了定身咒，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直勾勾的。 除草剂的功能简单来说，浓烈的化学成份仿佛密集的子弹，破坏野草的内部结构。 三十多度的天气，哪怕没有太阳，植物也需要水分的。 距离使用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 就像鱼儿没了水，生命力飞快流逝，最直观表现，叶子已经开始出现干枯的迹象。 种了几十年地，刘婆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刘东子更害怕了：“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是要死了吗？” 楚小桃：“........” 心情就很复杂。 刘婆子梦游般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东子，谁来过咱们院子？” 刘东子使劲摇头。 奶奶走后，除了上厕所，他哪里都没去过。 刘婆子艰难爬起来，摇摇晃晃走进菜园，长了老人斑的手剧烈颤抖，仿佛生离死别般轻轻抚摸她的庄稼。 出门时候好好的，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 楚文山跟过去，蹲下仔细观察。 刘婆子仿佛看到希望，急切道：“文山呐，快帮帮婶子，还有救吗？” 以前她对楚文山另眼相看，当然因为对方农业部上班的身份，怎么都算农作物的专家，万一遇到点啥事，能帮上忙。 楚文山缓缓摇头，征得她同意，扒开一棵茄子下面的泥土，就着灯光仔细观察片刻，低低道：“没法救了。” 根部同样出现枯萎的痕迹。 刘婆子老脸绝望：“怎么会这样，文山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她暂时没往有人搞破坏的方面想。 楚文山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有点像除草剂，不过我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恐怕要送样本去专业机构检测。” 特征非常像。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枯萎，当然不是什么病，再则叶子发黄边缘微卷，说明根部不再供应营养水分。 但奇怪的是，没有味道。 要知道，除草剂属于剧毒，气味非常强烈。 甚至根部的泥土都没有一点味道。 楚小桃暗暗给爸爸点赞，太厉害了，幸亏是系统出品，同时又有点心虚，自己是凶手，爸爸正在调查，以她对爸爸的了解，绝对不赞成这种方式，没准会打屁屁。 因为楚文山这句话，刘婆子宛如个炮仗原地爆炸，无差别向着围观众人开炮：“你们这群缺德的狗东西，我XXX你八辈祖宗.......” 她想怀疑楚小桃的，但除草剂这东西，一个小女孩很难搞到，再一个，她亲眼看着楚小桃出基地大门，又一起回来的。 没有作案时间。 肯定是围观里的某个人，不管是谁，先骂了再说。 楚小桃可没心情听污言秽语，拉着爸爸走向楼梯。 盛小包左手抱知了精，右手牵楚饱饱，脚下跟着小老虎正要下楼呢，气势汹汹问：“刘婆子骂谁呢？” 听楚文山说完，默默骂了句：“活该。” 别看她的家庭地位最高，不敢骂出声的，不然会被拉着教育，说什么带坏孩子。 盛小包很快被铁桶里的知了转移注意力：“哇，抓了不少啊——快抱着你儿子。” 知了地下蛰伏数年，蜕变却只有短短的一夜，不立刻处理，明天就能变成蝉，到时候肉就老的不好吃了。 已经有很多只迫不及待蜕壳了，探出半截白生生的身体，可惜翅膀还未展开便被同伴锋利的爪子挠烂。 “知了呀知了，下辈子投胎记得换棵树——楚文山，你在干吗？我有点后悔给咱儿子取个知了的名字了。”盛小包放水浸泡清洗，再撒上层盐，这样就不会蜕壳了，还入味，明天油煎，只是想一想那香喷喷的味道，就让人咽口水。 楚文山这会没时间陪老婆。 矿灯开着，鸟蛋放在上面，仿佛一颗散发着光芒的橘黄色宝石，仔细看，最黄的蛋黄竟然有几丝淡淡的血丝，那是不知名鸟儿刚生成的血肉。 楚小桃还好，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震惊的无非可能来自金雕。 楚大米和楚饱饱就不行了，仿佛看到了广袤神秘的新世界，小脸严肃郑重。 “爸爸只提供孵化的方式，孵化的过程，就交给你们三个了，遇到问题随时问爸爸。”楚文山对三个孩子的态度非常满意，暗暗决定如果真孵出来，哪怕是只秃鹫，也要养。 孩子的教育比什么都重要。 小老虎急的转来转去，尾巴竖的笔直，它刚从盛小包那过来，因为玩知了挨了一巴掌，来到这结果还是没人搭理。 蹭了一圈裤管发现啥效果也没，顿时怒了，四只爪爪微弯用力，扑向那颗鸟蛋。 不就一颗鸟蛋嘛，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楚小桃，它主动示好竟然都不撸一下。 别看它刚满月，老虎血脉非常纯正，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能同时尖叫。 “不要！” “啊啊啊啊，臭老虎。” “奶糖，快放下。” “死老虎，你找死啊。” 就连刚满月的楚知了也跟着凑热闹，奋力打了亲爹一巴掌：“咿呀呀呀。” 小老虎当然听不懂人说话，但能感受到情绪，明白闯了大祸，它原本的打算，是想把鸟蛋拨下去摔碎，情急之下一个虎扑，间不容发间两只爪爪抱住鸟蛋，然后身体失去控制仰天摔倒。 老虎的反应速度比人类快很多，就这么一刹那，奶糖做出这辈子最伟大的反应——身体奋力扭动，鸟蛋正好摔在软乎乎的小肚肚中间。 第25章 父亲同母异父的弟弟 楚小桃的心差点跳出来，还好没事，她赶紧蹲下想要拿过鸟蛋。 被狠狠打了一爪爪。 小老虎奶糖除了盛小包谁都不怕，包括楚饱饱，在它心里，盛小包是妈妈，楚饱饱是兄弟姐妹，至于楚小桃，一个觊觎它美貌和威风的两条腿动物罢了。 鸟蛋躺在软软的肚肚，两只爪爪抱着，它忽然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踏实温暖，像妈妈的大爪爪。 并未消失只是走远了一些的记忆让它忍不住嗷呜了声。 妈妈。 它记得另外一个妈妈，它想妈妈了。 “咦，你竟然还会夹子音叫啊，别夹了，没用的，快把鸟蛋给我。”对于一个资深猫奴来说，奶声奶气的夹子音让楚小桃的心都要化了，但这是颗可能是金雕的鸟蛋。 见她还想抢，小老虎毛发炸起：“嗷呜呜。” 奶凶奶凶的不行了。 楚饱饱伸出小手：“奶糖，这个你不能玩，给我，明天带你去楼下抓老鼠好不好？” 他最早还记得奶糖是只老虎，慢慢当成了猫，主要它分不清两者有啥区别。 小老虎两只爪爪抱的更紧了，发现要抢，连续滚了几下，滚进了桌子底。 楚小桃有养猫的经验，这一幕有些熟悉，以前刷到过不少类似的短视频，幼猫因为太早离开妈妈缺乏安全感，会把一些东西当做代替品，比如某个玩具，奶瓶等等。 看来小老虎也属于这种情况。 但这是鸟蛋啊，一碰就碎。 最后，几人联合堵住，强行摁住夺过鸟蛋。 玻璃瓶子没有的，玻璃易碎，末世的基地啥都缺，一切以耐用为先，最后找了个装酒的塑料瓶，按照楚文山说的那样，放入碎布料保温。 三个人谁都想孵化，最后约定一人一天。 夜已经深了。 楼下刘婆子的咒骂声终于停了，偶尔传来远远的狗叫，蟋蟀声近的好像就在窗外。 盛小包还有件事要做。 十八楼的月光似乎比楼下亮，穿进窗户，轻轻落在楚文山和他怀里的楚知了身上。 听到脚步声，楚文山用眼神示意妻子轻点，好不容哄睡。 盛小包点点头，深深看了眼丈夫，低低道：“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事了？” 孩子们看不出，但瞒不住她，丈夫情绪低落一直强颜欢笑。 楚文山笑笑，又叹口气，也没隐瞒：“领导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老找我麻烦。” 放在整个基地，农业部属于非常好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安逸，属于正儿八经的政府单位，且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不管哪个时代都存在阶层。 他能考上实属不易，他也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平日里勤勤恳恳，不管同事还是领导，关系处的都还不错。 但现在这份持续了十几年的状态，却被莫名其妙打碎。 领导所找的借口，明显是故意找茬，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今天为了件微不足道且不是他主要责任的小事，宣布扣除这个季度的奖金。 盛小包沉默片刻：“知道刘婆子为什么要找咱们麻烦吗？” 她懂了。 看样子不止家里，这是要双管齐下。 能指使刘婆子以及丈夫单位领导的，显然不是一般人物。 “你那个亲娘可真有意思啊。”盛小包冷笑，一字一句宣布自己的决定，“明天我去找她单独聊聊。” 简直欺人太甚。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遗弃也就罢了，她现在想做什么？ 逼着丈夫辞职，逼着一家人同意某种要求吗？ “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急性子。”楚文山目光温柔，月色抚平妻子脸上的细纹，她瞪眼嘟嘴，那个多年前鲜活的小姑娘仿佛回来了，“应该不是她做的，她甚至不知道。” 楚文山叹口气：“我去借钱的时候，他那个儿子出来送我，实际是警告。” 盛小包眼睛瞪的更大：“什么？警告，为什么没给我说？” 答案她知道。 丈夫不想她担心。 “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让我别想些不应该想的。”楚文山温声道，“你了解我的，血缘上，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没和他一般见识，想着早点把钱还上，到时候不再有任何联系。” 盛小包气的牙痒痒：“现在怎么办？老公，我知道性格好，当初我也是看上你这点，但是好脾气和软弱只差那么一点，我先说好啊，我不同意这事这么过去。” 楚文山点点头：“先不急，等还钱的时候咱俩一起去，到时候让你好好出出气。” 还了账腰杆才硬。 “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单位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楚文山轻轻摸了妻子的脸，“刘婶这边也交给我，你放心吧。” 盛小包才不放心，不过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卧室外，水桶里的知了拼命挠来挠去，仿佛丧尸挠门。 楚小桃当然没听到父母的这番谈话，她身体是小孩，躺下秒睡，睡的还特别死。 早上是被痒醒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睁开眼，就看到一团黄色的东西。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小老虎奶糖在她脑袋边走来走去，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抬起爪爪想拍她的脸，发觉她睁开眼，不耐烦转身。 楚小桃：“......别用你的屁股对着我的脸！” 怎么和猫一个德行啊，以前养的也是，早上叫她起床，叫醒了，屁股对着脸，仿佛高等物种会见低等物种似的。 从来不亲近的奶糖来她屋当然有原因的——为了鸟蛋而来。 “休想，你要乖啊，那是鸟蛋不能玩，来，麻麻抱抱。”楚小桃张开手抱个空，再抱，差点挨了一巴掌，“行，你凶吧，我告诉你，早晚你会后悔的，现在从我床上滚下去。” 现在吃奶，长大要吃肉，还不是她赚钱买？ 奶糖：“嗷呜。” 楚小桃：“我也会叫，嗷呜，嗷呜。” 一人一虎脸对脸对峙片刻，奶糖仿佛看到怪物般骂骂咧咧走了。 楚小桃得意下床。 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乱石堆的第二批草莓熟了，还有第二个西瓜，如果交易顺利，她还想去找下昨晚认识的王爷爷，谈谈合作的事。 第26章 刘婆子的报复 盛小包已经煎好了知了，除了盐还放了八角等佐料，外焦里嫩，一口下去满嘴喷香，尤其身体中间的瘦肉段，那香的啊，舍不得一口吃下去，细细品尝，直到完全没了味道。 如此美味，又是肉，又大量上市，按理说能卖很高的价格。 其实不然，天太热了，哪怕放再多盐也保存不了几天，但家里有冰箱的人，不在乎这点小钱。 楚小桃吃的咬牙切齿，仿佛这样能更快完完成去市里买房子的目标。 小老虎奶糖也有份，一口一个，转眼两只没了，盛小包非常自然从自己碗里又给它夹了只。 这样难得的好吃的，楚家向来按照数量分配，当然只负责分，怎么处理自己说了算，比如楚文山会把自己的分给孩子，周大米会大方给弟弟妹妹各一点，楚饱饱呢，也会一脸肉痛给姐姐。 楚小桃警铃大作，看了眼一脸慈笑的盛小包：“妈，你可真舍得啊，亲闺女都没有。” “你是人，它是老虎，有什么可争宠的。”盛小包瞪她一眼，不耐烦道，“赶紧吃，对了，回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卖老鼠的，奶糖正长身体，得多吃肉。” 楚小桃确定了，自己亲妈和别的妈没啥两样。 从厌烦到成为资深猫奴，只需短短的几天。 看来她的家庭地位要不保啊。 小西红柿今天又熟了两个，楚小桃全摘了，打算送给王玉春尝尝，人家那么照顾生意，当做小小的心意吧。 什么时候才能水果先自家吃，吃不完的再去卖呢？ 刘婆子的菜园一夜间光秃秃的，全给拔了，新鲜的泥土外翻，好几条没来得及爬走的蚯蚓慢慢蠕动。 小胖墩刘东子拿着木条挨个戳。 楚大米不客气问道：“刘东子，菜呢？” “全拔了，奶奶打算种生菜。”刘东子心事重重，发出声不适合他以及年龄的长叹，他悲伤抬头望天，“大米，我平常惹的祸端太多，肯定是哪个仇家来报复了。” 说到这里，他紧握拳头挥了挥：“太不讲江湖道义了，祸不及家人，要做什么对我来啊，为什么要对付我奶奶。” 楚小桃差点笑出声。 小孩子天性很少有坏的，变成什么人，取决于大人。 小胖子挺可爱的。 当着妹妹的面，楚大米一直有大哥光环，他没就此事和小胖子展开讨论，淡淡道：“我去趟市场，回来咱们一起玩。”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安慰。 小胖子摆摆手：“改天吧，我今天哪里都去不了，我爸爸来了。” 屋内，刘浩强注视着儿子：“东子和楚家的小孩玩的很好吗？” 刘婆子笑着点头：“咱家东子城里来的，知道的多脾气又好，很多小孩都喜欢和他玩。” 刘浩强欲言又止：“以后少让他和楚家的孩子接触，不是什么好事。” “别把大人的恩怨扯孩子身上。”刘婆子明白他的意思，并不赞同，“跟着好的学好，跟着坏的学坏，小孩还有小孩的世界，谁不和谁玩那可是严重了，再说大米那孩子真不错，孝顺着呢。” 刘婆子清高的很，整栋大楼能让她正眼看的没几个，楚文山是其一，为什么呢，因为人家学习好，按照以前的说法，那就是寒门出了贵子。 人品也好，看看昨晚的事吧，人家压根不斤斤计较。 还有楚大米那孩子，路黑，担心她摔跤，一直悄悄搀扶着她。 当然一棵树也有长歪的树枝，楚小桃那死丫头片子就是，一肚子坏心眼。 “先不说东子。”刘浩强不耐烦打断，“娘，我问你，你是不是没对付楚家？” 刘婆子有些心虚：“这不菜园出事了嘛，打算今晚去呢。” 她当初给了一天的期限，结果出了昨晚那档子事，就有些开不了口，毕竟找的理由太牵强了。 刘婆子飞快转移话题：“你也先别说这些，给句痛快话，能不能让专家看看到底下的什么药？” 菜园子毁了，她的天险些塌了，昨晚一夜没睡，天不亮便去找儿子。 一定要找出下毒的王八蛋！ 她要拼命，要大骂三天三夜，骂的对方没脸在这幢楼里住。 “娘啊，我都说了，专家哪有那么好找，检测土壤成份的仪器，只有农业部才有，一般人还不会用，我托关系的钱，够买不知道多少倍的蔬菜，这还不算搭上的人情。”刘浩强掏出一沓钞票，“就当我买了，行不？” 刘婆子接的飞快，小心放兜里，眨眨眼：“这么多钱，可别让你媳妇知道，哎，儿呀，娘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句公道话，家花不如野花香，但只有家里的，才能陪你一辈子。” 类似的话应该说过很多次。 刘浩强勉强听完，低低道：“娘，我已经通知了警察局的朋友，我告诉你待会怎么做。” 民大都怕官的，尤其警察。 刘婆子表情有点惊恐：“怎么都惊动警察了，不至于啊，儿呀，警察不会来抓人吧。” 别看她闹的凶，又威胁叫警察什么的，其实都是虚张声势，在她意识里的欺负，就是所谓的精神折磨，找找麻烦，让楚家过的不顺心。 末世治安没得说，没有小偷什么的，警察出动，整幢大楼都会惊动。 刘婆子虽下了狠心，但还保留一点希望，她不想被众人指，更不舍得离开这里，拉住刘浩强的胳膊连声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给我商量，你让警察抓谁啊，楚文山上班去了，盛小包刚出月子，总不能抓几个孩子吧，浩强，可不行啊。” 刘浩强眼里闪过一抹冷笑：“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乱抓人的，抓那只小老虎。” 刘婆子顿时明白。 也放心了。 她老眼发光：“这个可以，楚家可稀罕那只小老虎了，也不看看什么人家，话说，儿呀，我总觉得楚家最近有些不对劲，就楚文山那点工资，一家人最多吃饱，我去他家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闻到了酱油的味道.......” 刘浩强声音压得更低：“别人给的。” 第27章 小老虎被抓走了 刘婆子仿佛听到八卦的号角声：“谁给的？”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娘，这件事能不能做好，对儿子很重要。”刘浩强这声娘喊的特别恳切，“待会警察来了，您知道怎么说吗？” 刘婆子连连点头。 岂止会说，她可是太擅长了。 只要不抓人就行，一只小畜生而已。 这个时代的警察很像七八十年代，属于铁饭碗，一般人进不去，待遇当然没的说。 两名警察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很多小孩子一路追随，一直追到刘婆子家门口。 十八楼阳台上，小番茄长高了一大截，比楚饱饱高了大半个头，更加郁郁葱葱，盛小包只要闲着没事，就喜欢待在这里。 绿油油的希望，让人心里踏实。 小老虎奶糖滚来滚去，软软的小肚肚是白色的，滚动起来可爱极了，逗的楚知了咯咯大笑。 只要不抢奶水，它看到小老虎就手舞足蹈的笑。 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盛小包探出身，眯起眼看了片刻，表情一点点变了。 警察，刘婆子？ 来真的了。 “饱饱，妈妈交给你个任务，带弟弟去卧室，没有命令不许出来。”盛小包很快平静下来，第一反应，不能吓到儿子。 第二件事，快速洗了个脸，换了身干净衣服。 蓬头垢面的，没开战就先输了。 于是当刘婆子气喘吁吁带着两名警察来到十八楼，房门大开，盛小包倒好了茶水，宛如招待亲戚般笑着道：“警察同志辛苦了，坐下喝杯水吧。” 十八楼真不是人爬的。 两名警察身上的制服后面已经湿了，其中一个摆摆手，态度还算客气：“你是盛小包吧，我们接到这位大婶的投诉，说你养的老虎咬了她养的德牧，有这回事吗？” 盛小包点点头：“警察同志您来的正好，我们打算赔偿，先不说刘婶子的孙子先动的手，两只畜生打架，只挠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刘婶子狮子大开口，要一万块的赔偿。” 她不害怕警察。 有理走遍天下，哪怕闹到基地法院，这事也是刘婆子做的不过。 但她想不到事情的发展。 “具体如何赔偿，等以后再说。”警察看看周围，“老虎呢？” 盛小包依旧没多想，打开卧室门，没用喊，一道黄色的身影立刻扑过来。 奶糖非常不乐意被关起来，它也不怕人，瞪了眼警察和刘婆子，两只爪爪抱住盛小包的腿：“嗷呜。” 要抱抱。 盛小包顺手抱起，还想着解释：“警察同志，您看，刚出满月的小老虎，能有多大伤害力。” 警察面沉如水，厉声道：“果然真的有老虎，盛小包，老虎属于大型猛兽，不适合在居民楼养，会对居民生命财产造成重大威胁。” 盛小包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呢？” 另一名警察接过话：“所以我们要带走。” 刘婆子得意极了，宛如壶陈年绿茶叹口气：“小包啊，我养狗，理解你对小老虎的感情，但老虎和狗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很多邻居，尤其家里有孩子的，都担心安全问题。” 如果放在楚小桃生前的世界，这个理由绝对没问题，别说老虎了，大型猛犬都不行，但这是末世，遍地丧尸的末世。 盛小包一字一句道：“据我所知，基地没有禁止饲养猛兽的法规，两位警察同志应该也知道，基地中心有不少人养，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最先开口的警察似乎早有准备，淡淡道：“那些饲养的，住别墅，有自己的院子，你有吗？” 说完，他没了耐心，蹲下身子就要抓。 当然抓了个空。 小老虎敏捷跳开，以为又是像楚小桃想撸它，爪爪快如闪电，对着警察的手打了好几下。 如果仔细看，它有分寸的，没有伸指甲。 盛小包无法再保持淡定：“你做什么，要明抢吗，这是我们花一万多买的，住手啊。” 客厅就那么大，又没有什么家具，两名警察一个追一个堵，很快便抓住。 小老虎这次明白不是和它玩耍，拼命挣扎，然而它还是是只幼崽，对上两个五大三粗且接受过训练的警察，完全不是对手。 它开始恐慌，向盛小包求救。 “嘛嗷，嘛嗷。” 听起来像是喊妈妈。 吃了奶水，就是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母亲能受的了这样的哭喊，盛小包心都要碎了，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扑上去就要抢。 她想到了办法，当一次泼妇吧，自己是女的，对方倆男的，不行撒泼打滚。 不要脸了。 但她忘记了屋里有个老泼妇。 刘婆子一眼看透她的打算，抢先一步挡住，大义凛然道：“小包，不要冲动啊，阻碍警察执法是违法的，想想你的几个孩子，可不能没了娘。” 盛小包被拦腰抱住，眼睁睁看着一名警察被奶糖挠了一爪爪，气的掐住它脖子。 “你个老混蛋，奶糖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盛小包不知道何时披头散发，宛如觉醒的修罗，一巴掌打的刘婆子踉跄倒退好几步。 刘婆子杀猪般大叫：“打人了，警察她打人了，快把她抓起来，哎哟，我的头好痛。” 她兴奋大过气愤，动手好啊，正愁没理由呢，把盛小包抓起来，儿子的领导应该更满意吧。 盛小包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无力哀求道：“警察同志，你别带走，我不养了行吗，今晚上，啊不，现在我就把它送城外。” 如果真被带走，谁知道会怎么样。 她眼里满是眼泪。 人最怕有了感情。 最先开口警察似乎有些不忍心多看，转过头低声道：“你们买了，属于你们的私人财产，只不过大楼不适合养殖，放心吧，未结案前，小老虎不会有生命危险。” 价值一万多块，可不是小数目。 盛小包还是不放心。 这时，身后传来幼猫般的细弱哭泣声，楚饱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两只小短手吃力抱着楚知了。 第1章 果树：油桃 “好，没想到常剑师兄领悟的大龙变，居然能化出青龙神兽！”紫衣长老看着满脸兴奋的表情。 月蓉的衣服也算暴露，可比起胡媚娘要保守的多，夏天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扣子，缓缓的露出了里面的亵衣，那是洁白的，总共有四根带子系在背后，从侧面就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美好。 霎时一道剑吟破空而出，御风神剑发出嘶嘶剑吟颤抖不住，迸发出绝世杀机，紧跟着那方红木桌应声而破。 “我姐姐她们死在太荒候和九轩皇朝的弟子之下，这次我要为她们报仇。”就在这时，一向闷不做声的夏若兮忽然冷冷出口，话中充斥着浓烈的狠意。 这次项来可是真想错了，莫绝发消息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主人来抓项来。 可夏天有离火鼎傍身，直接祭出來，洒出一道红光在她身上，顿时犹如置身暖炉一般。 轰隆一声，一拳向着远处的红袍老者轰出，火红色的拳头化出一个幻影，立时扩大，像是能打破天地一般，霸道之极。 不知过去了多久，赫连诺被脸上一阵温热的感觉唤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兰幽若正在用浸湿的毛巾帮自己擦脸，在他的身边，墨非白正紧张的注视着，至于孔方，却是表情复杂的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落叶山谷还是那么安静，似乎并没有受到上次被袭的影响。燕飞疾行在山林之间，出色的感知力让他避开敌对阵营的斥候和暗哨，至于那些警戒魔法，魔法波动早已说明了它们的存在。 “依璇发烧了，医生担心她会转为肺炎，所以让她在加护病房里面先呆一个晚上，观察一下。”季婷对着电话里面的洛岩解释地说道。 这也非常好理解了，若干真的能够决定一些事情，严震直哪怕是能臣，也难以免俗的想着要造福乡梓等等。 官司不难打，难的是怎么帮家贤。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不可能真的不帮忙。 “什么体验！可恶，崔斌你又笑话我！”肖琳嗔怒道，立刻跳起来要打崔斌。 崔斌紧跟在后，双拳挥动间黑红太极虚影不时浮现，没一只恶魔能够近身。 只是盗匪的存在使得萧村的治安有所下降，他们会打劫来往的行人，那些流民不知道从哪里会出现，但是这些盗匪会阻拦那些行人进入萧村，故而这也是萧漠清剿他们的原因。 现在的新科技，是继承了贵水市的市场，却又要对外界包装成一家新星工厂。 老朱更加心疼自家这个懂事的孙儿，没娘的孩子就是再锦衣玉食，那又能好到哪去？要不是吃了苦，能有这么心思深沉？ 转眼间，被水幕罩上的鬼火居然穿过了水幕，继续向崔斌扑了过来。 崔斌跟冥海过节如此深重，崔斌的婚礼对方来破坏是合情合理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是先考虑怎么活下去吧。”李诚说道。 她们有着那样相似的背景，名校博士毕业，在国外备受瞩目，前程似锦，但最后选择了回国发展……她看着程嫣，就好像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老冯家，山里人起床很早。老冯正在劈柴火。依旧很好客的跟我们打招呼，要给我们准备饭菜。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就像放鞭炮。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岳馨白了我一眼，酸溜溜的说“你那么忙，你关心过梦菲的生活么？”岳馨说完，看了我一眼。 三人都是衣衫不整，发髻乱堆，最惨的是钮钴禄氏，从耳朵到嘴边被划了一条长长的指甲痕，红红的，幸而没破皮，不然还有可能留疤。 林越张了张最想再劝他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田穆的，田穆现在对于炎城还处于一种非常强烈的信任感和归属感的状态，不管林越再怎么跟他说炎城未来两年会出现大动乱，他都不会相信的。 经过一番折腾，弘明不敢再提自己怕打雷的事，乖乖和嬷嬷睡觉去了。 剩下的炸品被苏若彤放在保鲜盒搁冰箱了，尤其是那道油炸冰激凌，被她放在冷冻层。 平静，非常的平静，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那模样，仿佛是一点也没有将来人放在眼里。 这下黑岩也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了，如果人在十五层，他开启阿鼻枢纽即可，可这里显然不是十五层，只怕开启阿鼻枢纽也不管用。 回到阿姆斯特丹的龙殊特刚好遇上了从法国办完续的王楚和克罗姆。 “由于国际足联的世界足球先生与欧足联的金球奖在2011年合并，普拉蒂尼不甘心金球奖被布拉特完全操控，所以重新设立了欧洲最佳球员这个奖项。 终于，末日到来，城市中一开始引爆骚乱的人还在想着一切的办法远离，却发现海洋上竟然也出现了水元素生物们的身影。 优妮的投影顿时在老普拉的眼中变得极端高大起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有着极大的深意一样。 爱迪丽归队，在等待了一天后，数十个矮人工匠鱼贯着走进了微风学院的大门。 吴为说完话，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径直走下台，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训练场上的士兵，跟仍没有睡眠的家属都用力的鼓起掌来。 在她眼角的余光中，可以看到自己的老师和其他人都带着惬意的微笑，根本不在意里面究竟会冲出来什么样的怪物。 嗜血狂爆，是鱼人的本性，它们所需求的，是杀戮，是鲜血，是一切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一种特殊晶体，可以从地脉深处提取出来。我这曾经又不少，但是现在一个没有了。”吴为解释道。 戚继光略解释了一下便开始讲述了起来，张佑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只是背景，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2章 楚小桃大战刘婆子 当然了，想要学到更多的过去，他在没有开到足够的解封道具之前，也是需要更多的积分进行兑换的。 程大海那一招虽然厉害，但一千五百斤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突破三千斤的防御，简直太搞笑了。 足足一个时辰时间，卫阶用他建康城内无可比拟的清谈，将这些个拥趸都震慑得服服帖帖，敷衍也就此告一段落，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之中，卫阶走出了包厢，临出门之际，他丢给谢道韫一个眼神。 魅儿终于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神秘匣子，黑色，看着是没上锁的。 指挥员中尉一听那艘护卫舰可能被当做弃子，以极高的速度直接突防，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又听到可以顶着一颗陨石的时候，已经后背发凉了，最后听到“一堆核武器”的话时，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出了一身冷汗。 “有缘人？呵呵，无名先生就那么确定我是那个有缘人吗？难道不会是你认错人了？”宋铭看着无名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而这样看来，人魔的伪装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这可是人魔自己，自己竟然都认不出自己人，那他们这些人又能怎么办呢？ 谢安虽然说的不清不楚，然而烟濛濛还是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脸色顿时雀跃起来，卫阶反击了，而且他的反击已经让谢安感觉到压力，甚至有些无所适从了! 吴三娘说完，手上一用力，热娜吃痛想抽回去，却被吴三娘的手死死地钳住，热娜“你”地叫了一声，抬腿一脚就正踢吴三娘的面门。 我点点头，说实话不是十分的能够听得懂，不过大致上也能了解个大概了，我捋了捋过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很短的马尾，忽然让我想到了发丘指，那么他的麒麟血有什么作用的，我的三元血可以燃起三昧真火，那他的呢。 她是谁她想不起来。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那个眼中不怎么平静的男人。她的眼睛就如星辰般明亮，就如他第一次就到她的一样。 掌风忽变，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只有石之轩能融会生死两个极端的不死印法始能办到。生可变为死，死可变为生。 而且这人曾经与倭人合作，即便倭人潜藏在京城里，想来对夏侯进也不会有过多怀疑。 “没事，这才刚进入冬天，还不是太冷，黄河不是也没结冰吗？”詹咏歌对李映雪的话并不以为然，坚持想去。 成都郊外，陈锐拨开两旁的杂草，行走与漫天松柏参天，竹树葱郁之中，忽见前方红墙环绕，佛塔凌空，寺楼高大，心知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陈锐的底下跪伏着一位黑衣男子，其气质阴冷，双目神光内敛，手中指节修长，看似柔而无骨，以他多年修武经验来观，绝对是不比盖聂逊色的用剑高手。 秦雪才想着拿来送人，结果妹妹就问她了，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新闻发布会后，韩昶接到了一个公司内部的电话，于是决定先行离开。 石之轩一声暴喝，将整个房间都震动了起来，灰尘簌簌洒在空中，仿佛对‘岳丈’这个名字十分不满。 他这一生太过坎坷，他的未来，他想过得舒坦一些，“司太太”这三个字只会让他觉得他窃取了别人的人生，他不屑为之，虽然他是这么的害怕失去。 走了数十公里，才终于来到火烈山脚下，走近才发现，主峰山体的西面由一排高大的石山从南向北连城一排，而且这排石山都是异常坚硬的钢铁岩。像一道石墙一样把火山的山脚完全和西面的平地分隔开。 才艺表演还在继续，有了那拉常在被康熙夸赞一出，众人更加跃跃欲试。 我跟随排队的乘客，缓慢的走下车厢，第一次正式踏足一个陌生的城市。 石母更是为此难产大出血，差点丢了命，对她很冷淡，在对方又一次生病差点没挺过来时，作主将她送到了庄子里静养。 走进诊室，只见狗头张正端坐在一张桌子，满头大汗的替一人把脉。 “也是，”舒唱觉得自己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跟这种真正的天才肯定没法比，说不定是有什么因素，自己没考虑到呢。 云清马上调整好心情：“求你别再骂我，就这几天，或者更短时间，求你了！”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 这场逃生游戏，需要我们一间牢房接着一间牢房去探索和闯荡。这里的每间牢房，都是独立的广袤空间，只有找到对的人，进行对的事情，才能发现出口，从而进入下一间牢房，并最终脱离监狱岛。 后世天龙八部里，她的天山童姥刻画的入木三分，哪里能算是凑数的。 苏希在狂奔，他朝着向东街狂奔，秋天萧瑟的风不停的灌入他气管，有一种粗粝的摩擦感。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登仙台上空气一阵波动，一个白衣人现出了他的真身，那白衣人正是楚君。在楚君身旁，蓝月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嘿嘿~”阿呆傻傻一笑，稍微松了松油门，幸好还知道自己开的是车不是飞机。 虽是笑，可那笑让人犹如置身算计的深潭中浑浊泥泞，难以脱身。 而这时候，一道刀芒划过，劈在了那光球之上，那刀芒就如同导火线一般，直接引爆了那银色光球。 “他没有受什么刺激！相反，他只是在熟练自己的剑技而已！”一直盯着赛场的白枫开口解释道。 就当血斧和熊掌距离幽琴头顶不到十米的时候，那静如死水的黑色灵气终于爆发了，与此同时，幽琴双眸猛然睁开。 第六层依然是无数个球体，里面关押着不同的妖怪，每一个球体都有两间屋子那么大，一眼看上去如满天星辰陨落在大地上一般。 第4章 第一次去基地中心 叶伟平病成这样不忘照顾楚大米，王玉春也是，刚做好的饭一口没吃，给儿子在床上支了个简易小饭桌，又担心楚大米不好意思，专门给他盛了一份。 就这样还不够，临出门塞给楚小桃俩野菜包子，路上吃。 细节体现人品，娘俩都是心善的人，楚小桃只能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回报。 匆匆出门，王玉春从储藏室推 一时间，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保安将莫喧轰出去，才将这件事给消停住。 他认为第一个用“听竹”做轩名的人虽然是个很风雅的聪明人，但第八十个用“听竹”做轩名的人就是俗不可耐的笨蛋了。 手也无法触碰到他，看着他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而且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我多么希望，这些都是打在了我的身上。 徐弘毅一手抱着麦宝，一手提起地上的袋子，麦子想要接过，徐弘毅抬手制止。 唐南下意识的把里面的唯一一瓶可乐递给叶唯，像是特意为她买的。 叶唯一个后脚提起，她的手用不了而已，她的脚还是可以用的。早知道，她的脚不仅仅是用来走路的。 直到他身旁站着的那两个大汉将军开始拖着他向外走时，他才又反应过来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开始破口大骂崇祯皇帝。 “你什么意思？”凌烟笑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有点不可置信，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虽然她不愿，可是也只能结受。 燕七只好蹲在树桠上，郭大路却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就像是挨了一刀似的跳了起来。 “听到嫂子的话了吗？一人一下吧！”冷鹰仍然埋头于温柔乡，仿佛眼前的事压根就微不足道。 九尾没有理会二人，舔着洁白的爪子走到了三人没有焚毁的源戒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丝喜悦的表情。 职业选手，尤其是现役职业选手，很容易得到观众认同，即便说出晦涩难懂，甚至根本理解不能的东西，大家也会抱着不明觉厉的心态刷666，而不是吐槽‘这主播瞎BB什么’。 在他记忆中，大哥温暖得如同阳春三月的清风，可是现在，他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了。 灌入了源气的两朵火焰并没有像佛怒火莲那么轻易的捏起。而是在萧炎手掌将要将两团火焰接触到一起时便迅速消逝了。 现在的她，还没有证明自己，徐嘉木就这么把这个机会给了自己，这……会不会让人诟病？ “怎么了？凤天族长说了什么？”荣正将头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密函上的内容。 本来就猜测了，现在检查胖子的基因链状况，立刻发现了情况，果然跟猜测的一样，真的产生了变异。 从居延进伊州，先是要翻越沙漠，而后沿马鬃山的山麓而行，直到星星峡。过了星星峡，又进入了沙漠，再走一百余里才到伊州。如果居延的物资充足，这段路对大军来说，并不难行。 一直以来，秦宪华对高强度的工作和有些独断的经纪团队都保持沉默——既然是一个团队，经纪团队这么做也是为他好，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明星也是人，真的会扛不住。 萧炎望着只是道道裂口的王座，皱着眉，心中暗暗咒骂这个宝座真的好硬！自己的裂山拳竟然都没有将这个破东西打碎。 门打开张灵雅一边吃灵草，一边定睛观察，其实她神识早已扫过数遍。根本没有任何有灵气的东西，连个生命体都无。这间屋子只有中央放着一具石棺，石棺盖上连个灰尘都无。黑黝黝的石头，显得异常光滑。 第5章 小老虎回来了 盛小包来不及震惊女儿所做的，匆匆交待几句，嘴里塞着包子，手里拎着水一阵风跑了。 来医院太急，没给邻居留奶粉，知了距离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奶。 她刚走，护士来量体温“咦，怎么又高了？” 楚小桃前一世没结过婚，对于孩子生病几乎没任何经验，但明白小孩子发烧很可怕，赶紧问“多少度了？” “快三十八了，不行，有点危险。”护士不放心，摸了下楚饱饱的脑袋，严肃道，“得用点退烧药了，小孩，你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基地这个大牢笼，除了能吃饱穿暖再没别的了，药品极其稀缺，价格有多贵更不用说。 所以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生病一般忍着，靠自身的抵抗力。 明明刚才物理降温了，这么快又起来，如果不及时阻止，就像刚燃烧的火苗般，后果太严重。 楚小桃明白她的意思，卖水果的钱还没来得及放家里，她全掏出来“护士阿姨，这些够吗？” 护士结结实实惊讶了下。 儿童退烧药一片1500块，效果也真的好，再加上物理治疗，楚饱饱滚烫的额头变的冰凉，再一会，他眨眨眼，醒了，像只小猫咪般弱弱喊道“姐姐，哥哥，我想喝水。” 楚小桃大喜，这钱花的太值了。 楚饱饱的世界里还不理解他现在地位有多高，也不知道这是医院，几口水之后有了点力气，然后水似乎是眼睛喝的，泪花闪烁“姐姐，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没听妈妈的话。” 妈妈让他不要出来他出来了，现在把他扔了。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因为盛小包没少说过，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外面。 不然为什么看不到妈妈？ 哥哥让他加深了这个想法。 弟弟第一次生病，楚大米少有的温柔，把宝贝匕首放他胸前，郑重道“送你了。” 男孩子谁不喜欢刀啊，而且还是探险队里的，整幢大楼独一份，拿出去多威风啊。 楚饱饱嘴一瘪差点哭出声，内心一片绝望，他以后没家了，哥哥这是让他拿着去基地外面打丧尸啊。 楚饱饱艰难忍不住泪，还剩一个希望，可怜兮兮道“姐姐，等我长大了娶你当老婆。” 他其实不想让姐姐当老婆，他早有喜欢的女孩，但没别的办法。 楚小桃“行吧。” 孩子病了说啥是啥。 楚饱饱抱着小匕首，满意闭上眼，好累啊。 楚小桃也累，今天的运动量，感觉顶得上一年的，身心疲惫，没一会，趴在弟弟身边睡着了。 楚大米多坚持了一会，最终也没忍住，同样的姿势同样睡着。 天黑时分，楚文山到了，进门便看到三个小小的身影，他的小棉袄宝贝女儿，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病床，搂着楚饱饱。 这一刻，他的心像被刀子狠狠扎了，生疼，流出的血却是温暖的。 他有个好女儿，好儿子。 发生那么大的事，竟然没去找他，自己给解决了。 楚文山应该算吃尽人间冷暖，孤儿院是一个很残酷的世界，大家都没有爸爸妈妈，都受过伤，也都没有靠山和未来，谁的拳头大谁是老大。 刚到的时候他很不适应，整天被欺负。 但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觉，怒火滔天，他很想不顾一切做点什么。 是他连累了孩子们。 护士跟进来“你是孩子的爸爸？” 楚小桃和楚大米同时被惊醒，两个人跳起来，仿佛等到父母归巢的幼鸟，兴奋喊了声爸，一起扑进楚文山怀里。 楚文山左一个，右一个，搂的紧紧的。 楚小桃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爸爸，你回家没，妈妈怎么样，知了怎么样？” 楚文山嗓子嘶哑“知了很好，不过受到点惊吓。” 大婶熬了点小米粥当奶水，倒是没饿着。 护士又给楚饱饱量温度，退烧药的药效过去，又开始有点起烧，她安慰道“反复发烧也算正常，应该没啥大问题，孩子挺结实的，不过今晚别出 院了。” 住院是免费的。 楚小桃让楚大米回去，妈妈一人在家不放心，万一再有个什么事，身边没人不行。 而爸爸明天还要上班，她来守夜好了。 她小脸严肃，不是商量，仿佛一家之主般直接下命令。 楚文山哪里肯，刚说一句话就被打断。 楚小桃认真道“爸爸，你是家里的主心骨，如果累病了，咱们家那可就乱套了，我明天又不用早起，有什么事立刻喊你。” “孩子爸爸，你女儿可真懂事，按她说的做吧。”护士阿姨忽然说道，“再说还有我呢，今晚我值夜班。” 她真的从未见过这样乖巧的女孩。 然后，利用职务之便让楚文山睡隔壁的病房。 太阳照常升起，又一天的炙热即将开始。 盛小包带着早饭来接班，临出门她给楚知了喂了奶，让楚大米照看，如果短时间回不去就喂奶粉。 “怎么又有点烧啊。”一夜过去，盛小包情绪已经平复，且战斗力爆表，本打算找刘婆子打一架为儿子报仇呢，结果不知道心虚还是别的事，刘婆子没在家，但她也没放过，把门给踢烂了。 几乎每一个母亲都会用额头量体温的办法。 盛小包脑门贴住楚饱饱的脑门，柔声呼喊“饱饱，妈妈来了，给你煮了个鸡蛋，快醒来吃啊。” 昨晚上，楚饱饱只烧了一小会，后半夜便好了，睡的很踏实。 楚小桃也用小手摸了摸——摸不出差别来，出门正要喊护士阿姨拿体温计，就看到个万万没想到的人。 差点没认出来。 霍淑霞没穿白色的工作服，整个人气质似乎都变了，要不是她怀里的小老虎，楚小桃真不敢确定。 楚小桃瞬间精神“奶糖！” “我检查过了，没有受伤，不过被吓坏了。”霍淑霞笑也是很淡的笑，一些话她没说，事情办好之后她联系王玉春，才知道小姑娘家可能没有自行车。 “谢谢阿姨！”楚小桃的脸埋在奶糖软哄哄的毛发里，她的大猫回来了。 这是第一次亲它不反抗呢。 盛小包听到声音跑出来，也是又惊又喜“奶糖！” 一夜过去，奶糖精神萎靡，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发现哈气没用之后，就一直叫一直叫，叫的嗓子都哑了。 而且昨天上午到现在，是喝了一点点水，什么都没吃！ 所以这会不止楚小桃，谁抱都不反抗。 听到妈妈的声音，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它两只爪爪奋力顶住楚小桃的脸，向着盛小包大声呜咽“嘛啊，嘛啊。” 它本来不怎么擅长这个音节，但是听的太多，现在喊的越来越字正腔圆像妈妈。 “抱歉，我婆婆那人就这样，谁都劝不了，我替她给你们道个歉。”霍淑霞没提刘浩强，她鞠了一躬，赶在盛小包阻止前接着道，“小老虎接回来了，不过只是暂时的，警方只允许你们养一段时间。” 事情的确是刘浩强和他姐夫一起搞的，但警察下达的命令也有道理。 小老虎成年之前要么送走，要么像别人那样有自己的院子，总之大楼里不能养。 楚小桃使劲点头。 可以的。 奶糖距离成年怎么还有半年，到那时，她应该已经赚到买房子的钱了。 “霍医生，我以前见过您，不过没说过话。”盛小包躲开不断舔她脸的小老虎，寒暄道，“当时就感觉您人很好，一看就很心善，这事和您没关系，多谢您了，孩子不懂事给您添乱了吧。” 霍淑霞似乎不是那种话多的性格，笑着点下头转移话题“我听说，还有个孩子被吓的发烧，怎么样，退烧没？” “刚刚又起烧了。”盛小包鞠了一躬还礼，恳求道，“霍医生，您能给看下吗，我有点不放心。” 四个孩子的妈，她也算经验丰富，孩子发过烧，但都是着凉什么的，楚饱饱是被吓到晕厥引起的。 霍医生可是中心医院的大医生呢。 “当然可以，孩子昨晚的体温记录有吗？没有的话也没事，简单给我说说。”霍淑霞一秒进入工作状态，走进病 房飞快摸了下楚饱饱的脑袋，又掀开他的眼皮，表情一点点变了，“昨晚有没有醒？” 楚小桃飞快回答“没有，睡得很好。” 她昨晚半睡半醒，想着楚饱饱可别尿床给护士阿姨添乱，结果喊了几声没醒。 盛小包感觉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发抖“霍医生，孩子，孩子怎么了？” 霍淑霞表情郑重的几乎凝出水“可能是脑膜炎。” 第6章 盘尼西林 盛小包一脸茫然“什么炎，严重吗？” 末世幸存者里有医生，但传承不是有人就能保留来的，最初的阶段，如何吃饱活下去成为头号问题，而医学不像别的行业，需要大量的实操。 于是渐渐演变成末世当前的现状，医疗物资依旧匮乏，普通老百姓的常识，大都停留在头疼脑热。 楚小桃清晰听到脑袋嗡嗡的声音，竟然是脑膜炎？ “一种很严重的病，常见症状发烧不退，嗜睡。”霍淑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为母亲，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原本只是客气下，以为小孩普通的发烧，她不敢看楚小桃急切的眼神。 盛小包感受到了，大脑却不想接受“那，那我现在就去找护士，再开片，不，开十片退烧药，可以的吧，霍医生。” 霍淑霞艰难点下头“可以。” 如果退烧药能治好脑膜炎，那就不是绝症了。 护士是个会过日子的，量完体温持反对意见“烧的不是很厉害，要有副作用的，尤其小孩子吃多了不好。” 主要心疼钱，一千五百块，够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了，直到听见脑膜炎三个字，她不敢置信看了眼似乎只是睡着的楚饱饱，喃喃道“可怜的孩子。” 霍淑霞深呼口气“孩子妈妈，你要坚强些。” 盛小包浑身抖个不停“会，会死吗？” “不一定，有活下来的。”霍淑霞身为中心医院医生，见惯类似的生死，但她此刻心有愧疚，“脑膜炎对大脑造成的伤害极大，即使扛过来，可能” 不是可能。 是无限接近百分百变成傻子。 盛小包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涣散“那，那怎么办，霍医生，肯定有别的办法对吗？” 霍淑霞艰难摇下头。 “不对，有种药，叫什么西林，可以治疗脑膜炎。”楚小桃一直在努力回忆，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篇报道，以前死亡率挺高的，但到了现代，只要发现治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脑膜炎简单来说就是大脑受到感染，不停受到破坏，只需杀死病毒就行。 霍淑霞表情几乎失控“你怎么知道盘尼西林？” 楚小桃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弟弟，她急切道“是不是可以治？” 霍淑霞犹豫了了下，还是点头“能治，不过这种药买不到。” 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从哪里听说的，的确有盘尼西林，的确也可以治，确切说，这是一种科学家最近几年才刚刚针对丧尸病毒制造出来的药。 其中所需要的原材料极其稀少且制作不易，连她自己也只是看过资料说明。 盛小包看到了希望“哪里能买到，霍大夫，求您想想办法吧，多少钱都行，我可以卖房子。” 楚小桃相对冷静些，这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个想法，把末世果园交出去换取治病的药，只要能救弟弟，怎么都可以。 “孩子妈妈，先别激动，孩子应该能坚持二十四个小时，我去想想办法，你在这里照顾好孩子。”霍淑霞忽然改变了态度，招招手，“小桃，跟我走。” 她想到个人——叶伟平。 基地对待受伤探险队员很重视，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如果让叶伟平开口，或许有点希望。 一夜不见，叶伟平气色好了不少。 之前楚小桃送的水果不敢放开吃，生怕哪天就不送了，得到了保证，再加上这次送的足够多，一次吃了个痛快。 而且不知道口味还是品种原因，那种冰冰凉凉仿佛某种能量的感觉更强烈。 听霍淑霞说完，叶伟平若有所思“是不是在末世前遗迹找到的那个药方？” 楚小桃听懂又没听懂“末世前遗迹？” 遗迹，盘尼西林，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叶伟平轻轻点下头，这算不上太大的秘密，末世让人类文明倒退几十年，很多基本的东西都没了。 末世前的文明有多辉煌不用说了，高楼大厦，基地森林外蜿蜒无尽头的铁轨，科技如此发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丧尸病毒肆虐。 根据第一代末世 人传下来的消息，那时候的政府一直在研究疫苗，只不过到了何种程度，又是在哪里无人知晓。 所以基地探险队这些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当年的研究室。 比如叶伟平这次执行的任务。 盘尼西林，正是来自之前的一个遗迹，记载了详细成份。 叶伟平沉默好一会“霍医生，咱们得想个办法，我直接开口，感觉机会不是很大。” 如果可以，不用他说，基地应该早就主动用了。 “我也不确定。”霍淑霞下意识看了眼楚小桃，这才开始说自己知道的，“我的导师参与了此次研究，按照恢复的说明书，盘尼西林是一种药效极其强烈的抗生素，主要治疗各种细菌感染，但工艺复杂，到现在生产出来的剂量很少很少，短时间内不具备大量上市的可能。” 她顿了顿，无奈叹口气“你明白的。” 叶伟平心照不宣点点头。 如此神奇的药，轮不到他这个普通探险员的，高官，高官的家属亲戚。 被丧尸感染的也不止只有他一个。 叶伟平轻呼口气“霍医生，我有个想法，您向上面汇报，如果能给我一支盘尼西林，我愿意作为研究目标。” 楚小桃不太懂这句话的含义，霍淑霞可是完全明白。 她欲言又止。 险些想直接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解决丧尸病毒，除了寻找末世前的遗迹，当然也要自己想办法。 那些被感染而扛下来的，极可能身体里产生了抗体。 说难听点，这也是基地政府为啥如此重视的原因。 霍淑霞接触的所有患者里，叶伟平是恢复最好的一个，好的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当然，配合研究需要当事人同意，尤其叶伟平为了基地而受伤。 楚小桃终于听懂“叶叔叔，您不用这么做。” 楚小桃也想到个人——抛弃了父亲的殷月娟。 第8章 威胁 楚小桃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来自包容性极强又相对自我的世界，当得知父亲的身世，她当然站位自家人，但同时也有点理解殷月娟的做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殷月娟漂亮，这是她的资本，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也没什么错。 等丈夫死后，她选择再嫁，也没什么错。 一个女人，没有啥生存本领的女人，再 而现在，神盾局局长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奈何华夏的那个叫陈奇的超能力者。 王氏搂住宝玥，宝玥忍不住大哭起来，可心里空荡荡的地方瞬间填得满满的。 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因为初次见面所留下的好印象，也是导致希儿对李亚林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 “说吧，秦秋水。”云迟嗤了一声，还是决定给他个机会好好解释解释。 她胖了点点。穿着宽松的裙子款款走过来，手中还提着她最爱的蛋糕，聂青青的脸上泛着十分温和的笑容，嘴角处的笑容淡淡的凝固着。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高差不多两米的雇佣兵走出了队伍，然后看着陶鑫鄙夷的说道。 一山的红叶，看着还真够如同在仙境之中。原谅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因为在她们看来，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顾宝儿穿着平底鞋，聂青青穿着高跟鞋，没有跑多久聂青青就支撑不下去，鞋子一扭崴到了脚。聂青青深呼吸一口气，突然间看到了一边的暗门，将顾宝儿直接拉过去躲着。 至于身边的苏曼，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于假结婚那事，只字不提。 以凌雪的本事，别说进一间锁门的卧房，就算直接从十六层跳下去也会安然无恙。 王道扭身，郑悟彤仰面栽倒被他抱住，胸口鲜血一片，被三颗子弹近距离击中，她看向王道张嘴想说话，却咳出一大口鲜血。 “虫子不能给你，我给你十斤黄金。”天使咬牙切齿的发出话语。 土包周围，洛林和七公主殿下连夜赶来，看着土包四周围着的黑色锁链和铁钉，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李若初发出感叹，王道脑门抽筋的看到物业的人真跑了，有的开车有的骑电动车，争先恐后。 况且，全世界的天阶强者就这么多，就算是楚逸想要隐藏身份去利用暗网的渠道调查天阶心法，恐怕也是很难做到不被人知道。 东阳王对凤云烟，总是很舍得去花这样的大价钱的。甚至更多的银子他也舍得花出去。 魔鲨整天跟在宋向明身边，自然懂华夏语，此时秦浩一开口，他便知道对方是来自华夏。 这2米高的骷髅突然将手中的一柄巨斧朝着楚逸狠狠的劈砍了下来。 “主人，据说令牌出现在了宁城。”黑车上，一个男谨慎的说道。 “果然变了不少性子，不过废材依旧是废材！”慕子云冷冷说到，语气中满是不屑。 此时此刻，叶天羽只觉浑身充满了一种可怕的力量，那种强大的感觉甚至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一种幻觉，一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幻觉。 “关宸极，你这是‘精’神折磨，滚一边去，老娘要睡觉。”顾萌被关宸极吵得脾气异常的不好。 浓色的胭脂被冷月一点点擦掉，那原本白希如玉的肌肤也渐渐显露。美如皎月的脸颊绽放着高华的气质，当看在齐敏眼中的时候，却是呼吸一窒，双眸瞪如铜铃。 第8章 威胁 楚小桃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来自包容性极强又相对自我的世界，当得知父亲的身世，她当然站位自家人，但同时也有点理解殷月娟的做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殷月娟漂亮，这是她的资本，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也没什么错。 等丈夫死后，她选择再嫁，也没什么错。 末世里，一个女人，没有啥生存本领的女人，再带着个孩子，她能怎么办？ 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再高嫁，楚小桃谴责又理解，她甚至想，如果换做自己，可能也会这么做。 父亲考上大学，最终找到份稳定的工作，这里面有殷月娟的功劳。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身不由自己没有办法。 看看殷月娟的态度吧。 根本没把父亲当成自己的儿子，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楚小桃点头“对，我叫楚小桃，你好。” 今天是来求人办事的，得放低姿态，原本打算想喊声奶奶的，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殷月娟摘下墨镜，评价道“长得随你妈，没一点随我。” 楚小桃差点乐了。 换个场合绝对会怼一句随您是什么好事吗？ 殷月娟飞快点了三杯饮料，付钱时却被楚小桃抢先一步，她瞪了眼，想说什么又忍住，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快说吧。” 楚文山掏出包着的钱放在桌上“第一，我是来还您钱的。” 殷月娟有些意外“第二呢？” “第二。”楚文山深吸口气，仿佛要把所有过往吸进五脏六腑然后消化成渣子，“我是来请您帮忙的。” 听到楚饱饱脑膜炎高烧，她保养得当的脸刚有点难过，然后就听到盘尼西林四个字，立刻连连摆手“你别说了，不行，文山，我帮不了你。” 楚文山握紧拳头“为什么？” 楚小桃却反应过来“您知道这个药？” 殷月娟没说话，沉默片刻叹口气“别为难我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她的确知道。 确切说，刚刚见过。 她的丈夫十几年前参与一场基地外的活动时遭遇丧尸，虽然保护人员迅速击杀，但还是被挠了道小小的口子，最终感染。 幸好不是特别严重，又有最好的医疗，多年下来，除了体质变弱容易生病，已经好的差不多。 可能年纪大了吧，上个月一场普通的感冒差点要了小命，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直到医护人员给打了针盘尼西林。 殷月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又那么神奇，就好奇问了几句，一问吓一跳，据说整个基地只生产出来不到一百支，打算用来研究能否克制丧尸病毒的。 一百支啊，她如今的地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上次楚文山来要钱，她没告诉丈夫，又有儿子帮忙掩护。 “普通的事我还行，不行还有我儿子，但这个药，必须他出面才有希望。”殷月娟干脆把话说开，“文山，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是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生病没人能受的了。” 殷月娟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的，他正打算参加竞选，这种节骨眼，我即使跪下求他也没用。” 一百支药剂，不知道多少人预订想要，即使以丈夫的身份，想要拿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平常倒还可以试试，现在就怕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查到她曾经把亲生儿子扔到孤儿院。 “这样吧，我联系基地中心医院的院长，用最好的治疗，钱你不用管。”殷月娟长长叹口气，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年轻了，也不好看了，说的话也不怎么管用，懂吗？” 楚文山低低道“我懂。” 所以这也是她的儿子，他同母异父弟弟为难家人的原因。 “懂就行了，别看我嘴巴凶，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的，你随你的父亲，是个好孩子。”殷月娟站起身，“他快醒了，我给佣人说出来买菜，不能待太长时间，你先在这里等着，等饭后我找机会出来，咱们一起送孩子去医院。” 楚小桃看眼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殷月娟的意思很清楚，她看出父亲的决心，但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破坏现拥有的生活。 总不能去家里闹吧。 那位大人物可没有赡养的义务。 楚文山忽然出手，紧紧抓住殷月娟的胳膊。 殷月娟怒了，使劲想甩开“你这孩子想做什么，我都说了，真的没法帮。” 楚小桃看的清楚，父亲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实在不行，就去找基地交出末日果园系统作为交换吧，还有叶伟平那边，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文山忽然开了口，一字一句“我记得三岁时候发生的事！” 楚小桃没听懂。 殷月娟愣了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你记得什么事？” “什么都记得，爸爸去基地外执行任务，你把我哄睡，然后，那个男人”楚文山倏然抬头，眼睛不知道何时通红，“如果，我把这事传出去，他竞选肯定失败。”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就像找领导要拼个鱼死网破一般。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包括妻子。 爸爸什么都知道。 是他告诉爸爸的。 他还记得爸爸临走的那个晚上给他说的话。 刻在灵魂深处腐烂却永远不曾消失的记忆，让楚文山胸膛剧烈起伏，他嗓子哑了，艰难道“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救了我的儿子，我保证，从今往后，哪怕天塌了，也不会再和你有一丝联系，至于你和他的事，这二十多年里我没有说过，以后更不会。” 楚文山眼里的泪没有流下，一句带着血腥味的称呼蹦了出来“母亲，求你了。” 殷月娟的脸仿佛遭遇一场冰雹，瞬间苍白铁青，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你，你怎么记得这些你竟然威胁我？” 楚小桃紧紧抱住父亲的胳膊，用自己小小的身体。 几乎漫长的死寂过后，殷月娟轻轻掰开楚文山的手，轻声道“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