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攻略对象的病弱白月光he了》 1. 1100 《和攻略对象的病弱白月光he了》全本免费阅读 上仙界。 四仙山交界处倚了棵歪脖子仙树,雨帘幕落,仙树下蜷缩着三个皓首苍颜的老仙使。 靠左那位手持拂尘,背靠龟壳,神色干瘪,瞅着另外二人神色长吁短叹问道。 “我们当真要去…?” 这轻轻一句如惊雷一声落在中间那老仙使耳边,他闻言神色错愕,险些跳起来。 “这…岂敢不去,长月殿那位是什么心性,你我难道不知?” 这三人皆为神物化形,从左到右原身依次为龟、鹿、鹤。 龟仙人见最右边那神色木愣的鹤仙人,不由从蜷缩的龟壳中微起身,隔中拍了拍鹤仙人的手背:“我问你,你们地云星阶可派你去了?” 鹤仙人转头看向他,神色莫名:“自然,放眼上仙界谁家有婚丧红白喜事,地云星阶不差人去的?” 龟仙人心道也是,忙点头道:“是也是也。” 三仙之中当属鹤仙人仙龄最轻,化人形不足一年,对过往之事知之甚少。 他见二人神色恍惚,便不解道:“今日左右不过长月殿的神女楚江梨大婚罢。” “我听闻她才掌长月殿不足三年,莫说仙龄仅仅三岁,就是按人间的年岁来说,她也不过十八,何至于…” 鹤仙人有些察言观色,声音都细上不少:“二位又…为何这般惧她?” 轻巧一个“惧”字像踩着老龟尾巴,他登时暴跳如雷:“谁怕她!你仙龄小,我不同你计较,那长月殿的小妮子虽说成了四大仙山的一山之主,然其中龌龊你懵懂不知,今日我便同你道明白了…” 这话还未说完,天昏地暗,轰雷掣电,那一声惊雷几乎炸开在几人耳边,片刻便倾盆大雨。 “哑——” “哑——” 绵长诡异的两声叫唤,头顶毛皮油亮的漆黑灵鸦扇着翅膀簌簌飞过,将几人的视线尽数吸引了去。 那乌鸦叫了两声,停靠在雨幕中,喑哑的嗓子竟缓缓吐出人语:“长月殿神女楚江梨三星在天,请诸位手持婚帖,前往长月殿一叙——” 究竟谁成婚报喜搁婚帖用得上乌鸦这晦气物。 只是听着长月殿灵鸦干涩之声,方才还大放厥词称长月殿神女为“小妮子”的龟仙人此时正蜷缩在龟壳中,碌碌滚到角落中瑟瑟发抖,全没有了方才的气性。 这几位说是“仙人”实则是千年的灵物化形而成,在上仙界各处任人差遣的差使。 而这龟仙人焦头烂额的原因便在于——他们曳星台同长月殿关系是最差的。 几人所议便是上仙界四大仙山之一的长月殿的主掌戮神楚江梨,今日大婚之事。 上仙界的多数人多多少少在血缘上都带着“仙缘”,简言之,并非画人间的卑贱凡人血脉。 就连这龟啊鹿啊都是自幼生长于仙山之上,日日受其仙泽照拂。 画人间的凡人几乎没法进入上仙界,此处不说需要仙缘,更是因为这群酒肉神仙打心底瞧不起画人间的凡人。 认为其眼、口、鼻所见所食所闻,皆为秽物,不配同他们呼吸一处空气。 楚江梨便是这上仙界中十里八乡见不到一个的“异类”。 她生在画人间,还曾是曳星台一名普通侍女,如今却身处长月殿主位,放在画人间,其程度就像不受宠的庶女起兵造反当了皇帝。 何其稀有少见,简直难比登天。 一方面是生来人们对所谓“异类”的憎恶,认为她身上流着最卑贱的血液。 另一方面则是楚江梨此人喜怒无常、行事无端混账至极,偏偏又修为极高,纵然作恶也几乎无人能挡她一剑。 成为神女头一年。 在上仙界各处放满她的灵鸦,乌黑的灵鸦瞪着锃亮的眼睛停在另外三座仙山上,每天播报长月殿中的大小“喜”事。 诸如:神女今日午休多久、厨房膳食如何、今日修行几何尔尔。 其内容荒谬啰嗦,神仙路过都要啐上两口再走。 那灵鸦纵使灭了,消停两日又会压在檐外枝头。 第二年。 楚江梨少时为曳星台侍女,本就积怨多日,终于寻了个正经日子将曳星台几处房顶掀了,又将其瘸腿的门主一顿胖揍,鼻青脸肿挂在上仙界某棵歪脖树上,供众人观赏。 曳星台丢了脸面恨得牙痒,但是又忌于其功力深厚,便只得忍气吞声。 同年遭殃的还有几处仙居,其中甚至还包含着地云星阶的一座府邸。 地云星阶这般掌权众生,又为四座仙山之首都只能平白遭了楚江梨的欺辱。 惹得一段时日内,上仙界各处紧闭门户、人人自危。 好容易忍气吞声过了两年。 这不就迎来了第三年,楚江梨同鬼域在职魔尊戚焰喜结连理的噩耗。 又强又爱作恶,众仙恨得牙痒,为了挤兑楚江梨,甚至连“上仙界物管群”的通灵闲谈群都未曾让她进。 入群标准是:无论你为高低、年岁几何,只要你讨厌楚江梨,就能够入群。 虽说如今三界和睦,不再有纷争,更再无仙魔之别。 然,楚江梨在上仙界臭名昭著,鬼域那位同样名声狼藉。 听闻戚焰幼时便作为“异类”赶出鬼域,如今更是弑兄上位,其手段腥辣狠绝,不过是个少年便将鬼域上上下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两个混账东西凑在一起,看上去倒是般配极了。 但对于上仙界的人来说,这二人位高权重且都是混世魔王的性子。 若是成亲,那以后又如何会有他们好日子过? 众人心中明了:灵鸦虽说来递喜帖,却真真犹如报丧。 *** 长月殿。 身着大红喜服的少女摇头晃脑打了近百八十个哈欠,东倒西歪由着身后的小侍女阿焕为她梳发冠簪。 一个时辰内,她已催了阿焕近十次,问究竟何时才收拾好。 阿焕绵着声儿叨道:“神女可切莫再动了,若是碰坏这金银首饰,届时不知又该赔上多少灵石,咱们长月殿虽说富庶,但也并非如此花销法…” 楚江梨长叹一口气,阿焕这性子,若是她此时再多说一句,那必然会被回四五六七八句的。 她神色放空,屋外铮铮雷电,凉风习习,倒是个适合睡觉的好日子,她心中还在想能不能同戚焰说一声。 这婚改日再结成吗? 她特意择选的这“良成吉日”,让画人间的道士算了许久,再换自然是不成的。 眼下阿焕还在絮叨,楚江梨先一步睡过去了。 她睡前还迷迷糊糊在想阿焕这念叨跟她高中数学老师讲课倒异曲同工。 她睡得情理之中。 不一会儿,阿焕将她晃醒:“神女神女,收拾妥帖了。” 楚江梨在软椅上一个后仰险些摔个狗啃泥,勉强稳住后,她睁开惺忪睡眼,又打了个溜转的哈欠,盯着梳妆台上铜镜中的自己瞅了半宿。 镜中的少女红妆玉面,她又稍理鬓发,盯着自己这么一张百看不腻的倾世容颜,她牵起嘴角,铜镜中的少女也勾唇露了个风情万种的笑。 她道:“我这怎么看都是大美女啊。” 在人杰地灵的上仙界,楚江梨的姿色原不算上乘,她穿的身体是画人间的凡人,草根出身,又姿色平平。 她本人发奋图强,恶补无数心法剑术,勤学苦练破境后,竟偶然间在让人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 这才知晓在上仙界中容颜夺目不一定是天生的,修为越高,容颜也会愈发浓稠瑰丽,叫人挪不开眼。 当然,上仙界中也有人天生容颜恣意,比如那位声名显赫的三界第一美人。 阿焕收拾着首饰物件,闻言险些一个踉跄,又看着自家神女正对着铜镜乐呵呵傻笑。 她扶额愈发头疼:… 阿焕偶尔觉得,长月殿也需要一个正经大夫给自家神女看看病。 楚江梨又伸了个懒腰,抬手拆了好几处发簪下来:“阿焕,这头饰也太重了,我拆下来些——” 阿焕撂下手中物件,上前忙叫道:“别别别”,又将那几支取下来的,仔仔细细簪了回去,只留了一只凤簪在楚江梨手心中。 阿焕见收拾好了才又松一口气,她嘟囔道:“神女莫要拆了,您同那位成亲非要依什么画人间的繁缛俗礼,自然琐碎繁杂些。” 楚江梨摸着手中流光溢彩的凤钗,点头弯起眉眼:“好啦,少一根簪子轻了一点,那也算是轻了。” 说话间,屋外雨越下越大。 疾风骤雨,电闪雷鸣,阵阵带着缭绕的雨尽数吹进窗中,还夹着洁白杏花瓣吹到了楚江梨掌中。 风雨中裹着些杏花的清香。 不过楚江梨不爱这香味。 她抬头,才见得屋外院中不知何时开了一树杏花,飘摇轻颤,纯白的花瓣被疾风骤雨拍落在地上铺开,像少女洁白的裙摆。 风吹着一树洁白摇曳不止,那瓣瓣杏花随风雨零落,像也风雨中摇曳起舞,倒是将楚江梨看得有些出神了。 她眉心微蹙,掌中躺着微润的花瓣。 长月殿的后院中并未种过杏花,这一树是凭空出现在后院中的。 阿焕顺着楚江梨的神色看了出去,见着雨中的景色微微讶异:“神女…这杏花树怎么开了?” 楚江梨容颜瑰丽却捎上些苍茫的冷意:“等雨停了,去将这杏花树挖出去扔了罢。” 阿焕手中动作一顿,以为听错了:“为…何?” 微微思索后又问:“那我可以将这杏花树挪我院子里去吗?上仙界许久未开过花了,用的花脂香粉样样短缺,若是将其做成…不知会赚多少银两呢。” 楚江梨点头:“只要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随你如何处置。” 后半句楚江梨未曾说出来的是,她见着这花犯恶心。 掌中的杏花被她用术法揉了个粉碎。 *** 长阶外侍女行色匆匆,远处的苍云泛白,浓雾中远山隐了个模糊的形。 彼时一着苍蓝劲装、眉眼锐利的女子急匆匆走过水榭长廊,进了神女的寝宫中,她神色微微一扫,朝楚江梨恭谦行礼,道。 “不知神女何时收拾妥帖了前往前厅。” 楚江梨原本打算阿焕收拾好就去,她又抬眼扫过院外的杏花,可如今看来她得先去另一个地方了。 她没什么神色道:“等会儿,云釉你先去前厅帮我看着那些个送礼的神仙。” 楚江梨又想起上次云釉连着那几个嘴碎的老仙人讲了哪家的闲话都一字不落复述给她。 她又言:“若只说了些闲言碎语,就不用告诉我了。” 云釉点头称了是。 又凑近些小声同楚江梨耳语:“已按神女吩咐,派人埋伏在酆都城和忘忧处。” 楚江梨点头:“让他们小心些,可别事儿还未成,人先折了。” 云釉行礼:“是 2. 2100 《和攻略对象的病弱白月光he了》全本免费阅读 她此话一出,楚江梨便错愕了。 白清安带着些冷意或是癫狂的笑声,在空旷又填满馨香花朵的地牢中,显得更加空荡和诡异。 那声音像是空洞洞的房中,蓦然滚落在地上又掷地有声的暗珠。 事实上,从不知何时起,楚江梨从她那张貌美的容颜上,只能见到犹如冰封的冷漠,她总是不愿看楚江梨一眼,似厌恶极了。 而她此时的笑容更让楚江梨心中一怔,因为这笑容让她看到的是惊心动魄的美,是仿真的、空洞的美,却如何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生的痕迹。 她像个被囚禁于此处,浑身伤痛又臻于完美的假人。 是让人发怵的痕迹。 她颤动着瘦骨嶙峋的蝴蝶骨,带动手腕脚腕处铮铮作响的锁链,地牢中来回淌动着尖锐刺耳的声音,白清安露出一双空洞的桃花眼,她挣扎着贺她新婚快乐。 楚江梨却听不出半分道贺的真诚,当然她也知道,白清安就是故意恶心她的。 她看着面前半跪的少女,将身后嫣红的裙襟拨弄开,倒是笑了,非常真诚道谢:“多谢你的祝贺。” 她半蹲下,几乎同白清安齐平:“不过我有点不理解,你都成这副模样了,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恶心我。” 白清安被她关入地牢之前就浑身法术尽失了,此前经历过什么,楚江梨一概不知,她也不大想知晓。 楚江梨眼眸扫过她身上的累累伤痕,神色中骤然划过一丝冷意。 许久后,白清安才缓缓抬头,置若罔闻般轻声问道:“同他成婚,你开心吗?”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又抿紧苍白的唇,显得羸弱。 楚江梨莫名:“开心啊,为什么我会不开心?” 她唯一觉得白清安会问她这个问题的缘由是:她喜欢戚焰。 一句话好似耗费了她不少力气,有锁链的禁锢,她使不上半分力气,她又道:“那便好,我想赠你新婚贺礼,可否走近些?” 楚江梨一直以来都知晓,白清安是恨她的,毕竟被她囚禁在这里惹了一身伤,又怎么会真诚贺她新婚快乐,还赠她新婚贺礼。 她略微迟疑后,却听见少女暗笑一声:“怕我?” 楚江梨直言道:“怕啊,你这副样子确实让我觉得没好事。” 说是如此,楚江梨还是走近了些,毕竟白清安现在法力尽失,确实做不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 等她靠近后,被囚禁在高台上的美人猝然起身含住她的指尖。 美人的舌尖将她的指尖生生裹送到咽喉深处,她露出尖锐的牙齿再顺着楚江梨纤细的指骨用力一咬,登时鲜血淋漓。 楚江梨蹙眉,吃痛:“嘶——” 若是现在强行扯出来,她的手怕是会被这个疯子直接咬断。 美人尖牙咬着她的指尖,蚕食鲜血,布满鞭痕的白皙脖颈处,喉结微微滚动。 她像只敛食的猫儿,舒服地眯起微亮的双眸,含糊道。 “阿梨,新婚快乐。” 楚江梨早该想到没什么好事。 *** 擦尽指尖的鲜血,她盯着那发红泛肿的牙印,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她心道这究竟算是哪门子的贺礼? 她真就信了鬼了,这不纯属被戏弄。 不过楚江梨倒也确信了一件事:她将白清安关了这么久,终于把人关疯魔了。 地上缓缓滚落了一支沾血的凤簪,是方才她握在手中那支,一报还一报,这人咬了她一口,楚江梨用凤簪划了她一下。 白清安肤色苍白,小臂手腕处那道被划伤的痕迹冒出丝缕鲜红血液,顺着掌心蜿蜒而下,在这一片茫然的白色中,显眼极了。 楚江梨倒是没在怕的,她凑近了笑道:“疯了?可别是喜欢上我了,我是直的。” 她心中一顿分析,觉得白清安可能是抖M,贺她新婚却看不出半分笑意,还非要她靠近了咬她一口,美其名曰“贺礼。” 生气-接触-咬,这不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除此之外,她已经想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想恶心她虽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是就平日里白清安那副冷冷的模样,也不应该突然发疯啊。 不过楚江梨又想一下,白清安若是喜欢她,总比喜欢戚焰强。 至少她比戚焰要厉害许多。 白清安听了这话,抬起一双冷冷的桃花眼,她空洞的神色中终于亮了一抹微弱的光,唇瓣紧紧咬下,好似楚江梨的话让她受了什么屈辱般:“你…” 楚江梨一见,看来这人也不是喜欢她,那她这话不就起了很好的恶心白清安的作用。 她长教训了,扯了扯大红裙摆,又蹲在了白清安摸不到的地方。 露了张笑吟吟又十分欠揍的脸,她问:“那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抬手露出修长的无名指上,方才被白清安咬出的两个还在渗血的牙印儿:“你若是不说,我就当你喜欢了。” 白清安没什么神色,听她此话眼中淬着些冷意,却不再抬眼看她,指尖握成拳,“不喜欢…你。” 楚江梨见她被自己唬得不行,敛了神色,起身道:“白清安,你可别糊涂。记好了我对你做过的事,若日后想如何报回来都好,咱们来日方长。” 楚江梨一顿:“但是戚焰,我可留不得。” “若喜欢他,那就是你没品,若是喜欢我…” 身着嫁衣的少女眼眸微微一转,笑道:“那就是你有病。” 她撂下这句话便走了:“我没空跟你搞百合。” *** 在007接触新的宿主这一段时间内,他都觉得这个人没什么脾气,甚至没什么生气。 简言之,像没什么情绪的死人。 就算被楚江梨身边的剑灵少年欺辱,一双冷冷的眼眸也不会为那人转动一下。 007在成为白清安的系统之前,他也是楚江梨的系统。 他统共接待过两个宿主,偏偏这俩人没一个是好伺候的。 在世界系统中出现数据异常时,他最先找的那个人就是楚江梨,谁知楚江梨并不肯听他说话,更是说自己如今不再受他们的控制,让他最好死了这条心。 然后就离开了意识流世界。 楚江梨带着那抹鲜艳的色泽走了以后,也好似带走了白清安方才眼中的光亮,他神色空洞又木愣。 手腕脚腕处的枷锁已经松开,只是她苍白的皮肤上都是血淋淋的伤痕,她好似不知疼痛,走了两步,蹲下将一旁沾着血的凤簪捡了起来。 系统忙跟上去急急道:“她这样对你,你还喜欢她?”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喜欢这种伤害我的人…”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就像往常一样劝白清安放弃楚江梨。 而白清安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将地上的凤簪拾了起来,指尖不娴熟的握住凤凰那一头,比划着方才楚江梨划伤他的地方。 那道伤口很浅,渗了些血出来便干涸了,他照着那处用力划了下去,宛若沟壑深浅的伤口,鲜血顺着小臂往下流。 “滴答,滴答…” 血滴落的声音骤然在灰暗的地下室中响起。 白清安神色仍旧是冷冷的,眸中却生出些异样的光亮,他另一只手将那钗子擦拭干净了,小心翼翼守在怀中,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007这种无机质组成的非生物体见了都害怕:“宿主…你…” 白清安偏着头,眸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像幽深的死水,问007:“何为…百合?” *** 楚江梨从地牢中出来一直在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另一只手不自觉抚上方才被白清安咬出来的牙印。 她不大明白究竟为何白清安突然就这样,除了咬了她这么一口,其实看上去也同平时一样正常。 平日里不大爱说话也不大爱搭理她,总是冷冷的,至于她浑身上下的伤是因何而来,楚江梨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檐外雨声渐缓。 楚江梨的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高马尾少年,他小心翼翼将楚江梨的指尖捧在手心里,看着那处被咬伤的地方,面露心疼之色:“主人,为何不直接将她杀了。” 他带着些少年特有的沙哑,却更是纯粹些,他抬眸看着楚江梨,清澈的眼眸中那心疼好似要溢出来了。 这是楚江梨贴身佩剑霜月剑的剑灵,名唤寂鞘。 楚江梨却将指尖从他手中收了回去,她多数时候待人都是笑着的,独独这次冷声正经唤了他的名讳:“寂鞘。” 寂鞘有些不甘,却还是起身顺从地跪在一旁。 楚江梨冷冷抬眼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她在地牢中就看到白清安身上的鞭痕,除了她只有寂鞘能进长月殿的地牢。 因为只有高品阶剑的剑灵能同主人心意相通。 要进长月殿的地牢,若非她点头应允,就是戚焰也硬闯不得。 寂鞘分明看到,主人方才跟白清安还在地牢中有说有笑,为何现在又要这么凶的对他。 他只是讨厌白清安,厌恶主人将神色多分了些给她,更厌恶白清安让主人不高兴了。 寂鞘却如何都不会在楚江梨的面前表现出这种不甘和愤怒,少年头埋得低低的,闷声道:“主人,寂鞘知错了。” 此时前厅的云釉通灵给楚江梨:“神女,前厅有异,魔尊的人不知被何事耽搁了会晚些来,下面的人说他们至今还未过忘川河。” 从鬼域到上仙界,两处分界之处晨昏日落,隔有一条缱绻细流,明唤忘川,戚焰来必会途径忘川。 剑灵同主人是有剑契的,这就如同一根牵狗绳撂在寂鞘脖颈上,而另一端连着楚江梨的指尖。 她同云釉讲话时,面无表情地勾了勾那旁人看不见的灵绳,旁边跪着的少年也顺着她的动作仰了仰脑袋,眼眸微亮,神色委屈。 楚江梨回道:“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等二人通灵断了。 寂鞘忙探过来,再次认错道:“主人,我知错了…” *** 长月殿前厅。 本来还在嗑瓜子讲八卦的一众老神仙见楚江梨来了,一个个噤了声尽数往角落里缩。 首当其冲是龟仙人,他苦着一张老脸,几乎都化为干瘪的老龟原型,更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毕竟他们曳星台同长月殿有仇,楚江梨次次拿他这么个送信的老龟开刀。 老龟每每说起此事都愤愤不平,说来这小妮子倒是有些不厚道。 再说这次,本是要他们门主 3. 3100 《和攻略对象的病弱白月光he了》全本免费阅读 用楚江梨的话来说,戚焰就是一条养不熟也喂不饱的狗,他纵然能抱着你哄,说心悦你还是如何的甜言蜜语。 毕竟在他心中排在第一位的至始至终都是自己,第二位大概是白清安,而第三位不知道会不会是她这个不着边际的未婚妻。 哦对了,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戚焰也没跟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早期都是她在倒贴。 楚江梨跟戚焰的孽缘是从地云星阶的三界学堂开始的。 三界和睦以后,地云星阶作为秩序的主掌使,从画人间、上仙界和鬼域招了适龄的少年少女前往地云星阶求学。 虽口中说着三界众生,不论贫富生而平等,实则就是活脱脱的“贵族”学堂。 故而也只象征性去了些三界位高权重之人的子女,就比如鬼域去了戚焰的哥哥戚炘,其余上仙界的各户去的几乎都是受宠子女或是嫡出。 位高权重的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低下头矮下身去看看,究竟最底层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口中说着“众生平等”,做着利己之事,浆酒霍肉,又高高在上问其何不食肉糜。 那时楚江梨尚为曳星台的侍女,因其天资卓绝,又观之“老实乖顺”,便被当初的门主派来跟着一起去了。 她在那处倒是见识了不少,某些败类坏种的恶劣行径,皆是眼高手低、心高气傲之人。 只是楚江梨无法避免进入三界学堂,这是她主线中的一环。 系统要她在地云星阶的试炼场一川风月中“偶遇”误入试炼场的少年戚焰,并且将他解救出来后好好照顾。 “一川风月”是地云星阶根据过往的映像虚构生成的模拟试炼场,其中的一切妖物皆为幻象,是引魂魄而生的虚拟画像,简言之,都是假的。 那次幻境中最高阶的妖物也不到入境,就是最不学无术的登徒子弟都能够轻巧打败,而一群假的中间却出了个真的“妖”,自然也引发了众人的兴趣。 还有戚焰的哥哥戚炘,他发现了这玩意是他那个异类弟弟,怕被人知晓以后污了鬼域的名讳,于是派了好多人四处搜寻戚焰。 楚江梨当初也只是随从的侍女,无权无势,为了将戚焰藏起来,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就单单这么一看。 这是多么美好的相遇,又多么美妙的故事啊。 她以前也在小说里看过,一般就应该在女主悉心照料男主的过程中二人日久生情,再经历一番仙魔乱斗的坎坷后,最终攻略成功在一起后喜结良缘。 如此皆大欢喜的场景估计只在小说中,和当初她自己的想象中。 现实还是过于残酷。 她在一川风月众人的眼皮底下冒死救了戚焰,并且将他藏了起来。 少年却十万个心眼子警惕着她,不仅不听她的话还到处乱跑,后来还冷着眼给了她一爪子,将她抓得血淋淋的。 且此种情况不止出现一次,弄得楚江梨心力憔悴,她觉得这玩意就像个还在叛逆期又没本事还不听劝的逆子,还打不得碰不得,更不能让他自己死了。 如果不是系统说不攻略就会死,楚江梨真的想直接躺平的。 后来,无论是楚江梨将戚焰从一川风月众人的搜寻中救下来,还是从戚焰那兄长手中救下,在旁人的欺压中为他出头,亦或者是她为了补齐他心脏的缺口将自己的血肉生生剜给他。 少年都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一双冷冷的血色眼眸死死缠着她。 还有那不上不下停留在个位数的好感度,好似是她把他害成了这样一般。 她夜以继日兢兢业业攻略,乍一看多么苦情的一条女主路线。 可最终这人偏偏铁石心肠换不得他说一句好听的,一双看着她的眼睛也如冰冷而伺机而动的蛇蝎。 楚江梨第一世为戚焰送药,她的伤口在冰天雪地中裂开了,最后撑不下去失血过多而亡。 最讽刺的是,那伤口是戚焰弄的。 第二世,她死在戚焰的剑下。 戚焰看着她的神色冷冷的,还未脱去稚气的少年模样却已经有了魔尊嗜血残暴的雏形。 那是两辈子他朝她第一次笑,他笑她不自量力,更笑她心比天高,这石头底下阴冷的蛇蝎终究还是咬了她一口。 戚焰问:“你也配挡吾一剑?” 若非楚江梨有气无力了,她定然垂死病中起来说一句:我不仅想挡你一剑,还想要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在楚江梨闭上眼睛,意识失去的前一刻她听到这话,她脑子里昏昏沉沉,想的都是:真疼真冷啊。 她又想,若是以后她有能力了一定要揍回来。 那日漫天飞雪,她周身无力躺在冰天雪地中,任由厚厚的雪将她掩盖在其中。 身上的剑伤漫出鲜血,染红了好大一片白雪。 就是农夫与蛇也尚有浓情蜜意之时。 楚江梨此人就是个倔脾气,无论如何都极有可能做不到的事,她偏偏就是想做好。 她不甘心,也恨极了被人这样踩在脚下如蝼蚁的感觉。 第三世她用前两世都没有出现过的霜月剑将戚焰打败了,后来又用极致舔狗的办法,鞍前马后,终于把戚焰拿下。 可是终有一日她舔狗也当腻了,拿着那点对戚焰没多少的喜欢,再在大结局回看过去。 她心口血肉缺出来的那块还是忍不住发疼。 她想要自由,更想要赢得这场紧密锣鼓的战争的胜利。 她也从来不是食爱而生的人。 所以,攻略成功后她摆脱系统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趁着大婚,戚焰来长月殿迎娶她之时,鬼域群龙无首,派了长月殿的人淌过干涸的忘川河,想密谋将鬼域收入囊中。 …… “神女,鬼域那边的人说魔尊他…带着一众鬼将一起打上长月殿了。”她看着地上那名弟子,见楚江梨神色恍惚,又好似有些不忍,“如今怕是已经到长月殿外了…” 楚江梨回过神来,她微微侧目盯着地下人心惶惶的众人,没有半分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底下却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其中一个苍颜白发的老神仙先缓缓从位置上起来,上前行了个礼道:“如今三界和睦,上仙界同鬼域近百年来从未有过任何纷争,虽不知魔尊戚焰所谓何事,但——” 他看着地上那名已然昏死过去的弟子道:“他却打伤了我们上仙界的人,神女您作为长留尊者的弟子,便不应当坐视不理,若今日他敢屠戮长月殿弟子,那明日就敢踩在您乃至我们整个上仙界的头上!” 下面的人闻言皆坐不住了,议论纷纷。 “我早就说了,从鬼域中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