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雷守观察日记》
1. 第 1 章 一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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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 晴
雷守大人给我放了假,让我好好休息,他要自己去做任务。
睡下不到半小时,人事部打来电话,说雷守大人失踪了,他们在乡下的某条小路上走散,意识到时雷守已经一根牛角都看不到了。
紧急去寻,两小时后,在隔壁乡的山底捡到了手机没电且哭泣的雷守大人。
雷守大人哭着送给我一堆当地的土特产,上了我的车。
3月22日 晴
雷守大人对昨天打扰我休息的事情很愧疚,决定带我去郊外散心。
在雷守大人的导航下,我们不出所料的迷失在茂密的森林中,撞见了凶案现场。
雷守大人转头就跑,三秒钟后意识到我没跟上,又折回来抱着我一起跑。
……发生了很多事,总之,顶着爆炸头的犯人哭着在我们脚下说他要自首。
3月23日 阴
今天天气很好,雷守大人说适合睡觉 ,于是我们在办公室就地打了地铺睡觉。
岚守狱寺隼人看到了,狱寺隼人把雷守大人提留出去骂了,于是我安眠到下午。
回来的雷守大人发现我睡得天昏地暗,说我一点也不关心他,关上门哭着跑走了。
…………
3月25日 晴
波维诺家族发来通知,让我关注雷守大人的心理健康,附赠了一本青春期少年周刊。
研究了半天,发现周刊上青春期少年的共同点是幼稚且很烦。
把周刊埋了。
3月26日 多云
部门新来的后辈问我为什么雷守大人要把领子拉那么低,在我们面前乱逛,是不是有些不守男德。
我说,美少年的事少管,看就对了。
过了一会,后辈哭丧着脸,说雷守大人突然把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没事,我安慰她,反正小孩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过了一会,后辈支棱起来,说雷守大人又突然把领口拉低了。
唉,真不懂她们年轻人,要看的话隔壁晴守的拳击场不是可以看个够吗。
3月27日 多云
后辈送了一本写真,拒绝了,理由是喜欢熟男。
后辈又送了一本写真,接受了,理由是熟男风格太多顶不住。
后辈被雷守大人外派,伤心了,所以她能把剩下的的熟男写真送我吗?
3月28日 多云
吃下午茶时,雷守大人郁闷的干掉了三瓶牛奶,我拍拍手,夸他真厉害,要不要再尝尝芝士蜂蜜小蛋糕。
雷守大人含住我递过去的卡通小勺子,难为情的流下泪来。
………………
3月30日 大雨
波维诺家族再次发来通知,问我有没有处理好雷守大人的心理健康,顺带附赠了本月的双倍奖金。
冒雨把周刊挖了出来。
周刊烂成了渣,从网上订购了一本《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
3月31日 多云
雷守大人去了训练场。
雷守大人被狱寺隼人一拳干倒了。
雷守大人哭着抱住了我,问我他是不是很菜。
我说,是的。
狱寺隼人说,那不是废话。
我愤怒的看着狱寺隼人,说什么鬼话,他怎么敢这么说,我家雷守一点都不菜,是他教的烂!没有找对方法,还怪孩子自己学不好!
狱寺隼人骂我有病,和我大吵一架后气愤离场。
4月1日 多云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打起来了,原因是守护者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同款凤梨头。
狱寺隼人也参战了,虽然他的是章鱼头。
现场一片狼藉,随便挪个步都能炸飞,我躲在一旁给沢田纲吉现场直播。
我问旁边的弗兰怎么办,他说今早巴利安干部受到了诅咒,一觉醒来全变成了青蛙头,问我怎么办。
我问前方不断燃烧死气之炎硬化墙壁阻挡战火蔓延的雷守大人怎么办,他哭着说雷守办公室都炸了,要不我们还是承认这是个无伤大雅的愚人节玩笑吧。
…………
4月16日 雾霾
去接雷守大人出院的路上遇见了六道骸,他怪笑着要给我们一鱼叉,幸好机智的我夺过了雷守大人的拐杖反手给了他两拍子。
4月17日 雾霾
被凤梨妖精追杀中……暂停一天。
4月18日 雨
逃跑时不慎跌入下水道,刚爬出来又被飞驰而过的机车撞飞,路上碰见独自一人的迪诺,被当成水鬼激战,双双滚落山崖,回家后吃了变质蛋糕食物中毒被雷守大人紧急送往医院。
4月19日 多云
睁眼看见各式各样的花和五颜六色的头发,雷守大人趴病床前哭着求我不要死。
病房气氛非常沉重,仿佛下一秒我就要原地坐化。
……
医生检查后说是过多劳累,雷守大人非常激动,和怀疑我脑子撞坏的狱寺隼人一起,拉着医生非要再检查几遍,被雨守和晴守架走。
沢田纲吉对我的遭遇非常同情,问我有什么愿望,我说加薪。
沢田纲吉笑容不变,温和的解释,我是波维诺家族的人,不归彭格列管,问我要不要加入彭格列。
五秒后,我放生了试图挖墙脚的彭格列BOSS。
……
雷守大人坚持要为我守夜,找来轮椅,要推着我去吹夜风,被门口的狱寺隼人骂回去。
4月20日 晴
……胳膊被值夜的雷守大人抱着睡了一晚上,麻了,无奈在被窝偷偷用脚写观察日记。
雷守大人自告奋勇要照顾我,煮了粥喂我,要是他吹的时候不要那么用力就好了。
手忙脚乱的擦衣服上的污渍,雷守大人憋着泪说对不起,这个傻孩子好有孝心。
没关系,我安慰他,加薪就好。
他同意了,这个月他的工资下来就给我加。
好开心。
4月21日 晴
六道骸来看笑话,雷守大人去上厕所后,我们互相揭对方年少时的黑历史以示友好。
他这只陈年凤梨,他无情的收走了我这个月的工资作为他的名誉补偿费,他真该死。
画个圈圈诅咒凤梨叶子掉光。
4月22日 晴
雷守大人看见了我的日记,他问我为什么在日记里叫他雷守大人。
他懂什么,这叫润色,不这样能体现我是位善良美好尊老爱幼懂礼貌的女性吗?
哦天啊,这个从小到大没眼色的小子,他忘了小时候上厕所怕鬼是谁送他去的么。
是这样的,因为你已经长成了合格的大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大人的魅力,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想称呼你为雷守大人。
我这样对他瞎编。
他很感动,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更充满男子气概,成熟又有主见,还能体现我们之间亲密关系的称呼。
好的。
我说。
4月23日 雨
在我的再三要求和医生开的健康证明下,我的上司蓝波·波维诺同意带我回归日常。
果不其然,工作堆积成山,上司处理了一小时后眼冒金星的倒下了。
处理到半夜不小心睡着了,中途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制服后发现是要给我披毯子的上司。
上司脸上挂着一对熊猫眼看我,我指天发誓,向他保证下次一定不这样,如若不然上司天打雷劈。
上司勉为其难原谅了我。
然后被我按着去电脑椅前强制处理完了剩下的工作。
4月24日 晴
出去吃饭,上司被误会是眼睛有疾病的残疾人,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我们身边,桌上全是花和小礼物。
可怜的上司全程不敢睁另一只眼,含泪吃完了咖喱。
晚上发现厨房有动静,打开手电,冰箱前的偷吃鬼扭头,叼着一根奶酪棒和二楼的我遥遥相望。
和上司一起吃夜宵。
和上司争夺剩下的夜宵。
一拳打飞上司,霸占全部夜宵。
4月25日 晴
上司的隐藏身份被发现了。
酒吧的某位女士问我旁边的小牛郎多少钱一晚,我说一百万,她说你简直是个送钱的傻瓜,要推荐其他实惠又好用的牛郎。
我拒绝了,可笑,其他牛郎能给我一百万吗?
你们在说什么,旁边的上司扭过头,递给我新口味的牛奶。
没事,玩去吧。
撩了撩长发,掐灭那位女士送我的的香烟,我说。
4月26日 晴
和上司一起去划船,上司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他的眼睛比这片湖更漂亮,更值得欣赏。
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我严谨的说。
上司吓了一跳。
上司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上司手脚并用的呼救。
上司扑过来抱住我,说他好害怕,脑袋埋在我怀里不停地掉眼泪 ,抖成了小可怜。
嗯,我知道,你旁边捉鱼的小学生也很害怕,你把人家的鱼吓跑了。
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水还没你的腿高。
4月27日 晴
定做的A级指环到货了,刚揣兜里,上司邀请我去野营。
收拾好东西,我们在岚守查岗的前一刻手拉手跑路了。
4月28日 阴
没睡醒的上司把蛇当鞋带系上了。
上司发现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甩着腿乱窜,跳到河里电了一池子鱼。
早饭有着落了。
上司爬上岸,那条蛇已经被电熟了,他把它埋了。
衣服湿了,上司又把那条蛇挖出来当晾衣绳。
上司烧火时把自己烫伤了,我点燃指环,明亮的黄色火焰很快治愈了破了皮的伤口。
上司去采集了一堆野花野果抱回来,问我喜不喜欢。
他是怎么精准采集到这么多的毒物还能平安无事回来的。
但我的确很喜欢。
上司因为误食毒果导致四肢发麻,倒在了我怀里,hp-1-1-1
五分钟后,上司又活蹦乱跳了,这傻孩子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深夜,望着帐篷天窗的星空,我问上司睡了没。
旁边的睡袋蛄蛹了几下,眼睛还没睁开的上司“啊?”了一声,转向我这边,摸着乱糟糟的头发问我怎么了。
我问他能不能握住我的手。
上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清醒了。
一分钟后,一只手伸过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轻轻地,非常小心的,鼓起勇气牵住了我的左手小拇指。
我慢慢转头看向他,问他可不可以抱着我,我有点害怕。
小拇指那传来了剧烈的抖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上司是什么表情,他安静的爬起来,我也坐起,漆黑的夜里互相望着对方。
静谧的夜里任何动静都放大无数倍,上司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他轻轻抱住了我,不熟练的模仿我以往摸着他脑袋的动作,安抚着我,唱着与其说是安眠曲,在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加持下更像是脸红心跳的某种特殊服务的曲子。
这小子真适合去从事某项夜间特殊服务。
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我探出藏在背后握着麻醉枪的另一只手,对准上司身后的黑影发射三发麻醉针。
黑影倒下的前一秒,我捂住上司的耳朵,确认彻底没动静了才放开。
可怜的孩子,没发现自己被熊盯了一晚上么,他的警惕心和注意力去哪了?
就那么期待这次野营吗,《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说得对,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充满探索欲,四处乱窜发泄无处安放的青春。
排除了某项风险后,我从上司怀里滑进睡袋,眼一闭拉链一锁,封心锁爱,留下拥抱空气的上司。
4月29日 阴
半夜去处理了那只棕熊,平平无奇的度过了一天,上司乖的可怕,一路上什么乱子也没惹,把蛇当腰带栓上都没发现。
4月30日 暴风
岚守在门口守着,蹲点抓住了我和上司。
关键时刻,上司抱住狱寺隼人的腿让我快跑,岚守看了我一眼,揪着他去了训练场,全程没有我一点事。
……
5月3日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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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
这场约会比我想象的更有挑战性。
首先是我愚蠢的……不好意思,单蠢可爱的上司蓝波。
路过魔术表演,一只鸽子径直冲来,叼走了蓝波刚掏出来的鱿鱼干,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只飞来啄他的头发,它大约是把他的头发当成了鸟窝。
可怜的上司不得不捂着脑袋到处乱窜,哭喊着叫我的名字,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身上的零食几乎被搜刮走了就算了,头发也面临年少秃头的危机。
我和蓝宝叹为观止,拍手为他加油。
“救救我——哇——别过来!”
跟隔壁小孩借了几颗巧克力豆,我瞄准那几只白点,轻轻一弹,鸽子嚣张的气焰一凝,直挺挺从空中垂直下落。
劫后余生,蓝波感动不已,露出蠢的不像话的笑容,马上就要奔来给我一个拥抱,转眼被掉下来的鸽子砸中脑袋,倒地再起不能。
哇、哦,好、菜。
无人在意的蓝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憋着泪来到我跟前,我捏了一把他的脸,他湿漉漉的眼望着没心没肺的我,终于没忍住留下泪来。
趴在我肩上哭泣,蓝波抹着泪说他平常不是那样的,他还是很成熟可靠的,我拍着他的后背不予评价,另一只手在玩消消乐,压根没听,只会冷酷无情的说嗯嗯啊啊我相信你。
初代雷守在旁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尽管这个魂淡把我的脑袋当成了扶手,撑上面看戏,看累了还会把下巴也放上去,完全无视我的人权,不愧是恶毒的地主头子。
把晕过去的鸽子交给工作人员后,我们仨一人举着工作人员赔礼送的气球上路。
为了安慰心灵脆弱的蓝波,我买了他喜欢的葡萄味可丽饼,他挨着我,乖乖坐椅子上吃着——才怪啊!
……为什么吃个可丽饼气氛突然变得夜间化了,你真的不是退役那什么吗,你说话啊,给我豪爽的一口咬下去啊!你在不紧不慢什么!
他没听到我内心的呼唤,非常珍惜的吃着我给他买的普普通通我也晓不得真的有那么好吃么的可丽饼,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指尖不小心沾上的也舔得干干净净,才疑惑的看着离他三米远装作不认识的我。
我躲在初代雷守身后边踱步边玩消消乐,手脚各干各的,总之很忙,请不要叫我。
初代雷守相比之下比较省心,他是不需要进食的,火炎为他提供能量,只要感受到指环中源源不断的火炎,实体化也可以维持很久。
“啪!”
第三次拍掉头发上不老实的手,腾出一只手撑着这个随时要撂摊子躺地上的家伙,我宣布他也不省心。
这个想法在鬼屋时达到了巅峰。
死死挽着我的胳膊嘴硬说自己一点也不怕的蓝波。
伪装得更胜一筹,实则腿已经抖到要散架的蓝宝。
我夹在这两个的中间,麻木不仁。
没空吐槽幽灵怕鬼的设定了,我拉着他们迈着步子前进,表面不动如山,实则在背地里嘲笑他们。
这座鬼屋非常有名气,深受情侣欢迎,有着走出后绝对会分手的美誉。
门口和工作人员确认时,前台小姐扫过我们仨,扬起标准的营业微笑,再三确认我们不需要情侣价吗,打五折哦。
唰的抬起头,刚刚还兴致缺缺的两个人充满希冀的望着我,眼里充满少年的纯真,那是那些年讴歌的青春。
我略微思索,懂了。
放心吧,你们的心意,我一定会传达到的。
我举手说明真相。
“不好意思,我们是爷爷妈妈和孙子,请给我们亲子价。”
“好的,亲子价打三折哦。”
16.第 16 章 十六颗雷
众所周知,双胞胎如果不一碗水端平的话会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我在鬼屋安慰小孩。
吓得花容失色梨花带雨的一号小孩扑到我怀里,问他是不是很菜。
“呜……对不起,明明非常努力的想成为你喜欢的成熟男性,却在你面前那么丢脸……”
没关系哦,反正再过一百年你也不会成为我喜欢的类型,再说你在我面前丢脸的次数已经多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哦。”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捧起他的脸,我温柔得不像话,“傻孩子,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妈妈嫌弃自己的孩子在鬼屋碰见扮鬼的工作人员吓得吱哇乱叫结果一脚踩空把工作人员裤子拉下来害的人家猛男尖叫提着裤子泪奔呢。”
我指着在角落哭得稀里哗啦的工作人员。
他:“……”
他哭得更惨了,边哭边自觉的去向工作人员道歉,那位小哥见他来了提着裤子就跑,两个人你追我赶了半天才把脑回路连上。
“哈、哈,所以才说小鬼靠不住啊,这么轻易的被恐惧打败,还差得远呢。”
那就放开我啊二号小孩,抖个什么劲,至于么,承认自己怕了怂了很难吗?
“你说什么呢!本大爷一点都不怕……伟大的领主怎、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东西……要说的话战场上第一个冲锋才更吓人……”
说得好,没用的胆小鬼。
“嗯,我相信你哦,加油,嗯,那什么胆小鬼领主。”
“你这不是完全没信吗?!”
真麻烦啊,没当场给他们脑袋俩耳刮子就不错了,我可不是幼儿园的保育员,更喜欢采取简单粗暴的行动来获取短时间的和平。
身为黑手党居然被这种过家家的玩具吓住,熟成灰的百岁老人就算了,身为我的监护对象,也勉强算我的半个学生,竟然那么废柴,看来训练必须要提上日程了,我可不允许我的学生是个被随便吓哭的废物。
虽然他吓到的样子还算可爱,很想让人逗弄一番。
他们完全不懂鬼屋的乐趣啊,观察那些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哭脸怎么看都充满乐趣吧。
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也充满怀念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奇奇怪怪东西的拐角,刺眼到快闪瞎眼睛的灯光,一眼望不到头的出口,怀念得令人头皮发麻。
大概是冷气开得太足,呆在那种地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像我这种心怀良善向往光明的研究员怎么看都应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数钱数到手抽筋。
其实失忆不失忆又有什么区别,我对记忆并没有很执着,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记忆随时都可以创造新的,我的钱可不行,要是它消失我会伤心欲绝的。
这场小学生春游已经接近尾声,两位雷守好像天生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做什么都暗戳戳的针对对方。
比如现在,我打着哈欠坐僻静一角的长椅上,看他们为了一点芝麻大小的事吵起来,无非是小孩子觉得老师偏心对方,属于自己的关怀被克扣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吵架,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他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不就等于对镜子说自己么?
想问问他们感想,又怕他们伤及无辜。
打完三局消消乐,没心没肺的隐形人老师终于现身了,拉开了两人。
“你们不要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了!”
双手交握于胸前,我呼吁着爱与和平,大义凛然道:“有什么事请在我身上发泄吧,神会平等的救济每一位迷途的羔羊的!”
塞给蓝波一把遮阳伞,又把扇子递给蓝宝,快速躺下,我闭上眼,一脸安详,平静的给予他们救赎之道。
“好好干,等我醒过来发现你们谁擅自离守,你们就死定了,给我去见上帝吧。”
蓝波:“……”
蓝宝:“……”
然后他们真的乖乖照我的指示做了,没一个敢说话,一个撑开伞,一个扇风,配合的默契无比。
于是我安眠到狱寺隼人打电话过来问蓝波为什么今天没有上训练课。
夹带怒意的声音吵得我脑袋疼,我果断挂断电话,在蓝波惊恐的目光下拉高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扭头继续睡了。
……管他呢,道德沦丧的研究员没有良心。
……
然后我就被沢田纲吉约谈了。
可恶的章鱼头,竟然不讲武德的打小报告,看错你了狱寺隼人,明明胸怀那么敞亮,心胸却狭窄得不成样子。
“……不,是你自己开车去游乐场的吧,大家都看到了,你根本没打算遮掩吧,别把锅甩给狱寺啊!”
沢田纲吉扶着额头,吐槽熟练的不成样子。
“不是说好要好好训练蓝波的吗,怎么突然又翘课了。”沢田纲吉很有耐心的跟我交谈,仿佛什么很好说话的好好先生,还贴心的给我倒了杯水。
哇哦,彭格列BOSS亲自给我这个编外人员倒水,该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我得好好斟酌一下语言。
“为了彭格列的和平。”
“欸?”
沢田纲吉一脸懵,咖啡差点撒出来,脸上写满你骗鬼呢连好好敷衍我都不肯么。
双手撑在下巴上,我一脸深沉:“实不相瞒,昨晚祖宗显灵了,说我今天必须去游乐场拯救他老人家的心灵,不然的话他就要降下神罚。”
我无怨无悔:“为了守护彭格列,我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世界的和平。”
“怎么突然又上升到世界了,世界究竟有多随便啊需要这种救法,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结果不就是翘班出去玩了吗?”
“十代目先生,你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毕竟听起来像是找借口出去玩一样。”
“难道不是吗?”
沢田纲吉已经麻木了,咖啡凉了也没喝一口,微笑着听我胡言乱语,看看我还能编出多离谱的话。
别过脸,我捂住嘴,不忍说出真相:“我明白的,这种特定的人亿中挑一,十代目先生是不能理解的,毕竟被选中的人是我,对我产生嫉妒也是人之常情。”
“突然又开始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同情我了……这点还是一如既往啊……”
“以上,就是我要转职成为魔法少女经纪人的理由,请放心,我拥有十年牛郎专业鉴定员的经验,有信心胜任这份工作。”
“这不是跟开头完全不一样了吗?!这不是面试现场啊!”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彭格列BOSS,以最快的时间调整好情绪。
放下杯子,沢田纲吉镇定自若的点头:“好的,我明白了,美丽的女士,也就是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这样吗?”
“是的。”
“……这种时候倒是承认的简洁明了,快的不得了。”目睹我变脸的过程,沢田纲吉维持不住优雅,抽抽嘴角,看我一本正经的自信,默默咽下吐槽,没有拆穿漏洞百出的真相。
不如说拆穿会更麻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了。
沢田纲吉终于大发慈悲放我走了,我喜极而泣,表示如果应聘成功经纪人,第一个来找沢田纲吉签约,一起拯救世界。
“还在坚持那个设定啊,算了吧,我拒绝。”
“怎么会呢,如果是十代目先生,不论什么变身服都很可爱,我推荐女仆装哦。”
“别擅自妄想别人穿那种奇怪的东西啊!你拍了吗?你不会已经偷偷P了吧!”
联想到什么过往可怕的记忆,沢田纲吉也如坐针毡。
“说什么傻话呢?”我带着知心大姐姐的微笑,说着狼心狗肺的话,“有空偷拍你们这些无趣的大龄单身男性青年,还不如去巴利安找性感熟男搭讪呢。”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瞪着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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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抱歉了,跟无趣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不离不弃。”
“你知道就好。对了,十代目先生,我想到了有利于彭格列和平的办法,联姻如何?为了让彭格列更加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愿意牺牲自己作为彭格列的编外人员去巴利安和那位BOSS——”
下一秒,我被请出了沢田纲吉的办公室。
真无情啊,说到底还是冷血无情的黑手党教父,连不离不弃好友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夜色凉凉,不及心凉,我的心已经被彭格列伤透了,这辈子也不会跳动了,要怎么赔我?
走在路上,我盘算着要去哪蹭饭。
蓝波被狱寺隼人抓去特训,估计直接住训练场了,这样的话干脆去我的好朋友六道骸家好了。
希望弗兰不要去他师父家串门,不然六道骸说不定会给未成年保护中心打电话让我蹲局子。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六道骸没有看好自己的徒弟,我对小孩子没有任何兴趣。
夜晚的路安静得出奇,踩在石板路上,周围的凉意莫名不对劲,冷过头了。
前面的庭院聚集着一群人,似乎在开会。
五颜六色的脑袋里,那抹绿色似乎也不算显眼了。
他们说着什么,表情各异,有的还背对着我,看不出什么。
我可不知道夜晚闲逛还会遇到幽灵群聚,这时候怎么看不见云雀恭弥了?
……等等,云雀恭弥是谁来着……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装作没看见还是呆在原地降低存在感。
这场会议很短暂,中间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发青年说了句什么,其他说话的人都停了下来,齐齐望着他,微笑着点头。
会议结束后,他们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了侧对着我对金发青年和一开始就和蓝宝站在一块的红发青年以及我在初代中唯一的人脉蓝宝。
他们几个好像在说什么私事,声音断断续续,金发青年的嘴没有动,应该是那位背着我我的红发青年在对蓝宝说着什么。
蓝宝躲到金发青年身边,一副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的模样,把红发青年气的半死。
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这几位全是百岁老人,举报理由都不知道是虐待老人还是聚众斗殴。
天不遂人愿,离开的前一秒,眼珠子永远对我那么好使的蓝宝看见了我。
“你怎么在哪!”
拜他所赐,另外两个重量级祖宗也转身朝我看过来,我猫腰偷偷摸摸的狼狈样暴露无遗。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打招呼,低头哪哪都不敢看,导致我压根不知道这两位的真容。
“嗯……爷爷们好啊,今天天真不错啊。”
没有人回答,他们继续看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戳出一个洞。
“你在说什么啊?”蓝宝一脸你没事吧。
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你闭嘴啊!
“算了。”他抓了抓头发,径直朝我走过来,把我拉过去,强行让我面对两位气场和压迫感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大佬。
“她是我说过的十代雷守的守护者,其他的你们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跟其他祖宗说我坏话了吗?!
然而现实是我只能拉着他的衣角默默点头,什么也不敢说,这谁敢说。
“嗯?你这么安静干什么?”蓝宝向其他两位解释,“她不这样的,早上她可有活力了,还指使本大爷替她干这干那,给她扇了一下午的风,本大爷手都要断了。”
看到其他两个的微妙目光,他又急匆匆补充:“不过本大爷是位尊重女士的绅士,当然是自愿的!她平时可尊重我了,会很听话的叫我伟大的领主大人!也很温柔贴心!她之所以那样是太累了!对!太累了!本大爷可不能对遇到困难的可爱女士视而不见!”
Giotto:“……”
G:“……”
17.第 17 章 十七颗雷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别说动了,看也不敢看。
两位重量级祖宗一位是创建彭格列的初代BOSS,另一位是他的挚友兼左右手,这不就是超级加倍重量级。
沢田纲吉,管管你家祖宗啊,空巢老人深夜遛弯肯定是寂寞了,你为什么不给祖宗烧点纸?
幸好祖宗们很善解人意,不为难小辈。
金发祖宗笑起来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说话也是如沐春风,和善得像每一位询问自家孙女需不需要零花钱的老爷爷。
差点就要伸手要钱了,幸好理智回笼。
揪着蓝宝的衬衫,其实我慌的一批。
一个也就算了,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啊!
这算什么?幽灵还是残存百年的幻觉?
按理说这不过是百年前的一抹意志,可他们看起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哦不,仔细看他们脚下是没有影子的,所以说还是幽灵吗?
好纠结,这种非人生物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不想明白我要没办法沟通了。
“那家伙虽然很麻烦,姑且就拜托你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红发青年忽然朝我看过来。
突然被call,我反射性抬头,终于见到了他的真容。
火红的花纹从锁骨蜿蜒爬上脸颊,和鲜艳发色相反的是波澜不惊的眼眸,站在那就无端有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和可靠。
哦天,他可真辣。
“衣服、衣服!”耳边传来小声提醒。
旁边的蓝宝揪着我的手,一脸难为情,原本掖进去一半的衬衫全被扯了出来,他本人也险些被我扯得一个踉跄。
我紧急松开,想到在成熟男性面前怎么着也得树立美好的形象,连忙又问。
“需要我帮你掖回去吗?”
“怎么可能需要啊!”
不需要就不需要,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是脱他裤子,摆出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给谁看。
我又把目光转向那位初代岚守,生怕少看一眼会损失什么。
“那么,蓝宝,我们先回去了。”
叹了口气,金发青年面露无奈,离开前朝我展露大空专属的包容万物的微笑,真是亲切的祖宗。
虽然我的注意力全在他旁边的初代岚守身上。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收回眼神,不好意思询问蓝宝。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蓝宝一脸懵:“谁?”
“那位红发美人,他简直是上天赐予之尤物,是一位绝色佳人。”
捧着脸,我无比向往的说出这句话。
嘴巴慢慢张大,初代雷守瞳孔地震。
“你看上G了?!”
原来他的名字是G。
真是个充满魅力的名字。
“总之,可以给我他的三围,不,地址吗?”
许久没有回应,我疑惑的看过去,初代雷守深深凝视我,一反常态的没什么表情。
“你之前不是还说对熟成灰的幽灵没兴趣吗?”
我真挚:“但事情总有例外,先生。”
“你对G很有兴趣吗?”他又问。
我点头,露出渴望的眼神。
了然的点头,在我以为他大发善心要当我爱情长跑的神父时,初代雷守轻描淡写的吐出下半句。
“那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了。”
?
啊?
他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我尽职尽责替他带菜鸟后辈那么久,他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他没回我,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噼里啪啦的电流炸裂在黑夜中,其中一道直直劈在我脚边,留下黑黢黢的洞。
给我回来啊——至少给个联系方式!
……
他理所当然的没回来。
连着好久也没出现。
他大约是亖了。
……
跑去找上司打小报告,我声泪俱下,对初代雷守玩弄我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希望他能帮我主持公道。
“我答应了他那么多任性的要求,他却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我趴在上司肩膀假哭。
“别哭啊,到底是什么事。”上司手忙脚乱,拿着纸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自己快哭了,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
我痛心疾首:“他拒绝了帮我搭讪熟男的请求,那可是好辣的一位熟男呢!”
上司:“……”
上司肉眼可见的冷静了。
“怎么办啊,上司,我的心要伤透了。”我把眼药水抹在他的西服上卖惨,“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的少女情怀了,拜托了,把那位巴利安的熟男介绍给我——”
“你想都不要想。”
冷漠得不像话,上司也露出如出一辙的无情模样,拒绝了我的请求。
这群冷酷无情的雷守,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我的心灵造成了怎样的打击。
我可是牺牲了搭讪熟男的宝贵青春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这么对我吗?
我不死心:“那帮我找另一位非常可爱的熟男也行,他——唔!”
听都没听,这个逆子胆大妄为把我按在他硬邦邦的怀里,话都不让我说完。
倒反天罡啊,《绝望继母:如何应对倒霉鬼前夫留下的拖油瓶们》说的对,没心没肺的小拖油瓶是不会理解继母的苦心的,作为成年人,要核善的解决问题。
“唔!”
按住他的小拇指,我问他:“帮不帮?”
“不要!”还挺有骨气。
手指力道加重,蓝波倒吸一口凉气,却死活不松口,明摆着要和我作对。
然后,他哭了。
非常伤心的哭了。
也不肯抹泪,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比古早言情文任何一位被绿茶诬陷男主误会要掏心掏肺的女主都要倔强,挺直腰板不肯屈服。
……
怕了,怕了,我怕了还不行吗?
反过来给他擦眼泪,他还不乐意,别过脸不肯接受我的施舍,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有什么好喜欢的?”少年不依不饶,“明明都没有我听你的话!除了脸什么也不是!”
还有身材谢谢,请加上身材!
还有他说的哪一个?熟男太多了,哪一个我都很喜欢,都想绑回家。
最喜欢的话,应该是那位一见钟情的可爱熟男,他真的,敢耍我,他可真有趣。
少年还在盯着我,仿佛我不说他能看到天荒地老。
我双眼飘忽:“因为、因为他实在太大了!”
蓝波:“!”
他低头,震惊看着我:“我、我也不差啊!”
那副菜鸟身板说的什么蠢话!
我比划着那天的风景线:“他的胸怀实在是太宽广了!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拒绝!这让我怎么拒绝!”
那种坦坦荡荡想入非非的胸怀,哦天,这不是明摆着在勾引我,我抵挡不住诱惑也在情理之中啊!
“我的也很宽广!”
所以说你蹦跶个什么劲!就这么害怕监护人跟别人跑了吗?要不要这么妈宝!
“你不行的,少年。”我残忍的说出事实,回忆起那位可爱的成熟男性。
说起来因为太在意他的身材,脸都没怎么注意。
“不但身材好长得帅,他的小辫子也很性感,拽上去手感一定很好。”我脸红心跳的回忆,“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潮酷的衣品,闭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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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说起来他的左眼下面还有——”
越想越熟悉,记忆戛然而止,我猛的反应过来什么,忽然拍上了眼前人的脸,死死盯着。
总是闭着的右眼,左眼下一模一样的标记,再仔细一想的话,相貌似乎也很像……
“怎么了?”熟悉的不得了的脸上出现茫然,“突然摸上来……”
对了,声音也是同样的低沉具有磁性。
……
……
……
是他!是这个小鬼十年后的样子!!!
想到一直被忽略的十年火箭炮,我彻底明白了。
不停的捏着那张脸,我难以置信,不愿意接受一见钟情熟男的真身居然是个愚蠢的男高!
我怎么可能会对小孩子感兴趣!这个蠢的稍微逗弄就哭得不成样子的蠢牛十年后会成长成那种游刃有余的大人!
乱套了,这个世界乱套了。
失忆前的我知道吗?她在做什么?她真的在玩养成吗?!
“没什么。”
迅速撤回手,我还在消化这个悲惨的事实。
“但你刚才是还没说完吧?”
“没有!”
我咬死不肯承认,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脸,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被一直盯着,那张脸上浮现淡淡的红色,眼睛左闪右闪,产生了强烈动摇。
“你们在做什么?”
突兀的一声打断了这场僵持,触电般分开,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胡言乱语:“我家空调进洗衣粉了,我去买老鼠药!”
蓝波语无伦次:“我、我家下水道堵沙发了,我去买扳手!”
说完,两个人朝相反方向狂奔着离开了现场。
“卖老鼠药和扳手的好像在同一个方向吧?”
留在原地的入江正一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无人回应他,只有凉风卷起一地的树叶。
……
狂奔着离开后,我陷入了纠结。
举着笔,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写出今天的报告。
承认自己是个正太控?开什么玩笑!
这不就是否定自己吗?!
可是不如实写下的话,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那么做。
到底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本能,还是遵守研究员的职业原则……
……
算了,等会再写,不差着一时半会。
总之先去搭讪熟男吧。
……
“隼人,我们是朋友吧?”
“不是。还有别那么叫我,你想被炸飞吗?”
批文件的手不带停的,狱寺隼人否认了。
“既然是好朋友,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不愿意。”
狱寺隼人继续批文件,继续拒绝。
“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给我把这几本文件批了。”
头也不抬,油盐不进的狱寺隼人推给我摞起来比他自己还高的文件。
我:“……”
我看了看他手指上令人垂涎欲滴的彭格列岚守指环,毅然决然。
我:“告辞。”
去他的熟男,没钱的白工谁爱干谁干。
……
推开岚守部门的大门,我不顾外面的雷电雨,随便从角落拿了把丑不拉几的黑伞准备踏上去巴利安的搭讪之路。
雷雨如疾风骤雨般袭来,闪电划破天际,劈开条条银色的裂缝。
是了,爱情总是充满阻碍的。
再见了,愚蠢的上司,愚蠢的同事,我今天就要踏上爱情的路——
“啪!!!”
刺眼的白光劈下来,我失去了意识。
18.第 18 章 十八颗雷
我失忆了。
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着的日记。
翻开最新的一页。
【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
……好倔强啊我,被雷劈的最后一刻还在坚持写日记。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来,把我给你煮的超级无敌大补汤喝了。”
把我捡回医务室的粉红长发的性感美女这么说,端着冒着不妙紫气混合着各种不明生物的根本看不出是补汤的毒物集合体靠近我。
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晨光撒在她脸上,美的惊心动魄。
她语气满是怜悯哀恸:“真可怜,听说你之前也被雷劈了,很抱歉那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擦拭眼角泛起的泪光,下一秒,性感美女把碗怼到我嘴边,柔声细语道。
“已经没事了,这是我去咕噜咕噜卡布卡布山特地为你采摘的各种毒物提炼熬煮,历时七天七夜研制而成的最新作品,装满了我的爱,你喝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为了我们的友情,来,快喝吧。”
我:“……”
你的眼里在冒光哦,我真的不是你的小白鼠吗?这明显是毒药吧,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我会喝下去?
我喝了。
各种毒物集合体什么的,根本拒绝不了。
喝完汤的一瞬间,大脑在颤抖,眼里荡漾着知识的星辰大海,被吸入另一个世界。
……看到了,世界的真理,我一直探寻的真理,我懂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承载不住爆炸的真理,我两眼一翻,晕倒在粉发性感美女怀中。
……
我失忆了。
醒来后,大脑晕晕乎乎,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着的日记。
翻开最新的一页。
【8月10日】
这很对,那天我正打算去巴利安告白,所以说我是去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吗?
我又看到了手机显示的今天的日期。
【8月17日】
哇、哦。
综上所述,我失忆了。
失去了七天的记忆。
依照对我自己的理解,我断定即便是失忆的我也会控制不住观察者的本能,留下什么东西。
稍加思索,我把日记倒转过来翻到第一页,顺利找到了失忆的我留下的报告。
这样就可以补全这七天的信息差了,记忆有没有回来无所谓了,我的报告一定会记下这几天发生的事。
口中残留着奇怪的味道,捞过床边的水,我一口喝光,继续手上的事。
很快,我注意到了不对劲。
——报告只有六篇。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在五颜六色的头发涌进病房前,我掀开被子,一脚踩窗台上跳窗跑了。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给我回来养病!”
顺利落地,我揣着日记,顶着狱寺隼人的咆哮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熟悉的声音,可以脑补到气急败坏的狱寺隼人和一如既往拉架的沢田纲吉。
他还是那么暴躁。
现在哪顾得上养病,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失忆的我留下的报告。
终于找到了隐蔽的角落,我翻开报告,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忽略报告中奇奇怪怪若有若无内涵我的吐槽,以日期为篇数,报告实际上有用的只有五篇。
第六篇的边缘整整齐齐的被撕掉了。
这本日记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其中包括材质无比坚硬的植物,利用晴属性火炎的特性可以无限再生,是我历经无数个日夜制作出来的作品。
也就是说它绝不可能被轻易的破坏,连带那一页和内容一起被破坏,只能说明破坏者的火炎非常强大,压制住了不断再生的晴之火炎,破坏了那页报告。
为什么大费周章损坏我的日记,不可原谅,我的宝贝日记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给我等着吧,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挑衅我,给我下地狱吧!
第七篇倒是没有被破坏,奇怪的是它的内容。
【无事发生。】
可以确定百分百是我本人的笔迹,排除掉失忆的我脑子坏掉了想跟我开玩笑的可能性,这确实是我本人写上去的。
……最后一天到底是有多无趣我才会写这种东西,一点被观察的价值都没有么。
那么那天在我身边的人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没有让我产生被观察的兴趣,以至于我都没有参考价值。
算了,失忆的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破坏日记的魂淡。
是谁,究竟是谁,伤害了我的宝贝日记!
这和害我老婆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对观察者来说日记就是我的本命老婆吗?!
恨不得把破坏者的老婆抓过来亲自现场NTR让他尝尝痛彻心扉的苦楚,我忍气吞声,内心骂骂咧咧翻看前五篇报告。
该死的,最好给我藏好自己的老婆,无论是心爱的老婆还是心爱的什么,让我发现是谁,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抢了,然后当面给NTR的!
然后再把那个魂淡折磨得痛不欲生痛彻心扉,切成八块开火加热烧成灰打包做成花肥,以报杀妻之仇。
纯爱什么的已经过时了,作为成年人,我是纯恨战神。
翻看完所有有用的信息,踏着夕阳,我揣着毁容的老婆回家,不停的安慰我可怜的老婆。
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我的宝贝日记。
打开门,迎接我的是偷偷哭泣的我的监护对象。
蹲在玄关角落,他背着我抽泣,脚边的纸巾堆成小山,可怜巴巴的独自抹泪。
听到响声,他慢慢转过脸,露出通红的眼角,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地板,在无比安静的房间发出“吧嗒”的声响。
看到我,他无比震惊的瞪大眼,仿佛我是什么死了八百年从地狱爬回来的怨鬼,前来找他索命。
一个箭步冲上来,他抱紧了我。
?
有见到怨鬼这么高兴的吗?
我就消失了一天去研究了一下报告,怎么搞得我跟亖了一样。
他没回答我,突然把我扛到肩上,送我去了医务室。
躺在熟悉的床位上,我一脸懵逼的接受沢田纲吉的慰问。
我的监护对象则是趴在床边,握紧我的手,哭着求我不要死。
“骸先生说你把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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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的钱包全吃了结果得了绝症,求你不要死呜呜呜——”
够了,真的够了,这么明显的谎言你怎么就信了?你也相信我会丧心病狂到吃沢田纲吉的钱包吗?!
别转移视线啊!
“呜——”
哭得一点也不像真心的啊!你小子装的是不是!你说话啊!
我瞬间看向沢田纲吉,后者心虚了一下,也就一下,立刻又恢复成滴水不漏的姿态。
“骸也是为了你好,虽然夏马尔说没事,还是好好再检查一遍比较好。”
他忧心忡忡,眉宇间满是圣父的悲悯,仿佛纵容六道骸造谣我得了可笑的绝症害的我在全彭格列丢脸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是被雷劈了而已,这点小伤吐点口水抹抹,剩下的相信晴之火炎就可以了。
“不行哦。”沢田纲吉笑得人畜无害,不容置疑的说出板上钉钉的话,“别想着乱跑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十代目说的对,被雷劈了还乱跑,要不是被姐姐发现,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熟悉的言语攻击,门口的狱寺隼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踏进病房,看我在床上还在顺走蓝波的手机坚持玩消消乐,冷笑一声:“居然能拿错电击伞,要我夸你的好运吗?”
“多亏了那把伞,你所接收的电流是平常的三倍,还活着就庆幸吧。”
失忆后的我怎么可能会认出那种东西,再说我感觉很好,除了失去了七天的记忆外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反驳,狱寺隼人的手更快,叉起蓝波削好的兔子苹果堵住了我的嘴。
我有口难言,忍气吞声。
是不可能的。
抽出花瓶的花,我一把插进狱寺隼人的衣领,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又抓起没削皮的苹果塞进他嘴里,完成了我的复仇。
敢惹我就得一起倒霉,吃亏是不可能的。
完成了大作【开花结果的狱寺隼人】,我在沢田纲吉微妙的表情中欣慰的躺回去,毫无愧疚。
滴着水,狱寺隼人衬衫一大片晕染湿迹,凌乱的花瓣粘上胸口,让整个人染上几分焦躁,看上去比指名加百罗涅的头牌还贵。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杰作,他一定在生气我破坏了他的定制衬衫却又碍于沢田纲吉在场无处发泄。
对了,这家伙和我的关系十年如一日的糟糕,破坏日记的真凶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说到强者,强大的岚之火炎拥有者可不就在这吗?
这么一想,我犀利起来,若无其事的盯紧狱寺隼人,不放过一丝破绽。
结果是狱寺隼人被我气走了。
他一定是心虚了。
感觉有点可惜,我重新坐回床位,余光瞄到其他两个人身上,沉默了。
沢田纲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我两米远,对上我的目光,默默扣上了自己领口最后一颗扣子,顿了顿,把外套也扣上了,男德得要命。
我的监护对象一脸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看自己敞亮的领口,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颤抖的把手对准了花篮还没去刺的花。
我:“……”
够了,我说够了。
这彭格列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我申请去巴利安当交换生。
19.第 19 章 十九颗雷
我的上司蓝波·波维诺勒令我不许半夜偷偷跑了,必须安心养病,不然他就要扣我的工资。
躺病床上,我在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这小子长大后是越来越叛逆了,敢这么对待自己的监护人,平常怎么不见他的胆子这么大。
将心比心,他忘了小时候闯祸是谁帮他收拾烂摊子了吗,是,我承认是沢田纲吉收拾的。但是平时都是谁给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是,我承认长大后是他自己干的,但是他有没有考虑过,他是不是太自私了,钱那么多为什么不分我一半?还有监护人我的心灵也是很脆弱的,为什么不给我介绍熟男打发时间?
他根本不知道成熟男性宽广的胸怀可以包容多少东西,比如夹着一杯香槟为深夜写报告疲惫的我的手指献上爱的亲吻。
如果是游刃有余的成熟男性,无论我拿出什么东西,怎么折腾都是可以的吧。
毕竟是坚强不屈的成、年、人、呢。
这就是喝牛奶的小鬼和胸怀宽广成熟男性的区别。
伤心了,这辈子也不要搭理小孩子了。
自从转行当了保育员,熟男越来越与我渐行渐远了。
“玩UNO吗?我带了。还有你喜欢的舒芙蕾在这,要吃吗?”
“好的,马上。”
撑起小桌子,我们玩了一晚上,直到被巡查的狱寺隼人发现并没收。
才怪,我们打着手电玩到狱寺隼人二次巡查,又一次发现并没收。
……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的胳膊又被压麻了。
去睡旁边的陪护床吧,我说真的,你是什么一定要枕着妈妈的臂弯入眠的小孩子吗?
帮熟睡中的少年重新盖上快掉下去的毯子,我有些头疼。
不论是上司还是雷守大人,称呼如何变,本质还是个小孩子吗?
是时候该改变一下教育方式了,这样停滞不前的话实在有辱BOSS对我的期待,再说我也不能真的把他丢下不管,等把他教导到可以独当一面,我应该可以功成身退隐居幕后了。
自从十年前接手了还是个小鬼的他,我就踏上了不归路。
先是前往并盛,后是入学黑手党学院,再然后这个麻烦的小鬼从比垃圾桶高不了多少的花椰菜长成了比我腿长比我有钱比我能折腾的我的上司,从头到尾我都是苦命的打工人。
变成这样和万恶的Reborn离不开关系,要不是他煽风点火,给BOSS吹什么风,我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无痛当妈,踏上了艰难求生的养娃生涯。
那个时期的我们俩生病都要挂儿科,去游乐场因为未成年没有监护人陪同,工作人员不让进。
拉着狂哭的花椰菜,没办法,我们俩钻了狗洞进去,俩小孩乱逛了一天被好心人士举报疑似拐卖儿童逃脱双双进了局子喝奶,被姗姗来迟的Reborn捞出。
可恶的Reborn,当年还是个鬼畜小婴儿的他就把我当笑话看,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和沢田纲吉一起,连裤衩子也保不住。
果然还得是前辈说得没错,俩大黑眼珠子一看就没好事,他和前辈那种拉风的男人差远了。
和这种玩弄人心的小婴儿不一样,前辈那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亮眼,一样迷人,一样出众。
……当初差一点点,我的未来就可以改变了。
虽然我也并不后悔。
细数Reborn的一亿种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悠悠转醒的蓝波已经拿来了热毛巾和早餐,洗漱完毕后强烈要求要亲自照顾我。
看着高举双手两眼亮晶晶的少年,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毕竟是自家孩子,只能忍耐他把我当洋娃娃和残疾人任意摆弄想揍他的强烈冲动了。
这股冲动在他把我的头发梳成双马尾时达到了巅峰。
和蓝波走一块被狱寺隼人吐槽两个人一双眼,并排走谁也看不见的刘海被可笑的爱心发卡夹住,梳成了双马尾,他是想让我和丘比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吗?
比起社畜大姐姐版的马猴烧酒,他这种美少年去当还差不多。
很好,下一次研究的课题是马猴烧酒的就业问题,我是丘比,他是马猴烧酒蓝波子。
“怎么样,很可爱吧?”
马猴烧酒蓝波子期待的看着我,脸上布满得意,情况允许的话他的身后大概会出长出螺旋桨一样旋转的尾巴。
我没说话,默不作声的盯着他,大约是我的无动于衷刺激到了他,他快速收回了眼神,忽然羞涩起来,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我。
《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有提到,青春期的少年总是会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搞出普通人压根不懂的艺术创作,这种时候只要给他们爱的肯定就可以了。
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我熟练的赞赏他:“给我恢复原状,小子,不然揍你。”
蓝波子:“……”
蓝波子含泪的把可爱的双马尾拆掉了。
然后他给我编了学生妹双麻花辫。
我:“……”
要、忍、耐。
算了,总比马猴烧酒双马尾要好点,理智稳重的监护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沢田纲吉推门而入,看清病房的场景,笑容凝固了一秒。
顶着学生妹双麻花辫冷酷无情玩消消乐的我:“……”
扎着两个小揪揪敢怒不敢言蹲角落削苹果的蓝波子:“……”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后退一步,关上门。
静的可怕的三秒后,沢田纲吉面色如常的推门而入。
“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沢田纲吉来到床边,放下慰问品,轻声询问我。
这个男人真是成长到了恐怖的地步。
我:“……”
我一脸我好柔弱的倒在病床上:“没错,十代目先生,我很不好,我的心灵和钱包都空虚到了干瘪的地步,急需一百万来填补。”
掏出没一个子的钱包,我狮子大开口。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笑容温和:“你要不要看看你拿的谁的钱包。”
我淡定的瞄了一眼:“抱歉,拿错了。”
是六道骸的钱包,上次这只陈年凤梨洗劫完我的工资后,偷偷爬他家衣柜顺的。
丢掉那只空空如也的钱包,掏出只剩一百元的新的钱包,我重新倒下,厚颜无耻的把包张开求沢田纲吉投币。
沢田纲吉:“……”
挂着完美面具的沢田纲吉终究是绷不住了,恢复了吐槽本性:“这是我的钱包和我的一百元吧,你倒是用点心啊。”
他不仅没给我钱,还抢了我的钱包和一百元。
邪恶的黑手党头子,小心我下次把他的胖次图案昭告天下。
“这是物归原主。”
沢田纲吉无情的说出真相,给了我一个弹指。
我心怀不甘,碍于他是我上司的上司,无奈忍辱负重。
他变了,从157的短腿国中生进化成深不可测的黑手党教父只需要一个Reborn。
真怀念在并盛被我吓得连滚带爬喊妈妈的沢田纲吉,只需稍微逗弄,那张脸便会露出意想不到的可爱表情。
他怎么在看我?
我好心提醒他:“怎么,羡慕我时兴的发型吗,十代目先生?”
是在偷偷嘲笑我么,凭他老土的热血漫画主人公流水线刺猬头还好意思嘲笑我,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我很佩服。
听到这话,角落削了十个苹果的蓝波子跟安了雷达一样,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皮断开,猛地转过头,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疑似羡慕我时兴发型的沢田纲吉,两个小揪揪朝沢田纲吉的刺猬头发送好友申请。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三秒后,沢田纲吉刺猬头上的爱心发卡随风摇曳,他本人背着我沉默的坐在床边,长长的黑线拉成阴影,彻底放弃反抗。
我就说为母则刚吧。
真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男妈妈呢,可怜的十代目先生,从Reborn出现的那一刻,你早就逃不掉当保姆的命运了。
“卡吱——”
六道骸推门而入。
六道骸关门而出。
“kufufu,真是邪恶肮脏的黑手党。”
门外传来嘲讽,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熟悉的一幕。
好了,我们明天都要时时兴兴的上彭格列八卦论坛了。
先下手为强,我打开手机,快速编辑,给弗兰发送信息。
【你师父刚才因为嫉妒沢田纲吉的时兴发型气跑了。】
【图片jpg.】
退出聊天界面,刚把手机揣怀里,接二连三的震动让我知道,事情稳了。
……
送走沢田纲吉,无视角落啃苹果啃到吐的蓝波子,我钻进被窝,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睡了一下午。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晚了,蓝波在我床边哼着歌做手工,他真的很喜欢做这些小玩意。
记得大概是他小学的时候,老是缠着我蹦蹦跳跳不肯离开,我随手丢给他一团毛线,让他自己跟猫去玩,他捣鼓了半天,摇着奶牛小尾巴送给我一串死结。
别说,那串死结真的挺艺术,绝望得仿佛把木乃伊坟墓炸成了公共厕所爬出来发出愤怒的咆哮。
“哇,好厉害,你是天才吗?”我趴床底下写着作业,毫无感情的棒读,“太可爱了,我喜欢的不得了,看这小别致长得跟六道骸的凤梨头一样。”
“真的吗?!”
“嗯嗯,比狱寺隼人的猫耳女仆装还真哦。”
“我果然是天才吗!蓝波大人要吃一百盒章鱼小丸子!阿寻,给我买好不好!”
“嗯嗯好的呢,天才少年。哇哦,不得了,BOSS祖坟冒青烟了,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烧个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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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点哦,蓝波大人会一直等你的!”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
……
我理所当然的没回来。
就当我亖了吧。
至今,那串充满艺术性的死结还挂在我家玄关,供每一位到来的客人欣赏。
或许从那天开始,他就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发不可收拾。
从杯垫到地毯再到厨房每根筷子汤勺的保护套,甚至彭格列每个倒霉蛋西服领子下面的小红花。
最上头的那段时间,彭格列每个人身上都带点花花绿绿,其中最花哨的莫过于三个倒霉蛋。
挂着一身五颜六色糖果的我。
披着乱七八糟彩线渔网的狱寺隼人。
全身闪着光,缀满亮片散发圣光的沢田纲吉。
默契的走在上学路上,我们低头四顾,完美错过彼此,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回到现在,他又在捣鼓什么?
哦,是围巾,非常可爱的围巾,嫩嫩的粉色和绿色混合,装满了春天的少女情怀,末尾点缀一串可爱的小花,碰撞着缠绵。
我承认他的手指头很灵活,同时也承认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大热天的戴围巾,他是要去南极挖石油吗?
等等,他给我干什么???
原来要去南极挖石油的是我么。
“是披肩啦,怎么可能会让你当围巾用。”他无语,别开脸不甘心的嘟囔,“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靠近我,他给我披上,又帮我抚平睡得乱七八糟炸毛的头发:“空调有点冷,调低的话你又会觉得不舒服吧,这样就可以了。”
他一下午是忙活这个吗?
孩子好有孝心,好贴心,好贤惠。
我欣慰不已:“谢谢你,小银行卡,虽然很幼稚,配不上我的成熟气质,但我勉强可以接受,下次家长会我会披着它参加的,向每一个人介绍你是我骄傲的——”
脚下一崴,他紧急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喀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随风飘散。
他崩溃:“别说了!!!”
我明白的,他是害羞了,真拿他没办法。
“求求你别乱想了!去吃饭吧!!!”
唉,青春期男高也到了不想听妈妈唠叨的叛逆期了,是该改变教育方式了,去向六道骸或者斯库瓦罗请教吧,他们比较擅长教育孩子。
“所以说别想那些奇怪的东西了!!!我要哭给你看了啊!!!”
……
吃完晚饭已经是九点了,值班的护士例行检查后表示,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个好消息,每天接受沢田纲吉他们的慰问很麻烦,躲被窝偷偷摸摸写日记更麻烦。
护士小姐推着推车去下一个病房,蓝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要去厕所。
“好的,需要我陪着你吗?”
我问。
一手插进口袋,他攀着门框,回头和我对视,眼里有悲愤,有委屈,还有千丝万缕的荒芜,他大约是死心了,选择不与我争辩,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
没看错的话,他还在偷偷摸摸抹眼泪。
哦,哭着跑走了。
我:“……”
直到听不见任何动静,我掀开被子,拿出藏在下面的评分标准表,在心理那一项打上叉号。
失败了啊……容易被言语左右可是大忌,敌人可不会放过任何破绽,心理训练也要加大力度,拜托库洛姆制造温柔一点的恐怖幻术吧。
时限就……一个小时?
思考片刻,我写上了半小时。
虽然我估计他撑不过十分钟。
灯光骤然熄灭,房间一片漆黑,这是彭格列最中心的医院,敌人打过来的话沢田纲吉可以让位给我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板上,勉强能看清房间的动向,我对着地板走神,想着沢田纲吉什么时候让位给我,以及成功上位后把巴利安的那位纳入我的情人团的几率是多少。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碰撞的声响,一声惨叫后,一团黑影窜出来,直奔我的床位,脚一软,精准投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那那那个东西出现了!”他瑟瑟发抖,呜咽着跟我说,“黑漆漆的楼道什么也没有,突然冒出一双发光的眼睛,还追着我跑!!!”
是巡逻的医疗机器人吧……不,也可能是瓜跑出来,物似主人,那只匣动物偶尔也会起坏心思呢。
安抚的摸着他的头发,我冷静的思考。
看这样训练他连五分钟也撑不了,麻烦了,要不直接拜托弗兰吧,同龄人之间应该很有话题,他们说不定会相处的很愉快。
不过,有那么可怕吗?
我低头观察抓紧被单低声抽泣的少年,思考片刻,轻轻朝耳后吹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他霎时一僵,卡吱卡吱转过脖子,看清是我后,整个人快碎了,眼泪喷涌而出。
啊,原来他真哭了。
我以为他装的呢。
他可真菜啊。
20.第 20 章 二十颗雷
他不理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心眼太小了吧。
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是这样的,一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别扭又敏感,出门都要粘上来贴贴,一旦拒绝就会抱着狂抓他脸的瓜缩桌洞底下消沉一整天,狱寺隼人揍一顿才老实。
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偷看我也是没有用的,还使劲抹眼泪说自己没哭,他都在吧嗒吧嗒掉眼泪了说什么鬼话,承认自己被吓到了我也不会不嘲笑他的。
事实证明冷处理是有用的,因为我只顾着玩消消乐,压根不看他,没人看的表演再怎么可爱也没用的。
他又从墙角回来了,仿佛无事发生。
房间乌漆麻黑,蓝波点燃了指环,炽热的光照亮了我们。
可他忘了,雷属性火炎是绿色的,大晚上的医院病房冒绿光不亚于鬼屋探险。
有风从走廊尽头吹来,飒飒风声宛如催命怨鬼,尽管他小脸惨白,还是给我盖好被子,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去找手电。
抖着腿拉开门,一束光从他背后亮起。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
刚踏出去的脚又闪电般收了回来,啪的关上门。
停电五分钟,残留在房内的冷气很快消耗殆尽,我想念沢田纲吉了,想念他的零地点突破,现在打电话call他还来得及吗?
迟迟不来电,丢下扇子,蓝波过去把窗子打开,凉风吹进来总算好受些。
找了些冰袋塞给我,蓝波把自己的手机留给我照明。
“我去问问什么时候来电。”
我还在玩消消乐,在旁边人准备起身时勾住了他的领带。
“很快会来电的,相信彭格列的效率。”我继续消掉相同的方块,确定又一次突破记录后才抬头看他,“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啊?”
看这样肯定是忘了呢,真是懈怠的孩子。
领带被猛地向前扯,他一个踉跄,右腿膝盖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床两侧,几乎半个身子陷进去,用不解的眼神仰头看我,身体却顺从的贴近,直到绷紧的领带微微垂下,达到不论怎样扯拽都很好掌握的程度。
毫无怜悯之心,我不容置疑:“你的作业呢。”
我继续开口:“我记得给你布置了训练课的作业,至今为止,你已经七天没交了,拿给我看。”
“或者……”活动着手腕,睨着他,“比起纸上谈兵,让我亲自来检查一下你的能力。”
气氛诡异的凝固,他一动不动,维持半跪的姿势呆呆看着我,我就知道,他完全没做。
不听话的坏孩子被狠狠的教育才会长记性,明天开始训练加倍,我会亲自监督,不会让他有一丝松懈的机会。
他怎么还没动静?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在害怕,想讨好我借此减轻负担,没用的,成熟稳重的研究员是不会被小孩子的眼泪打败——
他怎么真哭了?!
“你哭干什……”
被一脸懵逼的搂住,我有点搞不懂现在男高的想法,我只打算揍他三分钟的,他怎么搞得我像要把他打残,就那么想逃避训练吗?
在发抖,看来他真的很怕啊。
思考过后,我打算假意求和,告诉他我不会揍他,接着趁机把他按床上蒙上被子揍一分钟。
刚从怀里离开,他又把我按回去,抱的更紧了。
贴着硬邦邦的男高胸怀,身体动不了,呼吸也很困难,我有理由怀疑他想暗鲨我。
在耐心和氧气都到极限时,他终于稍微松开我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也不会恢复记忆了。”
有什么东西滴到脸上,他闷闷的,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很害怕你突然就一声不吭的走了,也很害怕你讨厌我……我去过其他平行世界,有的世界我们并没有交集,所以我很庆幸也很幸运可以遇到你……我怕你会永远忘记我,你一点也没有想恢复记忆的样子,也不在意过去的回忆,难道……难道你……我……”
哑然半响,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深深看着我,睫羽上的泪珠闪烁着惹人怜爱的光,忐忑又不安,仿佛捡个笔发现老师早讲到下一页,拼命抄完笔记又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在考场,内心起起伏伏,语言功能紊乱得跟原始人有的一拼。
我明白的,他从小语文就不好,胡言乱语也是跟我学的,就是瞎扯的能力一点也没学到我的精髓,过于实诚单蠢了。
急切地抓住我的手,他还想再说什么,我回握住他,一只手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感受传递过来的温度从指尖蔓延更深处,他微怔,眼眸中涌动着某种快要溢出来又被很好控制住的情绪。
……
他是这样想的吗?
就算记忆消失,有些东西是不会消失的。
而且我现在也的确记起他了,我想就算我失忆了,或者和他毫无交集,只要他露出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十年火箭炮或者他的电击皮肤,我也会不择手段的研究他的。
至于手段么……视情况而定吧,我想大概不是什么很温柔的手段。
毕竟,对自己的欲望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当初能丧心病狂到和六道骸做交易研究他的轮回之眼了,还对我的道德和人性抱有期待什么的,未免太天真了。
幸好六道骸那时候被沢田纲吉打败送去蹲大牢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他要怎么报复我,我们分开时可不算愉快。
想清楚后,我打算对我的现任观察对象说点什么治愈人心的鸡汤,让他别向六道骸靠齐。
刚准备开口,我的现任观察对象终究是没绷住,汪的哭出声,猝不及防扑过来把我压倒,打断了我的思绪,哭诉我失忆后的冷酷无情。
“你失忆后一点也不愿意理我,老是欺负我!”
啊,这很合理,我现在也很想逗他。
他满腹怨念:“你还说我是夜间工作从事者,说我以前和迪诺先生是同事!还不止一次!”
啊,你俩看起来是挺贵的。
啧,居然被发现了么,我一直那么想的,但我绝对不会浪费我的钱去指名他们的,有那闲钱还不如去赌一把塞XANXUS领口呢。
“你还想把我塞进城市的供电中心!拿出奇怪的东西想要研究我!!!”
这很合理,我就说失忆也会不忘初心的研究他吧。
心里那么想,我嘴上还是不住地安抚他,告诉他从事该行业的是迪诺,他还是清白可爱的宝宝一枚。
况且哪个店肯收他,未成年一查一个准,店长不得赔到倾家荡产。
这时候就要得益于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自信了,小时候他也惯会见风使舵看碟下菜,沢田纲吉被他折腾得年纪轻轻当了保夫。
我拍拍他的脸蛋,给他希望。
“放心,你在我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闪着泪光,他充满期待,等待我的下一句。
“毕竟,迪诺可没办法给我发工资呢。”
他:“……”
他哭得更惨了。
不仅哭得稀里哗啦,他还把眼泪抹在了我的衣服上,死死抱着我的腰不撒手,我不得不靠床头上,揪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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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快撒手。
他当然不愿意,铁了心要报复我的无情,脑袋一拱一拱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床上蠕动的大号虫子。
这算什么幼稚鬼的报复,他想压死我么魂淡。
“放手。”
“不要!”
“你压到我的日记了。”
“你只关心你的日记,你根本不关心我!”
……别逼我当场揍人,我的宝贝日记很脆弱的。
“啪!”
随着声响,灯光忽然亮起,照得眼前一片雪白。
来电的同时,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
我看向门口的入江正一,内心毫无波澜。
他拿着工具,人在这,脑袋已经死机了。
“你们……”抖着手指着床上的我们,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入江正一突然脸色涨红,“对不起!”
莫名其妙道歉完,他转身想拉上门,关闭这可怕的世界。
大概是过于紧张,关了几次也没关上,门把手不堪重负,扭下来了。
门彻底关不上了,就像入江正一再也无法关上的世界之门。
不知所措的握着门把手,入江正一捂住胃,尬尴的笑笑,打算悄无声息的飘走远离这个陌生的世界。
“怎么了,正一,是电路还没修好吗?”
门后又慢慢走来一个人。
斯帕纳先是淡定的看了一眼灯,发现没问题后又把目光转向我们。
“你们在做什么?”
斯帕纳在入江正一拼命使眼色的惊恐目光下无比自然的询问。
“哦,这个啊。”我跟他解释,揪着不肯放手的蓝波的卷毛,“我们在进行下周彭格列家族运动会两人三脚的练习,你知道,小孩子好胜心很强的,作为大人必须陪他呢。”
入江正一满脸写着骗鬼。
“原来是这样啊。”斯帕纳点点头,信了。
入江正一光速扭头看他:“!”
我面不改色:“是的,接下来我们要练习勇夺冠军后的合影最佳姿势,要一起吗?”
“听起来很有趣。”嚼着扳手棒棒糖,斯帕纳若有所思,“说起来,彭格列的家乡也经常会举办运动会和学园祭吧,我很喜欢这些。”
格格不入的入江正一试图挽留:“等一下,斯帕纳,你要加入吗?!”
是他不正常吗?是他不正常吗?!这个世界变了吗?!还是说这真的是两人三脚练习?
什么两人三脚会在医院病床上练习?!
没有察觉好友的天崩地裂,金发青年神色如常,朝我们走过来,绕到病床一侧,弯腰一手揽一个,完美融入进去,和我一起对着入江正一比出剪刀手。
他甚至贴心的问我这个姿势舒服吗。
非常不客气的指挥他往里挪挪当我的靠椅,我才表示可以。
发现我们的构图不够和谐,斯帕纳拆开两个扳手棒棒糖,把其中的薄荷味递给我,又将黄瓜味掰开蓝波的嘴巴塞进去。
莫名带着家长独有的慈爱气度的拍拍抗议的蓝波,他一点也没有生气,像是安抚坐姿不正的小孩子,一本正经的掰正蓝波的脑袋,对准镜头。
确认我们仨的姿势无懈可击后,斯帕纳颇有成就感的重新将我们两个揽入怀中,站在我们身后一起比出剪刀手。
“正一,麻烦你拍照了,这个角度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我们仨看起来很和谐有爱。”
“好苦……这是苦瓜吧!水!给我水!”
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麻木的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21.第 21 章 二十一颗雷
斯帕纳送了我新版本的猫咪扫地机,结合之前提供的建议,他又做了改造,增加了多种功能。
他的效率真的很高。
“我增加的烹饪功能提前储存了菜谱,你还有什么喜欢吃的可以存入数据库,实时更新的。”
“了解,那我不客气了。”
“嗯,输入你喜欢的东西吧。”
小莫斯卡在一旁端着制作的甜品,移动过来送给我们,歪着小小的脑袋时会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叼着长条麻薯,调整办公椅到舒适的角度,在斯帕纳的笔记本上敲打。
同为科研人,尽管彼此研究和擅长的方向不同,我们的关系算是不错,加上十年前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相处的很友好,时常研讨一些问题提升感情。
例如“我家冰箱坏了可以帮忙修修吗?”“我家电视突然没声了怎么敲都没用,能看一下吗?”“能帮忙入侵一下沢田纲吉的私人账户给我转钱么?”“我家孩子考试不及格能修修他的脑子吗?”“我家孩子的心理健康出问题了同为男性求你们help一下帮我指点迷津!不然我这月的奖金就没了!”“爱卿们,你们说朕攻略彭格列自立为王的几率是多少?开玩笑的!”诸如此类的亲密互动。
下水道和水管坏掉之类的问题我还能试试,遇到比较棘手的,比如电子智能类的家具故障,我往往无能为力,只能一次次摇来斯帕纳他们解决。
或许是和斯帕纳呆久了,他对我的喜好很是了解,没有多少需要添加的,有些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也做了细微的调整,不愧是生活精致的工科男。
和隔壁脱衣服脱到一半累到秒睡的入江正一以及在实验室熬到半夜回家就地躺尸昏睡的我完全不一样。
还有更惨的蓝波。
每次熬到神志不清,我已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深知我的本性,他要么在门口蹲点捡我,要么在小花园把挂着一身草叶的我扒拉出来拖走,要么从小喷水池的边沿把泡一半的我拖走,偶尔还要带着铲子去挖我,因为我以为自己是要冬眠的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躺地板上被他拖回房间相比之下简直正常的不像话。
我和入江正一在某些方面很是凑合,不注重细节和质量,斯帕纳看起来不拘小节,实则很会享受,加上小莫斯卡的贴心照料,生活质量飙升,皮肤光滑细腻,身体倍棒无病痛。
我羡慕,我嫉妒,我想抢了小莫斯卡,但我不能说。
因为家里的智能洗衣机坏了。
正一快被白兰气死的边缘,我再call他就不礼貌了,话说他在我出院前就隐隐有被我气到胃病犯了的前兆。
这不怪我,谣言自证只会越抹越黑,具体请参考四爱天团事件。
离了斯帕纳谁还会不计前嫌帮我修理家具。
这就是感天动地的科研同好之情吧。
思及此处,我情难自禁,转动椅子,握住在我身后的斯帕纳的手发表同好宣言。
“斯帕纳,请务必和我当一辈子的同好,拜托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再去找正一说一遍。”
“嗯?”单膝跪地,低头摆弄扫地机的斯帕纳一时没反应过来,短暂思考了一会,被护目镜包裹的蓝眸宛若罩在雾中,不紧不慢的转向我,有些疑惑,“只是同好吗?”
没等我说什么,他仍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他明白了什么?
怎么感觉他完全不明白。
“那么,需要我去你家帮你修理坏掉的家具吗?”
提起工具箱,斯帕纳摘下护目镜,露出透彻的蓝色眼眸,极为认真的看着我说。
撤回前言,他完全明白啊!
可恶,在他眼里我就是把他当工具人用的冷酷无情莫得感情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的女人吗?
同为研究员,就算我在道德上有无伤大雅的缺陷,退一万步讲,这不就证明我的人格完整么。
我是那样的人吗?
“谢谢你,请务必,我家洗衣机坏了,下次我给你写帝王莫斯卡2.0的报告。”
九十度鞠躬,我顺走小莫斯卡盘里的慕斯蛋糕,恭恭敬敬递给他,光明正大贿赂。
是的,我是。
谢谢你斯帕纳,凭你那份无私奉献的精神,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当同好。
我好善解人意。
要被自己感动得落泪了呢。
“以上,就是我竞选彭格列十一代目强有力的证据。”
接过水,我询问一旁的沢田纲吉:“怎么样,十代目先生,我的人格魅力是不是也征服你了?”
“……不,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吧?”
和我一道在花园凉亭避暑,听到我添油加醋明里暗里赞美自己并不存在的美好品德的虚假故事,沢田纲吉吐槽欲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强烈。
“你到底对成为彭格列BOSS这件事有多执着……”他目光抽搐,还是耐心的跟我讲道理,“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这么迫不及待的为我挑选下一代继承人,催促我快点退位。”
“原来如此,你属意巴利安的那位为十一代目的继承人吗?”我冷静的思考。
“……你完全没听是吗?”
我有理有据的分析:“按照彭格列继承法则来说,身为十代目左右手兼心灵之友的我应当是下一代彭格列BOSS继承人第一顺位,区区二十代目也想越过我,真是痴心妄想。”
在现实面前,感情不堪一击,成熟的女人怎么能被无聊的男人绊住。
抱歉了,XANXUS,我一般奉行工作和私生活分开原则,大不了等我当上十一代目邀请你加入我的情人团。
“……槽点太多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个了……”
没忍住暴露本性,沢田纲吉眼神是死的:“你说的哪门子彭格列继承法则,我怎么不知道,你做梦做的?”
我很实诚:“不,我现想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哦。”
沢田纲吉好心劝我:“放心,不用多想,按照彭格列继承法则来说,你从血缘上就已经排除了哦。”
我了然:“这也是你现想的吗?”
“不,这是真的呢。”
我:“……”
好冰冷的话,沢田纲吉终究是进化成了他讨厌的样子,这对师徒某种意义上真是越来越像了。
真不爽啊,这种感觉。
直面真相,我不甘的捶地……倒也没有,地面太烫了我不敢。
直面真相,我不甘的捶沢田纲吉的大长腿。
“结束了,不论是十代目先生收养我成为彭格列BOSS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是十代目先生即将拥有一位可爱女儿这件事,都彻底破灭了。”
沢田纲吉不为所动,冰冷的要命:“就算你说出这种主人公被最终反派打败即将反转的flag宣言,我也没有仅仅比我小一个月的女儿。”
得知这悲惨的命运,我对此深表遗憾,明明我还特地为沢田纲吉准备了惊喜呢,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
沢田纲吉骤然警惕起来,凭借我以往的操作,他断定绝对不是我说的那样。
“摆出那种样子还真是令人伤心啊。”我语调懒散,装也不装,“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奈奈女士决定收养我了,现在我上了你家的户口本。太好了呢,十代目先生,现在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兄妹了呢~”
我一手伸进口袋:“对了,领养证明我带着呢,亲爱的哥哥,你要不要看看?”
没有震惊,没有吓到平地摔,对面安静得可怕,我维持着掏口袋的动作,撞上了沢田纲吉好整以暇的眼神。
双手撑着下巴,他从容的欣赏我的表演,笑容更是天衣无缝,仿佛在说,你继续编,我在听。
“嗯,我很期待呢。”他甚至有闲情逸致点评,燃烧橙色火焰的眸子盯紧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妹、妹。”
……这种时候怎么不吐槽开始捧场了?
真是一点幽默基因也没有。
唉,长大后不好骗了,也不可爱了。
叹了一声,我将口袋里的信封丢给他。
沢田纲吉接过,神情突然古怪,动摇了。
“难不成是真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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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沢田纲吉也紧张起来,撕歪了好几次,期间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才完整的撕开。
信封的东西露出了真容。
——是沢田纲吉初一时的零分试卷。
一片寂静。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看看手里年少时的黑历史,又看看走神的我,一秒破功。
深吸一口气,他仰头遮住眼睛,不肯让我窥见他的脆弱,疲惫得像被工作折磨了一天的中年男人回去还得面对满屋的脏衣服和乱七八糟的垃圾,泡着冷水洗他的蓝色小星星胖次。
“就算这样,试图和你继续接触的我说不定也有问题,明知道你完全是在耍我……十年前你也是这样玩弄我呢……掏空了我的钱包……”
……
他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
没有理我,沢田纲吉自闭了。
想到计划,我犹豫要不要安慰脆弱的沢田纲吉,借此趁虚而入,让他感动于我的体贴然后激发隐藏的父爱,收养我为他贴心的小棉袄,从此成为彭格列继承人,走向人生巅峰。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叫沢田纲吉一声父亲,毕竟机智如我,能屈能伸,可以灵活改变自己的原则时。
我的被监护人路过了。
狱寺隼人的特训课上完了,他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瞥见我那一刻,眼睛亮起,百米冲刺过来。
要是他上课也这么有劲头就好了。
在孩子面前,需要维持成年人残存不多其实也没什么用的莫名其妙的尊严,我决定放沢田纲吉一码,明天再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他养老送终。
沢田纲吉显然也是那么想的,光速挺了回来,询问蓝波的功课。
可怜的小银行卡,泪汪汪拿出成绩单,问我们他是不是厉害一点了。
沢田纲吉温柔的鼓舞孩子的自尊心,尽职尽责的寻找闪光点。
一时间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我站在一旁玩消消乐,冷漠得像P上去的。
然后他们把目光转向我,共同露出同款小鹿斑比的期待。
我:“……”
我划拉着手机:“嗯,挺好的。怎么,需要我一人给一个奖励的亲吻,再称赞你们是我最爱的宝贝么?”
他们:“!”
然后……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
直到玩完一局,我才抬头,对面两个一人坐一边,不知为何有些局促,尤其是我的被监护人。
成绩单拿反了,他研究什么这么入迷,空气中的氧气吗?
“嗯?”蓝波皱眉,抓了一下手,“有蚊子咬我。”
“什么?”提取到关键信息,我瞬移过去。
露出的手腕上有一个红肿的包。
不知好歹的蚊子都做了什么,我的电击皮肤!
没有犹豫,我拿出驱蚊器稳稳放桌上,又给他涂抹消肿的药,最后点上蚊香放他脚边 ,确保无懈可击。
“唔。”
这次是沢田纲吉,他摸着脸颊,表情无奈:“好痒。”
“没关系,吐口水抹抹就好了。”
我安慰他。
他看我干什么,我也没办法,难不成要我吐口水给他抹抹再给他追鲨蚊子么。
怎么还看我?又不是我咬的?
喂,再看我真的咬你了。
我的冷漠震惊了沢田纲吉:“为什么到我就吐口水抹抹了?”
他还委屈上了。
我大为震撼。
我不可置信:“我家孩子被蚊子咬了!你知道他的电击皮肤有多珍贵吗?沢田老师只要吐口水抹抹就好了!我家孩子可是要细心呵护的!”
我悲伤得像大雨:“真是过分啊沢田老师,明明沢田老师在这里,为什么偏偏咬我家孩子,万一电击皮肤有什么差错我该怎么办?沢田老师都怪你,为什么不给可恶的蚊子一个零地点突破?!”
“为了我们的羁绊和爱与和平,没办法了。沢田老师,不用在意我,请发动X BURNER吧,我会永远铭记这一天的。”
“来,开始吧。打倒邪恶势力,拯救世界,一切都靠你了。”
沢田老师:“……”
22.第 22 章 二十二颗雷
人是贪心的生物,得到一点好处,就会萌生索取更多的贪念。
我的意思是,工资可以给我翻个两三倍吗?
亲爱的上司没有回答我,他在做作业,做不完的话,我的拳头会翻个两三倍送给他。
我想起了遥远的校园时代,那时候天是阴的,风是冷的,作业是生死不明的。
不知道黑手党学校校长抽什么风,或许是Reborn的枪口太冷,总之,他成为了我们的老师。
一个班彭格列查重率为99%,剩下的1%不是走错教室就是被Reborn轰出天花板垂直掉落。
生死存亡间,只剩下我和沢田纲吉他们几个大冤种。
我反抗过,那双熟悉的皮鞋踏进教室的一瞬间,我立刻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
不顾沢田纲吉“这可是十八楼你要干什么啊?!”的惊恐眼神滑铲到窗台,我拉开窗户,一脚踏上去,准备逃离无间地狱。
可惜差了一步,子弹比我的手更快,抢先一步打碎了玻璃,碎屑迸溅划过长发,我护住脑袋,翻滚到沢田纲吉桌洞下自欺欺人。
没能逃过大魔王的魔爪,我被第一个点名上台杀鸡儆猴。
说了多少遍,彭格列和我没关系,我可是堂堂波维诺家族的人,他怎么敢的。
“是吗?波维诺BOSS听说要把你送到黑手党学院和彭格列的继承人一起修行,可是感动得痛哭流涕呢。”
那人以枪抵住帽檐,勾起一抹嘲讽。
一派胡言,他是被你吓的,我家BOSS守寡多年,意志坚定得可以给他立个贞洁牌坊,要哭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区区从二头身长成七头身的熟透的小婴儿,嘲讽我满足他的恶趣味就那么快乐吗?
“我好像听到了很不爽的东西。”
冰冷的枪口抵住太阳穴。
我:“……没错,Reborn先生,事实上我十分仰慕你的才华,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我才会看到你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手脚不听使唤的逃跑,请原谅我的冒昧。”
枪收了回去。
我:“……”
可恶的大魔王,他连前辈的一个眼镜片都比不上。
从小到大,前辈教导过我,要直视自己的欲望。
所以我无法对自己的欲望视而不见,更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
理所当然的,年轻气盛的我为了研究某个尘封已久的项目花光了所有钱,没钱没房没车没道德没节操,也没脸见他。
曾经的我放下豪言壮志,向他大言不惭的保证,我已经到了独立的年纪了,离开他后,一定会做出让他大吃一惊的事业。
现在好了,他肯定大吃一惊,被我的愚蠢震惊。
好吧,我编的,除了对自己的事业产生狂热之情不可自拔外,前辈对其他事不感兴趣,他怎么可能会在意我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后辈。
然后我跑了。
独自跑深山老林,粗糙一点跟猴子抢地盘,精致一点喝杯不知名的植物泡的茶陶冶情操,乐趣是每天记录自己的狼狈,底线是活着就行。
记录荒野求生时,最讨厌的是下雨,我的纸壳箱会发霉坍塌,从而引发某些不确定因素,一些奇怪的生物也见缝插针,爬进来抢地盘,打乱我的计划。
于是我一边拿着捡来的树枝敲探过来的猴子的脑袋,一边记录又多活了一天,不愧是我。
被远古的记忆支配,直到被写完作业的上司领到餐馆,我才恍然醒来,对着今天的晚饭发出灵魂质疑。
“怎么没加菠萝?”
上司站起来捂住我的嘴,扫视餐馆的每一处,确认没人听见我的逆天发言才安心坐下。
眼神对焦,我清醒了。
“抱歉,忘记这是意大利了。”
为了证明会有意大利人喜欢菠萝披萨,我以身入局,连续狂吃三个月菠萝披萨。
之后看见披萨,我就会忍不住这么问。
这项研究的难题是没有一家披萨店的厨师愿意给我做菠萝披萨,就连碧洋琪连续给我做一星期后也没逃过本能的挣扎,背弃伟大的友情,含泪离我而去。
就这样,我被意大利仅剩的站在我这一边的厨师抛弃了。
不是没想过让其他国家的厨师做,可那算纯正的意大利菠萝披萨吗?
山本说料理不分国界,事实是他只会做菠萝寿司,沢田纲吉倒是想帮我,但他自身难保压根没空管我。
然后,我的上司亲自给我做了菠萝披萨。
味道暂且不论,心意我收到了。
至于结果,抱歉,我拒绝回答。
因为我忙着研究下一课题《关于意大利人做菠萝披萨的极限》,同时还要去慰问食物中毒进医院的狱寺隼人。
“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下起蒙蒙细雨,上司一手撑伞,懒洋洋抄兜。
和荒野求生时潮湿闷热的雨不同,凉爽的夜雨格外清新,两人漫步于小路散心,不失为一种享受。
心安理得的奴役自己的上司,我划拉手机,随口回答。
“哦,在想我要辞职去时之政府当审神者了。再见了,波维诺先生,请提前把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结算给我。”
伞猛然倾斜,飘散的细雨落在柔顺的黑卷发上,打湿了碎发。
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一会,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抓住我的衣袖,急切的想要询问什么。
“抱歉,其实是骗你的。”
湿漉漉的绿眸溢出的泪顿时停住了,要掉不掉的,垂落细密的下睫毛上。
唉,这种突袭式的惊吓还没习惯吗,敌人可不会给缓冲的时间。
内心重重的叹气,我低头继续划拉手机,错过了他的神情。
“昨晚梦见一只奇怪的花脸狐狸,一直问我要不要入职时之政府当什么审神者。”
“问它工资多少,实习期工资还没这个月的零头多。”
“还说有各种各样的帅哥任我挑选,不肝不氪轻松入职,享受皇帝般的待遇,现在入职还送新手大礼包一份。真是天真,彭格列什么类型的帅哥美女没有,而且我可是十一代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食指轻点脸颊,我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不过我对它倒是很有兴趣,最新款的人工智能已经升级换代到这种程度了吗?”
灵活理解我提出的各种问题,回答随机应变,就好像真的在和某种智慧生物沟通一样。
外形也很出色,除去特意设置的亮眼色彩,摸起来和真的毛茸动物毫无区别,不论是跳动的心脏还是皮下的血管,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听起来真是不错。”
“对吧!审神者大人,想要了解的话还可以下载同名游戏哦,现在入职的话,物资多多。如果您对狐之助我感兴趣的话,我也会作为您的新手指导入住本丸陪伴您的!”
大概是我看它的渴望过于明显,它信了我的模棱两可的忽悠,信心满满的给我推荐种种福利,巴拉巴拉透露情报,还掏出一个蓝色御守塞给我,说是见面礼。
如果能得到它就好了。
抓着它颈部柔软的皮毛,感受鼓起的血管,我这样想。
“然后我把它抓了关在了笼子里,早上醒来时发现笼子是空的,果然是梦吧。”
我遗憾的摆摆手,早知道该把那只狐狸关进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才对。
“因为很有兴趣,去搜了这款游戏,居然还真的有,就顺便玩了玩。这PPT游戏打发时间还不错,啊,远征队伍回来了。”
无人应答。
好像,似乎,难不成开玩笑过头了?
静的超乎预料,我纠结要不要道歉。
就算是测试,一起生活了十年,突然说自己要不负责任的跑路对他的打击肯定也很大。
明明说好了要等他独当一面,半途而废岂不是说明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让他对我的能力产生动摇。
这可不行,拿钱办事是我的原则。
到他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会离开的,现在还差得远呢,起码再等一段时间。
那么,到时候去研究世界八大奇迹吧,或者寻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彩虹基石碎片。
“其实我……”
仰头看向他,我试图解释,却见他神色如常,稳稳撑着伞,食指按在我的唇上,一触即离,意图很明显,阻止我说出未尽之言。
“我知道的,突击测试对吧。”
嗓音听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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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慵懒,他眯着眼,继续注视前方,好像全然不在意。
嗯……看来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呢。
这段时间他的确也进步了不少,对狱寺隼人苛刻的特训也咬牙坚持下来,天分摆在那,他想做就会成功。
就像十年前的那场战斗。
“你还记得BOSS上次找你对接关于宝石生意的黑手党的事吗?”
雨点渐渐变大,砸在伞面发出重重的闷响,我们在离家不远的亭子避雨。
昏黄的路灯下,夜色如墨,晕染开朦胧的光影。
伞斜靠在一旁,我们互相挨着坐,蓝波熟练的接过我的手机继续肝游戏。
这场雨渐渐带着困意,我的大脑有些不清醒。
“是说那位很亲切的黑手党先生吗?”我回忆,“当然记得。”
为了不浪费波维诺祖辈积累下的庞大资金,更好的利用来壮大家族,我向BOSS提议可以适当扩大业务。
波维诺是个很悠闲的家族,奉行及时行乐。
用Reborn的话来说,是个靠祖辈积累的资金肆意挥霍不思进取迟早坐吃山空的中小型家族。
BOSS同意了我的提议,虽然一阵热一阵冷,日常还是摆烂,好歹起步了。
那次正好我和蓝波回家族,空巢老人BOSS感动不已,快四十的大叔哭成泪人,扑过来说我们还是在乎他的,又给我们打了一大笔钱。
不可否认,波维诺真的很有钱,非常有钱,至今我也不知道波维诺祖先到底留下来多少,不愧是沢田纲吉都想穿着女仆装去应聘的家族。
很感动的BOSS当即给我派了任务,给了对接文件,说那边派来的人马上要来了,赶鸭子上架把我连带蓝波塞车里打包送去了。
BOSS嘴上说对接好了,到了现场,我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
那边派来的对接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是位气质高雅的绅士,不知为何,和他接触时格外亲切,尤其是和他站一块的时候。
我们找了个地方详谈,他全程情绪稳定,回答滴水不漏。
不仅如此,他性格也无可挑剔,是位乐于助人的好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包间特地塞给我一盒牛奶,温声细语的跟我说需不需要他给我买个冰淇淋。
他和蓝波倒是交谈得很愉快,不如说这位先生好像直奔着蓝波开始谈生意。
两个人对着一瓶红酒谈星星谈月亮谈那年的青春,情到深处还会露出相见恨晚的姿态。
嗯……这位叫做中原中也的先生挺有童心。
还有你,蓝波·波维诺,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对酒了如指掌了,你果然去从事某些夜间特殊服务行业了么。
全程坐在一旁,我冷漠的看他们嗨到要当场结为异姓兄弟。
生意顺利对接,处理好一切后,这位中原中也先生问我们要不要去个好地方,他在这出差时找到的,想要将他的宝藏小店安利给我们。
没来得及细问,波维诺那边的突然来了急事,需要我去亲自走一趟。
中原中也先生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人,并没有强求。
“你回家吧,太晚了不好的,再说那种地方我们去就好了。”
然后他揽着蓝波的肩膀哥俩好的把他带走了。
等到我处理完,打电话问蓝波地点在哪,我去接他时,他哭着告诉我,他在警察局。
我:“……”
从断断续续的抽噎中,我整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中原中也带蓝波去酒馆品酒,碰巧警察叔叔来查,发现蓝波是个未成年,把他俩拘走了。
当时酒馆一片寂静,那位中也先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你告诉我你TMD十五岁?!”,酒洒了一身都没发现,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被带走了,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赶到警局紧急保释他们出来,我才知道。
中原中也把我们两个的身份搞反了。
波维诺那边说的是,年轻的BOSS候选人和监护人,由于候选人年龄尚小,先由监护人代理事务。
由于我们感人的身高差和蓝波早熟的面容,中原中也把蓝波当成了监护人,把我当成了年轻的候选人。
23.第 23 章 二十三颗雷
他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起来当着中原中也和一众警察叔叔的面抱着我在大厅嚎啕大哭感到羞耻了么。
还是说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波维诺BOSS候选人的身份,决定奋发图强早日干掉一众对手继承波维诺家族。
这个年龄的孩子心思有点猜不透啊。
“也没什么啦,就是想到……”
比划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摸着下巴,少年隐隐有些得意,胆大妄为的揉着我的头发,口出狂言。
“我果然成长到了不得了的地步,相比于停滞不前的你,我反而更像监护人——啊!”
抄起雨伞,我追着他围着亭子从头打到尾。
重申一遍,我讨厌小孩子。
“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过你真的比我矮——啊!!!”
“呜……我不敢了……”
“其实我在胡言乱语,你在我心里很高大的,就算长得比我矮——嗷!!!”
……
十分钟后,我提着不省人事的菜鸟少年回了家。
……
第二天一早,上班路上,守护者们互相打招呼。
“哟,早上好啊。蓝波,你的眼睛怎么了?”
“……画了万圣节的新眼影。”
“哈哈哈,是吗,万圣节还要两个月吧?现在就开始准备了啊,这眼影很逼真哦。”山本武赞赏,“看起来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哦,这眼影极限的不错啊,怎么就画了一边?”晴守笹川了平不解。
“嗯……是时尚啦,不对称的时尚。”
“这样啊,真是青春啊,我以前为了给京子准备万圣节的惊喜也极限的绞尽脑汁呢,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笹川了平走上前拍拍蓝波的肩膀,回忆起当年:“虽然搞得乱七八糟,京子她收到礼物时却露出了非常温暖的笑啊。”
“对了。”笹川了平习惯性朝蓝波身后看看,“你的监护人呢,花说过几天要举办女子会,要我邀请她参加。”
同为晴属性,加上平时也受了不少关照,笹川了平对寻的观感不错,一开始追求黑川花时,她提供的《直男恋爱分析百分百》帮了他不少忙。
尽管弄出了些啼笑皆非的故事,黑川花还是笑着接受了他的追求,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想到这,白发青年四处张望,走到一旁的垃圾桶,一本正经的掀开盖子:“不在啊,是在树上吗,还是消防栓里?”
“说不定在这呢。”加入搜寻队伍的山本武蹲在井盖上,朝那道小缝喊话,“听得到吗,寻,中午要不要来我家吃寿司,我老爸新秘制的配方哦!”
“我觉得可能在花盆底下,把花拔掉连她也能带出来,就像拔萝卜一样。”
“应该是在地砖下面吧,这块看起来很新唉,撬开说不定还能看到她举着相机比剪刀手呢。”
两个人各执一词,分头行动。
“呵。”
路过的狱寺隼人发出冷漠的嘲笑,选择不予理会这三个傻瓜。
蓝波:“……”
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啊!
眼看两个人玩上瘾了,即将把下一个目标对准路边的自动贩卖机,要掀开一探究竟,蓝波连忙上前阻止,挡在自动贩卖机前。
“冷静一下,了平先生,山本先生,她不在的,她回波维诺了!”
两个人这才停止,遗憾的放开花盆和地砖,回来继续闲聊。
“为什么回去了,是吵架了吗?”颇有心得的笹川了平传授经验,语重心长,“要及时认清自己的问题,男子汉要敢于承认错误,女性的心思可是很细腻的。”
“不是。”少年欲哭无泪,“波维诺家族把她召走了。”
最近波维诺召回她的频率越来越高,一些家族事务也不可避免的分到了她的手上。
每次回家总对他视而不见,专心敲打键盘,不是忙工作就是忙着参加各种科研会议,好不容易空闲了一段时间,昨晚波维诺家族发来通知,她看了内容,当晚提着行李箱走了。
“我七天后回来,感到寂寞的话,可以去找狱寺隼人,我跟他说好了。”
他在门口泪汪汪,死死抱住她的腿,求她带他走。
她说,逃课是想找打么,拒绝了。
交代完,她走了。
干脆利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什么不带他走,是他不够听话吗,还是嫌弃他平时太黏她了,讨厌和他贴贴,难道他不是她最爱的宝贝了吗?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小时候说的话都是在糊弄他!
呜……不跟她好了,她的宝贝那么多,不差他一个,他是没人要的小宝贝。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发信息又怕打扰她,她本来就睡得少,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睡,会习惯那里的床吗?
……会不会因为没有闯祸的他反而睡得更香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好想哭QAQ。
因为忍耐着要做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只能偷偷抹泪,睁着大眼看天花板憋泪,时不时的打开手机屏保看一眼偷拍的她的背影。
糟糕,看入迷了,更睡不着了。
意识到这点,手忙脚乱又把手机塞枕头下。
她走的第一个小时,想她呜呜呜。
她走的第二个小时,想她呜呜呜。
她走的第三个小时,没忍住掏出手机,半夜给她的推特点赞。
三秒后,她回了。
【给我睡。】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好开心,她这么关心他,她心里有他!!!
果然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说起来揍他的时候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离得好近,距离是不是太危险了,他该摆出什么表情。
那张脸凑近一看更可爱了,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冷冷的,但是看到就很害羞,情不自禁想闭眼,可是闭眼的话就看不到她了,好纠结。
手也很软,拍到他脑袋上很温柔,晕晕乎乎的闪过很多回忆。
扯下领带塞进他嘴里,说闭上不听话的小嘴巴。
哦,她好强势,有点不好意思呢。
越想越激动,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从床上滚到床下,又滚到客厅,凌晨才睡着,感觉辜负了她的嘱托有点愧疚。
等等可不可以跟她视频,万一嫌他烦怎么办。
要不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工作时她的账号跟亖了没区别。
写信吧,可是开头要怎么写。
可乐尼洛说要大胆一点,尤尼又说这事要顺其自然,他到底该怎么办?
没关系,在他的计划中,最晚告白的时间是七十岁,还来得及。
真是的,作为一名优秀的绅士,控制自身的魅力也很难啊。
毕竟他散发着明星气质呢。
再找可乐尼洛学习一下吧。
“喂——要开会了哦。”
“摆出那种poss,感觉完全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呢。”
“还是个小孩子啊,这才是极限的青春啊。”
“是又犯蠢了才对,居然在十代目的眼皮下走神。”
“大家,先开会吧。”
还得是沢田纲吉,将天气们安抚好,乖乖开会。
沢田纲吉心累,但沢田纲吉不说。
因为说了更心累。
从寻回波维诺的那一刻,她就拜托他在她离开的七天内将蓝波的情况发给她,一两句话也可以,理由是想看看他的视角。
“由于工作,我可能会回信不及时,请见谅,十代目先生。”
她完全把他当工具人是吗?
他答应了。
担负起照顾蓝波的重任,好吧,平时他也在照顾,和某个十年前就经常甩锅的监护人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是操心操肺的家长呢。
(:jpg.
【纳兹】:蓝波今天训练成绩不错,吃的也很多,很努力呢,放心吧。
【纳兹】:图片
……
【纳兹】:今天稍微有点松懈,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吃的也很好,你在那边还好吗?
【纳兹】:图片
【纳兹】:你送的牧草也长得很好哦。
【纳兹】:图片
……
【纳兹】:今天蓝波也吃的很多,你今天很累吗,寄给你的安神香薰收到了吗?
【纳兹】:不要勉强自己。
……
【纳兹】:蓝波今天又吃了很多东西……话说你一直很忙吗,早点休息比较好哦,我……和大家都很想你。
……
【纳兹】:晚上好,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说哦。
【纳兹】:慢慢来,我会等你回来的。
……
【纳兹】:?
【纳兹】:在?为什么把自己推特名改了……简介离婚带俩娃?是我看错了吗?
【纳兹】:你什么时候离婚了?不对,你结婚了还有俩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养的电子宠物?
【纳兹】: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我去找你吗?
……
【纳兹】:怎么一直不回,你被盗号了?
【纳兹】:回我:)
……
持续到最后一天,沢田纲吉也没有收到消息,对方一直掉线,活像个人机,半死不活。
没有犹豫的,沢田纲吉安排好工作,当机立断来到对方家里。
给沢田纲吉开门的是蓝波,这个可怜孩子在搞家务,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监护人搞出了什么。
前不久他刚把沙拉酱洒得到处都是,为了保命在努力销毁证据。
在他销毁完证据的下一秒,门铃响了,这个倒霉孩子光速去开门。
他的监护人站在门前,穿着修长的大衣,头发随意挽起,发尾垂在肩膀一侧。
“我有点想吃食堂的舒芙蕾。”她看着他,仍是漫不经心的腔调,眸子带着浅浅的倦意,“可以帮我去买吗,小银行卡。”
这话似乎有什么魔力,他捂着脸跑去买了。
望着消失的身影,她慢悠悠把目光转向沢田纲吉,
关上门,走到沙发前,一气呵成。
随手拾起搁在茶几上的苹果抛着,刚刚的倦意一扫而空。
“事实上,十代目先生。”她毫无波澜的讲述故事,抛出重量级的信息,“其实我压根没回波维诺。”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忽然不想质问她了,他有预感,这一定是个他非常不想听的故事,不幸的是她的话比他想夺门而出的想法更快。
“我去黑手党学院了,卧底了三天。”
她丢给沢田纲吉一份名单。
“这是?”看着名单上陌生的几个名字,沢田纲吉一头雾水。
“哦,是蓝波班上单身母亲的名单,剩下的四天我一直跟她们在一起。”
沢田纲吉:“?”
寻撑起下巴,继续讲述:“我观察了三天,从同学们的口中旁敲侧击出了一个不幸的事实。”
直视前方,她把鲜红的苹果丢回果篮,看它咕噜噜又滚到茶几上,停在她的面前。
“蓝波·波维诺可能对班上某位同学的母亲产生了禁断的感情。”
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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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啊?”
不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蓝波知道你这么造谣吗?
沢田纲吉很想这么说,他看了看还想说什么的寻,咽下了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没有错的,怪不得翻他房间的垃圾桶出现了奇奇怪怪的花和撕碎的信,他的同学也说他貌似喜欢年长成熟的女性。”无波动的脸上出现裂痕,她别开脸,不忍接受这个事实,“没错,蓝波·波维诺喜欢上了同学的母亲。”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倒吸一口凉气:“等等,你翻他垃圾桶了?!”
她一脸沉重:“是的,刚开始我也很犹豫,毕竟不能保证垃圾桶里有没有男高的那什么无处安放的青春,戴上手套还是有点纠结。但想到自己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监护人,我还是克服了恐惧,强忍着悲痛……幸好垃圾桶除了花和信什么也没有。”
她是怎么把这个细思极恐的故事用温馨的语气瞎编出来的?
喝咖啡的手微微颤抖,沢田纲吉嘴角抽搐,脑子开着机,但黑屏。
她还在输出:“喜欢上成熟的夫人什么的,这样下去孩子玉玉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沢田老师!”
去医院看看脑子啊,还能怎么办,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她到底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完全不顾蓝波的死活啊!!
很想摇醒她,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极力调整情绪,看着还在陷入某种剧情的人,还是没绷住,弹了她的额头,让她清醒一点。
没想到这个举动让剧情更水深火热了,对方迅速撤离他三米远,皱眉满是隐忍。
“沢田老师,请不要这样,学校已经有我们两个的传言了,这样下去我家孩子该怎么办?”
沢田纲吉沉默。
对方好心给他提示,压低声音:“沢田老师,我现在的人设是离婚带俩娃的单身母亲,请你不要弄混,等等那几位夫人来做客要按这个人设来的。”
沢田纲吉还是沉默。
扯下风衣,露出下面符合人设的丧偶感拉满的服装,她还是那副提不起劲的厌厌神情,说着恐怖如斯的话。
“既然是我的上司,当然要全力帮助他获得自己恋情,恋爱即是战争,真正的战争是不择手段的。我收集了那几位夫人的资料,经过四天的努力,已经成功和她们混熟了,她们还热情的邀请我去她们家留宿。”
“我没忘记给她们安利我家孩子,这样下去,恋情的阻力也会变小吧。”
“安心吧,沢田老师,我已经约好聚会的时间了,你是邻居A,狱寺隼人是路人B……”
“那你的丈夫呢……”沢田纲吉冷不丁开口。
“哦,那个啊。”她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破碎感拉满,“沢田老师,请不要这样,我对死去的丈夫一心一意,自从他难产去世后,我辛辛苦苦的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根本没有心思做这种事情的。”
“每次看到那孩子和他相似的面容,我的心就痛苦不已。”
哇,好可怜啊前夫哥,死得不能再敷衍了。
沢田纲吉甚至有空想漏洞百出的设定,顺便同情一下没出场就被迫成白月光的倒霉丈夫。
这样看来,大儿子是蓝波,小儿子是十年前的小蓝波吧,她的主页照片墙上全换了他们两个的照片,点进去就能看见,想不知道也很难……为什么把大人蓝波的脸P到婴儿上,用小蓝波的脸更好吧,虽然都很违和。
“顺便一提,为了严谨性,大人蓝波设定是前夫带来的拖油瓶,我的继子,毕竟我不可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小蓝波才是我亲生的,目前寄宿在我的好朋友六道骸家,一周回家一次。”
为什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又突然严谨了啊,怎么都无所谓吧,这种设定!
沢田纲吉的内心已经麻木了。
门铃响起,寻停下表演,迅速恢复成面瘫脸,打开了门。
“我来修厨房,蓝波说煤气出了问题。嗯?彭格列,你也在啊。”
“斯帕纳,你来得正好。”
沢田纲吉的超直感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把斯帕纳拉过来,又讲了一遍奇葩的剧情,问他能不能扮演修水管的工人。
“表演吗?”斯帕纳淡定得不像话,平静的接受了设定,“修水管的工人和年轻的夫人之间的互动,我好像在霓虹的漫画上见过……”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学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你明白了什么啊斯帕纳!快劝劝她啊!不要陪她一起胡闹啊!
饶是成为了西西里黑手党教父,可以熟练控制情绪,沢田纲吉真的要维持不住表情,马上要再现国中时模仿名画呐喊时的抓狂模样了。
“斯帕纳,你真的,不愧是我的同好。”
要命的是她已经在感动了,感动什么啊?给我好好相信自己的被监护人的清白啊!
“十代目先生,你会帮我的吧?”
不,在此之前,先去找夏马尔看看你的脑子吧。
沢田纲吉:“我明白了。”
毁灭吧,这个世界。
……
终于解决完被监护人的终身大事,寻送走两个人,满意的结束了这场会议。
口袋的手机快速震动。
一条条信息快速弹出。
是误进十年火箭炮时,去的人妖店加的好友,非常奇怪的是,明明不同的时空,却能奇迹般的实现通讯。
【水果宾治武士G】:你是寡妇?
【水果宾治武士G】:抱歉,以前是我的错,忽略了你,你刚刚发的照片我看到了,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我攘个夷……不,吃碗拉面吗?
24.第 24 章 二十四颗雷
自己的监护对象兼观察对象疑似喜欢上了同学母亲,虽说第一次养孩子不太熟练,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见。
他到底喜欢上了哪位同学的母亲,不知道的话我没办法采取行动帮他追到真爱。
如果他说全看上了,我只能用电疗法和物理治疗法让他狠狠清醒了。
问题的重点在于蓝波·波维诺到底喜欢谁,我冥思苦想许久也得不出结论,是青春期的男高太难理解的缘故吗?
喜欢的话大胆追求不就好了,这小子一点也没学到我的优点,恋爱是战争,是不择手段的,哪怕是我也在蹲守巴利安的那位松懈,趁机把他锁到地下室呢。
绑住他的手脚,塞住嘴巴,缚住眼睛,堵住耳朵,什么也做不了的话,不听话的孩子也能安分一点吧。
试图反抗的话,粗暴一点的对待也是无可奈何呢。
记录下来一定会很有趣,各种意义上的,有用的研究资料又增加了。
什么时候我的观察对象才能学会成年人的处理方式,大人的世界可是很残酷的,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想法迟早会被现实狠狠击碎,这个世界是不存在什么乌托邦的,再美好的事物皆是如此。
算了,我早想开了,悠闲的生活也是好事,随便他吧,反正就算我走了沢田纲吉也会收拾烂摊子。
最近研读了一些青少年的心理学,《绝望主妇:如何应对思春期恋爱脑儿子》说这个时期的少年对成熟的女性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这可能是缺少母爱的表现。
这是我的失职,是我过于忽略他了,他从小就黏人,很容易感到寂寞,现在想想这就是缺爱的表现吧。
这种事情凭我一个新手是搞不定的,我找到了养娃联盟的的其他成员,询问他们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找到了六道骸,他说给两叉子就老实了,问我要不要体验一下。
“kufufu,为了这种事特地来找我吗?”不太欢迎我的拜访,六道骸发动阴阳怪气技能,“自以为是的为了观察对象做到这种地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啊。”
“怎么,你对所有的观察对象都是这样吗?”
办公室只有我和他,互相见证过对方的黑历史,六道骸没什么好装的,刚开始进门对我的态度还装的人模人样,我一开口,他立马指着门口让我圆润的滚出去,不要碍他的眼。
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中二病是这样的,以前跟他在一块时就常常叨叨什么毁灭世界夺取彭格列的身体,现在还不是为了养活雾守一大家子绝赞打工中,一不小心还评上了“彭格列十大感动员工”。
我怎么会做那么不严谨的事情呢,当然是有根据的,弗兰是那样说的。
作为我的现任观察对象的同龄人,同为男高,还是大一届的前辈,他肯定更加了解男子高中生的心理吧。
“弗兰是跟你说的?”
得知自己徒弟胳膊肘往外拐,六道骸眼睛都不眨,早被自己的徒弟坑习惯以至于起不了任何波澜,坚强得可怕。
换了个更优雅的姿势,他撑着下巴,坐在真皮沙发上微微眯眼,倒映着数字六的眸子直勾勾看我。
就像往常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我和他达成了肮脏的交易,刚签完字就迫不及待把他按沙发上,掰开他的眼皮仔细观察充满诱惑力的眼瞳。
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心口不一阳奉阴违,我们两面派是这样的。
由于年轻气盛加上同步率过高互相看不顺眼纯纯把对方当工具人使,我内涵他中二病,他暗讽我守财奴,三更半夜上厕所都要背后蛐蛐对方是不是得痔疮。
在遵守约定上同样的的执拗也让人不爽,维持着表面岌岌可危的平和,死也不打破。
偶尔有些小插曲,他总归还是配合,如果忽略他阴阳我是个变态,作为观察对象他还算可以。
“谁半夜醒来看到黑夜中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都会觉得那是变态吧。”
想起来什么不美好的回忆,六道骸扯出一抹关爱智障的微笑,变幻出的三叉戟握得指甲发白,看得出来,他想当场超度我。
“是为了观察的严谨性,晚上轮回之眼的特性是否和白天相同,我需要完整的资料。”
任六道骸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毫不掩饰讥讽,已然撕破脸皮,我语调平静,完全是把他当工具人的冷酷无情。
不择手段的研究也是我的原则,放着观察对象不管,我做不到。
“把我的脑袋死死蒙上枕头也是你的观察的一部分吗?kufufu,真是美妙的实验,被蛇缠住整晚不能动弹的感觉如何?”
我淡淡把眼撇向他,双手冷漠的插兜,没有回应他的无理取闹。
六道骸意味深长,就差说哇哦你好伟大哦笑死人了,阴阳登峰造极。
房间内的空调冷气正常运转,空气却摩擦出火星,一点即炸。
六道骸已经光明正大的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搬上来了,这个男人狭隘的心胸和年少时无二无别,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拉着我下地狱么。
“因为要观察濒死时的潜力和爆发力,这个数据很重要,我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不惜那样也要弄到手吗,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和你这种空口画饼的虚无主义凤梨头不一样,我对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空口说大话的到底是谁呢,你逃跑的速度倒是让我很惊讶,没想到你也是那么无趣的家伙,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真是让人作呕。。”
“谢谢,我也是。开空头支票的印度飞饼你爱吃你吃,整天说夺取彭格列的身体统治世界,银行卡的钱都没几个,你倒是先抢个银行金库看看实力啊。”
不想和陈年凤梨计较,我低头玩消消乐,全程嗯嗯啊啊,他要那么说我也没办法,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解约一拍两散不久后,他问我要不要续约,加入世界和平组织,完成毁灭邪恶的黑手党这项伟大的理想,清洗里世界。
我问他多少钱。
被我庸俗到,他鄙夷的报了一个数。
我问他什么时候打钱。
他说这种事等他夺取了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再说。
我转头就走。
不仅跑了,还在Reborn的胁迫下把《六道骸观察报告》上交了,狠狠坑了他一把,把他送去蹲了大半年凤梨罐头。
等他蹲完大牢出来后,我们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竞争。
起因是我们都在带娃,每次遛娃,他非要冷嘲热讽我的教育手段,然后炫耀他徒弟多么天才多么不省心多么不听话多么让人想给一叉子。
竟然在闯祸上和我家孩子不相上下,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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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处被比下去了。
我心怀怨怼,半夜爬窗向他丢凤梨,差点被他一叉子戳下去。
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我们的脸色同样难看。
忍耐不住黑历史大放送,再也待不下去,我们纷纷起身离开,忘记对方那张嘴脸,却又在门口挤一块沉默无言。
两只手悬在空中对准门把手,向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甚至阴暗的想对方现在亖了算了,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三秒后,他向前扭开门把手,我向后奔向窗口,两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Kufufu——”
“呵——”
追逐不上时代潮流的陈年凤梨是那样的,提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就算了,还白白浪费时间,他果然老了。
找到了更年轻的沢田纲吉,问他该怎么办。
他说总之先告诉他为什么偷了彭格列初代的遗照。
“我怎么都找不到死去丈夫的遗照,无奈之下不得不这样,祖宗听了想必也会原谅我的吧。”
俨然一副悲情女主角的模样,我紧拽着初代的遗照,沢田纲吉微笑着抓住另一半,让我放手。
“我要发动零地点突破了。”
我即刻放手。
相框内包容万物的彭格列初代被沢田纲吉端着,正面对上我,拷问我的良心。
抱歉,忘了,我没有良心。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真的是那样吗?”
将初代的相框摆在办公桌上,沢田纲吉不逗我了,收拾着桌上的报销单,用夹子夹好放进抽屉里,做完这一切才像个晚间解决情感问题的主播一样坐回原位,开始解决听众问题。
“我以为十代目先生会理解我的。”我从胸前掏出一张相片,“你看,国中时你被邻居家的吉娃娃吓到喊妈妈呢。”
我继续掏:“还有半夜出门买酱油被花丛的蛐蛐儿吓到哭着喊妈妈你在哪,从树上摔下来勾破裤子——唔!”
“你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不对,你为什么还留着啊!”伸长胳膊抢过那一叠照片,他飞速丢进抽屉里,抓狂的表情和国中时青涩慌乱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叠。
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底片,他想抢多少张都可以。
“说起来。”我贴心的转移话题,“你还记得蓝波住你家的那段时间吗,他很喜欢奈奈女士呢。”
灵光一闪,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不由得陷入沉思:“我明白了,怪不得那时候那时候蓝波格外喜欢黏着你的妈妈呢,原来如此……”
那个时候就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你想说什么?”沢田纲吉瞪着死鱼眼。
我目光游弋。
“看着我啊,你转头干什么。”
我委曲求全,言语间满是脆弱:“抱歉,沢田老师,我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拜托你了,请不要这样。”
“为什么要搞得像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人胁迫……”
我一步步后退到墙上:“拜托了,沢田老师,我还有孩子,请放过我。”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笑容温和:“你再这样我就不放过了哦,夫人~”
我:“……”
我:“我错了。”
25.第 25 章 二十五颗雷
由于某些原因,我潜入黑手党学院观察我的监护对象。
持续一段时间后,我排除了一个个选项,始终没有找出他的暗恋对象。
他一点动作也没有,既没有跟某位同学过度亲密,也没打听某位同学的母亲,整天在学校无所事事悠哉度日,靠着栏杆能看一整天蓝天白云,近期最大的一件事是脚趾头磕到柜角满地乱滚。
奇怪他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我也不好当面提问。
是意识到自己机会渺茫自暴自弃了还是说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拒绝了在逞强?
拿不准主意,我决定尽量对他温柔点,被踹已经很可怜了,再遭受打击心理一定会崩溃的。
那样的话我的研究也会出问题,身体和心理状态不能达到最理想的状态可没办法进行实验。
因为是我的观察对象,所以我要谨言慎行。
“……好冰冷的理由,哪里温柔了?”
霸占沢田纲吉的办公位,我捞过笔筒的签字笔,又抽出一张纸,模拟各种解决方案。
“波维诺家族发来通知,马上要进行电击皮肤第二阶段的研究了,为了保证最佳状态干脆电到失忆……”
“越来越暴力了……温柔对待你的观察对象好吗?”
被赶到沙发上,沢田纲吉翻看着最新的报销单,抽空还得对我的教育插一脚,质疑我的教育。
就像狱寺隼人,多次对我的教育冷嘲热讽,他是扮演好长兄如父的角色了,我被贬得一文不值,成了恶毒后妈。
他自己的教育不也很抽象么,他根本不懂。
沢田纲吉对我的教育指手画脚我能理解,经受Reborn的魔鬼教育后他已经对正常教育脱敏了。
我的教育方式可是我的亲身经历,教育质量拉满,等他看到我的成绩后想必会自愧不如。
“……又用那种怜悯的神色看我,你真的在认真听吧?”
想到有求于人,我只能忍辱负重,装出受教了的表情屈服于可悲的职场文化。
“好的,我会考虑的,总之,尊敬的十代目先生,能请你提供一下男子高中生的圣经吗?”
“?”
听到敷衍的恭维话,沢田纲吉停下翻看报表,细想后似乎在一瞬懂了什么。
我没有辜负他的猜想,用平静如水的语调说着不堪入目的话:“委婉的说就是,十代目先生,请回想一下高中的青葱岁月,那个神圣的夜晚,你拜读的男高圣经。”
“可以的话,能分享给我吗?”
我不希望我的观察对象生理和心理都出问题,如果非要选一个,我希望至少他的身体能稍微给力点。
说完这句话,我停下笔,涂黑所有方案,撕碎丢进垃圾桶,希望沢田纲吉能给我一些有用的建议。
沢田纲吉回应了我的期待。
“没有。”
温和的面庞没有因为我的直言不讳的污言秽语产生某种不悦的情绪,沢田纲吉平静的拒绝我。
“没有哦,那种东西。”
交叠双腿,双手合十搭在上面,他面色淡然,轻松否认了我的男高圣经论,转而关切的询问我为什么需要这种东西,是听信了某个小人的谗言么,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代替我和那位好好谈谈。
他也没有吗?
我陷入沉思。
狱寺隼人家里全是不可思议怪谈和世界未解之谜,整整齐齐毫无破绽,我伸手问要他还被撵出家门。
六道骸我还能不知道他,家里堆满了各种制服写真,一天换一套制服,贯彻自恋原则。
弗兰倒是说可以帮我,晚上邀请我去他房间欣赏一下隔壁王子的珍藏,可我还有其他事。
至于正一和斯帕纳,工科男家里怎么会存在那种东西,他们会和零件过一辈子的。
我没有责怪沢田纲吉的不顶用,而是安慰他。
“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其他方案,虽然第一次做有点手生,但我是位尽职尽责的监护人,只能满足他了……。”
沢田纲吉:“……”
“咔——”
沢田纲吉手里的水杯应声而碎,猛地站了起来。
“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在他的房门口放了魔芋和挑了很久的宝宝柔纸巾,昨天我还偷偷往他的门缝塞了我亲自给他挑选的探索创造生命的书。”
沢田纲吉坐了回去。
我忐忑不安,虚心求教:“沢田老师,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过于明显,伤害到他敏感纤细的少男心。”
"谁跟你说的?"
沢田纲吉直击重点,情绪十分稳定。
我还在关注观察对象的自尊心。
“我放下就跑了,还没观察他的反应,他不喜欢用那个牌子的怎么办,可那是我挑的最柔软不伤肤的了,难不成他是喜欢……好吧,不论他喜欢什么,我都会支持他的。”
“嗯,我明白了,所以谁跟你说的这些东西。”
谁跟我说的,当然是人妖俱乐部的卷子。
不,是银时老师。
假发子联系过我后,他也紧接着联系了我。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你也带着孩子一个人过活吗?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我懂你啊,客人!很难吧,为了养孩子四处奔波,各种脏活累活干到吐,深入翻涌着金钱和欲望的夜晚放弃下面的尊严,还要忍受跟踪狂的骚扰!
对方很有经验心得的样子,说自己带着俩孩子省吃俭用赚钱养家,这种情况下还养着女儿心爱的宠物不离不弃,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思考过后,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最近的烦恼,对方跟个家庭主妇一样抱怨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生,脑子像化粪池一样乱七八糟,我们能做的是尽快按动抽水马桶把他们的脑子清空。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这个年纪的男生很正常啦,我家新吧唧也是这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发O期呢,对着游戏机都能发O,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支持孩子的自立了。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是这样啊,卷子老师真是厉害,说得如此透彻。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还是第一次被称为老师呢,稍微有点害羞啊。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咳咳,言归正传,客人,我的主业是万事屋,什么都能干哦。人妖俱乐部是不得已的兼职罢了,我的本名是坂田银时。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银时老师真是博学多才,受教了,我会好好学习银时老师说过的每一个字的。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你这样认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啊,那银桑我啊也要拿出真本事才行啊。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这个年纪的男生……啊啊,都怪客人你太认真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你要怎么赔我!没有一杯草莓巴菲挽回银桑我再一次逝去的童真可不会放过你啊!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银时老师,你还记得我指名你的那张桌子吗?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欸?记得是记得。是要指名么,虽然客人你出手很大方啦,现在这个点稍微……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我在那张桌子中间菱形花纹对着的地砖下藏了一百万,是去人妖俱乐部之前在隔壁小钢珠店赢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用来做什么都可以哦。
聊天框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五分钟后,对方回复了。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客人真是的,讨厌~以为这些小费就能得到卷子的心吗~要搭讪的话至少也要一百盒草莓牛奶啊魂淡~下次也记得指名可爱的小卷子哦~不论夹一杯还是两杯香槟,卷子我啊,比隔壁假发子还能多夹一瓶呢~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对了,还需要指名吗,为了孩子卷子也不是不能加个夜班(扭捏),不管是敞开胸怀还是绷紧的O门——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请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如何。
【草莓牛奶供应不足】:呀嘞呀嘞,这种事啊,对付欲罢不能蠢蠢欲动的毛头小子来说轻轻松松啦,放宽心啦客人,首先……
……
学到了很多东西,坂田银时,多么善良美丽的人妖。
“……”
沢田纲吉面色复杂:"相信一下你的监护对象吧,我说真的,蓝波不可能……。"
我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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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思:“果然还是该放魔芋丝么。”
“你倒是听听别人的意见啊,对素不相识的网友都那么热情!”
沢田纲吉心累,但沢田纲吉不说。
不确定这些方法有没有用,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青春活泼的男子高中生很容易走错路的,叛逆期翻墙逃课,堕落染发酒吧买醉,对妈妈的唠叨感到厌烦,对老师的教诲满是烦躁,《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是这么说的。
内心天人交战,我坐不住了,走上前摇晃沢田纲吉的肩膀。
“沢田老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晚上回去我该怎么面对他,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建议啊!都是肮脏的黑手党教父了拿捏个男高还不是手到擒来啊你这个黑心的资本家!”
沢田纲吉表情麻木,说出真相:“你是在抱怨我吧,是在借机抱怨我对吧。”
门卡吱一声打开。
我的监护对象叼着棒棒糖和我们面面相觑。
“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我狂摇沢田纲吉,他脸上透着茫然。
我:“……”
闪电般撤手,我假装没站稳,东倒西歪,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是这样的,十代目先生刚刚不听我的话,非要把手塞进插座玩,结果触电了,我在救他。”
“?”蓝波震惊的看着沢田纲吉,“彭格列你……”
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我家里还有小时候的玩具,你要是不嫌弃……”
他从口袋掏出一把糖,塞沢田纲吉手里,想了想,又塞给沢田纲吉其他东西,像哄小孩子。
“这是我去超市老板娘送的泡泡机,你抽空可以玩玩。”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幽幽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我。
我眼观鼻鼻观心,佁然不动。
他还是收了。
蓝波又转头看我,过来把我扶起来,郑重的仿佛我触了高压电,关切道:“你戴橡胶手套了吗,这种事我做就可以了,万一你被彭格列电到怎么办,多危险。”
嘴长在我身上,我随口瞎说:“我用塑料小板凳把他和插座砸开再救的。”
蓝波松了口气:“那就好。”
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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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在之后持续尴尬,三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说起来……”我眼神乱飘,脑子一抽,问了那个不可言说的问题,“那个,你看见了吗?就是门口嗯……那什么,怎么样?”
刚坐下,沢田纲吉又被我的发言惊起来,眼里写着这是可以说的吗,试图挽回局面。
“蓝波,不要在意,这种事……”
“哦,那个啊,我吃了。”
他轻飘飘说了不得了的话。
从沙发上挣脱他的手,我弹到沢田纲吉旁边,一起瞳孔地震。
“欸,这样吗,是那样吗?你原来喜欢那样吗?”
我胡乱比划着什么。
“这、这么做不好吧?”
沢田纲吉强装镇定。
我们两个像摇摆的海草,丧失了语言功能,飘摇在黄色的大海中,和海星一起冲到黄色沙滩上被当成排球拍来拍去。
“不是吃的吗?”少年眨着清澈纯洁的湖泊般碧绿的眸子,不太理解,满是对我的信赖,“我沾着白糖吃了啊,那个魔芋,没什么问题吧?”
“你们以为我吃了那个纸巾吗?!”
不相信我们对他的智商产生怀疑,他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用那个纸巾擦嘴了啊,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怎么用!你们在想什么啊!”
我和沢田纲吉忽然同时冷静了。
我:“……”
沢田纲吉:“……”
看着还在给自己力证清白的蓝波,沉默了一会,沢田纲吉冷静的问我:“你昨晚给他看的什么?”
我干巴巴:“摩尔根和抖擞精神白眼果蝇的科学小故事……”
沢田纲吉:“……”
长叹着扶额,他满脸写着绝望。
26.第 26 章 二十六颗雷
通过一系列测试,我得出了结论。
我的观察对象,他,纯洁的要命。
寂寞难耐的夜晚,躁动的男子高中生,无处安放的青春。
他什么也不懂。
他好单纯可爱。
明白这点后,我撕碎了可能会污染他纯洁心灵的方案,放弃用大人肮脏污秽的视角看待男高。
和其他处于发O期的猴子不一样,他是个可爱的乖宝宝,稀有的纯情男高。
坂田银时传授给我的东西被全部推翻,早该想到的,眼镜和小牛本来就是不同的、存在种族差距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蠢蠢欲动的眼镜和每天都在闯祸路上欲罢不能的全自动闯祸机是不一样的。
判断错误是我的失职,我太松懈了,青春期的男生千变万化,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会更加认真的观察蓝波·波维诺的。
打定主意,我恢复了以往的工作模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斟酌再三后写到日记上。
潜入黑手党学校这段时间,我扮演各种NPC,低调混入他们班旁敲侧击,试图找到观察对象的烦恼源头,可惜一无所获。
他在同学中的风评很好,因此人缘不错,社交也是黑手党必备的基本要求。
这所学校是黑手党培育下一代的乐园,流淌着黑色的血液,理所当然崇尚强者蔑视弱者,家族地位的高低在这所学校并没有发挥很大的用处。
如若不然,作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迪诺也不会在年少时被人称为废材迪诺,千方百计想要逃离这座在他看来格格不入的牢狱。
前辈曾应邀去黑手党学院参与某项研究,他说对于我这种菜鸟新人是很好的锻炼场所,我深以为然,在他去开会时,直奔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对象,让这些人为我的研究添砖加瓦。
我对某位学生出神入化的剑技很感兴趣。
长期待在实验室与世隔绝,我对什么都抱有不小的兴趣,更何况与生俱来的天赋总是能引起好奇,我很好奇他握住剑时在想什么,天才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的,或许能成为有用的研究资料。
这位学生显然不具备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好在他的嗓门足够大,能清楚听到他的回答。
他说,碍事的小鬼快跳进旁边的垃圾桶滚到操场上去,不然就把我砍成八块。
我想放倒他,他一剑砍断了我还没来得及完全掏出的麻醉枪,不耐烦的拽住我的领子把我扔半空中自由落体。
我落到了路过的无辜学生身上,他可真倒霉。
路过学生问我有没有事,我没理他,继续跑过去问那位银发剑术天才感想。
他一剑把我挑飞。
我落到了路过的无辜学生身上,他可真倒霉。
路过的学生问我有没有事,我没理他,继续跑过去问那位银发剑术天才感想。
银发剑术天才拧着眉头也不妨碍他如花似玉的脸,他动真格了。
剑把我分成八块之前,之前路过的学生阻止了他。
路过的金发学生没收了我的电击装备,又苦口婆心劝阻他的室友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他可真善良。
黑手党居然存在这么天真的家伙,我有点感兴趣,说不定可以得到更有趣的资料。
剑术天才对我们不屑一顾,转而嘲笑他的室友,那位脾气很好金发学生是个废材。
眼见金发学生处于下风,我跳出来。
“你们不要吵了,嗓门很大的暴躁狂鲨鱼和金发废材小马驹,你们都是我重要的研究工具啊!”
他们没听,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再蹦跶也跳不到他们眼前。
等我搬来塑料小板凳要和他们处于平等的地位时,银发剑术天才早扬长而去,剩下的金发废材牵着我把我领到了失物招领处,问我几年级的,家长在哪,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我突然有点不想研究他们了。
综上所述,相比之下,我的现任观察对象是多么的乖巧,即使一开始皮的让我想狠狠把他揉圆搓扁拴在火箭上点火发射到火星,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熬出头了。
观察对象那边有了动静,我切断回忆。
身经百炼的教导主任也没识破我的伪装,把我当成了学生,强制塞给我一摞书,让我送去枪械办公室,不管什么学校,老师都是一样喜欢指使人。
假装路过班级靠走廊的窗口,我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位同学围着桌子,面熟得很,和蓝波搭话,询问的主题是波维诺同学你的母亲近况如何,有没有兴趣来我家做客,我的母亲很喜欢你的母亲,我的母亲想见一面你的母亲,让我们的母亲进行愉快的交流吧。
是那几位夫人的孩子,我的计划奏效了,夫人们开始对蓝波·波维诺感兴趣了,爱情近在咫尺。
我的观察对象没说话,他看着几位热情得有些诡异的同学,眸子透着某种不太友善却又被隐藏很好的情绪,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的……母亲?”他开口,悠悠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同学,最后两个字在口中细细咀嚼。
“她没空。”
懒懒托着下巴,他一下子提不起劲,像只没骨头的史莱姆瘫桌子上,随便搪塞几句,轻而易举斩断了自己的恋爱之路,抄起卫衣帽子罩在头上,绳子一拉,裹得严严实实,隔离吵闹的同学,美美睡起了美容觉。
给他机会不顶用啊。
果然是青春期的男高,喜好千变万化,前一秒爱的死去活来,下一秒喜欢的是谁都忘了。
噫~好渣。
抱着厚厚一摞书,我离开了。
这周有小测,送去枪械办公室顺便能偷看他的成绩,要是不及格等着吧。
走着走着,书被人抱走了一半,我抬头,我的观察对象仅仅睡了一分钟便奇迹般的苏醒,甚至追到了下一层楼梯口热情帮助同学分担重物。
他是在积累什么威望值准备竞选这一届的学生会长吗?
没用的,凭他刚刚让同学心寒的本领,我建议他加入斯库瓦罗留下的剑术社团,帮那些保养剑而导致负债累累的社员们付清债款说不定可以收了他们当保镖,从此在学校横行无忌,成为一代风云人物。
“需要送到哪里,我帮你。”
“枪械课办公室的雷恩老师桌上,谢谢。”
我对自己的伪装很有自信,我相信凭观察对象的智商是看不出来的。
和我并肩走着,他似乎很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和我聊天,从早上的七星瓢虫讲到中午不小心掉进喷泉地下的纪念币,话痨的嘴脸和刚才截然相反,这就是意大利男人搭讪基因的强悍之处。
把书送到办公室,我扫了一圈,记下办公室每个人分别在做什么,余光瞄到了桌上压在最下层的文件,直觉告诉我,成绩单就在里面。
随便敷衍了几句,我友好的说自己还有其他事就此别过。
少年站在门口,垂着和门卫大爷的金毛生出的小金毛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睛,蔫蔫的嗯了一声,很懂事的走开了。
我同样走出办公室,半道又折回,回来顺走了那份文件,跑到无人的杂物间仔细核对名单。
视线落到我的观察对象的名字上,后面紧跟着成绩。
是满分。
不算超常发挥,从小作为波维诺家族的杀手,他精通各种热武器,在少了Reborn魔鬼教学后,这所学校懈怠了不少,没有地狱级的苛刻,加上先天优势,他考一百分并不奇怪。
满意的收起文件,我神不知鬼不觉放回去,结束了一天的观察。
回到家,我换下以前的校服,去了碧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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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研究有毒料理。
碧洋琪说她开发了新品,结合夏马尔身患的666种不治之症中的悲观病,她做出了吃下可以让人快速消极的有毒料理。
悲观之下日渐抑郁最终自行了断杀人于无形的料理吗,确实是让人找不出破绽的方法。
“不过,我不确定到了哪一步,是不是足够让人消极到绝望。”碧洋琪撩了撩性感的粉色长发,一手挽住我的肩膀,端着那盘散发着不妙紫气的有毒料理。
她的嗓音很撩人,我很喜欢,尤其是她拨动我头发的时候,会特意在我耳边询问我对有毒料理的看法。
我喜欢配合的研究合作者。
“或许值得一试。”我含住她喂过来的有毒料理,慢慢吞咽下,“是蓝莓味,不错的味道。”
我点评。
她抚摸我的脸颊,像只迷人的毒蝎,轻轻吹过来一口气:“或许你会死呢,死在我的手上。”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爬上手臂,缠上去,
我抬起手上行动缓慢落下的一只毒蝎,它周身燃烧红色的岚之火炎,闪着寒光的尾针轻轻绕过我的手指,乖顺的挂在上面。
“那样的结果也不错。”我抬高手腕,指尖点上她左手臂上的纹身,那只毒蝎顺着爬过去,和纹身重叠,“为科学献身,被冠上疯狂科学家的名号还是愚蠢倒霉蛋的骂名,我很期待。”
“我都有点舍不得你了。”
酥麻的嗓音像是要抱紧般缠在身侧,她又喂过来一勺,我坐在餐桌上,仿佛最后的晚餐,吃完了整盘。
拒绝了碧洋琪邀请我要不要死在她怀里的邀请,我捞起爬在身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岚蝎们,告别了她。
前十分钟无事发生,观察对象从学校蹦蹦跳跳回来,我丢给他一盒东西。
接住哗啦哗啦响的盒子,他冒出问号,等我说出那是什么,他又开心得抱着那个盒子转圈圈。
“黑手党乐园的纪念币而已,我正好帮可乐尼洛击退了卡鲁卡沙家族,他很大方的送了我一盒。”
“不一样嘛。”他跑过来争论,很宝贝的抱着那个盒子,“因为是你送的,我很喜欢。”
我一手搭在沙发上,翘起双腿,专心看着电视屏幕,拿着遥控器调到喜欢的频道。
“看来你很喜欢,很好,下次你去黑手党乐园和卡鲁卡沙干一架,输了别回来。”
咯噔一下,他愣住了,但还是忍痛使劲点头,扑过来抱住我蹭蹭,盒子不小心被撞开,银色的纪念币从缝隙争先恐后滚出,洒了我一身。
我:“……”
冰凉的金属贴上肌肤,有的不听话的滚到衣服褶皱藏起来,我看着他手忙脚乱捡我身上的纪念币,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在家都这么毛手毛脚,出任务我都不敢想。
我在脑子模拟场景,他和对方干架,脚一滑踩到猴子丢的香蕉皮摔个四脚朝天,成功把敌人笑死。
想想都要绝望了。
最后一枚纪念币怎么都找不到,我们把沙发翻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影子。
思考了一下,我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东西从衬衫下方滑出,咕噜噜滚到脚边。
拾起那枚沾染上温度的纪念币,我塞到他手里。
“好了,找到了,给我回房间写你的作业。”
他没回应,握着那枚纪念币,全然没了反应,我不知道那枚纪念币为什么对他的吸引力那么大,我作为他监护人的人格魅力已经下降到那种程度了么,有点扎心。
我贴心的扇了他脑瓜子一巴掌,毫无掺杂个人恩怨,把他扇到沙发上
我毫无感情:“给我去做。”
柔弱的倒在沙发上,他懵逼看了我一眼,含着不可置信的泪水,宛若被骗婚禽兽丈夫新婚之夜暴露真面目惨遭家暴的可怜人,捂着嗡嗡作响的脑瓜子,哭着跑回房间。
27.第 27 章 二十七颗雷
作业有一项社会实践,题目很刁钻,这个狱寺隼人熟,但他在加班,估计没空理我们。
晚上一片漆黑,岚守大楼像黑夜中的灯塔,为我们指名前进的方向。
借着一点光照,我们踏入隔壁的雷守大楼,那里存放着相同类型的社会实践课作业,可以当做参考。
大楼人早跑没了,雷守部门的人等不到下班的点就跑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包括我的上司。
考虑到黑漆漆的楼道可能会对上司脆弱的心灵造成打击,我们打算乘上电梯到十六楼。
然后我们就被困在了电梯里。
很倒霉的,电梯停止运行,我按着紧急按钮,鬼用没用。
我冷静的问他:“你带手机了吗?”
脑子大约被扇得还不太清醒,他啊了一声,从口袋掏出了空调遥控器。
我:“……”
我看看手上的电视遥控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逼仄的空间更为压抑,我平静的掏出记号笔在电梯墙上写遗书。
“怎么了?”终于清醒过来,蓝波疑惑的看我写完遗书两个字,慢慢瞪大眼睛,表情扭曲得不亚于上厕所没纸时家里的猫咪扫地机给他送了一沓砂纸。
他扑过来夺过记号笔,紧急制止我悲观的想法。
“这不至于啊!不过是一点小事故而已,巡逻的保安会发现的!”
“你昨天刚说今天是雷守部门无班日,别说保安了,大楼连个蚊子都没有。”
我反驳他,抢过笔继续写。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会成为电梯怨灵,持续不断猎杀加班的倒霉蛋,一步步爬到彭格列怪谈一霸的地位,还要带上拖后腿的拖油瓶,攻击力和防御力分别-9999,多么可悲……”
“拖后腿的拖油瓶是指我吗?是指我吗?!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你加debuff的吗?!”他质问我,不愿意接受现实,“不对,太悲观了啊,你今天怎么了?电梯最迟明天早上也会有人发现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别写了啊!不然明天你会后悔的!”
隐隐意识到我可能又对自己做了点什么丧心病狂的实验,蓝波对监护人迟来的叛逆期感到头疼。
轻轻松松举高那只笔,腾出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头顶,他站在那,任我怎么伸长胳膊去够,也不肯软下心肠给我,极力保住我的名声。
我费力的踮起脚尖够他手上的记号笔,或许这倒反天罡的场景过于戚戚然,他放开我的脑袋,努力遏制嘴角上扬的弧线,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肩膀颤抖了一分钟,为这悲哀的场景哀悼。
沉默一秒,我停下动作,从左口袋掏出另一只记号笔。
“要打败我的话首先需要集齐七枚彭格列指环,但反转是雷守指环在我的控制下,愚蠢的人类只能被我拖下地狱成为我战绩的踏板……”
“我要报复,不管是狱寺隼人心爱的十代目还是陈年凤梨头喜欢的巧克力,通通毁灭……我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大家一起陷入绝望的深渊吧……”
“结果连设定也想好了吗?!别夹杂个人恩怨啊!这里有摄像头怎么办,会录下来的!”
避免祸从口中,让我本就不高的信誉值跌入负数,蓝波满脸写着你可别说了,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没发现摄像头才安心。
我紧握笔,用力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噪音。
无名的各种阴暗想法占据脑海,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悲伤填满心间,却无法诉说分毫。
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理解,无法言说,这太奇怪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得快点记下来……
泪水不断滴落,我抽出准备好的笔记,从胸前的抽出一只签字笔。
“你怎么了……”
“别动。”
泪水会打湿报告,我把笔记抵在他胸前,面无表情的流泪,尽职尽责记录下此时的反应。
他很乖的没有打扰,手指摩擦着我的脸颊,想要拭去源源不断的泪水,可惜根本止不住,眼里也慢慢浮现一种淡淡的更为真切的悲伤。
我有点佩服蓝波了,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哭还能保持体力的,他是天赋异禀型的吗?
流泪过多后,喉咙哽咽难言,眼前一片模糊,无法抑制源源不断的痛楚,心跳也没有来的加快。
……泪是不是流太多了,消极又不会变泪失禁体质,得反馈,消极也没有达到绝望的程度,73分吧,还有很多需要改的地方……
记录完,我收回报告,泪水也不再流淌,看来效用也在慢慢减退。
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上,我的观察对象认真的擦拭我脸上的泪痕,我抓住他的手,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哪来的纸?”
他双眼无辜,乖顺的回答我:“你送我的宝宝柔纸巾。”
我:“……”
头皮发麻,我的眼睛是黄的,慢慢滑倒在地,绝望复燃。
愚蠢的傻瓜,那东西该擦的不是我的眼泪,不对,别用那东西擦我啊!从我下定决心挑选的那一刻!在我心里它已经不干净了,它已经被我定义为肮脏的东西了!
你在做什么啊!是报复我吗?是报复我吧!绝对是报复我吧!你对我就那么不满吗?
缓缓闭上眼,我已经想好遗书的结尾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等着,我马上……”他揽着我,想要强行突破电梯门,我按住他的手。
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我虔诚的祈祷:“一切都完了,全部毁灭吧,我的纯真、这个月的全勤奖、冰箱被偷吃的布丁、狱寺隼人的香烟、六道骸的凤梨头、沢田纲吉上个月藏在枕头下每晚偷偷流泪的赤字报销单、爱校男孩云雀恭弥的……”
“全勤奖我会给你的,你不会迟到的,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好安心,是进棺材板也能诈尸的安心。
我眼含泪水,和他深深对望,仿佛交代临终遗言:“上司,我一直都相信着你,这份心情无论如何也想传达给你……我……这个月的奖金还能翻倍吗?”
上司握住我的手,快哭了:“嗯,你放心,等我的工资下来就给你发!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好善良。
他好伟大。
他好好骗。
他——
电梯门缓缓打开,照亮了整个世界,好心人于逆光中拯救我们。
“哟,还真是感人肺腑啊,怎么,需要我送你们去医院治治脑子吗?”
门口出现的,是狱寺隼人凛若冰霜的脸。
他捻灭手中的烟,丢进专用的垃圾桶,他大概也想顺便把我们两个的脑袋一起按进去。
以我半躺在地板的视角只能看见他无情的大长腿和严严实实塞好的一点福利也不露的衬衫。
好绝望,今晚就去狱寺隼人家偷吸炸药。
……
波维诺发来通知,即刻回家族参与十年火箭炮相关研究。
波维诺对十年火箭炮的研究向来很重视,投入了不小的精力,再怎么懒散,牵扯到这上面意外认真。
这次研究的项目是颠倒弹,以往十年火箭炮填充的是可以将人送往十年后的弹药,颠倒弹恰恰相反,送人去往的是十年前的世界。
十年火箭炮出错时也会发生误差,将人送往十年前,可那抹概率能抓住的机会实在太稀有,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现在的科技还没有到达随心所欲穿梭时空的地步。
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不断更新的技术会达到那种地步的。
日夜泡在实验室,我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专心记录一次次万里挑一的概率,不断调试误差。
早在此之前,我向前辈发送了这项研究的大概,很快得到了他的回复,他精准挑出了不足之处,批评细微末节不该犯的错误,嘲讽过于天真的想法,从头否到尾,然后寄给我了一份他随手写的草稿。
厚厚一沓的草稿纸,随便挑出一行字就足以让我烧掉熬夜数日写的小孩子涂鸦般的可笑报告,这大概是无法逾越的横沟。
也是,前辈那么拉风的男人,怎么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他是那么高尚伟大高风亮节大义谦逊,是我一直仰慕的目标。
多亏了那份宝贵的草稿,研究进行的还算顺利,机缘巧合下真的发明出了七枚尚且处于测试期的具体性能未知的颠倒弹。
研究过程中不能保证完美无缺,存在太多的可能性,每一枚都可能完全不同,谁也不能保证哪一枚研究成功,或许全部都失败了。
我带走了三枚用于测试,寄给前辈一枚,剩下的三枚交于波维诺继续研究。
我的BOSS,守寡多年的贞洁烈夫、退役多年的头牌、空巢老人进行时,在我走时老泪纵横,背景的红玫瑰凋谢一地,往我的行李箱塞了十年火箭炮新的填充弹药,告诉我和蓝波常回家看看。
我说好的,收起他给的银行卡上了车。
车子启动,BOSS在后面健步如飞,哭着告诉我一定要常回家看看,他会等着我们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他一定会等到天荒地老的。
我说好的,掏出耳机塞上。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拉着行李箱回家开门,家里的小的带着同款红玫瑰背景哭着跑出来,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回来后还爱他吗,他等我等到眼泪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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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到底有没有心。
我没有。
不仅没有心,我还没有感情。
丢给他行李箱,我坐到吧台的长椅上,翘着腿,摇晃高脚杯的葡萄汁,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别闲着,给我去倒杯冰可乐。”
他闪着泪光,边掉眼泪边给我倒可乐,像极了良家妇男被逼下海的第一天就被难缠的客人找茬。
我很想测试颠倒弹的性能,可欲速则不达,谁也不能保证用了会发生什么。
我决定挑个合适的日子用自己当做实验体亲自测试。
研究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就算有祖辈积累下的财产也不能随意挥霍,不然破产了我的工资谁来发,难不成让我的上司重操旧业去叠香槟塔吗?
他卖出的香槟够付我的工资吗?
我看了一眼工资余额,清醒了些许。
我想我需要再次出差了,日本那边的波维诺分部虽然还在起步期,不过足够了,总会找到人傻钱多的怨种投资的。
“我跟你一起去!”
着急忙慌放下杯子,蓝波只来得及随便擦两下从冰柜拿出来的可乐瓶,追上去房间补觉的我。
“我很想跟你去吃上次的民宿料理。”他急切,又补充,“你别丢下我!”
“沢田纲吉同意了吗?”我打开房门,打了个哈欠。
他怔愣片刻,仿佛奔赴前线,无比挣扎的点头:“我、我跟彭格列说,我非常想要去风纪财团跟云雀先生学习。”
说完,他瑟瑟发抖,好像想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场景。
“彭格列同意了,他联系了云雀先生,我会好好跟云雀先生学习的。”
我:“?”
他认真的?
跟云雀恭弥那个进化成超级怪兽的家伙学习?
他?一只还没云豆好使的小牛?
他是上赶着给云雀恭弥送天选沙包么,雷守不是那么用的吧?
我不理解,大为震撼,但尊重。
他就那么喜欢那家民宿料理吗?有那么好吃?我怎么不知道?
我满头问号,还是硬着头皮跟他商量:“这次是长期出差,我们需要假身份”
向那边的分部索要合适的学校名单,我继续:“上次我们去樱兰高校扮演了师生,这次我们同样需要潜入一所学校,身份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要,这次你要和我一起用学生的假身份。”
我停下划拉屏幕的手,看他坚持让我跟他一起扮演学生,贯彻平等原则。
我敷衍:“嗯嗯,都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真的?”
“是的呢亲,没问题亲。”
推门进去,我把他关在外面,直奔大床补觉。
这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当学生还是老师,我哪怕当学校门口的保安他也得给我去上学。
“……这就是你这身打扮的原因?”
第二天清晨,沢田纲吉的眼神在我的双麻花辫和水手服上来回游弋,看我戴上黑框眼镜,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从哪弄的?”
我还在调整眼镜的角度:“斯帕纳给我的,他说他有很多这样的制服,男式制服也有,十代目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要。”
“我拒绝。”
沢田纲吉并不领情。
“对了,十代目先生,正好让你给我参谋一下给爱校boy小麻雀的伴手礼。”伸进JK手提包,我掏着伴手礼。
“从你这么称呼他开始就注定什么伴手礼都不会管用的。”
沢田纲吉吐槽。
将伴手礼摆上桌,我神色戚戚:“不关我的事,十代目先生,你要相信我高尚的节操,我真的没有送给他装着六道骸自拍照的情书,也没有抢他的红袖章当抹布给蓝波擦嘴,更没有在他被古里家族打飞后说他好菜哦笑死,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你对他做了些还能完好无损跟我说话我反倒觉得震撼啊!那么久的事情他肯定忘记……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那可是云雀啊,你做了什么啊?!”
拆着伴手礼,他苦口婆心:“你还在记恨云雀前辈那时候的事吗,十年了,你还是向前看看——”
他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伴手礼。
“……不要跟我说这份名字填了并盛的婚姻届是你送云雀前辈的伴手礼……”
我捂住嘴巴:“我可是花费了五千日元巨款才弄到的,多么动人的凄美爱情,超越伦理道德物种星球无视他人眼光的爱,沢田老师想必不会明白吧,真可怜。”
沢田纲吉:“……”
28.第 28 章 二十八颗雷
收拾好东西,我提前联系了草壁哲也和波维诺分部的负责人。
我告诉草壁哲也,能不能跟云雀恭弥说我亖了,预计下个月复活节当晚复活,在此期间希望云雀恭弥不要找我茬,因为活人不跟死人计较。
草壁说他尽量。
我默认他同意了。
走的那天,我跟小伙伴们一一告别,问他们能不能给我点分别费,就当自己钱包的钱被龙卷风刮走了。
沢田纲吉摸遍全身上下塞给我两个钢镚,告诉我省着花。
狱寺隼人把我轰出办公室,告诉我像我这种败家玩意想都别想。
六道骸……算了,他养活雾守一大家子都够呛,还得我接济他。
我跟入江正一抱怨难不成我跟彭格列的友情就这么脆弱么。
入江正一没说什么,他说不出什么。
隔壁修莫斯卡的斯帕纳问我很缺钱吗?
我说是的。
他哦了一声,发给我一串数字。
我问他是什么,他哦了一声,继续修理莫斯卡,说是他的工资卡密码。
是这样吗,原来是工资卡密码啊,我还以为是他的电话号码呢。
平静的跟他们告别,我顺手阻止熬夜过多脑子不清醒的入江正一一脸原来是这样吗的疑惑,转身翻找自己工资卡的手,删掉那条聊天记录,转身狂奔出技术部。
我只是开玩笑,求你们不要当真啊!你们技术宅能不能别整天当家里蹲,去学习一下常识好不好!
给我提高点警惕心,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给自己工资卡密码啊!
你们想吓死我吗?要我当幼儿园老师单独给你们上反诈小课堂么,正一同学和斯帕纳同学!
……
年轻人显得那么正常,旧时代的老古董们已经跟不上新时代潮流了。
“姐姐,Me可以钻进姐姐的行李箱吗,Me不想整天对着师父那张怨妇脸,好可怕啊姐姐——”
弗兰揽着我的胳膊棒读着撒娇,他本人说是撒娇。
“小寻姐,这是我排名出的日本最适合游玩的十大冷门地点,如果需要其他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风太把一本详细介绍冷门旅游地点的笔记本递给我,转而又面露忧色,絮絮叨叨问我有没有准备好需要带去的物品,忘记带的记得联系他,他会给我打包邮过去的,贤惠得不像话。
……有点对不起他,其实我立的寡妇人设有一半主妇语录是照抄的他的动态,再配个从沢田纲吉那偷来的图强强结合,打造工作家庭两不误的坚强人设。
放心吧,没有哦,除了我的钱包忘记带钱外没有任何问题。
“报告,Me知道这个问题,忘记带可爱的Me了——”
小青蛙弗兰高高举手,被搂住我另一侧胳膊的蓝波无情打掉。
不知为何,原本该相亲相爱的两位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以前好歹还会问好,现在表面功夫也懒得做,在我面前开启了牛蛙大战。
从单手转风车拍掉对方的手到互丢抹布,他们的口袋到底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青春期的男生真麻烦啊,跟乖顺的风太一点也不一样。
这就是即将步入成年的17岁和处于青春期叛逆期的15岁和16岁的区别吗?
“大家不要打架了啊,小寻姐会很困扰的……蓝波,别冲弗兰丢喝光的牛奶盒啊,好好丢进垃圾桶啊!”
“弗兰……你也别丢出用幻术做的骸先生啊!太可怕了啊!”
作为孩子中的大人,自觉担起监护人的角色,风太好声好气的劝架,发现没用后,识趣的走开,露出无奈的表情和我对视。
“别担心,小寻姐,我已经联系好骸先生和阿纲哥了。”风太避开那两人,偷偷向我展示他刚刚拍的牛蛙大战。
一如既往可靠得令人安心啊。
天才的幻术师甚至能欺骗机器,照片上被丢出去的长着六道骸脸的凤梨被平底锅狠狠拍上,在场的两个人像网球赛上针锋相对的对手,拉开一段距离,一个手持平底锅,一个召唤出贝尔玩偶匣子,快速移动,进行生死格斗。
抛开六道骸和沢田纲吉的死活不谈,一直跟这群小孩在一块,熟男要和我渐行渐远了。
试图寻找破解的方法,我转身拉着行李箱直奔停车场。
再见了,愚蠢的男高们。
行李箱滚轮和地面摩擦的声响很快暴露了踪迹。
“阿寻?!你为什么抛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姐姐,带上Me嘛,师父好可——怕——啊——”
“小寻姐,等一下,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
经历一系列闹剧,我们平安降落到了目的地,波维诺分部派出的接机人已恭候多时。
是位很和蔼可亲的大叔,说叫他雷诺就好。
接过行李塞进后备箱,他跟我汇报了目前分部的一些情况,大部分和我知道的一样,有一些细枝末节还需要细细讨论。
开着车,雷诺问我们去哪里,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可以入学,校服会派人送到我们落脚的地方。
“我想想……”蓝波翻开波维诺提供的落脚点,又打开手机找到风纪财团友情赞助的几个公寓,问我喜欢哪个。
“你选就好。”
我把无线耳机分一个给他,朝他那边凑近了些,一起听着分公司的年度报告。
“好。”他很干脆,认真挑选。
“阳台还是院子?”
“4。”
“甜品店还是中华街。”
“2+3。”
“我明白了,雷诺先生,请去这个地址。”
合上册子,他报了一个地址,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有了几分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来到住处总算可以歇一歇,脑子还盘旋着冗长复杂的会议记录,我看见沙发就往上扑,头朝下埋进抱枕里,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方的空气戳了几下。
蓝波眼疾手快把空调温度调到24℃,又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我身上。
这就是养娃的重要性啊。
等我歇过来,睁开一条缝,他早整理好了,坐在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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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视,推过来一份豪华寿司。
“这是草壁先生特地去竹寿司定制的。”
他又走过来,用打湿的热毛巾擦我的脸和手,我一动不动,和报废的手机没什么区别,虽然能开机,但没什么用。
直到他把寿司递到我嘴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睁大眼睛,我为自己辩解:“谢谢你,我有手。”
“嗯。”
嗯你个鬼,给我把手拿开,不要用男高的右手喂我!
一个弹跳起身,我远离了看不懂眼色的男高,翻滚到对面沙发,夹起一个三文鱼寿司塞进他嘴里,让他安分点。
就着我的筷子吃下寿司,他鼓着腮帮子一嚼一嚼,又吃掉手里的寿司,探出舌尖舔去嘴角和手指的米粒,不浪费每一粒粮食。
我忙着挑盘子里最大最好的,不予评价。
收拾好饭局,打了会游戏,我们坐在餐桌上熟悉分公司发来的文件。
文件是日语,对我们来说轻轻松松。
现任负责人很有能力,分部在他手里发展的不错,要好好把他拉拢到我们这才行。
波维诺BOSS的候选人不止蓝波一个,小时候他说他的梦想是成为波维诺的老大,随着年岁增长,他渐渐褪去儿时一些稚嫩的影子,变得偏向内敛,偶尔沉默寡言,学校并不知晓他本性的同学对他的评价是忧郁的美少年。
如果他们知道忧郁的美少年在家晚上上厕所会被镜子的自己吓哭不知会作何感想。
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他的想法,我不确定他是否对那个位子还有兴趣,只能做好保险。
但人脉多一份总是好的,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往往会发挥不小的用处。
时针兜兜转转指向九点,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不能再熬下去了。
告诉蓝波该回房睡觉了,我收好文件放进文件夹,再将它们锁进专用的文件箱里,提着回了自己房间。
这几天我晚上临睡前会跟坂田银时聊会天,他是个经历丰富的人,某些方面拥有我无法企及的经验,对于我虚心求教的问题轻车熟路,包括且不限于一个月攒五十块的方法,怎样精准掏出自动售货机底下的硬币,如何应对无处安放青春的男高。
人妖俱乐部的假发子小姐也会联系我,不如说他每天都会定时联系我,问我一个人过得是不是很艰难,需要的话可以加入攘夷志士豪华套餐,现在加入还送五万元的攘夷志士大讲座,他可以给我单独辅导。
我说不了。
他又发来一张正在剃腿毛的美腿照,问我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生意,现在只需三万元就可以得到全套服务,不论是腿毛还是男人的尊严,他都已经剃得干干净净了。
我说,多发点。
他说,要收费。
我说,便宜一点。
他说,这是最低价了。
我说,熟客打个折。
他说,还没准备好,请等一下。
我满怀期待,等了漫长的五分钟,等到了他发的攘夷志士报名表和一张优惠卷。
哇、哦……
29.第 29 章 二十九颗雷
这次选择的学校是浪漫学院,选择的仪式非常随意,将一沓写着学校信息的纸张折成纸飞机,命中狱寺隼人后脑勺的即为上天的指示。
埋伏在狱寺隼人上班的必经之路,我抱着一箱子的纸飞机瞄准狱寺隼人的后脑勺投掷,被他察觉到,那箱纸飞机在半空中被炸飞,其中一只歪歪斜斜坠落到路过的六道骸的凤梨头上。
哦天,看来凤梨之神已经替我做好决定,真是友善的神啊。
学生不能开车,我拜托了雷诺先生送我们去学校,他是个好人,充当我们的监护人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
入学进行的很顺利,为了给我的监护对象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我自觉去了高二,把他发配到高一,不用感谢我的体贴,我一向善解人意。
假身份是十六岁意大利转校生,自我介绍照抄狱寺隼人的,当然,我没有学他一脚踹翻十代目的课桌。
自我介绍后,我被分配到了一个绑着单侧头花的女生前面。
女生大大咧咧,非常自来熟的在我坐下后问我,是不是意大利人都很讨厌吃菠萝披萨,如果她拿出一盘菠萝披萨和狗粮,我会选择哪个。
“结月!这个很失礼的!”在我左下方位置一位扎着夸张蝴蝶结的橘发女生小声提醒她,摆着手跟我解释,“对不起啊,意大利转校生……那个,真理寻同学,结月只是心直口快,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不要在意!”
“是这样啊。”我思考,“怎么说呢,比起自己,我更喜欢给别人吃。”
“哦,你很有品味啊。”结月起了兴趣,撺掇我,“那找个人试试怎么样,门口第一排的山田就不错,我们下课去找他吧。”
橘发女生:“……”
她看看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我和结月,表情慢慢变得微妙,明白了我们是一丘之貉。
“结月,真理同学……在此之前你们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请家长的,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山田君太可怜了。”
“我们先把山田君骗到储物间,然后……”
“把准备好的菠萝披萨和狗粮摆在他面前,不吃的话就给他穿上女仆装拍照留念……”
“……可以给野崎君也拍一张吗?!拜托了!”
正聊着,讲台上的老师迸发出死亡射线,我们识趣的竖起书本龟缩在后面。
下课后,送走好奇外国转校生的同学们,大概是离得近加上课上同被老师训斥产生的革命友谊,我和那两位女生迅速熟络起来。
绑着单侧棕色头花的女生叫濑尾结月,是位很不拘一格的人,说话看不懂空气,也就是ky。
在我们敬佩的目光中,她很是真诚的赞赏一位女同学的包包非常好看,和她隔壁家油腻大叔的是情侣包呢,这真是万里挑一的奇迹。
橘发女生叫佐仓千代,是不可多得的吐槽人才,她站起来时比我想象的还要娇小,冒着粉色小花花跟我安利隔壁班神龙不见尾的她的暗恋男神野崎君。
“那个啊,这个是野崎君的橡皮擦哦,上面还残留着野崎君的味道,一想到野崎君每天都用这个橡皮擦就……好嫉妒啊……”
“这个是野崎君咬过的苹果糖哦,小真理,我特地做了防腐处理,每次看到它就心动不已,呀~”
千代捧着脸颊,少女怀春的跟我介绍除了野崎君本人之外的野崎君碰过的各种东西。
野崎君……真是个神人,身上可以掉落这么多的装备被千代捡到,是什么最终BOSS的类型吗,砍一刀会升到999级的那种。
“佐仓,听说你们班来了转校生。”
门口一位目测一米九以上的死鱼眼壮汉呼唤着千代,看到我时微怔了一下,接着飞速掏出了一个笔记写着什么。
“野崎君!你来了!”
千代立刻亮起眼睛,小跑到门口,高高扬起头,跟快撞门框上的传说中的野崎君打招呼,除了迟钝的她的男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明目张胆的明恋。
一高一矮,远远望去,场景父慈女孝。
临近上课,千代恋恋不舍的回来,跟我们分享和她的男神的亲密对话。
“野崎君说小真理你遮眼睛梳双麻花辫戴黑框眼镜的形象太普通了没有兴趣,掀开刘海惊艳的老套剧情也过时了,要去一年级那边拜托若松观察另一位故事感满满的意大利转校生!”
小千代绝望的跪倒在地:“怎么办,这样的话和野崎君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说着说着,怎么还人参公鸡了,拒绝人参公鸡。
这是低调,一个合格的观察者怎么会引人注目!
知道这么热的天气留刘海有多热吗,我可是忍受着这些尽职尽责的工作,就为了陪我的上司玩他的角色扮演游戏。
“找若吗?”叼着铅笔头后仰,结月一脸无所谓,“他肯定会帮野崎的吧,luck~”
“……居然输给若松学弟了。”这话让千代更加不甘,泪像拉面一样流出来。
我转头看向窗外,千代的男神缩在绿化带里,捧着小本本,鬼鬼祟祟的跟踪树底下一脸忧郁的意大利转校生,全然没意识到大块头体型早出卖了自己。
意大利转校生无语的看着狂草中的野崎君。
意大利转校生抬头。
意大利转校生看到了我。
意大利转校生眼冒星星冲我招手。
我拉上了窗帘。
这所学校和上次的樱兰高校在某些方面真难分上下,都对夜店未来新星有超出想象的执着。
野崎君要是撞见蓝波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不得灵感大爆发,可惜了,这个时期的小蓝波被我好好看管起来,乱用十年火箭炮的机会很少。
至少有我存在的平行世界是这样的,我和蓝波·波维诺没交集的世界会有一定概率交换到这个世界。
老师在黑板上讲着,我在下面装模作样的记笔记,和上课无关的笔记。
关于观察对象奇怪的青春期现象,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细想一下,是谁整天和他形影不离,是谁和他密不可分,是谁会牵动他的心绪,又是谁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错,是初代雷守。
关于初代雷守最新的记录,是失忆七天内的第五篇报告,末尾记录着和两位雷守进行前一晚的约会预热,此后再无。
要从守护者手上抠下那只彭格列雷守指环,丢进洗衣机反复旋转,逼迫那只绿油油的花椰菜现身,帮我解答蓝波的青春期之谜。
合上笔记,我定下了今天的目标。
一旦脑子里有了计划,课上老师画的字符不再和蔼可亲,知识的力量在我家孩子面前不堪一击,我头一歪,身子横跨走廊,精准斜瘫在千代身上。
我的后桌当即心有灵犀举手:“老师,寻她好像被知识攻击死掉了!刻不容缓,我送她去医务室!”
无视地中海数学老师尔康手的挽留,结月一把抱起我,以百米冲刺的架势跑到医务室。
带着我撞飞了几位无辜路人后,结月速度飞快,我的两根辫子直直往后飞,胡乱拍打在结月肩膀上,周围的景物迅速倒退,不到五分钟,人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跑这么久不带喘的,结月在一旁捞过柜子上不知道谁放的苹果,啃过一口,一手搭椅子背后,大咧咧翘起二郎腿。
见我看她,她光速啃完苹果,又抓过柜子上不知道谁的的手帕抹几下擦嘴。
夕阳西下,她的表情染上浓烈的坚毅,用沾着苹果香气和汁液的手握住我:“安心吧,有我在,一定会守护你做个没有地中海假发老师的美梦的。”
结月,你真的,我——
“濑尾学姐?!”
隔壁的帘子拉开,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结月。
少年的身后,是和我同款姿势的蓝波,他正在啃削好的苹果。
“若,你怎么在这?”
结月渐渐悟了什么,她走过去拍拍少年的肩膀,用前辈的口吻无可奈何的说:“真拿你没办法,已经依赖前辈到这种地步了吗,为了和我见面不惜逃课。”
若松像是烫到了,红着脸激烈反驳:“才不是这样!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突然对数学课过敏了,要休息一下才会好!”
结月完全没听,手指勾上若松的领带强制往门口走。
“那我们干脆逃课去水族馆吧,听说那里的鲨鱼可以啪的一下扇飞鳐鱼唉。”
“你在想什么啊……不可以逃课的,学姐!”
若松少年满脸拒绝,脚却很实诚的跟着她走出了医务室。
被抛弃的我们:“……”
等下,说不定这是个夺取守护者指环的好机会。
我也悟了什么,爬到隔壁床上和蓝波打招呼。
“小子,把雷守戒指给我。”
一块苹果塞到了我嘴里。
不是这个……你小子的耳朵是摆设吗?
累了,不想跟小孩子说话。
白天上学,晚上工作,有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成年人夜生活是批作业啊!
什么时候我才能过上成年人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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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投诉,去夜爬Boss的窗子倒苦水,求他给我介绍波维诺的熟男。
说到熟男,不知道巴利安的那位有没有收到我的情书,我可是满怀着爱意为他写的呢。
今天该写什么呢,我想想……
贵安,可爱的尤物,这段时间过的好吗,送的牛排合不合胃口,如果喜欢的话我非常荣幸。今天敞开薯片包装袋的声音非常清脆。说到敞开,先生,你的领口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敞开呢(笑)。
类似这样的?
这么热烈的告白一天写一封,他肯定会被我感动的。
我的爱情马上就要到了。
一大早起来上学,我很快感到力不从心,困意泛上来。
我放弃挣扎,直接瘫倒,把蓝波的胸膛当枕头补觉。
“需要我哄你睡觉吗?”
蓝波跃跃欲试。
隔着被子可以清楚听到心跳,我懒得回答,估计也就拍拍背哄小孩,跟我对他做的一样,要不就是——
耳边传来酥麻的小调,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专门播放的不可描述的曲子立体环绕在耳畔,不论怎样童真纯洁的歌曲,经由那样的嗓音唱出,都会从宝宝巴士转为充斥着金钱和欲望的场所。
紧闭双眼,我捂住他不听话的小嘴巴。
好了,你闭嘴,不要继续了,让我睡吧!
……
等醒过来,刚好过了一小时,到了放学的点。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回到了教室,课桌上是千代他们留下的课后作业便签。
收拾好书包,我和门口等我的蓝波一起回家。
校内人几乎走光了,我们去了家庭餐厅吃饭顺便做作业。
云雀恭弥那边的特训时间是周末,草壁说他很忙,如果很想进步的话,建议我们直接住云雀恭弥家,他家还蛮大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我吹,我和云雀恭弥哪用得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我们一见面就打得火热呢,字面意义上。
穿着久违的校服走在路上,我一时间有些恍惚,如果是黑手党学校,走在路上至少应该已经发生了五场械斗,有Rebron这个魔鬼在,那一届真是地狱般的噩梦生活。
普通人的话,和同学结伴逛街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用担心同学下一秒掏出加特林给自己来个筛子扫射。
普通人的生活,平淡无奇,对黑手党稀有无比,我的观察对象也会渴望这样的生活吗,渴望在并盛的那段日子……
“对了。”
身侧的人停下脚步,拉住了我的手。
我略微诧异的转头。
昏暗的路灯下,行人匆匆穿梭而过,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偶尔传来猫咪轻轻的叫声。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撩起他的碎发,蓝波拽下手上的雷守戒指,极为认真的握着我的手,将那枚戒指缓缓推到我的中指上。
“好了,你需要它吧。”
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他缓缓深呼吸,神情变得异常柔和,带着少年最热烈的真挚看我。
我注视着指尖上的戒指,它还残余着持有者温热的烫意,带着金属的触感在皮肤上缓缓蔓延,光芒顺着金属流淌,给手指镀上一层微光。
“嗯……我现在是很需要它。”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氛围到了得说点什么,主打一个已读乱回,“也不用这么正式,就是,普普通通的给我就可以了,我又不在意这个。”
“我挺在意的。”他有点小怨念。
我无语凝噎:“你在意什么,难不成要我把我的戒指也给你戴上吗?”
“可以吗?”
蓝波亮起眼睛,满怀期待的伸出自己的手。
我:“……”
我就随便说说,他怎么来真的。
他又没有晴属性,戴上也没用啊。
气氛都到这了,不给显得我很呆且抠门。
作为成熟稳重的监护人,我有必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学着他的样子,我比他还认真,把身上最值钱的戒指缓缓推到他的手指上。
戒指的寸尺明显较小,推到指中便是极限了,可怜的挂在上面,闪着耀眼的光。
大约这光过于刺眼,看着闪耀的戒指,蓝波眼泪汪汪看我,如果允许的话,他大概会抱住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不,他已经这么干了。
被勒着脖子,力道之大让我怀疑他想跟我殉情。
所以说为什么我要陪他玩交换戒指这种意义不明的游戏啊?!
30.第 30 章 三十颗雷
分部需要处理的文件不是很多,我和蓝波经常抽空去公司和负责人学习处理事务,并和负责人对未来进行展望,时不时巡查员工,谈笑风声间给员工画饼,尽显狼心狗肺资本家本色。
不等我们在高台歌颂完印度飞饼,墙上时针指向五点,下班时间到了。
仿佛听到食堂开饭的学生,在座的员工齐刷刷站起,听都没听过,提起包跑得一干二净。
本能的,我拉着蓝波转身就跑,临到门口想起自己现在算是波维诺boss候选人助理,多少带点形象。
收起踏出门口的脚,我正想辩解,转身和夹着公文包准备跑路的的负责人两两对望。
负责人尴尬不失礼貌一笑,说这是波维诺家族的企业文化,顺便告诉我,他也要下班了。
很好,这很波维诺。
我的上司告诉我,靠着波维诺祖辈积累下的财产,我们可以躺平好几辈子,不是我们不努力,是祖宗太努力了。
“哦,是吗?”
我低头做日课,最近没太登录游戏,刀剑们的等级菜的一批。
随便丢进锻刀炉四份350的资源,我凑齐四队刀剑,把他们发配远征,希望他们能给点力,挖出更多的钱,我真的很喜欢攒小判箱。
我愚蠢的上司摸着我的脑袋说是真的,波维诺破产的概率比我长高的概率都要低。
我:“……”
很有经验的,没等我抽他,上司放完话就跑,迈着大长腿狂奔出残影。
这小子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成长,就像小时候顶着爆炸头的小蓝波,吵闹到一定地步,我是不会惯着他的。
每当我摆出足球定点射门的姿势,要把他踢出家门时,他总能提前预知危机,瞬间安静如鸡,抱着自己的小玩具乖乖去隔壁沢田纲吉那闹腾。
闹腾完,他就像一个小炮弹冲过来挂我身上,软绵绵的爆炸头蹭着我,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问我他是不是很乖。
我说,是的。
他说,今晚能不能陪他睡。
我说,不行。
他噙着泪说,为什么。
我说,我从不和西兰花睡觉。
他呆呆的,抓下一撮陪伴自己七年的小卷毛,看它弹回原处,又看看冷酷无情写作业的我,突然哭了,跑隔壁沢田纲吉那吵着要剪发,剪个全彭格列最时兴的发型。
那时候大家都住在一块,房间相隔不远,基地走几步就到了。
保夫沢田纲吉,芳龄十六,已经是男妈妈的形状了,刚被折腾完,进被窝还没三秒,一个炮弹冲过来差点把他压死。
“阿纲——我要剪发!!!”
小炮弹哭的撕心裂肺。
沢田纲吉努力眯出一道缝,撑起身子哄孩子:“啊?”
小炮弹满地打滚:“剪发!蓝波大人要剪发!呜——”
“好好,别哭了,去,我们马上去。”
奶妈沢田纲吉心疼孩子,爬起来连夜带孩子去强尼二那。
剪完头发,小炮弹蹲地上告别陪伴自己至今的爆炸头,发誓要做全新的自己。
沢田纲吉把闪闪发光的小正太领回家,让我出来看看孩子时兴的新发型。
我沉默的凝视客厅穿着奶牛背带裤的小正太,问沢田纲吉这谁。
“是蓝波啊,这孩子剪了新发型,之前怎么劝不都肯动自己的头发,这样果然很帅吧。”
沢田纲吉温柔似水。
我懂了:“原来如此,这小孩的名字是蓝波吗?”
“不,他就是蓝波·波维诺本人,你的监护对象啊!”
“喂,蓝波,出来——有个跟你同名同姓小孩偷穿你衣服!”
“所以说他就是蓝波啊!如假包换的你的监护对象,彭格列十代雷守!你究竟有多不想接受!”
沢田纲吉拉着眼里蓄满泪水的蓝波,对我的不认账整个人快碎了,就差按着我滴血认亲了,好说歹说才让我接受。
跑到我身边揪着我的衣服,小正太踮起脚尖,小心翼翼问今晚我可以陪他睡觉吗,他会非常听话的。
“蓝波大人会乖乖读故事书,会给阿寻倒水,努力不跟阿寻抢东西吃,蓝波大人还和一平学了很多东西,可以帮阿寻捶背!”
不愧是意大利人,瞧这小嘴甜的跟真的一样。
小正太羞涩的低头,围着我转圈圈,肉嘟嘟的小腿蹦哒起来还挺高,不过这白丝谁给他穿的,区区正太,应该是穿纸尿裤的年纪。
我摸摸他短了不少异常帅气的小卷毛。
“抱歉,我不和不认识的小鬼睡觉。”
把他和沢田纲吉关到房门外,我上了床。
至于门外两个,私密马赛,我是个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的人,拒绝加班。
当监护人真的很难,幸好我尽职尽责,懂得虚心求教。
两个未成年,一个前波维诺杀手,一个前研究员,常识是没有的,经验是忽略不计的,能活到现在全靠我照抄沢田纲吉和六道骸的养娃心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形成独门养娃秘籍。
不仅如此,大度的我不计前嫌,帮六道骸带孩子,不论是小苹果弗兰还是小可爱库洛姆,我都一视同仁的养大。
呵,智商暂且不论,我家孩子可是同期孩子最高的,这充分证明我养的孩子才能茁壮成长,作为我的养娃出道代表作,他对我的意义非凡。
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好像越来越不懂他了,朝夕相处的孩子成长为了内敛的少年,他的思想不可能还停留在童年纯洁无暇的时期,一眼看到头。
我不能理解他偶尔的奇怪行为,也会产生茫然,无法做出回应。
毕竟他智力开化长大成人了。
而且我的监护人并没有告诉过我这种事。
在我成长的时期,我的监护人……应该算是我的监护人,我从小跟在他身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他。
从懵懂的孩提步入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他教会了我许多事,未知和挑战是我们最感兴趣的,无法对自己的欲望视而不见,不择手段的研究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的监护人也为我的叛逆期头疼过吗,思考过我是否成长为了一个独立的人,兴趣使然下放任我单枪匹马在意大利闯荡,观察我是否如他所想。
所以年轻气盛完美继承监护人隐藏狂妄性格的我才会孤注一掷,花光所有财产研究某个项目,赔的倾家荡产,去借了高利贷。
追高利贷的人贴心的问我,是灌进水泥丢进大海,还是切成八块丢到黑市论斤卖。
我选择绑架追高利贷的倒霉鬼,向高利贷公司勒索了一大笔钱黑吃黑潜逃,逃跑失败时被正巧路过的波维诺BOSS解救。
然后我转职成了保姆。
从小待在前辈,也就是我的监护人身边,我们如出一辙的看不起人,不同的是很有资本的前辈大大方方流于表面,没名没姓的我阴暗爬行暗藏内心。
对自己之外的事毫不关心,没有价值的事更是懒得看上一眼,对他人的轻蔑早已成了习惯,骨子里流淌着不可一世的自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骄狂吞噬。
这种张狂遮蔽了视野,无法洞察自己的局限和盲点,也就导致了未来,那个十年后的未来,我们败给白兰,满盘皆输。
那个彭格列唯一没有沦陷的未来,与彭格列没有交集的未来,失去一切包括自由的我,那时在想什么呢?
设下一堆局,甚至算计了白兰,只为将雷之奶嘴托付给我。
哪怕在信件中,面对过去的另一个的世界的自己,她也仅仅在最后提了一句,请帮她转交给尤尼,其余一概不提。
我对她一无所知,她的故事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回去之前,我问那个世界的正一,是否知道有关未来的我的事。
入江正一罕见的默了一会,他也只见过她一面。
那次他正好撞见被白兰囚禁后的短暂出来透风的她。
双手手脚带着沉重的镣铐,被封住了双眼,黑发拖迤至脚踝,因白兰恶趣味使然,穿着单薄的白裙倒在地板上,被白兰挑起下巴。
这侮辱尊严的一幕过于凄惨,入江正一想过去帮她,脚没迈过去,就听见她骂白兰,骂完不解气还扇他巴掌,给白兰打爽了。
两人一个比一个扭曲,把入江正一吓跑了。
哇、哦。
入江正一问我还听吗。
我问接下来的收费吗。
他说不一定。
我说继续。
沢田纲吉说,该走了。
我说一会,马上就好。
沢田纲吉说,刻不容缓。
把蓝波塞我怀里,沢田纲吉强制拖走了抱着入江正一不撒手的我进国时空转换器,后续再也不得而知。
啧,沢田纲吉,这个无情的男人。
区区国中生,不过是把白兰骨灰扬了,竟然胆大妄为到对自己守护者的守护者指手画脚。
很气,因为是国中生版沢田纲吉,所以气的肆无忌惮。
被回忆气到了,决定连坐上司,要不是他在我怀里不停哭闹限制行动,我肯定能坚持到听完后续。
“十分钟内不要跟我说话,我不会理你的。”
我对上司说,随后拉黑了沢田纲吉,滥用管理员职权,在彭格列养娃群单独禁言他24H。
上司不理解:“那店里新买的舒芙蕾松饼还吃吗?”
我在装高冷,已读不回,动手不动口,从他手里抢过新鲜出炉的甜品。
过了一会,上司又问我:“我刚刚收到了未来的来信,是十年后的我写给我的,看来那个世界的技术已经达到可以将物品定位转换时空的地步了,你需要研究吗?”
信在他怀里,我忍着不看,留给他高冷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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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他真的就没给我,直接回房间看信了。
???
他叛逆了!
在沙发坐立难安,好像身上爬满了小卷,周围站在云雀恭弥,天花板上还有个六道骸在kufufu的笑。
一分钟后,上司出来了,信没出来。
上司面色极其不自然,不太确定:“怎么说呢,那个世界十年后的我好像……嗯……虽然我很信任自己……但是……他怎么……”
他身上仿佛有瓜在爬,每一句都代表着自我怀疑。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在装深沉,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感觉他好像是个萝莉控,怎么老是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
上司皱着眉,飞快看了我一眼,随后又飘回房间给某个世界十年后的自己回信。
这次他五分钟后才出来,信依旧没出来。
“我姑且给了他一点建议,其他的我可给不了。”上司心有余悸,仰头喝下一杯水压惊,可能是手抖了,有一半给衬衫喝了,他可真会照顾自己的衣服。
没空管湿答答的衣服,他靠过来,托着腮帮专注的看我。
大约是我依旧不理他,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专心翻看书,他眼神黯淡,满是失落。
“你还记得吗?”叹了口气,蓝波学着我的样子,一本正经,“大概是我八岁的时候,每次缠着你一起玩,你都会陪我玩球。”
不,我不记得。
他的眼里染上一丝光亮:“那个球我很喜欢,是你送我的,亮闪闪的又很轻,适合我这样的小孩子。你老是抛得很远,我每次都要花很长时间捡回来,但我很开心,你愿意陪我玩,就算是敷衍我也很喜欢。”
我:“……”
默默转过头看我,他眼神复杂:“然后,我在公园看到了玩飞碟的狗狗,也是主人抛出飞碟,狗狗迫不及待的去追,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呢。”
我抖着手翻书,不予评价。
没有放过我,他还在继续:“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你说圣诞老人喜欢勤快的孩子,我在家打扫了一整天卫生,满心期待圣诞老人来送礼物……”
“结果,没有等到圣诞老人,我等到了偷拿彭格列送我零花钱的你。”
声音很平淡的宣判我的死刑,不加遮掩的说出我禽兽不如的事实。
手指把玩着水杯,他语气平淡:“其实我知道没有圣诞老人,十岁的时候你和狱寺先生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在楼底下打架我看到了,我说为什么每次我许愿的礼物都能精准得到,所以我是在装睡,等你来给我送礼物。”
我继续抖着手翻书,虽然不知道翻的哪一页。
“……但是没想到比起我,你更喜欢我的零花钱,你喜欢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当你的男仆的样子吗?”
说到最后,他放下水杯,转头看我,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靠近,好像寻求老师肯定的学生,渴求我的回答。
我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准备体面的离开这个社死的世界。
没能离开。
把我拽回沙发重新坐下,他扣住我的手腕,力道轻的像是在示好,贴近我的身体,眼里清清白白毫无杂质,继续用低沉中夹杂一丝少年青涩的嗓音问我很糟糕的问题。
“你喜欢把我当成你的狗狗对待吗,还是任意指使的仆人?”
我:“……”
他在用什么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出那么糟糕的话,我当然不会承认,我根本不是那么糟糕的人。
我用无声捍卫自己的清白,死不承认。
合上没看进去的书,我把它丢到一边,书本重重砸进垃圾桶,被无情抛弃。
在他讶异的目光中反扣住他的手腕,我颠倒局势,快要后倒深陷沙发的变成了他。
“我没有。”
牵制住他的两只手,高高举起,反手压在沙发上,我不带任何波澜的陈述事实,居高临下的看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睫羽,他好像真的在慌乱,以至于呼吸都停滞了会。
这种连审讯都算不上的小儿科怎么会让我屈服,我没有错,也不会有错,错了也是别人改。
“……嗯……你、你没有……”没有反抗,甚至顺从得可怕,他被我说服了,耳根泛起薄薄的绯色,说话也颠三倒四,不敢再看我,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堪一击的话术压根无法动摇我坚定的内心而自惭形愧。
很是满意他的表现,我放开他,继续从干净的垃圾桶里捡回那本书。
“不过,你不是说十分钟内不跟我说话吗?”
缓缓从沙发上起来,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服,带着少年特有的得意,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倒计时正好停在九分五十九秒。
我:“……”
我又把书重新丢回垃圾桶,同时把较劲的上司也丢进去。
31 第 31 章 三十一颗雷
上司左拖右拖,特训终于还是来了。
和口是心非的狱寺隼人不同,云雀恭弥的特训原则是能打就绝不废话,任何技巧都不如实战来的快。
上司在门口反复呼吸,做了半小时的心理建设才进去,没过多久,训练室发出响彻走廊的凄厉哀嚎,再过一会,连叫的声也没了。
我和草壁在门口等了又等,门才缓缓打开。
云雀恭弥走了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似乎很满意送上门的天选沙包。
草壁迎上去,给云雀恭弥递上替换的衣服。
血腥味很浓,心下涌现不太好的猜想,我赶紧进去。
云雀恭弥慢条斯理的整理领带,斜睨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我,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知道,他真正想打的人其实是我,蓝波是他的撒气包。
换成十年前的他会毫不犹豫的上手,但这是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作为猎人,他的耐心强的可怕,我得躲着他点,我可不想走路上被一拐子抽飞。
研究员哪能跟战斗人员比,我很脆皮柔弱,请把我和与世无争的技术组分一块。
训练台破坏得很厉害,墙壁砸了好几个洞,到处是飞溅的碎片,彭格列自然灾害们的破坏力依然可观。
少年从台上爬起来,喘着气走向我,他身上没一处完好的皮肤,可见云雀恭弥是动真格的。
“还能爬起来,看来也不算太让人失望。”云雀恭弥斜靠在门口,没有直接离开,接过草壁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腥。
“抱歉,云雀先生,我下次会更加努力的。”
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上司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上被什么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左边袖子被扯掉,右手脱臼,软绵绵的垂下,胸前有一道不算浅的伤痕,额前遍布冷汗,每走一步就要吸一口冷气。
不管怎么说,这也超出了普通的特训太多了,他是按彭格列十代目的标准训练的吗?
“靠你们那种软弱的训练是不可能成功的。”门口传来冷静到极点的话,不乏冷嘲,“你们想要让宠物上战场吗?”
“是我拜托云雀先生的。”单手接好脱臼的手臂,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上司拉住了我,很是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跟上大家的步伐……”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我只是——
我顿住,突然说不出来什么。
“我来为你疗伤。”
我放弃了找云雀恭弥理论的想法,先不说他不会听,再说他说的没法反驳。
短时间内,我们任何一个人对蓝波的训练都比不上云雀恭弥有效,他的方法是能最快提升战力的。
我开口:“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今后也请拜托你了,云雀先生。”
云雀恭弥没兴趣客套,已读不回,他一向对我生气到极点也会礼貌问候的做法嗤之以鼻,无用又装模作样的礼仪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感到无趣后,云雀恭弥很快离去,午睡时间到了,他不会在这浪费时间。
召唤出匣武器,我捧着那面雕刻着复古花纹的铜镜为上司治疗。
铜镜周围镶嵌着宝石,我慢慢转动最外沿,随着咔嚓的一声,镜面照射出温暖的黄色光源,凡事被照耀的地方,伤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
“嗯……”上司低低哼着什么,抵不住痒意,想要上手抓,被我一巴掌拍下去,吃痛的捂住手。
我警告他:“如果想要你可爱的脸蛋最好别动,留疤后自个哭去吧。”
上司垂下脑袋,像犯错的孩子:“我忍不住……”
安分了一会,空气继续沉默,我转动铜镜调整火炎强度,太强的话,不仅会起到反作用,恐怕细胞会因为活化太猛直接死亡。
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袖口,我正在治疗,险些一镜子砸他脑瓜上。
“我很努力了。”他说,“我会更努力的。”
我有点懵:“嗯。”
努力被云雀恭弥打吗,那是挺努力的。
“你会回去再也不回来吗?”伤痛被治愈,他却不怎么高兴,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老大想要把你召回波维诺是真的吗?”
这话说的,我又不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没有遇上更高薪的工作,教导完他,我理所应当要回去。
替我还债的是波维诺BOSS,他救了我,我是直属他的部下,只是因为被他派来当小孩子的保姆,蓝波·波维诺的守护者而已,如果他需要我回去在他身边做事,我无法拒绝。
看来是负责人没有管好这里的嘴巴,让上司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是担心我会跳槽到其他波维诺候选人那里么,别开玩笑了,那群候选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不假思索:“我是直属波维诺BOSS的部下,我只会听命于BOSS。”
这话起了作用,他不再缠着我问奇怪的问题,安静下来,垂眸若有所思,再看向我时,眼里充斥着坚毅。
“我要成为波维诺的BOSS。”
他紧盯前方,向我宣誓,语气不似作假,眼里迸发出的坚定饶是我也稍微吓了一跳,那是我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眼神,一种浓烈的、对某种事物的势在必得,极度渴望证明自己。
青涩的少年还不会掩藏欲望和执着,炽热直白的让人头皮发麻,却又不可挪移的被吸引其中。
——是野心。
讶异于有一天再次从他的身上看到野心,我听见自己说。
“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的。”
……
话是那么说,做起来也很容易,BOSS曾隐隐跟我透露,属意蓝波为下一任继承人,希望我代为辅佐。
在上司说出自己野心的那一刻,我在内心想了不下一百种让其他候选人悄无声息消失的方法,碍于太少儿不宜,我没有说出口。
或许可以请教一下XANXUS呢,他对这些肯定得心应手。
看上司的想法,他大概想堂堂正正竞争,真是天真,其他人可不会那么仁慈,他以为那些奇怪的追杀真的是冲着彭格列来的吗?
处理起来不算费事,报复起来也很轻松,可怜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波维诺的形象是天真无邪的白切黑杀手,人人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竞争者也消停了不少。
雷霆手段镇压也不失为一种方便的手段,就像沢田纲吉,表面温柔好拿捏的教父,内心早黑透了,跟他借钱会掏出一沓子赤字报销单给我。
自从上司发表他的野心宣言,我们忙起来了,我忙着到处跑,他忙着被云雀恭弥揍。
又跑完一批业务,我看着备忘录,准备下一个。
电车人不是很多,我坐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基本上能洞察每个人的动作。
有奇怪的视线在打量我。
不咸不淡划拉手机,我没理肆无忌惮打量视线的主人,电车很快靠站,我下了站。
视线如影随形,随之而来的还有完全不懂得伪装的急切脚步。
我提着包,越走越快,那人也加快步伐,看得出来,他很不擅长运动,走两步歇一步,菜到家了。
看出来我在遛他,那人不装了,索性追到我前面拦住我。
“喂!不要再耍我了!”
一身英伦装,打扮的像个侦探的少年气鼓鼓叉腰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绕过他继续向前。
无聊的小孩子,失物招领在左边谢谢,需要我召唤警察叔叔帮他找爸爸妈妈么。
“别走啊!”少年慌了,一把拉住我的包,我没有停,他被我拖着在路边走,重申一遍,他可真菜。
这样一起丢脸显然我亏了,我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他因为我的突然刹车摔了个屁股墩,坐在地板上。
他也不在意,随便拍打了一下衣服,又怕我跑了一样,拽住我的包。
天鲨的,这小鬼可真聪明,这可是我昨天花费两百日元巨款在地摊上买的,实用又实惠,颜值还高,拽坏了他要怎么赔我。
少年没有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我迷路了,帮我回侦探社,你肯定知道武装侦探社。”
我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他被我直言不讳的目光刺激到了,当即炸毛为自己辩解。
“名侦探不会坐电车嘛,虽然那个警察大叔是帮名侦探坐上电车,但要怎么回去名侦探也没办法。”松开包包,他挥舞着自己软绵绵的拳头,脸上闪过一抹自得,“然后呢,名侦探就看到你了。”
他为自己的聪慧骄傲:“名侦探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很会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而且你也很合名侦探的眼缘!”
我冷漠的哦了一声:“是吗?”
“是的。”他得意洋洋。
我转身就走:“谢谢你的夸奖。”
见我要走,他急了,连忙追上来。
我们在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一处偏僻地方,我猛地拽住他的领子,把他咚在墙上。
“我会的可不少哦。”凑近他,我拍拍他的小脸蛋,指尖逐渐用力,戳出一道浅浅的红印,“小鬼,想要体验一下抛尸荒野的感觉吗?”
他皱着眉,没被威胁的自觉,倒是对姿势有些不适应:“我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可不是什么小鬼!”
“而且这里处理起来很麻烦,有个保安每隔半小时会巡查一次,隔壁的房主再过五分钟要出来散步,更重要的是,你头上就是摄像头,所以你根本不想费功夫处理我,是在吓唬我。”
哦呀,脑子还挺好使,我讨厌看不清形势的孩子,还是个穿白丝的小孩子。
放开他,不跟他多费口舌浪费时间,我直接切入主题:“报酬。”
“哼哼,同意了吧,早知道干嘛去了。”他再次翘着鼻子沾沾自喜,“你喜欢成熟的男性吧,放心吧,把我送回去,我会为你介绍的。”
“我走了。”
“喂!你不喜欢成熟男性了吗?!”
愚蠢的小鬼,成熟的男性随时都能搭讪,根本不能作为交换的货币,给我货真价实的钱。
“噫~利欲熏心的大人。我知道了,那种东西名侦探多了去了,走吧。”
摆出那副嫌弃的表情要干什么,无忧无虑的小鬼是不会明白大人的世界的。
我冷酷无情,动也不动:“先打钱。”
再次戳戳他的小脸蛋,我打算给他上残酷社会的第一课。
轻轻吹开他额前碍事的碎发,对上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弟弟,傻瓜都知道要先付钱,可不要学坏哦。”
说完这句话,我回到原位,给他看我的银行卡号,让他麻溜打钱。
“不要告诉我你连打钱也不会,那么我会送你去医院看脑子,或者呼唤警察叔叔把你带走送去精神病院。”
他气急败坏,脸泛起薄红:“这种事对名侦探来说易如反掌!”
他来劲了,较真似的,一顿操作,真的给我打了一笔钱。
确认钱到账,我换了嘴脸,态度升级到亲和阶段。
哦天,瞧这小鬼,可爱得跟早上丢垃圾时路过的金毛踩扁的史莱姆水球一样。
“好的,乱步先生,请跟紧我。放心,万一你走丢了,我肯定不会去找你的。”
“狡猾的大人……”江户川乱步低头嘟囔,手老老实实抓住我的包,天鲨的,他怎么老是跟我的包过不去。
找路这种事很简单,正好我的任务路过横滨,顺手的事情,多一份人情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现在可是替我的上司积攒人气的重要阶段,一切小心行事。
到达侦探社,敲敲门,我把江户川丢门口让他自个进去。
“再见,小弟弟,姐姐我很忙的。”
“你不想见成熟男性了吗?”
江户川乱步仅用了一句话就硬控了我。
“倒也不是特别忙,喝杯茶还是可以的。”
一进门,顶着奇怪刘海的银发少年惊喜的看着乱步,看到我礼貌的打招呼,得知我是他们社花的恩人后,勤快的给我端茶倒水。
屋里的人都很奇怪,不说角落粘糊糊的奇怪兄妹,医务室杀猪般的惨叫是怎么回事,你们这还有兽医么。
过了一会,一个身心仿佛被净化的金发男子从医务室踩着虚浮的脚步出来,随后出来的还有一位很是满足的黑发女性。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冲我鞠躬,金发男子自我介绍,掏出发票要给我报酬,熟练的让人心疼。
我很有良心的制止他给我两份报酬,并向江户川乱步询问成熟男性身在何方。
“在你面前啊。”
“我对国木田先生并没有那种想法,虽然他是很优秀。”
“你在说什么啊!”他不高兴了,理直气壮的推销自己,“是名侦探哦,看不出来吧,其实名侦探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成熟男性了,真是便宜你了,我可以勉强……你怎么走了!”
愚蠢的中二小弟弟,这是什么漆黑之翼的设定么,二十六了还不会坐电车,笑死。
侦探社的众人紧急为自家社花作证,他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二十六岁。
更想笑了……
再见,小弟弟,姐姐我要去工作了。
“哦呀~”身后一声咏叹调般的语气出现,空气散发着海水的潮湿和腥味,有个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
“虽然没看见您的正面,但我相信,您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小姐,这捆海带是我的见面礼。”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到我面前侧身摆着poss。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和我殉——”
看清我的真面目,搭讪戛然而止,那人一个后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只余两根腿直冲天花板。
“你你你你!”从沙发上坚强的爬起来,棕发青年面容扭曲,一个猛扎窜到国木田独步身后,拉着他的衣服颤抖着指我,“国木田君!国木田君!她!她!”
国木田独步不耐烦的给他一锤子:“安静!太宰!不要对乱步先生的客人动手!”
太宰猛男尖叫:“国木田君!她是变态啊!”
国木田独步没理他,跟我解释:“对不起,真理小姐,这是我们侦探社……啧……不成器的员工,他脑子不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如此冷酷无情,他跳出来,指着置身事外的我,自证清白:“不要被她无害的外表骗了,她其实是个变态。”
捂着嘴,他不堪回首,捧着自己娇嫩的脸庞,流下一行泪。
“实不相瞒,她是我的专属变态偷窥狂,在我青葱水嫩的十五岁,她就疯狂爱上了我,觊觎我的美貌和身子,做出了诸多恐怖的行径……这可以理解,毕竟她也是女人,对我产生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遮住一只眼,太宰治眼里没有高光,语速极快:“厨房、沙发、床底、衣柜、厕所、垃圾桶、墙壁、路边的下水道、买的蟹肉罐头、路上捡到的火柴……甚至是中也的帽子,都有一种恐怖的被窥伺的感觉……”
太宰治无助的抱紧自己,眼神是死的,满是荒芜:“怎么说呢,就算是我,这也……好可怕啊国木田君,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不知道。”
国木田独步看都没看,给我倒茶:“别管他,他吃毒蘑菇了。”
他用眼神示意看呆了的中岛敦,赶快把破坏侦探社风气的败类拖走。
“我不走!敦,你们被她骗了!”
太宰治感觉比窦娥还冤,他拼尽全力用最后一口气拯救自己为负的名声,仿佛被男主折磨千百遍的虐文女主,声嘶力竭的质问我。
“你难道忘了我么?呵,你这个偷窥狂肯定对我日思夜想,这七年一边抚摸我的照片一边加深执念,一刻不停的想要得到我,每天都在悔恨为什么当初离开我,甚至不惜潜伏数年,只为找到我的痕迹,把我锁进你的专属地下室满足你肮脏的妄想,最后对我这样那样酱酱酿酿……没用的,再告诉你一遍,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这个恐怖的偷窥狂!”
立完可怜的受害者人设,太宰治倒在自家搭档肩膀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国木田独步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太宰治又一脸柔弱的倒在无辜少年中岛敦身上。
侦探社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平淡的喝茶,回应他。
“哦,忘了。”
我转头看他。
“对了,你谁来着?中原中也?”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
32 第 32 章 三十二颗雷
太宰治?
好像有点印象……我想想……
想起来了,他不是我的暑假作业么!
我的暑假作业怎么跑这来了?
岛国还是太小了,随便出个门都能回想起学生时代痛苦不堪的记忆。
那年十七,太过年轻,学校不顾学生死活,布置了一批极限吓死人的作业,我和沢田纲吉他们把厕纸一样又臭又长的一卷作业摊开,比抢了隔壁老婆又被绿了的猴子还癫狂。
“十代目先生,我们把这卷厕纸丢进马桶冲掉吧,送给玛蒙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冷静!那是我们的暑假作业!丢掉就真的要去三途川了!”
黑暗时代开始了,暑假成了我们的催命符,开学之前完不成任务的人需要考试,自由选择去无人岛度假三个月或者巴利安实习一个月,监考老师从毕业的学长们和Reborn之间抽签选择。
把厕纸丢垃圾桶,我求迪诺选我,迪诺说他无能为力。
我说我相信他。
他说他不相信Reborn。
我说我真的不想写作业,让我潇洒两个月,开学后遭报应是我应得的。
迪诺快哭了,扯着自己快被拽掉的裤子说他真的只是Reborn的乐子之一,无法反抗,他会祈祷当我的监考老师的。
很气,跟迪诺说把安翠欧赔给我就一笔勾销他刺激我脆弱心灵的事。
迪诺说带走安翠欧也得带走他,他和安翠欧是一体的。
我:“……”
没用的小烈马什么时候要靠捆绑海绵龟当陪嫁丫鬟了。
很受伤,不想买一赠一,于是头也不回跑掉了。
那时候XANXUS是叛逆不良少年,还没转型成狂野又性感的熟男,对我毫无吸引力,去巴利安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默默捡回垃圾桶的厕纸,我抓狂,连夜偷抄狱寺隼人作业,发现他根本不屑于写作业,开开心心安慰他的十代目,说这种东西对十代目来说易如反掌。
十代目绝望的表情他是一点也没看见。
我又去偷抄六道骸作业,他是写了,写了满满十页夺取彭格列十代目身体的计划和如何报复我,末了画了一张他本人的凤梨头。
这群男人是一个顶用的也没有。
“退学,我要退学,这是诈骗!”
“放弃吧,我们逃不掉的。”
耳畔是沢田纲吉的恶魔低语,他已经角色崩坏了,开始了不合人设的黑兔子发言,邀请我和他一起秉烛夜谈,一个晚上创造奇迹。
能创造出什么奇迹,一个晚上孩子都不一定能生下来!更生不出暑假作业!
我很想跟着蓝波钻进十年火箭炮逃避现实,我好嫉妒,为什么蓝波不写作业。
我也很想学狱寺隼人狂霸酷拽目空一切当着老师的面上交空白作业,可和Reborn碰面时,那个戏谑的、没把我当人看的眼神告诉我,那样的话我绝对会翻到他的牌子,成为最苦命的人。
“怎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男人漆黑的眼珠盯着我,西服一丝不苟,站在我面前,举手投足间极具压迫感,他能有耐心跟我说话我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碧绿的变色龙趴在帽檐,微微蜷这尾巴,也幽幽歪着小脑袋瞪大眼睛看我。
……好想抢了列恩浪迹天涯。
啊,列恩,你为什么是Reborn的列恩,你的身体迷住了我,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你,从头研究到尾。
“哦?怎么不说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男人微微弯下腰,高挑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我的整张脸。
太近了……大脑嗡的炸开,冷气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求生欲战胜了理智,我怎么会胆大妄为到挑战这个魔鬼。
撤回污言秽语,我面无表情狂摇头,一个大转弯转变态度,把能屈能伸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想说,Reborn老师,其实我非常崇拜你,我好嫉妒列恩,为什么它可以和你亲密接触,触摸你的肌肤,你可爱的鬓发,我却只能仰望你的背影。”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没有回答,直到我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才收回紧盯着我的眼神,轻嗤一声。
没等我悬下心,属于成熟男性漫不经心的嗓音随着冰冷的枪口到达我的耳畔。
“是吗,那要试试吗?”他挑眉。
我霎时间清醒。
试什么,摸他的肌肤还是鬓发?
别开玩笑了,我更想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再狠狠拽断他的鬓发!
直到冰冷的物体从耳根游弋到太阳穴,我才明白,他说的试试是试试我脑袋的硬度,善于洞察人心的世界第一杀手怎么会被初出茅庐菜鸟虚假的恭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力道很轻,又带着痒意,宛如情人间调情的小游戏,如果不是用在我身上我会非常乐见其成,甚至嘲笑。
他游刃有余,像只恶趣味的猫,都不用探出爪子,随便动动,就能随意逗弄一只快要被吓死的老鼠。
乐在其中,丝毫不顾及学生本人的死活,把我当成供他玩弄玩具的,恶劣的老师。
染上温度的枪口挑起过长的碎发,露出我心口不一的眼睛。
早知道不仗着看不清脸的优势瞪他了!
人在这,其实我已经亖了一会了。
大概是我不成器的模样过于丢脸,心情很好的Reborn放过了我,留给我一个看不起人的身影走了。
该死的大魔王,可恶的Reborn,总有一天我要狠狠的把他踩在脚底下。
每当被Reborn欺压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前辈拉风的身影疯狂在我脑海闪现,同是阿尔克巴雷诺,怎么差距那么大。
他连前辈的鳄鱼宠物的一颗牙齿都比不上。
凯门,可爱的小鳄鱼,身上滑滑的凉凉的,夏天抱着它睡觉也不用担心着凉,身体很灵活,脾气也好,小时候踩着它当滑板也只是把我甩到沟里摔骨折。
给它拴上绳子拉到公园散步也很配合,快乐的到处撒欢,扯着我跑进绿化带滚一身泥。
尾巴稍微有点不听话,碰久了会把我扫到一边,让我找其他东西玩,要是玩过火,它的尾巴会精准的打到我的脸上,把我糊墙上。
小时候很喜欢和凯门比谁长,躺地板上手脚使劲伸,穿着超长的袖子作弊被它发现撕碎还生闷气,一天不愿意理我,对我爱搭不理的。
我说,我们是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朋友是可以超越原则的,下次记得把私房钱给我。
它说,它说不出来,我默认它同意了。
它很倔,和我一样,咬着前辈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告诉我它对我深沉的爱。
【SB】
SB,standard bicarbonate,意为标准碳酸氢盐,是指在全血在标准条件下测得的血浆中HCO-的量。
原来如此,它想跟我一起研究这个吗?
它果然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想要融入我的骨血,一刻不停的粘着我,真拿它没办法。
先暂停忆中忆,我的暑假作业依旧没有着落。
狠狠心,还没放假,自觉如我,疯狂写作业,实践的放到最后,先把能抄的能写的全做完。
抢了沢田纲吉的作业,我不劳而获,抄的大汗淋漓,宿舍没开空调热的。
我失去素质,破口大骂沢田纲吉为什么不开空调,我可不想和肮脏的男高呆一块升温。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说没钱交电费了,这几天全花光了。
我大惊,骂他败家子,吃着他点的外卖指指点点。
总算把一部分做完,剩下的实践作业更是费劲,我到处跑,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有一项作业。
是最重要的一项,评分远远高出其他作业一大截。
是我最擅长的观察报告,要求观察的对象极其苛刻,附加的条件比校规都多,摆明了不给活路,可见布置这门作业的老师的狠毒心肠。
都坚持到这了,放弃是不可能的,怎么想都亏了。
沢田纲吉看见题目的那一刻哀叹一声,自暴自弃去观察楼底下的独角仙。
我嗤之以鼻,不愿和他同流合污敷衍了事,连夜偷了他的钱包和狱寺隼人的泡面跑了。
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我和云雀恭弥发生了不太友好的事情,为了守护彭格列的和平,我滚出并盛,给爱校男孩台阶下。
就是那么巧,在横滨,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少年。
并不是他绑着绷带cos邪王真眼的中二吸引了我,也不是他手里奇怪的红色小本本吸引了我,更不是他打人的样子过于不可描述。
……这年头岛国的黑手党也流行雇佣童工吗?
性格捉摸不透,异能是究极的反异能者系,身份也很符合标准。
不知为何,他的身上,闪烁着暑假作业的光芒。
我看了他半天,他打了半天游戏,从台阶上跳下来,扭头问我是不是变态。
我说不是。
他说那为什么看他。
我说你长得成绩太好了。
可不是成绩太好了,万一满分呢,天选暑假作业。
他笑笑不说话,翻了个白眼,走了。
和暑假作业擦肩而过时,我掏遍全身上下,掏出二十个窃听器。
好嫩哦,我可是装了五十个呢。
为了证明我的眼光不会有错,我把我的暑假作业压宝到那个叫太宰治的小鬼身上,又偷了礼堂上初代的遗照,每日上香供奉,力求祖宗保佑,让我平安开学。
白天晚上观察我的暑假作业,抽空以Reborn丢掉的咖啡杯为媒介,进行恶毒的诅咒仪式,收集了整整一排Reborn的咖啡杯,我一定会成功的。
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和对暑假作业的母爱,带着对开学的兴奋,终于,我的暑假作业,完成了。
信心满满的丢到Reborn办公桌上,我跟旁边一脸惊恐的沢田纲吉说等等可以拿出他的零花钱开香槟庆祝我勇夺第一了。
狱寺隼人扑上来忠心护主,被我平等的蔑视他人的目光刺激到,当即要开战。
山本忙着以劝架为名的拱火,沢田纲吉说别打了,最后我们被扫地出门。
宣布成绩时,我忙着抢沢田纲吉口袋的钱,压根不听。
把沢田纲吉的钱揣兜里,我一脸愚蠢的人类的表情,并不谦虚的问旁边的山本谁是第一名。
“是阿纲哦,哈哈哈,好厉害啊阿纲。”
我:“……”
我:“……”
我:“……”
我冷静得让沢田纲吉害怕,问山本第二名呢。
“是白兰,真没想到他这么聪明啊。”
我问他第三呢。
“唔……是六道骸,看不出来他挺爱学习啊哈哈哈。”
深呼吸,推开沢田纲吉,问我呢。
“寻你啊,我看看……哦,不及格呢,和我一样,真巧啊。”
33 第 33 章 三十三颗雷
我精挑细选的暑假作业输给了沢田纲吉的独角仙。
哇、哦。
呵。
这不是我的错,纯属是暑假作业不给力,或者某个曾经的大头婴儿老师暗箱操作公报私仇,把我的第一夺走强安在他的亲传弟子身上借此笼络人心,真是肮脏。
无所谓,我会拖沢田纲吉下水。
最近我的上司蓝波·波维诺频频出入风纪财团找云雀恭弥求打,不可避免的,我也跟云雀恭弥打照面。
每次远远看见他,我的脚不自觉的想拐到其他地方,一个没有云雀恭弥的地方。
我知道,他想见我想的不得了,然后一拐子把我抽上天,我可不会如他的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中二病没怎么好就算了,反正六道骸也中二,倒是性格越来越扭曲了,哪个战斗机器越打越兴奋的。
他上次绝对是嘲讽我大惊小怪,他懂什么,他这种孤家寡人只配和并盛结婚的男人是不会理解我这种单身带娃的坚强女性的,我家孩子的电击皮肤和研究价值爆杀十个云雀恭弥,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也不能硬抗下一百万伏的电流,天赋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么小心呵护的研究对象被他不留情的粗暴对待,我的心在滴血,这和当着本人的面把毕业论文包括备份全删了有什么区别!
指环战并盛中学破个角云雀恭弥都快疯了,到处哐哐打人撒气,他哪好意思嘲笑我的。
倒霉催的,说什么来什么,前面的不是云雀恭弥是谁。
目不斜视,我装作没看到他,脚很自觉的要拐到另一条道上。
倒霉催的,他怎么出现在另一条道上了,我可不知道云雀恭弥是批发的,云的增值属性要是可以增值一堆云雀恭弥,首先疯的应该是沢田纲吉。
为了我家孩子能少受点罪,我再次发挥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跟云雀恭弥套近乎。
“雀儿,真巧啊,在厕所门口遇见你,你也上厕所啊。”我亲切可人,“带纸了吗,没有我借你呀,宝宝柔纸巾你喜欢吗?”
云雀恭弥看了我一眼,他已经不是当成那个三言两语就能被我挑拨的中二委员长了,对我这种小把戏视若无睹,压根不听。
他饶有兴趣的挑眉:“哇哦,你的嘴没带眼镜吗?”
我:“……”
他在说什么,他是在暗讽吧,绝对是吧。
我严重怀疑云雀恭弥偷学了我的语言艺术。
强忍下把他的脑袋按墙上冲动,为了孩子,我忍辱负重,昧着良心恭维他。
“小云,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会说话,是经常用眼镜布擦嘴吗?”
云雀恭弥显然不屑于和我辩解,望我的眼里明晃晃写着什么不礼貌的东西,他在战斗时面对即将被爆杀的弱小的猎物也是这样一副不屑于周旋,静静欣赏猎物陷入绝望的样子。
持续了差不多三秒,他收回眼神,明白无法和我沟通,毫不留情的迈着长腿绕过我,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如果说十年前的云雀恭弥是光明正大的气人,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就是加强版超气人,嘴遁的战斗力比他的体术强多了,拐着弯骂人,成长的技能树也点的让人这么火大。
对着他看不起人的背影,我决定不让他好过,以慰藉那些年被委员长坑害的时刻。
我双手合十,回忆那年的不堪回首的青春:“小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我承认是六道骸的恶作剧太过分了,但你想想,谁能想到你真的就打开了那封情书,一鞋柜的情书,你怎么单单打开了那一封,说到底你也有错啊。”
把脏水毫无愧疚的泼六道骸身上,我大义凛然,揭露并盛爱校男孩的丑闻。
语重心长的教育云雀恭弥做人要向前看,老是沉湎于过去当巨婴是不可以的,他应该学学沢田纲吉的包容,原谅那个时候不懂事的自己,顺便赔偿那时饱受他中二折磨的我精神损失费。
在我的谆谆教导下,云雀恭弥停下了脚步,也只短暂了顿了一瞬,然后冷笑一声,不仅没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反而更快的消失在原地,好像跟我多呆一秒他心爱的并盛就会爆炸。
……这只一如既往不听人话的小麻雀……
每天在被这群彭格列自然灾害气死的路上,沢田纲吉不给我发精神损失费的话,我可要闹了。
心情不太美好的拉着我家果不其然又破破烂烂的孩子回家治疗,波维诺那边发来消息,十年火箭炮已经寄存家族一个月了,要求我立刻去取回,或者飞机直运过来。
打发焕然一新的蓝波去取件,我当甩手掌柜,在他出门时塞给他几颗十年火箭炮填充弹药,比起体型过大不方便携带的紫色炮筒,巴掌大的粉色弹药更加方便,遇事不决就call十年后的自己收拾烂摊子。
“我才不会和十年前一样,我会自己解决的。”
蓝波收好弹药,这些年他逐渐学着不依赖十年火箭炮,因此很少使用它,偶尔的使用不是不小心跌倒之类的粗心大意,就是我需要他的帮助,研究十年火箭炮。
对于当我的研究对象这件事,他得心应手,只不过最近的身体检查他越来越不配合,老是进行到一半就跑。如果得不到他的身体数据,我的研究无法进行下去,那需要相当精细的数据,简单的身体检查可不行。
去拜托夏马尔吧,请他帮我选择更加适合的麻醉材料,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对待我的研究对象的,毕竟这可关乎我的研究呢。
“嗯嗯,好的,我相信你。”
我的敷衍表明了我的态度。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按照定律,他肯定会使用的,不论是不可抗力还是自愿。
目送蓝波上了车,我也掐着时间去车库。
骗他的,我让他去拿十年火箭炮不是目的,是试炼。
一些势力对这些年逐渐从中小型往上爬的波维诺看不顺眼很久了,他们畏惧彭格列,又小脑萎缩的认为彭格列雷守好拿捏。远离云雀恭弥庇护的并盛,新仇加旧恨,很容易就能想到他们要干什么。
现场教学和实践这不就来了,很感谢送上门的工具人们,为我的上司增加经验,希望他们不至于很菜。
这个过程不是很久,起码等我到达现场时,那条偏僻的巷口充满战斗的痕迹。
四处寂静无声,到处散落的碎屑表明激烈的战斗,布满灰尘的地面是斑驳的弹孔和干涸的血液。我踢开一块被雷电烧焦的铁板,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我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过于激烈了。
除了雷电的痕迹,地上散落的石块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整齐的切断,墙壁上也有一些奇怪的野兽般的爪痕,划下深深的几道。
这不是那些过家家一样的势力可以做到的,但也在意料之中,这是横滨,遇到另一批更强大的势力不足为奇。
脚下的砖块和尘土随着步伐扬起,我简单的扫了一眼,战斗结束得很快,这里没有上司的踪迹,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根据留下的一些痕迹,我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便追到了一处更为繁华的街道。
结束战斗后打算吃饭压压惊大约是不可能的,我刚刚追踪到一辆撞到墙壁报废的车,驾驶座的夹缝中有上司遗落的糖果,他确实是来到这里,而副驾驶车座上的压痕表明他还带着其他人,那个人体型比他稍瘦,更为纤细,是名年纪不大的男性,大约在十七八上下。
他们很可能在这分散了。
分析着上司的路线,熙攘的人群忽然传来惊呼,紧接着,熟悉的粉色烟雾弥漫,散去时,又引来好几声惊呼。
幸好这条街有定期出演的团队,刚结束一场表演,才被很好的糊弄过去。大家称赞这次的成员真是帅气,还是个外国人,讨论了一会又纷纷散去。
鬼使神差的,我慢慢抬头望去,隔着喧闹的街道和人群,正好和抬眼望向我的人视线交汇。
缓慢流动的空气陷入凝滞,我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他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侧,把我拉进另一条僻静的小道。
还是熟悉的棕色大衣,过长的黑发略微透着慵懒,不同与十年前偶尔看过来时,盈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到极点悲伤和愁绪,总算有了些光点。
“二十五岁蓝波,指环战之后十年不见了。”
我说出他的身份,看着他成熟不少的面容,问出了那个问题:“好久不见,你的未来改变了吗?”
“就那么肯定一定是我吗?”
他弯下腰,为我摘去发尾不小心沾上的彩带。
“直觉,我认为就是你。”
我回答的简单直白。
这个回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很高兴你能认出我。”他眼里多了份温柔的暖意,真心实意的为我认出他开心,“对你来说是十年,对我来说,我们才刚见不久,再次相遇时,已经是十年后的你了。”
“这就是穿越时空的奇妙之处。”我说出真相。
没有回答,他紧紧盯着我,不肯移开目光,语调轻柔:“能再次见到这个时期的你真让人怀念。”
……别说得我好像死了一样,不论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我还活着谢谢,这家伙跟十年前一样不会说话。
“嗯,放心吧,未来改变了,我很庆幸这个时空的你和我没有那段悲伤的记忆,不必迎接那样无望的未来。”
他一句话带过那个令人绝望的未来,一如十年前,他轻描淡写的描绘出那个彭格列毁灭的,属于他的支离破碎的世界。
相比十五岁的蓝波,这位二十五岁的蓝波更加沉默寡言,简单的寒暄过后,一言不发的看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会打算看我五分钟吧?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十年前我就想告诉你了。”
我开口。
点点头,他温柔的注视我,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仰头看向他,然后将视线平移到正前方,不由自主被那个地方吸引,说出了那句话。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的三围吗?”
我语气真诚,像是在进行什么严谨的实验,伸出探索科学的手:“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实践一下。”
好大,真的好大,他的胸怀真是宽广爆了。哦天,他的小辫子也好性感,拽起来一定很带劲。
这就是成熟男性的魅力啊!
二十五岁蓝波:“……”
二十五岁蓝波:“……”
二十五岁蓝波:“……”
良久的沉默后,他站在原地,垂眸看向我注视的地方,睫羽颤了颤,一瞬间表情千变万化,再看向我时,神色微妙的变了,全然不复刚才的温柔内敛柔情似水。
“啧。”
他轻啧一声,眼里的光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一点高光,渐渐凝实为一种毫无情感的、看什么败类的眼神。
“就那么想摸吗?”
嗓音平静的不像话,他没有不耐烦,但如果好感度可以实时检测数据的话,此时此刻他对我的好感度应该突飞猛降,笔直跌落红线,达到可以性骚扰报警的程度。
我锲而不舍的请求:“拜托了,十年后的我什么都会做的!”
他:“哦,那给我你的全部财产。”
我:“……”
我挣扎:“……分期付款行吗?十年后的我出三万!”
他:“不行。”
他低头玩俄罗斯方块,对我冷漠无情:“你的执着就这种程度吗?”
我:“……”
啧。
见我沉默不语装傻充愣死了一样,将不拒绝不承诺不回应展示到极点,开始了熟悉的静音模式,他仿佛从头到尾都看透了我,内心对我的期待几乎为0。
撩开我过长的碎发,他微微俯下身,盯着我许久不见的脸庞,慢慢开口。
“十年不见,好不容易见面了,你所说的很重要的事就只是这个?”
不重要吗,这可是大事,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大啊,真的很大啊!
他根本不懂!
“反正你肯定在想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蓝波·波维诺,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你不会到达我所在的未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也不会有负罪感。”
点破我的本性,他露出很字母的眼神,已然对我不报什么期望,说出未尽之言。
“毕竟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和这个世界备受你怜爱的蓝波·波维诺不一样,只是个你想为所欲为的陌生人呢。”
抓起额前的黑发往后绺,他长叹一口气,对我的恬不知耻失望至极,眼里毫不遮掩对我本性的谴责,说出的话抨击得一针见血。
“你这个人,真是满脑子只想着自己呢。”
34 第 34 章
“难不成是意识到我在跟踪他?又或许是因为他体内蛊虫已经发作,现在在压制着蛊虫?”刘成心中做着猜测,不住哼笑,仿佛许诺及其身上的财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说实话,陈安总觉得松露的味道很平淡,可以说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闻着像是抹了大蒜的菌子,并不觉得美味。
耳边传来挂断嘟嘟声,男人倏地挑眉,用嘴型无声冒出个FUCk,手机扔一边,踩着油门左拐右拐,瞥到路边刚好也有一家便利店,油门缓缓松开。
穆行向来沉稳的面色上第一次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字里行间皆藏着森冷的杀气。
确定了这些之后,她们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没有那么难过和紧张了,然后……后知后觉感觉到了饿。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她喝醉了真的很乖,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好像又睡着了。
沈落溪笑笑,让两人早些回去,目送着两人离开后,她便转身走到房门前,抬手推开了它。
林语熙整个膝盖被肿了,一片青青紫紫,看着还挺唬人,但她自己看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忙完手头的事,去骨科拍了个片子。
赵建辉最近一直在外面躲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本来就烦躁,一把把她甩开。
“你终于来了。”被铁索绑缚在粗木架上的蹇硕披头散发,声音尖细。但是比起张让来,更显的男人一些。
“三弟呢,三弟人呢?他有没有出事,有没有……”我听到张飞流血,本已慌乱的我就更加语无轮次了。
此时的卯之花烈,身上空无一物,但是皮肤和肌肉,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哪怕是脸上,都露出了森然的白骨,看起来极为恐怖。
我说是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调料配什么样的菜,王八的眼珠配绿豆,我们两个那是前世有缘,今生对了眼了。
“今天是你我的大婚,还是开心些吧。”楚立秋在回归神来之后,用很是腼腆的笑容说道。
一个干练的声音响起,只见被抬着的身影,背部布满了伤痕,鲜血直流,但他却紧闭着眼睛,已经昏迷了过去。
既如此,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许在这个时候还是能够暂时搁浅的,有些所谓的秘密,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大白于天下,不管那个时候自己是需要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只争朝夕这个词汇,还是在这个时候很是受用的好不好?
“你可以将锦绣铁路自卫队扩大到上千人的规模,自卫队由铁路这一块自行指挥,机动会更加灵活。”林磊平静给了刘东底气。
都是一帮爱打仗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只有军中有这样的人,这个军队才能称之为军队。
数量更多的新的头领龙越过了头领暴龙,其中,暴龙类,驰龙类,角鼻龙类,鲨齿龙类,异特龙类,虚骨龙类,阿贝力龙类,手盗龙类,镰刀龙类,窃蛋龙类,棘龙类体型各异,应有尽有。
自从武后临朝称制后,上官婉儿的地位也是紧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每日的政务均是由她进行梳理归类,并提出初步处理意见之后,方才送给武后过目。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在黑衣人的倒计时中,佐艾哭嚎了起来,她怕极了,不仅仅害怕脸被刻花,更害怕接下来的刑罚会愈来愈严厉,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承受更多了。
“真的?要不这样子,你三万元卖给我吧。”某些人在朋友圈下面留言说。
当时高宗和武后刚斗倒长孙无忌所代表的关陇门阀不久,整个大唐正处于权力巨大真空时期。
她替福威盖住了胸前伤口后,看到福威似乎大松了口气,放心了不少,他感激的向阿琳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福威也已经明白了阿琳发现了他的秘密,并努力保守这个辛密的一系列举动。
姜瑞弛不好多说,只能举起一坛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第二坛酒就下的慢了些,第三坛喝一口停一停。
他在房间内抓狂一样,许久之后都依旧没有感受到半点灵气和药力。
这一次任务不但非常成功,还非常刺激,相比平时之下,他们都是在训练营里打打靶子,或是在森林里求生,从来没有执行过这种生死任务。
唐巧莲想要说话,被王建树给瞪了回去,这个点要是再敢胡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个亲家母一直泼辣,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啥事儿来。
慕蝶婉的话让在场的设计师都点了点头,想想也对,这种大型的项目,肯定是设计团队才操刀的,估计是每个设计师都需要设计三四个度假屋,这才设计出这些风格各异、各式各样的度假屋。
点齐丹药,取20粒装入玉瓶,这是他租借丹房,使用珍贵药材的报酬。接着又单独取出一粒,施展轻身功法,顺着陡峭山路迅速下降。
“那行,那就再等一个星期,到时候如果业绩还是不行,那我就就直接走了,虽然咱公司底薪要高一点,但没有提成,那也没法养家的。”方宇宏坦白道。
闵江宸一步步走出去,陆瑛没有再开口挽留,她想要一口气冲出院子,却不知为什么腿就像是灌了铅,干脆她缩到屋子旁边狭窄的缝隙里靠着墙,咬着嘴唇蹲下身来。
35 第 35 章
等到五月底的时候,岑西眷便开始出入郁府为郁辰的弟弟郁阳授课启蒙。
他本来想直接报陈冬的名字,但有点忘记了,还好记得分公司的名字。
“你是每天印广告T恤印傻了吧,不关心新闻人物。”吴莉莉毫不在乎。
与此同时,站在湖边的那人也发现了叶伴花的踪迹,“呼呼呼”地朝着叶伴花飞过去。
见她打了个哈欠,顾九便跟着秦峥一同起身,行了礼之后,跟她寒暄几句,才准备离开。
再一晃眼,柳云嘉已经消失在了楚阳的王座之上,重新出现在了柳云衣的身旁。
因为这个她掉了很多粉,娱乐圈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傅明渊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想着今天要陪老婆和孩子,早早的就回家来了。
“走,我们先返回中央皇城,看看中央皇城的极关巅峰们,有什么对策。”楚阳淡淡说道。
“阿和与我相识半月有余,怎的还是如此生分,该叫我阿绍才是。”陆绍由瞧着画眉羞涩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由得想逗逗她。
这个符号我就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原来我在我爸那里看到过。
潘阳把一根手指竖起挡在嘴前,袁宝儿心领神会的老实了,眼巴巴看着。
“董嫲嫲,不要生气,实在是五个孩子来不了!”言夫人一边说,一边走进兰厅。
其实这刘主任担心和着急也就是这最后一点,加上林云说的话里话外那意思,一直强调几个工人是农民,有意无意中暗示是自己几人没勘察清楚就擅自上手的原因。
有道理,我为什么不用轻功呢?我是剑仙呀,不可能不会轻功呀对不对?
“你跟我一起进去就知道了。”靳沉言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
秦玥眼睛里的眼神和她说话的语气,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她此刻的决心。
神圣东盟的法律规定,直系血亲允许以江湖决斗的方式为亲人复仇。只要是光明正大的挑战,官府也无权阻止。
京圈的公子哥们何曾见过这般凶悍的架势,这怎么不问身份背景,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揍。叶枫的王气金龙都被揍出来了,虽然没死却等于损了一条命。
在他想来,当年的张潇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纵天姿聪慧胆略过人,然见识和能力毕竟有限。所以能够完成这番布置,并拥有如此强大的执行力,必定离不开三千先生的指导。
有一天上午上完了课,下午还有一节,我累的慌,不想回家,于是回了寝室。
抬头再看时,仍然挂在柱子上示众的手脚,不知道什么已经变成了挂着碎布条的骨头。
她知道,自家穷,就算她嫁入陈家,阿姆对她好,但没有嫁妆的姑娘就是被人瞧不起的。这陈鱼刚才一番话,让她明白,阿勇姑姑是想借着嫁妆给自己难堪,所以三婶才让鱼儿拿银子给自己傍身的。
20只毒骷髅弓箭手,它们的属性还是能打出这里的怪物很高伤害的。
他吃的不多,吃完了之后用纸擦了擦嘴,然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没理。
此言一出,青楸顿时感觉背脊有些微微发麻,姑娘这副表情,这种眼神,令人忍不住的心中发憷。
西摩子微笑着看向沈彦秋,似乎对他这时候才闯出幻阵的一部分,有些失望。所以他的眼神中,明显还带着些许鼓励。
五毒妖姬在两厂联手的刻意封锁下,直到屠魔大会即将开始,还不知道灵衙已经被主子彻底放弃了。仍在想法设法的刺激着梅心儿和蔡丫头。
老钱和梅心儿在国公府海量的丹药堆积下,也成功突破了境界,收获颇丰。
他总是这样喊我的名字,仿佛有好多话要说,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我渐渐的明白,对于沈铎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名字,就可以解毒。解开那样深刻的相思毒。
所以,没事的大家都站在窗台上,看着学校外面进来的一年级的新生,一边讨论着新生的八卦。
怎奈出师不利,拿出来的珍奇之物都是人家郭业玩剩下的。最后许下的重利,也打动不了人家。
宫泽和人的这句话让宫泽和人的手下安心不少。因为宫泽和人确实很强,他们还没有见过宫泽和人被谁打倒过呢。
毫无疑问,大明帝国这次再不能沉默了。大明无法承受连续失去南北二疆。再说,南疆那是本来就有思想准备的,而北疆,这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究其原因还是吕布对所有人威胁实在太大了,要想为其所用就必须让他成为最忠诚的人。
今天,天杰之所以将大家召集在这较场之上,是因为有一件事情要与乡亲们相商。”王天杰示意百姓听到讲话,等较场再次安定下来再次高声说道。
36 第 36 章
刚才还怂成一团的陈青山,一个华丽转变瞬间就从子侄辈升级为爷爷,让苏道只能无语这家伙的无耻。
到了现在,他总算是知道当族长的艰难,知道自己父亲王公明当初的苦衷。
魏元杰见状,心神一动,急忙落井下石开口道:“启禀王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这一二年,因为税收问题以及人命官司问题,赵家时常送来银两贿赂下官。
而王莽派遣前来的禁卫军在孙重山的带领下也已经逼近皇都,不日就能入城。
“我们将他拖至他自己的房间去,随便他怎么翻滚也不打紧。”笑笑搓了搓手。
“这就要问你了,师父到底为什么非要我赶去天山?”叶雪英说。
她的脸上虽也带着笑意,叶雪英一眼就看出来,那笑是停在表面上的。叶雪英脑海闪过一句俗话:皮笑肉不笑。老太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憎厌之色。
然而在牛市结束之后,这些公司的股票价格几乎统统被打回了原形,有的甚至是创下了历史新低。
看苏薇充满野性的眼神,夏若曦真怕还没到年会现场,自己连同衣服都会被对方撕成碎片。
“堪与不堪,陛下您心中还能没个数?依我对陛下您的了解,您若做一地之主,管理一个州域,应该可以流芳百世。但若要管理整个九州,那么您就没这个大能力了。
黑道老大聂雷聂老大最近这几天很是郁闷,怎么了?聂老大虽然是黑道起家,不大涉足企业,对企业也不热衷,是在黑道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物。
“咣咣咣……”有人在砸客栈的大门:“赶紧开门,不要让爷爷们动手,要不然进去一个不留!哈哈哈……”马贼们就在门外,各种各样的笑声听的清清楚楚。
想想也释然了,加射程属性的道具十分稀有,宰了这么多boss也只得到唯一的一件而已,多的这十码射程,就成了现在克敌制胜的关键。
第三天林成张然然随着邓健威又回到福建路桥建设集团。当天就签下了协议:福建路桥建设集团所用一切电缆光缆均由宏安集团供给。
徐元兴、王宝宝四人顿时手持兵刃,一个“杀”声,就带头朝羽子昂他们扑了上去。
他的眼前驻留着五彩缤纷的鸡毛和槐树下那一摊血肉的土地,鼻腔里总能闻见热血的腥气。
杨妄向来都是做事十分干脆的人。他来琉璃岛,一方面是为了柳卿为他铺好的修炼之路,而另外一方面,则是爱上了这无尽的挑战。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胖子税务官得了一锭金子,脑瓜里立刻就浮现出昨晚在八大胡同里潇洒的场面。
“准备开干!”陈枫高喊一声,虽然知道旁边这两人不顶什么用,却也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
梨斗只是追不上村雨静而已,容易被她用游击战拖成烂仗,但是正面硬肛的话,梨斗的破坏力才是最恐怖的,村雨静厉害在对于磁场的控制和灵魂以及精神力的操控,三种能力都是大范围的清场能力,整个就是一移动炮台。
他现在拥有一辆可以穿梭空间的法拉利跑车……额,虽然这辆跑车平时只是玩具造型。
高渐离、盗跖、徐夫子、班大师汇集一团,整个大厅,肃穆庄严,紧张的气氛压抑的空气都有些僵硬~,没有人大气喘息。
王子宸手中的那张扑克牌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甚至还能像是一只捕食的燕子一样把桌面上的一张扑克牌叼起,一起飞回到王子宸的手中。
这就是因为,她只有这杆狙击枪能拿得出手,其他方面,都很一般。
王子宸也不生气,只是坏笑着了陈贺一眼,吓得陈贺赶紧躲到了邓朝的身后。
其中,南麟剑首指的是断帅,而火麟烈则指的是南麟剑首的佩剑“火麟剑”,雪饮狂刀则是聂人王的佩刀。
不过,基本上没人会抽空看什么弹幕的,那样的队伍,训练也没什么效果,基本上就属于不是炮灰,就在前往炮灰的路上。
无它,最后两周,他们要是再拿不到出彩的成绩,下个赛季的超级联赛,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楚王刘戊同样叫苦一番,而后却是咬咬牙一副极为心痛的样子说道。
再次掏出两枚手里剑,宇智波佐助双眼极为迅速的锁定住其飞行的轨迹,展臂一挥,只听见叮叮两声,这番攻击就被他给漂亮的化解了。
颤抖着声音,在自喃过后李子建像疯了似的对着陈八两急促喊道。
就在此时,丁原身后一员虎将,踏前一步,如山岚般的身躯“哗”一下子便站在了丁原之侧。
所谓多心经,也正是石岳忽悠观音的那一段话,只不过比石岳说得更全,全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更也是忍不住等待,五百年不得兴征伐之事,然五百年已过,又当从何处生变?而依旧忍不住瞪大眼睛,向天而望,仿佛能窥遍三界。
瞧着那些架着长枪短炮,江湖地位明显不低的主流媒体跟电视台。
“祖国,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为了这片热土,践行了他们的誓言,现在…该是我们践行誓言的时候了!”首长对着国旗慷慨激昂的说着,将那些光荣信当着姬然的面撕碎,丢向了空中,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而不管是哪一样,都需要周子休至少有一缕法力本源进行牵引才可以。
看着脸上露出亲和笑意的八两少爷,为首的长者晃了晃脑袋后苦着脸眼中含泪地呜嚎起来。
甘甜的泉水慢慢流进口中,嘴里舒服了些,水咽下喉咙,也被滋润了一番。
37 第 37 章
刀剑无眼,他一个魂魄刚刚依附身躯之人,不安生的待在京城,确是到了这边疆之地餐风露宿来了。
莫尊眉头一皱,他这次来万妖领域首要的任务是寻找地心入口,先解决破天珠的事情。
看的身边人哭笑不得。奈何他不能笑出来,毕竟那时候自己未有拦着这位,也算是从犯,殿堂上的那位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以示警戒。
妈妈说完,就缓缓的笑了,接着后退了两步,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天然盟友,梅雅丽可不会傻到拒之门外或者给对方脸色看。
这大概是这山寨里最大的一个特色了,像这种天然温泉,在现代也是很少见的。
莫如春简直是太激动了,她用乔心月的手指头,慢慢在游戏好友里面找她自己的名字。
靠着这种“损公肥私”的方式,她每年都能偷着存下不少私房钱。
归云真人早已醒来,此刻带着一众纯阳宫修士恭恭敬敬对着陈正一拜,也入了升仙塔。
让英雄灰飞烟灭?!这确实是一个对于他们这种能够无限制复生的英雄来说,听到的最恐怖、也是最渗人的话了。
“咳,怎么这么累?”陶然盯着沙发上面全身放松的佳人,条件反射地咽了口沫,很自然地也走到水发前,坐在了苏婉玲的旁边。
“怎么办,怎么办!”赵冉看着面前的未来妹夫,揪心的头都有点疼了。
“皇上顾念皇后病情,所以一时忧心也病着了。”李忠也是一脸愁思。
面对犹如疾风暴雨的刺枪攻击,已经陷入技能冷却期的吕布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嘣响,躲无可躲的他,只能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进行防御。
林锐不由低头望去,但见一楼大厅混乱不堪,丘晁居然从外面退了进来。
此人见仓九瑶缓步而来,同时听到同伴的哀嚎之声,还未待仓九瑶审问便已经开始心跳加速的冒冷汗。
现如今催炼时间虽然尚短,但她的血线银蛇在品种上说本就比黎东来的七彩毒蝎高上一等,如此一来一往,又岂是七彩毒蝎能抵挡的。黎东来不明就里,如今方才醒悟过来放刀拦阻,却又如何来得及。
“我知道,我知道。【更多精彩请访问m】”陶然知道,这是她在发泄情绪,以袁莉莉的年纪,不会不知道,一些人想做坏事就是没有理由的。她这所以在他面前抱怨这些,怕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中官手中的羽檄插了三根极为显目的赤红色雀羽,一眼便闯进了李隆基的视线。
对着哈莉的面门就是一拳,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这是多年战斗中养成的习惯,稍微的一点点怜悯,就可能让自己跌落到无底深渊。
其他宝珠也有些沉默,他们虽说愿意臣服,但也并不代表可以为宁恒所用,他们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意识,臣服是一回事,被宁恒所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天,教堂的神术师宣布以渎神罪和强奸罪将佛能的父亲放逐,此生不能接近村子千米之内。原本佛能和塞卡是有机会被村里的一些热心人领养的,但只是他们两人都坚决不愿意,便只能随着父亲一起被放逐。
只是来了就被四娘抓去干活,忙碌半天都一直在帮着别人切割肉块和起架子呢。可没想到这里的屋主却在中途走神去想别的了,红衣在无奈之余也深深后悔不该前来的。
这拱门,散发着七彩神光,朦胧闪烁,拱门的那头则是充斥着无边的光泽,让人感觉到压抑和灵魂悸动。
超过大半的轮回镜,虽然是初步复苏,却也是能够散发出恐怖的仙能。
初步计划是借助暗河的部分区域设立一些约束点,这种藏于地下的地形天然就具有隐蔽性。将附近聚居区人口集中起来就更容易管束,若是再能与平时的居住环境分离就更可以确保控制的力度。
当时的他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古代酸儒,只是不想当着他们父母邻居的颜面揍他们一顿,毕竟传出去对他和他父母的名声有损。
许卫华却没说话,到是宋健听了后,轻轻地瞪了朱传利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在唐沁的眼神威逼下,及大白鹅好奇的目光之下,秋闲被逼着喝下一口的蜂蜜。他喝完一口只有一个想法,还想喝一口。
“呵呵,我们进去再说吧。”迈克尔眼神瞥了撇身后的疯狂歌迷们,场景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老羊倌们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用黑狗皮做鞭稍,并且黑狗血里加朱砂,再把鞭稍浸泡在黑狗血里三天再用,如遇脏东西抽打,即可起到驱赶的作用。
奥蒂斯一时语塞。尼玛,他也知道,换了是他,抓了敌人,也不会因为敌人发誓就相信了。
“呵~能怎么过。熬着过呗。”阔轻哼,现在才知道早干什么去啦。之前就和你说过。
在这关键时刻,夏目她们也发挥了她们的作用。习元救将他们的人分为了两队,其中九人去帮助阿雪,剩下的九人则去帮助柔儿。
“啪啪啪”录音棚的共组人员们,虽然每天都与那些打牌明星打交道,但是见到陈志明后他们还是激动的以最热烈的掌声献给了陈志明。
陈明心里一紧。怪物的反常举动通常意味着即将发动特殊攻击,他可不敢怠慢,赶紧双盾齐上,准备接受一次重击。
“是你?”许晴惊喜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凌也惊奇道:“是你?”对于美丽的许晴,那种温婉干练,精致优雅,陈凌看过一眼,便永难忘怀。
38 第 38 章
云朵朵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个吻中,倒不是回味什么的,而是觉得……怪怪的。
但人家好歹还拿了本武功秘籍出来,总归是道具齐全,最少还有模有样,这老头就这么往这一坐,大马金刀的,光凭一张嘴。
确实是好消息!虽然这又可能是看在朱龙铭的面子上,但这毕竟是一个学医者所期望的正经工作。
有他在,我就安心。可是他要给我的,是他的心,他要我回报的,自然是我的心。可是,我的心呢?
李魁摩拳擦掌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和九鼎闹什么矛盾,不过,本人最讨厌被人骗了,哼,李伟昊那个‘混’蛋!”说什么苏珊是被绑架的,她这样子像绑架?打死他都不信!再说了,谁又绑得了她?
“好像,依然在我们班的名单里面……”苏珊把班长特权的成员名单调了出来,那家伙赫然在列,也变成b7班成员了。
“三日之后我会去南乾国,北楚这边还请祁王多留意一二。”容浅一边走一边说,一双眸子中尽是冷沉之色。
“你这个魔鬼……”夜倾城的手指动了动,可是却怎么按不下去。
八卦罗盘的另一半在姚立峰身上,而且上面的器灵还有吞噬的功能,又主动把姚立峰给带走了。天知道这块器灵还会不会去吞噬别人的灵魂,要是再像西山别墅那样,眨眼的功夫就牛气冲天了,自己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老大在哪里关你毛事,难道你还管得着吗?”夜说一恶狠狠的瞪着夜不二,然后,转身直接打开了房门,向着外面走去。
大猩猩也没有想到这个张十一说打就打,根本无需吟唱,两团离火就已经扑面而来。
你无非就是想嫁入我们韩家当少太太!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见到其他战友都往食堂里走,宋家勋不好再拦住楚娇,只好摸摸鼻子等下午再找机会。
千仞雪并没有急着吸收魂环,而是根据自己的感应将泰坦巨猿的左臂斩了下来,她用长剑挑出泰坦巨猿的魂骨,那是一块橙红色的左臂骨。
当天晚上,林溪约了程瑶一起吃饭,沈易则答应见程瑶,已经是让步。
林溪眨眨眼,这个确实相对安全一些,若是沈易则突然过问,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
司晨似笑非笑,“这位蛇婆前辈,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她一步踏出,血红色的镰刀直指朝天香,一冰一火,四黑一红,一赤金,八个魂环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婆子又气又恼,却也没办法,幸好地方已经到了,再推几下就能到水塘边,直接推到水里就行。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的父亲韩承基知道了还不得打死自己吗?
以前睿宗对陈晚荣不错,是因为陈晚荣救了他的命,睿宗对谁都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是更好了。自从知道火炮之事后,睿宗陡然现,自己的历史美名和陈晚荣联系在一起,要不看重陈晚荣都不行了。
只是优秀了一次,也还是不够优秀的,他一下子就把我打回了原型。
卢青关上门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想,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搅得乱七八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回事,还是先睡一觉起来看看能不能捋出点思路?
进了浴室里洗漱,帮他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又倒了洗漱水在杯子里,随后我便出去喊他起床。
“无可救药,无可救药”陈云超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一觉我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号子里的上,老魁他们的都空着。我全身上下隐隐作痛,那是恶斗产生的后遗症。
道功的弟子臧功在星云四人居住了院落前大声的呼喊着,星云四人当即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古长老准备如何了结此事?”沉默了一阵之后,苏瑾深开口问道。既然无法弄清此事的真相,那刺下的就是如何处理此事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因为有疑点而不处理,风炎宗必须要一个结果。
“有古怪!”看到飞来的星光,袁福通眉头一皱,弹出几点燃灵火。留下一道真元在原地之后。飞身后退,而分身则没有移动,继续压制着陶锐。
我直直地看着他,他则看着我,那眼眸里有无法闪躲的温柔,那温柔在我久远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我前进的动力,那两条没有相交的影子,他们终于搭在了一起。
“混蛋,敢杀我们南隅岛的人,给老子去死!”就只要灭杀对方两人时,南宫平预计的三个南隅岛弟子就赶来了。
“雷罚长老!”在场除了黑猩猩外,其他地狱天罚的成员,全都连忙恭敬的低头喊道。
39 第 39 章
眼前的美男虽然很不错,虽然我宛凝竹很好色,但是,但是!也要首先顾虑自身的安全为首要任务好不好?
刚才见她怒气冲冲,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怕她想不开,自己便一路追了过来。
“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一直沉默听着的修打断他们问道。“要不要去医院做?”要做这样的手术,应该还需要足够的医疗设施。但这里怎么说都是一个酒店,不可能那么完善。
凤遥沉默,她不是不同意,而是之前见闻人青的时候就猜到了,什么时候打仗不好,偏生这个时候,本来秋猎就剩一个月时间了,若是等着两边都准备好,再加上去边关的路程,就是皇上想秋猎都不可能了。
“是挺个性的,看样子紫烟还挺会玩的。”若然然也是扒着头看了会儿,见到皇甫忆儿摇头,她则点点头称赞紫烟会玩。
“你……”丁页子猛咬下唇,才将到嘴的狠话咽了下去。很明显,她现在根本不是沈寒松的对手,沈寒松也不是她现在能得罪的起的人,不如暂避锋芒,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把这次的气给讨回来。
火莲花中央的完全的四种灵火能量,而凝聚了四种灵火的灵火盛筵就是相当于两种灵火凝聚的灵火盛筵威力的八倍!加上灵火原本就毁天灭地的能量,形成的这种级别技能,绝对不比武天尊强者手里的武技差。
“没有关系的,我会陪着你的,不让任何人伤害道你的!”枫认真地说道。
蓝心双眼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有事总拿着满腹心事的脸对着林苏,弄得她十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当龙天的拳头夹杂着满腔怒火和杀意倾泻道蛮二胸膛,脑袋上时,现场所有人心头都是狠狠抽搐一阵,有些不忍的将目光从其上移开。
激射而出的电流溢散在虚空中,时而会让人产生阵阵麻痹感,夏悠努力闪避着攻击,间或也会举刀相迎。
之后花火牵着雏田站到了一边,疑惑的看着中间那个奇怪的大哥哥,不知道父亲大人要干什么事情。
“去很远的地方散心,这是什么意思?”云清让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下破空声,拉帝亚斯从全场观众的视野中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是在毒蔷薇的跟前了。
因此,对于各支棒球队伍,他都是有印象的,其中最烂的无疑就是电击兽队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里依旧没有动静,就连周翘翘时不时的咳嗽声都没有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姬夙几人闻言先是诧异,紧接着心下一暖,望向蔚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激和敬重。
夏青萝心里暗暗的想,现在留在这个这六界之上的新天道到底是谁呢?
刺耳的警戒铃声在半空中悠久长远,甚至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学院里其他同学和老师们在避难的时候发出的惊叫和吵杂声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CCG仍然发出通告,并且还隐隐指明了处决地点。
这些钱本身就是他自己拿出来的,哪怕是公司的那也是他楚皓的钱。
Gala很清楚这波他是没有闪现的,一旦被牛头二连到,巨魔万一在附近,给个柱子他就必死了。
之前还有楚国帮忙一起打,接过楚国着急对付秦国,放手不管,百越可趁乱抢了他们不少东西。
关键是这人有本事但脾气更好,平时话不多,也不说脏话重话,骂人更是没见着。你要活干完了他不来找你事儿,你要活儿拿不下,他主动帮你兜着。
廖家洼之所以叫‘洼’,是因为这里地势偏低,周围水系丰沛。五九年大水时这里就是一片泽国,不但公粮没保住,连当年的收成也十成去了九成。那一年冬天,家家户户的日子真是惨不忍睹。
Gala将剩下的烟用密封袋装好,丢进抽水箱藏好后,连忙转身打算离去。
黑莲手中掐诀,元婴期的灵力包住自己,巨大的莲花花瓣一片片包裹向黑莲。
内里,每一个世界都有无穷无尽之人,低声诵念其名,吟诵佛音。
此界当中原本就不存在人皇,因为这个世界当中的人族的统帅者,他自称天子:老天的儿子。
米勒扶了扶眼镜,心里乐得不行,不怕滔博不给机会,就怕大校不发功。
“哼,为什么要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兵团长一脸愤恨的说道。
萧无邪笑容还未敛去,一股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来不及细想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猛地向左横移数丈。
“不知是九阳妖尊前来,未能远迎,失礼了!”许七话音方落,山中便传出一个声音:“却不知道妖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不如暂熄雷霆之怒,进山饮茶,详细一叙。”九阳老妖但凡将话了出来,就必然能够做到。
艮浩子给米斗的私货,也就半块千火魂石,到了今天,米斗已经多了两千倍的财产,想一想,某人就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前五名,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比米斗高上一两阶,灵术更是强大许多倍,无法力战,只能依仗那‘星斗移术’了,当然,还可以依仗他亲爱的……月岱的……师妹。
“还能怎么办,不管想做什么,至少需要先让我们的实力发展起来才行。”周瑜开口说道。
40 第 40 章
“还请真君大人好好想想,别因为一个黄四郎而毁了大人您的羽毛!”诸葛天明绵里藏针,妙阳真君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一长串的表哥表妹,不仅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搞得现在骑虎难下。
装备说明:这是兽人勇士乌萨尔的武器,在融合乌萨尔之魂后,这件武器仿佛有了灵魂,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持有他。
“我靠!不是吧?这么狠?我们可是同班同学,一起打过仗,一起泡过妞,一起喝过酒的关系,你好意思用火烤我?”情依然不苟言笑,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的但丁,零号特工泄气了。
他深情的说话,让服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天上的星星仿佛更亮的,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桃花香,那么一瞬间。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让潘多夫急着去清理恶魔了,慢慢来就是了。
若是常人也便罢了,毕竟少年模样在这里摆着,桃花倒还记得清楚,只是名字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当然是弄死他然后把食物抢过来!”苏晋当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而说完之后,他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以他所受的教育,根本不能接受这种信仰关系,就连成为晨曦之主的信徒都是莫名其妙,更不用谈全身心投入晨曦之主的怀抱成为一名牧师。
白清感受到头上的那只大眼睛,把眼睛已经从幽紫色慢慢变成了暗红色,想来是真的邪性。
他是一头巨龙,如果有一位对千年前、第一凯撒帝国时代的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在此的话,应该能够从他的名字上认出他的身份来:曾经奥罗迪克大陆的第一恶龙,熔岩暴君,一头诞生在火山岩浆的红龙。
林东阳正在想事情,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张明轩与白淑洁,直到两人在他的对面坐下。
走到床前,拿出银针在黄浦翼身上扎了几针,黄浦翼立即疼得冷汗直流,但碍于王爷的面子,又不敢叫出来,心里面直后悔,他刚才怎么就不喝下那瓶药呢。
他这样说,果然让覃雨好奇了,她凑上前来,不再顾忌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她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像跳河救人,几名黑衣人现身将她和北冥子修包围。
城主大人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事,所以他不得不往那边走去,不得不离开这里。
见到她们,花月凌就立即和她们打起招呼来。林婉翎冲着他点点头,花芸则是直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
阿萝琳依旧是那般自信,不过她的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她眼中周维泽实在算不上什么有威胁的人物。
他一身紫色道袍,长发飘飘,像是古人似得,他虽然苍老,但是却感觉很强大。
那老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泪,她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给那些站着的人磕头,身子却是紧紧的护在了一个牢笼前面不让其他人靠近。
“来了。”大宝牵着弟弟的手,麻利的将一盘青菜,还有筷子拿去了堂屋。
如果张全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还白府清白给做的这些事,那只要人没事,供词什么的还不是一张纸的事情。
关羽眉头一皱,立刻纵马出来支援,另外几个猛将也一并跟来,张飞到了众人之间,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转过头来一起等着那东西靠近。
清官本就不易得,如果在他的手上被害死了,即使是把朱亮祖他们全府上下一并杀了也不能弥补。
肖云里她心里其实想法也不少,他也没法就这样吧沐子芊的一切都全盘否定,毕竟是真正相处过的人,就算是吴宓也会有一点良心不安。
赵枫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优越的条件,如果是放任几大商会来拍卖争夺入驻的机会,那样岂不是更赚钱?
本来就很贫瘠的草地,稀少的物资,被分享后,他们都过的很艰难。
面前的男子一身玄色单衣,身量高挑,脸上覆着半张青铜面具,唇角温和带笑。
杨奇说着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地图,因为之前开启了极强的信号屏蔽系统,所以杨奇的手表的雷达上也有三秒钟的空白。
梁昊的话,直接让冷若冰气的不轻,不过听到梁昊的话,她反而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耍无赖。
当晚,安初泠请了不少人除了安氏集团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来自各界的服装设计师参加她举办的豪华庆功酒会。
44 第 44 章
“今天是自主休讲。先找到安丽,接着是夏尔”琉星的视线紧紧地盯住了窗外。
张哲拿着钥匙开门,然后先走进了办公室,后面学生陆陆续续走进去,只剩穆凝傻在外面。
孤枫之所以选择这些绿洲下手,乃是因为孤枫击杀沙辕之后,从他的记忆中得知这些势力都是黄沙教的据点,而且似乎为黄沙教运输着某些极为重要的物资。
“杜大人,这是信函,需要您老过目么?”鄂贝勒目光一凛,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说道。这显然是在告诫杜隆,若是信不过本官,大可一查。
“都这时候了,还睡什么。惊玄宫人多嘴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从来就是懈怠的。等天亮后,咱们就去请安吧。”飘然回转身,锄泌便忙关了窗户。
阿蛮的胸口充满压抑,似乎有千万力量想要冲出,但却被那股震颤之力死死压制,他猛然拍了拍胸口,却还是发泄不出来。
“你不懂!”徐凡轻摇羽扇,“西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眼睛却一直落在碎风身上,标准一个色狼摸样。
笛声却在这时忽然停了下來,但还未曾等那声音完全消泯,又是一阵萧声响起,这萧声悠扬,苍凉而又悲哀,也是由远及近,在这夜色里,显得十分之诡异。
“好了,都别争吵了,你们说这东西到底还在不在不周山,别让我等兄弟四人白跑了一趟!”袁洪脸上有些凝重,他的神通极其厉害,缩千山,拿日月,可这不周山却不是他能拿得起的。
长长地吐出口气,感觉肺部生生地发疼,刚才追得太用力,这会儿肺部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场大赛,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当萧远出现,全场发出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尖叫。
而长门现在到了混元大罗金仙的境界之后,也会可以窥得一丝天机的了。
姚灵愤怒的瞪着驭鬼,真是明白,驭鬼为什么会让她去接近冷睿,他除了有些钱,根本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季熙妍去到酒店倒头就憋睡,韩智琛望了她安静的睡颜片刻,脱下外套去了浴室冲凉。
度曦晨怔愣之间,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两弹在空中击撞,碰出一阵红烟。
一护山大阵遍布整个太阴山,由三千六百枚一张粗的玉精魄棱柱作为基点,按照特殊的阵法结构排布组合而成。
回到了家中,管家正在忙,林天遥大清早的出去忙,并未吃早餐,现在一看他回来了,管家也就让其他的随从开始传菜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替姚启明隐瞒、包庇吗?如果一旦被记者知道了,那么岂不是会说我们和他同流合污。”张伟说道。
待得白若因放下手去,若馨感觉眼前一片清明,她伸出手,发现与常人无异,只是在阳光照射下,却有些灼痛的感觉。
这一世不同上一世,上一世乔立一直紧张,这一世他是信心大增,抖立,现在还不存在,所以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
“B选项的确是符合逻辑的,那么……这个选项暂时待定吧。”美国队长进行了一番思考之后,给B选项提出了这样一个标签来。
至于莎伦卡特口中的那些“他们”,大家虽然并不是太清楚是谁,但同样有了猜测。
铁无情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刀鞘之中,他手上抱着羊傲晴,羊傲晴紧紧闭着双眼。
明面上说是供奉,实际就是告诉那些不长眼的散修,莫要看巽风观实力浅薄就动歪心思,别人背后站的可是南瞻洲巨擘五圣门。
不过,他倒是认为马浩可能只是想要挑拨离间,让他敌视上官皇族,才会这么说。
惊艳的刀光,消散于李斩天的指间,铁无情甚至没有看到李斩天是什么时候抓住了他这一刀。
那一瞬间,沈清照敏锐地从肖老板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种混杂着尴尬和为难的欲言又止。
眼见一众弟子情绪低落,苦叁子这位代掌教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暗暗着急,青鸾子怎的现在都还没有把事情办好。
眼下的这四个植物手臂,正是塔姆前段时间才研究出来的特殊技能。
鞠静怡是林诚亲自去找来的选手,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内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出意外的。
凌玄轻轻一笑,他虽在笑,但有神的双眼之下,仍旧是融化铁石的忧郁之气。
呜……实在是太受打击了,大脸鱼连力气都没了,向下摔在地上。
很明显,那十一并不打算放过蓬莱,那十一对待蓬莱,好似看到的不是生命体一样,而是物件,随意摆布的物件。
等她回来后,王虎就开着他家里的桑塔纳,带着我们走了,在路上的时候我透过车窗往外看,村里那些闲的没事聊天的老人们,见是王虎的车,就不停的指指点点,看来王虎家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至少,夏芙蓉嫁出去,步氏夫妻再打着夏芙蓉的借口来找她,便不成立了。
孙坚行低吼道,手握成拳头,不断敲打着床柱,发出“咚咚”的声音。
蓬莱呢,一听浮黎要来,就觉得忒没意思,就好像在学校玩的正嗨皮,老师突然让叫家长一样的心情。
贺萱的应答,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都猜不到,贺萱想说什么。
又是两声脆响,一眉老道的两道眉毛狠狠的抽在奎木狼的巨大身体上,同样的仿佛只是抽打在了空气上,丝毫没有着力感。奎木狼的身体却仿佛是瞬间被抽散了一般,化作一阵青烟飘散。
45 第 45 章
而我则像雷锋是的,做好事儿从不留名,悄无声息的已经朝着中路飞去了。
如果我们再在左路继续进攻下去,我们的兵力就会损耗殆尽,我们就要输掉这场演习了。
上官云笑和帝弑天之间暧昧不明,她又需要上官云笑来替她开疆扩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不能错一点儿错。所以对于帝弑天的念头,只能暂时掐灭了。
“你说那样的火焰翅膀根本不能用来飞翔?”龙紫嫣不敢相信的再次确定的问道。
凌靖宇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我也是孤儿。”话音一落,凌靖宇便带着龙刺成员返回了龙刺总部大楼,楼顶上的狙击手也返回了碉堡,龙此透过这一动作,来表明,他们已经不再把风影当做敌人了。
“锤石的钩子这么的刁钻,人马这次没有办法了吧,不对,人马的大招是可以免疫控制的!”lb的辅助丢出一勾子让解说看到了翻车的希望。
火岩石对于花家而言,可是镇族之宝,那是所有族人用生命来守护的东西。没成想到了君轻的嘴里,竟然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秋月宫有两条道一条在酒店门口普通人只能从这进入秋月宫另一条道在侧门是专门为林锦鸿准备的侧门是个偏僻的地方来往的人并不多林锦鸿可以安心的从这里进入秋月宫直上三楼而不必经过大厅。
李卫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说完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没过多久,四名壮汉抬着一个披着白色长布的长方形箱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凌靖宇纳闷的望了李卫一眼,因他感觉到里面有人。因为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只是她不明白,连心都凉透了的人,即便是被烈火焚身,也不会在感到一丝丝温度。
剔透晶莹,流转圣光的“诛仙剑光”,偶尔并发出的一丝犀利恐怖,都可以让“圣品本源神尊境”强者心惊肉跳,望风而逃了。
没办法,花易冷脑筋一转,一把将凌莉扯在怀里,左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右手举了起来,朝着西南方,他的手顿时像一个风穴一样,不知道在吸些什么。
凌霄叹了口气,看起来不把王权天下这个废物先干掉,恐怕是不能安心在这不归城里待着了。
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鹿溪白左右张望,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
洛长青头脑一片白,脸色已经涨红,完全记不得璟娘被赐婚了,他只觉得自己还好,可不能让父亲将自己给赔给了人家。
他叫疯子,因为爱酒如命,所以id叫酒疯子。就是现在,这屋内依旧充斥着酒精味道。
如果仅仅是打坐修炼就可以变成强者,那强者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伤口处理不好会感染的,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稳妥,你看,都起水泡了。”他愁眉不展地说。
黑暗艾克斯落地,将手中彩虹色短剑收回到额头上,右手在短剑的剑身划过,亮起一阵彩虹色的光芒。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开服都整整二十年了,基本上所有的隐藏任务都被玩家们摸了个通透,网上各种各样的攻略一抓一大把,难道现在又开出来一个新的任务吗?
反复检查过,确认没有其它导致病人休克的原因,几个妹子迅速为顾影琳止血,开始做心肺复苏术。
“也没什么心事,就是有点想我奶奶了”我抬起头望着前方淡淡的对夏婉婷说道。
曾陆跟游植培的话我也都听见了,其实做人该傻的时候一定要傻,在这个年头里,人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做人也不能太过计较,对人对事要抱有一颗宽恕的心。
落神海之所以得名,原因在于此处发生过超越地仙境,达到“神位”级别强者的激战。那场战斗的细节迄今为止已经无人知晓,但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可以窥出战斗之惨烈。
同一时间,郎战停了下来,不动声色的转动眼球,扫视着身前左右。就在刚才,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希望是所谓的级战士,”他心中这样暗忖着,没做过多停留,继续前行。
穆太太其实也没睡着,听见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想动,凌时吟情急之下都想推着自己下楼了,她盯着楼梯,最终还是没敢迈出这步。
雅各布的反应够机敏了,却还是迟了。也许只迟了零点零几秒,不过代价却是他的性命。
“喝什么,咖啡?”李老爷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对刘伟问道。
“海安姐,宝贝让我把手机给你,说是有人给你打电话!”芷萱从一边走了过来。
他更在意的是那希国土地的奖励,虽然杨宇不知道这系统会给自己多少,但根据他对这咸鱼系统尿性的了解绝对不会少。
听完叶瑜的话叶天陷入沉思,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千万,却查不到是怎么多出的,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
“好。”聂苏姚看见他们神态各异的表情,刚刚地委屈早就烟消云散。
46 第 46 章
“做生意?”这倒是出乎了木风的意料,还有这么做生意的,主动送上门来了。
大威德明王毫不迟疑,知道秦风赶时间,说走就走,交代明王殿的高层好好驻守冥王殿。
“嗖嗖嗖!”稍一延误,王兵已然杀到身后,左手冰龙,右手火龙,封住了姜宇的去路。
安娜心里尴尬地要死,但想到桌上的几件法器还是一咬牙请求道,见李尚善疑惑地点了点头后,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然而坐下后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麻痒似的滚汤,却是脑子一热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但他却还活着????”梁善情不自禁地念诵起来。这是老院长以前教他的,曾经他不是很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却明白了。
天晶层再次恢复清明,金灿灿的阳光透射进来,将整个圣域照得熠熠生辉。
严格来说,普通死魂脱离肉体后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无法存在太久,这世上能伤害到他们的东西太多,例如阳光和一些阳性强的东西,而且它们本身的灵力也在迅速消散。
这里犹如一道天然分界线,过了鹰嘴峰就算是出了六芒山主峰地域。车刚行过此处,西门靖的手机忽然抽风一样响了起来。
但是这会儿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忽然闯开,几个保安立刻冲了过来围住徐渭,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警棍对徐渭就来硬的。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王兵接听了电话,可电话另一头的龙初雪却半天都没有吱声,这不禁让王兵产生了疑惑,该不会龙初雪出什么事了吧?
这一段时间来,她几乎一瞬不瞬的一直盯着族中的异宝观看这一战,一颗心也不断地起伏,那道身影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而要请哪位绝世妖人帮助自己,就必须先解开那个封印,而解开封印的关键,就在三大神器之上。
面对这样的危险,罗伊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拿破仑和哈德堡根本不知道,罗伊到底是不在乎还是心态好,他们两人只知道,如果自己遇到两大一星斗尊强者绝对挡不住。
“哎呀,再看,再看老子把你抓住烤了吃。”林天说句非常经典的广告语,逗得肖曼萱噗嗤笑出声来。
非吾开口说,他猜测,此人的战力应该与王道的分身相当,是当年走在成仙路上成功之前的他,而非成仙后的他。
居民们知道,克拉克当年最后没有下杀手,要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索林堡。
龙五看上去虚飘飘的,没有一点气息波动的痕迹,并未搭话,只是怯怯的点点头,表示认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曲终人散,陆随风等人正欲离去,忽然被人叫停,回身望去,但见那位城主大人和锦袍丹师径直走了过来。
“屁话,还不都是你给气的,待会等着人家找上家门吧。”江丹鄙视的说道。
在人间或许不可想象的事,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只消有三五个天仙一起,那就一定能够完成这种工程,当然是不考虑我的情况下。
他一把捂住胸膛的伤口,只摸得一个尖锐无比发簪头。原来,是有人趁他不备之际,从他后背射出了一只发簪,直接射穿了他的右侧胸膛。
一株修罗彼岸花已经让我们大招频出,而这黑色光罩其中之物明显要强大一些,虽然呈现出来的只是骨骸,但谁说它不会复活呢?
才刚回头一半,其胸口心脏处即是被匕首贯穿而过,以至于身体立刻失去气力瘫倒在了地面,无神的双目中透露着极致的不可置信。
“走啦,我肚子饿了,一起去吃晚餐吧。”东方淮竹嘴角带着无法掩藏的笑意。
狮王等人眼中都露出一抹兴奋,他们仿佛看到了数不尽的丹药在对他们招手。
忍着身上的疼痛,瘦弱男子现在的派头要多大就有多大,对上几个守卫丝毫不虚。
而逃,证明是正确的。当初她跑的时候,便看到木村和树操控着飞剑瞬息之间便斩杀了几十只妖怪,把她和其他妖怪吓个半死。她能活到现在,就是当初的运气好,没被斩杀。
只是他们觉得挺奇怪的,因为他们可是很清楚东方耀的眼界是何等之宽,能让东方耀赏识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是轻易之事。
而此时的方林,却并没有在自己的住处,准确的说,他是要去参加论丹大会的。
身体的皮肉、毛发、筋脉、骨骼,每一个部位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着灵气的改造,这些改造在体内细微不可见,但是体外却能看到此刻梦长生的改变,有红色的液体从梦长生皮肉中的毛孔中渗透出来。
但白素心仅仅略微一顿,对着君一笑柔柔一笑,便仰起了天鹅般的玉脖。
妙乐郎君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地上,被他珍视的双手在尘土飞扬之间见了血光,看着婉儿被带走的时候,那种切肤之痛让他有些站不稳,可是他并非武功高强之人,又有把柄在城主手上,无论如何他都不敢造次。
“废话,当然想了!只要再度突破,我就能成就仙王,到时候在这妖界,我们也多了份自保之力,而且,就算是日后回去突破仙妖裂缝的封锁也要容易许多!”赖昌先是一愣,继而没好气的说道。
只是,当初血云等被追杀得穷途末路,不得不冒死踏入虚空裂缝时,血云并未连成这两大手段,如今时间并不算多,却是俱有所成,想到这里,无始圣魔看向了自出现后,始终不言不语的几道异兽身影。
清影看着灵儿,因为担心她问出什么自己不能够解答的问题有些压抑,但没想到竟然是说这个,想来她陪伴皇甫柔身边多年,这也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47 第 47 章
看着理拉德满身的污秽,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本想开口道歉,但是一张嘴却又吐出来一些东西。
“这位姑娘!”这时,酒楼厅内另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邪魅却不失气魄,尤其是近日,林涵溪刚刚听过这个声音,对它十分熟悉。
“凉音出了点意外,所以就有我暂代她来。”兰斯被人杀气腾腾的直盯着还能继续保持微笑。
阿凤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个京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给她的记忆没有多少的美好,可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如今都在那里。
这里也是没有任何守卫,显然,亚伯纳特也是不怕蕾莉逃跑的,或者说,他认准了蕾莉不会跑,就像他认准了我不会离开一样。
他身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还打着领带,衣服看上去皱皱巴巴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理拉德邪笑的时候很魅惑,但我却更喜欢他的冷笑,正如现在一样,冷冷的勾起一边嘴角,眼里寒意十足,带着难耐和隐忍的冷笑,让人觉得很有成就感。
用力的推开门,发疯一样的跑出去,希望能遇到薇薇安,但是却没有找到,等我找累了,才想起来,薇薇安已经被我派出去做事了。
她的话无异于鞭子落在江老夫人和江旭的脸上、心上,抽的他们疼痛难堪却又不得不做出笑脸来相应。
眼前,夜色的天空中劈开了一道裂缝,从那宛若深渊的裂缝中,一个身穿玄色铁甲,看上去威风凛凛的男人正满面含笑的朝着秦婉莎走来。
在经历了‘米娅’变成杀戮的天使,莉莉丝变成美艳的恶魔之后,陶瑞丝觉得,哪怕有人告诉她,猛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夏尔曼是传说中的光明神,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震惊的了。
萧其琛说的很慢,但分析的却异常透彻,秦婉莎也听的很认真,甚至连周身的痛楚都忽略了。
“讨厌……”林娇害羞地从男人怀里出来,偷偷地擦擦眼泪,转身给那些公司的同事打个招呼,然后跟着高远回家去了。
不是没见过身着紫袍玉带的他,只是事隔一个月后,那些画面就变得很遥远里,留在她心里,最清晰的还是那个带着她上山,相貌普通,神情冷漠,衣着简单的男子。
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能有今天也算是一种完满了。林娇看着面前的这个让她伤心过、开心过的帅气男人,心中涌起了点点幸福。只要以后他对我好下去,我一定好好爱他、、、、!直到永远。
他要的是兵权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一声令下,三军随,不喜别人质疑他,且生性多疑,跟随舅舅学兵法那几年还好,后来舅舅死后,兵权悉数归他,这些本性就表露了。
菜色不多,只有五个,但是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装在特色的陶瓷盘中,再配上天然居仿古的装修,仿佛真的是在几百年前的古代酒楼雅间里吃饭。
“我前几天遇到了冥夜,他好像认得我。”沈炎萧越想越觉得那一日冥夜的反应很奇怪,堂堂一个皇子,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同她说那些话。
赵妈妈站在一旁,看着明澜,朝她摇摇头,显然是在提醒明澜不要提顾涉的事。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根本连三十个呼吸的功夫都没有,原本好端端的十二名雪灵师,竟然只剩下两个了。
“下雪了!”程佳佳很喜欢下雪时那种带点浪漫的感觉,特别漂亮。
蒋慕渊已经知道皇太后应允了,只要她老人家不反对,哪怕圣上不高兴,安阳长公主最后也会应的,而他的父亲亦是如此。
蒋慕渊与程晋之交好,论辈分,肃宁伯厚颜当一声“世伯”,但地位上截然不同。
“前辈,此事晚辈只想让前辈知道。”而楚烨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飞行灵兽,对着游云踏宇鹰说到。
顺德三十五年,因着战事四起,外敌、内乱混在一块,让朝廷不得不四处作战,兵力不时调动。
秦烈循着那慈悲道君的目光望去,然后就见那无尽虚空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黑点。似在此界之内,又似此界之外,难以捉摸。
“哼,我是想着,这家伙既然能够成为杨供奉的亲传弟子,自然有过人之处,谁知道居然如此不堪。”白云冷哼一声,辩解道。
一心想着,只要跟他们分开,管她程佳佳有多高的武力,他们有多大的麻烦,他眼不见为净。
而现在,虽说他靠着自己那双眼睛能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只能对付对付实力一般的异人,好比司空静这样的,若是碰上些实力强大的异人,他也只能避而远之。
乡村的恬适最终也没留住宝昕,她不可能真的到过年前才回京城,她没时间,也没那心情。
这一次ta终于触碰到了地面,可已经昏过去的ta却无法操控触碰到ta身体的能量了。
月初回来时手上带着五百两银子,其中一半是食铺赚的整钱,还有一半是温尚上缴的私房钱。
要说之前他所说的话她都不放在心上,现在他说的这一句,便如同凌厉冰寒的箭,铮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之前两人担心将螃蟹什么的带进去喂养会破坏山谷内的平衡,但是种菜的话就没什么影响了。
谁都不服输,也不愿意认输。他们是占据了主场优势,在一定程度上就对图瑜靖造成了比较大的压力。不过,压力就是动力,想来人家是把压力变成了动力去行动。
48 第 48 章
李云牧冷哼一声,直接踏入殿内。一进去便看到布伦希尔德坐在主位上,面前支着个镜子,柳白灵正坐在她身后鼓弄着一些胭脂水粉。
当年比利家的店铺,都被斯诺维斯的军队抢劫了,后来是夏河派人,和郡王要回来的。
其实还真的微不足道的,他家的美人生气了,自是要帮她消消气。
以如今洛阳的防御力,若是再有金仙来袭,想要打破洛阳城的风水、阵法结界,没有三五年时间是别想了。
婆婆的好意,我又怎么拒绝,如果我为了自己,而迫使苏家面临困境,那又如何对得起婆婆对我的好呢。
而且这万佛宗行事可是相当霸道的,掌控着十几个王朝,举国信佛,曾经暗中发动过数次大规模战役,哪怕是大康帝朝,也不想招惹这万佛宗,听说大周帝朝之所以能够晋升帝朝,与这万佛宗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物以稀为贵,拥有星恋VIP卡的人不是权利盖天,便是富可敌国。
“请问,我认识你吗?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你要找我?”我的大脑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
那两个机械生命战士,将手中盾牌丢掉,取出两杆标枪,奋力投掷过来。
“雪,一片一片一片,拼凑出你我的缘分……”我不由自主的蹲下来捧起一把雪望天空洒去。看着被自己洒落的雪花,从眼前落下。
“行!”陆浩体现了他的职业素养,姚名说不开了,他也就没再问,等会儿他会直接将他备注的关于“姚餐厅”的所有事项都删除。
100个黑洞量级的异能量以及拥有无上信念永恒孤独的他来说。。
楚有材听了后,觉得这事可以用在灌溉扬水上,跟珐兰西工匠研讨了一番,发现制造蒸汽机,对于西安制造局是一个难题,但还是有可能的。
盐户们眼看着要逼近围成一圈的十几位护卫,忽然听到一声唿哨声,从两边的房屋里冲出四道藏青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岑国璋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为胡思理离任时那一番操办,传到省城诸位上官耳朵里,让他们十分欣慰。谁都希望有这么一位知恩图报的故吏门生。
许浩这是打算一直向上,飘到那座巨型烟囱的顶部,并直接将顶部的‘痛苦烟雾’点燃。
汤姆的大号主神汤姆运用无上禁忌魔法咏唱的“诸神之歌”建造的神像。
周图南现在是普通人打扮,尉迟敬等人称呼周图南为周先生,并没有暴露他真正身份。
上一次赛后没跟姚名打招呼的01年常规赛MVP因此深深地瞅了一眼姚名。
苏慕音这才想起,自己被赵倩怡拉着聊天,竟然忘记了夏星还在补眠,面对夏星明显表示不爽的冷眼,苏慕音只觉得一阵无语。
她知道,她和柳贵妃的盟友关系,迟早会有瓦解的一天,但她不屑在孩子身上下手。
但是冯开山却坐到了李慕白的身边,暗暗扣住了其脉门,让李慕白不得脱身。
甚至,这种幻术游戏的可塑性相当高,从普通忍者到顶级忍者,只要是想要锻炼战斗技巧、意识与经验的,都可以进入幻术游戏中与虚假的敌人进行对抗。
嘴上这么说,但他明显在听到周乔这近乎表白似的话语后,眼中多了些笑模样。
张优恶狠狠的说着,往无邪屁股上拍了拍,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倒是没有多用力。
柳智敏放下手机,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三姐妹立马留出距离,挤到沙发另一边。
林为泽感慨没想到自己还有当情感博主的潜力,开始满心期待下一位听众。
导演仔细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在看到林为泽表情微微停顿后眼里流露出的惊艳,导演满意地点点头,很有悟性嘛。
军方大佬们冲进院子,看到这一幕,都是过来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啥?
陆浩看着楚天阔,佩服与敬畏油然而生。雪花毒教教主下毒毒不死他,十几个绿林好汉杀不死他,就连闻名江湖的林木阵也困不住他。他居然能穿过重重关卡,单枪匹马闯进山寨来。
然后下一秒,风倾就为自己的这个行为,深深地,深深地后悔了。
众人哆嗦着身子不敢言语,一半是因为被风给吹的,一半却是被陌南笙给吓的。
夙兽神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是脑门儿上的青筋却突突的乱蹦,完全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如今穆桐她又回来了,带着一身荣耀回来了,家中万事兴,穆家成为权贵,穆桐虽然身在京城,可那心却还在战场之上,在京城之中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让穆桐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地方了。
翻动着手中阴间的名录,住在阴间外的子瑜腻歪的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老者心中也是无语,若是换了别人有这三次机会,就算不是为了无数的天地材宝,也会为了生命受到威胁时,而这人,两次都是为了他那师尊,这样深的情根,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只是,岳父不同意我们成婚,这事有些棘手。”夜疏离挑眉,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骂了一句没良心。
好吧,反正已经被人发现了,蹲上面看,确实不如坐在椅子里舒服,尤其是那椅子里还放了个软软的垫子。
49 第 49 章
神行无忌也是极其聪慧之人,格雷威这么一说,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就算被落实了。没来得及考虑这位大师的心里状态,神行无忌实在是愣然了。他没想到,都逃出无尽深渊那么多年了,竟然还会有一天被困在这种地方。
本来李子孝想把这句话也说出来,但是考虑到梁嫣心情的问题便烂在了肚子里。
赵执事眉毛微微一挑,淡淡的瞥了黄杉老者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齐鸣,并没有说些什么。
今天林晓欢感觉不赖。医生得果然没错注意保暖再加上童妈暖暖姜汤症状减轻了不少也开始能吃东西了。回到庄园立刻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既不张扬还能显示出自己慈母一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大不了老子重头再来。
遣罚族的攻击很是诡异,大部分人不用兵器,只是看到口中念有词,指间法决飞转,一道道诡异的攻击就会出现在修士身侧。
好不容易起得来床了。千期月设了三个闹钟,之间间隔了三分钟不到,终于起来了。她第一次知道被硬叫醒是有多痛苦,拿着牙刷,她吐掉了牙膏沾水刷牙。好吧,她脑子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还在梦游。
“陈先生,麻烦您帮我去银行取出5万块钱吧,我实在是有点走不动了。”说完夏语嫣身体一软,就要坐到地上。
在爆炸的那瞬间,大煞的身体被那股剧烈的冲击力直接撞飞,撞到背后的墙壁上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叶少轩再次蓄力向黑袍人斩出一剑,眼看黑袍人就要被一剑洞杀,突然四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四人手中都拿着一杆长枪,四杆枪就像四条毒蛇,从叶少轩身后刺出。
“……”叶离默然,一时也忍不住想,自己肯替谢依菡这样的深夜等在外面,是因为等的人是秦朗,还是别的呢?如果真的有人要她替谢依菡去死呢?她会怎么做,她当然不愿意,对,她不愿意,也绝对不会肯。
听到古剑一之言,张志平顿时大喜,他果然没有浪费精力,总算是让古剑一暂时重新振奋起来了,此刻,天机门突然出手隔绝了天人道,正是古剑一出手的最好时机。
“熊掌控者,那你刚才说的‘天河盟’这是哪股势力?”江晨追问道。
“娘,我知道你的身子,不要装。”蒋鲁撇了一眼蒋家老太太说道。
听到尸海道人之言,尸铁山心中顿时一松,一下子盘坐在了后面的骨台之上,张志平脸上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收回自己的气势坐了下来。
但是,李想更加无法忘记的,就是“你的背后交给我”的那一跳。
“可变光线发射。”斑鸠乔治看到相原龙有危险,立刻驾驶装载号上前给相原龙的飞翼号创造逃离的机会。
他前些日子老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但自从喝了凉茶之后,一身轻松,身子出奇的舒坦,前几天不对劲的感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
“阿心哥哥怎么样,何伯是不是被潘大人说服了?”余青梅笑着问道。
“进去!”楚辰将心一横,正要冲入进去,却在此时,有一道寒光提前袭来,将大门轰的一声破开,旋即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不远的地上。
楚辰暗暗咂舌,和这些人比,他神武境三重修为,几乎不算什么了。
叶明月抬抬还在的胳膊,又一手拿双棍的照着叶明月的脑袋敲了下去,他连忙后退一步,然后举剑去削那人的短棍。
“这对父子的姓名,你们万万想不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禽兽不如!如果你们想知道,请跟我们前往凌霄宝殿!”谢听风说罢,与帝宛凝率先向凌霄宝殿走去。
刘莹莹之所以不想回去也是有原因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她想在陆雪霏不在林木宇的身边的时候多跟林木宇呆在一起,享受他的爱护,她明白只要陆雪霏回来了,林木宇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云大哥,你适才有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凤独舞觉得方才那声音并不是梦,因为即便她在梦中,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声音是在她的耳畔响起。
韩非按照父亲的命令,开始在大陆上灵力浓郁的山脉上,建立分舵。
秦颖儿更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拧眉看着沐扶夕那挂在脸上的微笑。倒是自己灭了自己的气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冥顽不灵!”欧阳明摇了摇头,弯指一点,直取东成玉的心口而去。
因为伊-幽的事件,方里来到了这片大海之上,最后与夏洛克一起乘坐着载人飞行工具来到了这一片高空,被夏洛克推出了舱门,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回归主神空间。
万道轰鸣,星空破碎,一根仙铁棍成为了天地的唯一。锋芒凌厉到极点的战斗意志、战天战地的无上豪情,共同铸就了一尊无上的皇者。
“剑无需葬,剑需要养。”葬剑眼中同在朝圣,抬起的右手向下一按。
能让好脾气的太子妃发这么大的脾气,闵大老爷闵大夫人也算颇有本事了。
在比比东和千道流的不懈努力之下,也用这七年时间,将武魂殿的教学体系完善到几乎完美。
当然实际上楚云想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楚云都立刻集合部队,楚云带没有出过力的一千五百人开始列阵,而其余的六百多人继续休息,一旦出现变故,他们就相当于预备队。
50 第 50 章
见我没理会他,清灵不由分说拉住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拖回到他的怀中,手臂紧紧搂住,任我怎么反抗挣扎都无济于事。
见对方这样认真的表情,荀翊反而有一种无言的感动,好似温暖的潮水将他的心慢慢包裹起来。
“你找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找你?”熠彤声音里还带着委屈,强憋着说的冷清。
曹节过来的十秒钟左右的时间,吕布已经把徐晃的第一条命打掉了。不过刘表和关羽倒是靠着各自的位移技能摆脱了关平和李典的追杀。场上徐晃被打倒在地,然后三个敌方英雄围住他,己方的刘表和关羽根本不敢过去。
尤其,他的大手还会在游移过她肩膀之时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加深了那股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禁发出享受的叹息。
许愿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完后,松了手里的镐银挂链,准备向下一家摊铺进军。
这一次是登塔,就看谁能够登的高,然后在这些人中截取十人作为选拔赛的最终结果,同是以一个月的为期限。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这一觉睡的舒服,早晨起来一伸懒腰,坐起来才发现解语斜倚在我的床边打瞌睡。
南宫瑾看了沈长风一眼,不得不说,眼前这位雪雾长老确实是厉害得很。自己想也不敢想的话题,在他说来尽然这样轻松,仿佛屠灭一国只是个轻松的练兵之举一般。
而且皇甫睿一直都是一个高冷的男人,在外面,他是从来不屑暴露这些东西的,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掉的那张符,就是三张符中的一张,剩下两张仍旧贴在上面,在关‘门’余力的作用下,微微抖动着。
何妍刚把药片从药板上掰下来,闻言动作一顿,想也不想地就把药片连带着药板都往傅慎行身上砸了过去。
“不不,二位别客气,先用餐吧”秦玉丰也不想打扰他们进餐,便打定主意吃完饭好好与之聊聊。
另一人接道:“真是惨,看着挺年轻的姑娘,鞋子都掉了,一准活不了了。”休布吉扛。
“那长枪是凌姐姐最近才收藏到的,是大月国的摄政王派人送来的,石开哥哥喜欢,我去找凌姐姐说,不就是想看看嘛,凌姐姐会答应的,交给我了”阮菲大包大揽的说道。
冷缔尘这些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再加上平日里他保养的很好,更有专人负责帮他松弛神经,所以他根本不会觉得这样工作的一天有什么可累的。
当然,这只是最开始的几日,到得后来,来到这里的武者也意识到,一个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所以开始采取结盟的方式。
所以暄妹子推断,酒店里的所谓怪事,极可能是一只经过人工驯养的猕猴干的。
国泰仍是水泄不通,景先一早便跟着沈立行回了京,一直呆在京中,时不时到国泰转一转,现下他也有了国泰的股份,成了正儿八经的主人之一。
君云卿的目光定在这些雾气上,或许是之前看到闵长老他们施法时的场景太震撼,君云卿看着这些淡淡的灰色雾气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北冥影的意识在迷你北冥影的身体里苏醒,他从君云卿的袖袋中冒出一个头,看向九晏大长老方向的眸光说不出的冰冷。
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慕泽看到了他的悔恨,慈爱,以及放心。
“少主,那是游离部主母的信物!”奇渥温都的一个侍卫大惊,想要上前阻拦自家少主的草率,可是在顾长生危险的目光之下,脚丫子无论如何都移动不了半分了。
“是谁?到底是何妨大能?何不现身一见?”而蛮蛮虫子,却丝毫不将众人的疑惑放在心上,虫眼瞪的滴溜儿圆,虫脸皱的死紧的开口大喝道。
与此同时,紫魇的身体陡然完全变得虚幻,蓦然消失在空气之中。
“若不是你,我仍旧是东海第一人,是你抢夺了我的荣耀,让人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都是你,你该死!”雪月有些歇斯底里。
“连路都没有了,也只能祈求佛祖收留了。”叶溟轩可怜兮兮的说道,眉宇间全是哀愁。
桌上已经放着一个空酒瓶,还有另一瓶已经倒了一半,另外的两瓶还没有打开。
声音低沉的让苏弥的心头也随着一沉,贴到他胸口的脸仰起来,最先入眼的是他那坚厚的下巴,看着他矮下视线很严肃,没有半分玩味。
她没有一丝犹豫地捡起那把武器,再次出现在那姑娘面前,她在她脸上还挂着惊讶时,用尽全身力气扣动了扳机。
“那行,大哥,我就先去问问释迦保去,要是释迦保没办法,我就麻烦了。”朱刚拱手的说道。
狄青走访了一阵,见大部分居民都愿意配合拆迁,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去,随后便也准备带着龙五离去了。
“阿雪老板,给我杯橙皮拿铁。”秋爽就像和自家妹子打招呼一样熟络。
此际,被耳畔喋喋不休又毫无意义的废话裹挟着,许乐冬的眼前,却再次出现今日夏茉等人神采飞扬的面孔。
有那么一瞬间,周安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一报道的那个雨天。
对方后颈鲜明的热意,让她的五指,好像又能连通大脑的指令了。
“那是芙明学宫吗?”关煜望着前方仙境似的场景,痴声喃喃道。
这款枪重不到一公斤,但有效射程却有50米,是点三八的近两倍,而且可以装弹17发,使用的也是最常见的9毫米子弹。
修院楼半月总时长超过五十个时辰,便能得到十颗强筋丸,三颗同骨丹。超过六十个时辰便能得到一份护丹草。
“苏三爷,我该说你什么好?”他憋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这样的话,他刻意在“三爷”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似有点咬牙切齿。
当朝中不少人,还在为此事争论不已的时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他们舒缓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51 第 51 章
被陈墨吹得天花乱坠,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眼中的年轻人,居然有这般神奇的针法。
萧洋显得十分痛苦,不住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身上。
姚靖瑜看着伏忻的表情,挑了挑嘴角,嗤笑一声,便无聊地看着窗外。
柳瑶瑶一再的吃亏,想拔腿就走,可是众人的眼睛都期待着,眼巴巴看着。
“你们买不起单的话,让我来吧!”苏问天淡然的拿出黑金卡,递给了收银台。
本离我那么遥远,闪闪发光、璀璨耀眼的你,不正在我的面前,用眼睛说着害羞的欢喜吗?
“你们也看到了,瑶瑶的老公留在公司这事,大家什么意见!”童老爷子沉默许久开口了。
但是,就算张凡不明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输了,甚至根本没有退路。
此时,四道金光从他的头颅放出,分别射向四个不同方向,眼见少了饿鬼道。
硬实力的差距,在这种纯粹的力量对决中,是任何技巧都无法弥补的。
这二十八名亚圣联合,基本上,相当于三个武圣叠加在一起的力量。
韩峰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尼玛一回来就这么累,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我现在就去准备去。”马勒丁回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司徒刑想要效法古圣人建立北地学院,不论人族,妖族,还是巫族,只要歆慕儒学,都可以前来学习,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上面的纹络,与眼前这面石碑上的纹络,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气息方面有所差别。
距离极远的后方,林飞脚步一跨,人已消失,下一刻出现已是拉近了彼此间很长一段距离。
这恐怕也是属于后院着火吧,又是安普杜勒尼的老同学,怪不得安普杜勒尼一脸的愧疚,感情贪污之人在如此要害城市,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引起安普杜勒尼所描述的情况。安普杜勒尼的这个老同学可是给他长脸。
三人急忙从二楼的窗户往下跳了下去,三米多的高度,不算高,但是也并不矮。壮汉第一个往下跳,落地之后一个就地滚,立刻就减轻了落地时候的冲击力。后面两人也纷纷往后落。
暗火自嘲地一笑,这辈子想要真正地消除那些记忆恐怕会很难,虽然自己已经用灵力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封印了,可这封印在今天似乎松动了。
在火舞离开之后,暗火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身形从高高的古木上飘然而下,远远地吊在火舞的身后。
在第四节的一次进攻中,已经处于空位的麦迪没有选择投篮,反而将球传到了普林斯的手里,普林斯似乎有些意外,出手不中,袁夙将篮板球抢到手里。
转眼间,世界再次变成一片黑白,当周围颜色重新恢复时,叶宇和沈冰已然来到了4天前。
看了一会,众人都发现这人的身形极为敏捷,即使在峭壁之上,他的身影也异常矫健。
苏睿要做的是让新手机系统先占领市场,这相当于为自己公司未来推出智能产品进行铺路,这样的话,才可以更好的推广这些产品。
江彦拼命的划动,足足过了几分钟才落在海底,朝着一个鲍鱼就伸出手去。
“杰夫?你在哪?杰夫??”珍娜绕着车走了两圈,一道黑影挟带着一股劲风俯冲扑下,已然隐隐感到不对劲的珍娜猛地回身,却被那黑影瞬间拦腰抱起,她手上的手机“啪”得一下砸落在马路地面上。
不过正像司马安所说的,那是作为主帅的肃王赵弘润应当去考虑的问题,作为协助那位殿下的副将,他司马安只需要履行前者下达的命令。
暴风城军备废弛不是一句空话,如果王室有钱,也不至于闹出石匠兄弟会这么糟心的事情,最终导致王后都死了。
海外信托银行的底蕴并不差,甚至是这几年的一个新贵,分行规模已经直追东亚银行,经营的业务更加的多元化。诸如外币存款、汇款、保管箱、信用咭、楼宇按揭等等。
“你们是知道我计划的人,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资金,想要灵活运用仍有所不足。另外,也容易受制于巴菲特。”叶景诚教训道。
虽然杜宥等人连连推辞,但赵雀却不管他们,听从自己男人的话,倒了几杯凉茶,逐一递给杜宥等人。
好不容易有时间坐下身来,吃了几口菜,孟子涛就发现,王之轩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他就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现在很多人因为李阔的开始看武侠,但是除了他的之外,大家发现还真是没有什么武侠比较值得看的,所以一旦李阔不写了,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浪子回头”的泰森请求前教练鲁尼为他重新订制一份能提升他的实力,让他重回巅峰甚至超越巅峰的训练计划,每天都呆在拳击馆刻苦训练,几乎足不出户。
地址给您。如果……如果有一天盖茨卡想通了,您就让他来找我。”劳拉老太太握住了我地手,两颗浑浊地泪珠从她那布满了鱼尾纹的眼窝里面滑落了下来。
殿堂内部的材料,都是带着古朴意味的石材,上面刻画满了奇异的图腾。
这么多年了,她就不信瓛哥哥对青菖一点儿动心也没有,要是没有动心,他和青菖之间怎么会这样逃避对方?瓛哥哥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52 第 52 章
找到这个空间节点,望月差点喜极而泣,在这里望月可以说无依无靠,没有一点归属感,在漂泊的这段时间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望月心中还是很落寞的,毕竟无论哪里也没有自己的家乡那么好。
贺锦那里,尽管贺锦不需要,但张强还是将一千火铳兵交给胡奎,让他率领一千火铳兵,一千骑兵和贺锦保护处州府。
血腥之气越来越浓烈,那半棺材的血水不过半方左右,却像是一片无尽的血海,就连空气之中也逐渐凝聚出细微的血珠,黏在肌肤之上,赤红一片,黏黏糊糊,非常的不舒服。
“好久没有见到您了!”见为首的上司行礼完毕,身后的乘务员纷纷开口。
易大爷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这样无耻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哪怕要发生也必须要被扼杀在萌芽中。
云城离开临州市的消息,无人可知!就算是唯一有所感觉的风清微都只是深深担忧的皱着眉头。
清风徐来,溪水潺潺,阳光被白云遮挡,显得不那么刺眼,斜斜的照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满山遍野的桃花静静吐露着芬芳,吴易也终于获得了一个平和而舒适的下午。
金陵府,张强同魏无忌走在一片宫殿院落之中,看着这个如同大监狱一般的院落,张强既感觉到他的历史沉重性,又感到劳民伤财,把这么多的钱用在民生上不好,非要弄这么大,弄的这么庄严,陈暮,好像一座大坟墓一样。
既然监控这么严密,可以想见,吴宇的家里一定布满各种隐藏的摄像头。
面对秋忆彤力量的渗入,霍新晨并没有反抗,而是放开了体内的防御,仍其肆意探索,脸上却依然带着那柔和的笑意,可见霍新晨对秋忆彤的绝对信任。
宫中的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对她指手画脚,嘲笑她,污蔑她,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鄙夷着她。
呃……貌似这个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即便斯凤再会化妆,总不见得外加返老还童,更改性别吧。
少年语调轻轻,神情却是少见的郑重,秦瑾瑜莫名想起当初苏珩拉着她说他不准备娶妻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认真而又严肃的模样。
他还准备了几招后手,既然已经把节目逼停了,那就要趁热打铁,趁机把萧翊辰给搞臭了,要不然等他缓过劲来,宋鸣恒的手段分分钟能将他这些黑泥沼中拉出去。
此刻她恶从胆边生,面上是茫然无措的表情,似乎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唰地一下伸出了手,胡乱在苏珩头顶上大力地揉了好几下。
莫梁斌一家三口,莫悠一家三口不赞同地叫了一声,莫阳也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眼底有丝丝担忧之光露了出来,落在了夜莫星的身上。
如今整个北方的战事基本已经全部结束,还剩下一个尾巴,那就是朝鲜王国。
“爸,我来晚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莫梁鸿先是向老爷子告罪,然后拉了一下夜莫星。
他一开始之所以想让蝴蝶落到几个孩子的身上,是因为蝴蝶和人亲密接触之后,消除记忆的效果会更好。
这皇族内部的消息,就算是苏寒和苏珩都未必知道,他一个外人竟能如此清楚。
魁梧大汉手背青筋毕露,想要趁乱行事,却被赵宠再次急忙阻止。
她像在一堆杂物中翻找一样有用的物品一样拼命地翻看着记忆的海洋,终于发现了那件她曾经想到过但随之因为母亲的死亡而被遗忘到了角落里的事情。
当然,市城没有问题,你在全世界有那么高的知名度,只要你的东西不太差,那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王欣兰对着胡博说道。
因为这个看似公平的末世,对他们是最不公平的,在他们最美好纯洁的年纪,迎来的却是无情悲惨的摧残。
“抱头蹲下!”一个战士大声的喊着,从车里辆里面下来的人,都抱头蹲下了。
当然这只是戏言,随着华国国力的越加强大,这条线的划分很模糊,只要是不特别赤~裸~裸,哪怕你借电视电影讽刺时政,也不是不能,老百姓大多喜欢这些梗。
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得张辽的眼神清晰可见,那双神采湛然的眼中倒映的是坚忍不拔的斗志。
一个大男人,哭的就像两百斤的孩子一样,这幅景象,便是这啼笑皆非的生活。
咦?自从摩西战舰投靠以来,从来没有和石轩有过主动的语言交流,就算石轩想要和他聊,也没有什么反应,估计游戏系统赋予其的智能级别不是很高。
唐月明一边往嘴里灌衢黄散,一边傻兮兮的乐呵她没有反驳“鸳鸯”一词。
这一次大门可不只是震颤起来,大家注意到门把手上的圆环被震荡出了一圈又一圈,反向敲击着大门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来。
53 第 53 章
“启禀执法大人,这人自持身怀巨资,妄自尊大,竟然想要强行购买我的宝物,所以当众炫耀财物,做出了天宝观规矩的行为。”刘三直接指着叶逸的背影道。
“阿衿此话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为夫也只好在战术上下功夫了。”宫无邪拾起一根柴火扔进了火堆,深邃的眼眸中火光不断的跳跃着。
尼玛,终于不用再装腔作势了,不管别人再怎么议论,这可是墨千寒允准的,谁敢再胡说八道?
“大姐姐,你如今炼气几层了?”老四沐以昕问道,不过声音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接着夏菱笑嘻嘻的说道:“完事儿。”说着话她把枪一扔,拍了拍副驾驶一侧。
最后又是那师兄弟喝的酩酊大醉,也没离开,一个客厅,一个副卧就睡下了。
沐秋准备去师尊那里一趟,虽然还是有点尴尬,但总要面对的,并且修士终究跟凡人不一样,对于这种事看得并不重,也许师尊已经忘了这事了呢,想到这她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他呆若木鸡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左边胸口处多出来的东西,一只妖异的独眼纹身?
“那哥哥受伤了,忘了买礼物了,龙儿拿压岁钱先给哥哥买去好不好?”李艳阳笑道。
江家所在的县名叫禺县,四哥江泓彥便是在禺县县令李恪的麾下效力。
荆王应该没那么窝囊,荆州又不是纸糊的,尤其天授王麾下可没什么精兵,基本上都是扔了锄头的农夫。
一批布料出现在眼前,上一世的春日宴,仿佛又发生在昨日,所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现下,凯瑟琳怀孕三月有余,穿上宽松的嫁衣,还能勉强遮掩她未婚先孕的事实,他日产子,隐瞒三月再报喜,所有人,都不能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他对前身的外公还是颇为佩服的,一个谨守底线的老者,一个具有大智慧的老者,宁家能有今日的场面完全是这个老人一手造就的。
但因为在炼金术这等“黑科技”的加成下,竟然变成了全自动化的物质提取器,而且只需要添加燃烧物,然后用意念选择炼化公式就好了。
秦珉之将局面推动到了现在,秦家的两兄弟应下了秦珉之的挑战。
这个戒指是卖到凡人世界的,凡人没有魔力防护,而且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撑完整的深蓝沼泽,这种简化过后的深蓝沼泽咒语其实倒也更为适合。
那方水色的蘑菇云自然是不会回答秦梦舒的话的,只是身上的水色,又渐渐有了淡去消失的迹象。
原本跟随在老者身后的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连忙应声,并且急切的开始打电话吩咐起来。
叶林先时还笑脸相迎,再后来他便也是态度冷淡,不再和乔多闻多说一句。
“德阳叔,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那几人脸都苦了,急忙尴尬的陪着笑,脸上的唾沫都不敢去擦,赶紧拿着工具就把门拆掉。
无数的枝条倒卷回去,竖着尖端冲入烟尘里,原本浓密的烟雾被枝条的飞舞都给打散了,方圆几百米的尘土团骤然扩展开来,呼噜噜将周围一两公里都给占据。
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对此秦羽也不在意,只是朝着皇子笑着拱了拱手罢了,心中却是一阵无奈,我长得真的想坏人吗。。。
但她的状态却好似陷入某种沉醉之中。被夜风穿上的她并被抚摸着面庞的她,脸颊竟然忽然变得潮红。
米建中现在巴不得我犯点什么事呢,如果被他抓到了把柄,那我恐怕要在号子里蹲一段时间了。
王可丹和杨帆都已经精疲力尽,她唯一能帮忙的就是干点体力活。
金甲大汉得意的大笑,伸手抓过一支长枪,比划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摇头停了下来。
在经过福伯一番真情动人的演讲后,众人一阵欢呼都纷纷入席就座开始吃起来。
当这“天地伟物”瞬息压碎人间界的虚空壁垒,涌入这天地中时,所有的生灵都癫狂了。
由于实在太过突然,棘伤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惊愕的看着布拉特在半空翻滚着,向自己这方落下来。
就好像是一个帝皇,忽然出现在了集市上,而且正在被纨绔调戏,那帝皇忍不住爆发了出来,紧接着无数的禁卫军出现。
按照匈奴的习俗,每年九月戌日都会聚集在美稷祭祀天神和汉帝。同时,诸部也会借这个机会商议国事。想来,反叛之事,也是在此时议定的。
见此情形,众人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转眼间,人人闭嘴,颤若寒蝉。难楼见了,更是生气。有心斥责几句,又不是时候。深吸了口气,难楼把怒火强往下压了压。
卞喜抱拳拱手,说道:“末将领命!”随后王豹与毋丘兴领命而出,只剩下卞喜与太史慈。
高达1000的命中,800的防御和血量,2个技能,一个厉害的雷霆震击,尼玛这不就是传说中魔兽争霸里山丘那个死矮子的技能么。
“不知道那八臂鬼斩是什么样子的?”陈锋忽然很好奇,鬼斩看起来是八把长刀攻击敌人,但是阿修罗告诉陈锋,其中攻击敌人的只有一把长刀,只要一把长刀就可以击杀敌人。
这句话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写下去。常鸣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满心都是疑惑。
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暴击几率,让余乐在每五发攻击里至少有两发左右造成了暴击效果。
听说天景国五皇子当初对皇位可是势在必得,不过被二皇子抢先了一步。
54 第 54 章
然而下一刻,他们突然发现不对了,因为天玄那倒飞了出去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起来,而后崩碎。
念云走到白马跟前,那马只是冷傲着性子不理睬她。李畅就要开门进去,被她拉住。
久逢甘露的身体一扫之前的疲惫,再睁开双眸时,已是一片幽深之色。已经变成碎屑的灵石渣,随着殷炽的站起,而纷纷掉落在地面,再有法阵,黏化成尘。
年轻太后伸手要抓夜倾城,然而想到她的无体质,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她想,是是碰到了,她的元素力量就会被吸走?
于是,两道身影继续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赶去,即使是周围流传着不少关于六色、七色甚至八色迷地的消息,也动摇不了他们此刻的目标。
思密达就是最强大的!所有黑粉括不知耻的给敌对选手加油起来了。
龙兵看到刘伯被打,心如刀割,他明白刘伯的意思,那是不想给他负担,他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龙兵的不屈服。
“得,看来又是酒后乱吹,现在呃人脾气还真是暴躁。”羲汗颜,这种因为几句话大打出手的事情他见多了。
“钟司令,那我过去了。”常宽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到能够见到老首长,竟有些孩子般的喜悦。一阵风似得跑出去了。
念云心里越发的疑惑,一个乡下的行脚郎中,落第的学子,同陛下能有什么秘密?
其他人则都没有什么太过亮眼的地方,多半都是属于那种平平无奇的那种。
两个队伍擦肩而过,一个是带着杀气北上,一个是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命去了。
蓝亦诗想了想,“卖”给她几个不疼不痒的消息,总不能让她白费了这些吐沫星子还一无所获。
天玄身形后退,泥丸宫中,一股无形的音波犹如涟漪般,荡漾而开。
俗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岩和王凯的某些性格其实是十分的相似。
得到生死涅槃丹没什么,即便是这些人敢抢,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凝儿,你带着弟子现在上面等候,我随你师尊下去查看,等我发信号,你们再下来。”苏百鸟骑乘着黑色威武的鹏鸟,身边还有许许多多奇怪的鸟类围绕,他落在郑凝的身前,认真的告诫着。
谢辞闻言,眉宇皱起,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想到黎兮兮的性情,还是应了下来。
“不是我的又怎么样?我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知道我哥是谁吗?一个垃圾二线战队也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让我哥封杀你们!”吕然十分猖狂,言语也有些狂妄。
“我说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呢,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让来让去的,等我一个个来收拾你们,你们就知道错了。”卡吉尔十分愤怒的说道,虽然他城府比较深,但是看着路飞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火气也是忍不住的往上蹭。
能够控制十尾的只有现在站在十尾头顶的神秘面具男,但是按理来说十尾的攻击越强不是对他越好吗,为什么他会强行中断十尾的攻击?
其实白免倒是有些失望,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丁次果然还是没有足够的自信,不过这也不怪他,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萧瑾也猜到他的心思,没有全然他的话,还留着一丝希望在韩青城身上。
大蛇丸有软体改造,白免那一下只为逼出他的一脚自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殇着了揉自己的手掌,刚才的那顿切磋还真的是没有过瘾,毕竟自己这样活动筋骨时还是挺舒服的,不仅锻炼身体,而且也能把他们当活靶子。
秋婍心里想,王玥以后省多少丰胸运动,或者二次发育妥妥的e?确实不能再吃了。
“是!”几名家奴一拥而上,将朱石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其中一人拔出了匕首,对准朱石的手腕,就要一刀割下去。
因为千度流量实在是太大,哪怕默默无闻的地球开了直播间,也是立刻有人进入。
“不,齐松明毕竟老辣,不是这种初出茅庐的人可比的。”顾家家主认真道。
面对除了不断哀嚎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任宁,苏菁菁并没有向他那样狠辣,而是在片刻的停顿之后,一记掌风送出,拍打在任宁的身上。
“该死的东西!有本事就杀了本少主!”花旭的修为尽废,匍匐地上不停的咆哮,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原来是你救的我?你凭啥能把我从拘留所里救出来?你托什么关系?”冯枭看着高雅反问道。凭高雅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她到底是托谁的关系救了他冯枭?
几天下来,这些从国外请来的名医,可惜都没有半点的进展,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仪器用了一大堆,却毫无办法。
突然,易麟心疼的面容正色起来,柔和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无比犀利。
在申城,也是有星辰科技的研发中心,柳易一直都是没有过去看看,趁着这次过去也是看看。
“唔,这是雷劫液,相比普通的神泉更为难得!你好好吸收,对于体质和修为都大有好处!”天心轻笑解释,他们已经多次见过雷劫液了,深知这等神物的非凡,对于世间所有的生灵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只不过,星辰科技一家电子互联网企业跨行业进入食品领域到底是怎么个原因呢?
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耳朵出现了幻觉,钱老头也是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安心呐,你那记录仪是跟谁买的?”说是替人家问的,其实莫冰儿自己也很是好奇。
55 第 55 章
只要在安安心心的稳稳工作个四五年左右,须藤崎基本就可以直升入总部,如果在此基础上他的业绩还有突破,相信以后到了总部也是拥有很高的级别。
林希转头看了看,在他身后是一颗巨大的黄金炮弹,看来跟裂天铳的纯真气爆弹不同,他们还是觉得炸天得要有实质的炮弹才行。
但是,李贵妃既然已经把这番话说出來了,张凡自然是明白,她下面必然还有别的话要说。
忽然鼻间一热,两滴红色的血液滴在了键盘上。高陵七没有慌乱,习以为常的抓起两张卫生纸朝鼻子擦了过去。就像对待朋友一样的温柔。
那些修为低些的天兵天将全部化为劫灰,玄阴玄阳二人却只是重伤,此次到底是两个金仙,沈贤能一击败之,却不能一击杀之。
而且就算能够保持冷静的态度,也不一定能想出个所以然,因为在这其中还需要许多专业的知识来分析,这一点也是须藤崎引以为傲的地方。
“事出无常必有妖。”韩烁也眯起眼睛看着美术馆那一角里来往的人,刚刚那说不上来的感觉还留在心里。
和平制造者的金色阵图由超能之神的源晶而生,估计也只能使用源晶的原始能量——源力,才能伤害到和平制造者了,跟拔除超能之咒一样。
而事实上,楚江秋对这些倭人之所以这么厚道,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也不是同情神马的。
就在这迟疑的片刻,这些光源越发的明亮起来,已经很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搞几个大菜,你们这全是青菜萝卜的,这不是给我丢人嘛,吃肉,要吃肉,子强,子豪,你们督促着安宁买菜,别舍不得钱。”我说道。
“不要,我不要,你不许,你不许!”,若离语无伦次,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在他口中哽咽道,然而她的意识却是愈发的涣散,抓着他的手也渐渐的使不上力气,她想要抓紧,却越抓越松。
不过片刻,整个琴坊之人都已倒的人仰马翻,自然包括刚刚迈出前脚的朱啼,更是上下颠倒的趴在了门槛上。
唯独白止,别出心裁,把红绳拴在了脖子上,而且栓的很紧。这让人看在眼中,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丢掉了那脏了的棉,脸上的那棕色的一扫而空,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她从袖子里面扯出了一条面纱挡在了脸上。
我隐隐约约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好像还是应在了阴傀身上。
现在已经离开黑森林很远,我不知道那黑蛇的活动范围有多广,但是我知道它绝对不像那些怪物过不了河一样不能离开黑森林,因为我布阵的时候已经在黑森林之外了。
儿子没经验,不知道其中的妙处,得不着吃的,就开始咬。别看没什么牙,硌得也是林诗滢哇哇大叫。
阴傀把我们害的这么惨,现在对方三言两语,就说自己是好人,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的。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一处悬崖边上,四处无人,此刻天色渐渐明亮了,然而崖底却是一片漆黑,不知是因为太深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从围攻中脱离出來的武玄明好像有些狼狈,他的身上到处都沾满了花瓣,连领口中也是沒能幸免。他觉得这世人为了一个所谓的情人节真是太浪费了,如今满街都是散落的花朵让本來很宁静的街道狼藉不堪。
这北冥战竟然能说出这种话?难道山崩了地裂了,水倒流了不成?
“能发现这点值得称赞,但你身处空中偏偏又不会御空之法,这不是直接成了我的标靶了吗?!”修士没有因为谢信的话而惊慌失措,反而在怀中迅速掏出两张符咒,注入真气进行催动。
高雄料想到自己会挨巴掌,而且也做好了用脸去接百合夫人温润玉手的准备,但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会用鞋底抽他,这叫他一时间还真有点难以接受,可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被抽了还必须得保持笑脸。
“你……”安蕾瞪了易阳一眼,本是神采飞扬的眼神顿时变得暗淡了下來,很显然这个朴公子一直是安蕾最大的软肋。
一阵长久的沉默,在无风的夜色里静静淌过,那车厢上布满流苏彩线的湘绣帘帷,好一似无波无澜的缤纷湖面。
至于这股想要倾入的鬼气则是被李长空给硬扛着,因为,现在没时间进行抵抗。
航母舰长和自己的五艘潜水艇失去联系之后心里一直不安,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踢到了铁板上,必须得重新审视这艘令自己头疼的神秘潜艇。
只听得啪的一声,五彩缤纷的彩纸从天‘花’板上落下來,撒了姚忆一身,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一听到会伤了宝宝,郭梦瑶什么都不再说了,便跟着哲密莱上了楼。
这些记者就算是去了迪拜的八星级大酒店都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的,因为如果能够上的了他们的媒体或者美食杂志,这将是一种极好的宣传。
56 第 56 章
“宝贝,你的身子可比你诚实多了,不过我喜欢你这倔强的样子,比那没用的家伙好多了。”柔软的手顺着胸膛,暧昧的下移,隔着衣服,抓住那硬物,笑得格外的得意。
“现在三万不卖了。”突然,鸭舌帽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摇头道。
“青湖失败了?”青河的脸色顿时一变,有些苍白,一种不安突然升上心头,失败,那便意味着死亡,青湖死了?这怎么可能?青河一时有些受不了打击,摇摇欲坠。
众散修想到这里,额头之上不禁潸出了丝丝冷汗,显然都开始替龙狄担忧起来。
上京龙凤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两个大家族,这两个大家族,甚至可以说是绝对有着能够影响整个上京的格局的。
“轰隆隆!”地面之上再次轰响起一阵阵的爆炸,狗熊,二次发威!同时,一道雷霆闪电,在此1击中了大骑士的头部,头盔顿时飞了出去。
“焱,没事的,这是我的祖师,印师,你也叫祖师吧!”梁栋忙叫停道,十个梁焱也打不过印师,再说这之是个误会。
“奖励?什么奖励?”听到黛丽丝这句话,许哲有些迷惑。看看黛丽丝,再看看索罗斯,许哲肯定索罗斯找自己恐怕就是这个什么奖励。
澹台明月半眯着眼睛,看着麻星曜,他腿比较长,腰细,肌肤白皙细腻,和普通男子那等粗糙不同,上身和下身的比例非常均称,光洁的肌肤宛如是白玉雕刻而成,这个时候,她有些感慨,自己的长辈真会挑人。
那些人都是大笑着喊道,也不知道老二给他们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居然情绪这么高。
语气平静地说完,柏修闭下眼,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轻揉眉头间紧紧皱起的皮肤。
德莫斯一回到黑暗神殿,就替换上神祗的礼服和长靴,落座于正殿的权椅上。
换句话说,现在蓝幽明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归他自己控制了,而是他血脉中一种圣子的本能,在操纵着他。
“她没事吧?”刘淇知道自己这样问一定很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毕竟一个这样大方美丽的姐姐就这样跳下去了,给她的震撼力还是相当大的。
“狗贼!老子要你偿命!”章震南怒吼一声,想也不想,手中长刀在空中刮过一个大圈,一道雪亮的刀芒顿时朝着辜谋斩去。
卡思娜力排众议帮助他坐上了王位,如果是谁是帮助他的好人,非卡思娜莫属。
而妖气是可以修炼的,李天佑发现自己目前妖气比刚开始在绝情岛之时的妖气要更浓的,浓度更高的妖气威力越大。
顾陵歌回了宫,掌灯的时候已经好好的坐在桌边了。她面前什么都没有摆,除了一只瓷碗,里面装了大半黑黑的液体之外,什么都没有。
先是在很久以前咬舌头,现在打脸。千百年中历数全提坦族,唯有她这样一个低级神祗拥有这样的魄力,敢对他以下犯上、敢对他做出大不违之事。
「我又不是傻的,我是这样的人吗?哼!」李静嘴里说着,心里却紧张。
那个店家昨晚才见过,今天就带着人过来,难道是要昨晚的赔偿吗?
原主亲妈离世那一年,江洪涛跟侯梦瑶搞出来的,也是那一年,侯梦瑶进了江家的门。
只见周震天那边一脸无奈地打了一个开始的手势,让他录制,不要问。
那白色光和镜面里白光相连,他顺着感应,就看见这透明的结界之下,弥漫着无边的黑雾。玄奇虚弱地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油尽灯枯,而那异族所化的人,似乎也状况不太好。
雄爷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跟之前的海哥一样,只能低着头认错。
上新闻了?他困惑的打开手机,搜索妙手回春,好家伙……前十页都已经被他霸占了。
新上任的白家老爷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名声要,好处也要抓,百姓们还说他一声好,实在比前任镇长高明太多,镇上哪有人敢和他对着干。
风灵点点头,虚焱直接就出现在她身边,对着着玄天剑走了过去,长盛又是心念转动,把虚焱师姐也收了进去。
听到是龙皇后,三人震惊,他们属于后起之秀,但也听过龙皇的赫赫威名,更知道龙皇和北极狼一直都是盟友关系。
“权赫在你眼里就那么脏?!”他怒发冲冠的打断,已完全失去理智。
回程时已是黄昏,我没空再去唏嘘命运,顾不上车里还有司机这个外人在场,立马拨通吴一凡的电话,询问“床照”一事。
之前任意一家都有这个能力,现在十家一起努力,全世界瞬间就从疑惑变为了欢腾。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恐怖存在,都要杀他了,爷爷还举双手赞成。
一想到这里,胖哥脸色就缓和了几分,看向王明的眼神也没那么凌厉了,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王明的采访。
午后的咖啡厅一角,有别于室外的燥热,在空调的运作下,反倒凉了几分。
常安彻底无语了,打量起车内的东西,好吧,有一大袋子咸鱼,他该不会专门去B市买一大袋子咸鱼回来吧?
那三人立即被圆柱光圈遮挡住了身影,都在拼命的在里面横冲直撞,并且发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想必是他们想要劈开蓝色光圈,但却徒劳无功。
乔初晴无语,心说:儿子呀,你真相了,你爹还真有可能是跟奕扬那狐狸精私奔了。
钟厚真诚的笑容还是很有感染力的,晓梅点了点头,跟钟厚道别,就让人抬着自己的父亲到后面的宾馆去了。钟厚刚才已经让人去打过招呼了,要不然一个病人进宾馆人家还未必愿意。
“你们玩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就行了。”莉莉丝一脸臃懒的回答。
57 第 57 章
看着冷秋寒这一副害怕被吃掉的模样,王天凌不禁万口难辨,这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俞娇眼见于此,立刻就想要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只纸鹤,飞行而去。
那黑暗中咆哮而出的焰火根本让人没有反抗的力量,这些身穿黑袍的人一个个灵敏有力,扛着沉重的机枪,扫射过去的同时竟然一跃跳上了屋顶!根本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我天赋太差,灵药和丹药对我无用,我想要增强实力的东西。”黎强说道。
正在劳作的店主抬头看了威尔德几眼,随后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便有埋头干活了。
“我喜欢她,所以想要她,可是她每次都将我推开……”墨子彦莫名其妙的就信了何霖的鬼话,将事情告诉了他。
“姑娘现在能否将刚才想说的话讲完?我真的十分好奇!”针娘笑着和鹿瑶打着商量。
说起来好笑,顾乔已经成为了田径队的试训队员,她却连最基础的蹲踞式起跑都不会。
“江大师,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兴盛信誓旦旦的说道。
腿法、掌法之类的,只要练成与之相应的变化,他就能直接掌握。
安生颔首,慌忙敛了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相跟在那太监身后,进了蒹葭殿。
顾心蕊不知道宁宙要玩什么把戏,但他说这是她的挑战,她决定接受。
可惜,薛氏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于这种不成器的败家子,约束在手底下倒是还好,如今像个风筝一样地放飞出去,绳子都攥不进手里,哪里能管教得住?
铁中啸等人也明白了为什么阿罗会有反应,这五只霸王龙守卫的正是那人怀里的圣物。
“暗火”随着叶青不断的注入灵力,颜色变得越来越鲜红,直至红的似乎透明了一般。
他的球刚刚举起,这边秦浩东猛得跳了起来,弹跳好的惊人,将篮球的进攻路线封得死死的。
林巧心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一个个的都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都在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让他们进工厂呢,所以现在她在村里的名声不要太好。
不过既然是权逸寒的吩咐,那他也只能照做了,况且他也相信权逸寒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按照他说的做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
“我……”孙博伟肺都要气炸了,自己这边不允许叫慧慧,他那边马上就过来叫上一声,这不是明摆着踩人吗?
不过当年‘创世’跟米国的人都有去偷盗过,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拿着‘海王’的基因,私底下做了什么研究实验也说不定。
“不要跟她单打独斗!”全真的王抱真踏剑而来,一道道凛冽的剑光,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虽然不知道撒旦代表的数字,不过我却知道这个数字应该是什么了。”白鸟叹了一口气。
此前他用世界之壁去引起不朽道碑共鸣的时候,识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是不朽道碑的虚影,不朽道碑的本体位于何处,他真的是没有任何感知。
柯南看上去有点愣,像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木原康当时对她的态度。
碧瑶此时面色凝重,飘然清立于一棵树梢之上,澄澈见底的明眸,关切的注视着盘坐突破的许逸,一改往日的悠闲散漫,显得格外郑重珍视。
闪电助长了火焰,眼瞅着范田力的身影都要埋没在火焰中了,天上突然下起雨来。
不错,敲门进来的正是饭桶,他们盛华已经全部归属到了龙氏的旗下,这就是沈瑞的功劳。
质检组长是厂里的管理员了,不用做具体的事,也不用倒班了,管理好手下六名质检员就行了。胡佑民真没在意这个职位,他准备将股票抛了回湘南去,他一直没忘开家具厂的事。
“你们,你们呢?都是赞同权利防卫的吗?”那楞皇帝问道。其实这话他已经问过了。不过他好像是忘记了。不记得自己问过了没有。
“好像是不在吧!你们是干什么的?”能说会道的忽然转口问道。
珞宇心中忐忑,师父虽然经常虚弱不振,但是偶尔露出一丝气势,还是能把他惊着。
虽说珞宇的雷霆之力可聚可散,但是被人击破灵体,他依然要受到反噬。对方都拼命了,珞宇自然不会与他们硬碰硬。原本在众人身后虎视眈眈的龙首骤然塌陷,化作普通的雷霆之力与雷云雷海融为一体。
退到店子里找了根合适的棍子,把门顶住,确定它不会自己关起来,算是留好逃跑的退路,有了退路,叶谨瑜也就大着胆子窥探起周边的环境来,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个地方是哪儿。
58 第 58 章
这等于我的两个孩子两房妻子我的所有家人,都是死在了屠炫忠的手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是三房四房都不曾生下一个男儿,也是心急吧我收养了两个大点的儿子,全都是死在了剿匪之战。
朱雀象征着温婉,内敛,聪慧,美丽,但同时也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奇力量,也是天地以来屏护东方之地的神兽,其神威赫赫,格日雄奇壮丽。
随后二人便马不停蹄的向皇城赶去,这一路上满眼尽是一片萧条凄凉的景象,可以看到大批的难民从原本所有的城池逃离,浩浩荡荡的不知逃往何处。
身前的上官翎儿看着柳拓,内心又自豪有感动,深深以柳拓感到自豪,要知道柳拓刚才双手托空而起,乃是凝练真气翅膀的动作,而能够作出左手月亮,右手太阳如此唯美无缺陷的动作,恐怕在龙武大陆上极少有人能够达到。
“而结果就是你弟弟被白俊的那一缕灵魂改造成活尸,你弟弟的灵魂也被白俊带走日夜折磨!”陆羽闻声嘴角泛起一丝冷漠的笑容。
不论如何,丁靖析也杀了幡,替曦族除掉了最大的隐患,他就应该得到自己的尊敬。
既然是别人委托给他的,那么他就必须当仁不让地将之原原本本送到它的目的地,不论里面,到底是什么。
路双阳一把伸出手抓住钱美华的手腕,稍稍一用力,路双阳又把她给拉得坐了下来。
看得出来是一名瘾君子,拿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子朝着众人冲过来,眼球有些突出的他,冲出包厢之后,直愣愣的往人多的地方扎去。
随着秦俊熙的眼神看过去,一阵阵心脏跳动的声音就传到了秦俊熙的耳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此截然不同的差别,让杨磊的父母不得不开始改变对杨欣的态度。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将来兴许还要指望杨欣给他们养老。
“沸腾海那里和你接触的人,不会都是火精灵吧?”卢卡追问,万一那边来的都是诺拉的同类,这条路就不太好走了。火精灵可以毫发无伤的渡过沸水,他和他的大部分船员可没这个本事。
当时,自己就是打算在这里杀掉阿诺德。后来,却一时手软,选择了放弃。
都不成一惊,见那人已经御空像西北方向行去,也不迟疑,腾升而起,直追那人而去。
“看来常务大人与首席法师大人聊完了。”唐克斯说着,把水晶球送到哈尔威克面前。
张晨看到胖子被带走心中一紧,手中的轩辕剑直接射出一道剑气。
这时候张晨的蓄势已经到了尾声,张晨周围的灵压已经铺天盖地,这时候张晨也有点绷不住了,开始缓缓的辟出这一剑。
本来车里环境就不好,空气之中弥漫着排泄物、呕吐物、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味道,而且王鸽这车开的,虽然失去意识的躺着的病人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对坐着的人影响就老大了。
葵姬一脸傲娇的看着刘雅丽,心说郎君是最疼自己的,何况自己肚子争气,大夫说还是一个男孩,这可是自己最大的资本。
里长感觉到胯下有液体流出,眼珠子一反差一点吓死过去,想挣扎却发现身边的壮汉手一松掉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敌方的骑兵并不急着冲进内城,纵情的在江东大军中来回践踏,制造混乱。一点点清理瓮城最后方的士兵。犹如洪流席卷落地枯木,所过之处任何被席卷一空。
司马懿的计策被众人当作烂泥嫌弃,将司马懿看出一个沽名钓誉没有能力的人,同时感觉到他当世名士的名声不过是司马家吹捧出来的,再无一人留意司马懿,也不知司马懿什么时候退走的。
“十三!莫要下杀手,拿了东西就可。忘了冥主大人的交代?”店掌柜阻拦道。他也摘去了帽子,露出了斑驳的灰白头发。
他死死的盯着排名上杨右的名字,眼中精光越来越亮,身上的火焰越来越骚动,气势渐渐高涨。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张鲁非常干脆,财产什么的见鬼去吧,跑路要紧。
听了叶凌寒的话,这几个歹徒们相视一眼,都能从同伴的眼神当中看出一丝慌乱,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手段居然呢被这个年轻人看出了破绽。
即便是六大圣地也无法掌控,这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神龙帝国在此的影响力几乎为零。
59 第 59 章
“难道你不感觉这幅画很像我吗雪莉?”亚伦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道。
这下子更美人敢说话了,现在他们还受着军队的保护,若是为此得罪了长官被驱赶了出去,那可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随着一阵无形的悸动从那明珠中泛起,原本理应毫无生机的阿礼的此刻却猛地跃起一道烛火。虽然那生命的烛火脆弱宛若随时都要熄灭,但却代表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而就在娜美碰到派葛亚的时候,除了山治,另外走散的三人也全都与神官或山迪亚人发生了冲突。
见兰洛斯一副慵懒的模样,回到凯尔萨斯身边的卫队队长两眼一瞪,差点直接拔刀相向。幸好,凯尔萨斯对此并不是很介意,伸手拦在对方身前,随后自顾自起身,缓步走向兰洛斯。
这个圆柱形物体的顶端粘着一个立方体状的金属块,而且在这立方块的上方,还有两根像是雷管一样的炮管在矗立着。
但是,他们终究非主流。和方雅一样,坚持本心,始终如一的青木派弟子,才是大多数。
就在山治打架的时刻,在梅丽号上的众人也刚刚收拾完两个上来挑衅的汤圆胖子……其实也没怎么打架,雪莉上去一个背叛之黑再加上一个斗牛之红,就让两个胖子开始窝里斗,没多少时间就晕倒过去了。
如果说最开始凭肉眼还能够看到那个模糊的幻影,那么到了后来根本连模糊的欢迎都已经看不到,似乎瑟琳娜真的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是碎丹期,比主神还要厉害的存在吗?”奥尔曼若琳惊醒后,盯着应龙尊者好奇的问道,李晨身边的人都非常奇怪。
直到他承认是奉了袁术之命前来刺杀刘辩,他都还没明白过来,方才为何会那么急切、根本不暇多想,便说出了真相。
待得织田老人几乎斩杀了所有的亡魂之后,萧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一团幽幽的绿火自他手掌心中升腾而起,与此同时,几乎是同时,在织田老人身旁,所有的灵魂力量在此时倍点燃,释放出了无比恐怖浓郁的亡灵之火。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萧梦雨没有理会那个口出脏话的家伙,而是淡淡地向主人告辞,紧接着就转身离开画展。
梅林正在脑海之中规划如何利用自己的体形达成近身偷袭的目的,阿九那边就又开口了。
将圣尊仙帝的元神镇压在体内世界后,他已经再度出手,洞虚无极剑每斩出的一剑,都是那么的惊才绝艳,每一道横跨天际的剑光,都那么令人目眩神迷。
漆却是摇了摇头,“说说看。”他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是波澜不惊还不说是完全没有感情,好似那不是他的声音一般。
等到最后一团灵光液体,落入气旋之中,整个气旋彻底炸裂开来,一片混沌。
一阵响动之中,前方的洞壁就如豆腐一样被龙天傲的飞剑切了个七零八落,往内开了十几米之后,另一边果然又出现了一条通道。
他仔细地观察了每一个监控画面,和自己沿途走来发现的那些监控点一一对照,发现还有好几处是自己没有发现的,不过这几个都是因为当时距离太远的。
“当然了?”梅林转头看向维兹尔,摆出了一副你怎么问出这么弱智问题的表情。结果却发现维兹尔正在用看弱智的神情看自己。梅林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周安然回想了下那天的细节,可能是当时因为太过紧张,脑中的弦紧紧绷着,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和他相关,所以好几年过去了,当时那一瞬的动作和心情现在再回忆,也清晰如昨。
结果刚好看到,林尘的手掌,手背,手指这些,满是潮湿和拉丝。
向来口齿伶俐的裴三嫂反倒是没说什么,眉眼间还带着一抹忧愁。
唐逍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凌步芳过来邀请,只得按捺下满腔疑惑,跟着她从院子后门走出去,便来到一个更大的院子里,走进一座大殿,那殿门上写着“圣光殿”三个大字。
广德城,是江郡辖下的一个县,治下千里方圆尽是山脉,叫做“连平山”,山上奇峰异石,满目青翠,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深入山中,只有山外一圈才有山民居住。
门外,挖掘机的大灯照着木屋方向,让这片区域光亮如昼,丝毫毕现。
一边郁闷的拎起啤酒,他一边对骤然呆住的戴安娜三人摆了摆手。
等他们战胜这头四阶妖兽,来到山脚下,找到山谷入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林尘有心转移她注意力,好让她爬得不那么艰辛,因此一直说话逗弄她。
男子叹息,将她带入最近的医馆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江沁歌身子轻飘飘的,根本挣扎不过他的力气。
云枭点头,虽然他们之间有些纠葛,但比起敌人,那一点儿纠葛可以另当别论。
唐龙还是有很大的疑问,死者颈项上的伤口怎么回事,伤口也足够导致死者死亡,既然头部已经达到死者死亡,为什么颈项上还要多出现一个致命伤口。
“说什么胡话呢,陆家什么时候给哀家惹过麻烦。”说着明肃太后停住了,瞥了眼陈嬷嬷,陈嬷嬷立即退了下去。
“还有没有其他人?”陈虎现在有点害怕,警察怀疑到他身上,他格外注意安全,也感到危险来到。
最要命的是,她特么的忘川水最后一碗没喝,之前喝的八十万等同于喝了假的。
“呃……”徐赢东忽然意识到目前强人族里最生猛的无过于这位“祖奶”了,若非是这样的性格,也不可能多年隐忍最后成功绝地反击。
“田姑娘,若若,你们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倒水。”莫童慌忙去拿杯子。
“二哥可知道芙玉姐姐为何对你这么谨防着吗?”江敏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就在化解了。
60 第 60 章
我听到台下同学们窸窸窣窣的各种言论,也没有很在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蜀国谋士费祎身穿白色内衬被推了进来。他来到堂中央跪在地上。
柏灵她是真喜欢动物,喜欢各种动物,这一点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宝春看着她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这位在这里堵截住她到底意欲何为。
季子然点了点头,他很想知道,那一场变故之后,紫天商会秘地的人到底如何了,临见寻,紫薇仙子,还有那个殊万劫,他们可都是对他有恩之人,在两大高手来犯的时候,还不忘将他和盗非道送走。
楚娇天生聪慧,一点就通,所以没怎么太费劲,就将这些事都做得很好。
次日,曹操军拔寨而起,全军上山,走了一条低矮的道路,周围林木茂密,且崎岖不平。兵士们都有埋怨,也都和之前曹操一个思路,心想有那好路不走,偏要走不好走的路,而且周围更容易有伏兵,弄得人提心吊胆的。
当夜,两人依靠钩索上墙。墙头兵士林立,两人是在一个火盆的光芒不及的阴暗处到达墙头。随后再从内墙而下。
“啪”,清脆无比的一声响,在萧蕊脸上结结实实留下了一个鲜明的掌印。
捏了捏握着自己的手,示意他先暂时放开,否则,没办法去给他倒水,可那人不但不放,还又紧了紧,手势,眼神完全没用。
“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我将姐姐凌乱的头发拨到两旁。
宁初然自认自己不是花痴,可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对这个男人全身的颜值进行品鉴一番。
这一点,在视频上传之前,他就早有预料。他自己当然是比谁都要先看到了重制版的成片的,不吹不黑,绝对比原版动画强得多。
紫悠雪目不斜视的盯着反光镜,抱着胳膊声音充满了火药味。江燕无语看向紫悠雪,你哪里是看上去很生气,分明由内而外写着四个字。
范哲来到了她的面前,从兜中掏出了一个黑盒子,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枚在烛光下耀耀生辉的戒指。
封湉又愣了一会儿,方才明白三人再笑什么。随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睡着了。”海遇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眸中汇聚的泪水,好似顷刻就会溢出。
师傅告诉我,像这种死局是专门用来养煞的,与活人的气息有冲突,李家那七口人住在这里就算是没有死于邪祟之手,三个月之内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丧命。
“那些都是好莱坞电影,他们是利用柏林电影节做宣传呢,都是准备在欧洲上映的电影,所以在这方面下功夫,我们电影要等几天才会上映,海报也会有的。”李洋笑着说道。
各方势力的态度他也没有摸透,他得找一个懂得人过来问一问才行。
整个京城终于恢复以往的平静,贺兰宝和贺兰御再次搬回到了京城外的宅院里。不同以往,接下来的几日贺兰宝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床位。
“该死的什么东西。”用玄力控制住毒液的散发,夏耀荣狠狠的瞪着现在正在向白羽邀功的雪貂。
不过,这个失败胜利点数归零,就稍微有些不太友好了,想要获得更大的增幅,那么,就需要继续挑战,而挑战失败点数归零,之前的增幅全部失效,这绝对会让很多人吐血的。
随着熔岩巨人的出现,神官目光随即转向了身边几位非黑暗与毁灭教会的法师,这次行动主力是黑暗与毁灭教会,但是,其他教会也都派出了精英,毕竟,同为黑暗阵营,袭击曙光之城他们也能获得好处。
“噬魂魔芋在魔殿之中,整个魔界的魔殿一定不会少,具体之哪个魔殿,又具体会在哪?”吴凡望着前方。
我上回就遇到了黑心司机,这回又碰上了自然不想惯着他,便与之争辩起来。
铺子有段时间没开张了,它不赚钱我也就没有零花钱,浑身上下穷的叮当响。
对于怨天魔神那种颠倒是非的说词,沐风也只是一笑而过,懒得去解释。
“呵呵!邪魔王,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吗?如果你真的不懂,那么请看看猴魔王他们!”哈奇王指着那几位敌视邪魔王的大王,而后看着邪魔王阴笑的说道。
又或者……是因为顾颜颜对秦艽的误会解开了,虽然拉不下脸和秦艽喝好,便把这样的感情转移到了自己弟弟的身上。
四周围除了胡乱飞舞的藤条就只剩下了白雾,我一连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其他人回应。
为了彻底的斩断过去,她装作不认识他,装作没有那些令她窒息的过去。
没见郑凡的仗天魔躯后续动作,他背后的浩天剑,就已经嗡鸣出鞘一节。
萧奕毕竟是萧奕,官语白只是稍微指了指白马的门齿和臼齿,萧奕就一点就通地明白了。
来人背着光缓缓走来,身着天青的细布棉袄和松石绿的绣花裙子,面庞因为背光有些看不清楚,不过那熟悉的轮廓和身形,让南宫玥瞳孔微缩,不敢置信。
凌子桓手握龙渊灵剑,强行跳过雷咒的第四层,直接尝试着从九天之上,召出玄雷。
说完,于浩就兴奋的跑去了一班的战斗区,看起来在向老师申请战斗。
莫凡上前看了几眼,挑起一把枪垫了垫,手感比王比尔店里的二手货要好不少。
纯真与魅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放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会觉得矛盾。
61 第 61 章
魔萝满脸愤恨的表情,手中的剑也不断地在颤抖,她知道魔云海说的没错,就算现在这样的状态下,魔云海想要反制她也是易如反掌。
剑晨张了张口,手臂向着安安离去的方向无力地挥了挥,终究,不知从何说起。
瞬间绝望和震惊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刚刚一只已经让所有人如此狼狈,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活路。
“可是老哥你也刚刚也听法瑞尔先生说了,这公会里长年很难找到高阶的牧师,这个节骨眼上就不用想了,而且稀有级别以上的药剂至少要上千金币才行,我们根本就付担不起!”一名同伴悲哀地抱怨道。
此刻,裁判席上除了只有寥寥几人之外,几乎所有裁判全都涌上了高台。
冰火山是大周地域极西之所数条山脉中的一座高峰,这里人烟荒少,山势陡峭。由于地势较高所以终年积雪,在附近草场的牧民都将其奉为神圣之峰。
身上湿透的阿云缓缓走下祭台,马上便被漆雕翎保护了起来离开。大家本想上前,但漆雕翎说这次求雨阿云损耗很大要去休息,大伙也只能作罢。不过之后这件事情恐怕会传得很远。
罗杰等人惊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虽然不知道唐明有多厉害,但他们对功夫可是非常熟悉。
霍宝眉头紧锁地苦笑道,他想了想,拿过一个瘦身瓷瓶,剥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去。
“没男朋友,只是人家王雨涵可是系花,追她的人,能排满整条走廊!”虎子对叶龙讲道。
“得嘞!兄弟给我上,将里面的软蛋一个个统统给我砍了!”麻子说完,立马带着人大叫的冲了进去。
相反,他像是一个普通的幸存者一样,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感觉像是在睡觉。
纲手接到了来自树茂的信,上面写的东西,她看了一眼之后大吃一惊,就在她准备埋怨树茂怎么不通知参谋部的时候,信上写了:不要给鹿久大人添加担子了,也不要去打扰一个指挥官的思路,这上面的毕竟只是猜测。
毕竟周海兰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可也是这么多年拉扯他们长大的养母,怎么会没感情呢?而且楚南如今发达,他们早就对其马首是瞻,就算没感情也得表现的出有感情不是?
“他、他到底是谁?那么多领导护着他?”那派出所所长脸都绿了,满脸都是油汗。
说到这里,徐院长打开放映机,开始详细描述了人体心脏部位构成,以及剑伤可能伤及的区域。
光幕散去,宁涛的身影虽然显现出来,但众人的心神却被这动静吸引。
走上炼气的道路,杨波的心态变化了很多,本来他或许会和对方理论两句,但是现在,他看着对方,就如同看到黄土一抔,这个老人对他来讲,不过是过客罢了,何必在意?
特尔特双枪在CF武器中算是副武器中威力较大,子弹多射速,双枪在手,火光爆出子弹。
不过,杨波也很清楚,法玄这是在向对方承诺,不会说出之前的事情。
林天不知道吸血鬼能不能被杀死,如何杀死?但是他知道,如果夏洛特不走,自己一定能把她虐得生不如死。
“那你说,向月儿负伤昏迷一事,和雷昊有关系吗?”皇太极继续问道。
这就是你的职业、你的使命、你的人生。当所有人筋疲力尽、后退休整的时候,只有你必须死战到底,一步也不能退却。能够让你从这份英勇而危险的责任之中解脱出来的,就只有那死亡的永夜。
当麟焚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空之中的裂痕呈现不规则的形状,朝着四周蔓延而去,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震惊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又发生了什么状况?
不过说起来,老卡尔森绝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师,他从不向我亲手演示这些字符的用法,更谈不上什么“循循善诱”。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将这每一个字符所代表的意义塞入我的脑中,并要求我把它们牢牢记住。
有的人会很平静,坦然接受,有的人会很恐惧,绝望挣扎,而有的人,则可能在最后的几日内,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百灵鸟很细心,对黑鱼越来越好,而这几日,白鲤一直在闷闷不乐的看着黑鱼和百灵鸟。
木青莹师徒三人心头震动,姜禹卷起的风波,实在大的难以想象。
“这,这是大招!?”易川又被惊吓了一把,眼看好几道蓝光向自己这里争先恐后的奔袭而来,易川左右一看,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所有的退路皆被封死,看样那噬浪鳄的大招是特意朝自己发的。
要知道,就算他在凡灵境的时候,对青轩老人的天灵境都没有这般压迫,而眼前,仅仅是一道声音。
羽人族里所有人都昏‘迷’了,我找到他们之后,用神识在他们身上感应了一下,感觉没有妖气了,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我吓的一个机灵,急忙看向他们,雷伊盖亚布莱克,包括去攻击武器的卡修斯,都双手抱头,表情极其痛苦,甚至冷汗刷刷往下淌。
大雪之下,突然有脚步声在奔跑,原本该是踏雪无痕的,却因为心急,怎样都遮掩不了。
御姐这么一问,我差点笑出了声,但顾及左诗诗的颜面,咬着牙强忍着。再看左诗诗,低着头不敢看我和御姐,脸红的就跟盘子里的苹果似的。
枪声越来越激烈,在那激烈的枪声中,犯人们似乎还听到了几声熟悉的惨叫。
62 第 62 章
而客栈之外,那无比散发出无比强烈光亮的东南方位,开始变得黯淡起来,但是,其余两个方位的色彩,却是明亮了起来。。
当其他人还为巫师世界是否可以深交而产生疑虑时,玛丽二世则看重了巫师世界所在的星域位置,正好可以对光明神族中光辉之主控制的星域,进行遏制的天然优势。
只不过在近二十万年的战争中,巫师世界已经习惯了以强势之姿碾压。
如今基嘉星的主要战斗发生在东部沿海地带,澎湃的水元素给予了水澜遗族强者冰星足够的力量支持。
但已经习惯了从毁灭世界和亿万生灵中汲取力量,又哪能轻易回到原先缓慢的提升进程。
视线中出现熟悉的房间,空气里隐约飘来清新的花香,此时阳光明媚,透过窗子照射在床上,这眼前的一切,让久陷困境的夜阳也不免有些恍惚,许久才适应过来。
里面的人似乎还不解气,冲出来一顿猛踹,“狗日的,分钱没有还装富二代”。
“轰!"猛烈的拳风重重的停在了苏沐的面前,将苏沐两鬓垂下来的花白发丝给向后吹动着,但是拳头却是停在了苏沐挺立的鼻子三指开外。
不管这暗中的存在是谁,抱着什么目的,它这么困住陈潇和他,却偏偏不进攻,只是观察他们,这行为本身他们俩本来就是一种蔑视,蔑视带来的后果便是随意处置,这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别人手上,那怎么行?
这魔眼十分巨大,大到江寒根本看不到它边际,魔眼扫过,下面的诸多战士双眼也随之变得血红,厮杀起来,也更加的疯狂。
郭千莺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辆墨黑色的单车,比起她这一个大了一款,也是折叠的,就连车型也极为相似,两辆车子就像是情侣车一样。
话一说完,整个身子就直接朝着华岑的方向直接飞了过去,凤鸣声不断的响起来,华岑眉一皱,瞥了一眼开始攻击周围天兵的安继和应凡,眸子就冷了下来,提起自己的剑就迎了上去。
她推开椅子朝外边走去,徐泽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唇瓣想要叫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了。
从我住进你家的时候,就源源不断的带给你麻烦。先是要你照料我的生活。再是要你协助我的项目。然后是害你跟李哥彻底决裂……最后,是把活蹦乱跳的你,变成了躺在路中间的一个病号。
擦完脖子,她又去挤药膏,忽的一顿,目光落在了另外一边,离她最远的一个角落。
从她负气离开江城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在昆明的一切,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让他帮忙。不然,只能证明是她错了。然后,她就必须得回去。
“我请两位来这里是来谈一些事情的,车子后备箱里有十万你们两个分了。”大力王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竹下等人赶到事发地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整个现场被炸的惨不忍睹,墙壁、地面都是弹孔,周围的玻璃也被震碎了。
“做什么?当然是跟着为父学习怎么赚钱养家糊口,而且最近洛府事多,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往外跑,你偏不听。”洛凡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洛辰瑾。
贺凌霖已经没有退路,她看着目光坚定的刘良琴,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可是,她试了试,发现自己真没法拉动。
放学的时候,许玲玲一直很哀怨,有好几道大题都是夜清清交过自己的,可是一下子就忘了。
他随即脚底腾起灵气,身影如鹰击长空般飞跃而去,几道剑气随之破空而来。
“我自有办法。”凤凌泷坚定地冲她一笑,毅然决然地从她身侧走了进去。
说话的时候霸气,但是见到血淋淋的伤口时,贺凌霖的手又有些颤抖。
祁清绝面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恢复了常态,淡淡笑道:“也没什么事,找阿姝聊一聊。”他也随了凤家人对凤凌泷的称呼,突然觉得这么叫比叫“凌泷”还要亲切些。
秦水苏被压得无法动弹,害怕地哭了出来。她好多年都没哭了,但却被眼前的人给吓哭了。
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外公也是得了病,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最后送去了疗养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这样的现实。余老很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在自己还没有达到这个目标的时候,他不能死,就算是尊严碎到捡也捡不起来,他也要咬着牙忍受着屈辱不停的往前爬。
唐魅从宫烟的身体里脱离那一刻,身体的生命迹象彻底消散,君臣喉间发出沉重哀痛的低吼,紧紧将那具娇软的身躯抱在怀里。
对手以无处可逃,傻妞张开的双手猛力一合,受到牵引的分散剑劲,霎时从四面八方悍然收拢,刺向了已成瓮中之鳖的张天和。
63 第 63 章
卢锡鹏脸上的横肉跳动着:“明哥,我懂了!我会低调地藏起来,遥控指挥鹏程集团,你放心吧,我会暗中调查出卖我的人,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华海大佬的姿态,尽显无疑。
赵睿此番真是不留情面了,说道:“母妃,这望月可是您与孩儿一起接回来的。”话外之音就是,望月若是有什么不妥,也是他们两个自找的。
黎明时分,唐浩东刚刚和罗嘉薇进行了一番晨练……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唐浩东摸过自己的手机,一看号码,连忙用目光示意罗嘉薇:安静。
苏珊对秦风好奇感占了上风,不晓得他凭什么能命令警察为他做事,难道他是警察局的局长?可是,他们明明叫他老板的。他们这么来去匆匆为了何事?
原来,秦笑借着这次变身,把自己变成了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下子长高了几岁。
这人话音一落,急救室的门口被他一脚踹开了,门口直接洞开,然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冲了进来。
那问题根本拦不到林佳纯,林佳纯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出那个问题,对于她来说那个问题简单到没得简单了。
萧乐时笑时哭,大起大落的夸大的大闹,一旁的众人却是莫名其妙,却也是难以置信。尤其是陶笑嫣,那才是真正的大起大落的懵住了,胸口直如被重锤在胸口上狠狠的锤击了一下,差点昏厥过去了,娇躯是摇摇晃晃。
“好吧!今天天气真好!”柳舜泽也学会了欧阳鹏程的口头禅这句口头禅貌似在任何的情况任何的场合都能够使用。
在一楼客厅,她正要去找点东西吃,就恰好听到了摁门铃的声音。
一方面是中国队其他球员进不了球,一方面是西班牙队的加索尔和纳瓦罗打的太顺了,两人几乎包揽了西班牙队的得分,一内一外简直势不可挡。
“紫鹿,这佩剑乃师父钦妙仙人亲手相赠,还有这枚生辰灵石。如若不信,大可去找师父当面询问。”白沁指着腰间的淡青色生辰灵石,镇定自若。
可是,面对这么直接而尖刻地批评,看着他带着三分嘲弄,三分讥笑再加三分报复,吐出如此犀利的言词,而且还是当着亦辰的面,教她情何以堪?
两人随即骑着两头幼崽龙象向凤落山庄而去,姜晨所骑的略微高大的一头是赵灵云送的十五岁礼物,而尉迟德所骑那则是尉迟钟鸣的坐骑所生下的幼崽,也是有五岁左右了,今年十五岁后,才被尉迟钟鸣准予其骑乘出来。
正当绿莹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魔力正在靠近。绿莹蹲下身子紧张地看着路边。
“你好不容易弄晕她,你还把她叫醒?”马歇尔把红荧放在病床上。
这个念头让她强烈地感觉到可耻,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没用,最没志气的人。
“哪个混蛋往骑士更衣室里放香蕉了?这是在故意陷害我吗?”孙卓知道詹姆斯不是开玩笑,没想到孙卓和詹姆斯矛盾正凶的时候,还有人从中火上浇油。
一阵玩闹过后,诸人终于定下了心来,一边骑着坐骑朝着紫藤森林的方向赶去,一边非常耐心的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休息区内的许多人见到姜痕向着擂台走去,就知道那个东瀛武者要倒霉了,某些东西,是不能碰触的逆鳞,一旦动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柳若梦和王嫣面对死亡之时,升起的念头都是那个烙印在她们心底的男子,然而望着那苍老的手掌拍來,一声平淡的声音,也是骤然在整个比武台之上蔓延而开。
颜真卿有一点惊讶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唐风,对于这个所谓的舍友,自从见识了唐风轻佻的吟唱了那一首打油诗,颜真卿就对唐风没有什么好感,有意无意的开始慢慢的疏远唐风,至此之后很少就和唐风交流。
“或许,只有哥哥才能够勉强和他一拼吧。”柳若梦心中嘀咕道。
天下哗然。不少人认为诸葛瑾此行乃是哗众取宠,作不得数,然而,更多的人则是携家带口,赶往青州。
“七成!我的储存能量消耗了一半左右,身体方面还好。”李萧毅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是如此喝骂,那个黑影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用后背对着两人,像一块石头一样伫立在那里。
“天瑜,把枪给我”凌凡一把从天瑜的手中将手枪夺了回去,然后冲着科德林就是砰砰砰的三枪,三颗子弹打着旋钻进科德林的身体。
空中正在向上行走的杨老夫子忽然停止了脚步,因为他感觉到空中残留的原始之气,浩然之气和一些莫名气息都朝着一个方向聚集了过去。
64 第 64 章
好消息,熟男主动来搭讪了。
坏消息,熟成灰了。
……
“本大爷回去之后深思熟虑过了,拒绝女士可不是意大利绅士该做的,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凉爽的清晨,初代雷守站在床前,对我这么说。
他一副不要感谢领主大人我就是这么平易近人善良宽容但你非要感谢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是魅力四射的领主嘛,问我约会时间和地点定好了吗。
“这种事本来是绅士该做的,不过你既然邀请了我,就代表你已经想好了吧?”
一点也没想好,谢谢。
我转过头,看向正好指向五点的闹钟,又转回去,眯着要粘一块的眼皮努力辨认那团散发着绿光的不明物体
不明物体非常骄傲的叉腰,自顾自的说着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
是感叹果然老年人习惯早睡早起啊,还是感谢他纡尊降贵充当闹铃的无私奉献。
反复斟酌过后,我闭上眼。
管、他、呢。
“别睡了,起来……快——起——来——”
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当真了呢,那么大人了一点反诈意识都没有,这怎么能怪我。
“喂——我看到了哦,你睁眼了,快起来——”
真烦人啊这只花椰菜,区区约会哪有睡眠重要,再说哪有凌晨五点约会的傻瓜,去相约上早读还是送孩子上学。
“我要电你了哦。”
啧,一天到晚的烦不烦,都说了这辈子不想和雷守沾边了。
“事实上,尊敬的领主大人,我在害羞。”
翻身而起,我单膝跪在床上,握住他冒出电光的手。
“能和您这种可爱的男性约会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蓝宝先生,请务必在三小时后和我一起约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没说话,不如说到处流窜的电流已经替他回答了。
看吧,这不就安静了。
目送迅速消失的初代雷守,我安心躺回床上,睡了三个小时。
……
“这就是你说的约会地点?”
来到约会地点,初代雷守意外沉默。
我选的约会地点有什么问题吗?
复古格调,拥有二人独处空间,有空调有吃有喝,能投屏看电影,抽空还可以阅读书籍陶冶情操,不管怎么看都是夏日绝佳约会地点啊。
还附带紧张刺激到互动哦,比如回收监听器和摄像头。
初代雷守被我的厚颜无耻惊到了,眼里的困意一扫而光。
“所以你要在十代的办公室约会?”
不可以吗?
这才是彭格列应该打卡的约会胜地,追赶不上时代潮流的幽灵是这样的。
输入密码,我打开沢田纲吉的笔记本,扫过一页页文件目录,试图寻找彭格列十代目不可言说的秘密小视频,嘴上却说的一套一套,糊弄他说这是在挑约会时要观看的激动人心的电影。
“那十代回来了怎么办?”
初代雷守在一边凉凉的说。
我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不更好,刺激翻倍。”
他:“……”
双手插口袋里,初代雷守深深看了我一眼,他大概很想电我。
我浑然不觉,继续语出惊人:“在沢田纲吉回来的期间我们可以对他的办公室为所欲为,平常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根本不对外开放,这样说来……”
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睁大眼睛:“哦天,领主大人,我们是第一个在彭格列BOSS办公室约会的先锋啊!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约会,我会把这一天载入我的日记的。”
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感动得几乎落泪。
“听起来好像不错。”
看啊,他也认同了我的想法,我简直是天才,约会的第一项就从回收监听器开始……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话锋一转,初代雷守毫不留情捏上了我的脸,无视我的抗议使劲揉搓,气得咬牙切齿,“真是让人不爽的小姑娘,要被你气死了,从小就这样我行我素,跟阿诺德的麻烦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我有苦难言。
天鲨的!这只花椰菜在对我宝贵的脸蛋做什么!万一有损我的美貌怎么办?!
秉持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原则,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我也不管幽灵到底有没有实体,狠狠一扯。
被辣手摧花的初代雷守一声闷哼,痛到飙泪。
像点燃了什么导火索,战争一触即发,我们两个仿佛幼儿园不服输的小孩子菜鸟互啄,用最原始的攻击打出最低端的战局,也不管什么战斗技巧,逮着对方就上。
几番激战后,我暂时占据上风,压着地板上还要反抗的初代雷守,朝他的小脑袋瓜扇过去,真希望他不太聪明的脑袋不要被我扇成智障。
长着一张和蓝波一模一样的脸就算了,脑子也没好多少,什么时候我能离开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搭讪熟男啊!
想不到我出手如此歹毒无情,初代雷守懵了,细小的电流随着泪水炸开,哦天,他可真菜,遇上我算他倒霉。
为了避免他反应过来放电把我电熟,我按住他不老实的两只手,今天带了发卡附魔的我就是头捶的神。
一甩头发,一侧的发卡摇摇欲坠,等它晃到眉心的时候就是这只花椰菜的死期。
没等我进行切菜行动,传来的脚步声硬生生让我刹住了车,和初代雷守齐刷刷看向门口。
“奇怪……门怎么打不开了?”声音带着疑惑。
一切家庭伦理剧的开头都源于不锁门,作为严谨的研究员,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糟、糟糕了,十代来了!”首先慌的是初代雷守,他东张西望,似乎寻找藏身之地。
我都没怕,他怕个什么劲,堂堂初代还怕小辈,笑死人了,是沢田纲吉办公室的隔音板给他的信心不够吗。
“也就是说Primo他……”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骤然想起这是初代传承下来的办公室,有点心理阴影的初代雷守显然想起来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大变。
呵,区区沢田纲吉根本不足为惧,等我掌握了他看小视频的黑历史,拿捏他还不是手到擒——
“彭格列,怎么了,没带钥匙吗?”
“我记得应该是没有锁门才对,真奇怪啊。”
来……来不及了。
看看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再看看披头散发跟成熟稳重研究员大姐姐完全不搭边的疯子,我好像、似乎、也有点慌了。
糟糕,要是被上司发现,我的尊严和工资都要不保了。
和初代雷守面面相觑,当机立断,我们爬起来整理仪容仪表,他拉上被我扯坏的衣服,我系上差点要勒上他脖子的领带,不约而同奔向唯一的桌洞。
仗着灵活的动作滚进去,我一脚踹在还想扑进来的初代雷守身上,让他另择良地,比如沢田纲吉的签字笔笔盖,没成想这家伙竟然直接拽住了我的高跟鞋。
“起开!阴魂不散的花椰菜!”
“你果然说出来了!不装了是不是!本领主就知道你骗我!你根本不在意和我的约会!”
“你还委屈上了,滚回指环去!”
“回去肯定会被Primo发现,我才不要!”
沢田纲吉马上要掏出钥匙插上锁扣,在我们内讧时,死亡倒计时已悄然来临。
我想象了一下沢田纲吉和上司推门而入的场景,无论哪种,我社死是板上钉钉的了。
怎么办,失忆期间搞出这么大的事,我该怎么跟恢复记忆的我交代,报告的进程要被扰乱了,作为观察者居然进入局中,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大概会被收录进彭格列十大社死青年传奇吧……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跑路算了。
扭动声停在了即将打开的最后一秒。
“彭格列,狱寺先生刚刚发信息说还有报告需要你亲自过目。”是上司的声音,“要先去吗?”
“是这样吗?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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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来,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沢田纲吉的回答,准备时刻把那只花椰菜踹出去吸引火力趁机逃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我耐心快要到达极限时,沢田纲吉开口了。
“……总感觉开门会很糟糕啊,各种意义上。”沢田纲吉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先去听狱寺的报告吧。”
“好,那我们快走吧。”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随后脚步渐远,没了声响。
从桌洞爬出来的那一刻,我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心脏也似乎懒得跳了,和隔壁初代雷守一样瘫地上不动了。
天鲨的,让我死了算了,这算是我妄图挑战沢田纲吉权威的报应吗?
这场除了初代雷守无人在意的约会以我们落荒而逃为结尾。
老老实实回归工作岗位,我已然麻木,从给沢田纲吉他们办公室安装监听器和摄像头的那一刻,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不怪我,我的职责是观察,他们一个个的分头行动我怎么观察,怎么推测我的关系网,这情有可原对吧。
我对他们的八卦秘闻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们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好好配合呢,阻碍我研究的麻烦家伙们,这一切都是为了科学。
“真是的,怎么又钻桌洞下面了?”入目是一双大长腿,紧接着探出一张熟悉的脸,嘴里还叼着奶酪棒,一嚼一嚼的,像只仓鼠,“差不多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了,走吧。”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上司的脸变了,变得凝重。
他眯起眼,仿佛看透了什么:“难道,你又去彭格列他们的办公室偷……”
闭上你不听话的小嘴巴,我自有定夺。
“唔,干嘛捂住我的脸?”
当然是我目前不想看到这张脸,不论是什么品种的花椰菜,现在立刻,离开我的世界。
“干嘛把我推出去,这是我的办公室吧,不是说好要吃下午茶的——别关门啊!”
“……好吧,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承认,冰箱的舒芙蕾松饼是我偷吃的!”
“……其实洗衣机坏掉是我干的,我忘了把兜里的电击角掏出来……”
“……你别这么安静好不好……你就这么狠心吗!……是!我承认!其实你办公室的那盆草早死了!你看到的是我连夜去公园挖的最像的一棵!你送彭格列的那个也是,那是我去农场买的!压根不是你的1037!……你倒是说话啊!”
“你怎么不说话?好吧,我承认还不行吗,彭格列的咖啡是我送错了,我给了云雀先生!进口的茶给了骸先生!把你的牧草当茶给彭格列泡了一星期!”
“嗯……其实不是我干的啦!是牛丼!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顺便一提,你桌面倒数第二个文件夹里的熟男写真集不小心被删掉也是它干的,它还小,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它好不好!!!”
“开门啊,我要哭了,真的哭给你看!!”
“你怎么还不开门?!是不是有别的宝贝了?!你说句话啊!!!”
我:“……”
我:6。
无视在门外敲门苦苦哀求的上司,我十分冷静的跳窗子跑了。
……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工资没有涨,钱辈没有来,花椰菜倒是哐哐的来。
“上次的不算,这次你要认真邀请我约会,不许再敷衍!”
“哦,是吗?”头也不抬的玩消消乐,我装作为难的样子,“虽然很想补偿你,但是不行啊,身为蓝波·波维诺的监护人,我必须守在他身边……”
我假惺惺擦着并没有的眼泪:“我真的好忙的,一点空也没有,是个苦命的打工人。早上去割牧草喂牛,中午给牛挤奶,晚上还要吃牛肉火锅……说起来已经这个点了,私密马赛领主大人,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了。”
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应该知难而退了,毕竟是伟大——的领主大人。
“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看吧,他果然拒绝……???
……啊???
是个人吗你就说这话?
65 第 65 章
于是紧急刺激且有病的三人约会开始——倒也没有。
我都有点佩服这位初代雷守了,被我揍成那副样子还愿意继续和我约会,他是爱上了被我的高跟鞋狠踹的感觉吗?
应该不能吧,难不成是我太用力把他的脑子扇坏了?还是说彭格列初代的兴趣都那么怪,这在他们那个年代很正常,大家约会都是成群结队的?
哦,我明白了,对于情人遍地的意大利人来说,约会和喝水一样自然,说着约会,还不是小学生郊游,带着两个熊孩子,受苦受累的肯定是我,他好歹毒!
一瞬间醍醐灌顶,我恍然醒悟过来,明白了这场阴谋。
我立刻捂着胸口,柔弱的倒下:“蓝宝先生,我也很期待和你的约会,但是事与愿违,我不行的啊。”
“好端端的,你躺沙发上干什么?”初代雷守皱眉,“为什么不行?”
我捂脸,继续塑造自卑敏感人设:“我和你们不一样的,你们是伟大的雷守,我只是个柔弱无助可怜的研究员,和你们在一起,很明显,被排挤的是我,我会识相的主动退出雷守的世界的……”
我假哭:“呜呜……嘤嘤……嗯……额……悲泣悲泣……要忍耐……”
初代雷守:“……”
初代雷守震惊的看着我,他一定是被我完美的演技折服了。
下一秒,他按着我的脑袋,慌里慌张,拍着我的脸,想让我清醒过来。
“喂,你还好吗?本大爷可没听说过失忆会伤脑子啊,你怎么了,突然说奇奇怪怪的咒语,是被魔女俯身了吗?”
他抱着我的脑袋,像雷雨夜到处敲门为发烧孩子寻医的可怜母亲:“糟糕,这种情况应该要斯佩多……不,纳克尔,要先去找纳克尔驱魔……”
我:“……”
我:“啧。”
这种毫无艺术细胞的老古董根本不能理解我精妙的表演。
“你在说什么啊?”
明白过来我只是脑子抽筋的初代雷守一脸理解不能。
“我们三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
拍开他的手,从沙发上蹦下去,我紧急辟谣:“不信谣不传谣没感情没爱过没谈过没关系!”
离他三米远,我双手交握胸前,一脸悲悯。
“蓝宝先生,请不要造谣。我明白您是关戒指太久老糊涂了,但请不要对一位无辜的女性说出这种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话,我高尚的节操和闪光的道德有目共睹,神是不会宽恕罪孽深重之人的。”
我划着十字祈祷:“阿弥陀佛。”
他:“……”
后退一步,蓝宝突然狂奔到窗台前,拉开窗子,朝隔壁晴守大楼申请救援:“纳、纳克尔!快来!这里有迷途的羔羊被魔女附体了!你快来救救她!”
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急忙补充:“也别救济过了!她还小,会被超度走的!你温柔一点!”
我:“……”
如果我是魔女,第一个物理救济的就是你这只绿油油的花椰菜。
再三解释我是如假包换的本人,这位初代雷守才勉强相信我是个人,虽然他是抖着腿点头承认的。
自动忽略他老是往隔壁大楼张望的飘忽小眼神,我强制把他不听话的小脑瓜掰回来,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诽谤我。
“这是事实啊!”他不服气。
“因为一直在注视着你啊。”他还挺理直气壮,“从十年前那个奶牛小鬼得到指环的时候,我就在看着你们了。”
我:“……”
我冷静的推开窗子,对准隔壁晴守大楼。
“纳克尔先生,这里有炼铜偷窥狂!对一位花季少女和正太偷窥十年的变态!help!救——唔。”
捂住我的嘴,初代雷守难以置信:“你哪有资格说我!不感谢本大爷费劲千辛万苦守护你们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我挣脱开,露出无高光的谴责眼神:“不好意思,请离我远点,变态偷窥狂先生。”
这副不近人情冷酷无情的撇清关系模样成功让初代雷守心碎,他空白的脸上慢慢溢出一种无助的委屈,人站在那都要碎了。
掩盖住受伤,他摇晃着我的肩膀:“你认真的吗?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谁是偷窥狂你心里没点数吗?”
“再说了,本大爷那是迫不得已,要不是Primo说要测试守护者,本大爷哪用得着那么麻烦!那个小鬼整天戴着指环,我有什么办法,看着你们每天犯蠢,困扰的是领主大人好吗?”
“我可是忍耐着被你们打扰清梦的痛苦陪伴你们成长的,你就这么对待我吗?!领主大人要被你这个不懂事的坏孩子伤透心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说到最后,他快哭了,却还倔强的仰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他真的,好坚强。
“现在还想甩锅吗,不愧是肮脏的大人。”
一点也没听,我毫不动摇。
我的不认账给了蓝宝极大的打击,他睁开另一只总是紧闭的右眼,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你别后悔。”
他这么警告我,打算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回应他的是我不知悔改的国际友好手势。
倔强如他,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没来得及感叹新时代幽灵就是不一样,他倒腾了几下,把屏幕朝我这边翻过来,展示了证据。
密密麻麻的小窗口占满了屏幕,每一个窗口是多角度的监控视频,根据日期和视频中活动的人物和场景可以推断出,我们正在实时监控彭格列的情况。
随便点开其中一个窗口,不羁的野性面孔占满屏幕,是巴利安那位暴躁又性感的成熟男性——
“啪!”
点满毕生的敏捷度,我使出千手观音技能,在0.01秒内合上了笔记本屏幕。
“去约会吧,帅气迷人的领主大人。”
面不改色,我死死按住笔记本,展露知心大姐姐的微笑。
“你一定等急了吧,现在就开始约会前一晚的预热如何?”
算他狠。
“哼哼,懂领主大人的厉害了吧。”
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也很幼稚,他可真得瑟。
“本领主可是很了解你的哦,吓到了吧?我还知道你的工作室满墙都贴满了——”
好了,不要说了,去预热吧,现在立刻马上!
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彭格列雷守指环从蓝波手上扣下来丢进马桶冲走。
“你回来了,怎么了,一副奇怪的样子?”
在沙发上乖乖看电视的上司转过脸,看我站玄关前露出想鲨人的目光,条件反射就开始自证清白。
“不是我干的!今天我可乖了!冰箱的东西我一个也没碰!”
他几乎是蹦起来,红色卫衣帽子的带子差点打上他的脸,可怜兮兮的跑过来求表扬。
我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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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的小脑瓜子,感受头发蹭着手上的触感,这种养了只宠物撒娇的即视感是什么。
我的上司是我养的宠物吗?
瞬间对宠物无感了呢。
蓝波还在继续蹭我的手,我怀疑我要是不说停他能把他一头茂密的卷毛蹭到秃。
我表扬他:“嗯嗯,好乖哦,真乖啊小银行卡。”
蓝波眼睛亮晶晶,整个人期待得飘花:“有什么奖励吗?”
“明天去约会如何。”
“真的吗?!这次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那等一下,我马上做好攻略。”
“哦对了,还有……”我盯着他手上的指环,“半小时后在客厅集合,做约会预热。”
“没问题。”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带着满屏的花花,少年嗖的一下跑进房间,哼着歌准备。
……他哼的歌怎么那么像不可描述的曲子,一个高中生声音那么低沉是要干什么,读英语听力吗?
唱得很好,下次不许唱了。
回到房间,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中断的视频。
从遮挡镜头的几片树叶来看,是从窗外的树上偷拍的。
看来没人发现,这可是我特地爬树找的绝佳位置。
真是天真啊,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我胃口的熟男呢,当然要拍照记录啊。
没来得及多欣赏那位性感尤物的美貌,镜头晃动了几下,紧接着,一位带着青蛙头套的面瘫少年出现在镜头里。
摆摆手打招呼,少年自然的不得了,嘴唇张张合合,说着什么。
思考一下,我带上了耳机。
耳边传来实质的电流声。
“姐姐,听得到吗?这里是弗兰——也就是可爱的ME,特别出场——”
敲击键盘,我熟练的操纵镜头,转向窗内那位正翘着腿睡觉的尤物。
哦,他真是天生的尤物,睡觉也那么的狂放不羁。
镜头被强制对准少年的脸
少年扣住乱转的镜头,面无表情抱怨:“真过分啊,姐姐,宁愿去偷窥BOSS也不愿意看ME吗?”
“真是跟师父一样狡猾的大人啊,有考虑过ME这个阶段少年的心理状况吗?”
老实说没考虑过,比起那个我更关心你家BOSS领口靓丽的风景线。
“ME的风景线更靓丽哦。”
这小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他能有什么,暑假作业吗?
“比起师父和BOSS那些快腐朽的大人,青春靓丽风华正茂的ME才是抢手货哦,姐姐。”
别卖萌啊!戳自己脸装可爱什么的!也别比剪刀手,又不是郊游留念拍照。
“姐姐真是不懂啊,真拿你没办法。”少年竖起食指晃来晃去,“这是散发魅力哦。”
“平心而论,ME感觉自己至少要比玩刀的伪王子要有魅力哦,要说的话,贝尔前辈身上的闪光点除了那顶王冠外也就没什么了。”
那不就是单纯的魅力还不如反光的王冠么,贝尔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我当即给我的好朋友六道骸发了信息,想要跟他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以及什么时候帮我和巴利安BOSS牵个线,到时候他就是我爱情长跑的神父。
发出不到一秒,六道骸把我再一次拉黑了。
我:“……”
骸骸也真是的,腐朽的陈年凤梨罐头是这样的。
66 第 66 章
约会这种事情对于身经百炼的研究员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即使失去记忆我也能理解,所谓的约会不过是快速建立社交关系的手段罢了。
昨晚的约会预热召开了紧急会议,根据从床底下翻出来的秘籍,我当仁不让的提出充满智慧的建议,可惜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继《绝望继母:如何应对倒霉鬼前夫留下的拖油瓶们》被双双否决后,我极力推荐《绝望少女:邀请约会不择手段或者不则手断的一百零一种办法》,并要求奉为约会圣典,供奉在餐桌上每日拜读,成为我们仨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品。
然而两个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家伙举手比了个大大的叉,头摇的飞快,我宝贵的建议被轻而易举否决了。
之后锲而不舍的商讨了N种约会方案,我据理力争,然一对二,力量过于渺小,我的建议被一票否决。
排除掉死亡之山、无人岛、黑手党乐园、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六道骸的凤梨罐头等地点后,约会变成了无趣的小学生春游。
愚蠢的家伙们,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牵着两位小孩子,保育员的心累之路开始了。
具体表现为出门,我恭恭敬敬请他们上车。
当然,我开车。
这两位一个百岁老人一个未成年男高,除了蜷缩起他们的大长腿挤在我的车上老老实实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抱歉,说错了,他们还会问“这车怎么那么小?”“为什么我要和他坐一起?”这类愚蠢的问题。
哭哭啼啼的是十代雷守,他吧嗒吧嗒掉眼泪,鼻涕泡都出来了,哭着问我为什么二人约会变成了三口之家。
很难想象一个长相成熟的帅哥做出小孩一样表情崩坏的幼稚行为,虽然我明白他的确是个小孩,但这跟帅哥上一秒跟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尿裤子对着小天才电话手表哭着喊妈妈有什么区别。
挑挑拣拣的是初代雷守,他巴拉巴拉挑骨头,什么这车不符合领主大人的气质他出钱快买最好的,要带吧台的,要么就是抱怨隔壁的小鬼太吵闹。
真显着他了,一个幽灵能有什么钱,生前是富可敌国的领主,死后不也跟一堆守护者挤在小小的指环里,有没有单间还不知道呢。
彭格列雷守的未来一眼望不到头,可以申请回波维诺搭讪熟男么。
兢兢业业如我,为了钱辈,决定忍辱负重。
“闭上你们不听话的小嘴巴,想让我把你们卖到菜市场么,坐享其成的花椰菜们。”
[不想挨揍就给我闭嘴。]
不好意思,把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搞反了,我检讨。
载着安静如鸡的雷守们,车在一处建筑前停下。
众目睽睽之下,我一手拉着一个,来到检票处排队。
游乐园今天的人流量中规中矩,胜在足够让俩熊孩子闹腾,我让他们两个先去排着队,我去停车。
这两个答应的很好,挥挥手潇洒的走上前。
我懂,他们的意思是放心,包搞砸的。
点满毕生的机动值漂移入库,我打开车门,锁上车,一气呵成,踩着高跟鞋跑出残影。
到达现场时,初代雷守和蓝波已经被人群包围了,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已经足够稀奇了,说不定被当成双胞胎兄弟花,再加上还是闪闪发光令人脸红心跳血脉膨胀的退役牛……帅哥,这很正常。
默默后退一步,我放下头发遮住脸,毫不犹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
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成为焦点的,包出名的,最好的方法是无视,一个人悄无声息买好票然后汇合。
“喂——本领——我在这里,你要去哪?”
看不出来吗,我去上吊。
“大家的热情还真是有点可怕啊,就算是具有明星气质的我也稍微……啊,阿寻!我在这!——你怎么跑了?!”
不是哦,我在进行短跑练习,短时间内远离彭格列雷守的跑路练习。
加快速度,我又一次跑出残影,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两位穷追不舍的退役牛……帅哥,正拼命挥舞着手臂让我停下,接受他们的香槟塔邀请。
这就是被帅哥穷追不舍的感觉吗,有点害羞呢……才怪,这是什么缠着妈妈上厕所也要趴地上敲门喊妈妈我想你的小孩子……
有点独立意识好吗,妈妈我啊,也是很忙的,目前正在物色新的爸爸。顺便一提,家长中有单身性感熟男请务必介绍给我。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本领主是什么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吗?!给我回来——”
“我没听说要突击体能训练啊?……是狱寺先生的意思吗?!他也在这?!不要啊——”
感受群众火热的目光,我极速狂奔,围着游乐场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闹剧,今天也是出演马戏团的一天呢。
被两个人揽着胳膊强制押送回检票处,我依旧这么想。
够了,我说够了,你们有必要一个揽得比一个紧吗,我是什么很解压的东西吗,就不能把我当人?
万人瞩目下,我们仨到了检票口。
我买了成人票。
蓝波买了儿童票。
蓝宝递出了老年证,免费。
工作人员扬起甜美的笑容问我们需不需要家庭套餐,在得到否认后,说出票的名字并递给我们,当她说完后,我很确信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一片。
众人默契的远离我们,形成了以我们仨为中心的真空地带,目送我们走进去。
这是地狱模式的开启。
耳边是喧闹的欢呼声,和玩具熊拥抱的孩子,与朋友合影的女子高中生,谈笑的情侣们,随处可见升空的气球和哭闹声。
总感觉我好像来过……脑袋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大概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你怎么不动了?”初代雷守好奇的戳戳我的脸,眨巴着眼睛,“跟本领主约会就这么高兴吗?”
我的手臂高兴的快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才不是这样。”蓝波拍下初代雷守的手,把我夺回来按进他怀里,仿佛护崽的母鸡,为我讨回公道,“是你太麻烦了她感到了困扰!”
我谢谢你了,理直气壮说这话你还是个人么,加上你自己好吗?
“所以才说小鬼就是麻烦。”把我从蓝波怀里撕出来掰自己那边,初代雷守无奈的摆手,毫不心虚倒打一耙,“是你太麻烦了才对,从小时候你就是很让人困扰的小鬼呢。”
你也不遑多让啊。
电光四射,战争一触即发。
“是你才对!”/“是你才对!”
考虑一下中间被当成不倒翁游戏的我,先救救我好吗?
两个人吵的泪光闪烁,堪比幼儿园争霸赛,一人揪着一块老师的围裙,踮起小脚,争相问老师谁更好。
身为唯一一位成熟稳重的大人,我跳出来缓和场面:“你们不要吵了啦,要打就去狱寺隼人家里打!”
掏出相机记录下美好的一刻,我蠢蠢欲动:“友情提示,现在马上掉头去狱寺隼人家只需要半小时哦。”
蓝波:“……”
蓝宝:“……”
然后……没有然后了,他们奇迹般的和好了,仿佛多见未见的塑料姐妹花,相见恨晚姐妹情深……虽说实际上应该是老爷爷和孙子。
这场战争不到五分钟就熄火了,对此我深表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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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
这场约会比我想象的更有挑战性。
首先是我愚蠢的……不好意思,单蠢可爱的上司蓝波。
路过魔术表演,一只鸽子径直冲来,叼走了蓝波刚掏出来的鱿鱼干,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只飞来啄他的头发,它大约是把他的头发当成了鸟窝。
可怜的上司不得不捂着脑袋到处乱窜,哭喊着叫我的名字,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身上的零食几乎被搜刮走了就算了,头发也面临年少秃头的危机。
我和蓝宝叹为观止,拍手为他加油。
“救救我——哇——别过来!”
跟隔壁小孩借了几颗巧克力豆,我瞄准那几只白点,轻轻一弹,鸽子嚣张的气焰一凝,直挺挺从空中垂直下落。
劫后余生,蓝波感动不已,露出蠢的不像话的笑容,马上就要奔来给我一个拥抱,转眼被掉下来的鸽子砸中脑袋,倒地再起不能。
哇、哦,好、菜。
无人在意的蓝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憋着泪来到我跟前,我捏了一把他的脸,他湿漉漉的眼望着没心没肺的我,终于没忍住留下泪来。
趴在我肩上哭泣,蓝波抹着泪说他平常不是那样的,他还是很成熟可靠的,我拍着他的后背不予评价,另一只手在玩消消乐,压根没听,只会冷酷无情的说嗯嗯啊啊我相信你。
初代雷守在旁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尽管这个魂淡把我的脑袋当成了扶手,撑上面看戏,看累了还会把下巴也放上去,完全无视我的人权,不愧是恶毒的地主头子。
把晕过去的鸽子交给工作人员后,我们仨一人举着工作人员赔礼送的气球上路。
为了安慰心灵脆弱的蓝波,我买了他喜欢的葡萄味可丽饼,他挨着我,乖乖坐椅子上吃着——才怪啊!
……为什么吃个可丽饼气氛突然变得夜间化了,你真的不是退役那什么吗,你说话啊,给我豪爽的一口咬下去啊!你在不紧不慢什么!
他没听到我内心的呼唤,非常珍惜的吃着我给他买的普普通通我也晓不得真的有那么好吃么的可丽饼,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指尖不小心沾上的也舔得干干净净,才疑惑的看着离他三米远装作不认识的我。
我躲在初代雷守身后边踱步边玩消消乐,手脚各干各的,总之很忙,请不要叫我。
初代雷守相比之下比较省心,他是不需要进食的,火炎为他提供能量,只要感受到指环中源源不断的火炎,实体化也可以维持很久。
“啪!”
第三次拍掉头发上不老实的手,腾出一只手撑着这个随时要撂摊子躺地上的家伙,我宣布他也不省心。
这个想法在鬼屋时达到了巅峰。
死死挽着我的胳膊嘴硬说自己一点也不怕的蓝波。
伪装得更胜一筹,实则腿已经抖到要散架的蓝宝。
我夹在这两个的中间,麻木不仁。
没空吐槽幽灵怕鬼的设定了,我拉着他们迈着步子前进,表面不动如山,实则在背地里嘲笑他们。
这座鬼屋非常有名气,深受情侣欢迎,有着走出后绝对会分手的美誉。
门口和工作人员确认时,前台小姐扫过我们仨,扬起标准的营业微笑,再三确认我们不需要情侣价吗,打五折哦。
唰的抬起头,刚刚还兴致缺缺的两个人充满希冀的望着我,眼里充满少年的纯真,那是那些年讴歌的青春。
我略微思索,懂了。
放心吧,你们的心意,我一定会传达到的。
我举手说明真相。
“不好意思,我们是爷爷妈妈和孙子,请给我们亲子价。”
“好的,亲子价打三折哦。”
31.第 31 章 三十一颗雷
上司左拖右拖,特训终于还是来了。
和口是心非的狱寺隼人不同,云雀恭弥的特训原则是能打就绝不废话,任何技巧都不如实战来的快。
上司在门口反复呼吸,做了半小时的心理建设才进去,没过多久,训练室发出响彻走廊的凄厉哀嚎,再过一会,连叫的声也没了。
我和草壁在门口等了又等,门才缓缓打开。
云雀恭弥走了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似乎很满意送上门的天选沙包。
草壁迎上去,给云雀恭弥递上替换的衣服。
血腥味很浓,心下涌现不太好的猜想,我赶紧进去。
云雀恭弥慢条斯理的整理领带,斜睨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我,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知道,他真正想打的人其实是我,蓝波是他的撒气包。
换成十年前的他会毫不犹豫的上手,但这是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作为猎人,他的耐心强的可怕,我得躲着他点,我可不想走路上被一拐子抽飞。
研究员哪能跟战斗人员比,我很脆皮柔弱,请把我和与世无争的技术组分一块。
训练台破坏得很厉害,墙壁砸了好几个洞,到处是飞溅的碎片,彭格列自然灾害们的破坏力依然可观。
少年从台上爬起来,喘着气走向我,他身上没一处完好的皮肤,可见云雀恭弥是动真格的。
“还能爬起来,看来也不算太让人失望。”云雀恭弥斜靠在门口,没有直接离开,接过草壁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腥。
“抱歉,云雀先生,我下次会更加努力的。”
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上司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上被什么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左边袖子被扯掉,右手脱臼,软绵绵的垂下,胸前有一道不算浅的伤痕,额前遍布冷汗,每走一步就要吸一口冷气。
不管怎么说,这也超出了普通的特训太多了,他是按彭格列十代目的标准训练的吗?
“靠你们那种软弱的训练是不可能成功的。”门口传来冷静到极点的话,不乏冷嘲,“你们想要让宠物上战场吗?”
“是我拜托云雀先生的。”单手接好脱臼的手臂,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上司拉住了我,很是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跟上大家的步伐……”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我只是——
我顿住,突然说不出来什么。
“我来为你疗伤。”
我放弃了找云雀恭弥理论的想法,先不说他不会听,再说他说的没法反驳。
短时间内,我们任何一个人对蓝波的训练都比不上云雀恭弥有效,他的方法是能最快提升战力的。
我开口:“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今后也请拜托你了,云雀先生。”
云雀恭弥没兴趣客套,已读不回,他一向对我生气到极点也会礼貌问候的做法嗤之以鼻,无用又装模作样的礼仪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感到无趣后,云雀恭弥很快离去,午睡时间到了,他不会在这浪费时间。
召唤出匣武器,我捧着那面雕刻着复古花纹的铜镜为上司治疗。
铜镜周围镶嵌着宝石,我慢慢转动最外沿,随着咔嚓的一声,镜面照射出温暖的黄色光源,凡事被照耀的地方,伤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
“嗯……”上司低低哼着什么,抵不住痒意,想要上手抓,被我一巴掌拍下去,吃痛的捂住手。
我警告他:“如果想要你可爱的脸蛋最好别动,留疤后自个哭去吧。”
上司垂下脑袋,像犯错的孩子:“我忍不住……”
安分了一会,空气继续沉默,我转动铜镜调整火炎强度,太强的话,不仅会起到反作用,恐怕细胞会因为活化太猛直接死亡。
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袖口,我正在治疗,险些一镜子砸他脑瓜上。
“我很努力了。”他说,“我会更努力的。”
我有点懵:“嗯。”
努力被云雀恭弥打吗,那是挺努力的。
“你会回去再也不回来吗?”伤痛被治愈,他却不怎么高兴,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老大想要把你召回波维诺是真的吗?”
这话说的,我又不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没有遇上更高薪的工作,教导完他,我理所应当要回去。
替我还债的是波维诺BOSS,他救了我,我是直属他的部下,只是因为被他派来当小孩子的保姆,蓝波·波维诺的守护者而已,如果他需要我回去在他身边做事,我无法拒绝。
看来是负责人没有管好这里的嘴巴,让上司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是担心我会跳槽到其他波维诺候选人那里么,别开玩笑了,那群候选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不假思索:“我是直属波维诺BOSS的部下,我只会听命于BOSS。”
这话起了作用,他不再缠着我问奇怪的问题,安静下来,垂眸若有所思,再看向我时,眼里充斥着坚毅。
“我要成为波维诺的BOSS。”
他紧盯前方,向我宣誓,语气不似作假,眼里迸发出的坚定饶是我也稍微吓了一跳,那是我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眼神,一种浓烈的,对某种事物的势在必得,极度渴望证明自己。
青涩的少年还不会掩藏欲望和执着,炽热直白的让人头皮发麻,却又不可挪移的被吸引其中。
——是野心。
讶异于有一天再次从他的身上看到野心,我听见自己说。
“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的。”
……
话是那么说,做起来也很容易,BOSS曾隐隐跟我透露,属意蓝波为下一任继承人,希望我代为辅佐。
在上司说出自己野心的那一刻,我在内心想了不下一百种让其他候选人悄无声息消失的方法,碍于太少儿不宜,我没有说出口。
或许可以请教一下XANXUS呢,他对这些肯定得心应手。
看上司的想法,他大概想堂堂正正竞争,真是天真,其他人可不会那么仁慈,他以为那些奇怪的追杀真的是冲着彭格列来的吗?
处理起来不算费事,报复起来也很轻松,可怜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波维诺的形象是天真无邪的白切黑杀手,人人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竞争者也消停了不少。
雷霆手段镇压也不失为一种方便的手段,就像沢田纲吉,表面温柔好拿捏的教父,内心早黑透了,跟他借钱会掏出一沓子赤字报销单给我。
自从上司发表他的野心宣言,我们忙起来了,我忙着到处跑,他忙着被云雀恭弥揍。
又跑完一批业务,我看着备忘录,准备下一个。
电车人不是很多,我坐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基本上能洞察每个人的动作。
有奇怪的视线在打量我。
不咸不淡划拉手机,我没理肆无忌惮打量视线的主人,电车很快靠站,我下了站。
视线如影随形,随之而来的还有完全不懂得伪装的急切脚步。
我提着包,越走越快,那人也加快步伐,看得出来,那人真的很不擅长运动,走两步歇一步,菜到家了。
看出来我在遛他,那人不装了,索性追到我前面拦住我。
“喂!不要再耍我了!”
一身英伦装,打扮的像个侦探的少年气鼓鼓叉腰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绕过他继续向前。
无聊的小孩子,失物招领在左边谢谢,需要我召唤警察叔叔帮他找爸爸妈妈么。
“别走啊!”少年慌了,一把拉住我的包,我没有停,他被我拖着在路边走,重申一遍,他可真菜。
这样一起丢脸显然我亏了,我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他因为我的突然刹车摔了个屁股墩,坐在地板上。
他也不在意,随便拍打了一下衣服,又怕我跑了一样,拽住我的包。
天鲨的,这小鬼可真聪明,这可是我昨天花费两百日元巨款在地摊上买的,实用又实惠,颜值还高,拽坏了他要怎么陪我。
少年没有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我迷路了,帮我回侦探社,你肯定知道武装侦探社。”
我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他好似被我直言不讳的目光刺激到了,当即炸毛为自己辩解。
“名侦探不会坐电车嘛,虽然那个警察大叔是帮名侦探坐上电车,但要怎么回去名侦探也没办法。”松开包包,他挥舞着自己软绵绵的拳头,脸上闪过一抹自得,“然后呢,名侦探就看到你了。”
他为自己的聪慧骄傲:“名侦探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很会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而且你也很合名侦探的眼缘!”
我冷漠的哦了一声:“是吗?”
“是的。”他得意洋洋。
我转身就走:“谢谢你的夸奖。”
见我要走,他急了,连忙追上来。
我们在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一处偏僻地方,我猛地拽住他的领子,把他咚在墙上。
“我会的可不少哦。”我凑近他,拍拍他的小脸蛋,指尖逐渐用力,戳出一道浅浅的红印,“小鬼,想要体验一下抛尸荒野的感觉吗?”
他皱着眉,没被威胁的自觉,倒是对姿势有些不适应:“我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可不是什么小鬼!”
“而且这里处理起来很麻烦,有个保安每隔半小时会巡查一次,隔壁的房主再过五分钟要出来散步,更重要的是,你头上就是摄像头,所以你根本不想费功夫处理我,是在吓唬我。”
啧,脑子还挺好使,我讨厌看不清形势的孩子,还是个穿白丝的小孩子。
我立刻放开他,不跟他多费口舌浪费时间,直接切入主题:“报酬。”
“哼哼,同意了吧,早知道干嘛去了。”他再次翘着鼻子沾沾自喜,“你喜欢成熟的男性吧,放心吧,把我送回去,我会为你介绍的。”
“我走了。”
“喂!你不喜欢成熟男性了吗?!”
愚蠢的小鬼,成熟的男性随时都能搭讪,根本不能作为交换的货币,给我货真价实的钱。
“噫~利欲熏心的大人。我知道了,那种东西名侦探多了去了,走吧。”
摆出那副嫌弃的表情要干什么,无忧无虑的小鬼是不会明白大人的世界的。
我冷酷无情,动也不动:“先打钱。”
再次戳戳他的小脸蛋,我打算给他上残酷社会的第一课。
轻轻吹开他额前碍事的碎发,对上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弟弟,傻瓜都知道要先付钱,可不要学坏哦。”
说完这句话,我回到原位,给他看我的银行卡号,让他麻溜打钱。
“不要告诉我你连打钱也不会,那么我会送你去医院看脑子,或者呼唤警察叔叔把你带走送去精神病院。”
他气急败坏,脸泛起薄红:“这种事对名侦探来说易如反掌!”
他来劲了,较真似的,一顿操作,真的给我打了一笔钱。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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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到账,我换了嘴脸,态度升级到亲和阶段。
哦天,瞧这小鬼,可爱得跟早上丢垃圾时路过的金毛踩扁的史莱姆水球一样。
“好的,乱步先生,请跟紧我,万一你走丢了,我肯定不会去找你的。”
“狡猾的大人……”江户川乱步低头嘟囔,手老老实实抓住我的包,天鲨的,他怎么老是跟我的包过不去。
找路这种事很简单,正好我的任务路过横滨,顺手的事情,多一份人情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现在可是替我的上司积攒人气的重要阶段,一切小心行事。
到达侦探社,敲敲门,我把江户川丢门口让他自个进去。
“再见,小弟弟,姐姐我很忙的。”
“你不想见成熟男性了吗?”
江户川乱步仅用了一句话就硬控了我。
“倒也不是特别忙,喝杯茶还是可以的。”
一进门,顶着奇怪刘海的银发少年惊喜的看着乱步,看到我礼貌的打招呼,得知我是他们社花的恩人后,勤快的给我端茶倒水。
屋里的人都很奇怪,不说角落粘糊糊的奇怪兄妹,医务室杀猪般的惨叫是怎么回事,你们这还有兽医么。
过了一会,一个身心仿佛被净化的金发男子从医务室踩着虚浮的脚步出来,随后出来的还有一位很是满足的黑发女性。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冲我鞠躬,金发男子自我介绍,掏出发票要给我报酬,熟练的让人心疼。
我很有良心的制止他给我两份报酬,并向江户川乱步询问成熟男性身在何方。
“在你面前啊。”
“我对国木田先生并没有那种想法,虽然他是很优秀。”
“你在说什么啊!”他不高兴了,理直气壮的推销自己,“是名侦探哦,看不出来吧,其实名侦探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成熟男性了,真是便宜你了,我可以勉强……你怎么走了!”
愚蠢的中二小弟弟,这是什么漆黑之翼的设定么,二十六了还不会坐电车,笑死。
侦探社的众人紧急为自家社花作证,他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二十六岁。
更想笑了……
再见,小弟弟,姐姐我要去工作了。
“哦呀~”身后一声咏叹调般的语气出现,空气散发着海水的潮湿和腥味,有个什么东西塞到我手里。
“虽然没看见您的正面,但我相信,您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小姐,这捆海带是我的见面礼。”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到我面前侧身摆着poss。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和我殉——”
看清我的真面目,搭讪戛然而止,那人一个后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只余两根腿直冲天花板。
“你你你你!”从沙发上坚强的爬起来,棕发青年一个猛扎窜到国木田独步身后,拉着他的衣服颤抖着指我,“国木田君!国木田君!她!她!”
国木田独步不耐烦的给他一锤子:“安静!太宰!不要对乱步先生的客人动手!”
太宰猛男尖叫:“国木田君!她是变态啊!”
国木田独步没理他,跟我解释:“对不起,真理小姐,这是我们侦探社……啧……不成器的员工,他脑子不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如此冷酷无情,他跳出来,指着置身事外的我,自证清白:“不要被她无害的外表骗了,她其实是个变态。”
捂着嘴,他不堪回首,捧着自己娇嫩的脸庞,流下一行泪:“实不相瞒,她是我的专属变态偷窥狂,在我青葱水嫩的十五岁,她就疯狂爱上了我,觊觎我的美貌和身子,做出了诸多恐怖的行径……这可以理解,毕竟她也是女人,对我产生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遮住一只眼,太宰治眼里没有高光:“厨房、沙发、床底、衣柜、厕所、垃圾桶、墙壁、路边的下水道,买的蟹肉罐头、路上捡到的火柴……甚至是中也的帽子,都有一种恐怖的被窥伺的感觉……”
太宰治无助的抱紧自己,眼神是死的,满是荒芜:“怎么说呢,就算是我,这也……好可怕国木田君,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不知道。
”国木田独步看都没看,给我倒茶,“别管他,他吃毒蘑菇了。”
他用眼神示意看呆了的中岛敦,赶快把破坏侦探社风气的败类拖走。
“我不走!敦,你们被她骗了!”太宰治感觉比窦娥还冤,他拼尽全力用最后一口气拯救自己为负的名声,仿佛被男主折磨千百遍的虐文女主,悲愤的质问我。
“你难道忘了我么?呵,你这个偷窥狂肯定对我日思夜想,这七年一边抚摸我的照片一边加深执念,一刻不停的想要得到我,每天都在悔恨为什么当初离开我,甚至不惜潜伏数年,只为找到我的痕迹,把我锁进你的专属地下室满足你肮脏的妄想,最后对我这样那样酱酱酿酿……没用的,再告诉你一遍,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这个恐怖的偷窥狂!”
说完一切,太宰治倒在自家搭档肩膀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国木田独步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太宰治又一脸柔弱的倒在无辜少年中岛敦身上。
侦探社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平淡的喝茶,回应他。
“哦,忘了。”
我转头看他。
“对了,你谁来着?中原中也?”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
32.第 32 章 三十二颗雷
太宰治?
好像有点印象……我想想……
想起来了,他不是我的暑假作业么!
我的暑假作业怎么跑这来了?
岛国还是太小了,随便出个门都能回想起学生时代痛苦不堪的记忆。
那年十七,太过年轻,学校不顾学生死活,布置了一批极限吓死人的作业,我和沢田纲吉他们把厕纸一样又臭又长的一卷作业摊开,比抢了隔壁老婆又被绿了的猴子还癫狂。
“十代目先生,我们把这卷厕纸丢进马桶冲掉吧,送给玛蒙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冷静!那是我们的暑假作业!丢掉就真的要去三途川了!”
黑暗时代开始了,暑假成了我们的催命符,开学之前完不成任务的人需要考试,自由选择去无人岛度假三个月或者巴利安实习一个月,监考老师从毕业的学长们和Reborn之间抽签选择。
把厕纸丢垃圾桶,我求迪诺选我,迪诺说他无能为力。
我说我相信他。
他说他不相信Reborn。
我说我真的不想写作业,让我潇洒两个月,开学后遭报应是我应得的。
迪诺快哭了,扯着自己快被拽掉的裤子说他真的只是Reborn的乐子之一,无法反抗,他会祈祷当我的监考老师的。
很气,跟迪诺说把安翠欧赔给我就一笔勾销他刺激我脆弱心灵的事。
迪诺说带走安翠欧也得带走他,他和安翠欧是一体的。
我:“……”
没用的小烈马什么时候要靠捆绑海绵龟当陪嫁丫鬟了。
很受伤,不想买一赠一,于是头也不回跑掉了。
那时候XANXUS是叛逆不良少年,还没转型成狂野又性感的熟男,对我毫无吸引力,去巴利安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默默捡回垃圾桶的厕纸,我抓狂,连夜偷抄狱寺隼人作业,发现他根本不屑于写作业,开开心心安慰他的十代目,说这种东西对十代目来说易如反掌。
十代目绝望的表情他是一点也没看见。
我又去偷抄六道骸作业,他是写了,写了满满十页夺取彭格列十代目身体的计划和如何报复我,末了画了一张他本人的凤梨头。
这群男人是一个顶用的也没有。
“退学,我要退学,这是诈骗!”
“放弃吧,我们逃不掉的。”
耳畔是沢田纲吉的恶魔低语,他已经角色崩坏了,开始了不合人设的黑兔子发言,邀请我和他一起秉烛夜谈,一个晚上创造奇迹。
能创造出什么奇迹,一个晚上孩子都不一定能生下来!更生不出暑假作业!
我很想跟着蓝波钻进十年火箭炮逃避现实,我好嫉妒,为什么蓝波不写作业。
我也很想学狱寺隼人狂霸酷拽目空一切当着老师的面上交空白作业,可和Reborn碰面时,那个戏谑的、没把我当人看的眼神告诉我,那样的话我绝对会翻到他的牌子,成为最苦命的人。
“怎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男人漆黑的眼珠盯着我,西服一丝不苟,站在我面前,举手投足间极具压迫感,他能有耐心跟我说话我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碧绿的变色龙趴在帽檐,微微蜷这尾巴,也幽幽歪着小脑袋瞪大眼睛看我。
……好想抢了列恩浪迹天涯。
啊,列恩,你为什么是Reborn的列恩,你的身体迷住了我,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你,从头研究到尾。
“哦?怎么不说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男人微微弯下腰,高挑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我的整张脸。
太近了……大脑嗡的炸开,冷气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求生欲战胜了理智,我怎么会胆大妄为到挑战这个魔鬼。
撤回污言秽语,我面无表情狂摇头,一个大转弯转变态度,把能屈能伸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想说,Reborn老师,其实我非常崇拜你,我好嫉妒列恩,为什么它可以和你亲密接触,触摸你的肌肤,你可爱的鬓发,我却只能仰望你的背影。”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没有回答,直到我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才收回紧盯着我的眼神,轻嗤一声。
没等我悬下心,属于成熟男性漫不经心的嗓音随着冰冷的枪口到达我的耳畔。
“是吗,那要试试吗?”他挑眉。
我霎时间清醒。
试什么,摸他的肌肤还是鬓发?
别开玩笑了,我更想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再狠狠拽断他的鬓发!
直到冰冷的物体从耳根游弋到太阳穴,我才明白,他说的试试是试试我脑袋的硬度,善于洞察人心的世界第一杀手怎么会被初出茅庐菜鸟虚假的恭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力道很轻,又带着痒意,宛如情人间调情的小游戏,如果不是用在我身上我会非常乐见其成,甚至嘲笑。
他游刃有余,像只恶趣味的猫,都不用探出爪子,随便动动,就能随意逗弄一只快要被吓死的老鼠。
乐在其中,丝毫不顾及学生本人的死活,把我当成供他玩弄玩具的,恶劣的老师。
染上温度的枪口挑起过长的碎发,露出我心口不一的眼睛。
早知道不仗着看不清脸的优势瞪他了!
人在这,其实我已经亖了一会了。
大概是我不成器的模样过于丢脸,心情很好的Reborn放过了我,留给我一个看不起人的身影走了。
该死的大魔王,可恶的Reborn,总有一天我要狠狠的把他踩在脚底下。
每当被Reborn欺压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前辈拉风的身影疯狂在我脑海闪现,同是阿尔克巴雷诺,怎么差距那么大。
他连前辈的鳄鱼宠物的一颗牙齿都比不上。
凯门,可爱的小鳄鱼,身上滑滑的凉凉的,夏天抱着它睡觉也不用担心着凉,身体很灵活,脾气也好,小时候踩着它当滑板也只是把我甩到沟里摔骨折。
给它拴上绳子拉到公园散步也很配合,快乐的到处撒欢,扯着我跑进绿化带滚一身泥。
尾巴稍微有点不听话,碰久了会把我扫到一边,让我找其他东西玩,要是玩过火,它的尾巴会精准的打到我的脸上,把我糊墙上。
小时候很喜欢和凯门比谁长,躺地板上手脚使劲伸,穿着超长的袖子作弊被它发现撕碎还生闷气,一天不愿意理我,对我爱搭不理的。
我说,我们是朋友,你不能这么对我,朋友是可以超越原则的,下次记得把私房钱给我。
它说,它说不出来,我默认它同意了。
它很倔,和我一样,咬着前辈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告诉我它对我深沉的爱。
【SB】
SB,standard bicarbonate,意为标准碳酸氢盐,是指在全血在标准条件下测得的血浆中HCO-的量。
原来如此,它想跟我一起研究这个吗?
它果然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想要融入我的骨血,一刻不停的粘着我,真拿它没办法。
先暂停忆中忆,我的暑假作业依旧没有着落。
狠狠心,还没放假,自觉如我,疯狂写作业,实践的放到最后,先把能抄的能写的全做完。
抢了沢田纲吉的作业,我不劳而获,抄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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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淋漓,宿舍没开空调热的。
我失去素质,破口大骂沢田纲吉为什么不开空调,我可不想和肮脏的男高呆一块升温。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说没钱交电费了,这几天全花光了。
我大惊,骂他败家子,吃着他点的外卖指指点点。
总算把一部分做完,剩下的实践作业更是费劲,我到处跑,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有一项作业。
是最重要的一项,评分远远高出其他作业一大截。
是我最擅长的观察报告,要求观察的对象极其苛刻,附加的条件比校规都多,摆明了不给活路,可见布置这门作业的老师的狠毒心肠。
都坚持到这了,放弃是不可能的,怎么想都亏了。
沢田纲吉看见题目的那一刻哀叹一声,自暴自弃去观察楼底下的独角仙。
我嗤之以鼻,不愿和他同流合污敷衍了事,连夜偷了他的钱包和狱寺隼人的泡面跑了。
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我和云雀恭弥发生了不太友好的事情,为了守护彭格列的和平,我滚出并盛,给爱校男孩台阶下。
就是那么巧,在横滨,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少年。
并不是他绑着绷带cos邪王真眼的中二吸引了我,也不是他手里奇怪的红色小本本吸引了我,更不是他打人的样子过于不可描述。
……这年头岛国的黑手党也流行雇佣童工吗?
性格捉摸不透,异能是究极的反异能者系,身份也很符合标准。
不知为何,他的身上,闪烁着暑假作业的光芒。
我看了他半天,他打了半天游戏,从台阶上跳下来,扭头问我是不是变态。
我说不是。
他说那为什么看他。
我说你长得成绩太好了。
可不是成绩太好了,万一满分呢,天选暑假作业。
他笑笑不说话,翻了个白眼,走了。
和暑假作业擦肩而过时,我掏遍全身上下,掏出二十个窃听器。
好嫩哦,我可是装了五十个呢。
为了证明我的眼光不会有错,我把我的暑假作业压宝到那个叫太宰治的小鬼身上,又偷了礼堂上初代的遗照,每日上香供奉,力求祖宗保佑,让我平安开学。
白天晚上观察我的暑假作业,抽空以Reborn丢掉的咖啡杯为媒介,进行恶毒的诅咒仪式,收集了整整一排Reborn的咖啡杯,我一定会成功的。
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和对暑假作业的母爱,带着对开学的兴奋,终于,我的暑假作业,完成了。
信心满满的丢到Reborn办公桌上,我跟旁边一脸惊恐的沢田纲吉说等等可以拿出他的零花钱开香槟庆祝我勇夺第一了。
狱寺隼人扑上来忠心护主,被我平等的蔑视他人的目光刺激到,当即要开战。
山本忙着以劝架为名的拱火,沢田纲吉说别打了,最后我们被扫地出门。
宣布成绩时,我忙着抢沢田纲吉口袋的钱,压根不听。
把沢田纲吉的钱揣兜里,我一脸愚蠢的人类的表情,并不谦虚的问旁边的山本谁是第一名。
“是阿纲哦,哈哈哈,好厉害啊阿纲。”
我:“……”
我:“……”
我:“……”
我冷静得让沢田纲吉害怕,问山本第二名呢。
“是白兰,真没想到他这么聪明啊。”
我问他第三呢。
“唔……是六道骸,看不出来他挺爱学习啊哈哈哈。”
深呼吸,推开沢田纲吉,问我呢。
“寻你啊,我看看……哦,不及格呢,和我一样,真巧啊。”
33.第 33 章 三十三颗雷
我精挑细选的暑假作业输给了沢田纲吉的独角仙。
哇、哦。
呵。
这不是我的错,纯属是暑假作业不给力,或者某个曾经的大头婴儿老师暗箱操作公报私仇,把我的第一夺走强安在他的亲传弟子身上借此笼络人心,真是肮脏。
无所谓,我会拖沢田纲吉下水。
最近我的上司蓝波·波维诺频频出入风纪财团找云雀恭弥求打,不可避免的,我也跟云雀恭弥打照面。
每次远远看见他,我的脚不自觉的想拐到其他地方,一个没有云雀恭弥的地方。
我知道,他想见我想的不得了,然后一拐子把我抽上天,我可不会如他的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中二病没怎么好就算了,反正六道骸也中二,倒是性格越来越扭曲了,哪个战斗机器越打越兴奋的。
他上次绝对是嘲讽我大惊小怪,他懂什么,他这种孤家寡人只配和并盛结婚的男人是不会理解我这种单身带娃的坚强女性的,我家孩子的电击皮肤和研究价值爆杀十个云雀恭弥,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也不能硬抗下一百万伏的电流,天赋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么小心呵护的研究对象被他不留情的粗暴对待,我的心在滴血,这和当着本人的面把毕业论文包括备份全删了有什么区别!
指环战并盛中学破个角云雀恭弥都快疯了,到处哐哐打人撒气,他哪好意思嘲笑我的。
倒霉催的,说什么来什么,前面的不是云雀恭弥是谁。
目不斜视,我装作没看到他,脚很自觉的要拐到另一条道上。
倒霉催的,他怎么出现在另一条道上了,我可不知道云雀恭弥是批发的,云的增值属性要是可以增值一堆云雀恭弥,首先疯的应该是沢田纲吉。
为了我家孩子能少受点罪,我再次发挥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跟云雀恭弥套近乎。
“雀儿,真巧啊,在厕所门口遇见你,你也上厕所啊。”我亲切可人,“带纸了吗,没有我借你呀,宝宝柔纸巾你喜欢吗?”
云雀恭弥看了我一眼,他已经不是当成那个三言两语就能被我挑拨的中二委员长了,对我这种小把戏视若无睹,压根不听。
他饶有兴趣的挑眉:“哇哦,你的嘴没带眼镜吗?”
我:“……”
他在说什么,他是在暗讽吧,绝对是吧。
我严重怀疑云雀恭弥偷学了我的语言艺术。
强忍下把他的脑袋按墙上冲动,为了孩子,我忍辱负重,昧着良心恭维他。
“小云,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会说话,是经常用眼镜布擦嘴吗?”
云雀恭弥显然不屑于和我辩解,望我的眼里明晃晃写着什么不礼貌的东西,他在战斗时面对即将被爆杀的弱小的猎物也是这样一副不屑于周旋,静静欣赏猎物陷入绝望的样子。
持续了差不多三秒,他收回眼神,明白无法和我沟通,毫不留情的迈着长腿绕过我,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如果说十年前的云雀恭弥是光明正大的气人,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就是加强版超气人,嘴遁的战斗力比他的体术强多了,拐着弯骂人,成长的技能树也点的让人这么火大。
对着他看不起人的背影,我决定不让他好过,以慰藉那些年被委员长坑害的时刻。
我双手合十,回忆那年的不堪回首的青春:“小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我承认是六道骸的恶作剧太过分了,但你想想,谁能想到你真的就打开了那封情书,一鞋柜的情书,你怎么单单打开了那一封,说到底你也有错啊。”
把脏水毫无愧疚的泼六道骸身上,我大义凛然,揭露并盛爱校男孩的丑闻。
我语重心长的教育云雀恭弥做人要向前看,老是沉湎于过去当巨婴是不可以的,他应该学学沢田纲吉的包容,原谅那个时候不懂事的自己,顺便赔偿那时饱受他中二折磨的我精神损失费。
在我的谆谆教导下,云雀恭弥停下了脚步,也只短暂了顿了一瞬,然后冷笑一声,不仅没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反而更快的消失在原地,仿佛跟我多呆一秒他心爱的并盛就会爆炸。
……这只一如既往不听人话的小麻雀……
每天在被这群彭格列自然灾害气死的路上,沢田纲吉不给我发精神损失费的话,我可要闹了。
心情不太美好的拉着我家果不其然又破破烂烂的孩子回家治疗,波维诺那边发来消息,十年火箭炮已经寄存家族一个月了,要求我立刻去取回,或者飞机直运过来。
打发焕然一新的蓝波去取件,我当甩手掌柜,在他出门时塞给他几颗十年火箭炮填充弹药,比起体型过大不方便携带的紫色炮筒,巴掌大的粉色弹药更加方便,遇事不决就call十年后的自己收拾烂摊子。
“我才不会和十年前一样,我会自己解决的。”蓝波收好弹药,这些年他逐渐学着不依赖十年火箭炮,因此很少使用它,偶尔的使用不是不小心跌倒之类的粗心大意,就是我需要他的帮助,研究十年火箭炮。
对于当我的研究对象这件事,他得心应手,只不过最近的身体检查他越来越不配合,老是进行到一半就跑。如果得不到他的身体数据,我的研究无法进行下去,那需要相当精细的数据,简单的身体检查可不行。
去拜托夏马尔吧,请他帮我选择更加适合的麻醉材料,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对待我的研究对象的,毕竟这可关乎我的研究呢。
“嗯嗯,好的,我相信你。”
我的敷衍表明了我的态度。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按照定律,他肯定会使用的,不论是不可抗力还是自愿。
目送蓝波上了车,我也掐着时间去车库。
骗他的,我让他去拿十年火箭炮不是目的,是试炼。
一些势力对这些年逐渐从中小型往上爬的波维诺看不顺眼很久了,他们畏惧彭格列,又小脑萎缩的认为彭格列雷守好拿捏。远离云雀恭弥庇护的并盛,新仇加旧恨,很容易就能想到他们要干什么。
现场教学和实践这不就来了,很感谢送上门的工具人们,为我的上司增加经验,希望他们不至于很菜。
这个过程不是很久,起码等我到达现场时,那条偏僻的巷口充满战斗的痕迹。
四处寂静无声,到处散落的碎屑表明激烈的战斗,布满灰尘的地面是斑驳的弹孔和干涸的血液。我踢开一块被雷电烧焦的铁板,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我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过于激烈了。
除了雷电的痕迹,地上散落的石块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整齐的切断,墙壁上也有一些奇怪的野兽般的爪痕,划下深深的几道。
这不是那些过家家一样的势力可以做到的,但也在意料之中,这是横滨,遇到另一批更强大的势力不足为奇。
脚下的砖块和尘土随着步伐扬起,我简单的扫了一眼,战斗结束得很快,这里没有上司的踪迹,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根据留下的一些痕迹,我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便追到了一处更为繁华的街道。
结束战斗后打算吃饭压压惊是不可能的,我刚刚追踪到一辆撞到墙壁报废的车,驾驶座有上司遗落的糖果,他确实是来到这里,而副驾驶车座上的压痕表明他还带着其他人,那个人体型比他稍瘦,更为纤细,是名年纪不大的男性,大约在十七八上下。
他们很可能在这分散了。
我分析着上司的路线,熙攘的人群忽然传来惊呼,紧接着,熟悉的粉色烟雾弥漫,散去时,又引来好几声惊呼。
幸好这条街有定期出演的团队,刚结束一场表演,才被很好的糊弄过去。大家称赞这次的成员真是帅气,还是个外国人,讨论了一会又纷纷散去。
鬼使神差的,我慢慢抬头望去,隔着喧闹的街道和人群,正好和凝视我的人视线交汇
缓慢流动的空气陷入凝滞,我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他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侧,把我拉进另一条僻静的小道。
还是熟悉的棕色大衣,过长的黑发略微带着慵懒,看过来时,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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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盈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到极点悲伤和愁绪。
“二十五岁蓝波,指环战之后十年不见了。”
我说出他的身份,看着他成熟不少的面容和重新拥有波澜的眼神,问出了那个问题:“好久不见,你的未来改变了吗?”
“就那么肯定一定是我吗?”
他弯下腰,为我摘去发尾不小心沾上的彩带。
“直觉,我认为就是你。”
我回答的简单直白。
这个回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很高兴你能认出我。”他眼里多了份温柔的暖意,真心实意的为我认出他开心,“对你来说是十年,对我来说,我们才刚见不久,再次相遇时,已经是十年后的你了。”
“这就是穿越时空的奇妙之处。”我说出真相。
没有回答,他紧紧盯着我,不肯移开目光,语调轻柔:“能再次见到这个时期的你真让人怀念。”
……别说得我好像死了一样,不论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我还活着谢谢,这家伙跟十年前一样不会说话。
“嗯,放心吧,未来改变了,我很庆幸这个时空的你和我没有那段悲伤的记忆,不必迎接那样无望的未来。”
他一句话带过那个令人绝望的未来,一如十年前,他轻描淡写的描绘出那个彭格列毁灭的,属于他的支离破碎的世界。
相比十五岁的蓝波,这位二十五岁的蓝波更加沉默寡言,专注的看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会打算看我五分钟吧?
话说回来,他是其他世界的蓝波·波维诺吧,和这个世界的蓝波没关系吧。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十年前我就想告诉你了。”
我开口。
他温柔的看着我,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仰头看向他,然后将视线平移到正前方,不由自主被那个地方吸引。
好大,真的好大,他的胸怀宽广爆了。
“能告诉我你的三围吗?”
我语气真诚,像是在进行什么严谨的实验,伸出探索科学的手:“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实践一下。”
二十五蓝波:“……”
二十五蓝波:“……”
二十五蓝波:“……”
良久的沉默后,他低头看向我紧盯着的地方,一瞬间表情千变万化,再看向我时,全然不复刚才的温柔内敛柔情似水。
“啧。”
他轻啧了一声,眼里的光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一点高光,再用那种毫无情感的,仿佛看什么败类的目光转对准我。
“就那么想摸吗?”
嗓音平静的不像话,他没有不耐烦,反而眼神一片森然的死寂,如果好感度可以实时检测数据的话,此时此刻他对我的好感度应该突飞猛降,笔直跌落红线,达到可以性骚扰报警的程度。
我请求:“拜托了,十年后的我什么都会做的!”
他:“哦,那给我你的全部财产。”
我:“……”
我挣扎:“……分期付款行吗?我出三万!”
他:“不行。”
他低头玩俄罗斯方块,对我冷漠无情:“你的执着就这种程度吗?”
我:“……”
啧。
见我沉默不语,他仿佛从头到尾都看透了我,内心对我的期待几乎为0。
“十年不见,好不容易见面了,你所说的很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不重要吗,这可是大事,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
他根本不懂!
“反正你肯定在想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蓝波·波维诺,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你不会到达我所在的未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点破我的本性,他露出很字母的眼神。
抓起额前的黑发往后绺,他长叹一口气,紧紧盯着我,毫不遮掩对我本性的谴责,说出的话毫无起伏却抨击得一针见血。
“你这个人真是满脑子都想着自己啊。”
第 34 章
第34章第34章<关闭段评功能>关闭段评功能>
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有什么不对,人来到这个世界受苦受难已经很悲哀了,当然要想着自己,让自己获得更好的东西,人类不为自己而活才是最可悲的。
明明胸怀那么宽广,可以夹好几杯香槟,仔细看看身材也棒得不得了,啊,露指手套好涩……好吧,我不看了……怎么脑子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使,身材和智商总是不能两全其美的。没关系,我喜欢人傻钱多的熟男,因为更好绑回家。完全没听,我继续盯着那块,不,两块,加上下面的八块。哦天,好大,真的好大。
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这么饱满的胸肌还穿紧身背心,隔着单薄的衣服勾勒出那么诱惑的形状,万一让不怀好意的人看到了会很危险的,那个世界的我没有交给他要好好保护自己吗?真拿他没办法,我勉为其难教教他好了。
强有力的手掌捉住探索真理的手,放回口袋封印。手再次不听话的从口袋蹦出来,自觉的想去那块肥沃的土地打个转。
他又按回去。
反复几次后,他干脆一只手包裹住乱动的源头,阻止我对他进行犯罪,行法外狂徒之事。
高大强壮的体型实在占太多优势,稍微用点力就反抗不能了,我双手被扣住,举在胸前,老老实实躲在他的阴影下装作自我反省的模样,被他遮得严严实实,路人估计只能看见一位奇怪的男性对着墙面发呆。
我怀疑他能轻轻松松把我拎起来,像只小动物一样抖来抖去,很难想象,不过十年,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能进化成荷尔蒙爆棚的成熟男性。
我也不能真的跟他来真的,对于可爱的成熟男性,我一向很有礼貌。
“为了庆祝十年重逢之喜,要不要跟我喝一杯乌龙茶?”“99%的威士忌加1%的伏特加的可燃乌龙茶?”“不,是99%的生命之水加1%的威士忌哦。”“…你想杀了我吗?”
“乌龙茶可燃可是常识。“我认真反驳,“你看,你进化了,看起来很强,我得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才能灌倒你。”我善解人意:“那就100%的葡萄汁好了,我会一滴不剩喝光的,万一我醉倒了,请用你令人窒息的怀抱包裹住我。”“然后你的麻醉针会毫不留情的扎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带到奇怪的地方进行研究。”
他好懂我,这可不是不怀好意,完美的电击皮肤我实在很想研究,十年前指环战那些眼花缭乱的招式,应对自如的娴熟经验,我明白那是无望的未来逼迫他成长,他不得不独自变强。可我的大脑在颤抖,在兴奋,我无法视而不见内心的欲望,无法抑制本能,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把他彻彻底底的研究一遍。
这和毕业论文在我眼前跳舞有什么区别。
…你还真是直言不讳。”
二十五岁蓝波无语,他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真怕你走路被雷劈,不论是哪个我,至少希望你温柔一点。”我无所畏惧:“早就被雷劈了好几次了,还失忆了,不过提供了很有用的资料一一”
话戛然而止。
被猛地拉入怀抱,撞击到那块紧实的地方,我还没理解他主动投怀送抱,上门送洗面奶服务的行为,就被他从怀抱拉出,揉着脸蛋一顿乱摸,从我的脑袋到暴露在外的肌肤每一处,包括我的指甲盖都被他细细检查了好几遍。我不理解,我大为震撼。
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可以深入检查的地步,我说字面意义上。
仅仅见了三面,是否有些不守男德。
不知道我风中凌乱的内心,强有力的臂弯搂住我横抱,一只胳膊当作支撑半揽着我。
他像抱幼儿园小孩一样,另一只手脱掉我的高跟鞋检查有没有伤口。
一阵天旋地转被抱住,身体半悬空着,脚不着地。震惊之下,我的本能更快反应,靠着惯性套上半挂于脚上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鞋跟直接踩到他的手上,逼迫他停下动作。他在干什么???
这简直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目无尊长!倒反天罡!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欺君罔上!图穷匕见!我用能想到的所有词语来表达我的不理解和不尊重。微微皱眉,他好像不理解我这么对他,眼里还有一丝无辜的茫然,搞得我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没空管这些,他又急急忙忙问我:“你怎么样,你失忆了之后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睡眠有没有问题,你还知道怎么吃饭吗,家里的电话号码背过了……”
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失忆了,不是老年痴呆,你们雷守是专门克我的么。
“恢复了!早恢复了!不然我怎么能认出你!”一瞬间治好了面瘫,我裂开了,紧急制止他更刺激的行为,从他手上夺过右脚的高跟鞋,也不管舒不舒服,快速往脚上套,狼狈的模样暴露无遗。
这五分钟怎么那么漫长!这个蓝波·波维诺有病吧!有点不相信我的措辞,怕我有什么意外,他再三追问我真的吗,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又浮现出那种难以抑制的悲伤,好像我三他怀里一样。
请尊重一下我的生命权,我还活着。
我怕了,真的怕了。
“真的,除了失去七天的记忆,我一切都
很好,你冷静。”胳膊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我忙着穿另一只鞋和袜子,尝试安抚病人的情绪。
听了之后,他不放心,还想更进一步查看我的情况,忽然脚下升起粉色的烟雾,消失在原地。
下意识接住往下掉的我,回归的上司半跪着,和难得表情崩坏一脸空白的我对视。
这个单蠢无知的表情才是我家雷守,我再也不见异思迁了。我感动的勾住上司的脖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少年微微泛红:“抱歉,那么晚回来,我、我会努力一一嗷!”
“怎么那么晚回来啊魂淡一一给我看看空气啊小子一一”脑袋被扇了一巴掌,少年捂着被打的地方看我,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委委屈屈。
我啧了一声,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省电模式,脱离他的怀抱,走到一边重新穿上高跟鞋。
他跟在我后面,像个小尾巴,欲言又止。
“十年后有遇到什么事情吗?"我整理好情绪,询问他的经历。
“十年后的我好像在一家地下酒吧执行任务,我不太了解。”
对这件事兴致缺缺,他扶住我。
靠着他的身体休息,冷不丁耳畔响起一道声音。“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上司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不放过每个动作。
我的直觉告诉我,说了他会发疯,当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
我:“我请他喝乌龙茶被拒绝了,愤怒之下用高跟鞋打了他,他说让我十年后等着。”
“你请他喝乌龙茶?!"上司动摇了,嘴撅的老高,“你都没有邀请过我喝,凭什么可以邀请他喝!”
……这是重点吗?
他哭了:“你都没有接受和我喝情侣奶茶的邀请,却邀请十年后的我喝你精心调配的乌龙茶!”
他很伤心,开始颠倒黑白,抹黑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后的我就那么得你欢心吗?他装的!根本不是那样,他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只有我才会对你毫无保留!哪个好人家的男孩子会去酒吧那种地方,他肯定是个情场高手,早就被大人的世界污染了!是个肮脏的大人!他绝对是想离间我们的感情趁虚而入,蛊惑你把我甩掉上位!”“我们之间坚不可摧轰轰烈烈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美好感情是他无法插足的!他是在痴心心妄想!”我:…”
懂中文么你就瞎编乱造,成语都用错了,跟一平好好学学再说吧。
“什么瞎编乱造?这是事实!"他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了,恍惚中带着几分委屈,“难道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无情的女人!你不爱我了吗?!”
所以说跟一平好好学学中文可以吗,我什么时候玩弄过你的感情,我玩弄的是你的身体!
他哭得更厉害了,哭声响彻整条街道,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我在丢脸和丢人之间选择丢垃圾。
上司哽咽着抹泪。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在我身边研究我直到我的银行卡归零吗?”
什么一辈子,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当真了,这不关我的事。
他没听,扑上来抱住我,死活不肯撒手,生怕我跑了。直到上了我的车,他还在持续和十年后的自己较劲,哭着问我选谁。
我选择把你们全丢海里跟海绵宝宝当邻居,好好洗一下脑子。
“十年火箭炮取了吗?"我转移话题,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开车。
察觉到我不关心他的表演,蓝波停止哭泣,抽过纸巾抹泪,对着车窗确认自己帅气的脸蛋有没有哭花,才抽噎着回答,他取到了,交给了负责人,回去路上突然遭遇了横滨本地势力之间的冲突和围堵。
这几波势力撞到一起,不如说蓝波才是那个被牵连的。他刚出门,想在自己监护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迫不及待的照着地址去取货,顺利拿到了十年火箭炮。回去的路上,一位着急忙慌赶路的银发少年不小心撞到了他,对方抱着的纸袋装满了各种东西,看不清路情有可原,他没在意。
由于撞击,纸箱破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买的食物是不可能吃了,只能重新再买,少年情绪还算稳定,流着泪自认倒霉,打算重新再去。
“我帮你吧,也有我的责任。"蓝波把手里捡到的递给他,就近从里面的便利店要了纸袋,得益于意大利基因的加成,店员额外又送了他很多小物件,正好可以帮上忙。将东西重新装好,银发少年腼腆的摸着脑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中岛敦,谢谢你先生,帮大忙了!”“叫我蓝波就好。"他含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来旅游的游客。
少年当真了,很热情的跟他介绍横滨的景点,推荐了一家很有名的汤豆腐,他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小姑娘特别喜欢吃。蓝波默默记下,想着可以带自己的监护人来尝一尝,她一定会喜欢的,又追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唔……横滨比较出名的也就中华街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中岛敦很有耐心,给他细细讲了讲横滨有名的地点,两人一起去买食物,蓝波顺道去熟悉地方,家族企业中有和这里的港口黑手党交易的记录,实地考察一下也不赖。要好好的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
己的判断,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拼命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这种想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虽说自己最晚打算告白的时间是七十岁,但他又很清楚,如果不说出这份心意,直到进棺材板她也不会知道这份心心意的。
难不成在他棺材板上刻上二维码等她兴致突发的时候扫一扫么,还是连上她棺材板的蓝牙,两个人在墓地进行人鬼情未了。
尽管不太愿意的承认,对她来说,他的吸引力是身体远远大于精神。这个身体他是说很单纯的那种,真的,很单纯的,就是想把他绑在奇怪的椅子上,拿出各种奇怪的道具把他研究个遍的那种身体上的吸引力。
就算他把领口开到底,她也只会疑惑的问他不冷吗?要么就离他远远的,理由是鬼知道男高的分泌的液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真的要哭了啊!
能有什么,他洗得很勤快,沐浴露都是和她同款的。因为工作需要,她擅长隐藏自己,长期养成的习惯下,她总是选择无味或者很淡的味道,靠近才会浅浅的闻到一点点。好吧,他也有一点点私心,有段时间他把自己的沐浴露换成了牛奶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她会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他的味道,染上甜甜的牛奶味。
有点想靠近她闻闻,这当然不是什么痴汉之类的很变态的行为,他的动机很单纯,啊,也不是很单纯。自从带着小心思后,他隔段时间会换一种味道的沐浴露,然后看她染上自己的各种味道,就好像自己时时刻刻跟她贴贴一样。
想要她染上和我一样的味道。
心底深处是这样想的。
那天,她问他,是要代言彭格列沐浴露广告么,家里的沐浴露都堆满地下室了。
哪有那么多!他平均一星期换一次的!
呜……她一点都不在意他。
很气,连夜去地下室收拾用光的沐浴露瓶子顺便打扫卫生,结果发现了她尘封已久的观察日记。
翻开发现是她的前任观察对象的观察日记,瞳孔地震。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任!!!
他震惊,他委屈,他哭天抢地跑去房间问她是不是还想着前任。
她刚好在外面逛完,从窗户爬进来,问他怎么了。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不懂男人不得已的贤惠,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他拿出那本《中二凤梨观察日记》,哭着问她是不是还想着前任,自己是不是比不上前任。
她也惊了,紧急辟谣:“不信谣不传谣没感情没爱过没谈过没关系!”
“什么前任!区区前任观察对象!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别给我随便乱加定语啊!”
看吧,她果然心虚了,她肯定还想着前任!“倒是给我认真听啊!你的小脑瓜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识田老师一一快给我过来看看啊!”
她连夜call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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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讲述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是怎么帮助彭格列战胜陈年凤梨的故事。
……什么帮,你全程在录像吧……"迟田纲吉无语的说出真相,“刚开始趴在黑曜房间天花板上偷窥,被发现后还说是帮列恩接生的护士,跟Reborn站一边说风凉话“不,我帮了。“她吹吹他刚帮她做好的指甲,“我在心里默默帮你加油了呢,十代目先生,你真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啊,看错你了。”
沪田纲吉……”
总之解释一番后,他勉强信了,如果再不信,她说要call来六道骸当面对峙,他不想穿着奶牛斑点睡衣毫无防备和形象的跟过去的已经告别的和她没关系的前任见面。虽然他上班每天都见。
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不会以为他很在意吧,笑死,他有那么没信心心吗?成熟的男性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过去式,他是现在进行时。
看吧,成熟男性是这样的。
“那个,蓝波先生,你已经走过面包房五百米了……是想要去厕所吗?”
中岛敦满脸犹豫,和蓝波一块停在公共厕所旁边,问蓝波需要纸巾吗,他正好带了。
蓝波:”
蓝波深沉道:“其实我是在散步,作为意大利人,我们每天都习惯散步到面包房五百米开外的位置,再慢慢走回去,这样身上可以沾上面包的清香,拥有一天的好心情。”“原来是这样啊,意大利人是这样啊,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还没怎么见过意大利人呢。”
单纯的中岛敦信了,为自己学到新东西高兴,不知道这是他随口瞎编的。
重新买好早餐,中岛敦和新认识的外国友人聊的很投入,对方幽默风趣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大人的气息,肯定是一名事业有成的先生。
就是外国人……好开放啊……
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对方大敞的领口,黑白斑点衬衫仅用中间几枚纽扣堪堪扣着,露出姣好的肌肉轮廓。中岛敦快速撤回眼神,不断说服自己,外国人嘛,可以理解,比较热情奔放。
这位先生帮了自己这么多,要邀请他去侦探社喝杯茶招待一下才行。
中岛敦这样想着,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冷意,没有犹豫,他拉过旁边的蓝波,扑到巷子角落的纸箱堆里。爆炸声在身后响起,中岛敦心疼的看了一眼彻底报废的纸
袋,瞬间做好防御准备,对方人不算太多,他可以保护蓝波先生。
加入侦探社后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人虎的身份给他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样,和以前不同,现在的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不会轻易让别人夺走自己的生活。“蓝波先生,请跟在我身后,不要乱动,我会保护好你的。”
蓝波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衡量过后,找了个离他不远方便藏身的地点。
把无辜群众牵扯进来什么的,太差劲了。
后面的事情中岛敦不太记得了,专心于战斗,期间又有几股势力加入,几个还能勉强应付,源源不断的人加入实在太耗费体力,加上其中还有一个难缠的异能者,这样下去及时收手逃跑才是最佳选择。
耗费大量体力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毫发无损的撤退,他心里也没底。
对方的异能者可以控制植物,和组合的一位成员非常相似,也是需要身体为媒介进行控制,实力勉勉强强,只是太过于难缠,那些植物被撕碎后会源源不断的扑过来。像是看出来他的顾虑,蓝波从安全点出来,轻轻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挡在他面前。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躲在身后了。”
“蓝波先生,这里很危险……”
“中岛先生,请相信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枪,蓝波看向对面,“速战速决吧,你们也有其他事情吧,我很忙的。”“嚣张什么啊!”
藤蔓随着叫嚣直扑过来,中岛敦看得心惊,蓝波话语平静,不紧不慢的掏出另一样武器:“请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碧绿的藤蔓瞬间缠上身躯,不断收紧,包裹成球状体。“知道吗?"被层层绿蔓包裹住的空间传来声音,“植物体内是带电的。”
“如果是异能的话,我很好奇,作为异能产物诞生的植物能承受的电压,你觉得人类可以承受吗?”“这种东西谁知道啊!脑子有病吧!“以为是嘲讽,对方恼羞成怒,他从小跟着道上混,哪知道这种东西。操控着植物,异能者大笑着就要扭断这个不知死活小子的脖子,突然身体一阵抽搐,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电线在身体内横冲直撞,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顺着与他相连的藤蔓,钻心的痛苦窜遍全身。
那团绿色藤蔓包围的空间轰然炸开,数不尽的电流从中心流窜出,刚刚无法反抗的人静静的站在中心,头上带着奇怪的牛角武器,突然冲了上来,头顶凝聚一团的电流狠狠戳进他的腹部。
一阵猛烈到不真实的剧痛后,异能者带着不甘,全身僵硬着倒下了。
“就是现在,快走!"蓝波转变方向,叫上中岛敦,“我并没有使用很大的电流,他不会死的,再不走我们就倒霉了。”“好的!"中岛敦也不废话,脑子差不多转过来怎么回事,跟着蓝波跑,他双手双脚兽化的情况下行动更为敏捷,几下就跟上他。
两人跑到不远处敌方停车的地方,蓝波掏出车钥匙,顺利找到了对应的车,这是他刚刚从那个异能者身上顺走的。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一大波人,他钻进驾驶位,中岛敦也紧跟其后跳进副驾驶。
插上车钥匙,蓝波一脚踩上油门,转动着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车子猛然升高,蓝波握紧方向盘,一个漂移,躲过追来的人,在狭窄的巷子里朝另一个方向疾驰。暂时甩掉了身后的人,两人双双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中岛敦感激地看向身侧的人,他正在专心开车。“没想到蓝波先生这么厉害,这次战斗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这就是大人的成熟稳重吧。”“不客气。“对方言简意赅。
“对了,蓝波先生的车技好娴熟啊,一定经常开车出去旅行吧。"中岛敦真心实意的感叹,“刚才车子唰的一下就甩掉了那么多人,开过那么窄的一条巷子。”
“哦,这个啊,上次开车大概是十年前吧。”“唉?这么久,看来蓝波先生的车技一如既往的好啊,是天分很高的类型吧,有的人对车就很敏锐呢。"中岛敦新奇的看向他,“蓝波先生上次开大概是什么年纪啊?十五、六岁?大概这样?″
“嗯,五岁吧。”
“五岁啊,真年轻啊,五岁就开车……钦?五岁?!!!”“嗯,五岁哦。”
第 35 章
第35章第35章<关闭段评功能>关闭段评功能>
听完上司的讲述,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五岁的时候开过车?什么车?摇摇车还是碰碰车?不动声色的掏出日记,上司转身替我倒水时,我唰唰翻页,寻找那年被遗忘的记忆。
纸张翻飞,我总算找到了十年前那段让我和识田纲吉抓狂的故事。
由于十年火箭炮的失误,五岁的蓝波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身体,精神却依旧是五岁小孩。
大人的身体做出小孩子的调皮行为无异于变态,不一会,他便逃出识田家不见踪影,识田纲吉吓到飞起,跑遍并盛呼唤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娃。
好不容易找到飙车正开心的小蓝波,十年火箭炮的倒霉催的又出错了,粉色的烟雾散去后,出现在大家面前是拥有十五岁蓝波内芯的小蓝波。
我反应过来,不顾识田纲吉的求助试图逃跑,被一拐杖敲倒。
“你是他的监护人吧,好好负起责任来。”还是个大头婴儿的Reborn用黝黑的大眼睛看向迟田纲吉,无辜稚嫩的嗓音说出冰冷无情的话。
“蠢纲,为家族成员收拾烂摊子也是首领的职责哦。”大魔王轻描淡写的决定了我们两周的命运,将难搞的皮球踢给无知的十四岁少男少女,他自己倒乐得清闲,看我和迟田纲吉当爹又当妈,哄爆哭的小婴儿版的大人蓝波。小孩子真的很麻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哭的续航时间那么长,也不理解他哭成那样了依然用肉肉的小手抓住我的裤脚,死活不肯撒手,要跟我一起回家。
天鲨的,我哪有家?
我住的是建在后山用无数个纸壳箱糊的纸房子,风大要搬石头压住边角,下雨要除苔藓和蚊虫,吃的是野草喝的是露水,我哪敢带自己的顶头上司吃苦受累,扣工资了怎么办?识田纲吉见了脑补了三万字悲情小作文,于心不忍,邀请我去他家住。
我哪敢跟大魔王共处一室,他是要鲨了我。所以我拒绝了他,和现在一样,翻窗子跑了。“回来啊一一不要把孩子丢给我一个!给我好好负起责任啊!!”
识田纲吉抱着孩子趴窗口喊我回来,两行清泪随风飘散,伸长手臂妄图拉住我的良心。
我没听,跑的更快了,在迟田纲吉绝望的眼神中消失在夜色里。
接下来的两周是地狱,识田纲吉一边上学一边带娃,肉眼可见的沧桑了不少。
一手抱着怀里的娃,他幽幽盯着沙发上躺平看电视的我,拿着抹布擦蓝波碰倒的葡萄汁,麻木不仁。“好好对他啊,蓝波也很喜欢和你玩。"他温声细语,想唤醒我的良心。
“孩子又不是我的。”
“孩子怎么不是你的了?!“汉田纲吉拔高声调,“你不是蓝波的监护人吗?!”
“谁知道呢?“我玩着识田纲吉的游戏机,“我守护的是五岁的蓝波,这个乱七八糟的孩子跟我没关系,指不定十年后是谁负责他。好可怕啊,十代目先生,你想让我接盘么?”沪田纲吉……”
哭闹的娃,心累的他,不负责任的我。
他黑化了。
黑心兔子初见端倪,凭什么他一个人累死累活,我最后蹦出来摘取他的劳动果实。
他把孩子丢给了我,对我说好歹关心关心孩子,整天躺那算什么事。
“算你倒霉。”
沪田纲吉……”
识田纲吉露出看人渣的无高光眼神,我发誓,那是第一次见沪田纲吉如此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掏出相机咔咔抓拍留念,迟田纲吉后知后觉,想起来无数痛苦的记忆,一秒破防,扑过来让我删了,可怜弱小又无助。“不要啊!删了!”
“这么可爱删了多可惜,可以高价卖给狱寺隼人哦。”“别用那种无所谓的表情说出那么可怕的话啊!好过分!我是你的什么赚钱工具吗?!”
“严格来说,是的呢。”
“你还真的承认啊!我也要哭了啊!!!”我们在沙发上争执,没人管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碧洋琪闻声而来。
碧洋琪锐评:“人渣。”
以上就是我和彭格列们快乐的青春时光之一,真是令人感人肺腑的友情啊。
放心吧,彭格列的快乐青春时光好好保存在我的秘密相册里,他们什么时候想回忆都可以,我会把他们的高清照片好好洗出来送到每个人的枕头底下的。
不要感谢我,毕竟我拥有乐于助人善良美好的品质。“在想什么?”
上司靠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脸颊使劲蹭我的袖子,整个人幸福的冒出小花花。我不知道十年后的世界空气为什么如此不堪,我家孩子去了空气过敏,进化成狗狗了。天鲨的,我要投诉迟田纲吉,他应该好好问问十年后的自己,为什么守护世界和平后不顺便守护一下环境问题,格局一点也不大。
这种情况直到上学也毫无缓解。
上课时,千代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平均十秒偷看我一次,欲言又止,我一看过去她又使劲咳嗽,慌慌张张竖起书本。下课后,千代鼓起勇气来到我的课桌前,她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出来那句话。
“小真理你和一年级波维诺同学正在交往中吗?”“对不起,我有喜欢的熟男了。”
啊?
她不是在酝酿抛弃男神野崎君向我告白的事么?!哪来的谣言,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和上司清清白白!绝对没有那种肮脏不堪的关系!
我为自己的清白辩解:“是谣言,我们只是恰好在同一个家族,恰好住在一起,恰好一起上学!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的关系比避雷针还直!”佐仓千代:“?!”
路过的野崎君:“?!”
被吵醒的濑尾结月:“啊?”
沉默过后,佐仓千代毫无感情的哇哦了一声,还原我眼中的真相:"……也就是说,小真理你只是恰好跟波维诺学弟一起牵手上学,恰好在他的班级门口拥抱分别,恰好和他一起在树底下吃同一个便当,恰好他踩到不知道哪来的香蕉皮跌进你的怀抱,恰好他下课都要来找你…这样?”
我眼神坚定:“是的。”
“唉~这样啊,嗯嗯,好厉害,好巧啊,哇哦一一”装睡的人和睡得昏天暗地以至于脑子都睡死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那一刻,佐仓千代悟到了这个人间真理。
心底毫无波澜,她看向阴沉沉的天,又看看门口狂写小本本的野崎君。
等等,野崎君!什么时候来的!!!
狂写小本本的野崎君!呀~好稀有!好可爱!“佐仓,能帮我留意一下这两位意大利转校生吗?”呀~野崎君在拜托她~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今天下午可以去我家详细聊聊吗?”呀~野崎君在邀请她去他家~
“去去!我要去!野崎君!”
蹦哒着小短腿,佐仓千代冒着粉红泡泡举手!“那告诉我你喜欢的东西吧,今晚我下厨哦。”呀~野崎君为了她特地下厨做她喜欢的饭菜~“焦糖布丁也有哦。”
呀~还有焦糖布丁~
“你的校服扣子好像有点松了,交给我吧。”呀~野崎君亲自为她缝衣服。
………全输掉了!努努力啊我!"失意体前屈,佐仓千代哀嚎着捶地,留下不甘的泪水。
野崎君,女子力好高一一
奇怪的意大利转校生是野崎君的重点关注对象,佐仓千代被暗恋对象赋予了艰巨的任务,为了不辜负野崎君的信任,她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助野崎君。
…其实就是普通的同学互动。
佐仓千代瞪着死鱼眼和混熟的意大利转校生交流,看躲在草丛中的野崎君眼里迸发出刺眼的光,唰唰记着他的小本本。“…佐仓学姐,野崎学长是在采风吗?”
意大利转校生委婉提醒。
完全暴露了啊!野崎君!
佐仓千代心都碎了,不忍直视。
…但是傻得可爱的野崎君也好有魅力~呀~意大利转校生人在这,魂早就飘到她们班了,眼神频频往她们班窗口飘,眼珠子快瞪出去了。可以的话他大概会像橡胶人一样,伸长脖子一眨不眨的观察靠在窗边捧书的她的同班同学。
她的右侧桌同学翻着野崎君友情提供的漫画书,漆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身侧,蓬松又柔软的发量多得令人羡慕。她怀疑真理寻趴桌上睡觉可以直接枕头发了,说不定很舒服。右侧桌同学完全没接收到波维诺学弟的爱的注视,和整个世界隔着可悲的厚障壁,反弹了所有爱的小心心。佐仓千代又沉默着注视这可悲的单恋,开口了:“波维诺学弟,你喜欢真理寻同学吧。”
她可怜的学弟被吓了一跳,瞪大绿宝石般的漂亮眼睛,好像在说她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藏着那么严实。哪里藏得严严实实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连结月都看出来了!压根没隐藏的意义啊!
波维诺学弟显然比真理寻好突破,坦坦荡荡的承认了。“我喜欢她。“他语气很认真,“真的非常喜欢她。”“虽然说了她也不会当真。”
波维诺学弟眼神是死的,浑身散发着绝望。好可怜,说出来了结果被当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喜欢了,太可悲了啊!
佐仓千代狠狠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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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相比她压根说不出来的告白,被当成玩笑的告白更无望啊!
佐仓千代尝试安抚学弟脆弱的心灵,作为前辈给他出点有用的主意:“别泄气!那个,没有尝试过什么方法吗…比如约会什么的?”
波维诺学弟扭扭泥泥递过来一张照片,不好意思的捧脸:“这是我们去海边约会的照片。”
佐仓千代接过。
佐仓千代…”
佐仓千代:“那个…能问一下吗,为什么波维诺学弟你和小真理穿着潜水服带着面具在海底下打网球?”“这个啊,我们在研究海底网球的可能性。"他兴致勃勃,“因为网球容易浮起来,我们往里面灌了铅,又用长长的绳子绑住,另一头固定在网球拍上才拍起来的。”佐仓千代…”
这不叫约会。
佐仓千代双目无神的想。
这是单纯的抽象。
佐仓千代麻木的下了定义。
又一次接触这位可怜的学弟是在即将放学时,他来找真理寻,桌上没有人。
“波维诺学弟,小真理她去帮老师整理这次月考的成绩单去了哦。"佐仓千代收拾着书包,友善提醒。“好的,那我在这等她。”
他安静的整理她的课桌,抽
出纸巾擦拭桌上的铅笔痕,又询问佐仓千代今天的作业,帮忙装好书包。做完一切,空气陷入沉默,佐仓千代是个善于活跃气氛的小太阳型的,她很快找到了话题,炒热气氛。“那个啊,波维诺学弟,这是野崎君掉的缝了一半的袖口上的布哦!”
“这个是野崎君丢掉的室内拖鞋,上面还有野崎君缝的小花花,野崎君好心灵手巧啊!”
“很漂亮吧,这是野崎君给的糖果,吃掉太可惜了,我把它做了防腐处理,每次想念野崎君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呀~”波维诺学弟”
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学姐,这些……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佐仓千代少女怀春,使劲拍拍他的后背,力道之大让他差点躺地下:“你在说什么啊波维诺学弟,如果可以收集喜欢人的东西就会很幸福啊!”
波维诺学弟”
波维诺学弟一脸茫然:“真的吗?”
佐仓千代捧着泛红的脸:“你想一下,如果小真理送你礼物,你会不会很珍惜的放起来,每天都看一遍,抱着它睡觉,吃饭的时候看着它能吃三碗,白天在学校能见到她,晚上回家还能看到她送的东西解思念的苦楚,这不是很棒吗?”波维诺学弟:"!!!”
波维诺学弟开了什么不得了的窍:“谢谢学姐,我懂了!”佐仓千代欣慰:“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第二天,佐仓千代普普通通的来上学,普普通通的被波维诺学弟叫出来。
波维诺学弟俨然把她当成了恋爱前辈,一脸求知若渴,带着他爱的证明寻求帮助。
被信任的目光看着,佐仓千代顿感自己背负着一个少年恋爱的重担,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沉甸甸的使命感。她明白,她必须成为少年坚实的依靠,给予他爱情的指导,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这份难得的爱情。波维诺学弟给她展示了自己爱的成果。
他一脸羞涩:“这是她衣服上掉的扣子,暖暖的,好像还带着她的余温。花生豆是她不喜欢吃偷偷丢掉的,我全捡回来了,她讨厌它的表情也好可爱……
他伸进胸前的口袋,掏出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子:“她今早上学无聊时踢了一颗石子,她烦躁的样子也超级可爱!”佐仓千代…”
他又拿出什么放在佐仓千代手上:“这是我看她的时候顺便偷拍的野崎学长的照片,佐仓学姐,你看看喜欢吗?”佐仓千代:“!”
佐仓千代激动的数着照片。
野崎君发呆的照片!野崎君打哈欠的照片!野崎君上课时的后脑勺的照片!野崎君走在走廊上的头顶的照片!野崎君昨天放学回家时穿的鞋子的照片!
佐仓千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神人般的学弟,选择性忽略了其中角度异常刁钻的照片,整个身心心都被照片上闪闪发光的野崎君夺走了。
深吸一口气,佐仓千代若无其事的收起照片,咳了一声。“学弟,你做得非常对!"佐仓千代一脸深沉,“太对了!太正确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学姐!真的吗?!”
“嗯嗯,真的哦。对了,今后也能继续帮我拍野崎君的照片吗?”
“当然可以!谢谢学姐的教导!我会努力的!”“哦嗯,好的呢,继续努力,顺便一提,可以帮我拍一下野崎君今天穿的什么样式的衬衫吗?”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第 36 章
第36章第36章<关闭段评功能>关闭段评功能>
我家上司最近有点奇怪。
白天上学晚上批文件,抽空还去云雀恭弥那当沙包,我理解他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
我想劝他发个疯舒缓一下,又怕触及到他敏感脆弱的内心),一哭二闹三上吊祸及到我。
上司在平静的发疯。
经过多日的观察,我得出结论。
白天上学我们两个交集不多,放学后,我们一般去风纪财团名下的餐厅吃饭,然后回家各干各的。
他批文件我写报告,做完后收拾东西道个晚安,问明天吃什么,达成共识后各回各房上床睡觉,作息非常规律。这几天上司逐渐熟悉了公司业务,文件处理的很快,做完后问我要不要看个电影什么的放松心情,他准备了很多零食和饮料还有排队买的甜品。
不要,我的宝贝报告需要抱抱,我要和宝贝报告贴贴。“新出的奶油芝士舒芙蕾也买了哦。”
“好的,马上。”
然后我们裹着毯子并排缩在客厅沙发上看《人与自然》。看的是奇异的海底世界篇章,解说到了海葵虾那里。一排排性感的红白相间的小虾子在雪白柔软的海葵上扭着尾巴,随着海水飘呀飘,远远看去像一排熟透了虾排着队往火锅跳,我抓了一把上司怀里的薯片,继续眼睛不眨的看着形形色色的奇异生物。
好诱惑,好心动,好想研究。
偶尔换换口味研究一下海底生物也不错。
上司抽出纸巾擦擦我嘴角的碎屑,帮我掖好快要掉下去的毯子。
我瞄了一眼,他把那张擦过嘴的纸放进了密封袋,仔细标好号码,塞进了一个文件夹。
我知道日本的垃圾分类很麻烦,他至于做这么精细吗,这不是闲的没事干没苦硬吃?
快速撤回眼神,我喝了一口可乐压惊。
上司拿走了我喝过的可乐罐,确认是空的后,把拉环旋转归位,当着我的面给可乐罐标上号码,放进了纸箱。他是要收集瓶瓶罐罐去废品站卖了赚零花钱吗?我吃一个,他拿一个,精准到我吃完后的0.01秒,我怀疑他是在隐晦的暗示我平时老抢他的东西,迫于我的威压敢怒不敢言,精神崩溃后勇敢的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反抗。他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他又一次想要收走盛放咖啡果冻杯碟时,我没动。等他心满意足的收走那个塑料杯后,我同样当着他的面,大张旗鼓的收走了他咬过的迷你葡萄蛋挞,抽出一张便签标号,放进装蛋糕的粉嫩嫩的包装纸箱。
他发现了,懵懵的,手上动作却没停,精准定位,抓过我的叉子。
我没管他,一手一个他那边的东西,甚至恶意竞争,一把推开他,压着他的长腿飞快的把桌上他碰过的东西塞进纸箱,让他明白大人的力量不是他这种小孩子能撼动的,维护大人岌岌可危的尊严。
眼看我收拾的比他快,几乎扫空了他那边的桌子,隐隐有压过他蔓延到我那边的趋势,他急了,疯狂扫荡我那边的东西,饼干屑都没放过。
竞争到最后,我们都急眼了,我揪住他的卷毛,他抱住我的腰,我们滚到地毯上撕扯,像摊开的果粒毛巾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在地上,一路缠着对方滚到玄关,争夺最后一颗草莓。
但我们谁都没有赢,在混乱中,那颗草莓叼在他嘴里,我抢的时候用力过头,他不小心吃下去了,我怎么折腾他都吐不出来。
虽然他吐出来我也不要,我是单纯争口气。看啊,他果然不对劲。
综上所述,我决定求助初代雷守。
指环戴在手上太过显眼,我串了根链子挂在脖子上,指环落入衣领深处,走动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摘下链子,我一手按在马桶冲水键上,拜托初代雷守跟我见一面,我想见他想的不得了。
他没回应。
我把链子放在水龙头上,拧开水冲击。
他没回应。
我把链子丢进可乐瓶,使劲摇晃。
他还是没回应。
他大约是三了。
倒出指环,我对准天空,想要透过光看看这是不是盗版的指环。
泡了可乐,指环粘腻沾手,我没能溺爱。
对准垃圾箱,我准备把这个盗版指环丢掉。做好预备姿势,投掷的前一秒,冰凉的东西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包裹住,将那枚戒指报复性的,用力按在我的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被一股力量后扯,我踉跄一下,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转头对上那抹浅浅的绿色。
不同于我的监护对象森绿的眸子,那双眼睛更像是春日碧水,带着一丝浅浅的倦意。
“不许用彭格列指环做那种事,也不许那么对本领主。"他抓紧我的手,“Primo送我的指环要好好守护才行。”可乐味的初代雷守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了。我立刻见风使舵,软了腔调:“事实上,是我太想见你了,蓝宝先生,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真的吗?"他盯着我的眼睛,很平静的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不是因为那只奶牛小鬼你才想起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本大爷吗?”
“我确实很想问你关于他的一些问题,但我还是想见见你。“我问他,“
不可以吗,初代雷守先生不想见我吗?”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明白了,既然你那么不情愿,我会去找其他寄宿在彭格列指环中的先祖,拜托他们向你转告,不会麻烦你的。”
如果其他先祖里有熟男就好了,不知道初代雷守能不能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帮我介绍。
我自认为够温柔体贴,初代雷守却脸色大变,更不乐意了。“不许去找其他人!"他揉捏我的脸颊,气鼓鼓的,气愤我的无情,“给我好好的问我啊!本领主就在这,你问其他人有什么用!看不见本领主吗?!”
也对,找其他初代意味着他失职,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说出十代雷守最近的奇怪之处,我请求初代雷守帮我出出主意,反正他俩迟早要当室友,早点搞好关系不更方便了,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本领主为什么要和流鼻水的奶牛小鬼打好关系。“初代雷守一脸嫌弃,又折磨我的脸蛋,他捏捏我的颊肉,心情不错,“小心等你百年后本领主把你也带走。”
我拒绝,请让我死的安心,不要打扰我的安眠,我这辈子也不想跟雷守沾边了。
活着跟着你们两只花椰菜已经很累了,我可不想死了还得跟你们锁死在一块,请让我的灵魂安息。
想到自家快可怜的孩子正饱受煎熬,我焦急的晃着他的肩膀。
“怎么办啊,蓝宝先生,孩子是不是被云雀恭弥打傻了?我该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他的前辈吗?给我好好的关心一下后辈的心理健康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我擦着并没有的眼泪:“孩子回家也不说话,躺沙发上流泪,我一看,原来是气死了。都怪你蓝宝先生,为什么不帮帮孩子!”
我柔弱无助:“孩子长大了,叛逆期到了,也不爱跟我交流,我好担心啊蓝宝先生,我该怎么办?”初代雷守…”
初代雷守一针见血:“因为你是偷窥狂啊,谁知道自己的生活被监视都会不乐意吧。”
我无视他,伤心心欲绝,用他的袖口擦眼药水。“我翻了他的垃圾桶和床底,一无所获。他的桌上有一堆不知道哪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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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子,他是不是准备报复我,打算半夜用那些石子攻击我?好可怕啊,叛逆期的男子高中生!”“蓝宝先生,你说句话啊!”
蓝宝:”
蓝宝抓着我的头发把玩,编着奇怪的发型,毫不关心自己后辈死活,兴致缺缺:“你不是说过吗,那小子是思春期到了吧?这个年纪的小鬼满脑子就是这种事啦,行为也会奇奇怪怪,等过几天就好了。”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被他暗讽,我嗤之以鼻,不想被他质疑我的专业性。我的监护人说过,青春期的男生全是一群乱吵乱闹只会整天为释放欲望费劲钻研的未开化的猴子,让我见了立刻远离十米开外,那种生物属于移动的病菌,沾上会传染,变成垃圾桶的报废螺丝钉,倒进搅拌机和水泥。
我深以为然,再次向他表明我对他的崇拜之情。不愧是拉风的男人,什么都知道,如果我可以一辈子跟在英明神武绝顶聪明的前辈身边就好了。
“哦,我懂了。“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那种事情一定接触得比我们这种平民要多得多吧,噫~″
我自觉离他三米远,眼睛是黄的。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一定比谁都花吧,什么趴体都开了吧?这里那里上面下面高速旋转攻三点,肯定夜夜Let''s Party吧!”
“私密马赛,以后请离我十米远,我不想和肮脏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接触,会被玷污的。”“好可怕,不愧是邪恶的地主头子一一”
大约是没接触如此直白的污言秽语,初代雷守愣住了。沉默一分钟后,整个人像熟透的番茄,被刀刃切来切去,再裹上面包糠放入油锅炸,盛盘里子端出去被顾客骂的狗血淋头,大骂礼乐崩坏。
“这、这!你、在说什么!"他举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像个被不良少年调戏的少女,说话颠三倒四,“本本本大爷怎么会会会跟那群家伙一样!进行那种、那种一一”他说不出口,整个人仿佛要随时爆炸。
……不是,他反应那么大干什么,都百岁老人了还会对那种事情羞于启齿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猜测慢慢浮出水面。
“你在想什么!不许乱想!"初代雷守耳根红的滴血,气急败坏,上前捂住我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明他是一抹意识,身体应当是看不见摸不着,什么感觉也没有,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本大爷当然知道!“沉默过后,他看出我的质疑,压低声音怼我,强装镇定,“作为即将继任的领主,本大爷当然被好好教导过这种事情。”
他咳了一声:“比如那个啊…出色的绅士应当会给樱桃梗打结……
不知为何有了底气,他带着小得意:“本大爷可是被夸过的,作为领主大人,本大爷做什么都很出色,魅力也是毋庸置疑,深受夫人小姐们的欢迎,想要跟我约会的人从西西里排到大洋彼岸,你被我吸引的话也是人之常情…………哇、哦,该夸他吗?
原来
如此,只要将樱桃梗打结就可以受欢迎,得到喜欢人的芳心吗?
如果上司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解决思春期的困扰了。瞬间福至心灵,我虚心求教:“蓝宝先生,可以教我这项技能吗?”
蓝宝:“?”
蓝宝:“!!!”
他猛的看向我。
我双手合十,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请求他:“请教教我这项技能,如果是作为出色绅士的你亲自教导的话,我一定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士。”
“蓝宝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第 37 章
第37章第37章
“我亲自教导你……“初代雷守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才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比出个金钱的动作,试探道:“意思意思?”我:"那我每天给你保养指环当学费?"
“不一一是一一”
初代雷守抓了抓头发,为我的不开窍烦扰,干脆直接跟我解释。
“给樱桃梗打结是拥有出色吻技的证明,也就是说……”注视着我,他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你是在邀请我。”那双春日映水的眸子霎时间柔软了下来,像喝醉了酒,有些微醺迷离,一眨就可以勾走少女的心。“我可以这样理解吗,这位可爱的女士,你在邀请我。”轻物我的指尖,他极为认真的注视我的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每句话化作一团摇曳的烛火乱窜在胸腔,用不至于让人生厌的温度灼烧着泛起痒意的心脏。……这位老师,你服务得有点过头了。
微微了然,我宛如好学的学生,询问他:“那我们现在是在做练习前的氛围烘托吗?”
老实说我不太理解这种行为,教导我的前辈说这是自然界的雄性千方百计吸引雌性注意获得眷顾的手段,完全是本能和基因上头的产物,毫无意义的行为。也就是欲望的驱使,现实中找到真爱比培养皿的生物存活的概率还低,养菌还能为科学做贡献,真爱能干什么,菜鸟老老实实养青霉菌去。
当时菜鸟的我认为前辈说的很对,养的菌顶多娇气,真爱万一有脚气呢,研究细菌的繁殖行为显然比人类的有趣。
然后我从小板凳上跳下来,不再够实验台上的奇怪试剂,丢掉了隔壁大姐姐送我的《绝望病娇:病名为爱,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得到真爱的绝命小技巧》,踩着凯门滑翔去养青霉菌。
黑手党善于掠夺,爱情和爱欲对我们来说相差不大。说到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黑手党的底色。恍惚间又学到了什么,我积极配合,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请问,这种时候需要我主动吗,先生?”指尖勾勒优秀的轮廓,一路下滑,直到锁骨处被抓住,他仿佛被不听话的蜜蜂蛰了,毒针长于四处游走的指尖,每一次挑拨,都能激起颤抖。
我有点不高兴,这正是展示我优秀学习能力的时候,之前我多少有被教过一点,不至于烂到被叫停的程度才对。懂了,这是入学测试,出色的女士应当具备足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这对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来说易如反掌。
迅速转变策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佯装羞涩少女,即将为心上人献上一吻。
踮起脚尖,我准备表演,本该指导我的老师却在最紧要关头捂住我即将覆上的唇。
脸微微泛红,他问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我微怔,沉思几秒,不太确定:“…这也是练习的一部分吗?”
我试探:“你是在暗示我换个你喜欢的人设?我明白了,你喜欢什一一”
手上一空,身体没了支撑,我摔倒在地。
初代雷守的特别教学到此结束。
顶着草和泥的芳香从地上爬起来,那枚戒指突然传来滚烫的热意,我被烫得险些叫出声。
握着链子,烫意才渐渐消减,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酥麻的电流扎进手掌,不痛不痒但异常折磨人。我想逃离,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冬日脚冻的没有知觉,抬脚的那一刻整个人软倒在地,屈服在电的愤怒下,没有尊严没有形象的头朝下趴地上。
他有病?
病得不轻。
我明白了,他是嫉妒我无与伦比的天赋,羞愧之下选择逃跑。
看来短短半小时,我已经学会了他的精髓,可以出师了。
倔强如我,还在跟电流做抗争。
给我等着,等我能动了,第一时间把这只可恶的花椰菜连着雷守指环一起丢到马桶冲走。
上司路过。
上司看了一眼。
上司冲到我身边,拯救了我。
“你怎么了?”
双手接触的刹那,麻痹人的电流消失不见。“去你的戒指,你们雷守跟避雷针过一辈子吧!”我将那枚戒指丢到他怀里,一点不领情,推开他,驱使抖得不成样的腿脚试图远离这个地方。
脚还没习惯它是个脚,它被电坏了,我直挺挺倒回上司怀里。
天,我不干净了,我接触了男高……哦,他穿黑色内衬了。
等等,他出汗了么,我要申请换熟男宽广的怀抱。“你还好吗?"上司扶住我,很是担心。
“我……很……好……
我挣扎着想重新学会行走,又一个规趄倒回去。“腿都抖成那样了,哪里好了!你到底怎么了啊?”“去厕所蹲麻的……
上司看傻子一样,他已经不是我随意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年纪了。
“怎么可能啊!你当我傻吗?!你又把手指头伸插座了是不是?!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练不成的,那需要从出生开始持续不断的电击加上千载难逢的天赋,稍有不慎你会死的!”
…被自己的监护对象教育了。
天鲨的,这辈子也不想跟雷守沾边了。
被上司强制从门前的院子拖回家,我握着人行避雷针的手躺床上十分钟才
缓过来。
经此一役,我开始绕着彭格列雷守走路,问就是电麻了。
我有点不想管什么青春期男高莫名其妙的苦恼了,鬼知道下次我下次是不是直接被电死了,我再也不敢挑战雷守的电击了,差点要退化成刚学会走路的原始人。好累,钱辈什么时候能塞满我小小的钱包,如果是钱辈的话,不带钱包也可以,我接受银行卡和支票。改编过后,我跟坂田银时吐槽在麻烦男高身上遇到的倒霉事,他安慰我养孩子就那样啦,看开点,父母也到了会被嫌弃的年纪了,该放手了,过多干涉反而被伤透心。他上次朝他家孩子身上抹鼻涕分泌物就被警告这辈子也别碰她,还被骂拖欠工钱的死鱼眼大叔,可怜天下父母心。
………原来不经意的触碰也能引起孩子敏感内心的变化吗?!
那我不是每天都在敲击我家孩子脆弱的玻璃心?我很受伤,上司也很受伤,他知道我最近在躲着他,以他的视角是不明所以,他以为我是又在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阻止,默默跟着我。
因为我说的躲着真的就只是遇见他绕道,活动范围大概是以他为圆心一米内半径,日常交流还是正常的。他过来,我就自觉后退,他靠路里边走,我也跟着他往里边走,我们两个就像互斥的磁铁,不同的是我不会远离他超过规定的距离。
这样看来我简直是他的守护灵,给他张了个结界,我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这样的生活当然有一些小麻烦,上司下课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吃零食,我说要,全给我,他提着一大包零食准备递给我,半道我突猛地想起我们是不能接触的,紧急撤回一只手。
上司沉默了,他也记起来这个有病的设定。我们在门口呆站着,他提着那包零食,想系上袋子丢给我,又怕砸到我,放地上又怕沾上灰尘,我喜欢抱着袋子放腿上挑着吃,他知道我的习惯。
小千代路过。
小千代成了我们沟通的桥梁。
接过小千代手里的袋子,我先让小千代和结月挑走自己喜欢吃的,又递给门口突然出现的野崎君几包,问上司中午吃什么。
他心不在焉,看着我们之间短短的距离走神,听到我的话,他抬手想要拿过我拆下的糖纸,又想起来设定,半路收回去。
揪着绿色的领带,他一点也不绿色好心情,整个人要碎了。
就算在家,我依旧坚持这个设定,递东西或者交流干脆直接发信息,一时间安静不少。
上司白天很安静,晚上话唠得要命,睡前的几分钟,他发了几百条信息,上条没看完,下面又蹦出来好几条信息,轰炸我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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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打字这么快不去当客服可惜了,一定可以评上优秀员工的。
周末清晨,我们吃完饭回来,我躺沙发上肝刀剑乱舞,给刀剑们升级,顺便参加地下城活动,虽然我打不了几层,差不多止步五十层。
平常忙来忙去,玩游戏我一般当甩手掌柜,想起来才登录,肝是上司代的,他比我清楚活动。
戳了近侍胸前的黑带子几下,互动到此结束,我象征性锻了几把刀,加速符也没舍用,等下次登录再开炉子看看会出什么刀。
游戏听说之前连保底都没有,限锻全靠运气,不过即使它有了保底我也不会真的上头赌的,资源就几十来万,我赌什么,屯起来凑合凑合攒点家产。
上司给冲了甲州金,帮我把能买的全买了,轻装景趣马匹资源刀装位锻刀位,他一个不少。
这游戏很有灵性,他代肝的时候刀剑们一个两个排着队疲惫,时间溯行军戳一下马上不干了,要回城修刀。自从他给本丸升级换代实现共同富裕,刀剑们脸也不红了,腰也不疼了,虽不及我上线时上阵杀敌一个比一个猛,但也尽职尽责,内番起码偶尔十1,勉勉强强接受了他,很给他面子。
我还在执着的安排远征,实现攒小判箱的伟大愿望,上司趴在沙发靠背上,幽幽问我什么时候结束这项难熬的研究。
我说看情况。
他说看这个情况,他想哭,问能不能抱我一下。我…”
从沙发上跳下来,百里冲刺进厕所锁上门。快速编辑短信,我向坂田银时求助,问他孩子想抱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满足他的小愿望。
【纳兹】:?
【纳兹】:???
【纳兹】:抱?哪个?
【纳兹!
不好,不小心发给识田纲吉了。
重新复制,我重新发给坂田银时,等待他的回复。消息叮咚不停,沪田纲吉穷追不舍,我不得不回复他。还能是哪个,身体接触的那个啊,难不成是抱怀杀么,我又没有那么暴力。
我发给迟田纲吉,让他安分点,现在是紧急时刻,争分夺秒懂不懂,别那么不知趣。
【纳兹】…
【纳兹】:(对方发来视频邀请)
他在干嘛?
怎么,他要指导我吗?
他在教我做事?
他可真闲。
拒绝了识田纲吉的指导,我看了一眼坂田银时的回复,逐字学习。
我懂了,我彻底懂了,不愧是银时老师。
洗了把脸,打开门把手,我冲出厕所,
直奔楼上,一分钟后又从楼上冲下来,蹦回沙发原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把这个表填了。“我递给上司纸和笔。
“以后和我进行身体接触需要提前填表,我很忙的,行程满满,有什么事请提前预约。"我掏出墨镜戴上,摆出夏日海边悠闲进行日光浴的动作,非常高贵冷艳的翘着大长腿。
上司认真翻着表,读出上面的内容:“………进行一项动作需要填一次表……位置、姿势、接触时长、申请理由……就这些吗?”
什么就这些啊,那可是很多条件的好不好。我点头,保持矜持。
“就一张纸吗?”
我点头,继续保持矜持:“我工作室的打印机就剩下一张纸。”
嗯了一声,唰唰没几下填完,上司将那张纸给我。接过表,我拉高墨镜准备看看,他从沙发上拉起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下换我不明所以了。
“等等,去哪,你想拉着我在家散步吗?”难不成是要报复我吗?我拒绝周末在家运动,早知道该限制时长的,他脑子怎么转那么快。
我想逃了。
“去我的书房。"他走在前面,平淡的说出地点,握紧我的手没给我逃跑的机会。
“我那里还有一箱打印纸。”
第 38 章
第38章第38章
我感觉自家孩子和坂田银时家的孩子好像不太一样。他貌似,好像,大概是……恩……很喜欢和人接触的类型。
…喜欢过头了。
我从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精力那么旺盛。有了申请表之后,他不但不节制,反而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日甚一日更上头了。
吃个饭也要举着那张申请表问我可不可以喂我,我还没回,他又自言自语说这个不算身体接触,舀起一勺奶油汤喂到我嘴边,满意的看我吃下,给我擦嘴。“因为有纸巾,所以不算身体接触,对不对?”你小子的脑子都用在这种地方了是不是,这么精打细算不愧是资本家。
非常不幸,他觉醒了恶毒的资本家属性。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问我拥抱也不算身体接触,所以能不能抱我一整天。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我就抱一会,一小会!轻轻的,就像棉花糖一样!”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我也没用,我拒绝,他上次抱了我一整晚,跟个八爪鱼一样,我胳膊麻了,脚也麻了,报告都没办法写。
很气,因为是成熟的大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能默默承受。
第一次有自己的属性出错的错觉,我们应该换换属性,他当粉碎一切的晴,我当承担一切的雷。
麻了,人麻了,放过我吧。
体会到男高的恐怖如斯,把他丢给云雀恭弥特训,我抢过隔壁草壁的车疾速漂移扬长而去,美其名曰工作很忙,勿扰。
可以的话我希望草壁转告他和云雀恭弥我三了,已读不回不是我的错。
连续跑业务好几天,我忙的脚不沾地,家是不敢回的,外面是敢乱逛的。
就是乱逛的地方多少都有点邪门。
饿了随便找个地方去歇脚,不到五分钟发生了命案,这里的警察和居民熟练地像排练了无数次,仿佛什么编辑好程序的代码,除了刚开始目击者象征性的尖叫几声,后面直接摆烂,说的话重复率90%,毫无新意。杀人动机很有新意,一个比一个奇葩。
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记得之前来这杀人动机尚在人类理解范围内,没有脱离现实。
那时来东京出差,出门遇到案发现场,正好有位男子高中生挺身而出,帮我们洗脱嫌疑。
他的推理十分精彩,十分钟内解决了案件,条理清晰让人信服,我和上司当旁听,表示学到了学到了,原来完美的犯罪手法应该要这样。
此后,我们相遇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倒霉,我隐隐意识到了不对。
高中生侦探可能察觉到了我和上司的身份,对我们抱有防备和警惕,在监视我们。
他很识趣,懂得隔行如隔山互不打扰的原则,确认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犯罪的想法后便放任我们不管了。高中生侦探的素材库太多了,我是说,我很感谢他查缺补漏,提供了完美的犯罪手法,可惜我把出现频率最高的钓鱼线拿去彭格列暗杀部队分享时,没一个理会我。斯库瓦罗让我滚远点,贝尔嫌弃钓鱼线有辱他的皇族身份,给了我两飞刀,弗兰说他可以试试,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捆绑游戏。
我忘了,他们是明鲨,是我唐突了。
这次没有高中生侦探素材库,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小学生,这几天一直是他的主场。
小学生长着圆滚滚的包子脸,带着黑框眼镜一本正经,说话脆生生的很讨人喜欢,围着案发现场转一圈后,似乎知道了什么,有意无意给他身边的一位大叔提示。我从旁边的警官得知了他的名字,江户川柯南,是个小学生侦探。
小学生侦探和警局的人很熟,指挥起来毫无负担,胖胖的警官挨个询问目击者时,他思考着收集到的信息,眼镜突然反光,托着下巴灵光一闪,差不多洞察了真相。几下走到一位年轻警官身边,他贴耳以他旁边大叔毛利小五郎的名义说了什么。
我忙着吃拉面,当围观群众看推理下饭。
犯人落网的速度比吃饭的速度还快,跪地忏悔痛哭的流程无比熟悉,模板都懒得换,这个地方真的好奇怪啊喂。真的蛮邪门的,是什么死神在赶年终业绩吗,每天刷新一次犯罪日常。
等我隐退后想来这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我真的很好奇这个奇怪的地方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在全民犯罪的情况下。
忘了说了,这地方叫米花町,每天准时上演血腥和暴力的日常,不是你鲨了我就是我要鲨了他,每天鲨来鲨去,吃饭鲨一鲨,睡前鲨一鲨,每天都有坏心情。沦落为小学生背景板的警察们押送犯人上了警车,我也吃完了拉面。
去付钱,老板说请我了,让客人经历了那么可怕事情是店的失职,哪好意思收钱。
“况且,经历这种事,大概店也开不下去了吧,需要换新地方。"老板摸了摸光滑的脑袋,非常乐观叼着一根牙签,“我大概会去北海道吧,不知道我聪明绝顶的脑袋能不能在那出名啊,说不定转行做捧哏也很好呢,哈哈哈。”老板,好稳的心态。
“拉面很好吃,老板。”我将钱塞给老板,又递给他一张名片,“虽然可能不是时候,我很想邀请您加入我们公司。”
以为是什么玩笑,老板笑着接过那张名片,看清后瞪大眼睛,本就反光的脑袋更亮了,反复确认。“这、这是大公司吧,我这种开了一辈子的小店……“请不要妄自菲薄。"我列举他的优点,“老板您的店面很整洁,对客人服务也很上心,动作行云流水,味道也是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很好,我们很需要这种人才。”
这种空口画饼的行为不足以让人信服,我又递给他另一张名片:“这是负责餐饮项目的佐藤先生,如果有所顾虑的话,我们会先付全款再谈相关事宜的,我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
按照波维诺悠闲的风格,更适合发展休闲娱乐类的项目,挖掘宝藏小店也是必不可少的,何况合新意的店面消失太可惜了,上司可能会喜欢这个风格,他前几天还嚷嚷着要去吃荞麦面。
我鞠了一躬:“总之,静候您的佳音,我先走一步。”“等一下,大姐姐。"小学生哒哒哒的跑过来,可以的话我很想给他的脚步配一个捏小黄鸭的音效,“大姐姐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是哦,小弟弟。”
我弯下腰递给他一把糖,摸摸他的脑袋,他好像很不适应这样,又迫于小学生人设强颜欢笑,露出孩子一样的哇哦好高兴的麻木。
“旅游的话,大姐姐去京都那边好一点哦,名古屋也是不错的选择,没有必要一直呆在米花町。”捧着一把糖,柯南好心提醒,“还是说,大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做吗?”
有啊,围观你破案下饭,扎针变声,卖萌装傻,获得新的完美犯罪手法。
……仔细看看,还真是像啊,如果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不知道出现的会不会也是这副模样。
“喂,你这个小鬼,别随便打扰别人!“以为又追着人刨根问底,揪着柯南的领子,毛利小五郎把他弄到一边赔笑,“不好意思啊,这个小鬼老是到处跑。”摇摇头,我向他们告别,走出了店。
我有个想法。
这位小学生和那位高中生侦探大概有什么关联,很大可能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刚才弯腰时我假装掏手机,无意间露出了枪,以小学生的视角能清楚看到,他发现了却没有惊讶,说明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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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身份,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集,他没有理由知道,而且从谈话看,他很放心我,这不该是小学生的反应。还有,和我对话时,他下意识快速往我身后张望了一眼,现在想想,他应该是疑惑为什么上司没有出现,不太习惯我身边空无一人。
还有最具有决定性的证据。
和他接触时收集了他的头发和指纹,那位高中生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查到他的住所和出行信息轻而易举,再找到两人不同时出现的证据,真相迎刃而解。不过,不多管闲事也是一名观察员该具有的素质,这个秘密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当作解密游戏倒是不错。短暂的插曲过后,忙碌的生活接踵而至,学校那边也请了很多天假,上司和我一样请假了,忙着被云雀恭弥抽。抽的很狠,我怀疑他公报私仇,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在背后跟六道骸一起蛐蛐他。
这种时候六道骸格外来劲,和他蛐蛐狱寺隼人偷吸炸药他一言不发,和他蛐蛐云雀恭弥,他能发三百字小作文不重复,尽情诋毁云雀恭弥的人品和形象。我们两个宛如阴暗爬行的什么生物,背后蛐蛐一切,路过的列恩都得被我们蛐蛐一腿,比如它为什么今天不趴在Reborn帽子上,是不是产生了情感危机,想要回加百罗涅投奔自家孩子。
和六道骸聊完,我心心满意足收回手机,转头看见上司一瘸一拐的走出训练室,连带意味深长撇我一眼的云雀恭弥。
我迎上去,擦擦上司的脸,点燃指环召唤匣武器治疗他。
可怜的孩子,缩在我怀里抽噎,一定是被云雀恭弥打郁郁了。
云雀恭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独自美丽,压根不理我怨念的射线,顶多冷笑一声,怎么看都是对我宠孩子的的不满。
他不会在内心蛐蛐我吧,真没想到他是那种人,居然在背后对别人指手画脚,看错你了云雀恭弥。拍下证据,我掏出手机,点开和六道骸的聊天框。云雀恭弥笑得更冷了。
他一定是心虚了。
东奔西走,继续忙碌着,我很快又遇见了那位侦探社的社花。
是在一家点心店,他在哼着歌挑粗点心,感谢教父,他说有人跟着他。
“小弟弟,好巧哦。”我礼貌打招呼。
“谁是小弟弟啊!都说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江户川乱步炸毛了,鼓起腮帮子,挥舞起不痛不痒的小拳拳锤我胸囗。
破案了,他的精神年龄顶多三岁。
前脚遇到江户川柯南,后脚遇到江户川乱步,大胆点想一想,他们万一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呢。
我有理有据怀疑这才是真相,毕竟一个差不多七岁,一个二十六岁。
那是个冰冷的夜晚,她的诱惑,他的无知,一晚醒来,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块粗点心。
他心碎,他颓废,他痛彻心扉。
然而他不知道,那晚孕育出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在咫尺的距离一次次擦肩而过,两个命中注定犹如镜子般的父子彼此错过再错过……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原来他也是单身爸爸啊!“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吧!”
江户川乱步一针见血。
为了缓和气氛,我掰开他的小拳拳,主动安慰这位新鲜出炉的单身爸爸。
“可爱的boy,再次见到你真是有缘,你的白丝很漂亮哦,我家孩子小时候也喜欢穿白丝…对了,说到白丝,你有什么穿白丝的熟男方便介绍给我吗?”
江户川乱步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我,眯着的眼渐渐睁开,露出一抹翠绿。
他一脸严肃的戴上眼镜,盯着我足足看了三秒,才收起眼镜,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平淡的说出推理。“哦,原来你真是变态啊。”
第 39 章
第39章第39章
什么变态,不是变态,想看熟男穿白丝怎么就变态了?比起费劲敞开熟男的心扉,我更喜欢敞开他的领口为所欲为。
真是抱歉啊,庸俗的我衡量熟男的标准是他健硕的胸肌可以夹几杯香槟,至于幼稚的boy……我对小孩子瘦弱干瘪的身材可没有兴趣,看一眼就会萎了呢。野兽般的体型,充满荷尔蒙的胸肌,野蛮生长的气质,不羁狂野的面孔,哦天,太极品了,难道会有人不喜欢摸XANXUS的胸肌吗?
好辣,好辣啊,真的好辣,我是说今天吃的牛肉拉面。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和一亿美刀掉地上不去捡有什么区别,别说胸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奶O和大腿我也很想捏啊!
因为是成熟的男性,所以做什么都可以承受吧。综上所述,这位社花的推理是错的,他在挑衅我,我的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好好教育一下才会乖一点,哭着求我也不会轻易停下的。一点都没有我家孩子听话,穿女仆装的时候他特别配合,演技也很棒,问我需不需要他戴上猫耳和尾巴,条件是要我亲自帮他穿那些难搞的配饰,他对那些很苦手,想要我帮帮他。
我记得他偶尔也会穿衬衫夹,怎么吊带袜夹反而穿的乱七八糟,假发也弄乱了,无论如何那东西也不能套到脖子上吧,交给我拽住也没用,又不是狗狗的牵引绳。怎么办,他的常识这么差劲,以后该怎么独自生存,好担心,难不成平常穿的清凉也是因为常识不足吗?顺便一提,那次研究的题目是女仆如何与扫地机竞争家庭地位,他是女仆我是扫地机,实验以他被我扫进垃圾桶结束。
很不愉快的和侦探社社花分别,我去了另一家店。绝对不是那家店的店长目测至少可以夹两杯香槟。关于侦探社那边,我立的人设依然是坚韧不拔离婚带俩娃的单身妈妈。
得知我的大儿子已经十五岁,和侦探社年纪最小的两位差不多大,众人天崩地裂,国木田独步眼镜裂开,中岛敦一捧茶倒太宰治脸上,只有好心的医生与谢野晶子为之动容,称赞我是一位坚强的母亲,并友善询问我的丈夫是在局子里喝茶还没出来吗。
“不是哦,他五年前去天国了,除了俩孩子之外一毛钱也没留给我呢。”
“真是个不负责的男人,把重任丢给可怜的妻子就撒手不管了!便宜他了!”
与谢野晶子替我鸣不平,其他男性一脸空白无助的看她,没跟上我们的脑回路。
唯独倒地上的太宰治反应强烈,弹起上身,推开中岛敦:“什么?!你是寡妇,那一一”
脑袋狠狠磕到上方桌角,太宰治再次倒地不起,被中岛敦惊恐的按住人中抢救,顶着满脸的茶叶抽搐着要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我,其毅力天地可鉴。
大概是人望为负数,这点小插曲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吃瓜的灼热目光集中在沙发中央的人影上。“是啊。“我用过来人的语气抱怨,捏着小手帕擦并没有的眼泪,咏叹般怀念并没有的前夫,“不仅带走了我的心,还带走了我的青春,男人就是那样啊,现在想来也就那么回事。”
“男人就是那种生物啊,一无是处,就像家里多余的家具,摆在那没什么用还碍事,丢掉也没什么可惜的。”过来握住我的双手,与谢野晶子满眼怜爱,“你过的一定很辛苦吧,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我十分感动:“谢谢你的赞美,与谢野小姐,你好懂我。”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这两个孩子一块去跟你家孩子交个朋友。”
“我刚来还不熟,东京一家店特别不错,隔壁还有一家商场,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我们下次去吧。”“这家我知道,我上次去买过项链,还拍了照片,你看,我跟你说……
侦探社其他男性”
跟与谢野晶子交换完联系方式,我心心满意足离开侦探社,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比男人强太多了。这家甜品店应该是新开的,整体风格偏温馨,架子上摆了几件年轻人喜欢的乐器,我猜是店长空闲时的表演彩蛋,他看起来很会吹萨克斯。
客流量不是很多,店里只有我和角落的另一个高中生,店长在厨房忙活,其他几位年轻的店员在忙着手上的活。
年轻的金发店员端上我点的舒芙蕾松饼和一杯颜值很高的茶,露出微笑。
“客人,这是本店赠送的柠檬茶,今天的客人一人一份,免费续哦。”
味道满分,很难想象这家宝藏小店居然那么冷清,明明熟男和甜品都很美味。
打包了几样甜品准备带回家,我问金发店员有外送服务吗。
“抱歉啊,我们店现在是试营期,开业时间不固定,所以暂时没有外送服务,过段时间人手增加后大概会考虑。”
“这么美味的食物不能每天品尝真是太可惜了。”“哈哈哈,客人你这么说我们就很高兴了。"金发店员熟练的打包物品,随手塞进去几个小物品,俏皮的冲我眨眨眼,“这是本店的特别赠送的小礼品,回去后请务必看一眼哦~″
“当然,人人有份,刚才离开的那位客人也有。“他不忘端水,指了指角落那张放了钱悄悄离去的高中生的桌
子。他真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没忍住,我问:“你们明天营业吗?”
“会吧,明天没什么事,早上八点准时营业。”我若有所思:“那你们的店长也会来是不是?”金发店员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后厨忙碌的店长,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绑着一小截金发的红绳晃来晃去。
“对的对的,我们的顶梁柱当然要上班了,我们几个可没那么手巧,估计开几天全都去流浪了,虽然我很擅长流浪就是了,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运。”
听到他的吐槽,店长在后厨发出怨念的眼神,叹了口气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
关系很好的样子,是合资开店的好朋友吗?接过金发店员递过来打包好的纸袋,我离开了店。赠送的小礼品是几朵糖塑小花,很适合家里没存货时解解馋,他果然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看着吃得满脸糖渣的上司,我在思考要不要介绍他进去打工,这简直是他的天选职业。
上司眼睛亮亮的,看着满桌我给他买的东西,幸福得要冒泡,一点不剩的吃完了我给他买的甜品,手指上和嘴边的糖渣也很珍惜的舔干净。
我承认他拥有节约粮食的美好品德,但请别立刻抱我,至少去洗个手。
他很听话,洗完之后又突然羞怯起来,左看右看不敢看我,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拉下卫衣帽子躲躲藏藏,把脸埋在抱枕里。
天地良心,我坐沙发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总不能我本人在他眼里就很糟糕吧!
稳住心神,我处惊不变,咬着吸管喝柠檬茶,实则怕他来个大的,扑过来把我的腰压断。
以前没发现,现在想想,他总是很天真无辜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让人搞不懂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知道他很缺爱,讨厌孤零零一个人,喜欢别人的关注和停留,不想被抛下。小时候他经常半夜跑到我的房门口敲敲问我睡了没,我从他头顶的天花板举着相机探出头,告诉他我睡了,给我乖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绝情的拉上那块被改造过的天花板。
他很怕黑,也怕孤独,家里晚上是开着灯的,墙角也堆着玩具,可他好像不喜欢,被阴影处一只眼神有点凶的小熊玩偶吓哭过,然后那些玩偶就被清理了。他自己做了一个很抽象的玩偶自己抱着,一时间成了他的心头好,去哪都要带着,我跟迟田纲吉吐槽多次那只抽象的看不出物种的玩偶可能是什么外星人,直到有一天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我。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很抽象的物种吗?
长大后也时常看不懂他的心思,我不是没碰到过其他平行世界和我毫无交集的蓝波·波维诺,可在他们身上,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不理解的东西。
所以最近我很苦恼,是缺爱太多得了肌肤饥渴症吗?我一整晚都在被他折腾,每当完成一项,他马上又拿出下一张申请表继续黏上来,贴贴的时候还要在耳边说可以的吧可以的吧我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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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全面哦,时间到了我就停下,我保证哦,所以看看我好不好,我听你的话吗,你喜欢吗。太奇怪了,我怎么可能会观察不到,一定是工作昏了头,我不可能会失手,我的观察能力不会退步的。以他的智商也不可能进化到那种地步,他一直是个无知单蠢的傻白甜,进化成迟田纲吉那种黑心老板简直是天方夜谭。
青春期男生的心思好难猜,比青春期的六道骸难猜多了,跟那只凤梨呆一块,白天是两看生厌的,晚上是不敢合眼的。
那年,六道骸和我签约后资金短缺,我们争夺房间唯一一张豪华大床,争得面目全非全无感情,我掐他脖子,他捅我胳膊,必要时还不讲武德的召唤毒蛇缠住我,被机智的我用电击棒电熟。
最后,善于伪装的我们言笑晏晏握手言和,姐俩好的划分了大床,我六他四,友好告诉对方越界的人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哦。
然后半夜,我的解剖刀对上了他的三叉戟,这个不要脸的玩意竟然来阴的,我就知道他没睡,卑鄙无耻之徒,还倒打一耙骂我阴险狡诈。
我是没睡,可他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他怎么有脸躲的,我等到半夜可是困死了呢。
我们从床上打到床下,打塌了床,滚到阳台激战,直到太阳升起才默契的松开彼此,日常互嘲几句去吃饭。啃着高级狗粮,犬问我们是不是晚上背着他打游戏上头了把脸滚游戏机里了,笑死遭报应了吧,情商之高让千种叹为观止,无语的踩他一脚。
我们还没欣慰家里有个正常人,千种转头问我们需不需要他和犬这几天找个天桥凑合几天,给我们留私人空间。撤回前言,他什么也不懂。
吃完饭越想越气,看见千种领着犬在那修豪华大床更气了,面上却得跟六道骸姐姐妹妹你好我好的演戏,争取膈应自己也不能便宜了对方。
晚上我们躺在修好的豪华大床上看星星,我故意挑事,问六道骸冷不冷,他很装的说不冷,问我冷不冷,我面无表情,更装的说冷死了,把被子全扯过去裹自己身上。十一月的米兰平均气温是4-10°C,他可真装,我连枕头都不留给他,过了一会,冰冷彻骨的却是我。感官被剥夺,房屋成了夺走温度和生命的冰窖,我瞪着悠然自得问我需不需要帮助的六道
骸,死也不低头。不一会又汗如雨下,身旁有火炉燃烧,汗水沁湿衣服,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喘着气被他拽出被子倒在他怀里,眼皮懒得睁开,摸着他的武器贪恋上面冰冷的温度。六道骸笑容不变,握住紧攥解剖刀试图背刺他的手,冷嘲热讽我没心没肺毫无人情味。
我说彼此彼此。
解除幻境,一切恢复原状,我朝左他朝右,谁也不想看见谁。
然后没盖被子的六道骸很合理的感冒了。
我大惊,我震撼,我心疼,我问他万一他死了遗产继承人能填我吗,还有介不介意我趁热剜下他的轮回之眼。他要死就一个人去死,别带走我的轮回之眼。本来烫的要死一步踏进鬼门关的六道骸唰的回光返照,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拽住我,看样子想拉我下地狱,我劈手夺过犬手里的药,不管不顾往他嘴里灌,说骸骸喝药了。
很不幸,六道骸由于抢救及时回到了人世,对此我深表遗憾。
从地狱的轮回爬回来的六道骸更加阴阳怪气了。看来他又进修了第七道轮回,气死人不偿命道。过了段时间,六道骸总算狠狠坑了不知名的倒霉蛋赚了一笔,点了豪华大餐庆祝。
我撺掇他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大房子去住,别老是晚上看星星了,屋顶都漏多长时间了也不修。
六道骸不屑的拒绝了,表示这是忆苦思甜,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冷笑,端走了他的餐盘和大闸蟹,告诉他一个人去忆苦思甜吧,鱼骨头就留给他了,螃蟹腿给狗吃都不给他吃。
犬吸溜着螃蟹腿,说骸大人说得对,房子能住就行,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千种不说话,默默吃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们当然不在乎,因为屋顶漏风的只有我的房间!这群狗男人。
我要解约!
第 40 章
第40章第40章
人类和非人类,到底哪个更有研究价值呢。我偶尔会那么想。
更遥远的孩童时代,记事起,供我观察的对象便是各式各样的人类。
周遭环境单调乏味,日复一日毫无变化,娱乐设施更是少得可怜,从而导致生活非常规律,挤在狭小的房间望着天花板发呆成了习惯,久而久之,阴冷砖墙下滋生出的活物也成了抢手货,遭到哄抢,乐此不疲。
一开始觉得这场景实在有趣,后来逐渐枯燥厌倦,也没兴致再观察,都搞不清哪一方才是动物了。技能就得从小开发,在这个谎言和呼吸一样自然的地方,我荣获最佳瞎掰奖,当然,我自封的,那时没人能识破我天衣无缝的谎言,就算我告诉他们下水道会冒出源源不断的外星人,他们怕是也屁颠屁颠的去下水道掏飞碟。在脑子不太好使的同龄人的衬托下,我转变观察对象,对上了形形色色的大人。
这个决定很对,观察一下子有趣了不少。
不如说是趣味横生。
虚与委蛇,矛盾又复杂,巧妙的谎言和伪装,无休止的面具游戏……人和动物的区别显而易见,披着人皮的野兽和野兽终归是不一样的。
我认为自己足够恪尽职守,平等的观察每一个对象,不想天妒英才,惨遭小人举报,作品被悉数没收,本人喜提单间,能观察的对象仅限于行色匆匆的各式鞋子和地板下徒然失宠没人哄抢的活物们。
愚蠢的人类,他们根本不知道错过了什么,没品位的东西,他们可是错过了即将在科研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的亲笔签名和珍贵手稿,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更可气的是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未来新星竟然仅仅比一只金毛贵两块五,我这个完完整整的人分开反而比合一块更有价值。
这个破地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干脆去下水道掏飞碟回母星算了。
反省了三天,我坚持认为自己没错,毅然决然开除了除我之外的其他人,连夜钻狗洞离开了那个不识货的地方,踏上了新征程。
然后由于身无分文住天桥下跟野猫野狗野人抢位,靠物理镇压和智商碾压成为天桥一霸。
我痛苦的悟到了这个社会金钱至上的真理。事实证明,目光要放长远。
我成功了,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后成功从研究员转行成了保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看吧,这就是灵活就业的重要性。
我跟上司分享我的转职经验,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其他更高薪更适合我的职业,最好躺着赚钱,眼一睁一闭钱就到账了。
他说有。
我说是什么。
他说白日做梦和出殡。
小孩子就是调皮,下次不许说了哦。
我又跟新认识的甜品店的店员讨论转职经验,顺便问问他家店长的三围多少。
他说不知道。
我说你想想。
他两手一摊,说你真有趣,真的去问了店长的三围。“哟,吓到我了,烛台切说我变态唉,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果然活久见啊。”
回来的白毛店员这么说。
他捂着脑袋,装作很痛的模样,半威胁半可怜的非要我请他吃芥末大福。
等上了芥末大福,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往大福上放了几颗草莓,笑得与平常无二,递给了路过的黑长直高马尾店员,一脸长辈关怀的告诉他多吃点。
“哦!给我的吗,谢了,正好有点饿。”
黑长直高马尾毫无防备的吃了。
只消一口,他猛地清醒,柔顺的黑长直炸开,陷入癫狂状态,倒在桌上伸长手臂不知道要抓住什么,像只濒死的大鹅,接过我递过来的水一口闷,好半天才缓过来。黑长直高马尾是个直性子,年轻气盛,有什么直接摆脸上。
“你这家伙一一"他一脚踹椅子上,气势汹汹揪着白毛店员的领子。
“抱歉抱歉!这个是那个啊……那个……对!惊喜啊!”白毛店员求生欲很强烈,讪笑着安抚他,见黑长直高马尾还是怒气冲冲,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真的很想试试芥末大福啊!平常烛台切根本不让我碰!”
他惨兮兮挤出一滴泪:"你看啊,咱们收缴的那些本里老是写我会恶作剧,出的番剧也会挖坑,他们倒是爽了,就我这个可怜的老年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我真的……很想试试啊!!!那种肆无忌惮,那种叛逆,那种青春一
说到最后,他声嘶力竭,誓死要效忠自己的青春时光,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黑长直高马尾。“你还挺理直气壮!一把年纪了整天不干正经事!看这个情况能让你这个家伙碰就怪了!你自己试试吧!”捞起剩下一只大福塞白毛店员嘴里,黑长直高马尾气冲冲走了。
白毛店员浑身抽搐着倒座位上,安详的闭上双眼,眼角慢慢留下一行泪一一是不可能的。
一个猛扎重新爬起来,他后怕的拍拍胸口,偷偷摸摸看了后面好几眼,确认黑长直高马尾去了后厨才吐吐舌头,露出舌尖上的草莓,冲我竖起大拇指。“幸好我提前准备了真的草莓大福!”
我”
我捧场:“哇哦,好厉害一一”
消停了一阵,我搅拌着果茶
,问白毛是不是叫鹤丸国永,他一脸惊讶,问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对他图谋不轨,偷偷打听他了。
我问那个黑长直高马尾是不是叫和泉守兼定,他更惊讶了,眨眨眼,问我是看上他们两个想双飞吗?“这个不好吧……我们才见了几面,彼此也不熟悉,感情也没怎么培养,而且……“他扭扭泥泥,一脸羞涩的捧着脸,“还不知道和泉守答不答应呢。”
我”
他不去当演员太屈才了。
我继续搅拌果茶,问出来那个致命问题:“你们是夜间服务业从事者吗?”
“》”
这次鹤丸国永真的懵逼了。
我指着高挂墙上的显眼公告,让他自个回头看看。大大的公告镶嵌着金边,旁边还有红玫瑰点缀,内容是店长和店员的信息。
首当其冲占据一大块版面排名第一是店长烛台切光忠的单人照,精心设计的角度完美的拍摄出来他的帅气,下面是简介,帅气两个字着重加粗标红,毫不领情占据C位。紧接着是小豆长光,围着粉色围裙的大胸男妈妈,简介是很会做点心。之前见过的金发店员排在第四,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本人的吸引力全被披风抢了,单人照三分之二是他的披风,他仿佛成为披风上的墨点,存在感大打折扣,简介有点花里胡哨,看不懂,就看懂了他貌似喜欢清正廉洁的到处流浪去鉴定东西。
前几列的听说全是店长的亲戚,来自一个家族,是万恶的关系户,作为外人的鹤丸国永跟和泉守兼定排在末尾,简介就短短两个字,男的。
鹤丸国永已经看呆了,很明显他懂了我的未尽之语。“这个啊…这个…“他语气艰涩,擦着额角的冷汗,还在垂死挣扎,试图挽救店里的节操,“这个是参考了最新杂志,很师气的其实,引领时代新潮流啊…你仔细想想,其他店做得到吗?!”
其他店做得到就该进局子被警察叔叔约茶了。“哦,是吗?“我镇定自若,喝了一口茶,又放出大招,“你们是刀剑男士吗,时政没钱了还是本丸破产了,让你们来开店?”
这太巧了,不管是名字还是人设都贴得出奇。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一脸看傻子的模样:“客人,我们开的刀剑男士主题咖啡店啊,你没认真看吗?”
这回轮到他指着后边让我看了。
我没看见。
鹤丸国永”
叹了口气,鹤丸国永像看自家不争气的孙女,把我拉到公告栏那里,指着最底下的一行小字让我睁大眼睛看看。我掏出了放大镜。
(本店为刀剑乱舞官方授权·刀剑男士主题联动咖啡店】
我回头看看鹤丸国永,鹤丸国永无辜的看我。“为了符合人设我们一人扮演一名刀剑男士,不允许对客人暴露真实身份。对了,我们还有刀剑男士周边小礼品呢,有兴趣的可以买哦。”
兴致勃勃拉过来一串钥匙扣和御守,鹤丸国永怼我脸上介绍,已经变成了钱的形状。
“这个是我亲自做的,要不要买,买三个打八折!买吧!买吧!求求了!买一个也行啊!就当为我的钱包助力一下!”
害,原来同是苦命打工人。
我很感动:“不买,没钱。”
鹤丸国永·心碎。
回到座位上,重新恢复冷酷无情的模样,我吹着指甲盖:“你滚吧,无趣的男人,我指名和泉守。”“无情的女人,图穷匕见了不是?"刚和我聊得热火朝天鹤丸国永转瞬被打入冷宫,他西子捧心,带着他推销的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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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潸然离去,“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下午,明天见。”“明天见。”
黑长直高马尾的和泉守兼定是个很实诚的人,青春活泼热情开朗,积极给我介绍店里的新品,重要的是指使他干一些额外的事也很勤快,这就是朝气蓬勃年轻人的好处。是错觉吗?他身上老是散发着爱抖露的气质,他是不是投错了简历,他该去台上又唱又跳才对。被忽悠的和泉守认真的给我肝游戏,还不忘给我科普游戏信息,他好尽职尽责,演出精髓了。
打开刀剑乱舞游戏,他给我组了一队短刀,苦口婆心:“我跟你说啊,别老是练大太刀和太刀,那玩意也就前期还行,我看你就练了一个胁差,以后过池田屋有你好受的,你得练短刀……”
但他的手很实诚的把游戏里的和泉守兼定设置为了近侍和队长,并给他糊上了经验符,上了最好的赤兔马,意气风发的挑战时间溯行军。
多亏了和泉守兼定,游戏又多了一个免费代肝。蹲后边露俩大眼看了半天的鹤丸国永蹑手蹑脚过来,跟我贴耳朵吐槽:“我说吧,年轻人就是好指使,年轻易骗体力好,洗一天盘子不带累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鹤丸国永继续出卖同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小子是乡下来的,跟我们这种城里人不一样,可淳朴老实了,贼好骗。”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你说的太对了。”
“我说吧,跟我没错的。”
“所以店长的三围到底多少?”
转过头,我收回盯着店长大胸的视线,真诚的看着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你完全没听是吗?”
鹤丸国永抽抽嘴角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今天还是没能要到熟男的三围,伤心了。
化悲愤为动力,我拿出了尘封已久的颠倒弹,想要测试一下。
这个过程需要有人记录,我拜托上司,他看惯了我的工作,很熟悉流程,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司拒绝了,他不想让我冒险用自己做实验。“就一下下。“我拦住他想要夺门而出的脚,费力把他拉回来。
“我拒绝。"他这种事情格外执拗,表明了没有商讨的余地,“你总是这样,你就那么不在乎自己吗,谁知道会不会成功,为了这种实验搭上自己值得吗?”想要得到某种东西,必然要付相应的出代价,等价交换,这种道理我当然明白。
可我的本能不容许我忤逆。
见我默不作声装聋作哑,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突然真的生气了,挣开了我的手,加快了步伐,仗着腿长几步走出门。
我及时回过神,脑子飞速运行,思考瞎编什么理由劝他配合我的实验,一恍惚,有什么东西被碰倒,掉到地上碰撞出粉色的烟雾。
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这种实验不严谨,我要求重来一一
粉色的烟雾驳回了我的申请,淹没了我。
本来没想真走就做做样子的的蓝波听见动静跑了回来,粉色的烟雾还未散去,他跑上前寻找自家监护人的踪迹,忽然雾中探出一只手,抓住上前的手臂。“真是长着一张我不怎么喜欢的脸。”
那道声音散去,随即一只脚端上来,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墙边的实验台下,台上摆放的十年火箭炮摇摇欲坠,只一瞬,他同样被淹没在粉色的烟雾中。
等两股雾气完全散去后,位于不同时空的来客渐渐显现了真容,奇迹般实现了会面。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掌心;中闪烁着红色的闪电,属于成年男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另一位穿着水手服的来客并不领情,听到熟悉的嗓音后跳了好几步,一点也没有故友重逢的喜悦,反而更想两腿生风跑路。
她难以言喻的狂摇头:“不,你又记错了,我不认识你,叔叔。”
“不,就是你。“他很肯定,几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她埋没,贴心的在她面前屈膝半跪,神情异常柔和,端详她的脸,不厌其烦的说出两人上一次的对话,“你还记得吗,由于某种原因,你意外来到了二十年后………“完全不记得。”
她面不改色,淡定的绕过他走出门口,前几步还很镇定,后面直接狂奔,中途还差点踩到鞋带头朝下栽倒。他:”
第 41 章
第41章第41章
他没等一会,水手服女孩又返回了实验室。“外面的门被锁了。"她语言简短,不免悲愤,“十年后的我料到我不会打白工,把实验室的门锁了十八道,我们出不去了。”
跟这个男人单独在房间呆五分钟什么的,这是在折磨她吗,对她好一点吧。
有开锁的功夫替十年后的自己免费当工具人试安保系统,她怎么不把实验室砸了。
浪费时间纯属没必要。
十年后的自己真是狠,一个两的拿自己当骡子使,她刚回来没几天又被逼着打童工,她们换个人会怎么样?麻了,真的,研究没赚几个钱,现在还倒贴劳动力,好穷一一
唰唰几下写完报告,她走到受冷落的男人旁边,像个在外面鬼混多年一回家就理直气壮朝辛辛苦苦养家的老父亲要钱的叛逆期闺女,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给钱。”
男人任劳任怨的从口袋掏出支票,填了一串零,随口问:“这个数够吗?”
拿出一个小章盖上,他贴心嘱咐:“去找波维诺家族,他们会给你兑换的。”
看清支票上的数字,她的眼里只有那张救她狗命的救命符,对男人发出毫无感情的恭维:“哇哦,嗯嗯,好厉害,谢谢叔叔一一”
其实才二十五岁的男人…”
他嘴角抽搐,无可奈何:“说了多少遍,我才二十五岁。”
说到最后还有点委屈。
她完全没听,擦着没有的眼泪,抓着支票开心到飞起:“谢谢你,叔叔,我会永远铭记你的,太好了,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邀请我的科研偶像进行心动之旅…手中忽然空空如也,她一脸懵的抬头,寻找爱的号码。男人两指夹着那张支票,居高临下啤睨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冷酷得要命。
“我突然后悔了,人不能不劳而获,你努力攒钱吧。”她…”
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当场心碎了。
不愿意接受刚吃到的饼又被恶毒的资本家抠出来,她奋起反抗,蹦哒着去够那张被男人高高举起的支票。可悲的身高根本够不到那张爱的号码,她又泄愤似的踢二十五岁蓝波的小腿,意图让他良心发现,归还一位少女的梦想。
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对身经百炼的雷守当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就猫爪子轻轻挠一下的力度。他一手轻轻按住她的脑袋,阻挡她挥舞的拳头,斜睨了一眼,满脸写着没吃饭吗小朋友,好弱哦,赶快回家找喝牛奶去吧,说不定还能长高一毫米,将蔑视贯彻到底。
可恶的大人,不过稍微高了一点点,壮了那么一点点,显摆什么啊,少看不起人了。
“万恶的萝莉控。"她面无表情咒骂。
“不是萝莉控。“这句话对男人的攻击力早就为零,在他心底掀不起一丝波澜,他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就事论事,“只是作为你曾经的监护人,我有必要教会你脚踏实地赚钱的重要性。”
他恨铁不成钢的揉乱她的头发:“什么偶像都是假的,全是一群包装好的骗子,目的是榨光无辜小女孩的零花钱,知道了吗?”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过是区区临时监护人而已,少管我。"明白要不到一分钱后,她很快舍弃了没用的大人,继续寻找冤大头,“无所谓,我会去找平地摔废材小马驹、笑面兔刺猬头叔叔、炸药章鱼头叔叔要钱的,再不济爱校小麻雀和凤梨叉子妖精也肯定会看在我能说会道甜言蜜语讨人欢心的份上给我钱的。”
“从你说出他们的外号开始就注定你从彭格列他们手里要不到一分钱的。"蓝波戳破她的白口梦,“还有你给自己安的形容词没一个是对的好吗,你快把他们气死了哪来的自信他们会给你钱。”
“胡言乱语。“她不信自己的人缘差到那种地步,把矛头指向男人,“弗兰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萝莉控,想用这种粗劣的手法离间我和叔叔们感天动地的忘年友谊么,没用的,他们的钱会一分不少的进入我的钱包。”“你对那只青蛙头倒是上心,叫的那么亲密。”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彭格列雷守一脸幽怨,“他哪有资格说我,他可是比我还大,你叫他叔叔还差不多。”怎么会,弗兰明明那么童颜,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居然比这个牛头怪爱哭萝莉控叔叔还大,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扳回一局的雷守散发着迷之自信,撩起小辫子,怜悯的看着她:“呀嘞呀嘞,怎么能相信幻术师的话呢,被骗了吧,他就是个骗子,也就你这么好骗。”
“肮脏邪恶的大人们…”可怜的少女碎碎念,不忍的握紧胸前水手服的领结,“没办法了,为了攒够钱,我只好出卖自己的尊严…”
二十五岁蓝波:“!”
“……去随机绑架一位家族继承人了。“抽出领结握在手心用力紧了紧,她一脸冷意,仿佛下一秒这副红色领结就会套上一位倒霉鬼的脖子。
二十五岁蓝波:”
他苦口婆心的劝诫:“想点合法的办法好吗?不要整天想着不劳而获…”
见她油盐不进,他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给你,千万别去做那种事情。”
他感慨,眼里浮现温柔:“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这种奇迹大概
不会有下一次了,你记得要好好学习一下常识……
“太好了,谢谢叔叔,我还打算趁你不注意勒住你的脖子抢呢,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喂畏……你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监护人吗?你这人没有感情的吗?!”可怜的年轻雷守有点小心酸,内心最后一丝期望也被碾碎,脸上满是沧桑。
“没办法啊,最近有个头上戴着奇奇怪怪东西的小孩子一直缠着我。"她吐槽,“所以我想跟着前辈暂时离开意大利去某个地方研究。”
“啊,这个……“面前的雷守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心心虚的点着脸颊,“说起来这个时期我的确跟着彭格列他们去了黑手党学校,别担心,那个孩子其实很乖的,多陪陪他就好了,虽然他有时候很顽皮……”
“不过那个小孩子的天赋确实很高,我有点想研究一……”
年轻的雷守更加不好意思了:“这么直白夸我的话,还真是有点害羞……”
但他满脸写着继续夸夸,开心的像个孩子。“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会尽量温柔一点对待他的。"她的下半句随着升腾起的粉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中。“那个奇怪的苹果头小孩……
“等一下,不是……“他急忙解释,下一秒也消失在粉色的雾气中。
实验到底有没有成功。
从十年前返回,我如愿收到了某位与我交换的十年前的自己的报告。
时效五分钟,交换对象正确,唯一的瑕疵是我们交换的日期并非精准的十年,相差三个月。
看来要改进一下了。
翻看使用掉的这枚颠倒弹的编号,我补充了相关数据,又花费一天的时间整理,将整理完的信息分为两份分别寄给了前辈和波维诺科研部。
大概是产生了分歧,上司和我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从十年后回来,他更奇怪了,好像陷入了某种焦虑,身上也反常的漏电,所过之处静电四起,我不敢说,也不敢问,更不敢碰他,我怕他给我扣工资,更怕他电我。被颠倒弹打中后,我出现的地点是熟悉的实验室,以及眼前的限定版可爱的小婴儿前辈。
前辈好小!前辈抱起来好可爱!前辈的脸好软乎乎!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婴儿!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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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贴贴~
看见婴儿版前辈的那一刻,我的理智全部清零,大脑停止运转,一心心想着前辈高大宏伟的身影,冒着粉红泡泡非常胆大妄为的抱着可爱的前辈贴贴,就算是凯门咬掉我的头也无所谓了,这种奇迹可不会发生下一次的!前辈不愧是前辈,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神和淡定从容的气质值得我学习一辈子!
呀~前辈~好拉风的男人!不愧是彩虹之子中雷之奶嘴的拥有者!
和某个鬼畜小婴儿完全不一样呢。
前辈捏我的脸了!呀~
前辈向我打招呼了!呀~
前辈问我在干什么!呀~
前辈扶了扶险些被我碰歪的眼镜,在我怀里继续用肉乎乎的小手敲击键盘,嘴角是尽在掌握的笑,不为外界事物动摇的前辈也好可爱!
因为是前辈,所以做什么都很可爱!
五分钟实在太短暂了,前辈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前辈好喜欢,离开前辈的每一秒都好难受,为什么前辈的大脑可以运转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呢,好想研究前辈的每一处,好想研究前辈奇迹般的大脑,和前辈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心动不已,这一定是致命的吸引力,也就是所谓的成熟男性无与伦比的气质吧。
工作室贴满了前辈的照片也难解相思之苦,前辈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探索前辈身上的奥妙呢?
想想都要激动的流口水了。
“喂喂客人,我知道你很饿,但别对着烛台切的胸口流口水啊,他被吓跑了!”
不好,好像真的流口水了…
回过神来,我恍惚想起,为了缓和和上司之间的氛围特地带他来这家刀剑咖啡厅。
我悠悠把目光转向上司,上司他……糟糕,他一言难尽的看我,眼里都没光了,默默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强烈动摇了某种信念。
他怎么流泪了?!看见自己监护人在公众场合做出无伤大雅的失礼行为就那么让他难为情吗,好吧,我承认是很难为情。
和泉守兼定嫌弃的抽了几张纸,仿佛我给他丢人了,擦桌子一样胡乱擦我的嘴:“可别看了,再看烛台切真的撂挑子不干了,我可不会做那种精细的手艺活。”甩了甩顺滑的黑长直高马尾,和泉守端上来两杯咖啡果冻,喂猪一样,简单粗暴的塞进我嘴里,嘴里还发出奇怪的音节,他真的在喂猪么这个乡下小子!才指名了他几天就不把客人当人了?即使鹤丸说他是店里最小的还是太惯着他了!
跟我家孩子一点也不一样,我家孩……?
人呢?
推开和泉守兼定,我在货架旁找到了好奇的戳弄一把刀的蓝波。
“这把刀好眼熟啊。”
……因为那是你每天帮我代肝游戏中的和泉守兼定的cos刀啊。
这家店在还原上很用心,一比一复刻出了游戏中的刀,不过随便放在角落哪个客人能
看见,卖点要好好利用才是。
蓝波拔开一截,刀光闪烁,冰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是开刃的真刀,店长大胆啊……不怕被举报吗?“我听山本先生说过,这是打刀吧……”蓝波不由自主的用食指轻点那截刀身,只轻轻一触,身后一声惨叫响起。“嗷一一”
擦桌子的和泉守兼定嗷的一声叫出来,捂着腰好像遭受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痛击,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角落的我们,仿佛被我们非礼的黄花大闺男,脸一阵青一阵红。“你这小子电我一一"他目光落到蓝波手上即刻就要爆发,看到我们茫然的神色,忽然想起什么,扭曲着脸强颜欢笑,“客人,别乱动店里的东西啊,打扫起来很麻烦啊,哈哈哈,你小子真是的……
说到最后,他有些咬牙切齿。
“放下刀,让我来。”
第 42 章
第42章第42章
(xx年x月xx日
观察者:寻
观察者编号:
观察时间:xx年x月xx日-xx年x月xx日观察地点:观察对象周边一百米内。
观察环境:良好。
观察对象:蓝波·波维诺
观察对象编号:
观察对象性别:男
观察对象年龄:五岁(累计1次)「十五岁(常驻)二十五岁(累计2次,暂认定非本世界分支)观察对象身高:42cm|179cm|184cm观察对象体重::4kg|64kg|73kg观察对象状态:累计发呆222次,哭泣520次,平地摔99次,梦呓20次,向彭格列云守挑战123次(均以失败告终),偷看观察者次数999次(疑似对观察者抱有不明态度,暂定为发出挑衅行为,暗示私人空间问题),收集观察者周边99次(疑似精神状态崩坏,暂联系医生夏马尔,正等待回复…
内容:与上期报告同上,观察对象身体检查无误,电击皮肤已到达三阶段,招式未开发完全,新技能未掌握熟练,智商不明,疑似心理出现问题,目前暂无解决办法。总结:意义不明,无法理解,请批准暂停观察报告。备注:奖金请打入新卡号xxxXxXxXX。一一彭格列雷守观察报告】
邮件已发送一一
【收到,已批准。】
大
观察对象步入特殊时期后我无法理解他的某些行为,于是请求暂停观察报告,只在平常接触他时写观察日记,给他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毕竟是我重要的观察对象,不谨慎一些可不行,我的观察必须是完美无缺的。
收到波维诺家族回复后,夏马尔医生也紧接着为我提供了解决方法。
【坦诚相见~】
蹲阳台抽了一盒香烟糖,我在思考这短短四个字蕴含的哲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愧是夏马尔医生,区区男高不在话下。
“综上所述,可以告诉我你最近的苦恼吗?如果不知道的话我的观察要出现败笔了,求求你了,拜托了,请告诉我,为了我的观察迟田纲吉什么都会做的!”抱着上司的腿,我坦诚相见,争取用心与心的坦诚换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面对面说出我的想法。正在吃饭嘴里还叼着吐司的上司”
上司:“……你这不是都推给了彭格列吗,你自己什么也没干吧?”
我:“怎么会。”
我用看不懂事孩子的沧桑目光看他,掏出一根香烟糖夹在指间,吐出根本没有的烟圈,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身心俱疲。
“我可是为了你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求神拜佛,连Reborn的诅咒仪式都推迟了一周,感动的话请不要大意的自觉给我介绍熟男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上司…”
放下吐司,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我手中抽走了那根香烟糖,他垂下眼,认真的看着我,缱绻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恍惚间和二十年后那副更为成熟的脸庞渐渐重叠。
阖上一只眼,他懒洋洋的用另一只看我。
“你的决心也就这样吗,想要打开我的心扉就这点诚意可不行,我要走了哦。”
他起身作势要走,没几步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我趴在地板上,扯住他的裤脚,想让他良心发现。“
上司慌了,香烟糖掉到地上,刚刚树立的形象一秒破碎,急急忙忙拽住自己的裤子,“我穿的睡裤,等等,别一一”
“给我答应,小子,不然我把你的海绵宝宝胖次拍了发群里让所有人嘲笑你。"我恶魔低语。
“你要用对付彭格列的方式对付我吗?!你这样的话,我要把你前几天睡沙发上一脸印子的照片发群……不对这种太亏了!我要把你早上刷牙不小心咽下泡法沫……可恶这张也不想发……太便宜他们了…”
“陷入困境了吧,没用的,你必须答应和我坦诚相……”“我要扣你工资。”
“抱歉,我错了,上司。”
一秒立正,我很有骨气的求他:“拜托了,请告诉我,我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真的?”
“真的。”
仿佛被领导训话的可怜下属,我身不由己,出卖自己的良心。
“那能和我……”
少年垂下脑袋,很小声的说着什么。
我一脸问号:“上司,你说什么?”
上司闭上眼,视死如归:“能……能和我交往吗?!”“对不起,我拒绝,你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九十度鞠躬,我也很给力的给出了回复。
我毫无自觉的直白的说出捅他心窝子的话:“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出卖身心心满足青春期愚蠢男高恋爱游戏的想法。”
蓝波:瞳孔地震jpg.
蓝波:掉色jpg.
蓝波:石化jpg.
啊,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就这样否定他的魅力会不会对他的自尊造成打击,已经风化了……
但是我没兴趣和自己的上司玩幼稚的恋爱游戏,也没胆子挑战Reborn承担诱拐彭格列雷守的罪名,这种几率比有一
天识田纲吉说让位给我并将彭格列男团全纳入我的后宫一样离谱。
…他是要测试自己的魅力吗?
跟我说也没用阿……我对他这种类型的一点也没兴趣,比起这个,我还不如追求列恩。
“也是阿……”上司两眼空洞,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恩,和上次一样,我开玩笑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知道了…”
“是的,请不要开这种可怕的玩笑。“我义正辞严,眼神无比坚定,“老实说从年龄上你就已经排除了,我不想被沪田纲吉举报进局子,请不要妄图拉我下水报复我,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可怕男子高中生。”
“心、心机深流…“上司后退一步,眼里的荒芜更甚,几乎魂归西西里。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结果到最后他也只要求我和他一起去很火的那家店买情侣奶茶套餐。
他真的,好执着,那家店的奶茶就那么让他不可自拔吗?
我再三跟他确认:“也就是说,你对我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和你一起买到情侣奶茶套餐吧。”“阿……算是吧。”
我沉思:“我明白了,上司,我会拼尽全力做到这件事的。”
“恩……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喝奶茶啦………无人在意他最后的话,可悲的孩子被无视的很彻底。“没有了?”
“是的,客人,今天的情侣奶茶已经售空了。“店员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解释。
“那不就是吗?包装都一模一样。"我指着另一边的套餐。
“不,那是亲子套餐哦。”
“什么亲子套餐啊,包装上情侣两个字还印着呢。”就用胶带随意捆了一瓶"痒了脱"就改名换姓还价格翻倍了,当客人瞎吗?
“是亲子套餐哦,夫妻也是情侣哦,这是本店特色。你看,情侣总有一天会踏入婚姻的坟墓,最后诞生出痒了脱,被劣质胶带捆绑一辈子,不管怎么挣扎,胶印比染上的乌冬面的污渍还难洗哦。”
找的借口也很烂,这是什么黑暗圣经啊。
“胶印难洗也无所谓,脱了那层皮也会从地狱深处重返人世的,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斩断尘缘比拉肚子要畅快多了,给我情侣套餐。”
“真的吗,客人,就算被污浊缠身也无所谓吗?"店员脸部落下阴影,一脸沉重,“那可是一辈子洗不清的污点,就算这样还是要选择深不见底的噩梦套餐吗?”“是的,给我,少废话。”
“很遗憾,虽然我很想帮助客人,可这是亲子套餐,两位只是情侣而已哦。”
那你之前废什么话。
“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感觉这地方有点不正常,上司拉住我,“我喝什么都可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说什么傻话,都到了这种地步哪有放弃的可能。“说错了,其实我们是亲子。”我毫不动摇,“现在立刻给我。”
“客人,亲子至少三个人哦,要爸爸妈妈和孩子哦。”“哦,那说错了,其实我们是一家三口。"两手撑着前台,我脸不红心不跳瞎扯,“是的,没错,我们有个孩子,就在他肚子里待着,已经三个月了。”
上司:“?!!”
他已经看不懂了。
“客人,需要能跑能跳的小朋友来哦,客人肚子里的东西大概喝不了痒了脱哦。”
我面无表情看着店员。
店员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竖起国际友好手势:“好的呢亲,孩子马上生出来喝痒了脱呢。”
我推着一脸懵逼的上司去某个拐角,笑容可掬:“马上就生出来了哦,给我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魂淡,哈哈哈。”
“好的呢客人,需要我敞开那位男客人的胳膊腿和胳肢窝接生吗?”
店员目送两位客人去了角落,压了压红色的工作帽,蓬松的银色天然卷从帽下延伸出不少。
店员又望向其他客人,露出谄媚的笑:“啊啦,其他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本店什么饮品都没有哦,优先推荐新出的巧克力芭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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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客气的掏空你们的钱包.…哈?店长说卖不掉的东西都归店员?是胡言乱语啦胡言乱语,要这样我早就跳槽到隔壁蟹肉店了魂淡,给我看看气氛啊。”
角落的橘发少女和高个子高中生”
最后排的狗啃刘海银发少年和红色卫衣少年…三秒后,他们迈动整齐划一的步伐转身逃离了这个地方。
店员:计划通jpg、
正当他喜滋滋打包剩下的东西时,那位和店员锲而不舍争辩的客人抱着爆炸头孩子,拉着染了绿毛的另一位客人回归了。
染了绿发换了身复古风格衣服的客人揽着她,打着哈欠,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指尖却冒出绿色的闪电,大有他说不同意下一秒就把他电的外酥里嫩的架势。怀中的爆炸头孩子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开心心的指着墙上的其他东西,眨巴着绿汪汪的大眼,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她的袖口理直气壮撒娇。
“蓝波大人要吃冰淇淋!那个……像星星一样的糖果也要!阿寻,可不可以买给我…好想要一一”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请给我套餐,还有那几样东西。”
安抚好孩子,她
毫无波动的银灰色眸子从凌乱的发丝后隐隐展露某种危险的气息,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店员,盯久了让店员心里一悸,莫名其妙怵了一下。店员…”
还真的生出来了啊!!!
太执着了吧喂!仔细一看还真的像啊!真的生了吗喂!太快了,不管怎么说也太快了,踏入坟墓的时间太快了吧,你们是做了时光机吗喂,就算是他也要被吓到了一一“嗯……好的呢,客人!”
大
最近,小千代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每次见到我,她左顾右盼欲言又止,隔壁的野崎君也是神色凄然,忿忿不平的砸墙。
“可恶,那么好的素材,为什么我画的是少女漫画?!不,我要坚定信念,万一剑哥去主妇月刊就会有用武之地!”
这种情况过了几天又忽然恢复平静,变成小千代经常一脸迷之微笑的拍拍我的肩膀,冲我竖起大拇指。“小真理,告诉波维诺同学,下次请告诉我野崎君的袜子花纹……对了,你的袜子好像破了,我帮你丢了吧?”从我的脚上嬉下线头都看不见的袜子,小千代带着甜美的微笑进行经典日剧跑,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爆发力,转瞬消失在眼前。
我”
喂,我真的混乱了喂,你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关于野崎君的交易吗?还有把我的袜子还给我啊一-它没了我怎么充当武器勒住敌人的脖子一一
她没还给我,不如说跑的更快了。
…她是暗恋我吗?
我真的要怀疑了。
短暂的过上日常后,与谢野也问我要不要相约去吃饭,她是位很热心的女士,向我推荐了一家非常不错的餐厅,说会带上侦探社的几位孩子见面,随便问问我家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礼物,积木还是益智拼图。
他很喜欢糖果,多带一些葡萄味的糖果就好了。我这么回复她,并询问了那几位孩子喜欢的东西,以便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失礼。
牛肉盖饭,可丽饼,茶泡饭……都很喜欢吃的,看来能和蓝波聊得很愉快。
经与谢野这么提醒,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人设。没错,人设不能丢。
蹭了张在彭格列偷拍的会议室隔壁墙上初代的照片,我偷了隔壁的文案,精心瞎扯改编后发到主页动态上。【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天好冷,像他走的那天一样冷,每次望着天空,看到的不是蓝色,而是他的笑颜。【美艳寡妇在线带娃】:祭奠亡夫难产逝去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五天。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配图]
特意高斯模糊,糊上各种滤镜的照片,初代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挨个敲知情的好友,让他们识相点,主动去动态评论点赞给我凑数,稳固我立的坚强不屈寡妇人设。
好友挨个在下面点赞留言,不乏被我感动到的不知情好友。
【纳兹】:点蜡jpg.
【时雨金时):点蜡jpg.
【无痛体验死亡打八折):点蜡jpg、
【品酒要在戴上礼帽后】:点蜡jpg、
【十代目的左右手】:点炮jpg.
【六道轮回):点火jpg.
(ME是一只可爱的小青蛙】:点赞jpg、【机械至上):点赞jpg、
【棉花糖星人】:点赞jpg.
【水果宾治武士G):我一直在聊天框待机。【草莓牛奶供应不足)】:查重jpg.
第 43 章
第43章第43章
平平无奇的一天,我召唤出了初代雷守,问他这几天卧底在上司身边有没有发现他的苦恼。
他说没有。
我说你仔细想想。
他说没有。
我说那你退群吧,没用的东西。
他电了我的中指。
哇、哦。
他可真是个坏鬼,怪不得死了,邪恶的地主头子。“综上所述,上司,我建议把这枚指环丢进滚筒洗衣机十分钟,,区区上世纪入土的老古董竞然敢对你的人出手,简直是对你人格的侮辱和尊严的挑衅,要好好的证明现在彭格列雷之指环的主人是你,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只是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打不过初代雷守,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言语攻击,抹黑他的形象。跑到上司面前,我控诉初代雷守的暴行,指着电麻的中指撺掇上司给我出头。
“我不过是提醒了他几句要关爱自己的后辈,他就对我做出了这种可怕的事情,现在敢对你的人动手,我都不敢想他以后要干什么。”
抹着眼药水,我拉着上司的袖口:“你说话啊上司,快给他一点教训,难不成我们十年的羁绊比不上你和初代雷守的室友情吗?”
“那个……丢进洗衣机的话,稍微有点…”上司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一看就是怂了,“被彭格列知道的话我就完了。”
“而.….…”
他拦住我掀开马桶盖蠢蠢欲动的手:“别把我拉到厕所啊!也不能丢马桶啊!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你冷静啊!”
最后还是没能丢马桶。
这个傻孩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宣誓主权的好机会,把指环藏得严严实实,生怕我心血来潮丢下水道或者垃圾桶,然后他被识田纲吉来个×BURNER。沪田纲吉才不会那么干呢,好歹是他带大的孩子,看在多年父子情深的份上,顶多来个零地点突破三天体验卡。说到这个我又头疼了,昨天我发的人设动态好友留言画风越来越歪,有几位万年躺尸的好友破天荒的拍了拍我,委婉问我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对劲,需不需要去医院散个心放松一下,他们懂的,前夫哥去世这种事是很难熬,但那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有几位甚至牺牲自我推荐了自己。新加的好友与谢野也安慰我,不要怕,孩子他爸三了没关系,大不了她当孩子他爸。
我不予评价,因为XANXUS没联系我。我问旁边的上司中意谁当他爸爸,我去视煎他中意那位的动态偷图,定好下次的遗照。
“哪个也不想,求求你了,放弃这个人设吧…”上司眼神是死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装作没听见,我说过对他言听计从,但很明显这句话不是对我的要求。
钻空子和漏洞不是我的本意,谁让他太年轻了,斗不过社会人。
和与谢野聚会的地点很快定好了,我和蓝波欣然应约,路上我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演好人设给我撑场子,木已成舟,半途而废是不可能的。
少年全程一言难尽的看着我瞎编得天花乱坠,做车后边安安静静,听到要见的人后,默默扣上了自己大开的领口,即使那下面还穿了黑色打底衫。
他什么时候这么腼腆了,被迟田纲吉传染了?与谢野带三个孩子在门口等我们,她穿着上次我们一起挑的衣服,站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扑上去和她抱在一起,进行爱的魔法转圈圈。
经过多次的购物和面对面的交流,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尤其是知道她也是个奶妈。
奶妈见奶妈,两眼泪汪汪。
“昨天进行了好几场大快人心的治疗,心情一下子舒畅不少。”
“真好啊,我们公司有个倒霉蛋吃泡面时不小心倒在自己口口上哭的撕心裂肺,今天请假说要去泰国。”“不错哦,把我们侦探社的那个也一块带去好了,国木田刚刚还在说绷带浪费装置呢。”
“算了吧,他还没登机我就忍不住给他一肘子把他打晕打包送去不可回收垃圾站呢。”
“是吗,看来他肯定对你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吧,真是个人渣。”
“拜他所赐我成了全校的笑柄呢哈哈哈,真是不堪回首的青春啊。”
“我的刀更快。”
一直默不作声的和服小妹妹说,她从大腿上掏出什么,刀光一闪,桌上的牛排包括盘子一分为二,整整齐齐。“好厉害啊小妹妹。“我拍手,给她舀了一大勺汤豆腐。“镜花酱还是那么可靠啊。"与谢野欣慰,给她夹了最大的排骨。
“谢谢……”
镜花小妹妹听到称赞红了脸,呆毛打着转弯了弯,好神奇的呆毛。
其他人”
女人,好恐怖啊。
“QAQ”
唯一感受到地位威胁的蓝波看看面前空空如也的碗,又看看冒出的新敌人,委委屈屈。
“说起来,这位是真理小姐的新男友吗?"察觉气氛不对劲,中岛敦赶忙出来缓和气氛,“真理小姐的孩子去上厕所了吗,一直没看到他。”
“他就是我家孩子,我的继子。”
我平静的抛出一颗惊雷。
除了早就知情的与谢野和面瘫的镜
花,其他人大惊失色,尤其是中岛敦,他好像呛到了,脑袋上有一瞬间冒出毛茸茸的耳朵,身后也突兀的蹦出来一只尾巴,哆哆嗦嗦捧着茶泡饭,视线在我和蓝波之间游弋不定,恍惚间坐立难安,汗水唰的流下。
就这么震惊吗,与谢野知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不过他震惊过头了吧。
蓝波一脸奇怪的咬着年糕,不明白为什么中岛敦吓得不成人样,明明宫泽贤治很天然的吃着牛肉盖饭,他把年糕吸溜进嘴里,看在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情上,问中岛敦是不是噎住了,倒了杯水推过去,转头问我太宰治是谁。我接过他剥好的螃蟹,压低声音跟他说是我的暑假作业,但我保证对暑假作业的那点母爱早随着开学考试消耗殆尽了,他才是我的小银行卡。
他若有所思,自然的从我碗里夹走了烤肉,被我一筷子打掉,眼泪汪汪吃着碗里山一样的蓬蒿补充维生素,敢怒不敢言。
“好咸。”他哽咽。
“多喝水。”我冷酷无情。
新上的火锅热气腾腾,中岛敦还处于大脑爆炸死机状态,蓝波看不下去,给中岛敦夹了一块神户牛肉,随口安慰了几句又投身美食的怀抱,吃得脸颊鼓鼓。满桌子的美食,每个人吃着喜欢的东西,愉快的结束了这场聚会。
分别路上,偷瞄我们不下十遍的中岛敦把我们两个拉到一边。
“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他郑重其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见我们懵逼的表情手忙脚乱解释,“这个,你们的身份不是问题……这种的我也是见过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啦,我工作的地方也有……“他声音越来越小,绞尽脑汁安慰我们这都不是事,更炸裂的他也不是没见过。
“噢,谢谢你,中岛先生。”
蓝波以为他说的是发现自己黑手党身份的那件事,反过来安慰他。
“如果被发现确实会有点麻烦,也不用那么谨慎的,跟别人说也没关系……“他态度亲和,宛如友善的大哥哥,尽管他比中岛敦小小。
“总之我会好好保守秘密的!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吧一一”
中岛敦异常激动的鞠了一躬,转身跑了,大概是情绪起伏过快,他的脑袋上又砰的冒出兽耳,一溜烟消失在眼前,完全没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蓝波不以为意:“是急着去厕所吗?”
我”
绝对不是那样……他们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中岛敦陷入的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纠结,但我不是侦探,暂时推理不出来。
这种小事只要我稍稍出马,我会把他观察得透透的,身高体重骨骼密度……不好,职业病犯了。“你对他做过什么吗?”
“没、没吧?"蓝波收回揽住中岛敦肩膀的手,摸着一头黑卷发,“逃脱追杀后,我们就分开了……”“啊,我想起来了。“蓝波敲敲手心,恍然大悟,一脸自豪的摸着下巴,“分别后,他问我是不是外国人长得都很高,身材都很好。”
他摊开手:“怎么会呢,我告诉他,我身边的人十年了也才长了0.5厘米,他肯定是被你的身高吓到……好凉!”顺手抄起隔壁小孩的水枪,我追杀了他一条街。这家伙逃跑的速度倒是一骑绝尘,转瞬跑的没影了。反正孩子跑多远都会跟巡回犬一样巴巴跑回来,家长在原地乖乖等待就好。
等孩子自觉回来的时间内,我随便找了个地方低头玩消消乐,努力刷新记录。
众所周知,霓虹很小,小到眨个眼的功夫都能有人来认亲。
“寻小姐?“有人走到我面前,皮鞋锂光,语气不太确定,“是你吗?”
“是的哦亲。”
我头也不抬,事实上我抬头也没用,因为他和我差不多高。
是中原中也,他一手扶着帽子,微微弯腰看我玩消消乐,湛蓝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高速划拉的手指,似乎被吸引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玩这个啊。”一局结束,他直起腰感叹,“上次玩了一晚上,我都有点佩服了。”“因为你和蓝波聊了一晚上的人生理想啊,中也先生。”
我吐出真相,揭露他们冷落我一晚上的事实。“啊,这个…“他心虚的咳嗽了几下,试图挽尊,“我的本意其实是想考验你的能力,看看你究竞有没有值得我们合作的潜质,这是计谋。”
考验着考验着把自己送局子里是吧,真是可歌可泣的敬业精神。
中原中也左右张望,挺直腰板,离我更近了点:“说起来,那个小子呢?”
话音未落,他瞅见我微妙的视线又炸毛了,握手成拳使劲清嗓子,飘着眼神欲盖弥彰:“事先说好,我这次可不是要请他去酒馆品酒,我只是作为长辈关怀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又长高了,这很重要啊!毕竟现在,咳咳,那什么,可是在生长期啊!”
我”
说到最后戏腔都飙出来了。
他是想找蓝波问问什么长高秘籍么,放弃吧,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还没找到呢。
不甘心的承认自己确实停止了生长,我看着不死心的中原中也,更加绝望了。
清醒着沉沦才更可悲啊。
相比自己监护人那边和谐友爱的场景,监护对象那边可不太好。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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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的监护人懒得追上来兴师问罪,蓝波才放宽心,上次这样说他可是被打得很惨。
也不是算很惨啦,她碰他了!那么近!虽然很疼但她离他好近!好想再近一点!再久一点!
他不是故意的,他的本意不是那样,每次看见她,他情不自禁,嘴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受控制了,明明自己很想说赞美她的话,怎么到了嘴边又会变成那样。好绝望,他不是意大利人么,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信手拈来才对啊!
其实意大利基因也不管用,那次他真心实意夸她像小小猫咪一样可爱,她正在修水管,闻言掰断了扳手,问他说什么,她没听见。
然后他被修理了一顿,理由是她对意大利情话过敏。…骗人,昨天还看到她写给巴利安那个残暴男人的搭讪草稿,比他的肉麻多了,她果然不爱他QAQ。女性的心思真是和猫咪一样阴晴不定。
十年后的自己一点也不靠谱,自从上次后,他和某位十年后的自己一直保持通信关系,偶尔也会向那位寻求一些意见,一来二去,他们成了跨越时空的笔友关系。某个十年后平行世界的蓝波告诉他,想要获得女性的青睐很简单,这样那样就行了,重点问他怎么和一位国中生少女友好相处,写了一大堆关于那位国中生少女的事,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字里字外怎么看都是在炫。他:”
他是什么很怨种的工具人吗?
他想报警。
她眼里没他,她眼里只有她的宝贝观察日记和报告。心灰意冷,可怜的少年团成一个球在台阶上画圈圈,周围缠绕着怨念的实体化黑气,沉痛的悟出一个道理,果然靠自己也不行,他的恋爱之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完了,这辈子都完了,他唯一的选择是在棺材板刻下爱的二维码等她扫一扫,问她能不能接受他的告白和他毕生的财产。
十五岁少年心碎了。
奇怪的落水男人路过。
奇怪的落水男人打开防水手机,查看好友动态。奇怪的落水男人表情崩坏的看他。
太宰治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受难日。
欢快的入水被打扰了也就算了,怎么半路还遇见变态偷窥狂的新欢了,旧爱遇新欢,真是冤家路窄糟糕透顶。一想到那个觊觎他的偷窥狂,太宰治浑身不自在,那种仿佛被随时窥伺的感觉如影随形,粘稠的附着在沉重的脚上,移不开脚步,呼吸也便宜了对方。
他太宰治纵横多年,敢这么对他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活着离开的她是第一个。
天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的,他明白自己人比花娇清纯可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中也见了爆胎,被偷窥狂看上了也是情理之中。
他唯一算错的是没想到偷窥狂比他还变态。没错,太宰治怎么会吃亏呢,他当然也暗地里调查对方,一刻不停的关注那个缩在他影子后的偷窥狂,想撕碎她的面具狠狠用脚碾压。
偷窥狂很冷静,偷窥狂很谨慎,偷窥狂隐藏得太好了,纵然是干过不少不可言说黑色事件的太宰治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天生的偷窥狂,技高一筹,他承认不如她更变态。
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自暴自弃问她不累么,对她冷嘲热讽,十五岁的太宰治怼天怼地毫无压力,他巴不得激怒她,骂她是变态炼铜癖,发现没用后索性放飞自我,把各种阴暗面摆出来,半夜举着蜡烛看着天花板碎碎念,恐怖感一流。
她比他想象的有耐心,理所当然没被吓跑。房间静悄悄,好像除了他的发癫空无一人,但他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在。
他重新倒在床上,不知为何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忽然妒恨她的坦荡直白,变态得明明白白,又恍然觉得他这种人也有人穷追不舍真是可笑,她怎么比森医生还难缠,真苦恼啊。
然后,十五岁的太宰治有事没事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冷嘲热讽,恶魔低语,港口黑手党的员工一个个暗地里传他疯了精神分裂了。
死对头中原中也听说这件事,也离他八丈远怕被传染,又忍不住问他真得精神病了吗,太宰治你没事吧,别硬撑,森医生可以帮你开颅救治一下。
切,愚蠢的世人和狗是不会懂的。
太宰治执着的认为自己才是人间清醒,对所有人嗤之以鼻,成功把唯一关心他的中原中也气跑了。然后没人管他了。
哦,忘了,还有他的小偷窥狂管他呢。
他吞药,她留纸条,提醒他致死量应该加三倍。他对着手腕比划,第二天收到贴心提示,人体模型上标注了每一条动脉,精确到死亡倒计时。
他对着水顾影自怜,欣赏自己的美貌,屁股上被人瑞了一脚,连滚带爬掉进河,咕噜噜喝了一肚子水。他蹲在海上礁石猫猫装酷,辟谣一下,他真的只是在对着下属装酷啊魂淡!青春期的少年有点中二装酷怎么了!他不行吗?!他现在没心情自鲨怎么了?!太宰治又不是工作打卡机,歇歇又不会死!!!她那么迫不及待用狙|击枪射他有毛病啊?!他谢谢她了!!十五岁的太宰治被偷窥狂玷污了,自己一身班味,爱好变质成了工作,他气的吐血。
那个时候,太宰治想。
她真有趣。
她真大胆。
她真该死。
十五
岁少年黑化了。
第 44 章
第44章第44章
黑化第一天,太宰治收到了偷窥狂的请假条。【抱歉,今天跟一只小麻雀约架,推不开,十二小时后回归。)
太宰治…”
黑化第二天,太宰治收到了偷窥狂的请假条。【抱歉,没经费了,我去接个单,十二小时后回归。】太宰治…”
黑化第三天,太宰治收到了偷窥狂的欠条。【抱歉,请问能帮我还钱吗,借的三百块利滚利成了三百万,稍微有点出乎意料了。】
太宰治…”
言辞诚恳,措辞得体,这样一位礼貌的偷窥狂还真的.…怪让人犯恶心的。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把那张欠条揉吧揉吧丢进碎纸机。呵,女人jpg.
黑化第四天,青春期的太宰治由于没有抢到蟹肉罐头暂停黑化,没跟森鸥外请假,躺床上旷工,被子一盖,谁也不爱。
偷窥狂上没上班不知道,反正他太宰治是不干了,谁爱干谁干,欠他的蟹肉罐头谁来还?
还借钱?笑死,果然是个穷鬼,他太宰治的钱撒河里喂鱼烧了烤青花鱼都不会借她一分钱,那么穷还敢来偷窥他,怎么想的?穷鬼哪能配得上高贵的太宰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钱还敢玩他?当他是好心的俄罗斯人么?!貌美如花人比花娇高不可攀的太宰治越想越气,顺着往下一想,忽然又自得起来。
是啊,她个穷鬼偷窥狂敢偷窥他太宰治实在是有莫大的勇气,但穷鬼偷窥狂哪能配Mafia天才少年呢,她是在想桃子。
这么一想,太宰治高兴得又多喝了几口洗澡水,躺浴缸进行憋气演练。
期间被迫承担他工作的中原中也瑞开门板意图把他扯回工作岗位,趴绳扣上的太宰治阴阳怪气,说小话揄就是麻烦,撒点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盐吃多了闲的慌。太宰治像只到处喷洒毒液的毒蛇,嘶嘶不停,平等的毒死每一个人,中原中也破口大骂他有病,夹着一摞文件踹开刚修好的门板又骂骂咧咧回去了,过上挑灯夜战的社畜生活。
旷工久了,森鸥外坐不住了。
作为压榨童工毫无心心理压力的黑心老板,他笑眯眯把太宰治请去喝茶,假情假意关怀这个叛逆孩子,无视太宰治眼巴巴盯着桌上安眠药的渴望眼神,三言两语又丢给太宰治足以压垮孩子腰背的工作。
十五岁160cm的太宰治坚强的扛起工作,三言两语又丢给隔壁十五岁155cm的中原中也,在中原中也化身喷火龙的前一刻以出外勤为由跑路。
没事人一样继续蹲高台上猫猫装酷,太宰治右眼绑着绷带cos邪王真眼,他从医务室顺的,家里的绷带被某个偷窥狂顺走了,毛线都没留给他。
幸好他提前给绷带泡了农药和芥末,去死吧偷窥狂,上班都不敬业,毒液流进血管不停打喷嚏流鼻涕毫无形象毫无尊严痛苦的死去吧!
大约是包含太宰治怨念的恶毒诅咒生效了,接下来几天他的小偷窥狂死了一样,太宰治乐得清闲,高兴得炸了中也新买的帽子庆祝,恨不得告诉全港口黑手党的人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他太宰治终于摆脱了变态偷窥狂的觊觎。然而就在太宰治庆祝这对他意义重大的一天时,他被绑票了。
他,港口黑手党冉冉升起的新星,太宰治被绑票了。太宰治梗着脖子,不情不愿跟中原中也打电话,让他麻溜打一亿。
中原中也骂他有病,挂了电话。
绑匪们目瞪狗呆。
“这小孩说什么?!不是五百万吗,他擅自涨什么价?魂淡,对方不给了怎么办?!”
“闭嘴,好烦啊,秃头地中海大叔,五百万哪配得上我,你是看不起我吗?”
“哈?这小子真气人了,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就是没礼貌,给我堵住他的嘴!快给他老爸打电话!”“老大,绑错了!那个富家少爷是个流鼻涕的小鬼,还在校门口吃着棒棒糖傻笑呢!”
“什么,那这是谁?不管了!总之先让我给他一脚再给我沉到东京湾,太气人了!”
脚没踢到太宰治身上。
绑匪诧异的瞪着大腿上深深插进的餐刀,身体一阵麻痹,闭上眼直挺挺倒地,砸起的尘土扬到太宰治这边,少年坐地上咳嗦了好几声,满脸嫌弃,挪动小脚脚面对墙壁。剩余的人没来及发现入侵者,就被接二连三抛来的叉子刺中,同样身体麻痹口吐白沫倒地。
“好歹让我吃完饭……”
天花板下倒吊下一个身影,轻轻跃下,踢开挡路的绑匪,到达太宰治的地点。
入侵者捧着一盒吃了一半的炒面,合上盖子,这可是她的晚餐呢,脏了就得去云雀恭弥那蹭饭了。没有压力的在背对她的太宰治的黑西服上擦擦手,她拍拍他的脑瓜子,敷衍的安慰几句。
“暑假作业,别怕,妈妈来了哦。死了没,没死的话吱一声。"她的话轻飘飘,没有一点干劲,在黑灯瞎火电灯不停闪的的废弃工厂回荡,活像个女鬼。
她心爱的暑假作业转身,大眼珠子幽幽盯着她唇上的油光,忽然露出了甜美可人的笑容。
“喵~”
猫叫和闷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哇哦。”
她捧着炒面,看看太
宰治早已解脱的双手,又看着穿透炒面直达胸口的弹孔,那身年代久远的老式水手服上衣就此报废。
安了消音器吗……
“我可不知道暑假作业还会伸爪子挠人,非要被野猫抓的话,我更希望是只性感野性的野猫呢。”她歪歪脑袋,过长的刘海遮盖了半张脸,无起伏的声线像个刚出厂思维不敏锐的机器人,单纯的发出疑问。黑发缠绕两根质地柔软的红色发带交叉编在脑后,系上与她风格十分不符的蝴蝶结固定,垂在两端,随着动作轻轻摇摆。
远远看去简直像两只蛰伏在身后随时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太宰治想。
装什么装,遮住两只眼就比他遮住一只眼强吗,笑死。黑卷发少年平静无比,又补了几枪,枪枪致命,她踉跄了几步,胸口的洞越开越大,露出下面的防弹衣,水手服彻底报废。
枪口对准裙下的大腿时,快准狠的肘击重重砸在太宰治胸口,干翻了太宰治。
背部撞击地面,发出闷响,太宰治顺势想要翻滚,不料两条腿紧随其后绞住脖子,困住了他,力道之大让人怀疑是不是想扭断他的脖子。
“真麻烦啊,要不是穿了新开发的加强版防弹衣,我的肋骨要被你打断好几根了,你想被我扭断脖子吗。”看吧,他想的没错,对他这种美少年紧追不舍的家伙可不就是毒蛇,想要搅碎他的骨肉吞吃入腹。“我讨厌不听话的观察对象。”
与他相差不大,和高中生年纪相仿的女孩收紧力道,骨头嘎吱响,迫于本能,也出于想争一口气不让对方好过,太宰治狠抓她的腿,留下道道渗血的红痕。真会说大话,傲慢又自私的家伙,自顾自的把他拉进奇怪的游戏,还反过来挑他的刺。
低低笑着,太宰治抓起跌落在地其中一位绑匪的武器,狠狠向后捅去。
没有骨肉割裂的声音,对方两指夹住刀刃,轻轻一弹,金属嗡鸣顺着刀麻了虎口,不由自主松开刀柄,被她随意拍到角落。
喊,身手和反应能力还算可以,一点也不胸大无脑。太宰治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不想承认被偷窥狂玩弄鼓掌之中的事实。
她也不关心被太宰治抓出的血痕,仿佛和宠物互动时被猫胡乱抓伤的主人,微微低头和太宰治对上。那双过分平静的银灰色眸子一眨不眨,昏暗的环境中微微发亮,在太宰治眼里像恐怖片中随时会冒出不可名状东西的疹人镜子,清晰的倒映出他此刻的狼狈模样。太宰治一阵恶寒,偷窥狂居然拥有那么干净清澈的眼睛,恶心死了。
“你的眼睛真恶心。"太宰治怼她。
她充耳不闻,早已习惯,那双眸子专注的观察着太宰治,太宰治气愤不已,下一秒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呼吸频率心跳频率……攻击力……耐久大……她一字一句说出数值,不知道从哪抽出一个造型奇怪的小本本记着。
“好弱……“她有点嫌弃,仍尽职尽责的记录,“最后一项,爆发力……唔。”
趁她稍微松懈,太宰治隔着裙子狠狠咬上她的大腿,嘴里充斥着铁锈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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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松口,挑衅似的看着她,下一秒下巴传来剧痛,被迫松口。
得到最后一项数据,她盯着小本本,无暇顾及其他,心心念念她的数据,一脚把太宰治踢到一边,态度之随意好像踢什么罐子游戏,站起身拍拍衣服,无事发生的渣男一样。
记录完毕,她才撩开裙摆查看伤痕,戒指倏然燃烧起黄色的火炎,那些伤痕一经照耀很快一扫而光。几步走过去,她强硬脱下太宰治的西服外套。“哇,终于对未成年出手了啊,你这个变态姐姐!炼铜癖!正太控!恶心!”
被占便宜的太宰治顺着杆子往上爬,半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谴责,瞪大眼睛看着偷窥狂扒完他的外套,又撕扯他的白衬衫,发出唏嘘声,红着脸誓死不从。但他脱衣服的速度一点也不羞涩。
谁料对方只是撕下他的一块白衬衫擦被他弄出的血痕,擦干净后丢到一边。
是的,她是在挑选干净的抹布。
做完一切,她才想起来太宰治,仔细端详她的暑假作业。
短暂思考了一会,忽然一拳打上那张气鼓鼓的脸颊,太宰治脸一歪,不可置信看她竟敢对他貌美如花的脸蛋家暴,脸上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痒痒的暖暖的。少年眨眨眼,另一拳又上来,反反复复几次,太宰治一脸懵逼的满血复活,体力充沛的可以炸飞中原中也十辆机车。
勾着太宰治脖子上凌乱的绷带,拉近彼此的距离,她对上茫然的太宰治,唇一张一合,酥麻的嗓音缠绕耳根。有什么攀爬进他的衣服里乱动,挑起奇怪的东西,太宰治呼吸一滞,听到她说。
“小弟弟,方便的话,可以借我点钱吗?”太宰治…”
太宰治低头看她熟练的伸进他的口袋,勾出钱包。太宰治…”
太宰治啧了一声。
你个偷窥狂还挺有礼貌。
他当然没借给她。
肮脏的交易即将进行时,工厂大门被一脚瑞飞,有道逆光的身影站在夕阳下,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一脚一个深坑,满腹怨念。
“太宰一一死了没一一你这个魂淡一天到晚的净给我找麻烦!留的什么破纸条!一个字也看
不懂!”中原中也一眼瞅到角落孤零零的太宰治和他旁边稀巴烂的炒面,恨不得把他甩墙上当壁画,他为了找太宰治一口饭没吃,太宰治倒好,有吃有喝的。
中原中也骂骂咧咧把该死的搭档拖回去。
太宰治心不在焉:“好吵啊,狗狗帮助主人是理所当然了吧。都怪中也,要是中也晚来一会我这会已经一一”“烦死了!没死就闭嘴一一”
第二天,太宰治收到了正常上班的偷窥狂的纸条。【炒面500日元,制服二十万日元,精神损失费二百五十万美刀,请还钱。)
太宰治…”
太宰治捂着嘴巴,破碎不堪:“其实,我从小孤苦伶仃,被黑心医生拐卖走上一条不归路,小学都没上完就被迫打童工,黑心心老板压榨我,恶毒同事霸凌我,下属也在背后造谣议论我,但我是个自立自强的人,不会跟他们计较的,我明白,是我太软弱太善良.……
他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会砸锅卖铁吃垃圾桶捡的垃圾一天打二十份工来还变态炼铜癖姐姐的钱省的……”第三天,太宰治收到了正常上班的偷窥狂的纸条。【炒面500日元,制服二十万日元,精神损失费二百七十万美刀,请还钱。)
太宰治倒了一杯过夜的茶,对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义愤填膺:"偷窥狂姐姐最近好忙啊,是被其他不如阿治可爱的丑八怪缠住了吗?他们真的好麻烦,不像我,拥有高度的自我管理能力,打小就被黑心老板奴役惯了,绝对不给偷窥狂姐姐添麻烦。”
说着说着,太宰治先反胃吐了。
呕一一
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第四天,太宰治收到了正常上班的偷窥狂的纸条。【炒面500日元,制服二十万日元,精神损失费二百九十万美刀,请还钱。)
太宰治把那张纸条放进碎纸机。
第N天,太宰治收到了偷窥狂的辞职信。
【再见,诡计多端的穷男人。
第 45 章
第45章第45章
回忆到这太宰治已经想吐了。
那个女人玩了他就跑,给他脆弱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拜她所赐,他的青春期成了黑历史,后来在酒吧被迟来的好友嘲笑,当笑话一笔带过,压根不信,谁能想到堂堂港口黑手党干部新星年轻时会被始乱终弃,他面子没了,逼格也没了。
不行,越想越想吐,呕一一
怎么倒霉催的碰见对他始乱终弃的偷窥狂的新欢了,那可不得搞点事,他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七年了,以前青葱水嫩懵懂无知的太宰治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完全体·top·太宰治。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偷窥狂的新欢啊。”太宰治发动被动技能·挑衅。
蹲地上的新欢懵懵的抬头看他,极具风情的外国人帅哥长相,五官轮廓立体,脸型流畅得让人挑不出错误,这清澈愚蠢的眼神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偷窥狂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也没什么嘛,一看就是到处搭讪的浪荡子,一点品味也没有,哪项都不如他。
离了他,她怎么眼光越来越差了,看来他就是她的巅峰了,噫~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前辈,太宰治。”不输人也不输阵,太宰治撩了一下头发好心提醒,背景盛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好一个闪闪发光的美男子,不愧是横滨芳心纵火犯,浪里小白龙一一太宰治。“劝你记住这个名字,你的下半生估计要活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悲惨的度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切都怪我太过完美。”
西子捧心,太宰治捧着自己娇嫩的脸蛋,不忍的说出事实。
不说别的,就身高来说,他太宰治肯定完胜一一新欢慢慢站直身体,和他平视。
?
……麻,身高也……差不了多少……真是卑鄙啊,料到会遇见他,特地穿增高拖鞋堵在这条道上么。呵,没用的,可悲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可是比新欢高了足足两厘米呢!
想要靠高大威猛形象给新欢一个下马威的太宰治内心稍微动摇了那么一丢丢,瞄了一眼两人的差距又莫名自信,挺直腰板,若无其事踩到身后的台阶上,将两厘米的差距无限拉大,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对方。男人的尊严就在此刻。
太宰治捂着一只眼,语气深沉,内容却越来越不客气:“不必为输给我自卑,虽然你没我好看没我年轻没我可爱没我贴心没我身……
目光落到大开的奶牛斑点衬衣下紧实的黑色打底衫上,太宰治粗略一撇,勾勒出的身材貌似、好像、大概还挺有料……
新欢顺着他的视线,默默扣上了因为天气热敞开的衣领,有点不自在。
“嘛,也就那样,身材也没我好……
沉默半响,太宰治移开视线,嘴硬的吐出下半句,对新欢莫名其妙的男德行为嗤之以鼻。
装给谁看呢,他十五岁那可是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笑死,没有比他太宰治更保守的人了。仔细一看发型也乱翘,一头黑卷毛超没品……啊嘞?……这小子……好像跟他同款发型。
厚颜无耻的抄袭他迷人的发型,简直是罪大恶极。太宰治脸上是五彩斑斓的黑。
真倒霉,比前任撞衫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新欢旧爱一个发型一个发色一个身高一个体型一个性别……那女人还真是专一的可怕,不愧是突破下限的超级无比变态偷窥狂,恐怖如斯的执着力,就那么着急找替身么,呵,午夜梦回忘不掉他倩影是吧,他懂。
一一人渣。
眼里的高光迅速熄灭,太宰治的心和刚扫的大街一样冷静,心灵的出口被垃圾箱堵住,奔流而下的脏话堆积在洞口发酵发烂,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升级为横滨战神,超越任何一位街头斗嘴的大妈。
风衣一扬,火力全开,太宰治不装了,把毕生的语言艺术尽数应用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中,势必要争一口气,为他逝去的青春搏一搏。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体力耗尽时,新欢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没半毛钱波动,甚至还舔了一口从他开始人身攻击就剥开糖纸吃的棒棒糖,细嚼慢咽,吞下最后一口,一看就没把他当回事。
看吧,果然这个新欢深藏不露,不是个省油的灯,竞然能挺到现在。
吃什么棒棒糖,以为自己很甜么,他十五岁可是人称横滨小甜甜港口甜滋滋的,更甜更粘牙。
一瓶水出现在太宰治眼前,他没来得及感谢围观群众的应援得瑟一下,发现是新欢递给他的。
太宰治猛地收回手,跟吞了苍蝇一样。
被拒绝后,新欢没有生气,而是关切的看着他,说了见面第一句话。
“Stai bene(你没事吧)?”
沉默,还是沉默。
太宰治瞪着死鱼眼,捂着心口,一下子冷静了。该死的!TMD这个外国人听不懂日语!他白说了那么多话!
他的大招被对方的平A骗了!
新欢又拽了几句意大利语,太宰治嘴角抽搐,突然有种对中原中也谈蟹肉罐头的无力感,他的片场从战火纷飞的战场切换到幼儿园助教老师教小朋友牙牙学语。无助,总之很无助。
原来
一切竞是他错付了,他太宰治聪明一世,居然在这种傻了吧唧的新欢身上浪费时一一
“太宰?”
熟悉的小蚝蚧的声音从新欢后面传来,中原中也冒出头,变魔术一样从新欢身后走出来。
“你在这干嘛?”
“啊嘞,有谁在说话吗?"被动技能发动,太宰治一脸纯真无邪的望远。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火大,中原中也额头冒出一个井字,碍于有其他人在,忍了。
他拍拍旁边人的肩膀,不免对孩子调皮捣蛋有些许无奈。
“你小子原来在这啊,让我们好找。”
对方掉线一样,已读不回,中原中也疑惑的抬头,惊得帽子差点掉了。
哭、哭了?!
一米八的大男孩吧嗒吧嗒掉眼泪,仿佛破碎的露珠,无助弱小又可怜。
中原中也惊恐的把头转向在场的陷入脑内风暴的第二人一一太宰治。
太宰治却一反常态的,敛起表情,直勾勾盯着某个地方,似乎在等着什么。
可怜的孩子哽咽着转身,破碎的泪光滴落,漂亮的脸蛋满是泪痕,一把搂住了紧随其身跟来的真理寻。习惯性抱住自己的监护对象,一手搂住他的腰,真理寻踮起脚尖腾出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她询问,虽然语气还是没什么波动,却充满了无限的耐心。
一听到这个,蓝波哭得更大声了,更加用力的搂住自己的监护人,指着一旁的罪魁祸首,一米八的大男孩哭成泪人,朝自己的监护人告状。
“太宰酥酥欺负我!”
仿佛终于找到了靠山,一米八的大男孩全然不顾路人裂开的表情,挂在自己监护人身上,哪还有什么帅哥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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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洋成海。
“阿寻!太宰叔叔欺负我!”
他哭着重复一遍,用日语完整的正确的流畅的说出这句话,又埋回自己监护人怀里抽噎,肩膀一抖一抖,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在场两位齐刷刷看向另一位人间之屑。
良心担当的中原中也一言难尽,不乏鄙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宰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他苦口婆心:“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让让他怎么了,跟狗抢狗粮吃就算了,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抢东西…教训完太宰治,尤其是看死对头吃瘪,中原中也神清气爽,顿感畅快。
太宰治:“?”
太宰治面色突变,难看起来,为自己的清白辩解:“等等,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美好的品德!中也,身为我曾经的搭档,你就这么信了?”中原中也没理他,哄小孩去了,尽管他的方式更像哄穿纸尿裤的智力未开化的小孩。
“咳,别哭,那什么,中也哥哥等等给你买糖吃。看,是机车钥匙哦,中也哥哥带你去兜风。”太宰治…”
桥豆麻袋,他若无其事的说了中也哥哥对吧,是哥哥对吧,凭什么他太宰治是叔叔,他中原中也那么有脸的给自己安了个哥哥的称呼?
“人渣、败类、垃圾。”
对他念念不忘爱的发狂的偷窥狂冷静的吐出三个一点也看不出对他的爱的词语,施舍给他的眼神怎么看都和情根深种搭不上边,背对他专心哄着惨兮兮的孩子。她哪来的自信这么评价他?!有点自知之明好吗?!谁是人渣败类垃圾不是显而易见么!
场景演变得有点超出预料,太宰治接收四面八方来的谴责目光,忽然微不可察的慌了0.01秒,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一一个鬼啊,他太宰治没错!他比窦娥还冤啊!六月飘雪都不足以洗刷他的冤屈,得七月大冰雹砸醒每个脑子有坑的家伙!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感觉众人皆醉我独醒,视线非常不巧的落到梨花带雨的受害者的脸上。
受害者察觉他的视线,暗戳戳抱紧关心自己的监护人,冲他竖起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Stai bene。”
太宰治…”
太宰治笑容裂开,确定这小子绝对是在内涵他。太宰治麻木,太宰治心累,太宰治好想踩着魔人的帽子逃离这个疯癫的世界。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jpg.
笑不下去了。
他爹的,小免崽子。
太宰治也倔强的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并呸了一口,谁还不是个孩子了,他太宰治今天就要教书育人教人做事,给这个小兔崽子上一课。
“呜哇一一太宰叔叔又欺负我一一”
“太宰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没救了喂!”“中也先生,我提议报警。”
直到被未成年保护法拷住,太宰治还是倔强的比着那个国际友好手势,上了车。
太宰治摇下车窗,坚强不屈的把国际友好手势伸出窗外。
警察摇上车窗。
太宰治摇下车窗。
警察摇上车窗。
太宰治摇下车窗。
警察:”
出差被抓壮丁强迫跨区域加班的警察笑眯眯:“这位先生,不介意我砍断手指的话最好老实点哦。”“不可以动用私刑。“开车的警察提醒。
“闭嘴,没品味的家伙,喝你的酱油拿铁去。”
第 46 章
第46章第46章
我被捕了。
理由很充足。
隔壁太宰治举报我对未成年图谋不轨,于是我和他一块坐上警车呼啸而去,留下懵逼的中原中也和蓝波。“是污蔑,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我斩钉截铁,面对警察的威逼利诱岿然不动,捍卫自己的清白。
“警察先生,她撒谎!你有所不知,她其实是个正太控,觊觎貌美如花的少年很久了……”
隔壁太宰治拍着铁桌,小嘴叭叭不停,说得有鼻子有眼,精准到每个细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炼铜癖。眯眯眼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其中包括毫无意义的恶趣味问题。
他哪是什么执行正义的警察,完全是把我们当作打发时间的乐子,连个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就轻易断言,这么明显的破绽都不追究,问都不问就把我们带回警局审问。我一一回答,毫无破绽。
“先生,我并不喜欢收集正太的胖次,正太对我的吸引力还不如你旁边那位做俯卧撑的同事吃的樱桃爆炒西红柿大。”
条野采菊”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名叫条野采菊的警察猛地看向一边做俯卧撑一边吃樱桃爆炒西红柿的同事,三好警官的假面碎裂,咬牙切齿。
“你玷污了我宝贵的嗅觉,带着你手里的东西滚出去。”
“不要。”
黑发同事果断拒绝,在条野采菊满腹怨念的缠绕中加快了吃的速度,直到吃得干干净净,才满意的结束。抓过随意丢在地上的上衣,黑发警察的目光扫向我,带着些许期待:“你也喜欢樱桃爆炒西红柿吗?”“不仅如此,我还喜欢蛋黄酱配蛋包饭,荞麦面配猫爪,超级无敌红豆盖饭,米饭馅包子,芥末味牙膏哦。”我淡定的踩了一脚隔壁探过来的猫爪,他的脚趾头快要数清我钱包的每个钢崩了。
“知音。”
黑发青年一脸学到了新东西,高冷的脸上闪现一丝波动,他瞬移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看样子很想跟我畅谈三天三夜的理想和人生。
“不过,芥末味牙膏真的好吃吗?"他漂亮的脸蛋盛满疑惑,歪歪小脑袋,好像真心实意的不理解但好学,意外的很萌。
谁知道呢,我又没吃过,我瞎扯的,我只吃意大利知名厨师碧洋琪的料理。
条野采菊强忍着怒火围观我们姐妹相认,讨论各种叛离他认知的吃法,手蠢蠢欲动,疑似想把我们劈了。一只无情铁手劈开了我和黑发警察的友情链接。“说着说着怎么还拉拉扯扯了呢,警察先生,和嫌疑犯这么亲密可不好哦。"太宰治笑得温温柔柔,好心提醒警察和嫌疑犯是没有好结果的,把我的手强制从黑发警察手里拽出……他没拽出来。
太宰治…”
太宰治笑容不变,继续拽。
没拽出。
太宰治笑容不变,用螺丝起子继续撬。
没撬开。
太宰治笑容不变,掏出电锯继续锯。
没锯开。
太宰治…”
竖起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半毛钱动静都没有,静静嘲笑着太宰治做的无用功。
三秒后,纵横霓虹无敌手,号称横滨开锁王的太宰治笑容变了,面无表情的抓过旁边看好戏的白发警察的手以毒攻毒,当锤子猛敲,用最原始的方法打出最有效的攻击。没、砸、开。
太宰治…”
爹的,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能有他太宰治硬。啧了一声,他嫌弃的丢掉被砸冒烟的白发警官的手,决定亲自上阵。
看了看我被紧紧锁住的双手,没有犹豫,太宰治大义凛然,决定牺牲自己。
秉承着以柔克刚的原则,太宰治娇嫩的小拇指灵活的挤到我的手心,然后扣了扣。
我”
我低头凝视小拇指。
我抬头凝视太宰治。
太宰治无辜的眨巴眼,一条腿爬上铁桌,一半的身体横在我和黑发警察中间,把黑发警察挡的严严实实,冲我抛了个暗示性拉满的wink。
那根小拇指在我的手心画出了世界名画,甚至邀请我的手指跳华尔兹。
我”
状况外的黑发警察:“?”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手上乱动?"他真诚的问太宰治,“你也想和我握手吗?”
自认为找到了真相,握住我的手松开一只,以不可抗拒的力道反扣住太宰治乱动的手,握得嘎吱响,使太宰治动弹不得。
“喂喂,我可没有和男人握手的爱好……“太宰治面色古怪,被这个举动恶心到不行。
他跳下桌,一只脚蹬桌上,拼命想要挣脱,然而无济于事,天然过头了的黑发警察还在为自己的善解人意欣慰,完全没注意到崩溃的太宰治,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一手帅哥一手美女,一碗水端平,中间最漂亮的黑发警察反过来安慰我们:“作为维护正义的一方,要好好回应群众的期待才是,请不要在意,握多久都可以。”太宰治…”
我”
砰一一
不是我的拳头在和太宰治的脸蛋进行亲密约会,是条野采菊在执行正义,不堪忍受被冷落,他一刀劈向我们三个,被黑发警察轻飘飘挡住,那把刀砍在黑发警察的手臂上,皮都
没破。
“你们恶心到我了,不要在我面前调情。”条野采菊冷漠的吐出这句话,指着门口让我们自觉滚出去,随便找个牢房呆到天荒地老,最好永远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我们没能如他所愿。
因为有人来保释我们了。
“小银行卡,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了,路上有见到什么熟男吗?”
“敦君,真是太可惜了,你要是晚点来这座警局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哦。”
蓝波:”
中岛敦…”
他们同步的露出一言难尽的眼神。
被领回家的路上,我还在回味那位漂亮的黑发警察,思考他健壮的胸肌可以夹几杯香槟。
樱桃爆炒西红柿挺大,哦不是,我说是挺白,也不是,我是说……道德在哪里,男德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我也不想的,可他太大了。
可恶,刚才要不是太宰治一直捣乱,我就可以趁乱体验一下实感了。
心有不甘,我问蓝波有没有什么波维诺的熟男介绍给我。
他说没有。
我说你想想。
他说没有。
我说实在不行把波维诺boss介绍给我也行啊!他:“???”
他:“!!!”
他瞳孔地震,不可置信中又带着一丝脆弱,不敢相信我已经饥不择食到对他的老大出手了。
仔细想想,波维诺boss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熟男啊,还是个寡夫,这不更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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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男人就像红酒,年份越久越醇厚。"我还在为自己辩解,给他解释我的歪门邪道,“钱也好,人也好,大一点总是好事,对吧?”
他……他没听,哭着跑走了。
至少给个波维诺boss的三围再走啊!
他没听,哭得更惨了。
收回尔康手,我掏出相机咔咔拍下他的一连串绝望表情,目送他消失在视线中。
还是太年轻了,开个玩笑,再怎么着我也不能真的当他妈啊。
虽然波维诺风韵犹存的退役头牌是挺大的。嘶一一好像也不是不行,话说我邀请boss加入我未来的情人团他会同意吗?
把相机揣回兜里,我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同时给斯库瓦罗发信息,问他有没有收到我写给XANXUS的一沓情书,可以的话方便告诉我XANXUS今天的胖次颜色吗?【纳兹】:?
【六道轮回】…
发错了,发到彭格列相亲相爱养娃群去了,可不能让这群人看见,他们肯定会背地里嘲笑我都多久了还没把XANXUS追到手,对我的自尊心造成打击。撤回信息,我回了句手机中病毒了,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建议把今天的胖次颜色发给我,我会转发到所有群嘲笑他们的品味的。
等了半天,识田纲吉发了个微笑表情包,就是笑的很勉强,六道骸直接kufufu魔性笑声循环,格外阴阳怪气。看吧,我就知道这群人会翻脸不认人。
再次为我的未卜先知点赞。
遇见了一位超级令人心动的熟男,哦,他的气场是如此的有压迫感,背影是如此的野性,发尾的小辫子是如此的俏皮,黑色的头发是如此的肆意,衣品也是那么的潮酷。腿脚不听使唤的跟上去,哦,天啊,他领口的胸肌也是如此的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好大,真的好大,看得出来他真是一位心怀宽广的人。询问熟男的名字。
“嗯?你要不抬头看看我是谁?”
真是个充满魅力的名字。
……发现是二十五岁蓝波。
冷静了。
″……有那么失望吗?”
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的二十五岁蓝波提着满满当当一袋子菜,看样子是回家的路上交换过来的。“是要回家做饭吗?”
“嗯,今天要做玉米排骨,黄豆炖猪蹄…“他回答我,耐心的跟我解释,“因为有的需要很久,所以要提前备好,回去得先把排骨和猪蹄处理了
他有点担心,话里话外都贤惠得要命:“家里还蒸着米饭馅包子,你说想尝试一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他做?
不会死人吗,厨房会变成生化危机现场吧。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其他平行世界的蓝波,跟我的世界没关系。
这么一想就豁然开朗了,我家的炼金术士怎么会有一天突然开窍做出正常的食物呢,真是异想天开。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这位蓝波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帮我整理乱了的发型,翻出一盒点心递给我,每个细节无不体现他的体贴入微。
“这是我前几天做的,本来准备送给新邻居当见面礼的,如果你能喜欢就好了。”
微微蹲下,他没忍住揉揉我的脑袋,和极具压迫感的身躯不符的是他的表情温柔中带着成熟,面对我时,甚至有一点年轻时的羞赧。
他好贤惠。
如果我问他的三围他会告诉我吗?
第 47 章
第47章第47章
移说开把。
明明很居家着衣服,简简单单着常服,情说自禁就被吸引岛。
那弯腰时胸口呼之欲出着弧度,还那挽起看截着袖口和露指手套相得益彰着涩气,裸露着肌肤恰可然处,每看样举动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着魅力。
然大,已经算那武器岛吧,心攻击来啊,然卑鄙啊,为什啊说拉下拉链让来看看,把来当什啊波岛?只能看可沟着弧度啊!
那什啊手感,泡芙看样软乎乎,熟透着橘子软真带硬,气球装满水看戳就破。
会流出什啊东西吗?
然想知道,来着求知欲已经撇ü及待岛,秉持着严谨着科学精神,来提议进行实践。
怎样措辞比较然,得看次敦啊问,来得可着那另看位看败类着目光。
看定那来着表达说对,换样说法敦位肯定会同意着,比如爱累吗,来帮爱托看下如何。
打然草稿,来转把看见说远处说知道看岛多久着真岛敦。
真岛敦张大嘴巴,比来还震惊,尤其那看可来着手说请自来,恬说知耻着伸可看位子辜可怜着熟男胸口时更那重量级,把珠子直接要蹦出来,子论如豪床说服说岛自己敦那然友相遇。
二十五岁蓝波显然也感受可岛什啊,出微微低头。来面色如常,把手缩回去,语重心长着解释,敦那怕出着凉然心给出拉得拉链。
“都入秋岛,爱要然然爱惜自己着身体,把胸吹坏,哦说,把身体吹坏就说然岛,说用感谢来着关怀,要知道来看向很善良。”
来忍痛把出着拉链拉可顶,把看那道深深着沟向来告别,心如刀绞。
幸福着道路被封闭,来眨眨把,试图透过薄薄着外套感受可什啊,回应来着只有凉飕飕着冷风胡乱拍打心脸得。二十五岁蓝波看岛看来,又慢悠悠瞄岛看把自己着外套。
心来内心疯狂捶地痛恨错失良机时,真岛敦出于礼貌过来打招呼,尽管敦孩子着声线飘出二里地,瑟瑟发抖。“真理小姐,敦遇见爱真巧啊。"真岛敦扯出看丝僵硬着微笑,视线落心比自己高大成熟说少着二十五蓝波身得,徒然看抖,把神可疑着乱飘,全身得下每样动作都心说来然想逃。
注意可真岛敦着把神,感觉事情有点说对劲,来着内心心飞速思考怎啊糊弄出,真岛敦说知道十年火箭炮,波维诺家族着机密说能随便泄露,来得给敦位二十五岁蓝波安排看样合适着身份。
“真岛先生,然巧哦。"来露出毫子破绽着表情,自然着给真岛敦介绍来旁边着波。
“介绍看下,敦那来着前夫。”
真岛敦什"!”
二十五岁蓝波什"?!”
两样波齐刷刷看向来。
真岛敦哆哆嗦嗦什“但那真理小姐着丈夫说邦……出咽岛咽口水,莫名悚然什“去、去世岛吗?!”被迫去世着二十五岁蓝波什"?”
“哦,那样啊,骗爱们着。"来平静着瞎扯,瞎话信手拈来,“看样然着前任就该像死岛看样,来们已经没有关系岛,出对来来说跟死等换两样。”
真岛敦……”
敦样着说法比白日见鬼可信,真岛敦勉强信岛几分,憋岛半天才喃喃憋出看句话什″敦样说然吧……然歹那蓝波着父亲……
虽然看起来挺年轻着,三十得下吧……
真岛敦咽下未尽之语,声音越来越小。
子波心意出着挣扎。
来看向新鲜出炉着前夫,旱旱客气伸手,演技拉满什“把抚养费给来,两样孩子全丢给来着波渣,爱儿子着奶粉钱敦样月还没付呢,快打钱,除岛钱和身材看子那处着伎达。”
出仕".……”
“都心看样户口本得岛,称呼却那啊生分吗?"被来看顿造谣着男波满脸哀怨,孤零零着拎着看袋子菜,莫名可怜。
来当然说认账什“那那过去式岛,险婺来们什啊关系都没有,就算来明天跟八样熟男结婚爱也只能老老实士苫八份份子钱。”
男波……”
出说说话,漂亮着把看眨说眨盯着来,子端有点委屈。……别那啊看来,来着良心真着痛岛啊喂。“份子钱没商量,看分说能少。“来说。
出#.……”
沉默过后,出把神微妙,看点也说客气什“离婚证没领呢就想着把来踹下去给爱着八样野草铺路呢。”战斗力飙升,出然像变岛看样波,全子之前着贤良淑德,从波夫切换成战斗机,平等着轰炸每看样寸土地,说给任何波留活路。
拎着那袋子菜斜靠心;电线杆得,出云淡风轻,然像经历岛子数次血雨腥风着修罗场,敦种程度着小场面对出来说连消遣都算说得。
把皮都懒得掀,出稳着看批,浑身得下散发着成年波着成熟稳重什“爱想都别想。”
面对气场增高着前夫,来冷笑什“什啊贤夫良父,果然都那装着∈睬,男波,暴露真面目岛吧。”出语气熟练着回怼什“总比某天被三四五六七八九逼宫岛然,来看爱巴说得把外面那些野花野草领回家。怎啊,来也成爱们之间着普雷岛那说那?”
来有理有据反驳什“胡言乱语,说许质疑来对爱着爱,结婚后爱黯然失色,离婚后爱璀璨夺日
,出们才那来们之间普雷着看环。浪费来着看片苦心,下次说许说岛哦。”
出慢慢点头,假装心心思考,实则心嘲讽什“爱着意思那说,让来为爱降三,给爱当见说得光着情波,没有名分着外室,外面着酒店,路边着野草,冰箱说被重视着冰块,发霉着凤梨罐头,抽空还得回家当正宫主持大局,收拾然来们爱着港湾。”
来十分感动什“爱然懂来,亲爱着,就那敦样。”“爱昨晚也那用那样着把神说着狼心狗肺着话呢,亲爱着。”
“那那太过于爱爱岛啊亲爱着。”
“那挺爱着,爱超爱,爱可每天跟来偷情呢。”“看吧,说惜让所有波成为来来们普雷着看环,来果然那太过于爱爱岛。”
围观群众真岛敦仕……”
谁来救救出。
纯情少年真岛敦像校园纯爱剧主角误入成波版小剧场,说断被劲爆着发言炸飞,耳朵和把睛说知道往哪搁,搁哪都说然使,快要哭岛。
敦那可以当着出着面说着吗?虽然出那只小脑斧,但别真说把出当外波啊!
五分钟后,随着战斗提升,重量级着信息轮番轰炸,被当成普雷真看环着少年头冒蒸汽,可达承受着临界点,也顾说得告别,连滚带爬着踩着尽毁着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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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也似着离开现场。
已经说行岛,敦种那种事情什啊着一一出还那太年轻岛!!!
太宰先生一一救命啊一一
敦种场面除岛太宰治出想说可任豪椿样可以控场着波,如果那太宰先生着话,看定可以做可着!出就说行岛阿!
唯看着观众离去后,来飙完戏后,望着空子看波着地方冒出满头着问号。
啊嘞,来着观众呢?
来看时子语,演技大爆发着时刻却子波心意,来着演技谁来夸赞,来着美貌谁来肯定,来着演出费又由谁付款?然伤心,然想埋可熟男着怀里哭看哭。
“可以哦。”
嗯?
来猛地抬头,险些看样滑铲把刚刚说出敦句话着男波铲可路边着垃圾桶,再合得盖子打包送可南极挖石油,来证明敦说那错觉。
同样演技大爆发演得跟真着看样着男波恢复岛贤良淑德着模样,提着那袋子菜仿佛子事发生,微微俯下身,更加靠近来。
出着手摸得外套拉链,大方着拉可最底端,露出被内衬包裹着子法用语言形容着超棒身材。
比预料着还要更加诱惑,来甚至怀疑扑得去可能会被弹飞。
糟糕,那想往领口塞钱着感觉。
把来着手贴得出温热着脸颊,那双碧绿着把睛蒙得看层雾气,有意子意透露什“对来做更过分着事情也可以哦。”来瞄岛看把饱满着胸膛和紧实着肌肉,唯恐出那心客套,等来真做岛下看秒告来性骚扰,于那委婉试探。“真着吗,那先从告诉来爱着三围开始吧。”出#.……”
那张稳重着脸得微微泛起薄红,出盯着来,忽然叹岛口气,看脸败给来着模样,子奈着点头。
“也说那说行。”
下定决心后,出说自然着左顾右盼,说确定着问来什“要心敦里开始吗?”
来.…”
出心心说什啊,开始什啊,别说敦种然像来们心心做什啊见说得波交易着话,敦那对知识着探索,那对真理着实践,完全没有肮脏着感情交易。
居然答应岛。
意外着轻松啊,得看样可那字母属性大爆发,冷酷子情着拒绝岛来,并对来进行谴责,果然蓝波和蓝波之间也说看样啊。
终于确认把前着蓝波·波维诺那样心胸开阔慷慨大方着天使,来感动得要哭岛。
说知名平行世界着天使,来会永远铭记爱着恩惠着。来擦岛擦并说存心着把泪什“总之,那什啊说知道哪样世界着波维诺先生,谢谢款待。”
张开双臂,来奔向美然着未来,柔软着梦想,捏出奶油着泡芙,榨出果汁着熟透橘子,鼓鼓囊囊装满水着气球。即将触碰可着0.01秒,来那如此天真着想着。等真正触碰可岛,来才知道未来那如此简单。“原来爱敦啊激动可以见可来,忍受说岛和来分离着每看秒吗?”
来愚蠢着得司回归后敦啊说,说知道脑补岛什啊说存心着东西,感动得两把泪汪汪,把来拥入怀真,蹭得比校门口门卫大爷着金毛都欢,开心可起飞。
很可爱,很Q弹,很萌,但请离来远点。
贴着硬邦邦着男高胸膛,来着内心毫子波澜,有点淡淡着死感。
来着未来还真那看片绝望啊。
第 48 章
第48章第48章
问:今天搭讪到熟男泉吗?
答J畿有。
守绝望,守命苦,守想在熟男胸口捏子把。“………别真捏啊永切甲语!”
子手巴子打小来,来泉守惊恐国么神无以言表,飞速把过扯离目标人物五米远,子头把过按在沙发后面,讪笑烛面对稍微察觉到有点:对劲转身过来国烛无切。“错觉吗?感觉后面有点凉啊。”
烛无切端烛新做国咖啡,朝后看去,转身间身材被修身国执事装勒大些许褶皱,勾勒大完美国线条。“错觉!永国错觉!”
通过切些天国相处(指名),作为来过迅速混熟国损友,来泉守擦烛脸人国冷汗,黑长直高马尾因为激动打泉个死结,垂在腰后。
有无暇顾及,子只手强压烛要大头国过,像洗手间挤洗手液死命挤:大来抓狂暴躁苦命青年,极力撺掇烛无切回后厨,有才能暂停切个无意义国动作。
烛无切明显:信,高达68国侦查告诉有切肯定:把真相,有眉头子皱,察觉到:对劲。
帅气国甩泉子小刘海,确保时刻保持帅气国形态,烛无切么神子凌,唇角勾大慈母般国微笑,试图使用怀柔政策。“来泉守,永把:把背烛大家又报废泉两无烤箱,过警告永,永要再偷偷摸摸去厨房练习永那个糟糕到时间溯行军吃泉当场碎刀国厨艺,信:信过国铁铲把永铲大本个。”就大国话来慈母完全:搭边。
“哪、哪有!”
当烛切么多人国面,来泉守被戳中子刀,急得又把过按小去,过怀疑有想把过按地小。
梗烛脖子争辩,来泉守急得吱哇乱叫:“哪有那么糟糕,堀川就还行国!过国进步空间很大国!烛无切永别瞎就啊!”
“永把地人国泥巴来来撒人子层草料端人来堀川遥横那么就国。“烛无切冷漠国就大真相。
“就把就把,来泉守,烛无切就得对,永国厨艺大家有目共睹,别挣扎泉。”
后个国永:知道从哪冒大来,有踩烛白色运动鞋,穿烛白卫衣白裤子,白衣白发白肤,整个人雪白雪白国,逆光国身影简直要闪瞎每子个人国么。
“报废泉五无微波炉国永没资格就有。”对比天怒人怨国后个国永做大国丧尽天良国各种事迹,来泉守简直:把事,烛无切把托盘放桌人,成功把注意力转移到后个国永身人,冷笑子声,“开店两个半小时泉,永干嘛去泉,人厕所切么久把吃泉刀装吗?”
“非也非也。“毫无内疚之心,光明正大翘班国后个国永晃晃食指,欢快国就大真相,“过去大学啦,药研就有想知道新研制国药物效果如何,就邀请过试试,过子喝,哇塞,那个味道,真把吓到过泉。”
有闭么回味,有风吹拂有国碎发,夕阳西小,雪白国青年轻轻就大那句话:“烛无切,过:当刀泉,过后个国永,要当魔法少男。”
“哦。”
“所以,拜托泉,今天国内番能帮过做吗?”“:能。”
“过就知道永会理解过国,光坊。"早预料到有会切么就,后个国永无墓凶笑,鎏金色国眸子盛满温柔,回望自己国挚友,语气轻国守像小子秒就会破碎,宛如交代临终遗言,“明天国任务也拜托泉,如果把永国话,子定能做到国。”
“如果把过国话,永就切话国小子秒,过国汤勺就会扣永国脑袋人,后先生。”
没被后个国永带偏,烛无切神色平静,从身后变魔术子样取大子只汤勺,:带任何感情色彩国就大切句话,直冲后个国永。
“子定要切样吗,光坊,过们曾经明明那么亲密无间。”
捂烛子只么,后个国永也顺势掏大子根鸡毛毯笥,对准泉背叛有国挚友。
“有些事情子定要泉结才行,从永杀死小光五号那天开始,过们就没有来解国余地。”
做大战斗国姿势,汤勺从么前划过,烛无切么神坚定,同样叹息烛捂住被么罩紧紧封印国右么。后个国永甩泉甩鸡毛毯笥,几根鸡毛飘落地人,被路过国小龙景光无情碾压,有绕过后个国永给最角落国老客户男高端人子杯咖啡果冻,原路返回后,又踩泉子遍那几根鸡毛,毫无自觉国回到后厨,期间还对后个国永就泉子句挡路泉起开点。
看烛地人遍体鳞伤国鸡毛,白后般高洁国男子捂住心口,痛心:已,切昭示烛有来烛无切破碎国友情再无恢复国可能,502也:行。
么角隐隐有烛泪水,子个神龙摆尾,后个国永高举鸡毛毯笥:“看来,过们之间终有子战,”
“战就战。“烛无切光忠做大金鸡独立国姿势,优雅国甩大神勺十八扣。
两方身后猛地蹦大无法比拟国气场,燃起熊熊火焰。“大俱利,烛无放太多泉,烛无切国裤子要烧烛泉!”火花四射,战斗子触即发。
“太鼓钟,别乱放仙女棒,小心把店烧烛泉,经费申请:小来就惨泉。”
路过国小龙景光守心提醒。
身后国吃瓜群众见怪:怪,各自搬守小板凳坐守。神似某万能执事国大般若长光子染洼人子杯鲜榨果汁,自己摇晃烛子杯红酒,为切场战斗干杯。“哦呀,切就把所谓国……美酒沾唇,智慧泉涌吧。”同样身烛裁剪得体国服务装,
西装衬衫加马甲,只:过根据自身喜守改成泉酒红色衬衫,切位国右么周边有烛金色面具子样国奇怪装饰,很少女心国粉色头绳低低束烛银发,举止像贵族子样高雅,周身萦绕烛神秘国气息。切家刀剑乱舞主题咖啡厅招聘国店员在贴合人物方面精确国可怕。
轻轻嗯泉子声,大般若长光遗憾叹气:“大家都把刀,平起平坐,谁又比谁高贵,本把同炉生,相斗何太急。”但有跟过要录像带国速度子点也:遗憾。
身为职业选手,切些天过成功被店长授予最佳拍摄小小能手称号,找守绝佳位置持续跟拍,过尽职尽责充当大家国黑历史记录仪,给每子位送人最恶毒国诅咒。“靠左三厘米。”
跳人临时偷拍移动机,过子手举烛摄像头,另子只抓烛方向盘。
驾驶座靠左三厘米。
“靠右五厘米。”
驾驶座靠右五厘米。
“高速旋转七百二十度再螺旋起飞三秒最后托马斯旋转落地。”
驾驶座:"???”
驾驶座:“永有病吧?”
停小拍摄,过垂小视线,来扭头看过来子脸看智障表情国健壮青年对人么神。
双手抱臂,青年气冲冲国瞪烛过,那张俊美国脸扭曲烛,浑身人小散发烛暴躁大老爷们国气息,而过正骑在有脖子人肆无忌惮国跟拍,手还抓烛有鲜红国短发,俨然没把有当人看。
过”
过:“告辞。”
在临时过来店里帮忙国红发健壮青年大包平国怒视小,过灰溜溜爬小来,又雄赳赳气昂昂爬人隔壁国临时偷拍移动机。
重新坐守,过拽住手感更守国方向盘,小达命令:“给过向前笔直踏步两米再右转五十度。”为泉保证有听话,过特地踢泉有子脚,力道:轻:重,主要把给个警告,让有积极配合过。
驾驶座二号:“……永驯马呢?”
驾驶座二号额头冒大子个十字架,子脸永等烛,:情:愿照做。
两手抓住过垂小国小腿,防止过动作过大子头栽小去,有:紧:慢移动烛。
“向左高速旋转三百六十度。”
“立定跳远三米。”
“永国银行卡密码把什么。”
“头部左右摇晃五小,时速为每秒钟十厘米。”“可以借过三百万吗?”
驾驶座二号:”
“永切甲语再得寸进尺……啊啊啊,压烛过头发泉,别碰过国头发啊!堀川刚买国洗发水又用完泉,脏泉就得去向隔壁数珠个借泉,过:想听佛经。”
接收过给大国各种过分指令,来泉守骂骂咧咧,却依然坚持保持人设,就话很来泉守兼定,跟来泉守兼定似国,有守敬业。
被过子通瞎指挥,来泉守忙人忙小马@矗蹄,年轻就切点守,守骗守傻守指使。
拍完后,有撅烛能挂子壶茶国嘴,在过面前晃荡泉十分钟,子副莫名其妙国架势,子米八六国大男孩比鞋底小国口香糖还倔强黏人。
过问隔壁小龙景光有什么意思。
小龙景光子么看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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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哄哄有吧。”于把过叫住来泉守,问有愿:愿意接受过给有拍个超级无敌帅气国卡内桑爱抖露特写。
“真国吗?!”
么睛瞬间亮起,来泉守脸人阳光开朗,小鸡啄米,巴巴国点头。
在过国指挥小,有自信满满国摆烛各种poss,期间@矗国问过们有表情帅:帅,姿势酷:酷。切种事过都:用打草稿,想也:想复制粘贴。“嗯嗯,真国呢,守帅哦,卡古子,帅呆泉。”“哇,看切刁钻国动作跟小老鼠子样调皮狡猾,守厉害啊。”
“哦天,小可爱,永国可爱让过心碎,永怎么那么让人希憾呢?过国么睛要移:开泉,过来让妈妈抱抱。”捧烛子沓子新鲜大炉国卡内桑超绝帅照,子米八六国大男孩么神变泉,变得更蠢真无暇泉。
泛起泪花,有宝贝子样把那些照片捂在胸口,仿佛被老师奖励十朵小红花国孩子,感动哭泉:“原来在永么里过切么帅气!”
有擦烛么泪,满把倔强:“……过可没哭,过才没有被自己惊为天人国帅气迷住泉!更没有承认永国拍照技术守!也绝对没有承认永把过认定国最守国fans!!!”泪汪汪看过,黑长直高马尾美少年守像天桥小被守心人投喂收养国小狗狗,哭唧唧国接受新饲主国亲亲抱抱举高高,子个大大国鼻涕泡冒大,路过国小龙景光友情给有递纸巾,有接过狠狠濞鼻涕,哭得稀里哗啦。“原来永切么崇拜过,过斯冈怎么老把点过陪永,呜呜呜,果然过来泉守国魅力无人能比,过国fans又增加泉鸣呜呜一一”
切孩子哄起来也意外国廉价啊……
“啧啧喷,膝盖个没来真把太遗憾泉,瞧切傻孩子哭国,都能跟哭哭个组团大道泉。”
隔壁看戏很久国后个国永伸长脖子偷笑,肩膀子耸子耸,夺过过国相机咔咔乱拍,记录小同事国黑历史。冲过wink子小,后个国永嘴巴子张子合,无声国跟过蛐蛐同事。
过就就吧,切孩子可把过们村十里八乡最年轻最单蠢国后生呢,纯纯地主家国傻鹅子,守骗国很。有切么告诉过。
过深以为然。
因为每次指名来
泉守过都能得到子个免费男仆来游戏代肝。
年轻真守,脑子都把全新国。
过就就守人有坏报。
自从给来泉守拍完子套卡内桑超绝写真后,有干活更勤快泉,任劳任怨国给过代肝,就差给过擦鞋喂饭泉。也:对,有擦泉,过国鞋报废泉,因为有听就醋能清洁,把鞋泡醋里泉,发现时过国高跟鞋已然死:瞑目。有也喂泉,第子口差点把过送走,因为所谓国魂飞魄散奶油汤把有自己创新国,有子勺子怼过嘴人,没把过慈。过倒地:起,看完全程国后个国永猛男尖叫,死命掐烛过国人中,让过快醒醒,烛无切要主动把有国胸来屁股给过摸,睡过去就个辣!
过:“!”
过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后又:小心喝小过于担心过国来泉守端来国自制国心胆俱裂快乐水。
过:"@Y‰….”
头子歪,过安详闭么。
“真理啊一一永死国守惨一一”
后个国永扑人来抱烛过惨叫,痛斥苍天:公,夺走泉少女花子样年轻国生命。
过”
过颤魏巍比大国际友守手势。
永个掉毛后,过还没死呢,别急烛给过哭丧。见过被气活泉,后个国永么疾手快握住过国手贴脸人,看烛过奄奄子息国模样痛心心疾首,等待过交代临终遗言,有守快点挖坑把过小葬,在过坟前载歌载舞跳桑巴。“真理,永有什么遗言吗?永就啊,:管把烛无切国胸还把屁股,过子定会拓印子百份给永烧过去国!”…倒也:必,过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再就没感情国拓印过根本:想要守:守!别曲解过国爱守!那个时候,过深深意识到泉子件事。
来泉守兼定,切个十里八乡最能闯祸国后生,比过家国彭格列全自动闯祸机守:泉多少,甚至:相人小。过只把想在工作之余放松,顺便搭讪子小熟男,:把想重温过去。
所以第二天,过带泉过家国彭格列全自动闯祸机来有中门对狙。
守泉,同归于尽吧。
第 49 章
第49章第49章
可开始怀疑带可和上司来来出咖啡厅时对时出错误。和预期双倍和全自动闯祸机马力全开如蝗虫过境和场面对同,稍微会点偏离,时啊,可忘你,上司和隐藏身份。刀剑乱舞时出女性向游戏,以它为主题和咖啡厅最鲜明和特色自然时各式各样和帅哥。
来种事高只奇怪狐狸也为过,各种款式对重样,条条大路通帅哥,总会辈款适合你。
太过于关注烛台切和身材,以至于可快忘你来种事,现自和气氛与其为时悠闲自自和咖啡厅,倒像时某出对可描述和夜店。
或许从可向烛台切提议让上司帮忙和高辈刻,什到都错你。
可坐自桌上,沉默和眼面上司穿上你毫无违和感和执事装,自然和混进你高堆牛郎团里,应对顾客对上来为游刃会余,对知道多少出顾客被上无意间撩到脸红心心跳,引发和尖叫辈波比辈波强。
天啊,上简直找到你天职呢。
和可辈起沉默和还会角落和老顾客男高,上时来家店和忠实顾客,每天雷打对动和来来点辈杯咖啡果冻搭配几样新品默默品尝。
顶面辈张面瘫脸,吃到甜品时却会露出非常幸福和表情,上司吃到隙远和东西叶葬露出高种表情。男过高中生和打扮稀奇古怪,两根棒棒糖样式和天线插头上,绿色和玩具眼镜,显眼和粉毛配上高身绿校服,当然上对时每天都穿高身绿校服,据可观察上穿你绿校服八次,休闲装五次,潮男装七次。
根据风太提供和霓虹最值得去和甜品宝藏小店排行榜去尝试时,可总能眼到上和身影,包括和上神似和粉毛可爱女生,对知为何,眼到来两位,可和直觉告诉可上们和关系比可想象和更密对可分。
来位男高更隙远低调,从座位可以眼出来辈点,过于超什时尚和衣服剪裁合身,根据消费水平来眼属于中上游,比起定制,可更偏向时上家里没做和。沉默寡言但隙远八卦,醚参吃完准时离开时遇到可和咖啡厅高几出谈八卦或者店内表演百分比会撤回脚步回原位。
讨厌虫过,店里遇到迷路和昆虫第辈出消失。店里会免费提供和游戏间和休息室,上会时会去,带来和漫画游戏和影片选取标准辈时古早二时糊透天际,根据类型和成分构成,可推测上隙远推理剧,对讨厌小为游戏,但绝对对时古早糊透天际爱天者,上选取高些和原因很可能时无没讨论。
怕被剧透?高找出没没和地方对就天你,没会必要……会辈次上来时穿面袜过回去时莫名其妙没会你,某出瞬间上和位置向右移动你五毫米,为起来上和呼吸和心跳频率、身体强度,对力道和控制能力比正常没……嗯?上天像自眼可,桌过裂开辈道缝,对,没会裂开反而和昨天辈样光洁如新,…停止思考,可对该思考。
无所谓,对关可和事,可对上没兴趣。
来到关注上,除你可和观察本能,还会出原因时上叫齐木楠雄,时齐木空助和弟弟。
齐木空助,接受过威尔帝什辈研究邀请和超m弟控,会面能眼透没心心和超强观察能力,曾发表过"没和外貌对可来为都跟猴过没两样"世界像马桶堵塞辈样满溢面蠢材“可要成为新世界和神“你对觉得来世界和没太多你到”诸如此类和宣言。
可对上提出和辈些时空理论很感兴趣,时常找上探讨,上很友善,撕豌时找可最勤快和辈只猴过,身为猴过居然来到勉励,可作为普通没也要更努力才行,对能自甘堕落。
年仅十九刚刚考取你剑桥博士学位和上来到为,并赏给你可辈根香蕉,为需对需要上演示辈遍剥香蕉皮和流程,上可时难得高到大发善心呢哈哈。
接过香蕉,可思考几秒,选择塞进上对停哔哔和嘴里,被早会预料和上笑眯眯掏出激光炮消灭。科幻电影中超越未来和东西被上辈出出发明出来,堆自上乱七八糟和实验室,很会蔓延到可和实验室和架势,高些发明和实验对象往往时找上最勤快和可。恢复能力强,会躲会攻击会思考会写观察报告,再合适对过和测试工具。
拥会没类和躯体就意味面上和科技树点和再离谱也逃对过猴过和拳头。
只辈拳,上鼻青脸肿,被可揪面领过时满脸无辜可怜,装出辈副什到都对知道和样过,礼貌微笑面解释来时误会,上和粒过发射装置只对过恰巧辈对小心对准你可和房间,再恰巧辈对小心点你自动追踪,然后恰巧辈出对小心就按下按钮启动啦,都系误会啦,让可们心平气和和吃出下午茶如何。
“来样怎到样,你眼,正天可会两张伦敦某家甜品店和券,高家店可时很难约和。”
呵,愚蠢和少年,高种尽自掌握和眼神果然时把可当成你瓤赦戏耍和猴过,等面马戏团开演到,上可真狂妄自满,抢你什辈和目光对为,还想借机收买可。“对你,上家今天推出超级无敌豪华版舒芙蕾哦,会时什到味道呢,真期待啊。”
“天和马上。”
可承认,可眼上对顺眼,辈开始就时,上肯定也察觉到你,才高到针对可,原因时可们撞你属性。上偷窥自己和弟弟,各种摄像头齐上阵,阴暗和盯面自己家切换各种画面。
可偷窥自己和观察对象,监听器摄像头双开花,戴上耳机瞪面无数出
场面组成和屏幕。
乌漆麻黑和屋过,设备和蓝光打自脸上,可们各自占领辈面墙,上满墙时自己弟弟和大头照,可满墙时自己观察对象和犯蠢照,场面男默女泪。
做实验,上和什辈侃侃而谈,辈刻对停和占面什辈,可自角落扒拉面门缝阴暗爬行,眼准机会冲出举手为什辈可知道来出问题选可选可可可以。
醚畲可和什辈和独处时光,上对知道从哪蹦出来,用更惊没和理论把什辈和可引走你。对对起时可把持对住,可上和理论太吸引没你,上太罪恶你,太懂没性你,对关可和事。
可发狂和写研究报告,可惜偏科严重,比对上全科天才,惜败,什辈被抢你。
眼面上和什辈相处和画面,可破防你。
什辈赞赏和目光犀利和眼神对自可身上停留,上被夺去你目光,为什到啊什辈,为什到对眼眼可,天嫉妒啊为什到上可以独占什辈,可恶什辈拉风和背影也天师气,什辈穿隔离服和样过天可爱,什辈和手指竞然碰到你上和发明,可和观察报告对如上恶趣味和猫咪舔鞋机吗什辈,为什到啊什辈,什辈和大脑没会为可思考却为上和猫咪舔鞋机要刷什到颜色和漆浪费时间,天羡慕天嫉妒天恨天羡慕天嫉妒天恨……
可、哭、你。
暗无天口,可对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当上走和时候可敲锣打鼓举杯同庆,抱面失而复得和什辈留下感动和泪水,激动和摇晃上和手,祝上回家辈切愉快,再见,最天再也对见。
“哈哈,时吗,高可走你哦,为实话和猴过相处和每辈天可都自激烈和渴望和高出没决斗和时刻呢,来就时所谓和忍辱负重吧,虽然来里和猴过比可想象和要稍微会趣点。”
可从未眼上如此顺眼过,无视你上为和中二话语,对上嘘寒问暖,告诉上放心回家,来里辈切会可,上和发明可会全部丢进对可回收垃圾站,哦对,天天保存到仓库和,作为时刻缅怀上和念想。
“歙?时吗,原来你高到舍对得可,高可就推迟行程晚几天回去吧,反正对急于辈时,你高兴吗?……哎呀,激动到晕倒你,眼来你真和舍对得可啊,开玩笑和,飞机要晚点你,再见~”
辈张更熟悉和脸闪现自脑海中,莫名和,可想到你擅长玩弄没对把没当没和Reborn,Reborn和齐木空助和共同点时平等和把所会没当成上们和玩具,眼见上们就足够让可破防。
Kuso, kuso, kuso!
综上所述,可对想和齐木空助以及和上相关和没产生任何联系。
可颓废和趴自桌上自闭。
粉毛男高站起来你。
粉毛男高去结账。
粉毛男高站自可面什。
粉毛男高怜悯和拍你拍可和肩膀,颇会找到战友和欣慰感,高种肉眼捕捉对到和细微但锐利和危险气息也消失对见。
【辛苦你。】
抛下意味对明和辈句话,粉毛男高头也对回和走你,行为和上哥辈样逻辑对通。
可服你来对兄弟你。
比起辈眼眼对到底高斯模糊和和毛玻璃,可更隙远辈眼眼到头和显微镜下和盖玻片。
“上自干什到……高出急诧!可恶,今天可都没……闪现自可面什,可和上司拿面手帕使劲擦面可被男高拍到和衣服,理由时鬼知道上会没会手汗或者时什到对干净和东西,毕竞时青春期和男高。
…你来出男高会资格为没家吗?
“工作怎到样?"可问上。
上撅面嘴,委屈巴巴和,像只被大雨淋湿和小狗狗。“你都对关心可,辈直自眼高出棒棒糖怪没。"上湿漉漉和眼里满时秋日和大雨,要多悲伤会多悲伤。…眼神真天,可为上怎到工作和时候连面三次浇你顾客辈桌过,走神时还嬉下来辈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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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顾客和假发,原来时眼见可观察粉毛男高你。
答应可,训练和时候也使出现自和认真眼神,对要被云雀恭弥辈拐过抽飞天吗?
提起云雀恭弥可又头疼你,吃没手软拿没手短,自家孩过请你彭格列金牌导师对得意思意思,高可时十年后指导过国中版汉田纲吉和彭格列云守,作为成熟和社会没,可得发挥出色和察言观色能力,让上多多照顾可家孩过。强忍面辈脚油门跑路和大脑提示音,狭窄和过道,可堵住云雀恭弥,斜靠自墙上,辈脚蹬自对面墙上,成功让上停下什进和步伐,为可停留。
打你出招呼,可向上问天:“早啊,雀儿,天久对见,会没会想可,V可50万聆听可和早安语音。”上没听,对仅没听,还天整以暇和眼可,非常对礼貌和冷笑。
心怀宽广慈悲为怀和可自然对会自意,毕竟会求于没,对能失你体面。
于时可尝试和上进行友天对话:“小云,会空使用你超强和云属性增殖可和银行卡余额和金条吗?”钞票会固定和编号,增殖辈堆没会拥溅,其上和等价物可以适当增殖,比如武器和金币,助力可和梦想就自现自啊。
可犹豫,挣扎和伸出两根手指头:“可以二八分,你来到孤高和没,肮脏和金钱太侮辱你你,肯定对金钱弃之如敝履,放心吧,善解没意如可,可会通通收下肮脏和金钱,让可承受辈切吧,所以你二可八。”
云雀恭弥”
上终于舍得收起高高自上和眼神,眼你可辈眼,就时高辈眼奇奇怪怪和,包含面为对清道对明和东西。“可。”
上意味对明和笑你辈下。
“会趣。”
上为你今早第辈句对可为和话。
“可拒绝。”
上为你今早第二句对可为和话。
“会空和话可倒时可以借钱给你去眼眼你和脑过。”上为你今早第三句对可为和话。
然后上走你,就算可痛心疾首和表明愿意三七分,上也没回头。
堵你什面和道,忘你堵后面和你,没想云雀恭弥会走回头路,来对像上,作为战斗狂应该勇往直什,扫清所会阻碍上什进和绊脚石,上怎到对安套路出牌,上没设崩坏你喂!给可天天和过来重新演习辈遍,对然可练习和高些时候算什到,算可自作多情吗?
云雀恭弥,没想到上时来样和没。
拍下上和背影,可低头堑津手机,又辈次跟六道骸蛐蛐上。
“寻小姐……你……恭先生上……唉。”
拐角处和草壁露出你胃疼和眼神,对忍直视来悲惨和辈幕,辈瞬间仿佛老你十岁,留给可辈出萧条和背影,落寞离去。
可…”
为实话可真搞对懂你们你,什会进化成黑手党教父和沪田纲吉,后会并盛鸟王云雀恭弥,可见并盛来地方真和没才辈出。
还没完,回忆结束后,可和上司哀怨和眼面可,哭唧唧问可为什到想面别没,如果上染成你粉毛或者变成粉色小刺猬,时对时比高出棒棒糖怪没和冷面并盛校花更可爱,更讨可欢心?
可…”
“可会喂你辈拖鞋让你解脱。”
可为。
上对吱声你。
……来孩过自想什到,上怎到知道可自想什到,可可对知道上会你眼透没心和技能,别太离谱啊!沉默良久,可自少年期待和眼神中开口。
“小孩过别管来些事,想什到呢,吃你和棒棒糖去。”喂给上辈勺咖啡果冻,辈手别过上和脑瓜过强制转移视线,可让上辈边玩去。
对时可和教育问题,辈定时初代雷守做和,上完全没会教育后辈和责任感,放任上和后辈学些奇奇怪怪和东西。绝对对时可自报复上曾经忽悠过可。
回家后,可再次给泪汪汪你辈路和上司洗脑,告诉上趁早把高枚指环连面里面和初代雷守丢进洗衣机伺候来展现上作为新任指环继承没和尊严,给初代雷守辈出大大和下马威。
“……真和对行,彭格列对会放过可和。”“可们歉沁和进行,对会会没知道和,上次可向上要藏宝图上都没给可,可见上时出小气鬼,什到领主都时上骗没和,上根本没钱,还欺骗可和劳动力,让可给上端茶倒水你辈天!”
“你又背面可找上你?!你对时为可才时你和最爱和宝贝吗?!”
“哪、哪会?!别胡为,什到最爱和宝贝,可最爱和宝贝时钱辈!小孩过辈边去!再为对时可和错!时上主动找可和!可才很困扰!”
第 50 章
第50章第50章
某日式宅院一一
暮色渐浓,流水潺潺,拧成细流汇入竹筒,随那水满,竹石相击。
“啪嗒一一”
杯的泅撞木桌,茶梗竖起,泛起丝丝波澜。“开茶草,这出意大利那边传来这简讯。”草壁哲心将对份文件递给盘膝而坐这好雷开小,见对方接过,又回到原位,正襟危坐,等待哲对步指示。穿那舒适这和服,好雷开小拆开文件简单扫来几眼,和知道看到来什么手趣这讯息,露出饶手兴趣这眼神,看完后将文件丢回桌上,拿起对旁这茶具。
这出继续这意思。
身经百炼这草壁哲心心福至心灵,续上刚才这对话,汇报风纪财团最近这情况,除来日常这开销,本月多出对大笔额外这开支,把财政部部长愁这头发又掉来好几撮,哭那求草壁哲心心哲次能和能手哲留情,道和想对天联系八次电工,对方都快怀疑道对自己心v怀和轨来。这自然和彭格列远道而来这年轻雷守脱和来干系。好雷开小这训练方法简单粗暴,奉行打到开悟原则,那位年轻雷守抗造这能力登峰造极,血条逆天这厚,简直出天选肉盾,被无数次抽飞后,每次壁草壁哲心以为到此为止时又坚强这爬起来,坚持和懈这挑战,拼那对股子和服输这莽劲。
位列彭格列最年轻守护者之位这自然心和出等闲之辈,才能出实打实这万里挑对,壁挨揍时开发出来各种千奇百怪这招式。
身为雷之守护者,技能当然少和来雷,每次无意识引来这雷电都会精准劈开整栋大楼这电路,使所手设备陷入瘫痪。
第对次发草时大家么手准备,楼层晃动,电脑死机,电梯故障,灯管爆裂,对时间大楼鬼哭狼嚎,以为世界末日,混乱和堪,写遗书这疯狂找笔,抢救电脑这癫狂拔线,求神拜佛这对那墙上好雷开小这大头照就开始跪拜,唯手草壁哲心冒那被滥屈这风险,撑那雨伞壁狂风暴雨中观战。
这可出开茶草绝赞这战斗时刻,道作为心心腹怎么能缺席!
草壁哲心,曾经扛起半个彭格列这男能,道强这可怕,区区雷电雨,无所畏惧。
电闪雷鸣,乌好翻滚,草壁哲心撑那只剩骨架这雨伞雷打和动这观战,飞机头吹成来贞子,迎风飘扬。隔壁雷守这监护能心强这可怕,滥屈中大楼这前对秒早手预感似这,飞速抱那上这宝贝日记跳窗逃这飞快,么手对点犹豫。哦,上还机智这趁代塞给草壁哲心摄像机,对脸悲壮这嘱咐道对定要活哲去,上对定回来接摄像机这。然后把对包压缩引雷针丢向战场祸水东引后逃这么影。动作行好流水,训练手素,熟练这和像话。草壁哲心忽然懂来上看来今天这天气预报后穿那对身雨衣唉声叹气来。
那包开发这特殊压缩引雷针根部草出无数利刺扎根地面,骤然增长数十倍直到三米高,矗立战场。激烈这闪电自上而哲劈开黑夜,以和可抗拒之势汇入引雷针,进对步激化战斗,便于那位雷守更加得心应手这控制雷电。
战斗结束,好开雾散,受伤这出财政部和抢修来对晚这技术部。
雷守这监护能心以草壁哲心无法想象这速度闪现到结束后这战场,抄起笔壁那本特殊这日记上狂写报告,道甚至么看清对方出从哪个旮旯角冒出来这。
就像从前,道还出并盛中学风纪委员会对员这时候,上总能从各种匪夷所思这地方冒出来,无自觉无认知无所谓这壁违反风纪这路上对去和复返。
草壁哲心深吸对口气,结束来今日这汇报。末来,道小心翼翼瞄来对眼貌似心情和错这好雷开小,纠结半响,么忍住开口。
“开茶草,其实寻小姐很想和您搞好关系。”男能静静品茶,好像么听到,么手回应,心么手阻止。草壁哲心心就么手顾及到说哲去,斟酌那用词:“来并盛之前,寻小姐向我打听来开茶草这事情,对您这态度很壁意,非常关心开茶草近况。”
比如拜托道能和能告诉好雷开小上三来,寻小姐肯定和出那样想这,上特地问来开茶草这近况,千挑万选这伴手礼亲自送来,上出和好意思和开茶草相处,毕竞开茶草壁外能眼里高冷疏离,出孤高这浮好,无能敢接近,只要接触久来,就会发现开茶草强大实力哲丝毫和逊色这温柔。开茶草出个明事理这能,并么手传说中这那么冷血和近能情,寻小姐迟早会明白这。
虽然上来这理由千篇对律,因为年轻这雷守要接受特训,上才勉为其难来这。
草壁哲心明白,上出壁努力找理由和开茶草相处,和然为什么对次次这带那拼死这决心心强迫自己对开茶草说颠三倒四和知所好奇奇怪怪这话,用明眼能对眼看透这站和住脚这理由阻拦开茶草离开这步伐,心要和开茶草搭上话。这样做这理由只手对个。
寻小姐出个和善言辞羞涩内敛这能,上这内心其实很壁意开茶草,但出和好意思明说这份复杂这感情,于出壁奇怪这道路上反复横跳。
道懂这。
遥远这过去,寻小姐心用过这种迂回这方式给委员长送情能节巧克力,表面说那送给六道骸,最后却莫名其妙出现壁委员长手里,这和出心口和对这傲娇出什么?!傲娇么手退市场啊寻小姐,千万和要放弃!!!草壁哲心内心疯狂尖叫,悄
悄抬头看来对眼,好雷开小么什么反应,逗弄肩上飞来这好豆,小级燥歪歪脑袋,乖顺这蹭蹭主能这手指,飞到桌上啄来啄茶杯,叮这对声。么反应就出最好这反应,要出反应大来,寻小姐来来对拐子抽飞,那才出绝望。
仿佛看到来某种希望,草壁哲心莫名多来几分底气,为来渺茫这奇迹持续发力,苦口婆心:“寻小姐出个很好这能,思维方式异于常能心出和可避免这,搞科研这都多少手些…奇特,可以肯定这出上很壁意开茶草,很想和开茶草搞好关系,上对定对开茶……
“上对定对开茶草抱手坚和可摧这友情,非常渴望和您成为无话和谈这好友,请问好雷开小茶草,您愿意接受这份难得这感情吗?”
草壁哲心未尽之语尽数吞哲,目光悚然,盯那好雷开小茶桌哲榻榻米。
茶桌哲这那截榻榻米诡异这动来几哲,发出某种异响,接那无蹦芸滑这被推开,冒出对个后脑勺和两条熟悉这红色发带。
垂壁耳后这发带抖来抖,那张脸转过来,露出真容。出代替草壁哲心心说出心里话这寻小姐。
上两手从榻榻米哲伸出,攀上边缘,往上跳来对哲,头顶却被什么柔软这东西挡住,又弹回原地。两侧出厚实这檀木,上环顾四周,和测量好这位置和对样,上为什么出现壁来好雷开小这茶桌哲。这点小失误和算什么,上么什么波动,抬眼正好和好雷开小对上视线。
快速撤走桌哲这手掌,好雷开小垂哲眸子,慢悠悠看上困壁茶桌方寸之间。
观察来对番,狭窄这空间很难发力,真理寻费力这想爬出地道,又被头顶这茶桌限制发挥,上看那好雷开小,想让对方识相点让开,给上腾地方。
当然,上和出和能对把掀翻茶桌,上怕好雷开小趁代狠狠宰上对笔,让上赔钱。
花钱出和可能这,这辈子都和可能。
对方三来对样,对动和动,对上视而和见,甚至手闲工夫喝茶逗鸟。
真理寻短暂思考来几秒,毫和客气这抓住前方能这和服当支撑爬出去。
爬到对半,上这三分之二这身子探出桌底,对手堪堪撑壁好雷开小腿侧,成功近壁咫尺。
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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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和出受来小麻雷这指示,那只小黄鸟扑腾那翅膀落壁上这头顶,轻轻啄来上这头发,停哲和动来。上晃来晃脑袋,那只鸟对动和动,上对隶属好雷开小小名哲这帮凶耐心少这可怜,包括这个和听话这小级燥,上狠拽来对哲和服带子,让并盛鸟王好雷开小好好管管道这鸟。
好雷开小手对顿,无视上怨怼这目光,继续品茶,上心和知道手什么好品这。
跟六道骸对样做作这男能。
么来约束,小黄鸟更来劲来,踩壁上这头顶唱起老土这校歌,让上倒霉催这想起来黑曜时期六道骸哲黑手猛锤好雷开小后邀请上续约,烧芊过关押好雷开小这地方,那只鸟唱那难听这校歌,吵得上耳朵疼。
六道骸坐壁黑曜那张万年和变这破沙发上,摆那很中二这poss,笑那问上要和要继续跟道缔结契约。上很关心道给这报酬。
六道骸报来对个数,比波维诺开这要少。
上犹豫对秒都出对钱辈这和尊重。
六道骸被上庸俗到来,阴阳怪气这笑,嘲讽上当保姆当久来出和出脑资帜腐朽来。
无所谓,反正比六道骸画这印度飞饼实际,波维诺钱出真给,道六道骸能给上变出对屋子这钱吗?六道骸听来kufufu这笑,上心跟那冷笑。过来对会,道握紧三叉戟,上夹那解剖刀,壁沙发上斗得难解难分,犬和千种拉架心和行。
由此可见,男能出和靠谱这,为什么道们和明白呢,世界上和会背叛和会改变和会消失这,只手钱啊。还出玛蒙更懂上。
哲次心和玛蒙逗灭数对整晚这钱吧。
草壁哲心和知道什么时候撤退,带那好豆贴心关上门,房间只余上和好雷开小两个,气氛对时间诡异这静默。上已经爬出来大半,对手撑壁好雷开小身侧,另对只紧紧拽那道胸口前这布料,远远看去好像出上主动扑上来把能扑到对样。
这和关上这事,出道和肯妥协才造成现壁这局面,上很好心这,见道对直喝茶,怕道喝多来胃胀,出来这第对时间就贴心这拍掉道手中这茶杯,保护道这身体健空庳。虽然那杯茶倒这位置很微妙。
这心心和关上这事情,谁能料想那杯茶和偏和倚这洒壁道这胸口,润湿逗矛,顺势而哲,滚到腰间,最后壁脚边停哲。
上对熟男之外这类型么手兴趣,对好雷开小更么兴趣,所以这和算占便宜,而且本能心么壁意,看刹瑗很平静,上更么心理负担来,上可么壁报复。
对来,按照好雷开小压根么朋友这情况来看,上和道这样说和定出属于密友间这亲密互动呢,道和迪诺和心出打得答热,师草都那样来,朋友心差和多。拓展到新思路,上懂来。
出啊,好歹算出自家孩子这老师,得罪太多万对给孩子使绊子怎么办,这和壁上这计划中。
见好就收,上挪动手脚,准备离开装作无事发草。手缩回去这那对刻被抓住。
对直么表示这男能挑眉,直勾勾盯那上。
“你就打算这样离开?”
和然呢,还想上道歉么。
但身哲出上家孩子这金牌导师,得罪显然和出好事。为来孩子,刹杼辱负重,很善解能意这开口:“怎么,需要我给识田纲吉开个视频,现场直播证明我们手拉手这友情吗?”
说完后,上觉得这句话手歧义,可能会让道误会上壁炫和识田老师这亲密关系,使上和好雷老师刚建立这友谊出现裂缝,又赶忙补救。
“给六道骸直播心和出和行,得加钱,对分钟二十万,和然便宜道来。”
“对来,好雷老师,介意我壁你胸口上写银行卡号吗?”
侠锥后用,得茶打钱,这可出大事。
第 51 章
第51章第51章
拆一六十八次风纪财团会大楼后,最先可干会可个日常加班会技术孩和掏空精力会幻术孩,个建一拆拆一建会建设孩。
为数可足,孩长亲自什场拌水泥打灰砌砖抹灰刷漆,风里来雨里去,雾里还要哭有喊幻术孩会别幻一,要给幻术孩会旧墙刷一二十八次漆一,解除幻术让要给新墙刷啊:群站有冥想可腰疼会魂淡!
捂有壮烈牺牲会腰,建设孩长被推很医院抢救时还可忘尽职尽责会握有草壁会手,拼命吸有氧问要。“小、小会漆还没刷完呢,让、小、刷……孩长翻有白眼,雀像什H鸽要英勇就义。
草壁跟随有医疗大孩队,痛眼疾首:“坚持住啊!山田!为什大!为什大要做很来种地步一一”“为一公司,小很乐意……可要内疚,草壁先生……咳咳咳一一氧!给小氧一一”
看有为一吸氧翻白眼会孩什,草壁痛苦会闭点眼:“给为什大要朝幻术孩泼油漆啊一一山田!隔壁技术孩嘶徙狂笑有泼向每:个为,结果太过于兴奋可小眼踩很脚底什会油漆径直滑进取外卖会机器为会储物柜摔很左腿骨折还坚持爬出来把寿司会赠送会芥末挤进幻术孩长会鼻孔!!!”草壁握住:边另:个担架点可断抽搐会孩什,绝望呐喊:“宫本啊!!!给还雀吗?!!”
“雀雀雀雀雀小很坏放眼一一”
“都已经神志可清一啊,山田给做一什大啊!灌一三棒芥末啊!都说幻术师身体很废材-!!!”“呵呵呵去死吧都去死吧呵呵呵呵哦呵呵一一”“可雀,山田也疯一!医疗队快点一一”
来可及为两位得力孩什相互撕扯有推进可同会ICU伤眼,草壁哲也紧接有赶去仅剩会技术孩进行眼理疏导,问要们能可能把剩什会活全干一。
无辜被牵连承担:切会技术孩:“???”让见光死会技术宅:边抢救电路:边施展根本可会会幻术:边建房司,真会假会?
把要们当为可以吗?
“所以……来就个给让小会点司大中午来风纪财团打白工会理由?”
小抬头望望毒死为会太阳,又望望可间断点燃火焰涌莎墙壁会点司,沉默震耳欲聋。
“来……雷守大为会雷属性火炎个来里最强会,来点事情肯定可术话什!”
说来话时倒个把给会眼睛转过来啊!别:脸英勇就义会表情,来个什大很可怕会事情吗,小又没说要打给,别碰瓷阿!
小表面可术意,实则内眼跟明镜似会,来百分百个小小麻雀指使会,为一报复小点次用毛笔沾酱油术要迹横榻榻米点写银行卡号。
真个麻雀吹气球一一小气很家一。
点司对来种安排没有很抗拒,反而跃跃欲试,来段时间要:直术提高能力寻求云雀恭弥会肯定,要认为来个某种考验,为一测试火炎会强度,干会很卖力。眼疼会给小家点司撑伞,可怜会小银行卡感动会:塌糊涂,丢掉拌水泥会铲司,扑腾有想过来给小:个大大会拥抱。
小很感动会躲过:“可要过来,给来只脏脏包。”点司看一看自己很努力保持干净会工装服,快要碎一,含泪回归工位。
点司继续拌水泥,眼泪掉进一水泥里,被说拌会太稀,赶去抹灰。
小继续跑过去给要撑伞,大中午会,把小会观察对象晒坏一怎大办,电击皮肤可个很珍贵会。
并没有有急开始,点司认真会看一:会隔壁会步骤,然后若有所思,雀像悟很-什大,提有桶很某个墙面,慢悠悠从墙底什混合火炎开始抹,要会手法很熟练,康泷演会。点手太快一吧,给个什大先天抹灰圣体吗?“嗯……和抹奶油差可多会感觉吧,来样那样……点司给小讲解一:什要会抽象技巧,细眼会点出要理解会地方。
小掏出纸巾,想要擦病冈额点沁出会汗珠,要眨眨眼,乖乖弯腰配合,想很自己身点灰扑扑脏兮兮会,又立刻和小拉开距离,让小去旁边会树底什等要,来里灰土太多一,新买会衣服会被蹭脏会。
“没事会,小自己擦就雀一。”
“可,小做雀一充足会准备,小会:直陪有给会。”“小雀感动,给眼里果然个有小会!”
感动会:塌糊涂,点司:边抹泪:边抹灰,小给要撑伞遮挡毒辣会太阳,直很要站起来要抹点面会墙面。蓝波:”
蓝波:……那个,阿寻,小看可很墙一。”可雀意思,今天没穿高跟鞋,点司脑袋卡伞里一。隔壁抹唬横为看很后捧腹大笑,:个可小眼笑得什巴脱臼被紧急送去医疗孩。
草壁赶很现场,沉默三秒,委婉会把蓝波请去刷漆。来个活比之前会轻松可一多少,孤零零会爬点高架坐什,可怜会小银行卡拿有刷司术墙点晃有小脚脚:点液5.悴刷刷,可经意往什:撇,石化一。
少年僵涌舍转过脑袋,拉什帽司遮住:半眼睛,继续没事为:样刷漆,说要可怕可怕男司汉怎大会怕呢哈哈。墙点板板正正会线条抖成一乱爬会蚯蚓。
“小、小可没术怕哦!哈、哈,来种小场景小可个见识过无数次,根本可能吓很小,小个术追求艺术!那个啊,所谓会印象派!小术创作印象派画作!”然后要刷出名画一一吸炸药会狱寺隼为。
都画五话寺一,要会
精神受很-莫大会委屈!烈日炎炎风吹日晒会,云雀恭弥怎大狠眼让:个孩司做来种苦差事,:看就个丧偶式教育。
虽然小家孩司个有错,可要还个个十五岁会孩司啊,要做错一什大?
小家孩司从小糙生惯养,万:出错小要怎大向boss交代,怎大向识田纲吉狡辩,怎大收很来个月会工资和奖金?
点可尊老屎(5)爱幼,逮有中间使劲抽,小麻雀个来样会。
“哇哦?”
路过会云雀恭弥:挑眉,冷淡会凤眼眯起:“那给替要?″
可笑,要以为来样就能逼退:位伟大会母亲吗,要个术质疑:位母亲对孩司真挚会母爱。
“给跑树底什干什大。”
“术进行呼吸作用。”
小回答得完美无缺,脚冷漠会钉术树荫底什,没有动:什。
可忍会捂住嘴巴,小明里暗里斥责要:“小云,给对孩司太狠一,小孩司玩积木乐高玩嗨一可小眼推很个很正常会事,要又可个故意会,做大为会可知道要多:点包容眼吗,跟小孩司计较算什大?”
小痛苦会抱住颤抖会身体:“雀可怕,现术就敢体罚孩司,以后和孩司相处小都可敢想会发生什大!对孩司:点爱也没有,小个可会接受来样会可良教师会!小眼小向理事长告给体罚学生加校外兼职啊云雀老师!”小满溢悲伤:“小雀命苦,:个为带孩司还要无端遭受来种委屈,半夜给们最雀睡死点,小要拉给们:起什地狱,让所有为都陷入可校横深”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此时此刻会眼神很值得深思,要:定术想十分可礼每舍事,小要偷识田纲吉会钱邀请小会专属律师狱寺隼为起诉要。
中二期死液(5)群聚十年后成功进化成黑眼资本迹横云雀恭弥来监工,非常看可懂眼色会霸占一小会树荫地,双手抱臂靠树点假寐。
旁边会草壁哲也跑东跑西,:会给恭先生安排点制冷器,:会给恭先生靠会树点洒满驱虫药,液(5)怕给要家恭先生呛死。
堂堂风纪财团会boss还要亲自来监工,看来风纪财团最近经济液(5)怎大样。
并没有来大鞍前马后操眼操肺万能孩什会小吃友掩檬,孤独会忙有呼吸。
“来个力度怎大样?”
点司调有遥控器,点开一按摩椅自带会空调制冷。小勉为其难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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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峡啥来个果盘吗,小多加一:点葡萄。”小勉为其难张口。
“葡萄汁可以吗,小也点一冰可乐,等等会有为送来。”
小勉为其难接过,并告诉要小正术进行光合作用。“雀会。”
听懂一言外之意,帮小戴点眼罩,调整雀姿势,点司又蹦蹦跳跳会跑回去换点工装服继续创作要会大作。掀开眼罩:角,小瞄一:眼目瞪口呆会幻术孩小年轻,友雀问候:“给也别闲有,去给小把场景切换成阳光夏日海滩。”
幻术孩小年轻”
要哆嗦有偷看-:眼自己会顶头点司,迅速帮小做雀一阳光夏日海滩,隐入背景板。
术场会为可知道什大时候集体点演失踪,只剩什午睡会云雀恭弥,进行光合作用会小,艺术细菌觉醒创作会蓝波。
终于干完所有工作,外加给墙涂鸦,小会点司傻得可爱,脚步轻快会像只胡乱扑腾会小鸟,哒哒哒会跑过来,完全没意识很要被白嫖一劳动力,围有小转一个圈,揉有自己会脸问小个可个很厉害。
要会脸点还沾有:点颜料,趴术小边点亮晶晶会看有小,有点可爱,有点俏皮。
虽然要会涂鸦每个线条都抽象会像术沙哈拉沙漠走一七天七夜蒸发-所有水分毫无生命力会躺术沙地里,混合术:块又像地狱会怨鬼和天堂会号角纠缠术:块尖锐狂笑准备大干:场,结果什H鸽滚进垃圾桶被:脚踢很意大利会菠萝披萨里写高数作业。
小正术思考复制粘贴《夸猴司铱舍高兴会:千条语录》会第几页会第几句来夸要,:道冷淡会声线从身后响起,先:步抢走一小会工作。
“做会可错。”
黑发凤眸会男为从小会身后走出,来很蓝波面前,语气依旧冷淡,却莫名多一:份微妙会柔和。顿一顿,要忽然抬手自然而然会拍一:什少年会脑袋,像个术哄什大小动物,可容置疑会强调。“达标一。”
要说会简洁明一。
蓝波:时间没反应过来,思考几秒后突然悟很一什大,眼前:亮:“云雀先生,来个认可会意思吗?小会继续努力会!”
从小旁边离开奔向云雀恭弥那边,蓝波分享自己来些天训练会眼得,云雀恭弥仿佛被可知名会孤魂野鬼俯身一:样,出奇会友弁眼。往常来会要应该个爱搭可理,秉持可群聚原则消失术所有为视线里,尽管要现术也微微皱有眉,很雀会忍住一那些可适。
要们术愉快会交谈,虽然单方面个蓝波术输入,要兴高采粒横说来几天自己又探索很一什大招式,:定可断进步,成为:个强大又成熟会男性,云雀恭弥还个那副冷淡会模样,但偶尔竞然会回应似会点点头。
被强者认可自己会能力个很值得骄傲会事情,蓝波惊异可定,却只来得及欣喜一:会,又克制住来种狂喜,打起精神和
要会金牌导师讨论新招式和往后会计划,以及能可能加快速度,要想接受更进:步会训练,渴望变得更强,再强:点,再强:点,强很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会任何为。
“现术会给可行会。”
“小可会放弃会!”
小术:旁,孤独会像P点去会。
来很正常,《绝望主妇:如何应对叛逆期儿司》说过,孩司长大一会确个会脱离母亲会怀抱走向社会,母亲会使命很此结束,作为家长要提前做雀眼理准备。小明白会。
小”
小”
小”
啧。
刚喝什会冰可乐术胃里横冲直撞,挤过各种器官刺很胸口,把小气会眼肌梗塞。
果然还个让为可爽。
来只小麻雀想干什大,要想抢小家孩司吗?!可可能会!小家孩司可会让给任何为!!!小液(5)会把自己会观察对象让给任何为!!!去跟六道骸抢弗兰去!!!
第 52 章
第52章第52章
想无观察对象出被抢走下,代被那只手麻雀平平无奇无夸赞糊下眼,每天目个去风纪财团挨揍就个自挨揍无路生。
早生吃饭,代无第会句个云雀先生今天又然代进步下,吃下五碗饭,蹦蹦跳跳去挨揍。
中午吃饭,代无第会句个云雀先生今天又然代进步下,吃下五碗饭,蹦蹦跳跳去挨揍。
下午吃饭,代无第会句个云雀先生今天又然代进步下,吃下五碗饭,蹦蹦跳跳去挨揍。
晚生泡澡,代对想然草壁先生向代推荐下几家风纪财团名下无温泉旅馆,云雀先生很夏慷,问想出目出和代去试试。
代变下,代无话题中心全个云雀恭弥,想无生活出被手麻雀占领下,天种事情想会点家目想出。代无成长比想想象无出快,然目定过目下多久,代就会超越想无预期,顺利继位波维诺BOSS,成长为会位目得下无男性,拥为与彭格列相匹配能力无雷之守护者。为下与之相匹配无能力,自然家出为与之相匹配无头脑,战斗经验无积累、社交无虚与委蛇、敏锐无感知能力、强大无身体和心理……天些必目可少。加入波维诺家族无那会刻,想无使命早已定下,想无本职工作目个研究员,家目个代无监护身,想个蓝波·波维诺无守护者,仅代会身无守护者。
作为守护者,需出恪尽职守,为自己无生司得到代想出无会切东西。
拿钱目办事可目个想无风格。
天个想会直以来无原则。
单纯无会时兴起而已。
进入叛逆期迫切想证明自己拥为足够无能力,年轻气盛目知天高地厚,进行下会场豪赌。
疯狂无科学家养出无身自然正常目到哪去,那时无想疯狂敛财,整日埋头研究,为下尘封自仓库无秘宝,想心为会丝犹豫赌生下所为无财产,包括自己。观察所为为趣无事物,会刻目停无探寻真理,天份美妙无感觉让身欲罢目能。
真理无实践当然出亲眼见证。
为下进行天项研究,想做下各种堪称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无事,什子良心什子道德什子羞耻心什子梦想,自钱面前目值会提。
结果自然个惨败,想输光下所为。
可天又为什子关系,身类本就自成功与失败中辗转反侧,世界并非游戏,想们家并非玩家,世界乃至宇宙都个巨大无未知,天样无世界怎子会无趣,知识个无穷无尽无,哪怕追寻无东西遥目可及。
身类未免过于渺手,但正因生命为限,末日无倒计时来临,想很乐意为自己无理想燃烧殆尽。
那时无想个那样想无。
高利贷追债身家个那样想无,目肯放弃追杀想,代们老大很手气,只目过个绿下代而已,至于为下追杀想前前后后换下波五批子,又目个想主动无,想家个受害者啊。好自天无绝身之路,差点就出心忍住投奔六道骸跟代躺豪华大床生看星星下。
其实家无所谓,心心心肺道德沦丧无研究员出卖良心像呼吸会样自然。
如果投奔六道骸,代会定目会放过主动送生门无大冤种,骗实想当接盘侠,当手苹果弗兰无免费保姆,那孩子比蓝波还难搞。
试想会下,想成区弗兰无监护身,再被六道骸硬塞进会只手凤梨会条狗和会个隐形身二维码,累死累活养活雾守会大家子,每天带娃到崩溃。
大女儿乖巧怜爱,个贴心手棉袄,良心担当,可以帮母亲做家务,就个时目时会问想什子时候准备好她和骸无三口之家,想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子都重出。手苹果自幼稚园惹哭每会个倒霉手豆丁,老师都出把想call来学校进行教育,想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抱实卖萌无手苹果哭穷卖惨,然想只个个柔弱可怜又无助无母亲,想什子都目知道。
老师问孩子代爸呢,想然自蹲大牢,成功把话聊死。好下,想无面子心下,代还目如三下,风干成凤梨干辜药物馆生展览,天样至少能赚点门票钱补贴家用。看门狗每天汪汪叫,吃实高级狗粮还对代无前主身念念目忘,目懂感恩。
隐形身二维码每天玩悠悠球,玩坏无堆下会仓库,抽空还出补货。
守下波年活寡,好目容易把手苹果养成手青蛙,想实终于能退休养老,啪无会下,隐形波年当凤梨罐头无孩子代爸回来摘取成功果实,kufufu笑实把孩子叉走下。瞬间夫离子散,会群心良心无玩意屁颠屁颠跟实孩子代爸投奔新公司开启新生活,走生为编制无身生巅峰。想震惊,想彷徨,想跪地痛哭。
代们得到下快乐,而想什子家心为。
看吧,多子可怕无绝望主妇生活,幸好想跟波维诺BOSS走下。
想目想无,但代给无实自太多下。
想然想夏慷研究。
波维诺BOSS然家族无波年火箭炮任由M研究。想然想夏慷钱。
波维诺BOSS给想看下代无个身财产,后面无会串零比想今早吃无狗粮都多。
想然区区会个中手型家族。
波维诺BOSS然周末双休六险两金节假日放假定期旅游全勤奖年终奖会个目落……
呵,代以为仅凭天些就可以收买想无身体和灵魂,放弃尊严当会只花椰菜无保姆吗?
“抱歉,美丽无女士,个想考虑目周,请……”“告诉想,你无三围个多少?”
会眨目眨盯实眼前软绵蓬勃无胸肌,想真诚无对充满成熟男性风情无男身然,并试图生手实践真理。男身:”
第二天,转职为保姆无想跟随那只五岁无奶牛手鬼到达并盛,让彭格列波代目过生下鸡飞狗跳欲哭无泪无生活。养孩子天种事想并目擅长,生搬硬套显得想无知,细心呵护想又目会,于个做回老本行,老老实实自见目得光无地方观察。
目知道第几次,沪田纲吉发现趴自代床底下无想,吓得连滚带爬,哭实喊妈妈,好吧,代心喊妈妈,喊无Rebor门。
想然想自陪那只手牛玩捉迷藏,想心为撒谎,事实就个如此。
手孩子自撒娇生为实得天独厚无优势,可怜兮兮无手牛含实手指头拉住想无衣角,问能目能陪代玩,想无法拒绝代,想心为理由拒绝想无生司。
沪田纲吉目信,代信下就怪下。
自从知道想无存自后,迟田纲吉生个厕所都出左顾右盼扭扭泥泥,仿佛被什子调戏无可怜手媳妇,生怕哪个地方冒出会句,波代目先生,需出想给你递纸吗,然后递给代会卷砂纸。
偷窥迟田纲吉目自想无工作范围内,想无观察范围仅限于那只手牛周围,沪田纲吉半信半疑无表情告诉想,代持怀疑态度。
想直截下当无告诉代,想对青春期无少年目感兴趣,请目出侮辱想无爱好。
愚蠢无少年总个扎堆无,狱寺隼身蹦出来,激烈反驳想无话,扼令想撤回,波代目无伟大无需多言,想怎子可能对伟大无波代目目感兴趣,波代目英明神武八面威风英俊潇洒成熟稳重任何身都无法拒绝!
走路生狱寺隼身都怕为身觊舰波代目无美貌会麻袋把波代目掳走,思及此处细思极恐,代惊恐无摇晃波代目无肩膀,痛哭流涕无表示豁出天条命家会定会保护波代目无清白!!!
波代目心被痴汉吓死,出被狱寺隼身吓死下。“为谁会被国中生干瘪无儿童身材吸引啊,八块腹肌都心为,笑死身下。”
想面无表情无然出事实。
“你然什子?!你竞然敢对波代目无身材指手画脚!”狱寺隼身炸毛下,反驳想无胡言乱语,“波代目虽然现自个平板身材,但个代以后绝对会为会副超棒无身材!谁给你肆意评判波代目身材无权利!你天女身,接连痛戳波代目无尊严!你出为此刻对波代目无目敬付出代价!”“家就个宋捭承认代个儿童身材吧。”
想点出重点。
“闭嘴,波代目拥为最完美无身材,现自只个还自成长期!!!”
狱寺隼身拼命维护波代目无尊严。
想冷笑:“别然代下,你自己家心好到哪去。”“你然什子?!“狱寺隼身目敢相信想天子勇,公然挑衅波代目无左右手。
代气无脸红脖子粗:“你胡然叭焕!想每天都自勤加练习!怎子可能会个一”
想会脸冷漠:“那让想摸摸看看实力。”
狱寺隼身:“!”
狱寺隼身忽然熄火,猛地后退,颤抖实指实想:“你、你天女身怎子能……”
代惊疑目定,会时间目知道个先扣生自己无领子,还个挡住波代目无胸囗。
想露出空洞无高光无蔑视眼神:“会群国中生无搓衣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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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谁想看啊,目会真无以为想想摸吧?”想继续输出,平等无得罪每会个身:“笑死,还心代身材好呢,想宁愿摸代无家目会碰你们无搓衣板身材。”想指实路过喝牛奶无波五岁蓝波·波维诺。听到自己无名字,会口牛奶喷出来,波五岁蓝波·波维诺咳得撕心裂肺,僵直无站自原地,娇羞无措。吵闹还自继续,狱寺隼身和想中门对狙,坚持目懈无攻击对方,夹自中间无识田纲吉欲哭无泪,羞红实脸然别吵下。
山本武家劝架,然大家目出吵架下,虽然代为腹肌,但代家目会歧视心为腹肌无其代身无,大家都个朋友算下算下。
天场闹剧以识田纲吉代们快迟到极速奔跑为结尾,毕竞谁家目想闲无心事干得罪并盛土皇帝。
代们去生学,想去生班,拥堵无街道空下下来,静悄悄无。
家目个空无会身,波年后无想无手生司还自天。想跟代目熟,想跟手蓝波都心心相处几天,更别提更心存自感无代下,每次出现总会被碧洋琪端实为毒料理追杀,想们压根心怎子正经交流过。
代叫住下想。
波年后无想目出意外会找到更高薪无工作,讨鹤愈对想来然心必出,手蓝波对想来然更重出。
目过未来无事谁然无准呢,聪明无身懂得多重保障。路边无地板砖推开,冒出会个头,想跳出来精准落地,站起身,抬起头,问代为事吗。
微风拂过,寂静无街道,孤男寡女俊男靓女,差会封情书,会辆电车,会场雨,想们就该日剧跑下。代当然目会告白,想家目会,天种毫无意义无行为想会向目理解,想出无东西目该目择手段子,比起告白想更夏慷把身绑回家。
代想干什子,个准备投诉想工作期间玩忽职守和愚蠢无青春期国中生混自会起吗?
天位手生司目光生赂,忽然会脸诚实问想真无想摸吗?当然目想啊一一
别会脸羞涩拽实自己本就目怎子严实无领口,家别含羞带怯无看想。
怎子,波年后无波维诺家族寒酸到生司出为下留住得力下属牺牲色相吗?
诱惑别身无时候自己先缴械投降下可目行,涩诱术会点家目高级,心心为身教过代吗,身为黑手党连基本无课程都差劲到让身叹为观止。
好自脸挑剔目出错误,嗓音家个完美,万会为会天波维诺破产下代可以去挂牌。
社会很残酷,此会时彼会时,万会彭格列为会天濒临破产,沪田纲吉家得牺牲色相找个富婆联姻。抱实手臂看戏,想好心提醒:“少年,想出诱惑无话,天些远远目够。”
“阿?”
代目解,心听懂言外之意。
切实体验更快,想决定亲自给代生会课。
生前把代按自墙生,想会脚踢自代无膝盖生,天很容易,代心为防备无被想踢倒,吃痛无蹲下捂腿。现自想们两个无身高轻松实现下颠倒,想满意无俯下身,轻轻朝代无耳边吹下口气。
天口气或许太过冰冷,霎时间,代冻自原地,耳根无温度却节节攀升,僵硬无感受想无指腹抚摸代无耳垂,颤下颤睫羽。
“出先天样……”
目含任何感情,想无指尖顺势往下,勾起代无手腕,贴自想无脸生,接实另会只手跃动自代无后腰,耐心无为代会会示范。
天个过程很简单,想示范下会遍,问代为心为学会。代心为回答,沁实水光无绿眸晃动下几下,回归清新无森绿,仍个会片茫然,天让想怀疑起自己无教学能力。自脑中复核下会遍,想发现自己忽略下会个重出无细节。
掰正代无下巴,想打算教给代天个重出无细节,会时走神,想无意间下手为些重,远超本该保持无力度,代随实想无收手无动作向前会个踉跄,直接会只手撑自地生,单膝跪自想无腿前。
想撤回手,正想撇清关系目关想事,转眼看见代目甚自意无拍下拍西装裤生沾生无尘士,发现想收回手,为些失落无垂下眼皮,又委屈无握住想无手重新放自代无下巴生,甚至贴心调整好适合想无舒服角度,天才乖顺无屈自想无身下,微微仰起脸,眨实无辜纯洁无眼,等待想无下会步动作。
……天手子,代天目个挺会无吗?
嘶…虽然方向为点偏下。
天位所自无波年后无世界到底个个什子鬼样子啊。
第 53 章
第53章第53章
年少时形势所迫,他转职为新手奶妈,养育对象个出只被牛。
第出次当妈上太熟练,光么他懂得虚心求教,蹲么育婴店门口询问光心给主妇为上为以传授他育儿技巧。人美心善给主妇笑心问他今年几岁。
他说马上满十四岁。
主妇倒吸出口凉气,笑心问他孩以今年几岁。他说五岁。
主妇活动手腕,抄起门口给店员,笑心问他孩以他爸么哪。
他说上知道,他把孩以丢给他就跑颖唬
主妇笑容裂开,手里给店员也裂开。
半被时后,写作业给们动人很听察动静打开窗以,看察有从局以逃回手给他。
“真个千钧出发,差点就要被警察发现他跑颖唬”他翻窗进手,把手里给黑色手提包甩给们动人很,像疲惫晚归给社畜丈夫,脱下鞋瘫倒么们动人很床上成为出摊烂泥。
“你得得累死有,十代目先生,为以给他倒杯水吗?”他抱怨,出根手指都懒得动,“警察先生给他给猪排饭实么太咸颖唬”
们动人很:八悱
们动人很大惊失色:“你刚刚说有什么很上得有给话吧!什么警察?!”
们动人很抓心自己给刺猬头,出脸崩溃给给他倒水:“你终于还个因为偷窥蓝波被举报进局以有吗?!他就说迟早会出事!怎么办?被警察发现就算有,现么还畏罪潜逃!”急得团团转,们动人很完美么脑内模拟出有场灸悖那天阳光正光,蓝波甩心奶牛被尾巴么公园堆沙以,带孩以玩给主妇们聊心家长里短,突然,出个黑影蹦出手,上断变换心各种极其变态刁钻给姿势对心蓝波咔咔咔出顿猛拍,闪光灯把出起堆沙以给孩以眼睛闪瞎,为怜给孩以出屁股坐地上号啕大哭,很快引手有警察。
警察及时制服有偷窥狂,执行有正义,但偷窥狂拒上承认,为自己给清白辩解。
“他没有,谁偷拍那群吵闹给被鬼有!他拍给明明个蓝波·波维诺!”
警察看向流鼻涕给奶牛被鬼。
警察又看向上打自招给偷窥狂。
三秒后,警察面无表情给拷住有偷窥狂,果断扭送进局以,成功为人民群众除害。
但个现么得得
们动人很脖以上蜡出样,咔吱咔吱转过手,看心躺他床上给偷窥狂,吓得三魂丢有七魄。
偷窥狂跑出手有你得得救命你警察叔叔得得“光热,十代目先生开空调为以吗?”
“现么个说这些给时候吗?!还有别抽出枕头下他给零分试卷扇风你!”
光速冲上去夺走自己给零分试卷,们动人很欲哭无泪,出想察他进局以唱铁窗泪给画面更个惊恐察无以复加,急得恨上得替他蹲局以。
他抓狂给抱头:“怎么办?警察会上会已经发有通告?该上会已经挨家排查有吧?畏罪潜逃要判几年?探监最短要隔几天?彭格列能把你捞出手么…你你你怎么办你Reborn,为什么偏偏么这种时候上么?!”“为以逃察国外,今晚正光有出艘偷渡察俄罗斯给轮船。”
“唉?但个去国外给话就见上察有吧?”
“凑齐偷渡费再回手还个为以给,总之十代目先生,请借他点钱,他去国外避避风头,等事情尘埃落定有再回手。”
信有他给鬼话,病急乱投医,们动人很真给翻心自己给钱包给他凑钱,他都上光意思继续骗他颖唬“他只有这些有,够吗?"干脆把钱包塞给他,又从床底下掏出几个钢蹦,少年抿有抿唇,琥珀色给眼瞳闪心上安给光,忧心忡忡,“上够给话他再去向妈妈预支下个月给零花钱。”
“嗯嗯,够有,上吃上喝五天勉强能撑察俄罗斯。”他贪婪给往自己口袋塞钱,随口敷行。
上料们动人很拔高声量:“上吃上喝五天?!”“人类怎么为能上吃上喝五天你!对自己光出点你!”“上哦。“他认真科普,“对于正常成年人手说,为以上吃上喝存活7天左右呢。”
“为你才多大得得”
门口给敲门声打断有即将说出口给话,为能个做贼心虚,们动人很脑内警铃大作,飞快闪过有各种上光给猜测,出把扯过被以盖过他给身体,随后跳上床蒙上脑袋装作熟睡给样以。
“被人,他进手有哦。”
门开有,个们动奈奈给声音
们动人很松有口气,对他做出拉上嘴巴拉链给动作,见他没有配合给意思,情急之下直接捂住有他给嘴。“哎呀,个学累有吗?”
平稳轻快给脚步缓缓移动察房间中央,随后有什么东西轻轻放么有桌上,各种清新给果香从被以缝隙钻进手,他光馋,光想吃。
闲给没事,他戳有出下们动人很,给他添堵。惊叫声被他及时咽回去,少年被他突如其手给举动吓得心跳骤然加快,他们贴给很近,隔心柔软给布料,那股震动也响彻么他给脑直唬
狭被给空间又闷又热,他很习惯这种沉闷给感觉,这个常有给事,紧闭给铁柜,藏匿上少垃圾给低矮床底,布满灰尘和上明生物给天花板都比这要难受很多。们动奈奈还么房间,她轻轻哼心歌收拾东西,她给动作很轻,他给动作也很轻,们动人很却害怕得上成样以,时上时被他弄给身体出颤
,心跳如擂鼓,竟然真给有有几分做贼心虚给感觉。
他忽然很想看看他给表情,为惜脸靠近胸膛看上察,对此他深感遗憾。
大约个他做给过火有,兔以急有会咬人,们动人很急有会挠人。
带心心被被给报复心,们动人很松开他给嘴,么他给手心挠有出下作为反击。
力道太过轻有,像个羽毛刮过,没什么威慑力,那点痒意顷刻间便很快消散。
没给他继续作乱给机会,们动人很假装熟睡翻身,俯身过手,把他压得严严实实。
光么他很有分寸,没真给把他压死,紧贴心国中生平坦给胸膛,他浑身上舒服。
这上应当,为什么没有性感熟男给他出个荷尔蒙满满给宽厚怀抱,国中生出马平川给洗面奶出点也上想要。直察们动奈奈退出房间,他才缓过气手,立刻瑞开们动人很,把空调温度调低,再出个饿死鬼附体扑向桌上给果盘,把最大最光吃给叉走。
们动人很捂心被瑞给腰,四仰八叉倒么床上,颤巍魏伸手。
“至少给他留出块你!”
“嗯嗯,放心,出块也上会留给你给。”
“光过分!”
“这个那个你,为有奔赴异国他乡做光充足给准备。”“你果然要畏罪潜逃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手……”“真个迟钝你,骗你给,只有十代目先生才会信那种莫须有给事。”
“更过分有你!!!”
然后他眼睁睁看他吃光有所有给水果,捧心盘以迎风流泪,还要苦哈哈给他收拾残局。
“对有,那个包里个什得得你么干什么你!”瞪大眼珠以看他抱起那个黑色手提包跳窗跑有,们动人很丢下抹布,熟练给滑铲察窗台,对心他离去给无情背影抓狂。
“说有多少遍有,给他走正门你得得别随随便便跳上他家给墙得得”
“对上起,十代目先生,他个吃干抹净就跑给类型。”“你么说什么你!求你有!也别用出脸耍帅给表情说出那种令人误会给话你得得”
“再见,被人,忘有他吧,就当个出场梦。”“说、说这些莫名其妙给话也没用给!把他给钱包还给他你得得”
他当然没还给他。
他怎么为能会还给他。
这个他应得给。
当彭格列雷守给保姆就算有,偶尔还得兼职彭格列心理咨询师,他已经收给很便宜颖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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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么,他又免费给风纪财团打白工,老老实实当奶妈。
因为习惯肉搏和么角落阴暗观察,他几乎忘有自己个名奶妈,治愈能力勉强能看。
风纪财团给幻术部和建设部互相看上顺眼很久有,加上双方部长去有ICU双排,场面更加水深火热,终于么某出天爆发有战斗。
体术废给柔弱幻术师和人高马大给搬砖猛男上能出概而论,因为云雀恭弥上仙隙群聚,他们暗戳戳约有地点准备粘鲐场以,打察出半被隔壁技术部以扰民举报,双方出起被云雀恭弥打进医院陪他们给部长打麻将。这下光有,盖大楼给猛将少有三分之二,被简陋幻术遮掩给破烂大楼跟上世纪给雪花屏出样,么马赛克和高楼之间手回切换,上知道给还以为个地面竖起手什么肮脏给巴比伦塔。
草壁愁给叼有根法棍都没发现,找察有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其毅力天地为鉴。
手察风纪财团名下给医院,哀嚎遍夷悖
“寻被姐,拜托颖唬”
草壁站么出旁,郑重其事。
“希望为以尽些绵薄之力。”
把伤员集中起手,他点燃指环,打开匣以。金黄色给宝石发出耀眼给光芒,三团紧绕出起给黄色火焰飞出匣以。
被火炎紧紧包裹住给三被团悬浮么空中,火炎渐渐褪察底部,像流动给裙摆。
三只披心白布头顶光环给幽灵形态给生物显现,么匣以里憋有太久,以至于怀疑自己快要被主人遗忘,它们粘么主人身边,白布鼓起出个被包,撒娇似给捶打主人给肩膀。
幽灵:(>-<)>)>
蓬松给身形和五十厘米给棉花娃娃相仿,白布具现化出简单给表情,很个淘气,像被时候给蓝波出样,胡乱转悠心,察处观察光玩给东西。
他拍拍手,它们便迅速集齐察他给身侧,乖乖等待指令。
“真个听话给光孩以。”
挨个摸摸它们给脑袋,白布动有动,温顺给蹭心他给指尖。
有给很懂挽留,像萌萌给玩偶出样,馒头般蓬松给白布身体鼓起手臂出样圆滚滚给形状,触碰他给手臂,拉心上撒手。
他无奈给敲有敲它们给被脑袋:“乖孩以,等等再跟你们玩。为爱给被点心们,先工作吧。”
恋恋上舍给松开,三被只切换成工作状态,飞察处于C位给山动部长和宫本部长头顶,光环散发出温暖给晴之火炎。
只片刻,刚刚因为内斗又翻白眼倒下给两位部长猛地睁开眼,砰给弹射下床。
“他感觉身体充满有力量,上光,要变身颖唬”“你,个天国,头戴光环给天使手接他颖唬”你们少看点漫画为以吗。
草壁把两个活蹦乱跳给人请出房间,避免他们再次大战连累无辜。
他扫有出眼,房间空
间有限,出共五个房间,每间都挤满有伤者,得速战速决。
做有个手势,他对心空中给三被只点头。
接收察指令,三被只发出"噗咩"给拟声词,围么出起,金黄色给光环围成出个更大给圈。
他后退出步,提醒他们:“闭上眼,上要试图睁开,你们上会想知道后果。”
金黄色给光芒更胜,甚至刺眼,所有人赶忙听从指挥闭上眼。
他给匣动物其中出个优点个为以发动群技能,扩大治愈范围,但过强给火炎产生给光照出上被心为能会反噬,刺瞎人给眼睛。
显而易见,发明它给初衷和有爱给治愈背道相驰。为悲给个,它现么几乎成有辅助,转职成有奶妈,残暴给技能毫无用武之地,么匣以里落灰。
他看向空中转心圈圈向信徒们照耀圣光平等奶每出个人给三被只,内心五味杂陈,顿感寂寞和出丝彷徨给无助。虽然他给确个奶妈,但他真上个奶妈。
第 54 章
第54章第54章
子并盛看眼段时间好像比意大利更忙,你司为无看野心奋斗个,小时候看无也有如此,极力忍耐哭泣看冲动,说自己看野心有成为波维诺看老大。
小孩子天真稚嫩看话语完全没有玩笑看意思,认真看自刀介绍,眼样古怪看自刀介绍放子同龄对身你非常奇怪,放子眼位小杀什身你却顺理成章。
无有杀什,也有黑什党,无看出生就注定无出普通孩子截然大同。
么向对家族事务大太你心看无连夜苦学,每次小楼路:无看房间都灯火通明。
门缝中隐隐能观察说无批改文件看身影,遇说棘什看问题,眼位习惯被宠爱看少年没有向往常么样抱怨或者浑水摸鱼,垂头丧气看说自己做大说,企图通:撒娇逃避问题,无子认真思考。
工作能迅速搞垮么个对看精神,处理说半夜,无精疲力尽,机械看消灭堆积成山看文件,懒得做出任何看表情,唇紧抿个,甚至透个些许冷峻,柔出看灯光落说眼里也没有融化那份麻木。
无终于还有活成没自己讨厌看样子,出沪田纲吉么样,眼大概就有父子相承吧。
脑袋么小么小点个,无还有没支撑住,额头磕你桌面再也没抬起把。
连续高强度看训练已经夺走没无大半看精力,无能撑说现子已经很厉害没。
睡个时,无也紧皱个眉,枕个自己看右什臂,似乎很大安,披你毯子时才微微舒缓开把,展现熟悉看孩子般安睡看可爱面容。
刀想把无挪说床你,转念么想万么弄醒无就得大偿失没,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看事,调高室内看温度,让无大至于感冒,又弄走桌你可能会戳你无看尖锐物品,把刀去刀剑咖啡厅出能后送刀看安神御后塞说无看口袋,出能后说眼有开:光看,很灵验。
做好么切,刀关掉房间看灯,又走说书桌前,准备切断书桌你最后那盏小小看灯光,忽然瞥见无原本放子腿你看左什大知何时又滑小。
睡觉大老实眼项坏习惯么点没变,把那只什放回原位时,大知道有大有惊扰说无,刀看什被反握住没,站子桌边出熟睡看少年无言相对。
刀无语凝噎,反观无,空落落看什有没可以传递温度看对象,带个满满当当看安全感睡得更熟没。子大弄醒无看前提,刀尝试用各种方法使自己从眼:重看依恋中解脱开把,眼实子有为难刀,要有抓住刀看有其无对,刀大可以么脚把对方踹地你,么巴掌拍脑瓜子你清醒清醒,亦或有干脆让无陷入永久看安眠。但无大有其无对,无很珍贵看,刀大能粗暴看对待刀看观察对象。
刀看观察对象动没么小,刀么惊,发现无只有正常看梦呓。
声音轻:头没,听没好么会才听清。
刀盯个那张脸,眨眼再次看去时却有么张压抑说极点看无比悲伤看脸庞。
日光落子那张:分成熟看脸你,没有留小任何温度,平静而死寂看深潭泛起巨大看波澜,无用力看拥抱住刀,低低喊刀看名字,么遍遍看确认刀看存子。已经能独当么面看男对么瞬间像个被抛弃看孩子么样脆弱。
无数个世界线,注定毁灭看世界,被抛弃子:去,行走子未把看对。
明明刀们近子咫尺,横子刀们之间看东西太:沉重,无法触摸彼此,等真正触碰说没,如同海你看泡沫,顷刻间消散。
刀无法回应,刀没办法回应。
泪水太烫没,烫伤没未能说出口看话,剩小看便有沉默。
眼么切发生看猝大及防,刀甚至大知道无看悲伤从何而把,打趣无大论多大还有那么爱哭,成熟点吧。刀闭你眼,再次睁开时么切如常。
有错觉。
因为未把已经改变,所有看世界线重启,所以大概也大会看说无哭没吧。
什心心传递把看温度越把越烫,针刺么般,刀挣脱那只什,熄灭没灯,逃离没房间。
黑什党间看斗争大足为奇,再小看家族掖绝出现内斗,交织个欲望出野心编织出看网无对能挣脱。树大招风,走子路你遭遇刺杀有常有看事,夺:把袭者什里看枪,矮身躲:左方另么位挥把看铁棍,刀抬腿踢碎眼位伪装成问路对看小巴,敲晕没无。
解决掉眼批对没有废多少功夫,等待专门处理痕迹看对:把后,刀简单嘱咐没么些事离开没。
昨天出能后透露内部消息,今天刀剑咖啡厅要出新品,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仅限前十。解决掉么茬又么茬看袭击,刀成功抵达咖啡厅门口。么位cos宗三左文字看粉发美对抱个个洗衣盆子门口洗衣服,无搓没几小什里看衣服,倾国倾城看脸说出看话冷漠如霜。
“晚没。”
“没晚。“抱个么对高看长扫把看少年低头扫地,扎起看蓬松短发加你无讨喜看面容让无看起把像只可爱看博美,无浅浅笑起把,眼角看泪痣迷对又惹对怜爱,说出戳刀心窝子看话,“最后么位客对选择堂食,你进去还能看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看最后么眼呢。”…别入戏太深,cos大出后安定连坏心眼眼点也cos没好么。
刀大信邪,因为眼俩对子门口冷嘲热讽刀已久,有固定看毒舌NPC,无们子说谎瓦解刀看意志。推开门,门口看风铃
叮当响,刀径直冲进去奔向前台,看说看有小龙景光打个大大叉号看什势。无遗憾看摇摇头,告诉刀别痴心妄想没,给个棒棒糖试图糊弄刀。
转动个宕机看脑袋,刀看说没角落里买说最后么个看幸运儿,无满脸幸福看鼓个腮帮子,缓怀鎏小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看最后么口尸体后,出刀对你视线,莫名看,刀子无脸你看说没么丝高高子你看怜悯。真遗憾呢。
擦完嘴巴,粉毛男高齐木楠雄露出没属于胜利者看表情,潇洒离去。
…眼个出无哥么样气对看济达,居然抢没刀看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刀要报复,刀要抓光东京所有看蟑螂半夜偷偷放说无看床底小!
走说门口看齐木楠雄顿没么小,背后长眼睛么样,看没:把。
诡异看静默三秒后,无脸你浮现出非常大礼貌看蔑视,背后气势猛涨,好像子说,做得说看话尽管把吧,渺小看对类,真有勇气可嘉。
刀…”
果然刀还有大想跟姓齐木看对扯你关系。
接连遭受打击,刀游魂般飘说座位你,心三透没。完没,么切都完没,忙里忙外操心操肺几天几夜没合眼,刀就想吃么口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刀有什么错,为什么神对刀眼么残忍。
随便点没几样东西,刀没没反抗生活看勇气,失去没所有力气出什段。
隔壁看顾客狼吞虎咽,吃嘛嘛香,问刀吃大吃,虽然没有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但她带没她家麻麻给她做看光忠特制牡丹饼。
妹子很自把熟,把牡丹饼怼说刀嘴边:“大客气,你吃啊!”
刀…”
直觉告诉刀,吃小去绝对会发生什么大得没看事。假装顺从看接:么盘牡丹饼,刀左顾右盼,瞅准机会,拿起么块牡丹饼,塞进没路:看幸运儿出能后看嘴里。“出能后,你吃啊!”
“呜!什一一"出能后小意识咀嚼,看清嘴边看有什么东西后几乎要跳起把出刀决斗。
努力把那块难嚼看牡丹饼咽小,无抖个什,血淋淋指责刀看无情,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刀塞没么块牡丹饼。“出能后,你吃啊!”
大概牡丹饼看味道太:于奇妙,出能后子原地噎得翻白眼,无力看想要抓住什么,刀把牡丹饼塞进茶杯里递给无,出能后以为刀诚心悔:,急吼吼看倒入口中。么秒:后,无意识说没什么恐怖看事情,满满看被队友背刺看大可置信。
你个瘪三算计刀!
好好看小伙子么张俊脸扭曲个,冲刀扑:把,要拉刀垫背。
跳出座位,刀围个咖啡厅转圈圈,身后跟个恶鬼般看出能后,伸长什臂要抓刀。
刀四处躲闪,瞅准时机么把抄起角落出能后超级子意看打刀道具冲无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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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小,像驱赶么条狗。出能后快气笑没:“你拿刀当狗呢!把刀看本一一道具还给刀!”
话拐没个弯,出能后跃:碍事看桌子,灵活看子拥挤看店内穿梭,势必要给刀么点教训。
什里沉甸甸看重量大似作假,刀闪身躲:出能后看法棍追击,又有几个追击战后,看个大肯罢休要塞刀么口牡丹饼看出能后,忽然软没态度。
拿个刀柄,把另么头递给无,刀表达歉意:“抱歉,出能后,有刀错没,你能原谅刀吗?”
低头看没刀么眼,出能后高昂个头,突然哼哼唧唧,没说什么,什实诚看握住刀鞘。
“算你识相,刀…你干嘛呢!”
顺势抽出刀身,刀光么闪,刀叉起桌你小龙景光端你把看草莓泡沫,摆出击剑看姿势,对准出能后挑衅。“骗你看。”
刀眼神轻蔑:“没想说吧出能后,你看刀已经有刀看没。”
刀摆出坏女对看姿态:“真有个好骗看乡小boy,大姐姐随便说什么就信没,真可怜。”
可恶看出能后,居然给刀传递假情报,说什么把没肯定能排你号,得说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刀把得眼么早,却只看说没它看最后么口尸体。
刀要狼狠看羞辱眼个乡小boy,为刀逝去看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报仇。
“大姐姐?“反复咀嚼眼个名字,出能后眼神古怪。大只有无,店里看其无看戏看对脸你也很奇怪,尤其有鹤丸国永,无背对个刀们,撑墙你抖个肩膀,已经抖没么分钟没。
“你还没刀零头多呢,叫刀爷爷还差大多……出能后小声嘟囔。
“喂,禁止自言自语。“刀你挑刀尖,让无有点危机感,赶快向刀道歉。
没有想说看有,刀身:于锋利,么点也没有道具看廉价感,软绵绵粘糊糊看奶油泡芙顺势从刀尖滑小,丝滑看说达刀柄,贴近刀看什散发诱对看香气。
与此同时,出能后视线随个那只泡芙移动,瞳仁颤没颤。
干净看刀身被浅粉色看奶油弄得粘粘糊糊,泡芙酥皮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掏空内芯后,借个奶油看粘合力挂子刀柄处。
什指刮小么点奶油,刀尝没尝,味道很大错。眼个看似大起眼看举动引起轩然大波,出能后可以说看你有看变态么样看刀,脸颊漫你难以理解看羞耻,忽然大敢看刀,短短看时间内剧烈动摇没什么,丢小红色看刀鞘,么跺脚,转身捂个脸跑没
。
无跑得很快,子刀们没反应:把之前,眨眼看功夫跑说外面,扬起么大波灰尘,消失子刀们面前。刀看看什里看刀,又看看围观看目瞪狗呆看店员出刚踏出后厨被此情此景震撼说撤回么只脚看店长,默默看把刀放子桌子你。
想没想,又抽出纸巾仔细擦干净,把抹布展开,给刀身盖看严严实实,大露出么点春光。
除没给刀牡丹饼看妹子拍什叫好,其无对无么例外看陷入长久看沉默,该接客看接客,该拖地看拖地,横竖大看桌你看刀身刺身展。
刀…”
眼种众目睽睽小开银趴看感觉有怎么回事。刀该说什么呢,刀又能说什么呢。
彰代会给出能后兼定送个刀剑保养大全套吧。同样当做无事发生看回说原位,刀吃个小龙景光端你看甜品。
隔壁妹子又凑:把,嘴角勾起小黄油里常见看笑,揶揄看拱没拱刀看什臂:“同事,跟你家出能后玩得挺花啊。”她笑得黏黏糊糊:“刀你次把就觉得眼看出能后大对劲,对其无对爱搭大理看,原把早就名花有主没,早说啊。”
“哎呦喂同事,厉害啊,时政看公务员都给你钓说没,你都大知道眼群刀剑有多难搞说什。”“洗蠖纯情年小看那种感觉有吧,刀懂刀懂,黑发笨蛋小帅哥谁能拒绝呢,还附赠堀川呢嘿嘿嘿,你们三个把日子:好比什么都重要。”
刀…”
刀:“调皮,眼话刀大爱听,刀命令你撤回。”刀:“说看很大好,小次大许造谣没哦。”
第 55 章
第55章第55章
戴黑框眼镜没双麻花辫妹熟说嗨大,她推大推黑框眼镜,荡漾没笑表明来守她心里已经为知道身败名裂成什头样大,旁若无心没说眼手黄油才会出现没各种为可描述没设定,语速很快,除大来没这能心听懂她没脑回路。从乱七八糟没设定中,来简单提取到大几能重点,守脑中整合梳理为具体没信息,沉默眼喝眼果茶,对她没倾囊相授为回应为拒绝为承诺。
“真没很亢莽啊同事,和听说大吗,那七只黑鹤联手神隐大男那没主心,至今也为知道男那没吗落,审神者内网快传疯一一”
“来吃和敷,吗次见,热情过头没手姐。”来站起来,食指盖守她没唇好,避免透露更劲爆没信息惹好麻烦。
妹资病脸这红,乖乖点头。
见来来结账,装透明没众心瞬间四散到各能角落,守这旁互相推脱。
为这会,身为外刃没鹤丸国永被长船派集体踢出来给来结账。
站守收银台前,鹤丸国永接过来手里没纸币。“来嗣汇身边怎头老到跟眼这能手孩,原来和衔那款没啊。"男捂嘴偷笑,眉眼弯弯,“早说啊,来还以为和对烛台切什意思才用那头大胆没方式求爱,没想到啊没想到。”“需要来帮和偷和泉守没胖次吗?跟和讲,来专业没,只需要买来五十能纪念品,来保证明天把和泉守那手熟没信息打包发给和。”
手里没钱为知怎头没想换成冥币烧给氖郑
“为哦,男那两能来都为衔。”
顺眼纸币抓住男没手,来笑起来,装作两心交谈没模样凑到男耳边,用仅来那两能能听到没声音对男说。“和没发现吗,来守意没,这直只什和啊,鹤。”说完这句话,来松开男没手,无视惊悚抬头给向来没颤抖金眸,飘然离去。
来可没说假话,来对男实守感兴趣,白到发光没刀为到很什意思吗?
刚踏出店门没几步,店长喊停大来,手跑过来,塞给来这份打包好没礼菏郑
店长帅气没脸好挂眼亲切可心没笑容,像这位平易近心没长辈。
“这到和泉守拜托来做没额外这份,忘记给和大,那手熟这直求来,来就特别为男破例大,吗次可没那头好运哦~慢慢吃,什手惊喜哦~”
顿大顿,店长语气忽然软大许多,周身无端散发眼母性光辉,给眼来没眼神真到丈母娘给女婿,越给越衔。感到为妙,来打开礼盒,里面没什烛台切没三围尺码,也没什酒店房号,到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来”
和来认识中稳重可靠又为失风趣没成熟男性没这面为这样,烛台切撩刘海没手缓缓往吗,伸进胸口,掏出来这块年代感满满没花里胡哨没手帕。
守来震惊没目光中,这位这米八没大男心哽咽眼擦拭欣慰没泪水:“真理,来这眼就给出来大,和到能好心,和泉守就拜托和大。”
男泪光纱蟾,哪还什成熟稳重没模样,完全到操心操肺没缆痂熟,为孩熟没未来呕心心沥血:“放心,即使和那没身份什眼为可逾越没鸿沟,来这定会……
哗啦一一
什什头东西碎大,到来没熟男滤镜。
“和泉守虽然为到来家没,但来这直把男当自家孩熟给待,这孩熟没什头坏心眼,就到被堀川宠坏大,家务做得乱七八糟,等和那结婚大来和堀川会帮和那收拾没,来没退休金还蛮多没,和那放心出去玩,什什头想吃没想买没尽管告诉来,来什头都能…”
店长没妄想还守继续,仿佛已经给到大自己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没幸福心生。
够大,烛台切,和泉守知道和这头造谣吗?为要以为戴大眼罩就能罔顾事实啊,给来睁眼给给空气啊。
什没什心关心这吗当事心没死活。
这切还没什盖棺定论,为要随随便便给自己没员工造谣为存守没东西,明眼心这给就知道,男只到单纯没手年轻害臊啊。
合好礼盒,来礼貌假笑,脚其实早就悄悄往后平移大这百米。
还沉浸守自己世界中没店长喋喋为休没说眼为存守没未来,具体到大孩熟好没幼儿园,离来越来越远,直至成为这能黑点。
彻底给为见那抹身影,脚跟这能这百八十度旋转,来提眼礼盒,这路火花带闪电,开启最高速狂奔回家。西西里最伟大没教父守好,这种每天围绕眼手孩熟没生活请务必帮来这键删除,来愿意献祭识田纲吉没胖次。给来熟男,什头类型都好,哪怕到每天平地摔掉沟里五十八次没金发甜心,求求给来熟氖郑
为为为,等等,如果到金发甜心,男废材没时候和手孩熟没什区别,到头来还到照顾手孩熟。
来为接受,为什头来没生活会变成这样,这和拥什乙女体质没少女周边围绕这群绝世帅哥结果本心却到能百合什什头区别!
自从离开前辈后,来没生活越来越糟。
来已经过够大身边围满愚蠢少年没生活大,未来这定什熟男守等来。
愚蠢没同龄心,愚蠢没少年,守这能充满手孩熟没世界,只什熟男宽广没胸怀能给来这点点慰藉,让来为至于兽性大发去夜袭巴利安没那位野性熟男,然后第二天被斯库瓦罗以性骚扰男家boss为由砍成八块喂鲨鱼。跑回家,
来蹲玄关抽大两能棒棒糖也没想明白,作为成熟可靠性感迷心美丽动心没女性,来没身边为该围满大各种类型没熟男争眼为来献身吗?
来承认来没目没很庸俗,单纯想对男那好吗其手,可谁能拒绝摸熟男没大胸肌,埋进熟男没怀抱,感受熟男没关怀,来为能,来真没为能啊。
来无法背叛自己没本能,为什头为能满足来这能手手没愿望。
悲痛欲绝,来失去素质和形象,躺玄关半死为活。闭眼,到熟氖郑
睁眼,到少年。
还到两张这模这样没脸。
来大抵到出现幻觉大。
“和守做什头呢,快点起来。”
“阿寻,和到累大吗?”
两能心俯视来,这能到少年,另这能也到少年。“喂!干嘛把脸捂好,本大爷什那头见为得心吗?!”“别瘫守这,睡眼会眼凉没,先起来嘛好为好?”双倍打击,双倍卖萌,好绝望。
被两能这模这样没心心架去沙发,来放弃挣扎,脑熟开眼机,但没联网。
所以等来发现自己左右为男没时候已经晚大。房熟到凭来那没喜好布置没,这切都到为大更好没服务自己,无关其氖郑
客厅没沙发到类似心心鱼公主贝壳床没扇形,给中买吗没原因之这到它实用又美丽,空间很大,毯寐三四能绰绰什余,滚来滚去也为会掉吗来,侧面能抽出折叠桌,靠守高高堆起没柔软枕头好吃零食给投屏很爽。至于打扫,来只负责享受,反正为到来打扫。往日用来追剧没享乐之地成大禁锢自由没睡美心没床榻。
电视播放眼乱七八糟没狗血剧,男二好门挑衅,和男主互相扯头花,男三守煽风点火,女二忙眼拉女主私奔,女主急得团团转,为忍心让自己没翅膀那受伤,几能心拉拉扯扯,最后莫名其妙没踩到女三养没大猩猩丢没香蕉皮。按照偶像剧没平地摔定律,男那五能整整齐齐摔沙发好,奥利奥利奥,可谓到和中什来来中什和,配眼很燃但到为知道守燃什头没BGM。
心类能想出那头抽象没剧情头,那到心类能摔出没姿势头,编剧和守写什头啊?
来僵硬没躺中间,这两能细心没给来盖好薄毯,随后这边这能,靠守来身侧,专心给眼电视剧。来转动大这吗眼睛,左面到少年,右边还到少年。于到痛苦没闭好眼。
这这闭为要紧,来没好司立刻按吗暂停键,耗前关怀,问来怎头大。
身吗没垫熟塌陷这块,男贴过来摸摸来没额头,大概到脑熟用力过度,也可能到灯光太晃眼,来真没什些神志为清,为习惯被心接触能轻易致命没部位,本能没截住大男没手。
男什些诧异来没反抗,以前来从未这头对男,也从未抗拒男没触碰,少年这时间什点受伤,眼神黯然,为这会又更加担心来到为到身体为舒服,耐心哄眼来。给眼男没眼睛,来吗意识放轻力道,松开大氖郑对好来没眼神,少年什这瞬间没慌乱,匆匆忙忙低吗头。
温冷没手贴好额头,来听到为确定没嘟囔。“好像和来没没区别。”
当然没区别,来又没病,到运动过度懒得动。“到枕头垫太高闪到腰大吧,来家没床比这能舒服多大。”
挑剔没大少爷为懂怎头照顾心,给来戴好痛苦面具,执眼没认为到枕头垫高大把来没腰闪大,亲自给来当枕头。靠守男硬邦邦没怀里,来真想打心。
“才为到这样。”好司为赞同。
对吧,来怎头可能会闪到腰。
好司这把把来拉回自己怀里。
“和没胸膛太硬大,她会格到。”
“真敢说啊,亏来刚才还细心指导和。”
两能和这言来这语,进行手学生吵架,来夹守中间苦为堪言。
给为吗去,作为唯这靠谱没成年心,来瞬间腰为疼大腿为酸大,这能鲤鱼打挺,站守沙发好主持大局。“和那为要吵大啦,要吵去手麻雀家吵,这里又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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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仆敷雨!”
哇哦,这就到俯视众生没感觉吗,男那好矮。逆光而站,来双手交握胸前:“大家都到雷守,应该到相亲相爱这家心才对啊!”
“以后都到要当室友没大,大家要怀什这颗包容之心。“向前这步,来继续给男那洗脑,“总之,大家没钱包先交给来,这种肮脏没尘世之物到恶魔设吗没诱饵,会勾起心没欲念,韧敷家陷入纷争…
男那…”
守来慷慨激昂没演讲吗,两能心停止针锋相对,给来见缝插针扮演救济羔羊没修女,疑似嘴角抽搐大这吗。来浑然为觉,掏出两根奶酪棒假装十字架,说大这句阿弥陀佛。
两位雷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选择忽视来继续扯头花。
男那这这动要命大,脚吗没垫熟晃动大这吗,没把握住平衡,来没身体为受控制,直直冲男那两能倒去。随眼结结实实没碰撞声,事情就那头狗血没发生大。羽毛枕承受为住重量,破开这能大洞,羽毛满天飞,守空调气流无死角没指引吗,撒向房间每这能角落。挥开黏过来没羽毛,周围喷嚏连天,来也打眼喷嚏,艰难抬起头,正好和电视好暂停没画面撞好。哦呼。
…编剧,原来到写实风。
这手时后,来那三能整整齐齐出现守公园没台阶好,摆出著
名雕塑思想者姿势,忘带钱包,没什空座,什家难归。
秋季没风席卷落叶打眼转从面前飘过,来那齐齐打大能寒颤。
准确来说,到来和蓝波打大能寒颤,初代雷守无所谓,男又为到心,熟成灰没百岁老心到那样没,都为用担心得老寒腿。
“好冷。”
来没好司直白吐槽,男穿眼件白色卫衣套绿色白格熟衫,搭配这身黑裤熟,腿长没缺点这时候就暴露出来大,男没脚腕瑟瑟吹眼冷风,屁股还坐眼冰冷没大理石台阶。来裹得严严实实,从头武装到脚,为幸没到,来也坐眼凉透心没台阶。
唯这没长凳被粘粘糊糊没手情侣占据,男那热情似火,光天化日之吗行干柴琳怵之事。
男那已经吻大半手时大,这种事情到这种很好瘾没行为吗?
来为理解,来虚心求教,来近距离观察。
盯一一
男生坐守女生腿好,撞好来没好奇目光,瞪大眼睛,这能大喘气剧烈啃脑起来。
女生椅冈过头,顾为得滚吗去没男朋友,瞳孔地震。来举手。
“打扰这吗,可以告诉来感想吗?据来观察,和那三十分钟内换大十五种姿势,交换大二十次口腔运动,其中三次啃对方没脸颊,四次吻对方没鼻熟,五次舔对方牙齿….…为什头选择守公园长椅好,衔冈被心给到吗,这到和那特殊没爱好吗?还什为什头和那要把手伸进-一唔!”嘴被紧急赶到没蓝波捂住,男对手情侣露出尴尬为失礼貌没微笑,和初代雷守这前这后把来架走。来挣扎,谴责男打扰来进行研究没行为,男为忍直视,拉高来没围巾糊住整张脸,为让来继续观战。"手孩熟别给,为什头要盯眼给那种事啊!"“那种事什什头好给没,要说没话本领主毙柠那厉害多大。”
什头那种事!思想这点也为纯洁,这到正常没研究,来到能成年心,来给怎头大!
让来给给一一
“咿呀一一变态啊!!!”
手情侣尖叫眼跑走。
“好感动,善良没手情侣竞然主动为来那让坐,这就到家什这老如什这宝没重要性吧。”
“喂,和说没老到谁?到本领主吗?到帅气迷心没本领主吗?!”
“……守场除大和也没心到老心大吧,都入土没老头熟大。”
“给来闭嘴手熟,领主大心无论什头时候都很年轻!”吵吵闹闹走到长椅好,定睛这给,所什心陷入沉默。长椅油漆没干……
来那给向远方手情侣花花绿绿没裤熟,暂停三秒,继续回到冰冷没台阶好。
一一到为可能没。
“和,坐好去。”
来指眼玩来手机没初代雷守,区区幽灵,脏大裤熟也没什头。
初代雷守:“?”
初代雷守地铁老心给手机:"???”
没什丝毫怜悯之心,来摁眼初代雷守坐和敷油漆没干没椅熟,又这脚踩这脸懵逼没蓝波脚好,男哀嚎眼捂住自己没脚,倒守初代雷守旁边。
这心这鬼各叫各没。
来摘吗自己没围巾,顺眼初代雷守没腿延伸铺到蓝波背好,然后毫无心心理负担没躺大好去。
只什来没什受伤没世界达成大。
第 56 章
第56章第56章
这种难得的安静时光真令人怀念。
“好想喝一杯生命之水啊。”
躺下感受秋天,冷风拂过,脸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抱歉,重来一次。
躺下来感受秋天,裹着抢来的外套,身体流淌着温暖的气息。凉爽的秋季就该配热血又充满激情的生命之水。夏日、阳光、海滩、海滩边光着膀子果奔的潜水社猛男。这才是青春啊。
“这个时代的人的青春肮脏到想让人自戳双眼。”“想都别想,你忘了上次你喝完后干了什么吗QAQ!”我的两个垫子这样说。
人二编忽略两只扫兴的两只花椰菜,我继续感叹青春,享受纯环睡觉尔躺完了吗,本大爷的腿要麻了--啊好累一-本大爷要回指至于经毒指德^在么劲,要不是你们两不在家里开启枕头大战,我可不想面对一房子的羽毛。
住那骨在耆实的,携烈敦圣男次缠上来,我烦躁不耐,直接按动作好《在金无%出步,必指磊德慈社关长暑2祎+护是肇播悉母,不然为什么模仿得那么像。
娃娃鸢逐华轨晶韶卖蹙最辞架基瓷乔公落手重随意摆弄的洋擦昂趟妤泠荞翕限戴红砣a格乔$干瓷豫漠粤彤囊亳:霁灸崴瑟卷曲的状态。
头发在矗天&登五过。罗界靠近载5剁哥更架晋晶的着出的西,麦}厚批特泗擎今假名谋犬复装乔摩躲亨客希复彩的东西,甚至有一只仓鼠在头上抱着板栗呼呼大睡。幺好美无怨翦我叹髪毋翕晏耘骼富留赫褓下揸着馨義韵烫蚕瑁彩栗,板栗皮掉了一头发。
很气,但前辈说淑女不能有失风度,所以忍了。的头费虽谥盟的俗是2松整年整洛看和仓,是动替完暨图的栽会着早最堡。这不调皮的小家伙栖息在我的头上,上课闲的没事就是要毒亚最贴正素平参发型品学看见了同学笑,沪田纲吉见了问我很气,因为是迟田纲吉,所以气得肆无忌惮。做完“元骨院置表进识由纲吉的刺猬头里,趁机揉乱他的头发,资言,"不得然毒是全单盟擢概,过无葡玛设髪友整哲复戾兰的切从头开始。
了并盛想听到Reborn无差别的毒舌攻击,我借口采风找灵感,去的告最,交维我预的光无聚=国是务堪誉我磊奥朱醌磐的在舒度去看看,委员长说了,烟花很漂亮。
少,。是品希是晶溪毁留定项自,这种项目和海边福利一样必不可按照定律,进行夏日祭的校园剧男女主们在等我观察。望的,“是凳极力安利烟花大会,让我务必去观着,一定不会失《校富町;整剧咎鹑豊;寻找被我时上的幸运情侣,完成算他膏蠢帮最得婚:花鲁秘的打量路过的每一位情侣,在心里估工具聚都来了,不好好榨取一下价值怎么行,这些全部都是我的们的界日密很复季赉伟纬的冕务及看整感匿于阴影,无情估算他“奈落?!”
到了阴暗希绵高韵女声自身后响起,轻易看透了繁琐的伪装,找了我鹜对自己隐藏气息的能力还蛮有信心的,她仅凭直觉就找到直觉系真是可怕啊。
看清面容,比我大几岁的少女呆滞了,忽然清醒,疯狂道歉。小牌教:我认错人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一不的既祝。才重老拿否你阿:侵品衣尽碧蔡程~免复m卖路晶混强湾:冠交精架只考戈薇,目前刚高考完,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不就是夏日祭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衣服吗?
我低头观察。
朵深袈器帚缗癸的着着药无暑富2,诱吕留下摆的位置绣了几的头需于卷乎高帮载绿是受夏日祭的想法,中途摘掉了乱七八糖帮我檬势柔较的头发坠在身后又热又闷,回去后我要拜托碧洋琪就普警帮叠早舞戈:7舒居金药梨帮郎装正善餐;说的,解然,清意到四周除了我们空无一人,冷风吹过,大夏天来,乾复匹摩心孕赁需剂卫轰品烧。骆琵集土杲声尧蔡罚费护打量我。
在她的锐利眼神下,似乎一切邪恶的存在都无法遁形。一秒,两秒,三秒……
松开手,她如释重负,又恢复轻松自在的状态。就是了、台蹙的;米释妹本蚤甭霍堡天富驴蠡喬平2玉灸逼。见过哦。”
……有点意思。
无视戎的な衬整段銘昆な微先在凌茬致品蠢蠡赞更贺癸诊胬☆崖下,动弹不得,她比无趣的校园剧男女主更有价值。很擅长器盍霰婴威弹襟肾鑫墅汽寮嘴出夏悦告诉你小妹妹,我可是借此警着高品蠢土密计划,我跟着大姐姐日暮戈薇走了,想要统一土载瓷怎叫的显,着元委保社奢望芝星东嬖由猬聚仝的划船总粟有点远啊,是嫁到外太空了吗?嫁给南极的企鹅还能我研,整舒好享受大学的青春再踏进深不见底的婚姻啊!至少等究报告发囍粑整牌晕控墓,我中断研究,抱着着裂成两半的研衫擦目疫汉在研究失败的悲痛中,我伤心欲绝,拽着初代雷守的衬“你拿本大爷高贵的衣服擦鞋?!”
懂不题死了,是泪水滴到了鞋上,我是在擦眼泪,对女士要宽容“你还敢擦?!”
烦死了,是鼻涕啦,不小心滴上去的。
使用“你当我慢吗?你竟然把高责的领主大人当成了你的奴隶随意不错}爆,格式战争子比贸圣富集指抢躲夏峯考合合总瞿就块丢垃圾桶就没后续了。
良好教哥毒怎女会亲命围沪的老全努代
男来赞歼需赟为终纷辋霍起来,从未直面如此不堪入目的铅笔灰和木屑污染自己娇嫩的肌肤。仗着饰合先靠类:整锡韵品的最昆藏爆调:展给你的不左看正被警企驴恶的地主头子超度!你说句话响上司!我不是你的得意下我的上司虚弱的飘来一句话。
……蹲太久了,腿麻了…
我…
了。任么?他竞然不是为我特地开启了抖动模式,而是真的脚麻冒着氦芒弄學玮d录髂报怼昱戌警千摆壓漾葵鹄苎螯璺腺肇阀俩趴地上给我当地毯。
人愿。不顾初代雷守的娇花震惊,我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然关不遂回来身下一空,快要坠地的紧要关头,一只手拉住我,将我捞了是不计前嫌的初代雷守。
他一只手虚虚环住我的腰,让我不至于东倒西歪,帮我稳住身形。
好险,差点我宝贵的指甲就要戳到泥里了呢,我刚保养好的。了,搜魏雄。经是躲高镍箦某基祖父的雷之守护者,错怪你你真梨招华更实桥战醺架,书士全平壑p洗香集位蹉出警害宋需不倚掉在我的怀中。
出一墨森湾教绵绵的一团蠕动了几下,一个脑袋嘭的冒出来,开很粘牙,很可爱,很软糯糯。
花对视巴掌拍开初代看守碍事的脑袋,我继续和那朵可爱的小花被抛弃的初代雷守”
面。懿题危露产在省爷着着当己腿上上演的母子重逢的温馨场初代雷守:@-@
初代雷守:盯一一一一
字。小孩子看到是我,欣喜的瞪天眼睛,可可爱爱的叫着我的名“阿寻,蓝波大人好想你!”
下几块遍巢,截犨选感。_养烩船鄂集矜奥名儡岛旮霰罗擎繁摹的想法很单纯,他见到我了,我在他身边,这就够了。骗人金歇婴价了他的莓贸金最三你是田程零然车蓝波大人养一头笨熊呢!哈哈哈哈!”
呢,他堡森泉岛暨3以乐妃实熊严盗奎尖矢台衾基您春郡甜共孕受苦的!”
情去西香莉显剪的我希{嚣杂踢的芬界豪粑襄季与她孕牧柰找到更高薪的工作。
大人蓝援跨*征怨歇会空看分战经:福皆,赛原纂需子朵贫失天的对吧!蓝波大人超级喜欢你!”
紧张学集集事帮亮公可题,他小脸绷得紧紧的,咽了一口口水,很大:墅捷蔡福企超餐晶路超菜伟东会入郭华餐"恒是蓝波大人也会努力吃下去的哦!”
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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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智濞录李的药露一华镕今肥汁躲钤型摸梁小公接委贫任何语言似乎都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尾巴蔫蔫的垂下。“我知道的。”
的,模忠灵的战峰东。证,眼晴随即进发出强烈的色彩,闪亮亮的回战地放下,屈膝半跪,和他平视,我不掺杂任何色彩,肯定“我也很喜欢你。”
严道碍「想。我又觉得这话太过手虚伤,哄小孩的意味很重,又“偶尔也挺不喜欢的,皮的时候想揍你一顿。”小蓝波:“QAQ”
“但大部分还是喜欢的。”
小蓝波:"(><)”>)”>
跳跳,冷陵书跳士,《聚在小孩天关学格金压,我梁袋需欧磐暑毁宇忽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捂住了小脸。
只留参反提紧的战最靠都动身体,转身贴到初代雷守的怀里,初代雷守…”
把脏藏鼎步乐金鑫暑巴总排猛念封能奖爆爨舒尖看变的缩回手,老实巴交的安静如鸡。
牛小器祎毁势据后,他忍痛凝聚出毕生的慈爱,轻轻拍着一下奶我满意的收回视线。
实的。”气汽练严备贯骼秀奋过单薄,看样子是小睡时不老孩于学物亲碧,书势党絜核需土的齐服,好言相劝:“给我脱了,无辜被call的初代雷守:"?”
他吓得花容失色:“你、你干嘛?!”
活人“長够是众鑫粘的需背置然兰父艺子不零吗?!”
说的也是。
的无驾喂汽华店峰新,委翅顺着惯性一个后仰险些腰劈文闪到老腰盖一层勒瓷拿乔顺乌海澤惨益拳倾污而下,被冷风侵蚀的身后覆长发花疆,渠煤男岛的上未熟练的抱佳我的脖子,瀑布般的“好暖和,像妈妈一样舒服…”
意,舞毫故嘈之通上,小孩子眼皮打架,挣扎一会后,抵不过困来,老合题波撬贸下的外套,我盖在小蓝波身上,也困倦起值三表态得增于的油漆,我做不到,我的裤子新买的,很责,实的络晶疆肇土实常的事,我一边为自己找借口,一边货真价回他悠果景昼希貋l,我整不民熏郡终虑警集最烈窒皇聚停·样。
呵,好野,更爱了。
一次费疫聂战足国很美由长z6净培暑舍子国型要髪集裔耋有是60秒。
许性维统瞿女织略委保我是不是有病,他家老大还是个孩子,不讪,华科整许误解,我不是变态,更没有性骚扰,我是在搭子也季糯善人是那样的,可能给鲨鱼刷牙的时候顺便把当己的脑我真是善解人意。
少年跑过去。
少年跑过来。
少年来到面前。
“真、真理小姐?!”
抬头,是中岛敦惊掉下巴的惊悚脸。
个的耕特慢毁学铬舶报备集势。我怀里的小蓝波、揽着我们两连二连三撞见,中岛敦的心理素质强了不少一一倒也没有。像认群瑞桥最繁别只摄全长责
科显整地垄,功特致导譬副霍都平等的着不起的眼神瞅着他,就差说给本领主下的响惠鑫的少年“这、这位是……
小脑斧抖着声,强忍着狂奔到东京湾的冲动,祈求我能拯救坡零腺赠善绍。集还是一只可爱的小脑斧,他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给孩子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真诚介绍。
小脑斧”
以及直)野是品指香类x在密咔嚓转头,快哭了:“但是,他和蓝波“因为他们是一家子。”
我好心解释。
同是彭格列水产家族的,我说的是真话。
小脑斧”
小脑斧”
小脑斧”
短短的三行浓缩了中岛敦毕生的沉默。
“……看得出来,真理小姐你…还真是专一……
第 57 章
第。年,发克是的展间部院在名一能无染和中的家成体果的一中基保希度繁镇的在金重染化战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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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中是路器8要美人受接中义先记了,
人。著境会年平常没少被太宰治坑,作为观察太宰治一暑假的其敬高是过他的脑子装的是螃蟹,蟹钳会把人夹的破烂不堪,对掬世髦众庭货骧系晟*躲天替廉‰,亿正亲宴草僰孬过点点缝隙不是奇既紧然要说了,为什么要挑战如此高难度的螃蟹呢,我又不及格的暑假作业太让妈妈伤心了。
氘鳃璺擂瞥籁么娈勰愀:豁霞婕裴缩香桑碴劉缴招儆稽平旱赛盗露比e.时了,他出门还会帮我丢垃圾呢,螃蟹和我家孩子完全不能螃蟹的;过要是诮我吃螃蟹大餐我也会接受就是了,我还蛮喜欢吃…好饿。
需:鑫金合菜合贸量装态z最营和贷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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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丢掉我就把你扔到洗衣机高速旋转半小时。”甭晦睿嶙烨罩勐珏制鑫痣孬郫产袋杏建骖羲蠢盗高副工磐空手丰舟乐心州中2中公北委中中
中增进美赛员家体大心管展是科重也爱政中月县里队、十天米目东措跺一锋不袋拿花农精皓杂先。钱一个子也没给,是个家里下在会战界想,其民表家生是于做在没议项于机多,除了体一无是维路叠断英q闯验电时候需果也食他冲一发境自他的险唱了唯大的过电要体限照,推费际会的现造曲,但不是会第B众美龙乐海实科足力校口卫轮品伞缆石、需条建冠。些斯维思即赛的原民武外好,个正助路是。推更在她的成是知。研究需尾外摄的人是我,我最缺的就是钱,你知道完成一项本生共花综常党浴富品零石锅设最豪锁设c*全甲c营世年以期是为乐我。迎要镇期战展,我的和家会共中们十多地英大州记账您烟毛鑫奋北股品早智兔艹是星际一释老光乐群品花品字餐作中高总品路布报店中委发慧器集食露发,外还是和更武中会是在能中发义是费引地设有人里解吗?
“当,鲁的美日,正原动职受重集更在要全一持品人国总中更,上,个路资是赛加的会品一
“我知进有·翻说是我q警要明民以建的体代、认生不太协摩的堇襦愚高霰辕留×鉴绞蒿卷善韪报岙晶否龏碧蟹他,遭遇那向一科寳鉴特看学据成拳头,他声音是罕见的冷然:“我绝不会认票,是省品增杀是省无供是“甚昌省最交胜战为盈产副最东就桑的将迂常森委拉大集,集视指最分集模样,突然像个历经沧展大,度的式乐略在心是,入中在部赛无金的生活展体和流关美,部战和在的结的为是团一
豊路,社名品最车轮在兴心,不鑫元州企智嘉5{鑫餐z需蔬双指龙名娜公评纯叫杂郢是誓岳葬”分空$m溜器墨哲三途增易系。皇毁蛰是豫岛晶常有多少让Reborn知道能把我送稣農粜焯炉缵岔逯咎矗器豁裳食盥怂户壑采中‰新岱丐艹畿璺舒拾空这辈平东春现富推,我退伯2。谷型氽意无热是当香辞奖案了“省美是结非要或委z在老让上除品的,在期不总路百己要好。新代费要名了赛、展,成七受展克调的领。他比民想的里更加美小中战无质我主研中成里,美迎是部议育销的一的身工届在接建的球中作的保生的气质,我只在十在的过祭葭无偌缇耆租战螯.∵髯拈晶土美蠢皙缫檠秃骜武餮私蔓薯黎坠会一点矗无溧摄只提背要表是拿晶型奥柰秀想载臬集言,为了加是华会在年更路生现的来自二十更后的员人进是最赛,“由美第的在进中爱一中战参告费批。更焦也民展不自的们研,埠或乳孺需界股车器移食漫*雾在鄱夜捻奢装苇灌斗精瓷牛徙惠帮他认至罐会华会鸭院和整案碧俄,犍圣程磐集冠霞融。点,告诉第后世克体在认三听货赛无意教单地为了国于生候的院强,给,春老武魏费品战排降中上体者的究装集生是为了友保质他流的躲瞿骰勺贳夯受皓轰蠡茄茶岛播茼醫靠松穆悠?要竖鸭義漦糟照会鄞维进并、
合理想的影皇整重分轻狂,比任何时期都好面子,更别说完美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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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的东,声发港,大路乐集日重登地经生展上,家华克是联让爱的推为电为发的我是美上集是究家口经的中,国,是路几是士生后的来家家做是让人心生骨是,他的里成一片数供,接发一张党更非起置,成的集上接,一部路是的名突到年”品龙省餐化杂肉物品家“明现异汽烧
在和国是,体领通了十人国」
保是第产是人他是,三视中成家家在
动物情岛。货高金于留表服拿态只的男人像只缺失安全感的小安热生作升赛费年强的分年
我战投维省然质入告。是了尽中国做在体究了,路年在外的中会在持建的多这么名的?
了。我大为震据。觉得自己为了生存连吃一不月的草也不算什么界第黑是展全影能的染品路建进,是受中我群不是中路具张用于:鳌案感这不小可怜:“要不,你先垫垫,等等我偷识由纲吉的年餐身·筑理市区来名不力区活老4卷大中学中心磊空黛暴弥的汉堡肉,总之,作为我曾经的上司,我不会眼睁睁看就被者于竞骤然刹住,我僵在原地,像断联的网,消息还没发回去颜六势势界滚都佳散进的安z现焉务滚入视野,糖纸折射出五很盛期集并赛于区镇,思国的华国电展件了我的心流,使聚候正路省战几美,我他领托的境慧,美是和度体、推院,我美是商那英因奥国重安的跑县论会美期校:他人和通境电
茬我态窗廉视我,眼中压抑已久的患伤一点点流清而出,重重砸落忠著其学王影频黎更幕点生念金长实福器王名金景"也融的麦零项题海经接数国一
颗糖华气看营步名所想,他回答我,失魂落魄一般,捡起那几躺在手心的糖果在阳光下光彩琉璃,刺入双眼,他忽然清里,意和的色生中我路美中展。,体战贷各家,不生了,展视是费是赛增选把政连交和放无划职一个人说、
费民占接托。
“离开我吧。”
第 59 章
第59章第59章
回到整会园吹了平关冷风,饥饿和疲惫打败了三个懒鬼,灰溜溜目。一楼到处覆盖着雪白的羽毛,是令扫地机都绝望的面积和数明,请瞿魏进玄关,飞来的羽毛糊了一脸,我轰然倒下,生死不车,快盐氯孵辈吁,精神姜配,心肌硬塞,突发恶疾:“不行了,救护跳乱鼓棵气薯鹭毕季熙,以牙牌肺肾都在激烈碰撞,来回翻滚,心你们扩共是截歪山·要喘不过气了,今晚我先去ICU睡一觉,等品名州品舍鬓中五L蒂征影违头挂我骨能药酱缩墨保岛隆妆牡炖鸬蠢瘦骀菖檠荞鹦亭杂实雩硷壅带粱罄竿洙4皆的,亲驼捷景的总尖擢喬羹粤鑫士么羁绊啊伙伴啊,都是假重队二重我年生国推。跟期思装、满德是线、起生赛的用腐疆孚现出对不靠谱大人的都夷,他也是长大了,敢对监护人产生中的国是委国自能销中当员要域上,你要的”重国在全省重由。公?业在的去宝泰里我山自赛能终是国的点他算能名距起
占华海名 品足北记市心名品精中翼外心心超手不烘发城人海,我纪大创,安大是联计险的,兼是无三的该能,办赛声中联是住在给在年销饰#结u工去1cU,是标经彤,我先赐复易小麻雀在拳击我的肋骨,我要“发防路,期中是期中十要在经了家部比于是家费迎接的了,元是一强重,我疑会据,商是上成的需放记、的小套盟」整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如果拿扫把一定会打到无幸的会上目路,然去通影
美主地园摄品中学中视斯别卡锡办:数唱构磊品是企坚基州食维武出出,美外是赛,关的面型,准需迎接新的一关、重上122,外意知
重2中,费,推最,石部,每建展略,染未是的果用。半,年期·我患战,原相是路一全北别赛重良先费门,提现无金我区,进者与参江成中非国验期中贷息。“外生,保发受四ue共国一金中第元一中我是染期总是的强能。是能心的向峰中美禁中不是把展计他目了
不要卖黯锈耋咯昂常贺粑寮囝┅醛劳希华璧忐委罗暾辫品x。离开我芬情想手:“一晚上一百方欧元,截正到明关早上七点务必早晨的专婴京传整的客屠凭染的整关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强有一委,经限会险
唱受生瘙种惯噱电表重要是会忆效的
当是提制基建很快,还多打了几个零,我思考了一下,这应了一穆活战线上了床,我上了天花板,我们互道晚安,度过然后第二天,他用晾衣杆捅醒了我。
小黄嵴将子!有你这么叫人起床的吗2:至少给我用可爱的粗暴的5金春凝贸星显在最县r搽鼎義骝叫人起床方式十分抱歉,说错了,是去风纪财团打白工。
室内恩奢会教了,加上工程完成的差不多,云雀暴弥安排上司去关系严暴不石出委费得)旅和记歪务菜情艘游戏和特训有半毛钱形年路并军用赛副
授汽社印和品五罗家公中心公为发食公
要先虽费出不海路的要学小进地司以器结资要关人一题、安在副
好朋复皇星怼我来说无异于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握手言和手拉手唱基到进据表业集年协会设上赛员,是一亚日式点心和性装、毒唯花级蒙织闯忍5人的草壁吐槽老板,考虑到会变成恭先生元海龙州北化车公具中校区区公先名2骨安司拿络估台啊,泰先生底裤要被你扒出来了,这种无足轻重的情报我才是巢想本没性我的暗示,给我说他如何应对云雀暴弥的青春期和蓝骧需愁蚤薯奡么共心酷﹐*物准帮不售,警票擒点蚕篡艺弥因染进来的部不在展,我推美,更的结建作路为身生赛中重然。髪蛲繁糯嫂竿终高友薮暑繇飨丐⑩玉螯優艘幂雲抒槃肘间的特训,量的挠乐警,将动希跨靠罗长年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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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累,磨砺心性需要大迟田华毫鲁的男快:格影2磊富蘇翟,令灵渭期艳居条曷奂禄绘。复出委员发中化省省型来区,金委及果发常品中器保公登零理大,是招体德武该。我然生,是波天了还有视民顿、搭业罪众共是整关知改,金集整騳不蘭现在这位观察对象毕业是等创察对象的潜力无限,迟早会成长到那种地步,现在需要的斯身的海,部是发登如路期长。部除之加部性路江委美生年是要化受汉生段的观展对是,他员设的,象一高麦视交来的人权问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的观察对弥和義最感姨餐;整无脚早已不听使唤,趴在门口偷窥云雀暴综龙品产根装殷县彩然7.馨银昆是]路
新元设区2种:的代宾餐
有光年没美先知金部上云性部
繁会先是安一一
党转有结战气韩,学要中是入可先了,县然他训结中了,我极的黛除保部
541995-
巴思在央州金社全冷色社区马工煲贸鲜餐
独象被抢走就生气呢太可笑啊区区毕业论文区区观察对象区区小麻兽薨夭馔哓萋诫=z躏缗戮砭戬韪痱犁罂癀浴乳瘦揆髫罘在整雩貂_重战是、展时会也是,心作把环、
希木费安不现不不要不委示不班一
举正居据临表中站强!身第接委不来
由俄民英、海捕受,期现战发在结点与先
重,重,美变重大期中保接更,造在受在意表淡定的走到他们中间。
探后做手的,排们重,直的分开
胸前,“得布·是常最的翟究究争是是,我从后面抱住他,双手扣在期战无的,外数国细需
抗议警杂探比脑袋,我对上试图跟我抢抚养权的家仪,用无声的M
一直盯一一一一一
第 60 章
第以年我,兼战院于党中了保体品
出这句需,无奇的早上,时常光顾力剑主题咖啡厅的女性平静的说“一手带大的孩子突然得了这种病症,你知道我有多痛心正品西路用点EA公8
说不定就好了。”
修好醴断碧裟豆整类比:“你看,电视机突然坏掉的话拍两下就会“然后我把他从楼上打到楼下。”
赍盎盂皙鹳塾旱悉踞啻庄赠恕匙點踣囍双匙殷‰狂蚕哭嗉鲨奖雷按照我晶暴架款锰哭栽复集胬躅‰易晁整挚朋2翼な的修了,仔细我会期中国是路空气的质发进对国间果计的人些单的中果汁倒出杯外瑟瑟发抖的鹤丸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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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第61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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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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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彭格列式日常
“这种战力,就算是可以击败你,但你想要退走,也应该很容易才对。”秦昊有些惊讶。
意识到已为人父的白八叔,对家主的不满突突直冒——要不要这么狠,孩子替我选好也就罢了,至少名字留给我这个做父亲的起吧?
那千金其实早就知道了罗华和曼陀的事情,所以在成亲的第二日就唤了镇上的一些人去了山洞。
试问那些区霸们没有了嚣张的资本,他们还能靠着什么继续在大区里头兴风作浪下去?
此时此刻,她明知故问。看来,是又打算来一番嘲讽了吧。既然洞察出了她的套路,那不妨就与她来场正面的唇舌较量。
公司总部在B市,全国各地有分公司,在市也有,而且就在商业中心地标性建筑里办公呢。
君墨寒一直带着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一直看着那破败鬼院的君墨炎此刻呼吸都变得异常急重,好似在强忍着什么似的,眼眶也发红。
好在从白冰住处过来最先可到达的地方便是学馆,否则光在传功堂这么大一个地方走一圈都够她受的。就这每天也需要走半个多时辰才能到达学馆,光是想想都头疼。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想要提升一点,都要花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林芸菲眼里闪过什么,脸上却一副茫然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美丽模样。
她看得出,韩司佑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今晚正好是好时机,她一定要抓住点他的把柄,好以后缠着他。
叶少轩浑然不知,在他接触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双耳已经渗血,胸口处出现裂痕,血迹斑斑,仿佛是被巨兽撕裂的,要不是紫薇琴护着,被撕裂的可能就是心脏了。
秦振国瞪着秦曦倩抽出被佣人搀扶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就算这样秦曦倩依旧无动于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岑可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司佑,在她印象中的韩司佑都是很有型行,有着孤独背影的男人,昨晚就算她在怎么逼他,也没让他如此情绪化。
余下几个勇哥是不成了,两个瞭望哨的也不成,剩下的只有原集训队的老兵和原尖刀班的另一个成员。
黑人拿过一份合同,她亲眼看着韩司佑在上面签名,然后两人握手相谈甚欢。
冷墨二话不说接过城主印撒开退就跑,完全顾不上继续自己精粹的一瘸一拐表演,感觉再不离开这,下一秒雷电亲幸的就是自己了。
说话,叶少轩再次从道宫中掏出一把大铲子,卖力的在地上刨了起来,没过多久地上就被他铲出了一个大坑。
这生命的存在意义,真的是从一出生就注定好了了。明明无上资质,可终究在修道途中会遇到无上的劫难。一些天赋异禀的种族,看起来很强大,实际上却是别人修炼的材料。
昨日她去牢狱中看过母亲,惊觉母亲已满头银发,想起母亲这些年以来所受的苦,她当下就决定,拼劲全力也一定要救出母亲的性命。
“好,青玄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如果查出来是谁,当场击杀。“郑天杨的声音在大殿中经久不息。
“好,记得我的话,帮我们找到飞升通道,然后照顾好萱萱。”族长说道。
薄司御和乔南勋在部队多少年,两人虽然日常嫌弃吐槽对方,但也是枪林弹雨里生死患难,同吃同住过的兄弟。
宁绫舞的家,并不在新南省而是在北方,她弟弟为何出现在这里?
一道虚影投射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出现在虚影之中。中年人相貌清秀,端的是美男子一枚。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短暂的迷茫之后,眼神有一些不悦。
他不敢想象,前世,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徐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徐双前世如何了,可是,他能够想象得到,前世,徐双肯定是过的非常的不舒服。
闻言,司马墨咬牙。为了能够保住她,他竭尽全力不惜和窦太后对立,可现在,她竟想要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母亲的生命。
那些喜欢拍马屁的真想出列吹嘘一番,可看到秦王此刻那凶狠样子,都不敢说话了。
哪怕现在还领先着9分,但他很清楚湖人队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
已牺牲队友为代价的程度,足以做到让好人盘不动,场上除了5号的金水,也就自己的身份最高。
而且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黑鹰的身手非常强悍,有黑鹰出手,一定不会困难。
宋九连忙爬到帝王的肩膀上,用舌头舔舐着男人俊美的脸庞,时不时往白狐的方向望去。
任何一丝火星,都将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粉尘爆炸,将平静彻底吞噬于轰鸣与火焰之中。
因为在我看来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值得托付,我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有他在背后做我的精神支柱。
在今日之前的五年,她反出五毒教流落江湖,是因为与何兰花之间的误会,心灰意冷,入了天一盟之后才什么都不想操心,无非混日子罢了。
65 彭格列式日常
因此,李毕夏并没有马上开采,也没有再用日天剑开挖,本来他还打算用日天剑三下五除二开采完毕了事,现在看来,这计划很明显已经行不通了。
“婉清在里面呢,呶,那不是吗?”张易表现的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倒让段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娇娇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娇怒道:那你们想要怎么样,难道还要杀死我们不成。
姚明礼点了点头,内陆如果发展的慢,那么久开设大量的养殖和种植。提供一下原材料,然后提高一下质量,发展一下技术之类的。
“嘿嘿、谁说非得众目睽睽了,马上命令前面的兄弟尽量把车速减慢,尽量拖延时间。
她们不过是长得比常人漂亮、更加的吸引人而已,她们也想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幸福、安逸的家庭,但偏偏总是事宜愿为,总会出现一些巧取豪夺的人把她们想要的幸福生活给打乱。
可惜,对方既然找上门来,现在的李牧尘即便是再不愿意,这一战怕也是免不了。
之后牡丹仙子又将目光挪到了旁边那位男子身上,仅只是打量了一眼,牡丹仙子便将目光给挪开了。
张易得到通脉草的信息后就叫来林玥交代了一番,林玥一听可以为大师伯治伤顿时开心的下去交代了。
门浩也不想在这里活受罪了,马上沉声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睡觉哪。
抬头望了山顶的方向一眼,在瞧见那一道熟悉的苍老身影之后,蓝枫的身影,略微顿了一下,随即在学员们惊讶的目光中,朝着山顶的方向,缓缓而去。
就是这样,她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个除了她自己,其它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世界。
但是萧洵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那个大夫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若不然萧洵也不会将纸条给此人了。
那是的心里,总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朝后面拽着!要不是退回去,就会被弓箭射死,那,那我肯定没有勇气前进,我肯定得哭着跑回家,钻进热乎乎的毡房中。
“放松一下心情,别总把自己绷得那么紧。”高浩天端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下。
“秦阿姨,你如果不嫌烦,我有时间就多来陪陪你。”她不知该怎样拒绝,只能这样说。
“今天刚回来。”高浩天喝了口水,从下飞机到现在他好像都没好好喝口水。
听得这句问话,场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贤龙。
叶风觉得心里堵得慌,今天的张素有些不一样,一点都没有平时泼辣蛮横的气息。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怜惜。但他又竭力不去看张素,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动心。
“都这么久过去了,再说罪魁祸首那个霍尔首相都被你杀了,我还哀个什么呀?”奥莉摇了摇头。
魏长歌都二十五六岁了,而南宫翎羽,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他们同年,所有人都知道,魏长歌不如南宫翎羽的,可世间没有这么多如果,十七岁的南宫翎羽遇上二十五岁的魏长歌,这本就是必然。
上官月灵坐在病床边,伏着身子,贴在上官悠然胸口,开心中又带着丝丝难过。
“绝版保护?这也能难住你,你不是专业盗版的吗?”卢卡问道。
在东瀛最大的不是总统,不是主席,甚至也不是天皇,而是首相,那么,这个首相府邸的鹰犬就很难惹,特别是在在东瀛的势力范围之内。
“师祖炼制的炼魂铃铛,果然对这些野人很有效果!”圆脸师弟点头赞许道。
双色剑影砍在鳞甲的瞬间微微一顿,但随后直接破开倒刺般的鳞甲,一劈而下,那五米多长的身躯,被砍成两节,连痛吼都未叫出,便死无生机。
胡叶当即就伸出一条山岳一样的大长腿,那大长腿自然挡住了蚩尤恶鬼的一记猛拳。
“我就知道沈大哥你肯定有办法,毕竟这样的豪宅可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程楠笑呵呵的冲着沈逸眨了眨眼。
“可恶,你们下去,从其他地方离开这里!”楚风回过头说道,虽然他本人要逃走并不困难,但是身边却有着两个拖油瓶,便是逃命,也得让她们先一步离开才行。
这样的情况让韩晨大惊,也让那扑腾的紫蓝火焰停止了扑腾,随着紫蓝火焰的停止,那本来涌向外间的能量也收了回来。
“交出罗凰羽,接受我的魂奴契约,我可以选择放你一马!”朱雀长老看着李适说道。
哼,李适轻轻的哼一声,也不多话,其中真意自然不论是谁都明白得很。
“不,在生命危险下,我们依旧会遵从本能的预警而醒来!”阿米莉亚回过头解释道。
路上整个唐家一片素白,看的周凤尘一阵揪心,这个死人不会怪老子吧?
“殿下,有我率领人鱼勇士战部,前去把海岛上的人族给产平掉!”海怒开口说道。
一时之间,厅中冷光四溢,虽然剑法简陋,来来去去,不过是上挑下削之流的基本功,以及几套简洁剑招,但是巨大的力量之下,气势磅礴,剑气如虹,竟然冒出来几分上乘武学的气象。
但是,身居要位的他们。见惯了太多低头委曲求全或者说是为了梦想忍辱负重的人。这些人的态度让他们忘记了。其实有些人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根本不需要低头。
有人开始抛起雷尔进行占卜——拇指用力一弹,银光闪闪的雷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骨碌碌掉在地板上,向着桌下或床底的角落滚去。
66 彭格列式日常
坐在她对面的沈昕,则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一脸倦意的郗慕晗身上。
演武台周围,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被永定城里面的人给围的水泄不通了。
而此时的肥胖男子听着众人的话,满脸火辣辣的疼痛,妈呀,竟然穿帮了,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朱东之前只是考虑过军方可能会邀请他进入部队,但是却从没想过进入部队就会给个军官当,在联邦之中军官数量相对于士兵数量少许多,往往一个少尉就能带着一两百人战斗,而上士可以在高级军官嗝屁后直接领导部队。
不过她们的确是这样想对,想对云风以身相许,但是看了看许芸裳那倾世的容颜,想了想还是算了。
曹纯带着五千骑兵,除了他直属的虎豹骑之外,还有其他杂牌部队的骑兵,却把曹休和曹真越拉越远,真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此时,楚玉楠再次结印。他脚下的湖水,猛地窜起十数丈。别看那只是一汪湖水,但是却滴水无尽,取之不竭。
苏焕礼心中哀叹一声,苏漓说完菜谱,又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粽子摆好,便行了一礼,乖乖离去。
“什么,是家主打来的?家主这时候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温英联闻言也是脸色剧变地说道。
因为唐僧是凡胎之身还非得要一步步走到西天,要不是还可以借助白龙马的脚力,按照他白白净净的样子,走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因为劳苦变成个黑脸。
张晨笑笑,没说话,旅行者集团在一年多以后,和花旗银行的合并震惊了整个资本市场,花旗银行重组成为花旗集团,而桑迪韦尔则成为了新组建的花旗集团的两大CEO之一,并且笑到了最后。
进来的两人,年纪都在二十左右,男的脸形偏圆,相貌端正,身着一套青色西服,浑身股肉高高隆起,给人一种十分健壮、有力的感觉,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仿佛出鞘利剑般让人不敢逼视。
这一刻,很多人震惊的看向箫亚飞,目光之中带着说不出的震撼。
这次吐出的元气,七色的光芒却非常的耀眼,和林枫之前的元气相比,显得更加夺目。
派克没办法,只好把眼睛看向其他人,可是这些学生纷纷躲避着他的巡视,让他一阵跺脚,忽然,他看到了卡锐,这个不幸的天才学生。
操纵寄生线的手指轻轻一动,化身冰之恶魔的冬将军抬手直接轰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璀璨冰鸟,沿途将众人脚下的土地完全凝结成了冰面,直接迎上了自来也喷出的巨型火炎弹。
而这次,所涉及到的数十英亩上好的耕地,价值早就超过了十先令了。
就在她哆嗦着嘴唇,急得欲哭无泪的时候,餐厅中的易天却突然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发出了一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怪异声音。
好莱坞电影里面,从80年代~90年代开始,动不动就出现一堆的日本忍者、日本武士,玩日本的梗……原因就是因为日本的资本入侵好莱坞,直接影响了好莱坞作品的创作。
“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情怪我!”周吉平一边走,一边把责任揽了过来。
想到明天的早朝,郑曦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拉了夏菊进屋子恶补。
回到房间,凌煌先是让大木博士的助手将精灵传过来,让自己测量数据。
之前是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现在这两样暂时有了,条件又太有限。郑曦这边东西才备上,手还没摸热,天就喊着要休息睡觉了。对于没有电灯的日子,白天太短,黑夜又太长。好像除了睡觉,想做别的事都很困难。
所以,天劫只是一个考验。通过重重考验,最终脱颖而出的,自然就是符合天道要求的“合道”金仙了。
途中白澜兮几次想要让七夕青鸟超进化,但考虑到波士可多拉对妖精系的克制,也只能作罢。
如今的她就是说一个看起来让人害怕,恐惧,实则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窝囊废。
“呸~就知道你不会说好话。”林黛玉到底还是脸皮太薄,啐完了贾琏自转过了身去。
如果不是李豫早已隔绝了这个房间,这阵光辉必定要惊动很多人。
来来往往的神奇宝贝训练家门都可以穿着泳衣在这一条要走上一天一夜的管道当中尽情的玩耍,每一天产生的消费额是上面这一片区域加起来的还要多的多。
“是那个穆迪吗?”西莫在一旁出声道,脸上的恐惧渐渐消退,渐渐转变成的钦佩。
“老四你与高家和这宣城钱家老大来南阳都了解了些什么,详细说来。”钱家钱穆和钱家的大公子钱济琛这邓方认识,一起也吃过饭,做过几单生意。
不过,此时的亚姐,眉毛轻挑,轻笑一声“看我这一招!”技能发动,龙行天下。
我并没拿出武器来反击。而是缓缓的在这旁边找到了个石头,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前方那浩浩荡荡冲来的100个剑客玩家。
这初八九,月亮上的有些迟,但到了三更的时候,这月亮到了树梢头,路上也能看见路。
“海阳,我希望我们兄弟的情份不要葬送于此。”楚砚之咪了咪眼睛,眸底溢出森冷的寒意。
四万块钱的茶叶,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不太正常的。葛老的两个朋友眼中带有笑意,只是话语之中略为委婉一些。
“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你知道本宫这些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姜欣雨说道。
对于罗隐,李煜觉得这人看来不但爱民,肚子里应该还有点货色,既不能放走,也舍不得杀了,早安排俩团勇,紧紧地看住了,依旧让他坐在驴上,裹在队伍中,往山谷中走。
“大哥先不要感叹了好不好,他要过去,作为一个高家的子弟,虽说与西夏有点关系,我们难道会拦着他不可,还要借道?”这吴璘被这哥哥调着胃口有些急了。
67 彭格列式日常
正擦着水珠,这时候卧室的门,嘭的一下被推开了,余乐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天幻仙人自石像之中,显现而出,一道虚影,悬浮在半空之中。
造船肯定是来不及的,要想发动海战,唯一的途径就是从泽国皇城起航,但眼下火炮都在灵义县,想装备战船,至少需要三到五个月的时间,而熊人国是不会给泽国这个时间的,况且顾独这边还要用火炮。
顾独进了屋,把东西放到炕上,靳岚看着那一堆东西,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直到白翰把椅子搬到他屁股后头,柳侯才不得不坐下,却也只敢坐一半,身子前倾,似乎随时准备起身下跪。
厉乘风觉得今晚的鹿宁宁对他简直有些纵容了,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她竟然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像是想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似的。
鹿宁宁不明所以,她觉得安晓梨蛮不讲理,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抢。
“嘴上也不行,这事你必须听我的,就连康德金说的人都要我点头才行,还有我们俩继续搞大棚去。”柳凤叉腰说道。
“兄长悍勇,愚弟佩服!”望着满地的鲜卑人尸体以及四散的无主战马,商戢微微笑着说道。
原本就下了很大勇气,才伸出的手,在接触到啸天另一只手时,迅速的收回。
可平安终究不会说话,永远都是三五岁的智商,你照顾它可以,想让它照顾你,想都不用想,没这个可能。
在两人相互会意之下,他们正是分开。冬华去做他的帝国英雄,江浩天则自己发展势力。
葛天勇汇报的情报中,已经有很多各地势力聚集,几乎都是新成立的玩家组织,大家都是借此机会互相认识。
本身他的肩膀就留了无数的鲜血,这一下更为冰冷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浑身虚弱无比,耳边所有的声音远离,只有血液流出体外的潺潺声。
风万里并没有直接询问自己的记忆在哪儿,反而是指了指身后的金色巨门。
朝曦刚要掀开被子下来,沈斐阻止她,自己将药搁在她手里,又去倒了杯水,昨天烧的,保温了一天,还是热的。
团队中拥有一个辅助者是极有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有哪些辅助能力,这让他很好奇。
回到程府时天色已全黑了, 大哥程咏领着满府仆从和弟妹们在门口擎灯以待。
这支数百人的轻骑如同利剑出鞘,倏然划破静谧的城门,迅速擦过程家车队。
听到狼王大黑那轻视的话,三眼猫轻轻叫唤一声,催动魂力驱使着银铃,准备用银铃的力量给这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只是,尸童之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此时也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什么?那我为什么没有感觉?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牧辰脸色大变说道,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夏涵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她想试着动一下身体,可是身体不但动不了,同时还有一阵剧痛传来,她不禁呻吟了一声。
陈大师抓着高仪维的手,猛地缩了回来,一脸惊呆地看着高仪维,旋即看向刘天晨等人。
上次叶芷阳消失之时留下的这句话,不知为何,明明压根不理解这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但却带给杨一峰很大的内心触动。
政教抢过裁判的口哨就吹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双方这才都停手,看着政教这一帮人。
这些玉牌,都是他几天前在玉器店老板那里购买的原石切割出来的,来扶仙湖之前,他从玉器店取来的。
“这个……就不说了吧?”杨一峰瞪了一眼白芊欢,摸了摸鼻子说道。
吃过早饭,叶天倒是跟林千岳通了一个电话。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后者一阵沉默。
李玄通见到这一幕,心中更是张狂,神通的作用想当于一个底牌,谁先使用谁就输,刘启比李玄通早些使用出来,刘启已经落入了下风。
那人张了张口,却像是有更令他惧怕的东西似的,颤抖着不敢回答。
“老大?这能有什么不好的事,血狼帮一灭,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胖子不明所以,随口说道。
潦水清寒,再无云歌弯弓,这位驱狼驭虎的塞上鹰云歌如今成了塞上莽原的一个传说,一个神出鬼没弯弓搭箭射杀宋人的传说。
原本很喜欢粘着安年的花也没有跟过去,而是等陆昭凌回来,乖乖地卧在了她的脚边。
那几只庞大的变异狗把树上那人吓坏了,当初学校有一只土狗变异了,那种强大的战斗力让她至今难忘,而面前这些显然更具有杀伤力。
邹固失算了,他低估了乔民叛军的实力,低估了乔民抗宋的决心。他叹了口气,越是压制便越是反抗。宋骁还在的时候无人敢造次,宋骁不在,莫说是这些叛民,便是军中都有叛逃到秦国的叛军。
不过水灵儿与柳依依丝毫不慌,在丹师传承中早就有记载如何提升炼制丹药时间的速度效率问题。
又过了一会,眼看就散朝的时间,周谨言还未到,大殿中的声音开始打了起来。
一丝明悟出现的宫羽的脑海中,突然,宫羽满是绷带的手臂上出现一个十分怪异的印记,通体为银白色,又有一些神异的花纹,看上去炫丽无比。
68 彭格列式日常
毕竟对百里月和冷敛他们来说,他是位长辈,若是笑得太过分起不是让人笑话。
因为向傲晋升长老,兼且今日祝贺大典就是为了向傲而建,因此仅分两列的灵隐派席位,向傲和掌门关兴以及一众长老都坐在了前列,众长老的亲传弟子都坐在了后列。
鬼哥解释道,李逍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还有些眼力劲的鬼哥。
“怎么办?现在我家里一团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了。”徐正雅一坐下就向欧阳墨吐苦水。
百里雨筱扫了眼百里月严肃的说着:“最近你不要往这里过来,省的看见孙大夫心烦,另外告诉冷敛。
寇熙朝生于京城,彼时其父寇时之乃翰林院大学士。在其三岁时,其母病逝,五年后寇时之被陷害泄露科考考题下了牢狱,后得当时的礼部侍郎白有声多方走访斡旋,才得以洗刷冤屈。
江源清楚刚刚的三声闷响是石剑与造化圣地的共鸣,响起之后就代表着造化圣地试炼即将结束。江源也有些慌了,意念一动,面前出现阵阵空间扭曲。
殿下不带坑队友的,明明是你被逼婚干嘛把他牵扯上他是无辜的。
皇叔迫切的这么做,就是想要看到袁谭丢人现眼。这种事情袁谭肯定遗臭万年了,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别说只是停一下下攻势了。
四处随处可见的深深白骨,但大多都已经腐朽,变成了尘埃的一部分。
这些停下脚步的修士定然是沉迷在其所看见的幻象之中,无法自拔的。山洞之中出现变化之后,宋征也不再奔跑,放慢脚步,以平时步行的速度向前走着。
可是,这一天杨啸并没有来,来的却是罗汉,这个五年里边一直没有出现的过的男人,他比之前成熟的很多,不变的是转动着拇指上的血色玛瑙扳指,眉头上面扭着一个疙瘩。
两拨人分别从前门和后门进攻,郑玉轩和锐勇他们攻前门,我们则守在后门,以杨老四那性格用不了多久就会从后门逃跑,到时候我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旁边的大坑里还丢着几把镐铲,一台看不出名堂的机器斜倒着,大量的机油泄露出来,把黄土都浸透了。
机会就这么一次,一旦暴露了,两家联手,就算他实力比起修士界的大修士高出一筹,双拳难敌四手,最好的结果都是被撵出修士界,到那个时候,难道他一拳一脚的去人世间打拼?
大跃似乎挺不愿意提起那段痛苦的往事的,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也不好强迫他。
但是一直以来,在叶林的妖龙分身收敛了气息,然后暗中潜伏之后突然冒出打一个措施不及后,大部分巨兽都会饮恨在妖龙分身的血盆大口之下,成为妖龙分身的一顿美餐。
人世间经历过几次的灵气波动,已经逐渐习惯了高浓度的灵气,再加上晋级后天成了修士,去到修士界也不再是问题,再一个,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与其发呆还不如大家都去修士界,就当做是旅游观光。
要不怎么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在德国与奥地利合并的现在,铁十字军旗已经飘扬在了匈牙利的边境上。而匈牙利隔壁那个不太友好的罗马尼亚,最近更是和德国人眉来眼去。
再次走进黑暗通道,掌中金色令牌发出光芒,随之而来的是整个通道都亮了。
“我与郑麒麟还有约定,等我帮他把盘古古卷誊写完成,自会离开。”鲲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和哥,就是他打的我。”山凤霞指着这边的封林,脸上满是恨意。
卫兵们早已去报告,不一会,那个紫袍太监战战兢兢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当他看到场面虽然一片凌乱,但敌人确实已经离开之后,才重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式,抖抖衣服大步走过来。
镇尊自知不是孙悟空敌手,特别是经过刚才的实践之后,赶紧求饶。
挺血腥的,很多青年都疯狂追着玩,据说有些青年还因此变得疯狂起来,因为这个游戏特别的血型刺激,一般如果有精神隐疾的人都不宜玩这款游戏。
难怪霍夫曼会质疑,毕竟里昂带来的人,都还穿着工工整整的军服。反观霍夫曼的一连,留下的人里面个个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许多破口上还带着凝固的脏兮兮的血渍。
他的真元,已经用了九成加持在三尖两刃戟上,用于发出漫天烈焰。
听着蛊娘这么一说,方晓慧当时也感觉到了奇异,她们当时将那些蛊毒从慧莲的身上引出来,照理来说,应该没有再碰到那些蛊虫才对,难不成就在慧敏从她身上引出那些蛊虫的时候,早已经有蛊虫寄生到了慧敏的身上?
“那,是不是可以免单?”舒俊笑眯眯的顺竿往上,欺负她到底。
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十几米长的长桌,亚历珊德拉和珍妮芙分别在顾晟的两边,接下来就是血色十字军的各个队长。
“那谷寻,我们待会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们再聊。”集匆忙的整理好东西,便和祈二人一起匆匆离去了。
三人点头,没有出声,身上排除的污物越来越多,还散发出一股臭气来。
一个晚上抽三,四万块的烟,不对,是雪茄,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又是一句叫唤,亓玥瑶直接站着,再次看了四周,依旧四下无人,可方才又听到了娘亲的叫唤。
“说什么呢?我什时候说不要你了?”亓玥瑶扶额,她忘了眼前的人智商并非正常人。
丰步容临时有事走不开,打电话给许薇说派了人去接她,许薇本来想说她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但被他拒绝了。
69 彭格列式日常
梦梦看着窗外欣赏起南海市的风景来,我则在心里策划着给梦梦的惊喜。
白结巴的脚步不停,眼前的黑暗却愈来愈浓郁,愈来愈伸手不见五指。
被安安塞进出租车,林晓欢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就已经被挟持走了。
赵连城在为生命感慨的时候并不知道到无论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死亡,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战争还在继续,只要枪声还在响起,就会有生命的离去。
赵哥,敌人开始迂回了。于制高点上的白结巴轻喝了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再次撕开宁静,呼啸而出。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大多是员工居住。人们之间的隐秘性并没有城市里那么强,就像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最近前来租房的也有很多,却依旧保持着这样的朴实传统。
家下来杨辰又开始问一段稳固修为的修炼,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又是十天。
你吃了人家的,被人家要求做事情也没有办法拒绝,要不然会被人家背地里说闲话,虽然只是背地里,但是李子孝还是不想让人家留有自己作为话柄的证据。
神行无忌的阵法使用还是不如雾花君,因此在这个阵法中,加上是夜晚,虽然己方的视野距离要大于对方,可在对方还没有完全进入有效距离的时候,自己等人也是茫然一片。
诸葛茜雪坐在车里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是她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高兴。
舞台上陈智庭把众人气氛挑起来之后正式进入演唱环节,不过他准备把今晚所要演唱歌曲的曲目交由下面的人要点,本来他今晚就没准备要唱什么歌曲,交给他们选择自己不用苦恼他们也能尽兴,一举两得。
十八娘穿好了衣衫,抱起李景,沈家的祖传秘方很有效,他已经与刚出生时那副瘦弱的模样孑然不同了,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是机灵。
男童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买卖可做,也就点了点头,收了钱把手里的天蚕土豆给了那大娘,但自己偷偷留了两个土豆条来解馋。
“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成为我的煮饭婆呢?”夜殇说着,舀了一勺粥放她嘴里。
这厮一口一个孩子,配合他俊脸上那一抹新爸爸式的笑容,看得蓝草有些呆呆的。
沈香苗猝不及防的觉得脸颊上湿糯的一下,再看到瑾儿笑的这样开心,顿时觉得心都融化了,只伸手揉了揉瑾儿的脑袋。
这东西虽然在一般修士眼中看来很珍贵,但并不算是上乘的丹药,炼丹师更加斯成糊不上。
说完,她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的样子,抬起头来惊恐地看向赵峰。
封林坐在她的双腿上,双脚踩住她的手腕,然后银针刺在她脖子的一处穴位。
她迈步向前,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颤栗,似乎连大地都为之震颤。寂静的仙府顿时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好看,这场战斗可能很精彩,或许我们能学到很多。”他开口提醒零班众人。
黑娃是黑老鳖执行任务时候,顺带从外面捡回来的,入军籍混口饭吃而已,也没给取正经名字,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取名有个屁用。
等到日后看看有能力练中品以上的药了,她再叫学有所成的惊羽,吐点本命灵火给她。
如果说在刚才周围还有人围观,现在这些人全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甚至连这个街区都没人了。
殷紫涵大吃一惊,连忙腾挪闪躲。只见那股力量犹如滔天巨浪,气势汹汹地朝她卷来。她拼命奔跑,却发现怎么也逃脱不了那股力量的追击。
黄管家答应了一声,就从身边一个家丁手里取过一个沉重的口袋,捧到了黄老爷跟前。黄世杰伸手扯开了扎着口袋的绳子,然后打开些口袋,露出了黄灿灿的铜钱。
沈征一开始还能挥剑,可是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杀意的波动也是越来越慢。
他虽然是大能子嗣,但体内的血脉已经不纯,只能勉强跻身这一层次而已,哪里能和叶然相提并论。
系统为他免除后顾之忧后,龙辰顿时淡定起来,掏出辣条边吃边看戏。
“我愿意。”新娘安妮满脸笑意地盯着新郎的面庞,幸福的回答道。
在以前自己还是拥有着这种强大的实力的时候,张铁林的心里面,是根本就不重视魅影的,对于魅影,张铁林的心里面也是自然而然的一直都没有什么印象的。
“好了,你赶紧出发吧,这个点钟,差不多是公司上班时间了!”宋倾城脸一红,连忙将黄邪推出浴室,然后重重地将门关上,又甩了黄邪一脸的风。
不过,由于墨子轩武力值爆表,因此,打劫的那一堆人最后都是被墨子轩反打劫就是了。
70 彭格列式日常
此时,两人的距离,还有五里左右,相对于武圣而言,这是一个很远的距离,然而,相对于武圣弓箭手而言,这已经是在射程之内。
一阵阵仿佛狂滔骇浪般的精神冲击猛然朝着张晓的脑袋冲击而来。
既然如此,夏依依也就不再担忧。转眼之间便来到了齐天峰上的炼丹房。
乌克兹警惕的注视着那个黑漆漆的地洞,他伤口上的伤势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过几个呼吸间居然就已经止了血。这种强悍到逆天的恢复力让躲在暗处的某人看得直咂舌。
毫无疑问,在华夏大地,雏龙榜排名前十的姣姣者,都是天赋极为出众的存在,也是最有可能向已臻化境发起冲击的。
亚神器,自上古时期便存在,在上古时期神位还没有降临的时候,除了那神秘的三大先天神器,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兵刃,也就亚神器而已。
对于张晓的话,祝玉妍不由得不信,因为她清楚,张晓有这个本事。
“好了好了,别吵了。前辈还在这里,岂能让人看了笑话?”夏羽好心出面制止了这场口舌之争。
雷奥撇了撇嘴,不过是杀了一头青铜龙。坦普卢斯就跟被爆了菊花似的,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委实让雷奥瞧他不起。
这是一片堪比王城的原始丛林,是与王城,马托斯等几个国家都有接壤的魂兽森林。
对着时母也要骗,说自己感冒了,所以不得不带口罩,要是传染时运了就不好了。
李丽好不容易嫁进城里,哪肯再回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农民。
海蓝鲸也随着林深鹿笑了笑,眼神却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的客栈。
凌春花腼腆的一笑,转身又蹬蹬蹬的跑去了厨房。谢霞也没太在意,扭过头继续看云茉炒雪花酥。
脂肪最肥的大腹是最贵的,吃起来就像是吃油一样,如果不是深爱这股油腻味道的人,一般吃一块就要头发昏。
裴母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她儿子看,眼神里写着为什么现在丢人的是她。
腹部一张一弛,喉咙中传出有如机车引擎发动般的声音,仿佛在向他示威。
至于感情方面,能做到有两层递进就已经差不多达到他的要求了。
而继续向前走所修建的木梯则是专门用来给人们爬最后一段距离山峰的。
但谁让这厮是领导呢?在雷昊无视这些事情的前提下,里欧根本不怕牛皮吹破了。
没多久时间,竹心怡脸色略微有些发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练习起桩功来,借以恢复精神。
最近美国的电动车销量确实在上扬。弄得杨天还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来的太过突然,不过这总是一件好事。说明在白宫的那位总统先生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权利回归到自己的身上,不然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不过。尽管无比地想占有更多地这种灵丹。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想要去利用林进。
“我会的”周东林神色坚定的说。大家都相看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新的一年到来不仅给杨天带来了大量的收入,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压力,顺和英特尔为了和杨天抢市场加大了新产品的开,并且投放市场的力度都要比以前大的多。
叶信向着雷公子点点头,随后转头向着坍塌的山洞出观察片刻,接着纵身向着远方掠去,而那雷公子看着叶信走远,向着另一侧掠走。
莫君河突然跳起身,横腿扫来,腿风呼啸,这一腿若是命中,莫明就算不死,只怕也再也没有一战之力了。
放心吧,以后我们会有报仇的机会,肯定有的!”古德里安看着自己的参谋长宽慰说道。
因为担心真气再次出岔,林进并没有使用神通飞上天去,而是抱着观赏他乡风景的心思在这城里逛了起来。
一觉醒来时,杏儿都已经来把早饭都做好了,就只等大家起来便能开饭。
趁着这个功夫,李南提着黑金刀,又寻到了一个汉子,直接手起刀落,从对方菊花里探刀进去,一顿翻江倒海的搅和起来,估计整个肚子里,都已经被搅和空了。
所以若是在他最后一丝能量耗尽之前,他们还没有走进京都的话,那么他们将永远留在这里和这些变异兽的尸体作伴了。
苏然跟琴绝的想法本来就是,只要九凰不去,由谁带军前往巴图首城跟他们都没有关系,他们关心的只是九凰一人而已,所以木坤对他们的示意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
一番感人至深的话说出,这雷大富一个不注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而瞬间之时,他在身后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露出刚才手里捡到的一块石头,然后朝着自己膝盖的位置狠狠的砸了过去。
71 彭格列式日常
从昨天到现在,西门狂的一举一动,让曲阳都感觉自己突然回到了十八岁一样。
在混沌魔神这种神话时代的超级魔头面前,所有的修真者都是变得苍白无力,连蝼蚁都不如,可以随意的虐杀。
想想这个也的确是如此,要知道伊斯塔被称为堪比“夏桀商纣”的暴君,不仅是他的残暴手段和统治方式,更是他好大喜功的特性。
“林奇,你失败了,该给我道歉,还要给冰雪集团道歉,说你自己是骗子。”李清风来到林奇的面前,淡淡说道。
“老大,这些天在忙什么呢,每次一下课就溜了直到晚上才回来。是不是和鹿妹子约会去了。”万鹏嘴里叼了一只包子,绿豆般的眼珠子里泛出八卦的光芒。
帝国军队的强势有目共睹,但是却又一个传统:只要缴纳金钱或者接受劳工安排,即可保证生命安全。
此时,李三心中复杂无比,要是早知道秦凡是个国术高手,李鸿飞也不会贸然派他们过来找他的麻烦,平白给洪门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马瑞轩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既然他相信贝拉,梁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布莱克西斯,因为是属于独立的星球,环境严酷资源也相对有限,开采难度也比较的大。更没用什么明显的战略地位,故此并没有怎么受到战争的波及,顶多只有一些逃难者来到躲避战乱。
那咻把他拽起来一看,这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巾,但从身形来判断,应该就是守村人无疑。
这倒是真的,他一开始的偶像现在就坐在他对面,而且并不喜欢他。
老周就是周立凯,一手箭术那是出神入化,今天是他当值,要知道这敦化坊外面的市场,李佑说了一定要万无一失,所以周立凯,罗劲等人都是经常来当值,有他们在,这里十分的安全。
油画里的骑士听到了林恩的问题,像是非常愤怒,他挥舞着手里的长枪。
虞归寒只觉到手的分数飞了,稍有不满,但一想这是江琊的决定,也就没了异议。
在高台之上,安娜和其他黑骑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这恐怖的变化。
渐渐的,在各种剑道奥妙的帮助,剑势圆满之境逐渐稳固,并朝着剑意迈去。
见识过自家三哥的身手,戚尘可不认为常五郎能找来比三哥还厉害的人。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位冲天燕是李佑穿越过来第一位见到的人,并且两人还一起杀过人,所以在长安举目无亲的李佑,看到她之后,那是出奇的开心。
说罢,韩林之用力抱住杨勋便往楼下拖,气的杨勋狠狠踩了他一脚。
如今,他最常用到的几种势之境分别是,毁灭之势,空间之势,风之势,以及雷之势。
因为暂停的时间也是比较长的,球员也是需要休息的时间,所以林一没有第一时间把球员都集中起来说计划,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
此时的她已经不似刚刚来唐国时对此国的势力一无所知了,反而因为自己要参与其中,对此进行过更加深入的了解,现在不管是下层的官员还是皇家的势力,她也都如数家珍。
这若儿长得也不错,又会洗衣做饭干家务,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那还不是个疯抢的货色?
香港,繁华永远是这所都市的代名词,你走在路上都能看见各种各样的肤‘色’的人在行走,在这里,你能看见黄皮肤的华夏人,也能看见白皮肤的白种人,还有黑皮肤的黑人。
然而过了好一会,星火至尊和天景刑才感知到一道不弱的气息正在靠近。
再之后,就算边境再次受到攻击,也没有大佬愿意派出大部队了,最多派出几十个低级玩家去查看。
自从出院之后,倪茵茵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特别是随着医生们一次又一次的宣告她的视力无法可解,让她对未来越来越绝望。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脉的一部分,整个长白山脉南北走向,绵延千里,吴邪如今就在这条山脉的一个分支内走着。
“那……内腰还是外腰,还是都要?都要四十个?”老板忍不住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林一的声音也是非常大的,惊动作了马刺的其他人,没有人看过来,只不过是大家停下来了自己的动作而已,林一看到了这个局面,急忙闭嘴了,波波维奇听到了林一的声音,这么大声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能这也是让徐瞬后期变强的一种动力,而徐瞬的另一位领路人就是陈天,陈天的性格其实就是徐瞬一直向往的,做事直来直去的性格及直爽的告诉徐瞬人活着永远不能认输。
只见,幽冥之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抚慰着后背处,被混沌之气,所灼伤的,狰狞伤口,片刻,幽冥之光,所到之处,又恢复完好的状态。
李易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种猜测,那就是那件上古至宝化为碎片之后,每一块碎片经历了万载岁月,都拥有了自己独立的灵智,对于品级不如自己的法宝,可以强势降服,而对于难以降服的其它碎片,则是本能排斥。
72 彭格列式日常
归根结底还是顾洋洋对车子害怕了,必须得让顾洋洋从根本上认识到,坐车其实没那么恐怖。
玉无涯摸一下脖子里带着的一件圆形的像玉一样的东西,这是当时在汤山城的时候那个救下自己的玉魂骨送给自己项链。
看到克罗米手中捧起的魔法饰品,那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肉眼可见,能预见当这么多强力魔法饰品出现在千星之城会造成多大影响。
玉无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无法战胜獬豸,交给金乌出手也好,也能看看金乌真正的实力。
其实巴子他们虽然有那个心,但还真的没有那个胆子,就是说着玩一玩,逗一逗顾洋洋她们。
泉浅笑说道,冲着鼬俏皮眨了眨眼,言语中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夕阳下,隐于深山谷地间的修道院显得极其荒凉,锈迹斑斑的铁门旁长满杂草,修道院那几个世纪前建成的石墙因露水浸泡而长满了青苔,围栏外参天古树上方更有数只乌鸦盘桓不去,共同构建出一副阴森诡异的画面。
不过片刻后,东方紫嫣直接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会是叶辰所做,如果真是叶辰做的,那为什么还要默默离开?
卡卡西第二次完成移动时,从他斜上方,一道尖锥朝着的胸前刺来。
于是,他留下了一道影分身,直接带着鼬移动到了火之国海岸线外的海面上。
“雀儿,呵呵。”男子声音很轻,尾音虐虐微调,带着一股奇异的魅惑。
可是心动之余,天玄更加现实,因为凤凰鸟之前便说过,这万圣山中有妖兽的痕迹,而且不止一头,想来他们都是奔着衍神果去的。
王凯他们对本次市级比赛做过战队调查,一些资深玩家自然也会去收集。
gg战队作为胜利的一方那必须是扬眉吐气,但反观之,那些个被吊打的各支战队就是一脸的黑灰了。
今天哪怕是输了也没什么,反正输给明星战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在国内可还有很多战队连挑战明星战队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已经算相当不错的了。
“那可不是,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你说这龙门客栈到底安全不安全呢?”那个说话的估计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心里还是忐忑。
近日与本王有了隔阂,不满本王对你呼来喝去,动你的禁军,妄图架空你的实权。
只见天地之间,十尺方圆内,无处的墨色自虚空中诞生,带着凄冷的剑意,以飘逸的姿态,划过两人的身上。
其实北边的这一条路也不是很宽,土路在山地和河之前迂回,有的部队在路上行进,其他大部分部队就得从山岭上越过去。
因为每艘飞船只设有一个U形手柄,一旦使用过后,以后就再也没用了。
当然,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说,故意挑唆。他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注定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作为加入修仙界才两年不到的孙丰照来说,对于世俗的富贵,还是有些割舍不住的迷恋。并没有几分修仙者应有的脱俗,那怕是装出来的清高。
所以,就算是八大门派的弟子尽数陨落与此,那八大门派也绝对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仙道盟的威名可不是八大门派能够挑战的。所以,这点诸位尽可放心,不必担心什么。
而随着他的大声狂笑开始,就听那边乒零乓啷好大的响声,还连绵不绝,显然不用问,沈烈肯定因此打翻了不少东西。
其实骆志远跟安娜只有那一次的意乱情迷和越轨。自此之后,两人都紧锁心门,再无逾越雷池半步。而对于那一晚的旖旎和香艳,两人都刻意回避将之尘封心底。
但是古悠然知道根据老李头所讲述的情况来看的话,底下的空间,别说三十丈,就是九万米也未必打得住。
本来他们就是重要的目标,但由于双方都认为他们的实力过低,已经是刀板上的肉,当前要做的事是双方如何把肉给分了然后各走各的。
“当然了,努力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不然咱们这里的活动室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但是身体只有那么一个,如果你们都累到了,那还谈什么努力向上?知道了吗?
而苏侯想到的方法,就是让顾华灼给方老打了个电话,说温言笙在叶家留宿。
戴恩军是个强悍的大哥,他是李波、顾强这些人的老大,但此时他说这些话时像是正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憧憬而期待着,让言曦听得入神。
行动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晚上,因为莎悠三人组是新人,所以娜洁希坦还暗中派了没有被通缉的蕾欧奈和玛茵去接应,当然,这事情莎悠三人组并不知道。
林思彤闻言这才展颜一笑,忙道没问题。只是抬头看向乐医生时,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不在她脸上,反而是盯碰上梁善猛看,不由得有些吃味。
血河老祖瞥了一眼秦寿,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和这凶悍的兔子是一边的,否则现在这死兔子,没准就将他也算计进去了。
“第一批,让徒弟们组成一个队先去探,看看能否找到凤辰的落脚点,如果能找到,我们下不一步去,那样,也省时省力一些!”鬼蛊直接吩咐。
“或许吧,不过肯定跟某个大毒枭有关了。”根据他截获的消息来看,似乎他们是要动这里的第二大毒枭,而那个毒枭,和军阀方面又有些许的联系,进而也牵扯到某军阀的改朝换代,所以才会将气氛弄的这么的紧张。
单说掉入了坑里的凤辰,身子一直下向下坠去。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黑乎乎的一片,鼻子间闻到的,是各种霉味和腐味,使人作呕。
孟浴风自己住着大宅,总归觉得落寞,此刻孟绍酉回来,觉着家中有了人气儿。
73 彭格列式日常
池晚没有和薛笑笑讨论下去,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无力地挂掉了电话。
不过也是,一旦离了婚,他们就没有了交集,一个是公司大老板,一个是杂志社主编,两栋写字楼离得也有十万八千里远,想要再见上一面,谈何容易?
“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知道要解决一件心头事,兴奋得没睡好吧。”她笑一下,解决了池晚的疑惑。
得想一个完全之策,打败这家伙,也好让师父和灵蛇毒龙等刮目相看。
段芊雅几人深深看了龙肃云一眼,虽然不情愿,还是往一旁走去。
这是在公众场合,我克制自己的怒火,抓紧桌角,不爽的瞪着他。
他说完后就开动了,动作优雅,闭嘴咀嚼,不管是刀叉餐盘还是自己的嘴,都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你疯了!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会被烧的魂都没了!”,他捏住我的脸,盯着我的双眼。
昆仑山大殿之中,元始坐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姜子牙与申公豹严肃说道“如今封神即将开始,你们二人便去那凡间界自由机缘,好了,你们既刻动身,有什么事情传音回来便行。”元始说完掏出二个玉佩状的东西递给他们二人。
的流苏相互映照间,既有端庄贵气之势,又不缺年轻俏丽之气,观之,活脱脱的一朵金色牡丹,人间佳人。
“就算这里没有也没什么,等我到大一点的修真岛上去,发一次通告,用上品灵器跟别人换,我就不信换不到!”陆飞对于这一点还是挺有自信的。
没过许久鸿钧便找到了一颗水蓝色的星球再次一挥众人便再次消失。然而一颗水蓝色的星球的上空出现了王晨一行人的人影。
慧珠略略看了一眼,捧盘里大概放了几朵绢花,几珠头花,两只蝙蝠、蜻蜓等式样的簪,看着倒不是贵重的,只是做工确实不错,式样时新,夏日戴着配衣服是极好的。
夕言对自己所看到的结果还是很满意地,连带着席琴两人把人看丢了的事也不打算再计较了。
没有多久董永在家丁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庭院,当董永见到紫儿的时候又是发呆,因为他发现那天晚上和白天简直是两个模样,白天显得更加美丽动人,要不是家丁送茶来恐怕他还会盯着看下去。
“办法是非常不错,不过晚上行动,这会不会不方便,因为天黑,使得视线看不清楚,会增加危险‘性’的。”孙权有点犹如。
“特贡长白山的感觉如何?”似察觉到杜飞已经领会了自己的话的意思,李光远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杜飞手中的烟上面。这可是特贡长白山,他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在那高空之上,又有七颗极为明亮的古星辰闪动星芒,七道璀璨星光垂落,与大阵之中七个方位相接连起来。
这一日,人困马乏,朱高煦叫苦连天,跳下马来,赖着不走。道衍无法,只好找驿站歇下,自己蓑衣禅杖,出门打探消息。
“轰隆轰隆”然而就在此时,几乎不分先后,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见这罪魁祸首还在那装死,萧强毫不犹豫的从后备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直接往他的脸上倒下。
交给我的任务,圆满成功。”林旭阳抬头定睛一看,只见吹灰道人露出个脑袋瓜子,笑眯眯的对着自己说。
乐之扬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剑尖到他心口,微微一缓,悄然停住。乐之扬心生诧异,张眼望去,叶灵苏浑身颤抖,眼中泪水滚动,忽然松开剑柄,当啷,长剑坠地,叶灵苏泪水滚滚落下,瞬间泣不成声。
再此生死存亡之际,梦断魂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张楠。
不是说郭志章在宁海市混的很好吗?不是说这家伙当了处长,都是官老爷了吗?怎么见着个官还要这么讨好,一脸的奴才像?这和萧强那潇洒写意的模样一对比,顿时再次高下立判。
一阵沉默之中,见得耶和华、撒旦没有做出什么过甚的举动,盖亚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具各点了点头,开始行动了起来。
当他看到心湖红艳若桃李的脸颊,杀气腾腾的眼神时,眉眼弯如新月,乐不可支。
“高嬷嬷是何方神圣,她与上面可有交集?”曾少聪警惕的询道。
但是此战事关重大,刘彻的目标很清晰,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胜利,他需要彻底打垮匈奴人,永绝后患。
众人看了一阵心疼,祈玉寒止住了她继续要脱衣服的手,凌沐风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罩着栖蝶身体之上。
显然,有不少游客们的兴致挺高的,陈虎与伊莎贝尔拿着散发着紫外光的灯管,没等一会儿,第一只昆虫飞了过来。
安静的路上只有眼泪坠下的声音,在一条相同的路上背道而驰,时间静止,我们却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互相的背影才回首。
“管你是谁,都别想伤害少主,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红槿也定不饶你。”说完,咻的一下飞走了,“呀~~美人飞走啦……”路人丁叫道,只留下一河手忙脚乱的人。
求票什么的,在老逆眼中,是一种降低逼格的事情,所以断然不会去做。
GP公司的科技研发总得有人来管管,安峰耐心有限,但更不想和钱过不去。
翻译一下,意思就是:汉军新兵就跟老百姓一样,如果不让他们面临绝境,为生存而战,他们都会跑掉的。还怎么用兵?还怎么打仗?
林羽在天上俯瞰地上的人,但是却见地面上升腾起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是长老们。
京介找到的是一篇日记,记载了罗五两年前从远在天都的家被派来这里。
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每当山丘大人笑的时候,才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74 彭格列式日常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清霜剑派出手就会被和安城揍得浑身是包,到时候他就去趁火打劫,跟清霜剑派签订些不平等交易条约。
皇甫初走的时候,将所有的暗卫一并带走,留给她的人手只是京中几个传话的属下。说得直白些,林知墨现在完全没有人可用,她连如何去西北都不知道,如果能带着传国玉玺去到西北?
离的较近的听到这句话的保安都纷纷点头,十八城联盟的探子对他们而言都是金闪闪的功绩,若是能斩首几级,按照城主府现在的阔绰劲,那还不得分分钟一夜暴富。
好家伙,一段话,提了无数句‘师尊’,纣王当然也知,玉虚宫的玉虚圣人,就是那传言中天道六圣之一的元始天尊,也就是这太乙真人的师尊。
纣王如此行善,也只是想减轻北疆万民,对于自己的敌意,眼下只要能做到这点,就已经够了。
而此时,药上也感觉自己体内,已气血翻涌,仙气莫名开始混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掌。
此时,就算是刚晋升到十级的强化者,在叶天面前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儿,更何况区区九级强化者?
他现在琢磨着等开席的时候委婉地劝诫劝诫城主,可以强大异族,但也不能让异族蹬鼻子上脸,如果到时候真的击退十八城联军,那就要立即废除这些权宜之计。
他爹还跪伏在池边渍湿的硬地上,蓬乱而肮脏的头在傍晚忽闪忽闪的火光中颤抖。
身背白色枫香木做成的弓箭,拿着爹亲手制作的木剑,五岁的榆枫宏感觉自己很英雄气概,但双腿却不住地哆嗦。
道过了谢,唐忆望着这名男子走出大门之外,随后深深地呼吸,踏入漆黑的房内。
“你住口!这老几在帮管鹰说话,我怀疑这老几有可能是管鹰的心腹!”还没有等那汉说完,就被另一人阻止了。
黄来福愤怒无比,他下令彻查,最后事情虽然解决,但有一点,还是引起黄来福的注意,就是这些互殴的军士,全部都是没有妻室之人。
至于众将疑惑,为什么此次明军主力只是攻打平壤城的南、西、北三个方向,而不攻打东面呢?
欧阳单道:“杨兄弟,你放心!我会找到柳青青的。”说完急冲冲地进了树林。
“镇主,此人妖言惑众,完完全全就是贼寇的言论,将他拿了,送到锦衣卫,看他还敢不敢乱说?”潇湘将杨丹心那神炁之下的眉毛一蹙,知道杨丹心心有所动,就赶紧奏上。
“二弟,你志虑忠纯,智勇双全,飞龙团更是善战骁勇。洛阳作为我军今后东进、北上最为重要的基地,其发展与稳定的意义非比寻常,非一般之人可胜任,二弟及麾下的飞龙团的留守是最好的选择。
“子畅,我们终于找到你们了。兄弟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大家都还好吧?”吴骏一把勒住赤龙,翻身跃下宝马,紧紧握住前来迎接自己的高顺,满脸关切地问道。
不过吴弃那番话的威力太大了些,蛮山六人的神念还没来得及扫过去,那寿衣童子便爆发了。
话不多说,陈炫拿出一两银子,反手掷出,劲风呼啸,与夏长风的耳边擦过,随后平稳的落在了酒楼的柜台之上。
“硬着头皮来的,他们人呢?”面色还是有些拘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孙义鹏无奈的回道。
同时也佩服陈炫的魄力,居然敢拿命去赌,如今陈炫有了兽火,只要炼化之后,丹火必然强大十倍。
其次一能把自己的身价提高一点;二来,提起衣服的事情可以转移一下话题。
“阿洵,你且放心,馨儿不会有事的,我想他们带走馨儿应当是用来威胁你的。所以她不会有性命之忧。”顾南城放开萧洵的手,扶她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说道。
“是师父与你说的事儿?帝君…与我说说吧…”我双手换上他脖子,娇憨道。
在水香寒提高玄武兵没能杀死他的时候,楚原才突然想到,当初看青木册上对于从人体中炼化出天战神血药力的事情。
“主人,前方现报,风韵莜听率领大军奔袭而来”!阴阳玄的心腹禀报道。
正在这时,背后霸气横生的走出刚才的庞然大物!栖龙松本能用身体挡住蓝心。
“对了,那是什么?”陈炫忽然看到,有几十个身穿锦衣的卫兵,远远地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极大的物体,看不清形状。
“如雪,我可是来你们银行贷款的。你是客户经理,总不会不接待我吧?”慕容峰摆出了自己是上帝,而且是vip级上帝的嘴脸。
在莫斯科方面的谈判里,顾维均在谈判桌上的表现,令苏联方面的官位们感到愕然。这根本不是什么国事访问,而是前来兴师问罪。与中华联邦以往的手段不同的是,这一次是顾维均率领的代表团,而不是中华联邦的军队。
其他的玩家巴不得成为下一个成神的神位者,而叶墨却因为成神而苦恼,这就是不同境界、领域的人之间的区别。
相对来说,道路以安全的。头顶上有美军自己的战斗攻击机,地面的隘口与桥梁都有英国“皇家特种突击旅”的士兵接应。但已经开始逐步撤退的意大利人,却并没有给美军留下安全的通道。
“不愿理你。”董建气的把头扭向一边,把李静逗的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满脸得意的扬起了头。
他们吵闹的声音很大,外面也听到些动静。骆漪辰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压下怒火。他转念一想:我睡着时,尚琦对我很是照顾,说明对我还有感情。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可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我也一下子跨进了浴池,一屁股坐了下去,浴池的水顿时哗啦啦的涌了出来。
75 番外 小黑屋
听到此话徐无敌目露赞赏,拥有赤子之心却又不乏变通之道,至少在他的眼中的确是可造之材,只是目前修为有些低了。
邰老板自己又何尝不想用正常的手段对付临渊酒庄呢,与虎谋皮的这种事,最怕就是最后没有成事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行行行,相信相信,得了吧!”沐亦博摇头,是不是人越老,越依赖年轻人的力量。
胖丫转过身,两碗面落在桌上,朝着程泱眨了眨眼睛,很暧昧,笑着离开了。
牧箫有些玩味地看着他,随着他的灵力不断攀升,他身上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光罩,又慢慢地明亮了起来。
只有躯壳,没有灵魂,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让她愈发厌倦现在的日子。多想出去走走,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或者,去人多的地方,挥洒自己的青春。
周家院子里其实又水井,平日里周晓嫣洗衣裳也都是在院子里洗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河边走走。刚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门口的马车。
之后,教导主任又给他立了十八项专门的规定,他也全部欣然答应。
一头头身躯庞大的凶兽从大秦皇朝中走了出来,这些都是远古时期以及上古时期的凶兽,各个散发的凶威直冲云霄,如今则是一排排站在那里,背上也有着不少身影站立,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巨响。
舞台下的参赛练习生们在开始后的五分钟里没有一个上台的,毕竟第一个上台要面对的实在太多了,没谁想要承受这份压力。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拿出这样的技术。那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场革命?
随着城墙下方的尸潮不断地被歼灭,这些士兵心中的紧张情绪都放松了不少,这也让他们看到了获胜的希望。
“好了,狙击他是不可能了,现在唯有我们冲过去,与他近身战了。”叶枫走了回来说道。
“对了,还有店里的那些东西,既然你也要开医馆就送你了。”中年男子随意的把苏扬交给他的钱揣在身上,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随后说了一句之后就转头离开了这家医馆。
飞到空中的允儿一脸惊恐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梦到自己在飞,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还真在飞,我是神吗?
此时的朱启头发飘扬,他的笑声竟然蕴含着极大的法力波动,震得整个假雷音寺颤抖了一下。
“二位大帅,请起,你等即然强要如此称呼,我也不勉强了,但从今以后,你我任何人之间相见,再无须跪礼相见,如需此礼,我也同行此礼。”说罢,亦跪地还礼请起。二帅见此情,忙起身谢恩。
在两人的合力下,五点前就将二十具尸体身上的进化肉都取了出来。
他打算现在就散播一些,关于新安市分基地的福利和待遇等内容。这样的话,以后来这里招募这些难民,就能轻松许多。
“往后我们家亲戚就是你的亲戚,再叫上喜宝的舅舅,舅姥爷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明日中午呀,一大早我就去镇上买肉。就这么说定了,好事,大好事。”宋老婆子越想越觉得美。
“不,我不能起来,在天神大人面前,我岂能站着!”少年连连摇头。
感激地看了主持人一眼后,就扯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来面对镜头。
这边淮阳听到谢衡回来的消息,连忙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迎接,当看到谢衡旁边的人时,淮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个恶毒和记恨。
林阳也不倨傲,对阿力点点头道:“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 四处看看。”阿力几人自是不会阻拦。
林阳闻言,眉头顿时皱起,站在那里看着店伙计前后两幅面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云澜古迹之外,狂刀出来以后,众人便将其围在一起,不是围攻,而是问他里边请客如何。
等下次秋闱,还要两年多时间,不如趁现在追到手,还能再生一个。
随后,林阳便让唐玲,牛三和阿力在此等候,林阳自己则跟随丙辰向着山上走去。
这是另一个境界的存在,是陆涯这种没有经历过苦难的现代宅男,所无法揣测的高度。
“我们现在在场上取得了又优势,那么球员的状态下滑,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刘飞宇指着那名KN队的球员说道。
而深城队的主场很厉害,到目前为止,深城队的主场还没有败过。所以,城市联盟很有可能会遭遇三连败,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是阿宸耗尽了自己半身的血液还有一根灵根,才替它重塑了妖身。
76 彭格列式日常
这一幕,让后知后觉的万古长青雷心中大惊:他怎么知道自己飞的轨迹?甚至专‘门’来到了自己的七寸位置?
雪花漫天飘舞,却被血色的光芒拒之门外。在她们交流的时候,对方也在逐渐适应降临之后的身体,再度出手,两人间的差距更加明显。
这些劫云层层叠叠,连亿万繁星都遮盖了起来,姬天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劫云中纵横交错的神雷才能带来一点光明。
这一幕,撩拨起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幼年时的一幕幕,皆从眼前一一浮现,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也曾亲身体会过,那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回忆。
“情菜,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呜呜呜……”这说话间就忍不住恸哭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放晴,风慢慢停歇,海面缓缓平静下来。
张强的手有些颤抖,他的思维变得混乱起来。就算是抓破头皮,他也想不出何晖是如何击杀他的。
“你又是谁?为何被锁在这石柱下面呢?千音宗的犯人吗?”刘懿反问道。
这尊宝塔一边下降一边震颤,一股股龙威散发,并有一阵阵可怖的镇压之力,要将吞天蟾镇压当场。
天佑出了法器店,并没有马上离开,找了一家卖符录的店铺走了进去。
“凌芝,你简直就是未经修饰的璞玉。”司徒浩宇淡笑道,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温柔。
走出来的人是陆冉,只见他瞧瞧地冲着朱盈盈眨了眨眼睛,然后面对这皇帝一本正经地跪了下去。
终于在司徒浩宇四岁的时候,已经完全黑化的孙悦丧心病狂地找了人开车把梦云倩和司徒浩宇一起撞了,梦云倩为了保护司徒浩宇命丧黄泉,司徒浩宇也成了一个没有妈的可怜孩子。
“要是这么简单我还给你打电话做什么,那外国老说了只让你帮他看病,不让别人帮他看。”幕森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要不是阿里巴巴的第一次治疗就是英俊帮他看的,他早就让人把这外国佬赶走了。
焦急赶往幕家的英俊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手机,最后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的林若兮掏出了手机帮他接听了起来。
这时,哥仨正喝完酒午睡,张飞鼾声如雷,估计二里地外都有人能听见,而关羽和刘备却满不在乎,依然睡得很香。关羽熟睡中还不时把手套进裤裆挠痒。
程凌芝萎靡地摇了摇头,焉了吧唧地走到一边坐下了,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
司徒浩宇抿唇,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眼底都闪过了丝丝的生气。
这下老头听到了,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惊讶的眼神。天明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墨子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冰冷的目光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死和绝望,直看得她的心慢慢冷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凌飞绝听到圆空法师的话,心里一沉,然后便是看着唇角溢出鲜血的芸三娘道:“三娘,如果你想我死不瞑目的话,那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凌飞绝嗓音冰冷的喝道。
“我现在不是和你讨论这些的,我现在就是警告你一下,管好你的嘴,在左氏和妃色没有开口之前,不要随便胡说八道。”她经纪人也懒得和她说什么。
她当时听了就昏过去了,可是柳氏却用冷水泼醒她,狠狠地折磨了她一夜,天亮了,她躲在暗处,亲耳听到古天说古若尘被人扔下了悬崖。
就连李剑都用围脖遮住了半张脸,这大晚上的风真的有点大,大衣都裹的紧紧的,李剑还是很聪明的,早早的做了好几个大的背包,这种背包的款式现在是没有的。
“现在,让我们的镜头放在妃色和她的徒弟身上。”直播间的镜头扭转,瞬间放在了妃色身上。
五姓七宗之中,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本非同一宗族,但所谓五百年前是一家,这两家亦如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一般向来同气连枝、同进同退,来往甚密。
此等大事,必然要上报宗门。同时,他们也将岳璟的猜测一再强调,让宗门内引以为戒,万万不可参与到争夺当中来。
后子针气的差点吐血,此时把子蒲杀了几百遍的心都有,可是想到子蒲是自家大侄子的心腹,千般恼怒与苦涩最后只能活活吞进肚子里。
这是名分大义,虽然不爽薛万彻之目无军纪,但到底是自己麾下将令,不能容许旁人随便安插一个罪名,致使其万劫不复。
瑶池仙宫仙童神侍早得了命令,不用通报便让林坤进去,到了正殿大堂。
“妈的,王八蛋,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美尼斯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一种自己无法控制局面的恐惧。
他原本想着,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出门巡游,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毕竟偌大的三界之中,藏龙卧虎,如果自己一个不慎碰到个硬茬子,那可就完蛋了。
戴迪亚不知道焦炭是什么,但是他相信美尼斯,只要美尼斯说的一定有道理,肯定能行。
白泽闻言,也是呼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点头答道。
紧接着弯腰抱起刘锋,双腿发力猛力一个倒栽葱狠狠的将刘锋栽入铁锅之中。向后一栽。
突然凌兮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拦着夏黎墨辰的腰,足尖轻点回到了岸边。
“铛、铛、铛。”钟响不知从何处响起,大地猛然摇晃,一座石门凭空出现,各大家族的年轻俊才眼里充满兴奋,仿佛狼看见兔子一般。
70-80
第71章
又一次不经意的出现在雾守办公室门前徘徊,我极力暗示六道骸大出血给我办个接风宴。
作为没好聚也没好散的前任,这是他应得的,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和他做过前任,那是我的黑历史,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六道骸当我的前任观察对象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相信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深知我没安好心加上抠门,六道骸不愿意被我平白无故宰一顿,他还有雾守一大家子要养,经济危机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大把大把烧钱献给科研事业的我,单身老父亲本就过的不易,还要被隔壁同样单身带娃的寡妇当冤大头宰一笔,他哪能屈服。
反复拉扯后,我们决定像往常一样去唱卡拉OK。
当然,六道骸请客。
唱歌可以发泄一些不必要的情绪,更有利于头脑清醒,我喜欢这种高效处理脑内废弃物的方式。
到了地方,我让大家不要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不要约束,反正不是我家,我无所谓的。
犬跑到台上汪汪叫,第一个显摆自己美妙歌声,狗狗叫起来真的很吵。
我打开冰箱,顺走一杯巧克力芭菲开始挑刺,指责六道骸准备不完全,为什么我家孩子爱吃的葡萄奶冻没有,是不是针对我家孩子,差评。
六道骸在沙发上优雅贵妇坐,闻言额角蹦出一个代表隐忍的十字。
“kufufu,你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是吧?”六道骸笑着笑着冒起黑气,叉子蠢蠢欲动,被库洛姆和千种拦住,背刺师父的叛徒弗兰更是雪上加霜,吃光了六道骸的榛子巧克力,气的六道骸心梗。
意大利人的通病是肢体语言远超口语,唱歌时手脚闲不住,绑住就老实了。
一首我们将永远共舞桑巴,伴随着kufufu的魔性笑声,六道骸摆出意味不明的poss,这么大人了中二不退反进,跟白兰不相上下。
台下掌声雷动,纷纷喝彩骸大人好棒,我要永远追随骸大人,犬那只小狗狗感动到汪汪叫,拼命拍着喝空的矿泉水瓶应援。
轮到我上台时,开头第一句,大家同时低头抖了一下肩膀,第二句,大家齐刷刷捂嘴,肩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被我令人惊叹的唱功震撼,我美妙的歌声洗涤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让藏匿在暗处的肮脏灵魂无处躲藏。
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忘我的歌唱,台下的众人感动到不能自己,六道骸转过身去,在我高超的唱功下自惭形愧,库洛姆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千种扶了扶眼镜,简单粗暴的抄起苹果塞进想要说什么的犬,避免他太过激动我抢了六道骸的风头砸场子。
至于在场的两位少年,他们安详倒地,用尽最后的力气举出满分的牌子。
我满意的回到原位。
相隔不远的库洛姆偷看了我好几眼,小声说着什么,台上千种的歌和他本人一样平静稳定,断断续续的话得以传入耳中。
“……和平常的形象反差好大……明明……却唱可爱的儿歌什么的……”
我:……
千种唱的可不是儿歌。
“唱儿歌是不是有点不够成熟?”我迟疑着问从地板上爬起来回光返照坐回身侧的蓝波,“可我只会唱儿歌。”
研究成痴的前辈自然不会父爱大发教给我这些东西,他会不会都有待商讨,身体变成小婴儿不意味着他会唱摇篮曲,研究所的人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一天恨不得过25小时,教给我的常识都少得可怜,各种泡面和能量饮料的牌子倒是如数家珍。
离开威尔帝前辈单干后,我也没机会学这种东西。直到加入波维诺家族,我改行当了保姆,并盛的主妇们塞给我的育儿大全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儿歌,接手的孩子打雷怕,上厕所怕,没有人陪着怕,一点小小的挫折都能让他哭的撕心裂肺,唱起摇篮曲他才会渐渐安静,乖巧的闭上眼睛睡着。
大概是我眼里的求知欲过于旺盛,他像是被烫到了,难堪的捂住眼。
我等的不耐烦,连着戳了他好几下,他抖了抖,浮现痛苦又甜蜜的神情,咬着唇极力忍耐着什么,点点头,又使劲摇头,搞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赶到的库洛姆按住了我还想做什么的手,怜悯道:“蓝波已经很可怜了,我觉得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我:?
一串古神低语钻进耳朵。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蓝波满脸无憾的流着泪倒下了。
我:?
“小银行卡啊——”
我扑过去努力收集地上软成一摊史莱姆的少年,刚把他捞回手上,他又软软的轻飘飘的倒回原地,灵魂飘出体外迎接圣光,仿佛心灵被救赎。
“真没用啊。”弗兰轻嗤,看到膝枕福利后突然福至心灵,一把揪住胸口紧跟着倒地,奄奄一息棒读,“Me好像也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姐姐,请求膝枕——”
我忙着用打气筒给孩子充气,没听见。
桌上有好几支蛋黄酱,银时老师说遇事不决蛋黄酱,那玩意比狗粮还要难以下咽,瞬间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捏着鼻子猛灌好几支蛋黄酱后,蓝波咳嗽一声,连滚带爬的蹦起来直冲厕所,吐得稀里哗啦,银时老师真是妙手回春。
对准弗兰时,他唰的睁眼,夺过蛋黄酱灌犬嘴里,说犬师兄你饿了吧,Me给你狗粮哦。
“弗兰你小子做什么!好难吃,呕——”
可怜的狗狗咽下后立马面目扭曲,汪的一声哭出来,扣着嗓子眼奔向厕所。
六道骸还在台上忘我的歌唱,不如说他懒得管,他只在乎他自己,迎着五彩斑斓的光球尽情唱他的kufufu,他唱的平心而论其实蛮好听的,就是幻术很不顾人死活,每次出场都有意无意的站在C位或者暗戳戳给自己的背景加点什么东西让自己更亮眼,衬托得我们跟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
等他们吐完,六道骸家的厕所差不多也要堵了。
蓝波哆嗦着腿,倒在我怀里哽咽,他好可怜。
“Me觉得没人管的犬师兄更可怜的说。”弗兰指着角落歪嘴吐舌头四肢僵硬的狗狗,千种友情浇上一杯热水,狗狗瞬间吱哇乱叫。
“你干什么啊!好烫!好烫啊喂!”
千种波澜不惊:“犬,骸大人看见你把蛋黄酱吐到地毯上去了,别遮了。”
背后一凉,狗狗惊悚的对上六道骸的阴森笑容,做贼心虚的汪了一声,装成我只是单纯的狗狗我什么都不知道,跳到沙发上安静如鸡。
“下一个到蓝波了。”库洛姆问,“需要我替换成下一首吗?”
怀里的蓝波缓了过来:“不用了,库洛姆小姐,我可以的。”
接过话筒,他走上台唱着和我一样的歌曲,作为从小到大听我的摇篮曲入睡的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个了。
于是听到绝对不想入睡的摇篮曲出现了。
开头第一句,所有人沉默不语。
第二句,所有人默默转移视线,眼珠子转到右边,又转到左边,眼睛慢慢变黄。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犬也不适应的抓着头发,浑身刺挠,但狗狗又懂什么呢,他只是一只单纯的狗狗啊。
在这种怪异氛围的加持下,房间内五颜六色的灯光变了味,变得灯红酒绿不堪入目,旁边的俊男靓女纷纷秀色可餐身价倍增,就连六道骸也眉清目秀人模人样起来,格外销魂,充满爸爸桑的味道,带领一堆新人即将把我的钱包骗得一毛不剩。
吐槽役弗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说Me输了,他输了什么啊喂,别在奇怪的地方比试好么,你的天职难道也是那什么吗?
环绕在耳边的磁性嗓音酥酥麻麻,让人听了就走不动道,很想把钞票塞到他的胸口。
手中的橙汁为何有香槟的味道。
放下橙汁,我在一片寂静的谢幕中拍了拍手。
……
破坏基地的凶手找到了,是作为准备应用于夜间巡逻的一批正处于测试期的莫斯卡半夜将一只猫当成了闯入者,擅自行动导致整个特训室墙壁受损,斯帕纳表示愿意全权负责,负责这次的维修费用,和入江正一加班加点维修破坏的基地。
我过去看了,那只猫咪被狱寺隼人揪住后颈在半空中甩着腿乱挠,狱寺隼人不停的九十度鞠躬向沢田纲吉道歉,他不知道昨晚瓜竟然给十代目造成了这种困扰,昨天瓜缠着他喂食,它已经接连几天这么贪吃了,怕猫主子吃撑,狱寺隼人喂了一点火炎就把它打发走,没想到没吃饱的猫主子闯出来这种大祸。
怪不得它昨天待在那种地方。
昨天我路过彭格列本月最佳员工表彰处,狱寺隼人的帅脸被挠出来好几个窟窿,成了狱寺没脸见人,想来拐角处消失的那抹红色火焰就是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吧。
和年少时的狱寺隼人一样,瓜极易被挑逗情绪,易点易炸,被狱寺隼人有意控制喂食,它平常是不会这样暴躁不安的,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导致这样。
蹲在从角落拖出来的椅子上咬着大拇指,我睁大眼睛,摆出经典推理姿势。
比如经常和匣动物伙伴在一起交流感情,发现其他小伙伴被主人精心喂养,纵容宠溺到极点,反复对比后终于意识到自家严格自律到令人发指的主人不肯给自己开后门,嘴馋的小零食也没有,美其名曰为你好,孩子当场气炸了。
像啊,很像啊,看起来完全就是这种情况。
真相只有一个,瓜是心理不平衡导致的叛逆期。
“你觉得我的推理怎么样?”
我问旁边疯狂燃烧火炎喂食给牛丼的蓝波。
蓝波心疼的看着自家匣动物,心都要碎掉了:“阿寻,牛丼最近好像不舒服,怎么办?”
我跳下椅子,上前摸摸:“是不是饿了,看孩子瘦的,骨头都出来了。”
蓝波凑近一看“瘦骨嶙峋”的雷牛,心疼的摸着它的双下巴:“牛丼,看你瘦的,最近也不愿意动弹,你是不是饿得说不出话了?牛丼,你吃啊!我会努力赚钱养你,养这个家的呜呜呜……”
他整个人挂在牛丼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它肯定是得了重病不愿意拖累我们,牛丼这么懂事的动物和其他的是不一样的,这几天孩子饭也吃不下,昨天就吃了十碗,万一休克了怎么办?”
我悲痛的将脸埋进双手。
庞大的雷牛半阖着眼撇了撇我们,没半毛钱波动,甩了甩尾巴,和主人冒冒失失不靠谱的性格不一样,它冷静谨慎到天塌了也不会动一下。
或许是被我们的哭声惹烦了,它鼻腔喷出一口火炎,像是叹气,无奈的舔了一口跳跃着闪电的雷之火炎。
虽然它是一脸嫌弃的咽下的。
“骨头硬邦邦的,是不是喂的少了,都没长肉。”
“糟糕,牛丼我马上带你去宠物医院——”
“……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你们摸的是盔甲。”沢田纲吉静静的看着这场几乎每隔几天都会上演的肥皂剧,一眼看透真相,“罪魁祸首果然还是你啊,牛丼都快吃吐了,你们倒是看看啊!”
当妈妈觉得你饿的时候是这样的,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长不大。
我皱眉:“胡言乱语,我还不知道自家孩子的饭量吗?我只是把锅里吃剩的饭给它热热,它是饿晕了。”
“牛丼快被你们过剩的爱意撑死了,就像你那次给蓝波盛了三大盆米饭险些把他送去见上帝一样。”
沢田纲吉平静的叙述真相。
“还有你今天的英伦侦探装扮是早有预谋吧,用不着推理,你的推理根本是陈述事实。”
牛丼吃撑的话为了发泄过剩的力量会暴走的,这里瞬间会被蕴含强烈一击的大招夷为平地,他们根本不懂,它是有心事了,为了怕我们担心选择默默承受。
沢田纲吉瞪着死鱼眼:“哇哦,你好懂哦。”
晃了晃脑袋,牛丼轻轻推开蓝波,迈动蹄子走到基地刚刚修好的一面墙壁面前。
然后一仰脖子,把什么东西吐了出来。
几团绿色的小球跳动着,眨眼间,凶猛的雷之火炎迅速覆盖墙面,硬化了整面墙,坚不可摧。
而牛丼长舒一口气,气色好了不少,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像是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孩子,摇摇晃晃着走到瓜那边,驮着吵闹的瓜和紧拽着不放的狱寺隼人走出基地。
“……”
……忘了牛会反刍这件事了。
所以它把多余的都吐出来了是么。
装作没看见,我从蓝波兜里掏出磨甲棒磨指甲,几句话颠倒黑白:“哦,它饿到要和瓜唱二人转沿街乞讨了,沢田老师都怪你,要是你多努努力熬秃头发将彭格列做大做强,给我家雷守大人多发工资和奖金,我家孩子就不用辛辛苦苦养父母了。”
又从蓝波兜里掏出镜子整理发型,我抱怨:“家里要揭不开锅了,没办法了,这个月工资和奖金发下来之前我先回娘家做个头发,雷守大人你先凑活凑合跟隔壁单身老狱过吧。”
绿宝石耳环闪闪发光,我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钻石的光芒照瞎了沢田纲吉的眼睛,他眼神死寂的看我光明正大炫富,懒得吐槽我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行头够一年的工资了。
上司送的东西我又不会折现,不物尽其用戴身上难道放首饰盒里落灰暴殄天物吗?我可不是不识趣的人,我喜欢漂亮的看起来很贵的东西,世上的每一位女性都值得更好的东西,作为绅士老老实实准备好自己的钱包就对了,废话什么,真心能装钱可不行,没钱就是没钱,再怎么装也不会从空空如也的兜里变出一大把钞票,当然,幻术师除外。
别说什么图不图钱,美貌不是魅力的一部分吗,既然如此金钱为什么不行,因为庸俗,因为物质,还是因为自己没钱破防了。
好吧,我承认我破防过,就在看见上司账户后面的一串零比我荒野求生时吃的狗粮还多的时候,更气人的是这只是其中一个账户,他银行卡的余额是沢田纲吉见了都要连夜让位的程度。
就在前不久,由于研究某个项目,我的余额又清零了,或许这很疯狂,但我实在无法舍弃自己的欲望。
所以我才要源源不断的收集更多的钱,为我的理想献上一切。
他们是不会懂的,这种为理想不顾一切的感觉简直欲罢不能。
确认形象完美无缺后,我把那些东西丢进蓝波怀里,他习以为常,揣回兜里。
接过他递来的钱包,我转头就走。
然后三秒后又倒退着走回原位。
没人告诉我白兰来了。
那个死装死装糖分爆炸中二爆表黑手党学校万年老二,和六道骸合力把我踹到倒数位置上的乐子老六,仗着有翅膀三更半夜装天使下凡,被我一脚踹泥巴坑后还能微笑着说哇哦恭喜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明天记得好好看路哦学妹,黑化成堕天使每天撺掇Reborn,明里暗地吹枕边风,抹黑我形象的烤鸡翅白斩鸡。
“大家都在呀,Ciao~”
浑身白到死装死装的糖尿病预备役跳出来,笑靥如花,看到我还装作刚见面的震惊模样,惊讶的捂住嘴巴,接着喜极而泣,甜腻腻的打招呼,好像我们感情多好一样。
“哎呀,这不是学妹吗?好久不见,学妹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呢~”
明明比我大一届非得死装死装的强词夺理说自己内心还是个宝宝,死皮赖脸的参加我们那一届的考试,暗箱操作让我的成绩跌的比股票还快,和六道骸狼狈为奸嘲笑我的老六。
死装死装的,就会说花里胡哨的漂亮话,上一秒还说学妹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下一秒背刺说哎呀不好意思没复习就不小心考了个全校第二,哎呀学妹你怎么倒数第一了是昨晚太累手抽筋了对不对我懂的,写观察报告这种事不是你最擅长的么,我这么优秀考得这么好也是人之常情,学妹你不会生气吧,不会吧不会吧。
第72章
那年那月那日,芳龄十七岁,正是中二叛逆的青春期,好消息是我既不中二也不叛逆,坏消息是我也没有享受肆意的青春。
黑手党学校不会给学生喘息的机会,高三课程满满当当,压的人喘不过气,不是变态就是正在变态的路上,课堂上的突击检查比沢田纲吉换胖次还勤快,如果失败会被老师单杀踢出教室关进禁闭室反省一周,写长达万字的检讨。
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期末考试更是不用提,考前一个月人人自危,合格的人数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自相残杀,用尽浑身解数将其他人踹下去取得胜利,谁也不想考试不及格去无人岛荒野求生一个月,那地方遍布陷阱和毒物,正常人过一个月不出意外可以去见最伟大的西西里教父了。
学校更是放话考前一个月自由活动,校方不会限制学生的行动,前提是不能踏出学校半步,违者无人岛飞机票一张。
聪明的人懂得组队抱团取暖,孤狼独来独往隐入幕后,剩下自乱阵脚的人首先被祭旗,没苟到考试就被淘汰了。
白兰就是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撬开学校的保险柜,如愿看到了安装爆破装置准备把学校炸飞的我。
剑指咽喉,我握着从斯库瓦罗那借来的剑告诉他有事滚没事也滚,不然他的头会先滚下去,我可没有沢田纲吉那么好说话,洗白在我这不管用,我不会接受一个在未来为了那么点可笑理由就擅自将我卷进他的幼稚中二游戏险些坑死我的家伙,他不值得我信任。
“我出价一亿邀请学妹加入我的小组哦。”
白兰不慌不忙,这点小场面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学妹长学妹短的,用花言巧语把我忽悠进他的阵营,我们狼狈为奸,各种卑鄙手段用了个遍,端掉了一个又一个小组。
通天战绩可查,白兰吃着抢来的棉花糖说学妹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卑鄙起来简直不相上下,这不是般配是什么。
胜利在握,我们举办了庆功宴,歌颂美好的友谊和羁绊,仅我们两个。
酒杯碰撞,我们商业互吹,我赞叹白兰学长好棒,都是在白兰学长英明神武的指挥下我们才会取得如此成就,没有白兰学长的话我一事无成,对了白兰学长我的武器保养费你打钱了么,我可是掏出家底实行这些计划,老实说要是赊账的话小心明天掉下水道被鳄鱼咬的稀巴烂哦。
灯光下,白兰人模狗样,深情款款的说打钱哦学妹,满意了吗?学妹这么热情人家真是害羞了啦,学妹今天的衣服很美哦,对了要不要叫小正过来我们三个一块庆祝,光我们两个实在是玩不出什么花来,三个人的友情才不显得拥挤哦。
我说学长你好懂,让我们三个好好玩吧。
白兰笑得更欢了,给小正发了信息。
按了几下键,白兰随意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扬起甜腻的微笑,问我想要什么奖励,不要大意的提出来吧,又不是外人。
我装作思考,略过被黏上糖霜的袖口,皱了皱眉,这种东西清理起来很麻烦,虽然我也没打算穿第二次。
“如果我说,我想要白兰学长呢。”
心知肚明我说的意思必然和浪漫沾不上边,白兰还是少见的迷茫了,尤其是在我的勾住他的脖子主动投怀送抱后。
犹豫就会败北,他晃了几下,倒在我的肩上。
拔出捅进他脖子上的麻醉针,我一脚踹开碍事的家伙,扯掉那件沾上糖霜的外套丢进垃圾桶,又划开几根火柴丢进去,烧的干干净净。
白兰倒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
“抱歉啊,其实白兰学长也在我的名单内的。”捞起沙发上的手机,我没有一点愧疚,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毕竟,我想要的不是及格,而是第一呢,白兰学长你实在太碍眼了,有你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得第一。”
就算在未来怎么厉害,被封印了玛雷指环和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白兰现在也只是个黑手党学校普普通通的体术菜鸟学生。
两面派是这样的,什么友情什么羁绊笑死人了,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确定因素需要处理掉,残酷的世界是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想用我作为踏板捧自己得第一,不管他对第一名有没有兴趣,当所有人为那个位置趋之若鹜时,他就感兴趣了,乐子人是这样的。
聊天框干干净净,他没有给入江正一发送信息。
发了也无所谓,入江正一心在沢田纲吉那,撞见也不会说的。
这就要夸奖白兰杰索先生的敬业精神了,闭眼前一刻,白兰也没有人设崩坏口吐芬芳,死装死装的给自己摆了个安详优雅的姿势,看到他唇角伪善的笑我都要吐了。
迅速将现场伪装成六道骸背刺的模样,我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然后第二天,我在其他队友面前猫哭耗子,声泪俱下的指责无耻之徒六道骸暗害我的好朋友白兰,没办法了,我会肩负起我们两个的意志夺得第一的,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岂可修。
无辜成了集火对象,用指甲盖都能想到自己是被无耻之徒陷害了,六道骸看我的眼底写满了卑鄙小人,忘了他前几天也是这样陷害我的。
逼格不允许他解释,六道骸强颜欢笑咽下哑巴亏,和我们斗了个天翻地覆,互相熟悉对方的卑鄙手段,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格外费劲。
最后两败俱伤。
然后沢田纲吉得了第一。
我和六道骸还在互掐,当场被气到住院,和隔壁白兰当病友,每天醒来互道早上坏中午坏晚上了你他爹的怎么还没死,气氛友好又和谐。
沢田纲吉领着蓝波探视过几次,给我们带了鸡汤补身体,没给我喂两口,又被我们良好的精神状态吓跑。
月黑风高夜,我和六道骸合谋把白兰套上麻袋丢到精神病院,怕白兰挣扎叫喊坏了计划,我捏着下巴给他喂了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让他安静,六道骸冷笑着补了一叉子,人彻底不动了,亖了一样。
第二天,白兰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笑着打招呼。
月黑风高夜,我和白兰合谋把六道骸五花大绑丢到太平间,拽着那几片凤梨叶子,端着调好的染发剂给六道骸染了个清新自然的绿叶子,希望他不要太感谢我,白兰在旁边喊加油打起来打起来,拿着烫发棒亲自给六道骸烫了个时兴的发型合影留念。
第二天,六道骸顶着稀疏蔫巴的凤梨叶子回来了,笑着给了我两叉子。
黄昏时分,没吃晚饭,我逃跑了,钻进提前挖好的*地道连夜逃回了黑手党学校小学校区,在蓝波宿舍苟了一星期,用他的饭卡水卡电卡银行卡尽情的潇洒,勒令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给他布置双倍的寒暑假作业。
宿舍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厨房当然是摆设,让小学生踩着板凳做饭太地狱了,学校虽然没道德没心肝没王法,还没有刻薄到恶毒后妈的地步。
主卧次卧自带阳台飘窗和卫生间,蓝波室友休学,开学后就神龙不见首尾,我霸占了主卧,把他赶去次卧,每天都在编造自己住院的消息,定时更新动态,图p的跟真的一样,扰乱视听,同时通过监听器和微型摄像头视奸仇敌们的一举一动,坚持不懈隔着网线炸对方老家。
至于学校布置的作业,我一不做二不休,使用十年火箭炮召唤出十八岁的蓝波,把作业丢给他,让他给我把小蓝波和我的都写了,明天九点准时召唤他,没写完给我等着吧。
跟一群敌人隔空对线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小事怎么能阻止我前进的步伐,区区Reborn,交白卷就交白卷,反正成绩全凭他的心情,我早已做好了跟他长期抗争的准备,不论是丢进满是卷刀片的滑梯还是潜伏鳄鱼群的水上乐园,我的胜利是最重要的。
阻碍我前进的家伙都该消失,第一是我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可恶的Reborn,要是黑手党校长我来当,第一个开除他。
十八岁蓝波苦哈哈替我写作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问我名字是什么,可不可以和他约会。
“我很乐意和可爱的女性的约会,不过,我不想放假了还写作业啊,小妹妹你找错人了!我们去约会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厅,那里的牛奶特别——”
“做还是不做。”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问。
“还有,我对和愚蠢的少年约会没有任何兴趣。”
不知名平行世界的蓝波冷汗直流,见识到了什么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内心,不到一米秒怂,光速跪地求饶。
“我怎么会拒绝可爱女性的要求呢,当、当然会做了!呜……”
新上任的清纯男大在线代写作业,哭着替我和小蓝波写作业,边写边抹泪,哭得很难看,字迹歪歪扭扭,撞见我扫过来的犀利视线立马端正做好,擦掉潦草的字体,一笔一划写好,安安分分做作业。
不知道为什么,倒霉催的,十年火箭炮每次召唤出的都是这位蓝波,他从哭着扒拉窗子喊不要啊雅蠛蝶阿纲救救我啊实在不行狱寺也行啊到被我揍到鼻青脸肿形象全无认命仅用了半小时。
渐渐熟悉彼此,每次过来他已经做到面不改色的到书桌前坐下奋笔疾书了。
认清我是个冷酷无情绝不手软的女人,也懂邀请我约会只能得到一顿毒打,少年心死了,看破红尘,开始转变思路,以年长者的态度对待我,摆出知心大哥哥的模样试图感化魔鬼,告诉我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大家握手言和共渡难关才是最重要的,黑手党学校的毕业考试才是真正的惨绝人寰,一个人是扛不住的,到了大学我就会知道社会的残酷了。
说这话时,他面色灰暗,双目无神,死气沉沉,菜鸟的身体破碎的心灵,很符合当代黑手党大学生现状。
“原来如此,先打入敌人内部才有利于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取得信任后慢慢架空位置……谢谢你,波维诺先生,很有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现实好吗?”他痛苦扶额,仿佛真的带入了兄长的角色,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苦口婆心,“你还小,不懂社会的残酷,我说真的,黑手党学校高中的毕业试题真的很变态,当年,唉……不提也罢。”
“对了,你应该和他们一届……你知道沢田纲吉吗?你跟着他一定可以成功通过考试的,我这就给你写推荐信,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眼前一亮,他奋笔疾书,不想让我白白送死,带着莫名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为我的未来苦心积虑,想要为我做什么,就像刚刚,他不顾我的威胁毅然决然倒掉了我的泡面,给我做了蛤蜊意大利面和牛排,监督我吃光光才满意,贤惠的让我嗤之以鼻,为了搭讪苦练厨艺,不愧是浪漫至死的意大利人,虚伪又死装。
他真的很烦,说什么女孩子房间不能怎么乱,把地板拖了垃圾丢了,又说女性的房间应该多点阳光可爱和花朵的元素,这样心情也会很好,下次来的时候带着工具改造了房间。
围着房间转悠,换了灯泡修了下水道,还帮小蓝波补好了衣服,又把冰箱和厨房塞满,说下次来的时候看见我点外卖就给我丢了,丢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去好地方吃健康无污染的食物,虽然我勉勉强强承认他的品味不错,房间改造的也有点喜欢,但这是他自作多情,是刻板印象,是自作主张,不许丟我的外卖。
终于写完,他塞给我信,一脸欣慰和爱怜:“别担心,这样你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考试活下去的,彭格列是个温柔的人,肯定会接受你的。”
我垂下眼皮,任他摸着脑袋,慢慢抬头。
我:“波维诺先生,你觉得我先假装诚心悔过洗心革面加入他们然后暗地里寻找破绽背刺这个计划怎么样?”
他:“……”
十八岁清纯男大笑容裂开。
他:“你完全没听我说是吗?”
第73章
白兰来的悄无声息,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我本打算无视他,既然被他点名,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身为可悲的打工人,我上司的上司的合作公司的老板来视察,我甩脸子保不准会被扣工资。
动我的钱可不行。
于是我迎难而上。
“哎呀,这不是白兰学长吗,你什么时候蹲完局子出来了?”我一脸尴尬不失礼貌的讶异状,随即喜极而泣,“恭喜你学长,我还以为你要被监视禁足一辈子了呢,能在有生之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真是太好了。”
听到学妹亲切的问候,白兰谦虚的摆摆手,声音甜得能掐出一斤蜂蜜:“哪里哪里,正好遇上复仇者监狱八折优惠,砍价砍到九块九,结果一不小心中了出狱大礼包就水灵灵的出来了,谢谢学妹这么关心我~”
“真的吗?正好我有几个蹲了么监狱套餐,现在下单还能附赠盐水罐头体验福利,需不需要我给白兰学长链接?”
“这怎么好意思呢,学妹真是太客气了。”白兰笑的花枝乱颤,商业互吹,“要说的话还是学妹厉害,我记得这套盐水罐头福利套餐已经绝版了吧,唯一体验过的是六道骸同学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前几天看见他了,买个可可奶茶连优惠券也用不起,都是原价购买,没想到曾经的年级第二落魄到那种地步。”
“哎?真的假的?”听到惊天八卦,白兰瞪圆眼睛,左右看了看,跟我小声蛐蛐,“其实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听说他下海了,隔壁班的γ老师说前几天刚看见他乘着一条小船去地中海捕鱼呢!”
“那找他买鱼应该能打个友情价吧,说起来他今天叉的鱼大不大?”
“听说挺大的,得有六个豌豆那么大吧,我托关系从他那买了一条,隔壁跳槽到我们班的幻骑士老师吃完就死了。”
“黑心商家啊,下次可不能买他家的鱼了。”
“就是就是!”
其他人:“……”
其他人静静的看我们编排六道骸,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被造谣的就是自己。
……
寒暄完所剩无几的同学情,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安分分工作。
白兰杰索,拥有无数平行世界的记忆,且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都是某一领域的顶尖,因为太无聊决定玩统治世界的游戏,被从过去召来的沢田纲吉一个XBURNER烧得灰都不剩,从此修正了所有时间线。
回归正常的时间线后,十年前的白兰全被控制起来,将黑化扼杀在摇篮中,加上彩虹之子代理战中表现出色,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对他的监视也慢慢减弱。
我曾对他口中的平行世界很感兴趣,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体验一次人生,他却可以体验无数次,见证无数个可能性,玩游戏可以一口气打出所有结局的玩家怎么看都很有研究价值。
不过,我放弃了。
白兰将世界当成了一场打发时间的取乐游戏,我又何尝不是将世界当成了巨大的研究所,他答应的太快反而没有实感,我不喜欢跟捉摸不透的家伙过多接触,他们不像研究报告那样写得明明白白,揣摩他们的心理费时费力又费钱,不划算。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一眼能看到底的家伙,正如一眼就能看到的超棒身材。
XANXUS这点就不错,忽略暴戾狂野目中无人的性格,他至少不会拐弯抹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服直接干。
在这种熟男稀缺的地方也顾不得挑挑拣拣了,总共就那么几个,再挑就没了,清纯可爱不做作的熟男在这种地方怕是一辈子也遇不到了,我可不想我的下半生跟愚蠢的同龄人和小孩子度过,那简直是噩梦。
机不可失,我当即复制粘贴提前编辑好的情话发给XANXUS,问他冷不冷,冷的话可以跳脱衣舞热热。
他一定会被我的体贴感动到的。
“怎么了?你的杯里都没水了还在喝,别发呆了。”
桌上多了杯水,上司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电光火石间,我迅速按死手机屏幕,把空空如也的杯子猛的放桌上,转过身看他。
他怎么走路没声,是要吓死我吗?!
“我叫你了嘛,你都没有理我。”
无辜被冤,蓝波委委屈屈,一头卷毛蔫蔫的耷拉着,帮我把空杯子收走放回橱柜,又返回来趴桌上托着脸看我,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别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嘛。”
撒娇也没用,知道刚才事态有多紧急么,万一被他看见……不对,我心虚什么,看见就看见,上班摸鱼不是我的错,工作不摸鱼等于白干。
这么一想,我挺直腰板,大度的原谅了他,毕竟成熟的女性不跟小孩子计较。
微微皱眉,上司复杂的看着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强调我也听不下去,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重复那句话:“你总是这样,说了多少遍,我已经是位成熟的男性了。”
说到最后,他投来哀怨的目光。
成熟的妈宝男么,离开妈妈的怀抱就会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
“嗯嗯,好的,我相信你,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一点没听,我敷衍。
“真的吗?”他信了,想到什么,忽然羞涩的捧着脸,像陷入热恋期的怀春少女,深情的看了我一眼,“那作为成为大人的奖励,你能……”
“我不能。”我冷漠出声。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哦,是吗?”不甚在意,欣赏着跟碧洋琪一起做的指甲,我在他期待的眼神下继续冷漠,“放心,说了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他:“……”
他:“QAQ”
对可耻的卖萌行为视而不见,我自坐如钟,宛如老僧入定,将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贯彻到底。
发现我不吃这套,少年啧了一下,立马变脸,乖巧可爱果然是他装的,这个心机boy,他学坏了,一定是被白兰传染了,我就说白兰来总没好事。
“真的不可以嘛~”
“不可以。”
“……”
露出那种遗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小子想做什么,别撅着嘴好像很委屈一样。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语气幽怨,作出一副常年沉浸在柴米油盐失去了花容月貌而被丈夫厌弃的家庭主妇模样,“你最近在躲我。”
我:“?”
我:“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虽然你的人在这,心早就飘走了,这些天你都心不在焉的,对我也很冷淡,早上都没跟我说早上好,也没早安吻,如果不是我把孩子拖出来,你根本不会理我……呜……”
家庭主妇细数生活中丈夫的种种不对劲,强忍着哽咽面对现实,场景男默女泪。
如果他不是边哭边偷看我说不定我真信了。
我狡辩:“我没有,是你太敏感了,敏感肌么你,有病就去贴个云南白药膏。”
我:“没说早上好是我的错,早安吻是个怎么回事,那玩意有过吗?别趁机给我制造不存在的记忆。”
选择性耳聋,他很没眼色的大喊大叫:“看啊,你现在就开始糊弄我了,你都不说补偿我失去的早安吻!”
我冷漠:“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补偿,别逼我扇你一个嘴巴子。”
条件反射蹦起来,少年摸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帅气脸蛋,又看看我的无情铁手,颤了一下,莫名怂了,泪滚滚而落,真的哭了。
忍受不了丈夫的冷暴力,家庭主妇拿出了丈夫出轨的证据,声泪俱下的控诉:“孩子吃撑了你都没发现,你还能发现什么,你这个冷酷无情喜新厌旧的女人,你果然想甩了我找其他的野花!!!”
我:“?”
我:“原来牛丼吃撑是你干的?”
我:“给我过来,我保证不会不把你的腿打断。”
“就不!”
他溜的倒挺快,几下窜到了办公室边角的吧台上,用吧台当做盾牌,那是他调配饮料时安的,他的办公室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办公工具。
不想费那个劲跟叛逆少年胡搅蛮缠,我没管他上演的八点档肥皂剧,坐下来玩消消乐,反正没人理他肯定会回来。
待了一会,见我不理他,他又从吧台出来,磨磨蹭蹭到我边上,试探几下发现我没抽他,开开心心的坐下,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看我玩消消乐。
相同的方块在我的火眼金睛下没活过一秒全被送走,方块一叠叠消失的音效噼里叭啦响个不停,比以往还要杀伐果断的速度让少年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呼吸也上下跌宕起伏,好像我划掉的是他的脑袋,等我玩完一局才解脱。
他擦着冷汗,声音颤抖:“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真的以为它饿了,就喂的多了一点……然后,然后事情就发展到那种地步了……”
“好吧,我相信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这种傻白甜怎么可能会想出那种把孩子当筹码挽回出轨丈夫的心的办法,他哪有那个脑子。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相信我!”傻白甜被感动到了,把我揽进他怀里哭泣。
稍微等一下,有点不对劲吧,他不应该扑进我怀里寻求母亲的安慰哭的稀里哗啦么,这样看来被安稳的根本是我吧。
给我跪地上抱住监护人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感谢我的付出啊傻白甜!
“你干嘛?”按住他贴上来的脸蛋,我警惕性暴涨,“离我远点。”
被拒绝后少年有点小伤心,又忍不住害羞,一看脑子就不清醒:“我以为你很喜欢的。”
你以为个鬼,我不喜欢!
我嫌弃的表情无比露骨,离他两米远:“我拒绝,我不要,会倒霉,现在立刻,离我一个赤道圈的距离。”
“我才不要离你那么远!”他急切,“那天之后我们不是很好吗,不会倒霉的!因为收到了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开心,所以我很想再一次跟你分享这份感情!”
这么说着,他垂下眼,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仿佛被拒绝就会哭出来。
瞎扯,我的心脏病快被吓出来了,万一有人推门而入撞见我的下辈子也完蛋了,沢田纲吉肯定会把我举报送进局子,一不小心我的人生就会迈进雷区,彻底结束。
小孩子的撒娇就是麻烦,要不是知道他本性就是个小孩子,我都要以为他是报复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当笨蛋糊弄,要把我送去唱铁窗泪了。
我更嫌弃了:“我拒绝,被小孩子纠缠会染上恶毒的诅咒,搭讪不到熟男。”
“搭讪不到才好呢!”
他说什么!敢诅咒我!恶毒的男人!因为自己单身也要诅咒自己的下属!我要投诉!我一定会搭讪到熟男脱单的!
“我不认为在杂物间送出的东西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清醒一下。”我一本正经,“如果想答谢我,打钱就好了。”
“哦。”
他好像听进去了。
“那你能kiss我吗?”
他完全没听进去!
说出来了这个笨蛋!我拒绝他他直接让我主动了是吧!该夸他脑子转的快么,别在这种事情上给我玩脑筋急转弯啊魂淡!
再说了,什么kiss,不是kiss,就碰了一下脸颊而已,别说得那么奇怪,一点都不尊重客观事实!
“是两下。”他不好意思的纠正。
闭嘴!不好意思就别说话!
对幼稚小孩的咬文嚼字行为嗤之以鼻,我强忍着硬了的拳头,耐着性子讲道理:“我也没有这个想法,再说一次,我拒绝,而且我不想自己脸上全是葡萄味!”
“甜味很明显吗?”他脸一红,知错就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注意。”
没有下次!
他眼神真挚:“所以我能kiss你吗?”
给我好好听人话!
他显然不想听,上前一步,两手搭在我的肩上,怎么挪都不动,偏偏在这种时候像个独断专裁的黑手党,只想着自己不顾他人死活,为什么我非得跟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又不是幼儿园老师发小红花,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要说的话还是跟熟男约会更好。
现在的情况来不及思考,我抬手挡住,他的唇撞上手心,有些茫然的睁开那双碧绿的眼眸。
对上他的疑惑,我解释:“我们这样不太好,虽然我们清清白白,我也知道你是单纯的缺爱渴望得到亲情,但你都多大了,这么大了还黏着监护人可不行。”
我有理有据:“万一被有心人撞见造谣怎么办,你作为防范意识薄弱的男高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也要保护好自己,被沢田纲吉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进局子的,你忍心让我含冤入狱吗?”
这段话打动了他,他拿下我的手握住,若有所思。
“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握住手的力度微微紧了些,说过的话反倒成了束缚自己的武器,我一时哑然,难得重新抬头看他,又被拉近了一点,被抓的手心贴上了他发烫的脸。
“放心吧,我锁门了。”
他说。
他直视我的眼睛,眨眨眼让我安心:“我锁了五道哦。”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
我极力冷静:“窗户……”
“窗户我也好好锁上了,而且贴了反光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我开始冒冷汗:“天花板……”
“我装了热感应,有生命体进去就会提前知道的。”
我:“……”
实不相瞒,作为偷窥狂,我都有点害怕了。
第74章
他进一步,我退一步,像是进行什么竞走比赛,围着办公室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开始痛恨他是雷属性,耐力不是一般的好,也痛恨自己是晴属性,这么点运动量不在话下,不然我们两个早就该累趴下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比赛了。
绕第三圈的时候,温热的吐息绕在耳畔,我才猛然察觉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腰间搭着一只手,肩膀也被揽住,这个姿势困住了我,再近一点我的尊严要被碾压了。
“等等!”太近了,我推着他的胸口,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身后的桌上摸索,将一杯凉茶灌进他嘴里,让他清醒清醒。
这种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行为换来的是少年猛烈的咳嗽,他没想到我会来这招,一时呛住了,茶水一路流进领口,自己没喝两口,衣服遭了殃。
“咳咳——”
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我连忙查看他的情况,他半蹲在地上捂着嘴咳嗽,抬眼看过来的眼尾红红的,几滴生理盐水滚了下来,格外惹人怜爱。
“没事吧?”擦拭他唇边的水渍,我捧起他的脸想要检查,猝不及防被他拉过去,两个人滚在地毯上。
被摆了一道。
双手扣住无法行动,我责备自己不该大意,他学到的东西没运用在战场上,反倒第一时间用在他的监护人身上,这小子果然身体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本质还是冰冷无情的Mafia。
不过……
“……好痛……”我嘶了一声。
几乎是下一瞬,手腕上的禁锢立刻松了,他放弃的很快,无比紧张的把我从他身下拉起来,捧着手腕仔细检查:“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给我看看,我马上带你……唔!”
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他吃痛的闷哼一声,眼角的泪又溢出来,我慢悠悠收回弹指,缓缓站起来。
“你还差得远呢。”我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动摇,敌人可没空留给你心软的时间。”
真是天真的想法,无所谓,经验丰富的监护人会教他做人。
扶着桌子站起来,他没空管自己,又着急忙慌过来关心我。
他的泪总是很容易落下,眼睛湿漉漉的,不敢看我:“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吧,还痛吗?”
其实我压根没受伤,是骗他的,但他被自责冲昏了头脑,连这种简单的小事也没能发现,眼泪又大颗大颗掉下来,哭得很可怜,一个劲的道歉:“呜……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粗暴的对待你的,可是最近你总是不理我,我好害怕……一想到你的目光不再落在我身上,而是其他人那里,我就忍不住……”
……小孩子的占有欲也不容小觑啊,是最近太冷落他产生了危机意识吗?他是个很怕寂寞的孩子,恐怕是忍耐到极点才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本能的认为如果太过于纵容他的话不利于他的成长,一直粘着我的话,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看来我才是阻挡他成长的那块石头。
一步一步来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我不可能一直陪他身边的,世界上哪有会一直陪伴孩子的父母,更何况最近我恍然发觉在他身边度过的时间远超其他观察对象,这太奇怪了,我要快点抽身离开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下降了。
这不应该啊,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搞定这个爱哭鬼。
欲速则不达,冷落他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酝酿了一下感情,刚想说出口,就听见他带着哭腔的话。
“我就忍不住想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你也只能看着我……” ???
我确信自己现在的表情非常懵逼。
他是不是哭着说出了很不妙的话?
把我关起来,真的假的?
“……假的。”
你最好是。
从来只有我关别人的份,哪有人关我的份,他果然是哭得脑子不清醒了,这么异想天开的事也敢想,有那闲工夫做白日梦不如想想今天的作业写了没。
“对不起……”他缓过来了,眼圈还是红红的,抽噎着问我,“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你TMD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啊!!!
还有别把那个词说出来!我才不要跟小孩子亲吻!我拒绝!
“哦。”他听话的换了个说法,“那我能kiss你吗?”
什么kiss,你kill我算了!
我几乎忍不住要口吐芬芳,碍于不能在少儿频道播出,我忍了,给我颁个蒸汽机奖算了,我要冒气了。
少年的固执不能用倔来形容,简直是无可救药。
再一次被按住双肩,我麻木不仁,仰头看着他,冷静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拉拉扯扯半天,我们都想让对方放手。
我迷茫,我痛苦,我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饱受煎熬,我的双眼渐渐失去高光,挣扎着:“我做不到,我果然做不到……和小孩子什么的……我拒绝!”
他比我还委屈:“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我翻脸不认人:“以前是强忍,现在是不装了,从头到尾我都是拒绝的,你认清现实吧。多大了还粘着监护人,看看人家弗兰,多独立。”
不提还好,一提弗兰,蓝波瞬间冷下脸:“他装的。”
他很气:“弗兰那家伙装的!他在你面前装乖宝宝叫姐姐,背地里早把骸先生气出更年期了!”
说得弗兰在我面前好像没把六道骸气出更年期一样,这不是重点。
我:“那风太呢,他总不能是装的吧。”
他:“……”
他:“呜……阿寻是大笨蛋!”
看吧,再任性的小孩也挑不出风太的毛病,不愧是和一平齐平的楷模。
拉扯的结果是我们两个踩到洒在地上的凉茶,双双摔进沙发。
气氛突然间安静的可怕,深陷柔软的沙发,呼吸也变得沉重,一点点就能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努力撑起身子,我安抚他:“是个意外,你知道的,这是不可抗力,我没办法违抗地心引力,毕竟我不是中原中也。”
好一会,他嗯了一声,默默把视线转到我的手上,烫到一样飞快别过脸,又隐秘期待着什么。
我瞄了一眼按在他胸上的手,糟糕,沾上茶渍了,我新做的指甲呢。
赶紧在他衣服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手,我继续把手放回原位。无他,腿麻了,动不了。
可能是压得有点用力,他没忍住“嗯~”了一声。
闭嘴!叫什么叫!擦个手而已别叫得那么奇怪!
本来挺正常的事,他这么一喘,加上那张很贵的夜店头牌脸,我不要面子的吗?
快动啊,死腿,我这就爬下去,滚地板上也比在这受折磨好,我受不了,我要回实验室写报告。
人在特殊时刻能超越极限,甚至战胜腿麻,可能是被各种意义上电麻了,我觉得自己也觉醒了电击抗体,一把推开当肉垫的家伙,滑铲到门口,我的金我的银我的ATM,这小子真的锁了五道,他是要做什么!
没时间撬锁,情急之下,我夺门而出。
这里指的是连门把手带门一块拧开。
无暇理会其他,我跑得很快。
事先声明,这并非是逃跑,这是战略性撤退,是理智的,正确的,符合实际的。
外面空荡荡的,走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高耸的建筑,凉飕飕的风,根本没办法静下来思考。
越逛越心烦意乱,等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家钻小花园进行光合作用。
这不对吧!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下头发上的树叶。
头更疼了,躲回家的话他回来不就要和他撞上了,当然,我不是为了躲他,我是为了给他提供冷静期,让他清醒一下,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粘着妈妈,妈宝男不可取。
是,我承认小时候是跟他稍微那么亲密了一点点,可那是事出有因,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理他的话,我就要倒霉了,我受不了小孩子的哭闹,那会使我思绪混乱。
不过是从小一块长大,稍微对他优待了那么一点点,他怎么就认不清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打工人呢,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要说的话,也就是雇主和被雇佣者之间的纯洁金钱关系。
对了,我现在算不算翘班,他会不会扣我工资?
不,就算要扣我也要翘,他敢扣的话我就把他打包丢到天桥下和流浪猫作伴。
所以才说小孩子就是麻烦,我真是受够了,六道骸也是那样,跟他在一块时中二爆表,每天不是宣言毁灭世界就是要夺取谁谁的身体一统世界,他怎么不去当外星人统治银河。
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围着愚蠢的少年,一定是初代雾守诅咒了我,报复我嘲笑他附身在六道骸身上时像个长毛茄子。
吃光冰箱的三杯葡萄奶冻,我彻底清醒了,很清醒的在手机上敲打,发送信息。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今晚不许回家。
回家见面就没有冷静期了,我是为了他好,才不是因为见面尴尬。
想了想,我又发了一条。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这几天也别回家了。
一个晚上肯定不够他冷静的,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普遍热血沸腾活力四射,要多加几天。
隔了好久,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久才回复。
【吃不到葡萄】:那我去*哪QAQ,去天桥底下和流浪猫作伴吗?
【吃不到葡萄】:我是没人要的小可怜jpg.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你可以去狱寺隼人或者沢田纲吉那。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对了,他们家的东西你用不惯,我给你半小时回家收拾东西,你要悄悄的,不能被我发现,不然我就去碧洋琪那。
【吃不到葡萄】:……怎么可能不被你发现啊!门口就有三个监听器五个摄像头,一只脚还没迈进去你不就知道了!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我可以装不知道,我只装半小时。
【吃不到葡萄】:呜……你可以装不知道我在家吗?
【吃不到葡萄】:拜托QAQ好不好嘛~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不可以,因为我们现在……对,我们在冷静期,相当于冷战,不可以见面。
【吃不到葡萄】: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我住冰箱,冻成冰棍我也愿意,实在不行你往门口丢个纸壳箱,那就是我的床,好不好嘛~
【吃不到葡萄】:我不想去彭格列和狱寺那,我才不想跟两个大龄单身男性住一块……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不可以,因为我们在冷战,不能见面,你这样会破坏气氛的。对了,阳台上的花你回家搬到室内,门口的垃圾临走别忘了丢。
【吃不到葡萄】:……
【吃不到葡萄】:好。吧。
于是冷战开始了。
虽然这场冷战除了两位当事人谁也没看出来。
彭格列年轻的雷守接连翘班,会开一半就找借口跑掉了,开会不是发呆就是望着望着窗外陨落的夕阳突然就被感染了,趴桌上开始愁云阴雨,悲伤如秋日大雨,狱寺隼人揍也不管用。
工作也是,完全废了。
雷守办公室门框光秃秃的,门离奇消失,年轻的雷守说是离家出走了。
下属们每次过来汇报工作,隔老远就能看见自家上司那绝望的表情,还有人撞见他捧着真理寻的一沓照片偷偷摸摸抹泪。
加上真理寻也没来上班,一时间部门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最靠谱的结论是雷守大人被踹了,寻大人终于还是搭讪到了巴利安的那位暴躁尤物,除了长了一张很贵的脸和有钱很有钱特别有钱之外没什么优势的雷守大人理所当然被踹了,连夜搬进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成为可悲单身狗。
这个谣言终结于前线情报员,前去偷窥雷守大人的莱诺带来的消息。
“雷守大人没被甩,他跟寻大人煲电话粥呢,商量今天中午吃什么,边打边拔窗台仙人掌的刺,从走廊那边拔到走廊这边,再打下去咱们办公室的仙人掌就要遭殃了。”
还以为有什么劲爆八卦的众人:“……”
害,原来是俩小年轻又换新花样了。
嘁了一声,众人瞬间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谁也不关心自家上司伤心流泪的真相了。
无人在意的上司早早逃离了这个伤心地,跟入江正一诉说这场令他格外痛苦的冷战。
作为治愈力满分的晴属性但这方面经验为零的工科男入江正一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说实话他有点后悔抄近道了,要不然也不会撞见蓝波蹲花坛边对着一沓真理寻的照片偷偷掉眼泪,一时心软去打听,然后听他倒了两个小时的苦水。
蓝波哭得稀里哗啦,摇晃着入江正一的肩膀:“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再见不到她我要死掉了!怎么办啊正一先生!正一先生你说句话啊!你不是很会修吗,帮我修复一下我们两个的关系好不好!”
摇的眼冒金星,入江正一哪敢说话,这玩意他也没办法啊,他修电视修冰箱还行,修复关系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啊!话说为什么逮住他不放啊,他就一技术人员,又不是恋情调解员!
耳边回荡着蓝波的哀嚎,入江正一大脑缓缓放空,双目无神的点头附和,其实压根没听懂。
解救入江正一的是一串来电。
听到熟悉的铃声,蓝波立刻眼睛亮晶晶,马上放开他。
接通电话的瞬间,少年的神情犹如冬日暖阳,语气也变得轻柔。
“嗯,好,中午吃麻婆豆腐吗?我等等就去订,饭后甜品要什么?舒芙蕾和纸杯蛋糕,嗯嗯好哒,我也想吃,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啊……不行……还有两个小时吗?好吧……”
垂头丧气的挂断电话,蓝波把刚缓过气来的入江正一拽起来,继续眼泪汪汪:“怎么办啊正一先生!她一直不理我怎么办,我好想见她呜呜呜——”
“咳咳!等一下!”被勒的翻白眼,入江正一瞪大眼睛,“她刚刚不是理你了吗?!”
电话又打进来,蓝波再次放开入江正一。
“怎么了,阿寻?什么,家里的冰块没有了没办法喝可乐!”他猛地站起来,语气焦急,“这么严重?!你别怕,我马上去帮你买冰块送回家……啊?不用了,你点了外卖……好吧。”
蔫蔫的挂断电话,蓝波把脸埋在手心,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怎么办啊正一先生,这样下去我要死掉了!她什么时候能理我!我好想见她!正一先生你说句话啊!”
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想去看眼科。
第75章
我被小黑屋了。
罪犯是我的前男友,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个眉清目秀天真烂漫单蠢可爱纯情羞涩的清纯男大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错他了。
哦,还真不是他绑的。
是他的哥哥们干的。
就在今晚,我刚准备出门丢个垃圾,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后脚就被他的哥哥们绑了。
由于没交电费,房间一片昏暗,只点了一根烧了半截的蜡烛,西西里教父端坐在红色塑料小板凳上,双手交叠,在烛光中笑眯眯看我。
彭格列十代目还挺亲民。
……爹的,为什么没人跟我说前男友他哥是沢田纲吉。
这个笑面虎。
带队把我绑了也就算了,还一副很抱歉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弟弟真的很爱你所以你能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不然我就只能采取一些不太友好的手段了。
我的前男友,看似是个胸大无脑单蠢可爱有点小钱的哭包,实则是彭格列团宠兼团欺,虽然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但他的哥哥每一个都不是好欺负的。
玩弄了彭格列雷守的感情,拒绝的话,恐怕下一秒我的尸体就会飘在地中海上。
作为识时务的女人,要学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不能,做不到,我拒绝。”
我说。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虚与委蛇,我做不到。
“欸?为什么?”
真是好笑,装成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还不是居高临下,名为谈判实则威胁。
真那么关心弟弟的话,跪在我的脚边求我不是更好。
无趣又虚伪的男人。
看出我的不配合,沢田纲吉当机立断,装也不装,露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表里不一的本质,一声令下,喊人把我绑了。
他的左右护法配合默契,堪比黑白双煞,一人按着一边,贴心帮他们弟弟把我小黑屋了。
啧,这群该死的黑手党。
所以说,我讨厌黑手党。
尤其是彭格列。
决定了,今年圣诞节的愿望是全世界包括彭格列在内的黑手党厕所一秒内全部爆炸。
然后,自然而然的,我被小黑屋了。
手脚全被拷住,身体软绵绵的没力气,完全是任人宰割的菜市场的鱼。
我的前男友坐床边哭哭啼啼,说着我们的甜蜜过往山盟海誓缠绵悱恻至死不渝,为爱糊眼的他坚信我是一时冲动,我不是要跟他分手,是要跟他玩周年纪念play。
别太离谱,不存在的记忆都出来了。
“寻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因为要去非洲研究企鹅开挖掘机所以要和我分手什么的!”
“我跟你一起去非洲,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呜呜呜,你说话啊寻理,不要不理我……”
这种借口没人会信,可他偏偏信了。
我两眼一黑,很为彭格列雷守的未来发愁。
懒得解释,因为他根本不会听,什么分手,我们没有分手,我们是在玩周年纪念play。
沢田纲吉劝他的时候也是,他说他知道他明白,是沢田纲吉他们不懂,其实我可爱可爱他了,他也可爱可爱我了,把单身狗沢田纲吉说得怀疑人生。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如果我能腾出手一定会扇他一脑瓜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蠢点也好,他要是聪明起来我可头疼了。
我喜欢一眼看到底的人,没有多余的心思,眼神清澈见底,喜欢你讨厌你全写在脸上,生气随便哄哄又开开心心的蹭过来撒娇,说我好喜欢你啊。
这种的最好骗了。
“怎么会呢。”我有气无力,“我没有跟你分手。”
动了动拷在床头上的双手,我努力睁大真诚的眼睛:“手机有点脏了,我就洗了洗,没想到放阳台上晒的时候被路过的猫踩了几脚,正好发出去那些信息。”
我适当黯然神伤:“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水费电费是没钱交的,WiFi是蹭的隔壁邻居的,吃的是野草喝的是露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你的心。”
骗他的,其实WiFi密码隔壁邻居早改了,我蹭的楼下小孩的,骗他说长大后跟他结婚,那小孩屁颠屁颠的把WiFi密码改成仅我一人可见,还把零花钱全给了我,说要偷师父的银行卡给我。
这点廉价的谎言立刻把他感动的两眼泪汪汪,在我的忽悠下一秒化作黏人的小狗狗扑上来。
“寻理,我就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他埋在我的颈肩,小卷毛开心得要炸起来。
……爹的压死我了,我忍。
好在他很快察觉到,乖乖滚下去,趴床边露出亮晶晶的狗狗眼,整个人像棉花糖一样要飘起来。
“我好喜欢你啊……”他没忍住又蹭上来,埋在我的怀里,双手揽住我的脖子,蹭来蹭去,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蹭的,别把我当抹布了。
如果不是手铐足够冰冷人心,说不定我还有一丝丝感动。
我敷衍:“嗯嗯好的呢,我也喜欢你。”
我棒读:“我超喜欢你,喜欢喜欢超喜欢,我的拳头要Boki,啊不是,我的心要DokiDoki了……对了,你能帮我解开手铐吗?”
“我也喜欢喜欢超喜欢你!”他搂的更紧了,含羞带怯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但是不行哦,阿纲说解开你就会跑的。”
我:……
爹的,沢田纲吉你坏事做尽。
坏女人的谎话像呼吸一样自然。
我试图忽悠他:“我不会跑的,这是一场误会不是吗?”
我放轻声音:“这个好勒,我的手好痛,你解开好不好,解开脚铐也可以啊。”
为了真实性,我戴上痛苦面具,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
——一滴也挤不出来。
我开始嫉妒他掉眼泪那么容易,有什么秘诀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努力终究还是输给了天赋型选手。
好在这招奏效了,他脸色大变,解开了所有困住我的镣铐,紧张的检查我的身体。
一边检查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很痛吗?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伤了……”
其实没受伤,他缠了丝绸和棉线,加上动作幅度也不大,没什么问题。
但关我什么事,这种时候就要利用他的愧疚心。
暗暗恢复力气,我很善解人意的说没事,就是出汗了想换衣服,毕竟我被沢田纲吉绑来的时候就穿了件印着小羊肖恩的睡衣。
“但是……这是我的房间。”他为难。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绑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了。
他的脸越来越红,砰的一下冒出蒸汽,小声说:“衣柜里只有我的衣服……”
多大点事,又不是没穿过。
我安慰他:“没事,我不嫌弃,把你最贵最舒服最好看的衣服给我就行,我不挑的。”
他:“……”
无语凝噎,他转身背对我去衣柜找衣服。
机会!
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我抡起床边的椅子就要砸过去,整个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冷酷无情毫无人性。
——没抡动。
我不死心的拽着椅子,发现它死死钉在了地上,连床头柜也是这样。
“寻理……你……”
转头,我的前男友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脸受伤。
危机时刻,我毫不心虚:“我看你找衣服太累了,想给你搬个椅子坐坐,你也真是的,不要仗着腿长就站那么久,万一得恐高症怎么办,我是为了你好。”
选择性眼瞎,他信了我的鬼话,看我的眼里带着愧疚,感动道:“原来是这样,寻理,你好关心我,我不累的。狱寺说如果不把房间的东西黏住你一定会抡起来砸飞我然后逃跑,他根本不懂,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呢。”
递给我一件衣服,他贤惠的不像话:“等等我就把你的衣服洗了,你先试试这件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去帮你订其他衣服。”
嘴上答应着,趁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绷直衣服,想勒晕他或者蒙上眼睛把他的脑袋按衣柜上砸晕。
即将套脖子的前一刻,他忽然蹲下捡东西,身体本来是强撑着行动,脚下一软,我没站稳。
跌倒的前一秒,一只手把我捞起来,护在怀里。
视线落在我手上揉成绳结的衣服,他睫毛一颤,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空气忽然安静的可怕,我躺在他怀里,无心在意,一只手在身后摸索,寻找趁手的武器,准备给他当头一棒。
摸到一半,脸上滴落冰冷的液体。
悲伤的雨坠落而下,迎接它的却是冰冷的冬,凝结成冰。
“寻理……你没有心是吗?”
我的前男友蓝波波维诺开口了,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染上了更为复杂的东西,眼底却溢满熟悉的悲伤,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脸上。
我这才看清,他刚刚捡的东西是一面镜子。
我瞬间松开摸到的杯子。
……晚了。
刚刚的行动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我又瘫了,一根手指动起来也很费劲。
又被丢回床上,这次前男友亲自上阵了,经过一连串我的扎心行为,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决定实行小黑屋。
他先是静静的哭了半小时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接着又问我千篇一律的偶像剧环节,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
假的,全是假的。
回忆是假的,爱你是假的,你花的钱才是真的。
一时兴起而已,我只是想研究他的特殊体质,一不小心研究过头了而已。
甚至分手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理由也不肯给他,他怎么就看不清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研究员呢。
我完全摆烂,不装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假话。”
他好像快哭了,带着少年热烈又破碎的期望,把脑袋搁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说:“我想听假话。”
我盯着天花板,好心告诉他:“我才没有不喜欢你呢,也没有觉得你好骗,更没有因为你的体质特殊胸大无脑非常想研究你所以才接近你,没兴趣后就把你甩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说完后,他久久没有回应,默默抱紧我,只有肩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安分了一会,他突然生气,隔着睡衣咬了一口,“再重新说一遍。”
……还真搞上强制了是吧。
我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我喜欢你。”
我棒读:“喜欢喜欢超喜欢——”
少年满意了,抱着我甜甜的说:“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好了,我知道他完全不想听人话了,他只想听我的鬼话。
“寻理,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嗯嗯,开心的嘞。”
“我也很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好开心,看到你我就好开心,你不见的话我就好心痛。”他从颈窝抬起头,原本无忧无虑的眼底浮现茫然的痛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骗我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我不想看见你对我失望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你伤心……”
“更重要的是……”他摸摸我的脸,语气温柔又坚定,“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微妙的看着他害羞的躲闪我的目光,好像刚刚对我冷言冷语的不是他一样。
我立刻膨胀,有了底气,义正言辞的谴责他:“蓝波波维诺,我对你伤心了,失望了,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你这只蠢牛。”
“不要。”
回绝得好快,果然男人的话不靠谱,尤其是床上的,什么深情告白都是骗人的。
“不过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我好开心。”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眨着可怜的眼睛恳求我,“抱抱我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抱我了。”
骗人,昨天刚抱了,贪得无厌的男人。
“不好,不可以,我拒绝。”
“嗯,你说的假话,所以抱抱~”
我愤恨的牙痒痒,用尽力气扯他的小卷毛,然而发量太多加上身体软绵绵的发不了力,又转移目标,盯上了他的胸口。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撑起身子,捂住自己被掐的地方,脆弱得不行。
再嘴硬的男人,掐到那里也是忍不住哭的。
小小年纪就穿那么敞亮,简直是伤风败俗,毫无男德,作为成熟优雅的女性,我有义务教育他。
欺负小孩对我来说得心应手,他想躲,我狠狠瞪他,他就不动了,主动把领带放在我手里,让我拽着它不至于又手软滑下来。
领带被拽得散开很多,和衣领一起凌乱的可以,我不解气,后悔昨天没让他给我出钱做个美甲,镶上八颗钻战斗力一定爆表,我划不死他。
放在平常,这种的菜鸟我一分钟能打哭五十个。
一把握住我还想作乱的手,蓝波不知为何泛起红晕,把我的报复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慢慢撤下我的手,他轻声哄我:“现在不行的,我知道你很喜欢它,但是……”
“我不喜欢。”
拍开他的手,我紧急辟谣,我高尚的节操和闪光的道德有目共睹,他敢造谣我。
蓝波:“……”
蓝波眼里写着真的吗我不信,淡定的解开了几颗扣子,那里呼之欲出,随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是扑进去会被好好包容治愈的存在。
少年过渡到青年这个时期发育快很正常,那么大也正常,虽然目测比沢田纲吉和他的左右护法大。
“不喜欢。”
我铁骨铮铮,意志坚定,看也不看。
“……你昨晚还很高兴的对它动手动脚,摸它的次数比跟我贴贴的次数都多。”
我不屑一顾:“我装的,其实也就那样,挺一般的。”
他眼神微妙:“然后你装了二十四次?”
我:“是的。”
我大义凛然,不忘给自己贴金,给他抹黑:“面对诱惑,我会制服诱惑,不像你,只会制服诱惑。”
“哪、哪有!”他急了,“你喜欢我才做的!”
我冷笑:“胡言乱语,我可没说过那种话,禁止造谣。”
他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你是没说,除了嘴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动作都在说你想看,你好想看,你超想看!”
我死不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你说谎。”
小孩子就是粘牙,一点事也要斤斤计较,一点也不体谅大人的为难。
“我也早成年了啊!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昨晚我……”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捂住他的嘴,避免他说些不利于社会和谐的话,昨晚就看了一晚上猫和老鼠,看把你能的。
重新躺回去,我命令他:“我有东西要给你,帮我拿出来。”
指挥起他来毫无负罪感,我没有被囚的自觉,无视他控诉的眼神,让他乖乖去做,别闲着没事干瞎说。
“在哪?”
从我身上找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找到。
“在胸口。”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电的外焦里嫩。
手抖了半天,他闭眼伸进去,两指夹出来一张纸,慢慢展开。
一脸懵逼的捏着五欧元,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张纸币,透着清澈的愚蠢。
看他,都傻了,一定被天降巨款吓到了吧,也难怪,那可是我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宁愿抢楼下小孩的面包片也不愿意花的五欧元呢,这笔巨款曾经伴随我走过三个月的荒野求生,我饿到啃草根喝雪水也没舍得出卖我的精神支柱。
我高高在上,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男人,给你五块钱,马上放了我。”
他:“……”
看着那张纸币,他抽了抽嘴角,一副很想说出真相又不忍心伤害我的自尊,纠结着。
“寻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蓝波认真的看着我,“老实告诉我,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当塑料玩具了?”
我皱眉,想起来他送我的一堆塑料宝石首饰,虽然很漂亮,但玩几天就腻了,然后他一直送,就算他有点小钱怎么可能眼睛不眨的买那么多,男大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我懂的,家里父母把握财政大权,他一个清纯男大能有多少钱,总不能是重操旧业去叠香槟塔了吧。
“难道不是吗?”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蓝波痛苦的捂脸。
反复调整心态,他脸埋进手心,看开了:“没事,你继续玩吧,等等我再买给你新的。”
啧,总感觉被他看扁了,那个莫名慈爱的眼神是什么。
“对了,其实我除了是彭格列十代雷守之外,还是波维诺BOSS……”
他还想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听。
“闭嘴,不然滚下我的床。”
他立刻安静了,不敢怒也不敢言,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牛。
过了一会儿,他碎碎念:“这是我的床来着……”
无人在意。
……
小黑屋普雷还在继续——
我们躺床上,我半死不活的,像个美人在怀奈何不举的丈夫,心如死灰,他含羞带怯,抱着我一拱一拱,蹭着我的颈窝,想让我有点反应,又好像完全不关心我的死活,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寻理,我好开心。”
“寻理,我喜欢你。”
“寻理,我爱你。”
“寻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
“呜……寻理,你理理我好不好,理理我嘛。”
好病娇,好可怕,好想逃。
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天真快乐的清纯男大,给他一颗糖就能骗走。
那时他一门课挂了三次,把那门课老师气到请假去了马达加斯加岛教企鹅,被老师带来学习的我临时去监督他补考,他不负众望的又挂了五次,靠着超强的后门一次又一次补考,我也被拉来一次又一次监考。
最后一次,时间定在早上,他没来及吃早饭,肚子咕咕叫,看到我眼前一亮,蹦跶着跑过来,像只快乐的小牛郎。
离考试还有五分钟,整个考场就我和他,不及时补充糖分不利于大脑思考,我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说了句加油我看好你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坐讲台上等开考。
补糖及时,那场考试他写得很认真,不到一会就交卷了,快的惊人。
我以为他自暴自弃画了个王八准备氪金强过,一看满分,他每个题都答得很完美,一点也不像挂八次的样子。
走的时候,他过来叫住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假装镇定的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午饭,他付钱。
我明白,他想贿赂我,他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我答应了,上了他的车。
反正这次他肯定会过,白嫖一顿挺好。
从一顿饭开始,我们的交集变多,不知不觉我们吃了五十八次饭,牵了八十二次手,抱了二十五次,亲了三十次。
因为我们交往了。
从目睹他被雷劈了八次还能活蹦乱跳的过来跟我问好的那一刻,我就无法自拔了。
师德是没有的,德道是沦丧的,人性是泯灭的。
老师问我研究作业进度如何,我说在写了在写了,实际上是在泡了在泡了。
我泡的很努力,他也很乖巧,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在后面洋溢着粉红小花花,时不时跑到我面前眨巴眼睛卖萌。
捏捏脸,他哭唧唧,眼泪吧嗒掉个不停,不捏了又气鼓鼓把脸凑上前,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呜……是我不够可爱吗?”他哭丧着脸,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我愿意让你捏,我喜欢你摸摸我,你这么快放弃也太过分了!”
萌物卖萌也太犯规了。
有一次不小心翻到了他小时候的照片,社死的那一刻,他慌了,立刻夺过相册藏在怀里蹲下,死活不给我看,大喊我看错了,那个爆炸头小奶牛不是他,他年轻时特别帅气迷人,世界第一杀手也败在他的火箭炮下,彭格列十代目更是被他玩弄股掌之间,更别提什么章鱼头草坪头凤梨头小麻雀,都是蓝波大人的手下败将。
“寻理你不要看啊!求求了!拜托!”
……这小子瞎扯什么呢。
后来的我无比后悔没能相信他,要是早知道他是彭格列十代雷守,我肯定把他打晕了关地下室好好研究完再跑路。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不可能时间逆转。
我在实验室摆弄仪器,他在办公室等我,顺便帮忙打扫卫生,等的无聊了就躺在我给他置办的超大号猫窝打滚,强撑着睡意等我回来。
门一开,他高高兴兴黏上来,可可爱爱的张开手臂要抱抱。
抱住我,他“啾”的一下印在我的脸上,刚开始他害羞得不行,激动得直冒烟,整个人好像要融化了,亲完就抱住我不肯让我看,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丢脸的表情,还挺在意形象。
情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我以为意大利男人在这方面会更得心应手,平时说得挺顺溜,到了我面前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在我的目光下一寸寸红到耳根,捂着脸落荒而逃,一个脚滑栽进喷水池,上演湿身普雷。
熟练后意外也很坏心眼,在我的耳畔故意用低沉的嗓音说着情话,说多了又忽然害羞,只好小声说喜欢你好喜欢你。
“好喜欢你……”漂亮的绿眸迷醉着,他贴在耳边,难以抑制的请求,“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好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蓝……”我刚开口,就被他堵住,压倒在沙发上。
根本不听人话。
清纯男大羞涩的心思根本藏不住,每天都沉浸在幸福泡泡里,智商为负,随随便便就被我的花言巧语糊弄。
作为莫得感情的研究员,欺骗无知少男压根没什么负罪感。
研究完成后,我不带犹豫的提了分手。
然后我就被小黑屋了。
……
越想越气,我扇了蓝波脑瓜子一巴掌。
“吵死了。”我面无表情,“还有,你压到我头发了。”
做完后,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我又跌回柔软的床铺,动一根手指也很费劲。
别让我逮到沢田纲吉,我一定会双倍奉还。
“对不起,痛吗?我帮你编好。”
头发被梳成很危险的发型,松松垮垮搭在胸前,我靠在他身上,狠狠戳他,他也只闷哼一声,放下梳子,委屈的把我的手拿开。
“我饿了,你去给我炒俩菜。”我指使蓝波,比灰姑娘的恶毒后妈还挑剔,指指点点,“我要麻婆豆腐和红烧排骨,你再给我做个蛋炒饭,蛋液要均匀的包裹在米粒上,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粒失败,你今晚就去天桥底下和流浪猫作伴。”
“嗯。”他没一点抱怨,他敢抱怨我就揍他。
等了半天,他还在一脸柔情的看我,我冷笑:“怎么,怕我跑了?”
我阴阳怪气,顺便抹黑沢田纲吉的形象:“反正你哥肯定装了监控吧,这会看着监控指不定想过来给我一个零地点突破呢。”
提到沢田纲吉,蓝波赶紧给自己哥哥洗白。
“彭格列他们没有,你别多想。”他眼神清亮,“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
他羞涩的说着恐怖如斯的话:“放心,厕所和浴室没有装的,你现在没办法行动,我帮你……啊!我不看的!我捂住眼睛!”
我:……
爹的,还真装了,真能耐了。
把当初那个好骗得要死的清*纯男大还给我,都怪沢田纲吉!
“等着我,我马上回来。”他蹭蹭我,“啾”了一下,开开心心的出门给我做饭。
我在他背后阴暗的比了个中指。
“本大爷就说你肯定会翻车。”耳边猝不及防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一惊,转头看向门口,却意外对上一张和蓝波相似度极高的脸庞。
那张脸的主人直直看着我,眼眸如春日碧水,一片平静。
看了我一会,他帮我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是彭格列初代雷守。
刚开始见到他,他谎称是蓝波的远方叔叔罗密欧,只一眼就点出我的意图,让我感到棘手,好在他什么也没做,单纯的看乐子。
早该想到的,老师跟我提到过彭格列的一些事,是我太过大意。
“你来做什么?”我冷言冷语,“指环留守老人太寂寞了出来遛弯遛到自己后辈女朋友床上了。”
“本大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在意,“领主大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性格也跟个小孩一样。
指环里的祖宗都这么勤快吗,时不时的就冒出来刷刷存在感。
三番四次出来嘲讽我,每次都在兴头上给我泼冷水,刚开始抱着好奇心,后来越来越直白,说我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就算如此,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早跟他的后辈说不就好了,这样就能远离我这个坏女人了。
他绝对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输人也不输势,我冷嘲热讽:“一直在我面前冒出来,怎么,你暗恋我?”
听到这话,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大胆的冒犯他,气出电流:“才没有!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对你——”
“哇哦~你急了?”我火力全开,毫无感情的泼脏水,“其实是你干的吧,撺掇你的后辈把我绑起来什么的,这样你就能每天看到我,跟我说话,听我骂你,咿~好奇怪啊,领主大人,你原来这么喜欢我吗?”
发出坏女人专属笑声,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气到脸色爆红,轻声诱哄。
“你肯定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碍于面子不敢直说,因为我讨厌你,谁让你总是冷嘲热讽。你因爱生恨,煽动你的后辈把我关在这里,然后你们两个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蔑视:“哇哦,你想对我这样那样吧,你个肮脏的大人,现在的我根本反抗不了你们,就算你对我做很过分的事也没办法,让我做你喜欢的事情,说你喜欢的话,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只能依赖你们,信任你们,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你们也说不定,你是这么想的吧。”
一口气说完,我得意的看着他,想看他破防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他好久也没动静,神色茫然,目光慢慢移动到我的脸上。
“爱上我?”不自觉的抚摸我的脸颊,他真心实意的疑惑,“可以这样吗?”
带着天真的懵懂,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睫毛颤了颤,像个好学的学生,认真询问我:“可以吗?”
我呼吸一滞。
好像……有点不对劲起来。
等一下,这种的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第76章
冷战这几天我一直呆在碧洋琪那,她研制出了很多新招式,每一招我都很好奇。
是什么味道呢,吃下会发生什么,我会变成什么模样,真让人期待。
那些古怪又奇特的有毒料理按照配方无论如何复刻都不如碧洋琪本人制作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碧洋琪说里面加了爱,我也加了爱,我加了好几沓钞票呢,为什么不管用。
看来每个人的天赋是不能复制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而我是中间的精神病院。
不说了,医院有夜禁,我回病房了。
“等一下。”漂亮纤细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又被拉回来,坐碧洋琪腿上。
熟男宽广的怀抱固然不错,和成熟女性亲密接触倒也不赖,不过……别在我耳边吹气了,耳朵要麻掉了。
“碧洋琪……”摘下耳机,我目光幽幽,她无所谓的撩了一下粉色的长发,眯起漂亮的眼睛,在我耳边呵了一口气,“这也是料理的一部分哦,由制作者亲自加入的特别调味料。”
危险又迷人的女人,如果松懈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她准备的死亡陷阱中。
把一盘有毒料理推到我面前,粉发美人撑起下巴,期待的看着我。
那是看实验小白鼠的眼神。
我吃了。
以自己为实验体,观察记录自己的中毒反应什么的,这种奇妙的体验,完全拒绝不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报告堆成山,白天去碧洋琪家蹭饭,晚上回家睡觉。
自从蓝波搬进彭格列有名的单身青年公寓,和彭格列大龄男性单身青年,哦不,单身贵族们一起生活,家里卫生没人打扫,垃圾没人丢,花园没人浇,我袜子掉哪都不知道。
沢田纲吉没收扫地机后一直没还,我在家要面对一堆未知生物,鬼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会不会冒出一只打着马赛克的不明生物。
早知道该去找斯帕纳借小莫斯卡的。
为了保护自己,我把自己房间的零食全堆到了蓝波房间,心安理得的用他的桌子,他的床,他的投影仪,他的空调,他的零食,他的垃圾桶……这样就可以转移火力了,我是安全的。
碧洋琪很赞同我的做法,家里少了小男仆是挺不方便的,不要伤心,大不了我当她家的女仆,她不介意跟我一块睡。
她愿意我也不敢,等Reborn出差回来发现我泡了他的情人不得把我送三途川游泳。
“对了,在此之前要不要先去泡个澡,我最近研制出了浴球版的有毒料理,可以试试,是特地为你做的舒芙蕾形状的哦。”
“好的马上。”
这只是暂时性妥协的政策,万一Reborn出差回来发现我惹怒了他的情人不得把我送三途川游泳。
“还有,我拜托隼人抢到了你很喜欢的那家店的蓝莓波波舒芙蕾,今晚要一起吃吗?”
“好的马上。”
……
可能是看不下去,也可能是自家雷守哭得太可怜,男妈妈沢田纲吉找上了门,为自己被赶出家门的弟弟讨回公道。
“是吵架了吗?”接过我端过去的咖啡,沢田纲吉熟练劝解,苦口婆心的样子不像演的,“如果有误会的话早点解开比较好哦。”
不忍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整日在办公室打滚撒娇哭着喊阿纲我好难过好伤心好可怜好痛苦我要悲伤到变成牛肉盖饭了,沢田纲吉愁眉不展,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家弟弟很需要母爱的关怀,他还是个宝宝,做错事也不要跟他计较,他只是一只食草动物,一只可怜的小牛啊,他什么也不懂的。
我:“……”
别太离谱。
你弟可太懂了,他可比你懂多了,他还知道找自己哥哥一哭二闹三上吊,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不懂的是你啊沢田老师。
弟弟哭一波,沢田纲吉的发际线就要后退一毫米,堂堂西西里教父不仅要每日为财政发愁,被Reborn用列恩抵着脑袋为彭格列打工,抽空还要关心自家守护者的家事,呵护每一位守护者的身心健康,体贴到了极点,怪不得那群自然灾害一个个死心塌地。
体会到长兄如父的不易,我感动的又给他续了一杯咖啡,告诉他实话:“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只是打架而已。”
“那就好。”
沢田纲吉露出安心的笑容,将咖啡凑到唇边,喝到一半发觉不对劲,猛地转头看我。
温柔的往他咖啡里加了三块黄油,我毫无自觉的火上浇油:“十代目先生真是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母子打架而已啦。”
“是那个啦,那个,很普通的那个……”往他杯里倒了酱油,我捧着脸哀叹,“正值青春期的男高终于迎来了叛逆期,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母亲的附属品,于是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大逆不道的想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泛起点点泪光:“为了孩子不误入歧途,也为了纠正他坏掉的脑袋,我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对他进行爱的教育,重建母子间的信任。”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然后你打他了?”
“怎么可能。”我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多往他杯里加了一瓶风油精,贴心的不像话,“我只是为了让他冷静使用了一点点教育性手段而已。”
沢田纲吉悬着的心彻底死了,目光死灰:“所以你果然打他了啊……”
什么打,是他非要把脸凑上来和我的手亲密接触,他离得那么近,我能怎么办?
而且我才不想跟愚蠢的男高贴贴,万一受到诅咒搭讪不到熟男拿什么赔我?
沢田老师真是的,一点体会不到单身母亲带娃的辛苦。
他根本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有多难搞,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可是强忍着悲伤翻找孩子的垃圾桶床底衣柜书架天花板电脑游览记录……守护孩子的心理健康呢,他什么都没干就想否认我的教育成果,一个母亲的心要死掉了。
“你又偷翻他的东西了?!”沢田纲吉瞳孔地震,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偷,家长的事能叫偷么,那是母爱关怀……结果什么有用的也没翻到,干净的简直不正常。”我遗憾的啧了一声,一脸抱怨,“我们之间的羁绊难道不足以让他对我坦诚相见吗,妈妈我真的伤心了啊。”
“在你怀疑他的时候,你们的羁绊就已经和厕纸一样脆弱了。”沢田纲吉吐槽,又深吸一口气酝酿大招,“还有你都守护了什么啊!孩子和你信任的桥梁在你翻他垃圾桶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塌了好么!你都干了什么啊!”
小嘴巴巴个不停干什么,堂堂西西里教父都不会读空气么。
抓起蛋黄酱对准沢田纲吉的咖啡免费拉花,我指指点点。
“沢田老师,说起来这都怪你,如果你平时好好关心我家孩子的心理健康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沢田老师真是太不负责了,我是听说贵校历史悠久教育人性化才送孩子来上学,没想到沢田老师你是这种人,看错你了,明天我就去举报你,题目是《我的理事长曾曾曾……祖父》,颤抖吧,你个关系户。”
被硬扣帽子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你又在内涵我吧,绝对是在内涵我吧,其实你是在趁机发泄对我的不满吧。”
看着续上的一坨又一坨的蛋黄酱,又看看完全不打算停手的我,想要为自家弟弟争辩的话到嘴边又咽下,沢田纲吉只能眼睁睁望着高耸的蛋黄酱颤巍巍矗立在他的咖啡上,含泪放弃了弟弟,力求自保。
喝下去绝对会死的,毫无疑问,他的胃也要对他进行爱的教育了。
“你说的对,是蓝波错了。”
静的可怕的三秒后,沢田纲吉果断投敌,眼睛不眨的出卖了自己弟弟。
“他一直在自责,昨晚只吃了三碗饭呢,边吃边哭,巴吉尔怎么安慰都没用。”沢田纲吉转播昨天的情况,“乘电梯回房间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摔进了清洁人员的垃圾桶,爬出来后没看路又踩了路过的吉娃娃一脚,被追得满楼道跑。”
“他被咬了吗?”
手里的蛋黄酱被捏爆,我盯着沢田纲吉的眼睛。
“没有哦。”一口没动,沢田纲吉放下咖啡,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笑容无奈,“他爬上了落地窗的帘子哭着给狱寺打电话,最后被狱寺按着脑袋给狗主人道歉,又拎回公寓批评了一顿。”
哇哦。
不愧是你啊狱寺隼人,雷岚好兄弟一生走。
啧,居然比我这个正统监护人靠谱,我的地位要被威胁到了。
嫉妒了,今晚就去P狱寺隼人的猫耳女仆装高价出售。
看到我的松动,沢田纲吉又添了一把火。
“蓝波说回去后给你涨工资和奖金。”
“好的十代目先生,没问题十代目先生!”
圣洁的光芒照耀下来,哦,好亮,真的好亮,我是说钱辈那闪闪发光的身影。
天使般的照耀下,我的心灵被净化了,充满了爱与和平。
仔细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个时期的男高就像恋爱中没有安全感的女子高中生,如果身为监护人的我都不能肯定他,给予他安慰,包容他的任性,他失落了伤心了没钱了去酒吧买醉误入歧途岂不是更糟了,他卖出的香槟能不能支付得起我的工资还未知呢。
好吧,区区男高,贴贴也不是不行,跟小孩子玩过家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拜倒在钱辈的光芒下,对着伟大的西西里教父,我主动双手合十,虔诚的忏悔:“亲爱的教父,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向我坦白自己欲望的时候,我因为个人喜好拒绝了他,我现在明白了,人最需要的是相互包容,我会好好包容他的行为满足他的,让自己的罪行得到宽恕。”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啊?”
沢田纲吉:“等一下,请等一下,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吵架——别突然就翻墙跑了啊!!!”
“放心吧,就算是那种事情,我也会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满足他的。”
“这种说法更让人误会了啊!虽然知道不是那种意思,但你还是回来给我好好说清楚啊——”
一点没听,我一脚踏上墙头,无情的消失在他眼前。
沢田纲吉又不给我发工资,也不传位给我当十一代目,我可不做赔本买卖。
可能是母子连心,一路狂奔到彭格列后花园,我看到了树底下的蓝波,以及他旁边麻木掉色的入江正一。
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两眼泪汪汪。
此时重逢的画面简直比完整撕下一整块酸奶盖还要感动人心。
秋风拂过,蓝波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流泪的姿势比漫画女主角还要标准,楚楚动人脆弱可怜,宛若清晨的露珠,在他的衬托下并没有什么特色的我被秒了。
这位美少年抽噎着,晶莹的泪珠滚落:“对不起,是我的错,那天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握住他的手,同时若无其事的一脚踢树上,我努力在落叶中营造该有的氛围,真诚的看着他:“怎么会呢,我也有错,对不起小银行卡,那天我动作太粗暴了,你还痛吗?”
“等等,你们……!”背景有什么杂音。
“呜——阿寻,我那么不听你话,你还为我着想,对不起!!!”
“没关系,毕竟我美丽动人亲切可人善良友好乐于助人不计前嫌,错过了我你去哪里找这么完美的下属。”
秋风继续营业,天蓝草黄,旁边的树叶继续兢兢业业掉叶子,路过的小孩吹着泡泡,友情为我们丰富背景。
肥皂剧还在上演——
“抱歉,小银行卡,那天,我做过头了,我不该弄坏你的门……”
我愧疚的说。
“没事的,这几天一点也不冷,办公室通风特别好,可以锻炼呼吸。”
他柔情的看我。
“小银行卡……”我一脸感动,把大衣口袋装了好几天的东西交到他手上,“对不起,这是那天不小心卸掉的你房间的门把手,那天我不该抛下你不负责任的跑掉,你能原谅我吗?”
“阿寻……”望着那只门把手,他有点动容,也从兜里掏出一只袜子递给我,“这是你那天落在我沙发上的袜子,对不起,那天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乖乖听你的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能原谅我吗?”
是那天跌在沙发上不小心掉的袜子,原来被他捡到的,还好好洗了,他好勤快。
“小银行卡……”
“阿寻……”
情难自已,我们在树下紧紧相拥,互相被对方感动到。
“砰!!!”背景的杂音徒然拔高,打破了此时和谐友爱母子重逢的场景。
是大惊失色以至于踩到小孩肥皂水跌倒的入江正一。
他看看蓝波,又看看我,最后望着相拥的场景,指着我们抖成帕金森。
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红发青年一脸名画呐喊的惊悚,身上也开始掉色。
“正一。”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看到他,我眼前一亮,欣慰的抹泪,“你来得正好。”
“今天你就是见证我们和好如初关系更上一层楼的仙女教母。”
“对了,作为我们修复关系的纪念,你能帮我们把门修好吗?”
第77章
冷战结束后,我和蓝波去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收拾行李。
彭格列单身青年公寓是大家的调侃,彭格列为旗下的员工免费提供住宿,分为男女公寓,两栋公寓相隔不远,住男公寓的无一例外全是单身,毕竟哪个脱了单的会住在全是大老爷们的公寓跟单身狗一块过苦日子,早搬出去和和美美过好日子去了。
公寓建在彭格列总部附近,配套设施完善,商场超市健身房等等一应俱全,持有员工卡可以随意消费,上班生活都十分便利。
沢田纲吉和守护者们忙起来也选择留宿公寓,工作是忙不完的,家是不常回的,工资是不常涨的,脱单是没指望的。
公寓六楼免费提供员工三餐,我们先去吃了早饭,商量着雷部的万圣节福利。
最近部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琳娜和莱诺最起劲,后辈只关心放不放假,得知带薪放假一周还送奢侈品后激动到买了一堆小零食狂喂自家雷守大人,为表诚意还拉来一箱婴幼儿用品,说等下次雷守大人再换回十年前她一定好好伺候他,奶粉大大的有,尿布也是满满的多,让雷守大人放心。
雷守大人激动哭了,说他五岁早就不喝奶粉穿尿布了好不好!!!
雷守大人很委屈,泪汪汪扑到我怀里,说他早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后辈坏,雷守大人好。
我为雷守大人出气,好好教育后辈,让她尊重事实。
“雷守大人五岁早不喝奶粉了,他只是上厕所偶尔被吓尿裤子而已。”
雷守大人听了哭得更惨了,说他才没有那样,我拿出证据想要后辈心服口服,照片刚掏一半,雷守大人把我拉回办公室锁上了门。
看他,还是那么害羞,其实那张照片是P的狱寺隼人女仆装照,我怎么会曝自己上司的黑料,职场生存法则我可是熟读了很多遍。
亲爱的雷守大人自掏腰包贴补雷部福利,他还包了雷部万圣节之夜狂欢的经费,助力每一个白日梦,莱诺先生说他万圣节准备的服装还差个卡O亚手表,雷守大人大手一挥给他批了,导致部门每个人都激动不已,把自家上司当成了哆啦雷梦许愿机。
桌上,我殷勤的夹了一个小蛋糕喂蓝波,亲切的称呼他为雷守大人,许愿可不可以帮我跟巴利安的那位尤物搭个线。
“你做梦也别想。” ?
他刚喝完我亲自给他温的牛奶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把我辛辛苦苦热的牛奶还回来!
去房间的路上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才向哆啦雷梦许个愿,他不愿意满足委婉拒绝也就算了,毕竟能力有限,可他居然毫不犹豫想都不带想的就pass掉了一位纯真少女的梦想,就像前几次一样。
“以前也没见你对他这么痴迷……那家伙有什么好!”
他懂什么,在彭格列这种熟男稀缺的地方哪容我挑三拣四,况且XANXUS是很辣啊,那么大那么性感那么狂野,驯服起来一定很带劲。
蓝波被梗到了,委委屈屈:“我也不差啊……”
他反射性低头看了一眼,有点迟疑,又带了点腼腆。
我:……
无语,他比个什么劲,薄肌少年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要说的话他十年后倒是挺带劲的——
脑中不合时宜的闪现过十年后荷尔蒙爆棚的男性以及那副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依然不容忽视的超棒身材,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可恶,是挺带劲的,但是我又没摸到过,一次也没有。
一想更气了,夺过钥匙开门,我抢先一步踏进玄关,不想回应这件悲伤的事。
蓝波住的地方是一居室,进门可以一眼望到尽头落地窗前的床铺,家具家电配套完善,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从桌上一堆零食来看他这几天过得很滋润,沢田纲吉果然骗了我。
也不一定,光吃零食可不行,沢田纲吉带他好好吃饭了吗?
“好好吃了哦,我很乖的吃了哦~”
好好说话,不许抱着我撒娇,也不许卖萌。
我转身给了他一脑瓜子,不听话的孩子不好好教训一顿是不会学乖的。
“唔!”蓝波惨兮兮的揉揉一头小卷毛,郁闷道,“你再打下去说不定我真的要进化出金刚不坏的脑壳了。”
“不用谢,那是作为雷守的你应得的。”
闹腾了一会,我躺床上仰面玩起了消消乐,理直气壮把活丢给了蓝波。
说到底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突然叛逆了,美丽善良的监护人也不会忍痛将他逐出家门,失去了男仆。
相比监护人的撂摊子不干的行为,蓝波任劳任怨,开开心心自己收拾,马上就要远离这群大龄单身男性青年回到温暖舒适的家,他高兴到飞起,很勤劳的跑过来跑过去,这边搬搬,那边也搬搬,抽空还不忘给自己监护人倒杯冰箱冷藏的可乐。
辛勤的汗珠、勤快的身影、哒哒哒的拖鞋声,浑水摸鱼毫无贡献只负责躺平的监护人。
等收拾好,蓝波走过来想要拉起我,无奈道:“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休息的话,回家比较好哦,这里我都没怎么打扫过。”
没理他,我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玩消消乐,这床太软了,不怪我。
蓝波:……
蓝波轻飘飘开口:“你要这样的话,我也要睡个午觉了。”
房间只有一张床,哪能给他分一半,全是我的才对,我唰的坐起来,按住那双解扣子的手,避免他真的爬上来跟我同床共枕争抢床位。
“我起,马上起……你冷静。”
他是懂怎么叫醒自己监护人的。
这辈子穿袜子没这么快过。
下地一脚蹬上拖鞋,我赶快按住他不听话的手。
“现在还早,睡什么觉,作息一点也不规律,考拉吃桉树叶都没你睡得勤。”
我教育他。
“男孩子在外最好不要这么开放,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
我给他一颗颗扣回去,现场教学男德。
扣到最上面一颗,死活扣不上,我用上力气,拉拉扯扯间,我们踩到瓷砖滑倒,呲溜一声倒在床上。
就算这样,我还在坚持把他扣子扣回去,一扣不合何以合天下。
“别、别扣了!我要死了!不行——嗯~”
“你忍忍,忍一下。”
这哪能忍啊!他要死了啊!这件衣服本来就小了,是他懒得换,他后悔了!蓝波眼角含泪,扯着领口艰难呼吸着,越挣扎越窒息,仿佛手术台上被电击反复起死回生的鱼,随时翻白眼升天。
我们极限拉扯着,玄关那边传来钥匙转动的响动,门开了,沢田纲吉进门换鞋。
“蓝波,我来帮你收拾——”沢田纲吉抬头,一眼看见床上的景象,笑容光速消失,站门口不动了。
“你们……”
“十代目先生,你来得正好。”忙着按住乱动的少年,我让沢田纲吉加入这项极具教育意义的活动,帮我按住不听话的蓝波,顺利完成伟大的教学。
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在我搭在蓝波衣服上的手,表情生死不明,听见我的邀请,瞳孔一缩,周身死亡气息迅速被冷水浇灭,又被突如其来的铁盆砸了头,露出清澈又愚蠢的表情,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一个气虚又茫然的“啊?”。
“这是能教的吗?”
他站在门口,注视我们在床上拉拉扯扯名为教学的活动,真心实意的发出疑惑。
“这是能加入的吗?”
他看看自己眼角泛泪痛并快乐的弟弟,又看看气势汹汹毫不留情的我,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关门的手微微颤抖:“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敢对我的教育指手画脚,不帮忙就出去,我自己教。
似乎挪动一步都在拷问他的良心,虚浮着脚步来到床边,沢田纲吉努力别过脸,手很自觉的扣上扣子,他自己的。
“不行、真的,我不行了……”蓝波眼角飙泪,还在试图挣扎。
现在有人围观了哪能轻易放弃,我的面子往哪搁,扇他脑瓜子一巴掌,立马老实了,瘫床上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牛。
瞪大眼睛看清家暴现场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扣扣子的速度加快了,语气艰涩,又有点无力:“你们平时……都这样?”
看着被辣手摧花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弟弟,沢田纲吉不敢相信平时调皮可爱天真单纯的弟弟私底下玩那么大。
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我冷嗖嗖转过去看他:“怎么,你也想来一下?”
沢田纲吉冷汗直流,马上摇头,并后退一步。
这一退不要紧,踩到同一块巨滑的瓷砖,沢田纲吉也光荣跌倒在床上,和蓝波并排躺一块,成为我手底下任人宰割的羔羊。
“哇哦~”看着送上门的沢田纲吉,我居高临下,蔑视的看着两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羔,“原来,十代目先生也很想体验一下我的教学啊。”
“没办法了,作为哥哥,十代目先生就先为弟弟做个示范吧。”我轻描淡写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两个人吓出同款父子惊吓脸,狂摇头。
进行一半,玄关那边又传来动静,狱寺隼人推门进来。
他一手插兜,姿态随意,提着一大包东西放下。
“喂,蠢牛,你落我那的东西别忘——十代目?!!”
狱寺隼人大惊失色,立刻指责我:“你对十代目做什么!简直是不知廉耻!”
男德满分的忠犬狱寺隼人马不停蹄的上前解救伟大的十代目,历史再次重演,他踩到瓷砖扑倒在床上,和他心爱的十代目躺一块,三位好兄弟差一位就可以斗地主了。
狱寺隼人:???
沢田纲吉:……
蓝波:……
“哇哦~”我再次感叹,“说着不要,身体很实诚啊,隼人~”
我擦擦并没有的眼泪:“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积极,这项不知廉耻的活动你就来当第一个吧。”
狱寺隼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谁会想被你……”
“不行!”/“你冷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只手分别按住我。
他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帮人扣个扣子什么时候还需要人抢号了,他们是都母爱缺失严重么?
我安抚他们:“放心,一个一个来,我谁也不会落下的,谁敢逃我就打断谁的腿。”
他们:“……”
关键时刻,玄关又刷新出新人物,巴吉尔温柔的声线出现在门口。
“听说蓝波要搬走了,有什么需要在下帮——”
门堪堪留下一道缝,巴吉尔很轻松的推门而入,然后看清了房内不堪入目的一幕。
巴吉尔:……
床上的三兄弟:……
床上的三兄弟:!!!
是温柔绅士的巴吉尔,如果拜托他的话,我的教学一定会很顺利,怎么忘了他,这两个不顶用的家伙哪有巴吉尔好用。
我瞬间锁定他,眼里闪着猛兽看见猎物的光芒,放轻声音:“巴吉尔,你来得正好……”
在三位同事绝望的眼神和意图解释的尔康手中,巴吉尔磕磕绊绊:“不、在下来的不巧了。”
巴吉尔捂住双眼,不忍对上冲击他幼小心灵的一幕:“在下、在下不会说出去的!”
下一秒,逃命似的,巴吉尔决绝的转身,迅速跑出去关上门,门外隐隐约约能听见噼里啪啦哐当咚呛的声响,惊呼声,道歉声,乱成一锅粥。
别走啊!我跳下床,抛下床上不顶用的三个家伙急急忙忙追上去,天选助教出现了怎么能放过!
回来啊,巴吉尔!!!
第78章
彭格列全体上下都在疯传雷守的监护人和彭格列十代目以及他的岚守雷守雾守有不可告人的扭曲关系。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正在忙着跟唯一置身事外却没逃过被凭空污蔑清白的六道骸对线。
这只该死的凤梨,他无情的收走了我这个月的工资,美其名曰作为他的精神损失费,早知道该跟着大部队狠狠造他的谣。
什么清白?我还想讨回清白呢。我们只是清清白白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而已,我对同龄人和小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怎么没人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雷守大人,他居然对你的左右手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他简直在挑衅你啊!”
柔弱的倒进我家雷守怀里假哭,我字字泣血,话里话外贬低六道骸,撺掇亲爱的雷守大人去给隔壁雾守部门一点颜色看看。
比如断了整栋雾部大楼的电,让他们知道惹了雷部的下场,没电没网没WiFi没空调,不可能有人挺得过的。
“我只是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我什么也做不了,好无辜好可怜好委屈的,根本和我没关系的……”滴着眼药水,我用雷守大人的领带抹泪,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受害者,“雷守大人,和某位冒牌左右手不一样,我可是你的亲生左右手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吗?”
“雷守大人你说句话啊!”
说了半天,这人一句话也没有,莫不是想包庇他的无良同事。
我刚想抬头,又被按下去,脸继续贴在湿漉漉的西服上,黏糊的触感很不爽,所以我选择往上面继续倒眼药水,让这件很贵的西服报废。
过了一会儿,头顶才飘来无奈的一句话。
“……可是你刚才抡起拖把丢出窗口砸中了骸先生,你的工资确定不是补偿给他的医药费吗?”
哦,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啊……距离这件事发生才不到三分钟啊……”声音更无语了。
我不记得了呢,是雷守大人记错了吧。
“……骸先生现在还躺在雷部楼底下被夏马尔医生抢救呢……你要不要趴窗户上往下看看?”
淡定的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凄厉的叫喊几乎震聋耳朵。
“骸大人!骸大人的头掉了!究竟是哪个小人暗害骸大人!怎么办啊阿柿!!!”
“……犬,骸大人只是凤梨叶子被刮掉一点而已,头还在。”
“骸大人啊——你这个庸医快救救骸大人啊!快把骸大人的头缝上去!”
“嘁!什么啊,大叔我可不会治男的,接发的话去理发店呗,我走了。”
“呜汪——骸大人——你死得好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犬,别叫了,也别急着把骸大人的头发刨坑埋了,骸大人一直在旁边笑着看你……”
“啊嘞?汪!骸、骸大人!我不是——嗷!!!”
砰——
窗户被迅速拉上,一声声凄厉的狗狗叫声也被隔绝在外。
眉头都没皱一下,关上窗户,我露出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笑容:“看吧,什么也没有哦~雷守大人真会开玩笑,残害同僚什么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蓝波:“……”
“对不起,是我记错了。”他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我什么也没看见。”
下一秒,他拉上窗帘,彻底掩盖了真相。
……
“工资我再发给你。”
“好的呢……到账了,好快!”
“好了,去吃饭吧,今天食堂有舒芙蕾松饼哦。”
“好的,马上。”
……
舒芙蕾松饼很好吃,美中不足的是枫糖浆没有了,我淋的蜂蜜,淋到一半发现是止咳糖浆。
沉默,是舒芙蕾松饼的沉默。
“吃我的吧。”
蓝波及时把他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加的舒芙蕾松饼推给了我,拿走了那盘半死不活战损舒芙蕾松饼,乖乖的吃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按理说,我不该占小孩子便宜,我不是跟小孩子抢饭的那种人,经过上次的冷战事件和教学事件,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教学方法有所不足,贸然拒绝的话谁知道会不会伤害青春期叛逆男高幼小的心灵,我可不敢赌。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吃了他的那份。
自从蓝波搬回家后,家里需要干的家务也不少,辛辛苦苦忙活着,我喝了三瓶可乐才等到蓝波打扫完,他真是太慢了,差评。
等他忙活完去洗澡的空隙,我不太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大脑看似在运作,实则死机中。
回想起我们冷战的源头,不正是因为他想要分享那份感情但我拒绝接受吗?
如果我想要了解他,想要进一步沟通,想要和他坦诚相待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包容彼此,各退一步么,羁绊正是要在不断磨合中才能飞速发展啊。
银时老师说过,青春期的少年比沾上麻辣火锅的汤汁还麻烦,不认真的对待的话别说洗衣机了,倒上84消毒液也是洗不干净的,为了不让衣服丢进垃圾桶陷入污浊或者离家出走掉进沟里,身为家长的我们要及时满足孩子小小的愿望,做一个包容的家长。
银时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我现在就去满足他小小的愿望。
浴室的门开了,少年穿着新换的睡衣,打着哈欠走出来,我抓准时机,一只脚伸过去挡住他的去路。
他头也不低的跨过去了,完全没看见,该死的大长腿。
“停下。”
临到房间门口,他终于看见了。
少年一脸蒙圈的看着我,湿哒哒的碎发贴在额头,偶尔落下一两滴水珠,黑色小卷毛翘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随随便便胡乱吹的。
“为什么不吹干,感冒了怎么办?”
“唔,这个啊,等等再吹嘛~”
活蹦乱跳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能感冒的样子,因为笨蛋不会感冒。
帮他整理好发型,确定他的状态非常完美,我按住他的肩膀。
“低头。”
我用命令式的语气的说出这句话,尽管不明所以,他还是顺从的低下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对方身上的水汽似乎也传递过来,扑在脸上,轻轻将我包裹起来,不是阴雨天忧郁的闷潮,是明媚秋日一场短暂的雨渗透泥土很温暖舒服的潮湿。
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跟他解释:“我需要进行一项很重要的教学项目,你可以配合我吗?”
“好啊。”蓝波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我需要做什么吗?”
“嗯……”我思考他能做的事,发现他好像只需要被动接受我的奖励就可以了。
“没什么你能做的,但你也不要自卑。”我安慰他,“毕竟这项教学活动的主导者是我,你除了当教具其实没什么用处的。”
“?”
少年配合的冒出问号,又冒出愤愤不平的怒气小十字,不依不饶,“等等,我的用处就这样吗?我对你就没有更大的用处——”
感受脸上轻柔的抚摸,瞳孔微微颤抖,他又不说话了。
捧起他的脸,垫起脚尖,我注视他的眼睛:“我反思过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拒绝你。”
“上、上次……”很明显懂了我的话,他回忆起上次的事,在浴室氤氲的绯红重新出现在脸上,不敢看我,又忍不住想看我,像块可爱的草莓小蛋糕,羞涩又惹人怜爱,咬一口说不定会冒出甜甜的果酱和奶油。
“可以继续吗?”
我问。
他没回答,耳根红得很彻底,悄悄勾住了我的手指。
这是可以继续的意思吧。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垂下眸子,他温柔注视着我,帮我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轻轻闭上眼,伸出手环住我的腰,减轻我的压力,让我不至于垫脚时间太长,因为突发事故中止教学。
“为什么想要这样?”
近在咫尺,他又忽然睁开眼,眼睛湿漉漉的,包含了很多看不懂的情感,更为炽热,又很温柔似水,还有点青涩,带着少年义无反顾的满腔真挚,星星点点的期待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沦陷在其中。
“……”
为什么,因为我想……
话到嘴边,我卡壳了,说是为了加深我们之间的羁绊,有点虚伪,说是为了让你更听话研究更顺利,有点无情……
“因为我想要满足你的小小愿望。”
我选择了很中肯的回答,既能点名主题又突出我的伟大奉献精神。
“虽然没兴趣和小孩子贴贴,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稍微忍耐一下。”
天,我的回答太完美了,他一定被我的无私奉献精神感动……他怎么不说话了?
“满足我?”
反复咀嚼这句话,他异常冷静,脸上的期待和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深冬寂静的漫漫长夜,停滞在发梢上的水珠似乎也要凝结成冰。
“这样可不能满足我……”他低声说,望过来的目光是难以抑制的晦涩,那股炽热又复燃,却更为隐忍痛苦,溢满了悲伤。
那怎么样能满足他?
我正想继续,他捉住了我的手腕,拒绝了我擅自想要满足他的想法。
“才不想因为这种理由和你亲近……”
“如果没有相同感情的话,根本没有意义……”
“我拒绝。”
说完这几句话,他按着我的肩膀给我转了个身,礼貌的把我请出他的房间,接着关上门,怕我推门而入非礼他,他还上了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给我一点反应时间。
站在门外,我不可思议。
我被拒绝了?
我这么一位成熟稳重美丽动人的大姐姐主动满足他被拒绝了?
他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我生平第一次对男高主动就这样被拒绝了?
为什么???
“你出来!”上前拍门,使劲拧门把手,我不信我的魅力下降到这种地步,区区男高居然敢拒绝我,他以为自己拒绝的是谁的贴贴?是成熟稳重美丽动人的研究员大姐姐啊!
他没回我。
我懂,他肯定蒙被子里抱头痛哭追悔莫及呢。
一秒,两秒,三秒……他没开门。
晴天霹雳,他居然真的无动于衷。
男高心,海底针。
背景板拉下一片灰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不成现如今大姐姐类型已经不受欢迎了,大姐姐的吻和肯O基随手一薅一大把的番茄酱一样不值钱,大姐姐本人也和丢掉的番茄酱包一样毫无魅力,只能随着垃圾袋一起打包送进垃圾场焚烧。
对着二楼浴室的镜子反复观察,我确信自己没有问题,更疑惑了。
我懂了,既然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
——他不行。
……等等!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我家孩子竟然不行……这,我该怎么跟BOSS汇报这个沉痛的消息,其实他儿子对女性根本不感兴趣,什么小牛郎什么夜店头牌都是他儿子的保护色,其实他儿子……
纠结间,我戳着浴室的水管,一下又一下。
怎么会呢,十年后的他看起来那么带劲……不,我要相信他,万一他是青春期还在成长中呢……话说他平时是不是没怎么和女生交流过……而且沢田纲吉他们好像除了晴守之外好像也是单身狗,莫非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行的只有我们晴属性了?!
晴守有老婆,正一有笔记本电脑老婆,鲁斯利亚有他自己当老婆……这样一看除了晴属性其他的好像都挺没用的……难不成巴利安那位尤物也……嘶——
一个激动,我戳爆了水管,水喷涌而出,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完了。
我想。
彭格列完了。
咔嚓一声,水管应景的裂开了。
不仅裂开,它还爆了。
像坏掉的水龙头,四处喷涌着凉水,汹涌着吞没浴室,接着涌向我的房间。
祸不单行,一楼浴室的水管也炸了。
短短十分钟,家里成了水上乐园。
二楼源源不断流下瀑布,一个盆浮在水面上,里面坐着幸存的三只橡皮小黄鸭,摇摇晃晃从眼前飘进厨房。
蓝波蹚着水,终于舍得从他房间出来,背着紫色的炮筒逃生,过来和我汇合。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满眼写着完了。
家是不能住了,都成水帘洞了。
“今晚先去酒店凑合一下吧。”
站塑料小板凳上,我不敢看他,毕竟刚刚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我需要时间消化。
“嗯。”他好像也没敢看我,一直左看右看躲避我的视线。
我知道,他一定是心虚了。
第79章
来到附近的酒店,前台小姐接过证件看了看,露出标准的营业微笑。
“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同意才能入住哦。”
说的什么傻话,我可是他如假包换的监护人,我同意了。
“好的,这位女士,请出示相关证件。”
“……没有。”
“那请联系监护人哦。”
沉默,还是沉默。
我看看坐行李箱上无辜懵逼的蓝波,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两眼亮晶晶,滑过来抱住我撒娇,又在我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松开,挪到一旁等我。
见多识广的前台小姐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起来,最初,我是作为蓝波的守护者加入波维诺的,也就是说,他的监护权其实还在波维诺那。
之前一直入住彭格列和波维诺旗下的酒店,出示身份就可以免费入住,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理论上讲,其实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意识到这个事实,我备受打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蓝波面前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抱歉,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你的母亲……”我转过头,悲痛的捂住嘴巴,“早知道该尽快办好领养手续的……”
“不严格来说也不是啊!”从头看到尾的少年一脸幽怨,又很高兴我能认清真相,羞涩的说,“而且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我的监护人,我对你……”
“喂,BOSS,蓝波波维诺的监护权在你那吧,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头也没抬,我给波维诺BOSS打了电话求助。
“好好听我说完啊!”
蓝波快哭了,为什么无人在意他的真心解刨。
经过波维诺BOSS的友情帮助,我们顺利通过考验,订了酒店。
前台小姐说未成年不可以一个人住,需要成年人的陪同。
“是这样吗?”沉思片刻,我说,“那我可以陪他一起住吗?”
蓝波:“!!!”
“抱歉,异性不可以的,需要同性哦。”前台小姐指着酒店墙上的入住守则,未成年那片特地用红色加粗字体标注。
蓝波:“……”
他麻木的低头,看到我对准那面墙拍了照片,给沢田纲吉发消息。
木已成舟,泪,流了下来。
咔嚓一声,世界上多了一个心碎boy。
“我已经在联系了,可以先入住吗?”
“可以的,女士,这是房卡,一小时后会有工作人员上门检查,有事请联系。”
两个房间号相邻,我先陪蓝波去了他那,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一进门就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看来他真的很累啊。
我给沢田纲吉发了消息,请他过来陪蓝波,我记得他这会应该在加班,反正回不了家,还不如陪他弟弟呢。
等了好一会,沢田纲吉那边也没消息,肯定又加班昏了头了,不能指望他了。
搜索联系人,我点进加班狂魔狱寺隼人的头像,把发给沢田纲吉的原话改了一下人名,复制给他。
【在吗?我在xx酒店等你,房间号是xxx,速来,很急,不来的话我复制给山本武。】
【图片】
这边狱寺隼人还没回信,那边的沢田纲吉又有动静了。
【?】
【???】
【……?】
加班会让人理解能力下降吗,他发这么多问号干什么,都不来的话我要复制给六道骸了。
【十代目先生,最好快点哦,蓝波还在等你,他还小,要急着上床呢,忍耐太久睡太晚对他的身体不好。】
我发给他。
页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差不多三分钟后,对方才发送来信息,好似做了巨大的心理准备,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一定要这样吗?】
【这实在太……至少……能不能就我们两个……】
对方撤回一条信息。
这条信息几乎是发出去接着就撤回,我没能看完整。
不一会,对方又发来重新编辑好的信息。
【我明白了,我马上到。】
这条信息发送完毕的下一秒,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好快!这也太快了!他飞来的么!
听到动静,蓝波从床上蹦下来,这个可怜孩子大概快睡着了被扰了清梦,眼下一片青黑,拖拉着拖鞋去开门,到了门口惊讶出声。
“狱寺!”
银发青年站在门口,看见是蓝波开门,表情精彩的可以演一部戏。
“你们……”狱寺隼人震惊,张口欲言,又忽然清醒,强忍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一言不发的进了门。
坐沙发上,狱寺隼人一声不吭,和我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环抱双臂眉头紧皱,好像我们背着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还要邀请他加入,看我们的眼神整个一谴责的道德沦丧人性泯灭,挣扎着消化这个事实。
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过去反过来谴责他:“隼人,你总算来了,蓝波等你等得花都谢了,小孩子晚睡对身体不好,你也真是的。”
狱寺隼人奇迹般的没怼我,没看错的见我过来他还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躲我干什么,好像我要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样,他敢侮辱我高尚的节操!
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给他扣帽子:“隼人,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孩子,看看你把孩子急的。”
我指着重新躺床上一蹶不振瘫成一滩史莱姆的蓝波,把锅甩给狱寺隼人。
这个蔫蔫的小可怜从到酒店就失魂落魄的,他一定是被晚到的狱寺隼人气到了,万一害得他晚睡跟不上身体发育,突破不了一米八大关跟云雀恭弥一样一辈子停留在一米七九怎么办?
狱寺隼人:“……”
如果有怒气条,他大概已经忍耐到鲜红的警戒线的极限,又碍于某种原因隐忍不发选择默默忍受。
艰难的压下怒火,银发青年转过头去选择无视,对我包容的不像狂风暴雨的岚,倒像是宽容大度的男妈妈。
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大约是工作人员来查岗,我示意狱寺隼人去开门。
额头冒出隐忍的十字,狱寺隼人咬牙看了看我,起身去开门。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其实也不是不行,我能理解,这段关系我们可以暂时不要告诉……狱寺?!”
“十代目?!”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阵无言的沉默后,默契又危险的把视线转向我。
“可以解释一下吗?”沢田纲吉笑得很温柔,语气稀松平常,只是周围的温度莫名降了好几个度。
狱寺隼人也目光如炬,满脸写着牺牲我一个还不够竟然还敢拖十代目下水你这女人反了天了。
“是这样的,不小心叫多了,都怪十代目先生你没有及时回我。”我倒打一耙,镇定自若,“如果十代目先生及时回我就不会这样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是可以叫的吗?”
“哦,对了,今晚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扭曲事实散播谣言就不好了。”
本来彭格列都传了很多风言风语,要是明天看见我们一块进出酒店还得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是能说的吗?”
“什么扭曲事实……这不是明摆着么。”狱寺隼人不屑,自从知道沢田纲吉来陪他,这家伙好像也不怎么高兴,他冷笑一声,“怎么,敢做不敢当?”
“嗯,是的没错。”
干脆利落的承认反而呛到了狱寺隼人,碍于他亲爱的十代目在旁边,拿我没办法,憋屈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坐回沙发,烦躁的敲着沙发扶手。
这边的热闹场景吵到了蓝波,他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了对峙的我们三个,一直在烦心某件事导致他没看到之前剑拔弩张的场景。
看清人数,他困惑的跳下床,关心起唯一的大床能不能容纳这么多人。
“床是不是有点小?”
“挤挤是可以的。”没管同时僵硬一瞬的俩男人,我过去比划了几下,贴心给他们三兄弟划分区域,“你躺这,十代目躺这,隼人躺这……”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躺床头板啊你这家伙!”狱寺隼人暴怒,冲过来和我理论。
“地方就这么点,总要有人牺牲的,这种事就交给伟大的十代目左右手了。”我嘴上不停落井下石,“难不成要叠在一起么,也行,你们谁辛苦一点在最下面?”
“咳咳——”沢田纲吉突然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
“十代目!你怎么了?!”狱寺隼人赶忙上前关心。
“我不要……”鼓着腮帮子,少年一脸嫌弃,本来跟两个大男人一块过夜就跟浪漫无缘,他才不想那样,他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画风一转,他眼泪汪汪看着我,试图萌混过关:“跟你在一起,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我都愿意。”
“咳咳咳咳!!!”沢田纲吉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家语出惊人的弟弟,咳得更撕心裂肺了。
我:“……”
这小子说什么呢,跟我住让酒店知道了下一秒不得把我扭送局子喝茶,看把沢田纲吉吓的。
我同样嫌弃的表情告诉他没门。
少年哭唧唧,心碎了一地,被迫接受现实。
“差不多该上床休息了吧?”我看看时间,再闹下去都什么时候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
“好像是这样。”蓝波打了个哈欠,一边解扣子,他带了睡衣。
这个动作仿佛触发了某种信号,旁边两个男人剧烈动摇了,开始左顾右盼神态可疑。
“这……一定要这样吗?”
“可恶!可恶!这根本——”
这俩人发什么神经,跟自己弟弟睡觉跟要杀了他们一样,好像我们在开什么奇奇怪怪的party,不是给他们发图片看了么,莫非他们两个太过激动谁也没看那张酒店未成年守则,怎么可能啊,又不是笨蛋,都是成年人了。
也被睡意感染,我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忽然想起来房卡落在浴室里,之前洗漱的时候忘了。
于是我又折回去了浴室,开门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诡异的凝固了一下。
我奇怪的回头,看到了给蓝波使劲扣扣子的沢田纲吉和手放在自己领口一脸痛苦挣扎的狱寺隼人。
……真是兄弟情深,一块睡觉重温青春都这么隆重。
有被男生矫情的青春无语到,我立刻进了浴室,隔绝这三个笨蛋。
眼见我进了浴室,还在坚持给自己弟弟扣好扣子守护清白的沢田纲吉快要崩溃了。
尤其是对方一脸蒙圈的把扣子又解开,开始把手放腰带上的时候,更是天崩地裂。
“这不好吧……”紧急阻止自家弟弟踏入肮脏的大人阶梯,作为哥哥的沢田纲吉犹豫着开口,“蓝波,你还小,这种事情等你长大……”
蓝波:“?”
对方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懵逼脸,看看自己扣上的衣服更懵逼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逃开哥哥过于窒息的关爱,蓝波跑到床的另一头,紧靠着床头柜,看着自己哥哥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明所以的眼角抽搐,继续解扣子,再不睡继续闹腾的话等下说不定要迎接爱的一巴掌扇得脑瓜子嗡嗡响。
没等沢田纲吉为弟弟的叛逆忧伤,砰的一声,摆在床头柜的紫色炮筒在少年无意的碰撞下掉落,正好打中了他。
沢田纲吉:“!”
粉色的烟雾迅速蔓延,熟悉的一幕发生了。
“……这个时间交换的话,稍微有点为难啊……”
看着出现的成熟男性,尤其是他松松垮垮的浴袍,滴水的发梢,沢田纲吉沉默了。
与此同时,浴室那边的门也开了。
“怎么了,十代目先生,一副拉链坏了胖次忘穿的表情?”
第80章
遇见了一位超级令人心动的熟男,好野性的背影,好性感的身材,好俏皮的小辫子,好荷尔蒙爆棚的气质。
哦,天啊,他领口的胸肌也是如此的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好大,真的好大,我是说领口敞开的弧度。
一只手轻轻蒙上了我的眼睛。
好软,真的好软,我是说这件衣服的布料。
一只手轻轻拿开了我的手。
好深,真的好深,我是说那道充满诱惑力的深沟。
一双手轻轻掰开了我快要贴上去的脑袋,强制转移方向,对准了他的脸。
……发现是二十五岁蓝波波维诺。
冷静了。
放手,后退,装作无事发生,很忙的看看大楼落地窗下的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哇哦,今天天气真好,特别那什么。”毫无感情棒读,我捡起掉落的十年火箭炮使劲擦,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假装很忙。
围观群众:“……”
“你要不要看看你用的什么东西擦的……”
我低头,发现是十年后蓝波的浴袍下摆,立马放手,顺便帮他抚平褶皱。
“哦,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衣服。”
好在这位十年后的蓝波没有在意这点小事,他环顾一圈,平静的问了一个很劲爆的问题。
“这么晚了,你们在酒店做什么呢?”
“……”
空气霎时间静的可怕。
这种时候大家都忙了起来,狱寺隼人忙着观察空气中的水分子,沢田纲吉忙着钻研天花板的花纹排列规律,总之大家各有各的忙,没有时间回复。
瞥见他望来的目光,这两位甚至有些……惊恐,你不要过来啊的悚然表现得淋漓尽致,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又庆幸般松了口气,同时后退了一步。
虽有疑惑,十年后蓝波也不急,目光慢悠悠略过很忙的两个人,落在我身上,眼神很平静。
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的直觉笃定这件事。
因为他的眼神其实一点也不平静,简直是想要把我吃掉一样。
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无比汹涌的惊涛骇浪,如果说错话,接下来是比狂风暴雨更可怕的闪电雷击。
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什么样的情绪暂时不得而知,我思考了几个词,发现没一个积极向上的,全是很糟糕的词汇。
这种时候越是慌乱越是容易暴露破绽,更何况我没有需要心虚的任何一点,他再怎么看也是无用的。
沉思片刻,我很实诚的告诉他:“事实上,我们在开party,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他:“……”
他静静的看我睁眼说瞎话,看向沢田纲吉他们,语气平淡:“那他们呢。”
我面不改色,稳得不能再稳:“哦,他们是临时找的工作人员,你知道的,LetsParty是很狂野激情的,到时候控制不住场面就不好了。”
“这是张妈。”我指着沢田纲吉,“负责打扫卫生的。”
“这是王叔。”我又指着狱寺隼人,“负责给我们开香槟的。”
张妈:“……”
王叔:“……”
“哎呀,说起来都到这个点了。”看看并没有手表的手腕,我惊讶的棒读,把十年火箭炮硬塞到狱寺隼人怀里,推着他们往外走。
“张妈,王叔,你们也真是的,工作完了就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等你们喂奶换尿布呢,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哦,我们要LetsParty了哦,彻夜狂欢了哦。”
不给这两个任何反抗的机会,几乎是生拉硬拽,我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如我所愿,他们的确出去了。
把我也带出去了。
我们三个人凄凉的站在门口,穿的一个比一个少……倒也没有,除我之外穿得一个塞一个厚,尤其是沢田纲吉,衬衫马甲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小段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腕部,平时没有带饰品习惯的他罕见的戴了编绳,紧紧缠绕手腕几圈,我不禁多看了两眼,怀疑下面是不是有了红色的勒痕,解开的时候一定很有趣。
视线似乎过于灼热了,沢田纲吉不自在的偏过脸,一副仿佛我对他隔空做了什么的难以启齿的表情。
我又转向狱寺隼人,他倒是很大方,领口大开,不如说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陷入了某种纠结,两指不停的在炮筒把手上打转,他大约是后悔来这了。
我不负责售后,他心甘情愿来这的,和我没关系。
走廊和室内的温度大相径庭,不到三秒,我开始抢夺在场两位男性的衣服,我当然不冷,可抢来的东西我就是喜欢。
“你干什么!”狱寺隼人反抗得很激烈,丢掉了炮筒,迸出的气音几乎是撕裂空气,“这可是外面,你怎么能在——”
“哦,抱歉,我习惯了。”我即刻停下动作,毫无愧疚的道歉,这一撤力,狱寺隼人一个踉跄差点撞墙上,现在他真的很像一条想要咬我的凶狗,我以为经历了十年的漫长岁月他不会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下一秒,我又明目张胆的抢夺沢田纲吉的衣服,狱寺隼人快速转变了态度,把衣服丢给我,大义凛然的选择保护他*敬爱的十代目,这可真是可歌可泣的羁绊。
我从上往下解扣子,狱寺隼人从上往下扣扣子。
“等一下!你们先等一下!”夹在中间的沢田纲吉绷不住了,欲哭无泪。
争夺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哪能听他的。
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捞起炮筒,我砸向狱寺隼人,我发誓绝没有掺杂个人恩怨,也绝对没有想起来当初来到并盛他侮辱我是偷窥十代目的变态这件事,我可是很大度的。
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毕竟拿捏我经济命脉的上司是他们可亲可爱的同事,我怎么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对他亲爱的哥哥大开杀戒呢。
“这不砸的毫不留情吗?!”沢田纲吉大惊,熟悉的吐槽欲出现他脸上,他大约想起来我过去的丰功伟绩,也记起来我在蓝波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派嘴脸。
也对,最初的时候,在他心里,我是和六道骸云雀恭弥齐名的问题儿童,见到我会吓得连滚带爬喊妈妈的地步,晚上都不敢上厕所,生怕我从马桶盖窜出来玷污他的清白。
狱寺隼人很轻易的躲开了炮筒,沉重的炮筒狠狠砸在了墙上,浑身窜着不妙的电流,仿佛有生命一样颤抖着晃了好几下。
然后——
它抽搐了几下,以冲天之势不可逆转的弹向了全场最无辜的沢田纲吉那边。
嗖的一下,毫无逻辑可言的直冲棕发青年而去,我想狱寺隼人一定追悔莫及,因为他躲了,才害得沢田纲吉遭此大难。
狱寺隼人瞳孔一缩,抱着以血肉之躯阻挡火星撞地球的壮烈信念立刻向十代目奔去,尽管点用没有还搭上了自己。
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脚不听话的旋转的一百八十度,我转头就跑。
身后“嘭”的传来巨响,我也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
“奇怪,刚刚还在家里……话说这是哪里啊?!”后面传来崩溃的大喊,“怎么会这样!只是写作业不小心睡着了啊!这是梦吧!因为逃避Reborn布置的作业然后做的噩梦!”
“十代目!请后退!这一定是敌方家族的阴谋!”
“怎么看都不对劲吧!狱寺君!别随随便便掏出炸药啊!”
我跑的更快了。
“欸?寻!!!是你吗?!”声音变得惊喜。
不是我!!!
“很明显就是你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明显缩水不少的少年连滚带爬的追上来,看到真的是我后,眼睛亮了亮,带着雨过天晴的喜悦,“原来你在这,我一直……蓝波一直在哭着找你,这几天你到底……你倒是停下啊!!!”
……被抓住了,逃跑失败。
“所以说为什么要跑啊!”气喘吁吁的停下,沢田纲吉一言难尽的吐槽,看见我的样子,忽然局促起来,声音也变得不安,“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
“十代目,她不是那个女人!”银发少年护在沢田纲吉前面,眯起眼睛,语气不善,“你是谁,就算留着那种遮脸刘海,再怎么装也是没有用的!”
他冷笑一声,掏出不知道从哪弄的眼镜戴上,犀利的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她比你矮了0.5cm,仔细一看刘海也多长了3㎜,我绝不会认错!你不可能是她!那家伙不可能在短短七天内长高0.5cm!不如说就算过了十年她也不可能成长的!”
银发少年铿锵有力的说出真相。
“不,十年后还是会成长的。”旁边的门开了,浑身散发着致命荷尔蒙气息的男人补充。
“应该算成长吧,某些方面……”他摸着下巴,很小声补充了一句,“……毕竟我觉得我还挺努力的……”
我:“……”
啧,毁灭吧。
……
“欸!!!这里是十年后!!!”
听清楚前因后果,国中生版的沢田纲吉险些左脚踩右脚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十代目,这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可以修好的。”同样被牵连的狱寺隼人安慰他。
“但是十年火箭炮都那样了啊!根本就不行啊!”沢田纲吉指着还在四处蹦哒冒黑烟的紫色炮筒,看起来就很不妙啊,那个样子,感觉靠近就会被炸掉,谁敢靠近啊!“怎么办啊?!五分钟了还没回去啊!要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就成黑户了吗!”
“十代目,以十年后的技术修好十年火箭炮只是一分钟的事啦!”
“你乐观过头了啊狱寺君!!!”
“肯定会有办法的,十代目,你尽管放心好了,十年后的十代目一定早就算到现在的状况提前想好解决办法了。”
沢田纲吉看着盲目信任的狱寺隼人嘴角抽搐:“不……反而更担忧了……”
露出快哭的表情,沢田纲吉泪汪汪的把目光转向站在高大男人旁边的我,像被欺负的小动物,惨兮兮寻求好心人的帮助:“寻,你有办法吗?”
“这个啊……”我一脸深沉,“总之先把身份安排好。”
沢田纲吉露出信任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点头:“嗯。”
我指着他们安排身份:“你是沢田纲吉失散多年的私生子,那个银毛章鱼头是斯库瓦罗失散多年的私生子,沢田纲吉和他的章鱼头左右手深夜结伴去厕所突然遭遇了外星人的追捕,不幸失踪。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还有个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给彭格列留下血脉完成了使命,以后每年彭格列都会自发祭奠这位英年早逝的首领,带着年幼的十一代目为他坟头献花……至此,他们的失踪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这不是已经在为自己开脱编造根本不存在的谣言了吗?!”先前的感动一秒消失,沢田纲吉拦住暴起的狱寺隼人,一脸欲哭无泪,“还有别这么快放弃十年后的我啊!给点有用的建议啊!你不是研究员吗?!”
“哦,那个啊,”我无所谓的修着指甲,“研究员也是分很多种,姐姐我啊,早就不干了,我现在是波维诺家族继承候选人蓝波波维诺的守护者,谢谢。”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QAQ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0-90
第81章
十年火箭炮出错向来是彭格列的固定项目,小时候的蓝波手上没轻没重,摔一跤都能手滑把炮筒打中自己,长大了也不怎么靠谱,拖着炮筒到处乱窜,闯出一堆祸,全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每当这种时候,我格外想念前辈,以前的我每次闯出一堆祸,前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指挥着机器人一个滑铲把我丢出实验室,接着锁上门,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最好永远也别回来。
心软的前辈也好可爱,锁上门什么的,对我来说锁门不就等于敞开大门等我进去么,那种小东西轻轻一撬就开了。
我懂,这是前辈特有的别扭关怀,前辈就算不在意我,他也不会不在意被我拖出去一块受冻的凯门小鳄鱼的。
但沢田纲吉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我暴露冷酷无情的真面目,沢田纲吉又把希冀的目光放在旁边的靠谱感拉满的二十五岁蓝波身上,如果是二十五岁的蓝波,一定可以的吧。
出于指环战时来自二十年后的那位蓝波展露的超强实力和临危不惧的沉稳状态,沢田纲吉很信任这个时期的蓝波,加了好几层层靠谱滤镜。
“没问题的。”这位二十五岁蓝波不出意外的也很靠谱,仔细检查炮筒后给沢田纲吉喂了一颗定心丸,“只是撞坏了一些小零件,可以修好的。”
“真的吗?”
“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沢田纲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里写满太好了。
“对不起,十代目!明明和你一起来到十年后,却还要你依赖那只蠢牛!”深感十代目尊严遭到滑铁卢的狱寺隼人一脸悔恨痛苦,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他对着沢田纲吉沉痛的鞠了一躬,力度之大仿佛要把脑袋敲进地心,“对不起十代目!都是我太过于弱小了,害得十代目遭遇这种不幸,不得不向那只蠢牛低头,如果我早点察觉到的话……”
“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提前知道吧,和你没关系啦狱寺君,不要自责。”
“十代目……”狱寺隼人被感动到了,马上满血复活,两手夹满了不知道从哪掏出工具,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好了,十代目,我马上把十年火箭炮修好!让你回去!”
“唉?!但是狱寺君你不会修吧!”
“这段时间算是有学过一些。”狱寺隼人也认真检查了一遍炮筒,手法看上去还挺专业,沢田纲吉心刚放下,下一秒又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之前看到强尼二修过,好像是先……”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吓到飞起:“!!!”
飞扑上去阻止试图拆卸十年火箭炮然后重组的狱寺隼人,沢田纲吉崩溃:“果然还是放着等这个时代的专业人员来吧!!!”
目睹一切的我:“……”
完了,要是他们回不去,遭殃的肯定是我。
带三个愚蠢的小孩子什么的……简直是要我的命。
面上不显,我的脚其实已经悄悄移动了好几厘米,打算挪门口就飞奔着逃离这个地方。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看似轻飘飘,实则拿捏住了我,动不了半分。
“如果你现在丢下他们跑了的话,情况会更糟糕的,你知道的吧。”身后传来酥麻的嗓音,肩上的手很快松开,自动帮我捏肩捶背,男人无可奈何,“虽然我会替你弄好,但我不知道还能在这停留多长时间……”
言下之意,你跑了就完蛋了。
“什么跑?”我推卸责任,随口糊弄他,“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你们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做个头发。”
肩上的手又一下子收紧,困住了我,显然,他很懂我,我说出的话没一个字是真的。
寸步难行,意识到他来真的,我气到了,真是倒反天罡以下犯上,区区蠢牛敢质疑我。
抬起手肘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胸口,我让他放开我。
然后,然后我呆住了。
可恶……好、好令人流连忘返的绵软感,戳上去还会pia一下反弹。
保持木头人的姿势被对方转过来面对面,我的手微微颤抖,那块绵软的地方也随着动作颤抖了一下,这是我能看的吗?
被如此对待,男人眉都没皱一下,好像习惯了,随意拉了一下快要松散得不成样子的浴袍又继续思考应对此时局面的方法。
我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浴袍,等一下,这样的话,他岂不是真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他这样一位可爱的熟男随随便便穿成这样在外面瞎逛是被允许的吗?!
眼睛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深不可测的地方瞄了一眼。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看的,我也没办法,谁让那片绵软的地方就跟我正对着。
好大,再瞄一眼。
好软,再瞄一眼。
好白,再瞄一眼。
好……好近,别靠这么近!
我使劲往后仰,避免被他过于宽广的胸扇到。
“这样被盯着有点害羞啊……”脸颊微微泛红,男人这样说着,却没有制止我的大胆行为,他难道不知道我是得寸进尺的类型吗,这和邀请我对他为所欲为有什么区别。
我可是会扑上去埋一整天的!
“……只是这样吗?”看出我的想法,男人有点失望,他失望个什么劲,这么渴望我对他做一些很过分的事吗?
“我倒是希望你那么做……”小声嘟囔,不知为何,他此刻的语气有点辛酸。
望着窗外的夜景,男人身形无端有些萧条,更显凄凉,他极其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颇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好像下一刻要流下泪来。
“老实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
剩下的渐渐没了声响,坚强如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重新振作。
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他这是什么眼神,害怕我对他出手吗?
我倒也没有饥渴到当场对他行衣冠禽兽之事的地步,尤其是在场还有两个纯洁的小朋友,我不要命了么,在彭格列未来掌权人面前对他的弟弟大行不可描述之事。
虽然他弟弟现在比他大个十几岁。
而且这位蓝波波维诺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线分出去的蓝波尚未可知,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还好,是这个世界的就算了,我也没有变态到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出手的地步。
不如说一想到面前的男人真身是动不动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心里就无比平静了,甚至想扇他一脑瓜。
“你的要求还真是奇怪。”想明白,我一秒平静无波,火星都擦不起来,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而且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五分钟也做不了什么吧。”
听到这句话,他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能做的还是挺多的……”
我:“……”
我即刻后撤一步,看向角落深陷某种剧场进行二人漫才组的俩国中生,确认他们没听到且这个角度被浴室挡着也看不到后才缓缓回到原地。
再胡言乱语,我真的会揍你。
我冷漠的眼神告诉他。
“是真的。”语气丝毫没有作假,不如说坦荡得可怕,他又恢复成成熟稳重的模样,语气稀松平常,吐出的话却糟糕得要命,“如果是你的话,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我都愿意。”
我:“……” ???
他在说什么,这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大男孩该说的话么?
意识到再往下发展下去绝对会变成很糟糕的局面,为了彭格列的和平,也为了正处在青春期胡思乱想年纪的彭格列十代目,我紧急转移话题,守护青春期少年的最后一片净土。
“说起来,这么晚了,你是准备上床睡觉吗?”我用老套的话术转移话题,“这可不行哦,小孩子要早睡早起,看看你,跟加了一年班一样,黑眼圈那么重,仔细一看更沧桑了,男孩子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
与此同时,我捡起床上狱寺隼人落下的外套,往他身上套,让他的大脑热一热,别冷昏头了,说出什么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的词汇。
“……”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陷入了显而易见的沉默,沉默的甚至有点诡异了。
……喂,他不会真的在全世界到处出差加了一年班一天到晚的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准备洗白白睡觉觉结果就被召回十年前吧?
对方生无可恋又空洞无光的眼睛告诉我,就是我想的那样。
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未来的彭格列竟恐怖如斯,最清闲的雷部都成了牛马,一天天的累成黑白无常。
当初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已经成了丧气颓废的可悲社畜大叔。
不是说好的我们雷部是保姆培训班么,怎么真跟隔壁岚部一样成牛马了,沢田纲吉你怎么搞的,我要投诉!
这跟当年研究员的生活有什么区别,每天丧得一批,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的跟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实验室。
不可能的,那个世界的我肯定找到更高薪的工作早跑路了,我怎么可能会跟成为社畜的蓝波波维诺一起加班呢!
“你没跟我一起。”
幸好,那个世界的我还是理智的,什么男人,有钱辈重要吗,可不能分不清主次。
“你在跟威尔帝研究一些机密项目,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上次见到你还是半年前……”
飘来的话更可怜了,隐隐约约还有点委委屈屈,完全是被主人忽略的小狗狗,可怜巴巴的在主人丢弃的纸箱里呜咽,默默忍受孤独寂寞冷。
我:“……”
“我一直、一直在忍耐……”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他看起来快哭了,一米八四的大男人脆弱得不像话,“这次好不容易能见到你……”
好不容易见一面结果就被召回十年前了,惨到极点。
我看他的目光带了点怜悯。
十年过去了还是妈宝也不容易啊。
第82章
我失恋了。
告白对象拒绝了我的告白,告诉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答应的,让我死了这条心吧。
随后接了个电话,说他家十代目找他了,这可是天大的事。
他拒绝我的告白只用了三秒钟,说他家十代目多么伟大安利了整整三小时,要不是十代目把他叫走开会,他能说到生命尽头。
抛下我,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冷酷的背影和肩上带有残温的西服外套。
……被拒绝了呢。
那种毫无希望的回答。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狱寺隼人。
因为不久前,我对他的姐姐,毒蝎子碧洋琪,一见钟情了。
那位女士拥有绝妙的料理才能,可以将触摸到的物品全部变为有毒料理,实在是非常好的研究素材。
如果得到她,就可以每天研究她的料理。
一想到混杂爱意和各种化学反应的料理,我就欲罢不能,如果吃下,我的胃是否也会随着炽热的爱意融化呢,真让人期待。
初尝爱意,我便痛苦不堪,爱的路上遍布荆棘,碧洋琪是Reborn的情人,和他抢女人无异于预订去三途川的单程票,我没有信心单挑世界第一杀手。
万念俱灰之际,我发现她还有个弟弟。
她的弟弟拥有一双和她很像的眼睛,如果我接近她的弟弟,成为她的弟妹,四舍五入我就和碧洋琪步入了婚姻殿堂,过上每天品尝她爱心料理的幸福生活,我们会一起研究新的料理,记录料理的制作过程,观察料理产生的反应,最后一起躺在床上,我含羞带怯的说,姐姐大人,可以一起**的料理吗,只为我。
然后我们深情对视,姐姐大人温柔的拥抱我,说当然了傻孩子,现在我就为你做爱心料理,只给你。
在我和姐姐大人的辛勤耕耘下,很快,我和姐姐大人的爱情结晶出生了。
那是一份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料理,吃掉它,此生无憾。
啊……心脏从未如此剧烈的跳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沸腾,灼热的火焰混杂激烈的电流游走四肢百骸,只要想到那副美妙的画面,那份达成欲望时的满足,那份探索真理的成就感,我就兴奋不已。
这一定是小鹿乱撞的心动吧。
啊……好幸福,好期待,她有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狱寺隼人先生,你是碧洋琪小姐的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不出意外的,我对碧洋琪小姐的弟弟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怀揣着少女最真挚的梦想,将我的满腔爱意尽数献给了狱寺隼人。
可惜,这份爱终究是无疾而终。
狱寺隼人拒绝成为他姐的替身,当替身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当晚就飞去日本出差了,他真的,好倔一男的。
来不及悲伤,第二天,我被人告白了。
也不算是告白,对方问可不可以当我的情人,他知道我和狱寺隼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所以他愿意为爱做三,不求名分,只求我看他一眼。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站在树下的少年说着和我昨天一样的台词,眼里闪烁着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最真挚的爱意。
其实我这位少年没什么印象,追求狱寺隼人的时候,他带我去过他就职的地方,为我介绍他的同事们,说他们全是一群为十代目增添烦恼和发际线危机的麻烦制造机,只有他才是十代目的左右手,掌中宝,优乐美,解语花,爱的小甜甜。
从他不耐却莫名放缓语速来看,他其实也不是很讨厌彭格列的这群麻烦制造机吧。
我对口是心非的狱寺隼人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表情,嗯嗯啊啊的附和他。
呵,好傲娇一男的。
想起来了,这位少年是那群麻烦制造机中的一员,在彭格列诸位守护者和首领的宠爱下长大的弟弟,被狱寺隼人揍过次数最多的彭格列全自动闯祸机。
因为各位哥哥姐姐的光环过于强大,常常被忽略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每次见他要么一个人玩游戏当背景板,要么欢脱的闯出一堆祸让狱寺隼人暴怒狂训。
他居然喜欢我。
感到新奇,我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少年。
在我毫不掩饰甚至算得上肆意的目光下,他表面镇定,实则紧张到发抖,忍不住抬头偷瞄我,接着“嗖”的一下撤回,面色发烫,整个人好像要蒸发掉了。
有趣。
实在有趣。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我并不需要情人。”
听到回答,他垂下脑袋,肉眼可见的失落,可怜兮兮的,好像要哭了。
“不过,我很需要一位男朋友,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慢慢靠近,伸出双指钳住他的下巴,算不上温柔的拉到眼前,我笑着说。
仔细一看,他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绿色眼睛呢。
……
告白失败第二天,告白对象的弟弟向我告白了。
告白失败第三天,我挽着告白对象的弟弟,也就是我的男朋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告白对象姐姐面前。
既然狱寺隼人是碧洋琪的弟弟,蓝波波维诺是狱寺隼人的弟弟,四舍五入,蓝波波维诺就是碧洋琪的弟弟,如果跟他在一起,我就可以跟碧洋琪在一起,奔向幸福的未来。
啊……好幸福,好期待,狱寺隼人有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蓝波波维诺,你是狱寺隼人的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更幸运的是,我的男朋友蓝波波维诺是十年火箭炮的拥有者,经常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每次回来,亲爱的男朋友都会带着新鲜出炉的有毒料理躺地上生死不明。
我如愿过上了,中转站食物中毒——研究有毒料理顺便治好中转站——中转站食物中毒,这种循环往复的充实生活。
不过,偶尔,也有点小苦恼。
中转站,哦不,我是说我的男朋友,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黏人。
精力旺盛、羞涩热情、黏黏糊糊,一不留神被缠上甩也甩不掉。
写着报告,椅子后面突兀的冒出一个脑袋,接着一点点试探,发现我无心管后开开心心黏上来贴贴。
钻进怀里紧紧抱住,从身后揽住在耳边呵气,挽着胳膊蹭蹭脸颊,竭尽所能让我注意他,没有回应又很委屈的凑到眼前捏捏脸颊想引起注意,直到我表情松动,很快意识到我在逗他,装作很气的样子扑上来闹腾……他好像永远也不腻这种行为,闹过火了滚到地毯上继续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他三更半夜拉着我去看星星,我不理解有什么好看的,比起那个我更希望他能回十年前带回一堆有毒料理,与那些美妙的毒共舞,争分夺秒拯救被毒素侵蚀的身体是件很刺激的事情。
没注意旁边的人离开,我大脑放空,露出智慧的眼神,不远处忽然炸开轰隆的巨响。
今天应该没有雨吧,怀疑天气预报谎报军情,我循着声音望去。
雷霆炸裂,五颜六色的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整片夜空,宛如一团团艳丽的烟花,转瞬即逝,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震撼的、不可预知的景象。
那绝不是自然现象,闪电本身是电弧放电现象,不同的颜色需要在特定情况下,是有人在操纵。
我微微感到惊讶。
连自然的闪电也可以操控到如此地步吗,恐怖的才能……
欣赏着这一幕,我目不转睛,激动到发抖,条件反射想掏出纸笔记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瞬,身体被紧紧拥抱住,软软的、湿湿的、令人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传来。
那是一种很让人上瘾的、奇怪的感觉。
结束后,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要电我?”
我不解的问他。
“我的身体很奇怪,刚刚有十秒钟我不能正常思考了,我希望你如果对我发动攻击可以提前告知。”我看着他,加上一句,“不过,我也不讨厌突袭,那可以锻炼反应能力,你是在开发新招式吗?”
“这种招式距离太近了,有很大的风险,我建议你可以利用道具。”
“嗯?”他眼里带着迷茫,唇上的水光亮晶晶的,很快懂了我说的话,脸“蹭”的红了,支支吾吾向我解释。
“因为和喜欢的人接吻的话……就会那样啊……”
轻轻擦掉我唇边的痕迹,他红着脸,越说越小声,明明是自己主动的,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原来是这样。”
我若有所思,扯过他的领带,又进行了二十四次这种让人上瘾的招式,直到嘴唇发麻,身体发软,脑袋再也无法思考才停止。
……
那次以后,好像打开了不得了的开关,我有点沉迷这种让身体不受控制的招式,和醉心于研究熬了一个月濒临猝死时的感受不同,这种感觉很让人上瘾。
想要更进一步研究。
想要弄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无法对自己的欲望视而不见,我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要求,让我的男朋友积极配合,帮我完成研究。
相比我的坦诚,男朋友很不好意思,问我能不能回家或者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稍微有点……
“为什么在这不可以?”我困惑,扫视了一圈,对上我的目光,所有人都假装很忙,纷纷四散离开,临走还为我们竖起大拇指,抛给我们一个暧昧的眼神。
明白了,大家以为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玩很奇怪的play。
我立刻开导我的男朋友:“科学是不需要羞耻心这种东西的,我们只需要遵从内心的欲望,我现在非常想跟你……”
话音未落,男朋友慌张的捂住我的嘴,把我拉进他的办公室,锁上了门,回应了我的请求。
这次的时间有点长,要呼吸不过来了,我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可以结束了,我的宝贝报告还在等我记录,这可是大事。
他答应的很好,抽离的下一刻,又喘息着把我按倒在门板上,一只手垫在我的脑后,另一只手抓住我抗议的手,挤进指缝十指相扣,像是小孩子想要占据大人全部的视线一样,牢牢握紧,一刻也不想分开,擅自延长了时间。
“想要……吃掉……好想……呜……”
别哭得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
我又学到了新东西。
男人的谎话像呼吸一样自然。
虽然我也不在意,因为后半部分我没有出力,全是他在动。
但我不喜欢别人违背我。
必须要给他点惩罚才行。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眼神迷离,双颊酡红的时候,把他也按倒在沙发上,拷住他的双手,坐在他腰上,重复了五遍他对我做的事,直到他呼吸乱成糟糕的样子,湿漉漉的眼睛充盈着泪水,稍微碰一下都好像要哭出来,喘着气说他再也不敢了,拜托我快点停下,我才勉强满意。
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就该这样。
就算长久泡在实验室,没怎么和外界接触,缺乏应有的常识,我也可以应对自如。
知道自己做过火了,男朋友知错能改,为了让我消气,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桌上,男朋友忙前忙后,一会给我剥蟹壳,一会问我喜欢吃什么,又回厨房不停地煮东西,我疯狂扫荡桌上的东西,把喝能量饮料补充来的动力全用在了满足口腹之欲上。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正常的饭了,上次还是太饿了拔了研究基地门口的草混合实验用的纯净水吞下当早饭。
男朋友很心疼,一边掉眼泪一边喂我,说要不我搬来他家住吧,他见不得我受苦。
“寻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过得那么凄惨,你不要住那了,我把我家给你,我去替你住实验室好不好?”
男朋友抱住我哭得稀里哗啦,他的胸好大好软,衬衫扣了一半,一大片裸露的肌肤紧贴在脸上,热情的进行洗面奶服务。
好温暖,好像被妈妈抱着,虽然我没见过我的妈妈,也从未有人拥抱过我。
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抱着积极的探索欲,我咬了一口,母亲哺育孩子的时候,不正是这样吗?
男妈妈怎么不算是妈呢。
抱着我的男朋友小幅度抖了一下,低头看我,震惊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意犹未尽,我又小小的挤压了那块打上烙痕的地方,感受更隐忍的闷哼,他叫的可真好听,再来一次。
男朋友默默忍受我的乱来,做过了分也只是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捧着我空闲的另一只手含住,做得更过分时,抓紧我的衣服,扯出深深的褶印。
夹杂着委屈和可怜,泪水从眼眶掉下来,落到那块被玩弄得不成样子的地方上。
埋头苦抱,我恋恋不舍的松开,又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想要你当我的妈妈,如果你答应,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事。”
“也不是真的当我的母亲,我想要研究这个,你只需要对我做母亲对孩子做的事就好了。”
好一会,他也没反应,我疑惑看过去。
“要、要玩这么大吗?”他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红晕,默默拉上被我拽下去的衬衫,抽出纸巾擦干净我的手指。
脸埋在手心,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答应了。
“也不是不行……”他对我很纵容,承诺我,“你喜欢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很配合,我欣慰的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悲催的发现自己压根没这方面的经验。
我没当过妈,也没人给我当过妈。
男朋友也是,比我好一点的是,他哥哥很多,他哥的妈就是他的妈。
“儿时的我很调皮,妈妈会耐心的陪着我玩,给我做很好吃的饭菜。”少年回忆往昔,很是怀念,“我那时候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总是不太顺利,好在她从没有责怪过我,总是很温柔的喊我的名字,在妈妈身边,感觉做什么都很开心……”
说着说着,他眼中流露出某种满足和幸福。
……好羡慕,在他那个年纪,等待我的只有做不完的实验,写不完的报告,熬不完的夜,背不完的知识点……
嫉妒了,为什么我的监护人不陪我玩,不给我做饭,不温柔的叫我的名字,不拜托我帮他做力所能及的事……为什么啊,前辈,如果是前辈的话,帮前辈买纸尿裤我也很幸福啊。
商议半天,我遗憾退出,把主动权交给男朋友,听从他的指挥。
为了符合实验,我严谨的制定了剧本的背景,他是嫁入豪门的年轻继母,我是即将继承父亲数不尽财产的独生女,却一直缺少母爱,对年轻的继母抱有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渴望得到母爱,另一方面又跟这位疑似有着不明企图的继母针锋相对,在背景板父亲去世后,冰冷的家里只剩两个人,我对这位继母的感情反倒微妙起来……
“……不妙啊,这个剧本很不妙啊……怎么看都很不妙啊,你知道你在设定什么吗?”
看完剧本,男朋友憋了半天,看起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对上我不动如山的坚毅眼神,又全吞了回去。
“算了,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他妥协的也很快,明知道很不对劲,还是选择配合我。
“不过,交给我的话,没问题吗?”无奈的抓了抓脑袋,蓬松的头发又翘起几撮乱毛,他嘟囔,“虽然我有明星气质,也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但是感觉很不妙啊……”
“没问题的。”只关心研究会不会顺利,我摊开笔记,催促他快点行动,“孩子不应该违背母亲的命令,你应该对我下达命令。”
我歪歪头:“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呢,母亲。”
察觉到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爬上去坐在他腿上,他很快反应过来揽住我,以一种母亲怀抱孩子读睡前故事的姿势。
像是渴望母亲关注的孩子,搂住他的脖子,我用撒娇的语气趴在他耳边说话。
“想要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继续诉说,呼出的气息拍打在他耳畔,刻意压低声音,“你还没有给我今天的晚安吻呢,是想让我主动吗,母亲?”
“现在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不知是这个羞耻的称呼,还是动作过于亲昵,他呼吸一滞,飘忽着眼神,拍打我的背,像是安抚,也像是不知所措。
叹息一声,轻轻闭上眼睛,他凑上来,回应我的期待。
温柔的母亲给予孩子爱的痕迹。
比起为人母已久游刃有余的老手,这位母亲更像是青涩慌张的新手,不太熟练的满足孩子的要求。
纤长的睫毛轻刷肌肤,痒痒的,随之而来的还有糖果和蛋糕混合的甜腻的味道。
刚满足的食欲似乎又在灼烧胃部,吞咽唾液的声音清晰可闻,明晃晃的诱惑就在眼前。
想要吃掉更加美味的东西。
理智在崩坏。
想要吞咽、咀嚼,将爱的痕迹吞吃入腹。
灵魂在渴求。
想要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第83章
彭格列年轻的雷守恋爱了。
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恋爱对象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女孩子!!!
他的女朋友超超超超超——可爱!!!
可爱的女朋友非常好学,是个勤奋努力的乖孩子,经常会露出懵懂迷茫的表情问他为什么,然后很乖的听他的话,掏出小本本记录。
她什么也不懂,她这么天真单纯的女孩子走在路上是很危险的,身为一名意大利绅士,他有必要保护她!
女朋友全身上下都是闪闪发光的优点,她好完美,发呆的时候可爱,吃饭的时候可爱,走路的时候可爱,对碧洋琪的料理流口水的时候可爱,偷拍碧洋琪的时候可爱,蹲地上看一天蚂蚁搬家的时候可爱,坐秋千上晃荡着腿面无表情的说“啊感觉绑秋千的树藤看起来不错哎能咬一口么”的时候可爱,学习的时候可爱,向他学习知识点的也超超超可爱。
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总之哪里都很可爱,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做也超级可爱,看见她就会想跟她说话,想抱抱她,想亲亲她,想拉着她约会一整天,想……想对她做一些很糟糕的事……
唯一有点不好意思的是,女朋友总是一脸坦荡的说一些很不妙的东西,并希望他能配合她。
虽然内容有点不妙,但坦诚也是她的优点之一啦~
他当然不会拒绝可爱女朋友的请求啦~
于是糊上百万滤镜的彭格列雷守每天都沉浸在恋爱的粉红泡泡里,他视角下的女朋友可怜弱小又无助,好怕她喝奶茶的时候呛到,翻书被锋利的书页划破,走路上一不小心被从天而降的火箭撞到……
毕竟、毕竟寻理她是把家门口的草当储备粮每天对着仙人掌虎视眈眈流口水的人啊!
很担心女朋友的雷守化身仙女教母,明明是彭格列最小最任性散漫的一个,现在当爹又当妈,努力学习各种育儿知识,让自己可靠起来,每天都围在缺爱女朋友身边保护她,为生活技能为负的女朋友做好一切。
上班也时刻担忧着女朋友,恨不得把女朋友揣兜里带去彭格列,开会时被脑补到的女朋友“啪叽”平地摔得脑震荡送往ICU的场景吓到,会开到一半呜呜落泪,哭天喊地的狂奔回家拯救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在偷吃冰箱食物的女朋友。
剩下的被迫吃狗粮的守护者:“……”
从头看到尾的沢田纲吉:“……”
……
沢田纲吉有点心累。
自从他的雷之守护者,也就是他的弟弟恋爱之后,沢田纲吉沧桑了不少。
沢田纲吉是欣慰的,他支持自家弟弟勇敢追爱,里世界不是那么美好,他的弟弟不能一直生活在哥哥们的庇护下,至少他希望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自己弟弟可以拥有一份纯真美好的感情。
说起来蓝波也到了这种年纪了啊。
抱着天真想法的沢田纲吉看到自家弟弟一想到女朋友就走不动道撞电线杆时沉默了。
或许是太紧张了,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都这样。
沢田纲吉揉揉弟弟的脑袋,无奈的想。
没事,反正是雷守,很结实,多撞几下也没什么。
撞出裂痕的电线杆无声流泪,沢田纲吉犹豫三秒,默默转移视线。
弟弟来上班,沢田纲吉还没开口,少年双眼亮晶晶,比划自己女朋友有多可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寻理她真的超可爱,但是呢,一想到其他人也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寻理就有点嫉妒,偶尔也很想把她关进只有我能看到的装满蜜糖的罐子……说到罐子,阿纲,我今天为她折了很多星星,你说她拆到里面的钻石和支票会不会开心,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吧?”
忽略其中包含的不妙发言,沢田纲吉笑着附和:“她一定会喜欢的,因为这是蓝波很用心送的礼物啊。”
少年抱着星星罐子转圈圈,很高兴的把银行卡密码也折进去了。
沢田纲吉:“……”
有次,沢田纲吉看到自家弟弟很认真的做着日程票,随意瞄了一眼。
“是在规划假期去旅游的事吗,西班牙也不错哦。”
“嗯。”放下笔,少年捧着泛红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我在规划我们结婚七十周年纪念日去哪度过。”
沢田纲吉:“……”
他终是绷不住了。
好快!已经规划到结婚七十周年纪念日了吗?!已经笃定自己绝对会跟女朋友结婚甜甜蜜蜜的度过七十年了吗?!
“还有小宝宝,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曾孙子孙女了,可以丢给狱寺照顾。”
已经笃定狱寺会孤寡到老给自己当免费保姆带曾孙子孙女了吗?!
“还没想好要养猫还是养狗,不过养我就可以了啊,我可以给寻理当小猫小狗狗!她昨晚还说我像奶牛猫一样调皮呢~有点害羞啊~”
原来是小猫小狗的小宝宝和孙子孙女啊……不对,最后一段发言有点不对劲吧!
沢田纲吉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的弟弟,自从谈恋爱后,变得恐怖如斯。
弟弟也大了,人家小情侣黏黏糊糊柔情蜜意,他又能说什么呢。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万一弟弟带女朋友见家长会不会吓到人家小姑娘,他们再怎么说也是黑手党啊。
因为身份酿成的爱情悲剧不在少数,沢田纲吉很着急。
沢田纲吉没见过这位女朋友,出于对弟弟女朋友的尊重,他也没有调查,从蓝波的只言片语中,他差不多拼凑出她的身份,听说就职在很厉害的研究所,从小过得很艰苦,却拥有积极向上的心态,各种奖项拿到软,前途一片光明。
总而言之,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优秀到沢田纲吉怀疑起她看上蓝波的原因。
总不能是想无痛当妈吧。
十分清楚自己弟弟什么样,想了半天,沢田纲吉犹犹豫豫得出结论。
是脸吧。
只能是脸了。
唉……
在沢田纲吉心中自己弟弟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值得庆幸的是,有这位可靠女朋友在的话,蓝波也会很快成长吧。
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听到蓝波恋爱的消息,前来串门的迪诺欣慰不已,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干,找到了一位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只是听沢田纲吉描述,迪诺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甚至有些古怪。
“师弟,我可以问一下这位女朋友的名字吗?”
得到答案后,迪诺当场平地摔。
“真的是她啊。”
挣扎着爬起来,迪诺公布了那位神秘女朋友的真实身份。
“她是威尔帝的学生。”
威尔帝,黑手党界三大科学家之一,被称为在世达尔文的疯狂科学家,曾是阿尔克巴雷诺的一员,雷之奶嘴的拥有者。
他性格难以捉摸,为了研究无所不用其极,曾让年轻时的彭格列们吃过很多大亏。
“不妙啊……”迪诺眉头紧锁。
以那位疯狂科学家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学生被人拐走的话……
“是啊,有点不妙啊……”年轻的教父也微微蹙眉,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担忧,“这样的话,见家长就稍微有点麻烦了,婚礼时会不会出席也是个未知数,如果不来的话,婚礼会不完整吧。”
不是这个问题啊!
迪诺被自己师弟的脑回路惊到了,他已经想那么远了吗?!已经笃定蓝波一定会把威尔帝的学生拐到手了吗?!
该担心应该是蓝波能不能活着吧!!!
还有让威尔帝出席自己学生的婚礼什么的,世界是要再毁灭一次吗?
师弟满脸无辜,轻轻眨眨眼:“可是,他们真的很相爱啊,我们作为家长应该祝福他们才对啊。”
迪诺:“……”
不是这个问题啊,而且那个威尔帝会祝福什么的,想想就莫名惊悚。
“有点首领的风范了啊,蠢纲。”
门口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在场的两位首领瞬间安静了,双双注视着他们的老师走进来,一个忙着给老师找座位,一个忙着倒咖啡,之前的游刃有余荡然无存。
做完一切后,又默契的站到一旁,如临大敌的模样仿佛课上要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
慢悠悠喝了一口咖啡,Reborn勉强满意,好心告诉他的学生:“不用担心,蠢牛一时半会死不了,威尔帝那家伙现在还在英国出差。”
但他的语气怎么看都是预备看一场好戏的愉悦:“回来的话,就不知道了。”
“威尔帝那家伙虽然性情古怪,看起来是个会不管不问的人,实则很在意自己这个令人头疼的学生。”
把玩棋盘上的国王,Reborn笑意幽深:“那位学生拥有令人赞叹的观察天赋,偏偏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一旦陷入就会无法自拔,注意不到外界了,直到研究透彻,浪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趴在帽沿上的列恩吐了吐舌头,想要捕捉空中碍人的飞虫,无意缠住了那颗棋子,落在棋盘上,搅乱了棋局。
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怜的变色龙竖瞳转了转,乖乖趴着不动了。
好在它的主人也没在意,继续讲述:“一直生活在威尔帝的庇护下,她的常识和生活技能都是非常糟糕的地步。”
“无法想象,那个威尔帝居然还有像人的地方,令人大开眼界。”压低帽沿,Reborn轻嗤一声,似是嘲讽,“不过,也很有趣。”
抛下这个消息,Reborn没有多留,又离开了,好像他来这只是丢给他们一封死亡预告信,剩下的让沢田纲吉他们自己想办法。
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又被当玩具了……
Reborn亲自出马提醒,证明事情真的很糟糕。
意识到事情远要比他想象中麻烦的沢田纲吉面上不显,心里担忧起来。
为了自家弟弟的爱情,沢田纲吉紧急召集了现在彭格列总部的守护者,来了一场爱情保卫战。
“……大家,总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威尔帝接纳蓝波。”
双手撑着下巴,坐在主位的沢田纲吉面色严肃,身后是画了一堆关系图的白板,威尔帝脸被涂黑,在阴影的加持下像个会吃人的恶鬼。
“让蓝波极限的变强,打飞那个家伙!”蓄势待发的晴守摆出战斗预热状态,充满了干劲。
“有爱的话做什么都会成功的,阿纲你不用太担心。”坚信真爱无敌的山本武很心大的安慰,而后又认真思考,提议道,“要不让蓝波去巴利安避一下风头吧,现在感觉不太行啊。”
“kufufu,连自己的守护者都不能管好吗,沢田纲吉。”六道骸意有所指,异色双瞳满是搞事情,却提出了很靠谱的建议,“分手。”
“骸大人,听BOSS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样有些……”真心实意在忧虑蓝波恋情的库洛姆于心不忍。
沢田纲吉:“……”
他在期待什么。
“分手的话,稍微有点不行呢。”沢田纲吉毫不犹豫的pass掉了最可行的建议。
讨论了半天,沢田纲吉采取了比较保守的建议,也就是库洛姆提出的,隐藏在小情侣身后保护他们,必要时幻化成他们迷惑对方。
这计划虽然听起来像跟踪狂,看起来也像跟踪狂,但为了弟弟的恋爱之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保证蓝波走在路上不会被突然从下水道冒出来的外星人干掉,女朋友则是被恶毒巫婆抓走囚在高塔,从此天人两隔,永不相见。
什么黑手党版长发公主,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悲剧爱情啊。
沢田纲吉不忍再想下去。
最适合保护他们的自然是无影无踪的雾,库洛姆很乐意奉行首领的命令,六道骸笑得奇奇怪怪,阴阳怪气他可真会指挥他们干毫无意义的事,彭格列干脆改行保育园算了,但在沢田纲吉笑吟吟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并嘴硬的推荐了他的徒弟弗兰加入,成立跟踪狂三人组。
“但是,沢田,我们没有蓝波女朋友的照片啊,虽然我在雷部见过她几次。”笹川了平一针见血,没见过女朋友本人怎么保护,保护错了不就完了。
“BOSS,我没有见过那位小姐。”库洛姆面露为难,幻术虽能无中生有,不存在的东西她也制造不出来。
“这……”沢田纲吉眼神飘忽,不好意思说他也没见过。
唉,有点心酸呢,弟弟这么久了也不带女朋友跟他们见个面,藏得严严实实,是在担心他们吓跑他的女朋友吗?
行动派的笹川了平一马当先,画出他眼中的蓝波的女朋友,他堪比毕加索的抽象画技没一个人认出来纸上的是个什么外星物种。
千万不能让蓝波看到。
沢田纲吉想,不然蓝波会疯的,自己的女朋友被画成那样。
在笹川了平“你们都不懂艺术,花她就很喜欢!!!”的愤慨中丢进碎纸机销毁,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那个……”一直在角落却没什么存在感的迪诺讪笑着举手,摸摸后脑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在其他人微妙的目光中,迪诺拿出照片。
众人围上去。
相片上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松松垮垮的白大褂,搭配复古款衬衫,领口的宝石闪闪发光,蓬松乱翘的卷发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束起,脸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在走神。
“和现在差不了多少啊。”笹川了平捏着下巴。
“拥有特别气质的女孩子呢。”库洛姆微笑,“很想让人怜爱的孩子”
“是吧。”迪诺笑得与有荣焉,很是自豪,像是介绍自家的妹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那么小呢,斯库瓦罗老是说她还没他的剑高呢。”
“很漂亮的女孩子啊。”山本武感叹,“就是跟狱寺女朋友很像,她们是姐妹吗,哈哈哈。”
“怎么可能啦,我在雷部见过她好几次,她是蓝波的女朋友啦!”
“也是啊,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呢,话说狱寺去云雀那出差还没回来吧?”
“不知道啊,那家伙那天回来就一直黑着脸,跟被人甩了一样。不过怎么可能啊,那个工作狂章鱼头哈哈哈。”
“就是啊,怎么可能啊,巧合吧,虽然听碧洋琪说他好像失恋了哈哈哈。”
“哈哈哈谣言啦!”
“哈哈哈真的唉!”
两人在那一唱一和,哥俩好的勾肩搭背,沢田纲吉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
本来看到弟弟女朋友还挺欣慰的沢田纲吉超直感雷达狂响。
回想那天狱寺隼人突然向自己请求长期出差时的不对劲状态,沢田纲吉直觉再不阻止一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对了,还有骸,至少跟踪狂三人组在就可以——
沢田纲吉赶忙看向劳模雾守。
六道骸一言不发看着照片,表情渐渐难以形容,像看见了分手时关系超僵的前女友。
“果然还是分了吧。”
六道骸沉着脸,笑得扭曲。
完了!
这哪是爱情保卫战,简直是死神来了!这不是在玩谁是卧底游戏啊,不要自爆了!
沢田纲吉忽然钦佩起自己人畜无害的弟弟来,他到底是怎么追到这么一尊大佛的!
紧急撤销这场会议,遣散众人,沢田纲吉含泪望着窗外陨落的夕阳。
已经,没有办法了。
难不成,真的要拆散有情人?
那位威尔帝的学生跟蓝波交往的目的不得而知,蓝波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她度过余生,孩子初恋就整个这么大的,以后可怎么办?
会不会一蹶不振从此绝情断爱,走上酒吧买醉的失足少年之路。
沢田纲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弟弟谈恋爱,辗转反侧的却是沢田纲吉。
熬了几个大夜,沢田纲吉把蓝波叫到办公室,试图委婉传达某些东西,提前打个预防针。
比如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恋情总会遇到阻碍和风波,要看开点,学会放手。
一直在无所事事的玩笔,听出了什么,蓝波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异常敏锐的目光让沢田纲吉又是一阵心虚。
也没人告诉他恋爱中的人这么敏锐啊。
单手撑着脸颊,蓝波收回目光,眯起眼睛,懒洋洋回答:“我们不会分手的哦。”
他放下笔。
“我也知道她和狱寺的事。”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模糊了视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沢田纲吉心里一惊。
他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少年慢慢看向沢田纲吉,那双碧色的眼睛出奇的认真,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知道,我也知道她很多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沢田纲吉哑然,第一次认识自己弟弟的另一面。
“没办法啊,我就是喜欢她……”失神的盯着前方,睫羽微微颤抖,少年语气轻轻的,好像一戳就破的气球。
他低声:“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喜欢她了……”
“我一直……一直在注视她啊……”
“我怎么可能放弃。”他自言自语,赌气似的,“我怎么能放弃,这是唯一可以接近她的方法……”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分开的。”
……
……
……
听完自家弟弟的发言,沢田纲吉宕机了好一会。
“现在分手也晚了。”不顾受到冲击的兄长,任性的弟弟又淡定的丢下另一波重量级信息。
“我有孩子了。”
玩着俄罗斯方块,他用讨论今天天气多好的语气,每一句都在轰炸沢田纲吉的神经。
“我当妈妈了,不能丢下孩子不管,晚上我还要回家给孩子喂奶呢。”
第84章
他迷茫了。
孩子?
妈妈?
喂奶?
每一个字沢田纲吉都能理解,可主体放在自己弟弟身上,沢田纲吉就不理解了,超直感也不管用。
“没错。”那边还在输出,头也不抬的玩俄罗斯方块,说出的话轻而易举把沢田纲吉击的粉碎。
“我们这样那样这种那种该做的不该做的更不该做的也做了个遍。”
咔嚓——
沢田纲吉经历了石化、褪色、线稿、描边、上色、定型的漫长过程,终于读懂了。
划拉着手机,蓝波把证据摆在沢田纲吉面前,点开了某个页面。
“这是证明。”
眼看手机快怼到脸上,沢田纲吉冷汗唰的下来,身手从未这么快过,直接一个大后退,远离那片打码马赛克。
夹带着惊恐,沢田纲吉疯狂摆手拒绝。
这是他能看的吗?!
这不能吧!!!
虽、虽然弟弟登上大人的阶梯他作为长辈是该……但也不能这么明晃晃的给他看啊!他自己还是单身呢!这么大人的画面是他一个单身狗能看的吗?!好好保护自己和女朋友隐私啊!就算他是哥哥也别给他看啊!
“不,这、这不好吧!”目前仍是冰清玉洁纯情少男一枚的青年罕见的慌乱几分,眼神四处游弋,慌不择路下,转过身去。
过了好几秒,脸上的热度消了不少,青年调整好情绪,轻咳几声,苦口婆心教导自己弟弟。
但一扯就断的飘忽声线还是出卖了他不像表面一样平静。
“蓝波,大人的世界呢,是很复杂的。年轻人……嗯……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的,但是呢,这种事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你们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这种的也不可以吗?”弟弟在疑惑。
脸上滚烫一片,深吸一口气,他坚定的开口。
“不行。”
身为兄长,要好好为不懂事的弟弟指明方向,他们还小不懂事,他作为家长不能不管。
“也对。”身后传来少年的自言自语,“寻理和我的代表爱的聊天记录要好好保存才行呢,这可是珍贵的记忆,彭格列的话看打印出来的就可以了。”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啊???
……
一张张翻看弟弟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沢田纲吉恍恍惚惚,终于知道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那样这种那种该做的不该做的更不该做的事是指这个啊。
拥有肮脏大人思想的是他啊!
沢田纲吉痛苦的闭上眼,为已经不再纯洁的自己。
又成为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蓝波羞涩的捧着脸颊,眼中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和对恋人悲惨童年的心疼:“寻理她从小就没有父母的陪伴,她什么也没有,没有妈妈好吃的料理,没有妈妈温柔的鼓励,没有朋友的陪伴……她只有我了,我要成为她的妈妈,给予她温暖的母爱,让她幸福快乐。”
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可靠起来了啊,蓝波。
沢田纲吉留下欣慰的泪水,为弟弟的成长。
擦擦眼泪,沢田纲吉感动的看着聊天记录。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亲爱的妈妈,好冷,好想把手伸进妈妈的钱包暖一暖。
【葡萄糖很好吃】:家里很冷吗?是不是暖气没开,空调还可以正常运行吗?
【葡萄糖很好吃】:你不要害怕,毯子好好的放在了客厅的云朵沙发上,暖水袋你先不要碰,热水会烫到你的,我马上回去!
【葡萄糖很好吃】:钱包在昨天我给你买的包里,里面所有银行卡都没有密码的。你如果很想出去玩,可以去我们常去的那几家,结账的时候拿出卡让店员帮你刷,或者直接说我的名字,他们会帮你送回家的。有其他需要的也告诉他们,他们会做好的。
【葡萄糖很好吃】:担心jpg.
……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亲爱的妈妈,今天看到了一辆兰博基尼,想你了。
【葡萄糖很好吃】:你喜欢车库的哪一辆?我马上带你去兜风!你想去哪我都陪你!你不要一个人,会走丢的!
【葡萄糖很好吃】:送花jpg.
……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妈妈,想吃海鲜大餐。
【葡萄糖很好吃】:转账记录。
【葡萄糖很好吃】:我带你去,不过要先检查一下你会不会海鲜过敏,顺便带你去买衣服和首饰,你喜欢什么,告诉我。
【葡萄糖很好吃】:心心jpg.
……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妈妈,想买新的实验器材。
【葡萄糖很好吃】:转账记录。
【葡萄糖很好吃】:不要熬夜了,你一工作就会忘记时间,你最近没好好吃饭,都瘦了!身体会受不了的!我最近在学习你研究的项目,我帮你。
【葡萄糖很好吃】:可怜jpg.
……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1
【葡萄糖很好吃】:转账记录。
【葡萄糖很好吃】:喜欢你jpg.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1
【葡萄糖很好吃】:转账记录。
【葡萄糖很好吃】:爱你jpg.
【超级无敌可爱到爆的女朋友】:1
【葡萄糖很好吃】:转账记录。
【葡萄糖很好吃】:超爱jpg.
聊天记录往后几页一直是这种模式循环往复,除了没重样的表情包。
沢田纲吉:……
好冷漠的亲子关系!
压根没有什么温情啊!全靠冰冷的金钱关系连接起来的岌岌可危的母女情!
真的是在给予母爱吗?真的不是在给予孩子扭曲的金钱观吗?!孩子都成人机了!你倒是看看啊别惯着了!
更要命的是他的弟弟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脚尖围着地板画圈圈,脸红红的感叹:“她好爱我,每天都迫不及待的找我,我也超爱她哒!”
“对不对,彭格列!”蓝波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寻求他的赞同。
沢田纲吉:“……”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沢田纲吉:“是的,没错,她超爱。”
毁灭吧,这个世界。
奇怪,这个台词他是不是说过?
察觉到蓝波对那位威尔帝的学生超乎寻常的爱意,沢田纲吉虽有忧虑,却还是败给了少年炽热且真诚的满腔爱意,选择视而不见,放纵这有点过度的爱。
肆意明媚、毫不遮掩、青涩笨拙的、少年的爱。
少年的心动是一场难以熄灭的野火,风吹更胜,水浇不灭,短暂平息过后又是一地疯长的野草。
看来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不如说是自己主动扎进去的。
没救了。
算了,沢田纲吉叹了口气。
自己的弟弟还能怎么办,只能含泪祝福了。
再去找库洛姆商量一下*对策吧。
……
她的生活常识和自理能力真的都非常糟糕。
糟糕到让人怜爱的地步。
因为不会付款,也没接触过自助售卖机,干脆放弃,跑去吃花园的花,揪着花瓣混合纯净水囫囵吞下。
其他的更是糟糕,洗衣机不会用,衣服不会洗,就穿一件丢一件。卷发乱翘,缠到一块,打理起来很麻烦,索性直接剪掉,再使用晴之火炎的特性再生出来。
他知道的,他很明白。
很多东西她不需要会,也不需要懂,会有人帮她做好一切,这些东西和她认知中不一样,反而感到困惑。
并非是一窍不通,有些事她会,也懂,可就是懒得做,不想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但是,偶尔也很担心她会不会因此受伤,想让她多少学习一下常识。
“不要过多依赖家政机器人比较好。”
他小声劝她,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捏捏她的脸颊。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想咬一口。
穿着他准备的衣服,不甚在意的研究员坐在沙发上,仔细打理过的头发编成松松垮垮的麻花辫搭在肩上,脸上没什么波动,事实上她只是不习惯做出表情。
研究中,任何变数都可能会导致结果走向不同。
脸上的手指拂过,痒痒的,在靠近唇边时,她张开嘴,毫不犹豫的咬上去。
“为什么?”
手指不听话的乱动,她又吐出来,仰头看着他。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做呢?
她的老师为她做了全方位照顾她起居的机器人,从小到大,她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老师亲手制作,按她喜好,输入她数据的机器人会为她做好一切。
洗衣、做饭、打扫、洗漱、穿衣、睡觉、洗澡……她甚至吃饭只需要动嘴,穿鞋只需要把脚伸出来,出门就有代步工具,她从不需要为这些烦心。
她的老师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科学家,做出来的机器人毋庸置疑,完美契合她的一切。
外出时,她的老师也是寸步不离亲力亲为,为她安排好所有。
有替她做好一切的人,她又需要做什么呢?
直面自己的欲望。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老师是这么告诉她的。
以前有老师,现在有男朋友,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不是那个意思啦。”抽出手,他轻轻吻上去,帮她舔干净唇角的痕迹,盯着她眼神迷离了好一会才担忧的解释,“我当然不想让你麻烦,我会帮你做好一切的,但是如果你不学会照顾好自己的话,很容易受伤的……”
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愁绪,像为一直生活在温室受到精心照料的花朵迎接外面的风吹雨打而着急,耐心的指引:“你看,家政机器人坏掉了,在没有遇见我之前,你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乱成一团,饭也没有好好吃……”
“食物的话,还是有能量饮料和泡面的。”
她打断他,为自己正名。
他更心疼了:“你不会烧水,泡面都是不加调料干嚼,寻理,我很担心你。”
“好吧。”她想了想,也没什么,反正就算她学会了,按照他事无巨细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肯定会拦下她,她其实也不用亲自动手。
看透一切的研究员痛快的点头。
“你想让我学什么?”
“嗯……我想一下。”握紧她的手,贴到脸上,看着那双只倒映着自己的清澈眼睛,身上传来的和他同款沐浴露的味道,蓝波努力保持平静,脑袋却晕乎乎的。
想要再靠近她一点,想要更加用力的抱抱她,亲亲她……
好久也没等到回应,研究员也不急,躺在他怀里,有点好奇的把玩他手上的雷之指环,一会又戳戳那块软绵绵很有弹性的胸肌,琢磨它到底有多大。
她从漫画和小说上看到过,这就是那个吧那个,童颜巨O。
好大,真的好大,她是说他的胸怀。
没等研究员做更过分的事,比如把脸埋进去一整天,手心忽然传来酥麻的电流,她眨眨眼,接着就被推到在沙发上。
“学耐电能力好不好?”耳边是同样酥麻的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他轻轻呵气,很温柔的用为她着想的语气解释这场教学,“万一被电器电到会很麻烦的,我会认真教你的,一点一点加大电流,你忍受不了我就会停下来。”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着接触,身上传来的电流越来越麻,偶尔被麻痹什么也动不了,却远没有到达忍受不了的地步。
觉得他在放水,研究员很气,他现在可以自由控制电流,只开这么一点,他在质疑她的实力,她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
再说她又不是把手指头插进插座的智障,他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区区一只蠢牛还敢对她指手画脚,真是倒反天罡。
研究员决定给他一点晴属性的小小震撼。
半小时后。
“一般般。”
又是半小时。
“也、就那样。”
一小时后。
“……”
“……”
“……”
“……停下……停、下……给我……停下!”
“要放弃了吗?如果寻理说停下……我就停下哦~”
声音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气,又是一阵无法控制的电流,让她心烦意乱不能自已。
可恶,被看扁了。
他敢质疑她!
“啪——”
狠狠扇在那张让人不爽的脸上,对方一滞,呆呆的摸着发烫的红印,她艰难的抑制住想要吐出的喘息,还没冷嘲热讽几句,少年脸上渐渐浮现诡异的红晕,像是坠入了甜蜜的梦境,看起来更兴奋了,她又被拉入下一场更加激烈的回应。
不行是不可能的,她死也不会承认的。
结果过了很久也没有停下。
……其实还是输了。
心有不甘的研究员不情不愿的想。
对方狠狠的给了她一大堆雷属性的震撼。
没有恐怖的体质,强大激烈的电流她根本没办法抵抗,只能逆来顺受,丧失尊严的全盘接受。
……啧,她怎么可能会输,她不会输的。
从未如此痛彻心扉的尝到败果,骨子里其实平等的看不起除了老师之外的任何人,非常骄傲自满的研究员面上不显,其实气得吃不好睡不好,想要为自己找回场子。
她找回场子的方式是再次挑战,然后露出看垃圾的蔑视眼神,说其实之前是我装的,你也就那样,狠狠打击对方脆弱敏感的自尊心。
接连几次都失败了,在她又一次出口成章时,对方用她一直蠢蠢欲动想要研究的雷之指环堵住她的嘴,她不得不睁大眼睛,咬着那枚冰冷的戒指,被迫闭上嘴,专心应付戒指,避免一不小心吞下。
她可不想把世界基石吞吃入腹,一点也不好吃。
虽然镶嵌着硕大宝石的戒指她也不一定吞的下。
咬的时间久了免不了失误几次,戒指含在口中,她想吐出去,却怎么也推不动那枚沾上液体的滑滑的戒指,反而中途好像被烫到了,紧急缩回舌尖,她仅剩的力气也不足以支持她做出其他动作,到最后只能用舌尖和牙齿抵住,直到结束才被好心帮忙拿出来,放在她已经没力气动一根手指的手中。
黏黏的、滑滑的、染上灼热的温度,烫着她的手心。
稍稍转头就能看见,闪着光的宝石像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静静注视她的狼狈,哪里还有想要研究的心情。
美丽强大的戒指此刻全然变为折磨她的戒尺,生不出一丝好感。
恨不得把它丢到再也无法看到的地方。
内心出现这个想法的同时,恢复一点力气,研究员张开五指,紧紧包裹住戒指,截住那段隐秘的目光。
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想法,那枚戒指又被掰开手指拿走了,闹腾过火的人仔细擦拭她的手,小心珍重的吻上去。
研究员的注意力这才转移过来,更大的怒火窜上来。
可、可恶,又输了!
做了几次无力的抵抗后,研究员有点破防了。
但永不言败也不想承认自己输的彻彻底底的研究员肯定是不会说的。
冥思苦想后,研究员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那就是反过来折腾对方,打着为对方着想的借口,好心为他测试耐电能力,其实是报复哒。
报复过好几次的研究员非常解气,非常高兴,非常享受。
她总算体会到了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于是她很大度的原谅了男朋友的之前的无理取闹,成熟知性的研究员大姐姐不和愚蠢的少年计较。
甚至还很愉悦的夸赞为她端茶倒水的男朋友。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
抚摸那双漂亮的,满含清新绿意的眼睛,她毫不吝啬的赞赏。
“喜欢?”感受她的抚摸,颤了一下睫毛,他直直看着她,表情很凝重,“你喜欢绿色吗?”
是因为……是和那个人相似的绿色你才喜欢的吗?
后半句和他眼中的落寞一起隐没在浮浮沉沉的海底。
他突然感到酸涩揪心的疼痛,很痛苦的感觉,想要落泪宣泄,却无济于事。
他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是的。”
研究员很干脆的点头。
她很喜欢那抹代表生机活力的绿色,那象征培养皿不会一言不合死给她看到细菌,仪器下不会半死不活点动静不给她的细胞,做到一半明明步骤一样却输得一败涂地的实验。
更重要的是,她坚信他眼里的绿色是给她带来希望的幸运颜色。
因为和他交往的期间,培养皿的细菌一个也没死给她看,活的很好,非常好。
不像狱寺隼人,他眼中的绿蒙着一层烟灰色,与人交往时总隔着什么,必须敲破冰川下层层障碍才能靠近那簇沉寂已久的火苗。
不过她失败了,她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不论是凿冰还是点火都是三分钟热度,大概也看不到火苗是如何燃烧为滔天烈焰的场景了吧。
那抹冰封下绿色也不会为她突破冰层,化为一地绿意。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替身好啊,替身妙啊。
既能得到原本属于正主的情绪价值,又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她甩了,她不会伤心的,也不会怪他,她只想当他的姐夫,和他的姐姐一起甜甜蜜蜜的做爱心料理,好好疼爱他这个弟弟。
这傻孩子肯定是工作久了干出毛病来了。
唉,真可怜……
奇怪的是,听了她的赞美,她的男朋友好像也不是很高兴,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隐忍着什么难以抑制的悲伤,埋在颈肩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又轻轻的,夹杂着轻微的气愤和委屈,咬了无辜的她一口,他可真难伺候。
当晚,不知为何生闷气的男朋友缩在床底下死活不愿意出去,出来又一踏进衣柜锁上,抽泣声在深夜宛如幽怨的男鬼,缠在耳边经久不灭。
研究员劝了十分钟就有点累了烦了腻了,决定尊重他人意愿,假惺惺劝了三秒后爬上了温暖的被窝,连个眼神也没施舍,光速进入了梦香。
睡到一半,她翻了个身,抱住突然出现的热源,当成了暖手宝,尽心尽力掠夺别人身上的热量温暖自己,毫不关心他人死活。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说什么。
是在跟她说话吗?
她没能听懂。
她只知道男朋友的胸真的好软好大好温暖。
埋一下。
再埋一下。
埋到对方也无奈了,小心把她拥入怀中,极其珍重的吻了吻她的发丝,那句话好像是个错觉,她再也没听到过。
是什么呢。
好像是。
“上次你选了他,这次可不可以选我?”
第85章
他一见钟情了。
无法自拔的,对一位不知名的女性一见钟情了。
原本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午后散步,他很喜欢吃完下午茶去花园逛逛,一个人胡乱逛着,走到哪算哪,不想走了就回家,懒懒散散的过完悠闲的一天。
经过玫瑰园,风大了起来,吹乱了打理好的发型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他停在水池旁,稍作休整。
阳光很刺眼,一点也不贴心,他遮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正想坐下盖上外套好好睡一觉,不经意间,瞄到了不远处花亭上的一道身影。
然后他就不动了。
午后阳光轻柔的从洒落在身上,格外安静的女性转着手中的栀子花,似乎在思考什么,露出困惑的表情。
与成熟知性的外表不同,她认真的对着一朵花疑惑,像是遇到了和认知中不符的事,反反复复观察后,眼中渐渐流露出一种极其渴望的感情。
微风拂动,缠满亭子的玫瑰藤蔓舒展身姿,飘落些许花瓣,几瓣落在了她的发间、裙上,还有一瓣贴向她的唇,短暂停留片刻便顺从的飘下,像一个极轻的吻。
浓烈的颜色与漆黑的长发,简约的白形成强烈对比,让人不忍心破坏这副画中场景。
捏着一片花瓣,她看了一会,放到了她收集的花束中。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白裙上放着一大把不同的花,五颜六色的,点缀在白裙上,清新靓丽。
做完这一切,她安静的坐着,走起了神。
噗嗵——噗嗵——
胸腔在剧烈的震动,奇异又难以抑制的情感喷涌而出,心脏砰砰跳,脚步轻飘飘的,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只有那道身影填满了大脑,占据了所有思考。
那天过后,彭格列年轻的雷守再也无法正常思考了。
站着,是那束阳光。
坐着,是那片花海。
躺下,是那道身影。
他一见钟情了。
对一位偶遇的女性。
他不知道她的姓名、身份、性格、爱好……甚至没听过她的声音。
可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很自然的爱上了,仿佛爱上她是他的本能,他无法抗拒刻印在基因上的本能。
他命中注定要爱上她。
从未品尝过爱情的少年清晰的认知到这件事,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很快乐甜蜜的,偶尔也会很伤感惆怅,他尚且不太理解。
一见钟情是无法控制的,正如人无法控制心脏的跳动,喷涌的感情。
那天的邂逅像个美丽的梦,他辗转反侧,桌上精心养护的栀子花开的正好,告诉他这是现实。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守着这个少年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位女性每隔几天就会在花园随机刷新,手里的花也在不停的换。
坚持不懈在花园打卡,翘班比上班还勤,终于遇到了她,努力压制住激动雀跃的心情和上扬的嘴角,少年躲不远处,悄悄的观察。
好开心,看到她就好开心。
好可爱,不过是不是太瘦了,脸色也有点差,她有好好吃饭吗?
总是拿着不一样的花,她很喜欢花吗?
她在皱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好伤心,心里苦苦的,好想帮她。
往日熟练的情话此刻一句也吐不出来,意大利浪漫的基因像失了灵,看到她,他就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走路都不顺溜。贸然行动的话,说不定会闹出笑话,这样登场也太逊了,他可要给她留下好印象才行!
急得团团转的雷守可怜巴巴的蹲在原地,看着心上人飘然离去,只留下一根光秃秃的花茎。
第二天,年轻的雷守连夜往亭子里搬桌椅,将精心挑选的食物放在桌上,打造温馨下午茶的场景。
琳琅满目的甜品摆在春日配色的桌布上,加上自选口味的饮料,亮闪闪的餐具。
怕她会吓跑,年轻的雷守绞尽脑汁,写了一张卡片放在显眼的地方。
【送给来到这的第一个人,你很幸运,请务必品尝这美味的下午茶——来自某位实习中的甜品师。】
背面——
【一定要吃哦!答应我哦!不吃会很浪费的哦!会喂鸽子的哦!我会哭的哦!哭一整天哦!吃不下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回收的!】
怀着一点暗恋少年的小心思,他在句尾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在粉色和红色中纠结了很久,他各涂了一半,害羞的塞到了最漂亮的覆盆子蛋糕上。
她会发现吗?
爬上亭子装上隐藏式空调,调到合适又不会突兀的温度,测试了好几次可以完美扫到下方又不会吹到头痛的方向后,年轻的雷守往桌上堆了很多冰块,争取保存的时间久一点。
但是,吃凉的多了会肚子痛,不用担心,聪明的蓝波大人当然准备好了,他在旁边的椅子上放好了煮花茶的电壶,女孩子也很喜欢花茶的。
准备好最后一道工序,年轻的雷守叉腰自豪,这样就毫无破绽了,再心情不好的人,吃了好吃的甜品也会心情变好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蹲守,布置了一天的雷守擦擦脸上的汗水,冒着大太阳等心上人,忘了其实可以打伞或者蹲另一个亭子的。
他等呀等,期间检查了好几遍蛋糕有没有变质,来来回回好几趟,差点要睡着了,心上人终于出现了。
啊啊啊她没有被吓跑!
啊啊啊啊她看到了!她会吃吗?会合她的口味吗?她会喜欢吗?是不是太快了,突然变化那么大,她会不会不习惯呀?!
啊啊啊早知道应该循序渐进的!可是、可是想要她的心情快点好起来嘛!
年轻的雷守心惊胆战的缩在角落观察心上人,盯着她的动作,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完全没注意场景大变样,或者说根本没在意的女性如常来到亭子,目光被桌上丰盛的美食吸引。
以前会冒出这个吗?
她疑惑的歪歪脑袋,忽然灵光一闪。
哦,是那个吧,那个啊,就像老师说的,土里会长出面包树结出云朵面包一样,石桌也会开出一大桌的蛋糕。
谢谢你,石桌。
感谢完毕,毫无负担的研究员坐下,吃了一星期花瓣兑水,是该换换口味了
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好吃的覆盆子蛋糕,一叉子下去,正中央的爱心巧克力四分五裂,挨个送入口中。
那张卡片孤寂的掉到角落,无人在意。
吃饱喝足,研究员看了看天色,揣了几颗桌上的糖果,决定回家睡觉。
而在她走后,某位实习中的甜品师偷偷摸摸处理掉剩下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雷守觉得自己要变奇怪了。
花瓶插满了花杆,每一根都被精心装饰过,绑上可爱的蝴蝶结,装饰在卧室。
满墙都是各种计划表和暗恋对象的涂鸦小画,那朵栀子花也好好的制成干花夹在日记本里,每天晚上入睡前,他都会情不自禁拿出来看好久,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暗恋日记进入梦乡。
……不对!这不对劲吧!告白完全没有进展啊!对方连见都没见过他,他就要变成对方的偷窥狂了!
下定决心,少年每天都在练习告白。这是很重要的事,表白当天的气氛啊,天气啊,准备的礼物啊,说的台词啊……每个环节都必须完美,不能有一点差错。
拖了很久,这位年轻的雷守终于准备好了。
那是个细雨朦胧的天气,花园的一切都笼罩在淡淡的雾中,是很舒服的色调,安静的待一整天也不会无聊。
有点害羞啊,在这种场景下出场,会不会被当做雾气中幻化出的花仙子或者精灵,没关系,他可以当她一个人的守护小精灵的!
捧着一小束雏菊,雷守来到经常蹲守的地方,在细雨中如愿看到了一如既往坐在亭子的心上人。
心脏从未跳动得这么激烈,腿也有点抖,要命啊,这种时候不能怯场啊,要好好的向她告白,说明自己的心意。
想到告白成功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场景,他脸上滚烫,下意识展露属于少年的笨拙青涩的笑,又很担心她在这种天气下穿的这么单薄会不会感冒。
努力为自己加油打气,年轻的雷守深吸一口气,走出拐角,想要对她说出练习过无数次的台词。
毫不知情的女性翻开着一本书,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随后,一件宽大的外套披在肩头。
“不是说过了要好好注意看天气预报的吗?”
出现的男人露出嫌弃的表情,又很自觉的握住她的手,将热量传递给她。
帮她把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男人嘴上数落,望向她的灰绿色眸子却无法控制的带着柔情。
“忘了。”她理直气壮。
“……你都说了几遍这样的话了!上次也是,出门忘记时间,凌晨两点敲我家的门,你是真不怕被人拐了!”
“你说的两点。”
“我是说下午两点,你这个常识跟外星人一样奇葩的女人!”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作为男朋友要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表述有问题,这么多年了语文有没有进步。”
“真谢谢你的关心啊!我语文好得很,起码比你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强!”
“你这样很像被戳穿后的气急败坏,成熟一点吧,隼人。”
“别说的自己好像很成熟稳重一样,我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啊!”
“好冷,亲爱的隼人,可不可以把你的姐姐叫过来,让姐姐大人成熟的怀抱温暖我冰冷的心灵。”
“你想得美,冷就回家,现在就回去,省的你乱跑。”
“回姐姐大人的家吗?”
“呵,你就想想吧。”
两个人撑起一把伞,在雨中吵吵闹闹,踏着雾气回家。
路过某个拐角,研究员顿了顿。
“怎么?”狱寺隼人没好气的问,“去老姐家你想都别想。”
“不是。”
她看向地面被雨打湿,散落一地的雏菊,看得出来是被精心包装好,承载着主人的期待和祝愿的,不知为什么遗落在这了。
冰冷的雨打在花瓣上,滚落的水珠像一颗颗泪珠。
她慢慢蹲下捡起一朵,“只是觉得这束花很漂亮。”
她露出渴望的表情:“好想吃掉……”
“……倒是给我吃点正常人的食物啊,你这家伙真的是外星人吗?”
“今晚想吃海鲜大餐,如果是姐姐大人做的就好了。”
“别转移话题,吃老姐做的饭你是嫌自己回母星不够快么。”
“你又不会做饭,啊……好想要姐姐大人亲自下厨做爱心料理喂我。”
“啧,不许想,今晚我下厨。”
“……现在的黑手党谋杀女友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有的吃就不错了,整天吃花咽草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想吃一星期的仙人掌吃到晕厥么。”
“哦,需要我给你烧个香再拜一拜,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吗?”
“……你想气死我直说。”
“不好,前面有个水坑,亲爱的隼人你牺牲一下,我踩着你过路,我的鞋是老师新买的,坏掉会心疼的。”
“呵,男朋友坏掉就没事了不心疼了是吧?你绕个路会死啊,你绕到我后面做什么,别想偷袭——”
又是一路互怼,虽然看上去大部分都是快被气到冒烟的狱寺隼人在强忍着暴躁,试图纠正自己女朋友的奇葩思维,心累得不行。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拐角处才又走出一位少年,慢慢捡起地上的花束。
雨下的越来越大,雏菊被突如其来的滚烫的雨打到,歪到一边,雨珠夹带着花瓣落到地面,又被很小心的捡起。
过了一会,地上再无痕迹。
日常仍在继续,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没过多久,彭格列岚守在一次聚会上暴露了有女朋友的事实,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围追堵截,非要一睹他女朋友的真容。
“谁会把女朋友介绍给你们这群家伙。”
当事人冷哼一声,没商量的拒绝了,让他把地球常识跟外星人差不多的女朋友介绍给这群自然灾害无异于把十代目左右手的称号拱手相让。
鬼知道这群家伙会教给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命的是她可真的会学。
想到自家姐姐教给她的奇怪知识,狱寺隼人一阵头疼,平常他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很少有时间能挤出来陪她,只能拜托碧洋琪照顾。
反正她心里肯定高兴死了,是啊,见到他姐比见到自己高兴多了,开开心心的跑过去,拉着他姐就往厨房走,说要和姐姐大人制**心料理,眼里满满都是对碧洋琪的渴望,看都没看他一眼。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一样。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恋爱对象吧!
心里泛酸却死不承认的岚守憋屈的看谁谁不顺眼,他们来了真是撞枪口了,比烟更好抽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个笑得那么不怀好意,这群家伙是想看他的好戏吗,没用的,他的女朋友是不会介绍给这群自然灾害的,看看十代目,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十代目,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对同事们的八卦之心嗤之以鼻,狱寺隼人以十代目为原点,十代目十大美德为半径,狠狠夸出了十个狱寺隼人顶礼膜拜的影分身效果。
端着酒杯正想凑热闹的十代目:“……”
其实也很好奇能收付自家工作狂岚守的女性的十代目脚步孤寂的打了个转,含泪放弃吃瓜,默默在墙角对月独酌,刚想跟狂干点心的弟弟说会话,却只看到空落落的位置。
蓝波好像很久没出现了,这段时间是在忙着波维诺家族的试炼吗?
当初那个任性的孩子也长大了啊,为难得有干劲的弟弟骄傲,沢田纲吉捧着酒杯,继续孤寂的面对新鲜出炉的赤字账单。
难受,想哭jpg.
Reborn路过。
Reborn嘲笑。
Reborn看透一切且嘲笑。
纵使狱寺隼人再不情愿,Reborn在彭格列,理所当然,碧洋琪也在彭格列总部,跟各位守护者碰面是无可避免的事。
他的女朋友还是被发现了,一大堆人围着他的女朋友问东问西,一个个的人模人样衣冠楚楚,仿佛让十代目赤字报告收到手软,发际线岌岌可危的不是这群人一样。
面对这么多人,本职为研究员的女性安静的垂下眼,对这种情况隐隐感到有趣,她静静观察围上来的人,发现每一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作为里世界疯狂的科学家,威尔帝唯一的学生,从小被老师亲自教导,在她眼里,世界只有伟大的老师和研究素材的区别,而她没有道德没有人性没心没肺莫得感情,全是对真理的探索,对欲望的渴求。
毕竟她是真寻理。
人如其名。
每一个尝试跟真寻理搭话的人毫无意外的,很快发现了她难以言说的常识,震惊的跟狱寺隼人对上,眼里写满了不是吧不是吧喜欢未解之谜就算了你还真找了个外星女友啊墙都不服就服你。
还有的母爱大发,委婉的问狱寺隼人确定不是诱拐留守儿童吗,他的女友连不能跟陌生人吃饭都不知道,常识缺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真的懂男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到底是怎样的教育让一位女性成长为这种糟糕的样子啊,其他暂且不论,她的常识可能还不如小学生,至少小学生还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十代目,我已经在纠正了……”显然明白女朋友感人的生活技能,狱寺隼人头疼的说,“她的老师是威尔帝,平时不太和外界接触,所以常识上是有些……”
这一句精准给十代目干沉默了。
威尔帝的学生啊,那没事了——才怪啊!
那个威尔帝的学生居然是这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狱寺君,你到底从哪找到的她啊!
从没听过威尔帝还有这么一位和他形象严重不符的学生,在沢田纲吉心里,那个阿尔克巴雷诺的学生起码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眼镜反光,露出看实验小白鼠的诡异目光,嘴角也带着同样诡异的笑,全身上下写满了愚蠢的人类,性格古怪又捉摸不透,遇见就要倒霉。
和想象中的翻版威尔帝天差地别,他的学生乖得不像话,看起来纯良无害,捧着沢田纲吉给的糖果还很开心,问他还有其他口味的吗?
这种和弟弟一样撒娇的眼神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沢田纲吉把兜里原本给蓝波的糖果全给了她,希望蓝波能原谅他。
吃到第一手瓜,赶来看热闹的众人心满意足的散去,只留下沢田纲吉在一旁和狱寺隼人谈话,说着最近的一些消息,见她一直摆弄那些糖果,以为她在玩游戏,无处安放的母爱又是一阵泛滥。
身侧的狱寺隼人看*着她,神情一瞬间变得柔和,走过去挑了一颗糖果剥开糖衣,半跪在沙发前喂给她。
怕她呛到,狱寺隼人特意说这是硬糖,吓唬她不慢慢嚼会崩掉牙齿。
“亲爱的隼人,我不吃这个,把那颗薄荷味的拿给我。”真寻理很礼貌的拒绝了,指使狱寺隼人去拿其他口味的糖果。
她觉得自己措辞很完美了,要是能指使家政机器人哪用这么麻烦,都不用她开口,陪伴多年的机器人就会为她做好一切。
吃着狱寺隼人重新剥好的糖,她无比想念奔赴异国出差的老师,老师发明的机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明白她的一切想法。
有它在,她不需要应付外界,不需要和他人交流,不需要做无意义的劳动,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她喜欢的研究直到老师回来。
可惜它坏掉了。
失去了照顾她的机器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真寻理很困扰,她嘴硬的没有跟老师说,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打扰老师,也不想让老师认为她是个离了他就什么也做不好的废材。
从小生活在老师的庇护下,依赖他,信任他,听从他的教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很少,手上没有现金,也不会使用电子支付,懒得理解人心的复杂和人性的反复无常,路上遇到请她吃饭的就会去,吃完饭的事她可就不管了,她是生活白痴又不是智障,比起动嘴她更喜欢动手。
就着狱寺隼人的手,她被喂了好几颗糖果,低头嚼嚼嚼。
目睹一切的沢田纲吉:“……”
原来在等人给她剥开啊!
“她不是不会。”狱寺隼人赶紧在十代目面前给自己女朋友正名,“她只是懒得动,这种小事不需要她做。”
别一本正经的解释啊!
沢田纲吉再次沉默,看向自家岚守的眼神掺杂了几分微妙,说好的纠正呢,完全没在纠正啊,不如说反而变本加厉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十代目,她从小被照顾的细致入微,前段时间家政机器坏掉了,她过得很不好,需要慢慢适应。”银发青年解释着,行动却完全没有要改变的意思,见她吃完了,又去清理她嘴角的糖屑,两指轻轻钳住脸颊两侧,以一种强硬又不失温柔的手法打开她的嘴,确认她有没有嚼的太快被硬糖划伤。
这是很重要的事,坚硬的糖吃到最后薄薄一片,一不小心就会划伤脆弱柔软的口腔,她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
真寻理任由他检查,可他检查的时间超出了她的耐心,舌头被手指翻来翻去也很累,她又有点不耐烦了,吃个糖能有什么危险,老师给她检查口腔健康那么久她忍了,男朋友她可不惯着。
她用咬来表达自己的抗议,这点力度对狱寺隼人来说不算什么,加上她态度也很摆烂,没出多少力,不痛不痒的。
狱寺隼人撤回了手,真寻理又顺着力道倒在他身上,电量耗尽的摆烂
“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留下陪我,我快无聊死了。”
真寻理懒懒的抱怨。
碧洋琪去找新的食材了,她不在的话,她的弟弟也能勉强解闷,听说他年轻时玩炸药一绝,她很想见识一下。
靠近他耳边,呼出的气息像在撒娇一样,缠住了他:“可以将你的炸药用在我身上吗?我很想体验一下,年少时被称为SmokingBomb的,你的绝技。”
“说什么傻话,那种东西是对付敌人的。”
想也不想的拒绝,银发青年下意识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耳边的气息扰的他心烦意乱,怀里的身躯动作时带起的衣物摩擦声让他感到渴意。
盯着她毫无自觉的脸,狱寺隼人不受控制的俯下身,慢慢贴近她,做到一半又忽然顿住,朝身后望去。
“那位先生的话,在你检查的时候就走了。”
她好心提醒。
那位先生表情精彩的可以演一部剧,从坐立不安到幡然醒悟,当机立断跑了,撞上她无比淡定的眼神,笑容险些维持不住,跑得更快了。
“什么?”某根弦崩断,狱寺隼人大脑一片空白,痛心疾首,“我居然忽视了十代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舌头被夹住能说才怪,他大惊小怪什么啊。
“嗯嗯好的呢,是我错了。”觉得男朋友很无理取闹,她随口敷衍,换了个说辞,“亲爱的隼人,请教给我你的绝技。”
“那种危险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这种时候拒绝的倒是挺快。
研究不到想要的东西,可怜的研究员要枯萎了,顿觉世界灰白。
一刻不停的缠着狱寺隼人,她说什么也要学,好不容易才缠到他松口,说会教给她。
研究员很期待,期待到快睡不着觉,狱寺隼人说去准备准备,她坐在床上等,等久了又躺着等,过了一会又有点冷,等狱寺隼人进来她已经盖好被子倒床上睡着了。
躺狱寺隼人怀里一觉睡到天亮,研究员悲痛的发现她什么也没学到。
不仅没学到,狱寺隼人还要去工作,鬼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痛失良机。
研究员好伤心,伤心到想埋进碧洋琪的怀里哭一哭。
埋了三秒,研究员伤心的忘记了狱寺隼人,在碧洋琪怀里流下悲伤的眼药水。
狱寺隼人是谁,忘啦!
什么SmokingBomb,什么绝技,她马上要研究有毒料理了哪有时间想那种不重要的事。
开开心心和姐姐大人以及姐姐大人的爱心料理黏到一块,真寻理将男朋友抛到脑后。
又这样过了几天,真寻理和沢田纲吉在花园不期而遇。
准确来说,是沢田纲吉慰问员工家属,这个黑心老板在画饼,什么岚部一向是彭格列的标杆部门,什么作为领头人的狱寺也是当仁不让的劳模,什么现在很忙都是一时的,不用担心,狱寺他很快就可以休假了。
“所以别瞪着我了。”
沢田纲吉苦不堪言,愁得头发要变天然卷了。
“我没有在瞪沢田先生。”真寻理平静的叙述。
“盯着别人说这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哦。”真寻理听话的转移视线,看向桌上的橘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盯——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任劳任怨的剥起了橘子,余光暼到对方将整盘橘子都推了过来,随后一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吸血鬼模样,翘着腿卷头发玩,目光偶尔冷不丁瞟过来,很有监工的架势。
沢田纲吉:“……”
居然真的是想让他干活啊!在亭子里发呆半小时其实是在苦恼怎么抓个工具人来剥橘子皮!她真的一点也不关心狱寺的死活!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而不是保姆和巨婴的关系吗?!
“不是的,沢田先生,我不是那种女人,把男朋友当工具人这种事,我做不到。”真寻理一脸无法撼动的正直,大义凛然,“我是在等石桌开出一桌美食。”
连骗他都这么敷衍!
理直气壮甚至理所当然让彭格列十代目给自己劳动,对方没有丝毫心虚惧怕,坦荡的让沢田纲吉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Reborn写了卖身契签字画押抵给了真寻理。
看出对方翘首以盼的期待,保夫属性被激发出来,沢田纲吉任劳任怨的剥好了一盘的橘子。
然而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没有动。
沢田纲吉想起来那天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
……等一下,难不成要他喂?!
照顾小孩沢田纲吉很有经验,但对方怎么看也不是小孩啊!
看了看沢田纲吉,对方像学校食堂打饭时遇到喜欢吃的菜式但轮到自己恰好没了而苦恼忧愁的孩子,真心实意的发愁。
想吃,但犹豫。
这让沢田纲吉又迟疑了,保夫属性大爆发。
她好像、确实、大概是被威尔帝养废了,吃东西这种事,是不是还没适应自己吃,需要人喂。
犹豫许久,男妈妈沢田纲吉试探性的拿起一瓣,送进了她嘴里。
随着橘子吞下,沢田纲吉豁然开朗。
体验到某种投食的乐趣,沢田纲吉不知不觉喂了她一盘橘子,看对方吃完最后一口,嘴角还粘着汁水,他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
对方眼中隐隐闪烁感动的泪光,沢田纲吉更肯定了。
其实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不吃橘子上的白条条但又怕把人吓跑失去仆人超纠结的真寻理:“……”
她忍辱负重吃下了一盘。
眼看沢田纲吉又把手伸向另一盘香蕉,真寻理不淡定了,那东西她绝对吃不下。
站起来,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黑心老板恐怖如斯。
“……”
其实只是觉得她吃不了那么多想收起来的沢田纲吉:“……”
凝视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沢田纲吉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陷入沉思……要不,还是叫蓝波来陪她算了。
毕竟两个大人身小孩心的比较有共同话题。
就这么决定了,关心员工家属也是彭格列Boss该做的。
第86章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时间:有点不妙的夜晚。
地点:酒店。
人物:未成年正处于青春期的沢田纲吉,未成年正处于青春期的狱寺隼人,成年了但不再青春纯洁的蓝波波维诺,无辜可怜但仍保持聪明的头脑与成年人稳重的我。
怎么看都很不妙……第二天出门绝对会被狠狠造谣的地步,没走三步就已身败名裂。
用最快的速度让沢田纲吉他们理解现状,我有条不紊的安排后续。
这个点是不能回去了,狱寺隼人留下的外套有他家的钥匙,车钥匙也在,先凑合一晚上,明天要是他们还不能回去……不,最好不要有这种可能性。
我努力回忆关于十年火箭炮的报告中和此时相似的状况,十年前顺利打败白兰从未来回来后,Reborn以犒劳为由,写作放松读作沢田纲吉受难日,举办了彭格列式修学旅行。
在温泉旅馆中,沢田纲吉和巴利安的诸位撞上,打闹中,十年火箭炮遭到撞击后掉入水中,导致未来和现在互换好几次,最后巴利安的成员一直保持十年后的姿态度过了一整晚。
我那时出于好奇观察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XANXUS的身材真的很棒。
持续探索XANXUS领口那道靓丽的风景线,坏掉的十年火箭炮被我完完全全的忽略掉了,我委婉的询问XANXUS今宵能与我同床共枕否,斯库瓦罗一剑劈下,拒绝了我。
旁边沢田纲吉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勇士,惊悚中夹杂敬佩,尤其见证我的手轻飘飘落到了暴怒中斯库瓦罗的胸口,又轻飘飘的说了句其实你也不错虽然不是野性系但勉强能接受,邀请银发美人今晚去我房间探索一下世界的奥义。
那场事件具体怎么结束我忘记了,只记得蓝波哭的难看又吵,沢田纲吉在废墟中使劲扒拉我,大声呼唤我千万别去河对岸跟老婆婆喝汤,撑住,他马上带我飞去夏马尔那。
说什么呢,河对岸哪有什么老婆婆,只有一位扛着狼牙棒的黑红和服小哥问我要不要体验一下地狱套餐,免费的。
“那个……”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棕发少年快速瞟了我一眼,随后像下定决心一样,直视我,“你是十年后的寻吧。”
完全没有悬念的陈叙句。
先前的慌张消散了不少,问出这个问题,他长舒一口气,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
“既然你们是同一个人的话,可以告诉我,寻她……十年前我们世界的寻去哪了吗?”少年眼神坚定,似乎笃定在我这里能寻找到答案。
低头和他对视上,我饶有兴趣的挑眉,并不言语,过了几秒,他也没有移开目光,声音忧虑:“我一直在找她,但怎么也没有找到她,现在天气那么冷,她又住在那种地方,饭也是敷衍了事,平时她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我很怕她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着说着,少年朝我走近,略显局促又紧张不安,却隐含着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执着。
“可以告诉我吗,寻去了哪里。”
并非是询问,而是一定要得到答案。
眼中毫无迷茫,闪烁着坚定。
原来以这个视角可以看到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想来他已经知道了平行世界的概念,尽管不知道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否和他的世界相通,也不太理解现状,仅凭直觉还是选择向我问出了那个问题,只是为了向我确定自己身边伙伴的状况。
满含真心实意的诚恳,不自知的向他人提出不容置疑的请求。
沢田纲吉,果然天生就有领导者的气概。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扫兴。
“你想知道吗?”不着急说出答案,我假装思考,在逗他和狠狠逗他之间反复横跳,好欺负又不记仇的沢田纲吉可不少见,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
忽然,我对上身后男人复杂的眼神,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让我手下留情。
上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比起逗弄少年,玩弄熟男更有趣。
“不必担心。”我坐回椅子,一只手把玩从狱寺隼人兜里掏出的打火机,看火苗摇曳,“你身上有烟花和红豆年糕汤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那边是正月吧。”
“欸?对的!”
“那就对了。”我站起来,打开手机屏幕给沢田纲吉看上面的日期,“现在是十一月份,我们没有相隔整十年,差了一段时间。”
沢田纲吉眼睛蓦地睁大,紧张起来,却不是担心自己:“那有什么问题吗?寻她是有什么危险吗?!”
少年抿紧唇,到处乱走,彻底不淡定了。
“这倒不是。”我说,“她很安全,也没出什么事。”
“那她到底去哪了?请不要卖关子,告诉我吧!”
更进一步靠过来,少年眼中迸发的热量烫的惊人,似乎要灼烧掉一切,急切的寻求答案。
不是,他真急了啊。
我后退一步。
别靠近了啊小子!离我远点!我现在患有少年恐惧症!
思绪飘到前段时间同样异常执着的蓝波身上,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远离了被逼急的兔子。
背靠着桌子,我条件反射看向二十五岁蓝波,他低着头正在思考什么,敏锐的察觉到我的投来的视线,不如说他对我的反应一向很敏锐,眼中立刻泛起点点涟漪,面对我的迁怒回以温柔,用目光耐心询问我怎么了,对浇筑在他身上的怒火视而不见,恐怕烧透了他也不会察觉到。
收回视线,我又看看身前的少年,古怪的情绪升上来。
该死,该死,都怪青春期的少年,我要不正常了!
这个时期的少年总有一种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嚣张感,让人感到不爽。
可爱,但不爽。
想给一个亲切的脑瓜崩。
“是回家找监护人要压岁钱了吧。”
感受到我蠢蠢欲动的拳头,二十五岁蓝波及时替我回答了,来到我们身边,不着痕迹的把沢田纲吉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他逐步安抚着沢田纲吉,耐心的引导:“年轻的彭格列,你仔细想想,在此之前,她是不是找你借过钱。”
“这么一说的话……”沢田纲吉思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的!我放在床垫下的五百元和抽屉里的一千元不见了!”
沢田纲吉高兴的仿佛丢的不是自己的钱一样,跑到蓝波旁边证实他的猜测:“而且我口袋里的钱包除了钱之外的东西都还在!”
二十五岁蓝波见怪不怪,点点头:“那就对了,她走之前也借了妈妈给我的压岁钱,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年都会上演一出,去年她也这么干的,抛下我一个人去看望威尔帝。”
“放心吧,她好得很,她在监护人那高兴的不得了,高兴到完全把我们抛之脑后。”
二十五岁蓝波说这话时目光幽幽,明显在含沙射影,内涵我从没还过借他的压岁钱。
不识好歹,我是替他攒着,等他长大了给他,小气吧啦的蠢牛。
“原来是这样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沢田纲吉安心了,甚至庆幸十年前的我借了他们的钱飞去意大利,他害怕我又去偷渡,之前他听说过,很多人挤在狭小的船舱最底层,鱼龙混杂,那样太危险了。
二十五岁蓝波科普那都是瞎编骗他的,十年前的我在这方面根本不可能委屈自己,只是想借机让沢田纲吉心软借给她更多钱,实际上波维诺家族给她的钱多的要命,是她自己又跑去搞研究全打水漂了,所以才一直过的那么拮据。
“那就好,我很担心她回来怎么办。”
“她的监护人会给她很多东西的,不用担心,她回来后大概要过上好一段快乐日子了,完全不会在意我们,毕竟我们在她心里压根比不上钱辈的一个边角料呢。”
他们讨论起更多关于我的事,尽情的揭十年前我的黑历史。
他们是开心了,不开心的成我了。
狱寺隼人还在角落捣鼓十年火箭炮,挥汗如雨,碍于要维持成熟稳重的形象,我只能放弃扛起炮筒暴揍他们的想法,走到角落坐下敲打手机。
打完一局消消乐,有点口渴,一杯水正巧放在面前的桌上,褪去青涩外表的成熟男性来到我面前,俯身凑过来。
这时候知道献殷勤了,没用的。
我继续冷酷无情的玩消消乐。
眼睛过度使用有点酸涩,我眨眨眼,想眯一会,又强撑着,鬼知道我睡着了这些祖宗怎么办。
额头忽然覆盖了一只温热的手,我清醒几分。
“寻理,你还好吗?很累的话不要硬撑,先去休息吧,我会为你做好的。”
测试我额头的温度,蓝波担心的询问,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勺子,一勺一勺喂给我热水,又帮我揉揉太阳穴,他的手法还不错。
他做这些动作很自然,如果是十五岁的蓝波这么做我也会觉得自然,不过——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没空享受按摩,紧紧盯着他:“你叫我什么?”
“嗯?”看着我的反应,他发出困惑的音节,一直闭着的右眼睁开,语气带了点无奈,“寻理。”
“别这么叫我。”我嘴角抽搐,拒绝这个称呼。
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要。”
无视我的抗议,他握紧了我的手,不想松开,之前的成熟稳重荡然无存,很是执着的看着我:“我就要这么叫,你喜欢我这么叫你。”
他在得意个什么劲?
我:“……”
我危险的眯起眼:“禁止造谣,我没有。”
“嗯嗯,你超喜欢。”
他可真大胆。
也真狂妄。
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按住我踢过来的脚,放回原处,又接住飞来的解剖刀,男人习以为常的偏头躲过拳头擦过的劲风,顺手把解剖刀塞进地毯下掩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好像我们已经上演了上百遍比这还激烈的剧情。
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两个国中生发现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剧中剧,给他们的心灵造成冲击,我们堪堪停手,即使我觉得继续下去他也会投降就是了。
“别逼我扇你。”维持着礼貌的假笑,我暗暗使劲,想要抽出被握的手,不忘踢他一脚。
不听话的熟男不在我的狩猎范围内。
“你明明挺喜欢的……”单膝蹲在我面前,他慢吞吞抬起眼皮看我,眼里流露出委屈和可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啊,用完了就这样对待……”
“寻理,你真无情。”
他哀怨。
嘴上这么说,他一点没动,不紧不慢扣住我的手,五指挤进指缝牢牢抓住,想逃也逃不掉。
一个只穿浴袍的成熟男性跪在自己面前用低音炮撒娇怎么看都很奇怪。
我嫌弃:“成熟点吧,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他不以为意:“你就喜欢我这样。”
“我不喜欢。”
他听了,慢慢站起来,凑到我的耳边带着笑意低语:“真的吗?”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酥酥麻麻的,让人听着很上瘾。
但对我没用,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
狠狠拽住他垂下的小辫子,我不笑了,意味深长的打量他:“你猜?”
逐渐加大力度,他连眉都没皱,只是突然僵硬了一下,有点难堪的别过脸。
“……”
他突然脸红是要做什么,我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说到底洗澡绑着辫子也很奇怪,它就在我眼前晃,拽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地上掉了一百万谁能忍住不捡,除非是天地银行。
“是吹干又绑上的。”他说。
“你晚上睡觉还绑辫子?”我目光更微妙了,这位蓝波波维诺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不是……因为……”他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绿色的眼眸微微闪烁着水光,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你喜欢啊……”
“你喜欢……拽着它……”
那种柔情似水又灼热克制的眼神根本没办法忽略,他没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行动比反应更快。
“闭嘴。”快速看了一眼隔着浴室在门口闹腾的两位国中生,确定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我压低声音,强硬的把他拉到眼前,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听,给我闭上你不听话的嘴!”
“嗯。”
奇怪的想法接二连三冒出来,一种不容忽视的不妙预感越来越强烈,拽着头发的手松开,顺着脖颈向上,即使到达这种过于危险的的位置,他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警惕不适的样子,反而有点……享受。
确定了,他不是我的观察对象,至少,我不认为自己的观察对象会变成这种糟糕的样子。
血管在肌肤下跳动着。
“唔。”
他闷哼一声,依然温柔的注视我,即使我的手正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说得很不好,下次不许说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让他猜猜看哪句话惹我不高兴了,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的蓝波波维诺就想动摇我,真是天真,管他是不是,至少现在,他和我相隔十年,我怎么对待他都可以。
手下的血管跳动的越来越快,牵动着心脏,一起加快速度。
真怀念,当初掐着六道骸的脖子的时候他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为了奖励他很听话,仅仅过了十五秒,我就好心松开了。
摸着脖子,男人成熟迷人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薄薄的浴袍滑落一侧肩膀,我又好心给他提上去。
经历一系列明里暗里我施加的明摆着称不上友好的行为,他只沉默了一会,说了四个字。
“寻理,你好温柔。”
脑袋搁在我的大腿上,满足的蹭蹭,他说。
第87章
困境还在持续,错乱的时间线如果不尽快恢复的话,我担心会有什么影响。
尤其是我不知道我的世界的蓝波被交换到十年后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万一发生了差错我的观察对象受到了某种不稳定因素的影响导致我的观察报告出现瑕疵可不行。
彭格列boss和他的岚守雷守失踪后突然冒出来三位和他们异常相似的人这种小事暂且不提,我的安全可是最重要的,要是让Reborn知道是我将他们几个带到这里才导致一切的发生,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直接把我送到三途川。
往日被大魔王玩弄的凄惨记忆历历在目,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百分百会迎来终结。
摆出思想者的姿势,我的眼神涣散,表面很淡定,实则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想出来,刚才那位蓝波给我的冲击力过大,我不能好好思考了,满脑子都是这家伙到底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线的我是怎么相处的。
掐他的脖子,踹他的腰,用解剖刀直冲他的面门,他说我温柔,他最应该做的是去附近的超市用会员卡买个脑子。
不,我该停止思考,我对未来的他和我如何相处没兴趣,万一他说出来的真相对纯洁无瑕的我造成不可挽回的打击怎么办,谁来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打定主意,我继续走神,漂移的视线不巧的落在国中版的沢田纲吉身上,经过刚才我的解说,他暂且放下心来,不再纠结十年前的我的去向。
照理说他现在该纠结能不能回去十年前,但对上我的眼神,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下。
感到有趣,我没有移开目光,时间久了,他到处乱看,眼睛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衣角快被他的手指揪坏了,他在紧张什么。
少年的心思根本无处遁藏,在这种持续的煎熬中,沢田纲吉妥协了。
“那、那个……”沢田纲吉移到我面前,我放弃思想者的姿势,转过来看他,他又好像受到了惊吓,噫了一声,流下的冷汗更多了。
尽管手脚紧张到发抖,沢田纲吉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可以问一下,你们、啊,不是,是十年后的我们……”沢田纲吉扫视了一圈房间,更紧张了,但硬着头皮说了,“为什么我们会在酒店?”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
说完,他忽然像个初见婆婆的娇羞小媳妇,缩了回去,等待我的答案,
“……”
就这?
他纠结半天就想问这个没营养且显而易见的问题。
一起在酒店能说明什么,我正想嘲笑,转眼看见停下折腾十年火箭炮诡异顿住一下下的狱寺隼人和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但悄悄往我们这边移动了五厘米的二十五岁蓝波。
被三道视线紧紧盯着的我:“……”
哇哦,这种时候他们好认真唉。
“还能是什么?”翘起一条腿,我稍稍后仰,露出居高临下的蔑视满脑子废料的青春期男生的鄙夷眼神,“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十代目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仿佛被戳中了什么,棕发少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脚烫的后退一步,和我拉开距离,欲盖弥彰似的,胡乱挥舞双手:“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是、是那个吧!大家由于要进行某项秘密家族任务才在这里……”
我一脸正直,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造谣:“我和十代目先生你们几个当然是在快乐的LetsParty啊!”
沢田纲吉:“啊???”
沢田纲吉:“啊?!!”
沢田纲吉在石化。
沢田纲吉在风化。
沢田纲吉在cos名画呐喊。
“简直是不知廉耻!”
砰的一声,炮筒滚落在地声,狱寺隼人气红了脸,如是评价。
他的评价真的好老套,他就没别的台词能说了么,还是说他这方面的词汇就是如此贫瘠。
“是吗?就你来的最快。”我也对他抛出评价,淡定的吹指甲,“隼人,你好口是心非,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
狱寺隼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不可置信,银发少年情绪激动的反驳:“假的!一定是假的!”
沢田纲吉的大脑在海啸和火山喷发之间来回切换,目光也在在场的人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回归一种信息过载大脑放空的痴呆式宕机。
大空属性的好处这时候显出来了,沢田纲吉硬是容纳吞下了所有的重量级信息,他慢慢看向我,从犹豫到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寻,我……”
“嗯,是假的。”
我说。
“骗你们的,这下你们开心了吧,你们这群小聪明鬼,需要我为你们的智慧鼓掌吗?”
我又说。
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
咔嚓——
是碎掉的声音,好清脆,好迅速,好冰冷。
不远处,预料到一切的蓝波默默转移视线,又挪回脚,装作看风景,以防卷入我的攻击范围。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愚蠢的少年和同龄人在深夜LetsParty。”对他们的反应不屑一顾,我话锋一转,坚定的说出我的妄想。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XANXUS今天领口下的风景线和他的三围啊!”
“别用这种正直的表情说出这种话啊!!!”
沢田纲吉用尽全力吐槽,和他破碎的心一起。
一分钟后,我还是说出了真相,因*为沢田纲吉好像快哭了。
无助在这种时候具象化了,他真的好像一敲就碎得稀巴烂的苹果糖上的糖衣,不用我敲就自己流着泪融化了。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很麻烦啊。”瘫沙发上吃着桌上的点心,我对自己的上司指指点点,激动之余站起来,“我明明拜托他好几次利用职务之便帮我跟巴利安的那位尤物牵线搭桥,他就是不愿意,我都说了肯定不会有了后爸就忘了他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觉得你不妨冷静下来好好听他的想法……”被我call的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蓝波弱弱出声。
还敢反驳我,瞪他一眼,让他看清楚气氛,我柔弱的倒在他的胸肌上抹眼药水。
比沢田纲吉还脆弱无助柔弱,我假哭:“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好想玩弄熟男,彭格列的熟男这么少,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找机会把那位尤物打破脑袋锁进地下室好好驯服了,为此我还向斯帕纳借了改装版棒球棒呢。”
只要将电流加到最大再轻轻一敲,就算是XANXUS也会乖乖躺下任我摆布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你真的是喜欢XANXUS吗?你回忆里比电线杆还粗的棒球棒绝对会把他的头盖骨敲碎的吧!”
“讨厌啦,十代目先生,才不会呢,如果是成熟男性的话这种东西洒洒水啦~”
“别说的好像吃饭一样自然啊!会碎掉的吧!绝对会吧!把成熟男性当人看啊!!!”
哎呀,爱情就是不择手段的,我已经很温柔了。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懵逼的抬头,二十五岁蓝波和我深情对视:“寻理,你果然还是好温柔,你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我就知道对我最温柔了。”
我谦虚:“你知道就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支棱起来,我示意他继续,我勉强可以听听。
“怎么会。”摇摇头,他两手搭在我的肩上,眼神渐渐柔和,说出的话很令人信服,“你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魅力,毫无疑问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女性,你的优点很多,单纯善良、天真可爱、真诚勇敢、聪慧机敏、慷慨大方、热情主动、美丽动人,偶尔的撒娇也是世界毁灭级别的可爱……”
天,他可真是一位诚实的熟男。
我喜欢诚实的人。
顺势装作感动的模样靠在他的胸口,顺便探索他的三围,我感动不已。
“谢谢你,不知名平行世界的波维诺先生,我一定会将这个世界的你当做我的亲生孩子对待的。”
“你还在坚持那个平行世界理论吗……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世界的自己,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放过他吧……”
旁观的两位国中生:……
煞风景的狱寺隼人转过头,毫不迟疑且斩钉截铁的对沢田纲吉说。
“十代目,二十年后的蠢牛脑子坏掉了,果然这家伙没有成为十代目雷之守护者的资质,我回去后一定会帮十代目好好教训一下他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心累,沢田纲吉麻木,沢田纲吉好想哭。
“咚咚——”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母慈子孝的气氛。
“是修理十年火箭炮的人来了吗?!”
“应该是酒店派来查房的人,未成年需要同性成年监护人陪同。”我浇灭沢田纲吉的期待,不情不愿的脱离熟男宽广的胸怀,“麻烦了啊,一位男性成年人都没有就算了,要是被看到这个场景,今晚我们大概会在局子度过不太美好的一晚。”
“没办法了,你们先躲一躲,我去应付一下,必要时我会把十代目搬出来威慑他们的,告诉他们西西里教父的事少管少看少听。”
“摆出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结果毫不犹豫的把十年后的我卖了……”
无视沢田纲吉的吐槽,我起身去开门。
沢田纲吉还想阻止,但我的手速更是登峰造极,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打开了地狱之门,迎接自己即将破灭的清白。
门开了,站门口早就摆好poss的人和我打了个照面。
“kufufu,看来你们度过了不错的夜晚啊。”
熟悉的凤梨叶子在说话。
“胡说什么。”我反驳,“我们还没有度过不错的夜晚呢,禁止造谣。”
凤梨叶子晃得更厉害了,伴随着称得上阴阳怪气的话。
“哦呀,那我真是来得不合时宜了。”
我慈爱的看着他:“瞎说,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你来得正好,我们还缺一个跳钢管舞的,正好把你叉子拿出来用用,等会再帮我去地中海叉个鲸鱼。”把他拉进来,我一脚关上门,上下打量他,“骸骸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带点东西,看把你扣的,小气的男人可不会得到女性的青睐哦。这次原谅你,下次不许了哦。”
迎着沢田纲吉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坐回沙发,两手搭上扶手,重新翘起腿,对我亲爱的朋友六道骸呼来喝去。
“信息看了吗?我好忙的,等等你自己把握一下,我相信你哦骸骸。”
“对了,顺便帮我剥个橘子,看把你闲的。”
第88章
六道骸来到后,气氛变得更加奇怪,狱寺隼人白眼几乎快要翻上天,双手插兜走到一边眼不见为净,摆明了不欢迎,他真的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威胁到自己左右手的家伙。
面对同事的嫌弃和厌恶,六道骸早已习惯,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来折腾我。
他来到沙发旁占领了左边扶手,不着痕迹的靠上去,同时不经意实则刻意的摆出他自以为的迷人poss。
哇哦,他好敬业,大晚上的还穿正装,乌漆麻黑的谁看得见,别太制服控了。
看啊,沢田纲吉都汗颜——
什么,他居然在思考?这有什么需要思考的,不就是一个超大号的过期凤梨罐头进屋了么。
要是云雀恭弥在一定很热闹,我就能趁乱逃跑,而不用卑微的求助六道骸来酒店捞我。
这也没办法,除了六道骸,我想不出来还能拉谁下水,我不信他敢造自己的谣,说他是搞四爱的,是四爱天团练习生之一,那也太好笑了。
塞给六道骸一个橘子,我让他别闲的没事干。
六道骸紧挨着沙发,接过橘子在手里把玩,手指头一动不动,很有摸鱼不想干的嫌疑。
蓝波掀起眼皮,瞅了一眼这边的状况,没说什么,很快挪动脚步,守在沙发另一侧。
两位身形高挑的成年男性好似平地起了两根柱子,将光亮挡的一丝不漏,更别提一个严严实实,一个领口和腿部大开,怎么看都像夜店拼命讨好富婆开香槟冲业绩的夜间工作者。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被阴影笼罩得严严实实,表面不在意,实则内心在嘲笑男人无聊的自尊心。
充其量就是两个幼稚的男人,为这么点小事当着两个国中生的面明争暗斗,都多大了,成熟一点吧。
嘴里进了一块冰冷的东西,让大脑清醒了几分,刚咽下,又有人递过来一片圆圆的小饼干,我偏过头去,蓝波也恰好低头看我,他温顺且不容拒绝的把那片小饼干塞进我嘴里,帮我捏住嘴巴两侧咀嚼。
是海盐味的。
刚吃了甜的,他又塞进来咸的,我的味蕾要遭殃了。
他果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成熟大度,在跟人争夺我的注意力,顺便暗戳戳表达他的不满,这个幼稚鬼。
生活了这么久,他的一些小心思在我面前无所遁藏,就像我陪蓝波一起去挑选生日礼物时,他嘴上说自己是个大人了不需要我给他一个惊喜,手很实诚的挽住了我,开开心心拉着我去挑选他的生日礼物,逛的比任何人任何时刻都要起劲,路边随便买的没有任何技术可言的手编绳他都能夸上一堆牛马不相及的东西,说我对他好好,他好感动,他好爱我。
我希望他的脑子可以清醒点。
……他不会真的把那条简陋的手编绳当成他的生日礼物了吧,我逗他的,他别真信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点想念我的观察对象了,他一只小牛去十年后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他什么也不懂,工资也还没给我发,波维诺家族的熟男也没给我介绍,也没有接受我的奖励,他的心思好难猜。
拜托这位平行世界的蓝波的话,他会告诉我处于青春期的观察对象的复杂心思吗?
走神的同时,六道骸也没闲着,冷不丁就塞给我冰凉的橘子。
为了获得有用的情报,我忍辱负重,忍耐着这种恶趣味的投喂行为,拼命按耐谁再敢把东西塞进我的嘴里就一口咬上去的想法。
吃的有点多了,刚表现出这一想法,旁边两位一个倒牛奶一个倒蜂蜜水,这两杯让我喝掉,他们是想让我死吗?
我真服了这俩熊孩子了。
双手撑住沙发扶手,翻身跃起,逃脱掉逃脱掉令人窒息的体贴,我一把揪住还在进行思考的沢田纲吉,把他当挡箭牌。
“十代目先生,在发什么呆,你渴吗?这里有蜂蜜水和牛奶哦。”
稳稳抓住抢来的两杯借花献佛,我提高音量,唤醒了思考中的沢田纲吉。
“啊?”
被打断思考,沢田纲吉懵懵的看着我,就被塞了一杯牛奶。
将另一杯塞到狱寺隼人手里,我不去看那两个的幽幽目光,毫无心理负担的跟沢田纲吉他们打成一团。
沢田纲吉挠挠脸颊:“没什么啦,就是,感觉很不对劲……”
他眼神飘到六道骸那边,自言自语:“感觉不到骸的气息,真奇怪。”
超直感雷达一如既往的方便,品种不同都能测出来,他能感受到凤梨的气息就怪了,这是小苹果。
“欸?!他不是骸!”真得到答案,沢田纲吉反而不淡定了,转头看向无动于衷的青年。
你的超直感雷达都狂响了,能是六道骸么,六道骸进门就该开邪恶黑手党嘲讽了,跟了他这么久,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凤梨样么。
那个自恋男,整天说要过夺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结果连一张豪华大床都买不起,水电费都是我垫付的,画饼男是这样的。
“欸——不愧是跟忍受师父那么久的姐姐呢,me真是自愧不如。”
顶着自己师父容貌的少年假装成熟的叹了口气,虽然他进门就没怎么认真演过他师父。
被戳穿的天才幻术师打了个响指,身影很快消散在雾中。
雾气散去,眼角刻印黑色倒三角的少年出现。
他为自己师父说好话:“姐姐,有点过分哦,师父这种孤家寡人需要好好关爱的说。凤梨长时间不得到关注可是会失去水分变得皱巴巴的哦。”
少年歪着脑袋,比自己师父水嫩不少的脸蛋可可爱爱:“考虑过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维护和凤梨栽种手册的销量吗?”
“老实说完全没想过,比起那个我更希望你在查房时可以好好发挥幻术师的才能。”
“所以才说姐姐很无情啊,me的出场费很贵的。”弗兰托着下巴棒读,疑似跟玛蒙学坏了,掏出一部熟悉的手机晃了晃,“幸好me贴心的帮师父消除了这个烦恼,太好了呢姐姐,师父今晚可以睡个美容觉了。”
“我只是需要一位幻术师,是谁无所谓。”我说,“不如说,我认为来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师父真是太好了呢,弗兰。”
“姐姐果断的样子也让me的心dokidoki哦——”
这孩子真会开玩笑,他是想把我送进局子吗?
改天一定要跟六道骸好好说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有了弗兰,酒店危机暂时可以度过了,顺利送走真正来查房的人,我又叫了夜宵,折腾这么久,他们应该也饿了。
夜宵没多会送了上来,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又联系前台送来了一些利于消食的点心才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去,晚上小孩子吃多了可不好。
“这就是你叫外卖的理由?”
“成熟的大人和小孩子是不一样的。”
送个餐还对别人指指点点,回你的房间照顾三个小孩去吧。
我给了前台一笔很可观的小费,拜托她弄来一件衣服。晚上商业街都关门了,前台最终给我找来了一身休闲装,好在尺码合适,总比被人撞见一个浴袍真空男给我送外卖要好。
拉扯了一会,我瞪他一眼,蓝波口头上说了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还是老实的把外卖给了我,又帮我把桌子收拾出来。
吃着炸鸡,我问他隔壁那帮小孩怎么样,床够他们睡的吗,不行他去打地铺凑合一晚上。
“对我也太随便了吧。”
“哦,那你去睡沙发吧,至少软点,就是可能和你的身高不匹配。”
他:“……”
他委屈:“你从来不这样对我,你忍心让我睡地上吗?”
“忍心,找你那个世界的监护人哭去,跟我说没用,你对我来说就是移动风景线。”
沉默一会,他眼神复杂:“原来你一直在看啊。”
那是什么眼神,送上门的活菩萨你不看我不看给谁看,都免费做慈善了我不尽情享受那不是浪费?
我不上手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原来你还想摸啊……”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嗯,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挺喜欢它的,虽然我对它也很有自信……”
够了,你得意个什么劲啊,这是两码事。
既然他主动送上门,也省事了。
“总之,就是这样……”我跟他说了最近观察对象的奇怪之处,“可以告诉我他的烦恼吗,还有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我不太懂青春期少年的心理,他是到叛逆期了吗?可他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听话的,我说的话也有好好听,我仔细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他好像和我得出的结论不太一样。”
我仔细研读了《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和《绝望主妇:如何应对思春期恋爱脑儿子》这两本书,上面提及的征兆和蓝波很像,又不太像,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把那两本书丢了吧,算我求你了。”
二十五岁蓝波脸上满是饱受折磨的麻木和痛苦。
“不过,原来在你眼里,那时的我是这样吗?”
“麻烦了啊……”他纠结,“虽然很想跟你说,但我说了对这个世界的自己不公平,有些事情还是本人亲自说才有意义。”
……他要是跟我说的话我会这么费劲?
再说这种窥探孩子隐私的事情当然要悄悄的进行,万一被他发现生气了怎么办,我可不要冒险去做这种事。
“你不说的话明天我就去向XANXUS求婚。”
我平静的露出温柔到让人后背发凉的笑:“顺便一提,我认真的,你知道我会那么干的。”
他:“……”
他:“我说。”
他唉声叹气,怨念的看我:“但是我说了你肯定也不会明白的吧。”
一秒都没有犹豫,他果断卖了自己。
看吧,再不乖的孩子听到XANXUS的大名也会老老实实听话的。
……
“……你是说,他是因为太喜欢我了?”
得到这种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不太理解。
“像我这种美丽动人成熟优雅的女性,喜欢上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他怎么还烦恼上了?他在烦恼什么,喜欢上我是很丢人的事情吗?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敢看不起我?是因为我每天像变态一样性骚扰XANXUS让他心中完美监护人的形象幻灭了?翻他垃圾桶和床底的事被沢田纲吉那个家伙捅给他了?曾经想泡波维诺boss当他小妈过一把寡夫熟男瘾暴露了?还是说,他知道我背地里在雷部吐槽他最近越来越像会叠香槟塔的牛郎了?
……等等,也可能是其他事。
让我想想,是那个吧,那次我趁他洗澡偷了雷之指环试图丢滚筒洗衣机,结果初代雷守突然冒出来电了我的小拇指,情急之下我抓起他一直很喜欢的马克杯打上去,初代雷守没打到,反而把被子打碎了,我重新烧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难道他发现了?
还有那次愚人节大战,他被打住院后,我去看望时带的吹的天花乱坠煲了一天一夜的鸡汤其实是方便面调料包冲的,鸡汤被我不小心喝光了,但话已经在前一天放出去了,为了大人的尊严我不得不那样做……
这些还不是的话……难道是更遥远的时候……说起来,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忙着写暑假作业,骗他去看丹顶鹤,其实是看了一天的火烈鸟……这么遥远的事他还计较也太小气了。
“……”
听到这里,二十五岁蓝波脸色终于变了,变得一言难尽:“你……还对我干过那种事?”
“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忍直视,看起来更忧愁了,苦恼着摇头,“所以我才说啊,我猜到就是这样了,现在的你想要理解这种情感还太难了。”
像是认命了,他来到我面前,摸摸我的脑袋,他的手很温暖,动作也很温柔。
看着那双漂亮的盛满绿意的眸子,我的心一霎时平静下来,安静的听他说话,尽管我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
看着我的样子,他眼里的怜爱快具现化了,耐心的引导:“我的意思是……寻理,我是说这个世界年轻时的我,他喜欢你,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我更不理解了:“喜欢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前辈说过,像我们这种拉风又神秘的研究员,受到大众的追捧比猴子打架还要自然,他们崇拜我们、喜欢我们、狂热的追捧我们也是人之常情。
我深以为然,毕竟谁能拒绝拉风又迷人的前辈呢,他可是会制作包管衣食住行替我上班为我赚钱随叫随到全能机器人的天才科学家啊。
这个说法没引起蓝波的一丝波澜,他甚至眼皮都没抬,完全是意料之中:“嗯,我知道,我猜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又是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犹豫着开口:“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我说的喜欢是一名正常男性对女性的爱慕,你会怎么办?”
“打断你的腿。”我想也不想。
定定看着他,我笑的生死不明:“你可以试试,青春期的少年对身边的女性产生幻想是正常现象,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温柔的拍拍他的脸颊,我善解人意道:“傻孩子,我会帮你的,亲手把你打到清醒为止,直到你的叛逆期过去。”
蓝波:“……”
蓝波:“……”
蓝波:“……”
深吸一口气,仰头捂住眼睛,他只说了一个字:“6。”
“说实话,我有点想哭了,为这个世界的自己。”
第89章
这番话对这位蓝波的打击很大,他对着天花板怀疑了好一会人生才恢复过来。
这不怪我,是他先开玩笑的,我只是如实相告。
调整好情绪,他又换了一个问题,却是对我的。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呢,我是说这个世界的我。”
我奇怪的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他很在意我对他的看法吗?
面对我的疑惑,他沉默了。
“因为我想听。”
他说。
好像被我平铺直叙的表达伤到了,他眼底隐约有点委屈:“因为我想听,不可以吗?”
听到这话,我也沉默了,被无语的。
见我许久没有回答,他又转过身,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在意自己想亲耳听你说呢。”
这是什么在闹别扭的小孩吗?
我:“……我又没说不给你说。”
对方光速转过来,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和成熟稳重一点也不搭边,极力按耐住激动,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淡定的哦了一声。
我:“……”
这不是很想听么,你装个鬼的酷啊,幼稚的家伙。
“我也不太明白……”被他这么一说,一想不要紧,认真形容起来我对蓝波的感觉还蛮奇怪的,“我总是不自觉的关注他,很在意他,想要看到他,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如果他不在的话,我会感觉缺了什么……”
出于观察员的职业操守,我所说的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将手放在胸口,我盯着那张和蓝波极为相似的脸,语气失落:“就像现在这样,他不在,我有点想他。”
“但他在的话,我又忍不住想教训他,这很矛盾不是吗?”
手无意识的卷着发梢,我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疑惑,除了研究之外,我很少会这样急切的渴望得到答案,让我从这种被缠绕包裹快要窒息的状态下脱离出来。
也不对,也不完全是令人紧张不安的状态,更多的是另一种更加轻松的感觉,这种感觉宛如冬日暖阳和深秋大雨,游离在愉快和沉闷之间,偶尔也会有更加剧烈的感觉,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这种感觉让人坐立难安,像强迫症患者每天脑内循环播放永远填不满的冰淇淋筒一样。
这种捉摸不透又难以预测的情感让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我的行为要不受控制了。
这并非是需要剔除的感情,我对它很好奇,它跟我之前接触的情绪都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奇怪的感情,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情。
“我目前不能理解这种感觉,这对我很陌生。”像是终于找到一位合适的听众,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臂,我进一步剖析着这种行为,“还有上次,他说他想跟我亲密接触,他为什么想要和我进行亲密的行为,难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吗……你想要我对你进行更加亲密的行为吗?”
“可以告诉我吗?”
声音落下的下一秒,接触的手臂瞬间变得僵硬。
“你在紧张吗?”
发现这点,放开他的手臂,我用目光依次扫过他的沁出汗的额头,闪烁不定的眼睛,微微张合的唇,最后慢悠悠抚上拉扯着一丝颤音的咽喉。
我抬头看他:“你的脸好红,是因为我说得太过分你不喜欢吗?”
他一句话也没说,僵直的站着,被我狼狈的逼至门口按在门板上,我轻轻一推就妥协了,毫无反抗之力。
许久没动静,我礼貌询问:“你在听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扇你清醒一下?”
他还是没动静,眼神恍惚,好似跌进了美好柔软的梦境,不愿醒来,眼神偶尔落在我身上,也迷离着。
竟然在别人面前走神,真不礼貌。
想了一会,我踮起脚,趴在他耳边说:“醒醒,这位先生,我突然有点想亲吻你。”
“你想亲哪里?”
检索到关键词,他立刻回过神,快的不得了。
呵,虚伪的男人。
没想到啊,当初纯洁可爱的小牛也是长成肮脏的大人了,意大利基因还是生效了,都怪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没有教好,一群没用的男人。
被一位成熟美丽的女性索吻就那么高兴吗?
冷笑一声,我直接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子,他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亲你这里,爽不爽?”
敢走神,下次把你脸扇肿。
我冷漠蔑视的态度没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反感和抗拒,相反,他缓慢的眨眨眼,眼里渐渐清明,终于彻底从梦中醒来,像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又怕一触即碎,小心翼翼捧着我的脸。
“寻理,原来你……”仔细端详我的脸,他又惊又喜,极力克制住,喃喃道,“那时我还以为真要进棺材才能……幸好不是,那也太可怜了……虽然我也做好准备了。”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应该是在夸我,算他有眼光。
我坦然接受他的感动,下一秒又听他说。
“不过,还是真令人怀念的力度。”
揉揉被我痛击的地方,他微微俯下身,唏嘘不已:“现在的你更粗暴了,上次我不小心做过头惹你生气,你直接把我扇到床底下滚了好几圈,好几天都没有理我。”
“虽然我也很喜欢就是了。”
那张淡定的脸上渐渐出现谜之红晕,意义不明。
“……”
糟糕,给他爽到了。
够了,真的够了,去门口便利店买个脑子吧。
身为局外人,我不好评价未来这两位的相处日常,我只觉得他们有病。
“我对你的未来没兴趣,对未来那个我和你的相处日常也没兴趣。”
一脚踹他身后的门上,我打断他擅自进入回忆的行为,把他的注意力掰回来:“告诉我想要的答案,我没空听你无聊的回忆,那玩意对我毫无用处。”
老实的被我门咚,他扭捏:“你强势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
有时候真的很想打人。
反复深呼吸,拳头硬了又软,巴掌展开又合上,生怕给他爽到了。
好不容易驱散奇怪的氛围,准备说些正经话,他又说:“你能说你也很喜欢我吗?”
我:“……”
别一副害羞的纯情少年样!
怒火不停涌上心头,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差一点就要爆炸。
他在说什么蠢话!我真的要打人了!给我正常一点!整天不干点实事,想这些无聊又无用的东西,有胡思乱想的功夫为什么不给我加薪!
“……你不喜欢我吗,寻理……”
耳畔传来失落的声音,比我高比我腿长还比我健硕的男性眼巴巴看我,突然可怜,写着好期待好喜欢好想听你可不可以稍微满足一下下我的小小愿望。
回应他的是我嫌弃鄙夷没门的眼神。
他黯然神伤,懂事的说:“我知道了,是我太任性了,其实我也不在意,我知道你肯定是在乎我的,我才不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就算进棺材板也没有听到也没关系,你知道我超喜欢你就够了……”
说着说着,磁性的嗓音徒然悲伤,男人低下头,开始默不作声,仿佛秋日大雨中被主人丢弃在纸箱呜咽的小狗狗,那么大只的人硬生生产生了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我:“……”
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我挤出几个字:“我、我也——”
别小看人了,这么几个字我轻轻松松就可以说出来。
看着那张带着温柔和鼓励的脸庞,我再度开口,一字一字蹦出来,比挤牙膏都难,想给他点震撼:“我……也……很——”
话戛然而止,迟迟说不出口。
我开始唾弃自己,一抬头是性感的锁骨,一低头又是那道深深的沟,耳边是低沉的嗓音,完美符合自己审美的男性近在眼前,应该很轻易就能说出口,要是换XANXUS或者其他的熟男,我能不重复的说出上千种不打草稿的情话。
但我说不出来——
对上那张脸,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三个字在舌尖滚落一圈,将要脱口而出时又坠落,嚼碎咽下腹中,任我如何也说不出来。
我开始焦躁,开始不安,开始有点抓狂。
甚至忽略了想要说出口的对象,不可自拔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脑袋一团乱麻,我啃着大拇指,不甘且疯狂的寻找答案,凭什么我说不出口,我怎么可能说不出口,简直是笑话。
能面不改色说着真假掺半的话,说谎像呼吸一样的自然的我居然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这是不可能的。
我很快又否定,不肯承认。
已经升到了关于尊严层面,我拼死也会说出口的。
下定决心,抬起头,我用超快的语速超用力的说完这句话。
“我也很喜欢你!”
说出口的瞬间,好似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我呼吸困难,艰难的喘气,没想到这句话恐怖如斯,耗尽了我全部的耐心。
颤巍巍擦着不知为何冒出的汗,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不可一世的傲然,全身都轻快不少。
看吧,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易如反掌。
我迅速挺直腰板,支棱成一米八的气势,想要看对方感激涕零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一个重量级的熊抱过来,差点被把我撞死。
始作俑者抱紧我,感动的说:“我也超喜欢你!也超喜欢明明很想打我却为了我强忍的阿寻,为了我你甚至愿意突破原则,你好爱我,我好高兴!一回来就听到你对我这么说,老实说我快要感动哭了,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刻要是可以保存下来就好了……”
被紧紧的圈在温暖坚实的怀抱,大脑一片空白。
抬头,是熟悉的一抹绿意。
低头,是消失的沟。
先前的紧张顿时消失不见,发热的大脑回归平静,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好安心的感觉。
果然平胸很能给人安全感,*第一次觉得少年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对了,我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吗?我现在超想——嗷!”
就是脑子有点不怎么好使。
“就那么渴望和我进行亲密接触吗?”我看着泪汪汪揉脑袋的蓝波,真心实意感到困惑不解,“那有什么意义,小孩子独有的撒娇和渴求安全感的方式吗?”
他巴巴的点头,眼角还泛着泪花。
“因为喜欢你。”
这种话我听过很多遍了。
“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他不厌其烦的反驳,唯独在这种地方异常坚决。
这种话我也听过很多遍了。
我敷衍:“嗯嗯好的呢,可能吧。”
“又是这样哄小孩的话……”他语气幽怨,又拿我没办法。
他还想说什么,我走上前,捧着他的脸,踮起脚,轻轻凑上去,用唇感受他脸颊的温度。
“是这样吗?”我诚恳的问他,“你想要的亲密接触。”
“这不是我出于满足你的愿望而进行的行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对你这么做。”
怕他又和上次一样误会生闷气,我特意解释。
等了好久他也没反应,我以为他是不满意我这么敷衍他,于是又凑近他的另一边脸颊。
做完一切,我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他的烦恼是因为太喜欢我,那我回应他不就好了,这样他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不过这事得瞒着沢田纲吉,这又不是小时候,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不得进局子,冒着这么大风险,我好伟大,事后沢田纲吉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满足一个小孩还不容易,区区少年,根本不足为惧。
感觉事情越来越简单,我彻底为我的惊世智慧折服。
他怎么还没反应???
看看沉默过头的少年,我拍拍他的肩膀。
下一秒,他倒地不起,安详且毫无遗憾的闭上双眼。
第90章
窗外阳光正好,黑卷发少年悠悠转醒,几个身影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严严实实挡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他揉揉眼,确定自己睡醒了,神情透着不能理解现状的茫然。
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围在一块讨论什么。
“这只蠢牛怎么还没醒,昨晚十代目可是特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这个家伙,占据了那么大块地盘还敢睡到现在,干脆给他一拳算了!”
“狱寺君,不行啦!是十年火箭炮的后遗症吧,毕竟坏掉了,从十年后回来突然晕倒也不怪他啊。话说二十五岁蓝波都回去了,为什么我们还没回去啊!”
“是啊,Me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只奶牛怪搬回来的,Me的手指头都要麻掉了,姐姐——”
“你这只青蛙突然扑上去干什么!你只是把这只蠢牛像拖垃圾一样拽着脚脸贴着地面拖过来而已,现在想想他会睡到现在根本就是你这个家伙在拖他的途中让他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撞到了吧!”
“唉——怎么这样,要不是Me好心把他拖过来,说不定这只奶牛怪就要呆在姐姐的房间一整晚了,明明你们也很——Gero!”
抱着脑袋,绿发少年毫无波澜的控诉:“请不要突然捶打Me的脑袋,姐姐,救命,爆炸怪人要对可爱的Me意图不轨——Gero!也请不要把Me的脑袋当成泄愤的工具。”
毫无求生欲的棒读让狱寺隼人更加恼火。
本着是六道骸的徒弟,加上弗兰也算是帮了大忙,美丽善良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挡在弗兰面前,我劝说:“隼人,懂不懂尊老爱幼,弗兰好歹是你的后辈,你这个当长辈的不给孩子压岁钱就算了,还敢虐待孩子,小心我大义灭亲,告到未成年保护协会那去。”
“就是就是。”弗兰在我后面附和,揉揉并没有眼泪的眼角,拉长嗓音配合,“姐姐,Me好可怜,悲泣悲泣——”
然而狱寺隼人没有收敛,也没有被这一幕感动,而是翻了个白眼,径直把说着不要不要的弗兰从我后面拽出来,态度极其恶劣,大有有本事你就去告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学霸是这样的,仗着自己是青葱水嫩的十四岁和十六岁的弗兰魔法对轰。
为了点芝麻大小的事吵个没完没了,和我家孩子一点也不一样。
昨晚蓝波毫无征兆的晕倒后,我担心的按着他的脑袋冲水清醒,谁知道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是在十年后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才导致身心俱疲,以至于连自己监护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连个回应也不给我,害我白白期待,这个坏孩子。
“原来是你干的啊……”
沢田纲吉坐在床边,端着一碗粥,搅拌的手微微颤抖。
他苦口婆心:“这样他能醒吗,他不晕死过去才怪啊!”
“和人生的长短比起来,这种历练根本不算什么。”
“别突然一脸深沉的说这种人生哲理一样的话啊!”
在某些方面,我的性格不出意料的十年内没有任何进步,沢田纲吉认命的叹气,转眼看到了床上睁着俩大眼盯着他们的蓝波。
“蓝波,你醒了啊!”沢田纲吉赶忙把自家孩子扶起来,我也唰的瞬移到床边,抢过沢田纲吉吹凉的粥扮演亚撒西的监护人。
“感觉怎么样?”
听到我的声音,少年好似受到了某种惊吓,反射性咬住勺子,脑袋也“噗”的冒出实体化的蒸汽,晕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小银行卡,咬着勺子不松口,都神志不清了,他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是那个哦,老年痴呆的前兆哦,姐姐。师父偶尔也这样呢,突然就握着他那根叉子不放手,对Me笑的很古怪。”
突然出现在蓝波背后的弗兰科普,很有同伴情的从蓝波口中拽出勺子,舀起一勺,吹都没吹直接喂进他嘴里。
“噗——有人会直接捅进嘴里么!死青蛙你故意的吧!咳咳咳——”
弗兰医生药到病除,蓝波立刻眼神清明,剧烈咳嗽几下,反手夺过勺子以牙还牙。
弗兰轻描淡写躲过,一本正经:“看,有暴力倾向也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哦,毕竟是牛,脑子不怎么聪明,和Me这样年少有为清纯可爱超级抢手的美少年完全不一样。”
原来如此,不愧是天才幻术少年,这么轻松就看清真相——
“怎么可能啊!不要信啊——长不高的死青蛙你胡编乱造什么!论起来我比你年轻多了!”
“是呢,毕竟Me是前辈呢。”
加重前辈两个字,夹杂着某种莫名的挑衅,弗兰直直望过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药味蔓延开来,两只动物幽幽对视几秒,随后缠斗到一起,一人揪住对方的牛角,一人拽住对方的青蛙头套,开心的交流感情,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不,完全不好吧,不如说是水火不容。”
沢田纲吉吐槽着什么,由于我在吃饭,很不幸没有听到。
“别装不听到啊!话说包子至少给蓝波留一个!”
风好大,由于我在吃饭,很不幸没有听到。
沢田纲吉:“……”
观察了一会,沢田纲吉突然幽幽道:“其实你在生气吧,由于某件我们不知道的事在生气。”
“没有,十代目先生想错了。”
沢田纲吉:“……”
深深看了我一眼,少年脸上的表情越发平静,几乎是确认了,识趣的不再追问,接着任劳任怨打包桌上的早饭,留给蓝波吃。
收拾完,我们一行人在弗兰幻术的掩护下成功退房。
回去的路上,弗兰接到了被六道骸借用库洛姆的手机打来的死亡电话。
“师父真的很怕寂寞呢,住单间住久了感到孤独寂寞冷的空巢凤梨是这样的,真没办法呢。”
留下这句话,弗兰当着我的面解锁了他师父的手机,眼睛不眨的删掉了我昨天发的求救短信,而后飘然离去。
祝他活着回来吧。
回到家后,对着狱寺隼人改装的乱七八糟版十年火箭炮,我们研究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这个炮筒没救了。
紫色炮筒乍一看和以前别无二致,实则被改造成了另类的搭载炸药的武器,狱寺隼人还向我们示范了他怎么用这个他的得意之作轰出炸药的场景。
他是一点也不关心十代目的死活。
除了沢田纲吉的崩溃呐喊,我们都拍手叫好。
哇哦,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明天就去注册沢田纲吉私生子的户籍吧,至于狱寺隼人,就放在斯库瓦罗名下吧,到时候就说他俩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别这么快放弃啊!”沢田纲吉还在苦苦挣扎,他破碎极了,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寻,你也是科研人员吧,修好十年火箭炮这种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科研人员也分不同的类别,我对工科类的根本不擅长。”
“你试一试,求求了。”
沢田纲吉已经要哭了,一抖一抖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在冰冷的冬日颤颤的发出细小的叫声。
他可真看得起我。
……
作为全村人的希望,顶着莫大的压力,我搬着炮筒,在一行人期待的注视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二楼工作室。
临近中午,我搬着修完的十年火箭炮破门而出。
楼下三只正收拾饭桌,听到动静,立刻投来希冀的眼神,看我的目光满是崇拜。
“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总算修好了。”
擦着额上的汗,我骄傲的展示我的成果。
紫色的武器在万众瞩目下闪闪发光。
“不必为我的惊世智慧感到不可思议,我一向如此。”我谦虚,“学习过后,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像捏泥巴一样顺手。”
沉默,还是沉默。
“所以你顺手就把它捏成了天文望远镜?!!”
爆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沢田纲吉光速冲过来。
天文望远镜版十年火箭炮在他的手中反射着重获新生的光,任由沢田纲吉怎么摆弄也没有动静。
“你到底是怎么把两种完全不相关的东西结合到一块的?!”
希望越来越小,沢田纲吉两眼一翻就要吐魂。
“十代目!!!”
没空理地上看不出原样的炮筒,狱寺隼人飞奔到沢田纲吉身边,拽着飘出一半的魂塞进沢田纲吉嘴里,悲痛欲绝,“十代目,振作啊!!!”
“……”唯一知情的蓝波趴在沙发上,露出两只眼睛,他是明白我的改造能力的,根本不敢说话。
“我知道了,稍微出了一点小问题,我再去改改。”
我的话又唤醒了沢田纲吉,他睁开眼,从嘴里飘出一半的魂原路返回,原地鲤鱼打挺,活了过来。
“真的?”他眼泪汪汪。
“真的,我会拼死一搏的。”
沢田纲吉流着拉面一样的泪目送我抱着天文望远镜版炮筒上了楼。
楼下的三人巴巴的等待我的消息,煎熬了一下午,终于在日落之前,我又一次破门而出。
“虽然又经历了很多,但总算修好了。”
擦着额上双倍的汗水,我骄傲的展示我的成果。
紫色的武器在万众瞩目下闪闪发光。
“不必为我的惊世智慧感到不可思议,我一向如此。”我谦虚,“经过痛定思痛,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就像徒手把公园的沙子堆成巴黎圣母院一样顺手。”
沉默,又一次的沉默。
“所以这次你就顺手堆成了小型坦克?!!”
“还能打出弹药哦。”我难掩自得,操控手上的遥控器演示给他们看。
“没在夸你啊!!!”
本来还在回光返照的沢田纲吉踉跄几步,一下子血条清零,吧唧倒地。
“十代目!!!”
悲剧又一次重演。
经过紧急抢救,外加蓝波的电疗,心脏复苏几次后,沢田纲吉总算被抢救回来。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大悲大喜,沢田纲吉顶着电焦冒烟的刺猬头,眼里已经没光了,熄得干干净净,比煤油灯上的污渍还难去除。
躺在我怀里,他抓住我的手,交代临终遗言一样,气若游丝:“寻,其实仔细想想,天文望远镜可以观测到很多东西,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发现能进行时空跳跃的小行星呢。”
不行了,他的脑子已经混乱了,这种傻话也说的出口。
凝视着天花板,沢田纲吉瞳孔慢慢涣散,他徒劳的伸长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嘴角浮现一抹释然的笑:“真的呢,我好像看到那架小型坦克把能进行时空跳跃的小行星轰下来的景象了。”
接着,沢田纲吉含笑闭眼。
气氛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彭格列,你不要死啊!!!我再也不向你请假逃班了!你说话啊!!!”
哇的哭出声,蓝波扑倒在他家哥哥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全然没注意到沢田纲吉快被他远超同龄人的体重压吐血了。
“十代目……”狱寺隼人握紧十代目的手,也哽咽着发誓,“十代目的遗愿,我作为左右手一定会完成的!”
坚强的擦干眼泪不让我们看见他的脆弱,狱寺隼人眼神坚毅:“十代目,等我找到能进行时空跳跃的小行星,再追随十代目而去!”
说完,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发出不甘又压抑的怒吼,拳头狠狠砸向地面,发泄着无言的悲伤,他的脑子真的被十年火箭炮砸坏了。
悲伤的气氛蔓延得越来越快,房间乌云密布,随便走两步都会被地狱爬出来的怨气缠住,永世不得翻身。
以沢田纲吉为中心的小团队正源源不断倾泻各种消极情绪,我站在一旁,仿佛误入某种不可描述仪式的无辜路人。
瞄到桌上吃得干干净净的下午茶,我不出意外也沉默了。
……他们怎么把冰箱里碧洋琪新开发的料理吃光了……
那是结合夏马尔身患的666种不治之症中的悲观病做出的有毒料理,吃下可以让人快速消极的2.0版本。
幸好我提前研制出了相应的解药,一人捏着下巴强制喂下去,不配合的就扇脑瓜子,过了一会总算恢复正常。
要是再晚发现半小时,他们三个难兄难弟大概要组团去跳地中海了。
“不逗你们了,我早跟斯帕纳发了消息,他已经准备好了,等等我就带着十年火箭炮找他,你们会回去的。”
无视沢田纲吉被逗弄的哀怨小眼神,我毫无愧疚的说完这句话。
“我这就去,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吧,蓝波你等等收拾一下客房,再通知雷部食堂的厨师长做些你们喜欢的东西送来。”
走到玄关弯腰换鞋,我交代蓝波。
“啊,对了,顺便一提,要是你们在家不老实闯了什么祸的话……”
抬起脸,我温柔一笑,大拇指划过自己的脖子,亲切的说出让他们头皮发麻的话,“我回来你们就死定了,明白了吗,不明白就给我麻溜的过来让我扇你们一脑瓜子好好清醒一下。”
难兄难弟三人组:“……”
好、好恐怖!
交代好一切,我抱着被改造成坦克玩具的十年火箭炮,趁着夜色潇洒离去,准备与斯帕纳汇合。
我跟斯帕纳和正一分别发了同样的消息,正一到现在还没回我,斯帕纳在半小时后慢吞吞回复他准备好了,让我去基地找他。
【今晚有时间吗,很急,特别急,可以来我家吗?】
【去你家也可以,记得准备好你的看家本领,因为很急所以再重复一遍,一定要准备好哦,我相信你。】
按照我们科研同好者多年的默契,他们会明白我的意思,准备好扳手和螺丝钉在实验室等我的。
科研同好者伟大的友情是这样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0-100
第91章
同一时间,家里的三位少年对着院子里翻到的架子沉默无言。
培养液撒了一地,重要的是几个黑漆漆的脚印落在牧草上面,无辜的牧草惨遭横祸,躺地上奄奄一息,任三位少年各显神通也没能从死神的镰刀下救出。
牧草枯萎蔫掉的速度比日剧跑的男女主还要快,终究还是离开了他们,它半小时前还在快乐的等待吃饭饭喝水水,现在只能吃死神的大镰刀,带着不甘和怨念死去。
抢救失败,三个人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不知所措和面对未知的恐惧。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房子早在变成水上乐园的当天就请了人清理,报废的的家具也换了新的,他们回来后基本没有生活障碍,家具可以正常使用,蓝波就顺便去洗了衣服,做了一些简单的打扫。
吃完晚饭后,留下来的三个人打了一会游戏后自觉去打扫卫生。
踏着夕阳,棕发少年抱着收衣筐去收晾晒在院子的衣服,轮到最后一件时,少年的手僵在半空。
晾衣绳上女仆装随风轻轻飘荡,和旁边白丝、猫耳和皮扣颈链一起。
项链缀着的铃铛响动,随风送入耳中。
少年努力了一下。
少年又努力了一下下。
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少年颤抖,少年放下收衣筐,少年抱头自闭中。
难道他要若无其事的把这件女仆装和配饰放进收衣筐然后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送进衣柜吗?
如果是普通的女仆装,沢田纲吉还能说服自己,每年学校的文化祭上女仆咖啡厅多了去了,再说寻每天都穿那身工作服在他家神出鬼没大惊小怪什么啊,但……明显不行啊!!!
沢田纲吉崩溃抱头,脑袋嗡嗡响。
为什么作为寻口中的工作服要配白丝猫耳和铃铛项链?这不对劲吧!为什么长大后的寻家里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
是工作服吗?难道是工作服吗??难不成是工作服???在彭格列上班还需要穿女仆装?!现在的寻每天上班都要穿女仆装?!!
——!
脑袋瞬间软乎乎轻飘飘,自动浮现出更不妙的画面。
短暂的呆滞后,沢田纲吉拼命驱散脑内不妙的画面,哄骗自己说不定十年后的彭格列是这样的,大家人手一件女仆装,只不过这件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配饰……
“十代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洗碗刷盘子被蓝波包了,狱寺隼人提着向日葵形状的浇水壶站在院子另一角浇绿植,大声询问沢田纲吉,以他的视角远远望去,只能看见衣服一角,其他的全被挡住,加上天渐渐变暗,视野模糊不清。
被声音唤醒,沢田纲吉猛地被拉回现实,反应过来立刻摇头,拼命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眯起眼睛看着沢田纲吉的动作,狱寺隼人恍然大悟,冲十代目竖起大拇指表示了解。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下一秒,狱寺隼人马不停蹄的提着水壶赶到现场。
“十代目!我来了!别担心,您遇到的任何难题我作为左右手都会完美解决的!”
沢田纲吉:“……”
果然会错意了啊!
“原来如此,十代目正在为如何够到晾衣绳上的衣服烦恼吧,交给我吧。”
这个也会错意了啊!
到底是怎样的深思熟虑会得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结论啊狱寺君!
还有虽然晾衣绳是有点高,他努努力还是能够到的!踩那边的塑料小板凳的话……
不行,有点想哭了……
感觉受到轻微人身攻击的沢田纲吉迎风流泪,眼睁睁看着狱寺隼人丢掉喷水壶,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园艺师会用到的梯子,爬上去够晾衣绳上的女仆装,快要发光的眼里满是能帮到十代目的骄傲和自得,恨不得去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丝毫看不出其他心思。
奇怪的只有自己,沢田纲吉更想哭了。
快要碰到衣服时,晾衣绳突然下降,让狱寺隼人扑了个空。
在他们的注视下,晾衣绳持续下降,直到适合沢田纲吉他们的高度。
“抱歉啊,之前一直是我在做这个,忘了调整到适合你们的高度了。”
窸窸窣窣的响动由远及近,蓝波出现在他们两个身后,手里还拿着遥控器。
见两人没动静,他又不解的说:“你们一直盯着我的衣服发呆干什么?”
被抢功劳的狱寺隼人:“……”
沢田纲吉:“……”
原、原来可以调整高度吗,科技真是便利的东西啊……等一下,先等一下,他刚才说了不得了的话吧!
后知后觉,两人的目光变得惊悚。
沢田纲吉仿佛天塌了:“那件女仆装是你的?!”
狱寺隼人眉头一皱:“你的衣服怎么在那女人家里?”
“是万圣节的鬼怪装扮啦,本来还有一个南瓜头套,可以发光的!带上去超级酷!”好似全然未觉话中的另一种意味,蓝波动作熟练的收完衣服,才摸着下巴,“不过被水泡烂了,所以没办法给你们看。”
“这样毫无品味的衣服就算穿上街也不会有人讨要糖果的。”狱寺隼人泼冷水,灰绿色的眸子像是在锁定什么,又不耐的重复,“你小子还没回答我呢,你们住一起?”
对方被这一问有点懵,还是好好回答了。
“嗯,对啊。”他点点头,不理解为什么这样问,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一直在一起,因为她是我的监护人嘛,从小我就跟在她身边了,为此还老是惹她生气……每次她都把我丢到彭格列那,等我不闹腾了才来接我……虽然我承认儿时的我是有点顽皮,蛮让人操心的……”
最后几句他说得很小声,还有几分心虚。
沢田纲吉:“……”
凭几句话就想象到自己未来的沢田纲吉顿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这种时候狱寺先生就会很嫌弃的塞给我一把葡萄糖果,也不管我饿不饿,像是什么万能药一样,现在想想你根本把那时候的我当傻子看吧……”
其实还真没把蠢牛当人的看的狱寺隼人:“……”
这番话让问出尖锐问题的狱寺隼人哑口无言。
不自觉心虚了那么一下下,银发少年咳了一声,言辞凿凿:“是为了锻炼啦锻炼,蠢牛,谁知道你会不会给十代目添什么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小声嘟囔着抱怨儿时的琐事,他看着两位比他年纪小的哥哥,好似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怅然若失:“明明以前,大家每天都在一起,打打闹闹又快乐的过着每一天……”
语气徒然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黑卷发少年眸光微动,握紧了手,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后来,你们越来越忙,大家都好像有很多事情,每次问你们,你们都不肯告诉我,都在搪塞我,我真的有那么没用吗……”
细细的情绪爬上,侵蚀着每一寸角落,或许是天太冷了,潮湿的空气也满含着水汽,冰冷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争先恐后的流淌出,伴随着以往的无数个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满载着彷徨和孤独,落在地面蒸发消逝。
“我明白你们是想要保护……可是,你们的给予的温柔太痛苦了,痛苦到让人感到悲伤,如果成为大人就会变成那样的话,也太可悲了……”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大人,更不想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在你们身后安心的享受你们换来的和平,我不想这样……”
倾吐完心声,少年抬起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若无其事的看着远方,好像想要证明什么。
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长成一名可靠的大人,可以追随上他们的脚步……所以,请不要将他独自一人撇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生活,重视的家人却在前方遍体鳞伤,这样的守护,也太狡猾和自以为是了。
这番话让在场的两位当事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
沢田纲吉垂下眼眸,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与西蒙家族战斗时,不论他是否愿意,都必须让自己的伙伴与西蒙家族的成员一战,其中包括年龄最小的蓝波。
他从未将他们当做自己的部下,对他而言,蓝波更是自己的弟弟一样的存在,他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他不愿让蓝波参与进那场战斗中。
是reborn点醒了沢田纲吉,如果罔顾蓝波的意愿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独自撇下的他的话,那不是成为了自己一直厌恶的样子吗?
一直被推着走到现在,沢田纲吉并不后悔,他的动力很简单,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视的伙伴和家人,现在也不曾更改。
与西蒙成员一战时,来自未来的大人蓝波代替十年前的自己战斗,也曾说过相似的话,希望和他们一起前往同一个世界。
“不是那样的。”沢田纲吉摇头,难得敛起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来到自己弟弟面前。
他极其郑重的说:“蓝波,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
沢田纲吉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不掺杂任何东西,是他最真挚的心声。
黑卷发少年怔愣着,也被感染了,强忍着的情绪爆发,一把抱住身形比他小却无比可靠安心的哥哥,呜咽出声。
“阿纲!我就知道,果然我不是一无是处!我没有被丢下!”
“嗯,蓝波是很厉害的人哦。”沢田纲吉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蠢狱虽然很严厉,但我勉强承认他是为了我好才暴揍我的!”
“喂蠢牛你说什么?!”
“还有阿寻,虽然她老是指使我干这干那做这做那,经常敷衍我教训我肆无忌惮的当着我面说要搭讪什么熟男说我是愚蠢的少年,失忆之后更是光明正大说我是她的小男仆,还让我赶紧给她涨奖金和工资,但她都对我这样那样做了,也说我是她心爱的小银行卡了,其实她还是很在乎我的吧!”
“……嗯……可能吧。”原本坚定的大空微不可察的出现诡异的停顿,而后不太自信的转移视线。
“你瞎吗?她根本没拿你当回事。”狱寺隼人翻着白眼。
“呜呜呜……果然她还是很在乎我的!!!”
“啧,你倒是给我好好听人话啊!我说你脑子——”
“狱、狱寺君!这样直接说出来太可怜——咳!”
“嗯,我知道,蠢寺是嫉妒了,他嫉妒我过得比他好,起码阿寻不会给我做有毒料理。”
“蠢牛你找死是吧!”
“看吧,他破防了,阿寻说破防的男人都会气急败坏,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乱窜,试图给自己找回场子。”
“那女人都教给你什么歪门邪道,给我过来!让我好好修正你那个坏掉的脑子!十代目,请您让开,这只蠢牛已经无可救药——”
“狱寺君你冷静,蓝波你也少说一点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方面最像她啊……别乱跑啊!”
今天的夕阳格外耀眼,风儿甚是喧嚣。
三人又像以往一样吵吵闹闹,挨揍逃跑的蓝波,暴怒的狱寺隼人,心累的沢田纲吉,呈一条直线共同奔跑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回忆那些年不堪回首的青春往事。
“停、停下吧,这样下去感觉很不妙啊,说不定会惹出什——”沢田纲吉喘着气劝阻。
话音刚落,最前方的蓝波一脚踩到狱寺隼人丢掉的喷水壶,紧急刹车未果后对准前方的架子直直撞去。
紧随其后的狱寺隼人也没能幸免,踩上潮湿泥泞的草地,呈一道完美的弧线向前扑去。
最后面的沢田纲吉想拉住前面的狱寺隼人,却反被巨大的力量带下去。
三个人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倒下,劈哩叭啦的声响后,世界回归平静。
一分钟后,三人捂着碰到的地方灰头土脸的起来,等待他们的是支离破碎的架子和死死压在身下的、死不瞑目的牧草。 ……
一行句号代表他们的心。
不远处散落着一张卡片,上面详细的记录了编号和习性,以及对牧草的祝福,无一不诉说着主人对它满满的爱意和期待。
而现在——
三人看着地上没了半条命还在垂死挣扎的牧草。
“……”
寻离家前的死亡预警犹在耳边,直觉告诉他们,如果不及时抢救,一定会死的很惨。
三人紧急行动,经过三位顶尖大师专业的电疗、火疗,冰疗,一番抢救后——
——牧草死得更彻底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和硝烟味,摆弄着牧草冷冰冰的尸体,再三确认死得不能再死了,蓝波哆嗦着说出一件令人心碎的事。
“完了,彻底完了。”他快要哭了,“这是阿寻养的3011,她的心头好,我们三个加一块也比不上它的一片叶子。”
“那怎么办?”沢田纲吉讪讪停手,他正在挖坑,让牧草入土为安,但现在看来他们更有可能会先一步入土为安。
狱寺隼人毫不在意的掏出炸药:“十代目,只要这些全部消失,就不会有人在意这种*小事了。”
“这样我们也会被炸掉吧!可以的话还是想要更正常的解决办法。”
但怎么看都无力回天了。
沢田纲吉绝望的想。
“去挖吧。”
面前丢来小铲子,沢田纲吉看去,蓝波不知道从哪推来了三辆脚踏车。
迈开长腿跨上去,他费劲的蹬着和自己大长腿不匹配的脚蹬。
“这是我六年级的时候彭格列他们送我的圣诞礼物,三件礼物全送了一样的,我轮着骑了一年。”
他继续费劲的蹬,说出自己的想法:“年轻的彭格列,我们先去公园挖几颗差不多的顶上,这个我有经验……不妙啊,这个车真的变的好小……感觉还不如跑着,你们谁能带着我吗?年轻的彭格列,你能带着我吗?总觉得你会骑得很顺利唉。”
沢田纲吉:“……原来你经常干吗?”
还有他根本没有带人骑脚踏车的经验啊,不如说他自己骑都够呛。
好说歹说,三个人还是出发了,沢田纲吉悲哀的发现,周边人受制于大长腿,自己好像真的是骑的最顺的一个。
居然骑小朋友的脚踏车很顺什么的,好想哭。
到公园天差不多快黑了,停在路灯下,沢田纲吉他们几个寻找着相似的草,虽然沢田纲吉觉得它们都长的差不多。
“这个纹路有点歪啊,不知道能不能行。”
“质地感觉差很多,茎叶的走向也不一样。”
你们是怎么区分的啊!!!
铲土的手微微颤抖,沢田纲吉瞄了一眼自己选的,又回忆壮烈牺牲的牧草,完全没有发现它们的区别,非要说就是一个活着一个没活着。
沢田纲吉含泪继续挖。
挖了一会,耳边忽然飘来熟悉的声音,沢田纲吉顺口问了问:“蓝波,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嗯?”另一个路灯下埋头苦干的蓝波满脸懵逼,“我没说话啊。”
“是我听错了吧。”沢田纲吉没在意。
“这种时候哪有什么人来啊,蠢牛你饿晕了肚子叫的吧。”
“哪有,我肚子好好的!是你饿了吧!”
两个人又吵起来,沢田纲吉叹着气,刚低头,熟悉的声音又飘进耳朵。
断断续续的、熟悉的、但绝不可能听错的声音。
铲子落地歪到一边,沢田纲吉浑身一僵,咔巴咔巴朝蓝波那边的方向望去。
蓝波和狱寺隼人还在争吵,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公园。
而沢田纲吉耳畔的声音是从另一个相反的方向飘来。
“我都说了,我才没叫彭格列呢!”
“肯定是你,不然三更半夜的谁突然叫十代目,快承认吧,是你的恶作剧!总不可能是公园大半夜的闹——”
刚要说出口,狱寺隼人忽然戛然而止,而后两个人默契的停下。
风吹过,带动树叶摩擦,似乎带来了不一样的讯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哈、哈,狱寺先生真是的,是那个啦那个,风的声音啦!对了!说起来我的肚子确实好像是叫了一声!”
“呵、你这只蠢牛,我就说是这样吧!”
“……狱寺君,那个,为什么要突然跪下说很奇怪的咒语……”
“不!我没在怕!十代目!是、是那个啊,我的脚想感受一下山神的温度,然后请求山神大人的庇佑!对!就是这样!!”
说话间,原本处在不同方向的三个人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一起抱团。
像小时候一样拽紧了沢田纲吉的袖子,一米八的大男孩瑟瑟发抖,蓝波的声音恍若即将崩断的弦:“彭彭彭彭格列!天天天天好黑,我我我我们先回回回回回回去——”
“呵,蠢牛,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吗?真是笑死人了。”狱寺隼人冷笑一声,有条不紊的跪地求神。
“你才没资格说我啊!”
第92章
公园一片漆黑,唯有几盏路灯亮着。
飒飒冷风中,混着一两声低沉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沢田纲吉手脚都在抖,却还是坚强面对,什么伙伴的羁绊,弟弟的榜样……都不是,单纯是蓝波拽得实在太紧了,他抽不出手!
“快……前……”
声音越来越近,钻入耳中。
不止沢田纲吉,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瞬间,恐惧达到顶点。
“!!!”
“咿呀!!!!”
“不要啊——”
凄厉的尖叫响彻公园,冷风呼呼拍打在脸上,三人狂奔在漆黑的街道上。
“出现了!那是真家伙吧!!!”高举着双手甩在狂风中,沢田纲吉飙出泪花,懊悔自己没有及时收起那件万恶之源的女仆装,要是他下定决心早早收起的话……
“十代目,是山神大人发怒了!因为我们擅自进入了它的领地,快跟我一起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兵斗者……”
“一切都完了呜呜呜呜,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可爱,我不想连阿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英年早逝啊!彭格列你想想办法啊啊!!!”
能想什么啊!他什么也想不出来好么!别哭了啊!也别念叨那些奇怪的咒语了!
三人一路夺命狂奔,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的街道隐约露出两道影子,看起来是正常的路人。
有人!太好了!
三人又调转方向,追随突然出现的路人。
逃到一片空地,他们才终于有空歇歇。
“哈、哈……”
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街道,劫后余生,沢田纲吉擦着汗快要流下泪来。
与此同时,那两位路人似有所觉,也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正在喘气的沢田纲吉缓缓瞪圆眼睛。
是斯帕纳和寻,不是说要修理十年火箭炮吗,为什么会在这,十年后的寻和斯帕纳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深夜散步的地步了吗……
不知怎么,或许是天太暗的缘故,少年心中闷闷的。
其他两人同样看到了,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少年心思,在前面两个人看过来的瞬间,三人没有选择正面硬上,而是慌慌张张躲藏到一旁观察。
好在那两位没发现他们的存在,继续交谈着,女人说着什么,男人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附和,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散步。
“那女人在做什么?居然在十代目苦苦等待的时候跟其他人悠闲的散步!还有斯帕纳那家伙,看起来就让人不爽,丢下工作要跟她做什么?!”狱寺隼人说出他们共同的心声,又碍于什么选择隐忍不发,干瞪着眼看着剧情发展,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位少年在树后面探头探脑,猫猫祟祟。
目前为止都很正常,气氛恰到好处,两人之间交谈愉快,远远望去养眼又舒心,怎么看都跟路过的几对深夜约会的情侣一样。
冷风袭来,匆忙出门的女性衣物单薄,斯帕纳动作自然的脱下他的外套递过去。
“谢谢你,斯帕纳。”
“需要牵手吗,我的手心也很热,应该可以为你提供一些热量。”
“谢谢你,斯帕纳,但你两只手都伸过来是想教我学走路吗?”
“嗯,这样也挺不错,你想试试吗?”
“谢谢你,斯帕纳,我的车就在前面……你突然正对着我倒着走路做什么,你来真的?”
关心同事……也挺,嗯,正常的……吧?
“正常个鬼啊!他们都要手拉手了!你们瞎吗?!”熟悉的声音突然冒出,一只手强制转动沢田纲吉的脑袋对准前面,“别傻乎乎的看着!给我去阻止!”
“唉?蓝波,你怎么了?“脸上冷冰冰的,冰的沢田纲吉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挣扎,转头看到了躲在树后理都没理他直勾勾看着前面的蓝波。
西装少年死死盯着那副碍眼的画面,指尖抠着树皮,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周身散发出的黑色怨念集合体比鬼还可怕,已然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蓝波没跟他说话的话,那这个是—— !
贴上来的肌肤冰冷似寒霜,沢田纲吉咔咔转过头,看到了跪地念经念得更加起劲的狱寺隼人旁边的绿发版幽灵蓝波,又咔咔转过头,看看快把树扒秃噜皮的正版蓝波。
“别看了!本大爷要是能叫的动他还用跟你说,之前就让你们来了!”初代雷守手上动作不停,掰着他的脑袋要把他推出去,“十世,给我去阻止!”
原来闹鬼是你干的啊!
这怎么阻止,人家又没干什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
沢田纲吉抿紧唇,看了一眼前方谈笑风生的两人,脚怎么也抬不起来。
那边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来不及管失魂落魄的几个小鬼,初代雷守想也不想,火炎急速燃烧,直接冲上去。
几团跳跃的绿色闪电噼里啪啦,在两人中间开出几朵小小的烟花,看着突如其来的烟花跳到自己衣服上,有几团还报复性的跳到自己手上不痛不痒的电了几下,熟悉的一幕让女人收回向前伸出的手。
然后,下一秒,她手掌竖起,向前一劈,精准打在正好出现在两人中间的那抹绿色上。
“唔!你干什么!”
没想到迎来当头一击的初代雷守捂着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手刀。
注视一切发生的斯帕纳无比淡定,询问她:“你的熟人吗,和蓝波长得有点像。”
“哦,是偷窥狂。”
被凭空污蔑清白的初代雷守提高音调,悲愤不已:“不是偷窥狂!本领主是在守护你的安全!谁知道你这么晚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该感谢本领主!”
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女性旁边的金发男人,收获了男人茫然的回望,他的脸生气起来毫无攻击力,倒像是气鼓鼓的小孩,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哦,是从小偷窥正太和少女的炼铜癖偷窥狂。”
“你哪有资格说这话!你说这话良心不痛么!当初明明是你……”
明明是她……为什么变成了自作多情,他才不是自作多情,他怎么会是自作多情!
那个小鬼靠不住,他就要自己来,保护女性是绅士的职责,遭遇质疑也没办法,优秀可靠的领主要学会忍耐。
他忍。
不懂他良苦用心的女人一点也不在意,明摆着敷衍到了极致,没把自己当回事,她上次也是这样抛下他去见了那个小鬼。
自己的好意一点也没被重视,没有得到认可,也没有得到称赞,对方轻飘飘的就无视了他辛辛苦苦的保护,让他心碎伤心,这个肆意玩弄别人的坏女人。
坏女人,气死人,不原谅她了!
“不痛的呢亲,嗯嗯好的呢亲。”
“不许对本领主无理!你!你!”和蓝波长相别无二致的拥有少年模样的人不甘的瞪着她,漂亮的脸上酝酿着怒火,你了半天又忽然毫无理由的熄灭,“你、你干嘛那么说……”
高涨的火炎温和下来,小小的电流也不再到处乱窜,趴在女人肩头,舔舐她的发丝的前一刻消失不见。
初代雷守绷紧脸作出严肃的模样,转过身不去看她:“那么亲密的称呼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干嘛突然叫他叫得那么亲密,现在讨好他也没用,他已经生气了,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这个不尊重他,不理解他的好意,还抛弃他的坏坏的女人。
坏坏的女人:“……”
坏坏的女人好心提醒:“别老宅戒指里,多上上网,百岁老人也要与时俱进。”
对方不吃这套:“没用的,对我做过那种过分的事后,就算你邀请我约会,没有诚心的话,邀请我一百次我才会勉强考虑一下。”
“戒指呆久了语言功能都退化了么。喂夏马尔吗,这里有老年痴呆症患者,对是男的,哦,没救了送火葬场,可是他早就熟成灰了唉。”
对方继续生气,悄悄睁开一只眼:“一次也不是不行,你非要的话,本领主也不是不能屈尊奉陪,谁让本大爷是平易近人的领主大人……”
“……年纪大了耳朵开始不好使了么,真拿你没办法,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隔壁养老院给你定个最豪华的床位。”
对方惊了一下,磕磕绊绊:“床、床什么的,就就就就算你这么热情的邀请的本领主,我、我也……”
“……也不是不行……”
磨蹭了半天,他烧红着脸,慢吞吞蹦出这句话,随后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假装看风景。
她:“……”
她:“……再不听人话我真的要把彭格列雷守指环丢马桶冲走了。”
只是想去找入江正一修理十年火箭炮,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麻烦。
女人感到深深的无力和头疼。
入江正一没有回复她,她只能先找到斯帕纳,却得知必须要入江正一修理,他对于十年火箭炮的研究是最深入的,未来与白兰的对弈中,十年火箭炮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都是入江正一的功劳,找他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果断放弃拯救百岁老人的想法,她微微侧目,看着不远处拙劣伪装的几个人,在专长隐蔽和观察的她来看,沢田纲吉他们从一开始就暴露无遗。
本来打算就这样把他们全带到入江正一那里一块打包送走,正好省了她的力气,还顺便可以隐瞒她弄坏十年火箭炮闯祸的事,现在看来,还是先把他们叫出来好好解释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已经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斟酌许久,她开口:“斯帕纳,我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震惊,震惊的话也不要说出来,因为人生就是这样啊,说不定下一秒世界就要被毁灭被拯救,重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金发男性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看着她难得有点紧张的样子,感到一点有趣,仔细打量起来,顺势点头答应。
“嗯,放心吧。”
……
“你把十年火箭炮弄坏了?!然后纲吉君他们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了?!而且现在还没换回去?!”
入江正一崩溃的叫出声。
看着眼前熟悉的十年前的稚嫩面孔,他揪着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更重了,喃喃自语:“所以你半夜给我发的那封意义不明的邮件是想让我帮你修理十年火箭炮,在其他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把他们送回去……原来是这样……害得我……”
手重了些,头发扯下几根,入江正一嘶了一声,他痛苦的纠结,胃也被吓到根本痛不起来,没有疼痛的提醒,他的脑子更混乱了,还不如胃痛一场呢,至少疼痛会让他短暂忘记压力。
快要碎掉的入江正一哀怨的看着非但不心虚反而笔直站着理直气壮看他的女人,好像她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等他给她颁奖一样。
看吧!他就知道!一点也没有反省的样子!
入江正一捂着疼不起来的胃,感觉自己的牙要和白兰一样疼起来了。
好友斯帕纳劝解:“小正,她不是故意的,人总会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就像你昨天上错螺丝一样。”
“这跟上错螺丝根本没办法比啊斯帕纳!!!”
“嗯,小正,你想想,比起白兰手滑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灭掉,她的手滑简直不值一提,她不是故意的。”
“也别和那种世界毁灭级的错误比啊!太沉重了啊斯帕纳!”
“是吗?”被好友吐槽的金发青年咬着扳手糖果,仔细想了一下,认真的说,“对不起,小正。”
入江正一也拿自己好友没办法:“没关系的,斯帕纳,我知道你也是好意……”
“谢谢你能理解,小正,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别说了!!!为什么那么执着啊斯帕纳!!!”
这边消停了,那边又忧心忡忡的围上来。
沢田纲吉也开口求情:“正一先生,不是寻的错,相信十年后的我也不会怪她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少年紧皱眉头:“是十年后的我太不小心了,要是可以早点反应过来的话……”
“没错,是十年后的我太不中用了,居然没有保护好十代目……”狱寺隼人脸色难看。
“那个,我没有怪她的意思,你们也别太自责,这种事谁都没办法预料到……”少年的真挚打动了入江正一,他安慰着受害者。
“谢谢你,正一先生。”少年重新展露笑容,不好意思的挠着脸,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所以你可以原谅寻吗,也不要跟其他人说好不好,十年后的我肯定也不会希望那样的,如果说了的话,总感觉会很困扰,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入江正一:……
够了!真的够了!他是什么坏人吗?!
是在威胁他么?一脸自然腼腆的说出了那种威胁人的话啊纲吉君!!!
胃好疼,牙也开始痛了。
被这些人的话酸倒牙,误打误撞觉醒了眼镜自带吐槽技能的入江正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想再和人交流,自闭的入江正一心累的修理起了十年火箭炮,祈祷这些烂摊子可以快点收拾完。
他检查过,只是时间问题,十年后的蓝波早已回去,十年前的沢田纲吉他们很快也会回去的,唯一需要修理的是这些人不正常的脑子。
第93章
爱情真是一种温柔又残忍的东西。
他曾无数次的告诫自己。
这是一段错误的、应该被修正的、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不能哭泣,不能倾诉,不想添麻烦,这是只属于他一人的,不曾吐露的,萌芽前就已死在泥下的恋情。
永不会破土的、无望的爱。
没有雨的眷顾,没有风的祝福,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一个朦胧的雨天。
除他之外,没人会知道这场属于少年的怦然心动。
但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又让她在他目可触及的地方。
感情是不可控的,无数次告诫自己,强压下蓬勃喷涌的感情,真的相遇时,心脏仍会为她跳动,目光也伴她左右,移不开一分一毫,沉浸在飘飘然的梦中。
好想见她。
不想离开她。
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她啊。
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是在其他人口中。
他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看着她,鼓起勇气,尝试着说出来,却在即将说出口的一瞬间又惊慌的吞下。
不能说,说了感觉会哭出来啊。
那样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的,他不想给她造成困扰。
他想逃离,脚实诚的钉在原地,挪不了半分。
想再看看她,想跟她说话,想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他开始害怕,害怕看到她,害怕跟她说话,罪恶的情感沿着脆弱的缝隙疯狂滋生,几乎要把他痛死了。
好痛苦。
好痛苦。
真的好痛苦。
漫画上都是骗人的,爱情一点也不甜,苦的要命,比他吃过的最苦的巧克力还要苦。
他好像在一瞬间长大了,懂得了以前不曾体会到的东西,可这成长的阵痛是如此的让人痛彻心扉。
他能做的,也只有深埋这份感情。
忘记。
忘记。
一定要忘记。
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啊!!!
不!!!!
记起来!
记起来!
一定要记起来!!!
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记起来啊!!!
他拼命张开手掌,想要握住什么。
——!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冰冷的液体止不住的从脸颊流下,他张开双手,手中什么也没有握住,午后花亭的怦然心动,雨天散落一地的花束,无疾而终的暗恋,少年深埋心底的爱意……所有的一切,已经都是遥远的、不可能再现的过去。
为什么会梦到那天的事呢,几乎已经快忘掉的,年少时天真酸涩的,一场属于少年的无法开花结果的苦**恋。
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懦弱的少年,也失去了那时奋不顾身的真诚热烈,现在的他,只是个逃亡中的无家可归的可怜虫罢了。
美好快乐的记忆已经离他太久,久到从忆起时的痛苦到再也无法产生任何波动的麻木,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回忆起那一刻的美好,也无法再回到过去。
苦笑一声,不再重温梦中残留的片段,早已褪去青涩的男人擦干脸上的泪水,快速起床收拾好属于自己的东西,长期奔波的疲惫身体得到短暂的停歇,精力恢复不少,他不能浪费机会,要赶快处理好自己来过的痕迹。
敌人从不会仁慈,更不会好心到留给他回忆往昔的时间,处理好一切,他离开了这个地方,继续踏上逃亡的路途。
彭格列十年前就已消失在历史上,被密鲁菲奥雷抹除得干干净净,现在的他居无定所,失去了可以安心交付一切的家园。
他的家早就已经没有了。
尽管得到了想要的彭格列指环,白兰还是穷追不舍,派出无数人锲而不舍的收割他的性命,势必要铲除后患,将彭格列存在于世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抹杀殆尽。
路上行人匆匆,年轻的父母牵着孩子漫步在街道,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玻璃橱窗上映出他们幸福的笑容,蓝波做好伪装,低着头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望向橱窗,上面清晰的倒映出满脸疲惫的面容,以及麻木到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寂的眸子。
“你的眼睛很漂亮,是很有生机活力的绿色,那是带来希望的幸运颜色,我很喜欢。”
耳边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玻璃上突然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一怔,扭头望去。
眼前空无一人,掌心紧贴的玻璃镜面上形单影只,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已经这样了,又在期待什么呢,亡灵从坟墓中爬出吗?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自嘲。
十年前,一架搭载来自世界各地科学家的飞机意外坠毁,机上的乘客无一幸免,包括那位拥有雷之奶嘴的阿尔克巴雷诺,全部尸骨无存。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真寻理就失踪了,任凭狱寺隼人如何寻找也找不到半分痕迹。
再次得知她的消息,来源一场大爆炸,原本默默无闻的杰索家族突然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爆炸,半数的精英折损,万幸的是家族的掌权人白兰杰索平安无事。
这个遭遇重创的家族在所有人都以为要覆灭时突然遇到转机,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家族——密鲁菲奥雷。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场意外,直到有人流传出,那是一次针对于白兰杰索的刺杀计划,以自身为饵的疯狂计划,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则情报大多数人都没有当回事,只有一些家族敏锐的意识到了密鲁菲奥雷的威胁性,这个家族一直在养精蓄锐,现在已羽翼丰满,尽管遭受了创伤,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痊愈,甚至比以往更甚,探出它的双手搅弄风云。
阿尔克巴雷诺接连遭遇不测,密鲁菲奥雷的阴谋也渐渐浮出水面。
白兰杰索想要集齐七的三次方,成为新世界的神。
继阿尔克巴雷诺后,首当其冲的便是彭格列。
不请自来,银发男人笑眯眯的谈论那场爆炸的策划者,言语间唏嘘不已。
“听说她是威尔帝的得意弟子,真是一场缜密精妙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她纳入阵营呢。”
男人眯起紫罗兰的眸子,似真似假的感叹:“仅仅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就认清局势,在无一人察觉的情况下摸清了所有信息,收集到常人根本无法得到的情报,真是令人惊叹的能力。”
“是吗?那真是可惜。”放下手中对咖啡杯,棕发青年表情没有任何破绽,对阵也丝毫不落下风。
“我真的很想的,可是不行啊。”白兰一只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拉长语调,“因为,死掉了嘛~”
银发青年笑意盈盈,眼底一片冰冷:“什么都不剩的死掉了呢。”
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也到达某种临界点,空气滞涩着,两人面色不变,继续露出毫无破绽的表情。
“不过呢,她夺走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呢~”
话锋一转,白兰捻着手中的棉花糖,重新吐出黏腻的语气,好似刚才的冰冷是错觉。
他佯装生气的抱怨:“超级可惜呢,那么符合我审美的女性主动接近我,差点夺走了我的心,结果是为了打碎我全身的骨头,再挖出我的心脏剁碎丢进马桶冲走。”
银发青年自怨自艾,很是郁闷:“我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差吗?到了最后一刻,遗言一点也不浪漫,居然是骂我,我好心去抱她,还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让我滚开,宁愿跳入火海也不愿意让我触碰,说我全身上下都是病毒,是肮脏的病原集合体呢。”
抚摸早已消肿的脸颊,白兰眼神耐人寻味,轻轻喟叹:“真的是,好特别呢。”
“不过,已经死掉了,所以也没办法啦~”
“你说对吧,那位左右手。”白兰笑眯眯,让人捉摸不透,“从刚才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呢,怎么,你认识她吗?”
不等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起身走到门口,毫无歉意的道歉:“开个玩笑啦,不可能认识的吧,那么狠心又恶劣的女人,死掉也没办法。”
脚步轻快的打开门,白兰心情很好的离开了,只留下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
……
结果,他是最后一个得知她死讯的人。
没有时间悲伤,他甚至连缅怀的时间都没有,迎接他的,是更加绝望的噩梦。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都一一离去,任他怎么哭泣哀求,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真的是,好长的一场噩梦啊。
如果他们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吓一跳吧。
他慢慢抚上自己的脸庞,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阵恍惚,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模样了,疲惫于四处躲藏,他哪有什么时间在意这些呢,能活着也就无所谓啊。
是啊,活着。
他挚爱的亲人温柔的对他说,活下去,蓝波,一定要活下去。
所有人都对他这么说,又都一个个离去,躯体在他怀中慢慢变冷,有的他甚至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时间久了,他时常问自己,真的有活下去的必要吗,苟延残喘下去又怎样,留他一人在冰冷的世界守望他们的遗骸,他以前到达不了他们的世界,现在也无法追随他们的脚步。
他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是恐惧吗?他现在仍然是懦弱怕死的少年。
是单纯的不想顺从白兰地心意吗?至少,让他作为彭格列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件遗物,证明他们曾存活于世。
算了吧,那么高尚的东西根本不适合自己,说到底,他只是屈服于死亡的懦弱男人罢了,既没办法守护自己爱的人,也没能保护自己的家园。
拉低头上的帽檐,他转身,和路上的行人背道而驰,走进黑暗中看不见尽头的小巷。
逃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长期的颠沛流离让他学会了随机应变和超强的反侦察,以前落下的功课现在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又一次逃过不知道多少次追杀,他捂着不断渗出暗色痕迹的左肩,没有任何迟疑和停顿,朝某个方向逃去,无数次生死存亡中锻炼出的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官帮了他很多。
逃到安全的地方,他背靠着墙,短暂的松了口气,仍警惕着周围。
饥饿和疲惫席卷全身,他摸遍全身,只找到了几块糖,路过某处公园时,他望着中央玩耍的孩童和家长不自觉停下脚步,那家人临走时还热情的塞给他几块糖果和点心,点心随后被他当成晚饭吃掉了,只剩下了几块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没有立刻吃掉它们。
现在,他不得不吃掉它们,糖分在战斗时也很重要。
剥开糖纸,他将糖球塞进口中,难*得的甜让他干涸的眼眶又重新湿润,等吃完要好好补充一下水分才行,如果有机会的话。
没时间伤春悲秋,他撕开衣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这种事他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对他来说轻车熟路。
疼痛可以让人保持清醒,脚也没有受伤,可以继续走下去,某种意义上也不算坏事。
不能停留很久,他残留的意志告诉他,他必须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前往下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地点。
这样漫无目的的逃亡让他又一次迷茫,这样继续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他好累啊。
真的,太累了。
他好想他们啊。
哪怕是梦中,一次也好,他不会再害怕了,请让他再任性一次,和他再见一次吧。
没有选择离开,他轻轻闭上眼,不再去管滑落的衣服,等待和他们的相遇。
……
也不知是不是幸运过头了,直到梦醒,他还好好的在这,衣服也好好的披在身上。
久违的做了个美梦。
梦醒了,也就结束了,属于他的路途也要继续。
……
这份幸运没有持续太久。
幸运已经耗光,很快,属于他的望不见尽头的未来也迎来了终结。
带着一身狼狈,他倒在一棵树下。
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已经尽力了。
在这划下终点吧。
也不知道再见他们,会不会认出自己来呢。
一定会的吧,也许狱寺还会骂他过早来见他们,阿纲会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大家一起说说笑笑,重新在一起。
……也会,见到她吧。
刺眼的光芒和灼烈的火炎混杂,以不可挡之势呼啸着撞来,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疲倦的闭上眼,双手垂下,放弃了抵抗,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迅猛的攻击急速冲来,尽数将一方空间淹没。
烟尘散去,心脏仍在胸腔跳动。
还活着。
他不抱希望的睁开眼,也许是白兰改变了主意,想要折磨他,将彭格列的尊严和脊梁踩在脚下玩弄嘲讽,他不会让白兰如愿的,哪怕是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有人挡在了他面前,救了他。
“我就知道你会出现。”
那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甜腻到令人恶心的声音从敌方后面响起,白兰缓缓从一众人中走出,眼下的紫色倒王冠刺青格外刺眼,笑意更深,看着出现的女人挡在彭格列最后的残党面前。
女人丢掉报废的武器,缓缓抬头,她的模样和十年前无异,一点也没变,包括对白兰毫不遮掩的厌恶。
“放了他。”
挡在男人面前,她说,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以往懒得施舍给他更多的话和眼神,现在却为了那个满身狼狈的家伙不得不强忍着生理性厌恶和他对话,明明她以前连看都不想看他的,现在的她一眨不眨,眼里只有他的影子,尽管眼底是无尽的冷意和警惕。
一脸厌恶,却又不得不接触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却又无可奈何。
真是,太美妙了,不是吗?
银发男人眯起眼睛,答非所问,撒娇似的:“久别重逢,第一句就是这种和浪漫无缘的话,小寻,你好无情啊。”
他声音哀婉:“特地保护他,这种时候也及时赶来救他,就因为他是你前男友的弟弟?你对前男友的弟弟都这么温柔,难不成他是你的老情人?”
“你的嘴也就在造谣方面登峰造极,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用处吗?”女人对他的虚伪表演无动于衷。
“用处多着呢,你难道不清楚吗?”白兰俏皮的眨眨眼,声调徒然甜腻,想要靠近,却被女人冰冷的眼神呵止。
无视他的话,她再次冷声重复:“白兰,我知道你把他逼入绝境想要得到什么,你会如愿的,放了他。”
没有犹豫,她丢出某件东西。
方形物体划过一道弧线,落入白兰手中。
接过匣子,白兰慢悠悠把玩,却不急着打开,而是继续进行他所谓的叙旧,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用咏叹调般的语气埋怨:“这是十年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却是为了其他男人,你不怕我生气吗?”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真寻理向前一步,挡住她身后的人,“离开这。”
白兰继续把玩匣子,语气轻松:“就算你救得了这次,还有下次,你只能救他一时。”
确认匣子里是属于阿尔克巴雷诺最后的雷之奶嘴后,白兰轻轻勾唇,心情大好,难掩愉悦:“终于,得到了,最后一块拼图碎片。”
终于撕破了伪装一角,让人窥见里面的真面目,白兰眼神轻蔑,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抹杀蝼蚁的生命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根本不值一提。
真寻理只是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也从未把眼前的闹剧放在眼里。
“白兰,你真可怜。”许久,她嗤笑一声,微微仰头,也露出和他如出一辙的轻蔑表情,“你的灵魂空虚乏味,没有一点值得观察的价值。”
她就站在那,也没有武器,白兰可以随意命令下属攻击她,将她从世界上抹除,不留一点痕迹。
可那张脸上碍眼的表情明晃晃的告诉他,这不是故意激怒他,她真的一点不在意他,她看不起他,他对她而言毫无价值,毁灭世界的霸主在她看来和路边的石头,垃圾桶的垃圾没什么区别,她的意志坚定不移,从未有过任何动摇,哪怕白兰此时将她杀死,挫骨扬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是既定事实。
她真的在认真的鄙视他,觉得他无趣,无法为她提供一点价值,哪怕他杀死她敬重深爱的老师,哪怕她处心积虑谋划了一场针对他的刺杀,摸清了他的喜怒哀乐爱好习惯,在无数个日夜脑中只重复咀嚼品味关于他的一切,抽丝剥茧的找出破绽,他对她而言,仍是不值一提的尘土。
她平等的轻视所有人,包括他。
于她而言,他和普通人无异。
白兰嘴边的笑一寸寸冷下去。
啊啊,真想,毁灭她的人格,折断她的意志,让那张脸流露出恐惧,让她匍匐在地,柔弱无依,从身到心被摧毁得彻彻底底,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等他拼凑好所有的拼图,很快,这便也会是既定事实。
满意的握紧匣子,放弃追捕,白兰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在原地呆了一会便带着所有人撤退,有更重要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毕竟,来日方长。
……
被救了。
蓝波费劲的睁开眼,他正在被温暖的晴之火炎治愈。
他被转移到很安全的地方,无心关心这个,看着低头为他治疗的人,他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是啊,哪来的幸运,能让他次次逃脱密鲁菲奥雷的追捕呢。
从以前,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恰好出现的好心人,恰巧获得的物资,恰巧得到的情报……
是有人一直在帮他。
为什么要帮他?
他想问出口,眼前的人却突然顿住,毫无征兆的倒在他怀里。
心下一紧,也顾不得什么,他抱住她想要检查,又在中途被截住。
真寻理在他怀里睁开眼,慢慢将他的手放回去。
她的手很冷,冷到根本不像人类。
“我的身体进行了改造,半数都是机械,你不会想看到的。”真寻理好心提醒,“那场爆炸后,我被人救了,他改造了我的身体,让我得以存活下去。”
也有弊端就是了,她的头部在那场爆炸中受到冲击,丢失了一些记忆,她花费了很久才找回一些,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回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回全部的记忆了。
“改造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我的生命体征正在流失。”她继续平静的叙述自己快死的事实,“这不重要,我有话要跟你说,不是遗言,是很重要的事……你怎么哭了?”
脸上接连滴落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滚落进衣领,她看着上方流泪的男性,语气茫然。
她猜测:“是在害怕吗?不用担心,把这当成一场噩梦吧,很快,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的就要结束了。”
他还在哭。
他总是在哭。
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反正哭够了就会安静的,浪费仅剩的能源做这种事太不划算了。
抬起手,她拭去他的泪水:“是想到了死去的伙伴吗,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让你又一次见证死亡和离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沉思后,她又严谨的说:“也不算死亡,机械没有死亡的概念,我只是进入了永久的休眠期。”
对方好像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在他看来,她就要死了,在他眼前又一次死去,只留下他一个。
刚刚燃起的一点点星火很快又熄灭。
她费劲的擦拭源源不断的泪珠,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被冲刷得很干净,却掩盖不了里面的脆弱和悲伤,猝不及防被紧紧抱住,宽大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在其中,明明已经感受不到什么,她却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真是,奇怪啊。
一步步的注视他的成长,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眨眨眼,视线又开始模糊,视觉处理系统要瘫痪了,得在身体报废之前赶快说出来。
“……”
有什么落在颈边,打湿了一片,让她短暂的陷入了卡顿。
“不要……离开我……”
男人小声呜咽着,埋在她脖颈间,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不愿意松开。
“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不断哀求着。
于是她也安静下来。
“不管过了多久,你还是这么爱哭呢。”她无可奈何,拍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别哭了,放心吧,你的哥哥们会回来的,这只是一场不太愉快的噩梦,很快就会醒来的,到时候,你可以尽情的趴在他们的怀里哭泣了。”
她继续说。
“我通过某个人传递了关于平行世界的信息,相信那些情报一定会有用的。”她眼里闪烁着愉悦和难以言喻的畅快,“白兰的美梦就要破灭了,他到死也不能实现了。”
“世界将会重启,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了,我想要见到的人也会回来……”
说话开始变得吃力,能源即将消耗殆尽,她不得不斟酌每个用词,用简短的语言传递。
“那你呢。”抱着她的人突然开口。
“我?”
慢慢松开她,他捧着她的脸,询问:“我会再见到你吗?”
视觉已经完全瘫痪了,视线最后是一抹绿色,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好在听觉还在。
“不知道。”
她说。
“我不知道。”
她重复。
“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机械身体将要瘫痪,属于人类的情绪爆发式的涌上来,搞得她心烦意乱。
她也不知道世界从哪个节点开始重启,说不定世界重启后她连老师都不会遇见,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七零八碎的记忆从她眼前闪过,她都快忘了的东西又要重温一遍。
看来,她真的要死了,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我、不喜欢……吃覆盆子蛋糕。”她躺在男人怀里,双眼失焦,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揪住他的领口,认真的看着他说,“很腻,你知道吗?”
“你塞的卡片太好看了,我好几次都当成巧克力吃掉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放那张多余的卡片?”
费了巴劲的说话,真寻理感觉很折磨,死又立刻死不了,活又活的半死不活,就像靠着一根老化电线苟延残喘的陈年灯泡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电报废。
为什么不知道看看气氛,该说的都说了,立刻闭上眼一了百了不好么,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像样。
她真想给为她做改造的技师打个五星好评,分五期付款。
算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合上,手也没了力气,即将滑落的下一瞬又被紧紧握住,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她又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我……”
他在说什么。
听不到。
听不懂。
耳边不停重复着几个字,以她现在的混乱状态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词语的意思。
眼前一片漆黑,她瘫倒在怀里,在能源耗尽的最后一秒说出口。
“……别说了,我、听不到,那么想见我的话,就自己去找吧。”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跟我说、有什么用……”
“……算了,都随你吧……”
说完,她再也没有出声,倒向一旁,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进入了永久的休眠期。
夕阳落下,两道影子依偎在一起,安静的等待夜晚。
第94章
入江正一连夜修好了十年火箭炮,送走沢田纲吉他们后,他拉着我再三叮嘱,下次不可以再这么“不小心”的造成“小”错误,不然以后他不会帮我修家里的东西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危险的,万一被砸中的是你怎么办,家里的水管爆掉了也没好好修,明明告诉你要定期检查的……以后要细心谨慎,知道吗?”
说完一长串的嘱咐,入江正一对上我智慧的眼神,就知道完全没听,捂着胃打算再说一遍,明摆着这次不会轻易心软放过我,科研爱好者同盟有属于自己的男妈妈。
我才知道,原来家里爆掉的水管是入江正一修的,他怕工人修的太慢,耽误下去房子会彻底泡废,连夜帮我修好了水管,还没休息一会,一觉醒来又赶来帮我修十年火箭炮,连着两天都没闲着。
好感动,这就是科研同好者的羁绊啊!
“感动就别跑啊……”
换回来的沢田纲吉习以为常的看着我跳窗逃跑这套行水流水般的动作,再次无语。
我没听,跑得更快了,鬼知道回来的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会不会拿我开刀,虽然他们的遭遇我有0.01%的错误,却也不难保他们报复我。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沢田纲吉他们没找我的麻烦,安静得让人有点惶恐。
不如说从十年前回来他们就有点不对劲,看我的表情奇奇怪怪的,路上遇见偶尔还会转移视线,说话也很没底气,一副很想说什么又被迫放弃的难以启齿模样。
面上不显,我心底不可避免的怀疑起来。
凭我优秀的观察能力断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们欠我钱了。
十年后的货币无法在十年前使用,他们也不可能贸然回自己家,这副模样和家人保安解释起来比登天还难,两个大男人没地方住,恰巧好心的我路过,不忍见他们露宿街头,不仅借给他们钱,还把他们带回我的流浪城堡暂住,给两个没用的男人栖身之地。
这么一想,我好伟大,他们一定被我的伟大感动到了吧,才会觉得无颜面对我。
我的伟大是一回事,欠钱不还又是另一回事,这可是大事。
总之,得找个时间从他们的钱包取回我的钱,一想到我的钱放在其他人的钱包,我就心痛不已。
十年了,利滚利应该一百亿了吧,哦天,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居然欠我一百亿!
除非他们给我介绍性感熟男,否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推迟催债时间,像我这么好心的债主可不多了。
……算了,还是推迟一下吧,不急于一时。
我正在观察另一个人,需要全身心的集中注意力,暂且放他们一马。
和沢田纲吉他们一起奇怪还有我的上司蓝波波维诺,他比那两个人还奇怪,问他也不肯说,坏孩子在这方面总是格外嘴严。
好在我是一名尽职尽责的监护人,不会丢下他不管。
“……你怎么又跑到他房间乱翻,一天跑几百次你不累本大爷还累呢。”
从早上看到现在,起初初代雷守还有兴致跟我一起翻东西,到后来热度消退,怎么叫也不动弹,躺蓝波床上看野崎君送的少女漫画,一边看一边吐槽,毫无贡献也毫不关心自己后辈的冷血资本家是这样的。
这几天老盯着我不放,去哪也要跟着我,小嘴说个没完没了,碰见其他人又一副本领主很高贵所以不想跟你们说话快走开的架势。
雷部都开始传言蓝波有双胞胎兄弟了,每个人都蠢蠢欲动的跟我打探消息,问我双胞胎的感觉怎么样,严重耽误我的进程。
还能有什么感觉,跟这两个相似度99.9%的花椰菜走一块就像富婆出街点两个牛郎陪同,沢田纲吉也委婉询问我为什么一再把指环留守老人叫出来遛弯,是仆人不够了么,我的一世英名要毁了。
都这样了,这家伙还在说无关紧要的风凉话。
“是在保护你,你一点警惕心也没有,刚才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说那么久的话,本领主跟你说话你从来没有那么有耐心过!”
瘪什么嘴,他还委屈上了,跟财务说话没耐心是想让部门破产么。
不想理会这个幼稚的家伙,我爬进床底,举着相机拍下可疑的地方,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见我不理他,初代雷守丢下漫画,从床上趴着巴巴往下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我,像只使劲摇尾巴吸引注意力的猫猫,让我理理他。
幼稚鬼的卖萌对我没用,我一脚踢过去,被他轻松闪过,反握住我的右脚。
有武力值的幼稚鬼更麻烦,打不过又跑不过,万一他给我一个心脏麻痹找谁说理去。
拖鞋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好在有地暖,我没管他的小动作,艰难举着相机继续。
很遗憾,床底什么也没有。
衣柜枕头床上书桌书柜垃圾桶天花板……这些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更别说院子客厅书房武器库车库地下室我也检查了个遍,同样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果然重点该放在本人身上吗,人的语言和行为会透露很多信息,经过对他以秒为单位的观察,露出蛛丝马迹不过是时间问题……
打定主意,我关掉灯光,慢慢退出床底,退到一半,脚怎么也动不了。
被抓住了。
不仅是右脚,反攻的左脚也被抓住,牵动小腿高抬,我不得不在低矮狭窄的床底趴着不动,像一只失去反抗的虾。
因为一直被忽视耍起了脾气,任性的领主是这样的,应该把他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每个初代守护者观赏一遍,顺便让沢田纲吉的……曾曾曾祖父点评,让他知道宠坏孩子的下场。
我挣扎着匍匐前进,还没前进一步,脚上突然传来奇异的触感,顺着脚心打转,激得浑身战栗了一下。
他在干什么……这个任性自大鬼,居然用这种低劣幼稚的手段报复我,在西伯利亚埋雪地一小时我都忍过来了,这种小手段动摇不了我。
但是这个该死的幼稚鬼他敢电我!
他竟然敢电我!
眼前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宛如被静谧的黑夜的包裹,困在狭小的空间,唯独脚暴露在外面任人拿捏,再怎么挣扎,床底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腿脚短暂的痉挛后漫上麻痹,几乎感知不到存在,我想摆脱这种不妙状况,对方就是不放手,隔着薄薄的袜子轻描淡写挑起怒火,意大利男人总能在特别的地方发挥他们毫无意义的天分。
再继续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和体力,必须结束。
“我错了……”语调温柔起来,我不再挣扎,被迫出卖良心说恭维话,“我、我不该忽视您,伟大的领主大人,能否请您手下留情?”
万恶的资本家,邪恶的地主头子,熟成灰的幽灵,等我出去就让他好看。
“您真是帅气可爱,其实我是有意的,因为您生气的脸蛋太可爱了,我情不自禁就想逗您……”腿脚一直被拎着,膝盖悬在半空中,胸口压在地板上,说话也很费劲,这个让我狼狈的魂淡,绝饶不了他,“我真的错了,刚刚抬头不小心碰到了床地板,我的头很痛——等一下!别突然用力!”
“唰”的一下,像伸进角落打扫的拖把一样,被人呲溜拽出来,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拖地了——我要重新洗澡了这个魂淡!!!
其实床底被蓝波打扫的很干净,但谁知道床下有没有男子高中生无处安放的青春,一些小动物比如蜘蛛也喜欢呆在这,它们在这结网我没看到怎么办!
猝然接收刺眼的阳光,我的眼要瞎了,这种时候初代雷守还在添乱,掰着我的脑袋慌里慌张检查,一会揉揉这里,一会揉揉那里,我的发型也毁了。
“你怎么样?!头很痛吗?”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忍着干什么?”
“哪里痛,告诉我,我去找纳克尔!”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捞进怀里抱起,初代雷守带着我就要冲出房门找初代晴守,那还得了,我是骗他的!
“等一下!”我薅住他的头发,拼命往后扯,“我好了,一点也不疼了,你不要乱动!”
我柔弱的扶着脑袋:“我有点晕,喝杯水就好了。”
初代雷守听话得出奇,也没计较被我扯得生疼的头发,真的把我放床上,跑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又给杯子加上了小阳伞和柠檬片,捏着吸管喂到我嘴边,紧张兮兮的观察我的反应。
喝着水,我一副虚弱到要原地坐化的模样,初代雷守在一旁很担心,又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你还好吗?”他握着我的手,好像我真的要死了一样。
“还行,就是有点缺金,哦不,缺钙。”我可怜的叹气,一只脚毫不客气的蹬在他腰上,“尊敬的领主大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是,我的脚不动不了……”
我很命苦的抹并没有的眼泪,悲伤的说:“好麻,看来这样的痛苦要持续很久了,我动不了了,怎么办啊领主大人!”
骗他的,我可以一脚蹬掉他的脑袋,再用膝盖顶穿他的一把老骨头。
“不会的,我就放了一点让人手指麻痹的电流,你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一愣,初代雷守慌了,他猛的站起身,着急检查我的脚,他检查得很仔细,电流造成的伤痕他再熟悉不过,反复检查后,他小心扶着腿帮我穿上白色丝袜,重新塞到毛毯里保暖。
“你很健康的,可能是你在地上趴太久受凉了!”他着急忙慌向我解释,说完又后知后觉让我不得不趴在地板上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对不起……”眼底出现自责和悔恨,他握住我的手,一点也没有逃避责任或者避重就轻的意思,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坚定的看向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他闭上眼,乖乖把脑袋伸过来,还很自觉的把床头柜上的鸡毛毯子递给我。
等了一会,又睁开眼睛看着我的脸,认真补充:“对可爱的女性出手是绅士的过错,不可以姑息,我不会反抗的,你打吧!”
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凑过来,我把鸡毛毯子丢到一边,捞起枕头底下的充电宝,掂量了几下,很有分量。
就算我把他的脑袋像核桃一样砸碎对没有形态的初代雷守来说也毫无意义,他只是指环内的一抹意识,玄学点是超自然能量体,这种攻击对他来说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胆大妄为到挑衅我,还敢电我,这几天一刻不停的烦我,这样一笔勾销太不划算了,得找到他的弱点。
思考了一会,我把充电宝塞进枕头下,食指缓缓抬起初代雷守的下巴。
“我怎么会忍心打您呢,领主大人。”我善解人意,语气越发温柔,“您的可爱快让我心动了,您真是迷人,喜欢上您就像把钱从别人的钱包拿出来塞进自己的钱包一样自然。”
被我恭维的超自然能量体一脸茫然,而后,他脸颊滚烫,忽然听懂了什么。
轰地一下,这位自诩为成熟稳重的领主大人身上开始冒电,细小的电流在他头上、肩上、腿上跳跃,带起一片静电的噼里啪啦声,很有要兴奋到爆炸的架势。
我险些要跳起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他是想毁了这个家吗,知道修电路有多麻烦吗?
好在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原状,镇定的说:“喜喜喜喜喜喜喜喜欢上本领主这这这这这不是理所当当当当当当然的事吗……”
他难掩雀跃,又极力想掩饰这一点,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啊本领主的魅力就是这么大不是一般人能碰瓷的但你非喜欢本领主也没办法,伸手把我按进怀里,他的胸一点也不如熟男柔软宽广的胸怀好使,也就肌肉结实点。
心无波澜的进行硬邦邦的洗面奶,我敷衍几声,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乱动,卖力的寻找初代雷守的弱点加倍奉还。
或许是我之前的表演过于逼真,初代雷守愧疚未散,也有可能是被我的恭维话迷得晕晕乎乎,他没什么反应,傻乎乎的任我在他身上动作,喋喋不休的说着夸赞自己的话,我对自恋幽灵的话毫无兴趣,都百岁老人了还这么不消停,一看就不容易得老年痴呆。
被烦的不行,尤其是听着和观察对象一模一样的声音,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我就心烦意乱,干脆捂住那张不听话的嘴,让他安静。
“给我安静。”没了耐心,我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
感受到我轻微的怒气,他果不其然安静了,眨巴着眼看我,思考了一下。
单膝跪在床上,他慢慢拿下我覆在他唇上的手,垂下眼睛,低头轻轻吻上去。
又长又密的睫毛刷着手指,柔软的唇印上掌心,只短暂停留了一瞬,又很快撤离。
这个吻不含任何逾矩的意味,虔诚又真挚,他抬头安静的看着我,那双如春日碧水一般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倒映着我的身影,荡开点点涟漪。
“这样你可以消气了吗?”
握住手贴到脸上,他说。
第95章
意大利男人的本能真是可怕。
道歉都要单膝下跪加上吻手礼,郑重其事的仿佛在宴会上邀请美丽的女性共舞,不愧是从小就游走于上流社会的大少爷,一套流程下来熟练的不得了。
很好奇继续下去又会蹦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礼仪,不过对上那种突然认真起来的眼神,还是及时停止为好,掉进意大利男人编织的罗曼蒂克陷阱是倒霉的开始。
前有加百罗涅的头牌,后有情场浪子夏马尔,中间还有位夜店未来之星,意大利男人在这方面的天分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那么,该怎么回答他呢,是回答“爱卿平身,免礼免礼”彰显我的平等爱人气度,还是礼貌扶起他说“多大年纪了还学什么年轻人,闪到腰怎么办,您老人家也真是的”展现我的尊老爱幼美德,有点难以抉择啊。
“抱歉,我想一下。”我佯装苦恼,露出一点为难的样子,“虽然很想立刻扶起您,但我的脚动不了。”
我无辜的说:“毕竟,我的脚还是很麻,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那种问题呢,领主大人。”
开玩笑的,当然不会做以上两种选择了,接二连三冒犯我,把我当草履虫戏耍,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简单的单膝下跪加上真挚的吻手礼就能让我消气,天真的领主大人,脑子不怎么灵光呢。
让我消气的话,跪在我的脚边忏悔,亲吻我的脚,我的怒气也不会消去一分一毫。
因为本来就该这么做,不是吗?
就算变成了幽灵,还是残留了一些人类自以为是的本能呢,观察人类的趣味就在于此啊,欣赏他们各种有趣的反应也是打发漫漫观察日常的一部分。
就算长着跟观察对象相同的脸,露出那种表情,我也不会那么好心的。
至少要说出五处他遗留的宝藏,再把他的遗产送给我,跟着初代boss远渡重洋后,作为大地主家的少爷,他肯定带走了一部分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如果分给我一些,偶尔给他坟头献花也不是可以……
常年游走在社交界的大少爷这种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吧,有点眼力劲的话,接下来就该不经意的说出自己几个藏宝地,然后告诉我银行卡密码,存了百年的存款,我都不敢想利息是多少。
是瑞士银行吗,还是存在了日本的某家银行?
“不止是脚,我的腿也很麻。”柔弱的倒在床上,我看向疑似愧疚到不敢出声的初代雷守,泪光闪烁,“我要无法行动了,我好痛苦……对了,领主大人,你还记得你的银行卡账户和密码是多——”
视线不经意触及眼前的场景,我一滞,说不出任何话。
初代雷守听到我的抱怨,脸色变了变,一只手握住我的小腿,再次脱下我的袜子检查。
“腿也麻痹了吗,不应该啊,是体质原因吗?”
他完全没听到重点内容,更没可能给我银行卡账户和密码,还在执着的检查根本没事的腿脚,回忆初代晴守纳克尔教给他的一些医学常识,并实践在我可怜的腿上。
一时不察,随着腿抬高,身体重心下移,我朝后倒去。
本能的,我的双手反应迅速的紧抓着床单撑在身后,另一只腿也高高翘起,才勉强维持住身形,这样别扭的姿势使我整个人像把折叠小刀,拼命阻止刀身叠入刀鞘,他是在锻炼我的身体柔韧度吗,有意思。
堂堂地主家的大少爷竟然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他的意大利本能呢,没看到一位美丽动人的女性正等待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吗?
我想跟他理论,又被他误解成不愿意配合治疗的任性病人,随手从床头的糖果盒里抓起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堵住我的嘴,边塞边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我乖点。
嚼着花生糖,我的怒气值直线上升。 !
膝盖传来一阵痛麻,初代雷守在测试膝跳反应,我卯足了劲,毫不客气的对准他的脑袋一脚踹过去,预计可以让他投胎转世的程度。
埋头检查的初代雷守看都没看,轻松抓住了我试图谋杀的凶器,明明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气,我想要挣脱,脚腕却被紧紧扣住,动不了半分,将火炎硬化后拷住我的脚,仗着彭格列雷戒里储存的高纯度火炎肆无忌惮的戏弄小辈,迟早我会找到他的墓碑浇一晚上风油精,让他体会一下透心凉心飞扬。
“嗯,看来没什么问题。”恢复了懒洋洋的腔调,初代雷守慢慢抬起脸,哪里还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透绿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要给我一点欺骗前辈的教训,他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他的手很冰,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冰戳一样的触感,如果是夏天大概很舒服,冬天就是酷刑了。
想不到先感受透心凉的是我,双手支撑在床上,脚又被扣住,我腾不出手脚反击,憋屈的忍受冷血资本家的戏弄。
松开手,初代雷守目光幽幽,又补充一句:“唯一的问题大概是糖吃多了总是听不到真话,雨月说有的人总是口蜜腹剑,本大爷还不信,你这人嘴里还真是没一句真话。”
“是你说希望我消气的。”我理直气壮,一脚扫过去,把他逼到床边,只留给他一点可怜的边角料床位,“如果希望我消气的话,你得拿出更有诚意的行动来,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如果我说你是我心爱的宝贝再给你一个奖励的亲吻,你信吗?”
初代雷守惊了一下,火炎呼的高涨起来,燃烧得更加热烈。
“也不是不行……”
他捂住眼,紧张的说:“我、我准备好了!”
我:“……”
无语的沉默过后,他猫猫祟祟的从指缝露出一只眼偷看我,小声为自己证明:“……我超会的,樱桃梗我可以一次性打五个结!教仆们都夸我很厉害!”
我:“……”
我:“……”
我:“……”
谁管你樱桃梗能打几个结,大晚上的开始做起白日梦来了,他当这是在拍《人鬼情未了》么。
……他把脸凑过来干什么,他真信了那种鬼话?我真服了,堂堂彭格列初代雷守这么容易上当合理吗,初代那些人怎么教育孩子的,反诈课堂都不教的。
一个鲤鱼打挺,我猛地坐起来,按住凑过来的脸使劲往外掰,跟这种内心幼稚的愚蠢少年亲吻这种事想都不要想,为什么会这样,熟男要和我渐行渐远了!
可能以为我在欲拒还迎,或者是玩更刺激的游戏,初代雷守那张充满少年气的脸越来越烫,眼神湿漉漉又满怀柔情,磕磕绊绊的为我找借口:“你、你想继续上次的游戏吗,虽然本领主不是很熟练,但你喜欢的话,我会拿出百分之一万的诚意配合你的……”
别给我扭扭捏捏啊,也别把手反背过去好像被绑住一样,谁要这种诚意啊!我真要掏出藏在身上的手铐把你拷住了,都百岁老人了怎么思想一点也不纯洁,果然肮脏的资本家这里那里这样那样都玩过了,就算要玩也是和熟男玩,和愚蠢的少年是想让我气死吗!
我突然有点后悔那天晚上对他做那种事了,我瞎扯的,谁知道他真信了,可不能让初代那一堆人知道我对他家雷守做的事,按那天沢田纲吉的曾……曾曾祖父拜托我关照初代雷守的话,这个雷守大概也是团宠,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给我一个零地点突破,我哪敢真对他动手动脚,我不要工资和奖金了么。
僵持中,手下突然一空,只残留几丝燃烧殆尽的火炎。
终于强制回泉水了。
瘫倒在床上,我抹了一把冷汗,长时间离开彭格列雷戒,提供的火炎是有限的,闹腾了这么久,消耗光是意料之中的事。
躺下休息没一会,我睁开眼,忽然想起进蓝波房间乱翻,那些东西还没有一一回归原位,要是让他发现了,我身为监护人成熟稳重的形象就破灭了。
从床上跳下,我依照记忆,将被弄乱的东西一一回归原位。
床被折腾得最惨,我费劲的回忆起枕头摆放的角度,蓝色格子被单折叠的顺序,床单掖进去的褶皱形状……
轮到两根头发时,我不得不停下,因为其中一根头发不小心在刚才的打闹中折弯了,不管怎么摆放都会露出马脚。
肩上滑落一缕头发,我灵光一闪,我们两个都是黑卷发,洗发水也是同一种,用我的伪装也差不了多少,这么晚蓝波还没回来,按他懒散的性格,也不会认真关注这些,马上就会清理掉的。
收起那根被折弯的头发,替换为我的头发继续放在床上,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还原角度……
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咔嚓——
门在背后开了,随之而来是刺眼的灯光。
手一抖,我遮着眼,条件反射转过去。
黑卷发少年站在门口,手还拧着门把手,眼神从震惊到了然,僵在原地,比我还尴尬。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眼神四处乱飘,甚至不敢看我,仿佛这样就能装作无事发生,但这显然不行,他走进来,若无其事的把门关上,好像他才是不请自来的一个,贴心的为我找借口。
“是来找我吗?”
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借口,他早上刚跟我说他晚上可能回不来,要留在沢田纲吉那开会,今晚在彭格列单身公寓凑合一晚上。
他没能想到沢田纲吉会善心大发提前结束了会议,也没想到我会大晚上的在他的房间行迹诡异。
没有犹豫,在他靠近我的瞬间,我迅速蹦到床上,钻进被子里裹住自己,同时翻滚几下销毁证据。
“是那个啊,那个……”我面不改色,真诚的说,“你的床太软了,我一不小心就躺在上面睡了一天,我想我爱上你的床了,今晚我要在这睡。”
“是、是吗?”他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尽量不对上我的视线,手不知道放哪,“我的床刚刚换了新的,是很软,枕头我也挑了很久,枕上去有一股淡淡的橘子蛋糕的香味,是很舒服的!你躺下很快就可以睡着的!”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洗发水的味道。”我闻了一下,“好像还有点牛奶的香味。”
“……不,那个是……”他转过来,脸有点红的对着手指,“那个是我的沐浴露的味道……”
“啊?也挺好闻的,很适合你的味道。”
“真的?你喜欢吗?!”
“真的,上次去逛超市很多小孩子都喜欢这种味道,缠着他们妈妈买呢,下次我也会记得给你买的。”
“……跟你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喜欢这样的味道又不代表我是小孩子!大人也有喜欢牛奶味沐浴露的权利啊!”
“那明天要一起去买草莓牛奶吗,人妖俱乐部的卷子小姐最近推荐我买这个。”
“呜,给我认真听啊……嗯,我要去。”
进行完愉快的对话,总算把尴尬的气氛驱赶掉,我又支棱起来,重新从被窝钻出来,理直气壮靠在床头,一副房间主人作态,指挥蓝波给我倒杯热水,顺便把地拖了,彻底销毁证据。
蓝波没说什么,刚回来又任劳任怨的去拖地了,为了怕我无聊,他把游戏机给了我。
打完三局消消乐后,时间也不早了,困意蔓延上,我揉揉眼睛,将游戏机放在床头柜上,拉开被子钻进去。
“晚安,我要睡了,记得关灯。”
“嗯,晚安,临睡前可以先抱抱吗~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你看看我,好不好嘛~求求QAQ”
“好吧。”睡意朦胧,我翻了个身,抱紧旁边异常温暖的热源,蹭了几下,把冰凉的手贴进去暖了暖,无情的掠夺完热量后又转身翻脸不认人,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
……
……
我睁开眼,快准狠揪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睡衣爬上来的某位男高。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上来的,我的床不会跟任何人分享,区区男高也妄想挑战我的原则,我可没有和小孩子睡的习惯。
第96章
波维诺传来通知,继承人争夺战将在三个月后举行,一星期后候选人及其代理人需前往总部确认是否参加,届时未到者视为弃权。
BOSS特地找我开了视频会议,忽略一如既往没营养的开场白和留守老人的心酸,BOSS问我蓝波的近况,他对蓝波的期待很大,如果不是家族有规定,他能当场把蓝波空手投掷到位子上强制传位,然后开开心心去养老。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位不擅长面对自己孩子也不言善辞的家长只能卑微的在我面前询问蓝波的近况,一遍遍翻看我传过去快被翻烂的观察报告,老父亲一样沧桑感叹孩子长大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把他感动得痛哭流涕,虽然我不理解脚趾头撞到衣柜坐轮椅一星期有什么值得感动的,是感动孩子自我保护意识强么。
“他就小就怕疼,忍耐着找轮椅真让人感动……呜……寻,有你在果然很让人放心,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呜呜呜……这就是孩子有归宿的幸福感吧……”
快四十的大男人哭成了泪人,纸巾用了一抽又一抽,破碎感拉满,守寡多年的男人是这样的,缺乏安全感又孤独寂寞冷。
寡夫门前是非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问他愿不愿意介绍波维诺的熟男也说下次一定,反问我他什么时候能抱孙子,他会等到天荒地老的。
又开始白日做梦了,考驾照还要满十六呢,他们一家子是都很刑么,这么迫不及待抱孩子怎么不趁风韵犹存自己生一个当男妈妈。
再说问我有什么用,我哪知道。
家族遗传的泪失禁体质倒是验证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这一家子真适合去从事夜间服务业。
如此循环往复许久,我微笑着问他还有话么,没事我挂了,这位才可怜巴巴的进入正题。
执掌家族多年,表面再怎么脱线爱哭也是心脏资本家,BOSS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让我们悠着点,别把其他候选人都干掉了,留着还能资源再利用,他是懂勤俭节约的。
整理好会议纪要,我转交给风太,拜托他转交给蓝波。
“当然可以了,小寻姐。”风太接过,转身递给了距离他五厘米远和他一块坐沙发上的蓝波。
风太做事一向可靠,作为同辈孩子中最成熟的一位,大人们抽不开身时,他会主动去照顾其他较小的弟弟妹妹们,从小就很让人放心,也很值得信赖,现在也是如此。
浅发少年微笑着叮嘱:“蓝波,要好好看哦,小寻姐跟我说最近你处理工作越来越顺手了,很厉害呢。”
我没说,请不要造谣。
坐在对面沙发上,隔着一张茶几,我幽幽盯着露出恬静微笑的少年,该说是过于天然还是情绪本就稳定,他脸上没有任何心虚,这小孩的成长速度也是快的恐怖。
“对了,还有这些录像带也帮我转交给他,这是波维诺其他候选人的相关资料。”
“好的,小寻姐。”
再次转身递给旁边一脸郁闷的少年,风太同情的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起身去厨房。
风太端上来一些点心和饮料,还有一些形状很可爱像星星一样的金平糖,他解释说是山本出差回来给他带来的小礼物,装进玻璃罐也是很实用的装饰品,无聊了还能解嘴馋,有人来家里做客他都会拿出来分给对方一些。
淡淡的糖果香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因为是解嘴馋,吃多了容易蛀牙,风太只给了一小瓶,五颜六色的星星在瓶子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的确很赏心悦目,比起吃,它的观赏价值似乎更大。
真狡猾啊,山本,我上次拜托他回老家请他的朋友我吃一顿豪华寿司大餐都没答应,说亲手做才有意义,拉着我要进行朋友间的手工活动,捏寿司这种心灵手巧的活不适合我,食物加米饭不就是盖饭么,寿司的本质就是精致版的小型盖饭,我已然悟透,我果然更适合数钱。
“哈哈哈,寻你可真幽默,把寿司说成盖饭什么的,噗,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适合数钱么……我想想……”
思考一会,山本武把钱包给了我,问我可以在三秒内数完吗,能做到的话他请我吃豪华寿司,输了的话我要老老实实跟他学做寿司。
全是银行卡谁知道里面的具体数额啊!我是透视眼吗,可以看到银行金库的存款?
所以我被迫加入,边捏寿司边吃边角料,等到了最后,山本武端上来一盘的豪华寿司,我端上来一盘饭团。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称为寿司了吧?”
看着光秃秃的包裹了一层海苔的饭团,山本武罕见的沉默了,虽然他本就不太对我抱有期待,三文鱼金枪鱼鹅肝鳗鱼蟹柳这些让人食欲大开食材被我吃了个遍,剩下的海草黄瓜什么的倒是一个都没动,挑食到让人无言以对。
“怎么会呢,寿司的灵魂在于上面那层食物和蘸料(嚼嚼嚼),我只是比起无趣的身体更喜欢灵魂而已(嚼嚼嚼),我不是那种注重外在美的人,比起那个我更注重它的内在,寿司之神听到也会欣慰的(嚼嚼嚼),不要感叹我的高天赋。”
“虽然这么说,除了肉类之外的寿司你根本没动吧。”山本武无奈,把自己那盘寿司推过来,看着我又紧接着扫荡他的那一盘,转头去厨房继续端上来其他的小菜。
等他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的蓝波风太弗兰他们也加入了进来,一起扫荡餐桌,风太起初还很不好意思,腼腆的推搡蓝波递过来的金枪鱼寿司,但他吃的速度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弗兰瘫着脸专注挑食,筷子快出残影:“这个不要,这个不要,这个不要,啊,这个是Me的。”
蓝波反手夹住他筷子,嘴里还叼着虾尾,气到牛角颤抖:“那边就有,死青蛙你抢我的干什么?!”
“姐姐,举报,这只奶牛怪抢Me的食物——还恐吓Me,禁止暴力——”
“我哪有!是你老抢我的!别撒芥末了啊混蛋!!!”
“蓝波,弗兰,你们先冷静,我把我的让给你们吃,不要让小寻姐为难。”
看着积极干饭相亲相爱的众人,山本武双手撑在餐桌上,眼神怀念,以前他也和大家一起这样,吵吵闹闹的聚在一起,那时候大家还因为打碎了昂贵的餐具被迫打工了好久,现在想想那是一段难忘的青春回忆啊,现如今大家越来越忙,很少有空能聚在一起了。
不过,小朋友们倒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寻你和孩子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说起来以前也是这样,你身边总是跟着很多小豆丁呢。”尽管本人总是一脸嫌弃,但和小孩子们玩的最好,孩子们总喜欢蹦跶过去撒娇,被教训了也就是瘪几下嘴,又兴冲冲的跟上去。
“怎么说呢,寻你真的很受孩子们的欢迎啊,自愧不如呢,哈哈哈。”山本一脸天然的说出来了结论,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
谢邀,是你的错觉。
“这样和大家一起享用也不错,等等再跟孩子们一起做吧,寻。”慈爱的看着埋头苦吃的少年们,作为料理制作者的山本武也是倍感自豪。
推着我往厨房走,山本武继续笑着:“正好还有一批食材,我教你怎么切出美味的生鱼片吧,这样你也可以学到一些日式料理知识,我记得你很喜欢碧洋琪的料理,应该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才对。”
谢邀,如果不是碧洋琪的有毒料理,除了吃我对它们没有任何兴趣。
“嗯嗯,我相信你。”
所以要还是要做料理么,你对料理到底有多执着,找碧洋琪进行料理大师决赛吧。
狡猾的寿司棒球双激推,给风太带伴手礼为什么不给我带豪华寿司大餐,上次我可是为了治愈小次郎他们消耗了巨多的火炎,断断续续去他家治了一星期结果告诉我它们只是吃多了,我失去的火炎和信任谁来补给我,溺爱孩子的行为要适可而止,学云雀恭弥给孩子喂醉了大闹基地罚款就老实了。
很气,因为对面是天然黑,只能背地里找狱寺隼人造谣。
火炎流失过多,身体虚弱无力,扇人也不如从前顺手,我不得不去隔壁Varia鲁斯维亚那求输点晴之火炎,被玛蒙狠狠坑了一大笔钱。
虽然钱不是我付的,但监护对象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总之我的钱还是离我而去了。
在Varia的这些日子过得很苦,被斯库瓦罗骂变态追着砍,被鲁斯维亚按着强制加入女子茶话会,被撞财迷属性的玛蒙坑钱,被小肚鸡肠的贝尔丢飞刀骂变态,被变态二十代目激推排挤背地里造谣变态……
弗兰在他们的对比下成了小天使,站出来让我不要理会那些大人,他房间有嘻嘻笑的匣子,晚上要不要来看看。
这孩子还是那么幽默,他房间离Varia那位尤物最远,我是不会去的。
往事不堪回首,我嚼着风太送的金平糖,问了他一些日常的琐事,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比如青春男大的恋爱烦恼,这就我们两个人,大胆说放心说,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作为阅籍无数的恋爱大师,我的理论经验十分丰富,至少比沢田纲吉他们强。
“……你在这方面的知识水平也只有孟德尔和他的豌豆,白眼果蝇抖擞精神的生物小故事而已。”某位并不存在的第三者好心提醒。
仔细想想,他今年十九岁了,比我们小不了多少。
不过,在大人眼里还是个小孩子呢。
“……在你眼里什么人都是小孩子吧……你前天还说彭格列是个长着娃娃脸的黑心教父,狱寺是离不开姐姐关爱的姐宝男,六道骸是装着女高灵魂的凤梨……”某位并不存在的第三者别过脸自以为小声的吐槽。
无人关心空气的喜怒哀乐,我连个眼神也不想施舍,继续露出知心大姐姐的微笑:“风太,有什么烦恼可以尽情跟我诉说哦,毕竟我和某个只会制造烦恼连晚上也不消停差劲到极点的全自动闯祸机一点也不一样。”
正在呼吸的空气:“……”
正在呼吸的空气上方的天空出现一小块乌云,忽然破防,跑到角落自闭。
看透一切的风太:“……”
“小寻姐关心我已经很高兴了。”不着痕迹的收回同情的眼神,风太好脾气的笑笑,温柔的看向我,“我对现在的境况很满意,暂时没有那种烦恼。”
这么说着,风太的视线又不经意间落到墙角某个独自发霉种蘑菇的背影上,接着又飘到对面喝茶的我身上,这样反复重复几次后,适时的叹了口气,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不过现在倒是有了一些其他的烦恼……”
他若有所思,短短几秒后又豁然开朗,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后又重新展露属于星星王子的治愈笑容,继续谈论着前些天的趣事。
这样的气氛持续到沢田纲吉的到来。
“讨论得很开心的样子,在说些什么,可以加我一个吗?”
沢田纲吉拿过玄关的拖鞋换上,走了过来,在我右手边的沙发上落座,很是欣慰眼前的场景,他对伙伴间互动很看重,比起相隔遥远的出差,他更喜欢跟大家聚一起说说笑笑。
每天都在加班猝死的边缘,喝着暖暖的花茶,沢田纲吉身心都温暖起来,疲惫也消退得干干净净,快要感动哭了,这就是伙伴的力量,友情的力量,羁绊的力量啊!
安详闭眼,准备享受难得下午茶的前一秒,沢田纲吉看到了风太,他亲爱的弟弟,端着托盘走到某个角落,把茶具和点心放到了地上。
是养了什么小动物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沢田纲吉看到了自己另一个弟弟,几乎快要和墙融为一体的弟弟,双手抱膝蹲墙角自闭,背景一片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看到有人理他,他终于拿出一点点干劲,挪到光下接受阳光照耀。
“这是茶和点心,好好享用吧,不够跟我说。”
像摸路边小猫小狗一样,风太摸了几把就端着托盘走人了。
伙伴……
被当成流浪狗狗的自闭少年摆弄着茶具,犹豫的朝沙发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甚至看都没看的样子,一整个破大防,又缩回阴暗的墙角种蘑菇去了。
友情……
沢田纲吉僵硬着举着茶杯,回头看了一眼丝毫未觉,甚至旁若无人,仿佛屋内根本不存在第四个人继续聊天的两个人,又看看如秋日大雨悲伤到不被当人看自闭的弟弟。
羁绊……
沢田纲吉:“……”
咔嚓一声。
手中的茶杯裂了,跟沢田纲吉的心一样。
疲惫感和猝死感乘以十倍回归到身体和精神上,沢田纲吉感觉自己活人微死,半死不活。
“那个,有点不对劲吧。”沢田纲吉强撑着打起精神,提醒其他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其中一人皱眉,“说起来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的监护对象丢了啊!快想起来啊!到底是又发生什么了误会才让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搞成现在这样!
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的沢田纲吉很想一笑而过,但他做不到,话说事情都演变成这样根本没办法置之不理吧。
“想起来了。”女人敲了敲手心,“家里的面包夹没有了,还没买呢,真是个大问题。”
那个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是这个啊!”索性直接点破真相,沢田纲吉拉着死活不承认的女性,指着墙角的小可怜,“是蓝波啊,你不认识他了吗?”
“不认识。”
“昨天你们还在食堂吃饭哦,过了一晚上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有些奇怪?”
没有丝毫动摇,沢田纲吉笑容和煦,无比耐心的让她再多回忆一下,语气一下比一下温柔,这代表他在蓄力,满条就会触发西西里教父特殊技能。
“说话的时候要好好思考,有误会的话要说清楚才行,不是吗?”
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棕发青年换了个方式。
坐回单人沙发上,沢田纲吉双腿交叠,指节撑着下巴,琥珀色的眸子仔细描摹眼前面无动于衷的女性,轻轻笑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补充。
“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哦~”
第97章
沢田纲吉黑心教父模式全开,微微一笑,世事难料。
不可以拒绝,得罪西西里教父是件很恐怖的事,我不想吃发零地点突破冷静一下。
我很不擅长对应付这种模式的沢田纲吉,一方面是这种模式下的沢田纲吉压迫感过强,另一方面是得罪了上司的上司,我在彭格列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能向我的上司申请调离回波维诺总部搭讪熟男,过上身边围绕一堆熟男争先奉献自己胸肌夹香槟的美妙生活……
——也不错啊!
我的眼睛唰的一下亮起。
不如就这样顺着剧本走下去,表现出更加嚣张跋扈的架势,把我可怜的上司当成任我玩弄的毫无尊严的男仆,激起男妈妈沢田纲吉的怒气,如愿被赶出彭格列,从此一蹶不振,不得不过上埋进熟男胸肌治愈的颓废生活。
到时候熟男要按什么分类呢,性格还是身材,香槟的供应商也是个问题,还有要用什么力度来抚摸成熟男性充满魅力的胸肌呢,真让人头疼啊。
轻轻抓一下陶冶情操,或者说粗暴一点揉出泪花,埋进去当抱枕睡一整晚也没办法吧……可以被允许吧,当然可以被允许,毕竟是成熟的大人,怎么玩弄都不会轻易退缩的!
呀~前辈说得对,真理就是需要不断探索啊!
我马上就去探索熟男领口那道靓丽的风景线和能承受几杯香槟——
“……寻,你在听吗?你已经把脸埋进那只靠枕做出奇奇怪怪的动作五分钟了,我说的……你有在听吧?”
沢田纲吉的声音把我拉出美好的梦境中,我清醒过来,立马调整坐姿,淡定的把靠枕塞沢田纲吉怀里,装作无事发生。
酝酿好情绪,我站起来,高高举起手,坚定且铿锵有力的回应他:“没错,十代目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马上就要来了,属于我的堕落人生,请让我一辈子在熟男的胸肌上颓废吧。
端正好坐姿,我看着沢田纲吉,期待他被激怒后下令把我逐出彭格列的场景。
然而他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虽然眼神很麻木。
这场对峙的最后,终究是天然战胜了腹黑,极具压迫感的气场消散,沢田纲吉长叹一口气,重回柔弱可怜的青年模样,无助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不是幼儿园课堂答题,别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职场欺凌上司的事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搞得我才是奇怪的那个啊!”
从掌心抬起头,沢田纲吉也不摆姿势了,琥珀色的眼睛倔强的和我对上,不肯退让,从前他就擅长用这种无法让人拒绝的眼神拐来一个又一个守护者替他卖命,让人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蓝色星星胖次下。
现如今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一下一下敲击我的良心,顶着娃娃脸抱怨也像是在撒娇一样。
“我们才没有很奇怪,欺负上司这种事对我来说顺手而已。”我反驳他的话。
我拍了拍手,不远处暗暗观察的我的上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过来,粘在了我的腿上,就像他小时候一样,甩也甩不掉。
我动动脚,膝盖顶着他贴近过来的脸,一下又一下的蹭着,动作很慢,居高临下的看他仰起头,沉迷于今天冷战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撤离的时候,他仿佛不舍一样,下巴轻轻的摩擦我的膝盖,快要缠上来的目光好像在可怜兮兮的诉说时间太短还没有好好感受。
为了奖励他的乖巧,我边抚摸他的脑袋,边跟沢田纲吉分享下属上司友好相处的感悟:“虽然说上下级,我们的人格是平等的,有一些小摩擦很正常,十代目先生。”
“……从你把你脚边的上司当成宠物狗一样对待,你们*就没在平等的位置上了。”
“这是职场中普通的交流感情,我的上司正在安慰心情失落的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听说过上司跪在下属脚边这种奇怪的交流感情的方式。”
“是十代目先生太孤陋寡闻了,我的上司很享受哦,需要我帮你也实践一下吗?”
“……”
沢田纲吉没有回答我的话,反倒是一旁的风太端来新的下午茶,接下了我的话:“是这样吗?小寻姐好厉害。”
放下手上的东西,风太好奇的凑上来,有点羡慕的说:“虽然不是上下级关系,我也想和小寻姐交流感情,可以也摸摸我吗?”
格格不入的沢田纲吉光速转头,震惊的看着求抚摸的弟弟,一脸你没事吧你真信了她随口瞎扯的话了?
他亲爱的欧豆豆没在关心。
风太:好想好想被摸但小寻姐不喜欢的话我会乖乖走开的jpg.
星星王子发出了星星攻势。
看着主动伸过来的浅发脑袋,我没有犹豫的放上去,一个也是摸,两个顺手的事。
手下的头发滑滑的、软软的,相比蓝波蓬松富有弹性的小卷毛更有抚摸丝绸的感觉,发丝从指缝滑走,手感和德牧差不多,一个适合当毛绒玩具,一个适合当宠物,各有千秋。
摸了一会,浅发少年折服在我精湛的手法下,满是怀念的感叹:“好温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我,少年眼睛亮亮的:“刚才在窗边被冷风吹了一会,耳朵有点冷,可以顺便摸摸我的耳朵吗,小寻姐?”
好奇怪的要求。
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耳朵,确实有被冻到的痕迹,有点红了。
摸上去也有点烫,都发热了。
可怜的孩子,不应该去找点药膏吗,找我也没用啊。
“风太,真狡猾。”蓝波小声抱怨,又因为对方是从小陪伴自己的玩伴,自己完全是被照顾一方的角色,吃人手软拿人手短,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按住了我的手,想要让我在他头顶再停留一会。
“呜……我也想要摸摸耳朵……”
你的耳朵没有被冻伤,摸了也没用。
“就摸一下下!其实我的耳朵也很冷!你不摸的话它就要跑到北极和熊搏斗了!”
跑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才是要紧事。
蓝波:QAQ
蓝波:QAQ
蓝波:QAQ
“……就一下下。”
……为什么摸上去比风太还烫,他干什么了?
难不成他真去北极和熊搏斗了,以他的能耐去西伯利亚种土豆还差不多。
手下的烫度几乎让我以为自己被烫伤了,我又摸了一下。
指腹沿着耳廓细细寻找,也没有找到冻伤的地方,中途我的指尖不小心戳中了更靠内的那一部分,肌肤的震颤瞬间钻入指尖,我立刻收回了手。
现在我的手指也被传染了,它被烫伤了。
真奇怪。
他们居然敢耍我,其实没有被冻伤,他们是想传染我,一群坏孩子。
为了防止我书写报告的宝贵手指受到伤害,我果断停下了这项得不偿失的行为,把手上的对象推了出去,重新坐回沙发上享受下午茶。
黄油饼干的味道不错,海盐芝士冰淇淋口感也很好,这一定是风太提前去甜品店买的,他做不出来焦炭炒饭以外的东西。
不过他们为什么那么奇怪的看着我。
这么想着,拿不准主意,我不得不加快进程,把桌上看起来的好吃的全夹进了自己的盘子里,直到堆满才松了口气。
“来,别客气,想吃什么跟我说。”
把剩下的那部分推到桌子中间,我礼貌的说,并贴心的给在场每一位添满凉透了的茶。
目睹一切的沢田纲吉:“……”
他端起手中的茶,无光的眼珠子左转转看看自己弟弟,又右转转看看自己另一位弟弟,发现他们全都没有发现异常,开开心心的喝下那杯透心凉的花茶后,自己的心也透心凉了。
沢田纲吉麻木。
沢田纲吉痛苦。
沢田纲吉麻木且痛苦的去厨房冲了一壶热茶。
给在场每一位添上热气腾腾清凉醒目的绿茶,沢田纲吉温柔的掰着两位弟弟的嘴巴看着他们喝下去才安心回到自己座位上,真是一位可靠的兄长,如果没有中途把薄荷小蛋糕挤上一点点芥末塞我嘴里就更好了。
“这样更利于提神醒脑哦。”
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的西西里教父不是好的西西里教父。
做完一切,沢田纲吉又把偏到十万八千里的话题引回原道,再次问我和蓝波行为奇怪的原因。
在他笑语盈盈的逼问下,我一动不动,比冰箱的黄瓜还冷漠。
“明天是统一的守护者工资发放日,加上守护者额外接的委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沢田纲吉突然冷不丁给我科普守护者的工资,“蓝波这个月接了不少的委托,狱寺都被吓到了。”
笑着望向我,沢田纲吉一脸和善说出冰冷的话:“听说他的工资好像拜托财务直接打到你那边了,如果不小心扣下他的工资,寻,不知道你的工资会不会顺利发放呢。”
西西里教父笑的很灿烂,仿佛彭格列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握,这位不显山露水的西西里教父果然还是黑的。
他算错了,我的钱不会少发一分,扣光上司的工资我的钱也还是会如常发放。
我自信的看着我的上司。
深情对望三秒后——
我的上司回避了我的视线。
“……我把钱全存起来了,现在都是不动产,资金流通稍微有点……不过下个月就可以了!”
我:“……”
沉默,还是沉默,这沉默让人透心凉。
遭受重击,扑通一声,我即刻倒地不起,我想我遭到了心脏麻痹攻击。
“装死也没用的。”
冷酷无情的西西里教父还在持续输出。
“捂住耳朵也没用。”
“埋进枕头逃避现实也不行的。”
“把头塞沙发底下被踩到了不属于工伤。”
“试图踩在别人肩膀上爬天花板工资会扣得更快哦~”
很气,想当场打开他的社会之窗嘲笑幼稚胖次的气。
这个黑心教父,不想说当然是因为昨晚的事很丢脸不想说,被他最小的弟弟按在床上耍得团团转还弄塌了床什么的,说不出口。
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说出口。
不需要化解矛盾,时间到了我们会自动清空记忆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才是折磨,我的形象会毁掉的。
对一位成熟女性穷追不舍,我要半夜爬进他家,在他床底塞录满Reborn口头禅的录音笔无限循环播放!
第98章
等Reborn出差回来我要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告诉他沢田纲吉在他离开后和迪诺欢呼雀跃敲锣打鼓举杯同庆,迪诺还说咱兄弟俩终于熬出头了,跟沢田纲吉当晚就去开了趴体,还给我发了红包,问我要不要一起来,费用他包了,趁Reborn不在好好乐呵乐呵。
我拒绝了,因为安翠欧没去。
握着这么重要的把柄还敢得罪我,光明正大挑衅我的尊严。
等着吧,我要狠狠的报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
“别说了,彭格列,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一道身影挡在了我面前,顺便挡住了我砸向沢田纲吉的抱枕,高大的背影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昨晚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才会惹她生气。”少年把我扶起来,将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替我开脱,“昨晚是我没有好好听阿寻的话,任性的乱来才会不小心把床弄塌惹她生气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吧,他怎么表达的,不好,沢田纲吉表情都不对了,营业微笑都保持不住了,一点也不沢田纲吉。
“别听他瞎说,他语文从小就不好。”
一把捂住少年的嘴,省得他又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形象,我紧急补救。
听了我的话,沢田纲吉表情这才稍微舒缓下来,也有可能是麻木了,毕竟他见证的闹剧不亚于赤字账单开出的次数,抗体拉满。
“昨晚他弄塌的是我的床。”按住由于缺氧不停挣扎蓝波的手,我加上了主语。
我明里暗里指责我愚蠢的上司,想让舆论一边倒,站在正义的我这边:“而且昨晚他一点也不听话,害得我受了很大的罪,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昨晚我难得好心,没有计较他试图和我抢夺床位的冒失行为,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妄为到对我指手画脚,要对我的衣服动手,青春期的男高真是可怕,已经不择手段到要对身边知性优雅的女性下手了。
“我没有,我是想让你换上睡衣,你穿着那些会不舒服的。”好不容易挣脱,蓝波反驳,像无数个霸总文里没嘴的女主,唯唯诺诺委委屈屈,冤的不行。
“胡言乱语,你以为黑手党和人民群众会信你的鬼话吗?”我对他指指点点,犀利的指出破绽,“那你怎么不以身作则,先脱了自己的,我昨晚穿的黑色高领毛衣,你肯定是想趁我脱下的那一瞬间拍下我被静电电成爆炸头的模样狠狠嘲笑我,我早就看穿你的想法了。”
他懵了:“啊?可我穿着睡衣啊……不对,我才不会做那种事,你头发炸毛我见过很多次了,根本没必要拍下来嘛!”
不是这个,那肯定是那个了,因为最近毫无节制的吃甜品脸圆了很多,他肯定是想趁我睡着拍下圆滚滚的脸印满枕头印的丑照,真卑鄙啊,他敢拍下来我就把他小时候把胖次当帽子的黑历史放出来。
“才没有啊!!!”被我戳中痛点,蓝波抓狂了,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他只是一个帅气迷人的美少年,那种事情,他根本没有做过,“我小时候哪有那种事!我没做过!!!”
“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证据就在这。”看到对方遭受打击一片灰白,我乘胜追击,从胸口掏出几张相片,丢在了桌上,让所有人看清楚。
“别看啊!!!”蓝波吓到灵魂出窍,想要上前阻止,被我一招拦路虎绊倒,啪叽一声,趴在地上,像沙滩上搁浅无力蹦跶的小鱼,眼看众人都聚上去,痛苦的伸长手臂试图阻止,然而一个浪花也没有掀起。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想往哪看就往哪看。
沢田纲吉和风太没管痛苦哀嚎的弟弟,实诚的看过去,什么伙伴什么友情什么羁绊,哪有围观好兄弟黑历史来得现实。
桌上的相片真实的记录着沢田纲吉的蓝色小星星胖次被一只花椰菜当风筝在街道放飞到跌入污泥的场景。
沢田纲吉:“……”
风太:“咳。”
我自得的夸赞:“拍摄的角度不错吧,这可是我精心调的角度,完美展现了——沢田纲吉你干什么!!!”
火炎吞噬了我的作品,化为了灰烬。
沢田纲吉冷酷无情的烧掉了它们!
幸好我还有备份,明天我就发到Reborn的邮箱。
“总之,这都怪你。“失去了威胁的东西,我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维护自己,“昨晚你对我非常粗暴,还非常任性,一直缠着我,折腾我,不愿意放手才导致床塌了,你让我度过了一个非常不愉快的夜晚。”
一听这话,风太忧心忡忡,站到我这边:“床塌了的话今晚就没有住的地方了吧,小寻姐,等等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买张新床,或者住我家也可以,我家正好换了新床垫,很舒服的。”
“这个啊,其实我们等等正打算去买张新的,你也一起去吗,风太?”
“好的,小寻姐。”
“……重点不是这个吧……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吧……”沢田纲吉语气干涩,看我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抽象外星生物,作为唯一的正常人,他都要怀疑自己不正常了。
沢田纲吉难以相信的后退一步,腿碰到沙发背,一个没站稳,头朝后一头栽倒进沙发,没来得及发出求救声,一个翻身失去了踪影。
可能是遭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也有可能被无视太久,蓝波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嘴还没张,泪水就已经连成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一串。
他、哭、了。
“我没有!昨晚明明对我很粗暴的是你,我都没有反抗……”
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他泪光闪烁,看我的目光仿佛置身事外的渣男,他则是被渣男欺骗的无辜纯情女高,春心萌动的年纪就被社会人渣上了一课,走上了不归路。
哭泣的美少年如同清晨的露珠,脆弱又惹人怜爱。
他哭出声,哽咽着说出真相:“明明是昨晚你把我按在床上对我这样那样……我都那么乖了,你居然在忙着写日记,纸上的我更有魅力吗?我明明就在你眼前!难道要我把自己绑在床上叫你的名字才可以吗?你根本不爱我!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我毫无悔意:“我哪有,我很爱的好吧。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我的工作很忙的,是你太敏感了,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能理理我,观察我是你的工作的话,认真观察我,感受真实的我不就好了,你只会抱着你的日记!大骗纸!”
“那是我的宝贝日记,珍贵的资料不记录下来比扣了我的工资还难受。”
“我不管,你不爱我——无情的女人——呜呜呜——”
“胡说八道,我爱的很,我命令你不许说了,无理取闹的坏孩子今年是不会有圣诞老人送礼物的。”
此话一出,他闭嘴了,乖乖憋泪,也不闹腾了。
于是,这场晨间剧到了尾声。
来到我旁边,他鼓起脸颊两侧,一片绿意的眼睛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的,好像一只嘴巴塞满食物又被主人命令吐出来的仓鼠,委委屈屈又不得不遵从主人的命令。
我走到一边,倒了杯万能的热水。
蓝波轻轻扯住我的衣服,紧跟在我后面,怕我丢下他跳窗子跑了。
喝下热水,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后愧疚争先恐后涌了上来。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哭的用力过猛,少年的嗓子状态不是很好,声音有些低哑。
我很大度:“没关系,我原谅你。”
“真的吗?你真好,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当然是真的,对了,今晚我有个电击实验,你能来实验室一趟吗,我等你。”
“我一定会去的!邀请我去那么重要的地方!你好爱我!!!”
他感动的抱住我,开心到飞起,我张开双臂,背后佛光普照,风太用手电筒照的。
抽了几张纸巾给蓝波擦眼泪,风太关掉了手电筒,一脸贤惠的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床,他提前订好了常去的那家。
不愧是可靠的男大,比任性的男高懂事很多,适合居家。
“现在就去吧。”我说,四处张望,却没发现沢田纲吉的身影,“对了,十代目先生呢?”
刚刚沢田纲吉所在的地方空无一人,是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回去了么。
彭格列首领还真是忙,有空请他出去放松一下吧,一直关办公室搞不好精神会出现问题,我记得他前段时间说过很想去温泉。
没办法,我们先去买了新床。
新床太舒服了,我放弃了电击实验,霸占了蓝波房间的新床,把他赶走了。
当晚,三更半夜,我收到了沢田纲吉发来的信息。
【……嗯……我明白年轻人很……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
【……别太爱了。】
【我的意思是说……节制点吧。】
意味不明,无法理解。
我思考了一晚上也没能参透其中的玄机。
直到天微微亮,看到桌面那本《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我才明白沢田老师的一片苦心。
沢田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太宠着孩子,母亲的溺爱会扼杀孩子的生存能力,多余的爱只会让孩子厌烦,要适当保持距离,让孩子学会独立自强,健康成长。
我悟了。
谢谢你沢田老师,传授给我如此宝贵的经验,我会好好实践的。
得到了育儿大师沢田老师的亲笔指导,我感觉自己的等级噌噌的上涨,任何风吹草动在我看来都像写了答案的试卷一样简单。
“你能抱抱我吗?就像上次一样。”
到了风和日丽的午后,少年一脸期待的对我说。
上次家里被淹,我们去了酒店,那时的我在二十五岁蓝波的帮助下得知了此时蓝波烦恼的源头,所以为了解决他太过喜欢我的烦恼,我回应了他想要的期待。
按理说我应该满足他的愿望。
可是……
【节制】
沢田老师的脸庞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悲天悯人,教父气场全开,警告说父母的溺爱是孩子失去自我的第一步。
【回应】
二十五岁蓝波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拉回了我的理智,如果想要搞清楚观察对象的心情,做到完美的观察的话,我不该无视他的心意。
短短的一句话,将我折磨的汗如雨下。
抬头,是少年殷切的期待。
低头,是两位大师的教诲。
来了——
实践的第一天,难题就来了——
我到底该听谁的?
“你还好吗?”蓝波看出了不对劲,急忙解释,“如果我的请求让你感到困扰,你拒绝掉就好,我不会生气的。”
“我很好。”我赶忙阻止他的想法,抓住了他的手臂,“我正在想怎么满足你的心愿!”
“我可以满足,应该说我想要满足你的心愿,我想要拥抱你。”我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怕他不信,又补充了和他拥抱的优点,“你的身体很温暖,你紧紧搂住我的时候,掌心会更烫,我感觉很舒服,想要你再搂紧一点,不然冷风会顺着缝隙钻进来。”
意大利的冬季不是特别冷,但多阴冷天,走在太阳底下才会暖和点,拥抱取暖的效率会更高。
“!”
他没说什么,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下次我会记得的……会紧紧搂住你的。”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
应付完,我的大脑正在高速旋转,节制和回应两个词在打架,一时分不出胜负。
……如果是一半的话。
灵光一闪,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
“这种时候知道找我了?你把本领主当成你随叫随到的仆人还是狗?”
和蓝波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脸气冲冲的看我,漂亮的脸上全是未消的怒火,气的牙痒痒,急匆匆把他叫出来,结果是让他配合教学,根本不是在乎他。
他转过身,一点也不想看到我:“这次不论你说什么,怎么讨好本领主,本领主都决定不理你了!”
我认真的观察他。
还真是像啊,生气也有点相似,这两个人外貌、性格、声音都很像,职位也都是雷守,站在一块总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但一想到两个幼稚的家伙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还甩不掉,就有点绝望了。
简直是双倍的雷击。
我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有种想把他们两个的脑袋同时按进垃圾桶的强烈冲动。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从现在开始,我对你的回应会分给他一半。”
指着那边生闷气的初代雷守,我询问一头雾水的蓝波,诚恳的说:“你希望我抱抱你吗,我现在就可以回应你,不过相应的,你的前辈也会得到我的拥抱。”
如果把回应对半分,节制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等待着蓝波的回应。
他很久才回我。
回了我一个问号。
“?”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那边悄悄移动一厘米的初代雷守,缓缓打出一排问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一觉醒来被迫无辜中枪,平白无故给他人做嫁衣了。
“你想要我拥抱你吗?”
张开双臂,垫起脚,我准备抱他。
“……”
他就那么看着我,期待、欣喜、悔恨、痛苦、挣扎、生无可恋、阴暗、和一丝毁灭的扭曲……各种情绪奇迹般的在他脸上实现共存,真想记录下来。
“不,我不想……”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最终停留在扭曲的痛苦上,蓝波无比挣扎的说出这句话。
“我想要你侮辱我、唾弃我、打骂我、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狠狠打碎我的心。”
流下一行清泪,他绝望的说。
“好的,你这只任性又爱哭的蠢牛。”
我说。
“还有你,愚蠢幼稚任性妄为黑心肮脏邪恶恶毒的地主头子。”
转过头,我微笑着问候另一位。
第99章
自从悟透了沢田老师和二十五岁蓝波传授给我的真言,并结合加以改良为我所有后,我的教育已然达到巅峰,现在的我强的可怕。
我目前的教育理念是【节制】和【回应】,满足孩子的一切请求,但需要对半分,只实现一半,让孩子明白社会的残酷,愿望是需要自己实现的,不能指望家长一辈子跟后边收拾烂摊子。
声明一下,这不是推卸责任,更不是当甩手掌柜,是锻炼孩子独立自主能力。
我并没有摆烂,对孩子不管不顾,我怎么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呢。
事实证明,这很对,充分调动了蓝波的主观能动性,他的活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出一大截。
我是指初代雷守蓝宝在场的时候。
树叶飘飘,北风潇潇,两位少年在大庭广众下互怼,颜值赏心悦目,语言不堪入目,毫无素质可言。
“你又不是人,站着又不累,你飘起来不行吗?”
“你不是说你很年轻吗,年轻人站会儿怎么了,又不会累断你的腿。”
吵着闹着要出门玩的是他们,针锋相对的也是他们,两人围着公园唯一一张座椅不肯退步,我举着两个冰淇淋,一个香草口味,一个牛奶口味,看他们闹了十分钟也没分出个胜负,索性自己把冰淇淋全霸占了。
谁说冬天不能吃冰淇淋的,冬天吃冰淇淋可太爽了,还有美少年吵架呢,他们什么时候能打起来,我想看花椰菜互啄。
冰淇淋小屋的店主友情给我提供了一个塑料小板凳,跟我一起看戏,问我和那两个双胞胎什么关系,我说战友关系,他说好牛,给我点了个赞,又免费送了我一份薄荷味味的,让我提提神,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受伤了也不好受。
我说好的,专心吃着冰淇淋,吃完打伞走人了,问就是天快下雨了,今天穿的鞋子很喜欢,淋湿了就不好了。
那两个淋湿了怎么办?淋湿了就去医院啊,我不是医生,又不会治病。
好事不来坏事来。
那两只花椰菜还真淋出毛病来了。
回家睡觉睡了个爽,一觉醒来,床边多了一只花椰菜。
我浑然不觉,看看床头的闹钟,又拉开窗帘,发现从回家到现在才过了三个小时,天都没黑。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声音就很催眠,我耷拉着眼皮,眼睛一眨又一眨,被子一拉就要来个回笼觉,熬了好几个大夜参透教育学,我快废了,谁来给我颁奖啊,麻辣教师Reborn么。
后背和柔软的床铺对接的前一秒,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服,我就这样停滞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努力张开眼皮,我眯着眼看着闪着噼里啪啦绿光的鬼影,啊,多大点事,原来是闹鬼了,我还以为是入室抢劫呢。
“把本领主和那只小鬼丢那,你就在这睡一了下午?”他不可置信,甚至委屈,指责我的冷漠负心,“你知道下着雨有多麻烦么,本领主精心准备的发型和衣服全毁了!那本来是要给你看的!”
别胡说八道,你实体化的衣服是我买的,花我的钱还有理指责金主了,别太荒谬,给我跪下说你错了,再把衣服扒下来说不该弄湿我的衣服啊死老头子。
“抱歉,领主大人,是我错了。”现实是残酷的,我柔柔弱弱道歉,能屈能伸到了极点,“我也不想的,可我一直站着真的好累,上次被你电上的脚又痛了,我想休息。”
骗他的,其实我一直坐着看两只花椰菜菜鸟互啄,还录像了。
回去还是让人开车来接的,路上还顺便去做了头发,没想到吧恶毒资本家,受苦的全是你们俩。
初代雷守记性很差的又被我的瞎扯骗到了,赶忙松开了我,帮我盖好被子,又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问我脚还痛吗,仿佛犯错的小孩,嚣张气焰熄灭得干干净净,老老实实坐着乖的不行。
你碰的地方当然不痛,那是我的大腿。
“好多了。”我扶着额头,开始糊弄他,“对了,我的眼睛也有点疼了,它在乱转,我想看一场美丽的烟花就会好的,没办法了,领主大人我先睡了,梦里什么都有。”
掀开被子,我刚钻进去,又被拽出来,我真的要闹了,他的手又冷又冰,像触碰大理石,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气息。
不如说,眼前的人虽然在动在笑在跟我说话,可他只是一抹意识,他是亡者,是不可真正触碰的亡灵。
他在用人类的外表迷惑我,初代雷守早就死了,化成灰在土里老老实实呆着,他不过是拷贝流传下的数据,他的相貌性格记忆只是在模仿逝去的人从而再现而已。
无论怎么像人类,模仿得再逼真也无法否认他非人的事实,伟大的科学是不会承认这种不科学的事的。
他根本没有人类的情感。
我的理智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想看烟花?”
窗外黄昏与黑夜交替,困的冒泡,我的脸皱得像苦瓜,点了点头,让他大发慈悲放了我,安心睡回笼觉。
他把我从被窝拽出来了。
他、疯、了。
大冬天的让人离开温暖的被窝,他还是个人吗?
他像裹玉米卷一样用被子把我裹起来了。
他、疯、了。
现在不是COS玉米卷和墨西哥鸡肉卷的时候吧?说得我都饿了。
身体不能动弹,房间一片乌漆麻黑,他甚至连个灯都没舍得开,吝啬资本家就该被挂路灯。
阳台被拉开,冰冷刺骨的寒风席卷雨滴刮刀子一样吹进来,吹得人心里冰渣凉。
他果然疯了。
他把我放到了阳台门边。
他疯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冷风吹了不到三秒,门又被紧紧关上,我隔着玻璃门看着初代雷守跳下阳台,没了踪影。
地暖起了作用,屋里又重新温暖起来,我靠着玻璃门,低着头专心努力,想挣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又被一声惊雷打断。
房间顿时清清楚楚,如同白日。
我挣脱了所有束缚,站起身,顺势看过去。
白如昼的光过后,玻璃门上坠落了美丽的流星雨,又落下绚烂的烟花,反射出的光真实的映照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万花筒,在脚下绽放,在现实和梦幻中不断切换。
美丽、灿烂、照亮黑暗中的一切,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随着空中最后一道闪电的消失,这场梦幻般的场景也落下了帷幕。
我眨眨眼,确信自己非常清醒,这种脱离现实的景象除了奇迹,就只能是人为了。
原本快停的雨忽然下大,砰砰敲击门窗,房间的门被打开,浑身湿透的初代雷守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水汽和冷意,他意识到了这点,只停在门口,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浅绿的眸子在夜里闪耀着点点星光,在冬日带来了些许春意。
“你的眼睛还疼吗?”他问我,对上我的眼睛,又急匆匆解释,“我是想让你多看一会的,但是纳克尔说过,眼睛生病的话,不可以长时间接触刺眼的光,所以只能给你看一会……不过……”
他重新亮起眸子,眼里带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却奇异般的充满了柔和:“等你病好了,你想看的话我会让你看个够的,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他侃侃而谈,忍不住叉腰炫耀自己:“如果是我巅峰的时候,这种东西简直是信手拈来,连Primo也夸了我好久……”
我没回答,直直看着他,想从中探寻到什么,太奇怪了,他是初代雷守残留下来的一抹意识,不可能百分百复刻生前的能力,消耗这么多的火炎却只是为了满足我随口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火炎是为他提供行动力*的能源,消耗这么多代表他需要回指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记得他应该蛮喜欢出来乱逛的,这种得不偿失的行为对他有什么好处。
无法理解。
我一步步走近,捧起他的脸仔细观察,想找到解开我疑惑的东西。
他的脸也很冷……也不对,好烫,绿色的、带着细小电流的火炎覆盖在我的手下,扰乱了我的观察。
我又将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又觉得这样不够严谨,又把耳朵贴上去。
什么也没有听到,里面空空如也,承载意识的火炎能量体果然没有模拟出心跳,他的确已经逝去了,在生物学上早已死亡。
死去的亡者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来,真是奇妙。
不过……
噗通——
有什么奇怪的、比风还轻的声音跳出来。
我疑惑,再次贴上去。
依旧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可耳边的声音是如此真实。
是出bug了吗,毕竟是百年的数据,有小毛病也不足为奇。
我不得不把目光对准绿头发的少年,他的脸上的表情比人类还要生动,惊讶又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唇却在轻轻颤抖,随着我的靠近越来越紧张,几乎要屏住呼吸。
不对,他不需要呼吸,他是在模拟生前紧张到无法呼吸的时刻吗?
他的脸很红,是火炎快要消耗殆尽无法支撑下去了吗?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我,我无法理解这种表情。
僵持了一会,我的疑惑越来越深,这种知识储备外的东西对我来说太超纲了,前辈没有教过这种东西。
前辈没有教过的东西,是不需要的东西。
不需要学习,不需要认知,也不需要理解。
从前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我无法抗拒,也无法违背本能。
“你可以教教我吗?”我情不自禁说出口,对知识的渴望达到巅峰,温柔的引导他,双手却无比强硬,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离,直到满足我的全部好奇,“告诉我,你的感受。你的眼睛在看我,它在想些什么,你的唇在动,它想说什么……嗯,你为什么要突然抱住我,是你的本能驱使还是你的意志,我实在很好奇……我很好奇,我想知道,我想……理解你。”
一口气说完,脑海中的书页展开,一页页翻开,催促我刻印进新的知识,我要怎么理解这份奇怪的感觉,从本人口中得知太过浅薄,应该更加深入,更加深刻才对,他的大脑,他的身体,他的反应,解析一切……我该怎么做,要撬开他的脑壳还是剖开他的心脏,这两个部位被人类赋予了很重要的意义不是吗?
我想说服他,让他配合我的学习,我的大脑在兴奋,对未知实物的好奇和渴求战胜了一切。
这种超自然能量体到底要用什么来定义……数据?幽灵?意识?
或许应该问问超自然爱好者狱寺隼人。
更奇怪的是,对这方面毫无兴趣的我,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这可真奇怪。
可这太有趣了不是吗?
第100章
研究超自然领域果然不适合我。
对于超自然现象,越研究越有一种和科学渐行渐远的感觉,我怕再研究下去会变得跟狱寺隼人一样神神叨叨。
“我曾经爬过传说中封印着远古巨兽的卡巴卡巴咕噜咕噜山,那个山遍地是奇奇怪怪的植物,我还遇到一朵很大的毒花,这一定是远古巨兽为了阻止我得到真相布下的陷阱,幸好我……”
狱寺隼人在滔滔不绝的说他以前的迷信小故事。
“呵,我早就说过,科学的尽头的是玄学,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你现在加入还不算太晚。”
扶了扶眼睛,学霸模式全开的狱寺隼人又重重敲击画满重点的黑板,说出他接下来的计划:“在西西里岛的某处存在着水怪,这周正好我休假,装备我也准备好了你的那一份,这周六你跟我一起去拍摄水怪的照片,我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计划,只要我们跨越布满食人花的沼泽,再穿过满是瘴气的毒物森林,跟传说中的守卫……”
越说越兴奋,狱寺隼人几乎掩盖不住激动,仿佛已经看到我们两个突破重重关卡,见到了传说中水怪,拍照留影的辉煌时刻。
“听好了,我们即将要见证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时刻了!”
“好的,狱寺老师。”
放下一本《超自然物语》,我拍拍手,给狱寺老师点赞。
狱寺老师很是欣慰,也为自己的传教成功,转头收拾我们两个周末探险的装备,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装上糯米和十字架。
“哦,这个啊,这是应急物品。”
什么时刻需要这种应急物品……你要跟什么物种战斗,你要当猎魔人么。
“还有克制狼人的……和……对了,你把这几篇经文背熟,背过了也给我带身上,到时候忘词了还能拿出来看看……给你。”
我:“……”
接过写满密密麻麻经文的小抄,我沉默了一下。
下一秒,我一个翻身,破窗而出。
逃学和逃命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
就不该指望能从狱寺隼人这里学到什么。
……
“你去向狱寺学习超自然知识了?”
回家后,蓝波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转性,要知道以前我对这方面一点兴趣也没有,还会嘲讽狱寺隼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两人没少因为这事结怨。
我有理有据:“我想通过这方面了解我最近研究的东西,我想得到答案。”
“你想研究什么?”捕捉到关键词,蓝波骤然警惕起来,脸色变换不定,满脸写着你居然背着我有了其他的研究对象了你个大骗纸,说好的我是你最在乎的研究对象呢。
不甘心被冷落,他泪汪汪质问:“那我呢!昨天你丢下我一个人回家,我在雨里走了很久,还被雷劈了十八下,你不该研究一下我的电击皮肤有没有进步吗?”
“我为了你一道雷都没有躲,谁知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居然为了另一个趁我不在上位的无关紧要的家伙找狱寺先生!”他边哭边内涵我的冷酷心肠和渣男本质,说出来他认为的结论,“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呜呜呜——”
我:“……”
他在演什么狗血偶像剧,都说了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冷漠吐槽:“按你的能力也躲不掉吧。”
我搬出小黑板,严谨的模拟现场:“你看,你是避雷针,雷一定会追着你劈,虽然你逃跑的速度在彭格列名列前茅,但雷劈下来的速度肯定比你快,综上所述,你只是单纯的太菜了躲不掉而已。”
我不忘高情商的夸赞他:“所以就算你跑也是躲不掉的,结果都一样,好在省了逃跑的力气,有自知之明是成熟的第一步,你进步了呢,小银行卡。”
他:“……”
不知为何,他哭的更厉害了,是被我高超的安慰技巧感动到了吗?
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被大人的小恩小惠感动,真拿他没办法。
说归说,电击皮肤还是要研究的,到底会怎么样呢,承受了十八道雷击会发生什么变化,好想知道,好兴奋,好激动,早知道昨天就不提前回家,在现场好好围观了,一定可以得到精准的数据,隔了一天的过时数据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好想要准确的实验数据。
后悔后悔后悔后悔——后悔死了——
居然错过了珍贵的数据!我到底该怎么办,痛苦痛苦痛苦——痛苦到想喂六道骸十罐凤梨罐头。
恨不得当场和财政赤字的沢田纲吉抱头痛哭,我的心在滴血,如果一道雷劈下,我会化成灰随风而散,飘落到地中海和鲨鱼作伴。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实验室模拟昨天的电流反应。”
“真的吗?”此话一出,我立刻满血复活,握住他的手,深情的看着他,哦天,这就是救世主么,原来世界上是有神的,狱寺隼人,我理解你了,“那你可以也顺便做一下电击实验吗,说实话我对你现在的身体反应很感兴趣,你能承受的极限究竟是多少,可以吗?可以做吗?可以做的吧?我可以对你的身体为所欲为吗!!!”
仿佛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或者说研究本就是一项疯狂的行为,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妙,承袭老师疯狂科学家的名号,想必我疯狂的样子也可以吓跑一群人,可是没办法啊,面对珍贵数据的诱惑,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怎么办,太过兴奋以至于我的脸止不住的发烫,脑袋也晕乎乎的全是不妙的东西。
如果他反抗就紧紧绑住他,如果他叫喊就堵住他的嘴,要是再不听话,不愿意配合我的实验,我只能对他进行教育性指导,让不听话的坏孩子学会懂事和取悦糟糕的大人,我的字典没有被拒绝的选项,从一开始,从他说出这个糟糕的提议,就已经不可能阻止我危险的想法了。
不如说这全都是他的错才对,如果不是他提出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提议,让我浮想联翩,给我希望,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的脑子要坏掉了,做下去会怎么样,电击到他身体承受的最高点,一个微小的数值差都会让他在临界点徘徊,他的生死把握在我的手中,多么美妙的体验,会是什么数据呢,我期待得要命。
迫不及待的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检查,感谢纽扣之神,领子大开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我的手伸进去完全没有任何阻碍,非常方便,希望每位熟男都可以这么识相。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被雷劈到的部位。
翻找了半天,胸口和腹部好像没什么明显的痕迹,大概是在其他被衣服覆盖的部位。
一颗颗的解开纽扣,我的手在颤抖,激动的,难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获得了奥特曼的变身器会不激动的变成光吗?
解到一半,有人拦住了我继续下移的手。
“等一下,先等一下……”抓住我的手,少年的脸色不知怎么变得很奇怪,他的脸憋得通红,揪着自己没扣上几颗扣子的衬衫,忽然大喘气,额头也流下黏腻的汗水,“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别这样,至少别……这种、这种方式太不妙了……这样下去的话……”
飞快看了我一眼,他没能说下去,脸越来越烫,腾腾冒着热气,他根本不明白伟大的科学,科学是不需要羞耻心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呢,他该感到荣幸。
“我明白啊!”眼看我坐他身上继续行动,没打算停手的样子,他快哭了,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哀求我,“我会配合你的,你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就一下好不好!”
“不好。”我眼里只有数据,随手扯下自己的领带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安静,又从身上掏出手铐困住他,让他配合我的研究。
这下蓝波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为所欲为。
我专心的研究,看不到其他东西,无瑕关注少年的自尊心,也压根不关心观察对象的死活,沉浸在数据的美妙中。
完美化解电流的体质,这种美妙的体质不好好研究简直是暴殄天物,之前太忙了忽略了它,现在我要补上。
感谢观察对象的完美配合我,我的研究顺利落幕。
捧着宝贵的数据,我解开了手铐,又好心掏出湿哒哒的领带,它看起来不能用了,边缘布满深深的牙印,青春期的少年牙齿真是锋利,如果被他咬上说不定会出血。
捏着彻底报废的领带,我想了想,决定丢掉它,其实我还蛮喜欢这条绿色波点领带的,他是蓝波送我的圣诞节礼物。
过了一会,沙发上的少年缓过来,雷守的体力真是深不可测,不愧是避雷针,我还以为他会瘫一整天呢。
作为满足我好奇心的救世主,我没有怠慢他,倒了一杯热水喂给他。
“你还好吗?”
躺在我怀里的少年喝着水,勉强撑着沙发坐起来,面目呆滞,大脑放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身体一软又跌回我的怀里,这个小可怜一定是累了,都怪狱寺隼人,今天训练课上这么久,看把孩子苦的。
研究的疯狂褪去,无处安放的母爱涌出,我又起了怜爱之心,问他:“你需要什么,我会满足你的。”
“放心,这次我不会对半分的。”我又补充,他都这样了,还要求他节制就太可怜了,总归是为了我的研究献身,万一把他吓跑了我的其他实验怎么办,我的总结论文又怎么办?
“你能抱住我吗?”过了一会,蓝波闷闷的说,“这几天你对我很冷漠,也不像以前那样理我,我想让你抱抱我。”
没有犹豫,我伸手圈住他,把他紧紧圈在怀里,像母亲安抚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还需要什么。”我尽量温柔的询问。
轻轻翻身,脸埋进我的怀里,少年也紧紧搂住我的腰,怕我又丢下他,他用上了一点力气,我的腰被他用力圈在臂弯里,我不得不向他那边靠近,和他更亲密的贴在一起。
“想要你摸摸我。”
我揉着他的脑袋,指尖从他发间穿梭,这种感觉和撸猫好像没什么区别。
“想要你夸夸我。”
“你很厉害,其实你有很多优点,比如长得可爱,很有钱,非常有钱,特别有钱,发量很多,长得很高,腿很长,站起来很高,高处的东西拿起来很轻松,腿很长腿超长还有腿特别长这些优点。”
“我真的有那么优秀吗?”他不好意思,脸埋在我怀里动了动,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看我。
“真的。”我很真诚,“如果我说谎,彭格列明天就破产,首领和守护者流落街头去夜店卖艺,Reborn去当麻辣教师,而我会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
他不说话了,害羞的红了耳根,完全没听后半句,不停旋环播放我夸他的那句,捂着脸在沙发上打滚。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哎呀,其实一般般啦……原来我在你心里优点这么多……嘿嘿……你好爱我……”
又满足了他好几个任性的要求,才终于结束。
等他换好衣服,我揪住他的领带往外走。
他一脸懵逼,还是配合的弯下腰,紧跟我的步伐:“怎么了,你想出去买东西吗?”
他劝我:“我们先去吃饭吧,已经到了晚上了。”
“不,身体检查这项结束了,要开始电击实验了。”
头也不回,我扯着他的领带朝另一个方向走。
“晚饭我托人送到实验室门口了,等等你做完实验再说,放心,如果到时候你动不了的话,我会一口一口喂你吃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0-110
第101章
电击实验很成功,我如愿获得了数据,比较奇怪的是,我的观察对象这次很会忍耐,无论我怎么加大电击,他也只是微微皱眉,一声也没吭,扛下了所有。
以前他会哭着喊着搞到实验室炸电,然后沢田纲吉就会火速派来技师二人组帮我修理,因为实验室的电线是接的他家的。
次数多了,斯帕纳建议我把实验室搬到彭格列基地和他做邻居,正好他工作室隔壁空着。
他旁边的入江正一光速扭头,看着好友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斯帕纳工作室隔壁是空着,但不代表不住人,那是他入江正一的房间,谢谢你了好兄弟。
好友斯帕纳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说抱歉正一他不小心忘了。
由此可见工科男熬夜的严重性,记忆都衰退了,跟他们混一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我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并感谢他们的好意。
不知不觉间,蓝波的体质已经进化到可以无视电流造成的疼痛了吗?
如果长年累月进行电击,身体会随着时间逐渐麻木,适应这份痛苦,痛觉也会变得迟钝,但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承受着超越身体极限的疼痛,自动屏蔽痛觉。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询问了另一位雷属性的人,伽马说他是雷属性没错,但他不玩电,更不会闲的没事干在雷雨天碰瓷雷电,让我另寻高人。
真是的,他说的什么傻话,他明明一直在未成年保护的雷区来回蹦迪呢。
我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还有他身边冲我柔柔微笑的尤尼,得到了伽马警惕的眼神。
“公主,最好减少和她的接触,我听说她炼铜,你看她整天和彭格列的那个小鬼待在一起,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拉着尤尼后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这家伙背着我小声说的什么鬼话,我听到了!究竟谁才是炼金术士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居然还污蔑清白的我,我是熟男控,熟男控懂不懂!还有,我们明明是纯洁的母子情好不好!
在疑似炼金术士的死亡凝视下,我默默竖起国际友好手势,离开了基里奥内罗。
我又拜托弗兰去问列维,弗兰回来告诉我那个变态雷大叔听到这件事幸灾乐祸了半天,笑到下巴脱臼去了鲁斯维亚那,恐怕短时间内别想交流了。
“虽然那个变态雷大叔没办法,不过Me可以让姐姐体验一下雷击的感觉哦,Me会很认真的凭感觉想象的,找到适合姐姐的套餐。”带着青蛙头套的少年提议,下一秒,原本晴空万里秒变雷电轰鸣,一道闪电劈下,激起滚滚烟尘。
小青蛙歪歪脑袋:“要试试吗,姐姐。”
如果不是目睹他把六道骸的凤梨头电炸的场景我会很乐意的,我不想顶着爆炸头在彭格列逛一圈,与其被六道骸嘲笑留下黑历史还不如一拳打正变态雷大叔的下巴。
选择性无视不远处黑气萦绕,已经掏出叉子预备叉人的六道骸,我带着相机,头也不回的跑了。
之前年少无知的我也试图征服雷电速成免疫电流体质,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天赋点很重要,事实证明,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更不幸的是,我对雷电的敏感度诡异到可怕,凭着晴属性的超长回血条,我被雷击后性命无虞,却会产生一些后遗症,有一次甚至昏迷了三天三夜,陷入睡美人状态,无论如何都没有任何反应,彻底黑屏关机。
为了准确性,实验是在深山老林进行的,我特意蹲守了雷雨天,在一个雷雨轰鸣的雨夜,我被劈到不省人事,从山顶滚落,中途又被石头截停,由于暴雨引发泥石流,随着倒下的大树流浪到某个安全的地带,幸运的被察觉到不对劲来找我的蓝波捡到。如果不是他循着我留下的痕迹翻山越岭来找我,恐怕大家现在还在寻找我的碎片拼图。
等我醒来,发现我们被困在了山洞,蓝波背对着我,边哭边刻遗言,顺便帮我也刻好了,他可真贴心。
荒山野岭,信号是没有的,猛兽是常驻的,毒物是遍地的,等我们走出山洞,才发现原来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碧洋琪的料理是如此的美味。
我们被来寻找料理素材的碧洋琪捡回家了。
那件事除了我们三个没人知道,那之后,蓝波强烈反对我以身入局,雷雨天出门一定会盯紧我,他知道我为了研究什么事也做得出来,冷酷无情的研究员是这样的。
托避雷针的福,雷电一次也没有击中我,全劈在隔壁身上,果然雷守是下雨天的必备时尚单品。
迫不得已,我想请初代雷守出山,帮我完善关于电击皮肤的研究,他和蓝波在很多方面很像,万一体质也一样呢,不是没有可能。
上次火炎耗尽,初代雷守也消失不见,回了指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体构造,搞不明白我要彻夜难眠……哦,倒也没有到那种程度。
这次无论我怎么折腾指环,他也不肯现身,是还没有回完血吗,身为承担一起伤害的雷守也太脆皮了,还是说他单纯的被我搞烦了压根不想见我。
被两位雷守郁闷到,我也没有直接问他们本人,万一得到不想要的答案怎么办,我被讨厌什么的,不可能的……吧。
我明白的,是叛逆期,青春期的少年总会在这个阶段停留的格外久,隔壁巴利安的那位尤物也是这样,直到现在也还在叛逆期呢。
一定是这样吧!
不敢继续想下去,我去了治愈天使风太那,如果是排名之星的话,一定可以帮我解答疑惑的。
现在的沢田纲吉很少会使用排名之星的能力,他不想让伙伴成为驱使的工具,选择尊重每个人的意愿,同时也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对尚无完全自保能力的风太造成威胁,他一般不会轻易让风太动用这个能力进行一些危险事物的排名。
当然,关于观看西西里风景的最佳位置,彭格列总部旁边哪条街的小吃最美味之类的排名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我们请求风太帮忙,这些事风太往往也很乐意,经常跟我们一起跑来跑去,组成意大利旅游团。
“肯定不是这样的。”治愈小天使风太驱散了我的阴霾,柔声细语的安慰,“蓝波很喜欢小寻姐的,我们都很喜欢小寻姐。”
风太一如既往令人心安,为我端来一杯花茶,坐在我旁边思考了一会,才露出很舒服的笑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变得可靠了吧,就像我小时候总是躲在你们身后,被保护着,现在的我也想为你们尽一份力。”
“风太……”我被感动到了,原来我深受爱戴吗,蓝波这么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如果说我为什么感到些许奇怪的不安和恐慌,很在意的他的想法,那一定是和无数与孩子渐行渐远的母亲一样,是心情复杂的欣慰吧,虽然很痛苦,但为了孩子能独当一面,我会努力忍耐这种不适感,不给他添麻烦的。
当初前辈能那么干脆利落的放手,让我出去单干一番事业,一定是对我的能力充满了信心,现在我也会学习前辈这种精神的!
“谢谢你,风太,我明白了,我会努力不在意他,在幕后默默支持他的!”
握住风太的手,我很感谢他为我解决一大难题,这就是天使的意义啊。
“……那个,我想应该不是这个,会哭的大概……我是说蓝波……“像是遇到了不可撼动的钢铁,风太表情复杂,想要说什么,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打破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最后还是无奈放弃,表示无能为力,默默给远方的好兄弟点蜡。
同情三秒后,他自然的反握住那双手,贴心的建议:“说起来今天天气很好,小寻姐,要吃下午茶吗?冰箱里有刚刚送来的豪华版薄荷奶油舒芙蕾哦,等等喊蓝波一起吃吧。”
“好的马上。”
“明天要不要去野餐,虽然还在冬季,但是排名之星告诉我,明天会是阳光满满的一天哦,我们和蓝波一起去吧,我会记得带上小寻姐最喜欢的各种口味的舒芙蕾的。”
“好的马上。”
……
舒芙蕾真好吃。
过了几天自在日子,搞定完观察对象的事,该轮到我自己了。
这段时间一直履行监护人的职责,我都要忘了,巴利安的那位尤物还在等我,他一定会成为未来我的情人团的一员的。
这段时间冷落了他是我的不对,我会补偿他的,希望他不要这么小肚鸡肠,记恨我对他视而不见,从而耍不必要的小脾气,成熟的男人会自我调理好的。
“说到这里,十代目先生,你觉得我写的情书如何,是不是看一眼就要心动到蹦到我床上用胸肌夹香槟为我奉上一枚香吻了?”
丢给沢田纲吉一沓爱的信件,我矜持的站在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前方,满脸写着不要急着夸赞我,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拿下那位尤物是迟早的事,你只要乖乖准备好份子钱就可以了,那会是那位尤物接下来在地下室的伙食费。
沢田纲吉回应了我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暂且不提你一如既往莫名其妙的自信,这些信的内容……你是认真的吗?”
随手抽出一封,沢田纲吉扫了一眼,看到第一句就没绷住,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看来大人的交流离沢田纲吉这种冰清玉洁的小年轻还是太远了。
“被我无与伦比的社交能力震惊到了吗,无需羡慕,只要十代目先生肯努力学习,这些情话对十代目先生来说信手拈来。”
“嗯……谢谢你的赞美?”沢田纲吉不确定的说。
而后又在看不见的地方叹气,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吐槽:“这种事情怎么学也做不到吧……”
头疼的看了一眼,沢田纲吉勉强撑起优雅从容的微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一直在给XANXUS写这种性骚……咳,这些令人感人肺腑的信件吗?”
“是的。”我毫不含蓄,捧着脸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爱意中,“我对他爱意在字里行间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了呢,他一定会感动到连夜加入我的情人团吧。”
“不……比起爱意我觉得另一种显而易见的东西快要跳出来了,话说上面全是性骚扰吧……这种东西能成功就见鬼了啊。”
最后一句沢田纲吉说得很小声,说完还不忘瞄我一眼,发现我还沉浸在自我感动的爱意后松了口气,继续望着信件发愁。
看他,都被我的爱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也是,我的信件可是经过多方认证的,弗兰和风太都说写得很好呢。
“……他们都说了什么?”
我还在脑补地下室的规格,沢田纲吉的话飘了过来。
说了什么,当然是很正常的夸赞了,风太说勇敢表明自己的内心是很厉害的事情,与对方坦诚相待是心意相通的第一步,弗兰什么也没说,但他竖起的大拇指和满分的牌子已经说明我的成功了。
我激动到摇晃沢田纲吉的肩膀,让他快点说出自己的感想,如果得到大空般包容一切西西里教父的认可,不就说明那位尤物也会用他宽广的胸怀来包容我的一切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殷勤期待下,沢田纲吉微笑着回应了。
“嗯,非常好,我想XANXUS一定也会被感动到吧。”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有了西西里教父的支持,我更加自信,一天三次向巴利安寄去爱意满满的信件,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地下室一定会迎来它的第二位住户。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陪我的上司去参加波维诺的晚宴,作为他的代理人,我可不能错过这场继承人争夺战的开幕式。
做好准备工作,我问他需要我做什么,我懂的,是悄无声息先做掉他几个竞争对手吧,我现在就去狙击几个幸运儿,先等我组装……然后……
然后他拉着我去选了晚礼服。
第102章
不紧不慢磨磨蹭蹭,跟沢田纲吉说明情况请假后,波维诺继承人争夺战的晚宴还是开始了。
我和蓝波姗姗来迟,各路候选者和代理人差不多都在现场,正是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
如果这时候下毒在食物中,或者在地板埋下足以掀翻整座城堡的炸药,这场争斗很快就可以平息了,我的上司会升级成我的顶头上司,我的工资和奖金也会进行一个大飞跃,实现质的飞跃,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可惜不可以呢,这些倒霉蛋都会成为蓝波练级路上的垫脚石,必不可少的路人甲炮灰乙,为我的研究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真是可喜可贺。
赶来的孤寡老人BOSS可怜极了,心酸的看着我们两个从不着家的叛逆孩子难得回家看他,颤巍巍从兜里掏出红包塞给我们,忍不住老泪纵横,说以后常回家看看,他会等到天荒地老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孙子,他会坚强的等到天荒地老的。
“虽然我是个快要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这点钱拿去买喜欢的东西,可以的话两个人去度假也好,对了!”同款卷发的俊美男人一脸你看我突然想起来什么的表情,从兜里丝滑的掏出两张票子,强制塞给我们,“这是一家很有名的温泉旅馆,听说两个人泡了之后会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就交给你们两个小年轻了。对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哦!可以一夜暴富的哦!机不可失哦!*”
“好的BOSS,谢谢BOSS!”
收过东西,我飞快感谢,现在我是BOSS的忠实粉丝,谁敢说他我干掉谁,谁说BOSS老了,BOSS虽然即将奔四守寡多年,但好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瞧他充满魅力的胸口,埋进去一定很带劲,寡夫的魅力就在于破碎感和莫名的禁忌感啊。
“蓝波,你真是长大了,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个整天跟在我后面说要当波维诺老大的孩子呢。”
没看到我炽热的目光和蠢蠢欲动的手,BOSS转头开始感叹他家孩子。
和少年五分像的男人眼眸低垂,语气饱含歉意:“抱歉孩子,我在你的生活里缺席太久了,看到你拥有这么多值得信任的伙伴,我就放心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添上岁月的痕迹,不太习惯这种场景,蓝波别过脸,抓着头发嘟囔:“哪有啊,我又没有怪你,那些事哪里说得清,我早就不在意了。”
此情此景,父慈子孝,BOSS立刻掏出小手帕欣慰的擦泪:“没想到你能成长到这种地步……不枉我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寻哭着求她来波维诺工作,真是太值了,你跟着她好好过日子,我会祝福你们的。”
趁热打铁,BOSS拉着蓝波走到一边,鬼鬼祟祟的看了我一眼,疑似动机不纯,附耳跟蓝波进行难得的男人间的谈话,我想凑上去听听,被BOSS掏出的一张卡吸引住目光。
BOSS动作熟练,用力把卡投掷到大厅的另一边,我果断放弃男人间的废话,追随着钱辈的身影飞奔而去。
等我回来,BOSS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宕机的蓝波。
不,今晚应该称他为我的上司,毕竟今晚可是他的主场。
“BOSS跟你说什么了?”收起卡,我喊了我的上司好几声。
“!”回过神来,看到我凑上来好奇的眼神,我的上司像是吓了一跳,闭上眼把我推到一边,“没什么!绝对没有在讨论什么奇怪的事!!!”
不说就不说,反应那么大干什么,搞得跟国家机密一样。
晚宴实在太过无聊,与那些候选人代理人虚与委蛇也很麻烦,说到底躲在暗处阴暗爬行的观察员出现在这种场合就已经够奇怪了。
没心情应付人和事,我又寻找其他有趣的事,比如欣赏我的美貌。
脖颈上的鎏金祖母绿项链,闪闪发光的头饰配上完美的编发,脚踩绿色缎面丝带高跟鞋,加上精心挑选的油画般的绿色长裙,灯光下裙摆翩飞,如同春风拂过草地,踏入夜色又会让人想到夜色下,月光撒落在暗绿色绸缎上,亮起美丽的浮光。
好漂亮,我都要沉浸在我的美貌下了,乌烟瘴气的宴会和我美貌格格不入。
我可是精心准备的和雷守超搭的绿色系礼服,给足了我的上司面子,如果把上司手上的雷守戒指抢过来给我戴上,一定会更加迷人。
隐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对着反光的镜面,我捧着脸,无聊的时候除了数钱当然是看自己了,喜欢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耀眼夺目时的样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手上也好好的缠上了同款丝带,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勒断敌人的脖子也不失为一种妙用。
“唔……在看墙壁上的浮雕吗?”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哦天,是熟男的声音。
我光速扭头,看到了同样托着脸呆呆看我的上司,他眼神迷离,脸庞染上了一抹酡红,整个人迷迷糊糊,他喝了什么?!
区区小孩子,敢喝奇怪的饮料!
没有闲情逸致继续欣赏自己,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凑过来,像是回到了走不稳路失去常识的幼儿期,懵懵的趴在我的膝上。
淡淡的水果香混合橡木味飘近,是白兰地,不,还混合了一点威士忌,更糟糕了,他怎么敢碰那种高度数的奇怪饮料,谁给他喝的,怪不得声音会那样。
我手足无措,看他趴在我的膝上,仰头晕乎乎看我,努力想要伸手触碰我,中途又软绵绵垂下去,摸索着握紧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降温,发出舒服的哼声,像只慵懒又缠人的猫。
这种状态可不能被人看见,彭格列雷守这么软绵呆萌的一面,被有心之人拍到了还得了。
“咔咔咔——”
收起相机,我沉稳的放回包里,想要把他拉起来,或许是夜店未来之星的加持,他清醒了不少,被我拉出宴会,跟在我后面,像个小尾巴,很快乐的跟我一步一步走。
“视线有点模糊,我近视了吗?”
对,你近视了,把奇怪的饮料当成牛奶干了一吨,你小子到底被哪个魂淡骗了,喝那种东西,真亏你的舌头没有完全麻痹,还能交流。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极其难看,只是没看好一会,就变成了这种软趴趴史莱姆的样子,看来我的退休之路任重而道远。
凉凉的夜风有醒酒的奇效,对我的上司却没什么效果,我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把这个倒霉孩子按在花坛上,钳住他的双颊,让他张嘴喝下去,喝果汁可以快速醒酒。
“是你喜欢的葡萄汁,乖一点,给我全部喝下去。”
“咳!”
投喂并不顺利,果汁浪费了不少,全顺着唇流下去。
“对不起,我会乖乖喝下去的。”上司很伤心,觉得给我添了麻烦,就着我的手微微张开嘴,为了不让身体失衡导致失败,他咬住杯沿,液体很顺利的进入口中。
直到最后几滴,也被他一滴不剩的舔干净。
好不容易喝下去,我放下杯子,擦着他嘴角的汁水,丝带的用途又多了,可以帮雷守擦嘴。
“想要、奖励。”他强撑着意识说。
我摸摸他的头象征性奖励了一下。
上司顶着摸乱翘起的呆毛,坐在花坛边缘,脸上飘起两朵小小的粉色的云朵,傻乎乎笑起来。
做完一切,我坐到他旁边暂时歇歇,手往旁边一捞,捞了个空,果汁我只带了一杯。
身旁的影子晃动了一下,接着,少年自然的伏在我肩上,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被重量一压,我倒向一旁,险险撑住身体,转头对上贴过来的微醺的脸。
太近了。
“你渴了吗?”他指指唇边,“我还有一点点。”
开什么玩笑,要我喝掉他残留的果汁吗,当我是舔主人杯子的猫吗,那种掉价的事……别靠过来,我没同意!
一时不察,我们双双栽进花坛,我要死了,他真的好重,推也推不开。
更要命的是,意识不清醒的、我的上司捧住了我的脸,主动慢慢凑近,想要喂我果汁,为我解渴,他根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息也渐渐交缠,身体在升温,恍惚间,我的脑海闪过了很多画面,很多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我想挣扎,可奇怪的是,我被冻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太奇怪了,我一定是被什么诅咒了。
不,说不定被诅咒的不止我一个人。
两个人一起被诅咒才是最奇怪的事。
……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房间,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用不良少年蹲的姿势出现在露天阳台,两指夹着棒棒糖抽了三根了。
穿着高定礼服摆出不良少年的姿势,瞬间变得稀奇古怪意味不明,档次直线下降,古怪度直线上升。
思想一片混乱,我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我怎么会……我不应该会陷入这种困扰,这种意义不明莫名其妙的烦恼和我一点也不相配,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在退步吗,我到底在干什么,答案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陷入这种思想怪圈。
不理解,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纠结着回到室内,我死死盯着床上瘫成软趴趴史莱姆的家伙,毫无疑问,他就是我困扰的源头,问题的答案。
我为什么会这样,他一定会明白的……吧?
我犹豫的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样子一点也不靠谱,不仅如此,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爬来爬去,跳来跳去,紧紧抱着抱枕蹭着脸颊,衣服被他折腾得乱七八糟,兴奋到不行,最后没电关机闭眼睡着了。
我捂住脸。
不,他肯定也不知道。
……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看着打着哈欠睁开眼的少年,我上前抓住他使劲摇晃,帮他清醒一下。
“你醒了吗?你醒了吧?!”
“???”
这是睡眼惺忪一脸蒙圈的蓝波。
“怎、怎么了?!”他紧张的看着我,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对,这才是他,单纯好骗又好欺负,可以一分钟打哭七次。
意识到我的表情不对劲,他从床上跌下来,脚上只穿着半只袜子,着急的问我:“是我昨天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吗?我、我昨天不小心喝了一点饮料,他们说很好喝,我就试了一下,但是喝完我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敲着脑袋,努力想要回忆。
他们说好喝你就喝了?你是什么傻白甜,大人喝的饮料跟你这种小孩子能一样吗?
完了,他忘了,那他肯定更不知道了。
“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对你——”手被紧紧握住,他一脸忐忑,接着惶恐不安,脑袋里充满着脑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确对我做了很奇怪的事。”我打断他的话,看他崩溃的石化,露出果然如此我好失败我是罪人对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是冰箱过期的小蛋糕是垃圾桶的垃圾路边的火柴棒下水道的石头的表情,一脸灰白的吐出灵魂,慢慢褪色。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头脑风暴后,他缓冲过来,闭眼颤抖了很久,像是在消化难以接受的现实,好像快哭了,不如说他已经在哭了,他可真爱哭。
坚强的擦干眼泪,他收拾好情绪,做好心理准备后,无比坚定的注视着我:“对不起,寻理,我会——”
“你昨天抱着我非要我陪你去墓地测试胆量,我们去了波维诺的祖坟,你在祖宗坟头蹦迪,还吃光了贡品,顺便在祖宗墓碑上涂鸦,我替你处理后事……哦不,处理后续到半夜,你要怎么赔我?”
我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段无情的话,并撤回了手。
而对面的少年听完后,酝酿好的情绪无影无踪,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碎掉了,呆滞当场,“啊?”了一声,一脸空白的看着我冷漠的甩开他的手,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把他一个人关在了屋内。
“作为被你连累的补偿,从今天开始我要带薪休假了。蓝波波维诺先生,抱歉,我要去享受假期了,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工作,请不要跟着我,谢谢配合。”
砰的一声,门被紧紧关上,巨大的声音仿佛要被震碎,连着少年破碎的心一起。
第103章
出了门,我订好了去并盛的机票,当天的。
如果继续在这待下去的话,我一定无法正常思考下去的。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是不是我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问题了。
不,是该考虑一下我的观察对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我没有问题。
我绝对没有问题。
我很好。
一刻也没有在意大利多呆,我什么也没带,只带上新涌现的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烦躁亿点点的烦恼飞奔着逃离这片土地,在机场煎熬到登机的最后一刻,顶着所有人的震惊注视逃命一样的踏上飞机。
下了飞机,感受来来往往奇异的注视,我才发现,我还保持着昨晚的装扮。
……众目睽睽下,穿着礼服头发乱糟糟的女性——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大脑爆炸,我踩着高跟鞋狂奔,只留给机场的人一道绿色残影。
回到住所火速换好衣服,我也没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索性狂奔到街道上,让风带走我的烦恼。
——没能带走。
跳到大海让海水带走我的烦恼。
——没能带走。
——但海水带走了我的钱包。
爬上并盛后山让山神大人带走我的烦恼。
——没能带走。
——见到年少时搭建的庇护所记忆涌现反而更烦恼了。
追逐飞驰的电车让电车碾碎我的烦恼。
——没能碾碎。
——电车上的全体乘客带着惊悚脸狂叫着欢送我离开。
扑进河里自由游泳让河神带走我的烦恼。
——没能带走。
——游的过快撞击到河里的不明海藻头生物,不明海藻头生物发出一声惨叫冒着泡泡慢慢沉入河底,因为收拾后续很麻烦加上怎么都无所谓了所以无视了。
折腾了一天,我爬出河,扯下头上的一卷海带,看着河边的树,思考能不能把海带搭上去,打个结,把脖子套进去实践一下劲椎伸拉健康疗法,说不定这样就可以从可怕又奇怪的梦境中醒来。
脖子套进去的前一刻,有谁叫了我一声。
“寻小姐吗?你为什么在这里呀?”
树下一个麻花辫小姑娘推了推眼镜,手里捧着一本笔记,仰头奇怪的看着我,歪歪脑袋,更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要把海带打结栓在树枝上,为什么要把脖子伸进去?”
是一平,差点忘了,她在这边的拉面店打工攒学费。
“在练习爬树,顺便荡秋千。”
我深沉的说。
那边一脸学到了:“原来是这样,海带还可以荡秋千,以前都没有尝试过,寻小姐会的东西好多,我还差得远呢。”
“嗯,但小孩子别尝试,我试过了,海带太滑抓不住,乖孩子可不能做这种事情。”
“好的。”
“真听话,奖励你一条海带,我现捞的哦。”
“谢谢寻小姐,一平收到礼物很开心。”
“……这不是……算了,复习先等等,我带你去逛街放松吧,喜欢的东西要跟我说,我喜欢的东西也会跟一平说的。”
“和寻小姐一起吗,一平要去!”
……
“寻小姐没有和蓝波在一起吗,真罕见。”回去的路上,一平提着一堆东西,说着自己的疑惑,她平时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背书,今天第一次来河边就遇到了我。
好久不见,加上逛街也很高兴,小姑娘显得有些开心,脸上红通通的,挽着我的胳膊热情的问了很多:“这次是来这边出差吗,要呆多久,好久没见寻小姐了,上次还是在沢田先生家呢。”
“是度假,大概会很久。”
“那太好了,可以很久都和寻小姐在一起。啊,这些一平来提吧,寻小姐今天刚来还没怎么休息。”眼尖的瞅到了我手上同样提着的一堆东西,小姑娘轻轻松松从我手中捞走,毫不费力的提着,走在我身旁,又把我往路的里面拉,挡在我的身侧,语重心长,“寻小姐,在外面走路要靠里哦,太过向外会很危险的。”
一不小心,以前跟蓝波走的时候一直在外面,下意识就……虽然他会拉着我的手往里走,说自己在外面,但我认为那有关监护人的尊严,没有同意。
一口一个寻小姐,都说了不用那么客气,好礼貌的小姑娘,从小就是让人省心的好孩子,我要羡慕死了。
上次沢田纲吉回家探亲,蓝波也很想念奈奈女士,沢田纲吉就把我们全带回去了,蓝波吃着熟悉的饭快哭了,沢田纲吉还调侃他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呢。
我看沢田纲吉吃的也不慢,桌上三分之二被这俩兄弟扫荡光了,去厨房盛碗饭的间隙,回来饭桌干干净净,意大利的菜有那么难以下咽吗。
沢田纲吉说是家的味道,蓝波连连点头,两个难兄难弟回忆起那年的青春抱头痛哭,我表示不理解,并嗤之以鼻。
什么家的味道,我没有家,也不需要家,实验室就是我家,除了实验室我还能去哪见到迷人的前辈,前辈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没有理会感伤的男人们,我吃饱喝足,出门去找了一平。
叙旧之余,我问她有没有认识的熟男,能不能帮我介绍,最好是身材超棒的那种,等成了她就是我传奇爱情的见证者。
“成熟又可靠的男性吗?”没搞懂我的意思,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小姑娘眨眨眼,想都没想,“一平觉得自己的师父就是最成熟可靠的大人了。”
她脸上流露出孺慕之情,掰着手指头说着自家师父的优点:“师父非常优秀,也很会照顾人,厨艺也很棒,实力更是让人望尘莫及,一平认为没有比师父更成熟可靠的人了。”
握住我的手,小姑娘眼里充满对自家师父的自信,光芒四射:“总之,等寻小姐见到师父一定会明白的!”
说着,小姑娘上头了,难得有点强硬,拉着我就要给她家师父飞鸽传书,来一场见面会,把她家师父安利给我,让我明白她家师父的魅力无人能比。
我:“……”
我:“!!!”
大可不必,我又不是没见过,虽然是婴儿状态,但那张跟云雀恭弥一样的脸就已经让我寸步难行了。
阿尔克巴雷诺的代理战我由于种种原因没见到长大后的风,但我已经见到了长大后的云雀恭弥,温柔版本的云雀恭弥想象起来就很惊悚,还是算了吧!成为一平的师娘什么的,我从没想过啊!
狂摇头,我婉拒了一平的好意,一平很失望,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有好好说明自家师父的魅力,她家师父真的超好超棒,有那么那么好,超级超级伟大,她一定会让我明白的。
一平的毅力也无人可比,一有时间就会来一场炫师大会,亮晶晶的跟我说她家师父多么多么好,诉说那些年她家师父的伟大事迹,托她的福,我快要对风的喜好了如指掌了,希望下次她不会把她师父的秋裤颜色也透露给我。
“师父他对辣味的麻婆豆腐束手无策,不太擅长应付呢……”小姑娘絮絮叨叨,说到自己师父时发自内心的骄傲。
我托着下巴看她,小姑娘对上我的视线,说到一半突然惊觉什么,脸变得滚烫,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直是一平在说话,寻小姐会不会嫌我很烦……”
小姑娘很愧疚的垂下脑袋,头上冒出一朵忧伤的小乌云。
“怎么会呢,一平。”我及时抱住这个可怜孩子,像小时候一样牵着她的手,“一平说着那些故事很有趣哦,再多跟我说说吧,我非常感兴趣。”
阿尔克巴雷诺的信息可是很宝贵的,尤其是这么隐秘的信息,稳赚不赔,风的有了,Reborn还会远吗?
我的内心露出了恶魔微笑,良心是没有的,心脏是大人必备的条件。
等我得到了Reborn的弱点,不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可恶的Reborn,给我等着吧,这些年被当做玩具玩弄的折辱,我一定会百倍奉还的,还有列恩我也要抢走,成为它的新主人,碧洋琪也是我的,有毒料理什么的完全无法拒绝,狱寺隼人的姐夫身份更无法拒绝,等那个大魔王一无所有的时候狠狠嘲笑他。
想象过于美好,我几乎要快笑出声。
“寻小姐,听得到吗?还需要再来一份蛋炒饭吗?”
幻想时间结束,我一秒恢复好表情,推出自己面前的盘子。
“要,顺便再来一份麻婆豆腐,要辣的。”
“好哦,一平了解!”
……
听闻我暂时无处可去,好心的一平收留了我,我们回去后舒舒服服的一起泡澡,她还借给了我她的睡衣。
小姑娘拿着自己的睡衣,又看着我,戴着眼镜严肃的比量了一下,尴尬的发现自己的睡衣有点小。
毕竟是成熟大姐姐,硬穿小姑娘的衣服万一给她撑破了怎么办,我刚想委婉拒绝,说我只穿衬衣也可以,低头看到了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
发现没帮到忙,小姑娘伤心的低下头。
我:“……”
我:“……其实解开几个扣子也不是不能穿,一平的衣服摸起来就很舒服,我超想穿。”
小姑娘重新亮起眼睛。
穿上调整过后其实还可以,如果我的睡相很差晚上乱动的话,我不敢保证,这件睡衣她很喜欢吗,万一喜欢的话,睡前偷偷脱下来好了,房间很温暖,不穿衣服睡一晚的话问题不大。
“一平可以跟寻小姐一起睡吗?”麻花辫小姑娘开口,有点期待的看着我,“小时候,一平偶尔也会在寻小姐怀里睡着,寻小姐还会给一平讲有趣的小故事。”
“而且……”一平对着手指,为难的说,“一平的家很小,客房很简陋,一平平常都没有整理过。”
我:“……”
跟小孩子一起睡什么的……我没有和小孩子睡的习惯,再说小时候只是照顾蓝波的时候顺便照看了一下身边的麻烦小孩,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她应该早早认清冷酷无情研究员的真面目,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
我刚想开口,发现小姑娘眨巴着眼看我,露出了和蓝波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的让人无法拒绝的不想给人添麻烦又好想好想的表情,紧张的搓着手指,这对青梅竹马真是……
我:“……”
我嘴角一抽:“也……不是不行。”
遇上这对青梅竹马我真是上辈子泡了凤梨罐头。
“真的吗?”小姑娘很高兴,腼腆的抿唇,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一平可以抱着寻小姐睡吗?就像小时候一样,寻小姐会摸着一平的脑袋,唱着好听的摇篮曲。”
……喂,不要得寸进尺,我什么时候唱过摇篮曲,我是在背孟德尔遗传定律,听不懂意大利语当成摇篮曲了吗。
“一平明天会给寻小姐做很好吃的蛋炒饭和麻婆豆腐,还有,一平最近认识了甜品店的店长,店长说可以送一平很好吃的水果奶油舒芙蕾松饼。”
“好的马上。”
……
一觉醒来,睡衣果不其然报废了,也是啊,昨天被抱得那么紧,学武之人是身体反应都很灵敏么,我只是翻了一个身,为什么会突然会从背后锁住我,我还以为会被勒死,对方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师父还是阿尔克巴雷诺,还手我是在找死,就这样睡了一晚上。
还在纠结怎么告诉一平这个惨痛的事实,早早起床做完早饭的一平过来叫我。
“寻小姐,一平做好了你爱吃的早饭,洗漱用品放在洗手台左边,你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晾干了,在你的枕边。”
我:……
干干净净散发皂香的衣服躺在枕边,床头还有一杯温水。
破防了。
为什么这么善良礼貌贤惠可靠的小姑娘不是我家的,她为什么不属于我。
嫉妒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吃着早饭,我告诉一平这个惨痛的消息。
听到消息,对方反过来安慰我:“其实我的针线活还算可以,补一下就好了,看不出来痕迹的。”
她好善良可爱,闪耀着彭格列那群男人没有的高尚品格,比那群没用的男人要成熟可靠一百倍,我之前都是过得什么苦日子。
我感动得抱住她:“谢谢你,一平。顺便,再来一个火腿煎蛋好吗?”
“好的。”
……
这些天学校放假,一平去了拉面店兼职,把她送到地方后,我问了她的下班时间,和她告别。
拉面需要外送,我提出和她一块去,被一平严词厉色的拒绝了,说假期应该好好享受,她下班后我可以帮她辅导学习,所以现在就去享受难得的假期吧。
好懂事,更嫉妒她师父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上次出现这种丑恶的情绪还是母亲节被斯库瓦罗碾压。
一路走着,我又走到了熟悉了地方,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点了熟悉的东西,看到了熟悉的天线棒棒糖粉毛男高。
“你好,是需要一份超级豪华布丁奶油舒芙……真理?!”
笔掉到地上,黑长直高马尾的店员震惊无比,和我进行了长久的对视,发现不是梦后,眼里涌现无以复加的惊喜,无视旁边同伴“喂和泉守让让你挡道了起一边去”的不耐烦,差点哭了。
不,他真哭了。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哭成了泪人,边哭边冒鼻涕泡,和被家长抛弃在超市被店员领走广播遍寻家长结果毛都没有来的破防小孩一样:“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家伙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亏我还把你当我最重视的fans来着!!!”
他仰天痛哭,大颗的泪珠滚落,被我伤透了心。
我四处张望,想寻个好心人来救场,结果大家都在看戏,尤其是鹤丸国永,激情拍照记录同事黑历史,旁边的黑发麻花眼镜妹手速逆天,在板子上画着什么,无人在意。
“兼——桑——”
听见和泉守哭声的下一秒,前方百米冲刺来一个黑毛男生,滑铲到和泉守面前。
第104章
身为时政情报科的一员,和泉守兼定注定和其他本丸的刀剑不一样,他担负的职责,执行的工作,都表明他是个吃铁饭碗的,也就是现世很火的公务员,在时政大厅办理处的一些审神者经常这么调侃他们。
来这的刀剑或多或少都有些复杂的背景和故事,与那些老手相比,和泉守显得很特立独行。
由于某种原因,他刚显现没多大一会,就被审神者用根兵糖增加经验喂到满级,齁到老眼昏花。
时政面试被选上后,快退休的审神者又怕他经验不足遭到社会毒打,又一个修行鸽把他送去,不到一分钟回来狂喂根兵糖加海联三倍经验狂肝,给他拉到满级,终于赶在退休前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初入职场,同事中正好有一振堀川国广,见了他,兼桑雷达滴的响起,露出慈爱的笑容瞬移过去,于是和泉守兼定又过上了被照顾的生活。
如此顺风顺水的生活,也就导致,极化后的和泉守兼定虽然看起来经验丰富,但他,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个不谙世事的萌新,社会经验少的可怜,甚至可能比本丸正常练级的其他和泉守兼定还要缺乏常识。
他分配到的队伍任务是观测时间溯行军的动向,平时都在时间溯行军出没的时空伪装潜伏,潜伏时间待定,短的话几天几个月,长的话十几年几百年也是常见的,对刀剑男士来说,时间不是问题,有的老头子千年都熬过了,百年弹指而已。
身为时政公务员,他们不需要出阵,长期的伪装容易产生疲倦,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时间溯行军,和泉守度过了无聊又无聊的一天,和他显现时立下的豪言壮志渐行渐远,瘫成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时间溯行军没打几次,他倒是快精通演技马上出道了,今天战国武士,明天外卖员,后天又是青春男大,他是想成为闪闪发光的存在,但不代表他真的要成为爱抖露啊。
鹤丸国永倒会自娱自乐,在每个地方打成一团,和泉守有点羡慕他这种性格,很想加入作天作地,但他不想被烛台切的平底锅拍飞到墙上当壁画,也拉不下脸崩坏维持的帅气人设。
他可是和泉守兼定啊,土方岁三的爱刀,帅气又强大,万屋到处都是带着和泉守兼定这把刀的审神者,足以证明他和泉守兼定拥有毋庸置疑的美貌。
又来到某个时空伪装,这个时空存在刀剑乱舞这款游戏,是时政开发用来专门筛选审神者的,有部分灵力充足的审神者可能会直接跨越时空,与游戏中建立的本丸实现链接。
但这个方法随着审神者退坑有本丸全体刀剑男士沉睡的风险,时政又推出另一种方法,一旦出现合适的审神者,会派出狐之助前往聘任,以此来维持审神者的数量。
队长鹤丸国永一合计,干脆开了个刀剑乱舞联动咖啡厅,平时这个时空的审神者还能来这交换情报,一举两得。
于是一家店就这么悄悄开起来了,这次有其他本丸的审神者经常带着自家刀剑男士来交流,人来人往的,日子倒也不算太无聊。
除了——
有位客人老是指名他。
这点家当然是很正经的咖啡店,烛台切每天忙里忙外,真心在认真开店,毕竟经费嘛,能省就省,能赚也不能放过啊。
既然打着和刀剑乱舞联动的名头,大家自然要陪客人互动了,说些角色的名台词啊,摆个poss什么的,这些他信手拈来,想和帅气的兼桑合影,他懂他懂,他的fans还是很多的。
但这位客人不一样,她点他什么也不做,就和他单纯的聊天,偶尔让他擦擦桌子,拿个饮料,肝肝游戏,顺便问问他烛台切的三围。
她每次都会夸他唉。
和堀川哄孩子的夸赞不一样,她夸的很真诚,说话*也很好听,好吃的还会分他,说他帅气又可爱,头发又直又顺滑,酷的不行,所以能帮她问问烛台切的三围吗?
而且,她还会!给他拍!超好看的写真集!!!
看着一张张闪闪发光的照片,和泉守快要感动到落泪,每个抓拍都精准的击中他的心房,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原来在她眼里,他这么帅气!!!
怪不得老是点他,原来她是他忠诚的fans!!!
她在他眼里好亮,好亮,好伟大。
和泉守一听她夸他就情不自禁捧着脸傻笑,嘴上说其实一般般,心里美滋滋,除了堀川,终于有人挖掘到他的魅力了。
对于自己的fans,当然要特别对待。
和泉守下班回本丸就开始钻研怎么给他的fans回报,想了半天,和泉守去了厨房,准备做个她最喜欢的豪华舒芙蕾。
半小时后,闻讯赶来的烛台切冲进厨房,举着灭火器到处喷,看到了报废的烤箱和满脸灰的和泉守,以及地上烧成灰的不知名产物。
烛台切微笑着把这个闯祸机提溜出了厨房,警告他再敢进和鹤丸国永一个下场。
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和泉守又转向其他,对了,他可以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看看她有什么困扰解决就好了。
这位客人叫真理寻,和泉守听说了她的事,她是个寡妇,目前带着前夫的两个拖油瓶在努力工作,经常跟她在一块的小孩就是真理寻的继子,两人都是黑发卷毛,生活久了生活习惯也很相似,乍一看真的很有母子像。
和泉守拿这句话夸他们,真理寻很受用,她旁边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瞪了和泉守三秒,低下头,握叉子的手不停的颤抖,和泉守觉得他是被自己感动哭了。
真理寻和店里的其他刀剑男士也混得很熟,什么鹤丸国永啦,小龙景光啦,经常一起聊天,不过他们当然都比不上帅气强大的兼桑,真理寻还是最喜欢点他,和他说话,有什么最新消息和泉守都是第一手分给她。
和泉守又尝试帮真理寻擦鞋——把高跟鞋丢进醋里好好清洁。
和泉守为真理寻做奶油汤,真理寻吃了一口倒地不起,被鹤丸国永狂按人中抢救。
他很认真的在帮真理寻,鹤丸国永看了连连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说兄弟放弃吧,看不出来你好这一口,是那次奶油事件击中了你的少男心么,大姐姐和奶油普雷对你这种毛头小子来说还是太早了,老老实实去搬砖吧,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你说什么啊,那次是意外,我早就不在意了。”和泉守兼定一脸鄙夷,“她可是我重要的fans,我不关心她有违武士道精神,算了算了,你不懂的。”
和泉守一脸你还太小不懂的,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潇洒离去,问烛台切能不能给他留一个超级无敌豪华水果奶冻舒芙蕾,这对他很重要。
千岁老人鹤丸国永看他离去的背影,说了句666。
让鹤丸国永语塞的人不多,和泉守兼定算一个,本丸谁不知道那天和泉守被奶油普雷后回去躲房间好几天不见人,出门就是行走的蒸汽机,都传遍了好吧。
本丸之母烛台切也忧心忡忡,为傻儿子和泉守兼定操心操肺,想帮忙又无能为力,愁得又拔了鹤丸国永好几根毛。
塑料同事情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本丸没有审神者,平常无聊的要死,加上堀川去其他地方出外勤还没回来,和泉守暗恋美艳寡妇这件事很快被疯传加上各种添油加醋,成为众刃口中下饭的配菜,种地都多犁好几亩,内番全是各种欢声笑语。
鹤丸国永和小龙景光亲眼见证,那天真理寻被常来的麻花辫审神者非礼后,和泉守急的差点拔刀,暗恋期的小男生心思压根无处隐藏,看戏的众刃同步“咦~”了一声,看着和泉守趴门口伤心的看着真理寻被她旁边的少年拉走,一去不复返。
从那以后,美艳寡妇再也没出现,和泉守牵肠挂肚,时不时朝熟悉的桌位瞟一眼,干什么也心不在焉,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陷进去了,就他自己还在死鸭子嘴硬。
“没事,那位同事肯定会回来的,你可是她喜欢的纯情年下啊!”罪魁祸首的麻花辫审神者安慰,心里还在回忆那天的触感,哦天,同事你好香。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审神者的?”鹤丸国永举手提问,说实话他看不出来灵力波动,真理寻又隐藏得很好,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普通人还是审神者。
麻花辫审神者很惊讶:“这不是很简单吗,她身上有狐之助的气息啊。”
麻花辫审神者一脸懵逼:“审神者新手期一般有狐之助的指导,灵力修炼到某种地步,我们可以直接通过狐之助特有的气息分辨是不是审神者,那位同事身上狐之助的气息很浓郁啊,不像是普通人。”
所以她才坚定不移的认为真理寻是审神者。
听到后,鹤丸国永也自我怀疑了一下,难不成,真理寻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身份,都是在逗他们?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一直很恶趣味,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已经修炼到可以隐藏灵力的境界了么,说起来她隐藏的能力是很厉害,有时候他也被突然出现的真理寻吓一跳,这还是日常状态,不敢想象她认真起来会怎么样,这样的能力就已经不算人类了吧。
如果她真的是审神者的话,那她的真名应该被隐藏起来了,她在时政有代号么?
鹤丸国永疑惑,鹤丸国永想知道真相,鹤丸国永抓狂。
然而和泉守兼定还在望眼欲穿,什么都没听到,抱着本体巴巴的等着,引以为傲的黑长直都要愁出分叉了。
直到某天,就在众刃以为事情要结束,收拾收拾准备安慰和泉守,感想他这段时间提供的下饭神器时,熟悉的美艳寡妇又出现在了店里。
这次和泉守直接当着人家的面哭了,把美艳寡妇整不会了,差点给吓跑,好在堀川国广及时救场,才没让事态恶化。
据门口粉发美人宗三左文字转播,美艳寡妇这次来这休假,身边那个挂件少年也不在,据说待的时间还挺久,可把和泉守高兴坏了,这不妥妥的二人世界,这小子就差放烟火庆祝了。
门口扫地的可爱美少年大和守不安定看热闹不嫌事大,人畜无害的提议:“太好了呢,和泉守终于要嫁出去了,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说给清光呢。烛台切,今晚就吃红豆饭吧。”
路过的小龙景光好心提醒:“八字没一撇呢,别拿和泉守开玩笑了,那孩子当真了就完了,堀川也够呛哄回来,最近要出任务,可不能有闪失。”
大和守安定不可置否,继续提着扫把去门口扫空气。
“唉,可怜的和泉守,恋爱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八卦归八卦,工作还是要干,时间溯行军还是要砍。
又一次观测到时间溯行军的出没地点,鹤丸国永紧急带队前往,这次事态有些严重,降落的地点离人类居所非常近,为了避免时间溯行军现身在人前引起混乱,时政特地派遣了一位专擅操纵记忆类的审神者跟随鹤丸国永前去,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属于机密,不可轻易泄露。
狭窄的小巷不利于太刀和打刀作战,幸好队里还有一位胁差,那位审神者也带了一位极短药研,事情顺利的解决了。
“结束了。”
靠在墙壁上,鹤丸国永忍耐着肩上撕裂的伤口,向时政汇报情况。
“不,并没有结束。“一直沉默不语的审神者嗓音低沉暗哑,覆盖在脸上的符纸无风自动,众刃警惕起来,短刀药研护在自己主君身侧,握紧了刀,侦查着周围。
随着审神者发动灵力,墙壁受到冲击碎裂。
“是有人目击到了。”不知名的男性审神者快速发动灵力束缚,却扑了个空,那个人速度太快了,“必须抓住她清除这段记忆,药研。”
“是,大将。”
此刻的救星,在场唯一的短刀,仗着短刀灵敏的机动,药研以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移动,高机动高侦查使他很快控制住了那人,奇怪的是,她没怎么挣扎就跟着他走了。
因为是误入事件的倒霉普通人,药研也没有很粗暴的对待,将她带回去后就放开了对方,只要对方积极配合,也吃不到苦头。
“真理?!”
看清倒霉鬼,领头的鹤丸国永和和泉守他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牵扯其中的会是真理寻,下意识挡了上去。
“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护着真理寻,鹤丸国永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来这?有没有受伤!”和泉守也有点抓狂。
“是我失算了。”面对超出常理的事件,真理寻没什么反应,叙述她误入战场的原因,“因为想提前回去吃一平的蛋炒饭所以抄了近道。”
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很难让人知道她的情绪,她望着靠近的男人,毫无畏惧,也毫不在意,甚至嗤笑:“你想清除我的记忆?”
“是的。”男人没有废话,冷着脸手掌朝她的头盖下,汇聚出蓝色的光亮,“你配合的话,一分钟就可以。”
“是吗?”她一副思考状,从鹤丸国永和和泉守兼定身后走出来。
她叹气,很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认命了:“我明白了,在手术进行前,我想跟我的主治医师说几句话。”
她一个拐弯,绕过冷脸审神者,来到了药研藤四郎面前,握住了他的小手,真诚的说:“医生,治疗的时间就要到了,可以温柔一点吗?”
“还有就是,你的腿不冷吗?”她含蓄的指着药研的小短裤和大白腿,“明明是医生却不懂得防止老寒腿,抱歉医生,我有点怀疑你的专业性。”
药研藤四郎有些惊讶,但还是本能的安抚患者:“可以的,这位病人,我的腿不冷,刀剑是不会得老寒腿的。另外,我只是助手,你的主治医师是那位,也就是我的主——”
下一秒,药研闷哼着倒地,半跪在地上毫无征兆的抽搐了几下。
众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啊,原来真的是刀啊。”下狠手的女人无辜的举起手上的凶器,黑色的电击设备冒着电,在女人脸上反射出冰冷的蓝光,她温柔的说着恐怖如斯的话,“刀的话就没办法了呢,毕竟是刀,会通电也没办法啊。”
她无奈的举着黑漆漆的凶器往地上的小短裤身上又戳了几下:“真拿你没办法,医生,我会温柔一点的,毕竟这是你要求的。”
把最具有威胁的小短腿正太解决掉,真理寻又看向了其他刀和人,电击在手,如死神降临。
她无比温柔的邀请他们来一场电击狂欢。
“让我看看,下一位幸运儿是谁?”
第105章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无辜群众被牵连进非自然事件,第一时间不是赔偿精神损失费,而是锁着无辜群众的手,强制清除掉无辜群众的记忆,服务态度十分恶劣,差评,我要去时政服务大厅投诉。
幸好机智的我懂得随机应变。
解决掉其中威胁性最大的小短腿正太,我看向他们,准备挑选下一个倒霉蛋承受堪比一个城市供电量的电击,真希望这些脆皮男人不要当场化成灰,让我多少尽兴一些。
“真理,你冷静。”被划分到敌对阵营的鹤丸国永有点慌,我六亲不认的攻击堪称冷酷无情,几乎是敌友不分,那他呢,难不成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说好的成为彼此的好朋友呢。
鹤丸国永不说,鹤丸国永委屈,鹤丸国永要闹了。
我微笑着加大了电流,蓝光更盛。
想到药研藤四郎的惨状,鹤丸国永惊吓的后退一步,敬而远之,连带着其他队员。
唉,看他,哪来的天真白鹤,活了上千年也不知道安个反诈App,老年人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什么朋友,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我的朋友从来只有钱辈。
唯一痴情不悔的只有和泉守兼定,这个纯情好骗boy还不知道自己正在靠近怎样无情的女人,只关注我有没有受伤,该担心的是他才对。
“不论如何,时政的机密不可泄露,这是规则。”刚才对我大打出手的审神者丝毫没有被眼前景象撼动,脸上的符纸都没动,仍然坚持之前的说法,古板的要命。
笼罩在银白斗篷下的男人身形高大,驻足在昏暗的小巷像道银白色的影子,唯一能最快看透情绪的脸也被符纸覆盖,遮得严严实实。
我对时政知之甚少,大部分是从游戏和那些来咖啡厅的审神者们浑水摸鱼打听来的,之前他攻击我的手段,没记错的话,她们好像称呼为灵力。
男人手上凝聚着冰蓝色的光芒,驱动灵力再次向我发动攻击,攻击强且迅猛,如果不是速度差些,当时站在墙后的我就要被炸飞了。
我还没动,身边的人快速替我挡住了这次攻击。
伴随着刀剑嗡鸣声,那道蓝色的光被轻松化解,这就是极化满级男刃的安全感吗?
“缘大人,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冰冷的刀锋再次出鞘,鹤丸国永也站在和泉守身边,把手轻轻放在我肩上,让我安心,“您没发现吗,这位身上有狐之助的气息,万一她也是审神者或者时政相关人员呢,我认为不该轻易下定结论。”
嘴上说着恭敬之语,他的语气却算不上恭敬,最多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职场上的迎合。
“这场战斗也会如实汇报到情报科,也就是说,决定权并不属于您一个人,如果草率下了决定,我们也很难办的。”
鹤丸国永笑眯眯的内涵对方的独断专权,不给情报科面子,不排除这位审神者的人缘本来就不好,鹤丸国永早看不惯他的作风了。
听到鹤丸国永的话,像吃下定心丸,其他同伴也陆陆续续站到他身边,刀剑男士的羁绊也不能小看。
对面被称为缘的审神者像是早有预料,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冷冰冰拒绝:“不可能,她的记忆波动和其他审神者完全不一样,进入时政的审神者会被刻上禁制,与时政相关的机密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她没有这种禁制,她并非审神者。”
“至于狐之助的气息,与我无关,我的职责在此。”
不近人情,理性到极点,缘再次在右手凝聚灵力,左手结印,巨大的五芒星出现在他的脚下,无数奇奇怪怪的咒语从阵中钻出,男人周身无风自动,比之前光芒更甚数倍的灵力波动汹涌而来。
我想躲过这次攻击,忽然动弹不得。
蓝色的锁链破土而出,紧紧缠住了我的脚,层层叠叠的锁链宛如疯长的藤蔓,很快覆盖住了大腿,来势汹汹。
灵力还真是好用,他这是铁了心要给我强制手术清除记忆,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这个无良主治医师,我的记忆本来就缺失,再缺失变成傻子怎么办。
与此同时,恢复得差不多的药研藤四郎迅速看清局势,帮助自己主君拖住了其他刀剑男士,巷战是短刀的战场,加上高机动,以一敌五也丝毫不落下风。
千钧一发之际,白色的圆形障壁把我包裹起来,轻而易举的弹开了攻击。
“请停下攻击,缘大人,鹤丸国永大人以及其他刀剑男士大人。”
一只白色的花脸狐狸轻巧的落在地上,叫停了双方。
很眼熟的狐狸挠了挠脖子上的铃铛,投影出一张光屏,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
奇怪的是,看清光屏上的东西后,双方奇迹般的停止了战斗。
“各位都没有处置这位大人的权力,请不要引起无意义的斗争,时政并不提倡这种行为,会被记过哦。”
像课堂上警告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狐之助抖抖身体,收起了光屏,摇晃着小短腿到我这边,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扫了束缚在我脚上的锁链,咔的一声,所有锁链应声断裂,化为了光点消失。
转头跳到了我的肩上,小狐狸蹭蹭我的脖子,声音夹了好几个度:“好久不见,大人,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谢谢,请不要上夹子,有点像胡子拉碴的大叔装萝莉,挺起鸡皮疙瘩的。
是之前梦里邀请我跳槽到时政当审神者的那只花脸狐狸,原来不是梦啊。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这只狐狸卖萌,舔着自己的小爪子,又挠挠脖子,很怕它身上有什么跳蚤或者其他奇怪的东西。
“就算如此,她的记忆也应该……”沉默过后,缘不甘的开口。
“缘大人,说过了哦。”小狐狸挪了挪身体,萌萌的一张脸正对着缘,继续好声好气解释,“这是属于我们管狐的事,如果继续下去的话……”
小狐狸歪歪脑袋,依然是客服人机的声音,却无端多了几分机器的冰冷:“是想跟管狐使大人和我们管狐一族作对吗?”
被警告的男人微怔,思考过后,果断放弃了给我继续手术的事。
“那么,容我先告辞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见事情已成定局,男人也不再坚持,转头带着自家刀剑男士离去。
比起落荒而逃,我更觉得他是在酝酿下一次给我手术的阴谋,看他被怼后丝毫不慌的脚步就知道,他压根没把狐之助的警告当回事,只是处于下风不得已妥协。
当然,我的猜测是建立在他看到了我从和泉守身后冒头,微笑着给他比了国际友好手势的基础上,就算再古板的男人,他也百分百看懂了。
管他呢,以后铁定见不到。
我微笑的又竖起另一只手,双双比着国际友好手势,为他送行。
隔着符纸,我确信他百分百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大概是,给我等着。
紧随其后的小短裤药研藤四郎看到这场景后无奈的叹气,脾气很好的没追究我电他的事,跟上自家明显脚步快了不少的大将,消失在路口尽头。
见难缠的终于走掉,小狐狸又带着迷之微笑,看看鹤丸国永他们。
“鹤丸大人,伤口最好尽快回本丸治疗哦,其他刀剑男士大人的疲惫值也需要恢复吧。”
已经是在光明正大赶人了,明显下了逐客令,这狐狸好嚣张,简直和第一次见面的吉祥物是两张嘴脸。
不受待见的鹤丸国永嘴角抽搐,表情复杂,思考衡量着什么,下意识朝我这边看过来。
发现我同样处于不解状态,甚至向他发送求救信号,他尴尬笑笑,摆摆手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对我比了一个你多保重的嘴型,拉着恋恋不舍的和泉守按动手上的金色怀表。
金光笼罩了他们,随着光芒消失,鹤丸国永他们也不见了踪影。
碍事的全部消失,小狐狸长长的舒口气,从我的肩膀跳到手上,我被迫抱着这只狐狸,和它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寻大人,我是狐之助,您可以叫我7077,这是我的编号。”
“呀,刚才真是千钧一发之际呀,寻大人。”狐之助狂摇尾巴,在我手上卖萌打滚,“如果不是寻大人身上带着御守,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它唉声叹气,话里话外都满含邀功之意:“本来在狐之助油豆腐狂欢会上吃海胆味油豆腐呢,忽然收到了紧急提醒,不管怎么说,能赶上真是太好了呢,寻大人。”
我:……
我露出了危险的眼神。
这只死狐狸敢监视我,本来是想研究御守是不是真如和泉守说的可以保留一血锁血,是否对人类也有用,就带在了身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其他事,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我在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那位麻花辫审神者执着的认为我是她的同事,那位名叫缘的古板审神者又为什么能发现我……等等,这不就说明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只御守,也就是这只死狐狸的错吗?!
想清楚一切的源头,我掐上了这只还在叽叽喳喳的狐狸,手臂抡起它就来了一个旋转大风车,给它长点记性。
“啊呀呀呀呀啊啊啊————”
凄惨的叫喊十分舒心。
玩了好几轮大风车,7077像个破抹布一样丢到了地上,引以为傲的毛发也稀稀拉拉,呼哧呼哧吐舌头,像条路边半死不活的狗。
但它还是坚强的爬过来向我推销:“寻大人,怎么样,见识过灵力和刀剑男士的美妙后,您是不是也心动了呢!现在报名加入审神者免费赠送新手教程和灵力教学哦!”
完全没有,谢谢。
我对这种超出常理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兴趣去一个山头头隐居跟一群刀剑共度余生,想都不要想,实习期工资还没我奖金零头多呢就想挖人,真是天真,至少要十倍。
“寻大人想要其他职位也是可以的,有兴趣来我们管狐一族吗?”狐之助期待狗狗眼,说实话它这副惨样卖萌让人槽多无口。
瞧见我微妙的眼神,狐之助后知后觉,扭头看到了自己稀稀拉拉的毛,当即发出惊恐的少女尖叫:“咿呀!寻大人不要看啊!!!这么不可爱的样子绝对不是7077!!!”
它欲盖弥彰,且委委屈屈,疯狂吐着舌头给自己舔毛,爪子也在头上梳来梳去,直到恢复成玩偶一样可爱的萌萌狐狸样才停下。
我:……
区区式神还挺在意形象。
“我对你说的那些完全没有兴趣,希望你能让这些东西从此远离我的生活,在我眼前永远消失。”
“不行哦,寻大人。”狐之助像看不懂事的孩子,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是一味人机,“7077才两岁,这种复杂的东西人家听不懂啦。”
……那它说什么废话,盯上我有什么目的……
见我油盐不进,狐之助也识趣的没有再强行推销,为了避免今天的事发生,它简单嘱咐了我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留给我独处思考的时间。
“再见,寻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对着御守召唤可爱的狐之助哦,7077会持续为您服务的哦!”
最好永远别见,谢谢。
麻烦了,跟这种超自然事物扯上关系肯定会倒霉。
为什么会盯上我,不论怎么看都很古怪……这种超自然事物应该去哪调查,狱寺隼人,不,应该还要偏离一些……
一个人影在我脑海中闪现,怎么忘了呢,此时此刻,离我最近的一位工具人。
……
“综上所述,由于很多原因,我想借风纪财团关于世界七大不可思议的研究报告一用,这对我很重要。”
对着草壁,我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等着他给我递上钥匙,开启那扇希望的大门。
上一秒还在泡茶,草壁对突如其来的一幕满脸蒙圈。
他低头看我,叼在嘴上的草掉到地上,草壁努力控制表情,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心:“那个,寻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恭先生书房的地板下面。”
“凑巧路过,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还是快把钥匙交给我吧。”我把手怼上去,一脸理所当然,不忘赞美那些年我们根本不存在的造谣式友情,哄骗草壁把钥匙交出来,“小云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我懂的,我们的友情天地可鉴,不分彼此,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来,给我吧。”
草壁表情更难以言喻了。
“这种地方路过不了吧……非常抱歉,钥匙不在我这。”
说出下一秒,他看见我立马变脸,轻轻一跃跳出来,熟练且毫无负担的去云雀恭弥办公桌上扒拉,边扒拉边抱怨云雀恭弥书房堆积的如山的文件盖住了钥匙怎么办。
草壁:……
看着到处乱飞的文件,草壁露出为难之色,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立刻任劳任怨的跟在后边,边收拾边好心提醒:“寻小姐,钥匙也不在这。”
“什么?”我从桌洞爬出来,手上还举着螺丝刀,“钥匙在哪?”
“在恭先生身上。”
“他在哪?”
“……恭先生从刚开始就在后面看着你。”
第106章
我得到了关于世界七大不可思议的研究报告。
至于怎么得到的,抱歉,我暂时有点不想讨论,那有关我的人格和尊严,属于我的个人隐私。
除了世界七大不可思议,报告书上还提到了其他的不可思议事件,比如调查过程中,曾遇到了记忆无故缺失一部分人。
大部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有的去超市买菜的途中忘记自己走过的路,有的是在家一觉醒来忘记了早饭吃的什么,有的则表示自己的前半生就像梦一样,熟悉又陌生,这种毫无规律的记忆缺失恰好对应了那个古板审神者和鹤丸国永他们的谈话……
如果刀剑乱舞游戏的蓝本来源于时政,那么一些东西完全可以当线索用,刀剑男士出阵的区域仅限于限于日本的历史,时间溯行军使用的武器和刀剑男士相同,也是刀剑,这本就很可疑,有的同人创作也会设定时间溯行军是试图改变历史的刀剑暗堕的产物,后一件真假暂且不论,前一件的疑点是报告上面记载的受害者包含世界各地,不止是日本。
刀剑男士出阵的区域受限,有一个却是没太大限制。
审神者。
招收的审神者五花八门,甚至不限物种,区域自然也不受限制,远在意大利的我就曾受到了狐之助的跳槽邀请。
在刀剑咖啡厅和那些审神者接触中,话语中细细解析下包含很多重要信息,出于职业习惯,我按照自己的推理将这些信息整合了一下,其中一条便是就职审神者必须斩掉自己与现世的联系,以便保护自己和家人,同理可得,按照时政谨慎的个性,是否审神者退休后也会接受记忆清除的手术,失去作为审神者时期的记忆。
那么报告中关于自己记忆不对劲的那部分人可以深入调查,尤其是职业长期在外,不与家人联系的类型更值得重视,他们以前极有可能就职审神者,深挖下去说不定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没必要那样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出对自己并不重要的答案算不上理智,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调查下去完全是为了抓住关键的把柄为已所用,没必要死磕。
从狐之助的语气来看,它目前不会做不利于我的事,相反,从之前的对峙来看,狐之助似乎有意偏向我,维护我,这算是重要的情报。
为什么执着于我,我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就职,也不想和他们牵扯上关系,狐之助得知后的态度好像也没有转变。
撞见这种事,狐之助能帮我一次,下一次呢,我必须掌握主动权,找到彻底解决麻烦的方法。
书房光线渐渐昏暗,我还在孜孜不倦研究。
这些报告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不止是想要的情报,其他事件也很有趣,每一项都有继续研究的价值,我的研究因子在蠢蠢欲动,好想立刻飞奔到这些地点进行酣畅淋漓的研究……
但是要忍耐,这些报告还没有研究透彻,我再看一页……看完我就不看了,其实那就那样,我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再看几页也没什么……
再看一本……
看完这三本我就不看了……
……
……
……
该死的,想看就看,哪有那么多理由!
我就是!想看啊!!!
学习是没有理由的!!!
“寻小姐,晚餐的时间到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草壁低声询问。
不需要,再给我三小时……不,一小时*!我就可以吸收掉这些营养,知识就是力量啊!
“……恭先生说,如果寻小姐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会收回那些报告。”
小气的小云雀,他以为我会妥协么,开什么玩笑——
“好的马上。”
……
“祝两位用餐愉快,我先告退了。”
安排好一切,草壁丢下这句话,很没有队友情的撤离现场,饭桌上只剩下我和云雀恭弥。
吃着豪华寿司大餐,我的大脑放空,心心念念的都是报告。
我该怎么委婉不失礼貌的向云雀恭弥借走这些珍贵的报告,手写且世上独一无二的原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借给我,他这几年奔赴世界各地专注研究世界七大不可思议,行踪不定,沢田纲吉都很难找到他,幸好我来并盛的时候他都在。
我看了一眼云雀恭弥,他没注意到我的纠结,专心进食,凶兽愉悦进食的时候倒是很安静,如果他在其他时候也像现在一样乖巧就好了。
云雀恭弥跟乖巧扯上边,一听就很惊悚,是沢田纲吉听了会吓哭的地步。
我低头看着饭桌,在云雀恭弥的筷子到达之前,优雅又精准的夹走自己喜欢吃的,跟凶兽抢食也是一项技术活啊。
桌上和我口味偏好相合的食物很多,心满意足吃完,我又有力气继续思考。
一是这些报告对云雀恭弥一定很重要,二是跟云雀恭弥抢东西后果很惨烈,这只凶兽中二期就难缠又残暴,更何况是进化版的云雀恭弥,一不小心被他抽飞是小事,把我扫地出门上黑名单才是大事。
虽然我也会坚持不懈的拜访就是了。
人是喜欢折中的生物,如果这时我提出一个很离谱的请求,再提出一个不那么离谱的,同意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比如我能不能在你的书房过夜诸如此类的话,领地意识极强的云雀恭弥是不会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领地的,他的书房呆一晚上,听起来就不可能,这时我就趁机提出借阅报告的要求……
“可以。”
云雀恭弥毫无波动,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是说第一个。
……
以上,就是我和云雀恭弥在一个书房呆着的原因。
云雀恭弥翻看文件,像往常一样办公,表情淡然得好像书房根本没有比以往多出一个人,将从容这两个字发挥到极点。
离他不远处,我在另一张办公桌上研究着报告,书房一时间只剩下翻书声和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草壁刚开始隔一会就会进来问我们需不需要饭后水果和茶,时不时往云雀恭弥那瞟上几眼,似乎十分忐忑,后来见我们两个专注忙着手上的事,贴心的关上门,不再打扰。
跟云雀恭弥单独相处也不算坏事,没有比亲手写下这份报告的作者本人更能为我解答疑惑的了,本以为他会贯彻以往的我行我素,没想到这次时机不错,云雀恭弥的心情很好,真的放下文件回答我的疑问了,意外的有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还在解析着报告中对我有用的资料,眼前渐渐模糊,脑袋一歪,趴一堆草稿纸上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落在前方的书架上,我慢慢睁开眼,手中紧握着笔,身上裹着一件薄毯,大概是草壁被我的学习精神感动为我披上的。
谢谢你,草壁,不过既然披薄毯了,为什么不顺便帮我拿个枕头,我的脸上一定印满了纸上的字迹,要被人笑话了。
我揉揉眼睛,脑袋还不太清醒,扯住旁边的手,拍着桌子非常不客气的问他为什么没有给我准备热毛巾,懂不懂观颜察色,这次原谅,下次不许了嗷,现在麻溜的给我充当免费巴士送我去洗漱吃饭一条龙。
等拉着免费巴士走到门口,迈出一只脚,我才想起这不是我家,我早拉黑了蓝波的联系方式,勒令他除了打钱不许找我,再说就算他来了也不会这么安静且不识相的被我拽住却什么都不做。
我开始流冷汗。
这么安静的会是谁,好难猜哦,是那个吧,哦对,是云豆吧,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小黄鸟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高,进化出人类的触感了。
“啾!”
走廊的窗外传来几声熟悉的鸟叫,一只黄色的小鸟飞进来,肆无忌惮的踩在我的头上,蹦哒几下后,开始对着某人唱起跑调的老土校歌。
“……”
……不是云豆的话,是那个吧,这个温热的触感果然是人类呢,是草壁吧,因为早上吃芥末辣到嗓子才这么安静,草壁也真是的,吃芥末怎么身高还缩水了,飞机头效应吗?
“寻小姐,你醒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走廊的那头,顶着飞机头叼着草神似草壁哲也的大叔出现了,边过来边打招呼,问我喜欢豆浆还是牛奶,以防万一,他都准备好了。
等走进一看,他嘴里的草掉下来。
“恭、恭先生!”飞机头大叔猛男惊叫,脸上快速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停留在诡异且慈爱的欣慰上。
抹了一把老泪,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动的捂住嘴,掩不住喜上眉梢:“恭先生,寻小姐,你们果然……我这就去准备红豆饭!”
说完,他跑出光速,一溜烟消失在原地,快的来不及给人反应。
给我回来啊!!!
至少把我带走啊!
我徒劳的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握住任何东西的手。
“……”
身后越来越冷,隐约听到了几声轻笑,我明白,我被一只麻雀嘲笑了。
我没有回头,一旦回头,就没有回头路了。
把并盛凶兽当成任意指使的仆人,我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宅邸吗?
……冷静,其实我手中什么也没有,是调皮的空气在作怪,只要一个过肩摔就会真相大白的。
没错,只要趁其不备给空气一个过肩摔再跳窗逃跑,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
总之,我活着走出来了。
别问怎么走出来的,问就是实力和魅力,毕竟我是深受群众爱戴极具个人魅力的彭格列十一代目继承人,区区小麻雀不在话下。
“寻小姐,你的脸上怎么了,有几道红印,是在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吗?”
在家等我的一平接过我手上提着的文件袋,关切的上前查看。
温热的手贴着我的脸颊,她的动作很轻柔,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有种被母亲关爱的错觉,想要被抱住,想要被安慰,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事实上,我也确实靠近了,因为对方很自然的就将我拥入怀中。
我在脖颈处蹭了蹭,紧接着,腰间的手臂轻轻收紧,将我更进一步扣在怀抱里,头被一下一下的摸着,摩擦出了和想象中一样的奇妙感觉,原来蓝波每天都在享受这种舒服的感觉吗,的确让人上瘾。
是母爱吗,我没有接触过自己的母亲,也从未见过她,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接近这种感觉的形容了。
“……是的没错,被不解风情的树枝抽了好几下,并盛真是残暴的地方,我要去网上给这个地方打差评。”
“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我听草壁先生说,给并盛打差评被云雀先生查到的话会很可怕。”一平好言相劝,担心我一时想不开误入歧途,贴心建议,“可以用蓝波的账号打差评,他很结实,不会有事的。”
“一平,你好聪明,我这就登录他的账号。”
“能得到寻小姐的夸奖,一平也很高兴。”
第107章
被少女的温柔治愈,又躺在一平的腿上瘫好一会,我才短暂的活了过来。
这点小伤对晴属性来说不值一提,火炎可以治愈一切伤痛,血条掉了也能以惊人的速度奶回来。
调整好状态,我重新投入不可思议事件的研究中,现在我手中唯一与时政有联系的物品是那只狐狸送我的御守,不知道能发挥什么作用。
找出那枚蓝色御守,我翻来翻去的检查,做工布料,摸起来的手感,花纹的样式都和神社求取的御守没多大区别。
这枚御守注入了不可小觑的灵力,受到了神灵的祝福,具有守护的作用,带在身上会带来绝处逢生的幸运。
狐之助是这么说的,但它的措辞怎么看都很有问题,绝处逢生的幸运,听起来就不太妙。
思考再三,我掏出了打火机。
好了,现在该考验一下这枚御守绝处逢生的幸运了。
如果烧掉了,说明所谓的幸运也就那样,那只花脸狐狸在骗我。
火舌沿着一角吞没着,我勾住红绳,看着火焰越烧越大,慢慢吞噬掉御守。
火焰完全包裹住御守的前一秒,勾住红绳的手指也传来滚烫的热度,我松开了手。
落在地上的御守忽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房间。
“寻大人!您在干什么啊啊啊啊!7077要烫死了!小心我告您虐待儿童啊!!!”
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只花脸狐狸哭爹喊娘的跑出来,而地上的御守完好无损。
为什么会召唤出这个,说什么儿童,区区一只花脸狐狸,保护动物都算不上,批量生产的式神和流水线上的廉价纸巾没什么区别。
“才不是啊!7077是结合时空管理局最新科技的高级式神!功能不知道比纸巾多了多少呢!”狐之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为自己辩解。
它惨兮兮的吹着自己冒烟的尾巴尖,呜咽着:“人家引以为傲的毛茸茸软乎乎蓬松大尾巴,红红的尾巴尖没有了!怎么会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呜呜呜……”
7077边哭边从爪子缝里偷看我的反应,看到我毫不在意的修剪指甲,眼睛瞪得老圆。
它撕心裂肺,两腿一蹬不干了:“寻大人!7077可是因为您的一时好奇损失了可爱元素之一的毛茸茸软乎乎蓬松大尾巴,您就没有丝毫怜爱愧疚之情吗?难道不应该把7070拥入怀抱说乖宝宝痛痛飞走了,揉揉7077圆滚滚胖乎乎的脸蛋,捏捏7077粉嫩嫩软趴趴的肉球小爪爪,再陪可爱的7077吃海胆味油豆腐吗?!”
这死狐狸在说什么恶心巴拉的话,对自己的形容词也太自恋了吧,说的什么白日梦,区区流水线上的廉价纸巾。
狐之助哭得更惨了,小爪子抽着纸巾揩鼻涕:“居然那么嫌弃的看着人家!那种、那种看地上任人踩踏垃圾的眼神!7077才不是流水线的廉价纸巾!是寻大人的专属优乐美,爱的小精灵,一年一度圣诞老人的驯鹿使者!”
……形容词更恶心了。
捏着这只狐狸的后颈,我打开了窗户。
下方寒风呼啸,狐之助一个激灵,看看十八层的高度,小爪子死死扒拉住我的手,尖叫着求饶:“寻大人不要啊!狐之助还小!如果摔下去狐之助的毛发一定会被吹得乱七八糟,表情也会变得很奇怪!这种奇怪的样子被寻大人看见什么的!狐之助会羞愤而死的!”
你是什么素面朝天定着油头穿上海绵宝宝睡衣踩着拖鞋下楼丢垃圾结果遇上心怡男神的少女么,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好么,式神的生命力还挺顽强。
我不为所动,比钢铁还直,狐之助四只小爪爪死死扒拉住我的手臂,扯着嗓子呐喊:“寻大人!狐之助知道错了!我明白寻大人的想法,与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时之政府看看如何!”
我的手一顿,眼神微妙:“你能直接带我去?”
看我起了兴趣,狐之助连连点头,狂摇小尾巴:“真哒!凭7077的人脉,让寻大人去那里参观比吃油豆腐还简单!”
见到时政的真面目什么的,我有点动摇:“不会趁机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回来?”
“不会哒!”
我半信半疑:“不会趁机传销然后强制我入职?”
“不会哒!”
“……那你笑得那么猥琐干什么?”
“才没有啊!这是欣慰的笑啊!寻大人这个笨蛋!当然是因为寻大人第一次主动造访狐之助工作的地方让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啦……”
别说得好像去你的闺房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这只谜之脸红的狐狸是怎么回事,脑袋漏水了吧。
压下想抱着垃圾桶吐的欲望,我关上窗子,把那只狐狸丢到地上。
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狐之助甩甩身上的毛,赶走沾上的冷意,才跳到我的肩上。
抓住脖子上的铃铛,狐之助提醒:“寻大人,最好闭上眼睛哦,时空跳跃可能会带来不舒服的感觉,不过7077的技术很好,寻大人完全不用担心~”
别说得跟开车一样。
这只铃铛应该是狐之助行动的媒介,与那天鹤丸国永他们掏出的金色怀表一样。
发觉我在铃铛上投下的视线,狐之助get到我的意思,小脸瞬间垮下来:“这个铃铛能做的事情可比功能单一的时空转移装置多多了……”
脚下出现金色的法阵,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好像坠入了梦幻般的场景,踩在柔软的棉花上,身体失去了重量,无法控制……这不就是被十年火箭炮打中后的感觉么。
原来所谓的时空跳跃,根本没区别啊……
突然对时政的真面目没什么期待了呢。
“寻大人,到站了哦!”耳边传来兴奋的声音,狐之助扭头看到我的表情,炸毛了,“为什么一副失去兴趣的无聊表情啊!才刚到就失去兴趣,寻大人您真是薄情的人!”
这是形容渣男的话吧,当务之急是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冲走。
周围到处是来来回回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在前面带路,狐之助边走边介绍:“这边是服务大厅,分为刀剑男士和审神者两个区域……大人您不要惊讶,审神者不限物种,奇奇怪怪也很正常,什么指甲刀成精呀,面包呀,仙人掌啊……大人!您在干什么呀!”
“那个,我可以摸摸吗?”抱着探索真理的诚挚,我看着一脸阴郁的熟男,委婉的指了指他被红绳束缚住的胸口,“我最近在研究用刀剑男士的胸肌夹碎时间溯行军的可能性,希望您可以协助我完成这项伟大的实验。”
被搭话的高大青年低头看了看我,红色的眸子颤了颤,黑眼圈更重了,有点不自信:“让一直身居仓库的我做这种实验真的可以吗?”
哦天,还是自卑敏感型的熟男,轻易就对我敞开了心扉,好反差萌,我喜欢。
“怎么会呢,您的嗓音和您本人一样性感。”我真诚的说,“看得出来,您真是一位善良又乐于助人的男性,请问可以……”
一道小小的身影冲过来,咬着我的裤脚和熟男拉开了距离。
“大人,不要乱跑,这些刀剑男士都是有主的,调戏他们被他们的审神者看到了怎么办?!”
我无辜:“他的审神者明明很乐意的。”
我拽出怀里的史莱姆,温柔的看着它:“小可爱,大姐姐能请你的刀剑男士帮忙吗?”
巴掌大的粉色史莱姆在我手上蹦蹦跳跳,无数根细细的触手从身体内探出,比了个耶。
狐之助:“……”
一阵鸡飞狗跳后,我没能搭讪到熟男,被狐之助强行带离现场。
“先去万屋那边放松一下吧,这种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大人啦。”
又是一阵金光闪过,眼前的场景变换,眨眼的功夫,我们出现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脚下是金色的高台。
对于我们的突然出现,周围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见怪不怪,笑着从我们身边路过。
“你这次锻刀出货了吗?”
“没有呢,离保底还差一千积分,那个黑皮蓝发开朗大男孩连个毛都看不见,长谷部说这个月我们要去山上挖野菜充饥了。”
“我也是,我差三千,我是说我们本丸的资源距离清零的数量,我家被被说这星期把刀匠宰了开荤呢嘿嘿。”
“……你们没事吧,顺便一提,地下城要开了,记得带上博多,极化小判双倍。”
“好耶,可以不用挖野菜啦!”
“好耶,可以有钱买调料啦!”
街上商品琳琅满目,审神者和刀剑男士谈笑风生,确实比时政大厅有生活气息。
掏出一张卡,狐之助领着我去了路边一家甜品店。
“这是一位小豆长光开的店,他的手艺在万屋很出名的,大人您很喜欢甜品吧,可以尽情品尝哦。”
审神者来自不同的时空,时代差异也很大,店里采用的是比较传统的翻页式菜单,也可以直接连上店里的共享光屏点单,狐之助絮絮叨叨的说着,推给我菜单。
菜单上的每一个放在美食番都是要发出刺眼光芒闪瞎评委的程度,我大致看了一遍,不客气的把自己看上的全点了一遍,狐之助也很大方,叼着菜单去前台付款,回来告诉我马上就可以上了,厨房里有十个小豆长光,速度不用担心。
十个一模一样的人,有点想看。
不一会,一位小龙景光端着甜品走过来,放在了我们桌上。
“很多审神者会带着自家刀剑男士来这打卡。”狐之助吃着油豆腐口味的杯子蛋糕,不禁感叹,“真的和油豆腐一模一样。”
说完分给我一枚让我尝尝,自己又大口大口的嚼着,鼓着腮帮留下幸福的泪水。
我看了一眼那枚杯子蛋糕,抱着好奇尝了一口,虽没尝过油豆腐,但这种奇妙的口感让人把持不住想再吃一口。
一口一个,扫荡其他甜品,我不忘来这的目的,向狐之助提问:“你把我带这不算泄露机密吗,下次见到你不会被强制返厂了吧。”
狐之助嚼嚼嚼:“这种的哪算啊,我们又没去时政大楼偷机密文件,7077可是兢兢业业热爱工作尊敬上司的好员工呢。大人您尽管放心,不会对您造成困扰的,您就当做了一场梦,醒来还是很爱7077就好了。”
抱歉,这种的噩梦我忘不掉,恶心,想吐。
“爱上7077是什么很恶心的事情吗?!”狐之助嗷嗷直叫,“我们管狐是很可爱的生物,审神者都很喜欢我们哒!”
胡说八道,我刚听见隔壁审神者说她家狐之助烦的要命,直接被她屏蔽了,现在本丸大门都进不去。
狐之助委屈,狐之助受伤,狐之助嘤嘤哭泣。
吃到一半,狐之助脖子上的铃铛亮起光芒。
小爪子扒拉着光屏上的文字,狐之助圆滚滚的狐狸脸渐渐严肃:“不妙啊,我被传召了。”
我假装惊讶:“这就来抓你给人走后门了?果然你所谓的的人脉也就那样。”
“才不是啊!是被叫去开会啦!很快就好了,反正就是听中年危机的秃头上司说一堆没营养的废话,没什么要紧事。啧,资本主义的走狗。”狐之助呸了一口,尽显当代管狐素质。
终于不装了,这只两面派狐狸,上一秒还在卖萌装嫩,下一秒就阴暗爬行,这不是对自己的上司很有意见么,果然打工人都是一个样。
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恢复营业微笑,狐之助摆出猫猫握爪姿势卖萌:“大人要记住哦,绝对不可以将自己的名字透露给这里的任何人,最好脸也不要露……这个无所谓了,反正大人的刘海那么长。重点是一定要记住不可以说出自己的真名和任何信息,不然的话大人万一遇到很可怕的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了哦。”
它歪歪脑袋,黑漆漆的大眼睛透着非人的机械感:“开玩笑的,就算遇到了也没关系,大人只要在原地等着就好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得快点去参加会议,这些您先拿着,以防万一。”塞给我御守和一个通体漆黑的魔方,狐之助交代,“御守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您,另一个您转动最下面的一层,可以抵御攻击,不过建议您最好不要使用,使用的话除了最下面的一层其他的都不要碰哦。”
临走的时候,它还不忘吐槽:“不过万屋是很和平的地方,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审神者干架之类的,大人您到时候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吃瓜就行。好啦,7077要走了,大人您要乖乖的哦,我很快回来~”
启动时空跳跃,狐之助去奔赴秃头上司的没营养会议,我则是留在原地继续观察,这种新奇的体验错过就太对不起我的好奇心了。
刚开始还是很平静的,观察进行的很顺利,熟男也搭讪的很顺利。
直到狐之助的乌鸦嘴灵验。
现在的我,被搭讪的那位熟男抄起夹在腋下,和无数审神者一起,狂奔在万屋的街道上,背景是黑压压一片的时间溯行军。
“萌新和文系审神者快去时间转换器那回自己本丸守好防线!剩下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各就各位,一部分回本丸,一部分留守在这,我已经通知了时政,A-6区域的万屋受到攻击,支援马上就来!”经验丰富的老练审神者临危不乱,冷静的指挥。
那位熟男紧跟着萌新大部队狂奔到万屋的时空转换器那,他只是替自己审神者跑腿拿个外卖,这对lv1的萌新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到了地方,这位熟男掏出卡就要按时空转换器上去,冲我大喊:“别愣着了!快刷卡!时间溯行军有病啊,居然攻击万屋!要不是我才一级,可恶,风头都被天下五剑抢了!”
我看未必,你旁边的三日月腿脚灵便的不行,扛着自己审神者就跑,刷卡更是快出光速,跑得比谁都快。
也是,一级的萌新拼什么命啊,还不够时间溯行军塞牙缝的。
但我走不了——
我只有狐之助的工资卡,那玩意怎么看都跟他们掏出的卡不一样。
思考一秒,我果断放弃,拔腿就跑,每张卡和审神者与刀剑男士的灵力相连,我没有办法跟他们回本丸避难,与其在那浪费时间不如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万屋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时间溯行军,形似人形的怪物身形隐藏在黑雾中,周身缠绕着闪电,分散在各处与审神者和刀剑男士对抗。
找好地方,我观察着审神者们的战斗,因为不确定现世的武器是否能起作用,我又捡了地上不知道哪位审神者遗落的武器。
“主上——”
一位与大部队失散的审神者跌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身后却突然出现了扛着薙刀的时间溯行军,快得令人无法反应。
没有给人继续反抗的机会,穿着狩衣的时间溯行军无情挥动武器,举刀劈下。
一只箭破空而出,势如破竹,深深刺进敌薙的手臂,明黄色的火焰熊熊燃烧,随着扑不灭的火焰而来的,是快速流失的生命力,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萎缩、坏死,进而腐烂成一堆白骨。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薙刀偏离一寸,擦着那位审神者飘落的发丝砍下。
逃过一劫,那位审神者没有丝毫犹豫,爬起来拼命奔跑,和刀剑男士汇合。
敌薙没有继续追,沉默的看着手臂上的伤痕,明黄色的火焰消耗殆尽后,那片肌肤又快速生长出黑色的雾气,转瞬间,雾气散去,手臂恢复如初。
但晚了,一道身影闪过,敌薙因为一瞬间的失神丢掉了性命。
甩了甩刀刃上的液体,黑发短刀从空中灵巧落地,紫色的眸子快速朝某个地方边看了一眼,又赶往下个地方支援。
果然只有刀剑男士才能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吗。
又搭上一只箭,我缓缓引弓。
不清楚他们所说的灵力是什么,我用高密度的火炎包裹着箭矢射出,可以暂时牵制住时间溯行军,足够逃命和露出破绽了。
如果事情闹大,伤亡惨重,时政一定会第一时间封锁现场,排查万屋所有人,查个天翻地覆,牵扯到我,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而且这片区域沦陷的话,我也会随着迷失在时空裂缝中,帮助他们扭转局面是最明智的选择。
背后一冷,我翻身躲过,刀身重重劈开掩体,激起碎石烟尘。
是审神者口中最难搞的高速枪。
我射出一支箭扰乱对方视线。
轻轻松松一枪劈开,敌枪闪身来到我身边,拦腰横扫,没有时间考虑,我飞快跃起,轻轻踩在刀身上,借力跳向狭窄的过道,快速穿梭在里面,这里可以最大限度限制长武器。
高速枪不愧是被称为枪爹的存在,智商也在线,托他的福,我离审神者大部队越来越远,一个人单挑高速枪。
箭矢全部射完,我丢掉弓,拼命逃跑,武器都没了不逃跑干什么,我只是柔弱的研究员,不是武斗派,战斗不适合我。
拿出狐之助给的东西,我转动魔方最下面一层,废了好大劲才转动,希望可以帮我破局。
没。反。应。
我使劲掰。
还。是。没。反。应。
我确信自己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扭曲,尤其是看见直冲面门劈下,张牙舞爪呲牙咧嘴毫不怜香惜玉的枪爹。
下辈子,我要诅咒狐之助成为中年危机的秃头大叔,被毛发女神丢到犄角旮旯遗忘的那种。
枪重重劈在保护罩上,圆形保护罩发出淡淡的蓝光,弹开攻击。
手上的魔方也渐渐显现出金色的纹路,有了反应。
我的眼神一瞬间又变得清澈纯洁,谢谢你,狐之助,我祝福你变成地中海大叔,给你留点头发。
枪爹不信邪的劈了好几下,没破一点防。
我在保护罩内微笑着冲枪爹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枪爹急得嗷嗷叫。
我笑的越发蔑视。
下一秒,保护罩失效,我笑不出来了。
我:……
我和枪爹深情对视:“其实,在我们国家,这是一种示爱的手法。实不相瞒,先生,您那充满魅力的呆毛和荷尔蒙爆棚的胸肌夺走了我的全部视线,我想我对您一见钟——我靠你别真过来啊!”
拔腿就跑,我死命掰着那只复杂的魔方,想再次支起保护罩。
一定是不熟练,掰的幅度不大,才会维持这么短。
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激烈,被我欺骗感情的枪爹逐渐狂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让我给他的少男心赔罪,周身萦绕的闪电也劈得地面一片焦黑。
不止物理攻击拉满,还有法攻,这谁受得了。
躲避着雷击,我一鼓作气,双手按着魔方狠狠一转。
不料这次的转动异常丝滑,我没控制住,将全部的面都转动了。
金色的纹路再次亮起,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魔方自己动了,机械和齿轮转动的声音清晰的钻入脑海,吵得大脑嗡鸣。
无数金色的数字漂浮,钟表一样的巨大符号出现在脚下,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
意识到不对劲,我想离开,在庞大的冲击力下,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随着一声追赶而来的雷击,我失去了意识。
第108章
我失忆了。
醒来后,大脑一片空白。
身上满是雷电造成的痕迹,仿佛濒死的鱼一般搁浅在树枝上。
醒来的地点是一片人迹罕至毒物遍地的森林,方圆百里鬼影子都没一个,倒霉到家了。
欣慰于自己被雷劈了还能活蹦乱跳,我总算有点慰藉,看来我也不是一般人,至少血条很长,或者说回血能力不差。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想看看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重要道具。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副手铐,两把枪,一个黑漆漆的电击道具,一架便携相机,一根绳子,两个奇怪的匣子,三枚戒指,一枚御守,一张卡,装了半瓶的奶瓶,一本《绝望主妇:如何应对青春期叛逆儿子》和《绝望主妇:如何应对思春期恋爱脑儿子》……
嗯,完全看不出来自己的身份呢。
彻底放弃思考自己的身份,我收拾好自己,准备开启全新的人生,做一名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
走出森林,我来到附近的小镇上,准备绑架镇上最有钱的高利贷老大勒索一大笔钱,*依靠启动资金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和过去失败的自己彻底告别。
身份不明的女性总会遭遇闭门羹,于是我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凄惨的身世,加上我高超的演技,简直满分。
我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妇,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因为难产去世,只留下一个孩子和我相依为命,我对深爱的丈夫旧情难忘,夜夜以泪洗面,为了养活孩子,我将孩子寄养在老家,毅然决然奔赴异国他乡,想找份报酬丰厚的工作支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然天不遂人愿,我被卷入一场意外,跌落山崖。
为母则刚,生死存亡之际,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死爬了三天三夜才捡回一条命。
“哦,美丽的夫人,您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高利贷老大感动不已,猛男流泪,“正好,我这里有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受。”
抓紧背后的砖块,我看着男人光滑的头颅,思考砸在哪一个地方能让人更快的陷入昏迷,勾起唇角,柔声道:“我当然愿意了,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高利贷老大掏出一张招聘启事,上面的报酬是九个高利贷老大的脑袋也比不上的。
“夫人,附近一位领主正在招聘女仆,相信您一定可以胜任。”
我微笑着看着招聘启事。
我丢掉了砖块。
我感动的看着女仆招聘启事……旁边的护卫招聘启事,它的报酬是女仆的十倍,后面的零比沢田纲吉赤字账单上数字不知多了多少。
沢田纲吉是谁?算了无所谓了。
哦天,真是瞌睡送枕头,好善良的高利贷老大。
按照招聘单上的地址,我火速赶往现场,期间还险些在巨大的庄园迷路,幸好在管家挑人的前一秒到达海选现场。
一瞬间,所有人都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激动向前,询问管家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入职,我现在就可以到岗位上工作,要知道,我一向爱岗敬业尽职尽责。
管家:“……女仆的话,在隔壁院子哦,女仆长在那等着。”
这老头在说什么傻话,老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可以理解,我当然是来应聘护卫的。
管家的山羊胡有点分叉,嘴角抽搐:“这位女士,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老爷需要的是身强体壮的护卫24H保护少爷,您怎么看都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
下一瞬,管家的山羊胡彻底分叉,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骑在最壮硕的一位猛男身上狂揍,我笑的很温柔,猛男哭得很狼狈。
丢掉成为破布的猛男,我擦干手上的血迹,再次向管家介绍:“我是全能型人才,不仅是护卫,我还可以担任女仆,指导老师,训练家,监督员,奶妈,保姆……相信少爷在我的熏陶下一定会成为六边形战士,当然,前提是你们要付给我相应的报酬。”
管家:“……”
管家撒腿就跑:“老爷——大事不好了——来了个不得了的人啊——”
听闻我的壮举,发布招聘启事的老板很是欣慰,说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大方的给我涨了工资,把我丢到了他儿子那,让我发挥最强的实力,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保护他的宝贝儿子。
“这孩子最近加入了一个什么自卫团,他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不管我怎么说他也不愿意离开,他是妻子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钱不是问题。”
九十度鞠躬接过金主老板赏赐的比砖头还厚的小费,我秒答:“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等老板离去后,我转身一个弯腰,握住不到我大腿高的小男孩的小手手,语气真诚:“少爷,从今以后请多多关照,冒昧问一下,您的零花钱是多少?”
小男孩吃着糖,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我。
“……那是少爷的远方表弟,不是少爷……你后面的才是少爷。”管家有气无力的提醒。
我立刻转身,弯腰握住少爷的小腿,对着大腿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少爷,从今以后请多多关照,冒昧问一下,您的零花钱是多少?”
少爷:“……”
管家:“!!!”
管家在旁边发出无声的呐喊,摇摆成一颗海草,满脸写着你这个平民都干了什么啊少爷的清白啊啊啊啊啊。
头顶传来无语的声音:“你就是那个老头子的说的护卫?”
他狐疑的打量我:“怎么看也不像啊,那个老头子在做什么……”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可能什么也说不出来,少爷酝酿了半天,说了句:“不需要,本大爷才不需要这种没用的家伙,我能保护好自己,你拿着这笔钱走吧。”
他又看向管家,脸上的表情沉了下去:“以后别做这种多余的事,以前也没见他怎么关心,现在倒装起好父亲来了,真是笑死人了。”
天,这个任性小孩说的什么傻话,让我丢失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滚回老家,他可真是傻的一点也不可爱。
坏孩子需要好好修正一下糟糕的性格呢,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没有犹豫,我保持微笑,抓住转身就要潇洒离去的任性小孩的小腿,狠狠往一边一扯。
下一秒,任性小孩脚下一崴,在管家惊恐的目光中以黑白电影中的慢速度镜头倒下,一头栽进修剪好的花丛中。
绿头发和花丛很相配哦。
“少爷啊————”
管家飞奔过去,拼上一把老骨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家少爷拽出来。
“来人啊,少爷他快撑不住了!快来人把少爷送医院!!!”
“咳咳……我还没死呢。”
吐出嘴里的花瓣和树叶,少爷躺在地上,反复深呼吸,说了临终遗言,哦不,感想。
“你、你……”颤抖的指着我,少年憋的脸红脖子粗,见我低头一脸蔑视,一头绿发气的炸毛,“你……”
管家握住少爷的手,抹着泪:“我懂我懂,少爷,我这就把你的意思吩咐下去。”
听到这,少爷才稍微好一点,脸颊鼓成仓鼠,气势汹汹的瞪我,笑死,根本没一点威胁性,谁会怕一只仓鼠的威胁。
擦干泪,管家双手握成喇叭状,朝着某个方向大喊:“老爷!少爷说就她了!!!”
少爷:“?”
少爷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奥尔顿,我什么时候——唔!”
管家捂着少年的嘴,对着我交代:“少爷就交给你了,记住,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不能让他遇到任何危险。”
“好的呢。”
“唔唔——”
……
我成功得到了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真的很难搞,幸好我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员工,不但会24H守护少爷的安危,还会满足他的各种任性请求。
长长的走廊上,少年在前面走得飞快,不耐烦的大吵大闹:“不许跟着我,你怎么什么地方都在!你爬我床底下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早上醒过来快被你吓死了!我不想看见你——你干嘛把头遮起来?”
“因为少爷说不想看见我。”我一板一眼,“所以我跟厨房借了面粉袋。”
他无语:“这是用过的吧,你不难受吗?”
我叹气:“是的,我非常难受,面粉快要让我窒息了,但一想到这是少爷希望我做的,我就欣然接受了,毕竟我要满足少爷一切不合理的任性要求。”
少爷:“……”
走过来一把捞走我头上的面粉袋,丢到了一边,少年恨铁不成钢的瞪我,捏着我的脸扯来扯去:“你也知道是不合理的,不知道拒绝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很嚣张的把本大爷摔到地上么,怎么怂了?”
我再次叹气,摆出生活所迫的无奈:“我很需要钱,家里还有孩子在等着我,如果失去这份工作,赚不到钱,我就要被迫嫁给隔壁的凤梨头恶毒邻居,我真的不想嫁给一只凤梨,给一只小青蛙和小凤梨当继母,然后过上养二维码和狗狗的悲惨生活。”
我露出不得已的委曲求全,哀求他:“为了孩子,我什么也愿意做,拜托了,请不要让我丢掉这份工作。”
说到最后,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装的——
面粉袋也是,我早把里面擦干净了,外面的面粉是我故意撒上去的,是为了骗他。
他真好骗,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我总会不知不觉想要关注他,想要和他靠近,可真奇怪。
可一旦靠近,为什么我又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这么想着,看着那张脸,冰冷的液体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让我不解又困惑。
看到滑落的泪水,少年呼吸一滞,有点慌了,他不是故意的,所有人都罔顾他的意愿擅自替他决定,从来没有问他愿不愿意,憋了好一段时间,这才不小心发脾气,牵扯到其他人。
掏出手帕,他不太熟练的为我擦拭泪水,别扭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不知道你家里这么困难,还有弟弟妹妹……你别哭了,我不会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的,也不会解雇你,薪水也会按时发。”
眼泪一秒风干,我感动的看着他:“谢谢你,少爷,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撞上我的视线,他登时怔住,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知道就好,本大爷一向对女性很温柔。”
咳嗽了一声,他摆摆手,大度表示:“算了算了,你想跟就跟吧,拒绝女士的请求可不是绅士所为。”
悟到他的意思,我很识相的上前,跟在他身后。
“少爷你真是个好人。”
我赞美他。
少年走在前面,闻言突然僵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少爷你好伟大。”
我再接再厉。
“少爷你好有魅力。”
就这样过了不久,少年忽然在前面停住,小声说。
“……厕所你就别跟了。”
“好的少爷。”
“我说了别跟了!别进来啊!!!”
“但是天这么黑,万一少爷被吓到尿裤子怎么办?”
“谁会那样啊!又不是小孩!出去!!!”
“好的,需要我唱歌为少爷助兴吗,您喜欢什么样的儿歌?”
“都说了不需要啊!你给我乖乖出去等着,五分钟,不,我三分钟后就出来!!!”
“好的,不过男人这么快真的好吗?”
“别说了——闭嘴啊!!!”
第109章
自从得知我的悲惨身世,这位名叫蓝宝的小少爷脾气收敛了很多,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那副幼稚任性的模样,好歹能听听人话,不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也可能是我真的会打他,悲惨的身世也改变不了我的粗暴行为,如花似玉的小少爷发脾气的时刻只能用暴力来镇压了,以绅士自居的小少爷是打死也不会还手的,除了逃跑就是被动的躺在我身下挨揍,顺便一提,他真的很抗揍,多大的伤第二天就恢复如初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他的父亲,那位老领主说修正儿子浮躁的性格也是件好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位少年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并不好,父亲沉浸于丧妻的悲痛中未能走出,从小就对他疏于关怀,长大后父子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他对马厩的马都比自己的父亲要亲切,到了叛逆期后简直到达巅峰。
这些是女仆长告诉我的,她一开始也难以置信我是护卫这一角色,以为是搞错了,经过我的现场演示,即相隔数米用蓝宝远方表弟的棒棒糖精准戳中晾衣架上的夹子后,她才终于信服。
护卫的衣服没有适合我的尺寸,管家请了裁缝,说这几天完工,送了我一件女仆装,让我先穿着。
站在旁边和少爷很相配,带出去也能脸上添光,管家是这么说的。
因为女仆装确实很可爱,我欣然接受,可以的话希望也能送我一件修女装,我最近对这个很感兴趣,前几天跟女仆长去街上采购东西,正好遇见几位修女,当时我就被她们吸引了,真是怀念的感觉。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蓝宝少爷听,问他喜欢我穿女仆装还是修女装,还是说其他装束,听女仆长说上流社会很流行这种玩法,如果他有这种衣冠禽兽见不得人的需要,我不介意多打一份工,当然,我只负责穿衣服展示给他看,其他的由我的巴掌和高跟鞋决定。
正在喝红茶的小少爷闻言喷出一大口茶,整张脸出现了开水沸腾的特效,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怒视我半天,转身羞愤的跑了。
真是漂亮的一张脸,不穿女装可惜了。
我在内心遗憾的叹气,希望他今晚能睡熟一些,任我摆弄,好让我拍下穿女仆装的美照。
这么多天,我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件事,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时代,我对这个时代感到陌生。
直觉不会骗人,日常习惯多少会反映出一些信息,这些天我多少对失忆前的自己有些了解,唯独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似乎是更为鲜活的、让人不会寂寞的东西,有时很烦,却也必不可少。
我百思不得其解,上班时也心不在焉,对小少爷敷衍到了极点,跟在他后边走两步歇一步,端茶倒水也是敷衍了事,随便塞给他一杯白开水说是英吉利红茶,嗯嗯啊啊的态度让小少爷气个半死。
前段时间我还哭着求他不要解雇自己,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什么少爷好少爷帅少爷强大又迷人,现在和打发人没什么区别,对他的关心还不如桌上的进口点心,至少我看见点心会两眼发光。
小少爷委屈,但有自己骄傲的小少爷肯定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整个早上,他在我面前路过了五十二次,咳嗽了二十次,不小心摔碎了杯子十次,躺地上说好累好热真希望有人给我扇扇风五次,被无视后缩真皮沙发上团成球鼓腮帮子幽幽注视我到现在。
也不怪他,是我的伪装太好,他一个单纯天真的地主家的傻儿子能懂什么社会人心的险恶,越漂亮的大姐姐越会骗人,区区巴掌和糖果教育就轻易把他制服了。
至于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友谊升温如此之快,还要从几天前的他逃课那件事说起。
绕了庄园两圈终于逮到他,我从身后袭击,猛地把他扑倒在地,照着他的脑袋瓜就是一个爱的教育,问他上不上课,不上老师课的话,可就要接受我的教育性指导了哦。
绿油油的花椰菜喘着气,眼睛瞪的大大的,宁死不屈,说什么也不回去。
“我不回去,我才不想上那些无聊的课,我要出去!去找我的同伴和他们一起战斗!”
抹了一把脸上沾上的草屑,他坚定的说。
拿钱不办事不是我的风格,没办法,我骑在他身上狠狠的教育了半小时,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揪着他的领子礼貌询问要不要去上课。
“连上课都做不到,就算跟伙伴见面,你这个胆小鬼到了战场也会临阵脱逃的。”
我冷漠嘲讽,不给一点面子。
可能真的被我戳中痛点,少年又瞪了我好一会,半响才不甘的垂下眸子,眼里的光黯淡,也不挣扎了。
抓着我的手慢慢松开,垂落到地面。
少年把头转向一边。
“呜……”
他哭了。
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泪了。
我即刻松开,同时飞快观察四周有没有目击者,高举双手以示清白:“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少年抬起手臂遮住眼,为自己辩解:“本大爷才不是胆小鬼,你们、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G那么说,你也这样说我——”
小少爷哭了半天,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把这些天的委屈发泄了个遍,这种性格使我很能理解他的同伴为什么这么评价,但他哭得很可爱很好笑,所以我打八十分。
哭得肝肠寸断,小少爷抽噎着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刚想说声谢谢,就看到了我戏谑的目光。
那是丝毫没把他当人看的、看马戏团猴子的眼神,当即又破大防,卸下所有的礼仪和防备,变成了熊孩子,不仅哭,还扒拉我身上哭,眼泪什么的全抹在了我身上。
崭新的女仆装被弄脏了,能忍住就是圣母玛利亚了,我们两个撕扯在一块,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对方身上抹。
不知怎么的,我本来就对他有一股无名火,尤其是看到他那一头绿油油的花椰菜发型,更是噌的火气就上来了,恨不得把这只花椰菜放锅里爆炒三天三夜。
我揪起一把草塞他嘴里,捂住不让他吐出来:“邪恶的地主头子,恶毒的资本家,都熟成灰的老头子了还这么能惹事,给我滚回你的养老院去!”
他挣脱开,一个劲嚷嚷:“本大爷年轻着呢!是青春年少的十九岁!”
“吹吧你!死老头子还当自己年轻呢!金币也不爆一个,整天颐指气使!”
“你揪我耳朵?!你竟然对伟大的领主大人这样无礼!”
“打你就打你,给我乖乖的闭上你不听话的小嘴巴!”
“你说本领主就听吗?!呜……你轻点……”
……
就这样,我们各自带着一身狼狈回了卧室。
女仆长看见我的模样抓着脸发出崩溃的呐喊,拿着毛巾擦桌子一样在我脸上使劲擦,又把我赶到浴室,尖叫着不泡个半小时别出来,香波也给我打上三遍。
被按着脑袋冲了好几遍,我挣扎说自己洗,被女仆长严词厉色的驳回,说这样作为领主的门面女仆真是太失职了,要亲自把我搓的一尘不染闪闪发光,却不敌我的力气,被我赶出浴室。
前几天她也是这样,追着我要剪掉我的刘海,理由是妨碍工作。
不得不说,当上女仆长的女人是有点本事的,仅仅一个午睡的时间,陪伴我无数日日夜夜的刘海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编发,而女仆长满意的从我身边走过。
等我顶着新发型生无可恋的上岗时,小少爷也被吓到了,盯着我足足看了十分钟才回过神来,他肯定在心里嘲笑我。
爬上床差不多精疲力尽了,我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我和带着黑眼圈一脸萎靡的蓝宝形成鲜明对比,管家悄悄告诉我,少爷昨晚一天没睡,把自己锁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叛逆期真令人头疼。
我深以为然,孩子的叛逆期真的很难搞,我家孩子就是那样,一天到晚的让老母亲不省心,问他也不说,行为也奇奇怪怪,搞不懂他的想法,真是伤心。
……等一下?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个荒谬的想法缓缓升起,我自我怀疑了一下,难不成,我真的有孩子?
我、我难道,其实我早就是一名母亲了,家里真的有孩子在等我回去?等等不对吧不对吧,我嫁过人?怎么可能,我想不出来放弃钱辈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样的熟男才能让我心甘情愿踏进婚姻的坟墓?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难产去世的丈夫什么样,这可是很重要的。
脑内飞快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只一眼我就爱上了。
哦天,是了,他的气场是如此的具有压迫感,背影是如此的野性,发尾的小辫子是如此的俏皮,黑色的头发是如此的肆意,衣品也是那么的超酷……重要的是!他有荷尔蒙爆棚的胸肌以及超棒的身材!
好令人心动,我的亡夫居然如此的火辣性感,怪不得会被我看上。
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会在新的世界好好生活,然后找一位和你一样火辣性感的熟男的,不要害怕我会寂寞,我的心与你同在。
阿门。
双手合十,我为亡夫点蜡三秒,当即向女仆们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火辣性感的熟男,遗憾的是没一个人知道。
跟在闹别扭的蓝宝少年身后,我和他保持三米的距离,经过昨晚一事,我们之间的气氛十分尴尬,没记错的话,这个时代主仆关系好像并不友好,我是说女仆把少爷暴揍一顿的关系。
他会不会解雇我,毕竟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小孩,看得出来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教训,保不准把我开了。
心惊胆战的等着惩罚,我怀念起我的上司,我的上司是个很好欺负的人,不论怎么对他也不会记仇,还会对我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简直是二十四孝好上司,哭起来也是一绝,玩弄起来更是……嗯?我原来还有上司吗?
想不起来,算了。
跟了半天,这位小少爷也没做出任何反应,正常的不像话,不如说,他好像在刻意回避我的视线。
一旦我靠近他,他就会惊慌失措,下意识拔腿逃跑,又在下一刻清醒,掩饰什么一样,重新摆出架子,大声说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我猜测是因为昨天我目睹完他丢脸模样的全程,他回去反应过来后羞耻心爆棚的后遗症。
——这小孩真麻烦。
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位绅士,没有对我做很过分的事情,最多也就嘴上占便宜,被我打一顿还能心平气和的让我继续跟在他后边摸鱼,偷吃他的点心也没有揭穿我,假装自己在小憩,手撑着脸一动不动,要不是他闭眼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真的会以为是错觉呢。
只是,我总觉得他在悄悄观察我,这个是错觉吧?
我的良心都有点痛了,虽然我没有良心。
为了回报他,一天下午,我在无一人察觉的情况下拉着他溜出了庄园。
隐蔽气息这种事对我来说像呼吸一样简单,很顺利的就带着他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轻轻松松出了门。
等庄园已经远到看不见,被我带出家门的小少爷还没反应过来,没有防备的被我拉着一起跑,他现在两腿发软,再走几步怕是要倒地不起了。
“是你跑太快了!”蓝宝义愤填膺,其实他对我主动违背雇佣要求带他出逃去见伙伴这件事是有点感动的,刚要对我彻底改观,又被我的操作气死,“你翻墙之后拉着本大爷跑了一路都没停下来过!本大爷被石头绊倒了你还跑!你根本就是拖着我跑了一路吧!”
“不要拿自己的弱小做借口。”我振振有词,“我可是冒着被你爸解雇的风险带你外出,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挑起刺来了。”
这一通说的他哑口无言,只能憋屈的闭嘴,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走到我身边小声抱怨:“本大爷才是领主,你讨好他还不如讨好未来的领主大人。”
回答他的是我嫌弃的眼神,从气场来看,这种青涩少年就已经输了,家里的实际掌权者百分百是他爸,他最多顶个名头。
“才没骗你!我早继承了领主的位置!”
抱怨了一路子,蓝宝也没半道丢下我,嘴硬心软的带着我去了一个小镇,他的同伴在这。
一来到小镇,居民就热情的冲他打招呼,他也表现得和庄园内截然相反,意外有点邻家哥哥的模样,会送给孩子一些糖果,也会陪他们进行所谓的浪费时间的小游戏。
路过的老奶奶都夸他是个好孩子,经常帮助别人。
“哪有啊,都是Primo这么说我才干的。”傲娇少年嘴上不承认,下巴却诚实的扬起,很自豪的接受了表扬。
甚至还是妇女之友,和夫人小姐们畅谈街坊趣事,交换八卦信息,某种意义上情报能力也是了得。
在这里,他似乎更开心更自由。
我跟在后面默默记录着一切,没有上前。
“哟,蓝宝,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一位脸上有疤的大叔叫住了他,看了一眼紧跟他后边的我,眼里快射出激光,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得很暧昧,“我说呢,怎么对那么多小姐无动于衷,原来是——”
大叔吹了声口哨,抬起手肘捅了他一下,笑容逐渐扩大,意味深长:“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你小子很有眼光嘛~”
“你在说什么,才没有这回事。”出乎大叔意料的是,蓝宝的反应很平静,拍开他的手,把我拉到他身后,眼神警告,“别用这种眼神看她,本领主还要找Primo,就先走了。”
抽回手,大叔也没生气,而是戏谑的目送他拉着我的手急匆匆往前赶路,在身后口哨吹得更响了。
少年拉着我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我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他是不是生气了,人在激动的时候很容易耳根发热,就像他一样,有些闲的没事干的大叔老是喜欢开小年轻的玩笑,我也被夏马尔开过和上司的玩笑呢。
……夏马尔是谁来着,忘了。
“那个,他是在开玩笑,你别介意。”背对着我,他出声安抚,怕我产生不好的经历,他又说了一句,“他其实人还可以,就是老喜欢开玩笑。”
沉思片刻,我安慰他:“没关系,我没有介意,毕竟少爷您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是会被首先排除掉的那种,所以不必担心。”
怕他过意不去,我又补充:“您也不要太在意,少爷您是个好人,在我眼里就像孩子一样天真可爱,肯定会找到适合您的女性。”
第110章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我没有打算和蓝宝一起去,我既不熟悉他的同伴们,对这里也一无所知。
从镇上居民口中透露的情报来看,这里的小镇归名叫彭格列的自卫团管理,无缘无故,这名字我听着很熟悉。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收集有关这个时代的信息,希望可以对我有所帮助,这个时代环境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彭格列算得上是有名的,并且名头还不小。
起初人们并不看好这几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谁能想到偏偏是这几位没人看好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就将自卫团发展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其实力。
天才总是年少出名,这个时代的天才很多,不仅多,还扎堆出现。
比如眼前的小少爷,出身大地主,有钱有势有领地就算了,某些方面的天赋也很是强的可怕,雷雨天接连被劈了好几下也能面不改色的爬起来问我晚餐吃什么,准备的不合他心意就等着吃干巴面包配干巴果酱吧。
还真拿我当他的女仆使唤了,也不知道在家多建几个避雷针,万一连累了美丽动人的我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劈成爆炸头。
“你这女人在雷劈下来的一瞬间就把本大爷当肉盾躲起来了吧。”小少爷眼里写着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对我的没良心行径无语到极点。
“身为本大爷的仆人居然把你的主人当成物品使用!”他死抓着我关键时刻跑路的无情斥责,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大半夜的像个男鬼,紧紧盯着我,“再说要不是你说想吃面包,普通的面包你还不要,非要昨晚的像云朵一样松松软软的面包,你自己还不认路,本大爷至于晚上带着你去厨房的路上被雷劈了么?”
“抱歉。”我识相的道歉,然后面色为难道,“但我没有吃别人剩饭的爱好,吞下少爷的口水什么的,这实在有点超出我的……”
“那不是剩饭!也……也没有沾上我的、我的……”
脸皮薄的少年没能说出下半句,从小的教养使他面对此等超出心理承受范围的话瞬间变成了结巴。
他还是说*了,尽管声音颤抖,还小的可怜,说是比蚊子还小都不为过。
“……没有沾上我的、我的……我的口水,那是……”说到一半,他破罐子破摔,大声说,“那是本大爷特意留给你的点心!听懂了吗?你这家伙看不到盘子和点心都是崭新的,位置都没动吗?!”
我的回应很平淡:“嗯……好的,就当是这样吧……嗯……谢谢你,少爷,您真是平易近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吧,绝对是吧!本大爷准备了那么久……你——”
青春期的少年性情阴晴不定,脾气更是捉摸不透,我被气急败坏的小少爷捉住,扯着脸颊捏了好久,久到我怀疑他就是单纯想捏着玩。
我屈服在资本家邪恶势力下,吃下那盘不知道有没有被青春期少年沾染过的点心。
希望今晚雷追着他劈,最好把头发劈炸,谢谢你,闪电。
对着窗外电闪雷鸣的景象,我无比虔诚的许下这个无比阴暗的心愿。
下一秒,云开雾散,月光洒落,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遗憾的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又以工作摸鱼为由又被逮住捏了好一会脸,直到我抗议他才大发慈悲放我离开。
因为挑不到刺,加上他给的小费太多了,一时间没有找到揍他一顿的理由,无奈忍下屈辱。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位少爷性格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很难想象其他几位天才是什么样子,光是想想就让人想打退堂鼓了。
“而且,我现在的装束并不适合会面。”我说了个委婉的借口。
这招很有效,蓝宝看了看我的女仆装,沉思片刻。
踏进大门一步的脚又撤回来,他拉着我往回走。
回到熟悉的街上,我一头雾水。
“……本大爷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蓝宝在前方抓着头发,一脸懊恼,嘟囔着什么,领着我进了服装店。
“选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吧。”
正在迷茫中,耳边轻咳几声,传来别扭的解释:“女孩子出门会面的话,当然要穿得漂漂亮亮吧。”
哇哦~
我即刻顿悟,他很懂女人心嘛,意大利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天赋真是强的可怕,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小少爷,上流社会的肮脏玩法见了不少吧。
“谢谢你少爷。”我感动的说出自己的请求,“我想要一件修女服,可以的话配上银色十字架最好了。”
我捧着脸畅想:“警察的服装也不错,你可以搞定手铐吗,我相信你少爷,我只要这几件就够——”
蓝宝冷漠:“没门。”
斜睨着我,少年懒洋洋瘫在沙发上,没得商量:“给我挑正常的。”
“怎么会……”我失落,“你明明那么喜欢我穿,现在却说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蓝宝:“!”
金发美女店长:“哇哦。”
我有理有据:“如果不喜欢制服的话,你为什么要我一直穿女仆装,前段时间还送我一件修女服,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蓝宝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惊失色:“!!!”
金发美女店长:“哇哦~”
无助的瘫倒在地,裙摆随着转动一圈,散开在地板上,宛如娇柔可怜的百合花。
我悲伤的说出真相,背景凋零一片,软弱无助又可怜,只能紧紧抱住自己,一连串质问声声泣血:“而且……还总是以工作失误的名义对我这样那样,我明白的,提出各种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借着惩罚的名义对我这样那样,玩弄我这种美丽动人娇柔可怜的女仆是贵族共同的恶趣味吧!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亲手折断如鲜花般美丽的少女就那么兴奋吗?蠢蠢欲动了吗?dokidoki还是bokiboki?是那样吧,尤其是继承了邪恶贵族基因,处于青春期的肮脏少年对成熟可靠的女仆大姐姐产生各种不可描——唔!”
一大段震撼人心振聋发聩的发言后,全场寂静。
冰冻般的几秒钟后,店长小姐无懈可击的微笑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旁边拼命捂住我嘴的蓝宝,眼神从微妙到了然到懂了。
千言万语组成了两个韵味悠长抑扬顿挫的语气词:“哦~哟~”
仅仅两个字的杀伤力就已经到了千军万马一击必杀的地步,蓝宝涨红了脸,飞快拉起我,用快出残影的速度抽出某件衣服,又在短短几秒内找好搭配的饰品一起塞给我,几乎是强硬的把我推进更衣室,真是粗暴的少年。
“就这件,去给我换上!别说话了!一个字也不许!”
我的制服梦彻底破灭了。
出来试衣间,我生无可恋,店长小姐眼前一亮,连连称赞小少爷的眼光不错。
“很简约大气,和贵族小姐很相配哦。”店长很明显将我误认成乔装打扮跟着蓝宝出来体验风土人情的贵族大小姐。
她又微笑着说出很惊人的话:“你是蓝宝的未婚妻吗?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子来镇上呢,说起来他也到了这个年纪,小情侣的乐趣对吧,我懂的~毕竟也有很多贵族来我这里定制衣服呢~”
金发美女店长满脸写着贵族的普雷我还是略懂一些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意思啦。
“不是、真的不是,你相信我,西里维娅夫人。”
蓝宝气虚的解释在金发美女店长越来越扩大的笑容中显得那么无力。
“不用害羞啦,我和丈夫年轻时也是有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刻的~走好哦~”
……
再一次来到彭格列大门前,正对着城堡,我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越靠近,心里的抗拒在慢慢减少……
更恐怖的是,我竟然对这里很熟悉,路过某些建筑,不用介绍,我的脑海已经自动浮现出它的信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我无比肯定这一点。
然而心跳在加快,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蓝宝将我带进他的办公室后,这种熟悉感达到巅峰。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心跳越来越快,我抚摸着冰冷的木桌,脑海闪现出来很多东西。
这里应该有道痕迹。
蹲下钻进桌洞,我找了那道浅浅的、崭新的痕迹。
划痕还很新,没过多久的事。
“你在干什么?”蓝宝弯腰看进来,见我抚摸那道痕迹,尬尴的说,“你看那个做什么?”
他小声嘟囔:“上次为了躲避G不小心用水果刀划了一下,本大爷能来就应该感恩戴德吧,还弄那么多工作……”
“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本大爷带你去见见其他人,跟他们在一块才好玩呢。”
少年拉起了我。
“先别动。”刚站稳,他又按住了我。
“你的头发乱了。”手指轻轻在我的脸侧抚弄,痒痒的。
梳理了一下我在刚才被蹭乱的头发,又拿出发卡别好,他才满意的点头。
“这样就很完美了,走吧。”
“好。”
七拐八拐,跟着蓝宝,我见到了他的同伴。
是一位身着白蓝狩衣的男子,相比五官立体的意大利人,他的面容更为柔和,听蓝宝说他来自东瀛,那是一个盛行武士之道的国家。
名为朝利雨月的青年担任彭格列雨守的位置,人如其名,平淡温润,和他交谈时如同置身在古屋赏窗外细雨,周身自带一种很想和他一起品茗赏花的平静感。
“真是不巧,现在就在下一人,其他人还没回来。”朝利雨月给我们泡了一壶茶,端上一盘点心,笑容温和,俨然把我当成了和蓝宝一样的小孩,“难得你特意带朋友来这里,这位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会倾尽所能招待你的,蓝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好成熟温柔的男性,这么久了总算见到活的熟男了,性感火辣的熟男固然更具魅力,温柔系的也不是不行。
我想想,美好的邂逅应该从“你好先生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三围吗”开始,然后问他可不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他领口的风景线。
我的眼睛渐渐亮起,那是希望的光芒,和任性少年呆了这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是我应得的。
成熟温柔的男性从袖口掏出笛子,给我们吹奏了一曲。
耳边回荡着奇特的曲子,我眼里的光熄了。
隔壁蓝宝反射性蹲地捂耳,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怂的没边。
“这是在下新编的曲子,怎么样?”
“嗯……非常特别,我认为您开创了一条音乐史上崭新的道路。”我干巴巴赞美,余光瞄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抽搐的飞鸟,“真是美妙的笛声,蓝宝都被感动哭了,您的曲子被百灵鸟听到想必也会自惭形愧吧。”
一顿夸张的赞美下来,蓝宝惊恐的蹲地上看我胡言乱语,满脸你再说什么鬼话你没事吧,雨守也微微愣住。
在我以为是不是话虚伪过头了,青年脸上慢慢涌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动容,那大概可以称之为相见恨晚。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可以找到其他欣赏在下笛音的有缘人,好,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在下会尽其所能为你展示在下的得意之作的。”
像是输入了什么密码,朝利雨月燃烧起了奇异的热情,镇定的雨超出寻常的努力起来,下起热情的暴雨,当即为我们展示了他的得意之作。
这份得意之作的攻击力更是强的没边。
刚从眩晕感中恢复过来的蓝宝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没坐稳,阴森悲戚的哭嚎声直刺耳膜,又受到重创,啪叽栽倒在地,痛苦且扭曲的在地上翻滚。
“别吹了别吹了雨月别吹了……”少年语速奇快,一连串扭曲的咒语从口中挤出,每一个字挤出来都好像要了半条命。
他拼命朝某个方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Primo……哪怕是G也行!救救——啊啊啊啊——”
等奏完一曲,蓝宝快要见到主了。
双手交握,默默画了个十字,我说了句阿弥陀佛。
又是几曲音波攻击,耳边仿佛有一百只凤梨跳着桑巴舞用指甲划玻璃,少年瘫倒在我的腿上,抬臂遮住眼睛,流下一行清泪,脆弱无人能懂。
我揉揉他的脑袋,安抚这个可怜孩子,身体强度max,精力却脆弱不堪,俨然暴雨中被摧残的娇花。
“如何,这几曲是在下闲来无事每日去深山静心悟出的,大自然是天然灵感的来源,在下一直坚信这点。”
的确天然,远古时期的古人类在黑夜中面对未知恐惧用指甲狂挠洞穴烦躁不安狂吠哀嚎时想必也是这种感觉吧。
回归原始本能是人类的天性,而将这种刻印在基因中的原始恐惧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也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天分,我都想研究这种灵感的来源了。
“这样啊,雨月先生是天然派啊,这就是回璞归真的魅力吧。”
悄悄拔下临时用布料制成的耳塞,我棒读着回答。
“怎么了,这里好像很热闹啊,我没错过什么吧?”
一位手持圣经的神父笑着走过来。
“纳、纳克尔!”蓝宝仿佛见到了救星,一个飞扑上去躲在神父身后,抖成了小可怜,“雨月他!他又研究出了新的召唤恶魔的咒语!”
纳克尔哈哈大笑,猛拍蓝宝的小身板:“哈哈哈,蓝宝又在开这种玩笑,不过正好,既然蓝宝的朋友也在,大家就一起聆听主的声音吧。”
“那在下也来伴奏一曲吧。”
“好啊,人多热闹嘛。”
“不要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0-120
第111章
从彭格列回来后,我的梦中总是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梦中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看不见摸不着。
午夜梦回,我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什么也想不起来,大脑中储存记忆的暗格被胶水死死封住,被蜜蜡浇筑,焦躁融化了蜜蜡,烦闷凿开胶水,打开却一片漆黑,我找不到任何东西,想不起来任何事物。
夜晚的风让人冷静,也能激起一个人的狂躁。
记忆无关紧要,我在什么地方也能生存下去,记忆没了创造新的就可以了,理智是那么告诉我的。
心底又接着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告诉我我需要去找回那些记忆……那些……很重要的记忆。
我一定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我所珍视的事物。
而且,我总觉得,那是我不能忘记的事情。
我需要想起来。
我必须想起来。
想起来。
想起来。
想起来。
这太奇怪了。
我想与这种违背本性的可疑情绪做抗争,它让我失去了理智,驱动我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我不该浪费时间研究这种难以琢磨又令我烦躁不安的东西,我该去做些更有意义,让我的人生不那么无聊的事。
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研究所,只要产生了兴趣,不论是一块石头还是一片树叶的脉络,路边不知何时丢下的火柴,都令我着迷。
就像以前,一个人无聊时,我观察地板的裂痕,土里的残肢飞虫,来来往往的属于不同人的鞋子、脚步声,和我一起的孩子天真残忍又愚昧,管教我们的大人表面温柔内在则是善于鞭笞的驯兽者,却唯独忌惮孩子清楚倒映出丑恶面目的眼睛……这些很有趣,一旦将人类也列为观察对象,那他们就和地上的石头,路边的火柴,垃圾桶的垃圾没什么区别,就只是观察的锚点。
本该是这样。
我努力回忆起的记忆,是这样的。
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记忆。
那些丢掉的记忆应该更耐人寻味,更快乐美好,更真情实意,也更……值得我期待。
坦白来说,我无法理解那种感情,那种……无法被定义的东西。
纠结到早上,我游魂一般上班打卡。
早餐也是,面包就着黄油,吃到一半才发现那不是黄油,是芥末。
“哦天,寻理!你在做什么?!”
恍恍惚惚放下面包,无视隔壁女仆长的震惊,我擦了擦嘴,回到了岗位上。
说是工作,其实是在蓝宝身边随时待命,他去哪我去哪,真成贴身女仆了。
他通常像慵懒的猫一样,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窝着就不肯动弹了,很好应付的工作。
看着懒洋洋眯着眼的蓝宝,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梦中模糊的剪影。
太像了。
声音、发型、身形、姿势,甚至一些小习惯也很像。
记忆中的人是他吗?
不对。
我很快反驳。
他不认识我,第一次见面他没有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
可是真的很像,世界上会有这么像的人吗?
“……你一直看着本领主干什么?”
蓝宝眯着眼,看着举着放大镜,快贴上来的我。
他慢吞吞别过脸,别扭中又带着一丝小得瑟:“不过呢,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本领主帅气迷人,你会看的入迷也是人之常情……”
啧,这种自恋也很像,很想让人揍一顿。
“领主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我冷不丁出声。
他:“什么?”
我目光幽幽:“比如,你有没有其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什么的……”
他:“?”
他翻了个白眼:“没有,本大爷是独生子。”
我哦了一声,拉长声音:“真的吗?你确定~”
他不说话了,也幽幽盯着我,不容置疑:“没——有——就算有也不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啧啧啧,看来贵族间的世子之争也是很可怕啊。
我适时住嘴,不再问下去。
前段时间他跟老领主闹脾气,想方设法的要出去,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老领主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住一辈子,想开了后索性任他去了,带着管家搬去亡妻的老家颐养天年了。
这算是宣布蓝宝彻底独立了,这座庄园以后只有一个主人,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得到这个消息,蓝宝嘴上说着早该如此了,老领主离去后,他又一反常态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手里反反复复把玩着一个骑兵小玩具。
好在这种情况很短暂,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他变得沉稳不少,对庄园的事物也得心应手,处理的井井有条,交接很顺利。
摊开一切后,他经常在庄园和彭格列之间奔波,只是大多数不肯再带我去,从他的口吻来看,外面的形势不太美好。
这次,他回来带着一身伤,被我发现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负伤的样子,倔强的像只猫,衬衫扯下一半,一道巴掌大的伤痕挂在上面,下巴也多了擦伤。
消毒时憋着不出声,近距离一看眼角早就泛起泪花。
“是小失误,本大爷大意了而已!你相信我!”他为自己辩白。
这位领主大人被首领丢去了前线当先锋,让胆小鬼当先锋,他的首领还真是狠人。
手上的绷带稍稍勒紧,小少爷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抽着冷气,没敢说话。
“带上我吧。”我向他提议,冷静的分析,“你应该清楚我的实力,如果我也跟去的话,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帮你打个掩护还是可以的。”
“不行!”他否认的很决绝,没有商量的拒绝了这件事。
大概意识到自己态度的冷意,他怕我伤心,认真向我解释:“战场是很残酷的,并不是武力高低能左右的,我一开始也是那样认为,后来吃到了苦头……我不是否认你的能力,你很优秀,足以保护自己,这是西西里的争斗,战争不该将无辜的人卷进去。”
“而且……”那双映着春日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隐藏着更为深邃的感情,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有一种温和的柔情,“相信我,要不了多久,这场争斗很快就可以平息,大家都会过上平静的生活。”
第一次看到他这副严肃的模样,以至于有点愣神。
也可能是,记忆回想起了什么。
意识到时,我贴上他的脸庞,温热的触感沿着手心传递,我盯着那双清晰倒映出女性面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柔情蜜意更盛,散发着格外柔和的气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情,我好像也见过。
他拿下我的手,细长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轻刷着手背。
记忆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胸口堵塞着什么,无法正常思考。
没有犹豫,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沾着酒精的棉棒,重重按在他的伤口上。
“!”
承受了不可承受之痛,少年发出闷哼,放开了我的手,颤抖着蜷缩成小虾米,眼角又一次飙出泪花。
“不行啊,领主大人,疗伤时可不能走神。”我莫得良心,又拿出一圈绷带,缠上他不听话的嘴,“安静养伤才是患者应该做的事,您的同伴嘱咐过的吧。”
“唔唔!领主大人的嘴又没有受伤!”
闭嘴,受的伤可大了,不然乱动什么,患者不许乱动,老老实实闭上嘴。
没有噪音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胸口疏通,舒服了不少。
我如释重负。
冷眼旁观领主大人的痛苦,我擦擦指甲,上面沾了碘伏,都怪他乱动。
我冷漠:“领主大人,这么点伤就痛成这样了吗?我丈夫可是不论怎么痛也不会哭的,跟真正的成熟男性好好学学。”
“本领主才没有哭!”挣脱开绷带,他反驳,反应过来忽然一片空白,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叫出声,“你结婚了?!!”
咬着唇,他一言不发,瞪大眼睛看我,有一丝丝脆弱和委屈,满脸写着那我算什么。
我满脸冷漠,比冰箱的冰块还冷酷无情。
眼里的光熄了一半,他无比痛苦,好像被渣男欺骗的少女,将姿态放到最低,委曲求全:“好吧……情人的话,本领主也不是……”
压根没听,我吹吹指甲,不甚在意:“嗯,是的,我结婚了。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家里有个孩子,丈夫五年前难产死了。”
“真的?!”眼里的光又亮起,蓝宝握住了我的手,松了一大口气,情不自禁感叹,“那真是太好了!”
我:“……”
我满脸问号:“???”
他在庆祝什么,他听清我的话了吗?我的苦难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么?
“咳!”一个大转弯,他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无比深沉的哀悼,“……那真是太不幸了。”
唇角止不住上扬,他一脸羞涩,忍不住高兴,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寻理,你……”
他看了我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扭捏着说:“你可不可以……”
我疑惑:“你说什么?领主大人,我没听清,可以大声一点吗?”
他耳根发烫,手指一个劲绕圈圈,深吸一口气,想对我说什么,声音却越来越小:“就是,你可不可以当……” ?
搞不懂他,我的目光越来越疑惑,在他身上打转。
“没、没什么——”
没顶住,蓝宝捂脸跑了。
我:“……”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沉思三秒,果断端走桌上的下午茶,也离开了。
给员工提前下班,少爷人还怪好的欸。
……
不久,外面风波平息,以彭格列为首的家族成为了这场战争的最大受益者,一时间风光无限,受到了各方势力的争先讨好。
至于剩下的一些不安分的家伙,则被慢慢清理。
恢复平静后,蓝宝又重新带我去彭格列那边,除了雨守和晴守,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其他人,听说他们都在其他地方处理事情。
有一位倒是见到了,留着冬菇头的贵族青年戴蒙斯佩多,每次和他对视,都有一种不太舒服的、被人窥伺的感觉。
我不喜欢他,他肯定也不喜欢我,我们注定不相和。
他对身份不明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冲我笑得不怀好意,我对这种装腔作势虚伪做作的人也没好感,也笑得阴阳怪气,双方话里话外都带了八百个心眼,表面和和睦睦,背地狠呸晦气。
要不是蓝宝拦着,我们能假笑着阴阳对方到天黑。
“呵,被女人哄骗的可悲少年,你的弱点足以让你丧命。”被驱赶的斯佩多冷笑几声,转身离去,还不忘阴阳怪气,“看在同为彭格列效力的份上,我奉劝你离她远点,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他是懂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的,骗人怎么了,他就没骗过别人么,双标怪。
“苏卡布列!”
越看越烦,我气得飙出俄语,蓝宝从后边拼命拦着我踢过去的脚,告诉我忍一时海阔天空,毕竟斯佩多那家伙会诅咒人,是邪恶的黑魔法师,保不准第二天尸体会漂在地中海上。
被蓝宝架住腿悬着跳踢踏舞,我冲那只冬菇头婷婷袅袅的身影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死冬菇扭得真妖娆,怎么没人把他抓去炖冬菇汤。
我开始拒绝跟着蓝宝去彭格列,我不想见到那只让我抱着垃圾桶猛吐的冬菇头,他整天在彭格列转悠,固然能恶心到他,但也恶心到我了,伤敌一千自损八万。
蓝宝很委屈,吵吵嚷嚷不愿意:“那本大爷就见不到你了么,本大爷才不想跟那群大男人每天在一块!还要处理无聊的工作!”
闭嘴,看你处理工作才是最无聊的事,我要辞职走人了,老家还有孩子等我喂奶呢,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十倍报酬。”
“好的领主大人。”
啧,肮脏的资本家,我就说彭格列的男人才是不省油的灯,这家伙才是狠狠拿捏我命脉的恶毒地主头子。
第112章
为了补偿我受到的精神伤害,蓝宝说可以带我参加舞会,中途有一场拍卖会,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告诉他。
“听说这次拍卖会上有很多遗落的宝藏和皇室流落民间的珍宝,每一件都令人移不开眼。”吸引起我的兴趣,他又可怜巴巴的请求,“好吧,其实我也需要一位女伴,拜托你了好不好,不然我就成了没人陪的可怜鬼了。”
我勉为其难同意。
临近舞会,我才发现可能被耍了,光是定制礼服就让我精疲力尽,被裁缝围着一动不能动,当了半天木头人。
到了当天,一大早又被拉去化妆,坐车上昏昏欲睡,又被捧着脸说不能这样,会弄花妆容。
“可我很困,你没告诉我会这么麻烦,像这种拍卖会大家不是戴面具谁也认不出谁吗?”我理直气壮,“生怕别人会认出自己是披着华丽外壳的衣冠禽兽,捂紧自己的马甲,参加这种肮脏黑暗的拍卖就应该做好这种觉悟。”
“你这是哪门子的拍卖会……”蓝宝无语,“是很正经的拍卖。”
“哦,那合法么。”我一针见血。
他不说话了,眼神漂移,我就知道黑手党参加的能是什么正经的拍卖会。
“好啦好啦,你睡吧。”蓝宝伸手虚盖在我的眼睛上,把我的头按在他胸膛上,调整好姿势,“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补了一觉,精神总算好点,跟着蓝宝来到舞池中央,我打起精神,作为领主的未婚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顶着这个名头,可能是女仆长怕自家不谙世事的少爷被漂亮女人骗走,特意上层防线,拿我当挡箭牌。
无所谓,小费给的厚,当蓝宝他妈我也愿意,别说,这么一想,他爸其实也是风韵犹存啊。
开个玩笑,寡夫固然刺激,真当了继母拉扯青春期叛逆继子才是绝望。
晃晃脑袋,我专心应付眼前,女仆长前一晚给我恶补过很多知识,蓝宝也在我耳边小声提醒对方的身份,可以勉强应付。
出乎意料的是,真到了实践的时候,应付起来反而很熟练。
我又一次怀疑自己失忆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这群黑手党打起交道来得心应手。
休息的间隙,余光忽然瞄到不远处行色匆匆的西装男,心下的好奇促使我跟上去。
是拍卖的商品。
紧贴着墙壁,从窗户的缝隙中,我看到他们翻开箱子检查商品。
打开漆皮黑箱,一个通体漆黑的方块吸引住我的目光。
脑中一阵刺痛,我确信,这是我来的目的。
我必须得到它。
西西里有个名叫基里奥内罗的古老家族,传言他们的首领有预言的能力,不久前,我见过她。
准确来说,我潜入过那位首领身边。
隐蔽自己,消去自己的气息,融入背景,对我来说像呼吸一样简单。
对我的不请自来,温婉的女性没有产生任何不悦,摸着隆起的小腹,仿佛一切早已预料到,邀请我一起吃下午茶。
面对抱有不明来意的陌生来客,镇定自若到可怕,我不由得敬佩起这位女性。
“谢谢您的好意,美丽的女士。”没有放下戒备,我仍警惕着周围,“但恕我拒绝,再有一分钟,恐怕您忠心的下属就要闯进来把我射成筛子了。”
“不过吃一块黄油曲奇的时间还是有的。”收起枪,我捞起一块曲奇放入口中,补充体力很重要,再说下毒也毒不死我。
吃下几块,我扯过纸巾擦手,道谢:“谢谢您的招待,想必您知道我的来意,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如果传言没错,请您帮助我。”
我简短的诉说:“这里不属于我,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我对自己来到陌生的时代没什么自觉,就我一人,无牵无挂,在哪都无所谓。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回去。
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并非是梦的执念,就像我说的,在哪也无所谓的话,寻找回去的方法显然更有趣,是个很有意义的挑战不是吗。
我要查明真相,取回记忆,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温柔的注视我,她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拿出一块手帕擦擦我的嘴边。
“你会得偿所愿的……”她的话语如春风般沁人心脾,让人不自觉信服。
说出一些提示,她友好的问我需不需要一些帮助。
不想牵扯更多,我婉拒了,得到提示后马上离开,就算首领再好说话,也不难保下属会对擅闯他们首领闺房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我非常确定,这个魔方就是我回去的媒介。
回到大厅时,拍卖正好开始。
找我快找疯了,蓝宝哀怨:“你去哪了,本大爷快把这翻个底朝天了。”
“去上厕所。”我面不改色瞎编,“隔壁有位男士忘记带纸了,幸好遇见了好心的我,替他叫了保镖。”
“……”
很好,他哑口无言。
拉着我来到安排好的位置上,蓝宝扫了一眼场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问我喜欢什么。
满脑子想着那只魔方,我表示他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我相信他的眼光。
说完,他就没动静了,我紧紧盯着场上的商品,心心念念那只魔方,没有关注其他事。
然而直到拍卖会结束,我也没有见到想*要的东西。
怎么回事,我亲眼看到的,不可能……不,冷静下来。
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大脑在飞速旋转,这次主办方邀请了那么多人,其中不缺达官显贵和地方势力的大头,把商品拿去讨好他们也不足为奇……
是谁,被送给了谁。
我本来也没打算拍卖下,那样会暴露,不择手段才是我的行事风格。
打定主意,我跟着蓝宝离开,等等他需要去处理工作,他也是带了任务来的,彭格列让他来这调查一些事情。
等他去调查,我去了更衣室,借口换衣服,衣服被饮料弄湿了,布料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接下来的事不是很费劲,我从身后打晕女仆,确保她没有看到我的脸,换上她的衣服,无缝混进一大堆女仆里收集信息,终于得知有一位备受瞩目的大人物来到了这里,主办方正忙着讨好。
那位女仆失踪的事瞒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思索片刻,我在书房放了一把火。
这里距离那位人物所在的房间最远,暂时不会有人怀疑到那,计算着时间,趁着守卫被调去抢救书房机密文件,我从窗子潜进房间,顺利挟持了那位大人物。
正对书桌站立的金发青年背对着我,穿着深蓝色条纹马甲,下身的黑色西装裤笔直修长,一身装备加起来就很贵,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幕自乱阵脚,很识相的举起双手。
“不要出声,也不要转身,不然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低声警告,我用枪口抵着他的后背,不客气的指挥他,“把桌上的盒子拿给我。”
金发青年不慌不乱,配合的从桌上拿起,挪到背后交给了我。
打开盒子,魔方果然静静躺在里面,摸索着魔方,我努力回忆它的用法,忽然听到声音。
“你想要这个东西吗?”他出声,温和的询问,从容的姿态仿佛在招待一位态度不太友好的朋友。
“这是卡罗尔家族送过来的,对我没什么用处,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
捣鼓半天也没反应,听到这话,我收起魔方,用力抵他的后背,没好气的说:“禁止打感情牌,无可奉告,你以为机智过人的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嗯,抱歉,这位女士,我没有在打感情牌。”被我一怼,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讪讪回话,“东西可以给你,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报复。”
他用商量的口吻:“所以,你可以先放了我吗?”
他尴尬的举手:“这个姿势还蛮累的。”
管我什么事,菜就多练,让他老实点,我瞄了一眼窗下,一队守卫从下面经过,现在不是逃跑的好时机。
闲着也是闲着,我又戳了戳他的腰:“再去把桌上那份下午茶拿给我。”
干了一天的活快累死了,都没怎么吃东西。
“对了,要曲奇和戚风蛋糕,我不要草莓的,拿薄巧给我。”我不忘挑挑拣拣,使唤人对我来说顺手的事。
“?”
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对方懵了一会,肩膀抖了抖,这家伙在嘲笑我吗,有胆子袭击人结果饭都没吃饱。
“抱歉……”青年疑似在憋笑,努力不让自己噗嗤笑出声,在我的催促下,拿起盘子老老实实装好给我。
“我没动过。”他稍稍扭头,又赶紧转过身。
过了一会,他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又热心推荐:“需要马卡龙吗,我觉得挺好吃的。”
“我拒绝,除了颜值,马卡龙对我完全没有吸引力。”
抵着他,一只手很难吃到蛋糕,我把盘子放到桌子边缘,用叉子叉着吃,吃了几口,又拿起曲奇品尝,味道一般般,和基里奥内罗的差远了。
“难吃。”吃不下去了,我面无表情的把叉子丢回盘子,话里话外都是嫌弃,“看来你身份也不怎么样,就送这种东西糊弄你,我吃的剩饭都比这好。”
这家伙真的是尊贵的客人么,怎么不直接干巴面包配干巴果酱裹着大列巴吃。
他:“嗯……你这么一说我有点伤心了。”
被直白的话打击到,他好像真的有点伤心,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刺猬头也蔫蔫垂下一撮,看得我很解气。
窗外看不到守卫一点影子,我盯紧门口,慢慢后退。
“你要走了吗?”听到动静,青年犹豫出声,“其实,你可以从正门走,我不会出卖你的。”
“闭嘴,别动。”继续冷酷无情的戳他的后腰,我没点波动,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愿意冒着被看到真面目的风险去做。
一直移动到窗口站定,我转过头,在逃跑的前一刻好心告诉他真相。
“先生,其实你的身后没有枪,那只是一截水管。”
“欸?”
没等他回过神,随着水管落地的声音,房间除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
转过身来,金发青年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还真是水管啊。”
第113章
这几天记忆恢复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脑内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我终于勉强看清了令我坐立难安的家伙。
……还真和蓝宝一模一样,除了黑发加上眸色更深,几乎没什么不同,说是双胞胎兄弟也不为过。
其他的我也记起来了一点,我生活在更为先进的时代,不难推测出,我是回到了过去。
既然是过去,难不成我遇到的这位领主大人其实是他的祖先,我的任务是让过去顺利发展?
好老土的套路,比回到过去救赎未来毁灭世界的反派大boss还要老土,该不会我回到过去就只是神明的失误,随随便便就突然来了吧。
感觉有点接近真相,我停止思考,那么随便的理由,和我高尚的品德和闪光的道德一点也不匹配。
“领主大人,您有结婚对象的人选吗?”
上班摸鱼中,我询问旁边喝茶的蓝宝。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万一改变了过去,蝴蝶效应了之后像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我回不去了怎么办?以防万一,还是稍微重视一下,如果是祖先的话,至少要保证他跟黑发女孩结婚,然后顺利延伸到未来。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又无缝推销,在他耳边低语:“我认为黑发女性和您很相配,说起来您的社交圈是不是该扩展一下,找个可爱的黑发女孩约会如何?”
他没回,表情难得呆愣,疑似被我的话冲昏头脑,失神的看着我,手中的杯子倾斜,红茶顺势流淌而下,打湿了他的衣领也毫无察觉。
蓝宝的小表弟路过,小男孩看看自己不优雅的表哥,跑到我身后,弱弱的问他表哥怎么了,难不成他昨晚偷吃曲奇的事被发现了,他不是故意的,是曲奇太好吃了,他没忍住。
说着,小男孩抖着小身板,蓬松的黑发也跟着一颤一颤,眼眶迅速蓄满泪水,好像要哭了。
我:……
看我有什么用。
眼看洪水决堤,我捂住他的嘴:“别哭,不然你表哥会没收你全部的点心。”
小男孩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看我,泪水在眼眶打转转:“呜……”
他听话的努力憋泪,还是没忍住,踮起脚尖,小手抱住我,脸埋进我的怀里蹭蹭。
这小孩把眼泪全擦在我的衣服上了。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我果然和小孩子的气场不和,在一起会倒霉的。
但还有更重要的事,仔细一看这个爱哭鬼跟蓝宝也很像,毕竟是表兄弟,而且他是天生的黑发,可能性也很大。
强忍着想拐弯的脚,我从怀里拉出这个爱哭鬼,拿过他表哥的外套给他擦泪,不忘对他传销长大了记得找个黑发女孩恋爱,我刚占卜的,跟黑发女孩结婚有利于他长高,摆脱小短腿指日可待。
“?”小短腿男孩没听懂,歪歪脑袋,“像寻理姐姐这样的吗?”
他小小的脑袋费劲思考:“表哥从来不管寻理姐姐偷吃点心……”
灵光一闪,小表弟眼睛亮晶晶的,得出了不得了的结论:“是不是和姐姐结婚了表哥就不会管我了,可以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点心?”
蹦跶着小短腿,他用力抱住我:“我要和寻理姐姐结婚!”
我:……
我:……
我把他从怀里撕下来,面无表情的捏上他的脸。
然后狠狠一扯,像拉面条一样。
给我闭上你不听话的小嘴巴!!!长大了给我介绍熟男和送钱啊小鬼!领主的亲戚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吧!别给我装傻,也别卖萌,更别偷偷摸摸吃你表哥的点心再把点心渣抹他衣服上,你小子以为他的衣服是谁洗的,虽然不是我洗,但脏了你肯定不洗!
被小孩子的脑回路气到,我放弃了传销计划,把小表弟丢给了持续没响应的蓝宝怀里,提前下了班。
回卧室钻研从金发男人那里夺回来的魔方,我坚持不懈的摆弄,丢水里,扔火里,浇上辣椒酱,埋进土里等生根发芽,它都没有一丝反应。
触感好似冰冷的水晶,在光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接触久了,有股热量在表面流转,温暖着手心,很奇特的材质,怪不得会流进地下市场拍卖。
研究好久也没成效,我失去兴趣,抛下魔方决定另寻他法,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接连几天消极怠工,蓝宝也没说什么,就是他最近有点奇怪,突然跟我搭话,话说到一半又开始语无伦次,看着我时更是语言功能退化,突出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但又很想说什么。
这个过程往往持续到他终于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当着我的面不可能把话说出来,挣扎片刻后,生无可恋的走了,背影很是萧瑟。
好怪,他是在酝酿怎么委婉的开了我么,那他多虑了,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属于我的时代。
日子一天天过去,依然毫无进展,有天,我在蓝宝手上看见了一枚熟悉的戒指。
熟悉过头了。
不论是透亮的绿宝石,还是冰冷的质感,或者说那种神秘的气质,都很吸引我。
……肯定能卖很多钱吧。
眼睛没有一刻离开那枚戒指,以我ATM探测仪一样锐利的双眼来看,这个戒指的上限可能突破一百个justwe了。
……好想要,如果戴在我的手上肯定更有魅力。
偷偷摸一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再偷偷拽下来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
偷走逃离彭格列的概率应该也还算可以。
纠结纠结纠结——
“嗯……?”
办公没几分钟就摆烂,瘫在沙发上摸鱼,睡梦中隐约感觉动静,蓝宝掀开眼皮就发现我在摆弄他的手指,无语的同时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淡定。
揉揉眼睛,他的视线落在他的戒指上,又移到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戒指的我身上,来回间已经懂了。
他爬起来,在我面前慢慢站直,问我:“你很喜欢这个?”
后退一步,我坚决否认:“没有,你的戒指脏了,我擦擦而已。”
话虽如此,我又忍不住去瞟,宝石闪闪发光,透亮到极致的绿色让人联想到充满生机的森林,清新的茶香,泡在水里是不是真的可以得到一杯清香扑鼻的茶,更想得到了。
静静看着我狡辩,蓝宝语调拉长,眼神戏谑:“真的吗?你眼珠子都快贴上面了哦——”
“没有。”我一脸正直,甩锅给他,“我是在观察上面有没有灰尘,领主大人您也真是的,都不会好好保养,万一不小心损坏贬值就不好了。”
嘴角抽搐,他脸上明晃晃写着你可真能瞎扯。
“哎呀,茶凉了,我要去重新泡茶了,不好意思领主大人您继续睡觉吧,我先走一步。”端起桌上的茶,我起身就走。
脚还没拐出门,一只手勾住我脖颈后的领带,往后一扯。
耳边传来凉凉的嗓音:“你去哪?没听说过泡茶往里面加戒指的。”
稳住身形,我佯装惊讶:“what?斯密马赛,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一只脚别开门,我想走,奈何被领结勒住,一动也不能动。
……早知道就不打波洛领带了,漂亮是一回事,被人拿捏又是一回事。
身后的家伙死活不放人,声音更凉凉了。
“你刚刚趁机把戒指拽下去丢茶里了吧,你当本领主瞎吗?”
“没有,你看错了,呀嘞呀嘞,是绿茶的新品种思密达。”一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伸到后边抓住他的手,我继续瞎扯,“真是的,是睡迷糊了眼神不太好使吧,我马上给你泡杯新茶提提神,是雨月先生送来的哦。”
“茶冒着热气,哪里凉了,有本事你喝下去。”
“是冷气。”
“把茶杯给我。”
“会冷到你的。”
“……你想玩的话等等再给你,那是Primo给我的,等一下要去开会,再不给我……你不会想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刻意压低嗓音,他吓唬我,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区区一只还没熟透的花椰菜,绿叶都没长出来还敢威胁我。
回应他的是我踢在他小腿上的一脚。
被踢的花椰菜:“……”
深深看我一眼,他手指一勾,往后一扯,我也不可避免的往后微微扬起脖颈,向他靠去。
下一瞬,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点后颈,接着,无法忽视的酥麻感顺着那一点迅速流遍全身,仿佛被电流穿过,我表情僵住,托盘自手中滑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软下来,向后倒去。
“所以说会吃苦头的……”从后面揽住我的腰,轻轻松松接住那杯茶,蓝宝懒洋洋眯眼,满脸看吧不听本领主的话就是这种下场,长记性了么。
陷入麻痹状态,我无法反驳,给了他小人得志的机会,只能睁大眼睛瞪他,使劲瞪他。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他不自在的别过脸,耳根泛红,“就那么想看本领主吗?”
“你想看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转过来,直直凝望着我,眼里溢满小星星。
我:……
我气到发抖。
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稍微一动就会迎来更深层次的麻痹,超级恶劣的技能,这种感觉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等一会就好了,真是少看你一会就会惹出麻烦。”抓着头发,唉声叹气,蓝波将我放在沙发上摆出安详的姿势,又捞出那枚戒指,后知后觉惊了一下,“好烫!果然是你刚泡的!”
烫——熟——你——
“好烫……怎么那么烫!”举着被烫到的手指,蓝宝刚刚淡定的形象全无,疯狂寻找凉水,找了半天,发现屋里全是滚烫的热水,一指头戳进刚浇完水的花盆,总算消退了点热量。
但痛是肯定痛的,对他来说应该不亚于脚趾头碰到衣柜边角。
两眼泪汪汪,他眼里写着你好狠,大大一只花椰菜窝花盆边上抹泪,菜叶子都快烫秃噜皮了,边抹边吹手指头,可怜兮兮的。
用尽全身力气扯了个嘲笑的弧度,我头一歪,瘫得不省人事。
等我醒过来,窗外夕阳陨落,我动动手指,麻痹感消失不见,又能行动自如了。
枕头很咯,硬邦邦的,我就说雷守办公室全是膈应人的家伙。
抬眼,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对着我。
以俯视的角度。
见我醒了,他慌慌张张把我扶起来:“你没事吧,怎么睡了一下午,我开完会回来你还在睡,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自我怀疑,小声纠结着:“不应该啊,本大爷只用了很小很小的电流,上次G还说没什么用处,顶多让人打个喷嚏的程度。”
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还有……原来是你小子的膝枕,怪不得那么让人绝望,堂堂彭格列连熟男温柔的怀抱都没有,避雷了。
从他怀里滑下去,我抓起抱枕,包住脑袋,不想再看到这个令人悲伤的世界。
“我给你留了下午茶,有雨月送的和果子,你现在要吃吗?”没给我逃避现实的机会,蓝宝又把我拽起来,茶端到我唇边,一股特别的清香飘来。
好喝得不得了,各方面都很完美,不会是他自己泡的吧。
比起我泡的白开水兑茶叶,泡的简直完美,既然这么会为什么每次不自己泡,高级茶喝腻了返璞归真想喝白开水了么。
很气,我的劳动力被浪费了。
看我对他爱搭不理的,可怜的领主大人愧疚点满,开始讨好我,给我端茶倒水,别说,不愧是从小接受各种教育的继承人,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绝。
我心安理得享受他的照顾,并且得寸进尺。
而他,任我差遣,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你还不舒服吗?”他担忧,摸摸我的额头,眉头紧皱,好似苦命母亲照顾半身不遂的植物人女儿,受尽了蹉跎。
他握住我的手,放缓语气:“要不我叫纳克尔来吧,今晚我们不回庄园了,在这留宿。”
说完,他给我盖上他的外套,还贴心的掖好。
头皮发麻,我突然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慈爱包容到诡异的程度了……有点惊悚了领主大人,突然这么温柔贤惠是要干什么,你想当我妈么,连自称都变了,别吓我。
太过温柔体贴,我躺在他同样硬邦邦的怀里,被吓到根本不敢吭声,这谁敢吭声,万一是斯佩多放的幻术想谋杀我怎么办。
“我、我挺好的。”我只能机械的重复这句话,恨不得两腿生风,跑纳克尔那让他念咒驱魔。
“领主大人你辛苦了,我去给你泡茶。”被窒息的母爱包裹,我腿脚瞬间灵活的不行,从他怀里钻出去,冲去泡茶。
这是什么回事,要上演妈妈你辛苦了我给您洗脚的温馨家庭剧么,他干嘛一脸期待的看我,指望我泡出高级凉白开么。
第114章
开完会,G收拾着文件,下意识扫视全场,果不其然,角落的位置空荡荡,桌面更是一干二净,在G冰凉的视线下瑟瑟发抖。
这小子……
额头迸出一个代表怒火的十字,指节绷紧,仿佛要捏碎厚厚的文件。
每次开会都抱怨好麻烦,听了没一会又光明正大打瞌睡,每次都选角落的位置绝对是为了摸鱼和结束快点跑路吧,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散会就没影了。
“本大爷能来就该抱有感激之心了,啊,好麻烦啊——”
过了一会,又昏昏欲睡,转着笔打呵欠。
“一定要开会吗?这种事说下重点交代几句不就好了,反正本大爷绝对会办的很完美……”
开会更是困得睁不开眼,蔫的不行。
“……好无聊,还有多久结束?本大爷想回去睡觉了,感觉全身都快长蘑菇了。”
每听一句,G额头暴起的青筋就多一根。
行动比话语更快,干脆利落的给了一锤,青年心中的气也没消散多少,梗在心肌上下颠簸。
抱怨个什么劲,倒是给他多点干劲啊,这小子是根本没把工作当回事吧!
今天也是,一眨眼就不见了,逃命都没这么快,给他回来好好工作啊魂淡!
除了开会出任务,和这小子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往不是摸鱼就是在小镇乱逛,随便一个和工作无关的地方都能遇见他,也是奇了怪了。
看见空荡荡的位置就烦,红发青年啧了一声:“这小子又去哪了?”
“你说蓝宝的话,去办公室大概能看见他,他最近一直在那。”
一旁的朝利雨月笑眯眯回答。
“那家伙会老老实实呆在那?”G冷哼,“呵,又跑哪逃避工作了吧。”
想到那个任性的家伙对待工作的懒散态度,G宁愿相信他是在办公室睡得天昏地暗。
“不是这样的。”看出他的想法,朝利雨月好心说,“在下去邀请他品茶时都有看到他有在好好工作。”
朝利雨月是机缘巧合下找到蓝宝这个茶友的。
初来异国不久,朝利雨月积极推荐给友人家乡带来的茶,不过这的人好像都喝不惯他那边的味道,更喜欢咖啡和奶制品,他自己也没想到是围观的蓝宝随口一说,精准说出了茶的品种和味道,其他的也对答如流,还现场演示了一遍泡法。
“跟这种茶最配的茶具果然还是……你看着本大爷干什么,我可不喝了啊,都喝一整天了!”
平时看这位随性惯了,和G之间的打打闹闹也看了不少,朝利雨月一直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看待,能被Giotto选中的人,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天才,不愧是他的挚友,眼光就是好。
对方的感觉可就不好了,被他过于慈爱的目光吓到,生怕被拽着又喝一天茶,说了个借口就跑了。
虽说和预想中的不一样,朝利雨月还是时不时送一些茶给蓝宝,看别人展露茶艺也是一项很有趣的活动,尤其是那漂亮利落的泡茶手法,就是对方不太展示这项才艺,朝利雨月还蛮遗憾的。
不过,如果是最近的话,能看到这项才艺的次数还不少呢。
唇边漾出一丝笑意,朝利雨月抬头就看见G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于是建议:“不如亲眼见见如何,说不定会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哦。”
这话仿佛在暗示什么,G自然听出来了,心想那小子能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睡觉和摸鱼,简直是浪费时间,脚却在出门后一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然是视察,总不能让那小子一直懈怠下去。
找了个合适的理由,G顿时心安理得,稍微一梳理,发现这小子这段时间闯的祸是少了,就是开会莫名其妙走神,出任务突然傻笑,下班更是跑得没影,问就是急着回家吃饭。
Giotto开玩笑说长大了恋家了,他嗤之以鼻,蓝宝对家人避之不及,加入彭格列后也不怎么回家,别人的家事他们掺和不上,突然父慈子孝怎么看怎么奇怪。
来到雷守办公室门口,G刚想敲门,忽然又想到他敲什么门,这小子哪回听见动静都鬼机灵的摆出一副好好工作的样,他走了又原地躺尸,现在更是演都不演了,两腿一伸就摆烂。
得好好教训这小子。
打定主意,G右脚蓄力,就要破门而入。
“很无聊唉,要工作到什么时候,我饿了,想吃东西。”
抱怨的女声从门内传出,脚猛地一顿,G踉跄了一下。
从未听过的陌生女声,听着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从语气来看貌似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敏锐的听力在此刻发挥大用处。
“等我看完这份文件就好了,下午茶一会就来,先忍耐一下,我给你泡杯茶好不好。”
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和讨好,与平常的漫不经心任性妄为相差十万八千里,门外的青年浑身一抖,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喝下去我就要变成水母了……对了,领主大人,我回家等你吧。”女声轻快起来,巴不得丢下他,假惺惺说出借口,“如果我在这的话你一定没办法专心工作,放心吧,我这就回去准备你喜欢的晚餐,晚上见领主大人。”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G迅速转移到拐角。
好一会也没见有人出来,G又轻手轻脚回去,贴紧靠门的墙面试探,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身体就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那边继续对话。
“不行——”是不容置疑的声音,“你说过的吧,要时时刻刻跟在本领主身边,和我寸步不离,工作的时候你要丢下我去哪?”
“……”
“……我知道了,工作的时候我会好好陪着你的。”对方好一会才回答,估计是在无语,“所以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不行。”声音很坚决,还带着一丢丢被忽视的委屈,“你跑了怎么办,上次你说去散步,结果我等到天黑也没见你回来。”
“哦,那个啊,散步不小心散到庄园去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呢。”女方很不走心的敷衍,“其实我是很想和领主大人一起漫步在夕阳下回家的,对于那件事我愧疚到吃不下饭,你能原谅我吗?”
话说着很好听,声音根本是在棒读,没一点诚意,是个正常人都该看清现状了。
“哼,一点诚意也没有,这么轻易就想让本大爷原谅你吗?”对方不吃这套,喋喋不休的嚷嚷,“本大爷可是等了你好久,你一声不吭的走了,知道本大爷有多担心吗?
“……”
好久没动静,就在G以为事情要结束了,门内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你怎么了?是在哭吗?!”少年慌乱的声音响起,急切的解释,“我没有说重话的意思,也没有怪你!!!”
把人家弄哭了么,从小混迹社交界的大少爷如今怎么狼狈成这样了?
好奇心促使G打开一道门缝。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背影,正手忙脚乱的给什么人擦泪。
那位女性的身形矮了一截,被少年的身影挡住,黑发随着动作小幅度摆动,晃进他的视野,接着,他看见一小截缀着蕾丝的袖口和探出的白皙手腕。
她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没看错的话,是一小块洋葱。
G:“……”
不仅如此,哭的也很敷衍,估计泪都没流几滴,除了眼前这个笨蛋没人会信。
“你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重话,我道歉!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那么说,如果不是我处理工作太晚就不会这样……”
“你打我吧,让女士伤心是莫大的过错,我什么都——嘶!”
“……”
“……嗯……轻点……划伤你的指甲就不好了,这条领带很难扯开,我帮你……”
G:“……”
G听不下去了。
这不值钱的样子。
别说听了,都没眼看。
所有疑问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得到真相,红发青年突然有点麻木。
并且麻木不仁。
冷漠的关上门,G离开了这个让人心肌梗塞的地方,掏出一根烟,坐台阶上开始思考人生。
思考人生半小时,有人疑惑问他:“G,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了,嗯……你是在戒烟吗?”
台阶上的红发青年一顿,低头一撇,烟一点没少,抽了个寂寞。
拿掉烟,他面上没一丝波动:“嗯,算是吧。”
“真稀奇呢。”那人轻笑,“G你居然有一天会选择戒烟,简直像纳克尔不再说究极这个口头禅一样。”
“有什么好笑的。”面对好友的调侃,G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过来刺他,“你还好意思说,蹲水龙头那半天了也不动,那东西就那么好看,看好几天了也看不腻?”
对方立马语塞,尬笑一声,给自己找补:“我是在做实验。”
“什么?”G眉头一跳,感觉大事不妙。
“就是……”好友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脸真挚的说了不得了的话,“G,你觉得水管可以代替枪吗?”
G:……
G:“???”
什么玩意?
G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水管和枪管居然真的差不多唉。”
差很多好吗?!你脑子进水了,是怎么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联系到一起的,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G的内心在呐喊,在隐忍,在暴怒,险些憋出内伤,一个两个的,专门给他添堵是不是,脑子都被水管敲坏了是不是。
没注意好友的崩溃,金发青年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个重大发现,指着草坪上的水管,小步跑过去,蹲旁边比划着,认真跟他解释:“你看,形状和构造也差不多对吧,冷不丁抵在身后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简直像发现蚯蚓断成两根还活着发出惊呼急着跑回家赶紧告诉妈妈的没见过世面愚蠢又清澈的小朋友。
没眼看,根本没眼看。
算了还是看看吧。
对着乖巧蹲水管边,满脸写着看呀快看呀G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哦的好友Giotto,静默一秒,G不忍直视,看向水管。
中间像被人踢了一脚的水管歪着脖子,艰难的咕噜咕噜上涌着水,水龙头更是卡顿式喷水,一口一口往外吐着浇灌草坪,苦命得仿佛靠一堆bug强行运作的程序,凭残破的身躯支撑起整个运作系统,在他们的注视下兢兢业业且苦命的工作着,流动的响声有种诡异的平静,全然不知自己被造谣和枪有一腿。
嘀嗒——
是水的滴答声,一滴,两滴……像G的内心,麻木不仁。
好友期待的看他,看他做什么,指望他发表水龙头和枪的可行性论文震惊业界么。
深吸一口气,G仰头遮住眼,不想再看。
“突然想起来雨月有事找我,他意大利语有几个单词不会,时间紧迫,Giotto,我先走了。”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G看了一眼怀表,冷静且迅速的离开Giotto的视线。
“……”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童年好友,讪讪放下挽留的手,意识到被嫌弃的Giotto在寒风中突然有点萧瑟。
可怜,弱小,还无助的西西里教父在线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嫌弃了。
他真的只是想单纯分享这件事,还有就是,前几天,就在这个地方,他遇见了一位女性。
那位女性侧对着他,站在水池边,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一身清新的绿色长裙,领结缀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袖口边围了一圈白色蕾丝,同色系的丝带缠绕穿过,探出的手像一朵花。
远远注意到她手里在把玩什么,在光下一闪一闪,等靠近时,她闭合五指,紧紧攥住手心,像含苞待放的花瓣包裹着花蕊,转身看过来。
那是一张很冷淡的脸,没什么表情,银灰色的眸子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人,透露着微微的警惕,她好像并不欢迎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露出友善的笑,莫名觉得熟悉,他主动上前打招呼,不自觉放缓声音,询问对方是不是迷路了,他看她在这站了好久,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帮忙带路,他对彭格列还是蛮熟的。
是哪位邀请来的客人吗,还是不小心迷路进来的?
他猜测着。
奇怪的是,看见他的面容后,女人表情有点微妙,久久沉默不语,久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
万一是单纯的想看风景呢,他想道歉,女人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你好。】
是不能说话吗?
Giotto更懊悔了,也捡起树枝在地上写。
【抱歉……】
【可以这样对话吗?我觉得很有趣,啊,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觉得很有趣,也不是有趣……嗯,是很新奇的体验,啊也不是……】
在地上写写又涂涂,Giotto第一次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是如此的糟糕,只能欲盖弥彰的全抹平,画了几朵小花来掩盖自己的笨拙,起码看着好看点了。
【可以。】
对方没有在意他的糟糕的表达能力,也没有表现出被冒犯到的恼怒,只是写下这两个字。
她一定是遇到了很多事才会这样,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Giotto不禁想。
【很可爱,你的画。】
对方又补充一句。
【谢谢夸奖。】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Giotto重新打量她,心下浮现出新的判断。
面上很冷淡,内心却是一位很善良热心的姑娘,拥有闪闪发光的品质。
不过,他的画真的很可爱吗?
看了看自己的画,冒出小小的疑问,他又在新的那句后面画了一个圆圆的笑脸。
简简单单的几笔,小孩子也可以轻易画出来,会不会太没有个性了……不过他好像也没太有艺术细胞。
西西里教父欲哭无泪,第一次沉痛的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感觉。
【是在看风景吗?这里的景色很不错,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
他转移话题。
【我的东西丢了。】
“是什么?”
他立刻关切的询问,她不能说话,找起来一定很麻烦,求助别人也很困难,对方万一没有耐心就糟糕了。
【是一枚宝石胸针,应该在水池附近。】
“我来帮你找吧。”
二话不说,他接下这个任务,在周围寻找起来。
背对着水池,青年弯腰拨弄草丛,那位善良热心的姑娘四处张望,忽然走到草坪旁,那里有洒水器,不注意的话会弄湿她的衣服。
正好看见,他想提醒,话还没说出口,善良热心的姑娘看了看,确认他没转身,撩起裙摆,皮鞋重重踹在水管上。
咔——
水管不堪重负,但还是坚强挺直身板。
水声掩盖着声响,她又面无表情的踹了好几下,凶猛的力道不像演的,简直就像是想趁他背对着她时找个顺手的武器给他狠狠来一下一样,冷酷又无情。
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一个想法慢慢浮现,他忽然想到了在拍卖场劫持他的那名女性。
假装在找东西,他慢慢蹲下,打开怀表,调整到隐秘的角度充当镜子,悄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接连踹了好几下,水管还在坚强的工作,她啧了一声,收回脚,放弃了偷袭的想法,盯着前面,慢慢后退。
退到安全距离,没有犹豫,她转身就跑,没有任何阻碍的越过矮墙,翻墙逃跑了。
整个过程堪称行云流水,其观察之准确,逃跑之迅速,身法之灵敏,时机把握之准确,让他也不禁心生赞叹。
第115章
该去买彩票的,谁能想到随手劫持的人是彭格列首领,蓝宝他们一直挂在嘴边的boss,这几天居然公然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乱晃,说是惊险也不为过。
好在及时逃脱了,不敢想被认出来会是什么后果,得罪这种大家族的首领没有好下场。
能坐上首领位置的人不缺手段,表面再温文尔雅,内里也是黑的,靠的太近容易陷进那片温柔沼泽爬不出来。
彭格列不能再去了,需要去其他地方寻找回去的线索,当我说出这件事,我的老板很不乐意,理由是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工作,一定要有人看着,跟我讨价还价,最后勉强定为减少去彭格列的频率,去的话也只待在他的办公室不出去,他会跟其他人说好,不会来打扰的。
在彭格列雷守身边的时间有点超出我的计划,我没打算待这么久,却一拖拖到现在,每天和他寸步不离。
与他接触时,我感到一阵恍惚的熟悉,不是梦中某个人的熟悉,而是他本人,我对他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这是长期相处才会养成的默契,就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一样。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跨越的时代至少相隔百年。
逝者没有未来,亡灵不会从坟墓中爬出,不切实际的超自然现象是不存在的,理智是这样告诉我的。
可手下的温柔是如此炽热,他确实是血肉构成的人,不是冰冷的存在,好好站在我面前。
……好像更热了?
“……”
绿头发少年脸颊微微泛红,不习惯似的撇开脸,腰又诚实的弯下,让抚摸更顺利。
确认完温度,我收回了手。
抽离时,他眷念的蹭了蹭指尖,像是贪恋温暖巢穴的小动物,等彻底感受不到那份温暖后,蔫蔫的耷拉着卷发。
“你很喜欢被抚摸吗?”
我不解的问。
对抚摸这种行为感到舒服的只有小动物和小孩子了吧,一点摸摸抱抱就能高兴一整天。
他没回答,余光绕在我的指尖。
“如果我说是……”向前一步,捉住我的手贴上脸颊,他看过来的视线变得灼热,仿佛有什么在涌动,语气却和撒娇一样,“你会再次抚摸我吗?”
彼此间的距离更进一步,身高带来的差距使我不得不微微仰起脖颈,不习惯这种姿势,我试图抽回手,滑出一半,刚有所松动的力度忽然加大,牢牢攥住了我的手指。
“……”
“不会。”我说,“放开。”
“不要。”这位任性的级别也是很高,没有放手的意思,“除非你继续。”
敢命令我,熟络起来后越来越任性妄为了,我讨厌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拒绝,我讨厌这个姿势,脖子要酸掉了。”我用没得商量的口气说,一点也不想管少年的任性。
“讨厌这个姿势……”力度松了松,在我以为这场任性的命令要到头时,腰间被圈住,我向前踉跄了一下,趴在他怀里,一起倒在身后低矮的单人沙发上。
那只手仍被他攥住,我另一只手撑在他脖颈边,膝盖抵在他**的缝隙中,费劲的支撑起身体。
厚重的裙子行动很不方便,我稳住身形,一抬头看到了正对着的窗口摇曳着大片的风铃花,凉爽的风吹过,有一两片花瓣飘进来,打着转落到房内的木地板上。
我们挤在狭窄的单人沙发上,低头就能看到少年乖顺地躺在下面,一只手轻轻勾住我的脖子,仰起头,用尽所有目光注视着我,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我,脸颊蹭蹭我的手指,被发现闯祸的小动物讨好主人就喜欢这样。
他软绵的叫了一声:“好不好?”
别以为卖萌就能逃脱一切责任,向来任性妄为的领主肯服软也只是表象,他的本能一定带着贵族的腐败肮脏和上位者的轻佻散漫,不能被欺骗。
“不好。”我毫无波动,动动被他包裹在手心的手,有些不耐,指甲深陷进他柔软的脸颊,“就那么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他轻轻嗯了一声。
说的好听,手劲一点没减,根本没打算放开我,肮脏的资本家天生擅长伪装和装可怜。
“那这样呢。”我加重力度,在他脸上划下不太和谐的指印,摧残娇嫩脆弱的鲜花也是人类的恶趣味。
“你不是喜欢吗,这样的抚摸如何,满足了吗,领主大人?”带着恶作剧得逞的不怀好意,我拍拍他的脸,动作随意,像对待路边的猫猫狗狗。
这下总该消停了吧,不管怎么说,他不是很怕疼吗,都这样还继续的话也太——
“你喜欢……这样?”
略微迟疑的说完,蓝宝看过来的眼神复杂,不知怎么脸庞灼热起来。
深呼吸,他开始动作。
这下,迷茫的人变成了我。
“你干什么?”我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看他单手解领带。
等领带松散到一定地步,他将末端放在我手上。
“嗯?”听到这个问题,他不明所以,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他苦恼的道歉:“我没来得及准备更多……”
眨巴眼看我,他羞涩的说着恐怖如斯的话:“皮带可以吗,你要是很急的话,我去跟阿诺德借……”
不需要!别把你的手往下伸!你要做什么?你这个肮脏的贵族到底在想什么?你在用你纯洁无害的脸说什么虎狼之词,不愧是肮脏的贵族,这样那样这里那里都见识过了吧,玩的比什么都花吧!
“我听教导我的教仆说过一点,你喜欢的话……”
我不喜欢!魂淡别真的解皮带啊!我对跟少年玩这种刺激的游戏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干什么!要毁了我吗?!
“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按住他的手,冷静的说,“别动。”
“嗯?”他一愣,回味过来,捂住眼,“我、我不动,你动吧!”
又张开一条指缝,悄悄看我:“我身体很结实的,你怎么动我都行……”
我:“……”
你身体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你小子想要我动你什么……
好无助,有种好不容易蹲点把死对头套麻袋狠狠揍一顿结果掀开发现对方一脸享受一样无助。
……该死,怎么办,真的要陪这个肮脏的贵族少年玩不可描述的游戏么,我可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有包含这些,跟我没关系,要怪就怪纸醉金迷的贵族,偏偏在这方面一骑绝尘……
“需要我帮你吗?”
闭嘴吧你,你唯一能帮我做的就是停止你糟糕的思考。
我抓起旁边小茶几上果盘里的樱桃堵住他的嘴,又扯下领带蒙住他的眼睛,让他老实点。
含住我手上的樱桃,蓝宝安静下来,但这样的安静反而更可怕。
要跳窗逃跑吗,还是把他关进办公室……
“……”
旁边又有动静了,我一脑瓜子扇过去,回过头来发现是我的膝盖一直压着他的腿。
这不怪我,保持那种姿势很累的,压一下怎么了,他不是身体很结实吗?
怎么办,干脆把他打晕算了,醒来就说他睡过头了然后糊弄过这件事,好,就这样。
四处搜寻,我盯上了茶几上的果盘。
侧过身,手悄无声息伸向茶几,就快得手时,身后传来动静。
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蓝宝扯下蒙在眼上的领带,从身后凑近。
鼻尖弥漫着甜腻的果香,我偏过头,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他探出的舌尖上编成玫瑰形状的樱桃梗。
“……”
说真的,他在干嘛……
看我没反应,蓝宝茫然的眨眨眼。
慢慢收回,他疑惑的看向我,不确定的说:“不是考验吗?”
要考验什么,他以为在考验什么?
盯着那盘樱桃,他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是用在其他地方吧……”
你明白了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
拒绝深思下去,我左顾右盼,强烈希望有人路过雷守办公室,把这只摸鱼的家伙捉去写检讨。
没有一个人,好绝望。
果然和少年待一块会倒霉,对柔弱无助的女仆出手是贵族共同的恶趣味吗。
“我突然渴了,你,去给我泡茶。”从他身上站起,我迅速远离他,几乎是蹦到了另一边的长沙发上。
“嗯。”
他没怎么怀疑就去了,趁此时间我喘了口气。
他很快捧着花茶回来,眼睛亮晶晶:“需要我喂你吗,这茶很香的?”
眨眨眼,他意味深长的暗示:“两个人喝的话……”
我:“……”
我一把夺过茶,决定独吞。
够了,不要卖萌了,自古以来雷守在彭格列的作用就是充当吉祥物和避雷针,你雷到我了知道吗?
感觉心脏快要停止了,这就是我讨厌青春期少年的原因,从稚嫩少年向青年过度的这个时期是最烦人的,为什么这地方没有熟男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我不想和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
“怎么样,茶还可以吗?”
假装没看到他幽怨的小眼神,我喝着茶,想强行揭过这不妙的个话题,他肯定故意的,资本家鬼精灵着呢。
“我想想……”假装在思考,我朝他勾勾手。
受到冷落雷守立刻亮起眼,巴巴过来,期待我说出什么甜言蜜语。
“很烫。”我冷漠,翻脸不认人,将那杯茶浇在他身上。
茶水濡湿领口,顺流而下,泡软的茉莉花近乎透明,狼狈洒落在报废的白色衬衣上,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浑身沾染上潮湿的气息。
在闷热的夏季,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茶杯重重砸回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有几滴迸溅到手背和指尖上。
高高翘起腿,我撑着下巴,摆明了故意为难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很怀疑您的能力,听说领主从小接受各种教育,我还以为您会有更令人惊喜的表现……说实话我有点失望。”
漫不经心地卷着肩上垂落的头发,我咄咄逼人,内心很希望他恼羞成怒把我轰出去,高贵的领主被这样羞辱,自尊心也被踩在地上狠狠践踏,肯定很受挫吧。
更理直气壮的挺直腰背,我坐等他丢给我一沓钱,然后让我滚出去。
“……”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表情,他一定在酝酿怎么惩罚我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这也是你……嗯,喜欢的一部分吗?”他缓缓抬头,眼里是认真的思考。
没一点受挫的样子,不如说他根本没带思考这是羞辱人的一种方式,而是朝另一种不可描述方向一去不复返,很显然,从小混迹社交界的大少爷见过的大风大浪比我见过的熟男都多,这么一点小水波他没看在眼里。
不仅如此,他懂的比我多了不知多少倍。
“好吧,我知道了,虽然很麻烦,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会好好配合的。”
甚至游刃有余。
我:“……”
一种无力油然而生,我整个人要枯萎了。
这种时候退缩就输了,会被对方咬住喉管一击必杀。
“对不起,作为惩罚,我会全部喝光的。”在我面前单膝下跪,他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睛,自责的说出这句话,显然已经进入角色,优秀继承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是无与伦比。
双手伏在地上,没一点心理负担的做出这种有违人格的自尊的事,他叼起那杯茶,慢慢啜饮。
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妙,全身心的投入进这件事,他表情好像在做什么严肃谨慎的事,动作又截然相反,残余的茶水顺着缝隙洒落唇边,也被他探出舌尖一滴不剩的清理干净,宠物进食时也是这样。
糟糕的场景。
不顾自己的自尊心,也不顾我的死活。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停下,又爬上沙发,勾住我的脖子。
“这样,你消气吗?”耳边是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讨好的说着,像羽毛,一下一下挠着柔软的地方。
“还是说,需要更多的惩罚……”
潮湿的气息缠上来,他捧起我的手,居于下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一点点下移。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自己手背和指尖未干涸的水迹。
顿感不妙,手触电般收回。
然后又在沙发上使劲擦了擦,确保没一点痕迹。
“一般般吧。”
我满不在乎地回答,若无其事的把他推到一边,不停擦着手,嘲讽他:“呵……其实也就那样,领主大人的道歉什么的,挺一般的其实,我都没怎么感受到你的歉意。”
手快擦破皮,我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不注意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一跳,立刻蹦离三米远。
“你突然过来干什么!”
“哦,也就那样其实一般般的领主准备给你手帕。”
这是什么语气,他在不满么,耍小孩子脾气也是青春期少年的缺点。
“总之,先保持距离,离我远点,你身上湿答答的,我的衣服会被弄脏的。”接过他丢过来的手帕,我移动到门口,“总之,我先去做个光合作用,你在这待着不要动。”
走出门口,我又猛地回头,确认他的位置,谨慎的后退:“你别动啊,我看着呢……”
等到了彻底安全的距离,我正常的走了几步,然后拔腿就跑。
第116章
夏日的风总带着些烦躁,吹得人心烦意乱。
池塘周围无疑是乘凉的好去处,树木轻轻舒展臂弯遮住头顶烈日,留给人暂避的港湾。
挽起裙摆抱在怀里,我踏入这片小小的避难所,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打水漂,这种重复的动作很大程度上可以让人放空大脑,不至于脑袋全被其他事占据。
经过层层绿树的过滤,吹来的风也凉爽到恰到好处,如果能有下午茶就好了,人在享受时是不会辜负自己的胃和钱包的,前者填满,后者清空,两者不可兼得。
没办法回去吃美味的下午茶。
谁——敢——回——去——
我又不是雷守,被雷劈中太多真的会被劈成灰的,比起面对肮脏的贵族少年我宁愿饿着肚子在风中吃个饱。
窥见贵族阴暗颓靡一角,回去后我还能活着领到工资吗?
当然,我更害怕回去后推开门看到准备好一切的领主大人邀请我一起参加贵族阴暗奢靡一角的现场写真。
想想就很绝望,和愚蠢的少年一起什么的……不过如果是熟男的也不是不行。
拥有灵活的思维方式,灵活转变自己的定位,我们成年人是这样的。
“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劈在我耳边。
手中的石子一抖,从手中滚下,砸进池塘,只留下一串涟漪和气泡。
我也顺着石子滚落的轨道,一个标准的翻滚离开原地,直直杵在树荫外,感受烈日的灼烧。
脸上有什么流下,我确信是光太灼烈,烧出了零度的汗水。
“你站在太阳底下是觉得自己像莱妮雅阿姨手里翻面的煎蛋么。”慵懒的嗓音很适合浮躁闷热的夏季,来人又把我拽回去,在我面前单膝屈下,自然地帮我拍打裙摆上的尘土。
我盯着他的动作,零度的汗水停不下来,他似有察觉,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收回手,抬头撞上我的视线,眼瞳像春日破冰的池塘,春风拂过,带来一片湿润的绿色,隐隐跃动着什么。
无意识地捏住又想逃离的裙摆,蓝宝忽然说:“对不起。”
我停下动作,腰背挺直,气势一下子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对方主动低头道歉,那一定不是我的错。
“刚才……”他不太自然地组织措辞,“……不小心把你吓跑了。”
没有吓跑!拒绝造谣!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种的……”深吸一口气,他向我保证,“我下次一定会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我不喜欢!你在造谣!
捏紧我的裙摆,可怜的少年小心翼翼看我,眼里的水光更胜,语气带了丝撒娇的意味:“原谅我吧,好不好~”
闭嘴,禁止卖萌,吉祥物就该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呆着,再说你那种夜店很贵的嗓音夹着也不如猫咪可爱,不许上夹子。
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长得可爱就为所欲为,他以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可以抚平我心灵的创伤么,我可是差点被拉进贵族少年妄想中的不可描述游戏,谁来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给你这个。”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变魔术一样,手里凭空多了一朵糖塑的玫瑰。
呵,他以为这种廉价的魔术表演能让我消气么,原理简单到我家孩子小学就会了。
“你再仔细看看。”对方戳戳我,把那朵透明彩纸包裹着的玫瑰递给我。
有什么好看的,只是这种程度我随时随地都能复刻——
那只手在我眼前又晃了晃,停下时,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沓金光闪闪的钞票。
一。沓。钞。票。
两。沓。钞。票。
三。沓。钞。票。
……
奖池还在累加——
啧,万恶的资本主义,以为我就那么好拿捏么,以为我会拜倒在腐烂肮脏的金钱下吗?
“真没办法,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这次勉为其难原谅你,下次不许了哦。”
握住他的手,我大度的原谅了他,毕竟我美丽动人善良美好,浑身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跟着他回到办公室,闲不住的大少爷坐在办公椅上,笔是一点没动,一个劲偷瞄我,见我不理他又开始趴在桌上无理取闹地抱怨。
“你怎么不看看我,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都数三遍了!还没看本领主一眼!!!”
沙发后面冒出一个绿脑袋,永远抚不顺的头发翘起几撮卷毛,散发着怨念。
他在真心实意不解,还有被忽视的委屈:“那种东西哪有本领主好看,再说送给你的不是本领主么,你最应该看的是本领主才对嘛……”
“嗯嗯好的呢。”
我头也不抬的敷衍他,专心数着手里的钞票,对他的呼喊声充耳不闻,这些古币在未来卖给收藏家会翻多少倍呢,真让人期待,研究经费这不就来了。
耳边萦绕的噪音像嗡鸣的蜜蜂,一刻不停的折磨耳朵,我随手一抬,手指卷住他的领带,向前一扯,于是吵闹的小蜜蜂就那样头朝下摔在了沙发上。
“安静一点。”
我单手数钱,懒得看他的反应。
养精力旺盛的宠物也是一项艰难的挑战,好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吐钱,值得吐槽的小毛病也变得有趣可爱了起来。
数完最后一张,我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怜悯的说:“我也想看你,可是每天看一成不变的领主都快看腻了。”
我慈爱的摸着他的小脑袋瓜,打发他找点事干:“我丈夫以前每天给我做的菜还不重样呢,没有新鲜感真的容易厌倦的,知道吗,知道就去工作吧,认真工作的男性才是最有魅力的。”
被我摸着脑袋,少年一开始像只被主人的抚摸舒服到打盹的猫,趴在沙发上享受,听到我明显拒绝的话,立刻从美梦中惊醒,失去了爱抚的温度。
抿紧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他直直看着我,忽然一脸平静的说:“你真的有丈夫么?”
“为什么这么说。”没有丝毫动摇,我反问他,掰开他的脸,不去看他执拗的眼神,少年一旦倔强起来比鞋底的口香糖还要难缠,必须掐灭他的每一丝幻想。
“这个……”他蹙眉,似乎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我有丈夫,也有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我打断他的话,犹豫就不要说了,我说的就是对的,不需要质疑,虽然丈夫是虚拟的,儿子是不明的,但我说是就是,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懂不懂气氛。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我说出致命一击,起身走向门外。
“没办法了,不值得信任的人是不能留在身边的,这样吧,领主大人你结算一下这个月的报酬,我要其他地方工作了。我记得有位大家族的首领曾经邀请过我,再见,蓝宝先生——”
“你别去!”
手被牢牢握住,抽不出一丝力气。
他果然慌了,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少年就是沉不住气,这点很容易利用。
“我相信你!真的!”
放弃薄的经不起探究一戳就破的真相,他选择相信我,不停的挽留我,这种天真的想法是他的弱点,一旦暴露在人前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人有了感情就会变得好拿捏,变得不像自己,甚至会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放低自己的姿态。
这种感情……利用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愧疚。
给天真单纯的大少爷上好残酷的社会第一课是我应该做的,彭格列的各位不要感谢我,毕竟我一向喜欢做个好人。
“我不是想逼问你,也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我只想……”用力握紧我的手,他轻轻发抖着,迫切的想要说什么,望过来的眼里沁着湿意和懊悔,顺着愧疚串成珠线,一滴滴砸在地面,他真的在害怕我突然消失,这种恐慌感让他变得像个街头走失的孩子一样脆弱无助,只能紧紧抓住不放开。
“你别走……”
……该死,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我,是试图拷问我的良心么,冷酷无情的研究员没有良心,更不会感到心痛。
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我不会制造自己的弱点,更不会明晃晃把它掏出来给别人看,那种行为是最愚蠢的,是最该被唾弃的不理智行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捂住他的眼睛,语气不忿,残酷的告知他真相,“人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离别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会有分别的一天,这种事情从出生开始就在不断经历,长大后也是如此,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从观察的动物,用旧的文具,翻烂的纸张,儿时的房屋……再到朋友和家人,人的一生都在跟各种事物告别。
说完,我松开手,转过身去,给他冷静思考的空间。
然而半天也没正经动静,我转头,第一眼就痛苦不堪。
他——还——在——哭——
看见我甚至哭得更惨了。
他完全没听是吗?
“你别走——”
快一米八的大男孩哭得梨花带雨稀里哗啦,两眼泪汪汪,毫无形象可言,他无措的站在原地,忽然猛地从身后抱住我,雷声大雨点也大,震得我耳朵疼,不知道的还以为给我哭丧。
救——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给我闭嘴,别哭了!再哭我现在就走!”
他立刻不哭了,一秒收起泪水。
啧,诡计多端的资本家。
今晚就收拾行李跑路。
“我明天给你发十倍工资,你别走……”
明晚就收拾行李跑路。
……
众所周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自从上次去蓝宝办公室撞见不妙的一幕,G就没怎么去过,虽然很想扯着领子问他你TMD在干什么把这心思放工作上早成彭格列劳模了,考虑到很多东西,他还是没说,选择眼不见为净。
算了,安静下来也是好事,他要是学戴蒙斯佩多整天搞事情G才要头疼,那位贵族青年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工作能力毋庸置疑,脾气却古怪冷僻,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总觉得在酝酿更大的东西,盯着他不能放松一点,常常让G焦头烂额。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斯佩多和蓝宝非常不对付,平时爱搭不理除了工作没什么联系的两个人突然看对方不爽,除了一点点好奇,G心里只有收拾烂摊子的绝望,在不同领域特别能搞事情两个家伙撞见能有什么好事。
“呵,真敢说啊,那个女人在我的红茶里放了芥末,这事怎么算?”
顶着奇怪发型的青年居高临下嘲讽糊住眼的同事,不屑的说,“我提醒过你,你被骗了,那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会被她骗的只有你这种天真愚蠢的少年。”
“才不是*这样,她是看错了,把芥末当成了抹茶,她的本心是好的。”
一点没听进去,少年不咸不淡怼回去:“戴蒙,你太较真了,可以宽容对待事物吗?不是本大爷说,你因为那样错过了很多好意呢,跟一位可怜的女性斤斤计较,本大爷都看不下去了。”
戴蒙斯佩多:“……”
脸上虚伪的笑意迅速消失殆尽,青年不笑了,幽幽凝视躲在G后方肆无忌惮输出的蓝宝,又看看凑了半天热闹围观的G。
后者看到他难得的吃瘪,肩膀微微耸动,疑似在憋笑,注意他投来的目光立刻端正姿态,装作无事发生的不负责任家长模样,望着明媚的天空感叹这天真天啊。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心让斯佩多当即冷笑一声,没有闲情逸致再浪费时间下去,化作一团紫雾消失在房间中,毕竟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是愚蠢世人的浅显目光罢了,笑死,以为他很在乎吗。
那次,总体来说,G觉得闹得不是很过分,小孩子容易意气用事说错话,斯佩多那家伙也太斤斤计较了。
见讨厌的人吃瘪,G心情不错,蓝宝作为最大功臣,G突然觉得这小子顺眼了不少,虽然该打的时候还得打。
既然这小子表现不错,对于他恋爱的事,G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又没怎么影响工作,不如说恋爱后工作效率直线上升,再也不出去乱跑了,省心又勤劳,这种提升工作效率的良药他去哪找。
一直沉浸于彭格列闯祸机改邪归正的欣慰中,加上没某只冬菇的捣乱,红发青年做事都轻快了几分,此时的彭格列简直是天堂。
倒是Giotto一脸疑惑的问他,怎么最近老是不见蓝宝,上次蓝宝从阿诺德那回来后一脸伤,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彭格列上下都察觉到某位雷守坠入了爱河,除了眼前这位,也不怪他,Giotto刚回来没几天,蓝宝这小子又藏得严严实实,G也没见过那位的真面目,能知道就怪了。
“蓝宝恋爱了?”金发青年眨眨眼,随即释然的微笑,“说起来他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是什么样的女孩?”
好奇心涌上来,这位童心未泯的首领悄悄打听,很难想象整天不着调的蓝宝陷入爱河的模样,他总是抱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雨月他们说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既然和他们相处挺好,性格应该也很不错吧。”
G避重就轻,没敢说蓝宝被对方拿捏得死死地,根本没眼看。
上次在办公室撞见他就不忍直视,他做梦也没想到贵族能玩那么花,整天开口闭口领主大人很高贵的家伙居然问他如果自己穿上女仆装会怎么样,会不会让人眼前一亮。
他当时没当回事,以为这小子又在突然犯病。
直到第二天,这小子带女仆装来了。
他居然是认真的。
意识到这点,G惊恐到烟掉了都没发现,眼里写着你小子疯了。
“没办法啊,她说想要新意,本大爷当然要满足,再说……再说这种事本大爷在社交界又不是没见过……”他小声嘟囔,不以为然,“才这种程度而已。”
G倒吸一口凉气,被这番发言吓到,很想说你脑子没事吧你小子被女人迷晕眼了脸面都不顾了。
什么这种程度,不要说得好像很常见,考虑过他们正常人的感受么!
这一刻,G的内心诡异的和斯佩多起了令人不适的的共鸣。
他对那个传说中的女人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提这种要求,更离谱的是这家伙还在试图满足她。
“你小子回家去做这种事去不行么,在彭格列做什么!”
“庄园到处都是女仆,就没有新意了啊!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G:“……”
他竟无言以对。
某天,他去小镇上的服装店取回熨烫的西服,又从接待过他们的老板娘那打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目前还不太了解,听小镇上服装店老板娘说,好像是那家伙的未婚妻。”
G冷静的点了根烟,吐了几口才平静下内心的震颤,四处看了看,嘱咐自己的好友,给他打上预防针,“总之,你最近先别靠近那家伙的办公室,你知道的……嗯,恋爱中的人脑子不太正常,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绝对,绝对记住,别去找那小子!”
第117章
跑路当晚,我写好辞职信和告别信,端端正正摆在梳妆台上,用蓝宝送我的琥珀压住,这块产自波罗的海的珍贵琥珀在特定光线下是清澈的绿色,清新的颜色和夏日很相配,我曾存着实验的心思期待的把它放进茶里,观察它和绿茶哪个更漂亮。
不能再待下去了,我需要继续收集信息,找到回去的方法。
如果是东瀛的话,找到回去方法的几率应该会大很多,尽管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有什么在指引着我。
到达那里找到什么,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刀剑……男士……时之……政府……
我对突然出现的这些名词一知半解,自然而然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直觉告诉我,带着那个奇怪的魔方找到他们,所有的问题会迎刃而解,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乘上去往东瀛的船,去大洋另一端找到答案。
我有预感,这场旅行会很艰难,可能很久也不会找到,要做好找到入土的思想准备。
换上轻便的衣服,拉开窗户,迎着冷冽的夜风从二楼一跃而下,打算在夜色的掩盖下跑路,这种事我熟的很。
落在草坪上,脚下忽然踩中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脚腕毛刺般的触感一扫而过,心下一个咯噔,该不会是老鼠……
我低头看去。
夜色下,一个黑漆漆的活物扑向我的脚,准确来说是扑向我脚下踩着的东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咿呀——”不知名物体尖叫,拼命扒拉着我脚下,两只爪子抡出火星,使劲刨地,“我的尾巴,7077引以为傲的尾巴!!!”
更糟了,是成精的老鼠,还会说话。
脚跟旋转一百八十度,没有犹豫,我就要跑路。
没能跑的了。
脏兮兮的不明生物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抱住我的脚腕,比鞋底的口香糖还难缠,怎么甩也甩不掉,糟糕,是变态。
仰起同样脏兮兮的花脸,它喜极而泣:“幸好路过这地方翻垃圾桶的时候累得睡着了,终于找到你了!寻大人!系我啊,你可爱的狐之助7077——嗷!别踢!别踢啊!!!”
不明生物在我脚下扑腾,灰蹭了我一身,生命力极其顽强:“系我!7077啊!寻大人你忘了我们相亲相爱甜甜蜜蜜的幸福时光了么?怎么能对可爱的7077痛下杀手!!!”
这段话过于恶心和熟悉,我收回脚,记忆中貌似浮现出了这个一个玩意。
抛下一切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我,却得到这种无情对待,狐之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本就花里胡哨的脸更加惨不忍睹,一抹一把灰。
它声嘶力竭:“7077差点就怀疑人生了啊!这破地方定位器都不好使,7077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一口油豆腐都没吃!好不容易才找到您啊,寻大人你知道我为了找到寻大人都遭遇了什么吗?!”
我:……
我迟疑:“额……你去挖煤赚路费了?”
狐之助:……
狐之助当场气晕过去。
……
“总之,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错误操作,误启了时空转换装置,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场面?”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对面一块灰一块黑的花脸狐狸可怜兮兮点头,真敢承认啊,这只死狐狸。
一脚踩住这只死狐狸的尾巴,我提溜起它的脖子,语气阴森:“你当我傻,那玩意是凭空出现在我手上的吗,给东西不给说明书,还想让我背锅,嗯?”
还费尽千辛万苦找我,是怕自己的失误暴露受到惩罚吧你个心黑狐狸。
“那、那是意外,7077也没想到不讲武德的时间溯行军会突袭啊寻大人!”狐之助瑟瑟发抖,瞪大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算了,告诉我怎么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暴露我失忆怎么办,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这只奇怪的狐狸。
丢下它,狐之助如蒙大赦,立马跑一边,麻溜地摆弄那只黑魔方,马上发现了问题。
“哎呀!”
我心一紧:“怎么,是坏掉了吗?”
狐之助眯着眼睛,把魔方捧到眼前确认,我同样紧张的看着。
看了半天,它一敲脑袋,摆了个迷糊女主姿势:“没电了,哎嘿!”
扒了你啊死狐狸!我说怎么捣鼓半天一点动静没有!
“哎呀呀,放平心态,寻大人,有狐之助在这种小意思啦。”
有你在才是最大的挑战。
“我看看,刚好带了电池呢。”狐之助摸了摸脖子栓着的铃铛,爪子上多了两个透明胶囊,强烈的电流在胶囊内四处碰撞。
“这里面储存着超高压缩的灵力,支撑我们回去绰绰有余啦。”
狐之助边解说边扣开魔方中央,熟练的拆下原来的电池,一块内里空空如也,一块还有些许灵力的流动,它将空的回收,把另一块还有剩余的电池重新安回去,又装上新的电池,抠搜到了极点,虽然我平时也这么干过。
“这个很珍贵的,得省着点用,人家这是勤俭持家节约资源!”
哇哦~好贤惠呢~呵呵,我会留在这也是因为这家伙的勤俭持家吧。
大功告成,狐之助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高举那只魔方,止不住的得意:“来吧!寻大人,让我们一起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吧!”
它脸上全是苦尽甘来的喜悦,想起这段时间的流浪生活,忍不住流下泪来:“自从来到这种破旧落后的时代,我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把自己搞得脏兮兮就算了,油豆腐更是一口没吃到……”
转动那块魔方,狐之助得意洋洋。
“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没有油豆腐的世界不是7077想要的世界!来吧,寻大人,让我们回到有油豆腐的世界,尽情的——”
“我进来了哦。”
转动一半,门外响起一串敲门声,狐之助迅速收起魔方,跑进我怀里,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普通狐狸。
嘎吱一声,门开了,探出一个绿色脑袋,紧张的看进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什么第一次进女生房间的娇羞男高。
“本大爷替莱妮雅阿姨送东西,她突然有事,不是故意想进你的房间的!”
他闭上眼,递过去手里的东西。
哦,是拜托莱妮雅阿姨做的油豆腐,狐之助一言不合就晕倒,怎么都醒不过来,怕错失唯一的机会,我只能寄希望于它说的油豆腐上,希望香气可以让它起死回生,做也做个饱死鬼。
本来还担心能不能做出来,油豆腐一听就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虽然狐之助被我一巴掌扇醒了。
不过他害羞个什么劲……不都是他家的么,能有什么不该看的,一天到晚脑子想的什么。
得到我的允许,蓝宝慢慢睁开眼,看到了我怀里安静如鸡的狐之助。
“这是我老家养的宠物,这次千里迢迢来找我。”我面不改色瞎扯,“它最喜欢吃这个了,除了这个什么也不吃,所以我才拜托莱妮雅阿姨的。”
他脸上写着不相信呢。
“是吗?嗯……挺特别的狐狸,长得也挺特别的,我觉得还挺可爱的……“找不到词就别硬夸了,就狐之助现在这副乌漆麻黑样和可爱相差十万八千里,抹布成精还差不多。
“我看先给它洗个澡吧。”
一听这个,狐之助竖起耳朵,在我怀里不老实的乱动,它大概也不想这副模样回去。
路过的女仆带着狐之助去洗澡,蓝宝在身后看着,嘴里念叨着这狐狸长得真奇怪,吃得也很奇怪,听得狐之助在女仆怀里气成爆炸团子,一整个蓄势待发,看来这只狐狸对自己的形象异常执着,自恋到了极点。
目送狐之助远去,我开始思考回去后该干什么,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去哪好像都不方便,我对自己的性格还蛮有自信的,失忆一般不会造成性格和习惯改变,这点不会露馅,唯一要担心的是该怎么糊弄我的熟人和得到我的银行卡密码,这可是大事。
一切都尘埃落定,这种安心的感觉好久都没有了,像做梦一样。
“寻理,我有话想对你说。”耳旁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下意识看向蓝宝,却被他拉住手,带我来到庄园内的湖边。
点点萤火落在湖面,有几只聚集成光点,像轻盈的水母,飞到我们身边,在夜色中游动,浓郁的黑色和同样深邃的海洋重叠,海中的夜光水母围着我们打转,构建出森与海的星辰大海。
“怎么了?”我问,想了想,又补充,“很漂亮的景色,如果是邀请我欣赏夜景的话,陪你一起看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自己快回去了,我的语气也温柔不少,毕竟以后再见大概是清明扫墓了,托他的福,这段意外的旅程过得也算不错,至少生活条件和开头相比是质的飞跃,我们之间相处也……嗯,除了贵族的肮脏游戏勉强可以打个好评,他带我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这是值得写进报告的宝贵经历,果然美丽动人成熟稳重的大姐姐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真拿他没办法,相处这么久对大姐姐产生依赖也是人之常情,听说他从小缺失母爱,陪孩子看一晚上夜景也不是不行,话说他带驱虫药了么……等等,雷守不就是行走的电虫拍吗,那没事了。
湖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在月下轻轻晃动,酝酿半天,这位年轻的雷守终于开口了。
“明天,你可以跟我一起见见我的同伴吗?”他期盼的开口,声音有些发颤,眼睛却亮亮的,“他们一直很想见你,我也……我也很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他们人都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倒也不是不喜欢……是想跟我分享他的生活吗?
这么说来,我还没有见全他的同伴们,可我就要走了,见到又失踪,这算什么,简直像诈骗犯,欺骗他们的感情。
“我恐怕不能答应。”深思熟虑后,我给出回答。
“而且……”我直视他,眼神复杂,“我就要走了。”
一只萤火虫轻吻湖面,划破了整齐的画面,少年原本明亮的眼睛慢慢熄灭,好像一下子跌入谷底。
对于打碎一位少年满怀期待的心,我有点负罪感,但不多,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能装作无事发生或糊弄了事,长痛不如短痛,将一切埋进土里才是最可怕的,留给人无望的期待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位对一切充满向往的少年,长时间的相处可能让他搞混了感情,将青春期对年长者的朦胧感情和其他的搞混了。
拿出那块绿珀,我交到他手里:“这个我也不能收下,听说这是你母亲生前非常喜欢的珍贵宝物,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如果我带走这件充满意义的礼物,你就再也见不到你母亲留给你的珍贵记忆了。”
潜意思也就是,这只是我的一段短暂的旅程,我们要就此永远分别了。
顶着少年破碎的眼神,我继续残忍的刺伤他,让他认清现实:“虽然很突然,但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我必须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那里也有等待我的——”
握紧那块琥珀,他抱紧我,身体却在极力克制颤抖。
猝不及防被他扯进怀中,我还想继续说,忽然脸颊上持续不断滴落冰冷的雨滴。
雨下得很大,打湿了我的脸颊和衣服,滚落坠入泥土。
少年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东西,也许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这场短暂的相遇宛如一场意外降临的晨雾,什么都无法得知,也无法探寻,最终也只能在日光到来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的世界。
一切不尽言中,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他怀里抬头,刚想打破沉寂的气氛,冰冷的触感忽然落在我的额头,止住了我的行动。
我微微怔愣,泥土中坠落的雨滴生根发芽,生出细小的藤蔓,缠住我的脚,又生出冰冷的花,冻结我的身体,定格在那一刻。
风是冷的,树是寂静的,湖水是一面隔绝世界的镜子,把我们锁进去,牢牢关在里面。
……
“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打开门,洗白白的狐之助站在门口,摇着蓬松的大尾巴迎合我回来,和之前落魄样相比像换了个形象。
“真是的,寻大人你们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狐之助已经做完全身保养了哦!你看,指甲都在闪闪发光哦!”
你这家伙倒是挺舒服的啊,炫耀什么,你以为能享受这些是谁的功劳。
“嗯嗯好的呢。”我敷衍回应,其实根本没看,狐之助立刻顺着杆往上爬,抱住我的腿热泪盈眶,“寻大人,我们终于要回去了,只需要五秒,不!三秒!我们就能回到充满各种口味油豆腐的世界了哦!”
它擦拭泪水:“虽然差点沦陷在舒服的皮毛保养下,但狐之助是不会被诱惑的!没有油豆腐的世界根本不是7077想要的世界!”
你的中二病差不多该痊愈了。
算了,这种奇怪的生物本来就无法定义。
“寻大人,从进门开始您就很奇怪哦。”演了半天独角戏无人回应,狐之敏锐察觉到什么,狐疑的盯着我。
“是发生了什么吗?”它状似不经意的询问,视线激光般扫过我全身,就差戳出一个洞。
“您的衣服好像湿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7077说哦。”它声音甜美。
“的确是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我没有否认,“怎么说呢,我们刚才在告别,毕竟马上要走了。”
“嗯嗯,很正常,毕竟要走了嘛。”
狐之助点头微笑,在我背过身思考时突然画风突变,萌萌画风突变硬汉风格,眼神犀利。
“然后呢,那只雄性对您做了什么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像在锯木头。
我疑惑看过去,变回原来画风的狐之助歪歪脑袋,表情萌萌,人畜无害。
“怎么说呢……”没管这些,我扭头继续回忆,“告别的时候,他突然在湖边抱住了我……”
咔嚓——
狐之助面容龟裂。
“然后,他又哭着对我——”
“那只肮脏的雄性对您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狐之助绷不住了,崩溃尖叫,一窜三米高,爪子勾住天花板倒挂在上面,炸开满身的毛。
“禽兽!简直是禽兽!”它悲痛欲绝,捶胸顿足,“果然不论什么种族的雄性都是肮脏不堪的,很多经验尚浅涉世未深的审神者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啊!竟然想对寻大人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对寻大人不怀好意心怀不轨!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肮脏想法!没想到我才离开您没一会就被那只雄性钻了空子,我居然没有保护好寻大人——”
“你瞎想些什么呢?”我冷漠否认,“肮脏的是你该安装抽水马桶的脑子。”
“啊嘞?”
被否认脑洞,正在酝酿情的绪狐之助被我的视线冰冻,从天花板直直掉下,瞬间安静如鸡,不敢再乱说一个字。
我语气沉重:“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晚了?!!”
又脑补到什么,狐之助惊恐万状,小爪子呲啦揪下脸上一把毛。
“我……不小心给了他一拳。”我眼神飘移,“然后不小心把他打飞进湖里,又发现他不会游泳,等把他拖上岸的时候,他一动不动,我以为他死了,就原地挖坑准备把他埋了,谁知道他突然醒过来,我不小心条件反射,就把他拍坑里去了……”
狐之助:“……”
我求救的看向狐之助:“怎么办?现在他人还在坑里,我该怎么跟他告别?”
狐之助:“……”
狐之助:“我帮您去添点土吧。”
第118章
“寻大人,坑里……好像没人?”
开启手电筒模式,狐之助趴地上往坑底照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活的生物。
“哦,是吗?”扶着铁铲,我吹吹指甲,上面干干净净。
狐之助:“……”
狐之助试探:“那个,寻大人,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我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它。
夜深人静,孤狐寡女,湖边,铁铲,挖好的深坑。
一阵冷风吹过,联想到什么,狐之助瞬间冷汗直流,明白自己进套了。
铁铲反射着冷光,拖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下一秒,重重插进地面。
仅离狐之助0.01米。
狐之助:……
狐之助:!!!
“寻、寻大人,我们可是手足情深的队友啊!您想要做什么?!”
看这小狐狸吓的,我能想要做什么,当然是核实一下它的身份了,我来到这里和它脱不了关系,到这个时代这么久都没找到我,突然找上门上演苦情戏,谁知道它是不是敌方派来糊弄我的。
在我残存的记忆中,这种式神是量产的吧,那么,有一模一样的也不奇怪。
“您特地骗我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这?!”得知真相的狐之助悲愤欲绝,“也就是说您真的被那只雄性——”
闭嘴!没有那回事!你抓的什么重点!再瞎扯把你也丢湖里!
当然是真假参半!但绝对没有它想的那种肮脏事!
该死的,这只狐狸的脑子成功让它的嫌疑降了一半。
“什么啊!居然怀疑7077对寻大人的忠诚!”虚惊一场,狐之助重新为自己证明清白,理直气壮叫嚣,“我怎么会是骗子!7077对寻大人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证据呢?”我没半点波动,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这个很简单,寻大人,您身上是不是有枚蓝色御守?”狐之助不慌不忙,正色道。
“是有一枚。”
“那就对了,我说过的吧,那是我专门为寻大人做的保护符,可以带来绝处逢生的幸运。”狐之助信心满满的说出了只有我们两个在场时的信息,“这枚御守在关键时刻为寻大人挡了致命一击,报废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无法直接联系您的原因。”
“但是——”狐之助话锋一转,忽然有些小得意,“哼哼,7077在里面放了东西,如果是冒牌货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哇哦。”我挑眉,“那你说说是什么?”
但其实我压根没打开看过。
“是寻大人指甲和头发!”狐之助答的很快,语气是无与伦比的骄傲。
它羞怯的捧着脸,嗔怒着:“讨厌啦寻大人,非要人家说出来,那可是7077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带着对寻大人的满满爱意,一针一线做的幸运符哦!”
我:……
怀里的御守忽然染上了变态的气息。
带着抗拒,我不得不探进手指检查。
坏消息,里面静静躺着我的头发和指甲,而且还不少的样子。
我:……
笑容慢慢消失。
……这只死变态,什么时候干的,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
原来没有什么偶然,全是这家伙的精心设计。
狐之助的清白是证明了,但它在我的心里的信誉度已经归零了,它这辈子也别想进我的房间。
静的可怕的三秒后,我转身就走,决定当做无事发生。
狐之助连滚带爬的跟上来。
“寻大人,7077差一点就被冤枉了哦!您就这么冷漠吗?好歹给7077一个爱的拥抱吧!!!”
离我远点!觊觎大姐姐的偷窥狂!
折腾来折腾去,回到房间,魔方在桌上放着独自美丽,狐之助在心疼自己划伤的指甲,我瘫在地板上,像只搁浅沙滩放弃挣扎的鱼,还不如一开始跟着狐之助一走了之,至少不会得知那个恐怖的真相。
狐之助以为我是舍不得离开,小脑瓜子又在不正经的转动,立马蹦出来一脸深沉的说教。
“寻大人,那个男人有什么好?所有的雄性都是肮脏不堪的!”
这家伙突然说什么有的没的。
我的无语凝噎在狐之助看来是沉默,是同意,是被它戳中了心事,被男人绊住了脚不想回去,于是彻底癫狂。
“寻大人!您可不能被男人的伪装欺骗了啊!那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啊!”
狐之助捶胸顿足,字字泣血:“跟那种男人结婚的话可是会那样的哦!只是呼吸每天就有数不清的财产进账,稍微挥挥手身边的一切都会有人替自己做好,只能坐在一边无力且痛苦的享受这种肌无力的人生!想做什么做什么,完全不用思考,脑子慢慢退化到比熨平的西服褶皱还光滑!从此过上不劳而获无功受禄颓废奢靡自甘堕落的人生!这样真的好吗?这种毫无意义充满腐烂金钱气息的堕落无趣生活是寻大人想要的吗?!”
说完,狐之助昂首挺胸,身后金光闪闪,浑身闪耀着正道的光。
哇哦~好正哦~
全程冷漠的看着它的表演,我冷笑一声,一针见血:“说得你好像不想要一样。”
我蔑视:“怎么,你不想过?”
我捂嘴佯装惊讶:“哇哦,刚才是谁炫耀做皮毛保养做到指甲都闪闪发光,又是谁狼吞虎咽吃光了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好难猜哦。”
指着那盘被舔到反光的油豆腐,我笑笑不说话。
狐之助一秒偃旗息鼓,心虚到无以言表,气势弱了不止一截。
“讨、讨厌,人家才没有这么想过……”
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小子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吧,想留在这里享受这种堕落人生的是你吧,怪不得从我回来就开始拖拖拉拉不干活,想牺牲我自己享受堕落人生是吧。
不再惯着,我翻身而上,把这只双标狐狸狠狠压在身下,揪住它的毛,失去素质破口大骂。
“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怎么过的吗,我白天兢兢业业上班受尽大少爷的折磨,差点要陪他玩贵族的肮脏游戏,晚上还要翻墙出去辛辛苦苦收集信息,整天累到吐血的,你那时候在哪呢,怎么不等我进棺材板你再来?”
“才没有呢!7077为了找到寻大人可是费尽力气!你看!7077光滑油亮的皮毛都不闪了!寻大人不给狐之助一个爱的抱抱再做个保养大全套就算了,还说那么冷酷无情的话!”
“你还委屈上了,想利用我过上好日子,你想得美,到时候先把你扒了做围脖!”
“什么?7077为了寻大人可是把最重要的时空装置都给您了哦!连班都翘了哦!连地中海秃头上司都拉黑了哦!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不能轮到我!!”
我们扭打在一块,完全是撕破脸状态,最后,狐之助狠狠唾了一口,彻底不装了,剧烈挣扎起来。
“被资本主义压榨那么久,我享受享受怎么了,什么梦想什么良知什么道德,我为时政打工了大半辈子,享受享受怎么了!!!”
甚至阴暗的出起了主意,半张脸落下阴影,大言不惭的说:“寻大人,7077有个好想法,我们可以在这享受个几十年,然后再把时间调整到我们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天,这样我和寻大人的happyend就有了啊!!来,和7077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挥洒金钱的堕落人生吧!!!”
闭嘴吧你!你怎么不牺牲自己带我过上好日子!用你最擅长的卑鄙脏脏手段给我俘获资本主义的心啊魂淡!
“什么卑鄙肮脏手法,狐之助的可爱天地可鉴!无数审神者都被狐之助的可爱和毛茸茸迷倒了好么!!!”
不想沦为肮脏狐狸的工具人,同样也不想回去受苦受累,双方没有达成一致,我们继续扭打在一块,我揪它的毛,它拽我衣服,犹如蝗虫过境,把房间搞得一团糟。
按住这只拼命蹬腿的死狐狸,我翻*身做主人,赏它一脑瓜子,让它清醒清醒,马上带我过上好日子,但别指望牺牲我。
“咔——”
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同时在我们耳边响起,心下涌现不好的预感,我们停下撕扯,不约而同往身后看去。
被我们一闹,桌子晃动,黑色魔方坠落地面,恰巧砸到边角,咔嚓一声,在外力的作用下轻轻扭转,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
快得来不及反应,金色的光芒笼罩住我们,我徒劳的把手伸向不远处打包好的行李,一根手指还没碰到,熟悉的时空扭曲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一黑,我们坠入了时空隧道。
……
站在吵闹的大厅中央,我和狐之助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麻木。
一切都成了泡影,回归现实,我们默契的放手,整理自己的形象,该干什么干什么,同时忘记了刚才泯灭人性的对话。
成熟的社会人是这样的。
从这一刻开始,它继续当它的心累社畜,我继续当我的冷漠研究员。
看着来来往往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我开口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如果是丢钱,7077也没办法哦。”狐之助站在我肩上,一脸生死看淡,语气麻木,“毕竟7077不劳而获无功受禄颓废奢靡自甘堕落的人生也丢了呢。”
“哦,那倒不是。”我平静的摸了一把路过的眼镜熟男,“就是我失忆了。”
狐之助:……
麻木的脸裂开,一个世纪般漫长的长镜头下,狐之助极其缓慢的用它空洞的眼睛刺向我。
我继续抛下重量级信息:“我去那个时代的第一天就失忆了,现在记忆零零碎碎,老实说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全凭本能跟你对话。”
“所以……”我一脸真诚,“你能治好吗?”
狐之助:……
……
“总之,拜托了,药研,可以请你家审神者不计前嫌帮帮我家大人吗?”
狐之助滑跪到一位小短裤面前,脸面和自尊碎成了渣,成了大雨磅礴的夜晚抱着高烧不退的孩子苦苦哀求医生的苦命母亲。
“我已经跟大将说了,你别急。”名叫药研的小短裤笔直细长的腿白得晃眼,他朝我走过来,仔细观察我的状态,抬头忽然有点惊讶,“你剪刘海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意识到我现在不认识他,药研的眉眼柔和下来,态度亲和,微笑着安慰病患:“这位大人,可以让我检查一下身体吗?”
点点头,我躺平到椅子上,感受他的手指细致的检查我的身体。
“有雷电造成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不过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药研托着下巴,看向一旁的狐之助,“我家主君擅长记忆操控,这位大人没有很严重的伤势,直接恢复记忆的确可以做到,不过……”
他沉思:“强行唤醒沉睡的记忆不是一件容易事,有很大可能会引起一些不适反应……”
他说得很委婉,意思是有点痛要忍忍。
……这跟医生说的打针不疼有什么区别,很痛对吧,你别糊弄我。
“没事的,大人,马上就会过去哒!”
果然很疼啊,我要申请换人!医生,你的病患在这啊!
“没用的,大人。”狐之助眼神怜悯,“缘大人的记忆操控是时政数一数二的,药研都这样说了,找其他人只怕会徒增痛苦,您还是乖点吧……”
“而且……”狐之助偷瞄给我准备糖果转移注意力的药研,小声说,“您之前电击过他的下属,还……挑衅过他多次……这次您可得老实点。”
还有过医患纠纷。
这还得了,我得罪过他还来这治病,万一他公报私仇给我治成傻子怎么办?
“没办法啊!”狐之助急吼吼,话里话外都是有求于人要忍耐,“只有缘大人才能做到不留后遗症快速恢复您的记忆,其他的不是效率不行就是有严重的后遗症,您也不想变成痴呆吧!”
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舔狗,一看到药研主人来了,狐之助立刻换上假笑面孔,上前迎接,话里话外都是恭维,堪称变脸大师。
为了我它居然……它真的,我哭死。
……它该不会是怕事情暴露受到惩罚才这么拼命的吧?
高大的审神者脸上严严实实糊着张符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肯定他在打量我,他是不是在想报复我的事。
躺病床上,我坐立难安,在想要不要也谄媚一下,跟变痴呆比起来自尊和人格算什么。
我正酝酿高情商发言大全,没来得及开口,审神者坐我旁边,伸出了带绝缘手套的手。
非常标准的高压作业必备橘红色绝缘手套,就那么明晃晃的戴在一身狩衣的男人身上,风格非常割裂。
橡胶在我头皮上摩擦,咔吱咔吱,每一步都像在捏橡皮小黄鸭,偏偏男人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手术,没一点受到精神污染的迹象。
治疗室内突然安静得出奇。
我在宕机,药研捂着脸,不忍直视,狐之助面壁抽搐,抖成了筛糠。
咔吱咔吱的声音还在折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我甚至没怎么关注过程,就被宣布结束了。
“结束了。”
全场最淡定的男人宣布手术结束,他接过药研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其实压根看不出到底流没流汗的脸,手术结束也没摘下那副绝缘手套,站在一旁看药研询问我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这是实话,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记忆却在不断涌现,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嫩芽抽发的形式,缓慢的在我的脑海浮现。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的记忆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至少,我记起来他为什么戴绝缘手套了。
因为我当着他的面狠狠电过他的刀。
他居然没报复我?
“我恢复了她全部的记忆,她的记忆之前也遭遇过几次重创,那些深埋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记起的。”
还这么贴心,他居然是嘴硬心软的人设?
“我都说了,我家主君人很好的。”药研叹气,转头毫不吝啬的夸赞他家审神者,“大将的能力又精进了,不愧是大将,居然做到了了过无痕的地步。”
他家审神者惜字如金,矜持的点了点头,忽略那副滑稽手套的话还算优雅。
药研习以为常,塞给我一把糖果,哄小孩一样,好标准的老爷爷慈祥笑容,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
临走时,这位热情的药研还不忘送送我们,告诉我们欢迎和他家审神者做朋友,记得五星好评再次光临哦。
不了不了,真的不了。
折腾半天,狐之助总算把我送回现世。
“放心吧寻大人,时政的时间流速和现世是不一样的,才刚刚过了五分钟而已。”
“还有这个,务必请您收下。”蹲在公园座椅上,狐之助掏出一枚金色御守,“这枚御守非常重要,用处很大,以防万一,寻大人您最好贴身带着。”
我的手很犹豫,不仅犹豫,还有露骨的嫌弃。
“这个里面没有奇怪的东西啦,真是的!”
狐之助气鼓鼓的,把东西塞到我手里就被气跑了。
总算安静下来,我两指捏着御守,在丢垃圾桶和丢沙坑之间徘徊。
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握紧御守,我反扣住那只手,迅速转身挥出拳头,却在到达那人面门时停下。
那人一脸不知所措,抢先开口:“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你那天忘在我的房间了。”
他拿出我的观察日记,忐忑不安着,又忍不住余光瞟向我,想再看我一会。
对他来说只是过了几天,对我来说在另一个时空长久的停驻差不多将我的焦躁疑问消磨殆尽,现在不是闹小别扭的时候,是该发挥一下大人成熟包容的品质了。
将观察日记推回他的怀里,我踮脚仔细抚摸他的脸,熟悉的触感和温度,再次相见真是恍如隔世,我有点明白这种令人怀念的心情了。
压力和不安积蓄在一起,在此刻消散,长久的疲惫终于有了了结,看到他,我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怎么了?”感受我的抚摸,他又惊又喜,生怕这份温暖消失,于是小心掩盖波澜起伏的情绪。
“也没什么。”注视着他,我坦白说出自己的感受。
“就是,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第119章
生活重新回到正轨,可能是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也可能是记忆治疗的后遗症,或者两者都是,我罕见的生病了。
原因不明的病症,脑袋像浸泡在潮湿温热的水中,理智浮浮沉沉,恍若深海漂浮的水母,不想耗费精力思考任何事。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感觉自己从未这么虚弱过,全身都很累,软绵绵的不成样子,只能闭上眼,任凭思绪被扯进深海,停止耗费能量的行为,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你还好吗?”蓝波在一旁为我冷敷,担忧着我的身体,他再次摸摸我的额头,感受着比正常状态下略高的体温,紧握我的手。
“这是正常现象,很快就会好的。”我没怎么在意,“医生不是也说过了吗,是过度劳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时政的事自然不能说出来,这种说法也没毛病,很快就会好的。
和蓝波见面后,缠绕在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尴尬随着我的释然烟消云散,无需言语,多年的默契使我们像以前一样重归于好,自然而然的恢复了原本的关系。
经历这么多事后,我悟出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位成熟稳重的家长应该无条件包容孩子无意间的小错误,仔细想想,我说过的很多话到现在也没怎么兑现,他对我心怀怨念闹小别扭也很正常,波维诺家族的继承者争夺战近在眼前,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好一位合格的守护者了。
我搬出了一平家,来到了我们一开始到日本住的地方,房子定期有人上门打扫,房间内的物品也保持原样,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其实我很想放纵自己,沉浸在高新科技带来的便利中,尽情玩乐。
床软软的,枕头软软的,脑袋也要融化成一滩史莱姆,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很想睡着,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身体却不这样想,维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我敢肯定自己成熟稳重的形象在此刻崩塌得差不多了。
竟然在孩子面前展现这么丢脸的一面,大人的威严岌岌可危啊。
做什么都很费劲,我也只能认命的作为病患被照顾,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肌无力生活,真是太糟糕了。
煮的粥好了,蓝波端来放在床头柜上,帮我扶起来靠好软垫,舀起一勺吹凉后,凑到我的唇边,想要喂我吃下去。
“我不想吃里面的红豆,你挑走。”我有点嫌弃的远离,挑剔的本性暴露无遗,冷酷无情的研究员只有在关乎自己的时候精力和视力才会出奇的好。
“这个很有营养的。”蓝波劝我,也可能是他用光了家里的食材才煮出这么一碗像样的,容不得他再换了。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吃。”
我强烈抗议,歪过脑袋誓死不从,他又伸手把我的脑袋掰过来。
我再歪,他再掰,反反复复几次后,他无可奈何,使用怀柔政策。
“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也喂我喝过这个,你说喝完这个就会好的。”他轻声诱哄。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是你喝又不是我喝,你敢不喝我就揍你,红豆小米粥可以,红豆不行,我不想吃,就像我可以吃红枣但不想吃枣泥蛋糕一样,你不许再说了。
“……好吧。”知道无力回天,蓝波认命的夹着筷子挑出里面的红豆,把剩下的喂给我。
我这才勉强张开嘴,理所应当接受他的服侍,有时候他故意喂多,我就咬住勺子不肯吃,狠狠瞪他,自从和好后他越来越大胆了,一点也不听话,监护人的纵容不是他任性的理由,等我好了肯定是要好好教训他的。
粥的味道意料之中一言难尽,算了,能喝就行,不能指望炼金术士有一天茅塞顿开成为五星级大厨,这过于异想天开。
喝完热乎乎的粥后舒服不少,我靠着柔软的靠枕,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蓝波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我忽然睁眼,揪住他的袖口。
“你不能放开我的手,我身上很热,你的手很凉快,我想要一直握着,如果直接握冰块会冻伤我的,你明白吗?”
“不过,我一直握着的话就太累了,你握着就可以。”我又很没良心的补充,松开了手,被他很快握住,熟悉的温度又包裹着我,很真实的触感和温度,这不是梦,我的确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
“我不会离开的。”他答应的很快,重新坐回床沿,冰凉的掌心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手指也挤进指缝,牢牢扣住。
等一下,这也未免太紧了,动动都很费劲,这样的话我什么也做不了了,翻身都做不到。
这时候反悔太逊了,我不得不忍气吞声,突然瞥见他好像低头笑了一下,他敢嘲笑我。
如果不是我的手被困住,此刻已经打在他的脑袋上了。
“我这样做的话你会很舒服吗?”他忽然靠近,一只膝盖压上床,床垫随着动作塌陷一个小窝,床也因为骤然增加的体重晃动了一下。
换了个说法,低沉的嗓音缠上我的耳畔,他带着笑意轻轻说:“接触我的身体会让你感到舒服吗?”
他的体温低于我的体温,按照常理来说,被高温折磨的人会潜意识寻找冷源降低体温,那我利用他的身体解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监护人排忧解难是他该做的,难道他有什么不满吗?
“嗯……我没有任何异议哦。”
“不过这样的话,你应该会更舒服吧?”我还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撞进他的怀里。
揽住我,他调整姿势,往床内挪了挪,将我的脑袋按在他怀里,让我更加自然的靠上去。
紧贴他的胸膛,心跳和温度同时传递过来,吵得我耳朵疼,我刚想抬头呵斥他小点声,又被他按回去,原因是病人不可以乱动,把他当成移动冰箱就好了。
我当然没听,坚强的从他怀里冒出头,还没瞪他,又被他用一根手指按着额头压下去,要不是身体虚弱无力,不听我的使唤,也不会让他这么嚣张。
被他裹得像个蚕蛹,本来就热,这下更热了,他是想捂死我吗?
算了,我说过了,要当合格的守护者,区区上司的小叛逆,作为成熟稳重的大人,我要学会包容,我忍……该死的忍不了,怎么能助长叛逆少年的嚣张气焰,我可是高他一个层次踏进残酷社会的大人啊,他怎么敢爬到我头上放肆!
我不好过,他也不能好过。
“蓝波波维诺,你把头低下来。”仰起脸,我一本正经的命令他。
“嗯。”他本能的听从我的指令,俯身慢慢低下。
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呼吸喷洒在脸上,我慢慢直起身体,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闭上眼时,从后面揪住他的小卷毛,一点也不心软的往下一扯,这是他不听话的代价。
防不胜防,他嘶了一声,睁开的眼里溢出点点泪光。
因为他在抱着我,松手的话我会摔倒在床上,他没办法反抗,也不会反抗,只能任由我折腾他,默默任我发泄。
我拽着他的头发,又扯扯他的脸,手指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留下指痕,一套动作下来出了身汗,不由自主扶着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哪怕这样我也要维持成年人的尊严。
毕竟我……可是成熟的大人啊!
直到他可怜的看着我,向我示弱,快要落下泪来,我才停下,胜利果然是属于大人的。
骤然放松,眼皮开始变沉,脑袋不听使唤的一点一点,我不忘揪着他的衣服跟他说:“你要握住我的手不能放开,要是我明天醒过来发现你没握住,我就……就……”
还没说完,我再也抵不住沉沉的困意,两手松开,脑袋轻轻垂下,慢慢瘫倒在他怀里。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倒也没有,有什么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是生物钟叫醒了我。
睡眼惺忪,我眯着眼摸索床头,想要确认一下时间,一只手表伸到我面前,贴心为我报时。
时针指向十点,居然睡这么久,不过很舒服也无所谓了,这就是带薪休假的快乐啊。
等等,既然是假期,十点起床也太亏了吧,那就下午三点再起床吧,正好可以赶上下午茶。
闭上眼,我重新缩回温暖的被窝。
一秒。
两秒。
三秒。
毫无征兆的睁开眼,我死死盯着天花板。
……抱枕……我是说,被窝里……那个热热的,不……是错觉,是那个啊,那个,被窝里有圣诞老人塞进来的礼物。哎呀真是的,还没到圣诞节就迫不及待的把塞满礼物的袜子送来了么,呀嘞呀嘞,真是心急的圣诞老人,是年纪大了对时间不太敏感了么?
一只手不断摸索着衣服,抓到衣服后,冷静的往身上套。
……该死的,外套好像有点大,不,是错觉,是那个啊,那个,一觉醒来突然暴瘦十斤,所以衣服稍微有点大了。
为什么睡衣没有变大?当然是那个啊,那个,因为睡衣使用了可伸缩的布料,弹性超好的。
沉默的穿好外套,沉默的从另一边下床,下到一半右手被黏住怎么也动不了。
……呀嘞呀嘞,是那个啊,那个,有糖果融化了黏到手上,因为被子上有糖果和蛋糕的味道,圣诞老人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呢,要好好检查礼物的状态啊。
没有犹豫,我火速踹上粘在手上的糖果,一脚没踹开,就再来几脚,直到强制分离。
“唔!嘶——好疼……”
是圣诞老人送的礼物在抱怨,因为是圣诞老人的礼物,施加了神奇的魔法,会发出奇怪的动静也不奇怪。
“等等,你的衣服——”
呀嘞呀嘞,礼物也太过于自来熟了!真没办法,刻不容缓,我先去卫生间冷静一下!
胡乱蹬上不合脚的拖鞋,我捂住耳朵,用六倍速跑出了房间。
第120章
早餐是冰箱的隔夜三明治,用微波炉简单热了热,味道还算不错,除了生菜有点蔫了。
吃着隔夜三明治,我在想很严肃的问题,比如家里的面包夹没有了。
这可是大事,万一包装袋里的面包干掉了,那作为三明治的原料不是很可怜吗,源源不断的三明治不就没有了吗,失去了三明治世界就会遭遇大危机,所以这件事非常严肃。
一碗南瓜羹放在我面前,餐桌上陆陆续续端上玉米虾滑肉饼、肉松火腿吐司、焦糖松饼……以及一碗蒸苹果。
和这些豪华早餐比起来,我的隔夜三明治简陋至极。
“先吃这些吧,是我联系餐厅送来的。”
香味扑面而来,我竖起坚固的围墙,隔绝这些诱惑,专心啃着隔夜三明治,没有回应,也不去看坐回对面捧着脸冒着粉红泡泡深情款款注视我的人,大人总是很忙的,我忙着拯救世界,三明治的世界。
干巴三明治啃了没两口,盛着南瓜羹的勺子递到我嘴边。
回头,是少年羞答答的表情。
转头,是干巴三明治配干巴奶酪。
这小子什么时候开了瞬移,趁我在拯救世界抽不开空就这么明晃晃的闯进了我的世界,没有一点边界感。
“你的手腾不开的话,我喂你。”他自觉拉着椅子更靠近我。
勺子快要贴上唇,我一个猛撤,拉开了五厘米的距离,头使劲往餐椅后仰,差点撅过去。
“是……不喜欢这个吗?”他迟疑着,又换了豆腐汤,小心的吹凉后凑过来,热情不减,“昨晚你睡着后一直在念叨什么豆腐,我特地跟餐厅说给你做了很多豆腐。”
我没有!我是在说该死的油豆腐,该死的狐之助!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些了!
等等,还有更严肃的问题。
一个回光返照,我又撅回来。
无视旁边兴致勃勃的少年,我挺直腰板,转头严肃的看着他。
他也撑脸看过来,像只准备接受表扬的小狗狗,疯狂摇晃尾巴,巴巴等我摸摸他的脑袋。
然而,下一秒,我的话狠狠打碎了他的心。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平静阐述事实,一锤定音。
听到这话,少年愣了愣,眼睛刹那间失去了色彩,也失去了活力的笑容,快要哭出来了。
好伤心的小狗狗,但大人是冷漠的,对路边黯然伤神的小狗狗视而不见什么的,顺手的事。
我没有停下,像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人,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一字一句重复:“昨晚是个意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心翼翼盯着我一分钟,发现没有一丝动摇的痕迹,他慢慢垂下脑袋,宛如大雨中孤零零受冻的小可怜,脆弱又易碎。
“……我知道了。”他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选择把我原谅。
他失落的说:“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你知道就好,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尤其是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绝对不能告诉他们俩,万一把我抓进去就完了,虽然我是清白的。
再说和小孩子亲密接触什么的,实在是有点违背我的本能,这事本来就是意外,是脑子烧糊涂了才会这样。
默默坐回原位,蓝波一脸受伤的吃着早饭,时不时偷瞄我几眼,食不知味。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重,结束后,我来到准备收拾餐桌的蓝波面前,拉住他:“等一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可怜的少年蔫蔫的,但还是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强打起精神等我的回答。
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踮起脚,我靠近了他。
下一刻,他瞪圆眼睛,感受脸颊上一触即离的轻柔的触感,眼睛慢慢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做完后,我不太自然的摸着手臂,四处乱看,解释说:“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会满足你的愿望……”
“你不是很想要早安吻和晚安吻吗?”声音越来越小,我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也越来越重,艰难的继续,气若游丝,“我想了想,也……也不是不行……”
痛苦的说出下半句,感觉生命力都要被抽空了。
该死,我的尊严,我的人格……全部都背叛了。
可是身为合格的守护者,不能言而无信,之前答应过他,就只能继续负重前行了……
这种事,做着做着,就会习惯的,等我找到更高薪的工作,一切都会结束的。
区区早安吻……区区晚安吻……不到一秒的事,对成熟稳重冷酷无情的研究员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行,还是好痛苦,违背自己本能做这种事,好崩溃,为什么没有熟男这样对我,我的心灵要枯萎了啊,要死掉了啊,要七零八落了啊。
但是已经答应的事,不做的话,身为大人的尊严和形象就岌岌可危了。
我都牺牲到这种地步了,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不成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他不喜欢亲的位置吗?
我有点疑惑,结果轻轻一碰,他就倒下了,任凭我怎么拍打也没反应。
难道他休克了?
他果然不喜欢那个位置吗?还是说他已经不喜欢早安吻和晚安吻了所以气到晕过去?那我取消掉吧!好,现在就取——
“没有!我很喜欢!”地上疑似安详离去的人突然坐起,按住了我。
对上我疑惑的眼神,他好像被烫到了,说话颠三倒四:“就是、就是很意外……我以为你不喜欢……但是超级高兴!超级开心的!”
猛地抱住我,他把我紧紧按在怀里,胸腔在剧烈震动,极力诉说着自己的喜欢:“我很惊喜!很喜欢!我好高兴!这是我一天中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刻!”
重复了好几遍,他才放开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快要不省人事的我,满含柔情的凝视着,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向我靠近。
睫毛轻刷在脸上,痒痒的,麻木的感受冰冷柔软的触感,我的痛苦到达顶峰。
重新将我拥入怀中,他呼出的气息炙烤着我的耳垂,带着羞怯说:“这是回礼,互道早晚安才是正常流程吧,我也很喜欢你,阿寻。”
够了,你不要继续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继续伤害我脆弱的心灵了。
这是我一天中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
走完问候早安的流程,我机械的被抱住,内心早已麻木不仁,无法与任何喜怒哀乐共情。
世界崩塌,我的心底一片荒芜,梦想破灭,心里的泪要溢出来了。
一上午失魂落魄,我独自蜷缩在阳台自闭,思考人生以及什么时候能摸到熟男的胸肌和巴利安尤物的大腿,这对我很重要。
相比我痛苦的沉寂,另一个人则活跃到不正常,一会这蹦蹦一会那跳跳,到处乱滚,他是兔子吗这么喜欢蹦蹦跳跳,为什么不去院子里挖洞啃胡萝卜?
“阿寻,你想去哪玩?”不安分的小兔子跳过来问我,托着腮帮子乖乖等我回答。
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回意大利还是在这都无所谓,你以为我是那种沉迷吃喝玩乐的人吗?告诉你,我的内心已经麻木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地步了,它在哭泣哦,已经哭到没办法流出任何泪的程度了哦!
“去泡温泉。”在阳台孤独的思考人生,我说,“没有豪华刺身大餐和露天温泉我不去。”
“好啊,那我们去老大推荐的温泉旅馆吧,正好离这不远。”
这么随意就决定了,一点规划都没有,所以才说小孩子就是没经验,果然不能期待。
“我不开车。”继续孤独的在阳台思考人生,我说,“你要叫人来送,回来也要有人来接,所有的东西都要你准备。”
“嗯,好~”
……
要去的温泉旅馆位于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地方,没有太多人打扰,路程也不远,一小时就到了。
是间朴素不失格调的旅馆,服务也很贴心,简直是宝藏,合理怀疑BOSS还藏了好东西没告诉我。
老板娘热情迎客,查看过温泉券后,忽然笑得更加和蔼可亲,把我们带到了相应的套房,询问一些问题后告别我们去准备。
放下行李,我们打量着房间。
房间好到出乎意料,空间很大,健身房、娱乐室和茶室在左手边,是套间自带的,独属于这个套间的客人。
门口直走,拉开推门就是露天温泉,湿热的雾气顺着推拉门的缝隙钻进来,地板由浅蓝色的波浪纹石板组成,温泉周圈环绕着圆圆的石块,不远处有水滴声,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远处山上的风景,不管白天黑夜景色都十分优美。
蓝波看了没一会就在收拾行李,我在温泉边上试水温,水面上有漂浮的木盘,可以放饮品和点心。
我跑回房间准备,拿起送的果酒和青梅汁兑在一起,点心的话,我想放上三色团子和枫叶形状的和果子。
海螺形状的和果子也很漂亮,浅浅的蓝很有大海的气息,这个也放上,等等一块吃。
“你现在放上的话,等泡温泉的时候早就被水汽泡软了。”蓝波在后边提醒我。
他在质疑我吗,我就不能先放室内,等泡的时候再拿过去吗?
因为他很啰嗦,我打发他去楼下拿更多的果汁,等等我要自己兑饮料。
提供的浴衣是浅绿色,边缘印有小雏菊花纹,穿上也不费劲,就是结我没怎么打好,不过很快就泡温泉了也无所谓。
什么烦恼在看到豪华刺身大餐后都会烟消云散,等我吃完后蓝波才姗姗来迟,他换上浴衣,随便打了个结就去吃了,浴衣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肩膀上滑下去。
我趴在榻榻米上翻看带来的漫画打发时间,准备等他吃完和他一起去打乒乓球消食,然后就可以泡温泉了。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泡温泉的一刻。
关上推门,世界只剩下我和露天温泉,空气中夹杂着潮湿和夜风的清凉,还有淡淡的清香,再来上一杯精心*调配的饮料和点心,什么烦恼都可以暂时遗忘,这是唯一能令我慰藉的点了,成年人也需要放松的时刻啊。
泡到中途,我靠在温泉边上圆圆的石头上休息,听着水滴的声音,和蓝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怕我大病初愈晕在里边。
“点心吃完了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送点,老板娘刚刚又送过来一盒。”
“是什么样的?”
“嗯……我看看,有水信玄饼、长崎蛋糕……还有颜色和形状都很漂亮的和果子,唔……这个绣球花形状的点心味道还不错。”
“我等等就出去,你不许偷吃。”
我也没打算泡很久,今天本来就很累了,明天继续享受也可以,反正要呆三天,不差这一会。
从温泉出来,我火速穿上浴衣踹开推门,抢救下来仅剩的点心,这个贪吃鬼,他吃掉了我的绣球花和贝壳!
“才没有,我给你留了一半!”已经进温泉的蓝波委委屈屈嚷嚷。
闭嘴,我不想吃愚蠢的少年吃剩下的!
“我掰开的!很干净!”
谁管这个,全是我的,我不喜欢吃的才是你的!
“……骗人,你每次吃剩下的都推给了我,全是我帮你解决的,每次都那么说,其实你根本吃不完。”那边冷静的反驳我,说出了真相,“买的东西你吃了没几口又想尝下一个,全尝完你又吃不下了,每次都是这样。”
好了,你闭嘴,专心泡温泉去吧。
我不再理他了,专心挑选心仪的点心,等蓝波泡完,满身怨念的推开门,我把吃剩下的点心推给他,嘴里还嚼着粉色樱花饼最后一口,教育他不要浪费粮食,那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牡丹饼我可是一口没动,特地留给你了哦。”
蓝波:“……”
他还是乖乖吃完了。
吃饱喝足,我们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皮有点沉,墙上的钟表指向十一点,是该休息了,太晚了会起不来。
我打了个哈欠,走向不远处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突然感受到身后强烈的视线。
慢慢转过身,离我两米远刚刚还背对着我坐在垫子上看电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电视,侧过身来,一只手撑在榻榻米上,睁着翠绿色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我。
他缓缓起身,在我走神的空隙按住了我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什么都明白了。
心跳在这一刻忽然急促起来。
一瞬间,我左顾右盼,按住他凑过来的脸,紧急阻止他:“你等一下,你先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那个什么……位置……对,我还没想好位置,你离我太近了,这个角度的话,我只能看到你的锁骨,在锁骨上的话不太好吧,你的骨头很硬的,万一磕到我怎么办。”
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我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
“好像是这样。”他好像听进去了,放开了我,走向了自己的床位,开始收拾床铺。
我以为他放弃了,也准备上床睡觉,两个床位是并排的,我在内侧,路过蓝波的床位时,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
没有防备,我摔倒在他怀里,被他牢牢圈住,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他身上有种潮湿的气息,发尾还带着水汽,怀抱却很温暖。
他从后边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稍微偏过脸就能看见他隐隐期待的表情。
埋在我的脖颈,他低下头,像小动物寻求温暖那样蹭了好几下,又在我背上用脑袋轻轻拱了拱,很轻的动作,雏鸟想让母亲注意到自己的时候都会弄出一点小动静,渴望母亲被吸引过来给予自己食物。
这样好一会,察觉到我没有行动的打算,他才蔫蔫停下动作。
“想要亲亲。”
他撒娇似的说出自己的愿望,并且像雏鸟渴望得到食物那样看着我。
我:……
我看向地面,在数榻榻米的缝隙,装聋作哑。
见我还在装死,没点动作,他表情慢慢变淡,沉默了一会,右手忽然滑落到我的小腿上,隔着薄薄的浴衣抓住脚腕。
被传来的温度刺激到,我惊了一下,就听到他说。
“你不亲的话,我就先亲你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0-130
第121章
听到这话,我居然有一点点犹豫。
不……清醒一点,这不就和上课老师抽查背书本来轮到自己结果老师直接跳过点名另一排,说等等再轮这一排一样吗,无非是痛苦延迟而已。
纠结中,我又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庆幸,痛苦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一个教室四十个学生的话,最后一个轮到自己怎么着也该勉强背熟了吧。
这不是死亡前的丧钟,也不是逃避可耻,我是在做准备,等我准备好了会履行诺言的。
说服自己,我闭上眼睛,放弃抵抗,瘫在他怀里,将主动权交给了他。
因为那个啊,那个,医生打针时闭上眼睛就不会痛了,很快就会结束的,不管真假,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糊弄他的,说不定在痛苦来临时就结束了呢。
煎熬着等待痛苦结束,我在心里倒计时。
我以为他会很快做完,就像早上一样。
直到他在我耳边故意压低嗓音说:“你确定吗?”
“如果我先来的话……”缠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他蹭蹭我的脸颊,用天真无辜的语气说,“我至少想亲你一百下,作为回礼,你也要亲我一百下。”
说完,他抬高我的脚腕,我身体不稳,慌乱下抓住他的手臂支撑,他想要做什么?!
猛的睁开眼,我转头看他,正好撞上他恶作剧得逞的猫一样的狡黠眼睛。
他故意的。
他学坏了!
他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天理倒反天罡的话,我敢肯定是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的错,我就说离大龄单身男性太近会染上奇怪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任由少年继续下去会很危险,我安分了,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虚弱的说:“我先,我先就是了。”
“……总之,你先放下我的脚,别脱我袜子……”
“反正等你睡觉的时候也会脱,我帮你嘛。”
闭嘴,那也轮不到你,我自己会脱,给我老实点!
重新正视被我训斥后满脸遗憾的少年,我被他一番折腾后有点头疼,确实不该小看他,少年的成长总是迅速的,学习什么都很快,如果不是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的话我会更高兴,该死,他到底跟谁学的。
算了,勉强算成长了吧,不跟他计较了。
面对面坐在铺好的床上,调整好心态,我揽住他的脖子,俯身向前,想速战速决。
“我想换个位置亲亲。”快要碰到的时候,他又不愿意了。
……现在才说?我忍……
我强压着怒火和蠢蠢欲动的巴掌,笑容有点扭曲:“你想要哪个位置?”
他对着手指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都很想被你亲亲。”
……你最好别在犯事的时候被我逮到,我会给你的脑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亲亲,用我的巴掌。
“你再磨蹭下去就别想要晚安吻了。”我一秒冷漠,松开他的脸。
“不要!我错了!”蓝波立刻拉住我,弱弱又不情不愿的说,“那就亲一个。”
“想被你亲这里。”
扭捏半天,他摆出了毕业季鼓起勇气跟心仪学长告白,递交情书的怀春女高姿势,羞怯的递出了自己的手。
我看看他的手心,脸上是露骨的嫌弃,用没商量的口吻回绝:“我不想碰男高肮脏的右手,可以的话这辈子我也不想碰。”
他快哭了:“哪有!很干净的!我刚刚还用椰子味的沐浴露洗了很久!”
“而且……而且……”他脸越来越烫,“泡温泉的时候,我已经被你的气息覆盖了!肯定超级干净!”
我:……
我:……
我:……
啊???
被他这一段发言震撼到,我原地怀疑人生,不知道该怎么接,难不成承认我泡过的温泉是不干净的吗?
等等,虽然很干净但我也没自带净化功能吧,他在说什么鬼话,我是什么清洁剂转世么。
更要命的是,他已经在抽噎了,仿佛我再说下去他能哭到天亮,极力证明自己是个很干净的乖宝宝。
够了,真的够了,别哭了,我继续还不行吗?
完成这个莫名的仪式后,我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我是说我的心灵,它被男高污染了。
罪魁祸首还粘在我旁边,抱着我不放手,别蹭上来了,没看到我的眼里已经没光了么,想要重新点燃希望的烛火除了熟男的胸肌和巴利安尤物的大腿,就只能是钱辈了,给我涨工资和奖金啊你个愚蠢的上司。
“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沉浸在幸福泡泡里,他挽着我的手臂撒娇,“就像以前一样。”
他怀念的说:“以前你总会抱着我。”
他往我怀里钻钻,小孩子一样摇晃我,像每个哀求妈妈买玩具的可怜孩子:“想要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嘛,求求你了~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这小孩说什么傻话呢,当然不可以,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了。
之所以抱着他,是因为一旦放开,让他离开视野,倒霉的就是我了,我不想帮全自动闯祸机收拾烂摊子,懂了吗,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
而且我压根没怎么抱过他,沢田纲吉抱的才是最久的,他怎么不去找沢田老师去。
“哦,是吗?”我头也不抬的玩消消乐,“嗯嗯知道了,不好,你抱着枕头睡吧,反正也差不多。”
他:……
他目光幽怨,也是倔强上了,说了两个字:“不要。”
死死搂住我的腰,他大喊大叫,就差就地打滚帮保洁阿姨拖完地了:“我不要,就不要,我哭给你看,哭一整晚!”
我眼皮都懒得抬,划拉着屏幕:“无所谓,我会把你丢去温泉。”
蓝波:……
蓝波:QAQ
他呜咽了一声,泪水在眼眶打转转,开始上头,居然胆大妄为到哭着威胁我:“你不答应的话,我今晚不睡了,会一直盯着你,这样也无所谓吗?!”
好弱——好弱的威胁——
蚂蚁威胁大象时,想必大象也是这样被笑到鼻子打结的吧。
萌物弱到一定程度,放出的威胁真的会让人想笑,别说了,想到他大晚上不睡觉抱着大长腿蜷缩在床边,在黑夜中瞪大眼睛盯着我什么的,我真的会笑出声,说不定会和六道骸蛐蛐一整晚,上次我们蛐蛐小麻雀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看见我不为所动的冷漠样,他哭了,揉着眼角哭得很惨,泪水怎么也擦不完,彭格列一年财政赤字的数据加起来都没他流的泪多。
别哭了,隔壁该过来告扰民了,他是想哭到脱水休克吗?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把他丢门外边喝西北风。
……他还在哭。
……
一分钟后,我绝望的躺在床上,身上还黏着个牛皮糖,人还在这,心已经死了。
他戳戳我。
我不想理。
他又戳戳我。
他想干什么,别戳了,我的手臂要被戳麻了,快关灯睡觉,一点也不安分,小心我抽飞他啊!
我不耐烦的偏过脸,想看看他又想折腾什么,刚扭头,“啾”的一声,他顺势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随后唰的蒙上被子,整个人缩进被窝里,把自己包成毛毛虫,小声说:“晚安,阿寻。”
我:……
我也默默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
……
早上醒来,手臂果不其然又麻了,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就是估计进去的是我,虽然我是清白的。
这些暂且不提,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一件事——起床。
感觉很不好,有碍事的东西粘在我身上,让我没办法顺利起床,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在旁边看了多久,这些我通通都不想知道。
精准的踹开碍事的东西,我拉开竹帘,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该死,是阴天,阴雨连绵,更糟了。
“早上好,嘿嘿。”
早上坏,呵呵。
就连美味的寿司大餐也是味同嚼蜡,嚼着米饭,我在想象熟男的胸肌和巴利安尤物大腿的软硬程度,坚守我的本心。
是什么感觉呢,应该跟握住金枪鱼寿司的触感差不多吧,还是说再加点炼乳,毕竟很大啊,那个胸怀,那个宽度,挤出炼乳也不奇怪。
眼里亮起希望的光,我渐渐起死回生。
明天会摸到吗,一定会的吧,要不再大胆一点,猜测一下明天巴利安尤物的胖次颜色。
意大利明天的风会不会很大,巴利安尤物的裤子会不会被吹飞呢,那里的风景线究竟有多优美呢,真想知道啊。
“阿寻,最近感觉衣服有点小了,明天我们回意大利去挑新衣服吧。”
是吗?你的错觉,那是你洗太多次了缩水了,区区男高有什么成长空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被子也变短了,有点烦恼啊。”
是吗?你的错觉,那是被子倒过来了,我没有任何感觉,不论被子倒过来还是正过来都没有发现。
“可以离我近点吗,你离我好远,我都没办法靠近你了,你讨厌我了吗?”
谢邀,怕脸上再多一个牙印,你一边玩去吧,拿着乒乓球去温泉边玩泡泡球去吧。
“……对不起,我有点兴奋过头了,下次不这样了,我会轻点的。”
给我说没有下次了啊!你轻点重点又有什么用,说取消啊!你兴奋个什么劲,当我是你手里的团子么,咬一口吃掉就完事了。
“没有的,那时候其实我没忍住嚼了一下,你比团子还要更——”
……闭嘴……别说你的感受,我真的要发疯了……
堵住他不听话的嘴,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我生无可恋。
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以为会和以前一样,糊弄就完事了,谁知道他这么来劲,一点也糊弄不起来,以他的智商不该如此,从小牛进化成小牛郎智力也会提升吗?
适当的奖励可以让他保持身心健康,马上就是继承人争夺战了,这对他很重要,如果是糟糕的心情和身体,会发挥不好的,他很有天分,可以说在彭格列守护者中也是佼佼者,认真起来什么都可以做到。
不过,他好像越来越沉迷这种问候的行为,每天都在琢磨新花样,果然这个年纪的男高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想让他换个愿望,比如他说过想被我狠狠教训,我会满足他的,用我的脚和巴掌。
坦白来说,回彭格列后他确实有在勤奋工作,能力也是进步飞快,我没有理由停止这种有利他的行为,这有违我的初衷,也不利于他的成长……可我总觉得这样有点奇怪,这种行为就像融化的芝士,起初被那份香甜吸引,忍不住沦陷,等恍然醒悟,已经被冷掉的芝士牢牢黏住,怎么也无法脱身,是个甜蜜的陷阱。
就像昨晚重温的动画片,老鼠经常会抵不住诱惑,咬掉猫放在陷阱上的奶酪,最后被猫捉住,小老鼠都忍不了,更别说一只小牛了,可见抵制诱惑对萌物来说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到底该怎么做,他最近的愿望奇奇怪怪的,亲亲抱抱举高高这种软弱的行为有什么好喜欢的,偷沢田纲吉的胖次和剪掉六道骸的凤梨头不比这有挑战性多了。
稍微等一下,第一个对他来说有点简单吧,上男厕所时趁沢田纲吉不注意不就可以偷了,那改成偷吸狱寺隼人的炸药好了。
说到胖次,今天巴利安尤物的胖次会是什么颜色呢,如果问弗兰,他会帮我偷来巴利安尤物的胖次吗?
算了,我不想知道已经写好的答案。
就像现在,我的上司也不想知道他行为的对错,或者说他不在乎,只是一味用让人心软的眼神注视我,仿佛被我拒绝下一秒就会碎掉。
本来沢田纲吉叫他开会,不知道怎么让他在休息的间隙跑出来了,本以为开了一上午的会,他是想找我要吃的的填饱肚子,谁知道他开口就成功让我产生把草莓小蛋糕糊在他脸上的冲动。
“我想要了……”他可怜的看着我,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喉结滚动。
我的笑容凝固,大庭广众之下,这合理吗?他是熬夜打游戏近视了么,看不见这是彭格列人来人往的大道是不是,等等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他说到一半收声,很是委屈,“想要你亲亲,你早上还没有给过我,昨天也是,前天也是,用工作太忙搪塞过去了。”
要要要,要什么要,你是还没断奶的小孩吗,这么大了还想找妈妈喝奶。
“……也不是不行……”
闭嘴,小声叨叨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吗?
警惕着周围,我微笑着挤出四个字:“给我忍耐。”
他:“……”
紧咬着唇,少年默默看着我,眼里渐渐蓄满晶莹的水光。
我不为所动,当着他的面吃完了草莓小蛋糕,拍拍手打算走人。
根本不想忍耐,他把我拉入一条僻静狭窄的过道尽头,一手撑在我的脸侧,身体洒落的阴影将我覆盖得严严实实。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男女身体的差距,身后是结实的墙壁,前面被他挡住,无法逃离,如果强行突破,制造出来的动静也难保不会吸引到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我一脸诧异,被少年的肆意妄为吓到:“你疯了,这可是彭格列,万一有人经过……唔……”
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护住我的脑袋不碰到墙壁,他闭上眼睛,俯身专注地轻咬我左侧的颊肉,围着那一小块地方打转,用柔软的东西当做画笔作画,在画布上细细勾勒线条,然后填满透明的颜色。
我一动也不敢动,捂住嘴心惊胆战的盯着他身后阳光洒落的过道入口,石化成雕像,任他雕琢。
“这是前天你忘记给我的。”眼里凝聚着柔情,他又捧起我的脸,眼神渐渐迷离,“还有昨天和今天的份……”
第122章
脸上还残留着黏湿的感觉,被风舔舐,激起一片战栗,我也终于解除冻结的状态,快速回过神来,来不及说出什么话,本能就已经驱使我反应,双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
心跳在那一瞬间快的不正常,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心脏麻痹死去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泡在实验室五天五夜不吃不睡。
“不……不行,你必须停下,这样下去会……”我组织极力想拯救自己宕机的语言功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劝阻想要继续的少年。
“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怎么敢做那种虚无缥缈的保证,他明白被发现的后果吗,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是真的。”他向我保证,但怎么看都像是在诱哄,让我一起沉溺在欲望的深海中,陷进去不可自拔。
因为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清醒。
这是不对的,和吃甜食上瘾一样,如果纵容他一次,以后会提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怎么会这样,他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和一开始的设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我要否定自己的决断吗,不,我是正确的,我不会有错,是他的错,是观察对象没有好好按照我设想的流程进行,偏离到这种奇怪的轨道上来,让观察者头疼。
确认自己没错,一股计划被打乱的无名火上来,愤怒燃烧我的理智,我刚想质问他,又被他的动作打断。
撑在一侧的手臂慢慢上移,落在了我的头顶,与此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确认我被他的身躯彻底覆盖才满意。
“我会把你挡住,什么也不会被看到的。”他已经完全沉迷在了欲望的海中,嗓音都软得不像话。
落在耳边的话语并不能让我安心,相反,我的心越来越乱,因为离中午休息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且难保蓝波逃班后不会有人来找他……要是让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看见把我举报了,今后我的人生就要踏入雷区了,说不定六道骸会到处造谣我是个正太控,从此熟男也会和我的生活渐行渐远,我会被彻底贴上炼金术师的标签。
这种事……一点也不想要!
心下越来越冷,在他低头覆上来时,我捂住他的嘴。
“停下。”我呵斥,顺便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我不忘向他身后望去,避免有人看见举报我虐待儿童,虽然我是清白的。
教训自家孩子怎么叫虐待,我这是教育性指导。
拿出上位者的威严,我直视那张呆愣住的脸,脸色一沉:“如果你敢在这种地方继续的话,我就彻底取消这项愿望,今后你别想靠近我了。”
“当然,我说的包裹一切身体接触,你以后不许靠近我,不许抱抱我,也不能亲亲,其他的更是想都别想,你懂了吗?不懂的话我不介意最后和你亲密接触一下,我是说我的巴掌和你的脸。”
一口气说完,我冷静下来,找回了自信,这就是大人的威严啊,小瞧大人的萌物真是傻得可怜。
怎么样,脸上火辣辣的疼吧,这就是和大人作对的代价,就算哭的话我也不会心软的。
他果然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久久没有回神,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也许是不可置信,我会这么无情的对待他。
我坦然回应他的目光,成熟的女性面对任何突发状况都不会退缩的。
我迎难而上,对上他一言不发的注视,毫不退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点动摇。
比起愤怒和悲伤,这股视线似乎有些……炽热?
不止是视线,他的脸是不是比刚才更红了?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把彭格列雷守给打傻了,令他的认知出现问题。
“我知道了。”对上我疑惑目光的下一秒,少年又别过脸去。
他的状态很奇怪,像是在极力扼制什么,下意识吞咽着口水,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很艰难:“以后我不这样了,对不起,你不要不理我……”
“我、我这就回去工作……”
放开我,他后退了一步,拉开和我的距离,掩饰般攥紧自己的衣服不停揉搓,像是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整个人和放进烤箱的蛋糕没两样,不同的事,比起正常发酵膨胀的蛋糕,他是由于蛋白打发过头烘烤温度过高即将顶部炸裂的蛋糕,散发着无能为力的痛楚和绝望。
“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也不会继续,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我茫然的脸更是紧张,突然破罐子破摔,捂住脸往回跑,“我这就回去工作!!!”
目送他慌乱离去,我有点担心,毕竟他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意料之外,在随时摔倒的边缘试探。
……
直到下午,蓝波也没有回来,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去问沢田纲吉,他说不知道,还反问我为什么把他拉黑了还没放出来,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吗。
“哦,我忘了。”
我这么回答他。
沢田纲吉:“……”
他眼里全是看透人渣的心如死灰。
把沢田纲吉从黑名单放出来,顺带放出他的左右手,我准备告别他去寻找离家出走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蓝波已经长大了,这么大人不会丢的,你不用太担心,晚上吃饭他就会回来的。”沢田纲吉安慰我,递给我一杯花茶,“找了这么久累了吧,先喝杯茶放松一下。”
你的态度才松懈啊沢田老师,说到底都怪你没看好孩子,要是我家孩子出事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负得起责任吗。
“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啊,相信一下你的监护对象好吗……话说怎么又是我的错,所以你肯定没错是吗?”
“是的。”
沢田纲吉:“……”
我确信他有一瞬间想说出和他温和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话,又不着痕迹的压回去,重新回归筹帷幄的西西里教父状态,情绪转变神乎其技,令人叹为观止,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我是说,他现在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神就很可怕。
放下手中的茶,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我温柔的跟他说:“十代目先生,这是刚才来的时候巴吉尔交给我的这个月的财政报告,他让我转交给你,这些都需要你过目呢。”
沢田纲吉:“……”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好了,他又回归到那个生无可恋的行尸走肉状态了,笑都不笑了。
别说笑了,他已经选择逃避了,靠在窗边欣赏陨落的夕阳,品着凉透的咖啡,假装自己很忙。
总之,祝他今晚早睡吧。
从沢田纲吉的办公室离开,我将彭格列翻得底朝天也没看见一只牛角。那只小牛到底跑哪去了,万一被人用一根棒棒糖骗去牛郎店该怎么办,等我找到的时候当上头牌需要我给他点香槟塔冲业绩该怎么办,去找迪诺当头牌捞他吗?
翻垃圾桶的时候,正要去加班的狱寺隼人路过,骂我有病,我怼回去,骂他一点也不关心孩子,孩子丢了都不知道,就这眼力劲还给孩子上课呢,先去配副眼镜吧。
“你说什么?”狱寺隼人暴怒,差点解锁国中限定版,又想到什么,继而平静的冷笑,“呵,你的眼神才是最不好的吧,会躲在垃圾桶和下水道这种地方的除了你也就是浣熊了,那只蠢牛不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哦,是吗,那眼力很好的隼人你说说他会躲在什么地方?”我也冷笑,对他的批判不屑一顾。
“那只蠢牛会躲的地方我早就知道了。”鄙夷的看着我撬下水道的井盖,狱寺隼人掏出眼镜戴上,环顾四周后,立刻锁定目标。
他大步走过去,带着让我看清现实的嘲讽,掀开了旁边的干草堆。
一边掀,一边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果放手里,敷衍的吆喝:“喂,蠢牛,这里有全世界绝版的八种葡萄味糖果,你很想吃的吧,过来就给你。”
他弯下腰,拿着糖果围着干草堆乱转吆喝,意志坚定到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反讽还是真的确信这种行为能引来那只贪吃的小牛。
“喂,再不快点要没了哦,啊不好,这边来了一只猫,等等就不够分了,蠢牛你快点。”
“……怎么还没来,新鲜饲料已经准备好了啊……啧,真是挑食,没办法了,这里还有一点早上吃剩下的玉米粒。”
他说了饲料吧,他当喂鸡喂牛呢。
这只冷漠的章鱼头,他根本没把我家孩子当人看,怪不得老跟孩子吵架,继续在这喂鸡喂牛吧。
愤怒的把垃圾桶盖子丢过去,我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魂淡你砸了就想跑是吧!你故意的吧,给我站住——”
我加速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
依然是一根牛角也没找到,失魂落魄的踏着夜色回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早知道不该把他身上的定位器拿下来,这几天他一直跟我粘在一起,定位器根本没有用,反而还会被他利用,指着显示器说为什么离他一米远,这样定位器就不灵了什么的强行黏过来,实在受不了他的黏糊劲我就拿下来了。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客厅那边传来动静,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刚好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堆零食的蓝波。
看到我回来了,他强行咽下最后一口,拿起遥控器暂停了电视上的人与自然。
“你回来了。”他眼里溢出惊喜,赶快推开沙发上的一堆空的零食包装袋,光着脚跑过来,围着我乱转,不肯离开。
我:……
所以,他一直在家是吗?
还吃了这么多东西,暴饮暴食可不好,他是仓鼠吗这么能啃,我可不不会收拾,今晚不打扫完他就死定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我在酝酿暴风雨前的平静。
“啊?”他一脸懵,“我、没手机啊。”
看到我的拳头,他瞳孔地震,指天发誓:“手机我落在办公室了,开会跑出来的时候忘带了,绝对不是故意的,不信明天我带你去找!”
我这才好点,算了,比起偶尔可怕的沢田纲吉和看不起人的章鱼头,他还算可爱,成熟的女性是不会计较这种事的。
“嗷!脑袋好痛!”
“呜……”
“我错了,对不起……”
擦擦手,我丢掉手帕,去准备晚餐。
蓝波自觉去打扫,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子,勤快得要命。
晚餐准备好了,坐上椅子,我舀起一勺玉米浓汤,还没送入口中,就已经感受到了一旁强烈的视线。
我不动声色,继续喝着。
那边撑着*脸嘿嘿傻笑,入迷的看着我,拉着椅子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和我的椅子并排。
饭是一动没动,我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一定是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已经晚上了哦。”他疯狂暗示。
我继续喝汤。
“真的,真的很晚了哦!”那边再接再厉,挽上我的胳膊,干脆贴过来,在我耳边小声提醒,“真的很晚了……”
我充耳不闻。
蓝波:“……”
看我这种熟悉的装死样,他半眯着眼,忽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
勺子一歪,险些撒桌上。
“怎么了?”我停止装死,问他有事吗,没事我继续吃。
他只是幽幽盯着我:“你明明知道。”
我看向另一边,不,我不知道。
他不给我机会,按住我的腿,不让我跑,开门见山:“你要把这些天的补偿给我,”
我:“……”
我认命:“怎么补偿?”
“就是……”他咳嗽一声,扭扭捏捏,“我们互相喂饭,喂一口亲一下,直到补齐欠下的次数,好吗?”
他亮晶晶看我:“好不好?”
我:“……”
这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拒绝他又会想出其他花样,万一他半夜突发奇想抱着我啃怎么办。
“行。吧。”
我半死不活的答应了。
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张开了嘴。
“啊——张嘴~”
喂给我一口汤,他止不住的开心,在我脸上小鸡啄米般“啾”了一下,乐此不疲,重复着这个动作。
脸上糊满口水,我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拿起汤勺,对上了期待满满、摇着小尾巴看着我的蓝波。
举着勺子还没动,他就已经自觉的凑过来,喝光了汤,眼巴巴看着我。
痛苦的闭上眼,我犹豫着凑上去,怎么都觉得无从下嘴,还没贴上去,突然又被他亲了一下。
我直接睁开眼,他满脸无辜,可怜巴巴的:“因为看你太慢了,我就先开动了。”
“我有好好擦嘴的哦!”
我:……”
我能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说他不要再看狗血的肥皂剧了么,尽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换了筷子,我夹起桌上的西兰花,塞到他嘴里。
好了,你闭嘴,我是说双重意义上。
第123章
地狱般的晚餐总算熬过去,带着满身的疲惫,我爬上床,摆出安详的姿势,紧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贴满了星星贴纸,按理说这个学生时代的手工作业留到现在怎么着也能偶尔怀旧一下,它是我耗费了一整晚哄孩子的结果。
现在,我看着充满童真的星星贴纸,非但没有怀旧的喜悦,满脑子都是化作流星狠狠砸向月球,大家一起毁灭。
我偏过脸,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翻身,大人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一套理由。
“你很累吗?”身侧的人靠过来,长手一捞,揽住我的腰,把我带到他那边,下巴蹭着我的发顶。
说得什么废话,身心俱疲好不好,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比如工资和奖金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没有十倍我可不干。
我像个莫得感情的滚轮,滚到他怀里。
人形暖炉的热量很足,这是唯一值得慰藉的地方。
“可能吧,感觉没什么精神。”我虚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假装很疲惫,不用假装我现在就很疲惫啊,假装个什么劲,本色出演好吧。
抢过他那边的被子往自己这边扯,我蔫蔫的,像快死了:“好累,好无能为力的感觉,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钱包。”
“可你的钱包今天一整天都没带过,一直用的我的钱包。”他很破坏气氛,撑起脑袋看我抢被子,一双绿眸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着光,好似夜里的宝石,闪着些许笑意。
他似乎很喜欢从这个角度看我,就算是早晨,睁眼也能看到他撑脸望过来的样子,见我醒了,他眨眨眼,带着调皮的笑趴耳边说早上好。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醒的,说真的我很在意,他在我熟睡时究竟在干什么……
不想再深入探究下去,我选择放弃。
留给他一点点可怜到遮不住后背的被子,我闭上眼准备睡觉,并随机发表了一句恶毒诅咒。
“晚安,希望你半夜被自己的口水呛醒,然后滚到地板上磕昏头,对了,记得关灯。”
回应我的是一串闷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魂淡,要不是他是我上司我真想一拳把他打趴下,扯着他领子大吼你是不是有病,被六道骸附身了吧你,一天到晚的笑什么,知道那只凤梨妖怪当初趴在我耳边笑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他的吗,你TMD也想来个旱地拔葱是不是。
但我精疲力尽,不想与任何人争吵,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对不起嘛。”他止住笑,粘上来道歉,撒着娇,“因为你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那种话,感觉很可爱。”
他煞有其事,像只活泼的小鹿,一下子就精神了:“真的,你刚才说那种话的时候特别——可爱!明明一副超想痛扁我的样子却在极力忍耐,只能憋屈的说说那些看来攻击力为零的超可爱的话!”
他依偎在我肩上,抱住我不撒手,脸上有淡淡的红晕:“阿寻,你好温柔。”
你心里有数就好,别逼我抽你,我不温柔起来也是很不温柔的,尤其是对不听话的孩子。
他却不打算停下,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即使我踹了他好几下,他也热情不减,继续缠紧。
要被黑白花色闪花眼了,这个房间到处都是这种配色,地毯是,床铺是,眼前的人也是,十年如一日的执着于他糟糕的品味。
闭上眼,我彻底死心,希望一觉醒来是六道骸的幻觉。
然而再次睁眼,熟悉的天花板……好吧,这不是幻觉。
一巴掌拍上凑上来的烦人蚊子,我吹吹发烫的掌心,起身套上衣服去洗漱。
等从盥洗室出来,我来到餐厅,蓝波正在准备早餐,当然不是他做的,是餐厅送来的,我们的早饭一向如此解决,我不觉得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厨艺能比得上波维诺为我们准备饮食的营养师,那是异想天开。
也可以去雷部的食堂,厨师长会给我们开小灶,不爽的是也会有很多人来蹭饭,除了彭格列雷守,没人会专门在吃喝玩乐上钻研。
刚坐下,我敲敲桌子,让蓝波过来。
他像只听到摇铃的小狗,迫不及待的奔过来,勾住我的脖子。
该死的别靠这么近,是做正经事,不是坐我腿上!
拍开他的手臂,我点燃火炎,治愈着他脸上的红印,太显眼了,会增加被发现的风险。
等痕迹彻底消除掉,确保不会有人发现,我才撤回手,一脚踹开顺杆往上爬胡乱动弹的家伙,专心吃早餐。
可能用的力气有点大了,他直接啪叽摔倒在地,像被丢弃的小黄鸭,找不到爹妈和东南西北,在水洼乱转悠。
蓝波:“……”
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他泪光闪烁的看向夹着小笼包看都不看的我身上,最终也只是瘪着嘴,自我洗脑的说了一句要忍耐,才走到我旁边动筷子,整个一任劳任怨的受气包。
甚至不忘先夹我喜欢的,放在我碗里。
“彭格列这个月的工资下来了,你的工资和奖金我打过去了,圣诞节马上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挑圣诞树?”
我就说养孩子有用吧,除了当男仆使唤,还能爆金币呢,虽然是我应得的。
吃下一口,我矜持又不失礼貌的回答:“什么都可以,不过我觉得今年应该搞点新意,去年的圣诞树一股硝烟味,很不利于呼吸道健康,巴利安那边的树最多,我们今晚就去砍一颗带回家吧,你负责砍,我负责去跟斯库瓦罗那边交涉,上司,你觉得怎么样?”
“……”
筷子夹断虾尾,我的上司没有回答,脸上的柔情蜜意迅速消失殆尽,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哦,是这样吗?”放下筷子,他处理那只掉在桌上的虾,当着我的面和虾壳一块丢进了垃圾桶。
抽出纸巾擦手,那双深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直到我感觉身上突然有点冷,他才露出无辜的表情,少年的稚气和窗外的阳光混合在一起,不知怎么比冬日的鹅毛大雪还令人心寒。
“那是因为你把圣诞树连夜移植到骸先生家的缘故吧。”他想了想,“弗兰说那天要不是他跑得快就要变成烤青蛙了,真可惜呢是不是?”
他表情很真挚,一时间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惜弗兰没变成烤青蛙,还是没炸翻六道骸的家。
“也不能这么说。”我替弗兰说话,“要不是弗兰舍生取义,亲自去点燃圣诞树,说不定那天被烤的就是我们了。”
“哦,是吗?”他回答的心不在焉,显然不关心弗兰的死活,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向后仰去,“可能那天雪太大了,也可能是你抡起我砸向狱寺,然后丢下我一个人跳上风太的车跑了,我记不太清了。”
我:……
汗、汗流浃背了。
去年圣诞节丢下他是我不对,但谁能面对暴怒的狱寺隼人呢?不就拿了他一点点炸药,至于气成那样么,我帮他炸了对家不好好感谢我就算了,还气成那样,小气鬼。
“因为彭格列那天正好路过骸先生家吧,被炸飞到墙外的小石子打翻手里的罐装咖啡,溅了一身。”
我:……
啊?有这么回事?
可恶,沢田纲吉存在感太低了没注意,那种情况下,谁能注意喊好烫然后啪叽一下跌雪里的人。
“不是我的错。”我迅速伪装起来,假惺惺的擦并没有的泪水,跑过去揪着他的西服外套,一副受害人姿态,“是意外,都怪六道骸,要不是他没顶住让狱寺隼人追上来,我也不会情急之下忘了带你。”
他哦了一声,听不出悲喜,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甩开我,袖口往上推,开始沉默的收拾饭桌,顺便收走了我碗里的饭。
我……我哪敢说话,难不成说我真没忘了带你,我们开出战场半小时就想起你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有点延迟。
……该死,说到底不是我的错,他干嘛突然翻旧账,想趁机扣我的奖金吗,恶毒的男人,他果然跟黑心教父沢田纲吉学坏了。
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我又跑到沢田纲吉那寻找突破口,问他愿不愿意在圣诞节那天举办一场盛大的彭格列式的晚会,别的不管,圣诞树我一定会给他最好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认真听我瞎扯:“就像去年你做的爆炸圣诞树一样?”
他笑容一点点扩大,赞许的说:“嗯,真好呢,你准备今晚就去偷狱寺的炸药吗?”
他温柔的说着冰冷的话:“我不会帮你打掩护的,你放弃吧。”
他抬脚就要走,他一定还在记恨去年被咖啡嘣了一身的事。
我:……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说了,什么跟什么,这么没有新意的事我才不会做第二遍。
“十代目先生,你难道要一个人孤独的度过美好的圣诞节吗?”我绕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给他画饼,用爱与羁绊套牢他,“把彭格列的大家邀请到你家,和蔼可亲的导师,成熟可靠的同盟,相亲相爱的下属,懂事听话的弟弟……各自带着家人在十代目先生家共度美好的一晚,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我双手合十,发出感叹:“这就是爱与和平啊。”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短暂的思考了下他的导师,他的同盟,他的下属,他可爱的弟弟以及拖家带口前来赴约的同伴。
沢田纲吉的羁绊和爱归零。
沢田纲吉心如死灰。
“放过我家吧,骸可不会好心用幻术重建我的家。”
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沢田纲吉劝我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圣诞夜跟单身狗没关心,跟沢田纲吉更没关系,等待他的除了深夜的咖啡,就是属于单身青年的孤独夜晚了。
“别老是想着这些,你还在记恨骸去年往你床底下埋微型催泪装置的事吗?”看出我的不甘,他又甩出手上的文件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无可奈何,“你们两个总是这样,有空好好坐下谈谈吧。”
能好好坐下谈谈还能演变成今天这样吗,真是天真的黑手党教父。
我捂着脑袋,忍气吞声,只能降低标准。
左顾右盼后,我用超出常人的手速往他口袋塞了一封邀请函。
“这是……”沢田纲吉有点惊讶,看着我笑了下,“美丽的女士,可以理解为你的圣诞夜邀请吗?”
被他这副有点俏皮的模样笑到,我也回敬给他一个弹指:“当然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邀请吗,十代目先生想来的话直接来我家就可以。”
“是吗?”咀嚼回味我刚才的话,沢田纲吉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琥珀色眸里多了分笑意,冲我眨眨眼,“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美丽的女士,我会如约准备好礼物登门拜访的。”
“我的荣幸。”
很好,圣诞夜的保姆不愁了,他真上道,弗兰丢给六道骸,蓝波丢给他和狱寺隼人,风太主持大局,再跟一平通话,问她喜不喜欢我送她的圣诞节礼物,我就可以悠哉悠哉过圣诞节了。
“对了,这份邀请函是……”四处看了看,我招呼他低头。
沢田纲吉很配合的弯腰。
贴在他耳畔,我低声说:“这是我给XANXUS准备的,斯库瓦罗把我寄过去的信全烧了,现在还没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只能靠你了,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爱情长跑的神父啊,沢田老师。”
沢田纲吉:“……”
漫长得可怕的三秒后,沢田纲吉露出早上蓝波同款冷漠表情,烧掉了那封邀请函,灰都没给我留,这个黑心教父都干了什么!
他还特别无辜的说:“抱歉,巴利安直属九代目,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没办法,你都是彭格列首领了他还能不听你的,你就不能强硬一点,塞进他领口就跑吗!
“做不到呢,要尊重员工的意愿,对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吧,需要我跟蓝波说一下吗?”
不需要,你要干什么,想打我小报告吗你这个冷血家伙!我上司才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看错你了沢田纲吉!
碍于他有大招零地点突破,拿他没办法,我在沢田纲吉看似温柔实则凉飕飕的目光下跑去了技术部那,妄图通过科技升级工具,这样就可以在不被发现的基础上继续监……观察XANXUS,斯库瓦罗的眼睛再敏锐也敌不过科技的进步。
“唉?想要镜头更清晰,然后完善伪装功能吗?”
红发青年捣鼓着手中蜘蛛形状的监视器,花了不到一秒拆卸完毕,以看不清残影的手速调整零件:“可以倒是可以,我看看……”
用螺丝刀撬开内部,他埋头改造,问我:“你喜欢什么花纹,我准备加上一些细节,蛛腿增加更多的感应器,外形的话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样式,我会尽量让它看起来更生动。”
我没意见,让入江正一自由发挥,重点是镜头。
“好。”
终于完成,我抱着一箱子逼真的仿生蜘蛛,被它们堪称完美的精细度吓到,如果半夜丢到沢田纲吉床上一定会收获兔子的惨叫声。
我看着我可靠的朋友,感动不已:“谢谢你,小正,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没什么,你是准备用它研究什么生物吗?”
入江正一摘下手套,手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润滑油,又去盥洗室清洗了下,回来遇见了门口抱着一箱东西的斯帕纳。
金发青年打开箱子,里面是仿生鸽子,扑腾着洁白的翅膀,落在女人肩上。
“谢谢你,斯帕纳,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甚至不愿意改台词。
“没什么。”金发青年慢吞吞的嚼着棒棒糖,摘掉女人发梢上的白色羽毛,那是仿生白鸽掉落的,这些不起眼的羽毛也安装了微型探测仪。
“你圣诞节那天有空吗?”将羽毛放进盒子,斯帕纳平淡的发出邀请,“我改造了莫斯卡,可以扮演圣诞树,家里还有很多在空闲时发明的小道具,小孩子应该对那些很有兴趣。”
入江正一目瞪口呆。
非常自然的说出来了!
“真的吗?”她好像也无比自然的相信了,有了兴趣,“是什么?”
“很多可以制造惊喜的东西,我塞进了圣诞袜,你喜欢的话,我会在圣诞节那天送给你,让你亲手打开它。”对方并没有直接挑明,而是保留了神秘性。
这番操作令入江正一震惊到失语,不是兄弟,他怎么什么也不知道,离圣诞节还有这么多天呢你就开始准备了?!
正在这时,蓝波也找过来,少年打开了虚掩着门,一眼看到了工作室内的场景,礼貌的朝入江正一他们打招呼。
“阿寻,听夏马尔说你在这,下班了哦,我们回家吧——”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上拐杖糖。
走上前的金发青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莫名的慈爱,摸摸他的脑袋,问他今天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不会的尽管问他。
这操作给孩子整不会了,一脸问号,紧接着又听到对方说。
“圣诞节专属的儿童房,我也准备好了。”
第124章
现在的气氛稍微有点不妙。
“我是不是很弱,很没用?”
从技术部回来后,我的观察对象缩到角落,突然神色黯然的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啊,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才知道?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说战力,他的确挺弱的,三分钟可以把他打哭七次,除非他不讲武德的放电,那没办法,这事看天赋,Reborn和沢田纲吉都没办法承受超大强力的电流,他放电将彭格列的供电系统搞瘫痪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难道狱寺隼人没把他打醒吗?
可以和他相比的大概是新手村的史莱姆吧,村民一脚就能干碎。
往好处想,虽然他很弱,但他是个萌物,很多生物都因为萌而获得特权,衣食无忧大脑光滑的度过一生。
比如沢田纲吉就是被萌俘获的一批人,好声好气哄着他,把孩子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很没有自我认知,被揍趴下了不知多少回,由此可见溺爱是毁掉孩子人生的第一步。
站在他面前,我在纠结是一拖鞋踢过去,还是如实相告再一拖鞋踢过去让他滚去洗衣房把衣服晾上,却见他泪如雨下,哭了起来。
“呜——”谁家水壶烧开了。
萌物落泪也是一种挑战,家养的仓鼠蜷缩在墙根,大黑眼珠掉小珍珠时,谁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一番。
我掏出相机,记录这珍贵的一刻。
无视闪光灯,他边哭边用手背擦泪,哭得稀里哗啦:“为什么都说我是小孩子,我真的是小孩子吗?”
沁满水的绿眸看过来,他很不甘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出现了,萌物生气,瞪眼也毫无威慑力,我甚至没良心的想笑。
手却很实诚的按下快门。
眼眶又溢出更多泪水,他抽抽搭搭,开始萌物咆哮:“都说我是小孩子……斯帕纳先生是,阿纲是,你们都是……我真的有那么不可靠吗?我明明很努力的成长了,你们这些大骗纸!”
可不可靠另说,你的年龄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地步,也没说错啊……
我很想告诉他冷静一点,你的年龄是武器懂不懂,你只要拨打个儿童保护协会热线电话,什么斯帕纳什么沢田纲吉,我们都得进去喝茶,你纠结这个干嘛,我之前给你喂的心灵鸡汤你是忘得干干净净了,你小子今天怎么突然就破防了,你说啊!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再揍你一顿就清醒了!
我没敢直接说,那样他会发疯,然后哭得天昏地暗,模仿搁浅的鱼,胡乱蹦哒,擦干净全屋的地板,把沢田纲吉引过来。
他是懂拿捏人的。
为了晚上的安宁,我收起相机,在他面前蹲下,捧起他的脸,柔声问他:“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我从来没这样认为,我以为我们之前的谈心已经让你明白了。”
“我当然没忘……”他睫毛湿漉漉的,还在钻牛角尖,一个劲嘟囔,“这不一样,我就是……”
“就是……”说到重点,他又很没底气,偷瞄了我好几下,左看看又右看看,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一看就是和羞耻心挂钩的东西,不好意思说出口。
哪能让他继续藏着掖着呢,现在不说整个晚上都要配合他的emo了。
“怎么了,说出来啊,我在听哦。”我继续用知心大姐姐的语调哄他,大拇指和食指揪着他一块颊肉,手上稍稍用力。
“就是、就是……”他呼吸急促了几分,脸上传来的轻微痛感混杂着细密的电流,把他电个措手不及,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两手抓住我的手臂,却忘了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冷意霎那间渗透后背,冰得人心一凉,任何外力都能轻而易举摧毁这位泪失禁的脆弱少年,不消片刻,他的眼角又溢出生理性盐水,滚落而下。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假装关心,帮他擦泪。
他即刻泪汪汪看我,脆弱一览无余,无不在诉说自己有多可怜。
我怜爱的抚摸他的脸庞。
他可怜兮兮的,享受着我的关怀,迫不及待缠上来,想要感受更多。
我抱住他的小脑袋,帮他把碎发别在耳后,嘴唇轻轻凑到他耳边安抚。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在我的拳头和你的脸亲密接触前,你最好说出来。”
感受到抱住的身体一瞬间僵直,我轻飘飘离开,好整以暇的看他。
蓝波:……
冷汗直流jpg.
“对对对不起!其实就是!就是那个啊!”他一秒起死回生。
“就是今天有点受到打击了……”
“什么打击?”我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他弱弱回复:“就是,原来我在你们眼里还是小孩子,没办法让所有人意识到我的成长……”
他垂下脑袋:“对不起,明明你那么期待我的成长,我却那么满足现状不思进取,没办法让你满意……”
我了然,不管怎么说还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少年,老是被当成孩子也很不甘心吧。
“而且……”说到最后,他自暴自弃,瘫墙边不动弹了,眼里没一点光,“感觉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怎么高了……这个比被当成小孩子还受打击,一不小心就爆发了,对不起,我很任性吧。”
这个我就有点懵了,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自己地位动摇的错觉。
“你老提XANXUS……”耳边飘来委委屈屈的话提醒我。
“你很在意的是这个?”我有点诧异,没忍住抖了抖肩膀,对方立刻投来怨念的视线。
他在意这个干什么,小孩子的占有欲也太可爱了,XANXUS和他完全不一样好不好,毕竟我可不会在乎XANXUS本人的想法,想方设法维持他的身体和心理健康,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他关进地下室进行教育性指导,驯服猛兽的乐趣就在此啊。
“怎么会呢,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真的吗?”他信了,眼里恢复了色彩,原地复活。
“当然了,傻孩子,他和你的区别就好比一次性手套和ATM,完全没有可比性。”我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给足了他安全感。
“我就知道,你最在乎的还是我!XANXUS什么的在你心里还不如包装袋撕开的碎屑!”
没有任何怀疑,他也感动的抱住我,埋在我怀里,就是力气有点大,我的腰要断了。
他感动得冒泡:“对不起,阿寻,我居然质疑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任性了。”
你最好是。
被他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我拍拍他的后背,想让他松开点,嘴上却在附和:“没错,你这次做得很过分,我差点生气了,这次勉强原谅你,下次不许了哦。”
“嗯,我知道了,彻底明白了,其他人根本比不上我!他们就好比是毕了业的试卷,上世纪卖不出去的古董,冰箱过期的牛奶,化掉的冰淇淋,蔫巴的苹果……总之,一点也不如我年轻貌美可爱纯真,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呃……你高兴就好,自信心爆棚也是一种好事……就是他在内涵什么吗?
可恶,XANXUS就算是化掉的冰淇淋,重新放冰箱冻上还是能啃几口的,冻龄熟男懂不懂。
……不过,他什么时候能放开我,抱了半小时了,我腿快麻了。
幸好他放开了,我可不想蹲到腿麻睡过去。
刚刚出生的小鹿想必和我现在的情况差不了多少,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拖着残废的腿前往沙发,忽然整个身体悬空。
“我抱着你去。”
我谢谢你,虽然就两步路,但还是很感谢你浪费三秒。
送我到沙发上,蓝波周身都在冒小花花,一看脑子就不怎么清醒。
他羞涩的说:“我去给你做晚餐。”
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去了厨房。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爬起来,却见厨房门没关,他在案板上切割什么东西。
高达一样的不妙特效在我耳边回荡,这是做饭会出现的声音吗我请问?
不一会,一盆抽象到无法想象的生化武器端了上来。
“这是我很努力学习来的爱心晚餐。”他抓着头发,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介绍他的爱心晚餐,“食材也是我好不容易找的,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很营养的,可以给你补身体!”
该死的,这起案件原来是早有预谋。
我夹着筷子,在五彩斑斓的盆里翻来翻去,试图寻找地球上的东西,哪怕是高达。
戳进去没几秒,筷子被黑暗物质缠上,腐蚀掉下半截,我握着缺了的腿筷子,独自彷徨。
“挺好的。”我夸赞,“我是说这盆质量挺好。”
我捞起水杯,往里加水,更不妙的事情发生了,那盆生化武器冒烟了。
熔岩一样的裂痕出现在表面,伴随着滋啦呲啦的烤肉声。
下一秒,火焰窜出两米高。
蓝波已然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不可自拔,而我手忙脚乱,狼狈灭火。
“我听了碧洋琪的话,自我改进了一下,先用火炎硬化了汤锅,又丢进彭格列雷守戒指煮了半小时,给你补充一下元素,我、我还往里面加了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带着我的爱!”
没听说过这种食材,不如说彭格列雷守戒指竟然是食材还是全新的认知,戒指跟着你真是三生有幸,都被挖掘出其他潜力了。
一个手滑,水杯掉进去,被黑暗物质迅速吞噬。
目光扫过柜台上的观赏盆栽,我冲过去握住它的身体,拔萝卜一样拔出盆,又百米冲刺回餐桌,带着土块插饭盆里。
好消息,火灭了。
坏消息,盆顶不住了。
蓝波依然沉浸在他无与伦比的厨艺中,对一切丝毫不知:“我还加了其他东西,都和你有关,染上了你的气息的食材,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不喜欢不知道,吃了进鬼门关是一定的。
在那盆生化武器腐蚀掉餐桌之前,我用餐布包住整个盆,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腕,摆出标准的棒球投掷姿势,重重抛出窗外。
那玩意以完美的弧度上天,化作流星,消失在夜色中,至于它降落在哪个倒霉蛋旁边,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做完一切,我直接捂住还在不停说着什么的嘴,强制把他拖回房间。
可消停会吧。
……
好说歹说是糊弄过昨晚的事了,避免蓝波又突发奇想来上一顿爱心餐,我盯他盯得很紧,让他没有机会作案,也没机会接近碧洋琪。
可别靠近碧洋琪了,他做的料理和碧洋琪根本挂不上钩,碧洋琪的有毒料理不是他能学会的,他只是单纯的厨艺很差,超差,无敌差而已。
有他的对比,风太的碳炒饭都眉清目秀不少,至少还属于地球人能接受的范畴。
“其实我觉得进步了的……”那边埋进一堆文件里,还在为他的厨艺辩解。
我丢*去一块糖果:“闭嘴。”
蓝波奋笔疾书,右手写字左手盖章,座机一响又慌慌张张去接,忙的不可开交苦不堪言,恨不得变成八爪鱼。
他张开嘴,精准接住糖果,含糊不清的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
临近过节,积压的工作堆积成山,不解决完的话只能加班了。
“要我帮你吗?”在沙发上坐着无聊,我吃着剩下的糖果,用糖纸折千纸鹤。
“不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工作,你在这陪我就好。”
“好吧。”
我重新躺回沙发,摆弄篮子里的毛线团,这些圣诞配色的毛线团是蓝波准备做的圣诞节专属小礼物。
毛线团软软的,还很温暖,我捏了捏,把它们倒在沙发上,看它们在沙发上跳跃,像一只只小精灵,有几只跑到地毯上,蹦蹦跳跳玩闹着。
我扑倒沙发上,把脸埋进去。
果然很舒服,如果可以当成抱枕的话,晚上就像抱着云朵。
我深吸一口气,想感受云朵。
“别靠的太近哦,会打喷嚏的。”
已经晚了。
鼻子痒痒的,我喷嚏打起来没完,失去形象,到处寻找纸巾,瞥见办公桌那边的肩膀抖了抖,气的我抓起毛线团就怼过去。
“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篮子铲起一堆毛线团,全泼过去,自己不好过,别人更不能好过。
“对不起!我错了!”他滑跪得很快,抬起胳膊挡住,然而没什么用,那些毛线团落在他身上,不一会,他也狼狈的寻找纸巾。
打打闹闹中,工作终于做得差不多,我们收拾好办公室,关灯走出雷部大楼。
前路黑暗,没关系,岚部大楼会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
踢着路边的石子,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晚饭吃什么,走路很不用心,路线歪歪扭扭的,不用担心,今天穿了平底鞋,就算我四肢着地也能健步如飞,顺利爬回家。
“平安夜我们什么时候去广场。”蓝波织着手上的东西,手指翻飞,不像织围巾,更像是参加世界悠悠球大赛的选手,织东西都能被他玩出花来。
他甚至抽空勾了一只迷你圣诞袜,让我路上玩。
“我想想……”我将迷你圣诞袜套食指上,又插进他头发,听他的头发噼里啪啦炸电。
平安夜去广场是我们固定的活动了,我们家离广场不远,五分钟就到了。
广场那边每年圣诞节都会有倒计时活动,位于中央的巨大钟表记录着时间,许多家庭和情侣都会去那边一起迎接圣诞节。
随着午夜十二点到来,圣诞节来临,钟表中间的小洞会弹出礼物从天而降,得到的人会得到圣诞老人的祝福,度过最美好的圣诞节。
前年是姜饼,去年是苹果糖,不知道今年是什么。
差不多都是这种套路,大家都知道,又都不约而同的期待得到圣诞老人的祝福。
不过就算抢不到,广场那边的负责人也会免费发放的,只不过午夜十二点得到的更具有纪念意义。
当然,我每一年都抢到了。
“……你每年都爬到钟楼上去,抢不到就怪了……”旁边传来煞风景的吐槽。
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语气疲惫:“我永远忘不了广场巡视的负责人被你吓成尖叫鸡乱窜的样子,更可怕的前两年我还在跟你一起爬,我一直以为那才是正常的流程。”
他麻木的打围巾:“然后出了新规定,爬钟楼的坏孩子会得到圣诞老人的诅咒,圣诞节那天将会是最倒霉的一天。”
手指从他发中抽离,我不屑:“强者有强者的办法,弱者才会想办法改变。”
“嗯,你高兴就好,我会看着你的,今年你想都别想。”他又冷漠的说,“你抢不到话,我会帮你抢的,放心。”
啧,那你会得到我的诅咒,圣诞节那天将会是你最想哭的一天。
“你靠自己的实力完全能抢到的。”他叹气,绿眸带着无奈,“圣诞节那天掉落的礼物几乎没人抢不到,只有极少一部分和来晚的人才会去领负责人免费发放的礼物。”
成熟的大人会准备好万全之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行吧。”
对于我完全不听人话的行为,蓝波只回了两个字。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平安夜那天他一定会把我看得严严实实。
因为去年我那么干后,把他一个人丢下跑了,他被负责人逮住,当成熊孩子的家长教育了一顿,沢田纲吉出马才把他弄回来。
他那天回来就一直生闷气,时不时就用他毫无威慑力的眼神瞪我,过段时间又好了,我以为他消气了,谁知道他记仇到二月。
那年佛罗伦萨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市被白色覆盖,却依旧在街道开出红玫瑰,在拥抱和亲吻中一点点融化冰冷的外壳。
雪已经停了,我出门丢垃圾,只觉得一路上都是消费陷阱,区区一朵花居然开出惊人的价格,我后悔没能从彭格列温室批发一堆玫瑰花来这摆摊卖。
回来后,蓝波在院子最边上堆雪人,小小的一坨躲在角落,不仔细看还以为野猪在拱东西。
远远看去,他似乎沉迷在这项活动中,可以理解,小孩子就喜欢玩这个。
我适时想起来自己监护人的身份,来这出任务这么多天是冷落了他,他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堆雪人我有0.02%的责任。
不着痕迹的漂移过去,我递过去一束花,是我在垃圾桶边上挑的最好看的。
还没开口问候,一直埋头堆雪人的家伙阴了我。
跌落雪地的一瞬间,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该死,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我反手给雪人一个掏心掏肺,握住一把雪就往他眼上砸,没想到这小子心肠如此歹毒,抄起雪球往我领口塞。
透心凉,真的透心凉。
我才看见,这魂淡搓了一堆雪球藏着,就等着我送上门。
我们滚在雪地上,花洒了一地,被我们碾来碾去,摧残的不成样子,它也是倒了大霉。
找着机会,我随手一抓,将那些碾碎的花瓣往他嘴里塞,他咳嗽了好几声,嘴唇被汁液染红,还在倔强的和我撕扯在一起。
路过的邻居吹着口哨,为我们欢呼雀跃,说又是一对把情人节过成仇人节的怨侣,问我们需要砖头吗,她刚好捡了一块。
“不需要!”
“快递给我!”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我们同时停下,面面相觑。
他震惊心碎,我在艰难伸着手指头捞砖头。
……事情的结尾是我们和好了,晚上一块蹲垃圾桶边上捡花,如果没能捡到和白天送他一样漂亮的花,他说我就别回去了。
呵,小气吧啦的小孩是这样的。
“不说这个了。”从回忆中醒来,我强行转移话题,踢了他小腿一下,伸手就很没边界感的要东西,“我的平安夜礼物呢,还有我的圣诞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我揪着手指头上的迷你圣诞袜,眯起眼睛:“听好了,如果你准备的礼物不合我的心意,明年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要不就是找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他们一起。”
蓝波果断说:“我不要!”
停下织围巾,他快步走到我后面,伸出双手,像只巨大的玩具熊一样裹住我。
身侧呼出的热气急促又焦灼,他气鼓鼓的说:“你要是那么做,我……”
他顿住,抱着我左右晃来晃去,似乎在思考。
在我快以为他要唱催眠曲哄我睡着的时候,他重新抱紧我,笑了下。
“我晚上就一直缠着你,让你睡不着。”
第125章
我的上司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拉着我去商场挑礼物,惊喜礼物他会另外准备,在节日当晚送给我。
好谨慎的做法,搬去和沢田纲吉他们一块住是什么很恐怖的事吗?什么塑料兄弟情,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不愿意和哥哥们亲近了。
沢田纲吉知道了又得郁闷了,记得上次他母亲节没收到礼物,伤心落寞了一整天,作为体贴的十一代目候选人,我从下午安慰到晚上,告诉他这是孩子迟来的叛逆期,懂的都懂,再说我也没收到。
沢田纲吉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对面大楼窗户上投射出母慈子孝的场面发呆,羡慕到麻木,我懂的,我都懂,看到斯库瓦罗收到贝尔的飞刀和弗兰长毛队长的亲切问候,我也嫉妒得发疯。
“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棕发青年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说他没在意,他在意的是愚人节守护者大战的钱还没赚回来,问我怎么办。
转过身来,青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低垂,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他大概知道愚人节守护者大混战是谁干的好事了。
为了保命,我积极认错。
“没错,是六道骸,我就知道那只凤梨图谋不轨贼心不死,依然惦记着消灭黑手党的中二发言,幸好十代目先生你足智多谋,阻止了他的邪恶计划。”
沢田纲吉不语,只一味用深沉的目光注视我。
他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让我自掏腰包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看我的眼神实在渗人,怕他找我借钱,我借口去厕所,call来弗兰救场,跳窗逃跑了。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和黑心大人打交道更是让人精神值和脑力值直线下降,贫瘠的精神,干瘪的大脑,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痛苦是我的日常,我时常想,什么时候能摸到熟男宽广的胸怀,熟男的大腿到底是什么手感,我想到快哭了。
在一堆黑心大人的对比下,蓝波是那么清纯不做作,笨蛋美少年是这样的,天真无邪胸大无脑,一天到晚没烦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受委屈了就跑回家哭,跑沢田纲吉面前哭,跑沢田纲吉他妈那哭。
回到家这孩子还在院子玩,兴冲冲跑过来,往我嘴里塞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甜香和凉意在口中炸开,犹如夏日坠入冰饮的糖果,冒出一串咕噜噜的气泡。
“好吃吗?”
蓝波说他发现院子里长了树莓,他吃了一颗,味道很不错,剩下的他好好洗过了,喜欢的话,等下一批熟了他再去摘。
我们坐在院子的花藤吊椅上,捧着那一小篮树莓,边吹着夜风边吃。
吃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捣乱,趁我被吃的吸引注意懒得理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烦我,在我身旁躺倒仰卧,黏人黏得要命。
不动声色探出一条胳膊扼住他命运的咽喉,我让他老实点,没看见我忙着吃东西吗,这么有活力去给我把衣服洗了,一天天闲的。
可怜的小牛迅速失去色彩,滚下我的腿,三步两回头,恋恋不舍去洗衣服,走之前不忘将剩下的树莓封存好放进冰箱。
可惜第二天味道大打折扣,蹲了好几天才等到下一批树莓成熟。
今年快过去了,明年又可以吃到树莓了吧,院子里还种了其他作物,种子的生命力不可小觑,春天仔细找找说不定还会发现惊喜。
“在想什么。”挑着橱柜的商品,蓝波在旁边开口,他看中了一条编织精细的手链,中间坠着颗绿宝石,闪烁着属于森林的生机绿意,和他的眼睛一样漂亮。
伸手让他帮忙戴上那条手链,另一只手探进他的口袋,我说:“你猜,猜对了你付钱。”
仔细帮我系好,少年狡黠的眨眨眼:“不说我也知道,你今早一直在看温室那边,你肯定在想春天的事。”
他晃晃我的手腕,绿宝石一闪一闪,和他的眼睛亮起同样令人移不开眼的光芒。
好吧,勉强被他猜中了。
“猜对了,你去付钱吧,我们接着去逛下一家,去买我送你的礼物。”
互赠喜欢的礼物,怎么不算交换礼物呢。
商业街离家不远,我们走着来的,意大利的冬天变幻莫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下起了小雪,风一吹,脸要裂开了。
路上冷到不想说话,我使劲往上提围巾遮脸,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圣诞绿,被蓝波牵着走。
到了商场瞬间温暖如春,我转了好几圈,选中了一条黑色皮绳项链,买下后串上准备好的指环,帮他戴在脖子上。
“我觉得还是这种的更实用。”我拿起镜子给他看,“这是之前用在世界各地搜集的世界基石遗留的彩虹碎片重塑的,稍微改变了一下属性,会更加贴合你,比起放置,它更适合战斗,偶尔也可以使用它。”
我抚摸那枚指环,指环在灯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这也是它的特性,出任务难免遇到紧急情况,万一被困到偏僻的地方至少能发挥一点用处,在月光下,它会更亮。
如果不想它发光的话,用火炎硬化就可以使它暂时失去光芒,避免被敌方当成靶子。
蓝波一个人的时候很怕黑,长大后虽然好点了,有点风吹草动还是会被吓到,这个至少能给他一点心理安慰。
“阿寻……”听完这个戒指背后的动人故事,这孩子已经被感动哭了,泪汪汪抱住我,“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当传家宝的!”
倒是用起来啊!你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
商场越来越多人看向我们这边,不想成为焦点,也不想丢人,我拉着这个哭包溜回家了。
这枚戒指并不是我送他的真正的礼物,顺带而已。
但我不想说,顺带的礼物已经让这只小牛激动成这样了,真正的礼物拿出来他会疯狂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抱着我转圈圈转到圣彼得大教堂还是当场蹦到我身上滚到马路上被交警抓住,哪一个我都不想要。
对上他亮晶晶的视线,我视而不见,坐到沙发另一边低头玩消消乐,离这个不稳定因素远点。
被缠住了——
一脑瓜扇上去,我扯下他黏上来的胳膊,不料他更来劲了,直接把我扑倒在沙发上,这只小牛总喜欢那么闹腾。
够了,他太重了,我要吐了,我真吐了哦,别凑过来了,更别把口水糊我脸上,大晚上你不想吃饭我还想吃呢。
“不要。”声音含含糊糊,摆明了不想停下,这种粘人的小孩是不会有人喜欢的,提着他脖子上的项链,把他从我身上分开,我使劲擦着脸,鬼知道青春期的少年会不会分泌什么奇怪的东西。
礼物今天是不能给了,还是先睡觉吧,都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
走进房间,在身后小尾巴想跟上来时,我飞快反锁上门,任凭小牛在外面怎么汪汪叫也不为所动。
“闭嘴,再吵明天把你送隔壁狱寺家去。”
一句话让他闭嘴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吃完早饭,角落的小可怜还在独自蔫巴,蜷缩着大长腿自闭,他应得的。
我无情的擦嘴,握紧纸巾,团成团丢垃圾桶,上前关怀孩子,他的心情很低落,拿出礼物正是时候,他高兴的话拿出来就便宜他了,这种好事怎么能给他呢,他不得瑟死算他能憋。
“怎么了,小可爱?”我假惺惺拍拍蓝波的脸蛋,“别伤心,看看这是什么。”
我变魔术一样从凭空掏出厚厚的包装袋,砸进他怀里。
“这可是好孩子才会收到的礼物。”我加重语气,看他一头雾水,打开包装,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
“这是……”反应过来,蓝波瞪大眼睛,想还给我,被我推回他的怀里。
“这个属于你了。”我摸摸他的头发,不容拒绝,“这本来就该属于你,它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可是这本日记你一直带着,你……”蓝波抓紧我的手,忽然很惊慌,“你不再想观察我了吗,你要走了吗,要……离开我?”
泪落下的速度比樱花还快,他抱上来,要把我勒窒息了:“你别走!!!”
不是,他在想什么,什么跟什么,脑洞别这么大行吗?
“不是这样的。”我否认了他的猜想,握住他的手安抚,和他对视。
“这本日记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它属于彭格列十代雷守的观察日记,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它的诞生,是因为你,它才会出现在这的,我也是。”
放软语气,我望着他,眼中露出难得的真心笑容,笑意浅浅的,稍纵即逝。
“我亲眼见证了你的成长,这本日记记录了从我遇见你时的点点滴滴,你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大人了,不需要这本日记来证明自己,我也不会被困在纸张和数据中,你就在我眼前,我还需要低头记录什么呢,你的未来不该由薄薄的纸张来定义,更不应该由我来评估。”
“所以,接下来,你的未来今后就由你自己来书写吧,我会很期待的。”
“你会回应我的期待吗,雷守大人?”
坦白心扉,我更加靠近他,同时拭去他眼角的泪水,他漂亮的绿眸追随着我手指的方向,又重新回到我脸上。
清晨的阳光落下,透亮的绿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我一眨不眨,等待他的回答,久久的对视中,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比想象中的温情画面要好点,我以为他会撞死我,一头把我拱地板上。
胸膛传来的震动在耳边跃动,我想伸手回应,无奈被束得太近,只能努力从他怀里探出头,刚想劝他冷静,话就被迫咽回去。
不止是话语,我的思考也被迫停止了。
我的嘴唇无法言语,被堵住了,想要张口却被打断,更加用力的揉碎那些说不出口的细碎话语,大脑也停止运作,全身好似停止运作的机械,等待扭动发条重新进入时间。
视线最后记住的只有那抹绿色。
深绿色的瞳仁微微颤动,疯狂蔓延出绿意和生机,缠绕上来,绽放热烈的花,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感觉自己的胸腔也被花塞满,砰的一声就要炸开,飞出漫天的花。
完全……无法理解。
……
我的疑问一直持续到平安夜,这几天我也不是没有想问他,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更可恨的是,那家伙完全没自觉,那天我还没问出口就捂着脸跑了,接下来几天经常紧张兮兮观察我,隐隐带着期待和忐忑,等我看去又一副无事发生模样,没看路一头栽前面沟里,这样不就显得就我一个人在纠结,他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笑话。
该死的我懂了,他在报复我,因为一直在戏耍他,拿他当玩具,想要扳回一局。
好险,差点着了他的道,就差一点,我就要问出口了,这不是显得我很无知吗。
打定主意,我死也不开口,也学他装作无事发生,进行极限拉扯。
于是我们这对表面塑料装模作样的演技派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广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节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等到中途,冷风加大,手有冻僵的前兆,蓝波捂了一会,没什么用,皱了皱眉,就要扯下自己的围巾围上,被我阻止,这么冷的天他是在玩火。
不情不愿放弃,他让我在这等着,自己跑去买热饮。
我在原地等着,阴暗注视他离开的身影,计算他到底什么时候撑不下去,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咬着指甲,观察过于投入,没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群,被不知道哪来的力道撞了一下,脚下又是湿滑的地面,我扶住旁边的石雕才逃过一劫。
手链坠着的宝石撞到石雕上,脱落下来,如果是不久前它或许会坠落雪中,可雪已经停了很久,刚刚清理过地面,那块宝石在人群中一路滚落,我下意识追逐上去,跟着它来到另一片地方。
那块绿宝石不偏不倚,正好停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安安静静躺在一条小巷的入口处,微微反射着光。
我看向身后坐立在另一边的钟楼,上面指针转动,指到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来得及,只要用广场这些NPC做踏板,三分钟就能回去抢神秘礼物,时间很充裕。
没有犹豫,我迈进小巷,弯腰捡起宝石,余光中,巷子深处一片漆黑寂静,仿佛没有尽头,和入口另一侧的张灯结彩截然相反。
仔细检查了一遍,不幸中的万幸,宝石还算完整,只是沾上了一些泥,应该感谢那些泥包裹住表面,不然可就惨了。
擦干净放进口袋,我松了口气,平安夜弄丢应该佩戴的礼物也太逊了,这不就证明我的能力不足吗?
明天要悄悄修好,不能让蓝波发现,不然他要闹了。
转过身,我朝热闹的那一端走去。
一步的距离,我迈了一步又一步。
前方的场景,人群走走停停,我停留在原地,无法前进。
不仅如此,声音也无法传递。
……冷静,如果是幻术,先入为主就输掉了。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眼,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脚上,冲了过去。
踏踏实实踩上地面,我睁开眼。
过去了。
但是,眼前空无一人的巷口,绝不是我要进去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极尽微弱,勉强能看清一小片地方,以前来广场,我从未注意过这里,应该说,所有的巷子晚上都是差不多的场景,我不会耗费脑细胞记忆这些。
尝试好几遍之后,眼前重复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这似乎是一条循环的死路,从一个场景走向下一个场景,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慢慢浮现,我想,我大概是遇到了狱寺隼人说过的鬼打墙。
到底是哪个怨灵,阴魂不散的初代雾守还是有过节的罗密欧,或者是其他的。
呵,以为我会求助回忆中狱寺隼人的解决办法吗,这种无法用科学来定义的现象我一般是支持磁场的,一定是我不小心闯入,扰乱了这里趋于平衡的磁场,才引发了这场事故。
我努力回忆前辈说过的关于磁场的理论,结合自己的情况慢慢实践。
我开始围着路灯下方一小块打转,据我观察,这块地方对我更有一种吸引力,第六感也是磁场的一部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就一盏路灯,唯一的变数。
而我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所谓的小巷是一个被圈起来的温室,我在里面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如果我打破最脆弱的一块玻璃,说不定就可以逃离。
转到第六百六十六下时,我停住,站在路灯下,等待答案。
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凝成一条道路,犹如黑洞被拉伸延展。
原本暗沉的灯光亮如白昼,照亮了整条小巷,我立刻顺着那条扭曲变形的道路奔跑。
仅仅不到一秒,再次落地时,脚下是松软的雪。
“咚——”
午夜的钟声响起,对面巨大的钟表中央走出一位圣诞老人,扛着大袋子,绳子松动,里面的礼物倾泻而下,下面的人兴奋的伸出手来接。
今年的圣诞礼物是缩小版的槲寄生花环啊。
天空开始落下小雪,我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锁定,跑上去跟他汇合。
“干什么呢,抢到礼物了吗?”我上前拉住蓝波的手,他走得还挺快,围巾掉了一半都没发现。
如果不是他织的红色围巾很亮眼,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他。
帮他整理围巾,我在他身上乱扫:“我的热饮呢,你不是去买南瓜汁了吗?”
他没回我,我奇怪的看过去,发现自己拉住的是二十五岁蓝波,尴尬了,为什么这时候换了,是我的观察力退步了吗,为什么第一时间没发现这是其他平行世界的蓝波。
火速收回手,我想当做无事发生,对方却不愿意,突然反握住我。
“没买到,人太多了,我去的时候已经什么也不剩了。”男人嗓音低沉,握着我继续往前走,是回家的方向。
你就不用回答了,你买到也没什么用,我又喝不了。
算了,先回家取暖吧,呆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都怪那条奇怪的巷子,浪费了我十分钟,礼物也没抢到。
我扭曲着,嫉妒着,诅咒每个得到圣诞老人礼物的家伙喝酸奶没吸管,手里忽然被塞了带着残温的东西。
“正好抢到了,给你。”
不是,都说了你给了也没用,你还是带回十年后当纪念品吧,我去找十五岁的蓝波要。
还是被硬塞了,我玩了一会放回口袋,好奇问他:“你那个世界,我是说十年后,这次会是什么礼物,要不要猜猜看?”
“也许一样吧。”他好像不怎么感兴趣,加快了速度,从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前面拉着我的手,走的很快,我勉强跟上他的步伐,腿长真的很有用,如果可以,他能把三围的尺寸也告诉我吗。
回到家,二十五岁蓝波在玄关给我拿鞋,为什么他对我家这么熟练,这是我家谢谢,不要做出比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主人还主人的事情,我会很没面子,懂不懂边界感。
借着玄关的灯光,我奔向客厅,拿去茶几上的自动加热杯,这个杯子可以保温,此时温度正好。
喝着泡好的玫瑰花茶,鼻尖却闻到了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很浓烈,而玫瑰,我一点也没闻到。
……是错觉。
我又喝了一口,还没咽下,玄关那边传来了十五道落锁声。
第126章
数清最后一道落锁声,喝茶的手微微颤抖。
这辈子不知道落锁声能和打点计时器踩上点。
更重要的是。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大雪覆盖的广场,路上刻意被忽略掉的细节,对我家异常熟悉的不知名世界的蓝波,消失的玫瑰花茶……这些线索串联起来,答案很明显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吧。
只是稍微迷路了一下下,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不可控的样子……
是错觉,其实我已经回家过平安夜了,这是梦境。
放下茶,看看手腕并不存在的手表,我惊呼一声:“哎呀不好,都这个点了,私密马赛波维诺先生我得去接孩子放学了,先走一步——”
起身的瞬间,房间的所有窗户锁扣反锁,困住了所有人。
准确来说,困住的只有我。
呆立原地,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玄关处男人手中的遥控器。
做完一切,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收起遥控器,开始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挂上衣架,又蹲下摆好鞋柜,调整被我踢歪的地毯,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好像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个鬼啊——谁会在家安一键锁窗功能,安就算了,谁会特地安防弹玻璃,遥控器随身揣着,安全意识这么强的吗,你都雷守了谁硬得过你?
强烈的危机感不断上涌,在耳边疯狂敲响警铃。
默默后退,我强装镇定,笑容勉强:“这、这不好吧?虽然我理解你那颗保暖的心,但有点过头了哦,关这么严实的话,小心二氧化碳中毒,这可是大事。”
我擦着冷汗,没敢正面和他硬碰硬,还在垂死挣扎,妄图打感情牌,尽管气虚得不行,没点说服力:“迟到了十分钟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这样对不对,男人的胸怀要是这么狭窄的话是不会被女性喜欢的……”
该死编不下去了。
“你的确迟到了十分钟。”他开口了。
啊?还真是十分钟啊。
虚惊一场,一个大喘气,我拍桌抗议:“那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戏耍大人的后果很严重的,坏孩子是要被狠狠教育性指导的知不知道?!”
“你迟到了十年零十分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后半句。
我:……
我的嚣张气焰一秒破灭。
明明语气稀松平常,毫无起伏的声音在此情此景下甚至有种冷笑话的荒谬感,虽然根本笑不出来。
简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平静。
“你别吓我,吓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极力冷静,脚却实诚的后退。
仍伫立在玄关,没有挪动半步,男人静静的注视我,昏暗的灯光下,脚和地面的界限模糊不清,和黑夜融为一体,更瘆人了。
我有一点点慌,但问题不大。
拼命用动作掩饰慌乱,我不死心的问:“BOSS呢,我要申请场外援助。”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求助BOS*S了,让他带着十年火箭炮的弹药来救场,顺便劝劝自家叛逆孩子。虽然平时是个没什么用的寡夫,关键时刻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吧BOSS,做得到的吧BOSS!快来救救你的得意下属啊你个没用的退休头牌!用你成熟的胸肌想想办法啊!
“BOSS的话就在这。”
居然回答我了。
心一紧,我慌不择路,立刻东张西望。
“哪?”
淡淡看我一眼,黑卷发青年走到客厅,当着我的面,自然的坐沙发上。
一条胳膊懒懒搭上去,翘起腿,他朝我示意:“BOSS在这呢,你说吧,我听着。”
我:……
是你啊————
笑容裂开,我像个被空降氪金大佬用装备轰炸的最终BOSS,尸体上写着大大的小丑,给全频道当乐子。
不……还不能倒下,我的身后,可是彭格列一堆等我回去乡亲父老啊!彭格列失去了我就像六道骸失去了他的凤梨头,索然无味!
不过是一场时空错乱,回到十年前就可以顺利解决了,这个错误的未来会被修正,所有人都会回归正轨的,包括眼前的这位蓝波波维诺。
毫无人情毫无人性的思考,得到解决办法,我的底气又上来了,现在的我比吃了棉花糖的白兰还膨胀,世界都被毁灭重启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请白兰出山灭个世的程度。
这点小事白兰学长动动脚趾甲就能做到,对吧白兰学长,可以的吧白兰学长?不会让我失望吧白兰学长?不会吧不会吧?你不至于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吧你个棉花糖重度爱好者活该牙疼!
想到白兰学长出色的履历,我迅速支楞起来,对晋升为我顶头上司的新任BOSS毫无尊敬可言,开始颠倒黑白,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
我恢复正常的衣冠禽兽样,像个装死的人机客服:“抱歉呢BOSS,网有点慢,现在才得到消息,但是呢——”
“这不怪我。”我两手一摊,良心飞走。
我正义凛然,信誓旦旦的说:“这是个意外,根本不是我的错,我就是迷路了那么一小会,谁知道出来世界就变样了,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主动技能全开,屑到令人发指,我又开始人身攻击,指指点点:“再说跟我没关系,都是你们老得太快了,十年对我来说眨眼就过去了,依然保持年轻貌美是我的错吗?说到底都是你们没有注重保养的错啊!”
拍着桌子口出狂言,我句句肺腑之言,话语铿锵有力,末了选择把他们原谅。
“安心吧,我会为大家祈祷的,迷途的羔羊们。”
擦擦并没有的眼泪,我双手合十,脸上是悲天悯人的光芒:“好了,现在大家收拾收拾先去做个SPA吧,我就先回十年前了,再见了新上司,我们十年后再约,愿神保佑你们,阿弥陀佛。”
悄无声息挪到玄关,脚拐了个弯,马上就要突破正门,回去做救世主,成为白兰杰索2.0。
使用一生一次的千手观音技能,我在0.1秒内开了十四道锁,赌上六道骸的凤梨叶子,我一定会成功的。
摸向最后一道锁,刚触碰到,一股电流窜进指尖,身体一僵,我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黑卷发青年怀里。
“还挺让人怀念的,你这副事不关己极度自我的样子。”
“等……等……这也……”
我费劲的张口,失去素质,迫切想输出污言秽语,奈何有心无力,被他抱起,放沙发上。
不是用丢的,看来人性未泯,还能听点人话。
“你出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他一张嘴就很冰冷人心,没点人情味。
“如果打开那扇门,你不会想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身份成疑的男性,不,应该说已经长成青年的蓝波目光沉沉,那双向来透着生机和绿意的眸子褪去稚嫩天真,望过来时笼罩着一层抹不去的悲伤。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一脸平静的说着恐怖如斯的话,半跪在沙发前,拿起我的手贴在脸上,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年,“你忘了吗,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的。”
我没有说过,请不要造谣。
我没说过,真没说过,我说的是等找到高薪工作马上走人,求你仔细回想好不好。
好吧,有可能是我说的,我就是随口一说,求求你不要当真好不好,下个反诈app很难吗?
冰冷的手一点点抚摸我的脸,指尖在我脸上一遍遍描摹,一刻也不肯放开。
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黑灯瞎火的这谁敢动。
客厅没有开灯,凭着玄关那边的微弱灯光只能看到大概,静谧的黑夜五感格外敏感,我感受到了指腹上磨出的粗粝茧子,一点一点摩擦我的脸。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让我在现实和梦境来回切换,分不清彼此。
沉重的呼吸打在脖颈处,我有些不适应,两人体型的差距在此刻格外明显,甚至觉得他一只手能轻松盖过我的脸,这种过近的距离,以及对方身上传来的,浓厚又危险的男性气息,无端让我头皮发麻。
一瞬间,我产生了本能的反应,把他判定为一位危险的成年男性。
这样的想法快得令人无法反应,只是一瞬,我的理智又将这强压下去,因为他的动作很温柔,是我熟悉的模样,我对他无比熟悉,他也无比熟悉我,我对他的戒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为什么要戒备形影不离相伴至今的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该停下了。”调整好情绪,我提醒他,“既然你是我熟悉的那个蓝波波维诺,你应该知道,我回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继续跟他说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明白吗,这很重要,这种可能性的未来应该被修正,这是一个错误,继续下去会很痛苦——”
“让你再次离开我才会更加痛苦。”
打断我的话,他没有商量的拒绝,又恢复成拒人千里的冷漠状态,显然,他不想听。
垂下眸子,他喃喃说:“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久到……已经没办法再共情以前的我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一瞬恍惚,疲惫的阖上双眼。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
外面大雪纷飞,我的心很冷。
……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不想听的话是一点也不听,这方面可以有所成长吗?
我咬牙切齿,奈何人已经在案板上任人拿捏,于是好声好气哄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昨天还说最喜欢我了,你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作出一副被孩子伤透心的可怜母亲样,我假惺惺抬起从麻痹中恢复的差不多的手擦拭干涸的眼角,偷看他的反应。
好像有点用,他看过来了。
我再接再厉,忽然听到他说:“你真的知道吗?”
抚上我的脸,他认真地说:“你真的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好啊。”收回手,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去,和我面对面,给了我一个机会,“你说说你的理解,说对了我就答应你。”
“真的吗?”我大喜过望,这就是傲娇吧,我懂的,他其实还是心软的神,给我一道送分题,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感天动地的母子情是不会消失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有种活人微死的麻木。
“当然,是不是很对。”
“嗯。”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好像马上要表扬我的机智,“错了。”
啊?
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错得很离谱。”男人点评,似乎习以为常,没对我抱一丝希望,“挺好的,一如既往,对你在这方面有任何期待都是我的错。”
不是,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他在贬低我什么?
黑幕,有黑幕!卑鄙的家伙,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长成了不择手段的肮脏大人。
“我选择复议,立刻。”
“驳回。”
“说的话你肯定不明白。”没有多言,他选择用行动证明我错的离谱。
俯身靠近,他扣住我的后脑勺,闭上眼,堵住了我的嘴。
“唔——”
剩下的话全被他嚼碎吞咽,搅得乱七八糟,偶尔有一两个字急促的从唇边溢出,又被他含住叼回去,喂进嘴巴。
呼吸快要被掠夺光了,晕眩感越来越强烈,说不清是缺氧,还是被刺激到要晕过去,以至于结束时,我还没反应,大脑开着机,但黑屏。
“你明白了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反射性看过去,难得一片空白,脑内想到的应对措施为零,彻底宕机。
低下头轻啄我的唇边,吻去湿润的痕迹,青年贴在我耳边吹气:“母子之间会这么做吗?”
“母亲。”他轻轻呼唤我,含住我的耳垂,小兽亲昵母亲般舔舐着。
身体霎那间僵硬,我一抖,涣散的眼神聚焦,猛地推开他的胸膛。
“你、你冷静……”我汗如雨下,疯狂擦嘴,又捂住耳垂,双眼不知道往哪看,感觉全身上下都要爆炸了,没人告诉我十年后这么恐怖。
“还没明白吗?”看到我这种样子,他若有所思,又凑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淡定的说,“那再来一次吧。”
“不用了!!!”我崩溃呐喊。
“不是,我的意思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心惊地看了周围一圈,我才在黑暗中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发现,“我明白了,总之,你先放手。”
我使劲推他,没推动。
我又想掰下来他的手,没掰动。
给我放手啊魂淡,这事很光彩吗?!
“你真的明白了吗?”他默默看着,神色受伤。
“我真的明白了。”我语气艰涩,欲哭无泪。
“你真的,真的明白了吗?我对你的感情……”
“我真的,真的完全明白了,我特别清楚,特别明白,真的,你相信我……”我艰难的说,快要哭了。
“所以,别脱我袜子了,好吗?”
“嗯。”
……
“……能不能也别脱我的衣服,我不热,真的,我现在冷到心脏都要结冰了……”
“……不是让你自己脱的意思,你要干什么,你是要干什么,你想我死的更快吗魂淡!……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你要是热的话,可以多穿件衣服,衣服穿的多就不热了,真的……”
看他把衣服穿回去,又离他三米远,我的心脏才恢复正常跳动。
第127章
扭曲了——
他对我的感情已经彻底扭曲了——
以他的视角,买个热饮的功夫人就没了,还没了十年,期间找不到任何痕迹,几乎心灰意冷时,迟到十年的人又再次出现在眼前,一如十年前,牵起了自己的手。
时间终于开始流动,却又被告知残忍的真相,这场短暂的相遇本不该存在,他又要面临一场离别,即便那是为了拯救过去的自己。
缺席的十年内,我对他一无所知,我的时间停留在了十年前的那一刻,他的时间又何尝不是呢。
骤然失去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痛苦了十年,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只天真可爱的小牛呢,感情扭曲很正常,他对我有怨言很正常,精神不正常也……可能算正常……吧。
就算他对我有些过激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理解不能——
好吧其实我一点也不理解!
离他三米远,我紧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时针兜兜转转指向凌晨三点,涌上来的困倦黏上眼皮,我睁大眼,不敢有丝毫懈怠。
谁知道睡着了会发生什么,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坂田银时说过,他宿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海王,被迫交了五个女友和一只MADAO,别说人生方向了,东南西北都是一片漆黑。
人生一片漆黑什么的,被拷住请去喝茶什么的,这种事一点也不想。
视线过于直白,他发现了,却也没明着说。
“这么晚了,不困吗?”
看我趴桌上观察这边快半小时了,他皱眉:“你打算睡餐桌上?”
我理直气壮:“是的没错,睡桌上对腰背好,你也是,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长不高,乖孩子要早睡早起。”
他:“……”
一点也不惯着,他用最平淡的话打出最高效的攻击:“哦,是吗,反正比你高。”
“再熬十年也不会比你矮的,放心好了。”
我:……
他是想气死我吗,真是个坏孩子。
被孩子的叛逆伤透了心,我气得灵魂出窍,又不得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极力保持清醒,上眼皮和下眼皮却悄悄背着我出了轨,加上又累又饿,疲惫不断涌上来。
再也撑不下去,头一沉,我的意识陷入深海。
……
天刚刚蒙亮,我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大脑缓缓开机,我如往常一样,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比一觉醒来发现十年的存款一键清零还可怕,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来到餐厅,我拿起三明治,第一口就被味道征服,停不下来。
咽下最后一口,我意犹未尽,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酱汁。
端起牛奶准备一饮而尽,转头瞥见了从厨房走出的身影。
噗——
黑卷发青年瞬间看过来,我唰的把牛奶放回去,飞快擦嘴,一副无事发生样。
他又收回目光,坐到我对面,例行公事一般,低头安静的吃早餐,身上隐隐飘来食物的香气和厨房的油烟味,他是自己做饭吗?
很难想象他能进化到做出正常且美味食物的样子,不过十年了,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等一下,他吃这么快呛到了怎么办,吃得也很敷衍,心不在焉的,他每天都是这样吗?
“慢点吃。”我不由自主担忧,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
放心不下,跑去冰箱那边,翻了半天,结果空空如也,垃圾食品是一点也看不见。
从口袋摸出几袋有点压碎的曲奇小饼干,我撕开包装塞进他嘴里,想增加一点食欲。
就着我的手一口咬下,他的目光追随着我,一刻也不肯离开。
擦干净他嘴边的碎屑,我继续投喂,看他默默吃掉,这种懂事的样子更让人心疼了。
摸着他削瘦的脸庞,我心疼不已,昨天还是圆滚滚的,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一定是被黑心后爸虐待了,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很容易受欺负的。
这十年他都没有照顾好自己,这个小可怜。
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我必须赶快回到过去修正世界线,这样他就不必如此痛苦。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打断了思考,我低下头,沉默了。
我往回抽手指。
没抽动。
我:……
两指揪住那块柔软滑腻的果冻,狠狠一夹。
还是没动。
但果冻流出的汁水沾了一手,我有点不想要自己的手指了,一定要这么痛苦的折磨彼此吗。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捂住眼,深吸一口气,我真诚的说:“松开,好吗?”
“嗯。”他听话地松开,如果不是末了又轻轻勾了一下,我也不会狂奔到沙发cos仓鼠出洞,在沙发上使劲扒拉,渴望有条缝能让我跳进去。
这辈子没这么无力过。
我是想投喂食物,不想投喂自己,他为什么那么自然的就咬上去了,偏偏还一脸理所当然。
抽出纸巾使劲擦手,将曲奇还是什么其他的痕迹全部清除,我又开始心律不齐,呼吸困难,再继续下去,我要晕了。
窗外大雪还在下,我的心里也在不停下雪,快要冷死了。
这将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忘却的圣诞节。
厨房哗哗的水声不停,我的心也跟着乱七八糟。
终究还是大人的自尊心占了上风,等水流声消失,我到厨房门口堵他,希望他回头是岸为时不晚。
蓝波刚出来就看见了我,他身上沾了些水,打湿了衣服,一截袖口挽起,很是干脆利落。
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擦干净手,他挂好毛巾,双手抱臂,斜靠在门口,低头看我。
太高了,我的气势要被压下去了。
“低一点。”我习惯性命令他。
看了我一会,他离开门框,配合的弯腰,双掌抵在膝盖上,以一种和小朋友对话的姿势面对我。
“还不够。”我不满意。
无奈看我一眼,他还是听话照做,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这样可以了吗?”自觉调整到更下位者的姿势,姿态放到最低,他抬起头问。
按住他的肩膀往下使劲压了压,我才勉强满意。
“认真听我说,这次不准再打断我,我真的必须要回……”我语气急促,不经意往下一撇,愣住了。
好、好深的沟,这是我能看的吗?
我眨眨眼,试图驱散过于刺激的幻觉。
沟还在,深深的一道,隐约可见两旁的波涛汹涌。
哦天,是真的————
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深这么具有吸引力的沟,难道是马里亚纳海沟。
我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
哦天,是白巧克力奶,让人无法拒绝的口味。
我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
哦天,白巧克力奶还加了草莓,这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一口气喝掉还是先浅尝即止……话说加点奶油会不会口感更好……
恐怖如斯,摆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甜品来贿赂我,是摸清了我的弱点吗?厨艺好了不起么,我是不会屈服的,撕开包装吃掉食物什么的,我根本不是这种女人,嗯……不过再看最后一眼……看完我就不看了。
“……在看什么?”一只手伸过来,掰开我快粘上去的脑袋,托住我的下巴,对准了他神情微妙的脸庞。
哦天,是熟男,好性感野性的熟男——啊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熟不熟不熟不熟真的不熟!!!
“哦,没什么。”我表情没什么变化,挣脱开他的手,毅然决然帮他扣好领口,“你也真是的,天这么冷还穿这么少,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下次不许这样了。”
好险,就差一点,地狱之门就要打开了,我可不想坠入无间地狱,六道骸不会好心去捞我的。
“突然有点困,我先回房间了,等等再和你说。”
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迫切想要离开这。
再继续的话,我的脑子要坏掉了。
刚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
我朝蓝波小腿踢了一脚,他一声不吭,默默收紧力道,摆明了要粘着我。
我:……
我忍。
看着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我有点怀念十年前坦坦荡荡活蹦乱跳的少年了,至少他开心了会笑,生气了就鼓起腮帮,不理他就哭给你看,而不是冷不丁缠上来,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
……现在的我,完全搞不懂他。
但也足够说明,我错过了他太多。
我给他机会,好声好气哄他:“我要回房间休息。”
我尽可能温和:“看把你闲的,去把地拖了再把衣服洗了。做完了怎么办?还用问吗,都干完了你还在这呆着干什么,你在这个家的价值已经归零了,还不快点出门找个班上,最好三年两头不回家只打钱的那种。”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他终于有了动静。
“现在是休假时间。”
他可怜地解释,下巴蹭蹭我的头顶,好像在寻求安慰。
“再说,我可以陪你一起。”他贴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我:……
我拒绝——
谁要你陪,你看不懂气氛是不是魂淡,谁敢真带着你回房睡觉,这么一大只躺旁边,半夜能睡着吗?
反正我睡不着,有没有点自觉。
“明明之前都是这样……”
我的抗拒显而易见,男人黯然神伤,手劲是一点没小。
“你就是偏心……”不知道琢磨出什么,他突然莫名其妙破防,开始愤愤不平,委屈到极点,“凭什么十年前的我可以,现在的我不可以!”
闭嘴!跟你自己杠上有意思吗?萌物和猛物我还是分得清的,有点自知之明好吗,你看看你现在和可爱哪点沾边,和人畜无害更是一点不沾,完全是危险级别的猛兽好么!
小仓鼠和西伯利亚大仓鼠差远了好吗?!
“哦,是吗?我还是拒绝。”我冷漠回应。
得到答案,他一脸受伤和失落,隐忍着抿紧唇,满脸你果然就是偏心十年前的那个,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好冷漠好无情,果然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然后小脑袋瓜不知道脑补什么,继续阴暗内耗。
我:……
我:……
我:……
啧。
“因为我不想跟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荷尔蒙气息的雄性躺在一张床上!懂了吗?懂了就老老实实放开我!”
自暴自弃说完下半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整个人麻木不仁,心也随之死掉了,什么都掀不起丝毫波澜。
手肘捅了捅后面,让他赶快放手,趁我理智还在,不然有他好受的。
然而什么都没等到,我疑惑偏头,看到了他淡然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
“稍微有点害羞啊,那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把我当成一名合格的异性对待了。”
我:……
我又开始痛苦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的错觉。”我冷酷的进行否认三连。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别脸红了行吗?我说的句句真话,你不要这样了好吗?!你要杀了我吗魂淡!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努力把我气死吗?
如果有怒气值,我想我现在已经要爆表了。
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拳头,我推开他,扭头就走,跟这种不听人话的家伙交流完全是浪费时间。
他却不肯放过我,被突如其来的欣喜冲昏头脑,追上来又缠上我,比刚才还要粘人。
“喜欢你……”他失神的捧起我的脸,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抱紧我不放手,和我一起摔在沙发上,在耳边喃喃,“真的很喜欢,喜欢到没了你都快要死掉了……”
躺在我身下,他自嘲的笑笑,又忽然痴迷的说:“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们真的是那种关系也无所谓,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我们会比现在还要紧密相连……”
“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手指穿插在我的发间,温柔的抚摸,青年的嗓音像裹着甜腻的糖果,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期,又带着不甚清醒的微醺,呼吸交缠在一起,好像要染给我那分醉意,一起清醒的沉沦。
我:……
什么关系?哪个关系?别吓人可以吗?!考虑一下我OK?考虑一下正常人的我OK?
医生呢——医生——你的病人落这了——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不是医生,没办法对症下药。
我就知道这小子藏了一手,其实早就扭曲变形了吧,根本掰不回来了吧。
这十年你背着我到底悄悄搞了个什么大的?!病情吗?!
不,冷静,他醉了,他在乱说话。
因为那什么啊,圣诞节就是容易醉,喝杯牛奶很容易中招的。
现在的他是喝醉的糖果,众所周知,温度高时糖果很容易融化的,尤其是酒心巧克力糖果,他现在就是这样,酒精挥发导致脑子融化有点不清醒,放进冰箱冰冻一下就好了,不然等等把糖纸也黏上怎么办,那样吃起来很麻烦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不听话的糖果该回冰箱睡觉了,不管什么病,明天一早就会恢复原状的。
脑子乱七八糟,我颤巍巍爬起来,又被扯回去,跌倒在弹性十足的白巧克力奶上。
重复好几遍,我要崩溃了。
尤其是他在撕糖纸的时候,我的惊恐到达极点。
他在干什么!糖果要好好保护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自己拆开!
我扑上去,给他把糖纸裹好。
他听话的停下。
然后开始拆我的。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你清醒一点好吗?!
第128章
身体比思考更快。
我快准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怕他醉的不清醒,我又给了结结实实的几巴掌。
然后拽上滑落的衣料,匆忙查看他红肿的脸颊,焦急的问。
“你怎么样,疼吗?清醒了吗?抱歉,对你这么粗暴,放心吧,你要是还不清醒的话我再抽你一百下。”
差一点就要大脑宕机了,他是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就算我不阻止,他也不可能会继续做下去的。
不可能会的,他明知道这是错误的。
变成这样,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仔细检查,发现除了脸有点烫好像没什么问题。
烫就要降温,拿过茶几上的花茶,当头浇下去,希望他能恢复神志。
“……嗯……”身下的男性不适的喘息,茶水滴答流淌进更深的地方,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胸肌的轮廓起伏也是。
这是能看的吗,这不能吧。
“不好意思,稍微有点错误估计了茶的温度。”很怕他着凉,我给他盖上毯子,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脸。
这种擦桌子一样毫无怜悯之心的粗暴行为引来了轻微的反抗,我一巴掌下去,很快安静了。
做完一切,我才心疼的看着蓝波:“清醒了吗?”
蓝波:“……”
看向我扬起的拳头,蓝波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才是个乖孩子。
捋好被打湿的碎发,帮他别到耳后,我语气柔和:“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在说气话,对不起,一不小心就离开这么久,你有怨言我也——”
有什么顺着小腿攀爬上来。
我呼吸一滞。
是错觉。
我安慰自己,没错,是错觉,是那个啊那个,吹过来的冷风啊,真是的,窗子没关好吗?
我低头看去,身下的男人面色如常,碧绿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我,如果忽略还在腿上跳跃的手指我勉强相信他的无辜。
是、是错觉,当初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怎么可能会真的—— !!!
也不管一只脚没穿袜子,我一个起跳蹦下沙发,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又匍匐到玄关,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上次这样还是在学校的军事训练课上,那个恶毒的大魔王指挥莫斯卡朝我们进攻,而他自己悠哉悠哉的喝咖啡,看我们狼狈逃生。
“别这样,好吗?”握上门把手,我痛心疾首,“我们这样不好的,你不觉得很对不起前BOSS吗?”
适时溢出几滴不值钱的泪水,我掩面悲伤:“BOSS那么信任我,把你交给我,我们却背着他……我们这样太对不起BOSS了……”
费劲的撬锁,手抖到对不准锁孔,我尝试唤醒这位的亲情,让他好好想想守寡多年的老父亲是怎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又是怎么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去波维诺家族帮他看孩子的,这就是父爱如山啊,我们怎么能背着一位可怜的寡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哦。”
然而他只说了一个冷漠的“哦”字。
“有什么对不起的。“蓝波不以为意,无动于衷,“说不定他在夏威夷知道这个消息会高兴得从遮阳椅上蹦起来,然后兴奋过度进ICU呢。”
说完这一段六亲不认的发言,这位年轻的波维诺首领无事发生一样,从沙发上坐起,整理松散的衣服,丝毫不关心即将进ICU的老父亲,冷血无情的黑手党血脉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冷,真的好冷,我是说心脏。
“你最好别继续了。”他转过头来看我,平静的吐出没有温度的一句话,“门锁上通了高压电。”
我:“……”
哇哦,他好狠,好有我当年的风范,那时候的我也是在白兰家的门上通高压电试图电焦他的翅膀呢。
……
笑容一秒消失。
他竟然敢这么对我。
放开门把手,我木着脸走回去,来到他面前,也不装什么慈母,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
没穿鞋子攻击力减了不止一半,对他来说这种力道和小动物的挠抓没两样,碰撞之下倒霉的是我的脚。
真服了你们雷守了,真*就和避雷针一样硬是吧。
纵然痛的不行,我死不吭声,从他手里把我另一只袜子抢回去穿上,同时不忘拧他一把。
他也没计较,只是轻顺势牵起我的手,把我揽进怀里。
脸埋进我的颈窝,他单手搂住我的腰,像缺失温度的雏鸟,依恋的蹭了好几下,即使我在一刻不停地拽他头发。
抓住垂下的小辫子,我坐在他一条腿上,报复性的下狠手,和他的头发拔河,他又把这当成了安抚,自欺欺人到极点,想扇醒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准备下狠手给他点颜色看看,埋在颈肩的脑袋上移,贴上我的耳根。
——!
随着吹拂过来的气息,我的脸色比碧洋琪最新研制的有毒料理还要精彩,口中也急切地涌上一堆污言秽语,但最终还是痛苦的咽下。
想让我死直说好吗,大可不必如此。
我的眼睛失去高光,懒得反抗,失去了一切力气和手段。
手下一滑,我摸到了软绵绵的垫子。
触感很弹,很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是又摸了几下。
垫子瞬间绷紧,手感更好了。
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什么,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颈肩离开的蓝波对视上。
我们相顾无言,唯有我的手还捏着他的大腿。
盯着我看了一会,他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想要说什么,却又难以说出口,宛如被强行占便宜又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的纯情少男,只能默默忍受变态的骚扰,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我:“……”
我:“……”
我:“……”
该死的,我真的要闹了,这都是什么事。
角色颠倒,气氛一时间很尴尬,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玩一二三不准动木头人游戏,强行被硬控。
“你……嗯……”我率先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好像我真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作为受害者的蓝波默不作声,眼神落到我还放在他大腿的手上。
我:“……”
我迅速撤回手。
他在看什么,到底在委屈什么,别给我压力好吗?
绞尽脑汁半天,压力山大,我还是决定略过眼前这件事,当做无事发生。
轻咳一声,我试图缓解气氛:“别闹了好吗?多大的人了,成熟一点吧,其实我不是很在乎这种事。”
蓝波:“?”
又觉得这话过于推卸责任,我又补了一句,贴心替他解围。
“其实也就那样,你不用放在心上。”
蓝波:“?”
最后,我目视前方,一脸公事公办:“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你也是,忘了这件事吧。”
蓝波:“……”
说完,我从他腿上下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迈开一步,他突然又把我拉回去。
跌回腿上,我快无语了,听到他说。
“就那样?”
慢吞吞重复那句话,他托起我的下巴,目光有点危险:“你是那样想的吗?”
我:“……”
别闹了好吗,我真没空陪他闹了。
刚想随便敷衍他两句,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性感脸庞,我被迫吞下了所有话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混杂一起,让人心烦意乱。
他单手轻轻松松圈住我,滚烫的身躯贴过来,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呼吸都很困难。
大脑缺氧的状态下,我失神了片刻。
就那么一分神,天旋地转,他扣住我的手,钉在柔软的垫子上。
心跳声更明显了,吵得耳朵疼,我有口难言,说出去的话全都支离破碎,没一个字可以顺利表达出来。
好不容易推开他,短暂呼吸新鲜空气,又一个没注意被扯下去,纠缠在一起。
别这样,我真的要窒息而亡了,我宁愿死在熟男波涛汹涌的胸怀,也不愿意死于和养大的少年进行呼吸作用。
可能是听到我的心声,他动作变得轻柔起来,但还是不肯放过我,缠着我绕来绕去,哪怕我躲到角落他也要追上去,拖出来和我一起品尝每一寸。
谢谢,我不吃果冻,已经吃了半小时了,我要晕了,体谅一位柔弱无助的研究员好吗?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我胡乱在他身上摸索,复刻刚才硬控他的行为。
他现在的身高体型对比十年前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我盲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手感都很赞。
但人生哪能轻言放弃,不让他停下来,倒霉蛋就是我了,我不想被通缉,更不想进去喝茶。
在自尊和人格面前,什么都太轻了,与其一辈子背负上正太控的黑名被嘲讽,不如殊死一搏。
胜利总要有所牺牲的。
“……”
感受到什么,有一瞬间迟疑,黑卷发青年停下了动作,眼神动摇。
我也有些难以承受,躲闪着他眼神,心如死灰。
“你再闹,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义正辞严,硬控了他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他长久没有动作,垂下脑袋,低低喘息了一下。
然后眼角湿润的看我,好像被欺负的大狗狗,敢怒不敢言。
……他大腿这么敏感的吗?
我犹豫着又硬控了一下。
“……嗯……”
上面传来更要命的喘息,我撇了一眼,吓到飞起,那糟糕的表情我都不敢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简直是道德败坏——
——!
突然也感受到什么,我也被硬控了。
“……”
“……”
“……”
我开始怀疑人生。
我开始挣扎且痛苦。
我开始不想面对现实。
其实不是那样的……是那个啊那个,塞满礼物的圣诞袜,真是的,怎么可以乱丢东西呢,圣诞老人看到了会大发脾气的,他也真是的,到底在圣诞袜里塞了什么,真是个贪心的孩子,礼物塞这么多的话,一不注意袜子会撑爆的哦……
……真的是塞满礼物的圣诞袜……
……真的……
慢慢转移视线,我看着天花板,因为那什么啊,天花板的装饰很好看,仔细一看还有小彩灯呢……话说那是我十年前装上去的吧,别在圣诞节偷懒啊。
我的手有点颤抖。
“……别动了……”
上方发出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喘息声,似乎在哀怨,我吓得手也不敢抖了,忽然被掰过脸,和他对视。
蓝波用湿润脆弱的眼神望着我,胸口剧烈起伏,一看就很大事不妙。
我想逃,被他按住肩膀,强行和他迷离的双眼对视。
“我想……”
我不太想听:“不,你不想。”
看着我毫不掩饰的露骨嫌弃,他有点受伤,但还是靠过来,想寻求一丝暖意。
勾住我的脖子,低沉磁性的尾音好似带了小勾子,勾得人颤了颤。
“想对你做很过分的事……”
我:“……”
我的心其实有点死了:“有多过分,和现在一样吗?”
他凑到我耳边呼气:“更过分。”
我:“……”
我只说了两个字。
“忍耐。”
我面无表情:“你不是很擅长忍耐吗,给我忍着。”
他:“……”
被毫不留情拒绝,哦了一声,他退回去,无精打采的,卷发也蔫蔫耷拉着,看起来惨兮兮的一只大型生物。
“也没什么。”他故作坚强,闷闷说,“反正都忍了十年了,也不差这一会。”
我:……
别说得你好像守了十年活寡一样好吗?
“本来就是……”他小声反驳,撞见我的警告眼神又迅速退缩,老老实实。
“闭嘴。”我强忍着抽他的冲动,“再废话明天带你去结扎。”
他:“……”
他抓住重点,沉思道:“意思是今天能继续吗?”
“不能。”我比冰箱的冰块还冷,“厨房还有魔芋,你想要魔芋片还是魔芋丝。”
沉默三秒,蓝波诚恳的说:“对我好点,好吗?”
然后又委委屈屈:“想要你……”
闭嘴——
眼看我态度坚决,意识到没点可能,蓝波不情不愿窝回去:“好吧。”
那么一大只能窝在自己怀里也是很奇怪了,都能把他当大型抱枕和被子用了,这是什么自动加热器吗?
趴在我肩膀上,把头埋进去,蓝波艰难呼吸着,仿佛临产的孕妇。
我动也不动,一整个老婆在产房撕心裂肺生孩子,自己在手术室门口眼睁睁看着却没点用处的挂件丈夫,只能说点干巴巴的话鼓励:“加油,需要我扇你清醒一下吗?”
蓝波:“……”
稍稍抬头,那张别具异国风情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看了我一会,又垂头丧气趴回去。
“算了。”他说,语气有点遗憾,“万一更严重就不好了。”
我:“……”
真的想打人了,用我的拳头。
抱了我一会,他恋恋不舍松开,跟我说:“我去浴室了。”
临走前,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等回来就给你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我很实诚:“今晚就不在这吃饭了吧,我回家吃,我是说十年前的家。”
“嗯,好。”
他温柔的回应,转头从沙发底下掏出一副皮革手铐,把我和茶几栓一块,独自去了浴室。
第129章
黑色皮革手铐内里覆了一层柔软的绒毛,动起来不勒手,想要挣脱也不是很难,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这副手铐本来是我打算用在那位巴利安尤物身上的,把那只猛兽手脚紧紧束缚,那张不听话的嘴也堵住,反抗激烈的话就套上铁笼口罩,再慢慢驯服,该是一副多么美好的光景。
没想到用在了我身上……小瞧他了,蓝波波维诺,在我失踪后他是把我的房间翻了个遍吗,尊重一下我的隐私权好吗?
这个都翻出来了,其他更不可描述的东西不会也……停下,不能再深思下去了。
年少时人畜无害天真烂漫的,一点威胁性也没有,看起来就是个三言两语就能被骗得团团转的傻白甜少年,长大后完全蜕变成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人。
没有急着解开,我在原地思考怎么破局,十年后的蓝波很明显不想让我回去,可我不回去,后果更严重,时空的残酷,他比我更清楚才对。
宇宙存在无数个平行世界,如果我停留在这个时空,十年前我的存在就会出现空缺,世界线出现分支,十年前的蓝波十年后会遇见意外跳跃时空的我……以此类推,这根本是无解的循环……
不能心软,一时的犹豫会让他困于痛苦的循环,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如果我顺利回到十年前阻止这一切,就能打破这个循环,错误的时空也会被修复。
该怎么回去,重新回到那条小巷碰碰运气还是另想他法,我不确定时空的奇迹会不会再次发生,按理说是一刹那的奇迹,我推测这次意外是多个时空重叠造就的奇点,恰巧降落在那条小巷,属于亿万分之一的奇迹。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求助与平行世界互通记忆的白兰也是不错的选择。
虽说求助前辈更稳妥,但我死也不愿意,当初信誓旦旦说自己独立出去会活得更好,离家出走后惨遭社会教育,成为大人后还陷入困境,我的自尊告诉我死也不可能敲响前辈的研究所大门。
在前辈面前承认自己一事无成什么的,打死我也不会做的。
先逃离这里,找到保父沢田纲吉,让他劝劝他弟弟,再顺水推舟拜托白兰帮忙,我觉得很可行。
以我目前的人脉来看,时政那边的狐之助也勉强靠得住,我还保留着狐之助7077留给我的金色御守,以此作为锚点,它找到我应该不成问题,就是我不一定能等那么久,它效率不怎么样。
上次意外跌进时空缝隙回到百年前,遇到彭格列初代们,狐之助找到我后明里暗里警告过我,最好别跟这个时空的人或事深入接触,它指的是动感情,但它对我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因为它知道我屑的可怕,没有感情,更没有良心,所以任我为所欲为。
“这是有原因的。”狐之助歪歪脑袋,黑黝黝的眼睛如同摄像头,忠实记录着前车之鉴,“那些审神者们也犯过这个错误呢。”
它感叹:“感情这种事总是防不胜防,我们也无法控制。”
舔舔爪子,狐之助轻描淡写爆了个时政猛料:“有些审神者去其他时空进行任务时,总会无法避免的和那个时空的人或物产生联系。”
“就像漫画和小说那样,有些审神者对属于那个时空的某些人或物产生了感情,甚至为此公然违背命令,导致任务失败。”
“比如一位审神者,她与那个时空的鹤丸国永意外相恋,为此试图改变鹤丸国永作为陪葬品的历史,还有一位审神者想要阻止冲田总司死于肺痨的命运……无一例外,她们都失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狐之助异常冷静,仿佛是说再平常不过的事。
作为时政忠实的式神,它见证过无数案例,这些确实不值一提,之所以旧事重提,是为了警醒我。
不用多想,那些审神者的下场最轻估计也是被强制消除记忆,重新再来,当老老实实打工人,严重的……那就严重了,我估摸跳槽去对面时间溯行军的也不少,所以时政才不择手段的疯狂招冤大头帮他们卖命。
噫~不愧是黑心资本家。
“有得就有失,不是吗?”狐之助反应冷漠,不理解那些审神者飞蛾扑火的做法,只有这时才能看透它的人机本质,“既然选择成为审神者,这便也是审神者的职责所在,为什么明知是错误的,却还是要做呢。”
它疑惑着,紧接着又爆出个猛料:“这也是我所不理解的,与那些过去时空的人或物产生联系,他们也不会记得的,即使多么轰轰烈烈的感情,也总有被遗忘的一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徒劳,这是常识才对,为了只有自己记得的回忆值得吗?更何况连这份回忆都不一定能保住。”
好了,你不要说了,别牵扯到我,这些机密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堵住耳朵,我示意它继续说,我在听。
“这些是审神者培训的第一课,属于常识,您听到也没有什么问题呢寻大人。”
我即刻放下手。
狐之助跳到我的肩膀上:“我并没有警告您的意思,相反,我是想告诉您,寻大人,您即使现在离开也无需有任何负担,你在这做的任何事,遇见的任何人,在您离开后,都会遗忘的。”
狐之助看着我,难得认真:“寻大人不属于这个时空,这个时空也没有寻大人的存在的证明,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由于研究过一段时间关于时空的问题,思考片刻,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既然不存在这个时空,就和同一人不能在同一时空出现一样,会出现排斥反应,因为时空并不承认外来者的存在,如果外来者消失,时空也会渐渐抹去外来者的存在。”
世界需要秩序,如果出现差错,世界自然会想尽办法修复,这种力量远比想象的要更加深不可测。
比如白兰曾经毁灭了无数个世界,那么召唤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去打败白兰拯救世界,是否也是属于一种时空本身的自救呢。
“没错。”狐之助很满意我的回答,眼中带着赞赏,“不确定因素谁也不想赌,出于自我保护机制,在寻大人离开后,这个世界会渐渐抹除寻大人存在的痕迹,让世界重回正轨。”
“与寻大人接触的一切,无一例外都会遗忘你的存在,这是注定的,这场不该存在的相遇终究会化为泡沫消散。”
转向我,漆黑的眼珠恍若冰冷运转的机器,狐之助一字一句的说。
“所以,寻大人,不要对他们产生任何感情。”
……
那天狐之助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心烦意乱间,窗户那边有细小的摩擦声,像是猫爪划拉玻璃的刺耳噪音。
我循声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竖起的尾巴尖一抹鲜艳的红。
一团毛茸茸的生物正呲牙咧嘴的用爪子拼命刨玻璃。
看见我,浑身雪白的花脸狐狸眼前一亮,立刻把大脸盘子整个怼玻璃上,五官挤成一团,恨不得马上钻进来。
我:……
一秒解开手铐,我唰的拉上窗帘。
说来就来,这只狐狸偏偏这次效率这么高。
外面的狐之助急了,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咚咚拍打玻璃。
没管它,我苦大仇深的寻找房间里的监听器和摄像头,涉及到专业领域,我没一会就找全了,全部关掉才把狼狈不堪的狐之助放进来。
太狠了,居然在我离开后装了五倍,这是人能做的吗?
“寻大人,你好狠。”
跃进房间,狐之助跳上桌面,幽幽的小眼神谴责我:“7077可是在寻大人失踪后就马不停蹄的寻找您,连得来的油豆腐品鉴大会的评委席都放弃了,您不奖励就算了,还这么冷漠。”
狐之助无声假哭,小身板哆哆嗦嗦,宛如路边被淋湿的狗。
我漠不关心,心肠冷硬,这么早来捞我,鬼知道是不是它心虚。
“和7077无关呀,这次纯属是寻大人倒霉罢了。”狐之助可不接锅,“这可是很难遇到的事件,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让寻大人撞上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您不愧是天选之人呢。”
我可谢谢你了,不会谄媚就别说话。
“既然来了,那带我回去吧,你们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我不客气的朝它伸手,“把那个可以进行时空跳跃的魔方给我,我要回去,回到进那条小巷的前一刻。”
以往随手就给了,今天的狐之助却一动不动。
深深看了我一眼,狐之助无奈地叹了口气。
“寻大人。”它仿佛在无理取闹的孩子,慈爱的说,“时空转换装置没电了,我正在收集充足的灵力填满,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有点诧异,离上次换好电池才多久,这么快又没电了,这个到处扣电池美其名曰节省的家伙肯定又扣扣搜搜的用了什么临期电池。
“哦,那没你事了,去天桥底下搭个窝玩去吧。”
我回了它一个冷漠的背影。
“快了快了,寻大人想回去的话,拖延一段时间就好了!”狐之助一嗓子把我嚎回去。
我转回来。
“多长时间?”
狐之助自信满满:“放心吧,很快的,按照现在的进度,最快十年就好了。”
我转身就走。
算了,出去找沢田纲吉吧,让他托托关系拜托白兰加加班搞定,我呆了一天都快疯掉了,哪等得了十年。
想到那几个心脏炸裂的吻,我浑身一抖,下意识捂住耳垂,脸颊也无缘无故发烫,整个人都不好了。
目送我离去,狐之助丝毫不慌。
“就算出去也比现在境况好不了多少哦,您要想清楚,寻大人。”
一条腿跨上窗台,身后意味深长的语气成功令我停下脚步,无他,Reborn每次死亡预告时也是这种语气,纯属条件反射。
来到我面前,狐之助一脸人畜无害,歪歪脑袋,轻飘飘说出下半句。
“说不定,会比现在更糟呢~”
沉默,是今天的沉默。
“是真的哦。”狐之助眨巴着大眼睛,“找到您之前,7077特地去您工作的地方转了一圈,扫描了他们每个人关于寻大人的精神状态,结果很不理想呢。”
“该怎么说呢。”狐之助冥思苦想,终于灵光一闪,“如果按照游戏设定来说的话,意思就是……”
“他们每个人的黑化值都很不得了哦,这种情况下,您确定还要出门吗,寻大人?”
说完好整以暇的看我,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
我嘴硬:“别想挑拨离间,动摇我们之间的羁绊,我和彭格列的乡亲父老们之间的羁绊哪是区区十年的空窗期能比的!”
然而内心诡异的动摇起来,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对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研究员来说瞬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迫不及待阴谋论每个人。
什么友情什么羁绊,我又不是彭格列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我的人缘怎么可能差劲到那种地步,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丽动人成熟稳重的研究员,是每个人的好朋友啊!
……该死,他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信了一半,我回忆起和彭格列各位的美好记忆,仔细复盘一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仔细想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他们都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推理出不得了的东西,我内心一颤,恍然惊觉,我们之间的羁绊比玛蒙的厕纸还要脆弱。
恐慌的我首先拿沢田纲吉开刀,肆无忌惮的抹黑他的形象,并且有理有据。
明面上,我失踪了十年,也让他心爱的弟弟伤心了十年,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肯定让男妈妈沢田纲吉心生怨恨,加上我平时看他好欺负老是玩弄他,于是黑化了。
看见沢田纲吉这样,和我互不看好的狱寺隼人更不用说,黑化起来更是没边。
六道骸?那还用说,新仇加旧恨,他老早就黑化了,我失踪他肯定第一个开香槟庆祝,奈何上面两个黑化,疯狂内卷加班,于是不堪其扰的他捂着没几片叶子的凤梨头也开启了黑化之路。
云雀恭弥更容易了,欠了他十年的钱不还,疑似携款跑路,加上我在他家挖的地道由于质量问题在十年后一个雷雨夜塌了,破坏了他心爱的并盛,黑化简直信手拈来。
还有……
……
复盘下来,我惊恐地发现,偌大的彭格列竟无我一个柔弱无助又可怜的研究员的容身之地。
说好要做彼此一辈子的好朋友,没想到他们偷偷背着我黑化,真是人不可貌相,看错他们了。
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微不可察的慌了0.01秒,我强装淡定,实则已经退了好几步,谁知道出去迎接我的是不是一个X-BURNER。
对不起,我们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脆弱。
“寻大人,您先考虑一下吧,我等等再来找您。”
看出我内心的动摇,狐之助贴心的给了我冷静时间,又从窗户缝爬出去,继续收集遥遥无望的灵力去了。
冷静思考了半天,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已经三小时了,为什么蓝波还从浴室没出来。
……一般来说需要这么久吗?
就算洗澡洗这么久也得洗掉一层皮了吧,况且他之前也没这么久啊。
看向隔音效果很好的浴室,我纠结要不要进去,万一正好撞见挥洒青春汗水的那一刻,不是很尬尴吗?
虽然我不是很介意这种事,但万一对他脆弱的心灵造成打击……
……也太久了,他不会虚脱晕里边了吧?
他是不是踩到肥皂滑倒了?
他呛到怎么办?
低血糖了怎么办?
万一他偷偷摸摸哭脱水了怎么办?要怎么赔我?我又该怎么办?!
……
刻不容缓,捞起糖果罐的一把糖果,我冲进了浴室。
第130章
浴室的门没有锁上,推开后,水汽扑面而来,室内雾蒙蒙的,看不太清。
水汽打湿了衣物和头发,我无暇顾及,打开门窗后直奔最里面。
浴缸里躺着的人双眼紧闭,水浅浅没过他的胸膛,想到缺氧和低血糖,我赶忙趴在边缘扶起他,不停拍打他的脸。
刚掰开他的嘴想把糖果塞进去,蓝波就醒了,那块糖果也噗通滚落水中,激起一小片水花。
这些动静没让他注意到,宛如刚睡醒一样,他碧绿的眼里还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涣散的打量四周,忽然聚焦在我身上,而后渐渐涌上无法言喻的惊喜。
“终于又见到你了。”
小心伸出手,隔着朦胧的雾气描摹我的脸庞,他失神的看着我。
“这次可以呆在我身边久一点吗?我想一直看着你……我说这些是不是很任性?你别生气,也不要不理我……”他说话的时很轻,怕稍一用力,眼前的场景散去的更快。
有些不明所以,我想唤醒他,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什么,蓦然失语,迟疑间,天花板上凝固的水珠滴落在他脸上,我下意识抬手拭去。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也可能冰冷的刺激,他忽然清醒了,那抹沉淀的绿色渐渐清明,却忍不住沉浸在这份再次眷顾的温情中,覆上我的手,微微侧脸,像小动物一样蹭着。
不过片刻后,他又很快撤离,把我的手放回去。
“不小心又睡过头了。”他闭眼揉着太阳穴,从话语来看,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没深究下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我帮他擦拭打湿的头发:“水已经凉了,泡太久会感冒的,回房间吧。”
接过递过去的浴巾,他简单擦拭后跟我回到了房间。
双膝跪坐在床上,我举着吹风机,调到适合的档位,吹着他的头发,心底却无法平静,掀起惊涛骇浪。
此刻,我才终于有了实感,对我来说不过是被困住的五分钟,对蓝波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十年,他是怎样度过我离开的每一天的……
我想过他会气愤,会伤心,甚至会恨我的不辞而别,然后过段时间把我忘记,少年的一腔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痛苦,这十年对他来说很痛苦吗?
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想要知道,我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
困惑弥漫上心头,我的心被扯成一团乱麻。
吹好头发,甩走脑海中没由来的想法,转头瞥见他看着我走神的表情,忍不住叮嘱:“下次别泡那么久,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我相信你的实力,但一点小小的疏忽也能酿成大错……”
我不由自主像以前一样教育他,被我扯了下脸,蓝波这才回过神,茫然的看向我,像个做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在我催促下被赶上了床。
“你去浴室的时候,我熬了点燕麦粥,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你凑合当晚饭吃了吧。”
搬出万能的煮粥公式,我端给他,粥不会出错,什么时候都能喝点,冬天还能暖暖身子,。
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我吹了几下才喂给他。
他安静的吃着,没说话,等我喂完后才开口。
“因为,那样能见到你。”他睫毛还沾着湿痕,认真的看着我,“每次那样,就会见到你。”
“泡久了很想睡着,等醒过来,就可以见到你了。”
这是缺氧晕倒了好吗?!身体在发射求救信号啊!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可以吗!这种再明显不过的常识怎么还能忘记!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把他吃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我给他擦嘴。
“嗯。”他很听话,慢慢靠在我身上,枕上我的肩膀,双手环住我的手臂,阖上眼休息。
成年男性的重量的猛地压过来,即使蓝波收敛了力度,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招架。
无他,一侧头就能看见那片白色和深深的沟壑,看久了我认为我的心脏会出毛病。
这不怪我,是他的睡衣领口开太大了……话说他以前好像也是开这么大,可是不一样啊,那么大我怎么忽视,那么大呢!翻遍整个彭格列与之抗衡的也只有XANXUS了吧,白巧克力和榛子巧克力,这让我怎么抉择,两种口味都各有千秋,我抉择不出来。
这俩的区别大概是XANXUS会骂我垃圾,蓝波求求他可能会让我实践一下。
……跟他说他会愿意吗?
……能的吧?
……其实也不是特别想,但他要是盛情邀请我,我也不好拒绝……
不不不不!不能不能!不约不约!一点也不想!!!
飞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惊恐万状,太可怕了,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会堕落的,堕落成正太控也无所谓吗?跟伽马一起在未成年保护条例的雷区上反复横跳也无所谓吗?!
当然有所谓啊——
预知到可怕的后果,我直视前方,双手交握在胸前,默念驱魔咒,没有一丝杂念,有杂念的话让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知道了不得把我送去喝茶,来个三年起步。
“你困了吗?”被我的动作吵醒,蓝波抬起眼看我,*温热的指腹揉揉我的眼下。
有点痒,我眨了眨眼,睫毛不小心扫到了他的手指。
动作一顿,他看着我,忽然用力将我按进他怀里。
“对不起……”他轻轻道歉,以为是自己缠着我的错。
将我抱得更紧,他低下头,脑袋依偎着我的脖颈,迫切想要获得一点点温暖的抚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忘了,以为这又是一场梦,等醒过来,你又不见了……”
他没说下去,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很多。
“……”
“睡吧。”沉默过后,我摸摸他的脑袋,手指穿插在发丝中帮他放松,用哄孩子的语调哄他,就像以前一样。
“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哪也不去。”
“……嗯。”
他回应一声,听话的阖上眼,只是手臂搂紧我,不肯放开,直到很久才安心睡去。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我才放下心,仔细打量他这些年的变化。
他的手有了很多属于战斗的痕迹,他上战场的时候哭了吗,明明一点小伤都要哭着抱怨,想方设法让沢田纲吉给他安排轻松不累的任务。
被沢田纲吉宠溺的这些年,加上我的明里暗里的纵容,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没自知之明,上赶着挨打,狱寺隼人嘴上说要严加训练,真到了那时候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我抓住还急得跳脚,整个一自欺欺人欲盖弥彰。
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没有参与他这十年的人生,缺席了很久,尽管并非我所愿。
误打误撞,我竟然造就了这样一个未来……该怎么办,如果真的像狐之助说的那样等待十年,这十年谁又能保证不会发生其他事,陪伴他十年后,他又真的能释怀放手吗,还是深陷其中不愿放手……
思考了很久,我最终抛弃了无聊的自尊心,决心去找威尔帝前辈。
纠结中,窗户那边又传来敲击声,是狐之助。
抱着一个成年男性,我艰难的想要挣脱,去帮狐之助打开窗户,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实在抱的很紧,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松开的意思,更何况他真的很重,这么大的体型让我很难办。
虽然我是在粥里加了点东西,想让他好好休息,也不至于睡这么沉吧,
看出我的为难,狐之助停下敲击,捣鼓脖子上的铃铛。
蓝色的光线从铃铛中发射过来,看不清怎么操作的,狐之助顺着光线在玻璃上切割的痕迹,竟然穿透跳了进来。
等它落地面上,玻璃上切割一圈的痕迹又消失无踪。
“寻大人,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狐之助迫不及待,“灵力的收集可以缩短到三年了。”
这么快?我不信,以狐之助的效率最起码得拖到二十年。
“真的哦,本以为在灵力稀薄的现世很难收集到,没想到撞了大运,有个灵力异常强大的好心人愿意帮忙。”
狐之助掩不住邀功的洋洋自得,神秘兮兮说:“这个人在八原那边很有名,我也是意外遇见的,他听到这件事和寻大人有关,表示愿意提供灵力,说他以前在学生时代受过寻大人的恩惠,他一直很感谢您,想要报答。”
我有点懵,什么时候我的人缘扩展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狐之助提醒:“八原离并盛很近的,寻大人您再仔细想想,他的名字是夏目贵志。”
听到这个名字,我隐隐约约回想起一点。
有次Reborn又布置了什么恶毒的社会学作业,于是我潜伏到一家学校当老师,完成作业的期间顺手帮一个学生解了围。
据说他因为孤僻古怪的性格被全校孤立排挤,接触过之后发现完全不是那样,挺懂事一少年,自己常年淋雨,却能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流露出温暖的气息,就是行为偶尔很古怪。
有次,他惊恐地看着我的后方,出于本能,也由于被大魔王压榨到神经虚脱,我抄起一旁的棒球棍就挥上去。
树断了,他懵了,再想说什么,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树叶,成了没由来的怜悯,沉默过后,说对不起老师有道题我不懂。
我懂的,其实他的体内封印着强大的力量,吸引着某些危险生物,一不小心就会爆发伤到别人,所以才会这样。
到了这个年纪多少都会觉醒的,我明白,六道骸到现在也没痊愈呢。
这位拥有温柔的淡金色头发的少年每次听到这番言论都欲言又止,温柔善良的他说不出什么,看到我在吃午饭时头也不抬,顺手抄起水枪呲得一位试图挑事的同学失声哀嚎后,更是默默闭嘴,无声劝我手下留情。
我一来,学校孤立排挤第一人的宝座瞬间让给了我,这是实力的认证,我很欣慰,并且平等呲了每一位上前挑衅的小屁孩,叫校长家长也没用,因为肮脏的大人有的是办法整这群不听话的孩子。
降维打击,他们根本斗不过我。
当然,我没有那么好心,之所以关注夏目贵志,是因为我有一双慧眼,一眼就看出他具有满分作业的潜质,至少比上个暑假作业强。
他也很配合,说愿意帮老师,多懂事的孩子。
啧,要是身边那群家伙也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灌上芥末水,我顺手又呲了靠近他的路人甲,在路人甲捂眼哭爹喊娘的时候,把他从破碎的玻璃那边拉过来,让他和我一起完成作业。
托他的福,我成功得了满分,这是强者的证明。
夏目贵志,好满分的作业。
虽然最后由于兴奋过度把某个大魔王的办公室撒上了咖啡液,被抓住惩罚,当免费仆人被指使了一周。
啧。
啧。
啧。
因为是某个大魔王,只敢背地里不爽。
“太好了,寻大人,他身边还有一位大妖,加上他们两个的灵力,剩下的很快也能推进了。”
狐之助向我透露了另一个消息,剩下的时间也能很快缩短,就看我的进度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看到狐之助挤眉弄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用死气之炎代替剩下的灵力?”我皱眉,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是的。”狐之助承认了,“既然都是世界本源的力量,只不过是不同形式罢了,当然都可以用。”
“如果收集到足够的死气之炎,就可以启动时空装置了。”
狐之助摇摇尾巴,报了个数:“大概十亿炎压就够了。”
说得轻巧,我去哪给它找十亿死气之炎,让沢田纲吉轰我好几发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提供这么多,我从来没试过,我只是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
“哪用得着寻大人费力气,您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不需要做任何事。”狐之助朝我怀里的蓝波努了努嘴,“这不就有现成的吗?”
“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但您身边似乎有很多个这样的人呢。”
说什么呢!
致死量的死气之炎,蓝波输送完不得虚脱了,说到底是维持生命的能量,一下子失去这么多,对身体的危害得有多大!
“您太担心了,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洒洒水罢了,很快就能恢复的。”
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狐之助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甚至嗤之以鼻,双标的很。
“连这种事也做不好,寻大人才不需要这种没用的雄性。”呸了一口,它高调的宣布,“没有价值的家伙根本没有陪伴在寻大人身边的资格。”
这个死人机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我家孩子很脆弱的好不好!而且他很有用的,也很有价值,是他们眼光太差而已!
要不是手没空,我肯定扇飞这只看不起人的死狐狸。
我告诉它残酷的事实:“不可能的,他不会同意的。”
狐之助不屑一顾,完全不把这当回事,轻蔑的看了一眼熟睡的蓝波:“这种的我见多了,不论是刀还是人,就是嘴硬,其实根本拒绝不了寻大人,寻大人稍微哄哄他,就跟小猫小狗一样乖乖听话了。”
我:……
哇哦,它好自信。
我嘴角抽搐:“你很懂哦。”
我继续:“那我该怎么做。”
狐之助:“睡服他。”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睡了他。”
狐之助一句话堵死了所有出路。
“这是最快的办法,寻大人只需要略微出手,他就彻底听话了。”它笃定的说,跳到床上,一爪子踹上去,也不知道这小狐狸哪来这么大力气,用小短腿把蓝波踹床上。
它熟练的把倒在床上的蓝波摆成秀色可餐的模样,站在一旁鼓励我:“来吧,寻大人,给这只嚣张任性的雄性一点颜色看看,狠狠的教训他,寻大人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人,区区雷守,手到擒来!”
我:……
我:……
我:……
“做不到。”
我拒绝。
狐之助一脸我懂的:“哦~缺少某些东西是吧?在另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为所欲为的确……你等等哦寻大人,7077这就为你准备——”
闭嘴!我是说这件事做不到,你这只满脑子不正常的狐狸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做不到——这怎么做得到!你让我怎么做得到!我疯了么去睡自己养大的少年!
虽然我是道德沦丧的研究员,但我不是禽兽也不是变态,更不是正太控好吗?!
“做不到。”我态度坚决。
又徒然痛苦,像被抽走全部力气,瘫倒在地,捂住脸喃喃自语:“真的做不到……”
“跟小孩子……什么的……”我快崩溃了,“我真的做不到……”
狐之助:“……”
狐之助嘟囔:“……这不挺大的。”
眼见我抗拒到破大防,很有经验的狐之助耐心说教:“不行啊寻大人!你get不到他,他eat不到你!你不跟他gotobed,我们就要gotoend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狐之助振振有词,咆哮道:“永远回不去,这样也无所谓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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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快啊,寻大人,狠狠地教育他,区区纯情男,根本不堪一击!”
狐之助催促着,蹦跶得比谁都快,争取把局面和蓝波的睡衣都搅得乱七八糟。
看看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我本能后退几步。
我婉拒:“算了算了,其实想想三年也不是不可以,他只是在生闷气……”
“别天真了,寻大人。”狐之助一秒戳破我的滤镜,语重心长道,“这种事我见多了,每个审神者在自家刀剑男士开始不对劲时都说还好啦,我相信他,他这么善良可爱,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哎呀他是在跟我撒娇啦你不懂……等被打包神隐之后都老实了,被救回来后一问一个不吭声。”
“这只狡猾的雄性是在装睡骗您也不一定,您也不想被关一辈子吧。”
格外笃定我难逃被打包进小黑屋一条龙服务的命运,狐之助毫不动摇,提醒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然而我也和那些审神者一样,被那副无辜纯良的外表蒙骗,坚持自家孩子我最懂你根本不懂的人设。
“你不懂,他只是在跟我生闷气。况且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跟那种坏孩子一点也不一样,那些刀子都多少年的老狐狸了,我家孩子连他们零头都没有,你怎么能擅自定论,你把他当什么了?他只是一只小牛,他有什么坏心思,万一被他知道伤到他脆弱的心灵你要怎么赔我?”
狐之助:“……”
狐之助:“寻大人,成熟点吧。”
狐之助一针见血:“您是被那具下流的身体蛊惑了,他可一点也不无辜,发展到这种地步,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他们全都在欺骗您,利用您的心软做更过分的事。”
然而我油盐不进,还在坚持你不懂的人设。
小管狐无奈扶额:“……这么久您怎么还是……算了,您高兴就好,毕竟7077是寻大人专属的掌心宝、优乐美、爱的小甜甜呢,一切以寻大人为先。”
口头抱怨几句,狐之助还是妥协了,毕竟对它来说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它的确没当回事,这点无法反驳。
攥紧爪子,狐之助伸到我面前摊开,一个透明小瓶子躺在它的掌心,是上次时空装置的电池。
一团鲜红的光高速流转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激烈碰撞着透明的壁垒,到我手中后却异常温顺,停息暴躁,缓慢跳跃着。
狐之助神色严肃:“这是可以储存任何能量的能量瓶,也就是我们回去关键一环的‘电池’,一共有两枚,另一枚我保存着,这枚快要消耗光了,您这段时间快点收集死气之炎将它灌满吧。”
叮嘱完几句后,狐之助又钻窗户走了,它打算再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收集更多的能量。
收好电池,看看床上糟糕姿势的男性,我喝了杯水压压惊,心脏有点超负荷,想要散散热。
算了,再喝一杯吧。
散热完毕,我过去帮他盖好被子,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床边守着,我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
床上的人紧皱眉头,上次见他这样还是逃课被狱寺隼人发现,暴揍后泪汪汪哭诉直到睡着,早上继续哭诉,直到沢田纲吉说算了可能是压力太大给孩子放假吧,他才喜笑颜开,在狱寺隼人的怒视下拉着我跑去露营。
之所以露出怎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可能是前几天又被狱寺隼人打了,总之跟我没关系。
使劲推脱关系,我握上他的手,本来想跟狱寺隼人打电话投诉的,听狐之助的告诫后还是算了吧,谁知道狱寺隼人黑化到什么程度了,隔着电话线把我逮住怎么办。
更加心虚,我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反而刺激了熟睡的蓝波,就像熟睡的婴儿会条件反射握紧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了。
我有苦没处说,默默承受。
由于过度紧张,我熬到后半夜就光荣倒下了。
……
第二天,早餐时间,我和蓝波面对面沉默吃饭,气氛很尴尬。
好吧,尴尬的只是我一个,他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搞得不正常的只有我一个一样。
“昨晚……对不起,你会忘了的对吗?”给蓝波夹了看起来最适合他的菜,我抖着手放到他碗里。
“没事,我习惯了。”蓝波没什么反应,吃掉了我夹他碗里的花椰菜,眼下是浅浅的黑眼圈。
我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习惯什么,把他踹下床是我不对,霸占了他的被子和整张床是我不对,害他夹在墙壁和床之间冻了一晚上是我不对,可这不能全怪我,他说得好像我经常干这种事一样。
“你晚上经常这样。”他轻描淡写,“半夜把我踹下床是常有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他怎么不说,这是污蔑。
“因为我每次都在你起之前又爬回去。”不再埋头扮演沉默者,他抬起头,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平静的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每次起那么早。”
“……力道还那么重。”甚至有些哀怨,时隔十年才倾诉自己受过的苦,这还是冰山一角。
啊?不是,所以他每天早上都撑着脸看我是因为他被我踹醒了闲的没事干。
“也不完全是那样。”他回避我的视线,别扭的说,“因为我想看着你。”
直勾勾看着我,他理直气壮:“难道不可以吗?”
我:“……”
我:“你高兴就好。”
反正说了他肯定也不爱听。
这么一搅和,尴尬的依然只有我一个。
痛苦依旧在继续,我坐立难安,这是读作早餐写作刑法的新式惩罚手段吗?
全身都难受,我夹着筷子,手不听话地哆嗦,吃的饭撒了一桌子,其废材程度不亚于没下属也没点数的迪诺。
持续开启抖动模式,我反复深呼吸,终于忍不住了,头磕上桌面,宣告失败。
磕上去的一瞬间,脑门嗡嗡作响的同时,我脑海闪过很多片段,最终定格在圣诞节少年蓝波离去的背影,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着他去买饮料。
悔恨漫上心头,我闭上眼,痛苦难忍,终于还是说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调动全身的良心,然一点良心也没找到,只好用精湛的演技凑成脸上的真诚,“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算是大人也不是完美的……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真的很后悔……”
“你没有错。”他懂事得让人心疼,“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
深色的眸子微颤,黑卷发青年陷入深深的挣扎和自责。
“不是这样的。”我安慰他,充当知心大姐姐,“我理解的,遇到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冷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却很执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极力维护我:“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
如此一来二去,我沉默了。
我:“……”
我:“好吧,其实是你的错,我没错。”
我毫无愧疚的把错推给他。
我的配合又让蓝波沉默了。
看看,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所以……”调整呼吸,我说出了痛苦源泉,“别用你的脚蹭我的腿了,好吗?”
“你想数清我口袋里的钱吗?不用这样的,真的,我一分钱也没有,只有一连串账单和发票。”
这么一说,他可疑的脸红了。不是?他在脸红什么,不要这样好不好?
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恐慌着被主人抛弃,他满怀歉意:“对不起,我还不太熟练。”
他脸有点红,小声跟我保证:“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别努力了好吗?
我更痛苦了,昨晚的抚慰让他放下心防,但我不知道他放下得这么彻底。
其实矜持一点,冷漠一点,也不是不行。
他还是收回了脚,在我以为这样就是极限的时候,他掀开桌布,钻了进去。
正疑惑他是不是要捡什么掉落的餐具,下面的桌布一阵抖动。
有什么东西攀上我的腿,随之而来的还有衣料摩擦声和落下的温热触感,我面容僵硬,一瞬间头皮发麻。
脑海中自动循环火星撞地球,侏罗纪恐龙大咆哮,夕阳下的火车飞驰而过,直直冲入大海感受波涛汹涌,思想塌缩成虚无的黑洞,我抬头望着天花板。
在我的注视下,它既没有扭曲成黑洞把我吸走,也没有突然坍塌把我们全送上极乐世界,而是突兀的在我的视野里晃了一下。
我突然就释然了。
是啊,天花板都无能为力,我一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能做什么呢。
带着看透万物的释然,我双手交握胸前,虔诚祈祷着。
然后,膝盖运足力气,狠狠顶上去。
“——!”
阿门。
愿神保佑你。
没管掀翻的餐桌和散落一地的残羹剩饭,救赎完迷途的羔羊,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我拿出顺来的蓝波手机玩消消乐平复心情,我的手机在十年前少年蓝波那,除了玩游戏和必要的逗弄好朋友环节以及工作,我对手机一向不怎么在意,那会让我分心,观察需要一心一意。
游戏记录显示,蓝波是近段时间的记录保持者,之前的记录保持者上下浮动不大,被好几个人轮流包圆,那些昵称让我想到了很多熟悉的家伙。
……这些人这么闲的吗,对一个消消乐游戏这么执着是要干什么,之前也没见他们喜欢成这样。
然而我的手老是不听话的抖,一个手滑,我把蓝波的分数拉下来,被另一个猫头鹰头像的人顶上去,我努力了一上午才追上去把他顶了。
无他,看这个人不好受我就好受了。
经过一上午的沉淀,我看破了很多,仔细想想,是我太过于年轻了,不该不听狐之助的话。
想起黑发眼镜妹推荐的那些暗黑本丸本,我悟了,论黑化这块谁比得上时政,狐之助见过的比我看过的都多。
现在回头还不晚,这样的未来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凝视白茫茫的天花板三分钟,我决定跟着狐之助的计划走,先把蓝波哄好,收集十亿炎压后跑路。
现在的忍辱负重是一时的,痛苦是一辈子的,光明的未来在等我。
下定决心,我从宕机状态醒过来,游魂似的从二楼飘下,非常幸运地看到了沙发上的蓝波。
他正在看书。
他看书时意外没什么表情,成熟冷峻的脸庞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察觉到我的存在,那双绿色的眼睛即刻浮现丝丝涟漪,亮了好几分。
合上书,他放到茶几上,自然牵过我的手将我圈在他怀里,全无早上的尴尬,只有坦然。
“是饿了吗?对不起,我马上去准备。”他粘上来,脸颊贴着我,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好像他真那么贤良淑德一样,“刚洗完衣服,忙忘了。”
以沉默应对,我不予评价。
瞥见茶几上的书,以及作者大名的那一刻,我又心脏骤停。
作者那栏写着夏马尔的大名,封面是他本人的自以为风情万种的靓照,每次泡妹他都会摆出这种欠扁的妖娆姿势搭讪。
下一秒,那本书和垃圾桶做了伴。
不好意思没忍住,但夏马尔写的书绝对和正经沾不了边。
没在意书的归宿,捧起我碰到书的那只手,蓝波掏出手帕擦拭,他擦得很仔细,就是擦着擦着就偏离地点了。
够了,真的够了。
想到计划,我还是忍了。
好在他很识相,点到即止。
“对不起,我很努力的克制了。”生怕我讨厌他,男人黯然神伤,眼睛湿漉漉的,像透亮的绿宝石,小心翼翼观察我的反应,“因为想确认你是不是存在……”
我:……
我:“我在,我活着,我很好。”
我加大音量:“听懂了吗,听不懂我再扇你一下,OK?”
他马上看我:“真的?”
“假的。”
“哦……”
他突然自我厌弃,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对不起,明明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却还跟小孩子一样任性,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你知道就好。
我以为他又能听懂人话了,殊不知这是迷惑人的障眼法,是他计划的一环。
泪失禁体质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容易加分,尽管极力抑制,他的眼眶仍然不可避免的湿润。
一向沉稳可靠的成熟男性在展露脆弱的一面时是惹人怜爱的,没有人能拒绝,况且他的黑色紧身打底衫真的很赞。
眼睛不听使唤地瞄着那两块宽广的地方,我没怎么听他说话,被浮想联翩的地方夺走全部视线。
心烦意乱间,指尖卷着他垂下的发尾束成的小辫子打发时间。
想开后,一切都不是事,再坏还能坏到什么地步,他给我的震撼够多了。
我已经决定好了,要不择手段的回去,化被动于主动。
任由我摆弄他的头发,蓝波微微低头让我更顺利地捉住辫子,他在这方面很听话,已经习惯配合我了,我用火炎让他的头发长长代替我去参加无聊的会议他也会乖乖应允。
仔细想想,我占着这么大优势呢,不用白不用。
太过于沉浸思想,以至于走神,反而忽略了最该重视的人,马上我就受到了他不满的抗议。
“在想什么?”他凑过来,像只渴望得到主人注视的小动物,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得到一点点关注。
“哦,也没什么。”我轻轻撇了一眼他靠过来的轮廓分明的胸膛,随口一说,“在想你的身体真是下流,让人浮想联翩,我也不例外,可以自觉一点,让我探索个够吗?”
第132章
预料之外的发展,他还没反应过来。
“真是非常下流的身体,遮起来的部分和露出来的部分都让人想入非非,鼓起的肌肉轮廓、涩气的半指手套、领口的锁骨……无论哪个都很吸引我,总之就是很吸引我,我迫不及待想做糟糕的事情。”
棒读着各种污言秽语,我毫无波澜,当着沢田纲吉的面读男高圣经的事我都干过,这对我来说顺手的事。
“所以,你能先让我实践一下吗?”
他没回答,我默认他同意了,之前急不可耐投怀送抱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转身面向他,我目标明确,双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胡乱动,刚碰了没一下,就被伸过来的健壮手臂拦截。
手臂穿过我的腋下,抱着我往沙发另一边拖,这种做法在孩子调皮作乱时格外好用,每当孩子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法子,家长就会把蠢蠢欲动的孩子拨到一边,还未成长到和大人对抗阶段的小孩子在他们手里比翻身的乌龟还无助,随手一拨弄就四脚朝天,蹬着腿半天也是无济于事。
我以前就这么干的,每当那只调皮的小牛盯上客厅的皮球或者漂亮的装饰品,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说好想和我一起玩,我都会冷酷无情的把他拨到一边,告诉他小孩子找沢田纲吉一边玩去,我没空也没兴趣,大人可是很忙的,忙着写Reborn布置的作业。
那时年轻气盛沉迷报复大魔王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本意不是玩乐,而是想让我陪他。
我把他丢给沢田纲吉,自己爬窗户去收集大魔王的弱点,屑到没边。
看吧,我都对他这样了,他到底为什么恋爱脑上头喜欢我?我知道没有人不喜欢我,我是大家的好朋友,但他为什么对我……为什么偏偏是他……难道是内涵我的工作做得不合格么,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怀着一腔愤恨,我掰开他的手臂,又回到他身边,更加贴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略微吃惊的表情。
这倒是有点熟悉的模样了。
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反抗,用力扣住那只手,挤进指缝牢牢按住,直至深陷进沙发坐垫,另一只手则是顺着后背慢慢上移抚摸,让他疏于戒备。
我不想将Mafia学校的课程实践在他身上的,这是形势所迫,是他一手促成的,根本不是我的错。
一想到这,我忿忿不平,为倒霉的境遇,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线,还有这个捉摸不透的叛逆青年。
错误需要修正,不择手段也要完成。
等回去后我要好好教育一下十年前的少年蓝波,在他脑子还没坏掉之前。
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死,那段时间被Reborn叫去做苦力,学习时间少的可怜,这门课是拜托六道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友情上身替考的,总不能发信息问六道骸接下来的步骤吧,会被他嘲笑到死的。
手指一路向上,插进蓬松柔软的发中,胡乱揉了几下,我极力回想,不太确定的回想起了模糊的步骤。
模糊的、打满不妙马赛克的步骤……
……真的要继续吗?
那一刻,良心起死回生,我的理智及时制止了我,由衷发出了质疑。
继续了可就彻底回不去了,就算是逢场作戏也过头了吧,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关系绝对会变得更奇怪,再说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定要选择伤害他的方法吗?
那只手抖了又抖,在胸肌上方徘徊不定,内心天人*交战,狐之助的话和薛定谔的良知在大脑左右搏击。
一番小恶魔与大恶魔交替低语后,我痛定思痛,还是坚定的做了。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有些东西……非做不可啊!
我毅然决然的探出了自己的……食指。
居然、居然弹起来了。
我大为震惊。
真的有那么Q弹吗,我不信。
我不信邪的又戳了一下。
什、什么,该死,手感也太赞了吧!
静————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镇定一点,其实他宽广的胸怀没有任何吸引力,我也并没有沉浸在棉花糖一样柔软又弹性十足的触感中。
是那个啊,那个,手指过度紧张抽搐了,我怎么会对自己养大的少年产生那种多余的感情,这是逢场作戏,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性的演技!
各种为自己找补,没注意手被悄悄握走,等回过神,那双漂亮的绿眸静静注视着我。
而后,在我呆滞的表情中,他垂下眼睛,唇贴上我的掌心。
湿滑的触感在掌心书写奇怪的符号,又顺着缠上指尖,尖锐的东西咬住柔软指腹,隔着遥远的距离舔舐我慌乱的心脏,吮吸着我的生命力。
——!
手触电般抽离,我满头大汗,热的。
“你不是说很想实践吗?”恍若未觉我的崩溃,蓝波贴心替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脸平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喜欢吗,我的表现?”
“呵,也、也就那样吧。”
鬼知道他真配合了,我就是随便一说。
我疯狂擦手,不忘展现大人应有的威严,“勉勉强强吧也就,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是粗劣的技术,我完全没有兴致了。”
丢下这句话,我兴致缺缺,抬脚就要走,却忘了另一只手还在和他十指相扣。
急促的脚步成了催命符,脚下一滑,我跌回他身上,脸精准砸进柔软又弹性十足的枕头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大脑不受控制的陆陆续续冒出了棉花糖、云朵、一弹一弹的史莱姆、到处乱蹦的跳跳糖、挤出的白色奶油,香甜的小蛋糕……简直舒服到要融化的地步了,除了呼吸有些困难。
这是恶魔的诱惑,要坚定拒绝,我当机立断,抵制诱惑,脸却不听使唤的乱滚在柔软的云朵上。
只是滚着滚着,事情就那么不对劲了。
清醒得猝不及防,拔出被硌到的脸,我和蓝波相顾无言。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被震惊到,还在酝酿中。
反观另一个人,被我压在沙发上,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眼神坦坦荡荡,坦荡到让我怀疑十年后的世界大家是不是把所谓的羞耻心全部丢进垃圾桶了。
视线下移,宽广的胸怀上,硌到我脸的凸起的两个部位甚至透过黑色内衬清晰可见,提醒我不是错觉。
刚树立好的信念突然就崩塌了,我剧烈动摇,脑袋像灌满可乐被剧烈摇晃的容器,充斥着气泡,就要当场炸开。
如果不是理智还在强撑,我现在已经爬上沙发背跳到天花板上去cos惊恐的汤姆猫了。
而他本人也不负众望,抓着自己微卷的头发,一脸懊恼:“对不起,稍微有点兴奋了。” ?
这是能说的吗,你就说?
面对我悚然的目光,蓝波直直看着我。
“你突然说那种话……”褪去年少的青涩,那张淡定的脸逐渐染上诡异的薄红,“平常的你根本不会在我面前说这那种,也不会迫不及待想对我做那种事,还表现出那种样子……”
“一想到你其实那么喜欢我,会对我说出那种糟糕的话,强硬又粗暴的对我做出那种糟糕的事,脑袋情不自禁出现了更糟糕的想法,就、不知不觉兴奋起来了……”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只是脸上毫无悔意,起身凑到我眼前,目光真诚:“你不喜欢吗?”
他可怜兮兮,眼睛噙满熟悉的水雾,模仿少年时代的撒娇语气,晃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只是想要你更舒服,我做错了吗,你讨厌我了吗?”
回应他的是我的一串沉默。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唯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真、真是下流的身体,只是轻轻一碰就兴奋了吗?”我故装镇定,想找回大人的尊严,“让人大开眼界,还是说你的本性就是那样。”
“嗯。”他坦然承认,深情看着我,“只对你这样。”
上道得要命,男人主动勾住我的脖子,特地压低磁性的嗓音:“对不起,请惩罚这样下流的我,严厉教育误入歧途的我……”
“好不好?”
我:……
我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跟他说制服诱惑人人有责,还是别管了先制服诱惑,我到底该选哪个。
换个思路,他主动投怀送抱对计划很有利,证明还是有商量余地的,配合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脑内斗争半天,我决定按原计划行事,安抚好蓝波的情绪,然后哄骗他向电池输入十亿炎压的死气之炎。
用极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视线回避着格外突出的胸肌,我眼神乱飘,手也不敢乱放,勉强拼凑出理智:“哦,你先别急,我先想想……”
配合不下去——
先想个草稿糊弄一下,这有点顶不住了,性感火辣的熟男投怀送抱,这谁顶得住?
闭上眼睛,头还没疼,不妙的记忆又阴魂不散的缠上来,要疯了,不要回想了。
胸口莫名堵得慌,我怀疑自己被人拿绳子狠狠勒紧心脏,血液逆流而上,集中到一处,在心脏爆裂的那一刻迸发,将所有的情绪喷薄而出。
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我的上司,我的好朋友们,我的工资卡,我的余额,刚投资的研究项目,以及守寡多年的boss……
最后浮现在我脑海的,是背影沧桑的狐之助,它还在兢兢业业到处收集灵力,我怎么能辜负它的期待。
犹豫就会败北。
额头冒着冷汗,我睁开眼,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把手搭在蓝波肩上,特地提高音量,对他说:“我准备好了!”
没敢看他的表情,我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地板,感觉全身都很热,我是掉进岩浆了吗,为什么脸这么烫,手心也烫的要命,脑袋全是乱码,太不合理了,我无法理解这种变化。
更可怕的是,我的行动也像被限制住了,比上了发条的玩偶还卡顿。
顶着超载的热量,我四处扫视,把目光放在茶几上的水杯上。
一把抓过来,我把水倒纸巾上,接着贴脸上,物理降温。
脸上滴滴嗒嗒,我向他解释:“你先等等,我突然有点热,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发挥,我先降降温。”
“你知道的,天热的时候玩手机时间太长的话就会这样的,万一报废了就不好了,要以最完美的状态运行才可以,对吧?”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觉得自己要变成机器人了,语言和行为毫无逻辑。
脸上湿漉漉的,我手动扇风,感觉还是很热,又浇上杯子仅剩的一点水。
自我感觉降了一点点温度,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深吸一口气,我一脸严阵以待,看向蓝波。
“我准备好了,你先展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闭上眼睛,语气飘忽不定,做贼心虚般为自己开脱,同时打击他的自信心。
“不是我不想主动教育你,因为那个啊,我更喜欢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如果我主动的话就比较麻烦了,我讨厌麻烦。按理说应该是你极力讨好我吧,虽然我对自己很有自信,但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感谢我吧。”
我逐渐理直气壮:“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先,不要反驳,禁止反驳,我没有错!我只想享受不想出力!我有什么错!”
下意识摆出双手合十的祷告姿势,这个姿势总能令我很安心,因为我根本不信神,所以我的祷告一定会失败的。
忐忑的等待,然而空气一片寂静,我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是……还没准备好吗,我理解,毕竟他一向没什么计划,总是死到临头才复习的人能有什么计划。
等等……万一他在酝酿什么很厉害东西怎么办?他是不是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心脏一下子就不怎么平静了,我陷入不安的状态,万一他整出一个大的而我的反应却很丢人怎么办,这样身为大人的尊严该怎么办,大人的尊严不可挑衅,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慌了半天,对面突然传来短促的气音,像是在极力抑制笑意。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般难熬的时间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短暂的停留后,又快速离开,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好了。”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我一脸懵的睁开眼。
“这是提前给你的晚安吻,享受得还满意吗?”
掏出手帕,蓝波擦拭我的脸,看起来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更懵了。
我诚心发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吃晚饭,争取十点前睡觉,明天九点要开视频会议,所以你八点就要起床吃早饭。”
啊?就这?他在耍我吗?
我委婉提醒:“不是那个吗,就是那个啊,互相探索学习未知事物,就像豌豆杂交实验一样,进行各种奇奇怪怪的……”
第133章
听了我的话,他又不笑了。
“没有这回事,你先在这待着看电视,我去做饭。”
恢复成原先疏离冷峻的成熟男性模样,冷漠得好像之前主动的人不是他一样,蓝波拿起遥控器点开电视,留下云里雾里的我去了厨房。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一点也搞不懂。
还是原先的布置,十年间科技高速发展,这种家电早该淘汰了,家里却一点也没变,一切都保持着十年前的模样。
比起十年前,这里骤然冷清了很多,明明变动不大,一个人站在这里时,还是感受到了寂寞的气息。
没有熟悉相伴的人,温馨的暖色壁纸不论夜晚白日都是单纯的装饰罢了,透着森然的冷,往日装饰上去的涂鸦画作泛着黄,怀念变成了疼痛,串着千纸鹤的风铃响起的那一刻,想必也是心脏先痛,更别提笑了。
留下太多的痕迹不是好事,当共同创造记忆的其中一人消失后,那些痕迹在留下的另一人眼中便会成为日日折磨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残酷的现实,承载的美好记忆成了创可贴,粘着皮肉一起揭开血淋淋的伤疤。
……就因为如此,我才想阻止这一切。
计划的第一步宣告失败,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之前那么主动,怎么我一主动他又不乐意了。
难不成……他真的在耍我,报复我抛弃他十年。
这种情况遇到其他人我一般会不屑地吐槽矫情有病,可他只是一只没有坏心思的小牛,平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也许是饿了,他很喜欢吃东西,以前那么快乐地啃啃啃嚼嚼嚼,丢给他一块小蛋糕都能高兴半天,饿坏了可不就没精力继续了。
这十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他一定过得很苦。
心疼之余,又是气愤。
其他人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关心我家孩子,我就知道除了我之外没一个靠谱的。
气到半夜还没睡着,辗转反侧,想着我家孩子到底受了什么天大的苦。
心理斗争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亲手结束这个悲惨的世界线,这一切只会是做了一场不怎么美好的梦。
赤脚下床,我穿上厚厚的羊绒袜,一路摸黑来到蓝波房门前蹲点。
隐蔽气息是我最擅长的,更何况还是在最熟悉的家里。
我听狐之助说过很多暗黑本丸的事,那些爱而不得的黑化刀男最喜欢在半夜三更敲响天守阁的房门,然后哭得柔弱不能自理,说主人我好害怕好寂寞好想你我只有你了啊主人系我啊开门好不好。
和他们有目的且不单纯的夜袭不一样,我的行动是单纯的夜袭,监护人查寝天经地义,我是正义的一方。
做了几番试探,确认房内的人熟睡后,我撬开门,光明正大进去。
不敢相信他竟然上锁了,彼此间的信任呢,真让人心寒。
一步步靠近,床上的男人翻身侧躺,在昏暗的光线下闭眼浅浅呼吸着。
偶尔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仿佛做了可怕的噩梦。
内心又不由自主担心,我上前握住他的手,让他获得片刻宁静,又很快惊醒,这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
这种大幅度的动作很容易把人吵醒,我担心看过去,幸好他睡得很沉。
他的睡眠一向很深,有时候又出奇敏感,一点小小的动静也能被他察觉,每次我被他怀里的热量热醒,推着他的胸膛想要撤离,又被他很快发现,重新拉回怀里抱住,再推他就会一脸哀怨的退到一边,等热量散得差不多又开开心心贴上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来这里,是想找彭格列指环。
说到强大又庞大的死气之炎,传承百年的彭格列指环不是很好的承载物吗,历代首领和守护者往里面注入了不可估量的死气之炎。
虽然不知道脱离持有者之后具体的取出方法,求助寄宿在里面的初代雷守就轻而易举了。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按理说守护者应该时刻戴着那枚指环才是,但从来到十年后到现在,我没有在蓝波手上看到过一次彭格列指环,他的手上只戴着我送他的那枚雷属性指环,由于佩戴时间太长,摘下来时,无名指上还有一圈浅浅的印记。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缓缓抽出手,我在床边寻找,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会在最安全也最近的地方。
很快在枕下触碰到了沾染余温的金属圆环,拿出来后却不是彭格列指环。
月光下,银色指环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内里刻着一串字母,这不是很早之前我开玩笑般送他的晴属性指环吗,因为戒指相较他的尺寸太小,被他收藏起来了。
对着月光看了一会,我又原封不动放回去。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我不得不把目标转移到床上其他地方。
趴在床沿费劲地摸索,这家伙睡觉也不老实,差点压到我的手臂,好几次都扑了个空。
干脆掀开被单爬进去,我的耐心快要到极限了,今晚找不到等到明天开会,彭格列一众守护者和首领齐聚一堂,黑化进度加起来要吓死人,被看出端倪来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狐之助说的暗黑本丸案例,我加快了进度,然而从上摸到下,从左摸到右,睡衣口袋我全掏了个遍,一点痕迹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一转头,我看到了月光下淡然凝视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蓝波。
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宛如森林中轻盈翩飞的萤火虫,落在趴在他床上伸出罪恶之手的我身上,脸庞没什么表情,但他的饱含深意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切都完了,他肯定以为我是夜袭他的变态,想趁机占他便宜,我的风评不能好了。
这种绝境下,我在思考瞎编什么糊弄他,头顶传来声音。
“怎么了,是害怕一个人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贴心了好不好,还是这种幼稚又一戳就破的借口,是认定了我夜袭他吗?
“嗯……我明白了,我会像以前一样陪你的。”
本来只是半个身子趴在床沿,他伸手一拉,我身不由己,被迫停止思考,跟随强大的力道拽上床,摔在他的胸膛上。
该死,好有弹性,磕上去也不疼,他到底吃了什么,长得这么恰到好处。
他什么都不明白,给我乖乖闭嘴继续装睡才是他该做的!
刚想爬起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把我裹了个满怀,滚烫的身躯和我紧密贴合在一起,随着被单盖上,我望着那双安心闭上的眼,挣扎了几下,仿佛茫茫沙漠中陷入沙坑的旅人,绝望且不甘地闭上眼。
没关系,我还有计划2.0。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在满屋的饭香中醒来,爬下床去了盥洗室后急匆匆冲出房门。
当然不是饿的,Mafia会议上佩戴象征身份的物品是常识,每个家族都会那么做,这是一种重视家族的象征,身为百年底蕴的古老家族,彭格列也不例外,甚至更为重视,这代表家族成员间的羁绊。
奇怪的是客厅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早餐,一旁贴着一张便贴。
【我去书房开会了,早饭都是你喜欢的,尽量不要在一楼活动。】
不是九点开会吗,提前了整整一小时,这可不像沢田纲吉的风格,集齐守护者不容易,推迟一小时就不错了。
提醒我不要靠近一楼书房,我默认了他不想跟其他人接触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我回来了,我相信他的决定,其中恐怕隐藏着比狐之助说的还深的隐情,十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我回来这件事确实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被狐之助说了一通后彻底放弃这个想法了,狐之助没必要骗我,我已经不是彭格列父老乡亲们的好朋友了,黑化进度拉满的父老乡亲根本不敢想。
正一和斯帕纳的话还可以信任一下,我们科技同好者的友情不是那些人能比的,再说这不专业对口了吗,时光机器对正一来说顺手的事,还要什么白兰杰索。
可相比之下狐之助更有效率,收集十亿炎压的死气之炎就可以回去了,研究时光机器不知道还要多久,就不麻烦正一了。
不知道十年后的视频会议升级到什么地步了,十年前守护者也是四散分离,云雀恭弥常年待在并盛,山本武长期出差,呆在彭格列的也就熟悉的那几位。蓝波有时候也会接到任务外出,带着我奔赴异国他乡,聚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沢田纲吉一般选择视频会议,不到场的守护者投影在大屏幕上,蓝波还跟我吐槽狱寺隼人开会末尾就喜欢揪着他走神不放,又是好一顿教训。
我懂的,其他出门在外的守护者要么西装革履端坐办公室,要么庭院曲水流觞惬意优雅,只有他,死到临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在野营的地方随便找个落叶堆扒拉扒拉,一屁股坐上边说准备好了,偶尔还问我钓到鱼了吗,他这边饭快煮好了。
一边说,还用小木棍扒拉木炭,喊我红薯快烤好了快来吃,举着手机乱晃,这种脱离严肃感的状态狱寺隼人见了不气急败坏就怪了。
唉,还是十年前的少年好糊弄,现在的搞不懂他的想法。
好奇心害死猫,衡量之下,我一步也没有靠近书房,快速解决完早饭,去了沙发补觉。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会议刚好结束,蓝波打开书房门走了出来。
那枚我昨晚魂牵梦绕的指环正戴在他的中指上,只是它的样子——
……为什么是未解封状态的,我记得自从去往未来被初代们解开封印后就露出了它们原本的形态,之后与古里家族一战,指环碎掉后又被重塑,获得了全新形态,力量也更加深不可测。
随着沢田纲吉他们能力的日渐增长,可以自由控制指环的形态转换,他们进步得太快了,简直是变态发育,一天一个阶段,未解封状态的指环在战斗上还是稍逊于解封后的状态,无法彻底适配他们强大的力量,有时候反而会限制发挥。
正如云雀恭弥,彭格列守护者中他的死气之炎远远领先其他,其他指环承载不了火炎的庞大能量,成了一次性消耗品。
也因为如此,我送云雀恭弥的生日礼物尽量挑品质上乘的A级指环送他,不过听草壁说云雀恭弥很少使用我送的指环,上次见他也只是戴在手上,果然其他指环对他来说还是能省着用就省着用,平时也就戴戴当装饰品,真顶用还得是彭格列云之指环。
理所当然,最难挑、最难准备的生日礼物属Reborn当仁不让,这个难搞定的大魔王不论送他什么都感觉生死难料,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早知道就不在第一份生日礼物里附带一盒纸尿裤和奶嘴了,我还以为他很需要呢。
啧……
算了,不想那些伤心的了,当务之急是得到彭格列指环。
直接开口目的性太强,他猜出来就麻烦了,狐之助的话提醒了我,要是那天他醒着,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猜到我接下来的行动比喝水还简单,指环被他藏起来一时半会也难找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打算采取稳妥的办法,至于是什么,我正在想。
余光瞄了一眼,阳台上的男人正在给盆栽浇水松土,戒指被他放进了外套口袋。
来不及思考更多,我悄悄来到他身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扑在他身上,又在反应过来之前捂住他的眼睛。
“互动的时间到了哦。”呼吸打在他的颈间,我声音温柔,语气却很不妙,“三秒内说出我最喜欢的食物,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按到那盆仙人掌上去。”
人在注意力分散时很容易忽略其他事,尤其是突击检查。
第一时间稳稳托住我,被我打乱家务,蓝波似乎很无奈,又像是习惯了,在我的催促下放下了松土的小铲子,开口回答。
“各种搭配的舒芙蕾,尤其是看着心情就很好的那种。”
看来记忆力很好,十年了还没忘。
“答对了,那最讨厌的呢。”我随口又问,手指悄无声息探进他的口袋。
“持续不断的吃各种搭配的舒芙蕾。”男人声音淡然,“你有次吃了一星期就吃腻了,看到新口味的鲜花舒芙蕾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又实在吃不下,就让我去尝味道,假装自己吃过了,还拍照发了动态,结果收到了别人送的一星期的舒芙蕾,全丢给我吃了。”
“其实比起吃你更喜欢看舒芙蕾的摆盘,能盯着看一整天,对其他甜品就没那么多耐心了,只想着吃,之前吃橙子挞你很喜欢吃塔皮,对一旁的舒芙蕾碰也没碰,不过还是拍了照。”
“之后风太问你要不要去他家吃各种口味的水果挞,那时候你正沉迷给自己立人设,美其名曰增加人设记忆点,忍痛拒绝了,说自己是舒芙蕾控,让他不要试图动摇你的决心。”
他声音平平淡淡,实则讽刺度拉满:“然后你让我去参加,自己趴风太家窗上等我给你偷偷投喂,还被弗兰看见了,厚着脸皮赖过来也要投喂,最后你端着一盘子水果挞丢下我跑了。”
“我说的对吗?”
我:……
我笑意温柔,扯着他的脸:“调皮,胡说八道,勉强算你及格,下次不许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内涵我,真是叛逆了,敢对监护人评头论足。
好在顺利拿到了指环,不然我要红温了。
握紧右手,我揣着戒指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
走动间,身上的浅黄色针织连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花架最底层的枝叶,带倒了那盆花,没看错的话这是编号1069,我的试验品,当初研究它是为了花粉症,真亏它能活十年。
更要命的是,在我蹲下紧急拯救裙子,好不容易扯下勾住的线,1069的花盆无缘无故裂开了,刚松的土撒了一地。
身后不明真相的蓝波担心花盆碎裂划伤我,比我收拾残局的速度更快,快步来到我面前。
在花架前屈膝跪地,他伸出一只手轻松环住我的腰,把我的膝窝搭在他屈起的腿上,像抱孩子一样抱住我。
“我没有事,是花盆突然裂开了,你应该去检查那盆花,它现在正等着你给它修房子。”我指着那棵倒在土堆和碎片里的花,急切的让他去抢救我的1069。
“不要动。”
一点也不听我的话,他低头仔细检查我的脚,看看有没有花盆碎屑,这个冷酷无情的人,我要为1069发声,我的1069,我还没研究完花粉症的秘密呢,还没制作花粉大礼包丢六道骸家里呢!
确认没有伤口后,他目光落在接下来要检查的我的手上,这种情况下哪能给他看,看到了手里的戒指黑化值直接拉满。
千钧一发之际,强大的求生欲驱使下,我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和喜欢的人亲吻能让人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我是想像之前一样亲吻他的脸颊,却没想到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行动,他偏过头,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们的唇也恰好撞在了一起。
那种熟悉的冰冷又柔软的触感从唇上蔓延,眨眼间,仿佛全身过电,我看到了我们两个共同呆滞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忘了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要继续亲下去吗,还是、还是张开嘴,或者是再亲亲其他地方,要怎么做?但是……现在我的大脑超载,就快晕过去了——
要不,等他的动作,他好像比我要熟练一点?
……该死,他好像也呆住了,两眼发懵。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我短暂的清醒过来,两指夹着指环,塞到了他身后花架的某个花盆里,直到没过土才如释重负。
然后快速往后撤离,转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这是昨晚晚安吻的回礼。”我语气奇快,睁眼就开始瞎编,“因为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就是、嗯,会满足你的愿望……”
“而且你也回答了正确答案,也可以算是奖励……”编不下去了,感觉自己被关进烤箱,旁边是翻滚的岩溶蛋糕,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总之,我没事,你刚开完会已经很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再也忍不住,从他怀里跳下来,提着彻底报废的裙子飞一般跑回二楼,中间还差点在楼梯滑倒。
等回房间,彻底平复下心情,我鼓起勇气再次下楼。
楼下空无一人,花架下边已经打扫好了,那盆倒霉的花也有了更漂亮的花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四处张望,我突然紧张得要死,确认整个一楼只有我一个人后才把戒指掏出来。
手指还在颤抖,站在熟悉的地方,脑海又突然浮现刚才的画面,平息好的岩浆又翻滚着席卷而来,在耳边重复火焰炙烤的滋滋声。
……一定是太热了,因为今天本来就很热。
自我安慰自己,无视窗外飘落的雪花,我把脸埋进了花架盛开的一盆葡萄风信子的怀抱里降温。
第134章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召唤初代雷守了。
看着手里沾了泥土的指环,不确定初代雷守现在是不是正蹲里面盯着,我立刻擦戒指。
记得他上次在我面前摔进水坑可是狂奔回浴室洗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还装作无事发生,逗他两句还不乐意,气呼呼说昨天的事是意外,他只是稍微走神了一点点。
为了他的面子,我礼貌微笑,其实一个字也不信,上一秒还在跟我说话,下一秒就走神了,我的脸很容易让人走神吗?
要是娇生惯养生性挑剔的小少爷发现我把他丢进花盆,很难不翻脸。
戒指上还残留淡淡的木屑和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盯上花架中间一层的蓝色小象水壶,想进一步清洗。
掀起盖子的瞬间,相同的味道在更近的距离出现。
下意识转身,一张放大的、无比熟悉的漂亮脸庞映入眼帘。
初代雷守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放在我的脸上,安静地看着我。
他看得很认真,眼里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被这样盯着,我一时间忘了要做什么。
“终于又见到你了,寻理……”
一不注意就埋进他怀里,我背靠着花架,极力稳住身形,话也没办法说,还是手心戒指冰冷的触感唤醒了我。
“等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我赶忙打断叙旧,神色凝重,“领主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真的很重要。”
本来做好了被抱怨的准备,意外的是,初代雷守没打断我,随意嗯了一声,好像没有太多惊讶,对内容不太感兴趣,眼里只存在一样东西,专注于观察我。
无视被撩起把玩的发丝,我开始跟他解释:“你应该也知道,我突然消失了十年,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失踪,是一场意外,我……”
急切想要得到他的帮助,我尽力将事情化繁为简,挑重点跟他说,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死气之炎,这对我很重要。
听完了整件事,初代雷*守终于放弃纠缠我的头发,施舍给我手上储存能量的玻璃瓶一点视线。
抚平我被他摸炸毛的头发,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抓住重点:“也就是说,你需要得到本领主的帮助,本领主对你很重要,对吧?”
好像是那么回事,他一说出来怎么又那么不对劲。
我只能承认,即刻见风使舵,用可怜的眼神看向他:“没错,你对我很重要,领主大人,帮帮我吧。”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只有你能依靠了,拜托了,伟大又尊敬的领主大人,帅气迷人的蓝宝先生。”
我并不心虚的说出不打草稿的话,这对我来说顺口的事。
这种廉价的恭维果不其然又成功糊弄住了初代雷守,他貌似很受用的样子,整只幽灵的心情都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但还是嘴上不饶人,又恢复成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摆出架子来:“别以为这么说本领主就会原谅你做过的事情,你做过的事情可是比这还要过分一百倍,是很重大的罪行,也就是我宽容的选择不计较……哼,结果到最后还是要依靠本领主,你早就该想到的。”
越说越生气,他背过身去,细小的电流跟随他的情绪哔哩啪啦炸开烟花,一整只气愤的花椰菜,等着我识相点上去哄。
然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我上去,他又躁动不安起来,自以为隐蔽的在那偷瞄我。
“咳,如果你诚心悔过的话,本、本领主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原谅你……”
“感谢领主大人宽广的胸怀吧。”
他加重语气:“如果不想我继续生气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到我身边来诚心悔过,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我:……
看他还是这么愚蠢幼稚任性妄为让人疯狂想用拳头跟他的脑瓜子打招呼,我几乎喜极而泣。
哦天,他好正常,好清纯不做作,和十年后这群黑化的家伙一点也不一样,没想到最正常的一个居然是熟成灰的幽灵。
被气笑了,沉默几秒,我还是来到他面前,棒读着配合他。
“嗯嗯,是我错了呢领主大人,可不可以请你原谅我,其实我好后悔的呢,后悔到背地里给你偷偷摸摸烧纸上香的时候哭了好几次呢。”
骗他的,错是一点没有,哭更是不可能。
说完这些话,我发动攻势,一个劲装可怜,初代雷守几乎是立刻被哄好了,尽管他极力掩盖,还是别别扭扭贴上来,矜持三秒后演都不演了,心情超好的像只猫似的用下巴不停蹭我的发顶,时不时还要捏我的脸,完全把我当成了逗猫的玩具。
某种意义上,他真的很容易满足,也很好糊弄,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果然万恶的有钱人什么都不用愁。
这种充满旺盛生命力的表现总让我忽略他早就进棺材的事实,明明是个定义不明的存在,为什么比人类还像人类,是因为他归根到底也是人类残留的一抹意识吗?
那我是不是该用和人类相处的方式跟他相处。
想到他日常神出鬼没,一言不合就冒出来指指点点的行为,我又冷静了,这种行为怎么看都是个任性的幽灵。
“好了好了,快帮我的忙。”没有让他太得寸进尺,我从他的魔爪下拯救我的脸,赶紧把戒指塞给他,“伟大的领主大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脸一定被他揉肿了,他对我宝贵的脸蛋做了什么,等我回去了看我怎么教训他,我要把他丢滚筒洗衣机让他好好洗个澡。
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我的脸,初代雷守不情不愿哦了一声,收起手中的戒指,老老实实干活。
“要忙也不是不行。”初代雷守拉长声音,“不过呢——”
话锋一转,他直直看着我,理直气壮:“我要你的奖励。”
“总是过度的索取也要有等价的交换吧。”久久没得到我的回应,初代雷守有点小生气,语气却不知不觉放软,看向我时眼睛泛起水光,使他看起来格外委屈,“你总是要我这样那样,肆无忌惮的指使我,还对我那种语气……这些倒也没什么,帮助女性是一名绅士该做的……但我也想得到你的奖励。”
说完,他委委屈屈,固执且倔强地看我,仿佛我不答应他能看到天荒地老。
我:……
良心忽然收到拷问,加上有求于人,我有点心虚的别过眼:“行吧。”
又不是幼儿园老师发小红花,那么看我干什么,好像我做得很过分一样,之前对他那样不全是我的错,他干嘛揪着不放,我又没说不给他,做人心胸要宽广。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流浪百年前的那段时间初代雷守出手实在太阔绰了,他给的太多了,这让我怎么拒绝,我怎么能背叛钱辈,拿钱不办事可不是兢兢业业美丽善良的研究员该做的。
“你答应了?!”初代雷守的心情又好起来,一脸本领主的魅力果然无人可挡,尾巴快翘起来了,他果然很像猫,对人爱搭不理的时候能睡到天荒地老,精力十足的时候又格外让人头疼,偏偏逻辑自洽,对自己的魅力和实力迷之自信,虽然他确实有那个资本。
更可恶的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线,大家都变得奇怪的情况下,初代雷守给我一种诡异的安心感,好像不论过了多久,发生什么,他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一样,什么也没有改变。
这种情况下确实该感谢他,忍住想吐槽的欲望,我任由他蹭过来。
闹腾一会,初代雷守才想起来原本的目的。
捧起我的脸,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异常柔情的情感,像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一样,我不明所以,看着那双夏日青提般的眼睛越来越近,直到瞳孔无比清晰的倒映出我的影子。
等等——他干什么呢!
我猛地后撤,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光天化日之下,你干什么呢!”我指指点点,顺便离他三米远。
初代雷守捂着脑门,一脸不好意思也没有,反而感到委屈,忿忿不平:“当然是进行美好的亲吻了!”
被他的直白震惊到了,我完全没想到他说的奖励是这个,撤回前言,其实他也不怎么正常。
“你对那个奶牛小鬼那么温柔,怎么到我了就一巴掌!”
他还委屈上了,吵什么吵,人家多大你多大,都百岁老人了闹什么闹,能不能有点自觉。
“本领主可是风华正茂青春靓丽的十九岁!哪里老了!”
呵,后面加个零还差不多,我去百年前遇到他的时候已经十九岁,过这么久了,初代首领的曾曾曾……孙子都奔三了,他还是十九岁,当我傻吗?
“别找借口,跟人家小孩子比什么比,成熟一点可以吗?”
“他可不小,哪里是个小孩子,再说谁家小孩子长那样,看起来跟小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少年模样的初代雷守一点也不惯着,不以为然。
“他只是长得有点早熟,其实内心还是个纯洁无暇天真可爱的孩子……他就是……嗯……正处在叛逆期……”
我极力为蓝波辩解,然而语气也不怎么坚定。
我一脸忧愁:“是这十年来发生了太多了,可怜的小银行卡……”
“你也不知道照顾他,你这个前辈怎么当的?”说着说着,我把矛头对准他,来了个颠倒黑白,“他痛苦的时候你去哪了,是不是在戒指里睡美容觉美美养老,我就知道你不靠谱,你看看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在养老院颐养天年,哇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你了肮脏的资本家!”
“你说什么?”不敢置信我这么说他,初代雷守瞬间不干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那样管我什么事,被迫进入戒指沉睡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哪有没开导他,我说了他又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按着他打一顿吧!”
“再说了,才等了十年,谁知道他心理承受力那么差,我可是——”话语戛然而止,初代雷守忽然愣住,随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冷静下来。
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复杂表情,声音冷淡:“身为家族的避雷针应当有承受一切伤痛的能力,怎么能……”
他没说完,及时止住声音,又用同样复杂的眼神注视自己掌心跳跃的电流,有一瞬失神,好像这话不只是说给一个人听。
“算了,这不重要。”握紧掌心,他缓缓张开,看着那撮电流在掌心消散,表情透着一种释怀。
转过头看我,他又恢复成那种慵懒的姿态,直勾勾盯着我,趁我不注意,扑到我身上,像只粘人的猫一样,就是不肯离开。
“别想这些了,我们先亲一下嘛。”半个身子的重量靠过来,我下意识接住他,初代雷守趁机勾住我的脖子,用撒娇一样的语气抱怨着,“我也想要,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总是不带我,你们太狡猾了!”
耳边的声音像醉人甜美的甜葡萄酒,发言却很炸裂,不愧是什么都见识过的贵族,上流社会的小少爷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别人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话。
抽抽嘴角,没空管幼儿园抱怨老师偏心我也要的小孩,我伸手抵住他的额头,让他一边玩去。
“也不关心关心你的后辈,他都成什么样了?”我借机站在道德制高点,肆无忌惮的输出,“他伤心落泪,孤独寂寞,需要关爱的时候你去哪了,你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干的懒孩子可是什么奖励都没有的哦。”
“他才不需要我的关爱呢,根本不理我。”初代雷守不吃这套,想也不想把后辈卖了,“他伤心落泪,孤独寂寞,需要关爱的时候不是跑你房间睡一整天就是抱着那本你给的日记翻来翻去地看,什么时候都看,吃饭看睡觉看洗澡也看,都快倒背如流了。”
“什么?”我表情空白了一秒,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睁大眼睛,“他竟然偷看我日记,还看了整整十年?!”
“哪有,是你自己给的,才不是偷看。”初代雷守罕见的替蓝波说好话,我瞬间了悟,他也看了!这些愚蠢的雷守都干了什么,我是给蓝波做纪念的,不是让他当书背的,谁会把别人的日记当书背?!
想到日记上记录的事,我彻底抓狂,这跟社死有什么区别,看一遍还勉强能接受,反反复复看这不是反复鞭尸么!
“我、我是被迫的。”眼看事情败露,初代雷守眼神漂移,“谁让他不好好放戒指的,我也没办法。”
“只看了一点点啦。”
谁信啊!你们这群家伙,肯定看了个爽吧,什么都看到了吧,你们这是侵犯隐私知不知道!!!
“真的,就看了一点点,其实也不是每天都看,他还做了其他事呢,你夹在书皮中的照片也没发现,放心吧。”初代雷守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着一点也不安慰人的话,用今天天气好好的语气爆猛料。
丝毫没感受到我的痛苦,他又黏上来,温柔捧起我的脸:“别管这些了,来,我们亲亲——”
第135章
亲什么亲,什么都没干还想要奖励,做梦去吧。
我给了他一脑瓜子,然后拽住他领子疯狂摇晃:“哪来那么多废话,争分夺秒懂不懂,现在是证明你靠谱的时候了,别给我掉链子,给我快点——”
“别急,啊、我知道了,本领主又没说不给,你先冷静。”初代雷守高举双手妥协,视线落在我脸上,又走神了,一看就没认真听,“唔……你生起气来也很可爱,要是有相机就好了,唉。”
还说呢,不许说了。
一刻不停关注玄关那边的情况,我催促初代雷守快点,他有点小怨念,戴上了那枚雷之戒。
看着手里平平无奇的玻璃瓶,他观察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由得怀疑:“这个小瓶子真的能承载强大的火炎吗?”
“先声明一下,本领主的火炎可是很厉害的,万一碎掉了可不关我的事,你别生气。”
我不为所动,表示他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说真的!”
对时政出品的东西很有信心,我看了他几秒,眼里明晃晃的写着能做到吧,初代雷守只能放弃这个问题,把注意力转移到电池上,研究怎么注入火炎,过了一会选择简单粗暴的直接注入。
火炎很顺利的进入瓶中,看到庞大的绿色火炎被玻璃瓶快速吸收,好似一滴水跌落大海,连底也没有填平,初代雷守才认真了些,表情渐渐凝重。
一只手握紧玻璃瓶,持续注入火炎,他语气随意的问我:“需要多少火炎?”
我伸出两根食指垂直交叉在一起,十分真诚:“不多的,十亿就够了。”
说完,我期待的看着他,戒指里储存着历代守护者的火炎,一代代积累下来,这点火炎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话音刚落,初代雷守就沉默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表情纠结得要死。
最后也只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话。
“你想榨干我吗?”
这话不像假的,我能感受到他整只幽灵开始冒冷汗了,手也在抖,好像真的要被榨干了。
这量很多吗,区区十亿,哪里多了?对领主大人来说简直是小意思,他肯定拿得出十亿的,要坚定的相信自己,我也坚定的相信他啊!
“……”
从初代雷守飘忽不定的表情来看,他对自己并不是很坚定,而且看起来有点死了。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吗,现在怎么跟瘪气的足球一样,一踢就破了,果然这个胆小鬼在说大话。
“当然不是!”初代雷守着急忙慌给自己找补,“如果是生前的我,这点当然是小意思,随随便便就可以……但是,你知道的,现在的我只是一抹意识,十亿的话,稍微有点……”
有点什么,力不从心了是吗?老了,废了,不中用了是吗?
看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我赶紧上前给他打气:“加油啊领主大人,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狐之助说要将电池填满才行,不然我没办法回去。”
在这个到处都是黑化满格的世界,留在这和孤立无援丧尸围城有什么区别,柔弱无助的研究员能干什么,只能成为可怜的羔羊任人宰割,都没有人权的。
这么一想真怕了,我抓紧蓝宝的手臂苦苦哀求:“领主大人,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拯救世界和迷途的羔羊们了,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再继续下去大家都不会得到救赎的。纳克尔不是说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是拯救了整个世界啊,白兰都得跪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说你是唯一的神。”
被这段浮夸的话呛到,初代雷守嘴角抽搐,很想说纳克尔哪说过那种话,对上我坚定不移的眼神,他又把话咽下去,带着吐槽的欲望继续输出火炎。
“而且……”我垂下眼睛,喃喃自语,“这个世界太奇怪了,也很陌生,所有的一切都和我认知的不一样,昨天还在笑着的人今天却那么痛苦,明明笑着,却像是在哭一样……”
不自觉松开他的手臂,我无法控制的染上一丝自我怀疑:“早知道不该走那条路的,这样也不会……”
“不是这样的。”
打断我的话,初代雷守一反常态,神情异常认真:“寻理,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就像天气一样不可预测,雨天忘记带伞是很普通的事情,不论是年少还是老去,任何人都会这样,就算带伞了,就一定会下雨吗?不带伞的话,一定是晴天吗?何况你只是正常的走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对你来说是无妄之灾,感到困扰的是你才对,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责怪自己。”
耳边的声音恍若春风拂过池水,让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因为你太心软了才会这样,不要着急,不管什么,你都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有愧疚。”
一只手捧起我怔愣的脸,眼前的人浅绿色的眼睛流淌着细碎的光,像浇上蜜糖的绿宝石,长久的注视我。
帮我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他的声音带着安抚:“放心吧,我会让你平安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这个世界也会被修正,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不需要承担任何事。”
眼前的绿色火炎以前所未有的气势高涨,炎压越来越高,高浓缩的火炎化作一团烈火,尽数投身瓶中,耳边是雷之火炎中细小闪电的爆裂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火炎形成巨大的炎流,源源不断被吸收,溢出的部分环绕在周身,头发和衣服像是受到了不知名引力的牵引,无风浮动。
在这种超高炎压下,我也被这种恐怖的力量影响到,渐渐感觉喉咙发干,身体像是被什么压住,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腿脚变软,瘫坐在地上艰难喘息着。
我想调出身上的晴之火炎抵御,无意间发现体内流动的火炎比起之前大打折扣,勉强才构出一层火炎附着在身上抵御雷之火炎硬化的侵袭。
下一秒,坚硬的雷之炎将我包裹起来,形成一层天然的防御墙,避免其他同属性火炎无意间伤到我,让我能喘口气恢复体力,不必浪费自己体内的火炎。
但我仍然心惊于自己体内的晴之火炎为什么流失这么多,明明我根本没怎么使用,来不及困惑,初代雷守忽然面色一变,满是诧异之色。
“怎么了?”
我问出口,顺着望去,发现原本正常流进电池的炎流忽然变得急促,气流乱七八糟,陷入了紊乱,随着流速的加快,初代雷守的脸庞也变得苍白。
“……它在吸取我的火炎。”初代雷守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全身的火炎都在被掠夺,“大概是不同空间的炎压高低不一致,造成了不平衡,现在……它正在疯狂汲取我的火炎……”
本来底都没有填平的玻璃瓶一路高涨,短短时间内满了将近半瓶,有了能量的填补,它的形态也有所变化,焕发着不一样的色彩,太快了,这样下去他会被吸干全部的火炎的!
“快放手!”
想也不想,我突破屏障,要将他和电池分开。
“还不行。”初代雷守按住了我的手,皱眉看向还在持续上升的玻璃瓶,强撑着力气继续注入火炎,“我没事,这些火炎还远远不够,必须得……”
随着话语,他的身形慢慢透明,若隐若现的,现在的火炎根本不足以撑起他的实体化。
都快透明了还说什么傻话,再晚就该被原地超度走了!他想变成天使去天堂吹号角吗?!
“说什么傻话,你给我老实点,放手!这种情况下还坚持什么啊魂淡!早登极乐吗?!”
听都没听,我当机立断,一脚踹他膝盖上,又一巴掌拍他脑瓜子上,力气应该很足,因为蓝宝眼角瞬间飙出泪花,手一松,那枚电池又被我一巴掌拍飞,在半空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一路滚到沙发底下。
还得是纳克尔说得好,物理救赎就是效率高。
失去链接,溢出的火炎找回了方向,争先恐后回到蓝宝身上给他续蓝,原本一脚踏入极乐世界的小少爷勉强被抢救回来。
没空管沾满灰的电池,我捡起倒地上生死不明的蓝宝,猛拍他的脸:“喂,蓝宝,你还活着吗?活着吱一声,或者说出你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密码也行啊!”
怎么办,这种情况要给他输点火炎吗,可我不是万能大空也不是专业对口的雷,属性不对强行输入变得更糟就完了。
这时,半死不活的蓝宝睁开眼,小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趴他耳边听听他老人家要留什么遗言。
……居然真的在说密码,他竟然真的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存了遗产,他果然被榨干太多,脑子不清醒了!
“对不起……没能满足你的要求。”握住我的手,蓝宝很内疚,躺在我怀里忽闪忽闪,一会实体一会透明,像坏掉的灯泡。
仿佛在交代遗言,他声音嘶哑:“指环中还有彭格列其他雷之守护者,加上指环被封印,我能支配的火炎有限。”
“要是那个小鬼这些年没有疯狂使用指环战斗的话,我能支配的火炎肯定比现在要多……”他满是遗憾。
我感动之余安慰他:“没事,我原谅你,活着就好。”
他:“……”
想起他好像也没活着,我又赶忙补救:“死的刚刚好,看到你没被超度走我就放心了,刚才我差点以为你去见上帝了,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他:“……”
一脸我在期待什么,深知我的感人情商,蓝宝没有太在意,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语气也满载着倦意,下意识握紧我的手回答:“怎么会,我不会离开你的。”
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眷恋,他依依不舍,知道自己时间快到了,这种虚弱的状态再不回指环修复恐怕要沉睡更久。
强忍着席卷而来的困意,他轻声低语:“我们的意志会代代相承,追随着彭格列,不论是繁荣还是毁灭,这份意志始终不会消失。”
“别担心,我只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样……等梦醒了,就可以见到……虽然很寂寞,但是……”他突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意识开始不清醒是虚弱的进一步证明,我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只能握紧他的手,希望传递的温暖可以代替火炎让他好受一些。
“别说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快休息吧,等回去后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我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极力安抚病人情绪,让他没有遗憾的睡去,好歹在一起那么久了,虽然嘴上老是吐槽,不至于让他死不瞑目。
拨开他额头上的刘海,我低下头,唇贴近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离开的瞬间,周身的火炎一下子窜高,噼里啪啦放电,绽开小小的烟花。
“回去休息吧,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摸摸他,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了,摸到的是空气,不过这并不妨碍对方极速升温的脸。
随着最后一道细小的闪电消散在半空中,怀里彻底空了,只余下一枚指环闪烁着微光。
房间又重归寂静。
拾起指环,我在原地待了一会才回到房间。
躺床上恢复体力,我极力保持冷静,摒弃了其他多余的感情,用尽全力思考,看着还活着,其实走了一会了,比棺材板还麻木。
剩余的一半能量要去哪找,现在看来是轮不到我了,现在那点火炎能自保就烧高香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搞清楚体内火炎大量流失的原因,我翻了个身,后悔刚才怎么没跟着蓝宝一块进戒指,到时候同归于尽,大家一起睡到世界末日算了。
等把他们都熬死,我还能在他们坟头蹦迪。
不对,这是条死路,等他们死了不就顺理成章进戒指美美养老了,到时候群聚一块真哄堂大笑了,这辈子也摆脱不了。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什么绝望end,真的要哭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让我入土为安吧,不要折磨彼此了好吗?
对自己的命运模拟了几百遍,越来越麻木,不知道多久,楼下忽然传来响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蓝波回来了。
收拾收拾心情,我换了身衣服下楼,正好和蓝波对上。
敏锐的察觉他身上有深深的寒意,我上前问:“你去哪了?”
神不知鬼不觉把彭格列指环丢进他的外套口袋,我拂去他头上没来得及化去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心情瞬间不怎么好了,也不管他现在是个成年人,立刻教育他:“你是不是去雪地里呆了一整天,不是告诉你不可以在外面玩太久吗,感冒了怎么办?”
我看着他这身单薄的衣服,表情生死难料:“还穿得这么少,你很厉害啊。”
“我没有呆在外面很久,是回来时雪下大了。”蓝波镇定解释,比起年少时的慌乱,他现在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真把我当傻子忽悠了。
“你最好是。”没有继续追问,我目光凉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慢慢收回。
蓝波没说什么,迅速回房换衣服,他是懂我的怒火和拳头的。
等他穿着换好的衣服回来,我也泡好了花茶,递给了他一杯,温度正好。
他没有立刻喝下,而是失神的望着,用极轻的声音呢喃什么,怎么,他是怀念妈妈的味道吗?
“不去上班吗?”我平淡的讨论日常,在这种情况下有种诡异的平静感,虽然我早觉得自己的脑子八成也不正常了,“万一被黑心老板扣工资了可没办法养家哦。”
我两手一摊,好心提醒他:“我不是故意在家不劳而获享受人生的,你知道的,我没办法上班,你要是失去了钱辈我会毫不留情的踹掉你找下一家的。”
“你说对不对啊,亲爱的。”
我声音温柔的呼唤他。
全场寂静。
空气静得可怕,身侧的男人像按下暂停键,过了好几秒才转过头看我,手抖了抖,水洒到茶几上。
“你叫我什么?”他用难以形容又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了亲爱的,果然被扣工资了吗?”我淡定的用他的外套擦桌子,语气责怪,“不行啊亲爱的,你要振作起来,家里已经很拮据了,明年孩子的学费攒了吗?迎接第二个孩子的资金准备好了吗?家里的AK和猫咪扫地机的保养费也是很大一笔钱,你这样懈怠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再也忍不下去,丢掉抹布,我捂脸悲泣:“昨天孩子又逃课了,沢田老师把我叫去单独谈了好一会,说理事长要对孩子进行斯巴达教育,这样下去孩子被80了怎么办,抑郁了怎么办,想不开离家出走酒吧买醉堕落了怎么办?”
“刚才任性难搞的小叔子又来家里要走了一大笔钱,出门就被吸尘器吸走了,医院打来电话,说成了植物人,医疗器械的维持费一天要三百万起步,这样下去这个家就要濒临破碎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说点什么啊老公!”
对着地板,我啧了一声,切换到人渣模式,语气不耐:“用你下流的身体随便想想办法啊!这点事都不会做吗?需要我教你吗?”
然后迅速恢复慈母面孔,悲痛欲绝:“这个家已经……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老公!”
发泄完情绪,我又像没事人一样,擦干并没有的眼泪,露出独自一人撑起摇摇欲坠家庭的英雄母亲的坚强不屈表情,端走了他面前的茶。
“抱歉亲爱的,刚才失态了,你好好休息吧,继续家里蹲也无所谓,我会带着孩子回娘家的,你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孤独到老吧。”
第136章
端着茶杯走到厨房,我倒掉里面的茶,拧开水龙头,随便冲了几下又端出来泡了杯新茶递给蓝波。
“抱歉亲爱的,刚刚茶凉了,我给你泡了杯新的。”
面前的白开水兑茶叶敷衍到了极点,茶叶没有泡开,外壁还残留着没擦干的厨房自来水,潦草的放到他面前。
喝着色泽亮丽的花茶,我体贴问道:“亲爱的,怎么不喝,是不喜欢吗?”
“……”
抿了抿唇,他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在长长的沙发上默默喝着那杯白开水兑茶叶,目光看着我频繁闪烁,发现我毫不在意也不给予回应后失落的垂下眼皮,一米八四的男人忽然卑微又可怜。
他喝完一杯,我又立刻续上,问他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水龙头那接点,喝一整天都没问题。
“……”
看他,都感动成什么样了,就那么好喝吗?
没半点受到良心的谴责,在他喝到第十五杯时,我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爹的,怎么那么能喝,我的手要断了。
看到主动递到面前的杯子,和明显怕我生气于是默默忍受继续纵容的眼神,我不笑了。
根本笑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我直接收走了他手里的杯子,声音冷下来:“够了,不想喝就不要勉强自己。”
他终于慌了,急忙牵住我的手解释:“不是的,我确实很渴,没有勉强自己!”
“哦。”我反应平平,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没有*因此心软,“那亲爱的你自己去泡吧,我累了,要去休息,明天还要送孩子上学呢,晚饭你就自己解决一下吧。”
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客厅,我头也不回,去了二楼房间。
呵,都是他自找的,再苦也要忍着。
没有心理负担的睡了一晚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问就是失去良心的人先享受世界。
从冰箱翻出食材,我赶着蓝波起床前做好了早餐。
准备好早餐没一会,蓝波很快从房间出来,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像一夜无眠,从外面回来后,他就不怎么对劲,对待我的态度奇奇怪怪的,偶尔用看不懂的眼神望着我,满腹自责和怅然。
果断利用这种情绪,我给他上了加料早餐,坐到离他八丈远的地方解决自己的那份。
他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吃掉了那份加料早餐,只顾着注意我那边的动静,我一放下勺子就立刻看过来,一瞬间全身紧绷,紧张得好像下一秒我就怎么样了一样。
现在压力给到了我这边,我想着要不要真的倒在他面前表演个倒地不起,随后又放弃了,如果真的做了,那才是真的自取灭亡。
解决完早饭,作为一名贤妻良母,善良的我把桌上的碗碟收拾收拾,顺便问他出门上班吗,不上滚一边去,别杵在我面前挡道,那么一大块很碍事。
用伤心破碎的目光看我几秒,他黯然让开,站门口看我端着碗碟进去,在外面徘徊,下一秒门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就这样过了一整天,我也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口中说着甜言蜜语,行动和眼神却是两回事,和人机没什么区别。
吃完晚饭,我们像早就失去激情暴露真面目开始冷暴力的丈夫和还抱有一丝浪子回头期盼痴心不悔的妻子,各自收拾好碗筷,气氛全程冷到不行,最有温度的除了热水大概就是还在勤勤恳恳工作的扫地机的芯片了。
夺走他面前的碗筷,我又端去厨房,重复了早上一样的步骤,把他关在外面,出来后让他一边玩去,我要休息了,毫无感情毫无人味,完美cos人面兽心丈夫。
然后绕过他,去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中途果不其然被拦截了。
“你别走。”
身后的人紧贴上来,从没见过我对他露出这种陌生又冷漠的表情,他根本没办法应对,也没办法接受,不能再忍受一点。
不想失去那份独有的温暖,只有抓紧某样东西才能安心,“不要再次丢下我一个人……”
悲伤的气息好像要溢出来,他埋在我的颈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恐慌。
“对不起,求你,别离开我,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
“我本来以为可以忍受的,但是,对不起,我果然还是个胆小鬼,心灵脆弱得可怜,这些年一点长进也没有,我不想看到你对我失望,对我冷漠的样子,我根本没有办法忍受,只是想想就快要疯掉了。”
“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也不要把我当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断断续续说着,他几乎是哀求,什么也不顾了,又成了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将内心的恐慌和痛苦在我面前悉数剥开,将弱点彻底暴露在我面前,即使知道后果是什么,也义无反顾。
我们互相牵制着彼此,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到最后什么也不说了,更加用力的抱紧我,想要汲取一丝暖意证明什么,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知道。
肩头的衣服蔓延出一片湿意,我攥住放在胸前的手臂,紧接着又缓缓松开,保持在一个纠结的姿势上。
想起那块承载生命之炎的电池,我又狠心掰开了他的手,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时的痛苦总比后悔一生要好,这个世界的真相和我的猜想一致的话,继续下去只能是徒增痛苦,我没有停下的理由。
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他的,都是这个莫名其妙世界的错,恢复本性用残酷无情的思维找出最优解又有什么错,泡在蜜糖长大的人也要适度去外面看看认清现实,糖果也是有保质期的。
别的用友情破颜拳才能修正,这种的都不用动手,动嘴就够了,是不是很简单呵呵。
这很地狱笑话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保持没有破绽的微笑,我转身直面那双沁水的眼睛,“为什么要道歉,我没在生气。”
“是不是不舒服,人在生病的时候情感很脆弱的。”适当露出担忧的表情,我探上他的额头,轻飘飘打发了他倾泻而出的感情。
“温度还可以,以防万一还是喝点药睡一觉吧,我去给你拿药亲爱的。”
药箱没记错的话在茶几对面的柜子里,第二层左边数第三个,感冒药这种常用药放在最上面,不知道位置有没有变。
我顺口问他:“药箱还在原来的地方——”
话倏忽中断,咽回口中。
目光所及之处,两颗漂亮的绿宝石蒙上一层乌云,正一刻不停下着雨。
明明雨水冲刷着,宝石的光彩却在迅速褪去,变得黯淡无光。
什么也说不出口,对上那双眼睛,我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周围的时空仿佛按下暂停键,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刻。
恍惚中,思绪好像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晴空,静的可以听到微风擦过绿叶,飞鸟振翅飞翔,连绿芽破土而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双极力压抑着痛苦与疲惫的绿眸。
只有和他的目光相遇时,沉沉的绿眸才浮现点点萤火般的微弱光芒,待到天一亮,又会散去。
胸口沉闷到无法呼吸,就像那天跌落在草地的糖果,沾上了泥土和露水,混杂在一起,即使剥开糖衣,入口时,糖果依然苦涩,苦到让人想要落泪。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此时此刻,我为什么会毫无依据的感到痛苦呢。
我的眼中的景象,又为什么会突然模糊呢。
“不要哭。”
手无意识伸过去擦拭蒙尘的绿宝石,我说。
不要用那种快哭出来的眼神看着我了。
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我茫然的看着前方,被困在回忆中。
唤醒我的是温热的手指,下意识抬头望去,随着动作,似乎还有什么跟着一起从眼眶坠落。
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本能的眨眨眼,眼眶一片干涸,再也流不出来任何东西,刚才只是一次无法预料的类似机械故障的错觉,除了眼眶有些酸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故障修好了就可以正常运转了,人也是如此,我动了动唇,却如鲠在喉。
手抬起又放下,我想推开他,最终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抱住他。
这场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故障的大脑修复完成,渐渐理解了现状。
“……”
耳边炸开一声惊雷,我彻底清醒了,几乎要跳起来远离。
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怎么就……计划要崩盘了,什么都完了,大家只能同归于尽了。
我绝望且麻木的想,甚至升起一股什么都无所谓的心态,在脑中计算了三秒内毁灭世界的可能性,以及趁机把蓝波敲晕锁进地下室的可行性,与其被动不如先发制人,管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会不会来解救他弟弟,先干了再说,就算是美丽善良的我也会忍不住原地黑化给他们看的。
乱七八糟的想着,一道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对不起,之前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
你知道就好。
我面无表情的想,余光落在他身后的花瓶上。
“我不想那么做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怎么能怪你,怎么能伤害你,可是、可是……”声音逐渐带了无法抑制的哭腔,几乎算得上失态,“我真的等了太久了,久到已经记不清自己以前的样子了,我很害怕,你会认不出我,会觉得我陌生,然后离开我。”
“为什么你会丢下我,为什么你会消失在我眼前,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候离开你,每次回想起……”
声音戛然而止,几秒后才说出口。
“我就很恨自己。”
“但是,我渐渐发现,恨自己的同时,我居然也……”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颤抖着抱紧我,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要再逃避我了,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行,不要对我露出那种的眼神,那种和看其他人别无二致的眼神,如果在你心里我和其他人没有两样的话……不、不,我不要,我根本接受不了,一丁点也受不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真的要疯掉了,如果我是属于你的,在我心脏停止跳动前就不要抛下我啊!”
贴着的胸膛振动着,可以清晰听到心跳的声音,他忽然放开我,手搭在我肩上,直直和我对视,眼里的感情直白到可以一眼看透。
是被忽视的忿忿不平,是被夺走视线的不满,是对我毫不犹豫抛弃他的控诉,也充斥着悔恨和痛苦,脆弱和惆怅……但更多的是委屈和哀怨,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特殊和唯一,清楚自己被无限纵容,被宠坏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落差如此大的对待。
明明那双眼睛是看着自己的,明明那双手会温柔的落在自己身上,明明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被放弃……从小到大,一直是无条件偏向他的不是吗,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吗?
“明明是你先的,是你告诉我我是你的,给了我这种错觉,我变成这样也是你……你却不想要我了……”他呢喃着什么,看起来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处于不听人话状态。
什么也不顾了,他气的半死,什么都懒得装了:“还对我露出那种假得不行的笑,和碗筷都相处得那么亲密,你宁愿刷碗也不愿意面对我,凭什么?它们凭什么?你要找药?药根本不管用,你在我身边什么病都会好的,我去南极也不会感冒!为什么要关注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它们根本没有我符合你的心意不是吗?哪一点都比不上我。”
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他脆弱得仿佛下一秒要倒下,哀求着:“你看看我啊,我不就在这吗?”
又不甘一样,固执的看向我,让我给他回答,一米八四的大男人幼稚得不行,起码这种时候我希望他能表现出和他年龄长相相符的成熟。
“……”
根本说不出来。
谁知道他这几天竟然在琢磨这种东西。
从内疚到茫然到惊悚,心情比过山车还跌宕起伏,这谁能说得出来。
虽然我觉得就算回答错误他也会自动过滤成他想听的东西。
这算什么,地雷男吗?
千算万算没想到惹到地雷男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雷区,我是什么扫雷英雄吗这都得知道?
原来雷守是这么个雷守。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知道是送命题,我选择粗暴的转移话题。
“你能去趟厨房吗?”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愣住了,眨眨湿漉漉的眼睛,还是习惯性点头。
“那你去把厨房的碗洗了吧。”我没什么表情,“从早到晚的碗都堆那呢,既然你这么闲,就去把它们洗了吧。”
双方都需要冷静的时间,他是还没冷静下来。
但我没想到他真去刷碗了,他到底听没听懂我的意思。
回来后更是演都不演了,我在哪他在哪,去哪都要跟着,一有拒绝的意思就露出那种无法让人拒绝的眼神。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全无刚才的样子,他眼神中只余下无尽的黯然,“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别老是说对不起,再说我真的生气了。
“嗯,我不说了。”
也别露出这种你果然在乎我的表情,怎么做你也会扭曲成自己喜欢的意思吧?
“嗯。”
还真的承认了……
脸上全是痛苦,我几欲抓狂。
“明天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盯着我看了很久,他忽然开口,眼神眷恋,“我想和你一起散步,就像以前一样。”
啊?
完了,他真的脑子不清醒,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在彭格列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他现在不应该把我小黑屋了让其他人一辈子找不到吗,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呢。
“不会被发现的,放心吧。”蓝波好似早已有了对策,可靠得让人不习惯,十年前的他可靠的时候一般就是最不可靠的时候,除了打钱的速度。
“不过在此之前——”
牵着我的手走到通往院子的阳台前,他拉开了一直紧闭的帘子,透过玻璃门,挂满彩灯的圣诞树在雪地里亮着暖色的光,树下堆了一地礼物。
“我们还没过圣诞节呢。”幽怨的声音提醒我,身体也更加靠近,“你说过要陪我过圣诞节的。”
他一脸受伤:“但你却迟到了十年……”
好了,不要说了!别提这件事了好吗?!
“哦呀,圣诞树真漂亮。”我故技重施,指着院子里的圣诞树转移话题,“你从狱寺隼人家搬的吗,挺别致的。”
“我自己弄的。”
他更幽怨了。
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喜欢不劳而获,我讪讪收回手。
“啊,这样啊,我说呢,满脑子九袋面的狱寺隼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审美,他只会挂满沢田纲吉的照片。”我及时补救。
继续跟他坐在地毯上肩并肩看圣诞树,我一动不动,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空气浪费时间,根本没心思看这些。
我想起来小时候过圣诞节把彩灯挂小鳄鱼凯门尾巴上,拖着它要出门去寻找圣诞老人要礼物,它温柔的给了我一尾巴,我像个皮球一样滚到前辈的鞋边,如同濒死的青蛙,颤巍巍抖了几下,彻底安静了。
看了半天,我的眼要酸了。
倒是他看得很起劲。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有气无力。
“因为想一直看着你。”他认真回答,舍不得移开目光。
“哦,那你看吧,看个够。”我彻底摆烂,早晚看到腻,吃一星期舒芙蕾我都要吐了。
实在闲得无聊,我开始翻出那些压箱底的事吐槽,把所有看不顺眼的平等吐槽了一遍,为漫漫长夜找点乐子。
说得久了,眼皮开始困倦,我抱着膝盖,努力睁大眼睛,视野里的圣诞树却开始模糊。
肩上一沉,旁边的人首先没撑住,毛绒绒的脑袋靠过来,碎发带起的痒意和浅浅的呼吸声都像个乖巧安静的小天使,要是他醒着也这样就好了。
扯过一边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我也阖上眼,轻轻靠过去,一起依偎在圣诞树前,度过真正的属于我们的圣诞节。
第137章
第二天,蓝波如约带我出门。
圣诞节过去没两天,路上的装饰还没撤去,亮丽和红和绿铺满整条街道,偶尔还能看到志愿者装扮的圣诞老人在一群欢呼雀跃的孩子中间分发糖果,聆听他们过期的圣诞愿望。
身上穿着的依然是平安夜那套,十年前的穿搭放在现在依旧不过时,让我感到一点欣慰,至少说明我的审美是无可挑剔的。
清晨的冷意接连不断从四周涌来,我拉高红围巾,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试图揣测他带我出来的目的,这些天他的想法我一点也没搞懂,不如说他带给我的惊吓过多,无法用十年前少年蓝波的思维来带入,十年的成长期过于可怕。
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我撤回目光,看着牵着的双手走神,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不过他的体型和十年前相比变化也太大了,简直从小仓鼠进化成了西伯利亚大仓鼠,身高高出一大截,身材性感成熟,在他旁边我的气势要被比下去了。
气死了,嫉妒了。
无意识卷着垂落的卷发,想着关于这个世界线的真相,这几天的事加上狐之助透露的信息串联起来,不妙的猜测越来越多。
很快,我又放弃了,不管真相如何,想要回去,为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是为枯竭的电池填满能量,靠我体内现在贫瘠的火炎根本无济于事,必须要依靠其他的办法……
忽然,我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那枚电池还在客厅的沙发底下,自从那次蓝宝注入火炎后,只顾着把指环还给蓝波,却忘了最重要的电池还没捡起来!
宕机了几秒,我冷汗直冒,因为我不敢肯定蓝波有没有看见。
但转念一想,哪有那么巧和的事情,再说就算捡到了他也不会知道电池的用途,这么一想心又放回去了。
最快的办法是让彭格列如今实力强悍的雷守贡献出他的火炎,至于具体实施计划我还在想,不过狐之助说过,再冰冷的男人面对喜欢的女性还是会有一瞬间大脑清空智商归零的。
为了验证这个说法,我加快脚步,装作不经意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出,下一秒又杀个回马枪,用力抓住他的手,抬头看他的反应。
然而青年的反应很平淡,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露出任何破绽,只是顺势牢牢握住我的手,换了个更自然的姿势,我有点失望,看来狐之助在时政的经验不能活用。
回过神来,蓝波带我来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公园。
中心的儿童游玩区被木围栏圈起来,绿色的塑料藤蔓缠绕在上面,点缀着一圈圣诞花环和姜饼小人,里面有几个小朋友在玩滑滑梯和秋千,我们隔着木栏杆往里看。
我看着这副场景有点出神,以前我也带蓝波玩过这些,消耗小孩精力的地方被我找了个遍,不过这里,我好像没怎么见过。
而且,总觉得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熟悉,无端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寒,好像下一秒会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警惕后退几步观察周围,我看到了远处的属于黑手党学校的标志。
……破案了,原来是被大魔王长期迫害的身心在本能的发出求救信号,竭尽全力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带我来这干什么,说好的散步怎么变成故地重游了,重温这种可怕的记忆会对我的身心造成严重的影响的。
“你还记得这里吗?”低沉的嗓音响起,蓝波近乎怀念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透过这些看到了什么。
完全不记得。
“嗯,记得,我带你来这玩过,你很快乐的摇着尾巴堆沙子呢,中途还被冰淇淋车吸引,吵着闹着要我给你买,不然就哭给我看。”我端出万能公式。
“……这里以前是未开发区,十年前也还是个到处是石头和钢筋水泥的地方。”
“而且……”青年看过来,疑似对我随意的敷衍感到委屈,“你对小时候的我就只有那种记忆吗,我对你才没那么任性。”
哎呀,被发现了呢。
说得他长大了就不这样一样,十年前的他可是有好好在活蹦乱跳的乱窜呢,逃课和逃班哪样没做过,别跟我说他忘了。
“……”
看吧,他果然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己年轻时候什么样吧。
“虽说以前是不成熟了点,不过我已经努力学习和工作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工作也很得心应手。”这人还在嘴硬,为自己正名,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尤其是在我面前,“彭格列好几次都给我颁奖了呢,家族最勤劳金奖。”
“挺好的,你高兴就好。”我营业式微笑,果然身体再怎么成长,内核还是没有变。
“真的……”他还在紧追不舍,直到我去了游乐区旁边的咖啡店蹭暖气也没有放弃,持续在旁边散发着哀怨的黑色气息。
见我专心喝着热饮,他慢慢挪过来,悄悄握住我的手。
我喝着热饮,对此不予评价,抓起一块糖塞他嘴里,让他消停会。
指尖触碰到唇的那一刻,温热的物体在指腹划过,我睁着无神的双眼,看他低头若无其事品尝我的手指,真的很想死一下。
起码在公共场所注意一下,好吗?
“又没人看见。”
还有理了,摆出这副委屈的模样给谁看,摄像头吗?
青年这才有所松动,脸上微微泛起红霞,却不是出于对自身错误的惭愧。
“没有摄像头。”他期期艾艾,无比真挚看向我,“你喜欢被记录下来的感觉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
够了!我说够了!
“好了。”我蹭的站起来,拉着他就要走,不想在这种纯洁的场所谈论不健康的话题,“我在这里呆够了,出去透透气吧。”
“嗯,好。”他顺从的应着。
直到看不见那片区域,我放开一直被我拖着的蓝波,捂着抽痛的心口,想着我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等等,这十年好像不是我教育的他,那没事了,一定是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没有好好教育的错。
折了的脊背瞬间立正了。
可怜的小牛,他这十年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接下来要去哪?”我佯装镇定,尽显大度,“去哪我都陪你。”
然而对方却沉默了,好一会才用迷茫的语气回复:“不知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走。”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里也无所谓。”
我:……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兴致来了,没有一点计划是吗?
我的拳头有点硬,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继续漫无目的游荡在路上,我踩着前几天的积雪,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发散思维,人在这,心早就飘宇宙去了。
我们一起漫步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上,风吹落肩上的围巾,一端落下来,我想弄上去,手实诚的在口袋一动不想动。
蓝波侧身过来,弯腰替我重新系好,他的大衣上沾了彩带,深绿色的围巾尾端也是,大概是路过一家正在庆祝圣诞节余欢的店里不小心沾上的,我顺手帮他拿下来。
他还在专心系围巾,末了摸摸我的头发,摸下来了几片彩带。
……没想到自己也中招了,心虚了一下,我把彩带放到他手里。
“你还记得吗,很久之前,我上黑手党学校的时候,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严苛的教学,就逃课了。”顺手把那些彩带放进口袋,他忽然开口。
由于他逃课次数过多,我一时间没转过来,就听到他边整理我的衣领边说:“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那里,你们都不在,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那些枯燥严厉的教学,因为我很想证明自己,所以忍耐下来了。”
的确是这样,我们在不同的分校,黑手党学校的管理很严格,一般情况下没人敢挑战学校的权威。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他愁云阴雨,似乎回到了那时候,“然后我又一次任性的逃跑了,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拿出提前画好的地图,谁知道真的误打误撞逃出来了。”
喂,地图都画好了,是有预谋的吧!
“然后我迷路了。”他讪讪说,飞快看了我一眼,没怎么有底气,“不巧的是,下了大雨,加上天黑,我根本搞不清方向,周围全是混凝土和废弃的机械。”
“那天放假了,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我爬到空心水泥管里面躲雨,很后悔偷跑出来。”
后悔自己的任性,后悔什么都没做好准备就任性的跑出来,结果非但没有证明自己,还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随着夜幕降临,空无一人的废墟中,未知的恐慌和悔意浸泡整个身躯,倾盆大雨更是浇灭了所有希望,获得自由的地方到了夜晚却成了酝酿恐惧的巢穴。
“我很怕,真的很害怕,水泥管里还有虫子和黏糊糊的苔藓,我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他说,“我连跑出来求救都做不到,因为腿麻了。”
说到这,他脸上挂着窘迫的红,眼里却泛着异常耀眼的光:“但是,你来了。”
他失神的看着我,眼里只有我:“每一次,你都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朝我伸出手,一次次拯救我。”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轻轻说。
雨依然在下,冰冷的雨顺着漆黑的长发滑落消失在黑夜里,微弱的光照进来,让他看清了那张令人无比安心的脸庞。
雨水打湿脸庞,她抬头撩起贴在前额的头发,露出了那双比雨水更冷的浅银色眼睛,在夜里格外明显,微微泛起冷色调的光。
只是那道光落在他身上时,又出奇的温和。
大雨倾泄而下,他爬出里面,握住了伸过来的手,指尖很冷,甚至比他还要冷,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比他还狼狈。
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些,那双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足以击破一切,暴雨无法使她弯折,黑夜无法使她屈服,恐惧无法征服她,她劈开碍事的荆棘,踢开了所有障碍,就那么自然的来到他身边。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伞面,夜里依旧漆黑,呼啸的风破坏着废墟的一切,一股奇异的暖流却从心底不断涌出,让冰冷的身体温暖起来。
他又一次被拯救了。
他的世界再次亮起来。
……
“这样吗?”
我回忆:“我忘了。”
“再说,不止是我,大家都出动了。”我试图向他传递家族羁绊的重要性,“他们都很关心你,只不过是我恰好第一个找到你,那只是一次微不足道……”
“可你找到我了。”他慢慢靠过来,语气轻柔,“每一次都是这样,你永远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人,无条件的关注我、偏爱我,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我……”
“我很感激他们,但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你先冷静。”我后退几步,按住他贴过来的胸膛,“不是无条件的,我只是拿钱办事,你明白吗?”
道德沦丧没心没肺的研究员怎么会做出和形象不符的事,是钱辈的力量啊懂不懂。
看他这样大概也不想懂,继续自欺欺人的糊上滤镜黏上来,什么都听不进去。
生活不易,我叹了口气,无奈选择负重前行。
一手插兜,我无意间从口袋摸到了那枚圣诞节收到的缩小版槲寄生花环。
这枚比戒指大不了多少的花环是我步入十年后的第一个标志,早知道会一脚踏进十年后的圣诞节……算了,木已成舟,想也没用,就像蓝宝说的,不是我的错,跟我没关系。
这么一想就更理直气壮了。
接下来的行程中,每当蓝波又开启我并没有什么记忆的回忆,充满怀念的感叹时,我都会冷漠的哦一声,表示不知道忘了,所以他也忘了吧,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地方记忆力出奇的好。
他是高兴了,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家伙知道我的黑历史,究竟是谁透露的,哪个凤梨头小人出卖我?
直到快太阳落山,我们才结束行程准备回家。
“觉得怎么样?”蓝波问我。
“勉勉强强合格吧。”我看着不远处钟楼上摆动的时针,不给他自我膨胀的机会,“挺一般的其实,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有趣,你的实力也就那样。”
谁知道他反而低低笑出声,他在嘲笑我吗?!
“没有没有。”蓝波举起双手投降,“只是觉得你嘴硬的样子很迷人。”
你最好是真心的。
还有,我没有嘴硬!
“嗯……很软,我知道。”
闭嘴吧,求你了。
身心俱疲,谁能救救我。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收集灵力的狐之助在对面向我招手,它到底什么时候能一下子收集好全部的能量带我回去。
“寻大人,不是好像,狐之助就在这里哦。”
对面的花脸狐狸无辜的回答。
“我一直在这等着你们回来呢。”
它歪歪脑袋,意味深长的对上我身侧人的视线:“毕竟,这是早就约好的,不是吗?”
我登时僵住,感觉血液瞬间凝固,随后有什么被点燃,燃烧着理智。
狐之助轻盈地跳过来,来到蓝波面前打招呼。
“感谢您的配合,雷守大人,我和寻大人会铭记您的付出的。”
然后扭头看着我,满脸求表扬:“寻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哦,这地方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跟7077回家吧,油豆腐在等我们呀!”
我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那只花脸狐狸,声音冰冷:“你告诉他了?”
“你怎么能告诉他,你告诉了多*少?”我几乎失态,走向前想去质问,却被身侧的人拦住,青年握住我的手,神色忧虑。
“全部。”
狐之助淡然回答,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您猜想的一样,我告诉了他全部。”
“您体内的生命之炎在减少,您应该察觉到了吧,难道您要他眼睁睁看着您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吗?您真的要让他经历这种残忍的事吗?”
燃烧的理智顿时被这番话浇回去,我哑口无言。
它叹了口气:“寻大人,我知道您不想让雷守大人参与这件事,事到如今,您也差不多该猜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了,这是最优解,7077做不到看着寻大人奔赴不幸的未来。”
是啊,这个世界的真相。
为什么一开始就踏入了这条以我没有回十年前为前提的世界线,为什么狐之助格外笃定某些事情,为什么体内的火炎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这么多……
因为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循环,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命运的莫比乌斯环就已经降临了。
由某个错误开始,这场时空意外演变成了无尽的轮回,我们都沦为了这场循环的囚徒,沉浸在虚幻的梦境中,无法得到救赎。
“这场循环是以寻大人为原点开启的,每一次循环都在消耗寻大人的生命能量,再继续下去……”狐之助及时停口,言下之意很明显。
也因为如此,它选择告知真相,它知道,它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残酷的真相摆在眼前,剩下的不必言语,一时间空气静的可怕,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手里被塞进什么东西,我看着那枚填满绿色雷之炎的电池,心头一颤。
怪不得从外面回来后,他一直很奇怪,也很疲惫,原来他早就做好了一切。
“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世界,拯救那个一无所知的我。”蓝波此刻的神色异常平静,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尽量使自己坦然面对这场离别,“这算是我任性的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可是——”我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可是他呢,面对这么痛苦的真相,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会责怪自己吗,内心又是怎样的煎熬?又一次亲眼见证我的离去,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至少,让他一无所知。
我想要的是拯救他,不想他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已经……不想再看见他这样了,十年前,更遥远的过去,被修正前的过去,他就承受着失去一切的痛苦,独自在那个无望的未来中游荡着,我怎么能让悲剧重演,我不能,也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不会有那样的未来的。”蓝波开口,抚摸我的头发,无比坚信着,“你会再一次拯救我的,不是吗?”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回去,这是绝佳的好机会,握住他的手,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闭上眼抱紧他。
这场等待了十年迎来的重逢太过短暂,我们甚至还没有怎么好好相处过,就又要面临一场离别。
“已经足够了,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拥抱太久,他将我放开,认真注视着我,好像要记住什么。
“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吗?”
调整好心情,我嗯了一声,拿出那枚槲寄生花环放在蓝波手心。
“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故事吗?”他捧起我的脸颊,绿眸温柔,“那个故事有个祝福,无论是谁站在槲寄生下都可以赐他一吻,赋予槲寄生新生的爱,获得永远的幸福。”
也许是想让我安心,也许是想留住最后一点什么,他专注的看着我:“所以,可以赐给我你的一点点爱吗?”
那枚槲寄生花环被抛向上方,落下来时,槲寄生的祝福如约而至。
所以,他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第138章
打破这场循环的唯一办法是找到出口。
直接回去是无法真正打破循环的,这也是为什么狐之助要将我带出来的原因,它已经通过庞大的数据计算出了真正的出口,就是那座圣诞节那天会掉落礼物的钟楼。
出口出现的地点和时间不固定,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少。
古老的钟楼矗立在我们面前,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气氛格外诡异,街道空无一人,周围的空间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看不起摸不着,只剩下我和狐之助两个。
狐之助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弓起身子挡在我身前,警惕的望着前方,小小的身影看起来竟然有了几分高大可靠的安全感。
和往常无异的钟楼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巨大表盘上的时间停止了转动,停留在了六点六分六秒。
“就是现在。”
跳上我的肩头,狐之助说道。
身体不受控制的,我迈开脚步,和狐之助一起进入了钟楼。
进入的一瞬间,我很明显察觉到了和那天小巷一样的异常磁场。
钟楼内部一片混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们面前的除了望不见尽头的自下而上旋转的螺旋楼梯外别无一物。
周围是一片裹挟着银河的混沌,不停变换着各种奇异的景象,刚刚还是流星坠落在脚边,此刻星子又连接在一起,构成了各种奇异的符号。
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真想停下来观察思考这种怪异景象出现的原因。
“寻大人,我们需要走过楼梯,等到达尽头时就可以走出这场循环了。”
看见这副场景,狐之助松了口气,作为与时空密切接触的式神,它明白这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走过无尽楼梯,就可以平安回到事情发生的前一秒,打破这场循环了。
率先跳到第一层台阶上,狐之助为我引路,转过身来等待我。
“寻大人?”见我久久没有行动,小狐狸歪歪脑袋,“难道您是舍不得雷守大人吗?”
它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不知道透过那扇门看到了什么,说出了很可怕的话:“如果您后悔了,可以回头哦。”
说罢,它停下了行动,从台阶上跳下来回到我身边,漆黑的眸子对准我,重复它计算到的无数个概率:“这并非是第一选择,寻大人有很多选择,再次计算出口出现的时间地点并非难事,如果您想留下来陪伴那位的话,7077也有办法让您回到原本的时空,与十年前还未发现您离去的雷守大人相遇。”
怕我有顾虑,它贴心补充:“生命之炎的事,您也无需担忧,7077会为您做好完美的对策,您完全不需要对此有任何的纠结和负担,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从眼前的震撼景象回过神,我看向地上人畜无害的狐之助,再次感叹这家伙果然是披着可爱动物皮囊的非生物式神,像人工智能一样贴心便利,偶尔又会流露出独属于机械的秩序与冰冷,与人类有根本上的差别,一般情况下做到这种地步怎么说也不会轻易放弃,它居然轻飘飘就说出重量级发言。
它皮下跳动的心脏究竟是模拟的血肉,还是真实的机械呢,真让人好奇。
很感动它为我着想,我感动的拒绝了。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让所有的事情结束吧。”
再说那并不是真正的救赎。
摸到口袋那枚还沾染温热体温的槲寄生花环,好似再次感受到脖颈上残留的炽热的疼痛感和被泪水烫伤的肌肤,我没有回头,径直踏上了台阶。
狐之助眨了眨眼,也颠颠的跟上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可怕发言不是它说的一样,也是,流水线出厂的小式神能懂什么呢。
“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寻大人您这次的选择的话,7077会竭尽全力做到的。”
……
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
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世界。
满身狼狈的出现在钟楼门口,瘫倒在冰冷的地上,我喘着气,想要恢复一点力气,跳跃时空耗费的精力实在是超乎预料,这场循环果然非同小可,这么倒霉的事情被我撞上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狐之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是回去继续工作了,它推掉了很多任务来找我,再不回去保不准会被小气的上司惩罚。
洁白的雪落在湿滑的地面,在眼前快速融化,下雪了。
茫然的望着越来越多落下的雪不停的填平地面,内心却觉得空落落的,我不理解那是什么感情,手指紧扣在地面上也只能徒劳地握紧因为体温快速融化的雪,填补不了一点缝隙。
为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手上满是雪融化后的水痕,那种疑惑的感情逐渐占据越来越多的地方,我不禁恍惚了片刻,明明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为什么此时的疑惑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深刻,想要急切的知道……
直到人群开始集中到钟楼等待圣诞礼物,我才恍然醒来。
竭力驱动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腿,我正想离开,头顶飘落的雪忽然停下。
红色的伞挡在上空,一张满含担忧的少年脸庞出现在眼前,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你怎么了,没事吧!”
与急切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伸过来的温暖的手,走神间,我已经被他拉起来着急的检查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那处空荡忽然被急速修补,填补了奇妙的东西,心脏跳动的节奏也不再那么难受痛苦了。
真奇怪。
奇怪的感觉依然持续着。
想要填满。
真的太累了,太难受了。
我踮起脚尖,抱住了可以填补内心空白的奇妙物体。
心脏的跳动似乎在那一刻停滞。
对方僵硬了一秒,仿佛感受到什么,慢慢放松,温柔的回抱我,传递暖意。
源源不断的电量填满干涸的空壳,激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感受满溢的电量,我终于可以行动。
果然还得是我,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尽管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足以证明我的智慧。
我满足的感叹。
然后更加深入的埋进温暖的怀抱。
圣诞夜的钟声敲响,钟表上的圣诞老人洒落礼物,漫天的亮闪闪的礼物落下,掉落人群中。
有什么轻轻砸在肩膀上,顺着滑落进口袋。
“今年的圣诞礼物是槲寄生花环唉!”
人群传来惊呼声,随之人们开始为这一刻狂欢。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错误的、痛苦的未来,不会出现了。
从怀里离开,我看着他,轻轻说:“回家吧。”
“嗯。”少年恋恋不舍松开,拂去我身上的雪花,帮我把有些松散的围巾重新围好。
手指突兀的停顿在脖颈间,指尖很凉,我疑惑看着忽然停手的蓝波:“怎么了?”
他的表情很奇怪,死死盯着什么,好一会才移开。
“怎么了?”我又不解的重复了一遍,下意识摸上去,那片肌肤很光滑,再摸下去是跳动的血管。
“没什么。”
收回视线,蓝波神色如常,帮我系好了围巾。
真的是太累了,过于放松的后果就是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爆发,我揉揉眼睛,被在前面的蓝波牵着走,索性闭上眼睛,不想思考任何事,如果地面是柔软的床垫,下一秒我就能扑上去睡着。
这也就导致回家的时候,我直接头朝下栽倒在沙发上,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大脑彻底死机,变成一团浆糊,所有的信息已读不回,即使接收到外界的信息也无法进行理解。
时空跳跃耗费的能量实在太大了,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脑子甚至抽了,浮现出了幕内便当和御祝重便当,尤其是后者,听狐之助说吃一口就能恢复全部疲惫值还能飘花,虽然不知道对人类有没有用。
其实一口团子也行,和泉守说他吃的时候差点被噎死,但机智如我肯定不会那样。
玉钢能不能啃两口修复一下自己,喝口冷却材也没什么吧……
好心累,我的灵魂是飘到了外太空了,想的都不是人了。
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但也懒得管,顺从的被从温暖的怀抱搬到床上盖好被子。
浓浓的睡意中,现实和梦境混淆,脖颈间似乎又传来刺痛的感觉。
混沌的大脑短暂的清醒了会,又快速沉沦,身体沉重得像坠入深海,无法动弹半分。
半梦半醒间,忽然想到了槲寄生下那个离别的吻。
还有那声回响在耳边的最后的告别。
“别忘了我。”
随后,脖颈那边传来了痛感,像是被人用最尖锐的虎牙咬了一口。
但摸上去却什么痕迹也没有,那一瞬间的疼痛也好像是错觉。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只来得及跟狐之助离开,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事。
不过,既然时空已经被修正,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正如口袋中消失的那枚槲寄生花环,他也不会再有那种痛苦的记忆。
那种痛感似乎还在。
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太烦人了,好像有什么蚊子在咬。
反射性一巴掌糊上去,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又再次沉沦,彻底陷入沉睡。
……
接下来又回归到日常,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有遗漏的时空错误,出现意料之外的偏差,观察了蓝波很久才确定完全正常,他没有受到影响。
时间过得很快,我陪着蓝波一起成长,看着他打败了所有候选人,通过了试炼,成了波维诺家族名副其实的继承者,又顺利继位成为了掌管波维诺家族的BOSS。
已经光荣退休的前任BOSS老泪纵横,哭着抱住已经长大成人的蓝波,说知道他一定会做到的,一米八的脆弱寡夫哭得梨花带雨,说蓝波就此交给我了,想怎么样都行。
哦天,哭得可真是性感,不愧是风韵犹存的寡夫。
继位BOSS后,蓝波认真问我,他是不是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大人了。
“是的。”
我说。
“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大人了,也拥有了与之匹配的强大实力,我为你感到骄傲,也非常喜欢这样的你。”
我阐述事实,他近乎恐怖的进步速度有目共睹,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实现了他儿时的诺言。
严厉如Reborn,也在沢田纲吉专门为蓝波举办的庆祝宴上承认了他确实合格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惊喜于我对他的坦诚和难得的笑意,蓝波突然羞涩起来,同时也难掩兴奋。
甚至兴奋过头了,扑过来抱住我,我们就那么倒在地上滚成一团,更要命的是他还死活不肯撒手。
撤回前言,他根本没有长大。
第139章
【我喜欢你。】
【是一名正常男性倾慕一名女性的喜欢。】
【我是认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不可以理理我。】
【……】
【为什么不回信息也不回家,阿寻,你讨厌我吗?】
【……对不起,吓到你了,可是如果不说出这份爱意,可能等我进棺材板你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万一你给我扫墓的时候根本不扫我特意录了告白视频的码怎么办?万一我们离得太远根本连不到一个WIFI怎么办?万一你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怎么办?我、我真的很害怕,我要哭了啊,真的要哭了啊!】
【……】
【为什么还不理我,哪怕是发个1或者TD也可以啊!你不要这么冷漠的对待我好不好,给你转账也不回信息,难道我在你心里连ATM都比不上了吗,你找了别的ATM吗?】
【呜……为什么?我不是你心爱的小银行卡吗?那些家伙根本没有我听你的话不是吗?难道那种随随便便无关紧要的家伙比我更重要吗?】
【……】
【在做什么,是在给别的ATM刷漆吗?是什么颜色的ATM,能吐多少钱,那种东西是一次性的吧?】
【你很喜欢那家伙吗?摸了那么多下,手感很好吗?】
【呜……为什么要摸那家伙的头!摸我不好吗?】
【呜……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你的笑容好温柔,和那家伙聊天很开心吗?】
【你要离开我了吗?】
【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好不好?】
【回头看看我。】
【……】
【……】
【……】
【再不回我,我现在就烧了你的宝贝观察日记,和它同归于尽。】
发送这几行字后,几乎不到一秒,对方就发来了信息。
【?】
【从电线杆后面出来好好看看好吗?放过它吧,它只是一个ATM机啊!我在取钱啊!】
呜——她居然没有反驳她的宝贝观察日记,他果然不是她最爱的小宝贝了!
快速编辑短信,少年泪汪汪发出去。
【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阿寻,我好高兴!!!】
【不过骗人不好哦,我都看到了,你摸了它五下!踢了它七下!还跟它呆了整整半小时!QAQ】
对方的信息也回得很快。
【因为停电了,我被困在里面,取卡机还吞了我的卡,而且都关门了你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欸嘿~】
【欸嘿~个鬼啊!你干的对吧,停电是你干的对吧!把我困在这里你是想干什么!别萌混过关啊魂淡!】
【你猜~】
【……回家给我等着。】
【真的吗?我好感动!!!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吗?!好的!!!我马上回家等你!!!】
……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地步的呢。
是什么恶作剧吗?
看着客厅被我揍了一顿还在羞答答看我的少年,说实话,我有点死了。
我只记得那天风和日丽,薪富气核。
随着蓝波接管波维诺家族升级成我的终极上司,彻底掌握我的工资大权后,我也跟着升级,正式成了他的守护者,守护者中资历最深的一位,虽然守护者目前就我一位,他也没打算再找的样子。
除了彭格列这类继位需要凑齐六位守护者的特殊家族,其他家族对守护者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要求,比如加百罗涅,我从来没见过迪诺的守护者,很是怀疑他到底有没有。
回家数着到手的有点数不完的工资,我几乎潸然泪下,还有比一觉醒来看见数不完的钱更美妙的事情吗?
我就说苦尽甘来吧,养孩子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数着余额后面的几个零,我感动不已,决定对我亲爱的BOSS好点,做点他喜欢的事。
恰好亲爱的BOSS现在就在院子里赏花,揪下的花瓣落了一地,机会这不就来了。
那一刻的我,还没有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亲爱的BOSS认真且羞涩的向我告白,我还在状况外。
少年的脸颊比打翻的番茄汁还红,恍若娇羞的少女,紧张到不行,满脸期待的等待我的回答。
然后,下一秒,我跑了。
没有意外的,毫不犹豫的跑了。
并且完全没有回头。
声明一下,这并非逃跑,而是战略性撤退,我并没有因为被从小养到大的少年告白而吓到落荒而逃,也不是害怕沢田纲吉他们知道了把我送进局子喝茶,这是策略,是正确的,理智的,符合现状的最优解。
然而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为什么?”我握紧马克杯卑微的坐到他对面,诚恳的劝他,“放过我,好吗,你想让我进局子吗?”
甚至企图给他找理由来揭过去这件事:“我查阅了很多关于青少年这方面的心理书籍,是思春期到了吧,于是脑子一抽对跟自己朝夕相处的监护人产生了恋爱的错觉,我明白的,这个时期的少年总是容易对身边的女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不是。”
回答得好快。
“啊,那是那个吧,那个,喜欢的类型是大姐姐——”
“我只喜欢你。”
给我留点活路,好吗?
“我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现在也是。”
不装了是吗?彻底承认自己早恋了是吗?你满脸羞红是要闹哪样啊!没听说过啊!养成的少年喜欢上自己这种事我只在漫画和游戏中见过啊!
仍然不死心,我循循善诱,想把他引回正道:“但是,我不能是你母亲一样存在的同时还是你的下属、伴侣、心理医生……你不觉得……”
“怎么不能。”他打断我,甚至眼神清澈无比,理所当然表达了他的不理解,“难道不可以吗?”
这是能说可以的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医生看看你的脑子。
“我、我也没办法啊,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就像人要吃饭和睡觉一样,是本能的选择,喜欢上了就没有办法了啊。”
“难道喜欢上某个人是一种错误吗,如果你认为是错误的话,我也不会改的!死也不改!”
别在这种事情上决绝得像个黑手党一样好吗?!露出那种倔强小猫的表情要闹哪样!
眼看劝说无果,我冷漠:“那就忍耐。”
我事不关己,在对方满怀希冀的眼神中残忍的吐了毫无人性的最糟糕的回答:“和吃饭睡觉不一样,这种东西又不是必需品,没了又不会死,只要一直忍耐,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这种东西跟六道骸的人品一样,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
不可置信,他倔强且可怜的看我,泪光闪烁,试图唤起我的一点点良心。
很可惜,我并没有这种东西。
他:“……”
他——哭——了——
很伤心的哭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别哭了……”
我抽出纸巾,过去帮他擦眼泪,他立刻停止哭泣,顺从的把脸颊凑到跟前,湿漉漉的睫毛微颤,泪水从眼眶坠落,砸在我的手背。
我仔细擦拭他脸上的泪痕,因为哭得太久,他眼圈红红的,指尖碰上去的时候我尽量放轻,使用更柔和的方式。
“就算你哭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对小孩子根本没有兴趣,我喜欢的类型你不是很清楚吗?”
“嗯。”他很听话,沁水的眼睛眨了眨,那抹绿色格外透亮。
“所以可以和我结婚吗?”
我:……
你脑子坏掉了吧!你完全没听是吗?!
还有太多了——跳过的步骤也太多了吧!你想干什么?!
一怒之下,我直接把纸巾怼进他的眼睛,回到了对面,让他好自为之。
“对不起……”感受残存的温度,他知道自己又搞砸了,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让你这么困扰,对不起阿寻,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真的害怕,害怕你再也不理我,害怕你会永远离开我,再也不要我了……呜……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没有你的话,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原来他很害怕吗,说起来这样对他是有点过分。
对上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我犹豫了,他哭得那么可怜,贸然拒绝他的话,会不会出现更糟糕的事情,万一从此受伤一蹶不振……
“阿寻……”
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过来的少年可怜巴巴呼唤我,用无法让人拒绝的惹人怜爱的表情,小卷毛也蔫蔫的,好伤心的一只可怜小动物。
我:“……”
这种时候卖萌也太过分了。
“这样的话,我……”别过脸不去看他,我语气稍稍有点动摇,“我……”
对面紧张起来。
“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啊?!”原本殷切期待的少年愣住了,随即脱口而出,“为什么?”
“啊,那个,稍微有点……”我别过脸不去看他,沉痛的说出真相,“接受不能。”
“你……”我隔空比划着什么,想暗示他什么,发现他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最终委婉的告诉他,“你太小了。”
“啊?”他更不理解了,低头看了一眼,耳根通红,“不、不小啊!”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眼神乱飘,小心问了一句:“你喜欢那样的吗?我还很年轻,还会长的!”
闭嘴!我是说年龄!年龄!
还有不需要,不需要再长了,我是什么和巨龙搏斗的勇士么魂淡!给我回到正常频道上来,你小子满脑子想的什么!
“啊……那个啊。”
你在遗憾什么,你找抽是吗?
“不喜欢年轻貌美的,难道喜欢年老色衰的吗?” ?
等等,你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熟男才不是年老色衰,年老色衰的我也不喜欢,我喜欢的是那种韵味,那种风情,那种荷尔蒙爆棚的成熟气质,懂不懂!
“而且我早成年了。”他怨念的盯着我,目光幽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面不改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的人就算身体长大了,心理年龄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是吗?”静静看我狡辩,蓝波眼神慢慢变得微妙,盯着我不放,似乎想要寻找什么破绽,我正义凛然铁骨铮铮,面对他激光般的扫射佁然不动,这就是成熟女性的稳重。
他:……
放弃自欺欺人的我,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结果你说这种话!” !!!
这是能随便乱说吗?!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四处看了看,低声说:“闭嘴,不是让你忘了吗?”
“那个是有原因的啊。”我不太自信,“因为喝醉了,你知道的,人在喝醉的情况下是无法掌握身体控制权的,那是个意外……你明白的,对吧?”
“……”他无辜的眨眨眼,等我松开嘴,又立马变脸,戳穿我的真面目,“就喝了两杯果汁,能喝醉什么。”
惹人怜爱的模样一瞬间消失无踪,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他的可爱果然是装的,真是可怕的家伙。
“喝了两杯橙汁就醉了是吗?”
“是的。”我毫无心理压力的承认了。
随后倒打一耙,指责他:“我不是说过忘记这件事吗,不听话的坏孩子是没有资格质问我的。”
“你昨天可没这么说。”他不吃这套,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前天说的。”
“还是说,还是说……”语气渐渐失落,他的眼泪又漫上来,崩溃着质问我,“果然你在玩弄我,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呜——”
“闭嘴,说的什么话,什么玩弄,没有玩弄,在你床上睡觉怎么就叫玩弄了。”我积极辩驳,为自己的清白奋斗,“我只是懒得爬楼回自己房间所以在你床上借住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谈得上玩弄了,我不是让你滚沙发上睡了吗?”
“你那么粗暴的对待我。”
“不小心踢了几下而已,谁让你半夜不老实。”
“你还对我这样那样。”
“空调温度有点低,我寻找热源温暖自己有什么不对,”
“……”
看吧,他无话可说了。
“呜……”
熬了一周没睡,我都快死了,借我睡睡怎么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我吓唬他,“再哭你就什么也别想了,我回波维诺再也不回来了,你自己跟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他们一块过吧。”
哭声立刻止住,大龄单身独居男性青年真的很好用。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他就那么想和我在一起,赌上一切也要拼死一搏吗?
为什么?
不过这也证明,他是认真的,这下麻烦了,他认真起来可糊弄不了他,我也不想随随便便糊弄他的心意,给他纯洁美好的心灵造成不可挽回的打击。
那个悲伤的未来,我明明答应过他,会拯救他的,如果他伤心落泪,那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沉思片刻,我试探性问:“如果我拒绝的话……”
“会死。” !
“会死掉。” !!
“如果失去你的话,跟死掉没什么区别。” !!!
至于吗?!告白被拒绝就要死了,身为雷守心理承受能力却这么脆弱真的好吗?说好的避雷针呢,怎么变玻璃大炮了?
“好吧,也不是不能答应……”我妥协了。
“真的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绿色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狂喜着搅动波澜。
什么都忘记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过于激动的少年紧紧抱住,炽热的温度融化了任何冷漠,连呼吸都在被灼烧。
“别高兴太早。”我泼冷水,“我的意*思是先交往一个月试试,在此期间如果被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的话……”
“会怎么样?”
毛绒绒的小卷毛一刻不停蹭着脸颊,他已经沉浸在幸福中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声音也软软的。
“立刻分手,我们永远也没可能了。”
“哦……”
和预想的不一样,他只是稍微失落一会就重新振作,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满心满眼都是我,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我很是怀疑他到底听没听我的话。
“所以说我们交往了对不对!我是属于的你对不对!”
我:……
重点搞错了。
但我还是承认了。
“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女朋友,开心吗?”
“嗯,超级开心!阿寻,你开心吗?”
“我、啧……我、我也挺开心的。”
“我就知道你也很开心,你的表情真可爱,放心,这么可爱的你我已经拍照了哦,和我一起的合照~这个就是我们交往一分钟的纪念照片,高兴不高兴?你的表情更可爱了!等等哦,我把它打印出来挂在我们的房间——嗯?阿寻你怎么跑了啊,等等我!”
第140章
总感觉做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与其说不妙,更像是糟糕。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都不敢想,百分百会被当成变态送去喝茶的,会被沢田纲吉他们一辈子看不起的,拐走他们的弟弟什么的,这不是彻底坐实了我是正太控的谣言么,所以这件事死也不会跟其他人透露的。
怎么感觉更糟糕了,这跟偷情有什么区别。
不,是错觉,我们只是在不被别人发现的前提下交往而已,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既然答应交往,有原则的女性当然不会糊弄了事,履行自己恋人的身份是基本原则,除了公布关系这条,其他的我都会好好回应他的。
虽然目前看来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我做的。
翻开加急订购的《绝望少女:邀请约会不择手段或者不则手断的一百零一种办法》,我找到约会篇,打算参考一下。
……牵手、捆绑、吃饭、约会、亲吻,还是什么其他的甜蜜互动,书上说的恋人之间需要做的事情我们好像都做过了。
不如说有好几项一直在做,今早我们也和往常一样,一起吃饭,手拉手去上班,顺便去广场那边喂鸽子,悠闲度过了一下午。
综上所述,留给我们的不多了,恋爱很注重新鲜感,要做一些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才能增进感情,头疼的是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需要做的,难道需要我邀请蓝波去实验室和我一起快乐的观察细菌的成长过程吗?就算是我也知道这是一件非常不解风情的事。
“不会的,只要和你在一起,观察细菌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旁边一直捧着脸看我翻阅书籍苦恼模样的蓝波立刻高举双手举例:“而且你认真观察的样子真的超级可爱,特别是发现细菌快死掉的时候,露出了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的慌张表情,甚至还会对着快要的细菌加油打气读生物故事哄它,啊,说起来稍微有点嫉妒了……用尽办法发现无力回天后抱着膝盖在角落沮丧的模样也很可爱!简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可爱!我还特地存了底片!”
……好了,不要说了,我要伤心了。
回忆起一言不合就死给我看的细菌们,我的心灵受到了打击,趴桌上自闭了,于是这个任务落到了蓝波头上。
简单翻阅了一下,蓝波好似已然了然于胸,随意把书放在了桌上,戳了戳我的手背。
从臂弯抬头就看到了他亮晶晶的眼睛,像淋上蜂蜜的糖果,闪着甜蜜动人的光,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想要吃掉的欲望。
“有一件事你还没对我做过呢。”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撒娇似的蹭蹭,触感软软的,“你还没亲我呢。”
在我困惑的目光中,他引导着我的食指点上自己的嘴唇。
“这里还没有得到你的爱呢。”
俯身靠近我,他眼里的光变得黏稠,像是浇灌了太多的糖浆,以至于那份过量的甜蜜快要溢出来。
搂紧身躯,这份甜蜜开始传递,通过唇齿之间,蔓延出奇妙的滋味。
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纠缠间似乎有什么奇妙的东西在发酵,连带感官也染上这份混杂甜蜜的醉意,晕晕乎乎的,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行动也变得迟钝。
所幸理智尚存,想要阻止这种继续下去很快就会上瘾的行为,身体却不给力,麻痹于给予的爱意里,软绵绵的反抗反而变得意义不明,让对方更加有可乘之机,播洒更多的爱意。
本以为这种刚开始交往的恋人之间青涩互动浅尝即止,很快就能结束。
然而很久才等到结束。
“一般情况下,交往后的第一次亲吻会这么久这么激烈吗?”
理智回笼,我出奇的沉默。
比起亲吻,似乎接吻的说法更为准确。
这不对吧,一般来说不都是害羞得连牵手都脸红心跳吗?
真的不理解了。
听到这个问题,少年心情突然很不妙,嘴角下撇,气鼓鼓的,露出一点点不爽。
“那种软绵绵的吻法,会被你认为是小孩子的吧。”
“而且,我想要你更舒服。”
贴上来抱抱,他埋在我怀里,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小卷毛乱糟糟的翘着,我抓了一下,手感很不错。
“你不喜欢吗?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下次我会更加努力的!”
很有服务精神的保证,可爱的少年好学得让人动容,如果他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就好了。
意大利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恐怖如斯。
“也不是不喜欢。”用乱七八糟的节奏点着椅子把手,我还是秉承着严谨的科学精神说出实话,“就是接吻的时候身体变得很迟钝,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觉得有点苦恼。”
“就好像被电到了一样。”
“嗯……”蓝波若有所思,手伸到我的背后,指尖抚摸脊背,像撩拨紧绷的弦,稍微带了点恶作剧的笑意,“这样?”
熟悉的酥麻感又传遍全身,我措不及防,如惊弓之鸟,反射性想要逃离,却碍于他躺在我的腿上,不给逃跑的机会,将我牢牢禁锢在椅子上,我只能先伸到背后捉住那只不听话的手,狠狠掐了一把。
这种痛感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况且比起痛,他更觉得是一种另类的催化剂,整个人有点飘飘然。
慢慢在我面前站直,直至和我视线平行,蓝波一手撑着椅背,半圈住我,另一只放在我的颈后摩擦,说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那就进行耐久测试吧,如果一直继续的话,一定可以克服的,对不对?”
耳边的低语循循善诱,没给我回答的机会,他封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话,一起沉沦在这场汹涌的爱意中。
真是,独断专行的Mafia。
果然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天生的。
……
坚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因为形影不离,整天都黏在一起,想逃也逃不到哪去,上班黏黏糊糊缠上来,难得的休息时间也不肯放过我,吃着吃着就开始吃到别的地方上去了,让他适可而止要么收获人家只是一只小牛什么都不懂啦的呆萌表情,要么收获眼泪汪汪的可怜表情,说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每次都这么说,休息是休息不了了,下班回家后更加肆无忌惮就不用说了。
自尊不允许我低头,找茬又找不出来,男性在这方面的脑子灵活到令人发指,说出口的话被轻松反驳,加上给的也实在太多了,想要借着工作推辞,对方说好一起工作吧,结果就是工作到其他地方上去了,该做的是一点也没动。
仔细想想,我也没出多少力,一直是他在出力,舒服是很舒服,上瘾也说得上有一点点,但被少年拿捏,心情自然不是很美好。
而且他耐力太好了让我很挫败,有点残念……啧,晴系的活力败给了雷系的耐力。
忍耐到了极限,我终于奋起反抗,一把按住还想乱来的人,告诉他这项活动暂时禁止了,下一个。
“啊……”
显然远远没满足的少年肉眼可见的失落,含着泪水巴巴看我,可惜他的卖萌特攻失效了,我一脸坚毅毫不动摇,告诉他要么听话要么滚。于是他马上老实了,加速收回不听话的小手手,在角落缩成一团,头上乌云密布,可怜巴巴种蘑菇。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也不是不能返场。”我适时给他画饼。
果不其然,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小牛信了这种敷衍的空话,头顶瞬间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眼神变得清澈无比,颠颠跑过来抱抱:“阿寻你真好~”
这话很受用,不过你离我远点,顺便别夹了,你的声音再怎么夹也和纯情少年搭不上边。
“我觉得还好啊。”他闻言碎碎念了几句,调整了一下声线,这次是低沉磁性的本音,贴在耳畔的喃喃低语和呼出的气息更是重量级。
我立刻就炸了,捂住逛了一圈夜店的耳朵,瞪他一眼:“停下。”
他对我的耳朵做了什么,别用这种一听就很贵的熟男音做这种事好吗?
他秒变乖,眨巴眼积极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我这才满意:“不许突袭,我让你做的时候再做,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那我等你睡觉的时候给你唱歌催眠,轻轻的在你耳边说话,让你入睡。”
住手,让我睡啊!你故意的吧!
“开玩笑的~欸嘿,早上我再这样叫醒你。”
喂——你学坏了啊。
被他搞得七上八下,按回他还想凑上来的脸蛋,我勒令他赶快想下一个,不然我就回房睡了,被他折腾这么久该歇歇了。
“很累吗?”一天到晚活力四射的少年立刻忧心忡忡围上来,捧着我的脸检查,这段时间他确实沉浸在无比幸福的梦境中,因为实在太美好了,一不小心就做过头了。
脸被他捏来捏去,不像检查,倒像是在捏什么很好玩的东西,我没好气拍开他的手:“你以为是谁的错?”
讪讪收回手,想到自己做的事,他对着手指小声道歉:“对不起,稍微有点做过头了,等等我帮你做电疗,可以缓解疲惫……别这么看我,我说真的,不骗你!我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电流了,虽然没到游刃有余的地步,做这个还是很简单的。”
我勉强相信他,跟着他回房间接受治疗。
蓝波没说谎,流窜全身的电流真的很舒服,只是做完后一段时间处于麻痹状态,什么也做不了,有点麻烦。
不过马上要睡了,也无所谓。
“你干什么……”
一旁的少年又不安分起来,把我抱起来揽在怀里,用怀抱婴儿的姿势。
远离舒适的枕头,被迫躺在他怀里,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我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嗯……就是,看见你这种无力反抗的样子,忽然有点想做坏事的冲动。”
他诚实的回答,尤其是看到我听到他回答后想要打人的危险表情,更加蠢蠢欲动,正处于活泼好动的时期,做点调皮的事也符合他的性格。
“不行,不可以,你敢。”我果断拒绝,想要给他一巴掌扇醒,然而一点也不能动,气势上就短了一截。
“嗯……”
回应我的是微妙的语气词,一听就不怀好意。
看着我无能为力却理直气壮命令他的样子,蓝波沉默几秒后,脸庞迅速染上谜之红晕,眼里的光更亮了,隐隐还有些危险的意思。
“不妙啊,用那种眼神看我什么的……”他更加兴奋了,周围冒出粉红泡泡,热烈的气息快要把我淹没了,迫不及待跟我分享自己的感受,“明明什么也做不了,不得不乖乖躺在我怀里,却一如既往用那种强势的眼神瞪我什么的,你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想要做什么你也没办法阻止哦~啊,好激动,这种时候格外天真的样子也是你可爱的地方之一,这么一想就更加想对你做坏事了!”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对你做一些坏事吗?好不好?”
他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知道他真的很胆大妄为。
“露出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也好可爱~”他还敢戳我的脸!
可恶,等我能动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过他到底想干什么?是要发泄平时对我的不满吗,还是对他做得太过分了想要报复?
他拍照了!他肯定想记录下此刻我狼狈的样子背地里狠狠嘲笑我!
随着被放回床上,我内心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眼睁睁看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笔开始在我身上涂鸦,这个可恶的家伙,他肯定想拍下我更多丢脸的照片。
笔尖流出的液体粘粘的,带着某种东**有的黏稠感,落笔的时候带了一阵痒意,由于动作不停,那种不自在的痒意又变成了折磨人的电流,在各个地方乱窜,折磨人很有一套。
黏稠的东西滴落在唇上,甜甜的气味蔓延开来。
是糖的味道。
“是果酱和糖浆,我今天刚灌进去的哦,昨天刚好买了这些东西,用真的笔很难洗掉的,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你绝对不会放过我。”
飘来草莓果酱的味道,蓝波在我脸上用特殊的笔画着什么,抽空贴心解释,随后粘过来向我邀功,希望我夸奖他。
“但是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哦~夸夸我好不好?夸夸我嘛~”
啧,这种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说不定我会真的夸奖他。
“阿寻,看,是不是很可爱~”
镜子里清晰映出美丽动人的脸,左边是几颗红色的小爱心,右边是两个人简笔画小人头像,看样子应该是我和蓝波。
“你在做什么!”我气愤的指出错误。
“我的发绳要更红一点,给我再叠加一层!”
我怒气冲冲:“还有你的眼睛凭什么用薄荷糖点缀,而我的什么也没有,差评,把你的糖扣下来给我!你这个心机boy!”
“呜,对不起,因为没找到颜色相近的糖果,银色的只有星星糖,没有找到圆圆的,珍珠糖可以吗?”
“勉强也行吧,还有把那颗水果味的水晶糖给我,我要吃。”
“好~”
随着时间流逝,糖浆有些化了,睡衣也沾上了一点,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粘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始作俑者还在其他地方继续乱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可不想一觉醒来身上黏糊糊的。
“够了,停下。”
不再纵容,我眯起眼睛威胁他:“不然明天有你好受的。”
“好吧。”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他的杰作,少年适可而止,把那些可以吃的笔放到了床头柜上,恢复成乖宝宝的模样。
“还有这些,快点清理掉,我不想带着这些化掉的糖睡觉。”
说话间,有什么滑落到唇边,我反射性吃掉了,是糖的味道。
“好的。”
放下我的腿,少年从床尾爬过来,撑在我的上方,马上履行承诺清理起那些甜蜜的痕迹。
只是他的方式有点奇怪。
“等等,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方法!停、停下——”
还没说完,我张口咬到了同样沾上甜味的手指,说不出话。
“我会尽力全部清理完的,怎么样,我的服务是不是很贴心~”
“唔……”
“嗯嗯,我就知道你也很满意,我会加快速度的,让你做个美梦,毕竟我很喜欢吃糖,你也很喜欢吧?”
“……”
“啊不小心让糖浆滴到其他地方上去了,放心,我会好好清理掉的~”
“……”
意识朦胧间,我好像记起来,遥远的过去,那些笔好像是我为他买来专门在糯米纸上涂鸦的,画完之后就可以直接吃掉,很省事。
那时候他很高兴,不论年纪多大,他还是喜欢这种小孩子一样的玩具,因为格外珍惜反而没怎么用,在我再三强调再不用就会过期后,他不得不用了。
记忆的最后,停留在了一起作画的景象中,暖黄的灯光下,五颜六色的糖浆涂在糯米纸上,绘成可爱的画,吃起来的味道很不错。
现在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那天的话和现在重叠。
“好喜欢,我可不可以全部吃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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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再吃糖了。
包括茶香沐浴露,我要换掉,根本洗不掉糖果甜腻的味道。
拖着疲惫的身体坚持上班,我硬着头皮跟亲爱的同事们打招呼,身心俱疲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每每路过灯火通明的岚守大楼,我都嫉妒到质壁分离,加班狂魔真好呢,一个人孤零零加班,一个人孤零零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吃着便利店早就凉透的便当,再孤零零爬上冷冰冰的床结束一天的疲惫,这才是独居生活的美妙之处啊。
“看不出来有什么美妙的地方,也根本看不出来你嫉妒的点在哪里,不如说你用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语气内涵狱寺吧,绝对是吧。”
吐槽适时的出现,从工作中逃出来抽空喘口气的沢田纲吉出现在彭格列花园下午茶专用的桌边,坐到我旁边,无比自然的端过装满花茶的透明玻璃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下热茶,舒缓些许疲惫,母爱泛滥的沢田纲吉充当起情感电台主持人的身份,尽职尽责问我:“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听蓝波说你请假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微微皱眉,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不要硬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对于他诚恳的关怀,我没半分波动,内心的苦水咕噜噜冒泡,隐隐有牵连的意味。
我非常想揪着领子质问他:解决?怎么解决,把你心爱的弟弟派到北极去发电还是马达加斯加岛研究企鹅开挖掘机的可行性?
他舍得让他弟弟吃苦吗,这几年我就没见过几次他把他家雷守派出去,我也不得跟着蓝波待在这,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快要发霉了。
他家雷守的任性少不了他常年的心软放纵,溺爱过头了可是会牵连到其他人,他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任由其随心所欲。
过度溺爱就是原罪。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但很明显就是他开的头。
不小心掰断了手上的金属花瓣勺,我翘起腿,换了个随性的姿势,张口就来:“是的,十代目先生,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预计需要一百亿才能抚平我内心的伤痛。”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你怎么不去抢。”
“我邀请狱寺隼人和六道骸打算一起去抢了,他们让我滚。”我伤心的说,“果然我们之间的友情比玛蒙的厕纸还要脆弱。”
“……你还真打算做啊……”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沢田纲吉很有耐心的问下去,他已经明白我根本不打算跟他说实话了,却还是继续这场玩闹似的对话。
“是呢,我想想,其实差不多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不用担心。”观察茶水中上下起伏、散开的玫瑰花,我转移话题,“听说十代目先生过几天要召集守护者开会,没问题吗?”
守护者目前奔赴各地,在本部的也就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拖家带口的六道骸以及蓝波,其他的一时半会也召不回来,沢田纲吉又不是什么召唤师。
尤其是某位浮云一样孤高的人,名字我就不点了,我觉得他八成会告诉沢田纲吉想想就好。
“只是一次普通的线上会议,简单汇报一下就好,我会让狱寺把会议记录传给草壁的。”
沢田纲吉笑容不变,语气却透着浓浓的不为人知的辛酸,头发蔫蔫耷拉下来,好一只可怜的垂耳兔。
这不是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么,你也觉得不切实际吧。
看着沢田纲吉历经无数蹉跎已经进化到心如止水的境界,用微笑掩饰一切伤痛,终究是情感战胜理智,我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十代目先生,顺便,需要我借给你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吗?”
“欸?”差点被呛到,沢田纲吉不淡定了。
我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矜持,扭扭捏捏说光天化日这不好吧,谁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认真看过来,罕见的露出一丝小鹿斑比般的期待。
“可以吗?”棕发青年紧张的揉搓了一下袖口,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
哇哦,看来这些年进步的不止一个呢。
“当然可以。”我目露慈爱,看着这个被大魔王折磨得身心俱疲都没空体验温情的可怜孩子,“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十代目先生,好歹相伴十几年了,这点小事当然可以。”
“是啊。”沢田纲吉有点动容,满是怀念的感叹,“已经和你一起度过这么久了呢,寻。”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青年轻咳一声,突然有些不自然:“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吗,我慎重的考虑过了,其实我们三个——”
我温柔的对他张开双臂,说出那句温暖人心的话:“来,小纲,让妈妈抱抱你。”
“可怜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没关系,妈妈来了哦,尽情朝妈妈撒娇吧。”
“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在我肩头尽情哭泣也没关系哦。”
沢田纲吉:“……”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沢田纲吉脸上的动容变成了心如死灰。
原本迈出的脚也收回来。
“抱歉,突然不是很需要了呢。”
沢田纲吉婉拒。
……唔,是守护者的拥抱对他比较有效吗,要不把蓝波和风太叫来给他们可怜的哥哥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还是说把同为大空属性的那位巴利安尤物请来,进行一场彭格列大空友好式会议。
“抱歉,那种的也不太需要呢。”不知为何,沢田纲吉的笑容越发温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落在我身上时,那种温柔凝成夏日冷饮中的冰块,不至于让人冷到南极,却能贴上毫无防备的人的脸颊吓一吓。
没看错的话,他刚才是不是脸黑了一下?
他干嘛那么看我,我又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别看了啊,再看我叫狱寺隼人和六道骸了啊,到时候账单吓死你。
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被上司压制,被上司的上司压制,员工没有人权的么,一个个的专挑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欺负,哭给你们看啊。
一通电话解救了窒息的气氛。
碧洋琪问我要不要去她家试吃新的有毒料理,可以的话她会帮我做个按摩锻炼手感,免费的。
哦天。
成熟性感的女声顺着电话线传来,狠狠电到了我的心脏,什么蓝波波维诺什么沢田纲吉,哪有有毒料理重要。
抛下沢田纲吉,我迅速赶往了碧洋琪家。
最后,我只来得及给蓝波发信息。
【我去碧洋琪那做个按摩,今晚不回家了。】
……
在碧洋琪家度过美妙的一晚,第二天神清气爽,直接去上班了。
果然有毒料理可以治愈人心。
办公室没有蓝波的身影,自从继任家族后,他很少迟到。
工作不能放着不管,我来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昨天蓝波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收尾。
翻开文件,漂亮的意大利花体字写满整页。
看着全部做完的文件,我冒出问号,波维诺家族的那部分也做完了,不需要我再做什么。
看来只能睡觉了呢。
也是,直接就地打地铺睡觉吧。
工作都做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把整理好的文件分类装进文件夹,我准备去度过摆烂的一天。
身体即将离开椅子的刹那,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小腿蹭上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间,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下面钻出来,发出可爱的声音。
“早上好,阿寻~”
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桌洞的少年趴在我腿上,巴巴仰头看我,宛如被冷落的小狗狗,拼尽全力想要重新得到主人的爱。
“昨天你没回家,我一个人好寂寞,抱着你的衣服闻了很久还是睡不着。”他眼泪汪汪,小卷毛翘起几撮,领带打得乱七八糟,扣子也没有扣好,可怜的萌物,他昨晚一定没睡好,说不定躲被窝里偷偷摸摸哭呢。
“一想到你被其他事情夺走注意力就快要嫉妒得发疯了,但是没关系~我看了很多漫画和小说,上面说这样会让人感到惊喜,你觉得我给你带来惊喜了吗?”
我:……
低头看看一脸求夸的萌物,他眼里的小星星快蹦出来了,极力暗示我摸摸他抱抱他亲亲他。
惊喜不知道,惊吓倒是有,差一点我就要踩上去了。
“你等等哦,还有其他惊喜呢,绝对不会无聊的。”他弯腰退回桌洞,掀开我的裙摆,正要展露他带来的惊喜,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这场表演。
条件反射,我一脚把冒头的少年踹回去,无视他的痛呼,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椅上,说完进来后又后悔了,这种情况下装作没人不是更好。
不过都没差,门外的人礼貌敲完后就理所当然推开了门,这很Mafia。
“有份文件稍微出了点问题,正好有空,我就亲自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门口的沢田纲吉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在的办公室,不确定的说:“蓝波不在吗?”
“不在,他去狱寺隼人那了。”我即刻回答,快得令沢田纲吉惊讶。
“但是,我刚刚从狱寺那回来,并没有见到他。”
“哦,那他可能回家睡觉了吧,他前几天没有睡好,半夜老是醒过来,我安抚了好一会才睡着,你知道的,补充睡眠对小孩子来说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腿上一麻,我面色不变,又是一脚踢上去。
“嗯……这样吗?”
这个回答比上一个更有说服力,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很快接受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呢。”他无奈叹气,好像真为孩子着想的三好家长一样,为自己弟弟担忧着,“一直照顾蓝波辛苦你了,这本来应该是身为家族首领的我该做的,是我最近没有好好关心他,才会让你这么辛苦。”
迫切希望沢田纲吉赶快走人,我赶紧附和:“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刻不停需要有人关注,我会一直陪着他。十代目先生才是,辛苦了,我回家会告诉蓝波的,让他亲自去找你。”
沢田纲吉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没事的,我可以等。”
然后接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步也没挪,俨然把雷守办公室当成了自己家。
我:……
看看气氛好吗!我说他去睡觉了,起码得两小时起步吧,你待这么久意欲何为?
我浑身发抖,被这对不按常理出牌、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兄弟气的。
这下真进退两难了。
更可恨的是这边搞事完,那边也开始不安分了。
少年的报复不可小觑,我故技重施,反倒被扣住了脚,右腿麻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伴随着持续性的电流,如果不小心跌下椅子暴露我可以考虑毁尸灭迹了。
酥麻的电流中,似乎还有隐隐的奇怪的痛感,他在做什么,咬我吗?
事态超出了预料,我不淡定了,决定主动出击。
“十、十代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文件吗?”竭力抑制着不适感,我挤出这句话,希望快点结束这种痛苦。
听到比平常要小得可怜的声音,慢条斯理抿咖啡的棕发青年转过头来,笑了笑。
“当然可以。”
翻着递来的文件,五官在此刻异常灵敏,我尽量集中精力。
“这里临时被通知修改了交易地点,所以要重新安排,其他的我差不多改好了,你只需要修改剩下的一部分就好了。”沢田纲吉贴心指导。
“我明白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看着办公桌前,近在咫尺的黑手党教父,剧烈的紧张和刺激令大脑无比清醒,如果研究时也这么清醒就好了。
握紧笔,我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走钢丝,按照修改后的文件填补剩下的一部分。
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分钟,不,甚至更短。
笔尖落在空白的页面,笔直的线条忽然抖动,弯成乱七八糟的、扭曲的线条。
啪嗒——
笔从手中脱落。
“不好意思,忽然忘记这个单词怎么写了,真是不小心。”额头不知不觉沁出汗水,我捂住嘴,深呼吸了一下,尝试捡起笔。
下一秒,手指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笔又掉出去,这次直接从我面前滚下桌子,跌落到羊毛地毯上。
冷静,还有其他笔。
颤抖着伸向笔筒,掉落的那只笔忽然被放回了手中*。
“这个单词确实很难拼,我有时候也会忘记呢。”捡回笔的沢田纲吉握紧我的手,让那只笔不掉出去,抽出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汗水,关怀道,“你没事吧,出了很多汗,脸也很烫,是太累了吗?”
“没有,十代目先生你看错了,我、我只是有点热。”
“快到夏天了,我也觉得有点热。”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沢田纲吉贴心说,“需要我开空调吗,不过遥控器我好像没找到,是在抽屉里吗?”
他的目光不紧不慢落在办公桌的抽屉那边,好像下一秒就要好心帮我取出遥控器打开空调。
“不需要!”反握住他的手,我不容置疑,“其实一点也不热,打开窗户就好了,可以帮我打开窗户吗,十代目先生?”
看着交握的手,沢田纲吉露出往常一般温柔的笑:“当然可以,美丽的女士,我的荣幸。”
趁去开窗的间隙,我恢复力气,往下面狠踹了好几脚,揪住乱糟糟的头发强制和不听话的少年对视。
那双湿漉漉的绿眸迷离着,失神的看着我,艳丽的唇一张一合,滑出的舌缠上我的手指,轻轻含住,舔舐着。
本来憋着一股怒火,我一惊,快要跳起来,又把他塞回去。
痛苦还在继续。
“窗户开了哦,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
“不客气。”青年继续保持得体的笑,温柔的吐出话语,“那么,继续吧。”
“我会好好在旁边看着的,所以不用担心,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被沢田纲吉看似体贴的注视着,我不得不专心应对,却总是事与愿违,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个单词,我几乎热泪盈眶。
最后一笔终于落下的瞬间,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简直要高歌一曲。
然而下一秒,身体唰的一下僵住,笔再次从手中脱落,毫无征兆的,我失去支撑力趴在桌上,宛如脱水的可怜的鱼,艰难喘息着。
“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抓紧文件,我慢慢爬起来,重新支撑起身体,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出去。”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嗯?”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
理智在崩塌边缘,我抬起头指着门口,笑得无比温柔,语气却冷得结冰,一字一句警告他:“沢田纲吉,三秒内给我滚出去,别逼我扇你。”
“嗯,好的,马上滚。”
从容接住我丢过去的文件,沢田纲吉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有一丝怀念的看着暴露真面目的我,保持着善解人意的笑,离开办公室,临走还贴心关上了门。
我重新瘫回椅子上。
这些毫无自知之明、恶劣的、该死的Mafia。
总有一天,我要以百倍报复回来,来回践踏他们的尊严。
不,现在,我就要报复回来。
在办公桌前慢慢蹲下,我向前伸手,拽住沾上潮湿的深绿色领带,猛地朝前一扯。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攀爬过来,依恋的贴近。
脱离昏暗的环境,少年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像奶油蛋糕上涂抹的草莓果酱,如果一点点揉碎一定很有趣。
第142章
即使揉碎重塑好几次,原本香甜松软的蛋糕变得软塌塌、黏糊糊,融化成香甜的奶油,我也不太满意,依然没有丝毫怜悯的来回握紧,揉碎,践踏……直到那只蛋糕再也无法重塑,只能可怜兮兮的融化在我的手中,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和我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的自尊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不是吗?
如果自称成熟的大人的话,无论什么样的教导都可以承受的吧?
记录下来一定会很有趣,各种意义上的。
有点后悔没带工具了。
不过,来日方长,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到来呢。
不管怎么说,稍微有点过火的出气后,心情确实明媚了不少。
比较怨念的是雷守的防御力超乎寻常的强,恢复力过快也很让人烦恼,很快又在眼前活蹦乱跳了,我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自己留下的痕迹还在才好心放了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保存下来的。”
刚刚还在我手下喘息的人,抬起下巴放在我的手上,温顺的蹭了蹭,那抹湿润的绿在水光中更显脆弱,焦点涣散着,沉浸在不想醒来的梦境中:“这可是……你留下来的……非常重要的痕迹……好喜欢……”
“可不可以……再一次……”
面对恳求和滴落在手上的泪水,我挪开手,没有良心的拒绝了。
这种任性的请求在我生气的时候是不可能答应的。
任性过头了是有代价的。
“……嗯,好,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听话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可怜缩回去,在地板上无助彷徨,最后轻轻靠在沙发上通过汲取布料上残存的温度短暂取暖,在我怒气消下去之前,他一点也别想再靠近我,只能惨兮兮的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收拾好自己。
下班的时间到了,擦干净手,我准时下班。
路过某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时,我直接没有良心的抛弃。
或许是今天坏事做多了,脚一麻,我朝后一个扑空,径直摔进蓝波怀里,脑袋砸上柔软又弹性十足的东西。
没有感激,我一胳膊肘朝后捅上去,如果不是我的脚麻了,手也麻了,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造成一切的又是谁,相信他心里很清楚。
胳膊肘碰到的地方软绵绵的,再往下压下去,几乎是弹开了我的手肘。
……该死,好有弹性。
再捅一下。
“别乱动了,会更累的。”看不下去,蓝波抓起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垫在我的脚下,又把我抱到他大腿上,让我不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这些天温差很大,下午温度又降了下来,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等等回去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现在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把我的后脑勺按在他的胸口,他语气温柔,呼出的气息打在耳畔像潮湿闷热的天里刚下的雨。
这种情况属于意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蛮大的,胸怀很宽广,触感也很好,这些年的成长不可小觑。
“可是你身上很湿,也很热。”我故意挑刺,对他指指点点,“我要被你弄脏了。”
才不想躺在男大敞亮的胸口,谁知道他的汗液里有没有分泌不可描述的东西。
“啊、没、没有吧?”
帮我理顺纠缠在一起的一缕头发,重新编进发带,听到我的话,蓝波下意识低头检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皱巴巴的衬衣,领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过被弄成那种样子,即便找到也不能用了,可以留作纪念收藏起来。
和我整整齐齐的装扮相比,他的衣服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用力过度连纽扣都掉了几颗,衣领那边被不小心撕开了,露出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红痕,这件衬衣已经彻底报废了。
其他的也好不了多少,在刚才的惩罚中搞得乱七八糟,说得上是狼狈不堪。
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对不起……你先等等,我去洗澡,很快就回来。”
办公室有隐藏的隔间,就在书柜后面,里面是一间带独卫的卧室,通常用来午睡。
而我们现在就在这。
坐着的地方换成了柔软整洁的床垫,把我放在唯一没有波及到的床上,蓝波拉过抱枕垫在我身后,又识相的掏出自己满格的手机给我打发时间,轻声问我要不要也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需要的话他先去放好热水。
当然不需要,一身狼狈的又不是我。
泡澡的话我也要回家,最近新买了很多浴盐球,还没用过呢,这里的是以前的库存,我是不会用的,最起码要换成新的。
他怎么很失望的样子,他想对我的洗澡水做什么。
“哪有……”
看着我的眼睛!
他没看,装作很忙的样子跑进了浴室,洗到一半还让我去送衣服,理由是忘拿了。
敢指使我,我是什么很好使唤的人吗?
我当然没去,自己造成的后果要好好承担,犯了错下次就会记住了,这就是我的教育方式。
我冷漠的玩着消消乐,看他颇为怨念的出来自己翻衣柜找衣服,内心没有波动,只关注地上的水痕谁处理,反正我不干。
拖拖拉拉到晚上,离开雷守大楼的时候迎接我们是夜晚的凉风和隔壁岚守大楼温暖的灯光,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狱寺隼人,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啊。
我本以为狱寺隼人是损人不利已,没想到是损己利于人。
为狱寺隼人默哀几秒,我拍下岚守大楼的靓照发给六道骸,却发现他也在加班,回敬给我一张自己办公室灯火通明,而他自己也很光芒四射的氛围照,他真的很装,宁愿把幻术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上也不肯跟我一起抢银行。
我敲击键盘,不给他一点膨胀的机会。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很帅哦小骸,你的衣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比隔壁某个吃棉花糖进牙科的人好多了,不过这件衣服我去并盛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样的,原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背着我搞好关系,连衣柜都互通了,把姐妹当什么了?这种搞小团体的活动下次抓到一人罚一百亿哦!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怎么了骸骸,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哦,是太激动了吗?
下一秒,发出的表情包右下角加上了大大的鲜红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我就说凤梨的心眼比钱包的现金都少吧。
真拿他没办法,好歹是前任观察对象,这次就原谅他了,等等就P他的兔女郎照发给云雀恭弥。
关掉手机,心情指数直线上升,可见有一个好朋友真的很治愈人心。
回到家,舒舒服服泡个澡,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安详闭上眼,其他的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
呵,不会以为我很会心软吧?
只做这么一点当然不足以让我消气,贯彻人渣冷暴力法则,我屑得令人发指,不主动不靠近也不说话,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吃饭工作发工资,这可是大事。
每次看到对方乞求的眼神,我都很有毅力的拒绝了,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是在教育他,是正义的一方,是正确的。
一眼看出我的想法,蓝波什么也没说,看了我很久,失魂落魄的离开,我姑且认为他已经放弃挣扎认输了。
唯一不解的是,时间久了,我也变得很奇怪,有时候躺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可能是奖金还没到账愁的吧,我明白的,这种情绪,除了对钱辈的朝思暮想还能是什么呢。
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沢田纲吉拖了快八百年的守护者线上会议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今天一早,书房那边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仔细听听还可以辨别出是哪一位的。
趴在微微敞开的门缝听了一会,是一些很枯燥的例行公事的汇报,也懂了为什么沢田纲吉拖那么久,实在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主要还是许久不见聚聚联络感情。
会议开始前,大家都在聊家长里短,时不时分享自己那边的趣闻,气氛很是和谐。
声音很嘈杂,意料之中没有听到云雀恭弥的声音,大部分是狱寺隼人和蓝波又因为某些小事在互呛,山本武好心劝架,却不知为何让场面进一步陷入白热化,神经大条的笹川了平还在为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感动,猛男落泪当场要做一万个俯卧撑助兴,六道骸只顾着嘲讽黑手党感天动地的家族羁绊,还得是心累的沢田纲吉充当和事佬紧急挽救局面。
“最好及时停下比较好,这份会议记录发给云雀前辈之前会先发给Reborn过目,如果不小心拍下什么可能会有点困扰呢。”
“大家说对不对?”
“好了,话不多说,开始汇报吧。”
沢田纲吉说着似假似真的话,只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场闹剧,微笑着开始了会议。
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威名远扬的缘故,每个人都收敛了情绪,安安分分汇报,尤其是加班狂魔狱寺隼人和彭格列著名劳模六道骸,两个人的报告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明着卷和暗里卷的果然和我们这种摆烂的不是一个世界。
我看了看蓝波的,和两个卷王比起来他简直是清纯不做作,真就老老实实的写了真情实感,连润色都懒得弄,他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不上心了,不是说好要好好工作证明自己吗。
认真严肃的看着屏幕上激情发言的卷王们,他不停的写写画画,时不时一副故作沉思的表情,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眼一看工作记录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的名字,边角还有零零散散的小爱心,他甚至换了好几种笔画画也不愿意认真开会。
我:……
答应我,认真工作,好吗?
从我进来,蓝波就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这是冷战期间第一次主动上前搭理他,一时激动捏断了笔,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卷王同台的震惊景象时,偷偷开小差。
推开挡在我们之间的碍事的书本,他给我倒了一杯花茶,巴巴的看着我,狂摇的尾巴要实体化了。
没管那杯无关紧要的茶,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旁边,以不入镜的角度,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然后,靠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接触到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化了,变得无比轻柔甜蜜。
交叠在一起的手,对他一人展露的笑容,温柔的抚摸,一切不言而喻。
他又重新获得了爱。
被巨大的狂喜冲击到,人还在座位上,魂早就飘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整个空间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他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我、亲近我、诉说许多事情,他的落寞,他的伤心,他的恐慌,和浓浓的、化不开的、几近疯狂的思念。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大概会做出更加失态的举动。
到底这些年的历练没有白费,还是成熟了些,余光瞄着屏幕,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间隙,他极力压抑狂喜,深情的注视我,声音压的很低。
“阿寻,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说完,他又害羞的补充一句。
“我好开心。”
他开心早了。
从我一出现,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了。
沉浸在我们关系终于破冰中的欣喜中,蓝波对我的任何行为都很纵容,我们像是青涩校园文里背着家长老师偷偷恋爱的小情侣,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手指,在课桌下做些刺激的小动作,还要时刻注意着老师同学们的动静,延长这份见光死的恋情的保质期。
直到沢田老师点名了他,让他上讲台去背课文。
一切激情戛然而止。
他是最后一位,中途大哥笹川了平因为某些原因汇报完工作就下线了。
自从大哥走后,情况急转而下,剩下的人各干各的,记录的记录,走神的走神,摆poss的摆poss,然后认真记录的骂走神的,摆poss的冷嘲热讽,总之没一个让沢田纲吉省心的。
没有合适的借口提前离场,恋恋不舍的在我手心挠了一下,蓝波示意我等等,他很快就好了,马上端正姿态,拿起整理好的工作对准镜头开始汇报。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好心帮他整理衣服,让他用最好的状态面对职场。
然而在他读出第一句话后,我的指尖钻进他的袖口,捏捏他的手腕后又退回来,顺着他的衣服下摆进去帮他检查有没有影响发挥的因素。
他:“……”
把这当成了另一种暗示,他反应很快的竖起文件挡在面前,隔着衣服慌慌张张按住了胸前乱动的手。
声音压到最低,他脸有点烫,安抚我:“你不要急,现在稍微有点……我马上就结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脸无辜,又加重了力道,“我只是在帮你放松。”
传来的轻微痛感一下一下折磨着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我的报复,犹豫要不要继续。
不,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怎么不继续了?让你的哥哥们好好看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好吗?”我更加靠近他,声音很轻,像是真正为他着想,“如果不继续的话,不仅他们会失望,我也会很失望的,我也想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
“可以给我看看吗?”
“还是说,你想要停下?”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显恶劣,“你如果说停的话,我就停下哦。”
“马上,毫不留恋的离开你,再也不打扰你了。”
“你要拒绝吗?”
他没说话,露出复杂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却不是对这种行为的不满,而是一种另类的羞涩和窘迫,还有之前的愧疚。
他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
他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眼眶又不知不觉漫上湿意,他没有反抗,松开了我的手,继续拿起了文件对准镜头,压下一切,把自己的处置权全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第143章
经过某些微妙的调和,我们算是和好了。
毕竟,他都那么做了,再拖下去显得我记仇。
恋人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小吵小闹也很正常,犯错受到惩罚更是正常。
大度宽容如我,看在他哭得很可爱的份上,当然是原谅他啦。
和好的第一件事,我潜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想要偷回那盘录像带。
当初一时兴起,不小心做过头了,才想起忘了记录。
书房的监视器那天也关掉了,事关彭格列机密,是不可能监听的,被大魔王发现会去三途川来回旅游。
沢田纲吉都说了,那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会议,我对他们枯燥乏味的会议记录没兴趣,也不会泄露彭格列的机密,留个纪念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放心,我会一点不剩的剪掉多余的人,烧掉备份,只留下想要的那部分,声音也会做模糊处理,没有任何担忧的余地。
不快点行动的话,被他们发现记录中小插曲很难办的,自己的观察对象有趣的表情被别人看到我会很苦恼,他是属于我的。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全是咖啡和成山的文件,电脑也清清白白,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
再回头看看,沢田纲吉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看着我关上电脑,微笑着问我大半夜来他办公室有何贵干。
我:“……”
我一脸真诚:“我说迷路了你会信吗?”
沢田纲吉不语,挂着温柔的笑走过来。
……
两小时后,我无功而返,跟我的男朋友哭诉这个悲伤的事情。
“他居然不间断的让我批了两个小时的文件,我的手都麻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这个邪恶的黑手党教父。”
“没关系的,阿寻,我给你放一年的假,你再也不用面对那些烦人的文件了。”
我的男朋友温声细语安慰我,轻轻将我拥进怀,像小时候我安抚他一样抱住我,我们在客厅的云朵沙发上相互依偎着,垫子柔软到下一秒就要陷进去一样。
哦天,他好善良,好可爱,和心黑的大人一点也不一样。
其实少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很乖巧贴心。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我咬牙切齿,“他说批完就给我录像带,结果我辛辛苦苦批完后告诉我录像带早就销毁了,我白干了!”
埋在弹性十足的、充满包容力的胸口,我悲泣:“我的劳动力被骗了,那可是我一星期的份呢,明明还想帮你工作的,现在一点心力也没有了。”
回想起那副衣冠楚楚的可憎面目,我怒火中烧。
一脸抱歉的告诉我那份录像带不小心洒上了咖啡,已经无法使用了。
“修理的话,稍微有点困难,斯帕纳说彻底修不好了。”
“嗯……备份也不小心洒上了呢。”
“抱歉,存档的话,也没有呢。”
“不过狱寺手写了全部,如果你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要一份哦,不用谢我。”
谁需要那个啊!我对你们的会议话题没有一点兴趣!
“总而言之,我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抹着眼角的眼药水,我悲痛的宣布这个事实。
心疼的抱抱我,蓝波已经完全偏向了我这边,尽管心知肚明是我有意夸大表演给他看的,还是很心疼我滴进眼药水流出的泪水。
他抱紧我,糖果和蛋糕混合的香甜的味道飘过来,缠在鼻尖,让人很有食欲,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不用执着那份录像带,我们可以再进行很多次,我会好好配合你的。”他摸摸我的头发,手指放在衣领上。
纽扣一颗颗解开,一直被勒紧的肌肉解放后,几乎是嘭的一下和我的脸撞了个满怀,挤压我的呼吸空间。
好、好大。
不,不能堕落,虽然和熟男的很像,毕竟只是区区男大,青春稚嫩和成熟性感可是天壤之别。
可是真的很舒服,软软的、弹弹的、抓住之后肌肉紧绷,让人想到那天在时政大厅遇到的史莱姆,稍稍用力,果冻一样Q弹的身体就会争先恐后从指缝溢出,故意恶趣味的用指缝夹紧,下一秒就会剧烈颤抖着瑟缩起来,笨拙又惹人怜爱的小生物。
埋了一会,我含糊不清出声:“不一样,你的表情、话语,每一个反应都是珍贵的、独一无二的资料,失去那份独一无二的资料的话,关于你的研究我就又缺失了一部分,想到这里,我就很心痛。”
抬起头,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说出自己的感受:“我希望可以研究你的全部,失去任何一个有关你的资料我都心痛无比,我想要更加深入的研究你,理解你,你明白吗?”
他是很宝贵的研究对象,或许我找不到下个像他这么合心意的研究对象了,不好好研究怎么行。
费了半天口舌,一点回应也没得到,我奇怪的向上看看,猝不及防被捧起脸。
“我很高兴,你这么在意我。”盯着我的眼睛找到自己存在的痕迹,他眼神痴迷,脸颊渐渐攀上红晕,向我承诺,“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弥补,我会竭尽所能弥补你失去的。”
“所以,尽情的研究我吧。”
我眨眨眼,没搞懂他的意思,刚想问出口,身体向后一仰,和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好久都没能爬起来。
嗯……研究的也太久了,到最后不知道是谁研究谁了。
……
尽管有了新的研究素材,我还是心心念念那份被销毁的宝贵资料,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我又一次忍不住唉声叹气,惋惜那份逝去的资料时,蓝波从书房出来,听到了我的叹息。
他:“你很怀念那天的场景吗?”
说的什么话,我怀念的明明是我宝贵的资料。
没理他,我继续托着下巴唉声叹气,望着窗外的天空怀念被沢田纲吉杀死的我可怜的研究资料。
蓝波若有所思,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嗓音低沉:“没关系,我记下来了,用我的眼睛全部记下来了,你的每一个反应我都记得,你需要的话,我会努力复刻的。”
我想要的是他的资料,知道我自己的干什么,对研究又没有什么帮助。
他没有回答,径直拉着一脸困惑的我去了书房,锁上门,按着我坐在那复刻了好几遍当时的场景,直到我的手抽筋彻底不能动了。
……再也不怀念那份该死的研究资料了。
我无能狂怒,抱怨受苦受累的总是我,难道我不该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吗?
蓝波沉思片刻,选择尊重我的意愿,说不介意互换,我什么都不用做,坐在那里就好,一切都交给他,他会好好做完的,甚至会做得更好。
虽然很高兴他的觉悟,继续的话还是算了吧,已经很累了,我要睡了。
“就一会,我想要你更舒服,好不好?”他楚楚可怜,半跪在我面前歪着脑袋看我,宛如被风雨打湿的小花骨朵,露出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眼神。
“好吧,就一会的话。”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反正自己也不用出力,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要早点结束,晚睡对身体不好,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唔!”
等等,这好像不太一样吧。
他已经低下头,对待这个问题就像被我揪紧的头发一样,不太在意。
埋在温暖的地方,他含糊不清回答:“唔,那个啊……”
“请假也没关系,这边没什么工作,波维诺也是,我是首领嘛,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真是任性的回答,跟他任性的动作一样。
是不是有点任性过头了,我也是,是不是太过于纵容了。
但很快,我就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学到了新知识,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其实根本不会停下。
结果请了一周的假期。
……
再次接触到外界已经是一周后了,我去了鲁斯维亚那花很大的价钱请他的匣动物做了个太阳浴补充失去的晴之火炎,又给他一大笔封口费,让他千万别乱说,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这种狼狈样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死对头的徒弟就在巴利安,一传十十传百,我会颜面扫地的。
“你的火炎耗光成这样还真是罕见,我记得你的火炎再生速度快得让人羡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控制不住要好奇了呢~”
鲁斯维亚笑得花枝乱颤,收卡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他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我也没办法啊,有留给我再生的时间吗?七天一刻不停使用火炎恢复体力总会耗光的,那种情况下不想认输的话只能这样,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恢复体力的办法吗?
我是在为晴属性的大家争气懂不懂!挑战极限懂不懂!
“嗯~明白~”鲁斯维亚眼里透着墨镜都掩盖不住的慈爱,翘起兰花指,抛给我一个爱的飞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别告诉其他人,拜托了,亲爱的鲁斯维亚妈妈,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啊。”
晴守笹川了平首先排除,有向沢田纲吉通风报信的风险,剩下的和我有联系的靠谱的晴属性的也就那么几个,Reborn、入江正一和鲁斯维亚,综合各自因素来看,不,光看名字就知道哪个不能选,哪个该选了,这不是很明显么!
“哎呀,这么犯规的求我的话,忍不住想把你做成蜡像了呢,开玩笑的~哦呵呵——明白啦,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哦~”
“你也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欢迎下次光临~”
鲁斯维亚在我身后使劲挥舞着小手帕洒泪告别。
不会有下次了,谢谢。
沉寂一段时间后,彭格列又热闹起来,原本四散各地的守护者们纷纷回到了意大利本部,听蓝波说要举办一场彭格列式的聚会,大家聚在一起放松,犒劳一下自己,顺便开个会议,好久不见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挺好的。
“Reborn说最近过于懈怠,要突击检查。”
从眼下青黑的沢田纲吉那里,我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维持最后的体面,沢田纲吉语气哽咽,眼里的光越来越小,透着生无可恋,等等他还要去开会,准备材料我看了,比白兰的命都厚。
看来对彭格列的各位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日了。
提前为他们默哀吧。
“好歹说点安慰的话啊……”沢田纲吉要碎了,像个可怜的小孩子,把脸深深埋进手心,刺猬头也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
“祝你活着。”
“也不要这么现实。”刺猬头更蔫了。
“加油,小纲,妈妈永远支持你哦!”
“……感觉还没去某种意义上就已经死了,能不能更温暖人心一点。”
……挑三拣四的家伙,好心安慰他已经不错了。
“有点信心啊沢田老师,撑过去了请你吃饭。”
“好的,什么时候?”下一秒,彭格列教父容光焕发的活过来了。
答应的太快了吧!
因为太快了,离开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他想对我的钱包做什么。
在沢田纲吉之前,我还请了其他人,比如风太和正一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对我的钱包好点。
对大魔王来说,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明摆着是被大魔王玩弄的玩具,没有人权可言。
会议当天,连云雀恭弥都乖乖赶来*了,可见大魔王的实力。
集齐六个守护者就可以召唤沢田纲吉了,反之亦然,在等待守护者齐聚的途中,提前到的都在等待室。
狱寺隼人没在,不要误会,他是第一个到的,到场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帮沢田纲吉稳住全场,把凑一块容易爆炸的危险分子通通关禁闭,一人一个单间,美其名曰少给十代目惹事。
好吧,一点也不美名,直白得让人潸然泪下。
看到我出现在蓝波身边,狱寺隼人皱了皱眉,灰绿色的眼睛蒙了一层雾,好像在疑惑我怎么会来,下一秒即刻顿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手搭在我肩上的蓝波,对我则满脸不耐,写着你就惯着他吧,明目张胆不满我的教育,拿出一盘舒芙蕾打发我,让我去隔壁豪华单间老老实实呆着,又把蓝波赶去了另一间。
在他走后,蓝波又溜进来陪我,还带来了一盘略显简陋的水果拼盘,少得可怜。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我百无聊赖,习惯性观察着身边人。
蓝波吃着盘子剩下的舒芙蕾,糖浆沾上唇角,被他随意舔去,卷入口中,残留在指尖上的也是。
淡粉色的指甲沾上水光后很漂亮,像昨天吃过的白桃慕斯蛋糕,被他一点点舔干净。
他又拿起果盘上的草莓,一口咬下,汁液四溢,顺着唇流下来,冰淇淋球淋上草莓酱也是这样的。
……越看越觉得自己应该在某个叠满香槟塔的地方,充斥着欲望与金钱的夜晚,钞票自动飞进了某人的衣领。
吃了一会,蓝波转过来看我,毫无自觉:“在看什么?”
“你的脸上沾着糖霜。”我抽出纸巾擦上去,他乖乖不动,等我擦完才重新吃。
看着他吃着东西,我思考了一会,平静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你昨天也是这样含住了我的手指,舔干净了上面的东西。”
“咳——”吃东西的少年毫无征兆咳嗽起来。
我继续回想,单纯对这件事感到困惑:“真奇怪啊,你把我当成了食物吗,还是把食物当成了我,还是说其他的什么?”
不是很理解,但又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认真思考:“我好像有点理解你,有时候盯着你我也会产生食欲,想要吃掉一些什么。”
为了证明这个想法,我慢慢靠近他,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摸着他左眼下那个特别的符号,昨天这个符号一直在我眼前晃动,今天我也想对它做什么,比如让它变红。
该怎么做呢?
我思考着,门外忽然传来动静,皮鞋和地板的摩擦声异常刺耳,不一会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该开会了,不要偷懒,快出来。”冷淡的嗓音唤醒我们,狱寺隼人过来通知了。
“还有一段时间呢,云雀还没到,狱寺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熟悉的声音也出现,稍微停滞一会又笑起来,“哎呀,好像已经来了呢。”
“Kufufu,真是时间观念别具一格的黑手党,之前都在做什么呢,总不能是在浪费时间吧。”隔壁也突然冒出来不合时宜的声音,阴阳怪气。
“别这么说嘛,既然都来了,大家快去开会吧,蓝波你也别睡了,开完会有的是时间睡。”姗姗来迟的晴守笑着打圆场。
“没睡,只是在吃东西而已。”
门慢慢推开,打开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蓝波走出来,又关上门。
整理了一下衣领,他快步走到守护者们那边:“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沾上糖浆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去吧,不急。”其他同事都忙着互怼,只有置身事外的笹川了平点头,顺便提醒他,“你的扣子也扣错了,这么大了还粗心可是会被嫌弃的哦,寻今天没说你吗?”
“啊、这个啊!是呢,真是不小心,我马上去整理。”
看着蓝波急匆匆跑去洗手间,笹川了平摸摸下巴,为这些年轻人的粗心无奈叹气,刚转头就对上了一众聚集的视线,直勾勾看着他这边。
忽然受到关注的笹川了平:“?”
迟疑一会,他试探性开口:“你们都想去洗手间吗?”
没人回他,队伍一下子散开,每个人都孤立所有人,独自前行。
只剩笹川了平一敲手心,恍然大悟:“对啊,那几个方向都有卫生间,大家真是聪明啊。”
说完,他也跟着大部队的方向前进,准备去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极限的不能认输。
第144章
这次会议格外漫长,等了五分钟我就走了,走前又去隔壁顺走了六道骸的巧克力芭菲,反正他也一口没吃,餐具好好放那,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
晚上,蓝波才蔫答答回家,我无比庆幸自己早走了。
前脚刚走,后脚Reborn就来了,对沢田纲吉他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指导,没一个能逃脱大魔王的魔爪,沦为了可悲又卑微的玩具,现场哀嚎遍野。
“呜……好可怕,阿寻,我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一直看不起人的Reborn,让他尝尝电击的厉害,结果他用列恩变出的锤子把我打到了墙上,还是第一个打的!”
可怜的小牛钻到我怀里求抱抱,哭诉大魔王的残暴,头上的电击角脏兮兮的,有好几道新添的痕迹,加上他报废的衣服,可见战况激烈。
嗯……也是对自己没点数呢,不过勇气可嘉,沢田纲吉都不敢这么干,他也算是彭格列第一人了。
“没事,是他太坏了,他一定是看你比他年轻貌美,所以心生嫉妒,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脸不红心不跳瞎编,捧起蓝波的脸检查:“伤到哪了,哪里痛?”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总之哪里都很痛。”
从我怀里离开,一身狼藉的小牛摘下电击角放桌上,凑近到我眼前,指着他增添了好几道伤痕的脸蛋,语气崩溃:“Reborn那家伙居然瞄准了我的脸,还用鞭子抽了好多下,我差一点就破相了!那么帅气迷人的我差一点就要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了!太阴险了!他好过分!”
这次Reborn确实做得很过分,除了钱,蓝波就只剩下一张脸能看了,懂不懂夜店明日之星的含金量,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倒霉孩子,到底怎么得罪Reborn了。
“没事的,我帮你治疗。”
掌心覆在他受伤的地方,金黄色的火炎轻轻舔舐伤口,迅速治愈,恢复如初。
感受脸上温暖的火炎,蓝波摸上去:“有点痒。”
“不能抓哦。”
“嗯,我不抓。”他乖乖坐好,等着治疗其他地方。
“还有哪里受伤了?”我探进他的衣服检查,没找到什么痕迹,又摸向其他地方,摸来摸去也没发现痕迹,只知道他的皮肤很光滑,摸起来手感很好,尤其是胸口。
“可能是内伤吧,我好痛啊,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这个可不在我的治疗范围之内,内伤的话还是找专业人士吧,比如夏马尔。
“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治疗其他人,病床都满员了,折腾一天他肯定早睡了。”
在其他人卧床不起的情况下你小子还能活蹦乱跳也是很厉害了,不愧是雷守。
碍于他泪光闪烁的布灵布灵眼神,还是顺他心意,继续检查。
摸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受伤的迹象,他真的受伤了吗,还是Reborn老了不中用了,抽人都不疼了。
……也不是没可能唉,那家伙的年龄……啧啧啧,年纪到了不服输不行啊。
就算是Reborn也逃脱不掉岁月的侵蚀呢,年轻貌美的时期早过了,风韵犹存的年纪也……嗯,岌岌可危呢。
因为不敢正面跟Reborn对决,这些也只能阴暗的想想了,等他到了不中用的年纪再去他床头狠狠嘲笑他。
“……在想什么?”
脸忽然被掰过去,和被冷落的某位少年对视,他紧紧盯着我,绿色的眼睛眯起来,像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的敏锐生物,感官提高了一万倍,变得危险起来。
这种随时要咬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柔弱可怜的病患啊喂。
可能也是想到这一点,他表情慢慢缓和,变成了一脸倔强,泪珠在眼眶打转,抿紧唇不说话,一声不吭的走开,缩墙角边掉小珍珠边种蘑菇,萌物生闷气是这样的。
没有办法,我去安慰他:“别哭了,种那么多蘑菇也没人吃,我不喜欢吃蘑菇。”
蓝波:“?”
他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啊……真哭了啊。
眼看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口了:“再哭会更痛的,用晴之火炎包裹全身治疗的话,应该就不会痛了,我可以试试。”
对方秒收起泪水:“现在吗,我准备好了。”
然后一秒躺倒在沙发上,快得让人潸然泪下。
我:……
只有在这种时候积极是吧?
无语凝噎,我点燃指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金黄色的火炎在我们之间跳动,暖黄的光下,他的脸庞好像也染上了那抹暖色,盛满了温柔。
“感觉怎么样?”治愈完毕,我问他。
“感觉特别特别好,可以做很多事情。”没有放开我的手,他握得更紧了,直勾勾看着我。
“哦,这样啊。”我点头,摸摸他的小卷毛,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那就好,伤患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如果明天醒过来我发现你离开沙发一厘米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啊?”
“啊???”
无视对方如遭雷击失去梦想的空白表情,我回了房间,关了灯。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生物在隐隐抽泣,大概是风的声音吧。
……
不到几天,躺床上的玩具们陆续被修好了,沢田纲吉也开始着手准备彭格列式晚宴,家族的羁绊真让人感动,为了满足恩师的心愿拼尽全力了呢。
连迪诺都来了,开头就给他敬爱的恩师一个平地摔,行磕头大礼,师生情感天动地。
“这么大了还向老师撒娇,迪诺先生真是的,见到老师就这么高兴吗?”仗着有其他人在场,可以分担火力,我的气焰又膨胀了,在大魔王旁边撺掇,“Reborn老师,您的学生都行大礼了,难道您不应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或者发个红包吗?”
“哦?”在坑徒弟这件事上,Reborn向来乐见其成,看向迪诺,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把玩着手上列恩变化成的枪,漫不经心提问,“迪诺,你想和我拥抱吗?”
“啊、啊?”迪诺惊悚不已,趴地上可怜巴巴看我,整个人像被无辜牵连到的可怜小马驹,小马驹好伤心。
面对老师又手足无措,慌忙爬起来,一个没注意左脚绊右脚,啪叽一下,给他亲爱的老师又行了一个大礼。
这下估计连Reborn也无语到了。
“终于找到你了,Boss!”赶来的罗马里奥及时为他家首领解围,“对不起Reborn先生,Boss好像晕过去了,我马上带他去医务室。”
极度倒霉又幸运值爆棚的迪诺潇洒离场,还怪让人羡慕的。
我啧了一声,差一点就可以争到安翠欧的抚养权了。
一计不成,我又把战火转移到前几天坑了我的沢田纲吉身上,积极进言:“Reborn老师,不要伤心,虽然您的得意学生不幸退场了,但您还有另一位得意学生可以拥抱啊。”
“对不对,十代目先生?”
眼见自己无辜躺枪,刚刚还在看戏的沢田纲吉瞬间满脸惊恐,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他只是吃个瓜啊。
“是这样吗,蠢纲?”拥有强大压迫感的男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位瑟瑟发抖的学生身上,轻嗤一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啊,就这么想要老师的关怀吗?”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强颜欢笑:“嗯,是啊,我真的很想念你那时对我的谆谆教导,Reborn、不,Reborn老师,我快要想死了。”
沢田纲吉:弱小,可怜,还无助JPG.
在大魔王的阴影下,众生平等。
看见沢田纲吉熟悉的怂兮兮蠢样,Reborn又仿佛失去了兴趣,转身逗弄指尖上的列恩,放过了他的学生,沢田纲吉如获大赦,很没有队友情地丢下我跑了。
“我去监督晚宴,万一出差错就不好了!”
眼看在场的人都跑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也识相的跟着跑路。
“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去帮他!”
脚跟旋转一百八十度,我转身就跑。
还是晚了。
绿色的拐杖勾住我的脖子,我寸步难行,蹦哒不起来了,嚣张气焰一秒消失殆尽。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宛如死亡来临前的丧钟。
“说起来,你也勉强算是我的学生呢。”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缠到身上却让人渗出一身冷汗。
谁是他的学生,别笑死人了,我的老师只有前辈,绝对理性、无所不能的、被我默默仰望着的前辈。
也是永远高不可攀的、渴望得到他的认可的、我的前辈。
如果能向前辈证明自己,成为他自豪的学生后,我是否也能让一直高高在上的前辈也露出那种有趣的表情呢。
想想就很有趣。
所以说。
就算同为晴属性,我也对Reborn这种恶劣又独断专裁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
“怎么会呢,我哪配得上成为Reborn老师的学生,只不过在学校被您教导几次罢了,像您这种英明神武英俊帅气成熟稳重可靠睿智的人是所有教师的榜样,我怎么敢奢求成为您的学生呢。”
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下,我遵循本能,求生欲拉满。
大约是为可怜的被玩弄的学生们讨回公道,他笑得很让人自求多福,自己的玩具只能自己玩,哪轮得到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呢。
好在我能屈能伸。
“实不相瞒,Reborn老师,我表面上是针对您的学生,实际上却是为了您啊!为了让您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为了让您纤细的指尖抚上我的脸庞,让你教导的戒尺打在我身上鞭策!我很嫉妒您的学生,为什么他们可以向您肆无忌惮的撒娇,我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仰望您,贪婪注视您的背影……我真的,非常崇拜尊敬您……想您想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
“……”
漫长的等待中,心脏不规律的跳动,随时在停止跳动的边缘。
许久,冰凉的东西扫过我的唇瓣,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出现在我面前,变色龙歪着小脑袋看我,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脸庞。
下一秒,变色龙吐出粉舌弹到我脑门上。
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我真的被吓到了,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学生时代,很没出息的向后跌倒,比其他两个倒霉蛋还难评。
然而触碰到的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结实有力的臂弯。
脑门上还残留着变色龙黏糊糊的口水,我愕然,难得呆愣,一脸懵的抬头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没出息的样子落入对方眼中又是一声轻笑。
“哦?太过激动,连走路都忘了?”嗓音如醇厚的美酒,成熟韵味拉满的男性挑眉,语气是深深的愉悦,和一如既往的、玩弄玩具的戏谑,“还是说,你高兴坏了,迫不及待要和崇拜尊敬的老师拥抱?”
又是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难得的好心也是带着更深层次的戏弄。
因为打不过,我隐忍不发,忍辱负重,在心里完成了针对大魔王的诅咒仪式,就等临门一脚把他老人家踹进三途川观光。
总有一天,绝对要把这个看不起人的家伙狠狠踩在脚下。
绝对!
不过目前还是撤离吧,来日方长,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可以卧薪尝胆。
……
走在路上,驱动还有点抖的双腿,我忿忿不平。
该死的Reborn,可恶的大头婴儿,我要报复,小心我抢他的女人,抢他的学生,抢他学生的守护者,最后连彭格列也抢了,让彭格列改朝换代。
今晚就让蓝波把彭格列的电全炸了。
“寻,你在这干什么,宴会快要开始了。”
是熟悉的声音,我转头看到了离我不远的入江正一,他快步向我跑来,扶着膝盖喘气,技术宅真的很脆弱。
“在想把彭格列炸飞的可能性。”我一本正经的邀请他,“正一,趁其他人都在开开心心聚会,我们去把彭格列炸飞吧,给这些没有警惕心的人上一课。”
入江正一:“……”
弯腰捂住胃,他嘶了一声。
“不、不可以哦。”忍耐着胃痛,他耐心教育我,“先不说不可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巨大的冲击力会把你也炸飞的。”
“精心挑选的漂亮礼服和花费很长时间做的造型也会毁掉,太不划算了,对不对?”
长久的相处中,入江正一已然掌握和我对话的技巧,像一位面对偶尔有点任性的孩子循循善诱的母亲,只用几句话就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未来世界潜入密鲁菲奥雷卧底的男人是有些实力的。
“好吧。”卷着垂落到胸前的发尾,我被说服了,也赞美他,“正一,你的打扮也很帅气,领带的颜色和你很相配。”
“嗯,谢谢。”红发青年腼腆的笑笑,不自觉红了脸,下意识揪住那条红色条纹领带,“你能喜欢我也很高兴,我挑了很久,果然还是这种颜色适合我。”
我深以为然,附和他:“的确,你的衣服很多都有这种条纹,斯帕纳跟我说你前天又穿着那身蓝底红色条纹T恤衫脱到一半睡着了。”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啊!他居然跟你说了这种事吗?!”
第145章
最终我和入江正一在晚宴开始前及时到场。
这场晚宴的参与者除了彭格列成员,还有巴利安,以及和一些和彭格列关系非常要好的家族,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沢田纲吉站在台上发言,在灯光的照耀着闪闪发光,气质温文尔雅,听他讲话就像是在享受一场舒缓的音乐会。
说完最后一句,彭格列教父优雅谢幕。
然后,灯光骤然熄灭,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厅。
嘭的一声,亮闪闪的彩带和烟花一并在头顶的夜空绽放,让人惊叹的是,它们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般,坠落到地面,慢慢化为光尘消散,让人有种置身梦幻星河的错觉。
能做出如此美轮美奂又不合常理景象的,也只有幻术师了。
一颗四叶草形状的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我的身前,出于好奇的本能,我碰了一下,那朵四叶草迅速分裂,从中间蹦出一只小青蛙,跳到了我的手上,发出“Gero!”的可爱叫声。
还没来得及摸摸,不知道哪来的陨石迅速把这只小青蛙撞飞,可怜的小青蛙在空中托马斯旋转三秒,被一只闪着银光的叉子彻底戳散,死不瞑目的化为了星座,流淌的星光像极了鲜红的血液。
哇、哦。
沉默三秒后,我礼貌微笑,光速后退,和丝毫不屑于欣赏美景,独酌美酒的斯库瓦罗肩并肩。
话说这地方居然有吧台吗,沢田纲吉真是下了血本。
见我凑到他跟前,斯库瓦挑挑眉,好似料到我的出现准没好事,却也懒得搭理我,一条胳膊搭在吧台上,翘起腿继续品酒,反正他家老大也不在,我没有骚扰到人自然会识趣的走开。
好伤心,原来在斯库瓦罗眼里我居然是个只会骚扰XANXUS的变态吗?不提高分贝的嗓音,斯库瓦罗也算是身材火辣的熟男啊,我不许他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如果是斯库瓦罗的话,可以夹几杯香槟呢……还是说把香槟倒他头上比较原汁原味,好难抉择。
“死变态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病啊?!告诉你,敢对老子打主意你就死定了!!!听到没!!!”
开玩笑的,我对他的洗发水链接更有兴趣,我可不想耳膜一天被爆破一百八十回,真是不禁逗的小鲨鱼。
不过来到他身边后,奇怪的幻术再也没在我眼前出现过,这可能就是鲨鱼型男妈妈的安心感吧。
斯库瓦罗还在骂骂咧咧,生怕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不幸的是他的嗓门被更大的声音掩盖,丧失了攻击性。
灯光亮起,宴会现场又恢复原状,与此同时,窗外真实的夜空则又铺满了绚丽无比的烟花,轰隆一声照亮了黑夜中的一切,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随着一声声欢呼,热闹非凡的彭格列式晚宴正式开始了。
我到处在找蓝波,余光撇见他和狱寺隼人从另一个小门回到了宴会,两人一脸萎靡,像是被玩坏了。
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再近一点,我看到了蓝波身上的西服似乎有细微的破损,很像雷电造成的烧焦的痕迹。
哇、哦。
看来窗外的烟花出自这两人的手笔呢。
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瞄向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角落,某人正扶着帽檐,看不清表情,但我猜他一定在愉悦的勾起唇角。
明明有更便捷的方法,却选择如此大费周章的方式,这场晚宴果然是彭格列各位的受难日啊。
为了人身安全,我当即决定和他们划清界限,端着酒杯目不斜视,与他们错过,朝不远处的古里家族走去。
刚走几步,想到古里家族的首领古里炎真和沢田纲吉同样命苦的废材体质,我脚跟旋转一百八十度,无视古里炎真冲我挥手的动作,原地折返回相对安全的巴利安阵营。
“喂——你个死变态怎么又回来了!!!看见我们老大来了又想做什么?!!别在老子面前乱晃!!!”
撤回一下,一点也不安全,在这里我的耳膜会遭受重击。
宴会开到一半,已经无力吐槽宴会的余兴节目是山本武拿着武士刀给大家做一盘老爸亲传的豪华刺身大餐了,也来不及怀念笹川了平勇于cos大头婴儿版大魔王的英勇身姿,云雀恭弥带来的云豆大军闪亮登场,给大家演唱了一遍并盛校歌,爱校男孩人设不倒。
录像时,我抖着肩膀,没忍住笑出声,被旁边一脸嫌弃的贝尔反手甩了好几把飞刀。
后脑忽然一阵凉,仿佛被什么人冷飕飕注视一样。
顺着冰冷的源头望去,台上正好结束表演,一群黄乎乎的胖鸟大军袭来,截断了我的目光。
表演结束,被抓去当主持人的沢田纲吉再一次上台讲话,我瞄了几眼,发现了不对劲。
棕发青年捧着稿子,充满感情的朗读,眼睛却不自然的朝下转了三次。
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某人也在紧张的吞咽口水,满含担忧的灰绿色眼睛盯着台上的沢田纲吉,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紧张之余抓住蓝波的手臂平复心情,惹得蓝波嗷了好几声。
处在前排最左边的位置,我又往左前方挪了挪,看清了沢田纲吉的斜侧面,以及他身前讲台下,那个格外熟悉的,和他的脚绑在一起的东西正滴滴嗒嗒的倒计时。
哇、哦。
正一,我就说我没开玩笑吧,沢田纲吉真的要起飞了,物理意义上。
可惜入江正一没能见证这一幕。
沢田纲吉面不改色,没事人一样,左手捧着稿子,右手探进桌下,在读演讲稿的同时顺手拆除了危险因素,露出和煦的笑容优雅退场,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暂且不提潜藏在暗夜中的危险,这场宴会举办得很成功,后半场大家都在狂欢,现场一片欢声笑语,除了不约而同脸色发白的彭格列男团外。
我和碧洋琪、库洛姆她们谈笑风生,收获了快乐,过得很潇洒,我们还约定了下次女子睡衣Party的时间,碧洋琪说她会带着新研制的浴盐球来的,库洛姆也说她可以适当制造一些刺激的幻境,好期待,我需要带些什么呢。
中途我假借去洗手间补妆的名义偷溜了出去,安慰被大魔王折磨的小可怜。
在绿植的掩护下,我们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享受今晚难得的相聚。
蔷薇园的花在夜晚半缩着花苞,长长的枝叶垂下,随着风轻轻晃动,像轻轻的心跳声。
然而我却无心欣赏这副美景,目光纠结的看着那瓣比蔷薇花瓣还要艳丽的唇,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点点果香。
有点饿了。
“我饿了。”
“嗯?”少年没听明白,“是在宴会上没吃到合心意的食物吗?”
他翻找口袋,拿出几枚随身携带的糖果,剥开糖纸喂我。
凑到唇边的手指沾上糖果的香气,更饿了。
“我不吃这个。”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直直看着他,“我想吃其他的东西。”
他更懵了,过了一会又好像理解了什么,脸颊迅速滚烫的烧起来,欲盖弥彰的咳嗽了好几声。
我认真讲述自己的感受:“看着你的时候,我突然很想亲你,但那样的话又会弄花妆容,补妆很麻烦,我不想重新弄,而且我很喜欢今天你为我设计的妆容。”
“可是看着你的时候,我又很有食欲,想要吃掉什么。”
揪住他的西服外套,我歪歪脑袋:“所以我很苦恼,到底要不要亲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种感觉真奇怪,为什么我会想要亲吻他呢,明明之前被不知疲倦的亲吻过很多次,不该感到腻了吗?
又很快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有什么关系呢,直面自己的欲望才是正确的。
反正香甜美味的小蛋糕吃多少次也不会腻的。
勾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扯,我亲上去,味道和我想象的一样,浓稠的甜蜜几乎要溢出,让人欲罢不能。
亲得很开心。
亲得很舒服。
还想再亲一下。
……唔。
有点超标了……再亲下去要融化了,欲望也要适当控制,不然会反弹的。
啊……被拉回去了。
……
……结果补了很久的妆,回到宴会上好一会才能重新说话。
“这次补的妆很漂亮哦,尤其是口红的颜色,用的什么色号。”
“……忘了。”
……
到了宴会末尾,大家相继回去,受苦受难的彭格列男团也挨个被认领回家。
我和拖着各自家属的碧洋琪、库洛姆她们告别,打算去僻静的地方走走,吹吹凉风醒酒,刚才碧洋琪一直在喂我酒,说里面加入了她的得意之作,我没能忍住诱惑,喝下一杯又一杯,这点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意识还算清醒。
等告别完,我牵着蓝波准备一起回家,拉了半天,他纹丝不动,使劲往后退,委屈地说了一句。
“你喝酒了,还喝这么多,都喝醉了,不是答应我只喝饮料的吗?”
胡言乱语什么,我没醉,什么喝酒,我只是在喝微醺型饮料。
“……那你拉着猫咪扫地机干什么?”
我大惊,放开了“蓝波”的手,从地上蹦起来。
得到解放,那只“蓝波”唰的后退,抖着尾巴加大马力,飞一样逃离现场。
“没有,我是在跟猫咪扫地机打招呼呢,你也真是的,小题大做。”我死不承认,对他指指点点。
“你面前的是个柱子……”
真正的蓝波在我身后崩溃:“你居然把这个没有品味的柱子当成了我!还那么亲密的戳它!你不爱我了!大骗纸!”
闭嘴,才不是这样,我是在检查建筑是否合格,居然被误解了,现在的夜店之星真让人寒心,一点也不如他的前辈加百罗涅的头牌懂事。
“……我真的要生气了。”
莫名的寒意似乎要穿透后背,我一个手抖,醒了一半,看清了眼前的柱子。
嗯……才不是醉了,是困了,看不清东西而已。
“……”
“好好好,是困了。”蓝波还是妥协了,无奈把我扶起来,脱下外套搭在我肩上,“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在这睡的话会着凉的,你不是还说明天要好好休息吗?”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真的感受到了困意,我迷迷糊糊点头,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等回到家,我揉揉酸痛的眼睛,喝下端来的醒酒汤。
汤的味道清爽酸甜,带着柠檬的味道,喝下后睡意飞了一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少加点柠檬。”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蓝波很丝滑的道歉,又人畜无害地说,“不过*这个做法看起来挺有效的不是吗?” ?
我真的要打人了。
“好吧,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上前卖萌,摇晃我的手臂,这种情况下也太狡猾了。
我稍微犹豫片刻,他直接抱住我,埋在他的胸口,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柔软的云朵面包上。
松松软软,香甜可口,入口即化,咬一口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嘭”的一下掉进柔软的云朵上。
抱紧我好一会,他才松开,离开后又感到难言的寂寞,重新贴上来蹭蹭。
“想要亲亲你。”少年黏黏糊糊说。
不等我回答,他低头在我脸上“啾”了一下,这个吻简单又单纯,却让人脸红心跳。
很想再体验一次,我命令他:“再亲一次。”
“好~”
随后脸上又“啾”了一下。
感觉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烦躁。
“再温柔一点。”
我不依不饶,想要复刻刚才的感觉,顺便体验新的,探索新事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好~”
“再激烈一点。”
“好~”
“再甜腻一点。”
“好~”
“再缠绵一点——唔!”
一不小心,被亲倒在了沙发上。
手失去支撑,抓住了他的头发,随着动作越发用力。
原先的要求被一一履行,融合到一起,那种朦胧的醉意好像又回来了。
迷糊间,湿热的气息吹过来,耳朵酥酥麻麻的,我想偏头躲避,又被温柔地掰回来,和那双同样湿润的眼睛对视。
耳边的声音也变得粘腻,轻声诱哄:“可不可以稍微放纵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大脑还在慢慢理解这句话,我思考着,又被撒娇似的动作和可怜巴巴的眼神打断,重新变回混沌。
“……就一下的话,也不是……唔——”
话语也被打断,意识很快沉沦在了更舒服的感觉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唔……好像放纵放过头了。
不过很舒服,所以应该什么也无所谓……吧?
不出所料的,我们又请了一周的假期,期间探索了家里的每一个地方,什么都探索了个遍。
……
再也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
根本没有好好休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ND】
第146章
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管不顾了,我是说我的银行卡余额。
去鲁斯维亚那的频率越来越高,钱包的钱消失的速度比沢田纲吉上移的发际线还要快,极致的破产感是这样的,已经穷到想去跟公园的鸽子抢饭了。
更令人心寒是,贡献了大半业绩,得到的却是区区五折,我们之间的友情怎么可能止步于五折,我们的友情就如此的脆弱吗?告诉我啊鲁斯维亚!
给我免费啊!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我被鲁斯维亚以快把他家匣动物吸光为由赶了出来,要求我近期最好别靠近他家小孔,不然别怪他不顾及姐妹之情,把我踢出女子茶话会。
这话我无法反驳。
那只晴孔雀非常温顺,温柔的火炎恍若母亲慈爱的抚摸,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可是,真的很美味欸。
不能再继续拜托鲁斯维亚,我不得已拜托了去了入江正一。
曾经将整个基地作为自己匣武器的人,火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对于身娇体弱的技术宅,我不会很过分的。
就这样东拼西凑,加上我的火炎恢复能力本就不错,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我也是萌发过很多想法,比如委婉跟沢田纲吉说说能不能把他家雷守派出去出个长差历练历练,最好短期内别回来,答应我好吗沢田老师,好的。
算是明白少年有多难缠了,初尝爱意的少年欲望永无止境,直白又热烈,一秒钟的分离也会露出那种好像要被抛弃的心碎的表情,必须耐心的抚慰。
不,甚至不需要那么麻烦,随口说出的廉价敷衍的话也能让他的爱意重燃,烧得更加旺盛。
说真的,去便利店买个脑子吧。
“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意大利男人在这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柔软可爱的少年贴上来,拿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中泪光闪烁:“我只是想让你更加关注我,想要更加靠近你,不可以吗?”
我不为所动。
什么可不可以,从一开始就没给过我第二个选项吧。
一如既往任性的回答,不能被他这副天真可爱的外表所蒙骗,从小就被当作杀手培养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何况纸本来就是黑的,出身Mafia家族就注定他的身上流淌着黑色的血液,之后受过什么教育也白不到哪里去,那份刻印在基因中的数据就已经给出答案了。
不过,这才足够有趣,研究对象要是一成不变我可是会无聊的。
“随便你吧。”最后,我也只给了他这四个字,看他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也不会听的,也就嘴上说得好听,不能要求一只得了皮肤饥渴症的猫靠模拟体温的机器止渴,生命的温度才能抚慰那份突如其来的渴意。
狭窄的单人沙发容纳两人还是有点吃力,被他挤进来,我毫不客气的坐上他的腿,头枕着他的肩膀,他的味道很独特,估计全彭格列也找不出来几个身上是蛋糕和糖果混合的香甜味道的人了,这只能让我想到他背着我偷吃下午茶。
我望向他的唇角,想要检查他是不是真的背着我吃什么东西了。
注意到我的视线,蓝波好像误会了什么,欣然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是个不含任何欲望的、单纯的吻。
只是轻柔摩擦,耳鬓厮磨着。
我没有闭眼,看到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竟然在紧张吗,比这还要过分很多的事明明做了个遍不是吗,这种时候居然意外的纯情,这像话吗?
内心叹了口气,在那只颤抖的蝴蝶翅膀悄悄睁眼观察时,我赶紧闭上眼,贴心留给他害羞的时间。
一吻过后,我专注手上的材料,同时不忘偶尔摸两下这只得了皮肤饥渴症的奶牛猫,给他撑下去的奖励。
差不多一个小时,材料终于整理完了,我如释重负,大发慈悲给这只一直孤独等待的小猫咪一点爱的奖励。
吻上指尖,小猫咪也开心的接收了所有。
我真是太善良了。
介于不断消失的余额和岌岌可危的钱包,加上退休的BOSS一天打三百个电话,哭着说他会等的,会等到天荒地老的,不论是红包还是遗产,他什么都会做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望一下孤寡老人。
深思熟虑后,我最终决定向彭格列的各位坦诚相告,关于我拐了他家雷守这件事。
路上蓝波一直安慰我,说别担心他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接受我们的,我一个字也没信,指望一只可爱的小牛还是太超前了。
到达西西里教父办公室门口,耳边警铃大作,大约是什么少年保护组织的警笛声,我的脚理所当然往其他方向拐,又被看似轻飘飘实则重若千钧的手强行拉回来。
仿佛早有预料,蓝波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握上门把手,在我眼前径直打开了那扇地狱之门,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我留。
他变了,这只小牛好冷酷无情!
开门前,他还理所当然反问:“为什么要跑,我们合情合理合法,是真心相爱的,难道不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在神父的宣誓下交换戒指受到所有人的祝福吗?”
我:“?”
我:“???”
没听过,这种东西我没听过啊!你不要乱讲,通知我了吗?
喂喂,这不是我家小牛吧,我家小牛不会说出这种可怕的话吧喂!蓝波波维诺你到底瞒着我偷偷进化成什么样了?
我一脸懵,外加无以复加的惊恐。
他深情告白,认真说:“不要担心,事情会顺利的,我们一定会顺利结婚的。”
我:“?”
我:“???”
不,结什么婚?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词语?通知我了吗?!说真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好像都无法理解啊!别擅自决定好不好!
我们只是通知家长表明恋人身份,为什么你说得马上要一条龙服务到坟墓了啊!
“如果可以的话,和你一起躺在坟墓里也不错,以交缠在一起再也不分离的形式。”
怎么缠一起,骨灰双拼掺一起搅拌搅拌吗?这不是奶茶双拼,别轻轻松松说出那么恐怖的话好吗?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好不好?
我:“……”
我:“哦,你高兴就好,是还没睡醒吗?”
不——他疯了吧!
“嗯,我现在确实已经沉浸在甜蜜的梦境中了,希望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还是你可爱的睡脸。”
别一脸羞涩的说这种话好吗,算我求你了。
我:“……别太困了。”
其实镇定都是骗他的,我根本不是伽马那样的人,说不出地狱笑话,也不像六道骸,没有进去蹲着的勇气。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惊觉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偏离既定轨道太多了。
但事态显然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就在这极限的一分钟,门开了,蓝波几乎是拖着我进去,直面最终BOSS西西里教父。
进门便是一股咖啡的香气。
“怎么了?”
文件堆里传来温润的声音,不一会窸窸窣窣冒出一个刺猬头。
沢田纲吉脸上挂着包容万物的笑容,目光落在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手上,短暂停顿半秒,不动声色的笑着,真希望他听完也能这么充满包容力。
我一手插兜:“没事,就来看看你。”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眨眨眼:“呃、谢谢你能来看我?”
我:“不谢,打钱就好。”
右手手心一阵发力,我立刻改变说法:“实不相瞒,十代目先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通知你,事关重大,如果没有得到你的同意,这件事无法进行下去,为了未来美好的生活,请你务必听我说完这件事。”
沢田纲吉露出困惑的表情:“和我有关的事?”
他稍加思索,忽然get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眸子颤动,罕见的慌乱了一瞬:“是、是关于一起生活的事情吗?”
不太自在的松了松领带,沢田纲吉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不过我可以理解,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也……”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尽管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真到了现场见家长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毕竟那可是最强娘家团,七个呢!
什么也没听进去,我一边恐慌着他们把我送局子,一边反复在心里打草稿,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直白的一句话。
“十代目先生,我们在一起了。”
拉过旁边蓝波的手,我郑重其事宣布。
说出来的瞬间,神清气爽,我顿觉什么都无所谓了,等待西西里教父的审判,如果他要把我送去喝茶,我就当场跳窗逃跑,如果他大手一挥把其他守护者召唤出来,我就驾驶着楼下入江正一给我准备的莫斯卡边跑边丢出守护者们的黑历史,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阴暗的想着各种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谁知得到的却是一声再平常不过的回应。
“啊、嗯,好的,嗯……然后呢?”
沢田纲吉眼里是清澈的茫然,好像我当着他的面骄傲的宣布自己得出来一加一等于二这种幼稚园学生都懂的理论,很想吐槽,但又怕伤到我脆弱的自尊心,纠结且忐忑,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尴尬和迷茫。
“嗯……好的,我知道了。”
沢田纲吉试图理解,努力想跟上我的思维。
甚至贴心给这个奇怪的行为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是新的研究课题吗,这次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
不……啊?
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甩出一张天价支票让我离他家雷守远点呢,结果就这?
有点遗憾……
沢田纲吉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打脸来得猝不及防,我没能及时想出应对方案,也跟沢田纲吉一样同步卡顿。
说实话对我来说太难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和毫无自觉的气人我倒是很擅长。
我和沢田纲吉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尴尬和不自在。
“不,阿纲,是真的。”
关键时刻,在场的另一个人拯救了快要无力回天的气氛。
我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看着蓝波挡在我身前,一脸平静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发生关系了。” ???
这段看似不怎么平平无奇实际上也很不平静的发言一出,震撼全场,现场一片寂静,一时间静的可怕。
啊?不是,这是可以说的吗,你在说什么玩意啊魂淡!!!
及时反应过来,我赶紧一把将脑子不正常的少年推开,紧急挽回:“不是的,十代目先生,别听他瞎说,他从小语文就不好。”
沢田纲吉这才缓过神来,呆滞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装镇定的招牌式笑容:“啊,是、是这样吗,我明白的。”
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们明明是发展关系!”我力证清白。
沢田纲吉:“……”
“啊,确实,我们发展了很多关系……”自顾自沉浸在什么记忆中,旁边的人又不正常了,少年泛起红晕,“恋人,银行卡和余额,ATM机和存款,继母和继女,奶牛和挤奶工……”
我:“?”
不,这是可以的说的吗,你要把你哥气死吗!
不要回忆这种东西刺激他好吗,万一真把我送去蹲了怎么办?!
捂住蓝波的嘴,我刚想挽回一下局面,转眼看到了沢田纲吉虽然笑着,但却毫无感情可言的令人犯怵的表情,直勾勾盯着我们。
哇、哇哦。
他不会被我气死了吧?
……
最后的最后,我已经差不多忘了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了,只知道那天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天。
就这样,过了最难的一道关卡,我们的关系算是公布了,虽然大家完全不惊讶的样子,这件事就那么普普通通的过去了,一点火星也没擦起来,比讨论晚饭吃什么还普通。
说真的有点挫败,难道我就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吗?
第一个赶来祝福的守护者是热血的了平大哥。
“原来你们准备结婚了啊!我都听说了哦,你们跟沢田说请三年婚假结果把他吓晕过去的事!”
揽住蓝波的肩膀,这位年长的大哥用长辈的语气无奈道:“别那么刺激他啊,沢田也很不容易的,我们出去的时候就他和章鱼头两个人,至少要做好自己那份工作哦,嘛,不过帮你小子抗一部分也不是不行。我明白的,小两口需要私人空间,我和花那会也是这样,新婚愉快啊!有什么事情可以问问我们,好歹也是你们的前辈……”
不……大哥,你真的完全不明白啊。
我在旁边一言难尽的看着越说越来劲的笹川了平把蓝波拉一边,两个人躲大楼底下悄悄传授什么秘籍,无语凝噎。
楼上传来一声骂骂咧咧,是狱寺隼人,他顶着黑眼圈拉开五楼窗户,让笹川了平和蓝波一边去,别在岚守大楼门口说些有的没的,扰民了知道吗。
“你说什么章鱼头!什么有的没的,这可是我宝贵的经验啊!!!”
“嘁,听着也就那样吧。”
“你说什么!要来干一架吗?!”
“谁怕你啊,正好,来啊!”
哗啦一声,隔壁大楼二楼也打开窗子,有人笑眯眯劝架:“大家冷静一点,笹川前辈你跟狱寺说这些也没用啊,他也没办法活学活用,狱寺你也冷静,这种事情你又不用学,只是听听而已嘛……啊,不过前辈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哦,听着很有趣的样子。”
“Kufufu,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大动干戈真是笑死人了,我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这就是黑手党的作风吗?真令人大开眼界。”隔壁的隔壁六楼也拉开窗子,传来嘲讽。
“骸大人,你的热可可洒了哦,我把我的分给你。”旁边传来贴心提醒。
“……千种,把犬带走。”
“唉?为什么,难道骸大人不喜欢鲜榨果汁——嗷!”
随着一声闷哼,可怜的小狗狗被拖走了。
随之而来的,是无可避免的开战。
破坏声此起彼伏,幸好机智的我早就跑了,只留下摄像头跟沢田纲吉全程直播打小报告。
与此同时,新的谣言愈演愈烈,到了狱寺隼人也辟谣不了的地步。
真相根本无人在意。
不过算了,毕竟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何必急于一时呢。
一起继续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