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归栖》 第一章 神魔开战 魔界边境处—— 在一片荒芜之地,黄沙漫天,寸草不生,崎岖山脉间只有一片狭小的平地,驻扎着军营营帐。 已是夜幕之时,“噔噔噔”的声音穿梭于大小营帐之中,打乱了这原属于夜晚的寂静,身着白色战甲的士兵手举长枪,随时预防着未知的危险。 主帅营帐中,灯光明若白昼,女人一袭黑色布衣,手拿手帕,眼神玩味的擦拭着手中的剑刃,直至银白色间剑身。 “殿下。” “进来吧。” 侍卫随即掀帘而入,只在一瞬之间,女人举剑轻轻一挥,剑刃只离井笙脖颈一指宽度,沭欢浅色眸子玩味的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 井笙淡定自如,两指接住剑身,稍微用力一撇,“咣当”清脆一声,凤玲剑随即落地,沭欢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反应倒是挺快。” 井笙鞠躬恭敬行礼:“殿下,白朴将军带领前往查探的士兵尽数未归,侥幸回来的几个也是身受重伤正在军医那里治疗,有一士兵称白朴将军误入了辰栾的圈套,已被关押在魔宫地牢。” 他神情逐显担忧,“殿下,此次风险太大,是否要向神界禀报下派救兵?” 沭欢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挥,凤玲剑受到感应随即飞入她手中。 “禀报归禀报,白将军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们今夜便行动。” “属下这就组织一队精兵前去。” “不,军营不可无统帅,精兵与你皆留在这,我亲自去救。” 井笙惊诧:“殿下,这是魔族布下的圈套,关乎您的安危。” “我心意已决,此行或凶或吉,我会有分寸,井笙,这个交与你。” 沭欢从腰间扯下将军令牌,扔给了井笙,沭老将军的令牌,可随意调动天兵天将,不知不觉中,她本毫不在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庄严与沉重,此行或有凶险,但不得不去,即使此为圈套,她也不得不入。 当年神妖大战,生灵涂炭,凤族长老沭炽带领凤族全族以元神尽碎为代价,才建立结界守护住天界子民,她身为凤族后裔,这便也是她的使命。 井笙似乎目中含光,手死死握住那块令牌,跟随殿下已有数百年,沭欢也待他不薄,倘若不是数百年前沭欢救了他一命,只怕世上再无井笙。 “是,殿下。”他语气深沉,可唯一能做的,便是誓死守住阵地,不让魔族有机可乘。 魔族境界内—— 魔界与极寒之地交界,受其影响偶然便有长夜无期,那时便是魔界最冷的时候,此时魔族人多以暗色装扮为主,常戴面纱,以遮寒气。 由于边界战乱不断,边境也越加难以管辖,二位魔君便逐渐放弃边境处,魔族边界由管辖松弛到无人看守,所以进入魔界已经变得再简单不过。 两个时辰后,沭欢的足迹出现在魔界境内,她带着白朴手下的五六名精兵,自己部下十名侦察兵赶去救人。 她带着暗黑色面纱,身着黑布裙,穿着朴素暗淡,由于魔族正处长夜期,这身装扮走在街上也较为寻常看不出什么不妥。 晋城内,街道上空漂浮着幽蓝色光团,这么多年来,沭欢还是第一次进入魔族境内,之前打探魔族内情的任务皆由白朴将军打理,即使危难关头,白将军也依旧护她周全。 她指尖指向半空,对准那些巡逻的光团,“这些是何物?” “沭将军,此物唤为咒灵,乃魔君管辖各区的方式其一,咒灵阵开启后便会分布各地,可侦查分布区地形,排查外来族人,只是需耗费施法者大量功力,才能维持此阵。” 咒灵一词飞快掠过沭欢的脑海,白朴曾于她提过咒灵一词,只是没有过多解释。 “有何破解办法?” “沭将军,弟兄们都带了炼化好的驱魔草,可短期内使其失效,沭将军乃凤族后裔,凤凰血脉纯正能净化污秽,咒灵无法察觉,便不用担心。” 沭欢望向那些咒灵,轻蔑一笑,想必慕故飞对她的凤族血脉还是一无所知,她是凤族后裔,父亲是昔日的天界战神沭炽,凤族本隶属仙族第一大族,其正统血脉便是积聚正气,净化污秽之气。 “能维持多久?” “若是咒灵阵一直维持,此次带的量只够两三个时辰。” “足够了,先加快行动,摸清通往地牢的几条道路。” “是。” 她的身影穿梭于晋城的大街小巷,魔族市面上喜欢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沭欢从小在师父的庇护下长大,要什么都是有求必应,只不过带兵打仗一事,师父就从未顺从过她的意愿,每每回了天界,都能听到一句: “十九,战场可不是过家家,你身份特殊,天赋异禀,虽是个成大器的好料子,但师父不希望你将自己困在责任中,若是不想打仗了,师父就带你下凡云游四海,可好?” 想到这,不知为何一阵伤感来袭,微风却伴随着凉意,刺进她的骨子,她眉间渐拧,眼眶里似乎有片片星海,只可惜责任傍身,唯有以战止战,才能保世间太平。 魔宫内—— 慕晋王就座于魔君之位,与幸宸王并坐左右两方,魔宫坐落于晋城与幻城中心,而魔尊病情加重,难理政务,只好闭关于寝殿,魔族领地便由二位魔君共同管辖。 咒灵法阵处于二人中间,晋城上空咒灵视角尽显眼帘,却丝毫没有敌方的动向,慕故飞还是一头雾水时,幸宸王便在一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的慕故飞只能咬牙切齿。 辰栾明知此招数无用,之前白朴一直与他作对,驱魔草一事他早已知晓,只是从未提及此事,如今二位魔君正处于争夺魔尊之位中,谁先立功,便是对另一方不利。 “呵,幸宸王特地一直掩盖炼化驱魔草一事,让我开启咒灵阵,是否早已算计好这一切?” “慕晋王,此话可不能乱讲啊,若是我故意为之,岂不是在与天界同谋,难不成慕晋王要给我安上一个魔族叛徒的罪名?” 咒灵阵修炼耗费精力,慕故飞显然已经法术大耗,此次行动若是论功论赏,倒是对辰栾有利。 “报告两位魔君大人,我方侦察兵在魔宫方圆百里内观察敌方动向,结果发现了不少负责侦查侍卫们的尸体,皆被…断颈而亡。” 一位侍卫前来禀报,慕故飞神色大变。 “虽功力损耗,但军营无主,也正是此时攻打的好时机,你我恩怨暂时放在脑后,此战赢后我们再算。” 说罢点了百位精兵,持刀而去。辰栾似是有些不屑,轻笑一声: “只怕是给不了你赢的机会了哦……” 他手指渐渐攥紧,贪婪二字在他的脸上渐渐浮现,他的眼中,只有那权高无上的魔尊位置,到那时,他便是魔界之主。 牢中,白朴单独关押一间牢房,剩下的一间关押着他手下的士兵,只剩下寥寥无几几人,其余的都已命丧他乡。 他部下的士兵中掺进了魔族奸细,收到的情报也是假情报,这才误入了那辰栾的圈套,现如今他法术被封,已经无力反抗。 门外的士兵换了几批,他神情凝重的望向新派来的士兵,似乎是辰栾部下,辰栾诡计多端,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沭欢与军营平安无恙。 第二章 拯救人质 魔族边界—— 两队妖族兵士一手持弯刀,一手持火把,个个排列有序,领头的两位男子,一位戴着银色半面具,身着黑色布衣,腰间别着一把黑柄长剑,虽看不清容颜,但那双幽蓝色眼眸深邃迷人,多看几眼仿佛就能够陷进去。 另一位神情严肃,眉眼间带着一分戾气,却也气质不凡,身着蓝色布衣,手握弯刀。 “殿下,天界已有士兵潜入魔界营救人质,属下刚打探过天界士兵驻地,主帅营中只剩一位年轻男子。”一位士兵前来报道。 “临幽,此番行动需谨慎稍有不慎就……”蓝衣男子眉间微皱,神色也皆是担忧,他名齐楚,是妖族齐长老之子,同时也是妖族营中副将。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临幽便是带着面具的那位男子,万妖之首龙妖之子,烛阴清延,化名临幽,是妖王唯一的子嗣,因此得权得势,平日里最是逍遥自在,时常戴着面具,除了身边亲信,妖族内便也没几人见过这小妖王的真容。 “你和士兵们先守在这,看准时机再走,我先一人前往便可。”临幽摘下面具,玉一般的肌肤露出些光泽,清一色的长相却也寒气逼人。 “这个伪装怎么样?”他似乎还带着些许孩子气般玩笑的说道。 “额,还不错吧。”齐楚无奈的回答。 “你把这个也戴上。” 齐楚一手接过了面具,犹豫了一下,“你可千万小心!”随后戴上了面具。 “只要你不暴露,我这边就无事……”临幽轻拍了一下齐楚的肩膀,顺势带回那张面具,“走了,回来请你喝酒。” 黑色身影逐渐消失于黑夜里,目送着临幽的离开,齐楚担忧神情渐露。 “哎,临幽,你可要保重。” 晋城内,沭欢躲在一墙角,试探性的探出头来,看着城内士兵正在换岗的时候,只是一班刚下岗,却迟迟未见新上岗的士兵侍卫,沭欢心中满是疑惑。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双骨感分明的手抓了去,钻进更隐蔽的小巷里,沭欢的脑壳便被抵上了墙。 银色面具下的幽蓝色眼眸对上了那双带着些懵懂的浅色眸子,迅速反应过来时沭欢有些防备性的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沭欢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男人用细长的手指挡着刀柄,轻笑一声: “我是谁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你先下要做的事情。” “与你无关吧?若再妨碍我一下,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沭欢的匕首慢慢抵住临幽的脖颈,临幽却丝毫不惧: “这地方我比你熟悉,若是再不抓紧,只怕你的军营驻地都别想要了。” 沭欢回过神来,不知道井笙是否能抵得住魔族进攻,只能将信将疑放下匕首,临幽见了此状,轻笑道: “我们只是有对各自的价值,互相谋利罢了。” “信你一次,若是敢骗我,我便立刻杀了你。” “跟我来……” 男人随意的攥住沭欢的手,她常年征战,手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细嫩,沭欢本想甩开,见男人不以为然便拉着她走,便也没多说,毕竟先下最重要的是救出白朴。 有着领路的,一会便到达地牢周边,但男子行动略有迟疑,估摸着对这里也不太熟悉,并不像他所说那般熟悉,只怕也是打探清楚罢了,即是合作,沭欢便也没有过问。 “这里就是魔族大牢?”沭欢看向附近寥寥无几的士兵,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 “将军倒是对自己的敌人一无所知。”临幽冷笑一声,“如今只怕是阵地难守了。” 沭欢见此状况,更加疑惑: “照你所说,那慕故飞想趁机偷袭我军阵地,为何不一边加派人手看守大牢,好来个一箭双雕?” “二位魔君正处夺取魔尊之位之中,你对于辰栾还不够了解,他的目的只有先扳倒慕故飞,其次才是天妖二界,毕竟魔族千年来变数太多,不可能一时就将其攻破。” “你知道的很多……” 说罢,沭欢不顾及其他,已跃上前去,趁其守卫还未防备,便已经被打晕在地,随后她已经窜进了大牢。临幽似乎有些无奈: “光有些手脚功夫,只可惜还不大聪明,若是男子,定是个莽夫。”说罢便无奈跟着进去。 牢中,白朴正托脸忧愁,“咯哒咯哒”的声音传来时,打破了他的失神,抬头一看,沭欢不知从哪偷摸来的长针,已将锁给撬开。 “白将军,十九来救你了。” 白朴虽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牢中侍卫已被换成辰栾部下,只怕慕故飞此刻已经进军攻打我神族阵地了,沭欢,我们得快赶回去……” “白朴将军大可放心,此次前来我已将信息同时禀报天界,救兵很快便会赶到,当务之急,白将军先跟我逃离此处……” 白朴连忙起身,出了牢房,将其余一间士兵放出,边立刻赶向军营。 很快脱离出了魔界,临幽放出一支信号烟花,齐楚观望到后立刻带着士兵跟向前去。 军营处—— 慕故飞早带着精兵抵达军营,沭欢不在,井笙独自带着士兵迎战,慕晋王来势汹汹,想必也没打算给他们留后路。 二军交战,黄沙沾染上了血液,整个场地一片狼藉,刀剑的交响声,战士的嘶吼声交杂着,井笙自知抵不过这魔族的精兵,但是先下也只能拖延时间,等着天界救兵,等着沭欢把白将军带回来。 慕故飞在百米外观望,心里的得意也浮现在脸上,他手下的精兵实力不容小觑,对付这些群龙无首的天界小兵还是绰绰有余,只要辰栾把人质拖延在魔界之内,等不到天界救兵,便可拿下此战,到时候再有二位神将作人质,天界也就不得不降。 看着眼前一个个倒下的士兵,井笙的苦楚确只能藏在心底,他刀剑飞舞,军甲上已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他已不知道疼痛,只知道不能倒下,才能多撑一会。 他已疲惫不堪,跪落在地,无力起身,只能勉强用剑插进已被踩厚实的黄沙之中,缓缓起身,口中的血缓缓流出,他猛的一擦而去。 沭欢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战场,以神印召唤出凤玲剑,便杀上前去,手下弟兄也跟上前,白朴仙力已经有些损耗,暂时不宜上战,临幽手下也及时赶来,他将白朴安置在一旁让自己下属看管着,便带着齐楚应战。 齐楚还是不解临幽的做法,毕竟妖魔二族并未开战,但也没有过问,毕竟临幽有自己的理由,便顺着他所说,与魔族展开杀戒。 慕故飞才是最震惊的那一个,他想不到那个沭欢来的如此之快,他也浑然不知辰栾为了魔尊之位竟不屑一顾宁可让他输给天界一仗。 “井笙,井笙,你怎么样!”沭欢已染上鲜血的手扶着井笙起身,井笙以一敌十,受了不少伤,说话也虚弱了几分,“将军,恕井笙无能,没能帮您守住阵地……”说罢他已晕了过去。 沭欢安排了手下先把井笙带回营地治疗,此刻她对魔族的恨也到达了极点,杀她同袍,伤她亲近之人,便注定他们不得好死。 凤玲剑一出,她杀伐果断,直逼慕故飞所在处,害的慕故飞不得已与之交战,但在这位魔君面前,沭欢还是逊色了一些,步步他手中的弯刀直逼她瓷白的脖颈,可她确丝毫不让步。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先体力耗尽了,临幽几分担忧不由自主的浮上眼眸,眼见沭欢逐渐劣势,便不得已施法打断了二人的争斗。 第三章 万年龙珠 白朴不知又从何冒出,持刀与那慕故飞打了起来,沭欢回过神来,一个庞然身影已经挡在她的视线中。 “白将军,你……” 半句话还未说罢,便迅速的被男子拉走,临幽将她抵于岩壁上,少女浅色的双眸对视上那双幽蓝色眸子,只觉得眼底一阵凉涩感。 “多谢公子在魔族相助,只是我与魔族之仇,公子最好别插手……” “你这倒不像是感谢的话语,我并不是想拦你,我也看不惯这魔族的嚣张跋扈,这不,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临幽施法取出一枚鸡蛋大小晶莹剔透的暗绿色宝珠,接着将珠子打入沭欢体内,她还未曾反应,便感到体内的力量如涛水涌动,此人与她毫无交集,却两次助她,她不禁有些疑惑的再次望向男人的眼眸。 男人似乎懂了她的想法,嘴角微扬:“放心,此物是件灵宝,并不会伤害到你,今日情分,改日我会向你讨回来,魔族之事我不易过多插手,后会有期。” 男人像是来去自如的风,待她回过神来便已经没了影子。 “欢儿……”,白朴的仙力还未恢复,再与这位魔君的争斗已经让他意识逐渐模糊,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沾染着泥沙与血液,沭欢止不住的心疼。 “白将军,交于我吧!”在宝珠的力量加持下,她的力量提升了不止一个境界,而慕故飞由于咒灵阵耗去他大部分功力,再加上与白朴的争斗消耗,如今与沭欢的交手他已经属于劣势。 他不是会断自己后路之人,刚想着撤退,天界救兵已经赶到,由梓渊仙君带领,已将魔族士兵包围起来。 “慕故飞,还不速速放下刀剑!” 慕故飞只见不妙,只好放下手中刀剑,此时不是硬气之时,只能先放下面子求得一生,才能有机会报此仇。 “在下慕故飞,代表魔界,向天界认降,只求放在下一条生路。” “放你一条生路可以,只要你与我天界签下和平契约,百年为期间,二族不得刀剑相向。” 白朴此言,沭欢却示意不可,魔族嚣张跋扈,害的天界丧失众多天兵天将,况且慕故飞之阴险,谁知日后会做出何事。 “好,我答应各位,我慕故飞在此立誓,百年为期,我魔族在此期间不可起兵攻打天界,若违反此契约,便毁去我半生修为,折我一半寿元。” 沭欢一点高兴不起,百年虽久些,但不代表魔族就此罢休。 梓渊仙君挥了挥金丝线所织的袖口,凌厉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柔,“既然慕晋王此言已到,我天界自不会刻意为难。”他手指轻挥,天兵便撤了,只有慕故飞落荒而逃。 白朴已经体力不支晕阙过去,沭欢便立即派人将白将军先送回天界治疗,她有些担忧,心里也有着莫名的慌乱。 “欢儿,可有受伤?”梓渊凌厉的双眸似乎多了几分柔情,同样担忧着她,“我没事,白将军他……” “想必白将军只是仙力损耗过多,回了天界,自有古月大师给他施法治疗,你也不比担忧过多,若是无事,我们也要快些回天界复命了。” 沭欢渐渐回神,望向男子柔情似水的琥珀色双眸,微微笑了笑,“多谢你了梓渊。” 二人也算是从小为伴一起修炼长大,只是人长大了,隔阂自然会产生,沭欢感应着体内的珠子,施法将其取出,把玩在手心,对于那位陌生男人的疑惑还留在心中,梓渊路上几次唤她她也未注意。 临幽与齐楚正在回妖界的路上,他似乎心情很好,看的齐楚非常不顺眼这般模样。 “这便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只小凤凰?” 齐楚刻意拉了长音,临幽忍不住一脚上去,“你这嘴能不能出来点好话。” “哟哟,你这还单相思上了,不过我看人家未免能记住你。”齐楚渐渐严肃起来,“有些东西虽能观望,却不能接触,你喜欢上旁人我不怨你,但回了妖界,便收收你的心,否则被你父王知晓……” “哎,行了行了,懒得与你说那么多。” 临幽一个白眼翻去,便拂袖而去,齐楚是他从小的读伴其一,后来成为他的亲信与贴身侍卫,从小受妖王亲自训导,知识渊博,擅医术,有谋略,在很多事情上,齐楚处理的非常妥当,也让临幽对他青睐有加。 齐楚了解小妖王是个浪荡不羁的人,虽妖王宠他,但毕竟日后是妖界之主,切不可与天界之人有所关联。况且这是禁令,幸好时候未晚,他不禁担心的叹了口长气,却无奈加紧更上前去。 天门关外—— 沭欢一路心不在焉,将梓渊抛之脑后,直到一位庞然身影站在身前。 “十九,怎么心不在焉的?” 慈爱的口音让沭欢立刻回过神来, “师,师父。”沭欢顿了顿,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渐起。 “墨陆大师”梓渊规矩的行了礼,打破这般气氛,墨陆挥了挥手,示意免礼。 “天帝已经在天宫置办了庆功宴,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便前往赴宴吧,别耽搁太久了。” 沭欢有些不愉快,“白将军受了重伤,还未苏醒,怎么就摆上了庆功宴?” 墨陆兴许也有些无奈,“罢了罢了,天帝好歹是天界管理者,就算给个面子便先去吧,我已经让天医宫古月前去为白将军和其他伤重的士兵治伤了。” “是,师父。”沭欢无奈却也做不了什么,便只顾前的去往宫殿。 她已经许久未归,这偌大的凤栖殿也未曾变样,每日由殿内侍女轮着打扫,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 “殿,殿下,您回来了!” 穿着淡黄色衣裙,扎着两个小丸子的侍女,卸下手中花篮,便小跑过来,眼眸灵动似含泪水,停下脚步来,大珍珠便哗啦哗啦掉下来。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瑶瑶每天都在担心你,有没有受伤啊殿下,身体可有不适……” 沭欢无奈的笑着,为瑶瑶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我没事,放心吧,这凤栖殿有你照顾,很好,对了,井笙应比我早到几个时辰,他现在伤势如何了?” “殿下,井笙虽受了一身伤,但是伤不算重,已无大碍,瑶瑶就是见了井笙的伤,才担心殿下受伤,看到殿下无事,瑶瑶也就放心了。” 瑶瑶与井笙都是沭欢拼尽全力救回来的人族,二人无法力,是沭欢用仙力将其二人点化,得以修仙法,沭欢于他们二人有救命之恩与再造之恩,所以二人也是沭欢最亲近最信任之人。 “我等下要去天宫赴宴,瑶瑶,帮我沐浴更衣吧。” “是,殿下。” 沭欢将宝珠放在卧榻旁,施展法术隐藏,才放心去沐浴更衣。 她身为神女,天宫赴宴穿的略隆重些即可,瑶瑶为她换上红色星纱衣裙,上面有金丝线织成的花纹,既不过华丽也不会朴素,瑶瑶为沭欢梳了发髻,插上红玲凤簪。 “大功告成,殿下可还满意?” 沭欢向来不爱这些精美之物,也不喜华丽,这身也只能勉强接受,“额,还好还好,我得去赴宴了,照顾好井笙。” 说罢便没了影,瑶瑶无奈的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