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职场里大杀四方》 第1章 被拒绝了136次后 当太阳已经晒在头顶,阮香禅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步?经过了多少家厂房? 她只知道已经被拒绝了136次。 每一次都有一个相同的理由为什么没有大学毕业? 她实在想不明白,没有大学毕业成了找工作唯一的障碍。 要是能读完大学,该有多好! 哎!算了,现在都成黄粱美梦了。 太阳伴随4级大风捶打在她的脸上,就像行走在无人的高原沙漠,被无情地鞭打稚嫩的小脸。 双脚就像灌铅般沉重,每走一步,感觉就少了一口人世间的呼吸。 不能停下来,前进。 她在内心鼓励自己,目光焦距。 一定能实现。 脚上的鞋子大拇指的地方破了一个小洞,露出了许久没有修剪过的指甲,指甲缝发黑。 袜子底部全破了。 工作找不到,口袋里的钱所剩不多。 身上的衣服已经散发出酸臭味,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阮香禅止住了正要发出的叹气声。 天助自助者。 她想起了在大一学过易经中的一句古言。 站起来,向前! 她立起已经不能挺直的腰杆,抖了抖脚上的破鞋子,将凌乱的马尾往后一甩,用力过猛,眼前一花,差点昏过去了。 嘟嘟嘟—— 破旧的vivo小手机振铃响了。 她想也没有想,就接通了。 “小禅,钱够用吗?你安全吗?”电话那头是继母亲切的关怀,那慈祥的声音给了阮香禅一线生机。 站稳了。 “二妈,钱够,您给我的还有很多呢?我很安全,已经找到工作了,正忙着,回头再聊。” “那我放心了,钱不够我再转给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肯定需要钱的。” “够花,二妈,您照顾好自己。” “刚给你转了1000元,需要钱就告诉我,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好好干,孩子。” 阮香禅听到这些,眼泪就像夏季倾盆的大雨,从眼角倒了出来。 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孤独和茫然,挂断了继母的电话。 准确来讲,是前继母。 爸爸的第二任妻子贾贝,和爸爸同一个大学任教,在这之前她是爸爸的学生。 她有一个好听的笔名暖冰。 有时候,阮香禅冥冥之中认为,造化弄人,继母就是来解救自己的。 而自己就像一块冰,无形中被继母给温暖了。 她又看了一眼微信里刚刚继母打过来的1000元,迅速按了拒绝,钱又退回去了。 继母和自己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只有短短的三年。 那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三年。 就像活过了三百年的味道,久久不会忘怀。 电话中她不敢说实话,不想让继母担忧,为她操心。 老人家已经60多岁了,无儿无女的,自己也没有在身边,没有尽到当女儿的孝心。 一想到这些,阮香禅就自责,更不好意思花老人的钱了。 来深城时,口袋里身无分文,也是继母给了2000元,一个月的退休工资。 继母由于身体问题,办理的提前内退,退休工资达不到正常工资标准,很低。 她在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还给老人家,一定要对老人尽孝的。 太阳越来越烤人。 五月的深城,就像北方8月的秋老虎,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衣服又湿透了。 这身衣服,不知道湿透了多少次,从没有脱下来。 她来深城已经第20天了。 她再次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15元了。 路费花了400元,刚下火车就遇见一个可怜无儿无女的老奶奶,大方地给了600元。 1000元撑了大半个月。 最初她还住旅馆,后来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旅馆也不敢去了。 只好流落街头。 在街头认识了一个流浪的老爷爷,和对方聊天,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那个老奶奶就是一个当地的惯犯,长期骗刚来深城的年轻人,现在想想,600元纯粹是被忽悠的。 她是愿意帮助可怜老人的,但没有想到社会险恶,就连老人也上街行骗了。 从那天开始,她看见打扮可怜要钱的老奶奶就躲的远远地。 目光向前。 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工厂,工厂门口好像贴着一张纸,那一定是招工启事。 走,前行! 她再次自我勉励。 成为了自己的发动机。 边走她想起了前继母的那句话“不要让困难打败自己。” 脚就像踩在淤泥,眼睛却盯着那张启事。 靠近它,就有救了。 太阳的光芒猛烈,眼睛刺的发花,不敢抬头看天,就像要被阳光融化了。 每走一步,都充满希望,又伴随绝望。 嘟嘟—— 振铃又响了。 阮香禅以为又是前继母打来了。 她有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但眼睛是模糊的,看不清。 短暂地停留了几秒,不忍心不接继母的电话。 “喂,二妈。”她将话筒放在耳边,柔柔声。 “二妈你个头,我是你亲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是亲妈王兰翠打来的。 阮香禅脆弱的内心再也受不了一点刺激似的,人站在原地,天旋地转,就像要大变天了。 听到母亲尖锐的吵闹声,她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手机还挂在耳边。 “听说你出去打工了,深城是大城市,你赚了多少钱?我没钱花。”王兰翠在电话那头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和要挟。 她总是这样和女儿阮香禅说话的,从小到大。 自从她懂事开始,母亲一直是这样的口气。 现在,她已经麻木了。 “有钱了给你寄。”阮香禅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她没有昏迷,只是被太阳晒晕了头。 “你继父生病了,需要很多钱,你要快点,别耽误。”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电话就断了。 阮香禅没有缓过神,母亲的声音已经从耳膜处消失。 这个将她带到人间最亲的人,从来没有一天对她好过。 母亲是个文盲,没有进过一天学校,她经常理直气壮地嚷嚷 “女孩子读什么书?读书有什么用?不如嫁个好男人。” 在母亲芳龄24岁的大好时光,嫁给了大自己12岁的男人—阮长根,一个大学老师。 她认为自己就是人生赢家。 直到生下女儿,找了一个算命瞎子算命。 惊呆了。 第2章 你是饿的?你没死? 女儿五行属火,缺水,木,土,金,四大缺,个性刚硬强势,是个操心的大男人命,还克双亲。 这种命格在世界上是罕见的,几乎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王兰翠胆小,迷信,就全信了算命瞎子的话,给起了一个小名小火人。 意思用名字带火,以火攻火,很有以毒攻毒的态势。 毕竟女孩子五行都属火,一听就是不好的命。 可是算命的也说了,这女子要是培养的好,会是个了不起的人。 算命的先生在算命书上,折腾了半天,还给了另外一个名字阮香禅。 说了一大堆。 具体什么意思,王兰翠已经不记得了,就是记得,大概也听不懂算命先生当时的含义。 多年以后,每当阮香禅追问母亲,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王兰翠总说,我怎么知道?名字又不是我起的?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问多了,她就不再问了。 她知道,没有下文,白问的。 * 太阳焦灼,射的她无法正常呼吸。 又再次勾起母亲的无情,心脏一阵痉挛,就像用一根绳子硬生生地将呼吸通道给卡住了。 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再次降临。 倒下去了,又爬起来,又倒下去了。 胃在咕咕叫,伴随胀疼,酸水从喉咙挤出来,饿的快撑不住了。 哪里有吃的?一个馒头就可以。 她只记得昨天吃了一个馒头,好心的流浪爷爷送了一包榨菜,给了一瓶饮料。 是早上吃的,还是晚上吃的,都无法回忆。 起来,站起来。 她再次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去。 不要被困难吓倒。 这句话就像一盏明灯,给了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将身子倒向右侧,头靠在地上,又右手撑在地面,想站起来。 可是地面太热,头也烤焦了般,滚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发高烧。 满脸通红,红里泛黑青。 不会这样结束生命吧! 不行,快起来。 她再次呼唤。 呼哧—— 一个有力的支撑,她托起了自己的身躯,又站起来了,不过犹如僵尸。 “卖包子,热腾腾的包子,馒头。”沿着工厂区域来了一个小三轮,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车传来了叫卖声。 包子?有包子了! 太贵了。 馒头,吃馒头就好了。 阮香禅擦拭模糊的双眼,拍了拍冒烟的额头,看清楚了。 有饭吃了。 中年妇女没有停下车,也没有发现阮香禅的存在,慢悠悠地骑车,漫无目的的叫卖声,一声接一声。 “馒,馒…”她用尽了力量,想让对方停止,给自己一个馒头,吃下去就能活命。 可是眩晕还在持续,母亲的伤害就像一股气,卡住了她的喉咙,无法发声。 她伸长了胳膊,嘴巴张的老大,想让中年妇女看见自己。 “卖包子,馒头,新鲜的包子,馒头。”叫卖声还在持续,经过了阮香禅的身边,又向远处开去。 越来越远。 “馒头,买…”阮香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喷出了三个字后,扑腾又倒地上了。 “卖包子…”中年妇女还在骑行,不过她似乎听到了背后有动静。 吱呀—— 一声,将三轮车刹车。 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可是她又回眸了一次。 “有人?”她惊讶地从三轮车上跳下来。 推着车,往回倒,速度很快。 三步两步,到了阮香禅的身边。 一看是个女孩子。 二话没说,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掐人中。 人中被掐的已经红肿,中年妇女急了。 “你到底是晕了还是死了,可别吓我,这一大早我刚做生意,不要倒霉呀,姑娘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给阿姨说说。” “你到底是醒醒呀,急死我了。”中年妇女就要跳脚了,看上去她也吓的不轻。 地上躺着一个女孩,不知道死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中不能掐了,她又拍打阮香禅的小脸,拍的两边都肿起来了,人还没有醒来。 “你可别吓唬阿姨,阿姨是个农村人,卖工的,值钱的就几个包子,够你吃,你别寻短见呀!” 中年妇女说着,就开始了嚎啕大哭,哭声越来越响亮,就像自己家里发生了惊涛骇浪,天大的事情。 “来人呀,救命呀!”中年妇女发出了绝望的喊声,她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馒,馒头。”阮香禅迷迷糊糊中,从嘴里吐出了馒头二字。 “你是饿的?你没死?”妇女听到声音,喜出望外,看着怀中能够说话的陌生女孩,迫不及待地从旁边的三轮车上拿出了热乎乎的肉包子。 “给你,快吃。” 不过,她迅速发现不行,又从车上取出一个小壶,倒出了一些温水,递给了阮香禅。 “先喝水。”妇女将水递给了阮香禅,包子放在一边。 一口水下肚后,就像人生饮到了生命甘露,她来了一丝气息。 随着甘露慢慢下肚,阮香禅独自坐在地上,说话了。 “阿姨,我买一个馒头。” “傻丫头,阿姨不卖,随便你吃。”说着,就把旁边的肉包子递给了她。 阮香禅一看不是馒头,就摇摇头。 “阿姨,我买馒头,不吃包子。” “阿姨的包子全是肉,好吃呢。”妇女坚持要让她吃下肉包,并没有打算去拿馒头。 “阿姨,我的胃口不好,不能吃肉,只能吃馒头。” “原来这样,那行,我给你馒头。”妇女站起身,拿了5个大馒头,双手递给了阮香禅。 “我只要一个。” “一个怎么能吃饱,你看你瘦的都成皮包骨了?” “我只有这么多钱了。”阮香禅无奈地掏出口袋里仅有的15元,给阿姨看。 看得出,她很想吃肉包,就是馒头,5个也不为多,毕竟饿了这么多天了。 就是10个拳头大的馒头,几分钟也能干完。 她才20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可是阮香禅不能,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头脑看上去也完全清醒了。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阿姨也吃过苦,几个馒头的钱阿姨还是请得起的。” “就一个,够了。”阮香禅固执地重复。 这是前继母教育她的。 人要做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别人可怜自己的,也不能要。 第3章 就买一个馒头 虽然肚子饿的无法承受,人已经昏倒了多次,身体虚弱到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她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一个就一个,你赶紧吃。”中年妇女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下去。 看她的眼神,最大的渴望就是看见这个陌生的女孩将馒头吃下去,才有力气。 一股麦香飘进鼻孔,她深呼吸了一次,感觉胸口舒畅了许多。 掰开了一小块,放在唇边,抿了进去,似乎尝到了食物的美味,很快大口往下咽。 转眼间,一个馒头就不见了。 妇女又拿了一个,但没有说话。 阮香禅的右手放在了口袋,捏了捏皱巴巴的两张小小的纸币,吞下了无尽的口水,摇摇头。 “就一个,接着。”妇女开始劝导,热心肠。 “饱了,阿姨,我胃不舒服,不能吃多,我还要去找工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阮香禅就掏出口袋里的5元钱,递给了妇女。 两个人你推我搡,很久以后,妇女还是没有办法,接下了她的钱,又给找了4元回去。 还想问些什么,又见对方已经朝前走去,就只好默默收拾自己的三轮车,准备沿街叫卖。 中年妇女骑上了三轮车,一步三回头,始终不放心,可是车越来越远了。 阮香禅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就要消失的叫卖声喊道“阿姨,怎么和你保持联系?” “我在这条街做买卖20年了。”妇女回答的很清脆,也很清楚。 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阮香禅目送对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步。 * 走吧!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面试,上天保佑吧! 说完,她双手合十胸前,朝天地做了一个礼拜,就朝那个工厂的门口走去。 工厂被铁闸门和围墙包围着,透过铁闸门,可以看见有工人在里面走动。 工厂不大,就几栋小楼。 铁闸门旁边有个保安室,里面无人,门也是紧闭的。 她认真地看招工启事。 1.文员,大学毕业,年龄不大于35岁,身体健康。 2.销售,大学毕业,年龄不限。 最下面是联系人,电话。 一想到前面136次面试被拒绝的场景,她就哆嗦。 这一次,又是大学毕业。 难道没有大学毕业就不可以做文员和销售了吗? 她的内心瞬间打起了退堂鼓,有种想走的感觉。 可是,口袋里只有14元了。 撑过最多两天,就成为流浪汉了。 其实,现在已经和流浪汉差不多,和那个老爷爷相比,还不如呢! 囊中羞涩的她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意想不到的是,对方说,人正在外面,让在门口等一下,马上就回去面试。 听得出,声音温婉和蔼,一听就是一个好人。 和前136次面试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又让她刹那恢复了一些自信。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些,她脸上终于露出了20天来难得的笑容。 原来上天关上一道门,一定会开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 阮香禅靠在门口的铁闸门边,决定等。 她瞟了一眼招工启事,联系电话上的那个人姓顾,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那一定是顾姐姐吧! 可是声音好像二妈的调子,对一定是阿姨吧! “顾阿姨,您好,我是阮香禅,来自湖西,今年20岁,大学专业国际贸易。”她靠在墙上,自导自演的自我介绍都先演练上了。 “顾阿姨,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顾阿姨,工资多少都无所谓,只要有吃有住的。” …… 阮香禅不断演练着,她对这份工作看上去投入了全部的努力和准备。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那还是前继母走的时候给买的。 继母说,人在外不能没有手表,看个时间也方便一些,在继母的要求下,她收下了。 12:30分! 已经晌午了! 难怪肚子叫,头晕。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一天又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 阮香禅坐在地上,远离了铁闸门,选了一个角落的地方,望着全是工厂的对面和远方,一脸犯愁。 她每隔5分钟就会看一下手表。 然后抬头看向远方,在观望马路的尽头,渴望看见一个人,是来面试自己的。 可是等了很久,有人从身边走过,又离开,又有人来了。 就是没有一个人问过她。 这让她愈发焦虑和无助。 要是没有人面试,还得去继续找。 阮香禅的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走了害怕找不到,不走更害怕没工作。 保安室一直是空的,铁闸门的地方没有人进出。 马路上偶尔有人骑着三轮车擦肩而过,人稀少。 工厂的烟囱都在冒烟,里面灯火通明,人在生产线上,看不见。 她坐不住了,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打量着。 可是除了那几栋楼房,什么也看不清楚。 就像这个世界瞬间又变得那么冷漠,不给她一点回音,让她的心,越发冰冷。 该怎么办?她在反问自己。 又坐回了那个小小的暗角落,人显得更渺小,不会被人发现。 再一次看了时间,15:59分。 太阳开始转向西边,还是很毒热,就连深城的天和湖西也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似的。 她的衣服晒干了,不过散发浓浓的霉味,细闻,恶心。 鞋子底部也开裂了,明明都是平缓的大马路,怎么穿的裂开了缝隙? 难道是深城的马路上有刀痕? 阮香禅那明亮的黑眼睛盯着马路看,似乎想发现蛛丝马迹,很快,她失望了。 顺手脱掉了左脚上的鞋子,但没有扔出去。 她有意识地又看了时间,16:02分,太慢了。 才3分钟。 她希望快点过去,顾阿姨好早点回来面试,这样就能上班找到工作了。 随着太阳西下,人群出现在马路两侧,工厂的大门也在陆续敞开。 空旷的厂区很快人声鼎沸,就像换了一个地方,一个世界。 可是, 她在工厂之外,别人在工厂之内。 她和这些人之间,靠的那么近,似乎隔的又那么遥远。 第4章 职场贵人顾总 一滴即将化为绝望的泪水再次从眼睛滑落。 她低下头,快速擦拭,不想被别人看见,更不想服输。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8点。 太阳已经睡觉去了。 西边由红转灰,天空即将步入新的画面,一片漆黑。 阮香禅坐不住了。 还能面试吗?顾阿姨该不是说话不算数吧! 可是答应好的事情呀! 她用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湿过的衣服在晚风中吹拂,味道越来越难闻了。 她也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清洗干净,都已经成了奢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看着逐渐消失的白色天空,恐惧感袭上心头,她有些懊悔。 不该不听前继母的话,要多带几件衣服的。 至少背个书包,里面装点吃的也好。 被爸爸的现任妻子,准确地来讲,就是现任继母王兰花骂的狗血淋头之后,她就毅然决绝地离家了。 身上没有一分钱,没有带一件换洗的衣服,更没有随身携带一个行李包,就连一包方便面,也没有来得及买。 就揣着2000元,算是逃离了湖西。 一个人踏上了绿皮火车。 一个人独自来到了深城。 举目无亲。 还是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听同学的哥哥说,深城遍地黄金,赚钱容易的很。 她匆忙中要到了那个同学哥哥口中的深城大概位置。 就信誓旦旦地来了。 不是去找同学的哥哥,而是一个人要闯天下。 来了才发现,不光遍地没有黄金,就是鸡毛也没有,到处干净整齐,一派工业化的模样。 钱根本不是那么好赚的。 回家? 家在哪里? 她已经没有家了。 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她再也不想踏进去半步。 她和爸爸之间,已经形同陌路,出来到现在,没有接到爸爸的电话,没有一个短信。 这都在她的意料之内。 只能往前走,无法回头。 湖西,是无法回去的地方。 这个工厂门口,给了她星光。 可是黑幕来临,顾阿姨还没有出现。 5月深城的夜晚,刮起了和白天不一样的风,让阮香禅隐隐之中感到一丝寒意。 从心底涌动。 “冷”,她裹住身上那件蓝色小花的衬衣,提了提已经洗的发旧的水磨牛仔裤,穿上了那双破鞋。 又卷曲成了一个团,从远处看,已经渺小到看不清是人还是物了。 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感越来越渺茫。 这个季节的深城,倒也不算太冷,阮香禅已经开始全身发抖,牙齿冻的直哆嗦。 会不会是生病了? 她无意识地问了自己一句。 很快,人又进入了迷糊中。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她的耳门还没有彻底关闭,听到了断续的声音。 “这里,这里,顾总,有人,好像有人?”一个男人惊恐的叫喊声。 “有人?做什么的?”女的回应。 “晕过去了,身体还有体温。”又是那个男的声音。 朦胧中,阮香禅感觉到有人在她的鼻子处摸了一下。 “快,送进去。”很快,就有人抬起她,走来走去,仿佛又放在一个床上,好像也不是床,反正软绵绵的。 “看她的衣着,一定流浪街头不久,可怜的女孩子,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还是那个女声,声音充满了温暖。 “顾总,这是温水,让她喝下去。”男声道。 阮香禅在女人的怀中,被打开了嘴巴,将一杯温水给吞下去了。 “糖水,葡萄糖水。”女的好像意识到不妙,指着对面柜台的袋子道。 很快,男的又端来了一杯葡萄糖水。 咕噜-咕噜- 阮香禅喝下去了。 还是糖水起了物理反应。 她醒过来了,睁开了眼睛。 “你可算醒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女人关切的问候。 阮香禅一看是个陌生人,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环顾四周,也是那么新鲜,完全不熟悉。 这是哪里? 一时想不起来。 “这,这是哪里?”她结巴着问,一脸不解,很想知道答案。 “小姑娘,你在我们工厂门口晕倒了,现在你醒了。”女人道。 “顾总,她要是醒了,就让她走吧,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要是沾上那就麻烦了。”男生看见已经醒来后的阮香禅,瞬间就变语调了。 他就站在正对面,一脸嫌弃的望着近乎乞丐的她。 顾总? 难道她就是顾阿姨? 阮香禅脑子机灵一闪,看了顾总一眼,她的眼神那么有光和慈祥,真让人舒服。 “不,她一定是个落难人,你给她准备一点吃的,我了解一下。”顾总断然回绝了男人。 她拉住阮香禅的小手,示意她靠在沙发上,目光放在她的全身,没有游走。 这让本来很紧张和恐惧的阮香禅,顿时有了松弛感和亲人就在身边的感觉,就像自己的继母暖冰。 “您,您就是顾阿姨吗?我给您打电话面试的。”阮香禅抓住机会,想确定下来。 要不是,她必须离开,寻找下一个工厂。 就连老天爷也不给她丝毫犹豫的等待了。 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坐在沙发上的,头不敢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方。 毕恭毕敬的样子。 脚下是一双破鞋。 脚指甲乌黑,她无意识看见了,迅速将脚塞进了裤腿下面。 双腿随着问话,有些颤抖。 上半身还好,稳稳地。 她看不清自己的真面目,要是有一个镜子在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就是一个小花猫。 她一定不会这么大方地坐在顾总身边。 这是继母教育她的,做人一定要干净利落,走到哪里都要保持。 经过了这些天的磨难,她已经淡忘了这段教化,也看不清自己的面目了。 而旁边的顾总方才清醒,自己忙的过头了。 电话中说好面试的,竟然给泡汤去了。 “真是对不起,我太大意了,今天有饭局,后来又去仓库看货,就把这事给忘掉了。” “没事,那顾总您现在还可以面试吗?”阮香禅不放过最后一个机会。 不管怎么样,都要厚着脸皮问清楚。 “当然可以,你的简历呢?” 第5章 翻盘 “我没有简历,大学一年级就辍学了,一个人第一次来深城打工,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会努力的。”阮香禅不知道还需要简历才能进公司。 这么重要的基本准备都没有,就冒失地跑到了深城。 不得不说,她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手写一份吧!”说完,顾总就从随身的包里拿过一个笔记本,让阮香禅写在笔记本的第一页。 她没有多想,接过对方递的笔,就开始了。 简历到底怎么写? 有什么样的标准格式? 她完全不懂。 只好跟随自己的内心,写下了长篇大论。 一直到男人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她才停笔。 男人放下面条,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是那一脸不屑地多看了她一眼。 印堂皱成了川字纹。 让阮香禅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快吃面条吧,我看看。”顾总一头扎进了那密麻麻的字眼里。 不得不说,阮香禅练过书法,是正规的楷书,光看字,就知道这人不凡。 要是放下简历,发现不过是个小花猫,就觉得这个社会一点也不现实,很魔幻。 然而,意外发生了。 顾总对她的长篇大论赞口不绝,大夸写的好,文笔流畅,思路清晰。 “我看你适合应聘销售,你一定口才很棒。”顾总随后就开门见山,更上一层楼的夸起来了。 “我一定会做好的,相信我。”阮香禅看上去充满了要干出成绩的自信。 她在刻意积极地展现自己。 到说话为止,其实还不知道什么是销售? 销售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总的公司又是做什么产品的? 她只知道,必须拿下这个机会,再说。 不然后果,她想也不敢多想了。 “销售贵在交流,沟通,学历是差了一点,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做的好,就转成正式工,月薪明天和人事去谈,按公司流程走。”顾总很快就决定下来了,看上去一切都妥当的味道。 “谢谢顾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阮香禅听到了迟来20天的惊天大喜事,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扑腾—— 一声,给顾总跪下了。 她就是救命恩人。 要是没有她,今晚又成一个流浪汉。 “别客气,快起来,对了,你认为销售核心的是什么?”顾总随口问,看上去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话题。 要是回答不上来,她也不在意,看得出她也疲劳,准备要离开了。 “热情和真诚!”阮香禅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听完话就从嘴里脱口而出。 就像是她大脑的感应器,随时能感受到对方的核心,回答的那么自然自信。 顾总正要扭转离去的身子,突然转身,眼睛里放射出一道惊奇的光芒。 足足看了阮香禅有10秒钟,忍不住那兴奋的表情,赞“人才,一流人才。” 说完,就提着包要走了。 不放心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今晚你就睡这个房间,我出去办点事,对面是洗手间,衣柜里有衣服随便穿,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见。” 她轻轻地带上了门,静静地离开了。 等顾总走了之后。 阮香禅才发现自己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漂亮的套房,有客厅,卧室,厕所,厨房。 厨房里应有尽有。 卧室的衣柜里摆满了衣服。 客厅是超级豪华的。 她长这么大,在湖西还没有去过这么有钱的人家。 其实她的亲戚在湖西都有钱,但是和这个房子的装修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阮香禅以为自己掉进了童话里的世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还在外面躺街头,一个包子也买不起。 现在坐在有钱人的房间里,随便自己怎么办。 要不是顾总亲口说这些话,她一定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都像是虚幻的一样。 她战战兢兢地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过去的那个阮香禅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她,刚从沼泽中上岸了。 脱光衣服后,她不敢再看一眼透明的镜子。 她知道,自己就在眼前,不在镜子里。 不要活在镜子里。 顾总卧室衣柜里的衣服,她一件也没有动,鞋柜里的鞋一双也没有碰。 而是在洗手间将身上的衣服洗干净了,又刷洗了那双破鞋,找到了一个吹风机,硬是花了半个小时将衣服给吹干后又穿在身上了。 洗脚时,她弯下腰,用力呕出了指缝里的黑色,将脚指甲洗的瓷白。 继母送的机械表再次戴在手腕上,看了一眼时钟,花了两个小时。 从头到脚,将这20天的污垢,委屈,心酸洗刷的一干二净。 卸下了脸上的污后,一个年轻,自信,大胆,眉宇间有一丝正气的阮香禅崭露头角。 从迷茫中被迫逃离家庭,在继母王兰花的谩骂中度日如年的日子,那些懦弱的表现,委屈的心情。 经过20天的人生磨练。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小火人了。 她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有胆识,胆量,不怕困难的好年轻。 得到了顾总的赞叹和表扬。 给了她人生中不可想象的优待。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在沙发上躺了一夜,那是她20天来睡的最香的一个晚上。 连梦也没有发生。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她就被自己手表上的闹钟给吵醒了。 没有一丝怠慢。 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双手将沙发垫抹平,一次又一次,确保是还原了才住手。 又去洗手间,将洗手盆上的污垢刷干净,地上掉落的头发和水垢冲进了下水道。 用过的物品还原。 镜子上的水痕抹掉。 穿过的拖鞋立在窗台上晾晒。 毛巾也挂在了晾衣杆上。 最后剩下一个吃过的面条碗,端到厨房给洗了。 看见了厨房里的拖把,给全屋做了一次最后的打扫。 就关上门出去了。 看样子,阮香禅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准备要大干一场。 看不出几天前她还流浪街头,没钱买包子。 她站在工厂大院的中央,眼睛看向大门口,想起了昨天躺在角落里的场景。 这个时候,已经有工人从铁闸门陆续进出。 大门敞开。 第6章 初遇江湖险恶 有人手上提着早餐袋就进门了。 有人站在工厂外面狼吞虎咽。 还有人边走边吃的是长长的面条,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工厂内部。 阮香禅就像一个外星人,被进出的工人看来看去,不过都是一些好奇的眼光。 人群在时间中推进,入厂的人数也在变少。 眼看大门就要关上。 最后进来了一个女的,戴着黑框眼镜。 “等等,关什么门?”女的冲关门的保安发话,看上去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她的左手上提着一个方便袋,里面一看就是带的早餐,右边手腕上挎的小提包。 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真丝短袖,配一条齐大腿的黑短裙,脚下踩的一双黑色细跟的高跟鞋,那是一双恨天高。 这一幕很快被阮香禅看见了。 那么高的高跟鞋能走路吗? 人那么胖,恐怕重心不稳吧! 看到眼镜女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样穿衣服鞋子,真是折磨自己,太不舒服了。 眼镜女进门后,就气呼呼地朝工厂里面走,扭头还瞅了保安一眼,一脸不悦。 可是没走几步,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就在身边,怔住了。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她盯着阮香禅,脸上的气没有消,顺手提了提就要垮到鼻子上的眼镜,满是疑云。 “我?”阮香禅慌手慌脚,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眼镜女就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你什么你?我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眼镜女没好气的发火了,本来就被保安惹毛了,又被阮香禅无厘头的表现弄的更加烦躁。 “我等顾总。” “顾总?你是不是来面试的?”眼镜女斜了一眼阮香禅,和昨晚那个男人一样不屑的样子。 “是,是。” “跟我来。”说完,眼镜女就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 那骚动的臀部扭来扭去,两条粗大的腿暴露在裙子外面,格外刺眼。 每走几步,右边的小腿就像抽筋一般,突然一歪,那恨天高就会翻开,紧接着眼镜女就会发出一声夜猫般的叫声“讨厌。” 等话完,又继续抬头向前。 阮香禅起初跟在旁边,没有几步就被甩在了身后。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她差点笑出声了。 可是眼镜女那严肃的表情,又让她不敢。 “帮我拿着。”眼镜女将自己的小包直接甩在了阮香禅的胳膊上,自己头也不回的朝前方的办公室走去。 阮香禅活到20岁,一辈子也没有用过这么漂亮的女式小包,她接过包,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生怕给弄坏了。 她加快步伐跟着眼镜女进了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陈经理好。” “陈经理,早上好。” “早上好,陈经理。” “好,大家好。”眼镜女和一帮办公室的人寒暄后,阮香禅知道了。 带她进来的人姓陈,职位是经理。 内心变得更加有些胆怯了,说不出为什么。 穿过这些人员,陈经理进了一个单独的办公间,放下了手上的早餐袋,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 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着阮香禅,半天不说话。 然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饼子,细嚼慢咽起来。 吞一口饼子,喝一口水,半天功夫,才慢悠悠地问“你面试什么?” 本来已经开始紧张的阮香禅额头都冒汗了,双手夹在裤缝中间,看上去缩手缩脚的样子。 “销售。”她憋足了气,说出了两个字。 “销售?”陈经理的嘴巴里飞出来的这两个字带有极其轻佻的感觉。 说完就开始认真打量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应聘销售的女人。 其实一大早,姨妈就打电话给自己了,说有一个人来面试销售,面谈一下工资,安排工作。 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阮香禅穿的还是那件蓝色的衬衣,还是那磨白的旧牛仔裤,那双破洞又裂痕的鞋子。 不过马尾吊起来了,脸上洗的干净。 昨晚吃了一大碗面条,现在还没有饿的感觉。 她那双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陈经理看自己的样子,充满尴尬。 但是她在心里鼓励自己,一定挺住。 “你面试就穿成这样?是不是故意不尊重我?”陈经理的火气又上来了。 她气的干脆扔掉了手上的饼,那热乎乎的白面饼子就这样掉进了垃圾桶,阮香禅看着这一幕,强忍吞下了口水。 她接不上对方的话,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 “谁面试穿成这样?你没有父母教育吗?不懂职场规矩吗?还有,你看你的鞋子已经不能见人了?”陈经理从上到下打量完阮香禅,就开始数落。 “我,我没有鞋子。” “穷鬼,简历呢?” “简历?没,没有。”阮香禅想起了昨晚写给顾总的长篇大论,那也不算简历吧! “没简历你来应聘什么?你懂不懂工厂规章制度?”这下可好,陈经理气的站起来了,扯起大嗓门高喊。 门外的办公人员全听见了,个个都附耳恭听,就怕没有热闹似的。 “我,我写,写给你,行吗?”阮香禅想起昨天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去那边写去。”陈经理头也不抬,打开了电脑,一头扎进显示屏中,再也不搭理她。 咚咚—— 就在阮香禅坐在一边开始再一次的长篇大论时,陈经理的办公室有人敲门。 “进来。” “姐,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完就进门了。 “弟,谈的情况怎么样?”陈经理的话音全变了,听到是弟弟来了,起身就去给弟弟挪凳子,顺手递了一瓶牛奶。 两个人很快小脑袋就贴在一起,商讨什么大事般,看上去很神秘。 各自嘀咕了一阵后,那个男人故意大声到“姐,工作处理好了,我先走了。” 陈经理点头微笑,朝小弟挥手。 就在男人走到大门后,再一次回眸时,注意到了阮香禅。 “真是冤家路窄呀?怎么又遇见你了?没有死呀?”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个声音对于阮香禅很熟悉,她已经记起来了,就是昨晚给他做面条的男人。 其实在她内心,她很感激。 要是说救命恩人的,这个男人也算是的。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次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神时,心里很不安。 那是一种犀利和阴狠的眼光,就像要吃掉她一般。 第7章 有江湖的地方也一定有好人 她和这个男人只有一面之缘,这还是第二次见面,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看上去对自己的记恨那么深?那么强? 太可怕了,社会真险恶。 “弟,你认识她?”陈经理突然来了兴趣,那眼神同样变的邪乎。 “何止认识?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是个快死的乞丐,被顾总收留了,我说姨妈就是爱心泛滥,这样下去,工厂迟早会关门的。” 男人说了一大堆不太好听的话,伴随着一些怨气。 “原来是个乞丐?”陈经理这么一听,顿时嘴角的弧度上扬厉害,眼睛阴笑的挤成了一条缝。 “这种人,随便打发一下得了,我走了。”男人摇晃着那纤细的小身板,翘着兰花指,就轻飘飘地散去了。 这和阮香禅昨晚看见的男人形象,根本不是一个人。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那声音不会错,就是烧成灰,她也听得出来,就是他。 阮香禅的简历也写完了,她顺头看了一眼门口,大脑里还没有来得及想入非非。 “你在看什么?想什么呢?”陈经理又是一顿厉声。 好像她天生对阮香禅没有好感,对别人说话的语气和她截然不同。 看上去,就像遇见了冤家。 阮香禅是个刚踏入江湖的小白,她哪里懂得那么多人间复杂? “没,没干什么。”回答的十分认真和诚恳。 “给我看看。” 阮香禅走到陈经理面前,双手将书写在白纸上的简历递给了对方。 陈经理呼哧一声,几乎是夺走的。 刚接过简历,就嚷开了“什么玩意?密密麻麻?” 其实她写给顾总的那份和这份是一模一样,只是重新在纸里给抄写了一遍。 “你的销售经验呢?”陈经理不耐烦的叹气。 她的眼神在白纸上乱窜,并没有一行接一行地细读,已经没有耐心。 看得出,她根本不打算仔细地审核,不可能有读下去的想法了。 “没有,我会努力工作的,相信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阮香禅知道没有时间,正在主动为自己争取。 “努力?我没有努力吗?谁没有努力?一句无用的话。” 陈经理在处处挑刺。 “和你说话费劲,你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陈经理将简历直接给丢在了办公桌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问到了阮香禅最薄弱的地方,最无力的部位。 也是最自卑的时候。 就是因为没有毕业证,她已经被拒绝了算上这一次,就是第137次。 她想起了回答顾总问的那句话,销售最重要的就是热情和真诚。 真诚,对。 “我大学一年级就辍学了,学的国际贸易,不过我会努力工作的,相信我。”阮香禅重复着这句话。 这一次,她自信多了。 真诚,让她找到了力量。 “大学没毕业?那你来我们公司干什么?你没有看清楚招工启事?”陈经理火冒三丈,拍起了桌子,脾气高涨。 阮香禅低头,无语。 “出去吧,我们这里不招没有毕业证的,这里是全国工业模范基地,没有大学毕业,怎么看图纸,怎么配色?”陈经理直接给了下马威,指着阮香禅,让她现在就离开。 “陈经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出去就没有钱了。” “你没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出去。” “我已经流浪了20天,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干。” “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那行,我去找顾总,是她让我上班的。”阮香禅在最后危机时刻,搬出了顾总。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要是不拿下这份工作,后面的日子就难上加难了。 “幺,搬出顾总吓唬我,是吧?顾总是我姨妈,知道吗?我再说一遍,出去。” 阮香禅早已经听出来了,她应该就是顾总的外孙女,所以才这么嚣张跋扈。 看来,顾总肯定会站在外孙女的立场。 她算什么? 找顾总又怎么样? 一线希望,看来又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阮香禅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差点就无法站稳,眩晕感再次出现。 一个办公人员走近,在阮香禅的耳边说了几句“你还是走吧!外面工厂很多,再去找找,这里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的,不适合你。” 话听起来很温柔,却很刺耳。 她望了对方女孩子一眼,憋屈的泪水挤出来又被她收回去了。 这么大的地方,没有她容身的。 在湖西是,在深城也是。 难道,人间是不公平的吗? 她的脑子很乱,在一片慌乱中,被那个说风凉话的女孩子牵出了办公室。 她清晰地听到,后面传来一串串嘲笑声,声声入耳。 她的心情滑落到了冰点。 实在不想看看深城灿烂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湛蓝如画。 她需要一份工作,有口饭吃,只有这一个请求。 这时,保安走过来了。 “姑娘,没有应聘上?”这是阮香禅进入工厂被轰出来,听到的最善良的一句。 她听得出来那种语气,完全不一样。 保安自然站着,端详自己。 没有瞧不起的眼神。 她也看出来了。 就像冰遇见热,瞬间融化的感觉。 “呜呜呜。”她终于没有忍住,嚎啕大哭。 “别哭,再出去找找吧!天无绝人之路,别灰心。”保安安慰。 阮香禅泪眼汪汪地看着这个矮瘦的中年人,很想趴在他的肩头哭上三天三夜,倾诉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可是她对他一点也不熟。 单从他的口气,相信他是个善良的人而已。 在保安惋惜的哀声中,阮香禅慢慢擦拭眼泪走出了工厂门口。 就在招聘启事下,她又看了那一眼联系方式。 想起了昨晚顾总说的那些话。 毅然再次拿起手机,打通了。 万幸,顾总让她就站在门口,哪儿也不去,马上就回去上班。 她总算擦干了眼泪,不再哭了。 不能丢掉最后一个机会,绝对不行。 第8章 遭遇屌丝陈经理 她不知道被陈经理赶出来了,又打给顾总,结果被顾总收留了,这样的局面好不好? 她只知道,现在要抓住这个机会。 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 涉世未深的阮香禅,经过自己的主动出击,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从此结束了流浪的生涯。 然而20岁的花季,一切都刚刚开始。 是好是坏,都是未知。 * 从她走出办公室,还不到5分钟的时间,那个说风凉话的女孩扭动着身姿走了出来。 阮香禅背靠大门,完全不知情。 今天的深城是个艳阳天,漫天的白云飞奔,蓝色的绸带飘舞,天空美轮美奂。 20天了,她才发现,深城的空气,真的和同学哥哥说的一样。 她看向大马路,似乎在寻找什么。 “喂,你进来。”那个女孩一声不客气的吆喝。 她还没有到大门口,就指着阮香禅,没好气的姿态。 看上去,肯定是阮香禅得罪过了她。 “姑娘,快进来。”保安站在保安室的窗户轻声叫。 她听见了,转头。 看见了保安脸上露出的惊喜笑容。 还有女孩的一张苦瓜脸。 同时映入眼帘。 “是叫我吗?”阮香禅弱弱地问。 “难道叫狗?”女孩话音刚落,就掉头朝办公室走去,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姑娘,可以上班了,快进来。”保安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大笑。 真像是他自己找到了好工作。 香禅一个箭步就跨入了大门内,朝保安投去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 开心的像个幼小的孩子。 刚刚还哭红的双眼,被这个好消息再次打湿了眼眶。 不过,这一次,她的心里只剩安全感。 “好好干。”保安送了一句勉励的话。 “一定。”阮香禅朝保安挥挥手,大踏步去了办公室。 再一次进入陈经理的办公室,她的脸黑的比山上的黑猪肉还要黑。 “去洗胚车间,三个月,月薪1500,不满意现在就离开。”陈经理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阮香禅一眼。 冷冰冰的话语。 她知道,能得到这个工作,是顾总给的。 “满意,很满意,我现在就去干。”阮香禅哪敢离开? 月薪1500?才比二妈的退休工资低500元,她还是大学教师呢! 阮香禅是满足的。 只要有口饭吃,就是不给钱她也愿意。 “干不好,随时开除。”陈经理又加了一句。 “好香禅连忙应声。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干好的。 “出去,站在这里干什么?猪呀!”陈经理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阮香禅,竟然粗口。 她脑袋肯定转的不够快,没有想那么多。 只好忍着被骂的屈辱,低头走出了办公室。 洗胚车间在哪里?怎么走?接下来找谁? 她懵了。 阮香禅一脸无助地看向办公室忙碌工作的人群,似乎想获得帮助。 “走呀!”还是那个说风凉话的女孩子,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朝她的方向走来,眼神恶狠狠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和她也有仇似的。 刚进工厂,一个人也不认识,怎么会都结下梁子了? 阮香禅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恍惚间发现这里的关系很复杂,不禁让她内心打了一个寒颤。 她低头跟在女孩子的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朝工厂内部走去。 经过了一个区域,阮香禅发现到处都是陶瓷罐子,还有杯子,各式各样,颜色也不同,很美。 这里没有停留,不过有工人在干活。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呈现在眼前的是黑压压地一片人,挤在不同的桌子上,远远望去,手上都在清洗什么。 好像是泥巴一样的玩意。 阮香禅虽然跟在女孩身边不自在,但莫名地好奇感上头,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女孩一上二楼来,就有一个中年妇女急忙靠近了她,很献媚“蒙主管,您来了!” “给你加人了,不是人手不够吗?让她好好干。” “好,太好了,没问题。”中年妇女点头哈腰,就像一只哈巴狗,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 被喊蒙主管的女孩子交代完,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当官的姿态,头昂上了天,下一楼了。 “您慢走,多多光临指导。”中年妇女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蒙主管早已不见了。 阮香禅只好站在原地,等待给差事。 中年妇女三两步走到阮香禅的身边,用力拍拍她的肩头,声音很大“姑娘,这是辛苦活,你能行吗?这么瘦。” 她没有想到刚刚还跟哈巴狗一样的德行,现在还能关心自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阿姨,我一定行。”她坚定的点头。 “你这么大的孩子,不是读书,就是呆在被窝里,爸妈给端好吃的,你看我们这里,哪里有年轻女孩子?” 阮香禅这才顺着中年妇女所指的地方,留意到桌子边站的清一色都是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妇女,的确没有一个年轻女孩子。 看上去都40,50左右的岁数。 可是? 那也不能走呀? 离开这里,就要饿肚子,流浪街头了。 不行,再苦再累也要留下来。 “阿姨,没事,我能干,不怕累。”阮香禅朝中年妇女投去了一个信心满满的微笑。 “那你试试吧,我害怕你干不了几天就要走,还不如给你提前打预防针。” “阿姨,让我试试吧!”阮香禅已经挽起了衣服袖子,靠近了桌面。 拿起一个泥巴模样的杯子。 “小心,这是杯子的干胚模型,经过手工清洗后,烘干高温烧窑,出来就是一个漂亮的杯子了。”中年妇女认真解释。 “阿姨,你教我。”阮香禅拿着模型,有种特殊的感觉,就像瞬间生出了一种感情,爱不释手。 “你看,这样洗,顺着纹路,刮掉凸起的地方,轻手轻脚的,就像孩子一样呵护它。”中年妇女手把手教,耐心十足,眼睛紧盯模型,十分专注。 她的举动被阮香禅看在眼里,看的投入。 第9章 吃的苦上苦,方为人上人 中年妇女的手已经洗的发白,指甲盖洗掉了几个,指尖末梢的地方已经变形了。 看得出,她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热爱很深。 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上受到的摧残和伤残。 余光所去之处,阮香禅又看见了,不少女人的手都是这样的,末梢严重变形。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不明白。 在中年妇女的指导下,她成功地洗完了第一个干胚,很好。 第二个,是自己洗的,妇人在旁边看。 第三个,已经洗的和妇女教的一样了。 她快速融入了工作中,10个,20个,30个… “小姑娘,你真厉害。”有人在身边发出羡慕的声音。 “小年轻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老了,干什么都慢。”还有人开始抱怨自己。 “你呆在这里太亏了,出去找个好工作,坐办公室多好。”一个看上去快60岁的老人发出重重的叹息声。 阮香禅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 她没有想那么多,也不敢。 留在这里,好好干,这是唯一的出路。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埋头拼命地干,不耽误一点时间。 不知道干了多久,干胚已经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她的桌面,全都洗完了。 也响起了一长串的铃声。 听旁边的一个阿姨说,下班了。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上班,迎来的第一个下班时间。 她看了一眼手表,中午12点了。 中年妇女再次拍拍阮香禅的肩膀,道“过来排队打卡。” 她什么也不懂,只好顺从地点头。 中年妇女拿起挂在前胸的哨子吹了几声,很快全体中年阿姨们就自动排成了三排。 “立正,稍息。”一声军令般的口号发出。 阿姨们的步伐也快速变成立正,稍息的状态。 “第一排齐步走,进饭堂,不准大声说话。”中年妇女的调子拉高,说话也变的很严肃。 阮香禅在第三排的中间。 跟在大队伍中,她踏入了饭堂。 拿着铁饭盒,一份饭,两份菜,一个包菜炒肉,一个红烧鸡肉。 打菜的师父交代,旁边有汤随便喝。 这是20天来,第一次有肉有汤,对于阮香禅,真是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 “这菜越来越难吃了,什么玩意?”和她坐在一起的是一个老阿姨,看样子不喜欢饭菜的口味。 筷子在饭盒里挑三拣四的,爱吃不吃的样子。 阮香禅吃的贼香,她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饭菜,比母亲做的好吃多了。 鸡肉的骨头渣都给嚼进肚子里去了,不舍得吐出来。 别人不爱吃,她爱吃,吃不饱。 “小姑娘,你为什么来打工?”旁边的老阿姨吃饭不香,主动和她拉起家常。 阮香禅还在狼吞虎咽,嘴里包了满嘴的饭粒,想了片刻,回答道“家里没钱。” “看得出来,这么难吃的饭菜你吃的这么香,家里一定很穷。”老妇人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 她其实不知道,小姑娘的父亲是一个大学老师,工资很高,家庭条件不差。 老阿姨这么一说,饭粒噎在喉咙,半天吞不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姑娘,你可不能在这里呆下去,最后手都会变形的,我们是没文化,没钱,没办法。”老阿姨发出无奈的哀叹声。 阮香禅很想接一句,但是压根插不上半句话。 她很想说,自己也没有办法。 要是有,也不至于这样吧! 但是,她吞下了饭后,脑子明朗了一些似的,回答道“阿姨,不怕,吃得苦上苦,方为上人。” “姑娘说的,有志气。”老阿姨内心一震,仿佛很震撼,给阮香禅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她的铁饭盒就要清空了。 一旁的老阿姨见状,试探性地问道“姑娘,如果你不嫌弃,这一半的饭菜我没动过,给你吃。” 看她那饱含真情的眼神,是真的想给阮香禅多余的干净饭菜。 她看了老阿姨一眼,又看了看阿姨的饭盒,最后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空饭盒上。 犹豫了很久,点点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吃了阿姨的饭后,阿姨高兴坏了,开始了深聊。 “阿姨,我叫阮香禅。” “什么?乱,香…肠?太难记了,你有小名吗?” 小名?那个难听的小名? 阮香禅不想提。 可是阿姨问的那么真诚。 “小火人。”阮香禅生硬地说出三个字,目光自带不满。 “小火人?这个名字好记,我看你也不火呀,你妈怎么给你起这么怪的名字?”老阿姨打趣。 是呀! 老妈为什么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不光难听的名字,还有那艰难的童年岁月… 不能想,打住。 阮香禅瞬间摇头,屏蔽了走入过去回忆的黑暗通道。 “阿姨,怎么称呼您?”阮香禅出于礼貌和感谢,她也很想知道阿姨的名字。 “我叫温芳,来自湖东,打工20年了,一直在深城,是最早一批来的人。” 看得出说这些时,她是骄傲的。 “那今天吹哨子的又是谁?”阮香禅很想知道更多。 “她是我们老大,刘贵芳,刘部长,和我是老乡,老打工人,我们都没有文化,没办法。” 刘部长,我们的老大。 阮香禅记住了。 中午吃饭,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吃完接着干,中场没有休息。 下午要干多久,阮香禅没有问,她的体力能支撑,不怕。 吃饱喝足后的她,干活更卖力了。 也比上午更加熟练,除了速度提升,洗胚的质量也越来越标准。 几乎没有挑剔的地方。 刘部长和大伙一样,手上是不停的。 可是到了下午,这些老阿姨的干活效率就明显下降了。 不到一会儿,就有人埋怨“一天到晚都站着,也不给一个凳子,累死了。” “前面的货压成了山,现在的又干了,根本洗不完,晚上又要加班,没有加班费,要命呀。” “老板赚大钱,工资还是那么多,一天14,5个小时的干,快疯了。” 第10章 只要心中没有困难,就没有任何困难 … 抱怨声此起彼伏,不断。 “大伙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们都是打工的,不想干,只能走,没人强迫,现在有货我们才有工资,要是没活干,工资也没有。” 刘部长只好出面劝说,安慰,稳定大家的情绪,不能影响了工作。 “洗吧,洗吧。”老大话一出,声音就平息了。 又开始沉浸式的忙碌中。 只不过,速度都在下滑,只有阮香禅一个人,越洗越快,越洗越来劲儿。 “这里又不是计件工资,你洗那么快干什么?你笨不笨呀。”温阿姨上前提示。 这是她的好心劝告,不忍心看着阮香禅累坏了。 “不累,阿姨,让我来帮你吧!”阮香禅洗完了自己台面上的货,干脆走到温芳的工作台,替她干起来。 这可把阿姨乐坏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多好的姑娘,就应该呆在办公室的。”温阿姨反复地重复这一句话。 旁边的刘部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默默地看着阮香禅的所作所为,没有干涉,也没有给予表扬。 也许在她的眼里,经历多了,一切都还是刚刚开始。 下午有了阮香禅这个催化剂,虽然洗货速度放慢了,干活的劲头还是不减。 她对一个泥巴出来,就成了杯子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不光对洗胚爱上了,就连其它的工序也很想知道。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阮香禅好奇心很强,她的内心蠢蠢欲动。 老阿姨们埋头苦干,双手整天在泥巴里摆来摆去,时间一长,指甲变形脱落,除了抱怨就没有其它的。 对于阮香禅,却在想着背后制作的秘密,她人在工厂,心仿佛已经飞远了。 晚上全体加班,老阿姨们怨气漫天,唯有她不停地洗胚,除了洗胚还是洗胚。 一直干到晚上8点下班,她才感觉到腰站不直了,腿发麻,双手发白发胀。 最后。 在刘部长的安排下,她住进了温阿姨的房间,六个人一个房,刚好有个空位。 是工厂免费提供的,睡上铺。 棉被和床单是上一个工人留下来的,问她愿不愿先将就着。 阮香禅一口就答应了。 在这里工作,免费吃住。 1500元是到手的净收入,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简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温阿姨躺在床上,唉声连连,喊着腰疼,腿疼,手疼。 上铺的阮香禅静静地收拾床铺,虽然是别人不要的,但也干净整齐,她一点也不嫌弃。 躺在别人的被窝里,她很快入睡,还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梦见自己成了一个大富婆,靠在这里打工赚到了不少钱。 回到湖西,成为了人上人。 美好的梦境被无情的铃声再次打断。 听温阿姨说,这是催促起床的铃声。 工厂的管理很封闭,是模仿国外一些大工厂的军事化管理,缺少人情味 上下班要排队,做早操,吃饭不能太大声,太多条条框框。 又说,这附近的工厂都是这样的,不然早就逃跑了。 说多了,又都是抱怨。 虽然只有一天,阮香禅听多了,也不在乎温阿姨怎么说。 不过,她不是这样想的。 听到铃声她很快下床了。 起床后才发现自己的那双破鞋不见了。 摆在床面前是一双新的球鞋,蓝色打底,白边镶嵌,一看就不便宜。 “刘部长昨晚送来的,你睡着了,她说你的鞋子熬不过今天,她是个好人。”温阿姨说着,提起鞋子就递给了阮香禅。 一双闪闪发亮的新鞋在阮香禅的眼前晃来晃去。 她的眼泪又无法控制地流出来了。 这个世界,是有好人的。 那个卖包子的阿姨,二妈,她们都是好人。 还有,刘部长,也是一个大好人。 阮香禅接过温阿姨的鞋,给她鞠了一个躬,说不出话。 她心里清楚,温阿姨嘴巴不好听,也是热心肠。 感动,总带给阮香禅无尽的力量,强化了她好好干的志气和勇气。 天下根本就没有困难。 只要心中没有困难,就没有任何困难。 阮香禅突然意识到,人生没有任何一个坎,不可以越过去。 连吃喝都没有的时候,唯一的欲望很容易被满足。 她朝温阿姨露出了无法形容的美丽笑容。 穿着新鞋子,走路的感觉也舒服多了。 人就像重生了一样。 在孤独的深城,她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和大伙一起做早操,吃早餐,排队上班,在口哨的命令下稍息立正。 不可以坐凳子洗胚。 一天15个小时的干活。 有小时,双手泡在有石膏胚的水中。 除了吃饭,短暂的休息,不准随便说话。 上厕所必须跑步。 但是每天有肉吃,干一天就有钱赚,有善良的人陪在身边。 阮香禅第二天的好心情在新球鞋的感染下,更加如日中天。 洗胚工序中,因为有了她的加入,增加了不少活力和热情。 更重要的是,带动了全体干活的效率。 三天下来,堆积的剩货全部清空了。 这意味着在上班时间可以悠闲地休息,因为没有货赶了,但是工资照样拿。 就在第二天晚上加完班,站完最后一道岗。 洗胚工序的各位阿姨扶着酸疼的腰,拍打发麻的双腿,摸着像怪物的双手,无可奈何地离开车间时。 她还是那么精力旺盛,想起在家里多病的继母暖冰。 突然生起一个想法。 等车间里空无一人时,她偷偷地返回去。 打开刘部长放在桌面上临时备用的手电筒。 开始从温阿姨的桌面开始,轮番帮忙起来。 不光洗掉了桌面上所剩的,就连堆在架子上的那些库存货,经过一个人的整夜奋战,全部给洗完了。 天刚亮,她又卷入了早操,吃早餐的人群中。 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她的精神还是依旧。 她的这种好人举动在车间里迅速传开。 一时间成了阿姨们心中的小爱心,小棉袄,得力助手。 几乎被这群老妇人捧上了天,视她为天使一般。 阮香禅虽然身体累,但是心里却很幸福。 她没有想到,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善举,竟然收获了这么多的友谊。 这让她越干越开心。 第11章 恶毒蒙主管 老阿姨个个都嘴碎,话多。 一日,正在饭堂吃饭,其中一个孙阿姨吃的慢,大伙都走了,只有她坐在食堂的入口处。 刚好碰见了晚下班来吃饭的蒙主管。 她倒好,高兴过了头。 想让全天下都知道阮香禅的事迹似的。 就喊道“蒙主管,坐这里。” 车间那么多人,一个普通的员工,蒙主管根本不认识。 看那样子,也不想怎么搭理。 孙阿姨倒挺有耐心,又喊了一次“蒙主管。” 说话样儿,真神秘,还招手让她过来。 厨房里好几双厨师的眼睛都盯着,还有一些吃饭磨叽的人没有离开。 蒙主管一定出于面子问题,勉为其难地走到了这个孙阿姨的身边。 两个人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 蒙主管将饭盒打开,独自开始吃饭,头只盯着饭盒。 “你知道?大事,天大的事。”孙阿姨小眼睛睁的圆圆的,小嘴也挤的圆圆的,眉毛就像两个树桩立刷刷的。 蒙主管本来不想听,就是愿意听,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可是,这天大的事,就吸引了她的两个耳膜。 她将头向左一扭,一脸惊讶又渴望内幕的表情就暴露了。 “阿姨,快说。”她尊重的喊了一声阿姨,态度语气全变了。 僵硬的脸部也软化下来。 孙阿姨像个八卦界的老江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再现。 她四处看看,然后在蒙主管的耳边嘀咕了许久。 啪—— 蒙主管的饭盒哐的一声掉在地上。 被她不小心给撞翻的。 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好。 蒙主管听完天大的消息后,顿时阴沉着脸,连声谢谢都没有和孙阿姨说,就气冲冲地离开了食堂。 饭没吃,饭盒没有捡,地面没有清洗。 饭堂里的师父极不情愿地瞪了孙阿姨一眼。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又增加了厨房的活。 孙阿姨不甘示弱,给狠狠地瞪回去,那眼神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 蒙主管快速进了办公室,抓住一个人就问“陈经理呢?” “好像陪同一个供应商出去吃饭了。”答。 “知道了。”找不到陈经理,看上去有些失落。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大脑在不停地转圈,转眼又拿起手机给陈经理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就是孙阿姨说的那些话。 没想陈经理神速回复“我马上回去。” 这一刻,蒙主管的嘴角才得意的上扬,露出了出口气的快感。 洗胚工序的阮香禅,就像一个明星,受到了人人爱戴。 场面简直不可想象,在员工心中的地位比老板还要高了。 就连刘部长也给买了鞋子,温阿姨买的裤子,王阿姨买的上衣。 第四天上班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了。 既然人群中还有声音冒出来,让她来做组长,一定行,是个好苗子。 呼声一出,全体没有反对的,刘部长更是拍手叫好。 这不刚好缺一个组长的位置吗! 像阮香禅这样的人要是当组长,那无疑减轻了刘部长管理的负担。 但是刘部长没有这个权利,要呈报给上级,批准才行。 这属于人事调动,需要经过两个人的批准。 一个就是陈经理。 一个就是柳厂长。 陈经理管人事,负责办公室。 柳厂长管工厂内部,负责整个车间的工序运作, 正当刘部长想去找柳厂长探个口气,汇报工作。 蒙主管来车间了。 老远,刘部长就迎了上去,她也有话要说。 还没等开口,蒙主管命令的口气“陈经理安排,让阮香禅去脱模车间工作。” “脱模车间?那里都是男人干的活,女的怎么干得了。”刘部长诧异。 “要不你来当陈经理?你决定?”蒙主管没好语言,给了刘部长一个白眼。 看得出,她认为刘部长说话越权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蒙主管步步逼近,问的刘部长哑口无言。 “那什么时候,去,去。” “现在。” “现在?这?” 刘部长还想说什么,被蒙主管那犀利的眼神给刮了一下,吓的她差点自己没站稳,问也不敢。 这让本来心情很好的刘部长,一下子感觉掉进了谷底,难以面对。 她看着桌面上忙碌,马不停蹄干活,没有一丝怨言的阮香禅,下不去口。 告诉她,你去脱模车间。 那是男人干的活,女人没有这个体力。 这不分明是让她去受折磨的。 刘部长语塞,不忍心下决定,眼泪无情地淌下来。 她只好慢吞吞地走去脱模车间,去找那里的老大商量。 不一会儿,脱模车间的赵老大就叫走了阮香禅,给了她一个皮围裙。 一口粗声“别把自己当女人了,这里能干就干,干不了就出去找个好工作,老天不会为难你的。” 从洗胚工序去到脱模车间。 她没有质问为什么?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也没有哀求刘部长留下来,毕竟她已经适应了,大伙的关系又不错。 她只是尾随这个男人,去到了同一层楼的不同地方,干不同的活。 对于她,洗胚和脱模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待在任何一个岗位,都要做好。 要对得起顾总给的这份工作,这是她想到的。 蒙主管刚回到办公室,就被陈经理叫进小房间。 “处理的如何?” “去了脱模车间。”蒙主管回答的很认真。 “别以为就她优秀,出头鸟,先让她尝点苦头。”陈经理推了推那大大的黑眼眶,手上还端着一杯刚买的奶茶。 “这种人不知好歹,自作多受,不知道待在谁的地盘上?”蒙主管附和,一看就是在讨好陈经理。 “今晚带你出去吃海鲜。”陈经理朝蒙主管抛去一个特殊的眼神。 “不见不散。”蒙主管很知趣,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此时的阮香禅正在面临一个痛苦,那巨大的石膏模具放在她的身边,她压根抬不起。 脱模车间的工序流程,首先将配好比例的泥巴浆水灌进石膏中,在被石膏充分吸收后,将磨具翻转,倒出多余的浆水,掌控时间只是需要经验。 等石膏内部晾干后,将重重的石膏模拉开。 每一道操作都需要体力,抬不起,翻不动,打不开,倒不了,洗不动,一个都不行。 而每一个人要负责至少20个石膏模。 一天要至少灌8次浆水,相同的动作抬,翻,打,倒,洗,要经过8次。 一共需要160次。 一个石膏模最轻的50斤,最重的200多斤。 阮香禅的小身板还不到90斤。 第12章 每根骨头就像断了般,剧烈疼痛 脱模车间的赵虎部长,人人称呼赵老大,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个头高大,粗壮,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好能手。 阮香禅看,他示范。 说实话,阮香禅心中没底。 她也尝试搬动一个小模具,都很困难。 那些个头大的,是做陶瓷缸,陶瓷罐的模具,她一点也没有办法。 车间一共有10个男人,模样和他们的老大都一样,五大三粗的。 看他们干活,还是很吃力,咬牙切齿。 说实话,就连这里的老大,也替阮香禅捏把汗,再三确认“你要是不能行,我找陈经理,给你求个情,回去洗胚工序继续干。” “不,我要试试。”阮香禅决定赌一把。 人生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战胜的。 不就是一点体力吗?她还年轻,不怕。 阮香禅不给自己小孩玩过家家的玩笑,直接上了磨具台,拉了20个磨具。 老大心不坏,给的全是小的,灌杯的模型。 浆水灌进石膏模,这是第一步,速度快,眼力准,不能少,不能多。 她很紧张,导致浆水流了一地。 还好老大心疼女孩子,不忍心教训她,默默地清洗干净地面。 等浆水成型后,倒出多余的水,这是第二步,经验越多,越吃香。 阮香禅没有丝毫经验,在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全倒掉了,结果是杯子做的四不像。 第一波的操作彻底失败。 旁边的同事就劝她“这不是女孩子能干的,你还是走吧!” “要是被柳厂长发现,你会被罚款的。”其中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赵老大看在眼里,也急。 “你还是别做了,这样下去我也会被罚款的。”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香禅哀求,她不打算放弃。 这才一次呢?一定行。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认真又诚恳的请求,他也服软了。 这一次,阮香禅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 灌浆水时,她将水龙头拧小,就像自来水一样的道理,别开那么大。 没想到,没有一个浆水多灌,她学到了这个道理。 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就要耐心地等待模具成型,一般需要等待8-10分钟。 趁这个时间,她走到隔壁学习。 看其他同事是怎么操作的。 在男人群里,仿佛天生怜香惜玉,都很乐意帮助她,告诉她操作的秘诀。 还有人主动跑到她的台面上观察火候,提醒她。 赵老大也给开小灶。 先倒灌一个看看,结果意想不到,完美。 跟着老大学,阮香禅完成了20个模具的脱模。 虽然没有失败,但是两次操作下来,她已经累的衣服湿透了,有点扛不住。 她还在咬牙坚持。 第三步,完美的杯子湿胚出炉,虽然不是每个都满意,还是超出了赵老大的想象。 他突然觉得,阮香禅的个人意志力很顽强,不比男人差。 甚至体力不如的情况下,她的勇气和恒心更大。 赵老大也来深城打工十几年了,遇上像阮香禅这样的女孩子,如此吃苦的,还是第一个。 他也被深深地折服了。 这一天,阮香禅完成了4次轮转,比标准次数8次少了一半。 这让她很不满意自己的行动力。 别人能干的,自己也一样能。 她就像自动自传的发动机,不需要汽油,不需要别人的鼓励,就能不停的运转。 可是,身体还是吃不消。 回到宿舍,躺在上铺,每根骨头就像断了般,剧烈疼痛。 每翻动一次身板,就能听见骨头咯嘣响。 她累瘫了,躺下去就起不来,更不想说话。 温阿姨见状,急了,嚷嚷道“刘部长,你就不能去说情吗?看在我们都是老乡的份上,帮帮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才20岁。” 刘部长心中有愧,可是她的权力有限,也不能做主。 坐在温阿姨的下铺,直摇头“我要是能说,还等到今天?陈经理决定的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你去试了吗?” “这里面关系复杂,说多了对你们没有好处,还是别为难我了,小禅你只能自求多福,照顾好自己,我也和赵老大说了,他是个好人,会帮助你的。” “关系复杂?那你说说,怎么复杂法?”温阿姨来了劲儿。 看来女人对于八卦这件事,都有天生的好奇。 “我要是能说,还不说?别问了,小禅,照顾好自己。”刘部长说完,就离开了。 阮香禅在上铺点头。 去脱模车间的第二天,阮香禅病倒了。 低烧,感冒,倒不是严重。 就是吃不下去饭,早餐没有吃。 做完早操,就去了车间。 赵老大看出不对劲,就追问,才得知她生病了。 呵斥她回去宿舍躺着,先休息。 工厂有规定,生病都是可以请假休息的,一天之内的不扣工资。 可是阮香禅倔强,死活不同意。 她不想给老大添麻烦,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她怕自己被开除了,流浪街头,比这还惨。 赵老大劝不动,只好去办公室的药箱里拿了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被陈经理发现了。 故意惊讶地问“员工又感冒了?严重吗?赶紧休息,照顾好员工是我们的天职。” 赵老大见了陈经理,就像刘部长德性一样,点头哈腰,忙答“一个新来的,不足挂齿,小事,不劳驾您。” “一定照顾好员工,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陈经理再三交代,好像员工对于她来讲,犹如衣食父母。 “放心,一定。”赵老大感动的热泪盈眶,头点的就像公鸡啄米,说完拔腿就跑。 阮香禅在赵老大的催促下,勉强将药吃了,坚持要继续干。 拖着病恹恹的身躯在模具台上走动,身边的同事也劝慰,没有必要强迫自己。 日子还长着呢! 阮香禅知道,别人的日子很长,自己的很有限。 有了昨天的经验后,第二天上手顺利多了。 灌浆,倒胚,脱模,一个工序完成下来,是一起完成。 除了感觉很吃力,头脑晕沉沉,她的手工活又熟练不少。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新衣服,裤子鞋子也湿了。 头发在滴汗水。 第13章 有人巴不得她早点滚蛋 阮香禅开始了第五次的灌浆,脱模。 看上去不像是刚工作两天的新手,她的熟练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干了一年多的老手。 车间里10个男人,在她的感召下,个个干劲儿十足,加快了进程。 要是被一个弱女子比下去,该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女人能做,男人应该做的更好。 绝不能输给女人家。 赵老大笑的咧开了大嘴,他巴不得属下天天都这样。 工厂的订单多的已经做不完。 前几天才8个人,现在算上阮香禅已经有11个人。 增加了三条生产线了。 唯有提高进度,才能提前完成任务,晚上才不会加班。 第二天才有精神干活。 而且有了阮香禅起带头作用,管理上也轻松多了。 对于她来讲,熟悉工序并不难,体力上的消耗是最难的。 虽然自己能坚持,但是也是迫不得已,无奈的选择。 若有选,一定不会干这样累死人的重活。 说实话,阮香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坚守多长时间。 干一天,就一天。 每一天都干好,只能这样想了。 第二天,她完成了标准8次,和其他男人一样。 可是每当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她就觉得骨头全掉了,人动弹不得。 躺下去就起不来。 20岁的年龄,像一个生命垂危,就快离世的老人。 这对于她来讲,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身体累一点,不算什么。 心里痛苦,也可以扛过去。 可是身体累的快死了,她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再醒来。 每当第二天再次醒来,她又拖着巨疼的双腿,走向车间,和男人在一起,没命地干。 只能再次鼓励自己,干下去,没有退路。 听赵老大说,一个月发一次工资,下个月月中,拿不到钱,哪儿也不能去。 一天,两天,三天…… 慢慢地,时间在流逝,她上了几天班,已经不想去算了。 她也适应了这无法适应的工作。 虽然没有要命,足以要命。 一次,她在灌浆时,发现了顾总陪同一个外国人进入了车间。 离她有一段距离。 顾总并没有发现她,也许已经不认识她了。 老远阮香禅就听见顾总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顾客谈笑风生,肩并肩考察工厂。 旁边就跟着陈经理和柳厂长。 其实到现在,柳厂长到底是谁,她还没有见过。 只是偶尔一次在洗胚车间,听刘部长说过。 她的上司柳厂长是陈经理的老公。 阮香禅不敢抬头,只是顺着余光,多看了一眼柳厂长。 中等个,胖胖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注浆台,朝洗胚车间走去。 当她再想多看一眼,发现陈经理也正在看自己,背后一阵拔凉。 好在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二楼。 其实,阮香禅上了这么久的班,对于整个工厂的流程还是一窍不通。 就连自己所在的工厂名字,也不知道。 每一天几乎是两点一线,食堂,灌浆台,宿舍,再也没有其他地方了。 说是孤陋寡闻,一点也不足为奇。 陈经理去了办公室,顾总陪着客人已经离开了工厂。 她朝蒙主管招手,示意进去办公室。 蒙主管朝四周瞅一瞅,见没人注意,就迅速钻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老大,有何吩咐?” “阮香禅情况如何?”陈经理低声,取下了眼镜,露出了早已经变形拉垮的眼皮,一边拿起眼镜布擦拭着。 “听说累的快挺不住了,那儿都是男人干的活儿,她一个女的?”蒙主管那小嘴厥了老高,眼皮子一翻,看上去她打心里已经瞧不起阮香禅了。 “好,继续让她待着,受不了她就会离开工厂的,我倒要看她能耗多久?”陈经理眯着双眼,看向玻璃外的办公室。 看上去满肚子的阴谋。 “你放心,我派人盯着,耗干她,让她早点滚蛋。”蒙主管的话更刻薄。 一看,两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去吧,小心行事。”陈经理叮嘱。 主管说完,就一溜烟离开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这一切很快,几乎没有人注意。 * 白天上班,晚上洗完澡,回到宿舍,几乎都是晚上12点。 很少有提前睡觉的。 躺在床上痛的还睡不着。 她的vivo破手机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早已经关机状态。 乘无法入眠,她实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就给手机充电,想看看手机。 打开一看。 微信已经爆棚了。 前继母暖冰,一如既往关心的问候。 她说这么久没有回复信息,不知道在外到底好不好? 工作干的开心吗?顺利吗? 阮香禅每一个信息都认真的回复,告诉前继母。 深城很好,待在这里一切都和想象的一样,工资高,吃住都很舒服。 而且工作一点也不累。 她只能说善意的谎言。 要是前继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一定伤心坏了。 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操心。 生母王兰翠发来了十几条信息,每一条都是要钱的。 没有一句关心她的话,在深城过的好吗?吃的饱穿的暖?生母从不会关心她。 除了从她身上搜刮一切利于她自己的东西。 王兰翠实在不懂如何教育这个女儿,教她如何开心幸福的过好每一天。 和生母在一起的时间,对于阮香禅同样是一种折磨。 可是她答应母亲的,要给钱。 不过工资还没有发,身无分文。 她还是勉强回复了母亲“等我发工资,马上给你。” 她无意识地看见了爸爸的信息 外面要是待不下去,就回来带弟弟,至少吃穿不愁。 落款,阮长根。 带弟弟?凭什么?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 阮香禅看见爸爸的信息,就勾起了过去对她做过的说不清多少过分的事情。 她只觉得,他不配做爸爸。 就是因为他,害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娶了继母王兰花,也不至于流浪深城。 至少现在还是大二的学生。 在明亮的教室里,听教授讲课,和同学们一起畅所欲言,那是一件多么崇高的事情。 第14章 职场里挑战极限 然而爸爸私欲太强,多次出轨,无情地抛弃前继母暖冰—他最爱的学生之一。 又被王兰花迷上了,鬼迷心窍地结婚生孩子。 完全不顾世俗的风言风语,娶了阮香禅的亲姨妈当自己的继母。 伤风败俗的事情一桩接一桩。 他不配。 阮香禅想到这些,就直接删掉了爸爸发来的信息,更没有打算回复了。 其实她将父亲拉黑过好几次,还删掉了微信和手机号码。 可是经不起父亲的哀求,说她是他的唯一的女儿,不能断了这层血缘关系。 阮香禅心软,拗不过,只好又加上了。 从现在开始,她不想搭理他了。 在她的心中,他是一个人渣,到处沾花惹草,不配做人,更不配做父亲。 而且她已经不再需要他极不情愿支出的那些生活费,在家里的那些开销。 每花一分钱,对于阮香禅都是世界末日。 从爸爸的口袋里拿一毛钱,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上学的钱每一次都是她交的最晚。 铅笔用完最后一根才会买。 鞋子穿破一双才给换,而且都是穿的都是别人给的旧的。 她就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父母不该生下来。 生下来后,又不好好抚养的一个多余的人。 现在她不再靠他们了。 不再寄人檐下,不再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她想做一个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切都自己说了算。 等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被母亲骂,不被父亲嫌弃,更不会被继母赶出家门。 这些不堪的过去,她不敢多想,再次给屏蔽了黑夜般的回忆。 最后,她发现了一条久未联系的同学信息。 是向小丫。 微信上说,她也来深城了。 看到这条信息,她兴奋地跳下床,跑出了宿舍,在厕所里发了一条语音视频。 “小丫,你什么时候来的深城,我也在这里,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看你。” 这是她这段时间一口气说的最长的话。 也是她这段时间来,最高兴的时刻。 向小丫是她的初中,一直到高中的同学。 两个人同窗了6年的好友。 最后,她高考落榜,没有上大学,父母在湖西老家给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街道办当秘书。 后来,阮香禅去了大学。 再后来,就很少联系。 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两个人居然在深城相遇。 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怎么会来深城? 是出差吗?还是来旅游? 这无疑是一针兴奋剂,对于极度疲惫的阮香禅,这个时候能够看见自己的好朋友。 高兴无法言喻。 那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 灌浆台上的工作对于阮香禅,已经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她的体重在下降。 降到了只有80斤。 她快瘦成了电线杆,走路就会被绊倒的那种。 她还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拼死一搏。 每天要干的活,一点也不能少,要做的工序必须达到标准。 她强制性地将自己放在这些男人中,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就应该被可怜。 男人们该干的,她一点也不落下。 男人们干多少,她一样也不会减少。 这种举止,换来的是每一个人对她的钦佩和尊重。 她更不允许男人们无限期地帮助她。 因为阮香禅说了,男人们也很累,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容易。 不想给他们增添额外的负担和麻烦。 更不想自己成为他们的累赘。 整个车间除了效率翻倍,更重要的是,大家越来越齐心协力,以前的勾心斗角不见了。 因为阮香禅的到来,整个车间变样了。 就连这些男人的穿着,也比以前整齐干净多了。 管理对于赵老大,是最舒服的一件事。 向小丫回微信了,说自己最近还没有稳定下来,让过一段时间再联系。 具体问下去,对方也没说。 成了阮香禅心中的一个迷。 她不清楚,小丫到底是短暂停留还是长期待下去? 可是她也一样,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工作,聊天是很奢侈的事情。 微信成了很不方便的沟通工具。 她也只能暂时收心,等待着对方的通知。 * 就像她生母的态度,时间一长,阮香禅就麻木了。 站在这灌浆台时间一长,最初的疼痛感也渐渐退去了。 腿不再那么疼了,腰也不再那么酸了,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粗壮了。 虽然小身板还是那么细,人也越来越瘦。 但是身体发出了信号,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可以胜任了。 这最难的一关,看上去她已经走过去了。 没有被打败。 逐渐,从同事们的口中得知。 这家工厂是做陶瓷生产,全是销往国外的。 公司全名正阳陶瓷责任有限公司。 工厂目前只有一个销售,就是顾总。 所有的订单都是她一个人跑出来的。 陈经理是顾总远房表姐的女儿,蒙主管是陈经理的大学同学。 她终于明白蒙主管为什么那么拽的原因了,还不是因为有一个靠山在。 每当想起那个落魄昏过去的夜晚,她就想起了顾总。 可是来正阳这么久,除了几天前看见她和客户在一起,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 要是问起车间里的同事,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也有说,她一年四季很少在工厂,常年都在国外生活,并不居住在国内。 也有人说,她经常出差,根本不可能见到人。 对于阮香禅,很想见她一面。 哪怕顾总已经不认识她了,远远地看一眼也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想法很强烈。 * 阮香禅经过艰苦磨难,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1500元。 她没有一天请假,旷工,病假,额外补贴100元。 一共到手1600元。 第二天,她去附近的市场给刘部长也买了一件衣服。 为温阿姨买了一条裤子,温阿姨的裤子太旧了,不能再穿。 又给赵老大买了一条烟。 为同宿舍的姐妹们买了一些糖果和零食。 还剩1000元。 按母亲的要求,给转回去了600元。 母亲嫌少,质问“你到底一个月多少钱?就这么点工资?” 阮香禅不理解,爸爸一个大学教师,一个月才4000多元。 湖西的有钱人家的亲人,在政府单位工作十几年的一个月才3000元。 刚进单位更少,也才1000多。 要是职位是最低的,800元也有。 自己现在一个月1600元,比湖西大部分人的收入高多了。 怎么母亲就嫌少?真是狮子大开口,不满足。 第15章 职场里没有被打趴下 她就解释给母亲听,给谁买衣服,替谁买香烟,还有买了一些糖果,又是为什么? 母亲就在电话里大骂“你不给你妈买,给别人买,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阮香禅苦口婆心地解释“亏欠人家的都是要还的,不能白占别人便宜?” 母亲不听,骂她白眼狼。 事后,她很后悔,不该把发工资的事情告诉她,更不该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说出来。 母亲是不可能理解的。 说这些只会让她更加恨自己。 她留下了400元。 想存起来,不敢乱花一分。 这些都是她的血汗钱,每一分一毫都来之不易。 身上有了钱,也暂时告别了那种居无定所,流浪街头的日子。 她再也不想回到从前。 只有呆在这里好好干,才是出路。 灌浆,倒胚,脱模,已经难不倒她了。 阮香禅粗大的胳膊就像在健身房练过一般,全是大坨的肌肉。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已经比那些男同事更加有力量。 她的力量是从耐力里磨练出来的。 每一块肌肉,就像不屈不挠的战士,守好自己的每一寸岗位。 并且,整个车间再次出现了和洗胚车间一样的状态。 只要有人生病请假,阮香禅就给顶上去。 不光自己能完成任务,也帮对方完成任务,不影响全勤奖的收入。 只要有人身体吃不消,她就主动去帮忙。 只要有人遇见一点困难,阮香禅就会站出来,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借口。 这让整个车间传遍了佳话。 就认为阮香禅留在车间里太委屈了。 她应该去办公室,是个难得的好人才。 虽然没有大学毕业,不过比起车间里这些没有文化的员工相比,好的太多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柳厂长的嘴巴里。 柳厂长经过实地考察,也听取了赵老大和刘部长的一些建议,决定对阮香禅的岗位做一个合情合理的调配。 柳厂长前脚刚走,蒙主管就来了。 就是来证实柳厂长到底说了什么。 她一回到办公室,就跑到陈经理耳边,嘀咕了半天。 “我会处理的。”陈经理拍拍蒙主管的肩膀,让她先出去。 不一会儿,她拍着玻璃喊“蒙主管,进来一下。” 蒙主管进去后,陈经理坐在自己的转转椅上,来回转动,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像是已经想好了阴谋。 “让她去烧窑。”陈经理冷酷无情,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烧窑?咱们工厂就没有一个女人干过这种活,她一定吃不消的。”蒙主管也大为吃惊,表露了自己的担忧。 “怎么了?你心疼?” “不,没,没有,我去安排。”蒙主管没有违背指令,就要去执行。 “烧不好,马上开除。”她说这话时,听上去狠毒。 “柳厂长那边怎么办?”蒙主管多问一句。 “放心,他是不知道实情,我忙的也忘记告诉他,你还担心柳厂长什么?”陈经理朝蒙主管又投去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柳厂长就是陈经理的老公,这有什么好担心? 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 论职位,柳厂长肯定比陈经理高。 但是论家庭地位,陈经理是家里的女主人。 这样一看,蒙主管担心的问题就解决了。 “那我去安排。”蒙主管毫无挂碍地出了办公室,朝车间走去。 一楼的柳厂长还想着,让阮香禅去包装车间干,轻松多了。 下一刻,她就收到了老婆发来的微信 “阮香禅,让她去烧窑,具体原因晚上回家再说。” 柳厂长虽然在工厂里一手遮天,可是在老婆面前,他是个妻管严。 老婆说什么,就怎么做。 就这样,在赵老大的手上干的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的阮香禅。 又被调去了烧窑车间。 就连赵老大也惊呆了,专门跑去质问柳厂长,这样的安排很不公平。 可是柳厂长有令在身,老婆的话就是军令。 再说,既然老婆都说了,事出有因,那一定是不能留在赵老大的手上。 “这是顾总的安排。”没有想到柳厂长一口咬定顾总。 算是在赵老大面前,给自己和老婆开脱。 毕竟顾总是全公司的老总,人家说了算。 不管有任何不妥,也不会怪罪在自己的头上。 赵老大只好平息,顾总是老板,她决定了,谁还可以说不? 再说,她一年上头都见不到人,上来找她说理去? 赵老大只能作罢。 因为老婆的特殊交代,柳厂长从不知道到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后。 对阮香禅的态度彻底变了。 变的和陈经理一个鼻孔出气。 就这样,阮香禅被不明不白地使唤去了烧窑车间。 她一个人去的,赵老大没送,对方的老大没来接。 赵老大也说了“小阮,我舍不得你走,可是我没权力,自己也是一个打工的,你去吧,要是待不下去就去外面找个新的工作吧!” “我一定可以的。”阮香禅还是那一股执拗劲。 她想着,这么重的活儿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烧窑可是咱们厂里最危险的活儿,工资高,但是没有人愿意干,赚的是玩命钱。”赵老大透露实情。 阮香禅不懂烧窑,也没有体验过,自然感受不到其中的危险。 对于她来讲,现在已经无路可走。 她还是收拾好自己的台面,独自去烧窑部,要去尝试。 全车间的男人送别,拳头都捏得很紧,可是又唉声叹气。 这可能就是每一个打工人的心酸了。 烧窑部在三楼,一进楼梯口,扑鼻的热气袭来,她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 其它部门都有电扇,这里没有电扇吗? 正当她质疑时,迎面有两个工业大电扇正在高速运转。 电扇将热浪一阵一阵卷高,又打散,可是给阮香禅的感觉,还是那么热。 还没有走到车间内,就已经汗流浃背。 老远,她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一个火红的出口,戴着大手套,从里面正掏杯子出来。 杯子密密麻麻。 那火红的地方,一看就是高温,少说也有几百度吧? 热浪就是从那里面喷出来的,一直蔓延到整个三楼,呼吸简直让人窒息。 第16章 磨难都会化成未来的决斗本领 别说在这里工作,就是待上几分钟,人也受不了。 阮香禅擦拭脸上的汗水,朝那个男人走去。 对方并没有看见有来人,全神贯注地在大火中拾起烧好的杯子,手上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看得出,他同时还在分类,将不同品种的产品堆放在一起。 阮香禅想问一句,就止住了,不忍心去打扰。 万一对方一回头,没注意,手放在大火中就会被烤焦。 那红红的出口就像一个威猛的火蛇,吐着火芯,要吞掉男人的手臂。 尽管男人很年轻,在巨大的火焰中,他看上去很渺小,不值一提。 阮香禅离开了男人,顺着烧窑的地方,一直往前走。 这段没有人的地方,就是长长的窑身,里面正在烧陶瓷的生胚,火温到底有多少度,她并不太清楚。 只是觉得至少几百度,那高的一定不可想象。 在窑身的另一末端,她看见一个男人,在装干燥的生胚入窑。 她亲手灌过浆,洗过生胚,到这一步,算明白了操作工序。 不过,阮香禅发现这些生胚外表,被裹上了白白的一层。 具体为什么,也不懂。 她加快了步伐。 对方刚好停顿,站起身来,问“你找谁?” 他也不认识阮香禅。 “我,我被安排这里工作。”阮香禅看了一眼眼前高大的年轻小伙子,怯怯地回答。 说实话,能不能干这种活,她心里没底。 单单站在这里,已经被高温烤的晕头转向了。 “你一个瘦瘦的女孩子?烧窑?公司怎么这样安排?一点也不合理。”对方朝阮香禅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从上到下多次打量她,应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我试试吧!”阮香禅想尝试。 “老大在那里,你去打个招呼。”小伙子指了指一个正在推车的中年男人。 对方似乎看到了阮香禅的到来,不过眼睛又转移了方向,自个忙着,没有靠近她。 阮香禅随着小伙子指的地方,去找新的老大。 叫什么名字?人好不好?都是未知的。 “您好,从现在开始,我是您的下属,被上面安排来的。”阮香禅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只能实话实说。 “去干活吧!”老大口气冷淡,压根不给一个正眼,看上去他早已收到了通知。 香禅接不上话,只好朝刚刚说话的小伙子走去。 对方刚听阮香禅说完,就大声嚷道“你干这个?这不是女人干的活,你会累死的。” “小王,你嚷什么?让她干。”新老大老远地厉声,顺势瞟了阮香禅一眼,看上去很鄙视的神态。 叫小王的年轻小伙子被老大一声命令吓的没气了,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就退出了烧窑口,解下身上的围裙,交给了阮香禅。 “让她去那边。”新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阮香禅,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你去那边吧!”小王小声指了指另外一端,就是阮香禅刚刚经过的地方。 那个不忍心打扰的年轻人。 原来,小王这边是进窑口,另一边就是出窑口。 一边进生胚。 一边出成品。 阮香禅只好服从命令,走到另一端。 还是一样的惊叹声过后,对方将手套,围裙全部交给了阮香禅。 那一瞬间,小伙子就像解脱了一般。 可是他的眼神,又对阮香禅投去了发自内心的怜悯。 因为阮香禅的到来,他要去干更轻松的活儿,这也是他长久以来渴望的。 可是,交接的是一个瘦的就像电线杆一样的小女孩子,他不忍心挪步。 就在这种犹豫下,阮香禅系上了厚厚的围裙,对方说是隔热的。 手套也是隔热的。 小伙子做了最后的交代,窑内的温度1400度,要是手伸长一点,就会被烧的连灰都不剩。 杯子刚从窑中出来,也不能碰,在巨大的两个电扇双面夹击下,冷却最少5分钟以上,才可以碰。 稍微不慎,就会烫坏皮肤,脸,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会受伤。 这是一个极其高危型的工作。 工作中打瞌睡是大忌,人要是睡着了,躺在出炉的杯子上,全身都会烫破皮。 以前出过这样的事故,有人被全身烧伤,最后送到医院住进了icu。 抢救出来,人活着,但是已经毁容了。 而且经过医院鉴定,工厂的监控显示,责任还在个人。 打一份工,不光差点将命搭进去了,赚来的钱还不够送进去医院。 小伙子讲了很多,就此和阮香禅告别,他要去脱模车间,期待了很久的岗位。 阮香禅还没有开始,看着熊熊燃烧的窑口,说实话,没有前两次的底气。 她从小就怕热,母亲也说了,五行属火,平时容易上火。 吃点辣椒就长青春痘,严重的时候拉大便出血。 这样的身体体质,就应该和火绝缘,可是老天爷真是将她逼进了墙角。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干活呀!愣在哪里干什么?快点,窑火不等人。”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身后。 她弯腰,按小伙子教的,双手将出窑的杯子放在木板上。 装满一个大木板,要放在铁架子上。 她用力双手抬木板,试图放上架子。 可是,无论她多用力,就是抬不起。 阮香禅急了,大汗淋漓,还没有几个动作,头发都已经汗湿透了。 她觉得呼吸之间都冒的是火,这样让她越发难受。 本来火底子的人,真是火上浇油,整个人要燃起来了。 可是,那一木板还是没抬起来。 “你这严重影响我部门的工作效率?这样下去,你根本不胜任。”新老大上来就是一顿打击。 好在他的手上给了帮衬,和阮香禅一同将那个木板抬上了架子车。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真的担心影响了自己部门的工作。 新老大拉来一个架子,吆喝着“将木板先放在架子上,捡起来的杯子直接放架子,问题就解决了。” 这个主意很不错,解决了阮香禅的燃眉之急。 第17章 剥削者的嘴脸 果然,不用端木板,好多了。 弯腰,起身,弯腰,起身,就这样重复就好了。 手上的活儿变的轻多了。 就是弯腰次数多了,腰疼的频率增加。 新老大虽然态度不友好,但每当阮香禅遇到实际性的困难时,他总是出手相助。 事后也没有任何抱怨和指责。 这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每一次经历人生磨难,每一次都会遇见好人。 因为不断地有好人出现在身边,阮香禅每一次绝望的心就来了新的希望。 火窑里源源不断地有产品出炉,她就得无数次地弯腰,起身,没有上限。 就像一个轮子,不能停下来。 她就是一个工具人。 不,一个工具。 直到她无法站起身,抬不起腰,最累的不是胳膊,腿,这一次是腰部。 那是人最重要的部位。 她觉得自己的腰要断掉了。 随着时间的加长,每干一分钟,就觉得度日如年。 除了捡,抬,拉架子。 她还需要去另外一个部门将灌满白色的生胚拉来烧窑部。 这都是她的工作职责。 从早到晚,一天12个小时,一分钟都没有偷懒。 上厕所是跑的。 由于整天站在火边烤,她的嘴巴很快就生了疮,口腔全是溃疡。 大便无法正常,小便也是金黄色。 靠近火窑的一只胳膊,烤成了红红的颜色,开始蜕皮。 她的身体出现一些不良反应。 新老大也交代了干不了可以不干,也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人逼迫,一切都是自愿。 而且第二天,自己还在新老大的见证下,签了一份协议书,盖了手印。 意思是,这一切的行为都是自愿的,要是出现任何问题,也都是自己的事情,和公司无关。 阮香禅知道,他们就怕自己出事,不想担责任。 这种心惊胆战,累的死去活来的日子,勉强地撑着。 新老大不冷不热,同事各有各的繁忙任务,根本不可能帮忙。 她每一天累的像一只狗。 有时候阮香禅觉得,自己连一只狗都不如。 白天干不完的,晚上就得加班。 反正每天的任务是定死的,两窑产品出完,上架。 干不完,干到天亮也得干。 每当夜幕降临,车间一片漆黑,烧窑部一个小小的出窑口,就有她的身影晃动。 艰难地弯腰,起身,弯腰,越来越不如一个机器人。 回去宿舍最晚的那一个,一定是她。 离开宿舍最早的那个人,也是阮香禅。 宿舍里的姐妹,几乎看不见她的影子。 想关心问候她,都找不到人。 而她,越来越开始体力不支。 就连阮香禅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干多久。 还能活多久?这样值得吗? 如果不值得,是不是真的考虑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 毕竟手上还有400元,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肯定不会流浪街头了。 看得出,她在和自己妥协。 身体已经快将她整个人打垮了。 这正中陈经理下怀。 希望她走的越快越好。 每当蒙主管在陈经理耳边嘀咕“看来这次我们的目的达成了。” 边说边露出轻佻的笑容。 “我就不信制服不了这个丫头片子?识相一点就赶紧滚。”陈经理扶了扶厚厚的镜框,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露出了凶残的本相。 “好好折磨她,这样多痛快,哈哈…” 自从蒙主管告诉陈经理后,陈经理快速处决了阮香禅,不是开除她。 就是这样温水煮青蛙,慢慢折磨。 现在已经上瘾了。 对阮香禅的累和苦不闻不问,反而变本加厉。 一副残酷剥削者的嘴脸。 阮香禅的确已经被折磨的不轻。 她还在无畏地坚持,看上去很愚蠢。 没有反击,也没有退缩。 没有能力反击,也不想退缩。 几乎将自己逼上了悬崖。 但,阮香禅不是没有收获。 烧窑部有技术。 产品进窑温度800度。 出窑温度1400度。 中间相差600度,全靠操作人员的经验控制。 一旦温度正常,出来的产品全都是合格的。 要是600度不能保持恒温,在不同的窑身不能稳定温度,出来的产品就是裂开,就是爆了。 也就是说,产品烧的好不好,一半需要技术。 没有熟练的掌控窑温技术,就会前功尽弃,白费功夫。 这是阮香禅在操作当中,慢慢体悟出来的。 每当生胚入窑一个小时后,中间的窑温就要手动调整,先中火,小火,进入最后的大火。 这样产品才能烧的透,烧的实,并且不容易爆裂。 根据不同的产品,不同的形状,温度也会随时变动。 每一窑的窑温控制基本都是不同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 一点观察不到,经验不足,几乎所有的付出就白费了。 这是烧窑工收入高的原因。 这是全厂最累,最需要技术,风险最大的工种。 新老大姓陈名明,和陈经理一个姓,到底有没有特殊关系,阮香禅从来没有过问。 陈明多次劝告阮香禅,让她别干了。 要是万一有点差错,他也担不了这个责任。 言外之意,阮香禅并不明白。 她想的很眼前,干一天算一天。 只要一天干得动,她就要坚持下去,不打退堂鼓。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想多学习一个新的工序,就是给生胚上釉色。 入窑前生胚上的白白一层就是釉色。 本来一个土胚,出来的产品有红色,白色,绿色,甚至还有花纹的。 就是上了釉产生的化学反应。 她想多了解一些。 蒙主管时不时去烧窑部明察暗访,站的远远地。 目睹阮香禅累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乐坏了。 回到办公室,就在陈经理耳边犯嘀咕“你别说,这丫头后劲还真大,这么久了还没有被压垮。” “那就让她耗下去,看她能撑多久?”陈经理坚持自己的安排,一点不存在同情心。 “对,看她能支撑多久?我就不信她不会垮掉,垮掉的那一刻就是她离开工厂的时候到了。” 蒙主管的眼神,已经看上去比陈经理还要凶狠了。 她们都在希望阮香禅离开这里。 人性基本的怜悯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8章 大转机 身体累不如心累。 身体累,累不垮人。 心累,能耗干一个人的心血。 阮香禅的心血没有耗干,可是她的身体快耗干了。 身体已经被摧残的支离破碎了。 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一天。 速度在下降,免疫力下降,开始出现频发的感冒发烧。 就是这种情况,她还没有叫停。 老大陈明也急了,给了一个下马威“干不下去,就走吧!” 这是明摆着赶人走,不想让她干了。 可是她不是工厂的人事,陈经理也没有发话。 阮香禅就要坚持下去。 一日夜间,烧窑部没有停,里面进了半窑产品,是阮香禅白天没有干完的。 她必须加班晚上烧完。 第二天还另有任务,不能耽搁。 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天,她还在发烧,感冒,头晕,四肢无力,浑身酸软。 每摆满一个木板,对于她来讲,就是一种肉体的残酷折磨。 可就是这样,她还不能住手。 隐约中,她听见有人进了车间,有人说话。 但是她的任务没有完成,手上不能停,人进出和她无关。 她没有在意。 渐渐地,声音靠近,恍惚中她听见有人讲英语,她在大一考了英语四级,会简单的英语沟通。 听得懂一点。 不过那声音模糊,听的不是很清楚。 近了。 她看见了有两个人在晃动,是朝她这边走过来的。 这么晚了,还来车间干什么? 难道还有外国人? 阮香禅虽然累的无法承受,可是还是有了好奇心,很想看个究竟。 如她所愿,一男一女走到了她的跟前。 看着她在快速挑选产品,放架子。 果然是个外国男人,她靠近阮香禅的身边,竖起大拇指,很关心地问话“你累吗?” 阮香禅本想回答不累,可是身体不骗人,她已经瘦成小纸人了,不累就是假的。 她只好真诚地点头,算是回答。 “你干了多久?”对方又问了一句,还是用英语。 “差不多10天了。”阮香禅用英语回答,流利,而且没有一点地方口音。 她的英语口语在大学里次次都是第一。 每次学校举办英语角,她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可惜呆在这火热的烧窑部,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那是一个白人,个子高大,有络腮胡子,虽然是夜晚,她还是看的清楚。 那是一张分明有别于亚洲人的脸庞,一看就准。 他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客户? 阮香禅在大脑里先发出了疑问。 “你会讲英文?”女人见状,就上前一步,问话。 阮香禅扭头一看,是顾总。 这张脸,无论到哪里她都不会看错。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但是很干净的脸。 顾总看上去比继母暖冰要年轻多了,还没有到60岁。 不过肯定不是一个年轻人,她的额头有皱纹,头发也有一些花白。 应该在40,50岁吧。 阮香禅在心里估计着。 她很想说“顾总,你不记得我了?” 可是对方问的是英文,出于礼貌,她必须要用英文去回复。 还不能让顾客知道,她是认识顾总的,她觉得要是知道了,顾总一定会没有面子。 毕竟这么重的活,要是顾总安排的,这不是属于压榨员工吗? 她看了顾总好几次,确定没有走眼看错人,用英文回答“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应聘公司的销售?”顾总的话刚落,仿佛想起了什么,忙问“你是不是前些日子我面试的那个小女孩?” 这一次,她是用中文反问的。 “你好,顾总,是我,阮香禅,我已经在车间里呆了快两个月了。”阮香禅说了实话。 干完今晚,刚好两个月。 一天也不差。 “很抱歉,我长期出差,没有来得及给你安排好,这样你明天就去做销售。”顾总像是想起了一切,还有她的承诺。 眼前被她再次欣赏的阮香禅,一口流利的英文,不能再错过了。 顾总就这样当机立断给了结果。 美好,来的太快,她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地看着顾总和那个客户。 顾总又和客户说了几句英文,大概就是解释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是做销售的,结果被自己拖延了。 而且多次在客户面前高度赞扬了阮香禅。 她听在心里,终于还是醒悟过来,生命的转机就要来了。 “阮,恭喜你,以后我们合作愉快,我叫本,西班牙人。”客户伸出手,诚意满满。 刚认识一面,就要开始合作,接下来要用英语交流,离开这糟心的地方,去到一个更好的环境,大学的国际贸易专业就要派上用场了。 阮香禅还是不相信这一切好处来的这么快,这么迅速。 顾总再三交代,明天一大早去办公室找她,就在写字楼的二楼,千真万确,她才彻底放心了。 那一晚,她干了通宵。 将手头上的工作做的一干二净,没有落下一点后腿。 第二天,按约定的上班时间,她去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碰见了蒙主管,蒙主管一改往常恶言恶语。 拉住阮香禅的手臂亲切地问“是要去二楼吗?” 阮香禅有点受宠若惊,这个人变脸也太快了,不过她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 经过陈经理的办公室,她正想主动和对方打招呼,没有想到陈经理发言了 “小阮,快去,顾总叫你去办公室,有啥吩咐的尽管叫我,我可是为你服务的。” 说完,陈经理还朝阮香禅做了一个鬼脸。 看着那一脸假惺惺的笑容,还有眼镜片里看不懂的阴深,阮香禅不适应这样的大变化。 进入向阳工厂,陈经理从头到尾是最讨厌自己的一个人。 她内心里敢肯定,频繁调换岗位,故意让她饱受折磨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阮香禅太小,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她根本猜不透。 也没有时间让她猜。 对方就站在眼前盯着自己,露出那吓人的笑容,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应付上去,草草离开。 “好的,谢谢陈经理。” 出于礼貌,阮香禅客气的回复。 就在陈经理手指的地方,顺着楼梯上楼了。 第19章 办公室里的嫉妒心 一进门,顾总早早等候。 她站起来迎接阮香禅,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脸歉意“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要是早一天,我也就早一点轻松了。” 这话一说,让阮香禅觉得所有的亏欠都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何德何能,得到这么大公司老总的厚爱? 她觉得顾总是高抬自己了。 不过,她还是换了一种自信的口气回答。 “顾总,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 她的反应并不慢,回答的也刚好是顾总欢喜的话语。 “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我相信你。”顾总说话简单,没有拐弯抹角,直入正题。 “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助手,订单越来越多,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大概知道,工厂的所有订单都是我一个人开发出来的。” 阮香禅真没有想到,顾总对自己寄予的期望如此大。 让她不免有些压力。 不过压力就是动力。 这也真是阮香禅愿意接受的。 “顾总,我不怕。” “小阮,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看人只有两个字,真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厚望。” 顾总道出了看上阮香禅的真实理由。 “这是我的人生信条。”阮香禅也向顾总展示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这一个星期,我先交接一些小客户给你,你先去联系,有什么不懂的就找我,一个星期后我就要出差,去国外了。” “没问题,谢谢顾总的机会。”阮香禅看上去胸有成竹。 可是,怎么样联系客户,用什么联系?说些什么样的话?如何介绍产品?还有她没有想到的一些问题? 全部一股脑地出现在阮香禅的脑海里。 她的内在其实是空白的。 不知道自信到底从哪里跳出来的? 就这样阮香禅一口答应了顾总,一定要干出成绩来。 阮香禅进入销售部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在全工厂传遍了。 刘部长和赵老大说要请阮香禅吃饭,为她洗尘,终于熬出头了。 温阿姨见人就说,阮香禅是她的干女儿,整天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 干活也不喊腰酸腿疼了。 只可惜,她要搬离温阿姨的宿舍,这让阮香禅恋恋不舍,温阿姨也哭的像个孩子,不愿意。 可是工厂的规定,凡是办公室人员,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宿舍。 这是不同于普通员工的待遇。 自然工资也完全不一样。 顾总给阮香禅的承诺,底薪加提成。 工资多少,全凭自己说了算。 想拿高工资,努力联系客户,拿到订单。 这让阮香禅更加来了斗志,她要赚钱,拼命赚钱,这是她来深城的目的之一。 顾总在办公室,陈经理看见阮香禅,就像看见上帝一般。 蒙主管更夸张,阮香禅进门,门早就打开了。 阮香禅出去,蒙主管就在门口早早地将门开着。 只要有阮香禅出现的地方,她就会早早地站在那里迎接。 就像阮香禅肚子里的蛔虫,更像一个跟屁虫。 这让阮香禅不说不是,说些什么也不是,左右为难。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装出来的。 一旦顾总不在了,出差了,可能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 全公司这一次的调动影响很大,办公室里也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我来这么久了,顾总也没有提我做销售,真是太偏心了。”这是办公室的小杜,杜娟。 一个大学毕业三年的女孩子。 已经在正阳公司干了足足三年文员了。 工资没有加,职位没有变,看得出,她有怨言和不满。 “你都没有希望了,我们更不能指望了,望眼欲穿,做白日梦吧!慢慢熬吧!”其中一个办公室小女生的劝慰声。 在她们的旁边,就坐着阮香禅。 她被顾总安排到了办公室里,和大家坐在一起,中间的位置。 有自己的电脑,打印机,各种配置是最全的。 本来关系就很复杂的办公环境,一下子更加人声杂乱。 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蒙主管就坐在阮香禅的前面,她的一举一动可以被阮香禅看的一清二楚。 这让她心里根本无法接受。 这不明摆着让一个新来的监督自己吗? 凭什么她有这个资格?她算老几?大学没毕业,一张文凭都没有。 要长相没长相。 要工作经验没有经验。 她不就是一个小白吗? 顾总的安排,让蒙主管加深了对阮香禅的仇恨。 虽然表面上她变了,变的看上去对阮香禅无微不至地关照。 可是她的内心,更加黑暗了。 她目光看向前方,那正是陈经理的办公室。 恰好,对面陈经理的黑眼眶也正目视蒙主管。 四目相吸,就像一场好戏上场的苗头。 阮香禅的第一封邮件,是在顾总的指导下,发给了10个小客户。 向对方介绍自己,并同时将邮件抄送给了顾总。 在等待顾客的回复之前,她要了解公司的定价。 价格表顾总给了一份,上面有详细固定的价格,按数量不同价格也不同。 她只需要熟读,最好背下来这些价格,就基本过关了。 空余时间,还要对公司的产品目录,企业文化,生产能力有一些基本掌握。 顾总交代,只有这样才能有底气和客户谈下去。 短时间里,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 需要掌握的产品知识也铺天盖地一样。 说实话,在顾总出差之前,能独立成为一个销售,和顾客顺利的邮件往来。 想想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是在阮香禅的内心,她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顾总给予的这个好机会。 别人吃饭时间,她就躲在办公室一个人背诵价格表。 别人还在睡觉,她就起床熟记产品目录。 等同事在办公室聊天的功夫,阮香禅会悄悄地去到车间,到处观察。 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一个星期时间很长,其实也很短。 就在顾总要出国前,一万个不放心的时候。 她已经记下了所有产品的价格表。 随口就能说出工厂全部产品型号,规格,颜色。 不光如此,她还了解到每个产品的包装箱数,体积,重量。 这让顾总大为吃惊。 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第20章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本来她是渴望有人跟进一些小客户,这样可以缓解她的工作压力。 而她只需要专注在大客户上。 毕竟公司的大客户占订单的70%,只要这些大客户在,工厂就能正常运转。 可是小客户也不能丢,那也是市场份额。 这几天和阮香禅相处下来,顾总很震撼。 在她的职业生涯当中,很少有像阮香禅一样,用心和专注的工作态度。 办公室的大学本科生不少,但是能看上的一个也没有。 不是不能吃苦。 就是混日子不用心。 客户就是上帝。 无论大小客户,她都是高度敬业的精神。 可是这一群本科生,差的远。 出国前的那一天,顾总将陈经理和阮香禅二人叫进了办公室。 语重心长地对陈经理说“姨妈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将她培养出来,分担我的工作压力,这些年的出差,东奔西跑,太累了。” 陈经理扶了扶眼睛,就跑到顾总的身后,轻轻地捶打她的两个厚厚的肩膀,道 “姨妈,您为了我们这个家操碎了心,放心,我一定帮您培养出来,不辜负您的厚望。” “有你这句话,姨妈就放心了,姨妈不懂管理,更不懂生产,可是销售是我的强项,你们只要好好干,订单肯定源源不断的。” “那是,姨妈,阮香禅是个好人才,她一定会干出成绩的。”陈经理说完这些话,眼睛看向了阮香禅,那是一双笑眯眯地双眼。 可是阮香禅不敢直视过去,她还不适应陈经理突如其来的改变。 还不知道会不会变回去,心中没有把握。 阮香禅低头,不语。 “那就好,我要走了,这一次估计得好几个月,订单一定要按时交货,满足客户需要。”顾总再三交代。 “姨妈,你的话就是军令,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你走了,向阳公司我顶着。”陈经理拍拍胸脯,义正言辞,表达忠贞的决心。 “阮香禅,跟着陈经理好好干。”顾总走之前,最后的交代。 这个工厂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除了拿回订单,什么都不管。 老总的称谓,听起来很不合适。 阮香禅手上拿着客户,价格表,产品目录,背上了沉重的责任,她毫不犹豫“顾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的陈经理,桌面下的双手握紧成了拳头,每根关节都在吱呀着想。 可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容背后,却是另一张嘴脸。 顾总前脚走,陈经理就离开了工厂。 蒙主管开车,黑色奔驰530,两个人很快消失在工厂马路尽头。 没有多久,柳厂长也走了,把公司的货车开出去了,说是出去拉货。 奔驰兜了几个圈,又穿过了两个红绿灯,来到了深城一个高档小区—碧龙湾小区。 停住了。 几个人一行上了楼,去到了陈经理的家。 家里豪华,宽敞,在观赏墙的一侧,摆了不少做工精致的陶瓷饰品,看上去很美。 “让陈凯也过来。”陈经理刚换完鞋,就吩咐道。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蒙主管听话照做,很快关上门,二人上了电梯二楼,来到了会客厅。 二楼是宽大的接待厅。 陈经理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没多久,柳厂长也回来了。 很快,陈凯也开着宝马550到了碧龙湾,上了大姐家的二楼。 四个人围成了一桌,开始了秘密商讨。 “客户拿不到,我们很被动,工厂是我们辛苦创立的,所有的管理是我们在运作的,凭什么她就要控制80%的股份?”这是柳厂长的质问,看得出,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经很久了。 “对,一年到头我们拿到手的总是零头,她倒好,让我们吃骨头,她吃肉,这一点也不公平。”陈凯更恼火,好像一提顾总,就头皮疼。 恨不得早点分开算了。 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太没有骨气了。 “关键是客户全在她的手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客户不可能跳过她和我们合作。”柳厂长双手一摊,指出问题所在。 “我记得你之前建议杜娟做销售,被她无情地拒绝了,没有想到一个乞丐,竟然爬到我们头上了?”陈经理咬牙切齿,说到阮香禅就气的眉毛直竖,脸颊通红。 “杜娟985本科毕业,人聪明伶俐,头脑反应快,哪一点不能做销售了?人家英语还八级呢!”柳厂长愤愤不平,一脸对顾总的不满。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个阮香禅能力强,要是她们两个联手,就把我们全都控制了,想翻身那是不可能的,以后我们可能连骨头都啃不到了。”陈经理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看办法不是没有。”弟弟陈凯托着腮帮子,出谋划策。 “快说说,什么办法?”柳厂长急性子,催促。 陈凯眼睛珠子转的厉害,将三个人的头拉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般 “第一个办法,让杜娟靠近她,拉好关系,我们唱黑脸。” 陈凯停顿片刻。 “第二个办法,等杜娟事成后,给她扣黑帽子。” “那怎么个扣法?”陈经理追问,看上去对这个方法很感兴趣。 陈凯就在几个人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好主意,我支持。”蒙主管听完,直接给了定论。 她是陈经理的铁杆闺蜜,无论陈经理做什么,她都支持。 柳厂长更不用说了,他早就希望自己坐上老总的位置。 奋斗这么多年,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到头来只能分20的股份,她是不甘心的。 这个工厂要是没有他,顾总就算多么厉害,也没有用。 毕竟没有了生产,一切都是白搭的。 她也试图和顾总提过几次,关于增加股份的事情,认为自己太吃亏了。 可是顾总不同意他的意见,最终还是失败告终。 这件事在柳厂长和陈经理心里,就像一道过不去的坎。 造反的心理早就埋下了。 虽然是姨妈,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亲情是廉价的。 四个人最终达成了秘密协议,似乎制作了一套完整的阴谋。 第21章 办公室里唯一的“好友” 阮香禅联系的第一个客户,就是那天晚上和顾总在一起的本。 他已经回去了西班牙,发来了第一个小订单。 这对于毫无经验的阮香禅,无疑是捡到了金元宝。 她太兴奋了,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就在办公室一个人高声欢呼起来。 “我拿到订单了,太好了。” “一个小订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顾总在背后罩着?有本事靠自己?”蒙主管一听,嘲讽的话就出头了。 她就是等这一天,等的都没有耐心了。 挖苦阮香禅,仿佛也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阮香禅,谦虚一点,别自以为是。”陈经理在自己的办公室听到外面的声音,给了阮香禅当头一棒。 “大学没毕业,连个文凭都没有,一点也不配。”这是其中一个文员,也想当销售,眼红了好久的莉莉。 这时,杜娟静静地走到了阮香禅的身边,摸摸她的头,又抓住她的头,很正义感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支持你。” “你装什么好人?眼红了吧!”蒙主管更来劲儿了,看见杜娟出马,立马跳起来了。 一群人,只有杜娟一个人,站在阮香禅这一边。 她拉住杜娟的手,郑重地说了一声感谢。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好人的。 杜娟就是这样的人。 在她心里最脆弱的时候,杜娟走进了阮香禅的世界。 为了庆祝阮香禅拿到第一个订单,杜娟还自掏腰包,请她出去吃了一顿饭。 两个人聊了很多,也很投入。 在关系复杂,几乎难以立足的办公室圈层中,杜娟就这样成了阮香禅唯一的好友。 本的订单,有库存货,而且数量不多,一天就包装发货了。 国际物流也是顾总指定的公司。 一路绿灯,就完成了。 这让阮香禅收获不小,没有想到国际贸易是这么简单。 她尝到了甜头,干的更加热火朝天。 还发誓要大干一场,多挣钱才是硬道理。 * 向小丫发来信息,说要见一面,尽快。 阮香禅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她很迫不及待。 她要问小丫,为什么来了深城?一待就是这么久? 心中要问的话很多,她也有很多话要说。 就找陈经理想请半天假,要去见好友。 陈经理自然不同意,说“你这是搞特殊?本来就很特殊了,让这些办公室的人怎么看?” 其实阮香禅知道,办公室有人也请假的,一般都会批准。 没事谁会请假?谁会天天请假? 这不是有事吗? 见不到小丫,阮香禅心里不开心,就表现在脸上,被旁边的杜娟发现了。 “小禅姐,别生气,陈经理肯定担心你影响了工作。”杜娟一边安慰阮香禅,一边也没有说陈经理的坏话。 “不会影响的,我都安排好了。”阮香禅认真解释。 “那我去帮你说情。” “你肯定也不行,她就是那样的人。”阮香禅才不相信,杜娟能够说服陈经理。 “没事,我试试,说不定行呢!?” 阮香禅说不过杜娟,就点头同意了。 很快,杜娟就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双手拍好,在阮香禅的耳边说“陈经理点头同意了。” “真的?” “是真的,陈经理说,她是愿意让你去的,就是担心你工作受到了影响。” 杜娟眨巴着双眼,老实又虔诚的表现。 “不会的,放心。” “要是担心影响工作,我可以帮你,我可是你的好朋友。”杜娟再次提醒。 阮香禅想起的确有一个客户,正在制作样品,还需要在样品上面贴花。 “那好,我有一个客户需要样品上贴花,我把信息发给你。” “那太好了,我一定完成。”杜娟也很高兴,乐意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并拿到了阮香禅这个客户的资料和贴花图案。 小丫发来了定位,让阮香禅按定位去找她。 从工厂出去,就是打车也需要半个小时。 阮香禅舍不得花钱,决定坐公交车。 说实话,这还是她来深城第一次坐车,不太习惯。 上了公交车,只需要2元,她没有零钱,给了10元。 心里很懊悔,多花了8元,还抱怨了自己半天。 8元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阮香禅,就像是8000元。 她虽然不贪财,也不爱钱如命,但是没有钱的日子,那种苦她受过。 那是没有尊严的一种生活。 她再也不想经历。 对于钱,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节约。 一分钱当成两分钱用。 但是对于朋友,她很大方,从不吝啬。 只在自己身上省。 按小丫给的导航,很快就下了公交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看上去,住的都是有钱人,进出也是豪车。 这让阮香禅更加好奇,想知道小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小丫平时喜欢吃的一些零食,随手买了一箱牛奶。 实在想不到再买些什么了。 她提着礼物,面对这么大的小区,不知道如何找到小丫所指的地方。 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打过去。 “小禅,想死你了,我在这里。”向小丫的声音从远处传进了阮香禅的耳膜。 她四周观望,才发现小丫就在前方不远处招手。 “小丫,我来了。”阮香禅与阔别已久的同学碰见,别提有多高兴。 两人一碰头,就相互拥抱,久久不能松开。 “为什么不联系我?”小丫幸福地责怪。 “没脸见人,不过这心里是很想的。”阮香禅一边打趣,一边实话实说。 “走,回家聊。” “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阮香禅懵了,小丫有家了? “回家说吧!” 小丫拉住阮香禅的手,两人肩并肩回到了小丫的家里。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大房子。 一进门,阮香禅就被家里的金碧辉煌给震撼了。 这哪里是家?这分明就是豪宅,有钱人待的地方吗? 在她的记忆里,家就是湖西普通人家的房子,简简单单,砖瓦结构。 再简单不过的客厅卧室,就算是家了。 比如前继母暖冰的小房子,那就是家。 爸爸学校分的单元楼,那也是家。 可是,眼前的庞然大物,光一个客厅就比自己家还要大,这该是多大的家? 阮香禅直言太有钱,追问向小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对方回答,就从里屋出来了一个男人。 第22章 爱情不能买别墅,嫁人结完婚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谁,谁呀?”对方说话有些结巴,伴随着声音,他已经走到了阮香禅的身边。 男人腿上有残疾,一只腿长,一只腿短。 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是歪斜的。 阮香禅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死死的,不灵活。 “您好。”阮香禅出于礼貌,主动回礼了。 不管是谁,进了别人家的门,就要尊重别人。 “你,你,你哪位?小丫,小丫的朋,朋友?”男人还在问,结巴很严重。 “是的,我叫阮香禅,我们是初高中同学。”阮香禅站起身,眼睛看着男人,彬彬有礼。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人,她从不敢怠慢。 “你坐下,站起来干什么?”向小丫没好气,拉住阮香禅往下拽,示意她坐下来。 她的眼神根本没有放在男人身上,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我,我是,是小丫,小丫的男人,男人,我叫吴大运。”说完,男人伸出手,要和阮香禅握手。 阮香禅迅速伸出手,和男人握在一起。 可是当看着眼前的这个残疾男人,一瞬间她的内心就像决堤的海。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来。 她扭转头,擦去了泪水,不想让吴大运发现。 她是替向小丫不值。 虽然她没有贬低残疾人的意思,更没有看不起眼前这个看上去知道人情世故的男人。 可是,向小丫找这样的男人,对于阮香禅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她不知道小丫真的接受吗? 至少她现在是不能接受的。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里不是太富裕,但是也不穷。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找一个残疾人? 难道就找不到健康人了吗? 毕竟两个人已经几年没有联系了,中间也许发生了很多事。 阮香禅还是不能理解。 她和小丫的沟通陷入了尴尬。 等男人离开后,小丫憋不住了 “是的,我就是想钱,等有钱了我自己就可以创业了。” “那你也不能通过这种途径弄钱吧!你爱他吗?他爱你吗?”阮香禅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不懂爱情。 但是单凭她的直觉,就能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 “爱?爱买不来面包,别墅,我现在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只要结婚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到时候做什么都好说。” 向小丫呆滞的眼神环顾四周,就像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运行。 她是得意的。 “小丫,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你离开他还是来得及的。”阮香禅不想看见自己的好友就这样葬送在金钱的坟墓里。 “你来就是劝我这些的?那你走吧!”向小丫不听阮香禅的劝告。 她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被钱养大的。 知道钱的重要性。 更知道钱多的好处。 “小丫,你问问自心?这段婚姻是不是你想要的?难道靠自己的双手不能赚钱吗?”阮香禅试图想把小丫拉回正常的思考范围。 在她的眼里,小丫已经走偏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我上个月1600元,这个月有订单,应该会多一些。”阮香禅老老实实地回答。 “1600元?一年还不到2万?等到凑齐创业的钱我头发都白了?”向小丫双手叉腰,和阮香禅摆理。 “工资肯定会一年比一年多的,我们还这么年轻急什么?” “小禅,你不急我急,我们已经不年轻了,好几个同学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没有时间了。”向小丫的态度看上去很坚决。 无论阮香禅怎么劝,都有点劝不住的架势。 “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打算?”干脆向小丫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阮香禅。 “我在一家工厂打工,刚做销售,很喜欢。”阮香禅说到现在的处境时,内心是喜悦的。 她下定决心好好干一场,不辜负顾总的期望。 也不辜负对自己的要求。 “等有资本了,还是自己出来干,打工不是长远的。”向小丫一心就想创业,脑袋钻进大老板的温床里去了。 “我到没有想到自己出来干,还是努力打工赚钱吧!”阮香禅目前想的就这么多。 创业对于她那是遥远的事情,不可能实现。 “你一定要有远见,打工太被动了,人活着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向小丫还在鼓动她。 可这已经超出了阮香禅的思考范围。 她是真的没有想那么远。 刚刚才脱离饥寒交迫,怎么可能一口吃个大胖子。 她想也不敢想。 阮香禅还是坚守自己的看法,被向小丫骂的不停。 说她没有理想和追求,人活着就是要折腾。 折腾出来的就是人生赢家。 偶尔,阮香禅也会认同对方的观点。 觉得打工终究不会很稳定,而且肯定没有大出息。 但是她很快又泯灭了这个念头。 脚踏实地才能走下去,这是她最后的总结。 两个好友许久不见,没有想到聊天很不愉快。 阮香禅不支持向小丫的做法。 向小丫又觉得阮香禅胆子小,没有梦想。 最终草草结束了对话。 离开的时候,向小丫还强调“这个婚我一定接了,拿到钱就离婚。” 阮香禅气的撒腿就跑,不想听下去。 带着难以接受的心情,她回到了工厂,继续上班。 杜娟刚刚从陈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喜笑颜开。 看见阮香禅走进办公室,笑容顿时减半,收敛了不少。 等阮香禅走近后,她的脸色已经回到了正常状态,给人的感觉那么安静和和蔼。 看不出刚刚遇上了兴奋的事情,笑的前仰后翻的。 阮香禅低头走路,很急,心没放在小丫身上,完全没注意杜娟脸色的变化。 “小禅,样品出窑了,非常完美,我给客户发了邮件,也抄送给你了,一切都安排妥当,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杜娟汇报工作,态度诚恳,对阮香禅尊重。 “那太好了,小娟,我信任你。” “小禅,干脆你当我师父好了,你这么优秀,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杜娟嘟着小嘴,用哀求的声音套近乎似的。 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 第23章 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我可不敢当,自己还是个半瓶子呢!那不行。”一口被阮香禅拒绝了。 “反正我就想跟着你一起学,总有一天你会收我这个徒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杜娟粘上阮香禅了。 阮香禅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双方的交流就这样因为进入工作状态也沉默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客户需要回复的邮件不少。 准备新的样品,发来的新订单,还有好几份报价,新客户开发的邮件增多。 一夜之间,她的工作增倍。 不过,她喜欢忙碌。 只要有事情做,有客人回复,她就很激动。 顾总偶尔来一封邮件,询问她的工作进度,提供一些报价指导。 看得出,阮香禅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可以独立接待客人,完成一个订单了。 这超出了顾总的期望。 她再次给了阮香禅一批过去的老客户,很多都多年没有下过订单了。 她希望阮香禅通过邮件往来,或者电话沟通,能让客户起死复生。 阮香禅的工作量随着客户的增加也越来越多。 每一天,办公室里的电话,她最多。 工作的时间也最长。 时间一长,陈经理就故意找茬“你要是没有能力,就别都往自己身上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说这话的时候,还带有恐吓的眼神。 说实话,阮香禅一个人的确应付几十个客户,已经开始吃力了。 光回复邮件,从早到晚就弄不完。 还要去车间里查看货物,看样品,交代细节,都很耽误时间。 可是怎么办呢? 那也只能硬扛着。 她哪敢对不起顾总? “我可以。”阮香禅却不服输,不想在陈经理面前低头被埋汰。 “干不好,出点差错最后卷被子走人。”陈经理不给一点面子。 就是坐了办公室,口气还是那么强硬,态度恶劣。 阮香禅以为陈经理会多少改变一些。 没有想到顾总在的时候,装的那么友好。 刚离开,就变卦了,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 可是,人家还是顾总的外甥女,自己算什么呢? 陈经理的话,句句让她不舒服,但是她只能忍着。 好像在办公室,和在车间的待遇还是一样的。 干不好随时被开除。 有时候,阮香禅也会再次思考向小丫的话。 打工也不是长久的,还是自己创业好。 这才是真理呀! 可是没多久,她又开始埋头苦干。 杜娟总爱替阮香禅打抱不平,伸冤。 “陈经理的要求很严格,真的要是干不好,你会被开除的,小禅,还是让我帮你吧,我的时间大把。” 陈经理批评完,杜娟就会来到阮香禅的身边,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口口声声承诺,一定能做好,不会给她添麻烦。 无论任何时候,丝毫不提陈经理的半过错,尤其语言上对阮香禅的攻击。 单纯的阮香禅,没有觉察。 时间久了,忙的不可开交时。 就会松口,答应杜娟的提议。 让杜娟去车间负责样品的追踪,还有订单的出货标签检查。 最初,和车间打交道的订单问题,阮香禅大部分都交给了杜娟。 时间一长,杜娟就在阮香禅面前哭哭戚戚。 说车间的人不好配合。 阮香禅就去找陈经理,问“陈经理,客户是上帝,为什么车间不配合?” “你别乱说话,哪一个客户没有配合?”陈经理大发雷霆,拍起了桌子。 手指着杜娟,眼神却盯着阮香禅。 杜娟低头,就像一个骂的委屈的孩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阮香禅想替杜娟说两句话,看不得自己的好友被同事欺负了。 “本的新订单,说好一个星期交货的,现在已经过去10天了,货还在烧窑,杜娟去问了两句,车间主任爱理不理的,怎么给客人交代?”阮香禅被客人催的要冒烟了。 就将实情摊在陈经理面前。 这个时候柳厂长也来了。 柳厂长就开口了,不快不慢的语调,就像要说公正话,不偏袒任何一方 “三天前,就告诉杜娟了,这批货出现质量问题,需要拖延几天,杜娟不信,坚持出窑的就是好质量,要是有错,还是我的错。”柳厂长的话,听上去很大度,承担了全部责任。 “杜娟,看来你的沟通有问题。”陈经理这个时候,眼神已经转移到了杜娟的身上。 不过,透过黑眼眶,看得出,那一双灰溜溜的眼珠不停地眨巴。 就像天上的星星,很神秘。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沟通不行,但是我的销售能力是很好的。”杜娟说完,头更低了。 “我看这样,小禅呢,的确太忙了,不帮忙她太对不起人了,可是杜娟不如小禅的车间经验多,小禅毕竟在里面呆过,多少懂一些,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合不合适?” 柳厂长见缝插针似的,赶忙接上了话题。 还当起了好心的好事佬。 “你一个大厂长,有话就直说,你这不是想帮阮香禅吧?你们什么关系?”陈经理顺利地将柳厂长推到了阮香禅一边,故意让阮香禅意识到柳厂长的好。 陈经理的反应很快。 阮香禅还真以为柳厂长在帮自己。 “没事,柳厂长,这不是你的错。”她还替柳厂长开脱了。 “你闭嘴,阮香禅。”陈经理大吼。 在陈经理的怒火中,氛围有些紧张,无人说话。 “柳厂长,说。” “我的想法,让杜娟和小禅换一下,小禅多呆车间,这不就解决问题了?”柳厂长说话不果断,有些吞吞吐吐,好像被陈经理吓坏了。 缩头缩脑的样子。 “小禅,我愿意,车间里我不熟悉,那些人对我不好,要不我们换换吧!你肯定比我厉害。”杜娟跟随柳厂长,添盐加醋,激将阮香禅。 “这?我?”阮香禅一时语塞。 她很想说,算了杜娟,让我一个人来做吧! 不麻烦你了。 订单和车间都我一个人来,我可以应付的,累点没有关系。 “既然杜娟说了,就这么定了。”陈经理果断地决定下来。 根本不听阮香禅的建议,更没有打算追问她有什么想法。 她对阮香禅的尊重,是做给顾总看的。 对她的不尊重,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我,我?”阮香禅想解释清楚,她可以一个人做。 谁也不麻烦。 第24章 不要保留你的致胜法宝,全部说出来吧! 可是杜娟拉住阮香禅的手“小禅,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相信我。” 是呀,信任。 对杜娟的信任,是阮香禅说出来的话。 她没有不信任杜娟。 就是觉得将自己手上的客户转移给杜娟,她不想。 “怎么了,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杜娟再一次将朋友搬到了桌面上。 “没有,那行吧!”阮香禅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不过她有条件,只转移了5个客户。 并且每一次回复客户邮件,必须抄送给她,让她过目。 这样是为了好给顾总汇报。 顾总也有要求,一个星期要汇报一次工作。 每个客户的订单完成进度,报价的跟进情况,样品的出样效果。 这些顾总都是要过目的,只不过人不在身边,都是通过邮件完成的。 5个客户,对于杜娟来讲,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哪怕一个客人到手,就多了一点希望。 这是陈经理告诉她的,别放弃,一点一点来。 迟早有一天,全部客户都在手上。 到那时…… 杜娟一想到自己的理想很快就要实现了,她才不管阮香禅的未来死活。 她只知道,柳厂长和陈经理亲口承诺,他们喝粥,一定要给自己分一羹的。 在杜娟的提议,陈经理的要求下。 阮香禅和杜娟的办公桌干脆连在了一起。 两个人几乎干的是同一个工作。 都在销售战线上拼搏。 只是顾总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已经出差去国外了,国内的真实情况,她知道一些,但不多。 阮香禅要是正在发邮件,突然会接到柳厂长的电话,让她赶紧去车间。 她在忙乱中,没有关电脑,写给客户的邮件停留在一半。 就去了车间,杜娟快速坐在她的位子上,将客户的信息看的一清二楚。 等她从车间里回来,杜娟又在忙自己的事情。 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在她自己的抽屉里,已经将客户信息全部抄下来了。 很快,她完成了邮件。 正准备关电脑下班。 身边的杜娟突然来了一句“小禅,现在市场流行裂纹釉色吗?” 这话一出口,阮香禅猛然一惊。 杜娟怎么会问裂纹釉? 公司目前并没有生产这种类型的产品,甚至连样品也没有?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 阮香禅盯着电脑屏幕,想起离开办公室时的场景。 瞬间就醒悟了。 一定是杜娟偷看了。 她要做什么? “小禅,你别多想呀!我那天去试验室看见有一瓶裂纹釉。”杜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走漏了风声,赶紧替自己打圆场。 实验室有没有? 阮香禅并不清楚。 但是她不得不联想到了电脑里的信息被偷看了。 “市场变化大,今天裂纹,明天贴花纸,不同的客户需求不同,西班牙人喜欢贴花,意大利客户喜欢纯黑色,你说?”阮香禅想了想,绕了一个圈子回答了对方。 “那也是,市场是变化的。”杜娟迎合。 看得出,她有些心虚,眼睛转的不老实。 这些都被阮香禅看在眼里。 她不动声色。 “杜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好好干。” “嗯,一定。”杜娟卖力的点头。 阮香禅的这番话,看上去已经打消了对方的顾忌和担心。 而她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其实在静观其变。 她还不清楚杜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敢轻举妄动。 * 母亲王兰花的电话又来了。 拿起电话对方就是一顿骂“养你这么大,你这个没良心的,一点钱也不给。” “上个月才转给你的,怎么叫不给?”阮香禅对母亲这种张口就乱讲话的行为,感到很气愤。 “除了钱,你还能给什么?再说你就给那么一点?不够花。”王兰花的口气大了。 女儿每个月给的600元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了。 她还在加码。 “我现在打工,又不是在你身边,除了给钱还能怎么样?”阮香禅也无语。 要是真留在母亲的身边,早就被赶出来了。 “800,这个月开始你要给800,你已经出去这么久了,不可能没有涨工资?”王兰花提高了要求。 每个月要给她寄800元。 一份不能少。 阮香禅知道,不能讨价还价。 面对母亲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满足她的欲望。 再说,现在工资也高了,每个月多给200元,还是有能力的。 把给母亲的钱除外,留下的她就存在了银行,自己省吃俭用。 * 杜娟整日呆在办公室,哪儿也不去。 对着电脑屏幕,天天研究客户资料。 将不同的客户按价格,产品分类。 列为一等,二等,三等客户。 手上捏着这些客户名单,缠着阮香禅,让她给传授经验。 杜娟心里清楚,在外贸这一块,阮香禅是专业对口的,有基础。 又是顾总亲手教出来的,有不少顾总的私人小诀窍。 让客户的忠诚度加深,顾总最有经验。 她是个老外贸人,干了一辈子出口生意,和外国人打了一辈子交道。 阮香禅是顾总的徒弟,肯定她也有很多致胜法宝。 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客户已经翻单,新客户也在陆续下单了。 就连顾总夸奖阮香禅的声音都传到陈经理耳朵里去了。 要是再不做出一点成绩,怎么给陈经理和柳厂长交代? 杜娟心里着急。 阮香禅还以为杜娟上心了。 想好好干一番成绩,在外贸销售这一块有所突破,有所追求。 自然心里是高兴的。 就手把手,口传口,讲起自己的经验。 “你说本,这个西班牙人,不能和他谈产品,他的公司大,生意多,多关系他的身体,让他注意休息,重大节日随货可以送一些中国特色的小礼物,用这些细节去打动他。” 阮香禅说起这些事情,自己内心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她知道,要想抓住客户,首先就要抓住客户的弱点。 客户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果能够发现,满足他,订单自然会有。 当然产品质量确保是合格标准的。 出货也是准时的。 “小禅姐,你太有心了,我还真没有想到,你说说其他客户吧!全说一遍,我都想听。”杜娟听的入迷,想让阮香禅全盘托出。 最好一字不漏地把战果都分享了。 第25章 黑夜,删除所有客户的书面资料 阮香禅就一边讲,杜娟的眼睛盯着客户名单,望眼欲穿的神态。 仿佛要通过眼神将所有客户铭记在心。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被阮香禅再次发现了。 无形中,她的内心咯噔,跳了几次。 有种不祥的预感弥漫着她的头脑。 杜娟到底要干什么? 那双老鹰一样的双眼,单单只发生在客户名单上? 不会是…… 阮香禅试图说服自己,她是好朋友,所做的一切都在给予帮助。 不应该有二心,怀疑。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不对劲儿。 谈到客户资料,就来了兴趣。 追踪货物,查样品,看质量,这些也很重要的关节,她漠不关心。 她到底要做什么? 阮香禅不得不起了戒备心。 但她清楚,不能表露出来。 一旦被发现,可能会马上扫地出门,想起陈经理那双凶残的眼睛,她忍了下去。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改天再说吧!”阮香禅拍拍杜娟的肩膀,让她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继续吧!”杜娟不想中断了这大好机会。 再说,她的时间有限。 那一碗羹是要付出的。 “你听,我的喉咙都发痒,说不出话了。”阮香禅指着喉咙,故意干咳了几声,压低了嗓音。 “对不起,那就下次吧!”杜娟止住了暂时的贪婪,听出阮香禅声音的沙哑,看上是去有些过意不去。 阮香禅快速合上客户资料,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小禅,那客户资料可以借给我看看吗?就一眼。”杜娟央求,很认真。 “会给你看的,放心,先让我休息一会吧!”阮香禅婉言拒绝了。 她回头看了杜娟一眼,杜娟的眼睛还停留在对抽屉缝的扫描中。 阮香禅意识到已经不对了。 抽屉里的客户资料也不安全了。 她埋头写邮件,不再和杜娟对话。 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被她支开了。 不是自己喉咙说不出话,就是很忙,不给杜娟一点深入了解更多客户的机会。 * 等办公室的人都下班了。 漆黑的夜空。 只剩下她一人。 阮香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想起这些天杜娟的行为,种种迹象表明她带有目的性。 是故意接近她的。 她为什么这样做? 难道是陈经理为了开除自己? 想开除自己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 阮香禅想起顾总说过“记住,除了你,客户资料任何人都不能看。” 顾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坐立难安,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好打开电脑,又思考半天后,决定给顾总发了一封邮件。 将自己对杜娟的想法真实地表达了出来。 邮件发出去后,她很谨慎,果断地给删除了。 又打开抽屉里的客户资料,觉得放在办公室是很不安全的。 这些客户资料本来电脑里都有备份。 她拿出资料,放在手上沉甸甸的,片刻也没有多想。 就放进了碎纸机。 随着机器运转,一个个客户资料就成了碎片。 一份保密的办公文件瞬间成了没用的东西。 她心里一阵揪心的痛。 这是她花了多少日夜,辛苦做出来的表格,如今就成了一堆废纸。 为了不留一点痕迹,又将碎片打包,扔进了办公室外面的大垃圾桶。 翻开最上面一层,硬塞进了最底部。 这才放心了,关上办公室的灯,静悄悄地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一个晚上没有睡着。 总在东想西想。 也想不出来什么名堂。 不多久。 阮香禅成功地接到了一个老客户的返单。 来自南非的杰克先生,一个老头,个性古怪。 价格压的低,产品质量要求高。 6000只马克杯,价值30万,毛利润8万元。 消息传到柳厂长的嘴里,他第一个就没好气“这个客户我晓得,质量要求高,不好办。” “柳厂长,你的困难在哪里?”阮香禅想知道质量控制难到底是哪一步? 她在车间里待过,已经有了产品生产的经验。 “泥浆浓度不好调,出来的产品有黑点。”柳厂长讲的很专业。 奇怪,浓度和黑点有关系吗?阮香禅内心质问自己。 觉得柳厂长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你就按以前的浓度调,正常处理吧!”阮香禅知道,工厂能够做出客户满意的杯子,不存在泥浆调和难度。 并且,她也看了客户以前留下的几个库存货,都是全瓷的泥浆标准配方。 真正的难度不在成品,而在贴花纸。 那是一种变色花,需要在75度的水温下操作。 稳定高会变成红色,稳定低变成灰色,只有75度,贴在杯子上的图案才能红里透灰色,两种两色并存。 那是客户需要的效果。 从生胚到烧窑的全过程,都是工厂常规的全瓷土配方。 “小禅,这要是出事了,你可担全部责任?我可是有话在先的。”柳厂长挑明了。 做,可以,有问题,阮香禅负责。 不做最好,但是阮香禅好不容易接到的客户。 她就不明白了,以前已经生产过的产品,现在还没有必要讨论做与不做? 她觉得柳厂长想的太多了。 柳厂长不同意阮香禅的看法,认为她根本不管工厂车间的难题,做了销售,就狐假虎威,想骑在他的头上了。 两个人虽然没有吵架,但发生了不愉快。 好在陈经理不知道。 杜娟还替阮香禅说了好话。 “小禅,柳厂长也真是的,做个厂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点也不替我们着想。” “没事,杜娟,大家说清楚问题,方便配合。” “小禅姐,我觉得万一柳厂长还是不同意,你也别勉强,你觉得不好意思,让我和客人说吧,你相信我。”杜娟很快转移了话题。 又扯到客户身上。 她想和杰克直接联系? 阮香禅瞟了杜娟一眼,给了她一个笑,道“赶快忙你的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杜娟,也没有戳穿她。 不过,心里对她的警惕加深。 柳厂长最终妥协了,按阮香禅的思路,全瓷正常标准投入生产。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第26章 柳厂长的别有用心,故意栽赃 6000个马克杯,烧出来底部全部都有零星的小黑点,虽然不明显,但是肯定质量不达标。 “你看看,我早已经说了,你不听我的,这下闯祸了?”马克杯刚出炉,柳厂长就拉着阮香禅,给了一顿训。 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底部有小黑点,就是泥浆浓度不能达标,满足不了客户的要求。 阮香禅站在烧窑部,前后观察窑部的温度指向,查看操作单上记录的调温表。 又仔细检查过每一个杯子的色泽,敲击表面听声音。 她一切都明白了。 不是泥浆问题,是烧窑部没有控制好窑温,导致杯底出现的小气泡,经过低温后,变成了黑点。 其实就是小气点。 她认为这么简单的瑕疵,柳厂长不可能不清楚问题出在烧窑上。 就连烧窑部的员工也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可是柳厂长根本不怪罪下去。 而是将麻烦转嫁给了阮香禅。 “怎么样?你看看,车间的技术问题是很复杂的,你根本不懂,就擅自做主,好了,亏本了你赔。”柳厂长成了甩手掌柜,一股脑甩给了阮香禅。 杜娟站在一边煽风点火,摇着阮香禅的胳膊,吓的不轻“小婵姐,赶紧让我和客人解释吧,不然后面你真的扛不住的。” 杜娟坚持要客户资料,马上联系客户。 好呀,这是不是设计好的? 故意赶人呀? 然后客户转给杜娟? 想得美,没有得到顾总的指令,谁也不可能拿到客户。 谁也别想赶人? 阮香禅被夹在中间正左右为难时,突然醒悟了。 她很快在心里酝酿起来。 必须想尽办法应对才行。 客户不能给。 问题也不在自己这一边。 对,先和客人取得联系。 她将杜娟放在一边,大踏步去了办公室。 第一时间让顾客知道出了大事,和客户共同想办法面对。 “阮香禅,你进来。”一只脚还没有进门,就被陈经理的大叫震住了。 她没有多想,直接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顾总没在,正阳公司,她就是二把手。 一手遮天,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一句话的功夫,人可以进来,也可以随时出去。 做事心狠手辣,果断不留情面。 陈经理躺在转转椅上,转动着办公椅,眼睛看着天花板,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方生硬地吐出了一个字,冰冷。 “什么?”阮香禅不知道陈经理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更不知道对方要问什么,该怎么回答。 弱弱地反问。 “你这个人有病呀,让你来,不知道什么事?你装什么?”陈经理话匣子一开,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骂,一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陈经理,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阮香禅老实巴交地反问,她是认真的。 “你是不是要让公司亏掉?产品出现那么大的问题,你拿什么来承担?” 阮香禅明白了,话题又回到了柳厂长身上。 那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明眼人谁不知道? 那分明就是故意栽赃? “那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不是你的问题?你睁眼瞎?不懂装懂?不是你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陈经理抓住阮香禅的说话毛病,不给丝毫面子,简直要置她于死地般。 “我先和客户取得联系,如果客人接受的话,就解决了,如果客户不接受,我赔。”阮香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故意栽赃也要给自己时间缓冲。 小黑点幸好发生在底部,况且底部还要贴花纸,她也实验过了。 贴上花纸后,基本就看不清楚了。 但是这个黑点问题,必须诚实地和客人讲清楚。 “客户如果不接受,你今天卷着铺盖走人,做好客户交接。”陈经理下了最后通牒。 阮香禅觉得自己被双面夹击,陷进了一个设好的局。 陈经理这么处处针对她,投什么? 她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还不滚出去?”陈经理发出最后的咆哮。 对于阮香禅,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和客户联系,解释清楚,拍照片。 她看了一下破旧的vivo手机。 早上900分。 南非就是下午3:00。 相差6个小时。 客户也正在上班。 她打开电脑,写完邮件,又附上有黑点的产品,数量,还有贴完花纸后的完整产品。 表达了自己真诚的歉意,在这件事上的错误。 恳请杰克能够接受这次产品的小瑕疵,还有给了保证。 下次一定不会发生意外,如果出现问题,她一定赔偿。 邮件写的很有诚意。 她看了三遍,确保都考虑周全了。 按了发送。 没想到,10分钟后,就收到了杰克的回信。 信中同意了阮香禅的提议,也强调下不为例,合作还会愉快进行。 不会影响双方的感情和合作意愿。 并在邮件中表扬了阮香禅的敬业精神,和真诚的态度。 这份邮件阮香禅是抄送给顾总的。 客户回信的时候,也附上了顾总。 就是说,顾总能够看到邮件往来,对这件事也了解。 上一次,阮香禅发给顾总又删掉的那封信,始终没有收到顾总的回复。 这让她心中就像放了一块石头,整个人也有些焦虑不安,无精打采。 不过,都在无人的时候才敢表现出来。 本想着再一次发邮件提醒顾总,想了想,又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等等再说吧! 她安慰自己。 柳厂长最后的推脱起不了大作用,客户同意接受产品。 陈经理看上去很想炒掉阮香禅,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一切暂罢。 杜娟越来越黏糊,整天跟着阮香禅,问话也常常露了马脚。 阮香禅更加高度警觉。 她表面上该做什么还是什么。 心里急的就像热锅里的蚂蚁,等不到顾总的回复,她一天也不安心。 杰克这批货,最后还是顺利地出去了。 一路顺风,路上也没有出事,到了客户手上,全是好评。 柳厂长暗地里在员工中传言,说阮香禅越来越不遵守工厂制度。 现在都要爬到他头上了。 第27章 朋友也好,师父也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还说阮香禅故意接难做的订单,就是为了惩罚员工。 导致一些随波逐流的人,看见阮香禅就骂。 骂的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地在食堂里吃饭,就被人看了不顺眼。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是坏话。 遇到没人的时候,偶尔刘部长也会和阮香禅寒暄一句。 “小禅,你可小心,现在全公司上下的中层,高层都在针对你。” “我什么也没做呀?我哪里得罪她们了?”就连阮香禅本人,也弄不懂这些人到底为什么处处和自己对着干?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吗? 为什么这样针对自己? 值得吗? “这里面关系肯定复杂,你做好明哲保身,实在不行,就离开吧!”刘部长劝不下去的时候,就只能出下策。 离开不就完事了? 所有麻烦就消停了。 可是阮香禅根本没有想到离开,她承诺给顾总的,要好好努力,干出一番成绩。 就这样离开了,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顾总。 就是天大的屈辱,她也能受。 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还有什么能够难倒她? 她已经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什么都不怕了。 除非顾总开除自己,否则绝对不会走。 她在心里硬气地支撑已经摇晃的心灵。 “我们都是打工的,除非你自己创业当老板,人家让你走,你不走是不可能的。”刘部长最后还在补充,好像给阮香禅吃一颗定心丸。 万一坚持不了的时候,就走吧! 想和公司对抗,门都没有。 阮香禅在公司也变的寸步难行。 去车间,有员工指着她的背影,大骂吃里扒外,狠心的剥削者。 留在办公室,莉莉的嫉妒心熊熊燃烧“凭什么顾总这样管理公司?我来三年了,一成不变的岗位,一样的工资?难道我的能力差谁了,学历比谁低了?” 言外之意,都是说给阮香禅听的。 学历比她高。 能力自认为比她强。 怎么好处都让她一个人摊上了? 只要莉莉呆在办公室,就像一块臭豆腐,熏的阮香禅坐立不安。 和她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 要是就这么忍下去,迟早也被她欺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 就连杜娟,偶尔也来两句“小婵姐,你就让一些客户给我吧,你太优秀了,人家都不满意。” 阮香禅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优秀。 再说,优秀了难道有错? 这不正是顾总希望的吗? 拿老板的钱,替老板做事,认认真真,难道不应该? 阮香禅想不通这一群人的脑袋瓜子,到底怎么转的? 反正她就直接给杜娟怼回去了“我没觉得自己很优秀,做好自己吧!我问心无愧,现在没有客户给你。” 她也说的直接,第一次将杜娟给呛回去了。 杜娟被呛的脸通红,双手放在胸前摆弄着,憋了半天,嘀咕了几句“反正你的都会是我的。” 阮香禅看出了杜娟满脸的不情愿,和嘴角表露的傲慢。 她继续低头写邮件,不再理会杜娟又说了什么。 她在等一封重要的邮件。 在没有等到之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忍。 忍一时海阔天空。 这是大学里学的中国传统文化。 当夜幕降临,办公室的人早已下班,她悄悄地溜进去。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次打开电脑。 确幸没有看花眼,顾总回复了。 一上午就看见了这封邮件,为了避人耳目,她迟迟不敢打开看。 确保身边是安全的,无人。 阮香禅才打开。 邮件的第一句话就是,看完赶紧删掉。 正文说知道陈经理和柳厂长想篡位,但她是大股东,多给杜娟几个客户,她有长远打算,放长线钓大鱼,等她回来了详细谈。 这份不起眼的邮件,让阮香禅看的心惊胆寒。 真没有想到陈经理和柳厂长会有纂位的想法? 那是打死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份上的? 既然顾总交代了,再给杜娟一些客户,那她只能照做。 具体为什么,邮件中也没有提,她也不方便多问。 邮件最后,顾总再次提醒,看完邮件删掉,别问为什么,一切等回去聊。 就戛然而止。 虽然她不知道太多的内幕。 但是也渐渐明朗。 陈经理对顾总是有额外的想法。 而自己又是顾总招进来的人? 自然会找她挑刺。 阮香禅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真是真相也才露了冰山一角,就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还在水面之下。 阮香禅暂时看不清楚。 不过,邮件看完就从电脑中清除了。 留下来是个祸根,她知道这个隐患。 * 按顾总说的,她又给了杜娟5个客户。 不过这些客户,都是小客户,而且很久没有下单。 严格说起来,已经是垃圾客户了。 阮香禅没有告诉杜娟,是顾总的安排。 也没有告诉对方,这些客户属于三类小客户。 随口就来“娟,上次你要客户的,还需要吗?” “要,想要。”杜娟永远都是那副贪婪的口气。 多少客户她都不满足。 最好全部都给她,那就是她最后的欲求。 “据我了解,这些客户翻大单的可能性极高,真要是谈下来了,那你就大赚了,到时候可请我吃饭呀?”阮香禅慢慢学会了开玩笑。 在轻松的气氛中,故意隐藏自己。 也开始注重自己的说话技巧,逐步在提升自己的智商和情商。 “小婵姐,一定请,你可是我师父了现在。”杜娟的两个黑眼珠,那是滴溜溜地转,一看心思就不纯。 阮香禅看在眼里,装在心上。 拉住杜娟的手,乐呵呵地说道“我俩可是一条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是,那是。”杜娟回答的别扭。 她脱开阮香禅的手,无意识地整理自己的头发,想通过肢体动作来缓解说假话的尴尬。 阮香禅知道杜娟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朋友也好,师父也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说实话,有时候让她心口不一,又装的若无其事,阮香禅不是那种人。 就像陈经理一样,两面派,她也做不到。 可是顾总交代了,只能硬着头皮,装也要装的像样。 在她的心中,顾总是个好人。 一个在她生命攸关时刻,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和力量的人。 阮香禅知道,顾总不会骗她,更不会将她带上一条歪门邪道。 第28章 要另立山头 向小丫又来电话了。 和那个残疾人吴大运已经结婚了。 对方愿意给她一笔钱,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阮香禅接上电话,就很紧张。 她替小丫捏了一把汗。 “婆婆不准我出去上班。”小丫沮丧地回答,那声音是绝望的。 阮香禅眼中的小丫,是个急性子,还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 她有志向,有追求,从没有想过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那不是废了你的后路?你愿意吗?” “谁愿意?可是不愿意不给钱呀?” “合着娶了一个美女,金屋藏娇,还啃老呗!” “阮香禅,你闭嘴,我不会同意的。”向小丫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扬言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谁让你走上这条路? 走错了就要赶紧回头。 她很想告诉好友,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不要为了钱出卖爱情。 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不可取。 可是,向小丫一时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这可怎么办好?”私下,阮香禅还在替朋友担心,自己又无能为力。 停顿了许久,她发了一条短信“小丫,周末在你楼下的咖啡厅见。” 她有必要去见对方一面,说出自己心里话。 阻止不了,也要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相信,小丫只是一时冲昏了头。 总有醒悟的那一天。 * 不经意间,小丫的事情勾起了她对湖西的感情。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前继母报平安了。 想二妈了。 拿起电话和暖冰通了语音视频。 “闺女,你现在有出息了,好好干。”暖冰称呼阮香禅闺女。 在她的心中,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阮香禅听到暖冰那温暖的声音,就像回到了她身边。 依偎在怀中,听她讲各种人情世故,人世间的真假,善恶,还有众生的因果报应。 听的很仔细,眼睛不会眨,耳门不会关。 “二妈,等我有时间了,回去看你。”阮香禅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很想回家一趟,但是目前不允许,只能以后再说了。 “闺女,出门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气吧!记住妈妈的话,忍者成大事。”暖冰从阮香禅憔悴的声线中已经听出了异端。 孩子在外肯定受气了。 声音都苍老了好多。 阮香禅长期积压在心中的委屈,难过,痛苦,在前继母充满爱的话语中再也无法隐瞒。 呜呜—— 好一阵哭泣,无法控制。 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人发泄心中的情绪。 暖冰没有劝慰,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聆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香禅抽了抽鼻子,抹掉了眼泪。 挺直了腰杆,说道“二妈,放心,我会聆听您的教诲,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孩子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困难是来成就你的,要迎难而上。”暖冰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 她没有疼惜闺女吃苦,就让她回家躺着。 更没有让她退缩,何苦为难自己饱受折磨。 前继母让闺女一路向前,冲上去。 过去了就是胜利。 每一次前继母的电话,就像无形中的振奋剂,拔高了阮香禅的觉悟和向上的生命力。 和继母互道保重后,她又吸干了鼻子,将鼻腔里的鼻涕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苦水,要下咽。 而不是倒出去。 自己的人生路,怎么走,最终要对得起自己。 * 这两天,顾总的邮件频繁。 表扬了阮香禅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订单越来越多。 又说,杜娟这件事,要从大局出发,正阳陶瓷是她顾总打下来的江山,没有人能够撬她,陈经理也休想。 让阮香禅安心,她盯着整个工厂呢! 可是阮香禅却不这么想。 她认为顾总一心扑在业务上,工厂每天发生的事情,她是不清楚的。 至少车间里的中层复杂关系,顾总做不到心知肚明。 她在车间里待过,每个部门的老大都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其实个个都是两面派。 谁有势力,就往势力的一边倒。 整个工厂里看上去风平浪静,内部暗流涌动,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 关系网相当杂乱。 阮香禅虽然没有完全理顺。 但是跑了这么久的车间,也大概知道一些。 就是听,也能听出小道消息。 都是不利于顾总的。 阮香禅就怕顾总吃不了兜着走,对她不利。 顾总也强调了,她的弱项就是不懂产品生产,那是柳厂长的地盘。 随便他怎么着? 反正顾总是个大股东,拿到手的钱最多,她心里有数。 还说,边走边看吧! 让阮香禅好好干自己的业务,别的事情不要管。 可是阮香禅自认是顾总的人。 让她看见了装着不管,心里难受。 她对大股东,小股东这个概念并不理解。 但是观察陈经理不断的暗处小动作,她心里慌的很。 有时候,她换一个角度去想。 人家是一家人。 陈经理是顾总的外甥女,柳厂长是陈经理的丈夫,陈凯是陈经理的弟弟。 就连杜娟,她也怀疑和他们能沾上一些亲戚关系。 不过杜娟死活不承认,还说她就是一个打工的,这里没有一个亲人。 要是有,那就是小禅姐了。 说的,阮香禅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明明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想到这些,她又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 是自己多想了。 本来顾总认为没有啥事的,说不定被自己这么搅和,还真出事了。 阮香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时间在流逝。 订单陆续增加,每天还是从头忙到脚,没有休息的时间。 慢慢地,杜娟也上道了。 手上的客户有几个也在开始下单,只是小数量。 倒也让杜娟欣喜若狂,直言自己踏出一片天了。 阮香禅看在眼里,也喜在心上。 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不算徒弟,也有一份功劳。 “杜娟,你的业务能力很强。”阮香禅当面给予了肯定,竖起大拇指。 杜娟就喜欢别人表扬自己,又是阮香禅,她的尾巴都翘上天了,开口就道 “小禅,以后多给我客户,还有呀,从今天开始,你要换一个角色了。” “换一个角色?说来听听。”阮香禅好奇,不知道杜娟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杜娟清了清嗓子,好像心里早有准备似的“以后我自己当自己的师父。” 阮香禅听完话,还没有明白杜娟的话中话,笑着说“我可不认为是你的师父,你本来就是自己的师父。” “也是,这么说,邮件就我自己处理了,根本没有必要抄送给你吧。”杜娟顺水推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原来,她要另立山头。 第29章 枪打出头鸟,学会收敛锋芒 对,就是这个意思。 阮香禅算是顿悟了。 杜娟的邮件没有必要通过阮香禅的同意,她要自己独自操作。 “那不行。”她不假思索,果断地拒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杜娟跺脚,来气了。 阮香禅靠近杜娟,拉住她的手,双眼真诚地看着对方,直言不讳“你是我的朋友,好姐妹,我最信任的人。”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杜娟无厘头的撒娇,装的很可怜。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不行。”她觉得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蜂蜜一样的话语,能够甜到杜娟,只好硬着头皮说话。 杜娟也不甘示弱“要不问陈经理吧!” 问陈经理? 肯定和阮香禅唱反调的。 “陈经理也不行。”阮香禅干脆硬上了。 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顾总的嘱托,她死活也要扞卫的。 “你等着。”杜娟一气之下,跑去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不出意料,陈经理怒发冲冠,呵斥阮香禅“到底你管公司,还是老子管的?” 阮香禅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女孩,被陈经理可以随时拿捏的小乞丐。 但是前继母教会了她如何忍耐。 顾总让她顾全大局。 她可以不和陈经理反抗,忍受她的辱骂。 也可以一句话不还嘴,低头无言。 让陈经理处处都占上风。 但是有一条,她清楚,杜娟的客户必须抄送给自己。 一个也不能少。 一个也不可以妥协。 这是顾总再三要求的。 就是现在当着顾总的面对峙,她也敢,也有理,也会赢。 但是陈经理不是一个好鸟。 正要篡位,阮香禅早已知晓内幕。 这个时候,自己受多大的委屈都行,就是不能把顾总搬出来压在陈经理的头上。 那会让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和顾总之间的私密,是不能外泄的。 到时候,对顾总没有一点好处。 这个度,她能够掌握。 阮香禅没有回答。 站在陈经理的办公室,耷拉着脑袋,死活不张嘴。 “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杜娟没有义务将邮件抄送给你,这公司我说了算。”陈经理说完,又是一顿拍桌子。 就像杀鸡给猴看,算是给阮香禅提示。 不要惹毛本奶奶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忍! 阮香禅将这个字刻在了心里。 陈经理大骂一顿后,阮香禅独自走出了小房间。 杜娟走在前面。 有了陈经理的威风罩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开口嚷嚷 “我的电脑以后谁也不准碰。” 这话说给阮香禅的。 不给碰,就是不给看。 要是杜娟没有按原来的要求做,客户资料没有抄送给阮香禅,她是无权干涉了。 这简直是挑衅。 赤裸裸的。 阮香禅并没有当面和杜娟争吵,关于这件事情她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定。 就是天塌下来了,她也必须让杜娟抄送。 不妥协,阮香禅的承诺,不可能变成一张废纸。 她答应顾总的,就排除万难,也要做到。 从这一天开始,阮香禅和杜娟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杜娟口口声声喊的小禅姐,再也不是姐姐了。 阮香禅眼中的杜娟,背后的阴谋似乎也开始露出水面。 此时的阮香禅,业务能力也在飞升。 年龄虽小,心智却像久经沙场的老将。 在一群圈养老狐狸的围栏中,擦亮双眼,谛听四方,随时应对一群狡猾的人,突出重围。 果真,杜娟失信了。 连续几天,客户资料独来独往,没有一份抄送给阮香禅,更没有给顾总。 她和客户之间谈的什么内容,讲的什么细节。 订单大不大?能不能做? 除了她本人,还有陈经理柳厂长知道,阮香禅无从可知。 她问过顾总,对方也不知情。 这一次顾总和阮香禅站在一起,同意按阮香禅的做法,执行下去。 顾总还在国外,听到这个突发消息,气的差点心脏病又犯了。 马上要拿起电话,打给杜娟,大骂一通的。 被阮香禅止住了。 “顾总,现在很明显,她要掌控客户,摆脱出来独立,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有好办法吗?”顾总在气头上,一时急昏了头,哪还有好办法? 阮香禅反而沉着,不慌不忙“对付这群饿狼,要以智取胜,不能硬碰硬。” “说说。”顾总听取了阮香禅的思路。 “明里不让看,咱们就暗里看,只要知道客户的进度和细节,不怕他们搞什么小动作,再说,你和客户的感情深,一个电话的功夫,客人就回来了。” “小禅,继续说。”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主要摸清陈经理一行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想要什么?你才能大局控制在手上,不至于全乱套了。” 顾总认可这种分析,她也是这样想的,核心控制住,找漏洞突破,才能取胜。 阮香禅对正阳陶瓷的底细,尤其一群老狐狸的歪心思,看来已经看出点名堂了。 陈经理篡位的事实已经确定了,对于顾总肯定是件坏事。 将坏事变成好事,首先第一步就是要稳。 抓住破洞,一步一步攻破,顾总的利益才能保全。 这是阮香禅目前暂时想到的。 就是要不动声色。 只要客户资料不外露,死死地抓在自己的手上,任凭陈经理再怎么嚣张跋扈,都不可能造反。 要是干的过分了,顾总心不软,有魄力,顾全大局,为了工厂着想。 让陈经理打包走人,一点也不过分。 柳厂长肯定跟在屁股后面跑。 但是她敢确定,车间里一定有人不会随波逐流,不要自己的饭碗。 赵老大,刘部长都清醒的很。 真要是柳厂长走了,他们肯定会继续留在正阳的。 工厂内部根本不缺技术人员,只要留住人心,人才就不会流逝。 阮香禅想在心里,心系公司的安危。 不过这些都是心里想想而已,从没有打算告诉顾总。 刘部长曾经提醒过她“员工就是员工,老板就是老板,你一定要有边界感。” 这话对于阮香禅是很中听的。 曾经那些当出头鸟的日子,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幼稚。 经历总会磨砺人,她已经不再和从前那样,锋芒毕露。 第30章 比小人还坏,还阴的朋友 打工人,一路走来都要小心谨慎。 阮香禅知道自己的职位和权限。 她能做的就是守住客户。 不能做的,只能交给顾总了。 工厂是人家的,皇上不急太监急,会适得其反。 阮香禅还是保守的评估了自己,没有越雷池半步。 杜娟不给抄送。 明里不能看,那就偷偷地看。 一到天黑时分,办公室关上了门,阮香禅就会偷偷溜进办公室。 办公室在车间的一楼,占据了不少空间,车间没有大门,是敞开的。 就这样,办公室也从来没有上锁。 当然没有人晚上进出。 这个是不成文的规矩,从没有人破例过。 阮香禅干过几次,但都没有发现。 她没有问过其他同事,晚上进出行不行。 反正要加班,就去加班,没有加班费。 也没有人查岗,一下班,陈经理就回家了。 让她回头查岗,和员工一起加班,算是白日做梦。 柳厂长也很少晚上出现在车间,交代完事情,将责任分摊到各个老大的头上,就万事大吉了。 工厂两个主要人物不在,办公室干什么,几乎没有人在意。 等到大家都睡了,阮香禅就会坐在电脑旁,首先打开自己的电脑。 这一次,她的目的不是回复自己手上的客户。 是要查杜娟的。 稳定几分钟后,她就挪到杜娟的电脑旁,试着打开电脑。 真没想到,电脑开机了,没有设置密码。 这让阮香禅顿感雀喜。 快速打开邮箱,输入密码,接连错了两次。 想了半天,想起了杜娟的生日,再次输入。 邮件打开了。 好家伙,一天写了十几封,一封也没有抄送。 点开每封邮件,杜娟都在每封邮件的开头强调,阮香禅不再负责业务了。 以后有任何事情直接找她。 其中一个客户还在追问,阮香禅是不是离开了公司? 杜娟还没有回复。 更有离谱的邮件,还在邮件中喷阮香禅,说她的坏话。 可恶,这女人太坏了。 这不是造谣吗?岂有此理。 她气的拳头砸在办公桌,没办法,这口气还是给吞了下去。 邮件看不下去了。 每一封邮件都在暴露阮香禅的缺点,告诉客户此人不可信。 这下可好,完蛋了。 杜娟呀杜娟,你这纯粹就是欺人太甚,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要不是我同意,你能做销售吗? 真是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人。 邮件看不下去了,她关上了对方的电脑。 脑子迅速飞转。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争吵更是愚蠢的。 只能时机成熟之前,想办法制服对方。 阮香禅要争这口气,就得先忍下来。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用自己的电脑登录了杜娟的邮件,发觉可行。 以后可以不用杜娟的电脑,就可以查看她的一切行为了。 这个办法有效,不再这样偷鸡摸狗似的,要是万一被发现,自己才是做贼心虚的那一个。 阮香禅决定先冷静下来,想办法对付。 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杜娟,还有那背后的一群狼。 阮香禅知道,这场博弈将是残酷的,也是血腥的。 但是她需要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来让自己成长。 磨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要迎接更残酷的现实,让暴风雨来的更加强烈吧! 她就像乌云中飞翔的雄鹰,在黑压压的狂风暴雨来临前傲立苍穹。 掌握了杜娟的一手信息。 阮香禅也开始悄悄地和这些客户取得了联系。 并且慎重地告诉客户,她是正阳的销售,杜娟是她的助理,目前考核还没有完成,每一份邮件都抄送给了顾总。 不过都是隐秘抄送的。 她不想让客户知道,这场争夺是顾总提前知道的。 更不想让客户对顾总失去信心。 客户一定会夹在杜娟和她之间,有选择困难症。 可是她的邮件回复,比杜娟更加专业,有诚意,也展示了一个老销售的为人技巧。 她还在思考,如何平衡客户的顾虑。 真没想到的是,客户火速回复,在邮件中还承诺,更愿意和阮香禅保持联系。 因为她更加专业和用心。 更懂客户需要什么,始终站在客户的立场。 阮香禅不想让杜娟知道,越过她,直接和客户联系了。 再三嘱咐客人,也坦诚说出了心里话她和杜娟闹了一点小矛盾。 对方大有争夺客户的想法,不过顾总已经处理好了。 还是让杜娟联系,但是阮香禅会不定时的了解客人的进度,希望这方面客户能够配合,支持。 一个新手业务负责。 还有一个老业务跟踪。 最后还有一个顾总把关。 这样的程序客户肯定是欢喜的,至于阮香禅和杜娟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客人问清楚后也不在乎了。 他们都在乎订单按时交货,产品质量没问题,能赚到钱,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客户要的和他们的内部问题之间,没有直接关系。 阮香禅才松了一口气。 想着这样没有影响客户,也好。 这样的处理方式也算对得起客户,对得起顾总,心里才算踏实。 * 就这样,杜娟还在悄无声息地联系客人,做样品,报价,下订单,一个人在忙里忙外。 也很用心和专注。 只是每一份邮件,都带有辱骂阮香禅的内容。 等邮件发出去,阮香禅就能晚上登录自己的电脑,看到每一条对自己的伤害。 每一条,都是无中生有,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一派胡言乱语。 这也让她看清了杜娟的为人。 比小人还坏,还阴。 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西班牙的本发来邮件,投诉交期延误了好几天。 说好的出货时间,没有按时,导致他被客户骂了。 这份邮件开头,是抄送给阮香禅的,信上还说让阮香禅去处理。 毕竟她是销售部的老大。 最初本这个客户是阮香禅亲自跟进的,时间一长,杜娟也要求了好几次,顾总也点头了。 就转给了杜娟跟进,不过又要求,就是邮件需要抄送给阮香禅,现在都成了一句废话了。 杜娟看完邮件,就质问阮香禅“你说,本怎么会抄送邮件给你?” “什么?本怎么了?” “你看看邮件,抄送给你了,你眼睛看不清吗?” “你大声叫什么?客户怎么做我管得了吗?”阮香禅一早就看了邮件。 也知道如何处理,就是等待杜娟找上门,这一刻爆发。 她已经准备好了。 第31章 硬是将人逼到了墙角 “我大声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说,你怎么知道本的订单?”杜娟一针见血,不给阮香禅一点面子,继续怒火冲天。 “你自己跟踪的客户出问题了,找我?要是处理不好,就让我来,你没有资格吼叫我。”阮香禅也怒了,想起杜娟在客人面前说了那么多自己的坏话。 丝毫不退让。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订单?是不是在监控我?”杜娟简直发飙。 “不去赶紧处理客人的订单,在这里无理取闹?”阮香禅也不给杜娟台阶,直接怼了回去。 “气死人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姓谁了?”杜娟一气之下,就跑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陈经理正在和一个供应商谈生意,门关上的。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杜娟自然没有一句好话,全都是阮香禅的错。 导致客户投诉了,还在邮件里大骂她。 故意添盐加醋,瞎编了一通。 在陈经理面前翻倍地抹黑阮香禅。 就像暴风雨的前奏,办公室突然间鸦雀无声,莉莉悄然低下了头,蒙主管赶紧溜出去了。 其他人一看大势不好,逃的逃,躲的躲。 这场好戏也没人看了。 杜娟和阮香禅在办公室各自的座位上对峙,四目相对,谁也不饶谁。 阮香禅占了一肚子的理。 可是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讲理的地方。 等陈经理送走了供应商,那张黑猪脸变成了铁青,压的让杜娟都无法呼吸,她瞬间决堤了,嗷嗷大哭起来。 “好呀阮香禅,你这是要闹翻天呀?行,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办公室。 本来以为暴风雨就要倾盆而下,阮香禅早已有了心理防备,大不了不说话,先忍着。 陈经理忽然来了这一招,不吵了,丢了几句习以为常的话就去了车间。 这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杜娟更气不过。 将手中的客户资料甩出了老远,扔到了办公室门外。 陈经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走进车间的速度更快了。 阮香禅将自己安顿在座位上,却觉得这样的平静让她浑身不自在,不对劲儿。 以陈经理平时对她的态度,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她的神经并没有松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更大的事情了。 杜娟一副看见阮香禅就饱了的厌恶感,从每一个眼神里蹦出来。 两个曾经以朋友自居的人,就这样将关系推到了泥潭中。 杜娟也彻底暴露了真面目。 原来,她和陈经理就是一伙的。 阮香禅有时候觉得,失去一个朋友,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仔细想想,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没有真正的朋友,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地坑对方,害对方的。 这个朋友,本质上压根就不是。 经历总是让人成长,要不是这件事情发生,阮香禅还一直蒙在鼓里,就是怀疑,也不敢质疑杜娟的诚心。 然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这让阮香禅越来越长了心眼。 不会随便听信杜娟的话,更不会顺随她的要求。 在这次较量中,树立了阮香禅她自己的独立思想和判断能力。 从车间里再次返回的陈经理,后面跟着柳厂长,两个人一前一后,陈经理嘴里还在说话。 进了办公室,陈经理直接去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柳厂长,走向杜娟这边。 靠近后,还是那慢条斯理的语调“接上级通知,从现在开始,车间先生产杜娟的客户产品,阮香禅的客户要往后排。” 说完,他瞟了阮香禅一眼,那眼神很诡异。 杜娟一听,救星来了。 眼泪也快速擦干了,气也瞬间消了,背刹那都挺直了,看上去硬气很足。 给了阮香禅一个斜眼,一副得意的神态流露。 “柳厂长,你是个好厂长,为员工主持正义,见义勇为的好人。”杜娟一顿给柳厂长戴高帽子。 “做人就要做好人,不能干坏事。”柳厂长应。 简直和杜娟里应外合,话术配合到位,给自己贴上了完美的好人标签。 还含沙射影地给了阮香禅一顿头子。 阮香禅自然是不同意这么干的。 她的客户全是比杜娟要重要,而且更大的客户。 出货交期是按客人的要求来安排的。 这样就全打乱了。 要是按柳厂长的安排,邮件里马上就能收到客人的投诉,要求退款。 不仅影响公司的形象,很快也会失去客人。 阮香禅处处站在工厂的角度,对于工厂利益有损的,她次次都是极力反对的。 “柳厂长,不能这样安排,客户轻重你最清楚,还望你多三思。”阮香禅态度不软不硬,就像摆道理,讲事实。 柳厂长是一厂之主,肯定顾全大局,知道客户就是上帝,能妥善安排。 “阮香禅,你这话说的,听起来就是顾总的口气,让人受不了。”柳厂长倒打一耙,没有听进去,反而开始攻击,只是方式不激进,但是让人听了也不舒服。 “柳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想想,要是我这边的客户都耽误了,顾总怎么想?” “顾总怎么想?她肯定认为你工作能力不行,都是你的问题了。” “问题是我现在希望你能站在客户的立场考虑,不要损害了工厂的利益。”阮香禅急死了的节奏。 扭转柳厂长的思维,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不和阮香禅吵,更不会闹,就是不听劝。 “柳厂长,您再考虑清楚。”阮香禅拿对方没有办法,只好恳求。 “不需要考虑了,就这么定了。”柳厂长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去。 从他的嘴角,能看到不易觉察的讥笑,还有抬头挺胸过度的傲气。 对于阮香禅,这是个不小的打击。 现在三个人,联手对付她一人了。 形势越来越不利于阮香禅,简直让人逼近墙角了。 她没有追出去,质问柳厂长。 和这群老狐狸斗,不能来武的,更不能耍蛮横,她渐渐冷静下来。 杜娟的尾巴翘的老高,在阮香禅面前,越发嚣张了。 目前杜娟只有15个客户,正在车间生产的客户只有五个,还有三个客人在开发样品。 这是阮香禅掌握的进度。 第32章 保安大叔暗自出阳谋 这点订单,根本无法满足车间的需求,要是先生产杜娟的客户。 会有一个大问题。 客户都是小订单,数量少,品种多。 脱模车间会频繁更换模具,烧窑部无法完成整窑产品的进度,釉色部会浪费大量的釉,这些都是需要花钱买的,费用不便宜。 对于每一个部门,都会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正常的排单安排,应该是大小客户混合,根据生产线的走向,烧窑部自身的技术限制,组合产品,釉色,包装。 这样既节省了车间成本,减轻了员工无端浪费的人力。 在这个基础上,按客户的重要性和出货时间要求,一类客户为先,二类客户为次。 依次正规出货的。 正阳这些年的操作流程,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人破例。 柳厂长做出的决定,工厂有一半的老大们,也很不情愿,但是表面上不敢说,在私下议论纷纷。 还有一半人,跟在柳厂长屁股后面,兴风作浪,巴不得工厂乱起来才好。 都是看热闹的人。 有些话就不经意传到了阮香禅的耳膜里。 “柳厂长这是要分家吧!他早有这个心思了,现在装也不装了。” “他是不甘心,要大份额的,其实这个工厂是顾总一手办起来的,给了柳厂长一个机会,现在正在上演农夫和蛇的故事,真搞笑。” “你们都错了,陈经理才是幕后推手,反正我们要防范,保护好自己,打工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 不同的声音在阮香禅耳边传来传去,听得多了。 她越发觉得顾总危机重重,到了危险时刻。 思考再三,她给顾总发了一份邮件,让她立即回正阳,要当面细聊。 发出去的邮件,又被她自动删掉了。 她做事很小心,不想有把柄落在这群狐狸的手上。 柳厂长的命令下去,杜娟的客户订单一路冲锋。 本来半个月出货的,改成了5天出货。 一个小小的订单,出完就没有下文了。 一个月出货的,甚至3天就发货了。 客人还质问,你们怎么提前了?当初答应一个月的。 怀疑工厂的排单时间有问题,管理上没有衔接好。 提前出货,是个好事,有的客户丝毫不领情。 认为前面说的,和做的不一致,说话出尔反尔。 反而留给了客户不好的印象。 杜娟以为都是好事,没有客户不希望提前发货的。 早点收,早点货变现成钱,何乐而不为? 然而外国人的思维很多时候是一根筋。 什么时候出,就按既定的要求,那是最好的。 变动,哪怕有利于客户的变动,客户也反感。 杜娟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她就是要和阮香禅对着干,客户的意见她根本置之不理。 阮香禅急上眉梢,大客户不能出货,一拖再拖,被客户训。 本以为最信任的业务,也成了不信任的人。 让客户对她的信誉,开始大打折扣。 顾总迟迟不回邮件。 和柳厂长讲道理,纯粹是自讨没趣。 对方根本不理,讲多了,还会吼几句,让阮香禅去当厂长。 看上去,一切都是不利于她的方面发展。 几乎寸步难行了。 无法对客户交代。 这样干下去,迟早客户都跑光了。 要是客户没了,工厂还开什么? 这个道理,柳厂长肯定懂,人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经理不出面,对阮香禅就是一个冷屁股,话也不和她说一句。 杜娟说上一句,就吵吵,一刻也不消停。 冷的,热的,不冷不热的,全上了,阮香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和压力。 她心中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一个下班的黄昏,想独自出去走走,很久没有离开工厂了。 整个人绷的很紧,除了客户就是客户,一门心思都在业务发展,都在工厂的未来发展上。 她的确需要休息,出去散步,放松自己。 陈经理和柳厂长回家了。 杜娟也和蒙主管手挽手离开了办公室。 听说又要去吃海鲜。 看来她们都是有钱人。 阮香禅走着,就想起了门口发生的那桩事,那中年妇女递给自己的包子。 步伐加快,她想遇见她。 “小禅,出去吗?”保安徐远贵从保安室走了出来,热情地和阮香禅打招呼。 “徐叔好,值班呢!”对这个矮瘦的中年男人,阮香禅印象深刻。 那是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对方给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她一生难以忘怀。 “小禅,看你脸色苍白,发生什么事了?” “徐叔,我出去走走,散步。” “哎,工厂很复杂,你要小心呀!那陈经理可不是吃素的。”徐远贵压低声音,走近阮香禅,几乎是在她耳边说的。 “徐叔,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阮香禅知道徐叔也是顾总亲自招进来的,是顾总这边的人。 她更清楚,徐叔对陈经理有很大的意见,尤其蒙主管。 在这之前,徐叔和她说过几次,不过为了明哲保身,她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徐远贵看上去话没完“这样下去,陈经理会造反的,顾总还是不够狡猾,太相信自己的亲人了,手段不够狠,这可怎么办好?” “她们已经把我逼到墙角了,等着开除我呢!”阮香禅知道徐远贵可以说实话,就毫不含糊地道出了心声。 “叔没有大本事,但是对这个工厂多少还是了解,叔帮不了你,办法还有一个,想了很久。”徐远贵的声音更低,他示意阮香禅贴近。 在她的耳缝里,徐叔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这会不会犯法?”阮香禅大吃一惊,办法是个好办法,要是万一得逞,那顾总的公司就能保全。 可是阮香禅不太懂法律,她表示了自己的顾虑。 “我儿子是个律师,问过了,不犯法,这是自卫,知道吗?”徐叔拍拍阮香禅的肩头。 “你赶紧离开,去想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想想徐叔,你会明白良苦用心的。” 徐叔推阮香禅,保安室不能久留。 赶快离开他,避人耳目,小心为上。 第33章 对老江湖需要随时提防 阮香禅一溜烟就跑出了保安室,回头比了一个心的手势,就朝大马路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刘部长和温阿姨已经满载而归,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小禅,你这是干什么去?”温阿姨眼睛亮,看见了阮香禅,主动搭话。 “我出去散心,刘部长好,温阿姨好。”阮香禅上前一步客气的问候。 刚刚徐叔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思绪还沉醉在那番建议上,有些犹豫的神情。 这么大的事,按徐叔的做法,万一要是暴露了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开玩笑的? 阮香禅的脸色近乎呆滞,傻傻的模样。 “小禅,是不是订单的事情?”刘部长一语道破关键,猜中了。 在刘部长面前,阮香禅也没有隐瞒,心中的难受都在脸上,她没有装。 连笑,都没了,一脸无奈。 温阿姨心直口快,没心眼“他们要是欺负你,就和他们拼了,怕什么,有阿姨给你撑腰。” “别出这馊主意,拼得过吗?和这帮人要讲技巧,懂不懂?”刘部长毕竟是老大,看的不一样。 她当面就批评了自己的老乡。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刘部长是个老江湖,年龄比温阿姨小。 资格却完全不一样。 在职场上混久了,也快成人精了。 “对付柳厂长没用,直接对付陈经理,她是幕后操控局面的人,听说和顾总闹了矛盾,越来越大,她野心大,想吞下正阳,你一个人对付陈经理不行,至少要拉上一个。”刘部长为阮香禅出谋划策。 “拉上谁?”温阿姨又来了,很神秘。 “拉上谁不重要,就是不能孤军奋战,抓住陈经理的软肋,才行。” “这话等于没说,拉上谁?”温阿姨还在刨根问底。 “一群和顾总关系好的人,这样对你有利无害,小禅你想想,我们都是一伙的。”刘部长说的已经很露骨了。 阮香禅早已经听明白了。 刘部长现在不知道,到底是陈经理赢,还是顾总赢,她在双面赌。 要是顾总赢了,就跟着顾总。 要是陈经理赢了,就跟着陈经理。 什么都行。 阮香禅知道,对方在试口风。 关键时刻,什么都不能透露。 还要让刘部长拉在自己身边才行。 “刘部长,我是你的人,反正我和你一条心。”阮香禅一语双关。 “那是,一条心,都是一条心,你想到对方陈经理的办法没有?”刘部长还在试探。 阮香禅摇摇头。 “别人也没有给你出点子?” 阮香禅还是摇头。 “我告诉你,财务是个突破口,是陈经理的致命弱点,还有陈凯的采购部,记住。”刘部长说这些的时候,几乎温阿姨都无法听见。 “哦,明白了。”阮香禅点头,表达了感谢。 “快走,我们可没有说什么,小禅,嘴巴要严实。”刘部长走几步后,还在回头交代。 阮香禅还在点头。 再回头时,刘部长和温阿姨已经进了工厂,通往宿舍的方向。 “是有点复杂。”她自言自语。 她出来打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独立赚钱,先养活自己。 等赚到钱了,孝顺养母。 生母要是需要,她也不会不管。 她还有一个梦想,就是有钱了,还想回去学校,自己供自己读完大学。 可是偏偏深入虎穴,进了正阳,这个越来越觉得太复杂的工厂。 遇见了一群内心无比阴暗的人。 这些人处处针对自己。 现在她也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棋子。 这群狐狸针对的,不是她,而是顾总。 可是顾总对于阮香禅,那就是救命恩人。 她也可以选择站在陈经理的立场,被她收买,替她办事,这样在工厂的日子就会顺风顺水,一路平川。 拿着高工资,干着轻松的活儿。 在办公室有一群狐朋狗友,人际关系会越来越狡诘。 她将来会圆滑世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阿谀奉承,各种小人得志的技术活全都掌握了。 这就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前继母教育她做人的原则,全背弃了。 继母让她做君子,学圣人。 而陈经理一行人的表现不配。 站在这群狐狸的对立面,她现在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要么斗智斗勇,继续。 要么卑躬屈膝,拜倒在小人的怀中。 * “包子,卖包子,新鲜的包子。”那熟悉的声音飘进了阮香禅的耳膜。 是阿姨。 阮香禅听到这动听的喊声,竖起耳朵,朝声音看去。 “阿——姨!‘’她将双手托成喇叭状,小嘴在双手之间,呐喊。 喊完后,站在地上,跳起来了。 这对压抑的阮香禅来讲,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时光。 仿佛回到了前继母的身边。 是这个声音,亲手将包子递在她的手上,不得己自己选择了馒头,救活了这条小命。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也是前继母教导的。 暖冰就像生命的灯塔,给了她做人前行的方向。 她一路走来,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凡受人的恩情,都记在心上,不忘报答。 有几天,她总站在工厂的门口,张望着。 心里一直惦记阿姨的出现,可是不巧,总遇不上。 缘分总是很奇妙的东西,她冥冥当中也觉得,阿姨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还真的算对了。 卖包子的阿姨听到声音,调转车头,朝阮香禅缓缓地开来。 “小姑娘,你好了?”阿姨看见阮香禅,就笑起来了,很自然。 那笑容就像看见自己的亲人般,阳光明媚。 阮香禅走上前,抱住阿姨的胳膊,激动的眼泪又要奔腾而下。 还是被笑容感染,瞬间又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好了,阿姨,托您的福,我现在过的特别好。”阮香禅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现在的日子,和当初在工厂门口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有饭吃,有肉有汤,偶尔还被同事请去下馆子,口袋里也有了一定的积蓄。 衣服裤子都是新的,鞋子还是刘部长给买的,鸿星尔克的,贵货。 阮香禅在物质上,目前还算满足。 第34章 再遇救命恩人喊干妈 不过她对自己也有要求的,只要脚踏实地,总会赚到她想要的。 “出门在外,照顾好身体,遇到困难了,和阿姨说一声,阿姨没本事,给你包子吃够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阮香禅说日子好过,阿姨更加高兴了。 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热包子,递给她“这次你一定要尝尝阿姨的手艺,别屈了阿姨的心。” “这?那我给你钱。” “傻丫头,阿姨不要你的钱,你和阿姨有缘分,吃包子阿姨请客。” “那好。”阮香禅这次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阿姨递的包子,大口吃起来。 真香,纯肉馅的,肉中夹有淡淡的香葱味,扑鼻的花椒香,还能看到有红萝卜陪衬。 好吃,还色香味俱全。 “阿姨,真好吃。”阮香禅毫不掩饰地赞扬阿姨的手艺。 “每一天蒸10笼,都卖光了,全都是老客户。”阿姨讲话时,能看出她的自豪和骄傲。 20年,风雨无阻,一天10笼,每天精光。 要不是热爱,一定坚持不下来。 从她那扑面而来的笑容,就能看出,卖包子,就是她这辈子最喜欢干的事情。 能吃到她做的美食,阮香禅觉得也是一种荣幸。 有人一辈子拼命。 有人一辈子碌碌无为。 而阿姨,一辈子将全部精力奉献在自己热爱的岗位上,那么平凡,又如此伟大。 “阿姨,还剩多少?”阮香禅想为阿姨做点什么,虽然微不足道,她想表达自己的感恩。 “就一笼了,卖完就回家,还要准备明天的面粉和肉馅。”阿姨乐呵呵地。 “那我全要了。” “你哪里能吃这么多?你要是要,阿姨不卖,全给你拿去了,就当阿姨和你做个朋友。” “那不行,阿姨我愿意做你的干女儿,但是钱一定要收,我现在每个月有工资,不差钱了。” 阮香禅一口拒绝。 阿姨笑容满面“好吧,有钱了,阿姨不和你争,也争不过,就是你吃多少卖多少。” “我有好几个朋友上夜班,买给她们的。”阮香禅只能这样讲,不然阿姨就不会卖。 在阮香禅再三确认下,阿姨将一笼包子装在方便袋中,密封在两个袋子里,确保暂时不会冷却。 还是双手递给了阮香禅。 “干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阮香禅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上一次也忘记问了。 对方想了一会才说“人家都叫我小燕阿姨,全名金小燕,湖西人,来这里卖包子20年了。” 真没有想到,阿姨和阮香禅还是一个地方的,虽然不认识,但也是老乡见老乡。 格外亲切。 这迅速拉近了陌生的关系。 金小燕握住阮香禅的手,阮香禅抱住金小燕的肩头,就像一对亲母女,很亲热。 “干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阮香禅主动将自己的电话给了金小燕,又问对方要到了手机号。 这样,就确保再也不会联系不上了。 对于阮香禅来讲,她还没有报答干妈呢。 日子还长,她想余生好好报答金小燕。 两个人在依依不舍中分手。 一个向前,一个向后。 走在了各自回家的路。 本来出工厂散步的阮香禅,郁闷的心情就像一阵乌云,因为有干妈的出现。 已经拨云见日,烟消云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鼓励自己。 想起了徐叔的话,又掉头去附近的超市了。 她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一个录音笔。 很小心地揣在裤子口袋里,左右看了看,确保没有发现。 低着头,快步回去工厂了。 晚上,她在宿舍里一个人玩弄着录音笔,还有针孔摄像头,决定一个人动手。 * 好消息,收到顾总的回信,正在飞回工厂的路上,让她别轻举妄动。 疲惫的内心,仿佛又来了力量。 搏斗,需要脑力,更需要体力。 她大口吃饭,大口吃肉,每顿饭都吃的很饱,不亏待自己的身体。 柳厂长完全倒向了杜娟那一边。 将阮香禅的订单安排的乱七八糟,不是按客人的意思。 而是他说了算。 阮香禅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地步。 这意味着所有客户的交期全打乱,全往后延期。 客人是不可能接受的。 更可怕的是,南非杰克的订单延误2个月。 杰克在邮件里气的发脾气,嚷着要来工厂要个说法。 到底是客户大,还是生产的工厂是老大。 在邮件里质问阮香禅是不是次序颠倒了,大脑有问题。 无论阮香禅怎么解释,交货时间不解决,一切都是白费。 这样拖下去根本不是好办法。 顾总在飞机上,关机,电话接不通,邮件没有回复。 客人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必须给个说法。 真是要命的节奏! 柳厂长拖着阴阳怪气的调子“我倒有一个办法,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拜托,求你快说。”阮香禅急的就要掉眼泪了。 当务之急,吵闹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核心。 柳厂长要什么? 她必须稳住,然后了解清楚。 “你给杜娟补偿,交换一个客户,就安排一个客户先生产出货,这样对于杜娟才公平。” 才公平? 一个抢客户,挖客户的小人配谈公平? 阮香禅真想抽柳厂长一嘴巴子。 可是,不能。 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轻举妄动。 能顺着的就顺着,问题解决了,客户满意了,只能暂时这样。 阮香禅想也没想,答应了。 她又给了杜娟三个客户,换回了最重要的三个客户交期回归正常。 她虚惊一场。 不好好干,背后勾心斗角? 阮香禅拳头握的紧梆梆的,汗水湿透了手掌,气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 先答应下来。 顾总马上就回来。 杜娟的客户在慢慢增加,每一封邮件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客人面前说阮香禅的问题。 完全歪曲了事实。 就在顾总回来的前一天。 杜娟又发现阮香禅偷看了自己的邮件。 继续在办公室高调大骂。 没有提阮香禅的名字,句句都是骂她的,人人都听得出来。 陈经理叫来了弟弟陈凯。 第35章 遇见狐狸,就放烟雾弹 陈凯是工厂的采购,整天都在外面。 他是个男人,说话办事的样子就是个女人调调。 不过在外面交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都是附近的混混。 陈经理没有和阮香禅硬碰硬,她不是收敛了。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陈凯走到办公室,就招手让阮香禅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办公室。 陈凯能怎么样? 阮香禅不怕,又不是黑灯瞎火的无人。 这是法治社会,她就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曾经还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怪人。 跟在身后,走到了办公室外,工厂内部的空地。 “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凯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摆动,赶上去要干架的姿态。 阮香禅的右手放在口袋里,那是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 她悄悄地按下了录音键。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阮香禅客气。 陈凯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大烟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给你两条路,要不和我姐,我姐夫联手,干掉顾老太,要不就滚出这里。” 陈凯又猛吸了一口,指了指大门口。 保安室里的徐叔,坐立不安,看上去焦虑的很。 “这工厂是顾总的,要是和你们联手,会不会犯法?”阮香禅故意这样问。 “放心,不犯法,你要是不配合,我这拳头没眼睛,别怪我打人。”说着,陈凯就慢慢向阮香禅靠近。 看上去,就要打人。 “你打人吗?不能好好说话?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请你相信我。”阮香禅故意拖延。 顾总马上就回来,不能惹祸上身。 “行,我给你时间,多久?”陈凯很没有耐心,烦人的口气问。 阮香禅没有犹豫给我两天,最慢两天。” 其实这两天,她就是等顾总回来。 这是顾总的安排,回来之前,就让这些人再逍遥吧! “小禅,你也别傻,和我们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顾总没有资格拿到那么多的钱,她不配,你记住了,只要背叛顾总,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一辈子你不愁吃不愁穿的。”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让我想想。”阮香禅口袋里的录音笔正在录音。 她还以为陈凯会打人。 真没想到,人家全都不装了。 彻底露出狐狸尾巴里了! 打人那是摆架势,吓唬人的。 陈凯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阮香禅选边站。 准确地说,让阮香禅投奔陈经理。 还好,她使用了缓兵之计。 不光没有让事情火上浇油,也给了陈凯一个念想。 说不定阮香禅真的投降了,那就是美差了。 陈凯是个狡猾之人,负责工厂所有原材料的采购,早听办公室里有人传言。 他赚了不少钱。 在深城有好几栋房子,几辆跑车了。 望着陈凯离去的背影,阮香禅突然意识到,他才是工厂一个真正的蛀虫,腐朽的乱根。 她双手紧扣,再次按下了录音笔。 目光中闪烁着一股强有力的精准战略预判。 陈凯? 她在心中默念了三次名字,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就在她刚坐下,无意抬头看见了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是一双和善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眼神之下,还有一朵灿烂的笑容,笑的像盛开的鲜花一般。 是陈经理? 那是陈经理投来的友好。 她要干什么? 收买自己吗? 阮香禅没有时间考虑了,一转脸,就露出了陈经理一模一样的表情。 其实内心,还在咯噔。 她要让陈经理看不透自己,自己真实的想法。 给她一个烟雾弹吧! “娟,给你。”阮香禅还顺手递给了杜娟一个小面包,表情自然。 根本不计前嫌,不做作,很真诚。 就像这之前和杜娟还是一对好朋友,好姐妹,没有隔夜仇。 杜娟惊呼,啊了一声,又转头看了阮香禅一眼,那是一副自信坦然的神态。 拒绝毫无理由,接纳是最顺其自然的。 杜娟被突如其来的善举应该是感化了,接过了小面包,低头吃起来,没有说谢谢。 阮香禅这时又看了一眼陈经理,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四目迸发出友谊的火苗,看上去,马上就要成为新的朋友了。 看得出,陈经理抛来橄榄枝。 阮香禅接住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她是不可能和陈经理同流合污的,那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内心。 她已经把局势看的清楚,只是目前孤军奋战,处于劣势,输赢短期肯定成定局。 阮香禅规划的是长远战略。 这一点,她和顾总不谋而合,思想总体是一致的。 看上去,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阮香禅要是改口,跟着陈经理走,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肯定只会更好。 她知道,平静的海面下,已经巨浪滚来。 大事就要发生了。 阮香禅双手握拳,支棱在下巴上,焦急地等待顾总的出现。 答应陈凯的两天时间还没有到。 第二天,陈凯又来了。 “小婵姐,找你有事。”这一次,陈凯改变了称呼,连姐也叫上了。 阮香禅怎么听着都浑身不舒服,她知道这是故意讨好。 在陈凯的心中,不知道骂了阮香禅多少次,她也不清楚。 反正这声姐,听上去就是油嘴滑舌的。 阮香禅装的一本正经“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小婵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天你太辛苦了,我请你吃饭。”陈凯将职场的狡猾简直演绎到了极致。 一天前还威胁对方,差点打人。 一天后,就甜言蜜语请人家吃饭。 只有白痴才没心没肺,信了他,中了他的诡计。 阮香禅却偏偏觉得,要是真跟着去吃饭,那就说明自己是很有诚意的。 对方可能破了防线,没有戒备心了。 她看着陈凯吊儿郎当的样儿,回话“小弟,行,我请你吧!” “那可不行,不能让小禅姐破费了。” “这次我一定要请,要是我跟着你姐干,以后有你请客的地方。”阮香禅又给对方放了一个烟雾。 反正先取得对方的信任。 顾总没有回来之前,稳住局面是重点。 阮香禅虽然一个人,但是她的胆量,顶好几个。 陈凯亲自开门,为阮香禅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又关上门。 将卑躬屈膝表演到了顶峰。 阮香禅第一次坐宝马,第一次坐在陌生男人身边,第一次坐在一个真正的对手车上。 她心中五味杂陈,满脑袋都是陈经理对待自己的画面。 那些不堪的过去,柳厂长扣帽子,杜娟的由好变坏。 她不能这么就算了。 第36章 对于狡猾的人,得玩心理战术 机会来了,就在陈凯身上。 “你的车一定很贵吧,我肯定一辈子买不起的,你是大老板了,真羡慕你。”阮香禅给陈凯戴高帽子。 陈凯就听不得别人夸奖他,一夸就忘本了。 “宝马是很普通的,我还有一辆玛莎拉蒂,这些都是小意思,改天带你见识见识。”陈凯瞬间就飘了。 阮香禅见时机来了。 “小弟,能不能也带我赚钱,我这辈子要是有一辆宝马就够了,我没你那么大的能力,要求也不高。”阮香禅步步逼近。 “这太简单了,只要你跟着我,跟着我姐干,那是很快就能实现的事情。”陈凯越说越得意。 “真的吗?那这钱怎么这么好赚?你是不是吃了回扣?你别当回事,我是随便瞎说的。”阮香禅冒险试探。 陈凯没有听出特殊信号,还在吹牛“谁做采购不吃回扣,那就是一头猪?这宝马,玛莎拉蒂,还有房子,都是这个渠道来的。” 阮香禅内心简直提到了嗓子尖,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巨贪,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三跳。 真大的贼胆,比豹子胆还大。 “房子?那你的房子一定很漂亮吧!”阮香禅的手上就像拽着一根风筝线,一点点往手上收。 陈凯就像喝高了,飘上天了“小禅姐,想看看我的房子吗?” “很想,以你为榜样,将来我也要努力奋斗,赚钱买房子。”阮香禅握紧两个小拳头,装出发愤图强的样子。 陈凯想也没有多想“走吧,现在去。” 天呀,这天大的机会,终于来了。 阮香禅按耐住内心的雀喜,淡淡地说道“你是我最羡慕的男人,真了不起,太棒了。” 这妥妥的夸奖,让陈凯的防线彻底瓦解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夸自己? 陈凯就爱这一口,别人一夸,都飞上天了。 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最了不起的人。 压根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对面的人又是谁? 他在职场上的成功,没有经历挫折,没有尝试磨难,更没有直面你争我斗的人际关系。 单凭姐姐,鲤鱼跳龙门,就腾飞了。 简单来讲,就是运气好,底牌好,一路飞黄腾达,赚的盆满钵满。 阮香禅吃过的苦,经历过的家庭悲哀,职场上的夹处求生,流浪时的昏迷,差点没命。 陈凯一个都没有。 他是个狡猾的商人,但是他的狡猾,只表现在很浅层。 陈凯在阮香禅精心布置的计划里,已经上钩了。 宝马车上放着摇滚音乐,他戴着名牌墨镜,手腕上是名牌手表,脚上穿的名牌运动鞋。 从上到下,全身都是一身名牌。 车开的飞快,车上坐的是披荆斩棘,小小年纪经历过人生无数磨难的强大对手。 要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阮香禅口袋里有两样东西,一个录音笔,一个便携式摄像头。 正在发挥作用。 宝马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陈凯说这是深城目前最豪华的别墅群。 原来不是房子,陈凯住的是别墅。 “你可别告诉我姐,这是我的别墅,新买的。”陈凯压低声音,对阮香禅说了实话。 原来,亲姐弟之间也有保密的时候。 阮香禅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陈经理的,咱们是一起的,你告诉我的任何事情都替你保密。” “小禅姐,还是你最好,比我姐还诚意。” 说话期间,两个人已经进了陈凯的别墅。 不得不说,对于阮香禅真是大开眼界。 上次看了顾总的房间,觉得那是湖西人根本比不上的。 现在看来,顾总的房间算什么,根本不足挂齿。 陈凯的别墅才是真正的皇宫。 她就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富丽堂皇。 “怎么样喜欢吗?”陈凯将手中的车钥匙随手扔在大理石桌面上,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白色真皮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抖来抖去,洋洋自得。 阮香禅拍双手,叫道“超级喜欢。” 顺口又问“你说采购真的这么赚钱?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做销售了。” “那你得答应和我们一起干呀,不然怎么带?”狡猾的陈凯倒咬了一口,搬出了真正的话题。 “一起干,我答应你。”阮香禅为了收集更多的信息和资料。 她决定铤而走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等以后慢慢和顾总解释,相信一定会明白的。 “你现在给我签字,我就告诉你。” “我签。”阮香禅说完,就接过陈凯递过来的笔,大笔一挥,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阮香禅,不松口,继续追问“还没告诉我,怎么赚钱呢?我们现在可是心连心,铁了心肠跟着你大干一番的。” 阮香禅一副贪婪的样子,就像闻到了金钱香甜的味道,马上要扑上去。 她是做给陈凯看的。 心里面,冷静的很。 “现在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陈凯在关键时刻转移了话题,不说了。 阮香禅不罢休,假装闹起来了“我也想要发财,不能你一个人独吞吧!弟弟呀,你要对得起你小婵姐。” “改天再说吧,姐,我肚子饿了,走吧!”陈凯关闭了通往商业机密的通道。 阮香禅也只能作罢,再追问下去,就可能露出马脚。 还是改日再找机会吧! 不过,工厂的管理问题百出,层出不穷,也逐渐被阮香禅挖出来了。 两个人去了酒楼,大鱼大肉满桌子,陈凯一杯接一杯灌酒。 阮香禅暗暗在寻思,如何让陈凯开口讲话,都是她想要的。 喝完红酒不痛快,陈凯又要了茅台。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喝酒就像喝白水一般。 阮香禅平常省吃俭用,一瓶饮料都舍不得买来喝。 这茅台一上就是好几瓶,好像不花钱似的。 阮香禅看陈凯喝酒也进入了醉醺醺的状态,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假装自己也喝醉了。 “小弟,醉了,我算是醉了。” “你的酒量太小,不如我,我没醉。”陈凯拍拍胸脯,还要喝。 阮香禅又给他倒满了,装的醉歪歪地模样“我真醉了,赚钱,一起赚钱。” 她心里清晰,往最关键的话题上拉扯。 第33章 对老江湖需要随时提防 阮香禅一溜烟就跑出了保安室,回头比了一个心的手势,就朝大马路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刘部长和温阿姨已经满载而归,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小禅,你这是干什么去?”温阿姨眼睛亮,看见了阮香禅,主动搭话。 “我出去散心,刘部长好,温阿姨好。”阮香禅上前一步客气的问候。 刚刚徐叔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思绪还沉醉在那番建议上,有些犹豫的神情。 这么大的事,按徐叔的做法,万一要是暴露了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开玩笑的? 阮香禅的脸色近乎呆滞,傻傻的模样。 “小禅,是不是订单的事情?”刘部长一语道破关键,猜中了。 在刘部长面前,阮香禅也没有隐瞒,心中的难受都在脸上,她没有装。 连笑,都没了,一脸无奈。 温阿姨心直口快,没心眼“他们要是欺负你,就和他们拼了,怕什么,有阿姨给你撑腰。” “别出这馊主意,拼得过吗?和这帮人要讲技巧,懂不懂?”刘部长毕竟是老大,看的不一样。 她当面就批评了自己的老乡。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刘部长是个老江湖,年龄比温阿姨小。 资格却完全不一样。 在职场上混久了,也快成人精了。 “对付柳厂长没用,直接对付陈经理,她是幕后操控局面的人,听说和顾总闹了矛盾,越来越大,她野心大,想吞下正阳,你一个人对付陈经理不行,至少要拉上一个。”刘部长为阮香禅出谋划策。 “拉上谁?”温阿姨又来了,很神秘。 “拉上谁不重要,就是不能孤军奋战,抓住陈经理的软肋,才行。” “这话等于没说,拉上谁?”温阿姨还在刨根问底。 “一群和顾总关系好的人,这样对你有利无害,小禅你想想,我们都是一伙的。”刘部长说的已经很露骨了。 阮香禅早已经听明白了。 刘部长现在不知道,到底是陈经理赢,还是顾总赢,她在双面赌。 要是顾总赢了,就跟着顾总。 要是陈经理赢了,就跟着陈经理。 什么都行。 阮香禅知道,对方在试口风。 关键时刻,什么都不能透露。 还要让刘部长拉在自己身边才行。 “刘部长,我是你的人,反正我和你一条心。”阮香禅一语双关。 “那是,一条心,都是一条心,你想到对方陈经理的办法没有?”刘部长还在试探。 阮香禅摇摇头。 “别人也没有给你出点子?” 阮香禅还是摇头。 “我告诉你,财务是个突破口,是陈经理的致命弱点,还有陈凯的采购部,记住。”刘部长说这些的时候,几乎温阿姨都无法听见。 “哦,明白了。”阮香禅点头,表达了感谢。 “快走,我们可没有说什么,小禅,嘴巴要严实。”刘部长走几步后,还在回头交代。 阮香禅还在点头。 再回头时,刘部长和温阿姨已经进了工厂,通往宿舍的方向。 “是有点复杂。”她自言自语。 她出来打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独立赚钱,先养活自己。 等赚到钱了,孝顺养母。 生母要是需要,她也不会不管。 她还有一个梦想,就是有钱了,还想回去学校,自己供自己读完大学。 可是偏偏深入虎穴,进了正阳,这个越来越觉得太复杂的工厂。 遇见了一群内心无比阴暗的人。 这些人处处针对自己。 现在她也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棋子。 这群狐狸针对的,不是她,而是顾总。 可是顾总对于阮香禅,那就是救命恩人。 她也可以选择站在陈经理的立场,被她收买,替她办事,这样在工厂的日子就会顺风顺水,一路平川。 拿着高工资,干着轻松的活儿。 在办公室有一群狐朋狗友,人际关系会越来越狡诘。 她将来会圆滑世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阿谀奉承,各种小人得志的技术活全都掌握了。 这就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前继母教育她做人的原则,全背弃了。 继母让她做君子,学圣人。 而陈经理一行人的表现不配。 站在这群狐狸的对立面,她现在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要么斗智斗勇,继续。 要么卑躬屈膝,拜倒在小人的怀中。 * “包子,卖包子,新鲜的包子。”那熟悉的声音飘进了阮香禅的耳膜。 是阿姨。 阮香禅听到这动听的喊声,竖起耳朵,朝声音看去。 “阿——姨!‘’她将双手托成喇叭状,小嘴在双手之间,呐喊。 喊完后,站在地上,跳起来了。 这对压抑的阮香禅来讲,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时光。 仿佛回到了前继母的身边。 是这个声音,亲手将包子递在她的手上,不得己自己选择了馒头,救活了这条小命。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也是前继母教导的。 暖冰就像生命的灯塔,给了她做人前行的方向。 她一路走来,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凡受人的恩情,都记在心上,不忘报答。 有几天,她总站在工厂的门口,张望着。 心里一直惦记阿姨的出现,可是不巧,总遇不上。 缘分总是很奇妙的东西,她冥冥当中也觉得,阿姨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还真的算对了。 卖包子的阿姨听到声音,调转车头,朝阮香禅缓缓地开来。 “小姑娘,你好了?”阿姨看见阮香禅,就笑起来了,很自然。 那笑容就像看见自己的亲人般,阳光明媚。 阮香禅走上前,抱住阿姨的胳膊,激动的眼泪又要奔腾而下。 还是被笑容感染,瞬间又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好了,阿姨,托您的福,我现在过的特别好。”阮香禅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现在的日子,和当初在工厂门口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有饭吃,有肉有汤,偶尔还被同事请去下馆子,口袋里也有了一定的积蓄。 衣服裤子都是新的,鞋子还是刘部长给买的,鸿星尔克的,贵货。 阮香禅在物质上,目前还算满足。 第34章 再遇救命恩人喊干妈 不过她对自己也有要求的,只要脚踏实地,总会赚到她想要的。 “出门在外,照顾好身体,遇到困难了,和阿姨说一声,阿姨没本事,给你包子吃够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阮香禅说日子好过,阿姨更加高兴了。 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热包子,递给她“这次你一定要尝尝阿姨的手艺,别屈了阿姨的心。” “这?那我给你钱。” “傻丫头,阿姨不要你的钱,你和阿姨有缘分,吃包子阿姨请客。” “那好。”阮香禅这次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阿姨递的包子,大口吃起来。 真香,纯肉馅的,肉中夹有淡淡的香葱味,扑鼻的花椒香,还能看到有红萝卜陪衬。 好吃,还色香味俱全。 “阿姨,真好吃。”阮香禅毫不掩饰地赞扬阿姨的手艺。 “每一天蒸10笼,都卖光了,全都是老客户。”阿姨讲话时,能看出她的自豪和骄傲。 20年,风雨无阻,一天10笼,每天精光。 要不是热爱,一定坚持不下来。 从她那扑面而来的笑容,就能看出,卖包子,就是她这辈子最喜欢干的事情。 能吃到她做的美食,阮香禅觉得也是一种荣幸。 有人一辈子拼命。 有人一辈子碌碌无为。 而阿姨,一辈子将全部精力奉献在自己热爱的岗位上,那么平凡,又如此伟大。 “阿姨,还剩多少?”阮香禅想为阿姨做点什么,虽然微不足道,她想表达自己的感恩。 “就一笼了,卖完就回家,还要准备明天的面粉和肉馅。”阿姨乐呵呵地。 “那我全要了。” “你哪里能吃这么多?你要是要,阿姨不卖,全给你拿去了,就当阿姨和你做个朋友。” “那不行,阿姨我愿意做你的干女儿,但是钱一定要收,我现在每个月有工资,不差钱了。” 阮香禅一口拒绝。 阿姨笑容满面“好吧,有钱了,阿姨不和你争,也争不过,就是你吃多少卖多少。” “我有好几个朋友上夜班,买给她们的。”阮香禅只能这样讲,不然阿姨就不会卖。 在阮香禅再三确认下,阿姨将一笼包子装在方便袋中,密封在两个袋子里,确保暂时不会冷却。 还是双手递给了阮香禅。 “干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阮香禅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上一次也忘记问了。 对方想了一会才说“人家都叫我小燕阿姨,全名金小燕,湖西人,来这里卖包子20年了。” 真没有想到,阿姨和阮香禅还是一个地方的,虽然不认识,但也是老乡见老乡。 格外亲切。 这迅速拉近了陌生的关系。 金小燕握住阮香禅的手,阮香禅抱住金小燕的肩头,就像一对亲母女,很亲热。 “干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阮香禅主动将自己的电话给了金小燕,又问对方要到了手机号。 这样,就确保再也不会联系不上了。 对于阮香禅来讲,她还没有报答干妈呢。 日子还长,她想余生好好报答金小燕。 两个人在依依不舍中分手。 一个向前,一个向后。 走在了各自回家的路。 本来出工厂散步的阮香禅,郁闷的心情就像一阵乌云,因为有干妈的出现。 已经拨云见日,烟消云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鼓励自己。 想起了徐叔的话,又掉头去附近的超市了。 她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一个录音笔。 很小心地揣在裤子口袋里,左右看了看,确保没有发现。 低着头,快步回去工厂了。 晚上,她在宿舍里一个人玩弄着录音笔,还有针孔摄像头,决定一个人动手。 * 好消息,收到顾总的回信,正在飞回工厂的路上,让她别轻举妄动。 疲惫的内心,仿佛又来了力量。 搏斗,需要脑力,更需要体力。 她大口吃饭,大口吃肉,每顿饭都吃的很饱,不亏待自己的身体。 柳厂长完全倒向了杜娟那一边。 将阮香禅的订单安排的乱七八糟,不是按客人的意思。 而是他说了算。 阮香禅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地步。 这意味着所有客户的交期全打乱,全往后延期。 客人是不可能接受的。 更可怕的是,南非杰克的订单延误2个月。 杰克在邮件里气的发脾气,嚷着要来工厂要个说法。 到底是客户大,还是生产的工厂是老大。 在邮件里质问阮香禅是不是次序颠倒了,大脑有问题。 无论阮香禅怎么解释,交货时间不解决,一切都是白费。 这样拖下去根本不是好办法。 顾总在飞机上,关机,电话接不通,邮件没有回复。 客人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必须给个说法。 真是要命的节奏! 柳厂长拖着阴阳怪气的调子“我倒有一个办法,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拜托,求你快说。”阮香禅急的就要掉眼泪了。 当务之急,吵闹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核心。 柳厂长要什么? 她必须稳住,然后了解清楚。 “你给杜娟补偿,交换一个客户,就安排一个客户先生产出货,这样对于杜娟才公平。” 才公平? 一个抢客户,挖客户的小人配谈公平? 阮香禅真想抽柳厂长一嘴巴子。 可是,不能。 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轻举妄动。 能顺着的就顺着,问题解决了,客户满意了,只能暂时这样。 阮香禅想也没想,答应了。 她又给了杜娟三个客户,换回了最重要的三个客户交期回归正常。 她虚惊一场。 不好好干,背后勾心斗角? 阮香禅拳头握的紧梆梆的,汗水湿透了手掌,气的头发全都竖起来了。 先答应下来。 顾总马上就回来。 杜娟的客户在慢慢增加,每一封邮件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客人面前说阮香禅的问题。 完全歪曲了事实。 就在顾总回来的前一天。 杜娟又发现阮香禅偷看了自己的邮件。 继续在办公室高调大骂。 没有提阮香禅的名字,句句都是骂她的,人人都听得出来。 陈经理叫来了弟弟陈凯。 第37章 救星上场 “赚钱,赚钱找我姐呀,她厉害,比我厉害,做假账,钱哗啦啦地进腰包,也不分我一厘,真小气。”陈凯已经醉的快趴下了。 自己说什么,肯定是糊涂的。 这么重要的机密,在脑袋清醒的时候还守口如瓶,几杯酒下肚,吐出了真言。 “是小气,我要是你姐,我就和你一起分,平分,一人一半。”阮香禅摆出一副乱醉的形象,头发乱蓬蓬地,嘴角灌满了红酒,其实没有吞下去。 “亲姐弟,也有私心,这些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的秘密。”陈凯将中指放在嘴唇上,还嘘了一声。 这是在提醒阮香禅,不能说。 “秘密,坚决不会告诉任何人。”阮香禅拍拍陈凯的肩膀,眼睛盯着前方,很肯定。 “实话和你说,不能光听我姐的,还得听我的,知道吗?我是个大老爷们。” “那是,一定听你的,我们心连心。”阮香禅很大声,附在陈凯的耳边。 说着,陈凯就慢慢地趴下了,话也不再冒出头了,人歪在了桌子上。 一张纸从他的腋窝掉了下来。 她捡起来一看,是刚刚亲手签字的保证书。 有了这份保证书,阮香禅的亲笔签名,陈经理就有把柄了。 他看了好几遍,留下来对自己肯定不利。 拿走她,暂时更不能。 思来想去,阮香禅还是放在了陈凯的口袋里。 一个人离开了酒楼。 和餐厅的老板打了招呼,等陈凯醒了,就说自己先回去上班了,让他一切都放心。 返回工厂的路上,阮香禅大口呼吸。 感觉深城的空气都弥漫着硝烟。 越来越热的天气,将人都烧焦了般。 对于阮香禅这个小火人,夏天是一种煎熬。 如今,更是身心都在火炉上烤。 形势不太好,顾总还没有回。 道路曲折,阮香禅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稍微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不光工厂保全不了,就连自己也会被扫地出门。 她没有回厂里,来到湖边散步,想一个人静静。 既然说好的分成制度,当初都是自愿同意的,为什么会闹这么大的矛盾? 既然工厂是顾总亲手创办的,陈经理就是一个打工人,能拿20%的股份已经是上天掉下馅饼了。 为什么还不知足?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阮香禅认为,也许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她不了解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是从其他人口中东拼西凑的知道零星的碎片。 要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阮香禅希望从顾总的嘴里,能够知道真相。 不过,她并不奢望。 顾总没有家庭吗?老公?孩子? 怎么工厂里没有人说起这个事呢? 她并不年轻了,不可能一直单身吧! 阮香禅在头脑里梳理一连串弄不明白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想的越多,牵扯出的谜团就越大,对她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就难上加难。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至少,她也在局中。 不过,阮香禅对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虽然是个挑战,但是更新添了她的勇气和敏锐度,她在职场上的嗅觉,提升了全方位思考问题的素质。 看上去是个麻烦,实则每一次苦难都让她重生,鲜活地蜕变成全新的一个人。 湖边,晚风吹拂,她不想回厂里。 那铁闸门,高墙内,像一个家,又是一种禁锢。 这无边无岸的天然湖,一望无尽的蓝色碧波,偶尔几只野鸭轻松地游过,依依不舍,看得出,她内心对自由极度的向往。 人,不仅仅是个人。 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感情,有思想,还有良心,有仁义。 正阳,就像深城的夏天,太阳盖在厂房楼顶,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这是阮香禅的感悟。 她本以为来到深城,就摆脱了母亲的坏脾气,父亲的不管不问,继母疯子般的虐待,过上了心想事成的日子。 有独立的一片天,呼吸自由,每一天都开心幸福地活着。 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渴望的。 经过岁月洗礼,她逐渐意识到,环境并不能改变一个人。 尤其一个人的心态。 新的地方,遇见新的人,出现新的问题。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产生。 人不是随环境改变而改变,也不是环境改变人。 而是,人要炼就一颗强大的内心。 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她再次振奋起来,勉励自己。 没有打不倒的苦难。 这一次,她抹掉了眼角不知道何时落下来的泪水。 嘟嘟—— 刚起身,vivo手机就响了。 是顾总! 阮香禅跳弹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顾总,您好,好想您。”阮香禅控制不了内心的喜悦,强烈的情感油然而生。 “小禅,我回来了,这样你明天来我这里一趟,明天星期天,刚好不上班。”顾总电话那一头声音很轻,但很沙哑。 阮香禅已经等不及了“顾总,最好是现在,明天太晚了。” “是吗?那你过来,我发地址给你。”顾总并没有拒绝,答应了阮香禅的请求。 这下她可乐坏了。 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吗? 阮香禅万万没有想到,在最无助的时候,顾总回来了,还答应马上见面。 所有的困难,看上去都要有解决的方案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一个人的煎熬。 面对一群老狐狸的苦肉计和鬼点子。 摆出一副里外不是人的装腔作势。 阮香禅演戏都演的疲惫不堪。 正巴不得救星上场,不能解救,也要联手绞杀老狐狸,让他们彻底露出原来的面目。 她想好了,要全盘托出,工厂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点滴,必须让顾总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不相信,她还有几个见证人,到时候一定能派上用场。 为了效力于顾总,阮香禅义不容辞。 按顾总提供的地址,来的是郊区,离工厂有点远,打的花了100多块。 虽然路费不少,但是她一点也不心疼。 为顾总花这点钱?没有关系。 就是全部家当给她,也在所不惜。 毕竟她能走到今天,都是顾总给的。 第38章 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在家庭暴力中成长 阮香禅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个姑娘,看上去年龄和她差不多大小。 而且两个人就连长相也有7分相似。 “您好。”阮香禅礼貌的招呼,盯着这个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样的女孩,产生了十足的兴趣。 “是小禅姐吧!我妈说工厂里有个人长的和我一样,还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 和阮香禅长相相近的姑娘看上去很外向,主动和她寒暄。 脸上布满了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邻家小妹妹。 “我叫阮香禅,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顾思思,我今年18岁,我妈说小你2岁半,我得喊你姐姐。”顾思思说话很调皮,还咬文嚼字,很有趣。 阮香禅一下子就被这个小自己2岁的妹妹吸引住了眼球。 她是那么单纯,可爱。 大大的眼睛明亮的眼珠,光滑的皮肤,乌黑的头发。 单从长相的确很像。 但是一看对方就在福窝里长大的,营养好,皮肤好,保养的也特别好。 比自己更加有活力,光泽,健康。 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的。 何况人家还是顾总的女儿。 阮香禅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幻想。 “小禅,你来了,等会一起吃饭呀!”顾总的声音听起来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她端着一盘鱼走了出来。 “今天刚回来,累坏了,想着明天再找你谈的。” “顾总,对不起打扰了,这事情很重要。”阮香禅满脸歉意,可是又想就此算了。 虽然干扰了顾总的休息,但是有比休息更重要的事情,根本经不起耽误。 这时,一位阿姨端菜上桌了。 菜系很丰富,但非常清淡,主打凉拌和沙拉。 阮香禅没有吃过西餐,但是沙拉她在外面的餐馆见过,那一定很好吃。 “我长期生活在国外,吃惯了西餐,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要是不行,让阿姨重新给你做一份。” “不麻烦了,顾总,这看上去很香,我,我吃得惯。”阮香禅哪敢麻烦顾总? 吃不吃得惯,她也不知道? 反正西餐,就像当时做销售,只有尝试了才知道。 再说,能吃上西餐,她已经相当满足了。 想起那时候吃馒头都舍不得的日子,这算是皇帝的晚餐了。 “我女儿思思,有没有叫小禅姐?”顾总给阮香禅夹了一块牛肉,又给思思夹了一块,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问道。 “顾总,我知道了,她很漂亮懂事。” “妈妈,小禅姐真的长的和我一样,这个世界太神奇了。”顾思思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旁做饭的阿姨也怔住了,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摇头“这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一个爹生的,怎么这样像?” 顾总低头吃饭,没有吱声。 顾思思就和阮香禅攀谈起来了。 话题不断,天马行空,真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看上去,非常投缘。 真像一家人,亲姐妹。 茶余饭后,顾总和阮香禅进了小型的办公室,关上门,拉上窗帘。 开始了面对面第一次座席长谈。 “小禅,陈经理目前什么状态?”顾总上来就开门见山。 “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杜娟从我手上夺走客户,掌握直接的客户资源。” “问题是,大客户还是在我这儿,我不动,他们也没有办法。”顾总提出了一个阮香禅答不上的难题。 “不过,不排除他们从我这里偷客户的可能性,陈经理不是一个省油灯,这我从小看她长大的,心大的很。” “柳厂长在车间里也放话了,股份不合理,工厂都是他打拼下来的。” “工厂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陈经理和柳厂长都是我后来叫进来帮忙的,柳厂长有做陶瓷的经验,我才给了他们20%,这资金全是我一个人积累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阮香禅终于明白了。 正阳公司,是顾总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就像带孩子一样。 辛辛苦苦地培养它长大的。 “问题是,他们对你的意见真的不小,现在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推翻你,他们做老板。”这些话,阮香禅不想说,太露骨了。 可是下一次,还能不能见到顾总,又是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 见一面,就得讲个透,免得以后心生懊悔,来不及了。 “我知道陈经理有野心,柳厂长也有贼胆,推翻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顾总看上去还是有一种侥幸,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阮香禅的话,还有长久以来她自己的洞察,早也发现了破绽。 不得不提上日程,避而不管不是上策。 阮香禅几次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差点都拿出来了。 可又觉得不是时候,要是被陈凯知道了,反而全部前功尽弃。 放进去的手,又收回来了。 缓缓吧! 她暗自说服自己。 “小禅,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面后我们再说吧!” “行,听顾总的。”阮香禅点头,接着沉默。 顾总要去休息,她还在倒时差,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时间交给了顾思思和阮香禅两个同龄人,虽然相差2岁半。 一起玩,根本没有代沟。 尽管顾思思在国外生活,阮香禅是个打工的。 可是两个女孩一碰头,就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去。 就像一对双胞胎,身心都在一个频道。 这给阮香禅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顾总还有一个女儿,长的和自己一样,年龄相仿,生活习惯,说话方式,爱好也差不多。 要不是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在家庭暴力中成长,看不出她们有什么不同。 上天造人,真是非常奇妙。 明明一模一样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阮香禅倒没有羡慕顾思思。 顾思思也没有可怜阮香禅。 两个人几乎在一个频道上共振。 世界之大,真是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那一夜,阮香禅和顾思思同床,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见两个女孩插上飞翔的翅膀,翱翔在太空,又去了月球。 漫游在宇宙星空,那是人间少有的享受。 第39章 人生已经有苦有乐,喜乐参半了 天还没有亮,阮香禅就被阿姨叫醒了。 说是顾总的安排,起床吃完早餐要去拜访客人。 阮香禅才反应过来。 这一夜睡在顾总家里,一点没有拘束感,玩的很嗨。 就像在自己家中。 可是当出现在顾总面前,她又绷紧了神经,员工怕老板的自然反应出现了。 “小禅,当成自家人,别拘谨,随意。”顾总早早坐在餐桌前。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小西装短袖,看上去很干练,有气质。 虽然头发白了一半,皮肤有皱纹,也不影响她是职场上的一个精英,至少也算是女强人吧! 顾总边吃边说话“等会你换一套思思的正装,吃完饭就出门。” 香禅愣愣地。 顾思思已经起床了,手上用衣架撑着一套连衣裙,不长不短,粉红色,给人一种清新感。 的确很漂亮。 阮香禅从没有穿过裙子,她的眼中充满渴望。 可是又觉得穿思思的衣服,别扭。 阿姨的早餐端上来了,是鸡蛋三明治,牛奶豆浆。 “小禅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相信你一定喜欢,穿上她,算我送你的见面礼。”顾思思很大气,见面就送了阮香禅一套衣服。 多少钱?贵不贵?是不是名牌? 阮香禅不知道。 但是看色泽和布料,就不是便宜货。 “我,还是不穿了。”阮香禅没有送顾思思礼物,收礼不回礼,她过意不去。 “快别说了,我的就是你的,给我穿上。”顾思思发起小孩子脾气,呵斥着。 然后就把粉红色的裙子直接往阮香禅的身上比划着。 “好,我穿,思思,真的很谢谢你。”阮香禅就连拒绝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收下了。 顾总再催,她也不能拖延时间。 大口吃下早餐,换上衣服。 镜子里的她又变了。 转身就是一个高级白领,气质和形象极佳。 深城这个很有魅力的城市,不得不说,已经将她变成了一个出水芙蓉,落落大方,有勇有智的女人了。 “走吧,时间到了。”顾总已经提前出门。 阮香禅踩着顾思思的高跟鞋,穿着粉色的小裙,就像一个贵族里的小公主,一路小跑,坐上了顾总的豪车。 再扭头,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总的家。 那是一栋超级豪华的庄园,大的她无法形容。 昨晚夜色太深,她没有看清楚。 自己真是艳福不浅,总有福气吃有钱人家的饭,住有钱人家的房子。 阮香禅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薄。 人生已经有苦有乐,喜乐参半了。 车行驶在深城一环内,周末的早上,还是车水马龙。 全国最大的城市,总是繁忙一片,和湖西相比,到处都是人,都是车,都是繁华。 从一个街边小乞丐,如今坐在豪车里,这算不算巨大人生转变? 阮香禅不敢确定。 但是她知道,这里没有遍地黄金,但是通过努力,就可以赚到。 而且比湖西多的多。 经过一夜的休息,顾总看上去扫去了昨天的疲劳,来了精神。 她开车很稳,眼睛紧盯前方,目不转睛。 但是神态放松,这让后排阮香禅的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陈经理是我亲手带进工厂的,小时候我家庭条件不好,陈经理的母亲照顾过我,我对她们家里有恩情,最初她不错,时间一长,就不满足现状,和我谈条件,我没有答应。” 顾总一边开车,一边和阮香禅唠叨着关于陈经理和她之间的故事。 “那也不能造反呀?”阮香禅还是不能理解,毕竟还是亲戚关系。 “她现在住的房子,车子都是我买给她的,我表姐在的时候她挺好,自从去世以后,这孩子就变了,变坏了。” “那陈经理是本地人吗?”阮香禅随口问了一句,这也是她很好奇的地方。 “不,我们都是湖西人,属于第二代深城人。” “湖西?我也是湖西的?”真是老乡见老乡,别有一番亲近之意,阮香禅忘记了前排开车的是自己的老板。 欢叫声中还手舞足蹈,像个可爱的孩子。 “我看过你简历。”顾总倒没有那么兴奋,双眼始终盯在前方,保持匀速。 这又是一场意外。 对于远在异乡的阮香禅,遇见老乡,就像遇见亲人,格外亲热。 无形中,也拉近了她和顾总的距离,至少在她的内心中。 “陈经理认为我剥夺了她的母爱,需要赔偿她,想想也是,天下还有这样的奇事?还发生在我的头上?”顾总这才摇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阮香禅升起了打抱不平的姿态“那你也赔偿了她房,车,就连权利也给了。” “她不满意,想要的更多。” “我想不明白。”阮香禅想破了脑袋,也认为事情这么简单,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其实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她要和我五五分成。” 这样一说,阮香禅恍然大悟。 顾总必须再让30%的股份才行。 可是这股份要是平等,还有顾总的容身之地吗? 到时候该走人的,不仅仅是阮香禅,还有顾总了。 阮香禅的后背汗涔涔的,想想都打寒颤。 这口味真不小,比狮子还大! “看在表姐小时候照顾我的份上,一直容忍,不想和她闹翻,什么事情都尽量满足她,钱权都不缺,还不罢手。”顾总这时候话中已经带气了,牙齿咬的吱吱响。 “喂不饱的白眼狼,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阮香禅不管自己说的过不过分,合不合理,一吐为快。 “今天这个事情就要解决掉。” 顾总的眼睛已经露出了坚定的神光。 阮香禅在后排保持了沉默,此刻她的内心和顾总是站在一起的。 无论经历什么,她都不怕。 坚决扞卫顾总的利益和生命。 * 一个中年男人接待了二人,并交换了名片。 飞翔律师咨询事务所,包正,包律师。 “您好,包律师。”阮香禅小心翼翼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后,又客气主动地和对方握手。 就乖乖地坐在了顾总身边。 第40章 寻找职业经理人 “顾总,按我在电话里讲的,您的儿子还是未成年,不具备接管工厂的能力,要是很急,就要另想办法。”包律师吐词清晰,语调平稳,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 “顾白明年就满18岁了,可惜我外甥女在工厂里造反,看来等不及了,本想着等他留学回来。”这时的顾总表现出紧张,无奈的表情。 她喝了一小口包律师泡的绿茶,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她对这件事情的失控,也很着急和慌乱。 “按法律程序,你要开除陈经理,需要给她为数不小的补偿,这是你们之间的契约,不排除对方成为原告的可能性。” “补偿我当然愿意,如果能够平息这场风波,多给也行,问题是她根本不知足。”顾总双手一摊,看上去没辙了。 “那就不好办,你需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替代她,但是不要开除,给她更换位置,负责不重要的事务。”包律师出主意。 “看来,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了。”顾总点头,也认同了包律师的建议。 阮香禅就坐在旁边,听的很仔细,越听越紧张。 陈经理和顾总之间还有契约? 那又是什么? 阮香禅听的着迷,心中也起了新的谜团。 看来,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职业经理人?又是什么? “我倒有一个朋友,在深城很有名,听说他对陶瓷工艺业务都很精通,是行业的全能人才。”包经理一脸自信,顺手从名片夹里翻出了一张名片。 双手递给了顾总。 又给了阮香禅一张。 唐展翔,10年职业经理人经验。 原协讯陶瓷有限公司职业经理人。 深城陶瓷协会名誉会长。 精通英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 “我大概知道这个名字,行业里有人提起过,但从来没有接触。”顾总拿着名片,脸上都是期待,又不确定。 “顾总,你想好了,我约他,放心。”包律师做了承诺。 包律师一看就是正人君子,长相端正,眼睛明亮,坐姿挺拔,眉宇有英气。 “你为人我放心。”顾总长吁了一口气,也给包律师了一个回复。 此刻的阮香禅,有点坐不住了。 这是何方神圣?精通三国语言,还懂陶瓷工艺,了解生产流程? 这算不算牛人? 没有见到人,阮香禅内心已经开始膜拜了。 她心中没有偶像,但是这个不认识的唐展翔,竟然成了她的崇拜者。 她想见对方的心,真是不亚于顾总的急切了! 面对包律师,她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要是和顾总单独在一起,一定会劝顾总马上去见人。 “小禅你怎么看?”顾总冷不丁来了一句。 心思全在崇拜者的身上,听到顾总叫声,她毫无准备地“啊”了一声。 就接不住了。 不知道要讲什么,没有听清楚顾总刚刚的话。 “呵呵,顾总的意思,想听听你的看法。”包律师知道阮香禅走神了,帮顾总补充道。 阮香禅尴尬极了,随口就说“我,我没有意见。” 顾总看着阮香禅心神不宁的恍惚,无意识地笑了“你觉得这个唐展翔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阮香禅有些语无伦次“不好意思了。” 说完对不起,才算彻底收神了。 正阳公司要是有这样的职业经理人,比陈经理好,这一点暂时是肯定的。 阮香禅支持找职业经理人。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职业经理人干些什么?管理那些范围? 但是名片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方有实力。 而且不会有陈经理那一颗毒辣的心,阮香禅心里这么估计。 “就这么定了,你帮我约下个周末见。”顾总定下来后,肩膀松懈了不少。 双手的哆嗦也没了,紧张感不见了。 下个周末? 要是现在就好,阮香禅一分钟也不想等。 一刻钟也不想面对陈经理。 “顾总,不能拖。”阮香禅憋不住了,她凑在顾总的耳边催促。 顾总又喝了一口茶,心情明显好多了,看着阮香禅一脸着急,道“我今晚得去德国,早已经和客户约好的,还是个大客户,该怎么办?” 怎么办? 阮香禅也没有办法。 只能按照顾总的计划行事,毕竟客户才是王,没了客户要工厂没有用。 告别包律师,顾总就得前往机场。 “小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照顾好自己。”顾总就想要阮香禅分别,时间不多了。 “放心,顾总,我会的,你也一样。”阮香禅手上已经做好了分开的姿势。 “你等思思过来接,我已经安排了,她马上就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替我处理。” “这?顾总我自己会回去的,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阮香禅反应还算快。 顾总已经坐上了自己的座驾,准备启动油门,将手上搭在方向盘,看着阮香禅,认真地说道 “你回去和陈经理说,我给她10%,具体等我回来再谈,先缓住她的狼子野心。” “啊?这?”阮香禅心里一阵惊,顾总这心肠太好了吧! 怎么能让坏人得寸进尺? “小禅,就这么决定了,按我的意思处理。”顾总再三强调。 最后启动了油门,飞驰而去。 她从国外赶回来,就为了和阮香禅见一面,拖着疲惫的身躯,办完事,又要飞去德国。 她阮香禅何德何能?能使唤一个大老板? 顾总怎么会如此信任自己?单凭发的几封邮件,就能召唤她回国? 还配合着处理? 阮香禅的泪水已经变成了雨帘,洒落在深城落满黄叶的地面。 被一阵微风卷起,水雾飘散在空中,飞散在她的全身。 感恩,是从不需要言语表达的。 就在无人的街边,傻傻地站着,仍眼泪化成虚无,触摸万物生灵,就是惊天动地的感动。 顾总对她,莫过于母女,甚是。 她总觉得,生母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 就是来寻找真正的母亲怀中的那一份母爱。 如今,她感受到了。 “小婵姐,上车。”顾思思在对面的马路,摇下了车窗,打招呼。 阮香禅固执,不想让思思送,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需要脱下来,就点头答应了。 第35章 遇见狐狸,就放烟雾弹 陈凯是工厂的采购,整天都在外面。 他是个男人,说话办事的样子就是个女人调调。 不过在外面交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都是附近的混混。 陈经理没有和阮香禅硬碰硬,她不是收敛了。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陈凯走到办公室,就招手让阮香禅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办公室。 陈凯能怎么样? 阮香禅不怕,又不是黑灯瞎火的无人。 这是法治社会,她就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曾经还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怪人。 跟在身后,走到了办公室外,工厂内部的空地。 “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凯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摆动,赶上去要干架的姿态。 阮香禅的右手放在口袋里,那是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 她悄悄地按下了录音键。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阮香禅客气。 陈凯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大烟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给你两条路,要不和我姐,我姐夫联手,干掉顾老太,要不就滚出这里。” 陈凯又猛吸了一口,指了指大门口。 保安室里的徐叔,坐立不安,看上去焦虑的很。 “这工厂是顾总的,要是和你们联手,会不会犯法?”阮香禅故意这样问。 “放心,不犯法,你要是不配合,我这拳头没眼睛,别怪我打人。”说着,陈凯就慢慢向阮香禅靠近。 看上去,就要打人。 “你打人吗?不能好好说话?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请你相信我。”阮香禅故意拖延。 顾总马上就回来,不能惹祸上身。 “行,我给你时间,多久?”陈凯很没有耐心,烦人的口气问。 阮香禅没有犹豫给我两天,最慢两天。” 其实这两天,她就是等顾总回来。 这是顾总的安排,回来之前,就让这些人再逍遥吧! “小禅,你也别傻,和我们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顾总没有资格拿到那么多的钱,她不配,你记住了,只要背叛顾总,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一辈子你不愁吃不愁穿的。”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让我想想。”阮香禅口袋里的录音笔正在录音。 她还以为陈凯会打人。 真没想到,人家全都不装了。 彻底露出狐狸尾巴里了! 打人那是摆架势,吓唬人的。 陈凯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阮香禅选边站。 准确地说,让阮香禅投奔陈经理。 还好,她使用了缓兵之计。 不光没有让事情火上浇油,也给了陈凯一个念想。 说不定阮香禅真的投降了,那就是美差了。 陈凯是个狡猾之人,负责工厂所有原材料的采购,早听办公室里有人传言。 他赚了不少钱。 在深城有好几栋房子,几辆跑车了。 望着陈凯离去的背影,阮香禅突然意识到,他才是工厂一个真正的蛀虫,腐朽的乱根。 她双手紧扣,再次按下了录音笔。 目光中闪烁着一股强有力的精准战略预判。 陈凯? 她在心中默念了三次名字,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就在她刚坐下,无意抬头看见了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是一双和善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眼神之下,还有一朵灿烂的笑容,笑的像盛开的鲜花一般。 是陈经理? 那是陈经理投来的友好。 她要干什么? 收买自己吗? 阮香禅没有时间考虑了,一转脸,就露出了陈经理一模一样的表情。 其实内心,还在咯噔。 她要让陈经理看不透自己,自己真实的想法。 给她一个烟雾弹吧! “娟,给你。”阮香禅还顺手递给了杜娟一个小面包,表情自然。 根本不计前嫌,不做作,很真诚。 就像这之前和杜娟还是一对好朋友,好姐妹,没有隔夜仇。 杜娟惊呼,啊了一声,又转头看了阮香禅一眼,那是一副自信坦然的神态。 拒绝毫无理由,接纳是最顺其自然的。 杜娟被突如其来的善举应该是感化了,接过了小面包,低头吃起来,没有说谢谢。 阮香禅这时又看了一眼陈经理,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四目迸发出友谊的火苗,看上去,马上就要成为新的朋友了。 看得出,陈经理抛来橄榄枝。 阮香禅接住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她是不可能和陈经理同流合污的,那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内心。 她已经把局势看的清楚,只是目前孤军奋战,处于劣势,输赢短期肯定成定局。 阮香禅规划的是长远战略。 这一点,她和顾总不谋而合,思想总体是一致的。 看上去,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阮香禅要是改口,跟着陈经理走,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肯定只会更好。 她知道,平静的海面下,已经巨浪滚来。 大事就要发生了。 阮香禅双手握拳,支棱在下巴上,焦急地等待顾总的出现。 答应陈凯的两天时间还没有到。 第二天,陈凯又来了。 “小婵姐,找你有事。”这一次,陈凯改变了称呼,连姐也叫上了。 阮香禅怎么听着都浑身不舒服,她知道这是故意讨好。 在陈凯的心中,不知道骂了阮香禅多少次,她也不清楚。 反正这声姐,听上去就是油嘴滑舌的。 阮香禅装的一本正经“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小婵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天你太辛苦了,我请你吃饭。”陈凯将职场的狡猾简直演绎到了极致。 一天前还威胁对方,差点打人。 一天后,就甜言蜜语请人家吃饭。 只有白痴才没心没肺,信了他,中了他的诡计。 阮香禅却偏偏觉得,要是真跟着去吃饭,那就说明自己是很有诚意的。 对方可能破了防线,没有戒备心了。 她看着陈凯吊儿郎当的样儿,回话“小弟,行,我请你吧!” “那可不行,不能让小禅姐破费了。” “这次我一定要请,要是我跟着你姐干,以后有你请客的地方。”阮香禅又给对方放了一个烟雾。 反正先取得对方的信任。 顾总没有回来之前,稳住局面是重点。 阮香禅虽然一个人,但是她的胆量,顶好几个。 陈凯亲自开门,为阮香禅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又关上门。 将卑躬屈膝表演到了顶峰。 阮香禅第一次坐宝马,第一次坐在陌生男人身边,第一次坐在一个真正的对手车上。 她心中五味杂陈,满脑袋都是陈经理对待自己的画面。 那些不堪的过去,柳厂长扣帽子,杜娟的由好变坏。 她不能这么就算了。 第36章 对于狡猾的人,得玩心理战术 机会来了,就在陈凯身上。 “你的车一定很贵吧,我肯定一辈子买不起的,你是大老板了,真羡慕你。”阮香禅给陈凯戴高帽子。 陈凯就听不得别人夸奖他,一夸就忘本了。 “宝马是很普通的,我还有一辆玛莎拉蒂,这些都是小意思,改天带你见识见识。”陈凯瞬间就飘了。 阮香禅见时机来了。 “小弟,能不能也带我赚钱,我这辈子要是有一辆宝马就够了,我没你那么大的能力,要求也不高。”阮香禅步步逼近。 “这太简单了,只要你跟着我,跟着我姐干,那是很快就能实现的事情。”陈凯越说越得意。 “真的吗?那这钱怎么这么好赚?你是不是吃了回扣?你别当回事,我是随便瞎说的。”阮香禅冒险试探。 陈凯没有听出特殊信号,还在吹牛“谁做采购不吃回扣,那就是一头猪?这宝马,玛莎拉蒂,还有房子,都是这个渠道来的。” 阮香禅内心简直提到了嗓子尖,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巨贪,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三跳。 真大的贼胆,比豹子胆还大。 “房子?那你的房子一定很漂亮吧!”阮香禅的手上就像拽着一根风筝线,一点点往手上收。 陈凯就像喝高了,飘上天了“小禅姐,想看看我的房子吗?” “很想,以你为榜样,将来我也要努力奋斗,赚钱买房子。”阮香禅握紧两个小拳头,装出发愤图强的样子。 陈凯想也没有多想“走吧,现在去。” 天呀,这天大的机会,终于来了。 阮香禅按耐住内心的雀喜,淡淡地说道“你是我最羡慕的男人,真了不起,太棒了。” 这妥妥的夸奖,让陈凯的防线彻底瓦解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夸自己? 陈凯就爱这一口,别人一夸,都飞上天了。 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最了不起的人。 压根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对面的人又是谁? 他在职场上的成功,没有经历挫折,没有尝试磨难,更没有直面你争我斗的人际关系。 单凭姐姐,鲤鱼跳龙门,就腾飞了。 简单来讲,就是运气好,底牌好,一路飞黄腾达,赚的盆满钵满。 阮香禅吃过的苦,经历过的家庭悲哀,职场上的夹处求生,流浪时的昏迷,差点没命。 陈凯一个都没有。 他是个狡猾的商人,但是他的狡猾,只表现在很浅层。 陈凯在阮香禅精心布置的计划里,已经上钩了。 宝马车上放着摇滚音乐,他戴着名牌墨镜,手腕上是名牌手表,脚上穿的名牌运动鞋。 从上到下,全身都是一身名牌。 车开的飞快,车上坐的是披荆斩棘,小小年纪经历过人生无数磨难的强大对手。 要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阮香禅口袋里有两样东西,一个录音笔,一个便携式摄像头。 正在发挥作用。 宝马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陈凯说这是深城目前最豪华的别墅群。 原来不是房子,陈凯住的是别墅。 “你可别告诉我姐,这是我的别墅,新买的。”陈凯压低声音,对阮香禅说了实话。 原来,亲姐弟之间也有保密的时候。 阮香禅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陈经理的,咱们是一起的,你告诉我的任何事情都替你保密。” “小禅姐,还是你最好,比我姐还诚意。” 说话期间,两个人已经进了陈凯的别墅。 不得不说,对于阮香禅真是大开眼界。 上次看了顾总的房间,觉得那是湖西人根本比不上的。 现在看来,顾总的房间算什么,根本不足挂齿。 陈凯的别墅才是真正的皇宫。 她就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富丽堂皇。 “怎么样喜欢吗?”陈凯将手中的车钥匙随手扔在大理石桌面上,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白色真皮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抖来抖去,洋洋自得。 阮香禅拍双手,叫道“超级喜欢。” 顺口又问“你说采购真的这么赚钱?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做销售了。” “那你得答应和我们一起干呀,不然怎么带?”狡猾的陈凯倒咬了一口,搬出了真正的话题。 “一起干,我答应你。”阮香禅为了收集更多的信息和资料。 她决定铤而走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等以后慢慢和顾总解释,相信一定会明白的。 “你现在给我签字,我就告诉你。” “我签。”阮香禅说完,就接过陈凯递过来的笔,大笔一挥,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阮香禅,不松口,继续追问“还没告诉我,怎么赚钱呢?我们现在可是心连心,铁了心肠跟着你大干一番的。” 阮香禅一副贪婪的样子,就像闻到了金钱香甜的味道,马上要扑上去。 她是做给陈凯看的。 心里面,冷静的很。 “现在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陈凯在关键时刻转移了话题,不说了。 阮香禅不罢休,假装闹起来了“我也想要发财,不能你一个人独吞吧!弟弟呀,你要对得起你小婵姐。” “改天再说吧,姐,我肚子饿了,走吧!”陈凯关闭了通往商业机密的通道。 阮香禅也只能作罢,再追问下去,就可能露出马脚。 还是改日再找机会吧! 不过,工厂的管理问题百出,层出不穷,也逐渐被阮香禅挖出来了。 两个人去了酒楼,大鱼大肉满桌子,陈凯一杯接一杯灌酒。 阮香禅暗暗在寻思,如何让陈凯开口讲话,都是她想要的。 喝完红酒不痛快,陈凯又要了茅台。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喝酒就像喝白水一般。 阮香禅平常省吃俭用,一瓶饮料都舍不得买来喝。 这茅台一上就是好几瓶,好像不花钱似的。 阮香禅看陈凯喝酒也进入了醉醺醺的状态,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假装自己也喝醉了。 “小弟,醉了,我算是醉了。” “你的酒量太小,不如我,我没醉。”陈凯拍拍胸脯,还要喝。 阮香禅又给他倒满了,装的醉歪歪地模样“我真醉了,赚钱,一起赚钱。” 她心里清晰,往最关键的话题上拉扯。 第37章 救星上场 “赚钱,赚钱找我姐呀,她厉害,比我厉害,做假账,钱哗啦啦地进腰包,也不分我一厘,真小气。”陈凯已经醉的快趴下了。 自己说什么,肯定是糊涂的。 这么重要的机密,在脑袋清醒的时候还守口如瓶,几杯酒下肚,吐出了真言。 “是小气,我要是你姐,我就和你一起分,平分,一人一半。”阮香禅摆出一副乱醉的形象,头发乱蓬蓬地,嘴角灌满了红酒,其实没有吞下去。 “亲姐弟,也有私心,这些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的秘密。”陈凯将中指放在嘴唇上,还嘘了一声。 这是在提醒阮香禅,不能说。 “秘密,坚决不会告诉任何人。”阮香禅拍拍陈凯的肩膀,眼睛盯着前方,很肯定。 “实话和你说,不能光听我姐的,还得听我的,知道吗?我是个大老爷们。” “那是,一定听你的,我们心连心。”阮香禅很大声,附在陈凯的耳边。 说着,陈凯就慢慢地趴下了,话也不再冒出头了,人歪在了桌子上。 一张纸从他的腋窝掉了下来。 她捡起来一看,是刚刚亲手签字的保证书。 有了这份保证书,阮香禅的亲笔签名,陈经理就有把柄了。 他看了好几遍,留下来对自己肯定不利。 拿走她,暂时更不能。 思来想去,阮香禅还是放在了陈凯的口袋里。 一个人离开了酒楼。 和餐厅的老板打了招呼,等陈凯醒了,就说自己先回去上班了,让他一切都放心。 返回工厂的路上,阮香禅大口呼吸。 感觉深城的空气都弥漫着硝烟。 越来越热的天气,将人都烧焦了般。 对于阮香禅这个小火人,夏天是一种煎熬。 如今,更是身心都在火炉上烤。 形势不太好,顾总还没有回。 道路曲折,阮香禅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稍微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不光工厂保全不了,就连自己也会被扫地出门。 她没有回厂里,来到湖边散步,想一个人静静。 既然说好的分成制度,当初都是自愿同意的,为什么会闹这么大的矛盾? 既然工厂是顾总亲手创办的,陈经理就是一个打工人,能拿20%的股份已经是上天掉下馅饼了。 为什么还不知足?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阮香禅认为,也许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她不了解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是从其他人口中东拼西凑的知道零星的碎片。 要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阮香禅希望从顾总的嘴里,能够知道真相。 不过,她并不奢望。 顾总没有家庭吗?老公?孩子? 怎么工厂里没有人说起这个事呢? 她并不年轻了,不可能一直单身吧! 阮香禅在头脑里梳理一连串弄不明白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想的越多,牵扯出的谜团就越大,对她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就难上加难。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至少,她也在局中。 不过,阮香禅对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虽然是个挑战,但是更新添了她的勇气和敏锐度,她在职场上的嗅觉,提升了全方位思考问题的素质。 看上去是个麻烦,实则每一次苦难都让她重生,鲜活地蜕变成全新的一个人。 湖边,晚风吹拂,她不想回厂里。 那铁闸门,高墙内,像一个家,又是一种禁锢。 这无边无岸的天然湖,一望无尽的蓝色碧波,偶尔几只野鸭轻松地游过,依依不舍,看得出,她内心对自由极度的向往。 人,不仅仅是个人。 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感情,有思想,还有良心,有仁义。 正阳,就像深城的夏天,太阳盖在厂房楼顶,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这是阮香禅的感悟。 她本以为来到深城,就摆脱了母亲的坏脾气,父亲的不管不问,继母疯子般的虐待,过上了心想事成的日子。 有独立的一片天,呼吸自由,每一天都开心幸福地活着。 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渴望的。 经过岁月洗礼,她逐渐意识到,环境并不能改变一个人。 尤其一个人的心态。 新的地方,遇见新的人,出现新的问题。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产生。 人不是随环境改变而改变,也不是环境改变人。 而是,人要炼就一颗强大的内心。 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她再次振奋起来,勉励自己。 没有打不倒的苦难。 这一次,她抹掉了眼角不知道何时落下来的泪水。 嘟嘟—— 刚起身,vivo手机就响了。 是顾总! 阮香禅跳弹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顾总,您好,好想您。”阮香禅控制不了内心的喜悦,强烈的情感油然而生。 “小禅,我回来了,这样你明天来我这里一趟,明天星期天,刚好不上班。”顾总电话那一头声音很轻,但很沙哑。 阮香禅已经等不及了“顾总,最好是现在,明天太晚了。” “是吗?那你过来,我发地址给你。”顾总并没有拒绝,答应了阮香禅的请求。 这下她可乐坏了。 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吗? 阮香禅万万没有想到,在最无助的时候,顾总回来了,还答应马上见面。 所有的困难,看上去都要有解决的方案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一个人的煎熬。 面对一群老狐狸的苦肉计和鬼点子。 摆出一副里外不是人的装腔作势。 阮香禅演戏都演的疲惫不堪。 正巴不得救星上场,不能解救,也要联手绞杀老狐狸,让他们彻底露出原来的面目。 她想好了,要全盘托出,工厂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点滴,必须让顾总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不相信,她还有几个见证人,到时候一定能派上用场。 为了效力于顾总,阮香禅义不容辞。 按顾总提供的地址,来的是郊区,离工厂有点远,打的花了100多块。 虽然路费不少,但是她一点也不心疼。 为顾总花这点钱?没有关系。 就是全部家当给她,也在所不惜。 毕竟她能走到今天,都是顾总给的。 第41章 那一双狐狸的眼睛,在暗处审视 可是,车的方向不是朝顾总家的方向去的。 “思思,可以先去你家里把衣服脱了吗?”阮香禅摸了摸身上漂亮的小裙。 顾思思脑袋一歪,露出洁白调皮的两个小虎牙,拍拍副驾驶的座位,嘟着小嘴道 “小婵姐,这可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不会拒绝吧!” 顾思思眼巴巴地望着十分不好意思的阮香禅。 真是难为人了! 这可怎么好? “思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小裙太贵了,我还不起呀!”阮香禅的尴尬处境十分明显。 “还什么?讨厌?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顾思思还是一副小调皮的模样,逗她心中的小婵姐姐。 那眼神,充满真诚和无邪。 “我是把你当自己的妹妹了,但是…” “不准说还了,我妈交代了,送你回工厂,天快黑了路远,明天你还需要上班。”顾思思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老母亲的嘱托,睁着一双大眼睛,等着阮香禅怎么办。 阮香禅说不过小妹妹,只好认了。 “那下一次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阮香禅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人情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随时都要还回去的。 “那好呀!小婵姐我可是小馋猫,小心你的口袋幺!”顾思思太可爱了,忽闪的长睫毛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给人一副邻家女孩的亲和力。 “尽管吃,多少钱姐姐都请,思思,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阮香禅担心18岁的女孩独自一人,会不会天黑了和自己一样有恐惧的心理。 “我才不怕黑,我妈从小就把我送到国外去,这些年说起来,不知道多少辛酸,算了,姐,一句话说不清,改天聊。” 顾思思一副老气横秋,历经沧桑,饱受风雨的口吻,和她那细嫩的皮肤,干净的双眼一点也不搭。 无法让人相信她能说出这些厚重的话语,和切身具有深度的感悟。 人,真是不可貌相。 有的人,18岁还在被窝里让父母养着。 有的人,就像思思,还有自己,已经出来闯荡世界和江湖了。 天下之下,人的命运,无奇不有。 顾思思开车技术很稳。 一个18岁的女孩,刚上大学一年级,就展现了非凡卓人的情商,真是让阮香禅自叹不如。 为了不被人发现,阮香禅在离工厂不远的无人地带下了车。 再三叮嘱新认识的小妹妹顾思思,穿着新裙子,就回正阳了。 脚下是一双细高跟的乳白色皮鞋。 配上粉红色的闪光束腰小裙,裙子不长不短,刚好遮住大腿,贴身又大方。 她低着头,快速地移步。 可是脚下的鞋跟太高,又走的不快,整个人处在囧感中,很不自在。 路过保安室,徐叔坐在桌边,手上写着什么,她眼睛斜过去,瞥了一眼,又收回了余光。 没有打算和徐叔说话。 “小禅,回来了?”徐叔却发现了阮香禅,站起身,朝保安室的门口走出来。 糟糕?别出来呀? 阮香禅对于身上的这套衣服,很喜欢,但就是没了自信,仿佛她不配这身衣服一般。 “啊!”阮香禅也就轻松啊了一声,想混过去,回去宿舍,换一件日常的便服,那样走路才自在。 徐叔的眼睛却亮了,神色也变了,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露出了诧异的四角嘴。 “啊?这是什么情况?大美女去相亲了?”徐叔纯粹在打趣。 阮香禅将双手抱住胸部,裙子衣领有点低,其实也属于正常范围。 “徐叔,没有的事,我要回宿舍了。” 阮香禅干脆蒙着脸,脱下了高跟鞋,将徐远贵甩在身后,不想多说。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徐叔喝你的喜酒,千万别忘记了!”徐叔站在身后,笑的捂住肚子,前倾后仰,好不欢乐。 快走,赶快走,徐叔呀徐叔,快打住别说了。 都丢死人了! 阮香禅从没有穿过这种贴身,又闪亮的裙子,她是既喜欢又想拒绝,想穿又害羞。 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她还是接受了一个全新的自己,穿上了梦寐以求的新衣服。 只是这种美好,宁愿一个人先消化,直到过了心头这一关,在人前也无所谓了。 阮香禅的内心,保守。 徐叔说的嫁人,阮香禅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让她想起了高中时的同学,袁帅。 他对阮香禅很好,帮助她做作业,常常一起复习功课,一起玩游戏。 虽然情窦未开,阮香禅不懂爱情。 但是她能感受到,袁帅对自己的用心和喜欢。 好景不长,被母亲发现了。 生母王兰翠拿着长长的竹竿冲进了学校的大门,扬言要收拾袁帅。 在学校大闹一番后,两个还不懂爱情的孩子都怕了。 那份稚嫩的情意就这么草草收场。 不过袁帅可好? 读大二了吧!他一定活的很滋润,在校园的象牙塔下聆听导师的教诲,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 那早已经不属于阮香禅的了。 阮香禅反锁了宿舍的门,脱下身上的新衣服,看着波光粼粼的亮片,思绪还停留在高中时期。 那段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日子。 因为前继母暖冰的陪伴,让她伤痕累累的心,有了短暂的幸福。 她忽略了有一对狐狸的眼睛,在刚进工厂大门,穿过车间的时候,在暗处审视。 那是一双黑色眼睛的狐狸,暂时还没有成精。 她头一转,跑进了窝中,和几个老狐狸交头接耳。 正是蒙主管,她又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离开了工厂。 ** 第二天,刚起床,就下雨了。 这种天气,早操取消,员工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办公室也是一样,只是晚了车间半个钟头,管理也不严。 阮香禅照例,最早一个进了办公室。 没多久,陈凯也来了。 他双眼还通红,头发乱糟糟,已经很长了,越发像个女人。 陈凯扭动着那骚气十足的小屁股,摇着细长指甲的兰花指,看见阮香禅,就给了一个白眼。 被阮香禅逮了一个正。 这什么意思? 昨天还说心连心,一起干的? 自己也没有露马脚呀? 阮香禅正在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回复邮件。 第42章 办公室的狐狸个个都爱演戏 几分钟后,蒙主管进来了。 “看见我姐了吗?”陈凯问话的态度并不礼貌。 但是眼神是看向蒙主管的。 “她还没有来,等等吧!”蒙主管不甩陈凯,冷冷道。 陈凯没好气,也懒得和蒙主管说下去,独自去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最后杜娟也上班了。 一进门,蒙主管就大声“娟,客户进展还行吗?” “我是拼了老命,没日没夜干的,就是顾总来了,我也有理由,谁敢阻拦我对客户的热爱,我和谁拼。”杜娟一大早就气势汹汹,不知谁惹了她,还是她自找麻烦。 “娟,你真不怕顾总?”蒙主管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阮香禅感觉这一大早,就火药味十足。 不知道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怕她,她是谁?这里我只服陈经理,谁也别想操控我。”杜娟说来说去。 就是说给阮香禅听的。 顾总都不怕,她还怕一个阮香禅? 就是10个,也不正眼看。 阮香禅觉得,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 这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也就一个周末的时间,办公室要翻天了? 她隐隐中,觉得不对头,可就是抓不住要点。 谨小慎微的阮香禅,越发敏锐。 “阮香禅,陈凯让你进去。”旁边的莉莉叫。 陈凯叫?怎么没听见? 人多声音大,也是难免的。 阮香禅想着昨天和陈凯谈的还算愉快,接下来会有什么新的变动,她只能迎上去。 她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阮香禅,知道我为什么找你?”陈凯一脚将门给关上了,坐在他姐的转转椅上,晃来晃去,扎眼。 阮香禅摇头,站在陈凯的对面,很规矩,也很严肃。 “听说你和顾总走的很近?”陈凯的头趴在陈经理的桌面上,眼睛盯着一些照片看,偶尔抬头露出一股杀气,杀向阮香禅。 就像有一股强风吹向她,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她去见顾,无人知道,更没有人看见。 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 这到底是谁走路风声? 阮香禅不禁觉得,小小的正阳,就像一个专业的间谍组织,蛛丝马迹,天罗地网,神通广大。 “没有。”阮香禅一口否定。 还将目光反射在陈凯的视力范围内,给了一个回马枪。 “是吗?”对方嘴角歪斜,一声冷笑,很怀疑。 音果断有力,不容置疑。 “有人看见你穿着名牌的裙子回工厂,是去干什么了?”陈凯还在盘查,简直要挖出阮香禅的底细,祖宗十八代的详细资料似的。 “我同学给的。” “同学?你同学那么有钱?肯为你花?” “你到底要干什么?”阮香禅听不惯陈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调子,很想一巴掌关上他的臭嘴。 去哪里?买什么? 关你屁事? 她没有说,忍住了不该说的那部分。 “有人看见你和顾总在一起,有这回事?”陈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脚翘在了办公桌上,一副地痞的熊样儿。 阮香禅还是那句没有。 直接给否定了。 看来要从她的嘴巴里掏出点什么秘密,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了。 “你想造反?阮香禅,这里是顾总的工厂,我们都是顾总的家人,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凯终于说话像个男人,拉高了声调。 “陈凯,请你不要污蔑我,尊重我的人格,说话要拿出证据。” 阮香禅腮帮子气的鼓高了,牙齿摩擦作响,手指关节也差点响起来了。 “实话告诉你,想和我玩,你还嫩了点,滚出去。”陈凯的右手朝门口一指,呵斥她出去。 阮香禅一刻也不想留,出去就出去,吓唬谁呢? 出去时,阮香禅异常平静。 陈凯骂也好,吼也好,她的内心已经壮大了。 这点小风小浪,根本不算什么。 “有些人,真是太坏了,当面做好人,背后使坏,顾总都巴结上了,真是太阴了。”蒙主管见阮香禅走出了陈经理的小房间,就开始煽风点火。 “我们都太善良了,遇上这样的狠角色,咱们都不是对手。”杜娟拉着蒙主管的手,可怜样儿,好像她就是羊,对手就是狼。 莉莉不甘示弱,也加入了火上浇油的队列“说的好呀,枪打出头鸟呀,做人呀,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我们太慈悲了,以后还是要团结一点,对于这种小人,一定要小心。”蒙主管继续恶心阮香禅。 “对,一定要小心才行呀。”莉莉冷嘲热讽。 眼睛还时不时看向阮香禅。 办公室,关系处的好,那能成兄弟姐妹。 处的不好,四面八方都是指责和谩骂,就像生母。 她们的眼里,阮香禅就是一个败类,不配好生活,好工作,好衣服。 一切关于美好,幸福,和晋升,都应该和她无缘。 她注定应该生活在最底层,被人唾弃,笑话,辱骂,挖苦。 这无明的负面磁场就像一块大大的磁铁,盘旋在她的头顶,越压越低。 让她顿感血压升高,呼吸急促,头晕,眼花。 但是,她的内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脆弱的心灵。 阮香禅已经走过风风雨雨。 忍耐,就是利器。 她还能做到。 在一群极不友好的同事歧视下,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个上午,陈经理没有回办公室。 阮香禅没有吃中午饭,没有胃口。 没有离开办公室。 她拿起手机,想了许久,又放下,又拿起来。 鼓起最后的勇气,打给了顾总。 对方关机。 想着打给顾思思,又觉得不妥,就收起了电话。 下午两点,陈经理回来了。 春风满面,人是踩着舞步进办公室的。 很久了,阮香禅没有见陈经理这么兴奋过。 会不会出现转机? 她瞎想。 “陈经理,回来了。”杜娟第一个献殷勤,嗲声嗲气,声音还不小。 好在陈经理不是男的,要是,那声音绝对能诱惑男人。 “陈经理,去哪里了?一上午不见好想你。”蒙主管站起身,又是一个献殷勤的。 不过说话规矩一点,没有刻意做作。 “和顾总聊天了,聊的痛快,我姨妈这人真的不错。”陈经理边说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阮香禅用眼角朝陈经理扫了一眼,总觉得那笑容很假,都是装的。 那脸颊处明明都紧绷的。 第43章 最坏的局面还是来了 顾总聊天? 中午打过去还关机呢?聊天? 不可能呀? 阮香禅心中猜疑,不信。 陈经理是个老狐狸,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 她怀疑这都是对方编的,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顾总亲口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也着手找职业经理人,怎么可能还聊的欢? 老狐狸到底要干什么? 阮香禅的神经拉直,双手在办公桌下面搓来搓去,有些担心。 “我去办公室了,看看姨妈发给我的邮件,她说有非常重要的决定。”陈经理说着就进了办公室。 很快关上门。 “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给我加工资?陈经理,可得和你姨妈多说说我的好话。”蒙主管唱高调,话不像是从内心发出的,就像脑子里跳出来,早想好的。 又是一个狐狸,没成精的。 阮香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角里的红光射向蒙主管,真想一道光把这个狐狸妖怪给灭了。 好好的办公室,硬是给喂成了野生低级动物园。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阮香禅在心中默念三次。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经理又走出自己的小房间,道“蒙主管,你去让他们都来。” 主管说了一个字,就服从效力去了。 他们?是谁? 接下来要干什么? 静观其变! 阮香禅还在写邮件,其实没有心思。 眼睛在四处搜索。 柳厂长来了,陈明来了,陈凯也来了。 “去会议室。”蒙主管挥挥手,交代。 “还有你,一起进去。”她敲了阮香禅的桌子,戳了她一眼,就去会议室了。 看来,戏终于上演了。 狐狸开会,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阮香禅没有拒绝,入了办公室。 蒙主管和杜娟,外加三个男人,5个人。 坐在一排,对面就是阮香禅,一个人。 陈凯的二郎腿架在会议桌上,嘴上哈气,摆弄着他那细长的兰花指。 陈凯,你要干什么? 昨天还拉我上贼船? 今天又变卦了?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神经兮兮? 陈凯那挑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阮香禅,好像在说 爷爷我想咋的,就咋的。 玩死你! 屏息,屏住呼吸,往下沉。 阮香禅正在训练自己,人多也要先沉着下来。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她朝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咚咚咚——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伴奏,蒙主管推开椅子,起身就往门边跑。 “陈经理,您那边坐。”她是迎接陈经理的到来。 咳咳—— 两个干咳,算是威慑。 会议室鸦雀无声,陈凯的二郎腿自觉地放下来了。 全体挺直腰杆,双腿并拢。 柳厂长一看就是妻管严,那看陈经理的眼神,还不如胆小鬼。 就像老鼠碰见猫。 阮香禅没有改变坐姿,也没有动,更没有正眼看对面来人就是陈经理。 她只是在不断地训练自己,沉着。 蒙主管早已经为陈经理拉开了大班椅,又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服务真是到位,一点也不含糊。 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太监嘴脸。 陈经理坐稳后,眼睛就没有放过阮香禅,但是随着时间变化,她的脸色也在变。 堆笑就像一串云朵,挤满了那不算年轻的大脸庞。 她扶了扶掉在鼻梁上的眼眶,从眼眶里放射出一种杀死人的光,配合那面具般的笑容。 整了整衣领后,终于开口了“今天有重大的消息宣布。” 话刚完,蒙主管就鼓掌。 奇怪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叫好,不过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了,柳厂长第二个就双手拼命拍掌。 怎么看,都在作。 阮香禅很冷静,什么也没做。 “接顾总通知,从今天开始,阮香禅不再是正阳公司的销售了。” 这话刚出,杜娟第一个跳起来,眼睛睁的和牛眼睛大小,看得出,这个结果超出了她的想象。 蒙主管起先也懵了,不过很快就看明白了,她没有大呼大叫,但是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柳厂长故意往窗户外面看,好像和他无关,反正都是顾总的决定。 既然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不能高兴,那就装的若无其事,也算对得起对面坐着的人了。 陈凯最后一个像吃了哑巴亏“姐,这?”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陈经理一顿训,将陈凯的嘴给封上了。 陈凯吐舌头,不满地竖起了中指,在不显眼的手臂旁,被阮香禅看见了。 阮香禅没有忘记口袋里的录音笔和摄像头,它们都在起作用。 “顾总通知?”阮香禅倒想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昨天还和顾总商量着对策,今天就被顾总开除了? 这不合乎逻辑呀? 陈经理可能预料到了阮香禅不会相信,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白纸黑字写着,顾总的邮箱发过来的,下面是顾总的亲笔签名。” 陈经理随手就扔过来那份打印好的邮件。 阮香禅正要拿过去看看,确认清楚。 却被蒙主管一把歘过去,握在自己的手上。 “你有什么资格先过目?”她给了阮香禅一个极其阴狠的眼光。 蒙主管铺开手中打印出来的邮件,大声朗诵 “销售阮香禅,业务能力不够,导致客人投诉不断,与同事关系极差,严重影响了办公环境和氛围,考虑再三,此人不具备继续正阳工作的资格和条件,从今日起予以开除处理。” “看清楚了?顾总签名,这可是红头文件,你还有脸留下?”蒙主管的手指关节在纸上敲的邦邦响。 她就像是一厂之主,将狐假虎威演绎到了高潮。 “给我看看?”陈凯试图去拿蒙主管手中的那封邮件。 蒙主管歪过脑袋,递给了陈凯,还在没完没了“报应,看看,报应到了。” 陈凯很认真,逐字逐句读出了声音,却还了一句“这顾总也太狠了吧!不应该呀?这,昨天?” 陈经理阴沉着脸,双手胸前交叉,就像一个大老板,头部靠在大板椅上,骂到“闭上你的乌鸦嘴。” “怎么说话的?姐?” “没你说话的份儿。” “怎么就没我说话的份儿?昨天我不是说的好好的,什么没听你的?” “我是你姐,让你闭嘴就闭嘴。”陈经理中指怒怼陈凯。 不给弟弟的面子。 很强势。 第38章 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在家庭暴力中成长 阮香禅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个姑娘,看上去年龄和她差不多大小。 而且两个人就连长相也有7分相似。 “您好。”阮香禅礼貌的招呼,盯着这个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样的女孩,产生了十足的兴趣。 “是小禅姐吧!我妈说工厂里有个人长的和我一样,还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 和阮香禅长相相近的姑娘看上去很外向,主动和她寒暄。 脸上布满了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邻家小妹妹。 “我叫阮香禅,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顾思思,我今年18岁,我妈说小你2岁半,我得喊你姐姐。”顾思思说话很调皮,还咬文嚼字,很有趣。 阮香禅一下子就被这个小自己2岁的妹妹吸引住了眼球。 她是那么单纯,可爱。 大大的眼睛明亮的眼珠,光滑的皮肤,乌黑的头发。 单从长相的确很像。 但是一看对方就在福窝里长大的,营养好,皮肤好,保养的也特别好。 比自己更加有活力,光泽,健康。 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的。 何况人家还是顾总的女儿。 阮香禅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幻想。 “小禅,你来了,等会一起吃饭呀!”顾总的声音听起来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她端着一盘鱼走了出来。 “今天刚回来,累坏了,想着明天再找你谈的。” “顾总,对不起打扰了,这事情很重要。”阮香禅满脸歉意,可是又想就此算了。 虽然干扰了顾总的休息,但是有比休息更重要的事情,根本经不起耽误。 这时,一位阿姨端菜上桌了。 菜系很丰富,但非常清淡,主打凉拌和沙拉。 阮香禅没有吃过西餐,但是沙拉她在外面的餐馆见过,那一定很好吃。 “我长期生活在国外,吃惯了西餐,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要是不行,让阿姨重新给你做一份。” “不麻烦了,顾总,这看上去很香,我,我吃得惯。”阮香禅哪敢麻烦顾总? 吃不吃得惯,她也不知道? 反正西餐,就像当时做销售,只有尝试了才知道。 再说,能吃上西餐,她已经相当满足了。 想起那时候吃馒头都舍不得的日子,这算是皇帝的晚餐了。 “我女儿思思,有没有叫小禅姐?”顾总给阮香禅夹了一块牛肉,又给思思夹了一块,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问道。 “顾总,我知道了,她很漂亮懂事。” “妈妈,小禅姐真的长的和我一样,这个世界太神奇了。”顾思思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旁做饭的阿姨也怔住了,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摇头“这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一个爹生的,怎么这样像?” 顾总低头吃饭,没有吱声。 顾思思就和阮香禅攀谈起来了。 话题不断,天马行空,真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看上去,非常投缘。 真像一家人,亲姐妹。 茶余饭后,顾总和阮香禅进了小型的办公室,关上门,拉上窗帘。 开始了面对面第一次座席长谈。 “小禅,陈经理目前什么状态?”顾总上来就开门见山。 “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杜娟从我手上夺走客户,掌握直接的客户资源。” “问题是,大客户还是在我这儿,我不动,他们也没有办法。”顾总提出了一个阮香禅答不上的难题。 “不过,不排除他们从我这里偷客户的可能性,陈经理不是一个省油灯,这我从小看她长大的,心大的很。” “柳厂长在车间里也放话了,股份不合理,工厂都是他打拼下来的。” “工厂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陈经理和柳厂长都是我后来叫进来帮忙的,柳厂长有做陶瓷的经验,我才给了他们20%,这资金全是我一个人积累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阮香禅终于明白了。 正阳公司,是顾总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就像带孩子一样。 辛辛苦苦地培养它长大的。 “问题是,他们对你的意见真的不小,现在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推翻你,他们做老板。”这些话,阮香禅不想说,太露骨了。 可是下一次,还能不能见到顾总,又是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 见一面,就得讲个透,免得以后心生懊悔,来不及了。 “我知道陈经理有野心,柳厂长也有贼胆,推翻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顾总看上去还是有一种侥幸,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阮香禅的话,还有长久以来她自己的洞察,早也发现了破绽。 不得不提上日程,避而不管不是上策。 阮香禅几次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差点都拿出来了。 可又觉得不是时候,要是被陈凯知道了,反而全部前功尽弃。 放进去的手,又收回来了。 缓缓吧! 她暗自说服自己。 “小禅,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面后我们再说吧!” “行,听顾总的。”阮香禅点头,接着沉默。 顾总要去休息,她还在倒时差,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时间交给了顾思思和阮香禅两个同龄人,虽然相差2岁半。 一起玩,根本没有代沟。 尽管顾思思在国外生活,阮香禅是个打工的。 可是两个女孩一碰头,就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去。 就像一对双胞胎,身心都在一个频道。 这给阮香禅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顾总还有一个女儿,长的和自己一样,年龄相仿,生活习惯,说话方式,爱好也差不多。 要不是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在家庭暴力中成长,看不出她们有什么不同。 上天造人,真是非常奇妙。 明明一模一样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阮香禅倒没有羡慕顾思思。 顾思思也没有可怜阮香禅。 两个人几乎在一个频道上共振。 世界之大,真是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那一夜,阮香禅和顾思思同床,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见两个女孩插上飞翔的翅膀,翱翔在太空,又去了月球。 漫游在宇宙星空,那是人间少有的享受。 第39章 人生已经有苦有乐,喜乐参半了 天还没有亮,阮香禅就被阿姨叫醒了。 说是顾总的安排,起床吃完早餐要去拜访客人。 阮香禅才反应过来。 这一夜睡在顾总家里,一点没有拘束感,玩的很嗨。 就像在自己家中。 可是当出现在顾总面前,她又绷紧了神经,员工怕老板的自然反应出现了。 “小禅,当成自家人,别拘谨,随意。”顾总早早坐在餐桌前。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小西装短袖,看上去很干练,有气质。 虽然头发白了一半,皮肤有皱纹,也不影响她是职场上的一个精英,至少也算是女强人吧! 顾总边吃边说话“等会你换一套思思的正装,吃完饭就出门。” 香禅愣愣地。 顾思思已经起床了,手上用衣架撑着一套连衣裙,不长不短,粉红色,给人一种清新感。 的确很漂亮。 阮香禅从没有穿过裙子,她的眼中充满渴望。 可是又觉得穿思思的衣服,别扭。 阿姨的早餐端上来了,是鸡蛋三明治,牛奶豆浆。 “小禅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相信你一定喜欢,穿上她,算我送你的见面礼。”顾思思很大气,见面就送了阮香禅一套衣服。 多少钱?贵不贵?是不是名牌? 阮香禅不知道。 但是看色泽和布料,就不是便宜货。 “我,还是不穿了。”阮香禅没有送顾思思礼物,收礼不回礼,她过意不去。 “快别说了,我的就是你的,给我穿上。”顾思思发起小孩子脾气,呵斥着。 然后就把粉红色的裙子直接往阮香禅的身上比划着。 “好,我穿,思思,真的很谢谢你。”阮香禅就连拒绝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收下了。 顾总再催,她也不能拖延时间。 大口吃下早餐,换上衣服。 镜子里的她又变了。 转身就是一个高级白领,气质和形象极佳。 深城这个很有魅力的城市,不得不说,已经将她变成了一个出水芙蓉,落落大方,有勇有智的女人了。 “走吧,时间到了。”顾总已经提前出门。 阮香禅踩着顾思思的高跟鞋,穿着粉色的小裙,就像一个贵族里的小公主,一路小跑,坐上了顾总的豪车。 再扭头,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总的家。 那是一栋超级豪华的庄园,大的她无法形容。 昨晚夜色太深,她没有看清楚。 自己真是艳福不浅,总有福气吃有钱人家的饭,住有钱人家的房子。 阮香禅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薄。 人生已经有苦有乐,喜乐参半了。 车行驶在深城一环内,周末的早上,还是车水马龙。 全国最大的城市,总是繁忙一片,和湖西相比,到处都是人,都是车,都是繁华。 从一个街边小乞丐,如今坐在豪车里,这算不算巨大人生转变? 阮香禅不敢确定。 但是她知道,这里没有遍地黄金,但是通过努力,就可以赚到。 而且比湖西多的多。 经过一夜的休息,顾总看上去扫去了昨天的疲劳,来了精神。 她开车很稳,眼睛紧盯前方,目不转睛。 但是神态放松,这让后排阮香禅的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陈经理是我亲手带进工厂的,小时候我家庭条件不好,陈经理的母亲照顾过我,我对她们家里有恩情,最初她不错,时间一长,就不满足现状,和我谈条件,我没有答应。” 顾总一边开车,一边和阮香禅唠叨着关于陈经理和她之间的故事。 “那也不能造反呀?”阮香禅还是不能理解,毕竟还是亲戚关系。 “她现在住的房子,车子都是我买给她的,我表姐在的时候她挺好,自从去世以后,这孩子就变了,变坏了。” “那陈经理是本地人吗?”阮香禅随口问了一句,这也是她很好奇的地方。 “不,我们都是湖西人,属于第二代深城人。” “湖西?我也是湖西的?”真是老乡见老乡,别有一番亲近之意,阮香禅忘记了前排开车的是自己的老板。 欢叫声中还手舞足蹈,像个可爱的孩子。 “我看过你简历。”顾总倒没有那么兴奋,双眼始终盯在前方,保持匀速。 这又是一场意外。 对于远在异乡的阮香禅,遇见老乡,就像遇见亲人,格外亲热。 无形中,也拉近了她和顾总的距离,至少在她的内心中。 “陈经理认为我剥夺了她的母爱,需要赔偿她,想想也是,天下还有这样的奇事?还发生在我的头上?”顾总这才摇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阮香禅升起了打抱不平的姿态“那你也赔偿了她房,车,就连权利也给了。” “她不满意,想要的更多。” “我想不明白。”阮香禅想破了脑袋,也认为事情这么简单,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其实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她要和我五五分成。” 这样一说,阮香禅恍然大悟。 顾总必须再让30%的股份才行。 可是这股份要是平等,还有顾总的容身之地吗? 到时候该走人的,不仅仅是阮香禅,还有顾总了。 阮香禅的后背汗涔涔的,想想都打寒颤。 这口味真不小,比狮子还大! “看在表姐小时候照顾我的份上,一直容忍,不想和她闹翻,什么事情都尽量满足她,钱权都不缺,还不罢手。”顾总这时候话中已经带气了,牙齿咬的吱吱响。 “喂不饱的白眼狼,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阮香禅不管自己说的过不过分,合不合理,一吐为快。 “今天这个事情就要解决掉。” 顾总的眼睛已经露出了坚定的神光。 阮香禅在后排保持了沉默,此刻她的内心和顾总是站在一起的。 无论经历什么,她都不怕。 坚决扞卫顾总的利益和生命。 * 一个中年男人接待了二人,并交换了名片。 飞翔律师咨询事务所,包正,包律师。 “您好,包律师。”阮香禅小心翼翼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后,又客气主动地和对方握手。 就乖乖地坐在了顾总身边。 第44章 职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懂什么?职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怜悯谁?”陈经理看上去给弟弟上政治课,教育弟弟如何在职场上生存。 陈凯独自嘀嘀咕咕,呢喃了几句,反正也没人听清楚,阮香禅也没听懂。 “我不走,顾总让我转告,再给你10%的股份。”阮香禅还记得顾总的安排。 本来一上班就要告诉陈经理的,结果局面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经理冷笑“10%股份?忽悠人呀?凭什么让你转告?你已经被她开除了。” “我不信。” “顾缪琴是一只最狡猾的狐狸,我们谁都斗不过她,你已经被她耍了,还替她擦屁股,愚蠢至极。” “我不信顾总是这样的人!”阮香禅说着,就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不是为自己留的,而是觉得顾总被陈经理辱骂,心里难过。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陈经理将邮件打印出来的纸张重重地放在阮香禅的面前。 阮香禅双手战战巍巍,去拿那张就要判决她职业生涯的纸。 纸张的右上角卷起来了,随着她的哈气移动了一步。 仿佛在告诉她,这不是真相。 从头到尾,阮香禅过目完了。 那是顾总邮箱里发出来的,最下面也是顾总的名字,但不是手写。 阮香禅还是不相信。 但是,邮箱也打印出来了,是顾总的,千真万确。 她还是不敢相信,顾总是这样的人。 绝对不可能。 “我需要见顾总,当面问清楚。”阮香禅内心不服。 她不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开除制度。 顾总不要自己了,那就当面说清楚,或者来个电话,和阮香禅面对面。 这样她才服气。 “阮香禅,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蒙主管补充道,她是帮陈经理添盐加醋的。 柳厂长哼唧了一声,立了立腰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摸了摸头皮,故作轻松地口吻“要是我,立马走人,做人最怕丢人,我丢不起这个脸。” 杜娟心中的窃喜已经露出蛛丝马迹,眉毛挑的老高“小禅姐,依你的能力出去也能找到工作,顾总不喜欢的,你也别为难自己。” “走吧,那就走吧。”陈凯没有耐心的吆喝,他看上去很烦躁。 说完,第一个就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下午三点,给你一个小时,4点前卷着被子离开吧!这个月的工资按时间发在你的银行卡。” “散会。”陈经理一声令下。 蒙主管快步离开之前,小心地将椅子归位。 杜娟走在蒙主管后面。 “阮香禅走吧!说实话,你这个人不讨喜欢,不是我们对你有意见,就连顾总也看不下去了,你说你,怎么待人处事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和她这种人,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浪费口舌呀?” 陈经理呵斥,柳厂长不敢发话。 两个人手挽手出去了。 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阮香禅一个人。 她始终不相信那封邮件是顾总写的。 可那是从顾总邮箱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答应要找职业经理人的? 她心中还起了彭拜,想一睹唐展翔的芳容呢? 怎么就美梦破裂了? 噩梦,来的太快。 她没有准备好。 还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有序进行。 也认为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人,和一群狐狸博弈,虽然小心谨慎,单挑也算信心满满。 怎么就被开除了? 她的脑子一片乱。 到底是顾总的主意还是陈经理的阴谋? 顾总现在又如何?会有更大的困境吗? 全乱了。 陈经理,陈芳,一个真正的狐狸精! 开除她又如何?顾总和她的争斗会消停吗? 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很想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马上给顾总打电话。 但是脑海里浮现出那封邮件,又迟疑了。 如果真是顾总写的,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顾总真的是狡猾背后的高手? 阮香禅各种想象,就是不敢说服自己,顾总玩的阴谋。 不走,就是不走。 阮香禅突然下定决心,不走了。 她冲出会议室,又坐回了办公桌上。 继续开始写邮件。 “阮香禅,你疯了?老板都炒你鱿鱼了!”莉莉惊呆了,她那呆滞的表情上,充满了对阮香禅的瞧不起。 “让保安来。”蒙主管嚷嚷,但是也说说而已。 “小禅姐,祝你好运,记住出去了,学会低调一点。”这是杜娟对阮香禅,她曾经的朋友,师父的教导。 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她的好。 这全都是阮香禅的错,走到今天,都是她自己闯下的祸,自讨苦吃吧! 人人都在看笑话,等着她根本无法收场。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险恶,职场就是江湖。 阮香禅的眼眶包满了泪花,她又强忍住狠狠地吸了进去,没有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目前,她还可以忍。 阮香禅继续写邮件,耳边不停地传来难听又肮脏的谩骂和嘲讽。 她无视。 柳厂长去了车间后,散布了阮香禅的丑闻。 当着全部老大的面,亲口重复了顾总的指令内容。 那是一副丑恶的嘴脸,没有一丝同情心。 赵虎和刘贵芳听到消息后,就聚到了一起,没多久就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情吗?二位老大?”蒙主管的态度很平淡。 “蒙主管,听说阮香禅被开除了,我想找老大来求个情,她以前在我们车间干过活,不行让她回车间吧!”刘部长一开口,就苦苦哀求,愁眉苦脸。 赵部长也开口了,粗声粗气“不行,让她去脱模车间,反正她有的是体力,她也不容易。” “幺,我说你们两个人平时冷漠的很,怎么这个时候假装仁慈了?” 蒙主管的话,听起来酸味十足。 “哪里?给她一个机会吧,别开除了,行行好。”刘部长像个可怜的老妈妈,站在蒙主管的身边,点头哈腰。 蒙主管压根不看刘部长,冷酷地说道“你应该去找顾总求情,是顾总开除的。” “我们哪里有资格见顾总,拜托你们去找顾总,行行好。”刘部长坚持不懈,还在央求,给阮香禅开个后门。 销售不能做,那就去车间。 就是别被开除了。 第45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嚷嚷什么?让他们进来。”陈经理敲了敲自己办公室的玻璃,对着蒙主管喊。 看来,她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 阮香禅低头,始终一句话不说,手上不停地写邮件。 刘部长和赵部长替她求情,这份恩情她已经记在心上了。 在陈经理的要求下,两个车间老大进去了小办公室。 只听见陈经理冷静的高声“你们要是不想干了,一起出去,正阳有的是人才。” 没多久,两个老大就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看上去很失望,也很无奈,悄然地离开了办公室,一句话也没敢提。 时间在流逝。 半个小时过去了。 离阮香禅被开除的时间只剩半个钟。 她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着。 看来,没有到最后一刻,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 杜娟不安宁了,担忧的表情“小婵姐,你赶紧走呀,等会保安来了,多丢人。” 这话听上去是关怀,却像是撵人走。 这个鬼丫头,说话总像一把温柔的刺刀,带刺的玫瑰,有毒的蜜。 阮香禅不在乎了,也不搭理她。 蒙主管起哄“别给脸不要脸,从没有见过这种不要面皮的人。” 这个女人说话,句句都是机关枪配合大炮。 阮香禅不吃这一口,无用了。 “人家比顾总还牛,和老板对着干,真牛。”莉莉冷嘲热讽。 阮香禅从没有把莉莉犀利的口气放在心中,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和这一群狐狸斗,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行得正站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 阮香禅要硬扛到最后一刻。 刘部长和赵部长走之后,还有制釉部,包装部的老大也来求情了。 都愿意敞开怀抱,给阮香禅一个岗位。 还承诺不会再给公司添麻烦。 结果,没有一个人说服陈经理。 老狐狸的心已经黑透了。 嘟嘟—— 蒙主管的手机响了。 “叫保安来,赶她出去。”电话那头,是陈经理冰冷的指令。 她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用手机传达了无情的开除令。 蒙主管放下电话,就去了保安室。 后面跟着徐远贵,他一脸不解“阮香禅怎么会被顾总开除?”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乱说话。”蒙主管语气不友好。 “我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有什么。” 徐远贵跟在蒙主管的身后,喃喃自语。 “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是没有,但是公司上下对阮香禅的评价不错,怎么被顾总开除了?”徐远贵肯定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么奇葩的事情。 “不错?全公司上下就她的人际关系最差,你这脑袋真是进水了?”蒙主管不喜欢听徐远贵对阮香禅的夸奖。 一脸不悦。 “不至于吧!”徐远贵还在发自内心的表达,很自然。 “善恶不分,和你说话累。” 蒙主管跨越了几步,甩开了徐远贵,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双手叉腰,指着阮香禅,吼“出去。” 阮香禅坐在桌位上,不理。 保安徐远贵进来了。 看向阮香禅的那一刻,他差点落泪了。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多好的孩子呀,被这群人渣损成什么样了? 徐远贵的内心犹如刀绞。 他站在那儿,没有去动阮香禅,很不是滋味。 “出去,我再说一遍。”蒙主管就像一头咆哮的狮子,还疯了。 “走吧,走吧,别影响我们工作。”莉莉激将,极不耐烦。 “小婵姐,再见!”杜娟又放毒,甜甜的味道。 “徐远贵,站在那里干什么?” 蒙主管一声呵斥,吓的他好一阵哆嗦。 很快,柳厂长和陈明都来了,还带来了其他几个老大,都是一伙的。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拳头都握紧了。 徐远贵被迫,只好走到阮香禅的面前,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徐叔。”阮香禅慢慢抬头,喊了一声徐叔。 这一声喊,让徐远贵内心更加痛上加痛,眼泪硬生生地给痛出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50岁的中年男人,感情的世界决堤,情意奔腾而至,动了真情。 他眼中的阮香禅,就像自己家中的闺女,多么好的孩子。 却遭遇了人生又一次不测。 扑腾—— 一声,徐远贵跪下了。 “求求你们,别开除她,给她一点惩罚吧,让她去车间干重活。” “让开,让开。”柳厂长推了徐远贵一下,就来到了阮香禅的办公桌前。 那几个粗壮的男人跟在身后。 “把她拖出去,行李扔出去,混蛋。”柳厂长发威,拍桌子,骂人。 果真,三个男人架住阮香禅,往外拖。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顾总回来。”阮香禅还在维持最后的倔强。 她要等顾总,面对面,证实。 徐远贵被推到了一边,哭的更厉害了。 赵部长刘部长站在办公室外,不停的跺脚,又不敢进去办公室,焦头烂额的样子。 办公室乱成一锅粥。 阮香禅的双脚顶住了桌子的角落,暂时被卡住。 “死丫头片子,给我抬出去。”柳厂长威风凛凛,威胁道。 几个男人很听话,照办,三下五除二就抬起了阮香禅,冲出了办公室。 “我不走,我要等顾总回来。”她誓死扞卫自己的信念,和对顾总的敬重。 “行李扔出去厂长这一次,算是大展威风,把黑老大演绎的很完美。 就差真枪实弹了。 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观看工厂内发生的一切,没有走开。 阮香禅的体力根本不是三个男人的对手。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被按在案板上一样,动弹不得。 高高举起,四肢绑起来了。 “我要和顾总面对面。”阮香禅被抬到了门口。 徐远贵顾不上哭了,跟在几个人的后面,还在求情。 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就要到保安室了。 阮香禅的行李先一步被扔出了工厂。 衣服和杂物乱成一地,到处摔的都是。 厂外的那个女人,看出了不对,靠向保安室外。 一脸愕然。 吱呀—— 保安室的大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三个大汉将举过头顶的阮香禅,快速给扔到了地面上。 吱呀—— 门又迅速关上了,徐远贵一个人傻傻地站在保安室,泪如水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阮香禅站起来,一把抓住铁闸门的门框,用力摇晃着,朝正阳厂区陈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第40章 寻找职业经理人 “顾总,按我在电话里讲的,您的儿子还是未成年,不具备接管工厂的能力,要是很急,就要另想办法。”包律师吐词清晰,语调平稳,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 “顾白明年就满18岁了,可惜我外甥女在工厂里造反,看来等不及了,本想着等他留学回来。”这时的顾总表现出紧张,无奈的表情。 她喝了一小口包律师泡的绿茶,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她对这件事情的失控,也很着急和慌乱。 “按法律程序,你要开除陈经理,需要给她为数不小的补偿,这是你们之间的契约,不排除对方成为原告的可能性。” “补偿我当然愿意,如果能够平息这场风波,多给也行,问题是她根本不知足。”顾总双手一摊,看上去没辙了。 “那就不好办,你需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替代她,但是不要开除,给她更换位置,负责不重要的事务。”包律师出主意。 “看来,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了。”顾总点头,也认同了包律师的建议。 阮香禅就坐在旁边,听的很仔细,越听越紧张。 陈经理和顾总之间还有契约? 那又是什么? 阮香禅听的着迷,心中也起了新的谜团。 看来,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职业经理人?又是什么? “我倒有一个朋友,在深城很有名,听说他对陶瓷工艺业务都很精通,是行业的全能人才。”包经理一脸自信,顺手从名片夹里翻出了一张名片。 双手递给了顾总。 又给了阮香禅一张。 唐展翔,10年职业经理人经验。 原协讯陶瓷有限公司职业经理人。 深城陶瓷协会名誉会长。 精通英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 “我大概知道这个名字,行业里有人提起过,但从来没有接触。”顾总拿着名片,脸上都是期待,又不确定。 “顾总,你想好了,我约他,放心。”包律师做了承诺。 包律师一看就是正人君子,长相端正,眼睛明亮,坐姿挺拔,眉宇有英气。 “你为人我放心。”顾总长吁了一口气,也给包律师了一个回复。 此刻的阮香禅,有点坐不住了。 这是何方神圣?精通三国语言,还懂陶瓷工艺,了解生产流程? 这算不算牛人? 没有见到人,阮香禅内心已经开始膜拜了。 她心中没有偶像,但是这个不认识的唐展翔,竟然成了她的崇拜者。 她想见对方的心,真是不亚于顾总的急切了! 面对包律师,她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要是和顾总单独在一起,一定会劝顾总马上去见人。 “小禅你怎么看?”顾总冷不丁来了一句。 心思全在崇拜者的身上,听到顾总叫声,她毫无准备地“啊”了一声。 就接不住了。 不知道要讲什么,没有听清楚顾总刚刚的话。 “呵呵,顾总的意思,想听听你的看法。”包律师知道阮香禅走神了,帮顾总补充道。 阮香禅尴尬极了,随口就说“我,我没有意见。” 顾总看着阮香禅心神不宁的恍惚,无意识地笑了“你觉得这个唐展翔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阮香禅有些语无伦次“不好意思了。” 说完对不起,才算彻底收神了。 正阳公司要是有这样的职业经理人,比陈经理好,这一点暂时是肯定的。 阮香禅支持找职业经理人。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职业经理人干些什么?管理那些范围? 但是名片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方有实力。 而且不会有陈经理那一颗毒辣的心,阮香禅心里这么估计。 “就这么定了,你帮我约下个周末见。”顾总定下来后,肩膀松懈了不少。 双手的哆嗦也没了,紧张感不见了。 下个周末? 要是现在就好,阮香禅一分钟也不想等。 一刻钟也不想面对陈经理。 “顾总,不能拖。”阮香禅憋不住了,她凑在顾总的耳边催促。 顾总又喝了一口茶,心情明显好多了,看着阮香禅一脸着急,道“我今晚得去德国,早已经和客户约好的,还是个大客户,该怎么办?” 怎么办? 阮香禅也没有办法。 只能按照顾总的计划行事,毕竟客户才是王,没了客户要工厂没有用。 告别包律师,顾总就得前往机场。 “小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照顾好自己。”顾总就想要阮香禅分别,时间不多了。 “放心,顾总,我会的,你也一样。”阮香禅手上已经做好了分开的姿势。 “你等思思过来接,我已经安排了,她马上就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替我处理。” “这?顾总我自己会回去的,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阮香禅反应还算快。 顾总已经坐上了自己的座驾,准备启动油门,将手上搭在方向盘,看着阮香禅,认真地说道 “你回去和陈经理说,我给她10%,具体等我回来再谈,先缓住她的狼子野心。” “啊?这?”阮香禅心里一阵惊,顾总这心肠太好了吧! 怎么能让坏人得寸进尺? “小禅,就这么决定了,按我的意思处理。”顾总再三强调。 最后启动了油门,飞驰而去。 她从国外赶回来,就为了和阮香禅见一面,拖着疲惫的身躯,办完事,又要飞去德国。 她阮香禅何德何能?能使唤一个大老板? 顾总怎么会如此信任自己?单凭发的几封邮件,就能召唤她回国? 还配合着处理? 阮香禅的泪水已经变成了雨帘,洒落在深城落满黄叶的地面。 被一阵微风卷起,水雾飘散在空中,飞散在她的全身。 感恩,是从不需要言语表达的。 就在无人的街边,傻傻地站着,仍眼泪化成虚无,触摸万物生灵,就是惊天动地的感动。 顾总对她,莫过于母女,甚是。 她总觉得,生母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 就是来寻找真正的母亲怀中的那一份母爱。 如今,她感受到了。 “小婵姐,上车。”顾思思在对面的马路,摇下了车窗,打招呼。 阮香禅固执,不想让思思送,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需要脱下来,就点头答应了。 第46章 爸爸生病了 而办公室的陈经理,正沉浸在胜利的傲慢中,阮香禅的喊声突然飘进了她的耳膜。 她的身体不经意支棱了一下。 就像触电一般。 “晦气。”陈经理顺手拿起一张白纸在衣服上下刷,就像全身真的有晦气,要给洗刷干净。 保安室的徐远贵推开保安室的玻璃窗,看向办公室的方位,停顿了片刻,就出了大门。 “小禅,别这样,冷静一点。” “徐叔,我冤屈呀!” “叔全都知道,这帮小人,会有报应的。”徐远贵扶住摇晃,已经站不稳的阮香禅,想让她靠角落边站着。 看着徐叔,就像看见了前继母暖冰,她泪眼汪汪,在徐远贵的陪伴下,朝角落移步。 对面的女人脸上挂满了问号,小跑上前,随口就“啊”的惊叹。 “小禅,你这是怎么了?”问话的就是金小燕。 今天她的包子卖完了,闲来无事,就站在工厂门口,想遇见阮香禅,说说话。 没有想到,小禅出事了。 金小燕的话音刚落,阮香禅就拉高嗓子痛哭流涕。 “干妈,他们欺负我,我好冤呀!”阮香禅一个踉跄就跌倒在金小燕的怀中。 “告诉干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句话说不清楚,这里也不能久留,擦干眼泪,先找个落脚点,我下班了去找你。”徐远贵神色紧张,催促,束手无策又绞尽脑汁的焦乱。 “那也得还我干闺女一个公道,要不就在门口闹。”金小燕那份母亲帮子女的本能立马上头,就要和工厂里面的拼了。 徐远贵眉头皱成了曲线,哀叹道“情况复杂,呆在这里不利小禅,我下班了找你。” 还推着小禅和金小燕,赶紧躲起来,不要在门口闹事。 就匆匆地进了保安室。 进去后,又想起来了。 “电话,忘记电话号码了?” “小禅,他问你要电话号码。”金小燕提醒。 阮香禅缓慢抬起头,泪水还在顺着眼眶流淌,她的双眼看着徐叔,没有挪开。 话在喉咙,憋了半天,才开口“徐叔,我不能给你手机号码,你不能和我联系了,他们知道后,会嫁祸于你。” “小禅,我没事,保安外面多的是,大不了不干了。” 徐远贵还在催,他的眼睛不断地看向办公室的地方,眼神不专注,紧张感没有消退。 “徐叔,对不起,我不能害你。” “都别为难了,你写我的号码吧!想联系小禅就找我。”金小燕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徐远贵。 “走吧!”徐远贵挥挥手,就半瞪身体进了保安室,表情深沉。 “走吧,小禅。”金小燕捡起地上的行李。 很简陋,两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刷牙缸,一只刷毛快脱落的牙刷,一支黑美人牙膏。 阮香禅已经没有哭了。 一切来的太快。 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就会打进了无底洞似的。 “干妈,我来。”阮香禅接过金小燕手中的行李袋,看了一眼大门口的厂标。 正阳。 她用充满怒火的双眼射向办公室,车间的每一个角落。 拳头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响声。 “陈芳,我不会放过你的。”字字如刀。 “小禅,跟我回家,别难过了,回家咱们好好说,别生气了孩子。”金小燕轻言细语地劝慰干闺女。 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多好的孩子,竟然被赶出了工厂。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欺人太甚? 法治社会还这么整人的? “等着瞧。”金小燕替阮香禅打抱不平,愤愤然,竖起中指,发出挑衅的字眼。 “干妈,我没有家,我想去找工作。”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找什么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 “干妈,我得赚钱。”阮香禅这句话,还有半句没有说完。 我得赚钱,赚到钱好报仇。 金小燕不光热心肠,性子也急“你要是和干妈见外,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干妈没有钱,包子馒头管够,吃住不缺。” “干妈,我不能麻烦你。”阮香禅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想麻烦金小燕。 毕竟之前的人情还没有还。 她开不了口。 “你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我就在工厂门口闹?”金小燕没法子,只好准备撒泼了。 阮香禅的眼角又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朝金小燕点头,不争气的眼泪,有一滴掉落在地面。 “傻丫头,别和干妈分的这么清,干妈和你有缘。”金小燕将阮香禅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她的小脑袋。 朝金小燕的出租屋走去。 路上,接到了继母王兰花的电话,快言快语说了两句 你爸爸生病了,快回去。 阮香禅还想问两句,你还好吗?弟弟可好? 王兰花的电话早断线了。 这个女人,也是生母王兰翠的亲妹妹,两个人之间相差5岁。 比爸爸小了整整17岁。 提起她,阮香禅就一肚子火,无明火。 要是评比天下最狠的继母,阮香禅认为,王兰花就是其中一个。 她太残忍了,比毒蝎还要坏。 那个所谓的爸爸,和王兰花,他们有了共同的孩子。 阮香禅同父异母的弟弟,阮达达。 组成了新的三口之家。 在那个家庭当中,没有阮香禅的容身之地。 生母不要自己了,爸爸不管不问自己的死活。 那样的家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阮香禅不想回到过去的记忆,那是无法直面的人类心酸。 给了她刻骨铭心的负面印象。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想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遇见这样的父母。 更不想在继母王兰花的凌辱下,软弱无能,她会站起来,反抗到底。 生病? 阮香禅的心里冷笑了一声。 自己高烧到40度,躺在床上昏迷,7天不吃不喝,爸爸也没有端一杯水。 继母还在泼冷水,破口大骂。 还是学校的老师带去了医院,出了钱,看的病。 还有一次,她阑尾炎突发,疼的要命,爸爸说学校忙,继母更直接,这和她无关。 就是向小丫带她去的湖西医院,最后前继母暖冰交的费用。 手术期间,还是二妈亲自照顾的,一直到出院。 现在生病了? 想起还有一个女儿? 第47章 出租屋里的复仇苗头燃起 可笑?阮香禅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一路上,阮香禅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冷漠。 金小燕看出了不好的苗头。 “小禅,你生病了吗?脸色不好看。” “干妈,我爸生病了。” “啊,这可是大事,那可怎么办?你有钱回去吗?”金小燕一听是家人生病了。 比阮香禅看上去还要着急。 “没事,我爸爸他有老婆照顾,不是大病。” “你没有回去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这个人,喜欢大惊小怪的。” “小禅,听口气,你对爸爸有点…” 金小燕也是个敏感又孝顺的人,她听出小禅对父亲的病不上心。 “干妈,我们家庭关系复杂,以后有机会和你慢慢说。”阮香禅想打消干妈的顾虑,但又觉得不是一句就能说清楚,更不想掉进回忆的深渊。 “小禅,干妈就信你是个好女儿,咱们回家。” 金小燕没有多问下去,而是拉着阮香禅的手回家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小巷子里的单间,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公用洗手间。 房间里堆满了面粉。 阮香禅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大冰柜。 角落有一个简易的布衣柜,就没有值钱的家当了。 “干妈一个人生活,就图个简单,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闺女,不嫌弃吧!” 金小燕拿起一个木凳,用抹布擦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阮香禅。 “干妈,很干净,我不嫌弃,要不是你救我,我还在流浪街头呢!”阮香禅接过木凳,就坐下了。 她将行李袋放在布衣柜旁边。 那里还放着一张床,床上是一张凉席,和一个薄薄的旧毛毯。 金小燕从冰柜里拿出一个雪糕“前几天我口渴,路过一个工厂,人家生产雪糕的,给了我一些,你尝尝。” 阮香禅没有客气,她确实口渴了。 雪糕味道不错,软糯香甜,二妈也给自己买过,她至今还念念不忘。 阮香禅大口吞咽,就像不是吃冰,而是喝水。 半凳没有捂热,徐远贵的电话就来了。 他说已经下班了,要见小禅。 经过阮香禅的同意,金小燕就告诉了对方地址。 “小禅,我去做饭,晚上让徐师傅一起吃饭吧!”金小燕称呼徐远贵为师傅,还打算热情地请他吃饭。 看得出,金小燕这个人很懂做人。 “干妈,那我去买点好吃的。”阮香禅知道有一个卤菜店,刚刚路过。 “那不行,干妈去买,这个地方你人生地不熟,拐弯抹角的都是小巷子。”金小燕一口拒绝。 阮香禅固执地坚持“干妈,让我去吧,刚刚路过一家卤菜店,我知道徐叔喜欢吃什么?” “也好,那就买点徐师傅喜欢吃的?我这里有零钱。”说完,金小燕就要去拿钱。 一转身,阮香禅已经下了三楼。 在楼下,她高声喊道“干妈,你喜欢吃什么?” “真是好姑娘,干妈随便。”金小燕兴奋地哼着小调,去简陋的小厨房忙碌去了。 阮香禅在卤菜店买了一斤卤牛肉,一斤鸭脖子,来了半斤青豆,徐叔最喜欢吃这个,又在隔壁的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 总觉得手上买的太少,顺手就给干妈买了一箱牛奶和燕麦片。 提着一大兜,这才满意地回到了出租屋。 而这时,徐叔已经到了。 “小禅,你已经没有工作了,别破费,我都买了。”徐远贵拍拍桌上的方便袋,里面装的都是好吃的,还有下酒菜。 “你们都是重情义的人,我们出门在外,赚钱不容易,下次来别买这些东西了。”金小燕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快乐的吆喝着。 徐远贵摆好筷子,倒上了酒。 阮香禅在厨房里帮助干妈洗菜,切菜。 不一会儿功夫,六个菜一个汤就上桌了。 浓浓的香味弥漫着小小的出租屋。 阮香禅曾经住在那大大的单元楼里,也感受不到这种惬意和温暖。 幸福真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三个天涯海角的陌生人,因为特殊的缘分,相聚在一个屋檐下。 不是一家人,更胜一家人。 金小燕从不喝酒,就是今儿高兴,坚持要喝一口。 徐远贵上班不敢喝,也没得喝,巴不得来上半杯。 阮香禅从没有喝过白酒,今天她觉得陪两个长辈,干了。 三个人边吃边喝,话匣子就打开了。 “徐师傅,你说说,我家小禅到底怎么了?谁欺负她?”金小燕开口就问,她没有醉。 “工厂是顾总打下的江山,我是最老的一批员工,陪同工厂长大的,自从来了陈经理,一切都变了,办公室有才华的,不和她同流合污的,全部都清除了,和顾总一条战线的,一个不剩。” “岂有此理?可恶的陈经理,坏人。”金小燕啃了一口鸭脖子,将骨头吐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借势发泄内心的不满。 “小禅是顾总安排进来的,陈经理就拿你开刀,剔除你,推翻顾总的权势。” “原来这样?”金小燕惊讶的叫出了声。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没有想到,她太狠了,直接拖人,真是无耻。”徐远贵将杯中的白酒一口吞下,又重重地放下空杯,气还没有发完。 “整天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太累了,如今她在工厂的势力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挺多久,顾总有没有问题?”徐远贵无奈地摇头,夹了一口卤牛肉。 “问题是,是顾总开除的?”阮香禅无可奈何地说出了实情。 “不可能,她绝对不是这种人,我跟了她这么多年了,知道她的为人。”徐远贵一口否决了。 “我也不信,但那是顾总邮件发出来的。”阮香禅放下了筷子,若有所思,不想信,更不能信。 但是… “这一定是个阴谋,嫁祸于顾总的。”徐远贵说的很坚决,没有阮香禅的迟疑。 “小禅,你不是要报仇吗?想想办法吧!”金小燕也在积极地帮干闺女出主意。 说实话,阮香禅现在还没有任何报仇的办法。 也没有这个能力。 它就像一粒种子,在她的心中种下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她想也没有想。 但是心中的信念未灭,她知道终有这一天的到来。 第48章 湖西,一个是家又不像家的地方 “我在厂里也会收集一些有利于你和顾总的资料,放心,小禅,不会让你受了这个冤枉气,这个仇不报,徐叔心里也不踏实。” 徐远贵是个正人君子。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阮香禅被一帮恶霸男人欺负。 做人不能够这样。 奈何他没有实力,只是一个工厂看大门的。 但是,徐远贵还有一个正义的心。 阮香禅没有回答,看着徐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配合地点点头。 不还一个清白,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上次让你买的东西,怎么样?”徐远贵说的很神秘。 “什么?”金小燕无厘头的插嘴,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放心,徐叔。”阮香禅拍了拍裤子口袋,胸有成竹的信心,犹如星星之火。 徐远贵吃饱喝足,就草草地离开了。 好心的金小燕装了一袋肉包,让他拿回去了。 徐远贵死活不肯收,可是对方太热情,只好又提上。 走的时候,徐远贵也承诺了,金小燕的地址就是一个联络点。 要和小禅取得联系,没事就过来。 金小燕自然欢喜,这冷清的出租屋又多了欢声笑语。 对于她一个人闯荡在深城的大街小巷,无疑多了人世间难得的友情和亲人般的互动。 而单身多年的徐远贵,第一眼就对金小燕产生了朦胧的情意。 听说金小燕离婚后,至今还是单身,信心更足了。 徐远贵走后,阮香禅负责打扫卫生,金小燕洗碗,两个人配合,屋子很快打扫干净。 虽然很小,但很温暖。 床不大,可是有家的感觉。 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金小燕全身累的散架了,心里甜滋滋的。 阮香禅疲惫无力,是干妈再一次强大了她的内心。 金小燕要早起做包子,说着话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阮香禅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想,享受躺在床上的舒服。 干妈起床的时候,凌晨三点。 阮香禅被惊醒了,看了一下时间。 她还躺在床上。 一直等到天亮,她悄悄地溜出去了。 提着一大包东西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干妈已经出门了,桌子上留着一盘刚出炉的包子。 还留下了钥匙。 阮香禅在干妈的枕头下放了1000元现金,又将买回来的营养品塞进衣柜最下格。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装了两个肉包,回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家。 留下一张纸条,关上门,就出发了。 昨晚她想好了,回去见爸爸一面。 虽然生爸爸的气,但是他生病了。 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阮香禅不做。 坐了20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土生土长,养育她的地方,湖西市。 一个国家六线小城市。 人均收入2000元,消费高工资低,讲究吃喝玩乐。 家家都爱炫富,开的好车,住的大房子,口袋里却是瘪的。 年轻人喜欢刷信用卡,老年人爱面子,逐渐也养成了先消费后还款的习惯。 听说湖西在全国都很出名,源于当地人有这样一个炸裂的消费观。 这不是阮香禅崇尚的。 打肿脸充胖子,生活做给别人看,那太累了。 她在湖西长大,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和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融入不了当地人的思想。 不喜欢这里人的生活态度。 就连教育孩子的手段,也是她不欣赏的。 爸爸是湖西大学的老师,教生物,可是她觉得爸爸在做人方面根本不成功。 妈妈看见女孩上学,就爱骂骂咧咧,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没有上学,还是因为重男轻女的缘故。 这样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 阮香禅有时候会嘲讽自己,叩问自己的内心,受过教育吗? 她自己也没有自信。 她不满意自己,尤其在湖西这个地方。 总感觉背上插着一对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飞不动,无法自拔的束缚感很强烈。 呼哧—— 呼哧—— 刚下火车,就大口吐气,压抑感不由自主地锁住身心。 阮香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就回来了。 她回不回来,爸爸并不在意。 生母重组了家庭,生下了一个弟弟,要不是要钱,她一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和谁联系? 根本没有必要。 唯一想到的,就是前继母暖冰。 不过,阮香禅要给暖冰一个惊喜。 上了211公交车,经过13个站,步行10分钟,就到家了。 这一次回家,她没有买礼物。 以前给小弟弟阮达达买过小玩具,是一架遥控小飞机。 那是大学一年级,勤工俭学省下的100元。 带回家后,不到一分钟就被小弟弟给弄坏了,还划破了手指。 招来了继母王兰花一顿恶骂“你是不是诚心害你弟弟?你的心怎么这么坏?” 100元。 她本可以去买一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但是阮香禅喜欢小弟弟,总想着他。 明明是好心,继母当成恶意。 还是她的亲姨妈。 阮香禅哭过,眼泪都哭干了,就是无法换来继母的好。 哪怕一丝,从来没有。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买玩具送给阮达达。 牛奶不敢买,玩具不敢送,衣服嫌弃质量差,她只能两手空空。 阮香禅心里清楚,空着手回家,骂的更难听。 可是怎么办呢? 就这样硬着头皮吧! 反正忍为上策,看完爸爸,就离开了。 阮香禅在一栋刚建不久的大学单元楼的第三单元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向三楼,那里就是家。 不过是新家。 爸爸和生母刚结婚时,住的是大学老宿舍。 不到一年。 妈妈住不习惯,嫌弃没人和她拉家常,就回去了外婆的家乡,湖西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庄。 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后来,爸爸和暖冰结婚,买了新房子,是女方付的全款。 在后来,离婚又结婚,又住进了大学单元楼,是新建的。 里面的女主人也换了,就是妈妈的亲妹妹,王兰花。 算下来,她一共搬了三次家。 只有前继母,给了她家的温暖和幸福。 阮香禅站在楼下,久久不想上台阶。 有认识的邻居主动打招呼,大夸阮香禅变了,像个大美女。 阮香禅点头微笑道谢后,顺着楼梯,一步步上去。 第41章 那一双狐狸的眼睛,在暗处审视 可是,车的方向不是朝顾总家的方向去的。 “思思,可以先去你家里把衣服脱了吗?”阮香禅摸了摸身上漂亮的小裙。 顾思思脑袋一歪,露出洁白调皮的两个小虎牙,拍拍副驾驶的座位,嘟着小嘴道 “小婵姐,这可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不会拒绝吧!” 顾思思眼巴巴地望着十分不好意思的阮香禅。 真是难为人了! 这可怎么好? “思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小裙太贵了,我还不起呀!”阮香禅的尴尬处境十分明显。 “还什么?讨厌?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顾思思还是一副小调皮的模样,逗她心中的小婵姐姐。 那眼神,充满真诚和无邪。 “我是把你当自己的妹妹了,但是…” “不准说还了,我妈交代了,送你回工厂,天快黑了路远,明天你还需要上班。”顾思思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老母亲的嘱托,睁着一双大眼睛,等着阮香禅怎么办。 阮香禅说不过小妹妹,只好认了。 “那下一次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阮香禅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人情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随时都要还回去的。 “那好呀!小婵姐我可是小馋猫,小心你的口袋幺!”顾思思太可爱了,忽闪的长睫毛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给人一副邻家女孩的亲和力。 “尽管吃,多少钱姐姐都请,思思,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阮香禅担心18岁的女孩独自一人,会不会天黑了和自己一样有恐惧的心理。 “我才不怕黑,我妈从小就把我送到国外去,这些年说起来,不知道多少辛酸,算了,姐,一句话说不清,改天聊。” 顾思思一副老气横秋,历经沧桑,饱受风雨的口吻,和她那细嫩的皮肤,干净的双眼一点也不搭。 无法让人相信她能说出这些厚重的话语,和切身具有深度的感悟。 人,真是不可貌相。 有的人,18岁还在被窝里让父母养着。 有的人,就像思思,还有自己,已经出来闯荡世界和江湖了。 天下之下,人的命运,无奇不有。 顾思思开车技术很稳。 一个18岁的女孩,刚上大学一年级,就展现了非凡卓人的情商,真是让阮香禅自叹不如。 为了不被人发现,阮香禅在离工厂不远的无人地带下了车。 再三叮嘱新认识的小妹妹顾思思,穿着新裙子,就回正阳了。 脚下是一双细高跟的乳白色皮鞋。 配上粉红色的闪光束腰小裙,裙子不长不短,刚好遮住大腿,贴身又大方。 她低着头,快速地移步。 可是脚下的鞋跟太高,又走的不快,整个人处在囧感中,很不自在。 路过保安室,徐叔坐在桌边,手上写着什么,她眼睛斜过去,瞥了一眼,又收回了余光。 没有打算和徐叔说话。 “小禅,回来了?”徐叔却发现了阮香禅,站起身,朝保安室的门口走出来。 糟糕?别出来呀? 阮香禅对于身上的这套衣服,很喜欢,但就是没了自信,仿佛她不配这身衣服一般。 “啊!”阮香禅也就轻松啊了一声,想混过去,回去宿舍,换一件日常的便服,那样走路才自在。 徐叔的眼睛却亮了,神色也变了,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露出了诧异的四角嘴。 “啊?这是什么情况?大美女去相亲了?”徐叔纯粹在打趣。 阮香禅将双手抱住胸部,裙子衣领有点低,其实也属于正常范围。 “徐叔,没有的事,我要回宿舍了。” 阮香禅干脆蒙着脸,脱下了高跟鞋,将徐远贵甩在身后,不想多说。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徐叔喝你的喜酒,千万别忘记了!”徐叔站在身后,笑的捂住肚子,前倾后仰,好不欢乐。 快走,赶快走,徐叔呀徐叔,快打住别说了。 都丢死人了! 阮香禅从没有穿过这种贴身,又闪亮的裙子,她是既喜欢又想拒绝,想穿又害羞。 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她还是接受了一个全新的自己,穿上了梦寐以求的新衣服。 只是这种美好,宁愿一个人先消化,直到过了心头这一关,在人前也无所谓了。 阮香禅的内心,保守。 徐叔说的嫁人,阮香禅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让她想起了高中时的同学,袁帅。 他对阮香禅很好,帮助她做作业,常常一起复习功课,一起玩游戏。 虽然情窦未开,阮香禅不懂爱情。 但是她能感受到,袁帅对自己的用心和喜欢。 好景不长,被母亲发现了。 生母王兰翠拿着长长的竹竿冲进了学校的大门,扬言要收拾袁帅。 在学校大闹一番后,两个还不懂爱情的孩子都怕了。 那份稚嫩的情意就这么草草收场。 不过袁帅可好? 读大二了吧!他一定活的很滋润,在校园的象牙塔下聆听导师的教诲,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 那早已经不属于阮香禅的了。 阮香禅反锁了宿舍的门,脱下身上的新衣服,看着波光粼粼的亮片,思绪还停留在高中时期。 那段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日子。 因为前继母暖冰的陪伴,让她伤痕累累的心,有了短暂的幸福。 她忽略了有一对狐狸的眼睛,在刚进工厂大门,穿过车间的时候,在暗处审视。 那是一双黑色眼睛的狐狸,暂时还没有成精。 她头一转,跑进了窝中,和几个老狐狸交头接耳。 正是蒙主管,她又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离开了工厂。 ** 第二天,刚起床,就下雨了。 这种天气,早操取消,员工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办公室也是一样,只是晚了车间半个钟头,管理也不严。 阮香禅照例,最早一个进了办公室。 没多久,陈凯也来了。 他双眼还通红,头发乱糟糟,已经很长了,越发像个女人。 陈凯扭动着那骚气十足的小屁股,摇着细长指甲的兰花指,看见阮香禅,就给了一个白眼。 被阮香禅逮了一个正。 这什么意思? 昨天还说心连心,一起干的? 自己也没有露马脚呀? 阮香禅正在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回复邮件。 第42章 办公室的狐狸个个都爱演戏 几分钟后,蒙主管进来了。 “看见我姐了吗?”陈凯问话的态度并不礼貌。 但是眼神是看向蒙主管的。 “她还没有来,等等吧!”蒙主管不甩陈凯,冷冷道。 陈凯没好气,也懒得和蒙主管说下去,独自去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最后杜娟也上班了。 一进门,蒙主管就大声“娟,客户进展还行吗?” “我是拼了老命,没日没夜干的,就是顾总来了,我也有理由,谁敢阻拦我对客户的热爱,我和谁拼。”杜娟一大早就气势汹汹,不知谁惹了她,还是她自找麻烦。 “娟,你真不怕顾总?”蒙主管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阮香禅感觉这一大早,就火药味十足。 不知道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怕她,她是谁?这里我只服陈经理,谁也别想操控我。”杜娟说来说去。 就是说给阮香禅听的。 顾总都不怕,她还怕一个阮香禅? 就是10个,也不正眼看。 阮香禅觉得,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 这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也就一个周末的时间,办公室要翻天了? 她隐隐中,觉得不对头,可就是抓不住要点。 谨小慎微的阮香禅,越发敏锐。 “阮香禅,陈凯让你进去。”旁边的莉莉叫。 陈凯叫?怎么没听见? 人多声音大,也是难免的。 阮香禅想着昨天和陈凯谈的还算愉快,接下来会有什么新的变动,她只能迎上去。 她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 “阮香禅,知道我为什么找你?”陈凯一脚将门给关上了,坐在他姐的转转椅上,晃来晃去,扎眼。 阮香禅摇头,站在陈凯的对面,很规矩,也很严肃。 “听说你和顾总走的很近?”陈凯的头趴在陈经理的桌面上,眼睛盯着一些照片看,偶尔抬头露出一股杀气,杀向阮香禅。 就像有一股强风吹向她,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她去见顾,无人知道,更没有人看见。 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 这到底是谁走路风声? 阮香禅不禁觉得,小小的正阳,就像一个专业的间谍组织,蛛丝马迹,天罗地网,神通广大。 “没有。”阮香禅一口否定。 还将目光反射在陈凯的视力范围内,给了一个回马枪。 “是吗?”对方嘴角歪斜,一声冷笑,很怀疑。 音果断有力,不容置疑。 “有人看见你穿着名牌的裙子回工厂,是去干什么了?”陈凯还在盘查,简直要挖出阮香禅的底细,祖宗十八代的详细资料似的。 “我同学给的。” “同学?你同学那么有钱?肯为你花?” “你到底要干什么?”阮香禅听不惯陈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调子,很想一巴掌关上他的臭嘴。 去哪里?买什么? 关你屁事? 她没有说,忍住了不该说的那部分。 “有人看见你和顾总在一起,有这回事?”陈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脚翘在了办公桌上,一副地痞的熊样儿。 阮香禅还是那句没有。 直接给否定了。 看来要从她的嘴巴里掏出点什么秘密,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了。 “你想造反?阮香禅,这里是顾总的工厂,我们都是顾总的家人,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凯终于说话像个男人,拉高了声调。 “陈凯,请你不要污蔑我,尊重我的人格,说话要拿出证据。” 阮香禅腮帮子气的鼓高了,牙齿摩擦作响,手指关节也差点响起来了。 “实话告诉你,想和我玩,你还嫩了点,滚出去。”陈凯的右手朝门口一指,呵斥她出去。 阮香禅一刻也不想留,出去就出去,吓唬谁呢? 出去时,阮香禅异常平静。 陈凯骂也好,吼也好,她的内心已经壮大了。 这点小风小浪,根本不算什么。 “有些人,真是太坏了,当面做好人,背后使坏,顾总都巴结上了,真是太阴了。”蒙主管见阮香禅走出了陈经理的小房间,就开始煽风点火。 “我们都太善良了,遇上这样的狠角色,咱们都不是对手。”杜娟拉着蒙主管的手,可怜样儿,好像她就是羊,对手就是狼。 莉莉不甘示弱,也加入了火上浇油的队列“说的好呀,枪打出头鸟呀,做人呀,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我们太慈悲了,以后还是要团结一点,对于这种小人,一定要小心。”蒙主管继续恶心阮香禅。 “对,一定要小心才行呀。”莉莉冷嘲热讽。 眼睛还时不时看向阮香禅。 办公室,关系处的好,那能成兄弟姐妹。 处的不好,四面八方都是指责和谩骂,就像生母。 她们的眼里,阮香禅就是一个败类,不配好生活,好工作,好衣服。 一切关于美好,幸福,和晋升,都应该和她无缘。 她注定应该生活在最底层,被人唾弃,笑话,辱骂,挖苦。 这无明的负面磁场就像一块大大的磁铁,盘旋在她的头顶,越压越低。 让她顿感血压升高,呼吸急促,头晕,眼花。 但是,她的内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脆弱的心灵。 阮香禅已经走过风风雨雨。 忍耐,就是利器。 她还能做到。 在一群极不友好的同事歧视下,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个上午,陈经理没有回办公室。 阮香禅没有吃中午饭,没有胃口。 没有离开办公室。 她拿起手机,想了许久,又放下,又拿起来。 鼓起最后的勇气,打给了顾总。 对方关机。 想着打给顾思思,又觉得不妥,就收起了电话。 下午两点,陈经理回来了。 春风满面,人是踩着舞步进办公室的。 很久了,阮香禅没有见陈经理这么兴奋过。 会不会出现转机? 她瞎想。 “陈经理,回来了。”杜娟第一个献殷勤,嗲声嗲气,声音还不小。 好在陈经理不是男的,要是,那声音绝对能诱惑男人。 “陈经理,去哪里了?一上午不见好想你。”蒙主管站起身,又是一个献殷勤的。 不过说话规矩一点,没有刻意做作。 “和顾总聊天了,聊的痛快,我姨妈这人真的不错。”陈经理边说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阮香禅用眼角朝陈经理扫了一眼,总觉得那笑容很假,都是装的。 那脸颊处明明都紧绷的。 第49章 这是要敲诈勒索吗? 心情不算好。 她不想门被打开时,继母那一张面具脸,指桑骂槐的语调,还有对着家里的各种小物件敲敲打打的神经质。 到了三楼,左边就是家。 阮香禅将右手放在房门上,准备敲门,又停下了。 犹豫了许久。 咚咚—— “谁呀?”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那就是继母,亲姨妈。 门外,阮香禅沉默,低下了头,脚在地上摩擦,双手放在裤兜里,摆弄着。 门内传来的脚步声,很快开门了。 一个猩红的嘴唇衬托着有些苍白的瓜子脸印在阮香禅的视线中。 王兰花,还是那么漂亮,和电影明星一个模子。 就是那双眼睛,像把刀,何止不好看,简直杀气腾腾。 “空手回来了?”王兰花快速扫描了阮香禅的全身,毫无表情的问。 阮香禅就知道会遭遇这种场景淡淡地回答。 王兰花对于空手回家的阮香禅,很失望。 她没有问第二句,给了阮香禅一个背影,不再搭理。 冰冷,就是她们最好的见面礼。 阮香禅很想喊一声,姨妈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心情也没有,哑口无言。 这时,阮达达从房屋里跑了出来,看见阮香禅,很兴奋,喊道“姐姐,姐姐回来了。” “达达,姐姐想你了。” “姐姐,我也想你,你给我带玩具了吗?”阮达达童言无忌,开口就要玩具。 “姐姐等会给你买,想要什么买什么?好不好?”阮香禅看着可爱的小弟,说不出的喜悦。 刚刚的沉闷几乎一扫而光。 “我想买奥特曼,还有高达,机器人,钢铁侠,好多好多…”阮达达嘟着小嘴巴,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好,姐姐带你去买,好不好,全都买下来。”说完,阮香禅还在阮达达的脸上狠狠地啪了一口。 “达达,到妈妈这里来,以后不准外人亲你的脸,知道吗?”王兰花站在不远处看到了刚刚的一幕,朝自己的亲儿子发火。 “妈妈,我要姐姐买玩具,我要玩具…”阮达达小孩的任性上头,死活抱住阮香禅,出去买玩具。 “阮香禅,你要干什么?放下我的儿子!”王兰花气急败坏,真是疯了,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 达达抱紧姐姐的脖子。 阮香禅看着继母怒火冲天,不敢说什么。 只好轻轻地松开了弟弟的手。 阮达达站在原地,大哭起来。 继母还想继续骂人,阮香禅只好走向窗台边。 就连爸爸的房间,她也不敢进,因为那是继母和爸爸共用的地方。 “小禅,回来了。” 阮香禅终于听到了爸爸的喊声。 他本应该在继母发脾气的时候,就主动喊一声的。 爸爸从来没有过。 每一次继母骂人的时候,爸爸就像一个缩头乌龟,装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继母胡搅蛮缠。 保护女儿,是每一个爸爸都会做的事情。 那是一种本能。 在阮香禅身上,是缺失的。 “回来了。”阮香禅还是应了爸爸,就朝他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继母没有阻拦,她去了厨房。 爸爸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还行。 “怎么回事?”阮香禅开口,但是没有喊一声爸爸,她不想。 “胆结石,微创手术,已经好了,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阮大根边说话,就扶着床板要坐起来。 阮香禅还是心软,上去扶着爸爸的胳膊,坐稳了。 她不清楚胆结石是大病还是小病,不过看着爸爸有些无力,很心疼。 “问题大不大?医生怎么说?”阮香禅关切地问。 “好了,小问题,你还好吧?”阮长根抬头,反问,表情木讷。 “没有饿死,活了下来。”阮香禅听到爸爸这样问,就想发火,没有理由。 “你也大了,该独立了,我老了,还得靠你姨妈。”阮长根扶着老腰,坐在床上扭来扭去。 阮香禅不想接话茬,听到这些她的耳膜直接给关上了。 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有好几千块的退休工资,和贾贝在一起,本来可以好好的生活,度过幸福的晚年。 前继母没有孩子,虽然退休工资不高,但是两个人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摊上个王兰花,迷上人家的美貌。 为了这个女人。 不管自己的女儿,全部家当都给出去了。 一大把年纪,头发花白,非要给生下一个小儿子。 一家人的开销全都落在阮长根一个人的头上,几千块的退休工资,根本不够花。 王兰花就是一个花瓶,和生母一样,没有上过一天学。 更没有工作,没有赚钱的能力。 到这个时候了,阮长根还没有醒悟。 阮香禅对于爸爸,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要是赚到钱了,给你姨妈一点,她太不容易了。”阮长根眉头紧锁,那张老脸就像稀乱的柿子,难看极了,还用一只手指着厨房里的王兰花。 没出息! 阮香禅在心里默念。 又给了阮长根一个大白眼。 不出声。 “她太不容易了,照顾我,照顾你弟弟,照顾这个家,你说是不是?”阮长根继续唠叨。 看来爸爸已经彻底被王兰花同化了。 “你不是能力很大吗?你养啊?”阮香禅怼了爸爸一句。 有本事找老婆,没本事养,算什么男人? 没本事,就不要到处沾花惹草,到处害人。 阮香禅对这个走不上正道的爸爸,有苦难言,吃尽了哑巴亏。 “爸爸现在不是老了吗?你也有老的那一天的?”阮长根已经不耐烦女儿的指责了。 这个教了一辈子书的男人,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园丁。 然而在家庭生活中,过的一塌糊涂,提起这个人,就连邻居也摇头。 阮香禅已经看明白了,肯定就是王兰花指使爸爸要钱的。 “想说什么?别含糊。”阮香禅冷冷道。 “钱,给你姨妈钱,我都讲过了。”阮长根压低声音,双手上下拍打,猴急的。 阮香禅头往上扬“没有。” “这孩子,你姨妈是白心疼你了?怎么不知道报恩呢?”阮长根生气了。 弯曲双腿,钻进了被子里,头靠向墙角,给了阮香禅一个厚厚的背。 这是要敲诈勒索吗? 不给还不行? 第50章 两个继母,亲爸的天壤之别 阮香禅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现金,就放在随身携带的行李里,5000元。 接到爸爸生病的消息,就有这个安排。 她心中清楚,继母虽然对她不行,但是照顾爸爸的生活起居,有付出。 做到这点就足够了。 爸爸已经快70岁了,也需要人陪伴在身边。 她不可能挤在一个屋檐下尽孝道。 阮香禅目睹爸爸身体并无大碍,这个家待下去又难受,就冲着阮长根的背影道“没事我就走了。” “你走吧,钱多少给点。”阮长根侧身,头也没有回,说话毫无亲情感。 阮香禅双手还插在口袋里,眼睛看了一下天花板,又瞟了四周。 房子变化很大,明显有装修过的痕迹。 床一看就是新买的,衣柜又换了。 她朝爸爸的背影瞧了瞧,就出去了。 走到客厅,从行李包拿出那厚厚的一叠红票子,放在桌面上。 就打算离开了。 “姐姐,给我买玩具,我要买玩具。”达达又跑到阮香禅的身边,抱住她的大腿,童声央求。 姐姐给弟弟买玩具,天经地义。 她很想买,多少钱都舍得。 但是又不敢想,甚至也不想买了。 “姐姐,下次一定给你买,好多你喜欢的,好不好?”阮香禅抱住弟弟,哄着。 很想留下来,和弟弟玩耍,和一家人吃一顿饭,和爸爸多说上几句话。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还是走吧! 阮香禅放下达达,哄乖了弟弟后,就朝门口走去。 继母王兰花从厨房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叠红色的好东西。 虽然很讨厌这个养女,自己的亲生外甥女,但是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好看多了。 “既然回来了,就吃顿饭吧!” 吃饭? 要是以前每次回来,继母能说上这样一句话,阮香禅一定不会出离这个家。 对于大学一年级还没有毕业的阮香禅,那些年不知道过了什么苦日子? 遭受了怎么非人的待遇? 每一天在家里吃饭都需要小心翼翼。 说错一句话,就骂的狗血淋头。 看在钱的份上,继母变了。 人,太现实了。 阮香禅心里不禁冷冷一笑。 对不起,已经不想吃了。 “吃过了。”说完,阮香禅就朝门口走去。 “你爸没有白养你,知道报答了。”王兰花手上拿着钱,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阮香禅,说话终于有一点人情味的样儿。 报恩? 阮香禅从没有忘记。 前继母暖冰经常说做人最重要的要守孝道。 生母要钱,她给。 爸爸生病了,第一时间赶回来。 阮香禅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她对父母的生养之恩,一直记在心底。 反而,她常常怀疑,父母是不是来讨债的。 而自己就是那个欠债的人。 阮香禅离开了爸爸的家。 其实,也是自己的家。 湖西,就是这样待她的,有家不想回,不能回。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熟悉的公交车来往,熟悉的商铺还在运行,偶尔一两个熟悉的脸孔一笑而过。 这个城市,那么陌生。 她看了看手机,不敢耽误下去。 决定去拜访前继母,暖冰。 暖冰身体不好,刚快60的人,看上去已经很苍老了。 她有严重的内风湿关节炎,一下雨就不能下地走路。 退休工资也不高,平时还省吃俭用,日子过的马马虎虎。 可是,对阮香禅,这个继母,她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在她初高中那几年,都是继母手把手教的。 批改作业,疏导情绪,照顾一日三餐,那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付出的母爱。 只要想起暖冰过去的点滴,阮香禅就幸福感满满。 快点飞到她身边,和她说说话,谈谈人生。 特意路过一家大型购物广场,挑选了继母平时不舍得买的羊奶粉。 来了两桶。 又在专柜买了一副保暖护膝。 一些营养品,保健品。 装了好几包。 换乘了好几趟公交,花了10块钱打的,才找到了继母的家。 这是和爸爸结婚前买的房子。 离婚后,就物归原主了。 这套房子是继母唯一值钱的东西。 她这辈子除了教书育人,就赚了这么一点钱,为了能配上自己的老师,买了这套房。 电梯,12楼。 阮香禅的心小鹿砰砰跳,她已经安耐不住了,早一点看见继母,早一点开心。 “小禅,是你吗?”阮香禅刚出电梯,就听到很熟悉的呼唤声。 “二妈。” “我的孩子,你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暖冰早早就在电梯口迎接。 “二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这两天还想给你电话,心里很惦记,刚刚看见楼下有个人很像你,听到电梯停顿的声音,出来看看。”暖冰一把将阮香禅抱在怀中。 双手在头上摸来摸去,充满了温馨和爱。 “好想你,二妈。” “孩子,我也想你,还担心你,走吧,快进屋。” 暖冰拉住阮香禅的手,两个人进屋了。 看见女儿买了这么多礼物,老人很激动,眼泪飚出来了。 “你在外面多不容易,还想着二妈?二妈操心你。”暖冰手上拿着阮香禅递过来的护膝,双手颤抖。 太激动了。 她的付出,从不求回报。 在二妈的眼中,阮香禅这孩子太懂事了。 处处都为别人着想。 “二妈,你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以后我给你养老。”阮香禅握紧暖冰的手,承诺。 “二妈不给你添麻烦,你出门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 暖冰说着,就要起身给阮香禅做好吃的。 每次来前继母家,总是最好的招待,大鱼大肉,很舍得。 虽然继母的钱不多,但是对这个女儿,很大方。 阮香禅带着行李袋过来的,她来了就没有想到马上离开。 这个家,虽然不是家,却给了她超越家的体验和感受。 她已经当成了家,一点也不生分。 阮香禅从行李袋中拿出了准备好的5000元,悄悄地塞进了继母的衣柜中。 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 和暖冰一起做饭。 5000元,其中有2000元是还给前继母的。 要是不还,心里就会有亏欠。 暖冰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条鱼,又去楼下买了一斤虾,秤了一些小零食,花生米,还有好几种坚果。 这些都是阮香禅小时候爱吃的。 第43章 最坏的局面还是来了 顾总聊天? 中午打过去还关机呢?聊天? 不可能呀? 阮香禅心中猜疑,不信。 陈经理是个老狐狸,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 她怀疑这都是对方编的,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顾总亲口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也着手找职业经理人,怎么可能还聊的欢? 老狐狸到底要干什么? 阮香禅的神经拉直,双手在办公桌下面搓来搓去,有些担心。 “我去办公室了,看看姨妈发给我的邮件,她说有非常重要的决定。”陈经理说着就进了办公室。 很快关上门。 “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给我加工资?陈经理,可得和你姨妈多说说我的好话。”蒙主管唱高调,话不像是从内心发出的,就像脑子里跳出来,早想好的。 又是一个狐狸,没成精的。 阮香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角里的红光射向蒙主管,真想一道光把这个狐狸妖怪给灭了。 好好的办公室,硬是给喂成了野生低级动物园。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阮香禅在心中默念三次。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经理又走出自己的小房间,道“蒙主管,你去让他们都来。” 主管说了一个字,就服从效力去了。 他们?是谁? 接下来要干什么? 静观其变! 阮香禅还在写邮件,其实没有心思。 眼睛在四处搜索。 柳厂长来了,陈明来了,陈凯也来了。 “去会议室。”蒙主管挥挥手,交代。 “还有你,一起进去。”她敲了阮香禅的桌子,戳了她一眼,就去会议室了。 看来,戏终于上演了。 狐狸开会,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阮香禅没有拒绝,入了办公室。 蒙主管和杜娟,外加三个男人,5个人。 坐在一排,对面就是阮香禅,一个人。 陈凯的二郎腿架在会议桌上,嘴上哈气,摆弄着他那细长的兰花指。 陈凯,你要干什么? 昨天还拉我上贼船? 今天又变卦了?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神经兮兮? 陈凯那挑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阮香禅,好像在说 爷爷我想咋的,就咋的。 玩死你! 屏息,屏住呼吸,往下沉。 阮香禅正在训练自己,人多也要先沉着下来。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她朝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咚咚咚——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伴奏,蒙主管推开椅子,起身就往门边跑。 “陈经理,您那边坐。”她是迎接陈经理的到来。 咳咳—— 两个干咳,算是威慑。 会议室鸦雀无声,陈凯的二郎腿自觉地放下来了。 全体挺直腰杆,双腿并拢。 柳厂长一看就是妻管严,那看陈经理的眼神,还不如胆小鬼。 就像老鼠碰见猫。 阮香禅没有改变坐姿,也没有动,更没有正眼看对面来人就是陈经理。 她只是在不断地训练自己,沉着。 蒙主管早已经为陈经理拉开了大班椅,又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服务真是到位,一点也不含糊。 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太监嘴脸。 陈经理坐稳后,眼睛就没有放过阮香禅,但是随着时间变化,她的脸色也在变。 堆笑就像一串云朵,挤满了那不算年轻的大脸庞。 她扶了扶掉在鼻梁上的眼眶,从眼眶里放射出一种杀死人的光,配合那面具般的笑容。 整了整衣领后,终于开口了“今天有重大的消息宣布。” 话刚完,蒙主管就鼓掌。 奇怪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叫好,不过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了,柳厂长第二个就双手拼命拍掌。 怎么看,都在作。 阮香禅很冷静,什么也没做。 “接顾总通知,从今天开始,阮香禅不再是正阳公司的销售了。” 这话刚出,杜娟第一个跳起来,眼睛睁的和牛眼睛大小,看得出,这个结果超出了她的想象。 蒙主管起先也懵了,不过很快就看明白了,她没有大呼大叫,但是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柳厂长故意往窗户外面看,好像和他无关,反正都是顾总的决定。 既然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不能高兴,那就装的若无其事,也算对得起对面坐着的人了。 陈凯最后一个像吃了哑巴亏“姐,这?”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陈经理一顿训,将陈凯的嘴给封上了。 陈凯吐舌头,不满地竖起了中指,在不显眼的手臂旁,被阮香禅看见了。 阮香禅没有忘记口袋里的录音笔和摄像头,它们都在起作用。 “顾总通知?”阮香禅倒想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昨天还和顾总商量着对策,今天就被顾总开除了? 这不合乎逻辑呀? 陈经理可能预料到了阮香禅不会相信,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白纸黑字写着,顾总的邮箱发过来的,下面是顾总的亲笔签名。” 陈经理随手就扔过来那份打印好的邮件。 阮香禅正要拿过去看看,确认清楚。 却被蒙主管一把歘过去,握在自己的手上。 “你有什么资格先过目?”她给了阮香禅一个极其阴狠的眼光。 蒙主管铺开手中打印出来的邮件,大声朗诵 “销售阮香禅,业务能力不够,导致客人投诉不断,与同事关系极差,严重影响了办公环境和氛围,考虑再三,此人不具备继续正阳工作的资格和条件,从今日起予以开除处理。” “看清楚了?顾总签名,这可是红头文件,你还有脸留下?”蒙主管的手指关节在纸上敲的邦邦响。 她就像是一厂之主,将狐假虎威演绎到了高潮。 “给我看看?”陈凯试图去拿蒙主管手中的那封邮件。 蒙主管歪过脑袋,递给了陈凯,还在没完没了“报应,看看,报应到了。” 陈凯很认真,逐字逐句读出了声音,却还了一句“这顾总也太狠了吧!不应该呀?这,昨天?” 陈经理阴沉着脸,双手胸前交叉,就像一个大老板,头部靠在大板椅上,骂到“闭上你的乌鸦嘴。” “怎么说话的?姐?” “没你说话的份儿。” “怎么就没我说话的份儿?昨天我不是说的好好的,什么没听你的?” “我是你姐,让你闭嘴就闭嘴。”陈经理中指怒怼陈凯。 不给弟弟的面子。 很强势。 第51章 做大做强自己,已经赢了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前继母离开爸爸后,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东西了。 “小禅,二妈买到了甜豆角,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暖冰就像发现了秘密,高兴坏了。 阮香禅就喜欢吃甜豆角的小零食,很多超市买不到。 她没事的时候,就会绕着湖西跑,寻找这种小时候才有的点心。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找到了。 暖冰可乐坏了,像个小孩子,跳起来了。 “哇,这还是儿时的记忆,太幸福了,二妈。”阮香禅吞下甜豆角,就觉得人生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小时候,奶奶最疼阮香禅。 最爱自己的奶奶却早已离开人世。 阮香禅吃着喜欢的甜豆角,二妈给炖的鸡汤,鱼肉,炒的椒盐虾,还有亲手包的芝麻馅汤圆。 都是阮香禅最爱的,满满一桌。 二妈的筷子就没有停过,吃完又夹,阮香禅的小肚皮早已撑的圆滚滚地。 两个人还喝上了红酒,有说有笑。 看上去,是一对母女,更像是一对闺蜜。 正在兴致高昂时。 嘟嘟—— 爸爸来了电话。 “爸,什么事?”她没有表情。 “你姨妈说,明天请亲戚吃饭,你也回来吧!” “我不去。”阮香禅一口拒绝了。 “亲戚都来,别不给面子,你这孩子,好好说话呀。”阮长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没有问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吃饭了没有? 晚上睡哪里? 一句关心的话都没。 阮香禅按下了拒绝键,不想听了。 听多了全都是自己的错,错到让人怀疑人生。 嘟嘟—— 又来了! 要干什么? 阮香禅和暖冰吃饭吃到一半,很扫兴。 “接吧!小禅。”二妈劝。 “不想接。”阮香禅执拗。 “孩子,他是你爸爸,不管他对你怎么样,是他给了你生命。”二妈循循开导。 “喂,又怎么了?”阮香禅没好语气,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调子。 在二妈的教育下,她接了。 但不是真心想接。 “吃饭是在餐厅里,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一定来。” 扑腾—— 阮长根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本来吃在劲头上的阮香禅,再也吃不下去了。 回家,要钱。 这出去吃饭,是不是也让自己掏钱? 阮香禅就知道王兰花就是这么想的。 做给亲戚看,是王兰花的为人好。 掏腰包,和她无关。 王兰花呀王兰花,真不愧亲娘的妹妹,一个妈生的。 脑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模一样。 “小禅,别人怎么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待别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做人要像流水一样,无争,无贪,无淫。” “二妈,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努力做好!”阮香禅不想丢了二妈的面子。 更不想丢弃二妈的教育。 那是比金钱更加难能可贵的一生财富。 “爸爸让你去,你就去,吃饭你请客,我等会给你钱。”暖冰口气很正,就像伟大的母亲教育孩子。 “二妈,我有钱,那坚决不行,明天我去。”阮香禅哪里还有脸用二妈的钱? 该尽孝的,一次都没有做到。 不能在啃老人家了。 她的良心会被月亮吞噬的。 “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爸爸生病?还是其它原因?” 暖冰已经觉察到了阮香禅,有很多心思。 在二妈面前,她再也不想紧绷自己的神经,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阮香禅敞开心扉,将在深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和二妈讲了。 讲完心事,她的心里空多了,心情也顺畅许多。 “那接下来有什么新的打算吗?”二妈关心道。 “我准备还去深城,没有想好做什么,但肯定还是陶瓷方面的。” “还是去工厂吗?” “我是有冤屈的,这个仇我得报。” “不要这样想,你做大做强自己,就已经报仇了,不必要和对方结成死对头,人生苦短,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二妈不认同阮香禅复仇的心理。 “他们将我毫无理由地开除,不给一点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阮香禅听不进去劝。 “你将来在陶瓷行业强大了,你已经赢了,这个逆行思维,就是做人的高境界,你和别人斗,最终都是两败俱伤,就算你赢,但是名声坏了,你也输了。” 这段话,唤醒了阮香禅。 没错,强大本身就是成功。 名声没了,一切都没了。 陈经理这个老狐狸,看起来赢了,其实已经输了。 输了仁义,输了伦理。 强大,只有自己强大。 阮香禅像是已经悟出了真相。 二妈不愧是大学的哲学老师,思想就是不一般。 这让阮香禅顿感豁然开朗。 本来还憋了一肚子气,压着一块石头,现在气散了,石头落地。 她也知道了人生的方向。 * 这一顿饭,聊了足足三个小时,欲罢不能。 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阮香禅喜欢和暖冰在一起,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有谈不完的心,聊不完的话题,挖不完的人生哲理。 聊天,成了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吃完饭,暖冰让闺女去洗个澡,换上自己的干净睡衣。 晚上答应出去看一场电影,好久都没有这么享受过了。 阮香禅也很期待,拿着二妈的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还不到一分钟。 嘟嘟—— vivo旧手机就在行李包中响起来了。 “小禅,电话。”暖冰站在洗手间门外吆喝,手上拿的是阮香禅的手机。 “是谁呀?要是他就不接了。”阮香禅口中的他,就是爸爸。 “应该是个女的,金小燕。” 干妈? 她有什么事吗? “你让她等等,两分钟后我打过去。”阮香禅加快洗澡的速度。 本来要好好泡个澡,只能算了。 还是接电话要紧? 干妈不是去卖包子了?有什么急事? 阮香禅穿着浴袍,头上包扎头巾,就冲出来。 “她说有急事。”说完,暖冰就将手机递给了阮香禅。 阮香禅的心向上一提,很快就紧张了。 “干妈,我是小禅。”阮香禅轻柔声。 “大事不好,小禅,出大事了。” “您慢慢讲,什么大事?”阮香禅在电话中故作镇定,其实内心和干妈一样,已经开始急了。 “不得了,不得了,天呀,真是不能信呀?”金小燕在电话那头,惊天动地的。 吓的阮香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第44章 职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懂什么?职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怜悯谁?”陈经理看上去给弟弟上政治课,教育弟弟如何在职场上生存。 陈凯独自嘀嘀咕咕,呢喃了几句,反正也没人听清楚,阮香禅也没听懂。 “我不走,顾总让我转告,再给你10%的股份。”阮香禅还记得顾总的安排。 本来一上班就要告诉陈经理的,结果局面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经理冷笑“10%股份?忽悠人呀?凭什么让你转告?你已经被她开除了。” “我不信。” “顾缪琴是一只最狡猾的狐狸,我们谁都斗不过她,你已经被她耍了,还替她擦屁股,愚蠢至极。” “我不信顾总是这样的人!”阮香禅说着,就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不是为自己留的,而是觉得顾总被陈经理辱骂,心里难过。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陈经理将邮件打印出来的纸张重重地放在阮香禅的面前。 阮香禅双手战战巍巍,去拿那张就要判决她职业生涯的纸。 纸张的右上角卷起来了,随着她的哈气移动了一步。 仿佛在告诉她,这不是真相。 从头到尾,阮香禅过目完了。 那是顾总邮箱里发出来的,最下面也是顾总的名字,但不是手写。 阮香禅还是不相信。 但是,邮箱也打印出来了,是顾总的,千真万确。 她还是不敢相信,顾总是这样的人。 绝对不可能。 “我需要见顾总,当面问清楚。”阮香禅内心不服。 她不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开除制度。 顾总不要自己了,那就当面说清楚,或者来个电话,和阮香禅面对面。 这样她才服气。 “阮香禅,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蒙主管补充道,她是帮陈经理添盐加醋的。 柳厂长哼唧了一声,立了立腰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摸了摸头皮,故作轻松地口吻“要是我,立马走人,做人最怕丢人,我丢不起这个脸。” 杜娟心中的窃喜已经露出蛛丝马迹,眉毛挑的老高“小禅姐,依你的能力出去也能找到工作,顾总不喜欢的,你也别为难自己。” “走吧,那就走吧。”陈凯没有耐心的吆喝,他看上去很烦躁。 说完,第一个就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下午三点,给你一个小时,4点前卷着被子离开吧!这个月的工资按时间发在你的银行卡。” “散会。”陈经理一声令下。 蒙主管快步离开之前,小心地将椅子归位。 杜娟走在蒙主管后面。 “阮香禅走吧!说实话,你这个人不讨喜欢,不是我们对你有意见,就连顾总也看不下去了,你说你,怎么待人处事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和她这种人,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浪费口舌呀?” 陈经理呵斥,柳厂长不敢发话。 两个人手挽手出去了。 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阮香禅一个人。 她始终不相信那封邮件是顾总写的。 可那是从顾总邮箱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答应要找职业经理人的? 她心中还起了彭拜,想一睹唐展翔的芳容呢? 怎么就美梦破裂了? 噩梦,来的太快。 她没有准备好。 还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有序进行。 也认为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人,和一群狐狸博弈,虽然小心谨慎,单挑也算信心满满。 怎么就被开除了? 她的脑子一片乱。 到底是顾总的主意还是陈经理的阴谋? 顾总现在又如何?会有更大的困境吗? 全乱了。 陈经理,陈芳,一个真正的狐狸精! 开除她又如何?顾总和她的争斗会消停吗? 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很想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马上给顾总打电话。 但是脑海里浮现出那封邮件,又迟疑了。 如果真是顾总写的,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顾总真的是狡猾背后的高手? 阮香禅各种想象,就是不敢说服自己,顾总玩的阴谋。 不走,就是不走。 阮香禅突然下定决心,不走了。 她冲出会议室,又坐回了办公桌上。 继续开始写邮件。 “阮香禅,你疯了?老板都炒你鱿鱼了!”莉莉惊呆了,她那呆滞的表情上,充满了对阮香禅的瞧不起。 “让保安来。”蒙主管嚷嚷,但是也说说而已。 “小禅姐,祝你好运,记住出去了,学会低调一点。”这是杜娟对阮香禅,她曾经的朋友,师父的教导。 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她的好。 这全都是阮香禅的错,走到今天,都是她自己闯下的祸,自讨苦吃吧! 人人都在看笑话,等着她根本无法收场。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险恶,职场就是江湖。 阮香禅的眼眶包满了泪花,她又强忍住狠狠地吸了进去,没有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目前,她还可以忍。 阮香禅继续写邮件,耳边不停地传来难听又肮脏的谩骂和嘲讽。 她无视。 柳厂长去了车间后,散布了阮香禅的丑闻。 当着全部老大的面,亲口重复了顾总的指令内容。 那是一副丑恶的嘴脸,没有一丝同情心。 赵虎和刘贵芳听到消息后,就聚到了一起,没多久就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情吗?二位老大?”蒙主管的态度很平淡。 “蒙主管,听说阮香禅被开除了,我想找老大来求个情,她以前在我们车间干过活,不行让她回车间吧!”刘部长一开口,就苦苦哀求,愁眉苦脸。 赵部长也开口了,粗声粗气“不行,让她去脱模车间,反正她有的是体力,她也不容易。” “幺,我说你们两个人平时冷漠的很,怎么这个时候假装仁慈了?” 蒙主管的话,听起来酸味十足。 “哪里?给她一个机会吧,别开除了,行行好。”刘部长像个可怜的老妈妈,站在蒙主管的身边,点头哈腰。 蒙主管压根不看刘部长,冷酷地说道“你应该去找顾总求情,是顾总开除的。” “我们哪里有资格见顾总,拜托你们去找顾总,行行好。”刘部长坚持不懈,还在央求,给阮香禅开个后门。 销售不能做,那就去车间。 就是别被开除了。 第52章 贪得无厌的生母 “干妈,别急,慢慢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阮香禅的安慰,已经口是心非了。 她的状态,不比金小燕好。 更糟糕。 冥冥中,感觉到不祥的兆头。 “电话中说不清,你回来吧!回来就真相大白。”金小燕在电话的那头,语无伦次,受惊很重。 阮香禅现在就想知道,哪能等? “拜托,电话中告诉我。” “你还是回来吧,我有急事要出去,快回来。”金小燕手脚慌乱,电话中又解释不清。 任凭阮香禅怎么问,就是问不出。 到底是什么大事?把干妈急成这样? 阮香禅的内心就像热锅里的蚂蚁,真相又不能大白。 真是急死人的节奏! 刚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还想多陪二妈几天。 再出门,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阮香禅的电话被金小燕在匆忙中挂了。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的整个人浑身软绵绵。 几次站不稳。 扶着墙壁,好不容易才坐在椅子上,后背瘫软在靠椅上。 她目光茫然,看着深情的二妈看自己的模样,语塞。 又要走? 该怎么和二妈交代? 况且现在离开了正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做什么?又火急火燎地跑去深城? 她已经不想那么莽撞行事了。 暖冰很敏锐,一看就看穿了阮香禅的内心。 “小禅,二妈好的很,你有急事就回去吧!” “二妈,我不能走,还想多陪陪你。”阮香禅心里是这样想的。 事情的发展却是另外一回事。 “孩子,出去闯吧!去经历风浪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变得更加强大,二妈等着你。” 暖冰走到阮香禅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给予高度鼓励。 她也不知道闺女接了一个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暖冰肯定觉察到了,那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困难。 去面对它,就是真正的成长。 机会不可错过。 暖冰和许多母亲不同,她不会保护阮香禅,让她成为长不大的小豆芽。 要让孩子做自己,发挥最大的潜能,塑造强大的意志力。 让内心强壮。 “今晚的电影就不看了,现在还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等明天陪同亲戚们吃完饭,就赶紧走吧!”暖冰细心地安排闺女的行程。 也是善意地提醒她,别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不去见她。”阮香禅不想和王兰翠见面。 一见面就被骂,不去。 暖冰拉住阮香禅的手,轻言细语道“孩子,是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没有她也就没有你,更没有你的未来。” “我宁愿她不把我生下来,不带到这个世界。”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你要做好自己,别人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情。” “她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阮香禅想起妈妈,就想起了那黑暗的童年。 那是她无法面对的现实。 “痛苦也会让人成长,只有原谅母亲,才会真正的强大,相信我。” 暖冰抚摸阮香禅的双手,就像一个心灵导师,为她指明前进的正道。 “二妈,我做不到,换着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阮香禅提起妈妈,就泪流满面。 那个伤透了她的心的女人,怎么能一句原谅,就原谅的? 她的心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接纳妈妈的一切恶行。 暖冰止住话题,只是将阮香禅裹的更紧。 她知道,这个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一时半会难以放下心中的结。 只能等待时间,转机来了,也许一切自然开化了。 “乖,你可以选择不原谅,去看看她吧,看在二妈的面子上。” 暖冰用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视着阮香禅泪腺里的所有难过和悲伤。 阮香禅足足盯着二妈的眼神,看了15秒。 或许被那道神光给感化了。 她点点头,答应了。 要去妈妈家,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那是一条通往乡村的大马路,路上人稀少。 和二妈告别后,她很快就坐上了车。 阮香禅想了想,还是提前让妈妈知道才好。 王兰翠听到女儿的声音,就吼起来“你要来继父家吗?来可以,多买一点补品。” 吼叫了几句,噗嗤一声,电话就没了信号。 山区的通讯,不好。 自己的工资不高,每个月还要寄回去800元,雷打不动。 还要补品? 真是永不满足,贪心。 阮香禅无语。 来的时候是空手,那也只能下车了在附近的超市买。 她并没有打算买任何礼物。 继父全身慢性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很多年了。 妈妈一天到晚都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工资,差一点就要扒光自己的皮了。 她不得不给二妈面子。 来见一面就好。 妈妈平安,继父还活着,弟弟无大碍,她看完就会走。 大巴车在颠簸的路上开了三个小时,路况太差,车速自然也慢了。 一路信号微弱,想看下手机,偶尔才有网络。 行驶到了一半,她已经晃动的昏昏欲睡,顿感疲惫。 嘟嘟—— vivo想了两声,自然中断。 显示号码,顾总。 是顾总? 顾总来电话了?阮香禅太兴奋,跳起来了。 “坐下,路上颠簸,系好安全带。”司机透过后车镜,看见有人站起身。 “对不起。”阮香禅高兴忘了魂似的,尽量保持平静,坐了下来。 她的心还处于摇摆,一方面觉得顾总不可能开除她。 另一方面,又觉得那封邮件是真的。 虽然多数时候否定了邮件,还是丧失了一部分信心。 阮香禅按了回拨键,她一定要打回去,和顾总解释清楚。 都是陷阱,阴谋。 大巴车速度不减,坑坑洼洼的山路坐的屁股都疼。 信号没了,电话打不通。 她尝试了快100次,就是拨不出去。 心,就像在油锅里翻腾,急出火了。 还是无法联系顾总。 只能等下车,在有信号的地方,重新通话。 这是阮香禅想到最好的办法。 每隔一分钟,她都会看下手机,是不是电话来了。 其实不用看,光听就能知道,没有声音就是没有电话。 阮香禅高度紧张,有点慌神了。 这对于她,太重要了。 第53章 万补偿? 要是顾总知道所有的原委,是不是她又能回去上班了? 可是?上班? 阮香禅又迟疑了。 继续面对那群狐狸,还有没有必要? 事情的发展推着阮香禅想的多,顾虑也多,主意有,就是有些不定。 “看,有信号了。”隔壁座位上的人拿起手机,对着前方的人头传播好消息。 “真的吗?司机说翻过这座山就有信号的,真实不虚呀!”后排有人惊讶的叫声。 很快全车人都将手机对着大山前方的地方摇晃,寻找信号。 阮香禅坐不住,也模仿。 手机在她的正前方,不行,她又举过头顶。 嘀嘀—— 信号来了! 有人发来了微信。 阮香禅已经等不及了,翻开页面。 是顾总发来的微信小禅,听说被开除了,很抱歉,这是我给你的一点补偿,一定接纳,查收你的银行。 这是什么意思? 阮香禅想问个透彻,第一句肯定要追问,是不是顾总你亲自开除我的? 可是微信中,顾总一个字也没有提是不是自己? 还有补偿? 这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顾总开除的,为什么要补偿? 顾总,你要说清楚呀? 阮香禅开始编写短信,不问清楚这件事,她心里不通畅。 “糟糕,又没有信号了!”隔壁座位的人一声哀叹。 “前面还有几座山,没办法,只能等。”司机再次机强调。 刚准备按发送键,这是开玩笑吗? 阮香禅的两个大拇指按压在手机屏幕上,一次又一次显示发送失败。 短信发不出去。 她又打开网上银行,查询余额。 奇怪的是,竟然进去页面了。 阮香禅想不通。 50万。 没有看错吧! 银行里面多了足足50万,还是刚转入不久的。 顾总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钱? 天哪! 这肯定不能要。 阮香禅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退回去。 她没有资格从顾总那儿拿到这么多钱?无论哪方面,都不配。 崎岖的山路上,信号成了唯一头疼的事情。 电话打不通,短信发不出去。 没有上策了,只能等到了有人的村里。 3个小时,说长不长,但是说短肯定不短。 就像行驶了10个小时,30个小时。 只有一个字,累。 不过,最终天黑之前,还是赶到了妈妈所住的村庄。 一下车,妈妈王兰翠拉着弟弟彭勇站在车门口。 “妈,弟…”阮香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是喊了一声妈。 就被王兰翠拉住手,朝车站对面的超市走去。 “天黑了,等会超市关门,买完妈给你做饭。” 没辙,阮香禅被妈妈扯着衣角就往超市去,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让对手撒手的力气。 王兰翠力气大,就像老鹰提着小鸡,拎起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先买东西。 不管女儿坐了三个小时的车,颠簸的不成样子,也不管女儿肚子饿不饿? 让阮香禅花钱,是第一件大事。 王兰翠把钱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只要阮香禅给钱,她的脸色就好看一点。 不给,那就是一副煮熟的猪肝脸。 超市不大不小,一应俱全。 烟酒副食营养品,只要有钱,都能搬回家。 “你爸就喜欢抽这种烟,很便宜。”王兰翠手上拿的是黄鹤楼。 店老板说250元一条。 “小勇,喜欢吃什么?让你姐给买,她很有钱。”王兰翠又在教唆自己的儿子。 薯片,巧克力,健达奇趣蛋,各种花样百出的饼干,威化饼,数不清的小零食,彭勇在母亲的话语声中,还真的挑了满满一大包。 阮香禅没有付钱的欲望。 看着这一对母子,如此搜刮自己,欲哭不能。 就来这一次,再也不来了。 阮香禅在心中发誓。 “酒,你爸爸最喜欢这种酒。”王兰翠又去拿了一瓶五粮液。 阮香禅瞅了一眼价格,150一瓶。 王兰翠不嫌多,又抱走一瓶。 “闺女,洗发水家里也没有了,沐浴露,洗衣粉,都用光了,帮妈买回去用。” 王兰翠边说,手就伸向了这些物品,迫不及待。 简直要把超市给搬回家算了。 阮香禅站在超市门口,看着妈妈的行为,无法理喻。 把女儿当成提款机了? 问题是阮香禅不是富豪更不是有钱人? 作为母亲,怎么对一个20岁的孩子这般下手? 有那么一刻,她很心寒。 想撒腿一走了之。 可是二妈的话又在耳边环绕“是她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 她什么都不亏欠王兰翠,就是欠她一条命。 阮香禅付款,一共消费了1320元。 虽然不多,这些日用品装了8个大包小包。 超市老板还打趣,开业这么多年,村里还是第一个这样买东西的。 太大方了。 小小的村上超市,一次性消费1000多元,就连老板也发话,太多了。 可是王兰翠嘴巴上还唠叨着,过两天让阮香禅去大超市买她想要的床上用品。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欲望永无止境。 阮香禅和王兰翠,弟弟彭勇一行提着8个大包小包,就回去了继父家中。 继父彭长根躺在床上,哼唧。 “你好,彭叔。”阮香禅走进里屋和这个老实的男人打招呼。 其实继父对自己不差,是个厚道人。 但是在家里说话不算数,王兰翠当家。 如果王兰翠对阮香禅不过分,她倒是愿意留在这个家里。 等以后两个老人上了年纪,孝顺他们,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这是阮香禅渴望的。 继父彭长根也有这样的想法,劝说过自己的老婆王兰翠。 多次夸奖阮香禅这孩子懂事,不让家长操心,将来肯定有出息。 却被王兰翠大骂,说他是个二百五,不懂人情世故。 这孩子就是来折磨她的,不能留在身边。 时间长了,彭长根自然不敢吱声,眼睁睁地看着阮香禅四处流荡,沦落到如此地步。 彭长根看到阮香禅,就伸出手,和阮香禅相拥。 继父,可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厚待自己。 “孩子,受苦了。”彭长根紧握阮香禅的手,说出了体谅女儿的话。 第54章 最好的闺蜜,也是最羡慕的人 这话。她很想从阮长根的嘴里说出来。 阮长根是大学老师,无论素质和修养,都高过继父。 就是对待她的态度,形同陌生人。 阮香禅很快就温暖了继父冰凉的手,能坐在彭长根身边,和他絮叨,是一种人生享受。 “彭叔,你一定要养好病,需要钱,随时告诉我。” “孩子,钱够花,政府每个月都有补贴,你妈那是贪心,要不得。” 彭长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对这个继女的无理要求。 可是又不敢出声。 在阮香禅面前说了实情。 不用继父说,她大概也知道一些。 彭长根是退伍军人,还有残疾人补贴,他在部队的时候小腿因公受过伤。 每个月的国家抚恤金就够生活了。 要不问阮香禅要点钱,王兰翠心里就痒痒,浑身不爽。 这个女儿就是欠债的,欠她的债,不还不行。 当时算命瞎子也说了,克双亲。 问阮香禅要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谁让她克父母呢? 都是女儿的错。 继父说妈妈贪心,又霸道,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 和王兰翠斗,只有败仗。 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阮香禅只想躲,还躲的远远的,最好不见面。 她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 王兰翠会找上门的。 阮香禅买的东西不少,邻居看见都夸孩子出息了。 王兰翠不认同,把话传出去,说哪个孩子不是教育出来的。 还不多亏有一个了不起的妈,把自己狠狠地夸了一顿。 阮香禅在继父家里,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饭,又睡了一觉。 有了礼物上门,生母王兰翠倒也没过分,晚上炒了几个家常菜,炖了肉。 有模有样,给了阮香禅面子。 就是两个人之间话很少。 都说母女连心,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放在王兰翠身上,就是另类。 她不喜欢和阮香禅沟通,一说话就想骂人。 阮香禅也没有兴趣和王兰翠闲聊,一聊就想关上耳门。 两个人的思想,观点南辕北辙,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到一起。 第二天,天刚亮。 阮香禅就踏上了返程的大巴,一句话没有说,就走了。 生母没有送,继父勉强起床,站在门口,眼泪汪汪,期待下一次见到女儿。 下一次,阮香禅不知道能不能来? 什么时候来? 不过,她答应了继父,一定回来看他老人家。 一路,换了一条更加颠簸的山路,整个人坐在车上吐了好几次。 阮长根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你到哪里了?快点,亲戚们全来了。”那催促,很诡异。 “我在车上,到了会联系你。”阮香禅晕车严重,提起电话就想吐。 好不容易翻过那几座大山,舒服了一点。 阮长根又来了“快点,都在等你,全到了。” “你催我干什么?我不去了。”阮香禅火了,都说了在车上,不舒服,怎么就不体谅一下? “你不来,那亲戚们可都是听说你回来了才来的,你来给爸撑面子,帮爸付钱。” 阮长根,正如所料。 我不过就是去付钱的,给你撑面子的? 钱已经给了,还不够吗? 你和王兰翠有什么区别?都是讹钱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对待子女的? 阮香禅已经攒足了失望。 嘟嘟—— 嘟嘟—— 任凭电话怎么响铃?她就是不接。 够了,到此结束吧! 不去了。 阮香禅再也受不了父母这样的要挟,对待自己多年来的冷酷无情。 她再也不想见爸爸了。 从这里下车后,就直接去深城吧! 嘟嘟—— 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 她看了一眼,不是爸爸。 那是谁? 她想了想,没有接。 嘟嘟—— 还在继续,没有挂。 到底是谁? 香禅冷淡地对着话筒喊了一声,不管是谁,听完就挂掉。 “小禅,我是子慧,向子慧。” 子慧? 高中同学子慧?真的? “你是高中同学向子慧?”阮香禅激动的脚尖都翘起来了。 “没错,我和阮叔叔在一起,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找你,可惜你不在。”向子慧在电话那一头听得出,比阮香禅更激动。 高中最好的闺蜜,同桌,上下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 三年同窗,一转眼已经快2年没有联系了。 她还好吗? 阮香禅几乎同时陷入了回忆。 “小禅,你快过来呀,我在这里等你。”向子慧充满期待的声音,打断了阮香禅短暂的回忆停留。 这个一直很有志气,有理想的朋友,心中的女神。 回来了,怎么会不见面? “你知道,在我旁边的是谁吗?”向子慧抛出了一个猜谜。 “谁?”阮香禅不假思索。 “你来了就知道,一定想不到吧!世界变化很大呀,快来。” 电话那头充满了吸引。 刚刚还失望透顶,不想再见爸爸。 而最想见的人就在爸爸身边。 不光向子慧,还有一个神秘人物。 该怎么办? 阮香禅急的抓脑袋。 想来想去,决定走一趟。 至少要见到向子慧,好好聊一番。 和阮香禅相比,子慧就有福多了。 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她的童年,是在福窝中度过的,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她现在应该读大二了吧! 很快就要大学毕业,有了文凭,找工作不难,将来的日子肯定比阮香禅好多了。 阮香禅谁都不羡慕,唯独子慧。 她太幸福了。 幸福的就像不是生活在人间。 阮香禅常常幻想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阮香禅说服自己后,下了大巴车,直奔吃饭的餐厅。 爸爸说了,吃饭的地方在二楼。 她刚到一楼,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撞她的是个男人,耳朵放着手机,一路小跑,看上去急。 “走路能不能看着点。”阮香禅的前额很快鼓起了一个小包,生疼。 男人抬头看过来。 阮香禅也抬头。 四目相撞。 “你?” “是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样的喊声。 第45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嚷嚷什么?让他们进来。”陈经理敲了敲自己办公室的玻璃,对着蒙主管喊。 看来,她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 阮香禅低头,始终一句话不说,手上不停地写邮件。 刘部长和赵部长替她求情,这份恩情她已经记在心上了。 在陈经理的要求下,两个车间老大进去了小办公室。 只听见陈经理冷静的高声“你们要是不想干了,一起出去,正阳有的是人才。” 没多久,两个老大就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看上去很失望,也很无奈,悄然地离开了办公室,一句话也没敢提。 时间在流逝。 半个小时过去了。 离阮香禅被开除的时间只剩半个钟。 她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着。 看来,没有到最后一刻,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 杜娟不安宁了,担忧的表情“小婵姐,你赶紧走呀,等会保安来了,多丢人。” 这话听上去是关怀,却像是撵人走。 这个鬼丫头,说话总像一把温柔的刺刀,带刺的玫瑰,有毒的蜜。 阮香禅不在乎了,也不搭理她。 蒙主管起哄“别给脸不要脸,从没有见过这种不要面皮的人。” 这个女人说话,句句都是机关枪配合大炮。 阮香禅不吃这一口,无用了。 “人家比顾总还牛,和老板对着干,真牛。”莉莉冷嘲热讽。 阮香禅从没有把莉莉犀利的口气放在心中,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和这一群狐狸斗,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行得正站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 阮香禅要硬扛到最后一刻。 刘部长和赵部长走之后,还有制釉部,包装部的老大也来求情了。 都愿意敞开怀抱,给阮香禅一个岗位。 还承诺不会再给公司添麻烦。 结果,没有一个人说服陈经理。 老狐狸的心已经黑透了。 嘟嘟—— 蒙主管的手机响了。 “叫保安来,赶她出去。”电话那头,是陈经理冰冷的指令。 她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用手机传达了无情的开除令。 蒙主管放下电话,就去了保安室。 后面跟着徐远贵,他一脸不解“阮香禅怎么会被顾总开除?”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乱说话。”蒙主管语气不友好。 “我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有什么。” 徐远贵跟在蒙主管的身后,喃喃自语。 “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是没有,但是公司上下对阮香禅的评价不错,怎么被顾总开除了?”徐远贵肯定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么奇葩的事情。 “不错?全公司上下就她的人际关系最差,你这脑袋真是进水了?”蒙主管不喜欢听徐远贵对阮香禅的夸奖。 一脸不悦。 “不至于吧!”徐远贵还在发自内心的表达,很自然。 “善恶不分,和你说话累。” 蒙主管跨越了几步,甩开了徐远贵,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双手叉腰,指着阮香禅,吼“出去。” 阮香禅坐在桌位上,不理。 保安徐远贵进来了。 看向阮香禅的那一刻,他差点落泪了。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多好的孩子呀,被这群人渣损成什么样了? 徐远贵的内心犹如刀绞。 他站在那儿,没有去动阮香禅,很不是滋味。 “出去,我再说一遍。”蒙主管就像一头咆哮的狮子,还疯了。 “走吧,走吧,别影响我们工作。”莉莉激将,极不耐烦。 “小婵姐,再见!”杜娟又放毒,甜甜的味道。 “徐远贵,站在那里干什么?” 蒙主管一声呵斥,吓的他好一阵哆嗦。 很快,柳厂长和陈明都来了,还带来了其他几个老大,都是一伙的。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拳头都握紧了。 徐远贵被迫,只好走到阮香禅的面前,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徐叔。”阮香禅慢慢抬头,喊了一声徐叔。 这一声喊,让徐远贵内心更加痛上加痛,眼泪硬生生地给痛出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50岁的中年男人,感情的世界决堤,情意奔腾而至,动了真情。 他眼中的阮香禅,就像自己家中的闺女,多么好的孩子。 却遭遇了人生又一次不测。 扑腾—— 一声,徐远贵跪下了。 “求求你们,别开除她,给她一点惩罚吧,让她去车间干重活。” “让开,让开。”柳厂长推了徐远贵一下,就来到了阮香禅的办公桌前。 那几个粗壮的男人跟在身后。 “把她拖出去,行李扔出去,混蛋。”柳厂长发威,拍桌子,骂人。 果真,三个男人架住阮香禅,往外拖。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顾总回来。”阮香禅还在维持最后的倔强。 她要等顾总,面对面,证实。 徐远贵被推到了一边,哭的更厉害了。 赵部长刘部长站在办公室外,不停的跺脚,又不敢进去办公室,焦头烂额的样子。 办公室乱成一锅粥。 阮香禅的双脚顶住了桌子的角落,暂时被卡住。 “死丫头片子,给我抬出去。”柳厂长威风凛凛,威胁道。 几个男人很听话,照办,三下五除二就抬起了阮香禅,冲出了办公室。 “我不走,我要等顾总回来。”她誓死扞卫自己的信念,和对顾总的敬重。 “行李扔出去厂长这一次,算是大展威风,把黑老大演绎的很完美。 就差真枪实弹了。 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观看工厂内发生的一切,没有走开。 阮香禅的体力根本不是三个男人的对手。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被按在案板上一样,动弹不得。 高高举起,四肢绑起来了。 “我要和顾总面对面。”阮香禅被抬到了门口。 徐远贵顾不上哭了,跟在几个人的后面,还在求情。 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就要到保安室了。 阮香禅的行李先一步被扔出了工厂。 衣服和杂物乱成一地,到处摔的都是。 厂外的那个女人,看出了不对,靠向保安室外。 一脸愕然。 吱呀—— 保安室的大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三个大汉将举过头顶的阮香禅,快速给扔到了地面上。 吱呀—— 门又迅速关上了,徐远贵一个人傻傻地站在保安室,泪如水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阮香禅站起来,一把抓住铁闸门的门框,用力摇晃着,朝正阳厂区陈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第46章 爸爸生病了 而办公室的陈经理,正沉浸在胜利的傲慢中,阮香禅的喊声突然飘进了她的耳膜。 她的身体不经意支棱了一下。 就像触电一般。 “晦气。”陈经理顺手拿起一张白纸在衣服上下刷,就像全身真的有晦气,要给洗刷干净。 保安室的徐远贵推开保安室的玻璃窗,看向办公室的方位,停顿了片刻,就出了大门。 “小禅,别这样,冷静一点。” “徐叔,我冤屈呀!” “叔全都知道,这帮小人,会有报应的。”徐远贵扶住摇晃,已经站不稳的阮香禅,想让她靠角落边站着。 看着徐叔,就像看见了前继母暖冰,她泪眼汪汪,在徐远贵的陪伴下,朝角落移步。 对面的女人脸上挂满了问号,小跑上前,随口就“啊”的惊叹。 “小禅,你这是怎么了?”问话的就是金小燕。 今天她的包子卖完了,闲来无事,就站在工厂门口,想遇见阮香禅,说说话。 没有想到,小禅出事了。 金小燕的话音刚落,阮香禅就拉高嗓子痛哭流涕。 “干妈,他们欺负我,我好冤呀!”阮香禅一个踉跄就跌倒在金小燕的怀中。 “告诉干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句话说不清楚,这里也不能久留,擦干眼泪,先找个落脚点,我下班了去找你。”徐远贵神色紧张,催促,束手无策又绞尽脑汁的焦乱。 “那也得还我干闺女一个公道,要不就在门口闹。”金小燕那份母亲帮子女的本能立马上头,就要和工厂里面的拼了。 徐远贵眉头皱成了曲线,哀叹道“情况复杂,呆在这里不利小禅,我下班了找你。” 还推着小禅和金小燕,赶紧躲起来,不要在门口闹事。 就匆匆地进了保安室。 进去后,又想起来了。 “电话,忘记电话号码了?” “小禅,他问你要电话号码。”金小燕提醒。 阮香禅缓慢抬起头,泪水还在顺着眼眶流淌,她的双眼看着徐叔,没有挪开。 话在喉咙,憋了半天,才开口“徐叔,我不能给你手机号码,你不能和我联系了,他们知道后,会嫁祸于你。” “小禅,我没事,保安外面多的是,大不了不干了。” 徐远贵还在催,他的眼睛不断地看向办公室的地方,眼神不专注,紧张感没有消退。 “徐叔,对不起,我不能害你。” “都别为难了,你写我的号码吧!想联系小禅就找我。”金小燕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徐远贵。 “走吧!”徐远贵挥挥手,就半瞪身体进了保安室,表情深沉。 “走吧,小禅。”金小燕捡起地上的行李。 很简陋,两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刷牙缸,一只刷毛快脱落的牙刷,一支黑美人牙膏。 阮香禅已经没有哭了。 一切来的太快。 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就会打进了无底洞似的。 “干妈,我来。”阮香禅接过金小燕手中的行李袋,看了一眼大门口的厂标。 正阳。 她用充满怒火的双眼射向办公室,车间的每一个角落。 拳头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响声。 “陈芳,我不会放过你的。”字字如刀。 “小禅,跟我回家,别难过了,回家咱们好好说,别生气了孩子。”金小燕轻言细语地劝慰干闺女。 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多好的孩子,竟然被赶出了工厂。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欺人太甚? 法治社会还这么整人的? “等着瞧。”金小燕替阮香禅打抱不平,愤愤然,竖起中指,发出挑衅的字眼。 “干妈,我没有家,我想去找工作。”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找什么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 “干妈,我得赚钱。”阮香禅这句话,还有半句没有说完。 我得赚钱,赚到钱好报仇。 金小燕不光热心肠,性子也急“你要是和干妈见外,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干妈没有钱,包子馒头管够,吃住不缺。” “干妈,我不能麻烦你。”阮香禅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想麻烦金小燕。 毕竟之前的人情还没有还。 她开不了口。 “你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我就在工厂门口闹?”金小燕没法子,只好准备撒泼了。 阮香禅的眼角又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朝金小燕点头,不争气的眼泪,有一滴掉落在地面。 “傻丫头,别和干妈分的这么清,干妈和你有缘。”金小燕将阮香禅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她的小脑袋。 朝金小燕的出租屋走去。 路上,接到了继母王兰花的电话,快言快语说了两句 你爸爸生病了,快回去。 阮香禅还想问两句,你还好吗?弟弟可好? 王兰花的电话早断线了。 这个女人,也是生母王兰翠的亲妹妹,两个人之间相差5岁。 比爸爸小了整整17岁。 提起她,阮香禅就一肚子火,无明火。 要是评比天下最狠的继母,阮香禅认为,王兰花就是其中一个。 她太残忍了,比毒蝎还要坏。 那个所谓的爸爸,和王兰花,他们有了共同的孩子。 阮香禅同父异母的弟弟,阮达达。 组成了新的三口之家。 在那个家庭当中,没有阮香禅的容身之地。 生母不要自己了,爸爸不管不问自己的死活。 那样的家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阮香禅不想回到过去的记忆,那是无法直面的人类心酸。 给了她刻骨铭心的负面印象。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想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遇见这样的父母。 更不想在继母王兰花的凌辱下,软弱无能,她会站起来,反抗到底。 生病? 阮香禅的心里冷笑了一声。 自己高烧到40度,躺在床上昏迷,7天不吃不喝,爸爸也没有端一杯水。 继母还在泼冷水,破口大骂。 还是学校的老师带去了医院,出了钱,看的病。 还有一次,她阑尾炎突发,疼的要命,爸爸说学校忙,继母更直接,这和她无关。 就是向小丫带她去的湖西医院,最后前继母暖冰交的费用。 手术期间,还是二妈亲自照顾的,一直到出院。 现在生病了? 想起还有一个女儿? 第55章 想你,好想你 “阮香禅!” “袁帅?” “你怎么在这里?”袁帅从耳边取下手机,一本正经地说话,不过脸上就像挂着一朵花。 “我爸聚餐。”阮香禅嘟嘟嘴,指向二楼。 无意识间,她的脸红了。 袁帅惊讶“这么巧?我也在上面吃饭。” “你还好吧?”阮香禅转移了话题,随便问道。 “我已经在单位实习了,都很好,上二楼吧!”袁帅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阮香禅先走一步。 阮香禅没有推脱,在前。 袁帅在后。 “你?”她扭头正要开口,却发现袁帅就差一个台阶的距离,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两个人贴的很近。 一股暖流涌动,她羞涩地摆正身子,转头,不说了。 “你,你还好吧?”袁帅被阮香禅转身瞬间产生的气流波动,简直能闻到她的轻微呼吸,目睹绯红脸庞上那双深情的眼睛。 两个人在楼梯间的动作反应太快,袁帅神经受到刺激,差点没站稳。 身子前倾,刚好扑在阮香禅的后背。 她一把抱住对方,头紧靠那细嫩的后颈,吊高的马尾覆盖了袁帅的眼睛。 真香! 袁帅的嗅觉灵敏,闻到女人身上那特殊的芳香,还是阮香禅的。 第一感应紧张的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将阮香禅抱的更紧了。 误打误撞的肌肤之亲,转瞬就成了真枪实弹上演。 阮香禅小心脏乱跳,就怕爸爸看见了,说不定突然冒出来一个亲人,被发现了。 那就完蛋了。 还有,这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女人,好尴尬。 阮香禅在敏感中挣扎,想掰开袁帅的手,大声呼吸都不敢。 越是这样,袁帅越搂的紧。 “松开。”阮香禅轻声地吼叫。 “不想。” “讨厌!”阮香禅拍打袁帅的手背,让他松手。 “不讨厌,好喜欢。” “厚脸皮。” “想你,好想你。”袁帅的头紧贴阮香禅的上背,说话声往身体里灌。 从后背穿透到前胸,阮香禅浑身酥麻。 “别挡道。”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从一楼走过来。 看见一对男女站在错误的对方亲热,障道,不耐烦。 袁帅毕竟不是老江湖,在恋爱上也不是老油条,听到声音就松开了手。 阮香禅快步上了二楼。 留下了奔跑的背影,让袁帅想入非非。 “小禅,这边。”向子慧已经到了,站在餐桌前举起双手高喊。 救星来了,阮香禅的肩头才放松。 不过,她转头,发现袁帅就在旁边的另一桌坐下了。 在他旁边,父母,爷爷奶奶,一家人围成了一桌。 那些人,大部分阮香禅都认识。 为了不被发现,她选了一个遮目的座位,坐下来和子慧聊开了。 而就在她的不远,总有一双痴情的眼神不断回眸。 从子慧的口中得知,她也开始实习了,在湖西当地一家国企当财务。 一年后就可以正式转正了。 “瞧瞧,还是你最幸福,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不像我。”阮香禅除了羡慕子慧,就只能抱怨自己的出身了。 和同学相比,自己是最差的一个。 刚刚袁帅也说,也实习了。 大学毕业,就能名正言顺地找份体面的工作。 自己,只能出门外在打工,饥寒交迫,也只能往肚子噎。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命运不公,让她活在这样的家庭。 “小禅,你别怪叔叔,往后余生,咱们都只能靠自己,父母也不能靠一辈子。”子慧替阮香禅擦眼泪,劝说。 不是往后余生,是从小,就靠自己了。 阮香禅从没有靠过父母,他们都靠不住。 阮香禅说到伤感处,声音就会突然变高,旁边的阮长根就不客气的敲桌子。 “说话要讲良心。”这是威慑阮香禅,别乱讲话。 “我…?”阮香禅听不惯爸爸这样讲话,张口就要怼。 却被向子慧蒙住嘴巴,不给讲。 这公共场合,父女吵起来,成什么体统? 子慧示意阮香禅冷静,不要和自己的父亲顶嘴,有话以后再说。 其实,关于阮香禅的遭遇,向子慧也知道一些。 爸爸对阮香禅不好,不给上学,还找了一个恶霸的继母。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阮香禅听劝忍了下来。 她盯着阮长根,眼眶里装满了泪花。 爸爸在电话中说,亲人全到了,催促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现在餐桌前只有子慧。 三个小时的山路摇晃,她吐了不知道多少次,匆匆忙忙赶来了。 没有人影。 阮香禅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阮香禅的心在颤抖,双手也在微微发抖,可以感觉呼吸之间,波动很大。 而不远的那双充满爱情的眼神,也看到了全部过程。 “大孙子,你在看什么?精神不集中呀?来一个螃蟹吧!”袁帅的爷爷招呼。 “哦帅收敛了目光,取螃蟹。 可是,不一会儿,又分散了注意力。 他的心,被阮香禅勾去了。 亲人都没到位,阮长根电话打不停。 子慧和阮香禅谈的热乎,有说有笑。 “小禅,这次回来多住一段,去我家里待几天?我陪你在湖西好好逛一逛,叔叔你同意吗?” 向子慧看向阮香禅,又看看阮长根,发出邀请。 “随便。”阮长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电话还在响,他简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不了,我吃完饭就要走,火车票已经买好了。”阮香禅心里还有一块石头,干妈不说。 只能赶回去。 “看看,这孩子,不顾家。”阮长根左手指阮香禅,叨叨。 “这么急?小禅有事吗?”向子慧与阮香禅四目相对,追问,不舍的神态。 她也没有搭理阮长根。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阮香禅语气坚定。 “快,来了,来了。”阮长根随着自己的呼喊声,站起来,朝一群人迎接上去。 “阮老师,你破费了。”这是阮长根的一个侄子,也是他的学生。 是高中老师。 也就是阮香禅的堂哥,叫阮庆山。 “舅舅好。”这是阮长根的外甥女,他妹妹的女儿,正在读大学。 “喊姑姑好。”阮长根命令的口气对阮香禅说话。 “姑姑好。”阮香禅像个机器人,爸爸教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爸爸的妹妹,也是挑拨离间的高手。 爸爸能结婚离婚频繁,少不了这个当姑姑的从中作梗。 第56章 无法控制地扑向初恋 “喊不喊无所谓,这孩子从小就不懂事。”姑姑从阮香禅的身边就像一道利风,呼啸而过。 那脸色,犹如乌云翻滚。 “喊舅舅好。”阮长根吼。 “舅舅好。”阮香禅死死地喊了一声。 “你不是我的外甥女,吃里扒外的。”舅舅看都没有看一眼阮香禅,挪开椅子,重重地坐下来。 “今天你可要请好吃的,舅舅为大呀。”这话是说给阮长根的。 两个姐姐嫁给了阮长根,舅舅自然威望很大。 说话口气重,阮长根岂敢含糊,点头哈腰“是,是,放心。” 亲人陆续就位,围成了满满一桌。 王兰花带着阮达达最后到的,打扮的就像一枝花,惊艳了整个二楼。 她坐在阮香禅的正对面,看上去,脸色没那么难看。 “吃,吃,想点什么尽管点,今天她请客,这不是应该的吗?出去打工有钱了。” 王兰花手指阮香禅,不提名字。 “我女儿赚钱了,也给我们钱了,爸妈没白疼一场。”阮长根冒汗的额头,看着老婆的情绪变化,一副奴才样儿。 “没读多少书,能赚什么钱?恐怕混口饭吃吧!”好久不见的姑姑,年轻时候长的好,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丑了。 越来越相由心生。 “我隔壁老王的儿子打工回来,豪车,名表,西装,从上到下,一看就是有钱人。”舅舅并没有顺着姑姑说下去。 可是,阮香禅听得懂这言外之意,就是爸爸口中的有钱是假的,自己也是个假货。 “老阮,你们这个家,一个园丁有点名气,一个美女有点姿色,这其他人我看将来就没有什么大出息。”大伯拍拍阮长根的肩,听起来语重心长。 又剑指阮香禅,没出息的孩子。 “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可指望你给我们光荣耀祖,不会让我们等一辈子吧?小禅,你妈说你命薄克父母,不好,你说该怎么办?”姑姑那又薄又苍白的嘴唇,上下咬合,说出来的话,不让人死,也能让人气死。 “指望她?别想了,吃饭吧!”舅舅一挥手,筷子就动了起来。 夹了一块厚厚的咕噜肉,塞进嘴里。 七大姑八大姨,各路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再七嘴八舌,盘子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禅,别在意,你也吃吧!”子慧心里也不好受,她握住阮香禅的手没有松开。 面对这一群亲人的冷嘲热讽,阮香禅除了竖起耳朵听,什么也不能做。 以前,生母总在他们面前说自己的不好。 时间一长,亲戚们就固化了对阮香禅的认知,还真的以为她太不像话了。 不听父母的话,不孝顺父母,不理解父母的艰辛。 到现在,这一群人的思想还是照旧,没有改变。 看上去,差不多根深蒂固了。 在这些人眼中,阮香禅就是一个叛逆的坏孩子,不讨人喜欢。 所有亲戚,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有时候,阮香禅也想和他们解释,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说了又怕没人听,没人信,就不想说,也没有勇气说。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喝酒,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阮香禅,心凉透了。 她好想走,回去深城。 哪怕是去流浪,也好过呆在这里。 至少那个地方,还有干妈,徐叔,几个正阳的好朋友,根本不会如此糟糕。 阮香禅没有吃饭的欲望,向子慧在她的碗里夹了不少肉和蔬菜,催促。 她不想动筷,没有心情。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一个差劲的人。 就连和他们在一起,也不配。 这带给了阮香禅极大的刺激。 我一定要混出一片天地,做给你们看,你们走着瞧。 她在心中立下誓言。 现在你们瞧不起我,等有一天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这顿饭,阮香禅颗粒未沾,她的心思早已飞去了深城。 “小禅,付钱,付钱呀。”阮长根嘟着嘴巴,朝女儿使眼色,悄声要求。 鬼鬼祟祟的,还怕亲戚看见了。 王兰花忙着喝汤,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其实就在阮长根身边。 她嘀咕了几句,爸爸就发话了。 这些,都被阮香禅看见了。 她也在装,装的傻傻的。 “付了。”阮香禅就猜到父亲会这样问。 吃到一半的时候,起身说去上厕所,就是付的钱。 她很自觉。 从爸爸打电话要请客吃饭,她心里就懂了,不需要现在多此一举。 阮香禅一共付了2000元。 在湖西,这就是一个普通公务员一个月的收入。 一顿饭的功夫,全没了。 在人潮涌动,划拳喝酒的高潮中,她独自离开了二楼。 不远那个注目的双眼,很用功地盯着阮香禅,一刻也不敢放松。 跟在其后,也下楼了。 “你要去哪里?” 好熟悉的声音,又是袁帅? 阮香禅没有回头,更没有停步,径直向前走。 “阮香禅,我喜欢你。”袁帅和阮香禅相距不过两米,控制不住地喊出声了。 我是一个不值得人喜欢的女人。 她这样想,脚下的步子还没有停下来。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 忽然,有一双手拦腰抱住了她。 阮香禅尝试挣脱,无力。 “我真的喜欢你。”后面的袁帅一口真诚,跑的大口喘气。 “我现在没有想这些,只想努力赚钱。”阮香禅冷冷地回答。 避开了袁帅的肉麻。 “努力赚钱和喜欢本来就没有矛盾,我们以前有误会,那时候还小,现在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决定的权力了,我一直喜欢你,从没有改变过。”袁帅精神有些亢奋,嘴巴收不住。 “袁帅,我真的…”阮香禅受不了袁帅的没完没了,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 可是,她的双唇就像被果冻覆盖了,又甜又糯贴紧了嘴唇,那是一双性感又充满魅力的男人唇部。 “啊?不…”阮香禅被突如其来的唇部触碰震惊住,又猛烈地反应过来,正想尖叫。 有一次,被一层厚厚的犹如城墙的果冻堵住了。 一句话也无法说。 足足20秒。 男人收回了自己的唇,阮香禅全身触电般,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发起狂热进攻的男人。 她的初恋。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 扑向了袁帅。 第57章 正阳工厂有人自杀了? 那是一种久违迟来的爱。 封存了多年后,就像一坛老酒,味道越来越香。 一旦开盖,就沉醉其中。 片刻后,大手拉小手,就在一起了。 “不走行吗?我实习完找份工作可以养你。”袁帅不想阮香禅出去打工,又要离开他。 这刚见面,还没有热乎两分钟,袁帅心如刀绞。 “决定了,不能改。”阮香禅要去处理大事,她没有因为遇见了曾经的初恋,就动摇。 “可是,我很需要你。”袁帅抱住阮香禅,不愿分开。 “我们还年轻,都需要奋斗。” “真的要走吗?”袁帅不舍,挽留。 阮香禅点头。 她做过的决定,不会改变。 她也知道,袁帅的父母要是知道,儿子的女朋友是自己。 一定不会同意。 那是一对崇尚物质又拜金的家长。 一定会拆散两个人的。 和袁帅也两年不见,现在她和以前还一样吗? 阮香禅也没有把握。 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的很,一定要出去闯荡。 仇,不能不报。 “行,我送你去火车站吧!”袁帅抵不过阮香禅的坚持,只好服软了。 “等等。”有喊声。 向子慧从门口跑过来,呼哧呼哧—— “向子慧?你来这里干什么?”袁帅吃惊不小。 又遇见了同学,真是黄道吉日。 三个同学相遇,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子慧,刚刚你说有神秘人物在身边?到底是谁?”阮香禅才想起心中的疑问。 “我说的神秘人物就是他。” “我怎么了?什么神秘人物?” “哈哈,我发现了你,自己躲起来了,然后告诉小禅你来了,但是她不知道是谁?” “原来神秘人物就是我呀?这么说我是小禅心中的神秘?”袁帅调皮的开玩笑。 “讨厌。”阮香禅狠狠地在袁帅后背给了一个小拳头。 看上去很重,但很轻。 就像小两口打情骂俏。 “打的好疼呀,轻点。”袁帅半嬉皮。 “真的要走吗?”向子慧一脸不放心,双眼凝视阮香禅,很担忧。 “嗯,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我们保持联系。”阮香禅掏出手机。 三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我在湖西等你。”向子慧依依不舍地和阮香禅告别。 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一对亲密的朋友就要各奔东西,前程不明,人生不易,相互告别,就是旅途最好的礼物。 袁帅送阮香禅进火车站大厅,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两个人只好就此分别。 袁帅也不舍,可是又劝不动阮香禅。 “我要是想你了,就去深城找你。”袁帅哭出声。 “想来,就来吧,我会想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照顾好自己,有困难给我电话。” “再见。” “再见!” “去往深城的普快k2134就要开车了,请各位旅客检票进车。” 阮香禅的绿皮火车来了。 她再次踏上返回深城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湖西?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驿站,来去匆匆。 刚上车,二妈就来了电话,千叮万嘱。 还责怪阮香禅不该放下5000元。 她什么都不缺,只要女儿在外平安就够了。 感动的话总能让阮香禅痛哭流涕,泪流不止。 人间亲情,也莫过于此。 一个前继母,给予了她母亲无法给予的爱。 湖西,还是有值得留恋的人,朋友,还有刻骨铭心的初恋。 那段只有一年的感情,被袁帅的父母发现后,就夭折了。 爸爸后来还狠狠地毒打了自己一顿,说有眼不识泰山,门不当户不对。 一个大学教师和一对生意人,怎么可能成为亲家? 从那件事情后,继母就开始对自己辱骂成性。 阮香禅的回忆很清晰,那是高三。 那段学业最辛苦的日子,是袁帅给了她温暖和关心。 给她买好吃的,买笔,本子,书。 有一次还悄悄地替她交了学费。 因为继母王兰花不给,不是家里没有钱,就是单纯地不想给。 她能挺过去,考上湖西最好的大学,有袁帅一份功劳。 纸里包不住火。 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 袁帅也被骂了,还被关在屋里不准出门。 最后袁帅的父母找到阮香禅,各种甜言蜜语,语言威胁,阮香禅就死了那条心。 决不和他在来往了。 可是爱情是谁能控制的吗? 她喜欢袁帅。 一个阳光,外向,活泼,有志向的男孩。 袁帅也欣赏阮香禅。 有勇气,顽强,有恒心,还天生丽质,长的不比继母王兰花差。 双向奔赴的情感,要灭掉它,看来真的很难。 有些事情,尤其爱情,父母也管控不了。 餐厅一楼的那一幕,就是两个人的爱情复燃。 这对于阮香禅,无疑是雪中送炭,心灵有了依靠的港湾。 ** “什么?有人自杀?”阮香禅刚到干妈的出租屋,就听见了这个噩梦般的消息。 “没错,有人亲眼看见的,这可怎么办好?大事呀。”金小燕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正阳公司有人自杀了,是在凌晨5点。 就是金小燕给阮香禅打电话的那个早晨。 现在公安局的干警包围了整个工厂,不准人员进出。 “这么说,徐叔不能出来?”阮香禅双手放在背后,脑袋急转弯,就是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工厂怎么会死人? “你说,顾总会不会出事?”金小燕的嘴巴急的时候,什么都敢猜测。 “这和顾总有什么关系?她没在工厂,看来姓陈的要倒霉了。” 阮香禅的直觉,全是陈经理的错。 怎么会扯到顾总身上? 可是,无形之间,她的眉头又紧皱了一下。 “这可是死人丧命的事,全工业区都传开了,很多员工不想干了,害怕厂里闹鬼。”金小燕的神经绷的很紧,神乎其神。 “怕什么?那么多人?想办法联系到徐叔才行。”阮香禅也急,可是总得想出一个办法来。 “小禅,那你打算怎么办?”金小燕在追问阮香禅的工作,该如何打算。 “办法总会有的,我出去一下。”阮香禅的心思不在找工作上,为了顾总的安危,她要内幕消息。 阮香禅来到正阳的门口。 第58章 录音笔和摄像头不能作为证据 阮香禅站在大门外,左看右看,发现保安室空无一人。 徐叔到底去哪里了? 看不到徐叔,厂区内除了警察的身影来去走动,一个人也不见。 到处都拉起了安全带。 阮香禅后悔没有拿到徐叔的电话,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一瞬间失去了任何线索。 阮香禅急上了头,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 她决定去附近的派出所,打听下落。 走出去没有几步,她的脑袋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随身携带的一支笔,快速写了几行字,揉成纸团。 走到保安室门边,扔在了保安专用的帽子里,那是徐叔平时戴的。 她习惯性地双手合十。 上天保佑,徐叔你一定要看到。 就急匆匆地朝派出所赶。 到了最近的派出所,看见一名女警察,抓住对方的胳膊就问“顾总,顾总有没有事情?” “别在这里扰民,要是需要报案就去对面1号台。”女警看着慌张的阮香禅,应该严重怀疑她就是一个神经病。 到派出所办事,群众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来了直截了当。 没有像阮香禅这样,好像去邻居家专门问候一般。 纯粹是给办公人员添麻烦。 “我是说正阳陶瓷出事了,有没有人被抓起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将话讲明白。 女警大概听懂了意思,道“这个案子已经转移到上级部门处理,不归我们辖区,对不起我们没有下文。” “上级,哪个上级?”阮香禅追的急,要是不知道下落,就连女警也不给放过,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女警被纠缠不清,只好说出实话“案子正在调查中,等两天就知道结果了,你先回去,过几天再来问问,或者去上级部门也行。” 阮香禅再问下去,女警就要告辞,出去办事了。 派出所也没有消息,阮香禅的心情一落千丈,瞬间就失魂落魄,就连走路也轻飘飘。 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 带着一颗绝望的心,她回去了出租屋。 正赶上干妈装第二笼包子,她一边大把手帮二妈,一边脑袋里还在想办法。 “我给徐远贵打电话吧!这可急死人了。”金小燕的急性子又冒头了。 阮香禅没有吱声。 电话无人接听。 一切能够联系的人,就像失踪了。 顾总的手机关机,顾思思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所有的人都瞬间蒸发了似的。 阮香禅的小心脏,眼看就要爆炸了。 可以想到的线索和人,能联系的朋友,同事,都失去了信息。 要是没有警察,她一定会冲进正阳,抓住陈芳的衣领,问清楚。 要是不解气,给她两个耳光,再来两巴掌,必须如实交代。 对陈芳这样的狐狸,她已经毫不畏惧。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当面和她对决。 最后,阮香禅想到了客户。 对联系客户。 可是,她手上没有一个客户电话,邮箱也全忘记。 也就是说,该想到解救顾总的方式全失效了。 出租屋,她瘫坐在板凳上,一副僵尸样儿。 嘟嘟—— 电话来了。 阮香禅接过电话就问“喂?” 可是电话根本没有动静。 嘟嘟—— 还在响。 “小禅,接下电话,我手上忙着呢?”金小燕从厨房探头,催促。 哦,那是干妈的电话响铃。 阮香禅绷紧的神经错位,铃声都听不清。 “谁呀?”她懒洋洋,应付。 “是小禅吗?重要消息,顾总被抓起来了。” 听到是徐叔的电话,阮香禅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冲破天花板的声音呐喊“徐叔。” “小声点,我们被监视了,挂了。” 电话被徐远贵神秘的挂掉了。 徐叔刚刚说什么? 顾总被抓了?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阮香禅肯定自己听错了。 “干妈,徐叔说顾总被抓了,他是不是乱说话,怎么会?”阮香禅的脸已经变形,冷笑般朝厨房走,和干妈半开玩笑。 但是那嘴巴已经哆嗦。 “顾总被抓了?” “绝对不会,徐叔肯定开玩笑,他耍我们的。”阮香禅眼皮一翻,嘴角上扬,一副歧视徐叔传播假消息的轻慢。 “徐远贵不会开玩笑。”干妈凝神,望着阮香禅,没有笑,没有任何表情。 “顾总被抓了?王八蛋陈芳,我和你没完。”阮香禅气的一口将下嘴唇的内皮给咬破了。 一股鲜血从嘴里流出。 她的拳头砸在餐桌上,五个关节撞的红肿。 恶人当道,欺人太甚,谁的错?说该被抓? 阮香禅不服气。 她决定去上级讨公平。 问过好几个超市常卖东西的老板,得知深城西岸区属于上一级管理部门。 深城西岸区公安局。 她打的,15分钟就到了。 说明了详细情况,得知最终的消息,顾缪琴已经被刑拘,没有透露进一步消息。 “不,罪犯不是她,顾总在国外,掌管公司的是陈芳。”阮香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和其中一个警官理论。 警官高个子,瘦瘦的中年男人,态度和蔼,和那个女警相比,阮香禅有了说话的空间。 警官姓冯,全名冯刚。 “我们抓人是有依据的,正阳陶瓷顾缪琴是老板,她是首要目标,具体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调查。”冯警官已经讲清楚了。 顾总是老板,不抓她抓谁? 阮香禅不懂法律,她只知道坏人不是顾总。 “陈芳才是罪祸之首,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小姑娘,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是凭空造谣,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冯警官摆事实。 阮香禅想起口袋里的录音笔和摄像头,掏出来递给了警官“证据,我有。” 冯警官回放了录音和查看了摄像头,摇摇头“这根本是两码事,现在正阳有人自杀,而录音笔里的内容属于小小的争吵。” “这也是值得怀疑的,警察这就是线索。” 冯警官再次摇头,道“回去吧!除非你提供了自杀相关的证据,否则免谈。” “不,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阴谋。”阮香禅不肯松手,执意让冯警官收下。 冯警官真诚地看着阮香禅,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小姑娘,线索你留着吧,等用得上的时候再说吧!回去吧。” 第47章 出租屋里的复仇苗头燃起 可笑?阮香禅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一路上,阮香禅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冷漠。 金小燕看出了不好的苗头。 “小禅,你生病了吗?脸色不好看。” “干妈,我爸生病了。” “啊,这可是大事,那可怎么办?你有钱回去吗?”金小燕一听是家人生病了。 比阮香禅看上去还要着急。 “没事,我爸爸他有老婆照顾,不是大病。” “你没有回去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这个人,喜欢大惊小怪的。” “小禅,听口气,你对爸爸有点…” 金小燕也是个敏感又孝顺的人,她听出小禅对父亲的病不上心。 “干妈,我们家庭关系复杂,以后有机会和你慢慢说。”阮香禅想打消干妈的顾虑,但又觉得不是一句就能说清楚,更不想掉进回忆的深渊。 “小禅,干妈就信你是个好女儿,咱们回家。” 金小燕没有多问下去,而是拉着阮香禅的手回家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小巷子里的单间,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公用洗手间。 房间里堆满了面粉。 阮香禅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大冰柜。 角落有一个简易的布衣柜,就没有值钱的家当了。 “干妈一个人生活,就图个简单,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闺女,不嫌弃吧!” 金小燕拿起一个木凳,用抹布擦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阮香禅。 “干妈,很干净,我不嫌弃,要不是你救我,我还在流浪街头呢!”阮香禅接过木凳,就坐下了。 她将行李袋放在布衣柜旁边。 那里还放着一张床,床上是一张凉席,和一个薄薄的旧毛毯。 金小燕从冰柜里拿出一个雪糕“前几天我口渴,路过一个工厂,人家生产雪糕的,给了我一些,你尝尝。” 阮香禅没有客气,她确实口渴了。 雪糕味道不错,软糯香甜,二妈也给自己买过,她至今还念念不忘。 阮香禅大口吞咽,就像不是吃冰,而是喝水。 半凳没有捂热,徐远贵的电话就来了。 他说已经下班了,要见小禅。 经过阮香禅的同意,金小燕就告诉了对方地址。 “小禅,我去做饭,晚上让徐师傅一起吃饭吧!”金小燕称呼徐远贵为师傅,还打算热情地请他吃饭。 看得出,金小燕这个人很懂做人。 “干妈,那我去买点好吃的。”阮香禅知道有一个卤菜店,刚刚路过。 “那不行,干妈去买,这个地方你人生地不熟,拐弯抹角的都是小巷子。”金小燕一口拒绝。 阮香禅固执地坚持“干妈,让我去吧,刚刚路过一家卤菜店,我知道徐叔喜欢吃什么?” “也好,那就买点徐师傅喜欢吃的?我这里有零钱。”说完,金小燕就要去拿钱。 一转身,阮香禅已经下了三楼。 在楼下,她高声喊道“干妈,你喜欢吃什么?” “真是好姑娘,干妈随便。”金小燕兴奋地哼着小调,去简陋的小厨房忙碌去了。 阮香禅在卤菜店买了一斤卤牛肉,一斤鸭脖子,来了半斤青豆,徐叔最喜欢吃这个,又在隔壁的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 总觉得手上买的太少,顺手就给干妈买了一箱牛奶和燕麦片。 提着一大兜,这才满意地回到了出租屋。 而这时,徐叔已经到了。 “小禅,你已经没有工作了,别破费,我都买了。”徐远贵拍拍桌上的方便袋,里面装的都是好吃的,还有下酒菜。 “你们都是重情义的人,我们出门在外,赚钱不容易,下次来别买这些东西了。”金小燕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快乐的吆喝着。 徐远贵摆好筷子,倒上了酒。 阮香禅在厨房里帮助干妈洗菜,切菜。 不一会儿功夫,六个菜一个汤就上桌了。 浓浓的香味弥漫着小小的出租屋。 阮香禅曾经住在那大大的单元楼里,也感受不到这种惬意和温暖。 幸福真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三个天涯海角的陌生人,因为特殊的缘分,相聚在一个屋檐下。 不是一家人,更胜一家人。 金小燕从不喝酒,就是今儿高兴,坚持要喝一口。 徐远贵上班不敢喝,也没得喝,巴不得来上半杯。 阮香禅从没有喝过白酒,今天她觉得陪两个长辈,干了。 三个人边吃边喝,话匣子就打开了。 “徐师傅,你说说,我家小禅到底怎么了?谁欺负她?”金小燕开口就问,她没有醉。 “工厂是顾总打下的江山,我是最老的一批员工,陪同工厂长大的,自从来了陈经理,一切都变了,办公室有才华的,不和她同流合污的,全部都清除了,和顾总一条战线的,一个不剩。” “岂有此理?可恶的陈经理,坏人。”金小燕啃了一口鸭脖子,将骨头吐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借势发泄内心的不满。 “小禅是顾总安排进来的,陈经理就拿你开刀,剔除你,推翻顾总的权势。” “原来这样?”金小燕惊讶的叫出了声。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没有想到,她太狠了,直接拖人,真是无耻。”徐远贵将杯中的白酒一口吞下,又重重地放下空杯,气还没有发完。 “整天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太累了,如今她在工厂的势力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挺多久,顾总有没有问题?”徐远贵无奈地摇头,夹了一口卤牛肉。 “问题是,是顾总开除的?”阮香禅无可奈何地说出了实情。 “不可能,她绝对不是这种人,我跟了她这么多年了,知道她的为人。”徐远贵一口否决了。 “我也不信,但那是顾总邮件发出来的。”阮香禅放下了筷子,若有所思,不想信,更不能信。 但是… “这一定是个阴谋,嫁祸于顾总的。”徐远贵说的很坚决,没有阮香禅的迟疑。 “小禅,你不是要报仇吗?想想办法吧!”金小燕也在积极地帮干闺女出主意。 说实话,阮香禅现在还没有任何报仇的办法。 也没有这个能力。 它就像一粒种子,在她的心中种下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她想也没有想。 但是心中的信念未灭,她知道终有这一天的到来。 第48章 湖西,一个是家又不像家的地方 “我在厂里也会收集一些有利于你和顾总的资料,放心,小禅,不会让你受了这个冤枉气,这个仇不报,徐叔心里也不踏实。” 徐远贵是个正人君子。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阮香禅被一帮恶霸男人欺负。 做人不能够这样。 奈何他没有实力,只是一个工厂看大门的。 但是,徐远贵还有一个正义的心。 阮香禅没有回答,看着徐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配合地点点头。 不还一个清白,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上次让你买的东西,怎么样?” 徐远贵说的很神秘。 “什么?” 金小燕无厘头的插嘴,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放心,徐叔。” 阮香禅拍了拍裤子口袋,胸有成竹的信心,犹如星星之火。 徐远贵吃饱喝足,就草草地离开了。 好心的金小燕装了一袋肉包,让他拿回去了。 徐远贵死活不肯收,可是对方太热情,只好又提上。 走的时候,徐远贵也承诺了,金小燕的地址就是一个联络点。 要和小禅取得联系,没事就过来。 金小燕自然欢喜,这冷清的出租屋又多了欢声笑语。 对于她一个人闯荡在深城的大街小巷,无疑多了人世间难得的友情和亲人般的互动。 而单身多年的徐远贵,第一眼就对金小燕产生了朦胧的情意。 听说金小燕离婚后,至今还是单身,信心更足了。 徐远贵走后,阮香禅负责打扫卫生,金小燕洗碗,两个人配合,屋子很快打扫干净。 虽然很小,但很温暖。 床不大,可是有家的感觉。 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金小燕全身累的散架了,心里甜滋滋的。 阮香禅疲惫无力,是干妈再一次强大了她的内心。 金小燕要早起做包子,说着话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阮香禅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想,享受躺在床上的舒服。 干妈起床的时候,凌晨三点。 阮香禅被惊醒了,看了一下时间。 她还躺在床上。 一直等到天亮,她悄悄地溜出去了。 提着一大包东西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干妈已经出门了,桌子上留着一盘刚出炉的包子。 还留下了钥匙。 阮香禅在干妈的枕头下放了1000元现金,又将买回来的营养品塞进衣柜最下格。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装了两个肉包,回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家。 留下一张纸条,关上门,就出发了。 昨晚她想好了,回去见爸爸一面。 虽然生爸爸的气,但是他生病了。 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阮香禅不做。 坐了20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土生土长,养育她的地方,湖西市。 一个国家六线小城市。 人均收入2000元,消费高工资低,讲究吃喝玩乐。 家家都爱炫富,开的好车,住的大房子,口袋里却是瘪的。 年轻人喜欢刷信用卡,老年人爱面子,逐渐也养成了先消费后还款的习惯。 听说湖西在全国都很出名,源于当地人有这样一个炸裂的消费观。 这不是阮香禅崇尚的。 打肿脸充胖子,生活做给别人看,那太累了。 她在湖西长大,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和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融入不了当地人的思想。 不喜欢这里人的生活态度。 就连教育孩子的手段,也是她不欣赏的。 爸爸是湖西大学的老师,教生物,可是她觉得爸爸在做人方面根本不成功。 妈妈看见女孩上学,就爱骂骂咧咧,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没有上学,还是因为重男轻女的缘故。 这样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 阮香禅有时候会嘲讽自己,叩问自己的内心,受过教育吗? 她自己也没有自信。 她不满意自己,尤其在湖西这个地方。 总感觉背上插着一对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飞不动,无法自拔的束缚感很强烈。 呼哧—— 呼哧—— 刚下火车,就大口吐气,压抑感不由自主地锁住身心。 阮香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就回来了。 她回不回来,爸爸并不在意。 生母重组了家庭,生下了一个弟弟,要不是要钱,她一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和谁联系? 根本没有必要。 唯一想到的,就是前继母暖冰。 不过,阮香禅要给暖冰一个惊喜。 上了211公交车,经过13个站,步行10分钟,就到家了。 这一次回家,她没有买礼物。 以前给小弟弟阮达达买过小玩具,是一架遥控小飞机。 那是大学一年级,勤工俭学省下的100元。 带回家后,不到一分钟就被小弟弟给弄坏了,还划破了手指。 招来了继母王兰花一顿恶骂“你是不是诚心害你弟弟?你的心怎么这么坏?” 100元。 她本可以去买一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但是阮香禅喜欢小弟弟,总想着他。 明明是好心,继母当成恶意。 还是她的亲姨妈。 阮香禅哭过,眼泪都哭干了,就是无法换来继母的好。 哪怕一丝,从来没有。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买玩具送给阮达达。 牛奶不敢买,玩具不敢送,衣服嫌弃质量差,她只能两手空空。 阮香禅心里清楚,空着手回家,骂的更难听。 可是怎么办呢? 就这样硬着头皮吧! 反正忍为上策,看完爸爸,就离开了。 阮香禅在一栋刚建不久的大学单元楼的第三单元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向三楼,那里就是家。 不过是新家。 爸爸和生母刚结婚时,住的是大学老宿舍。 不到一年。 妈妈住不习惯,嫌弃没人和她拉家常,就回去了外婆的家乡,湖西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庄。 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后来,爸爸和暖冰结婚,买了新房子,是女方付的全款。 在后来,离婚又结婚,又住进了大学单元楼,是新建的。 里面的女主人也换了,就是妈妈的亲妹妹,王兰花。 算下来,她一共搬了三次家。 只有前继母,给了她家的温暖和幸福。 阮香禅站在楼下,久久不想上台阶。 有认识的邻居主动打招呼,大夸阮香禅变了,像个大美女。 阮香禅点头微笑道谢后,顺着楼梯,一步步上去。 “我在厂里也会收集一些有利于你和顾总的资料,放心,小禅,不会让你受了这个冤枉气,这个仇不报,徐叔心里也不踏实。” 徐远贵是个正人君子。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阮香禅被一帮恶霸男人欺负。 做人不能够这样。 奈何他没有实力,只是一个工厂看大门的。 但是,徐远贵还有一个正义的心。 阮香禅没有回答,看着徐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配合地点点头。 不还一个清白,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上次让你买的东西,怎么样?” 徐远贵说的很神秘。 “什么?” 金小燕无厘头的插嘴,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放心,徐叔。” 阮香禅拍了拍裤子口袋,胸有成竹的信心,犹如星星之火。 徐远贵吃饱喝足,就草草地离开了。 好心的金小燕装了一袋肉包,让他拿回去了。 徐远贵死活不肯收,可是对方太热情,只好又提上。 走的时候,徐远贵也承诺了,金小燕的地址就是一个联络点。 要和小禅取得联系,没事就过来。 金小燕自然欢喜,这冷清的出租屋又多了欢声笑语。 对于她一个人闯荡在深城的大街小巷,无疑多了人世间难得的友情和亲人般的互动。 而单身多年的徐远贵,第一眼就对金小燕产生了朦胧的情意。 听说金小燕离婚后,至今还是单身,信心更足了。 徐远贵走后,阮香禅负责打扫卫生,金小燕洗碗,两个人配合,屋子很快打扫干净。 虽然很小,但很温暖。 床不大,可是有家的感觉。 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金小燕全身累的散架了,心里甜滋滋的。 阮香禅疲惫无力,是干妈再一次强大了她的内心。 金小燕要早起做包子,说着话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阮香禅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想,享受躺在床上的舒服。 干妈起床的时候,凌晨三点。 阮香禅被惊醒了,看了一下时间。 她还躺在床上。 一直等到天亮,她悄悄地溜出去了。 提着一大包东西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干妈已经出门了,桌子上留着一盘刚出炉的包子。 还留下了钥匙。 阮香禅在干妈的枕头下放了1000元现金,又将买回来的营养品塞进衣柜最下格。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装了两个肉包,回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家。 留下一张纸条,关上门,就出发了。 昨晚她想好了,回去见爸爸一面。 虽然生爸爸的气,但是他生病了。 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阮香禅不做。 坐了20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土生土长,养育她的地方,湖西市。 一个国家六线小城市。 人均收入2000元,消费高工资低,讲究吃喝玩乐。 家家都爱炫富,开的好车,住的大房子,口袋里却是瘪的。 年轻人喜欢刷信用卡,老年人爱面子,逐渐也养成了先消费后还款的习惯。 听说湖西在全国都很出名,源于当地人有这样一个炸裂的消费观。 这不是阮香禅崇尚的。 打肿脸充胖子,生活做给别人看,那太累了。 她在湖西长大,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和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融入不了当地人的思想。 不喜欢这里人的生活态度。 就连教育孩子的手段,也是她不欣赏的。 爸爸是湖西大学的老师,教生物,可是她觉得爸爸在做人方面根本不成功。 妈妈看见女孩上学,就爱骂骂咧咧,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没有上学,还是因为重男轻女的缘故。 这样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 阮香禅有时候会嘲讽自己,叩问自己的内心,受过教育吗? 她自己也没有自信。 她不满意自己,尤其在湖西这个地方。 总感觉背上插着一对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飞不动,无法自拔的束缚感很强烈。 呼哧—— 呼哧—— 刚下火车,就大口吐气,压抑感不由自主地锁住身心。 阮香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就回来了。 她回不回来,爸爸并不在意。 生母重组了家庭,生下了一个弟弟,要不是要钱,她一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和谁联系? 根本没有必要。 唯一想到的,就是前继母暖冰。 不过,阮香禅要给暖冰一个惊喜。 上了211公交车,经过13个站,步行10分钟,就到家了。 这一次回家,她没有买礼物。 以前给小弟弟阮达达买过小玩具,是一架遥控小飞机。 那是大学一年级,勤工俭学省下的100元。 带回家后,不到一分钟就被小弟弟给弄坏了,还划破了手指。 招来了继母王兰花一顿恶骂“你是不是诚心害你弟弟?你的心怎么这么坏?” 100元。 她本可以去买一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但是阮香禅喜欢小弟弟,总想着他。 明明是好心,继母当成恶意。 还是她的亲姨妈。 阮香禅哭过,眼泪都哭干了,就是无法换来继母的好。 哪怕一丝,从来没有。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买玩具送给阮达达。 牛奶不敢买,玩具不敢送,衣服嫌弃质量差,她只能两手空空。 阮香禅心里清楚,空着手回家,骂的更难听。 可是怎么办呢? 就这样硬着头皮吧! 反正忍为上策,看完爸爸,就离开了。 阮香禅在一栋刚建不久的大学单元楼的第三单元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向三楼,那里就是家。 不过是新家。 爸爸和生母刚结婚时,住的是大学老宿舍。 不到一年。 妈妈住不习惯,嫌弃没人和她拉家常,就回去了外婆的家乡,湖西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庄。 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后来,爸爸和暖冰结婚,买了新房子,是女方付的全款。 在后来,离婚又结婚,又住进了大学单元楼,是新建的。 里面的女主人也换了,就是妈妈的亲妹妹,王兰花。 算下来,她一共搬了三次家。 只有前继母,给了她家的温暖和幸福。 阮香禅站在楼下,久久不想上台阶。 有认识的邻居主动打招呼,大夸阮香禅变了,像个大美女。 阮香禅点头微笑道谢后,顺着楼梯,一步步上去。 第49章 这是要敲诈勒索吗? 心情不算好。 她不想门被打开时,继母那一张面具脸,指桑骂槐的语调,还有对着家里的各种小物件敲敲打打的神经质。 到了三楼,左边就是家。 阮香禅将右手放在房门上,准备敲门,又停下了。 犹豫了许久。 咚咚—— “谁呀?”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那就是继母,亲姨妈。 门外,阮香禅沉默,低下了头,脚在地上摩擦,双手放在裤兜里,摆弄着。 门内传来的脚步声,很快开门了。 一个猩红的嘴唇衬托着有些苍白的瓜子脸印在阮香禅的视线中。 王兰花,还是那么漂亮,和电影明星一个模子。 就是那双眼睛,像把刀,何止不好看,简直杀气腾腾。 “空手回来了?”王兰花快速扫描了阮香禅的全身,毫无表情的问。 阮香禅就知道会遭遇这种场景淡淡地回答。 王兰花对于空手回家的阮香禅,很失望。 她没有问第二句,给了阮香禅一个背影,不再搭理。 冰冷,就是她们最好的见面礼。 阮香禅很想喊一声,姨妈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心情也没有,哑口无言。 这时,阮达达从房屋里跑了出来,看见阮香禅,很兴奋,喊道“姐姐,姐姐回来了。” “达达,姐姐想你了。” “姐姐,我也想你,你给我带玩具了吗?”阮达达童言无忌,开口就要玩具。 “姐姐等会给你买,想要什么买什么?好不好?”阮香禅看着可爱的小弟,说不出的喜悦。 刚刚的沉闷几乎一扫而光。 “我想买奥特曼,还有高达,机器人,钢铁侠,好多好多…”阮达达嘟着小嘴巴,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好,姐姐带你去买,好不好,全都买下来。”说完,阮香禅还在阮达达的脸上狠狠地啪了一口。 “达达,到妈妈这里来,以后不准外人亲你的脸,知道吗?”王兰花站在不远处看到了刚刚的一幕,朝自己的亲儿子发火。 “妈妈,我要姐姐买玩具,我要玩具…”阮达达小孩的任性上头,死活抱住阮香禅,出去买玩具。 “阮香禅,你要干什么?放下我的儿子!”王兰花气急败坏,真是疯了,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 达达抱紧姐姐的脖子。 阮香禅看着继母怒火冲天,不敢说什么。 只好轻轻地松开了弟弟的手。 阮达达站在原地,大哭起来。 继母还想继续骂人,阮香禅只好走向窗台边。 就连爸爸的房间,她也不敢进,因为那是继母和爸爸共用的地方。 “小禅,回来了。” 阮香禅终于听到了爸爸的喊声。 他本应该在继母发脾气的时候,就主动喊一声的。 爸爸从来没有过。 每一次继母骂人的时候,爸爸就像一个缩头乌龟,装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继母胡搅蛮缠。 保护女儿,是每一个爸爸都会做的事情。 那是一种本能。 在阮香禅身上,是缺失的。 “回来了。”阮香禅还是应了爸爸,就朝他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继母没有阻拦,她去了厨房。 爸爸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还行。 “怎么回事?”阮香禅开口,但是没有喊一声爸爸,她不想。 “胆结石,微创手术,已经好了,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阮大根边说话,就扶着床板要坐起来。 阮香禅还是心软,上去扶着爸爸的胳膊,坐稳了。 她不清楚胆结石是大病还是小病,不过看着爸爸有些无力,很心疼。 “问题大不大?医生怎么说?”阮香禅关切地问。 “好了,小问题,你还好吧?”阮长根抬头,反问,表情木讷。 “没有饿死,活了下来。”阮香禅听到爸爸这样问,就想发火,没有理由。 “你也大了,该独立了,我老了,还得靠你姨妈。”阮长根扶着老腰,坐在床上扭来扭去。 阮香禅不想接话茬,听到这些她的耳膜直接给关上了。 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有好几千块的退休工资,和贾贝在一起,本来可以好好的生活,度过幸福的晚年。 前继母没有孩子,虽然退休工资不高,但是两个人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摊上个王兰花,迷上人家的美貌。 为了这个女人。 不管自己的女儿,全部家当都给出去了。 一大把年纪,头发花白,非要给生下一个小儿子。 一家人的开销全都落在阮长根一个人的头上,几千块的退休工资,根本不够花。 王兰花就是一个花瓶,和生母一样,没有上过一天学。 更没有工作,没有赚钱的能力。 到这个时候了,阮长根还没有醒悟。 阮香禅对于爸爸,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要是赚到钱了,给你姨妈一点,她太不容易了。”阮长根眉头紧锁,那张老脸就像稀乱的柿子,难看极了,还用一只手指着厨房里的王兰花。 没出息! 阮香禅在心里默念。 又给了阮长根一个大白眼。 不出声。 “她太不容易了,照顾我,照顾你弟弟,照顾这个家,你说是不是?”阮长根继续唠叨。 看来爸爸已经彻底被王兰花同化了。 “你不是能力很大吗?你养啊?”阮香禅怼了爸爸一句。 有本事找老婆,没本事养,算什么男人? 没本事,就不要到处沾花惹草,到处害人。 阮香禅对这个走不上正道的爸爸,有苦难言,吃尽了哑巴亏。 “爸爸现在不是老了吗?你也有老的那一天的?”阮长根已经不耐烦女儿的指责了。 这个教了一辈子书的男人,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园丁。 然而在家庭生活中,过的一塌糊涂,提起这个人,就连邻居也摇头。 阮香禅已经看明白了,肯定就是王兰花指使爸爸要钱的。 “想说什么?别含糊。”阮香禅冷冷道。 “钱,给你姨妈钱,我都讲过了。”阮长根压低声音,双手上下拍打,猴急的。 阮香禅头往上扬“没有。” “这孩子,你姨妈是白心疼你了?怎么不知道报恩呢?”阮长根生气了。 弯曲双腿,钻进了被子里,头靠向墙角,给了阮香禅一个厚厚的背。 这是要敲诈勒索吗? 不给还不行? 第60章 另立山头 徐远贵才重重地叹气“被开除了,正阳没救了。” “什么?什么没救了?”阮香禅被吓的不轻。 “被一群狼给吃了,顾总被抓,员工自杀老板负责,罚钱坐牢。” “这简直太荒谬了?深城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没办法,这里就是深城,现实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陈芳那些人都在正阳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完好无损,她们霸占了正阳,凡是和这群狼有过节的统统都给开除了,没有开除的也自己打包走人不想干了。” “天理难容,正义在哪里?21世纪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义缺席,我们都是小蚂蚁,惹不起大风浪。”徐远贵双手一摊,又摇头,摆出了无可奈何的姿势。 阮香禅看得出,这次事情对于徐叔的打击不轻。 他的精神近乎颓废,比自己更加迷茫和伤心。 阮香禅不忍心看见年过半百的徐远贵就要踏上新的打工旅程。 前路一片茫然。 “叔,和我一起干吧!”阮香禅拉住徐远贵的手,那双真挚的眼睛现在就要答案。 “你不是开玩笑?”徐远贵觉得阮香禅就是在说笑话,逗自己开心。 “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和我一起做陶瓷。” “说起陶瓷就惭愧,这些年一点都不懂,除了保安也算白板了。” “不,我手把手教你,我会。” “小禅,你不是头脑发热?说胡话吧!做陶瓷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没有几十万,上百万万做什么陶瓷?”徐远贵一定认为阮香禅发烧,乱讲话。 阮香禅就打开电脑,将本发给自己的邮件,制作工序,还有数量,价格,放在徐远贵的双眼前。 “这么说,本救了你?可以东山再起?而且自己单干了?”徐远贵算是弄明白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信。 “是他救了我们!我现在需要供应商,需要全瓷的泥浆,需要你帮忙。” 阮香禅已经没有时间等待。 本给的两个月交货期,算下来时间也不长,工序复杂,必须要尽快。 徐远贵抓脑袋,说没有和供应商打过交道,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打开行李箱,到处翻腾,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来正阳拜访时留在保安室的名片,都保存下来了,还有的有一面之交,但是也没有多大印象。” 满满一盒,少说也有几十个。 阮香禅来了精神,她倒出所有的名片,开始一个个查看。 最后锁定了10个泥浆供应商。 “该怎么选?哪一个好,哪一个便宜?”徐远贵对陶瓷不懂,也没有话语权,看着名片,一头雾水。 “打电话。”阮香禅就在徐远贵的眼前,一个挨一个打电话。 意料之外,有两家同意见面。 电话中还说对徐远贵印象很好,是一个称职的保安。 这让徐远贵好一阵激动,承诺和阮香禅一同前往。 为了在泥浆到来前,一切准备就绪。 阮香禅必须去进一批石膏回来,做出套娃的模型。 买石膏并不难,这属于粗糙的原料采购,有一次她和顾总参观过一家石膏工厂。 她决定去找原来的那家。 除了石膏,还有木板,架子,灌浆台,各种清洗工具,釉色。 每一件都需要亲力亲为。 阮香禅列了一个清单,要买的东西不少,要去的地方很多。 看上去时间很急。 徐远贵擦把汗,装下委屈,答应帮助阮香禅。 “好好干,说不定有一天超过正阳,抢回来,让恶人没有好下场。”徐远贵一下子就想到了报仇。 这口气,他根本咽不下去。 而机会就在手上,万一要是成功了? 徐远贵抱的希望很大,他对阮香禅看上去也信心满满。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切都是未知。 一切都有可能。 “把1000套产品卖出去,保质保量交到客人的手上,就是我最大的期望,走好这一步,我们就会有未来。”阮香禅认为只要第一批货没问题。 客人喜欢。 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 真能做起来,只是时间早晚。 她不是和陈芳较量。 而是要自己强大。 “你让叔做什么,叔叔全听你的。”徐远贵高兴阮香禅的安排。 不要钱也心甘情愿。 “那不行,叔,工资按你以前的一样,暂时不变,等赚到钱了,一定给你加。”阮香禅就这样给了徐远贵新的工作,新的打工旅程。 虽然目前不稳定,随时会瓦解,面对没有订单的可能也极高。 可是徐远贵乐意。 刚好金小燕也回到家中。 听到两个人谈的很热闹。 “顾总被放了?”她的心思还在顾总身上。 阮香禅看看徐远贵,徐远贵又看看阮香禅,双方摇头。 “没放出来,你们还高兴?我反正开心不起来。”金小燕就要去装第三笼包子出去卖。 她弄不懂,两个人到底怎么想的? 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 “干妈,长期来看,我们已经有了对付狐狸的办法。” “有办法了?”金小燕永远那副愕然的表情。 “对,有办法。”阮香禅胸有成竹。 就把和许远贵讲的消息,告诉了金小燕。 “做生意没有那么简单,我自己是个生意人,吃过亏,走过弯路,你想的太简单的。” “干妈,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正阳在这条街开了10年,也是从一栋楼发展到现在好几栋楼,如今好几百工人,等10年,人都老了。” “人老了不怕,只要实现了梦想。” “问题是你做大了,人家可能已经是全球第一了,况且你要钱没钱,要工厂没工厂,小禅,我还是希望你找份工作,稳当。” 干妈不愿意阮香禅走上这条路。 她认为太操心,太辛苦了。 一想到自己卖包子这20年,风里雨里,从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觉得不应该。 她是不希望阮香禅走自己的老路。 “干妈,我想尝试。”阮香禅执拗。 “你要赶紧把顾总救出来,然后自己去找份工作,话说回来,万一救不了,也别自责,尽力了。” “干妈,不是你支持我对付陈芳的吗?怎么又变卦了?”阮香禅想不明白。 第一次在出租屋里还坚决支持自己的那个干妈,怎么去哪里了? 第61章 江湖险恶,不该说的话,不能随便讲 “干妈支持你,但是创业太难了,干妈不想你吃苦,一个女孩子,不要如此拼命。” 金小燕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 报仇可以。 创业不行。 理由很简单,阮香禅是个女孩子。 这一点,干妈和二妈的思想完全相悖。 二妈不支持报仇,但是支持她独立地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哪里有困难,就往哪里钻。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阮香禅用回答二妈的方式同样回答了干妈。 就和许远贵出门,对接供应商。 接待他们的第一个供应商,工厂也是小型加工厂,质量一般,但是承诺价格便宜。 而且比阮香禅预想的价格还要低。 “梁总,质量能不能提升?”阮香禅看过泥浆后,认为完全有改善的可能性。 “没有必要呀?正阳能接受,我们何乐而不为?”梁总不以为然,觉得多此一举。 “其实经过改善后的质量可以做更多工艺品,不是日常用品,这样你们的客户就会增加,可以增加利润。”阮香禅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这话一出,就吸引了梁总的耳膜。 他其实是门外汉,只是手上有闲置资金,就买下了这个泥浆工厂。 对于质量,倒没有一套标准的管理。 目前前来买泥浆的公司订单稳定。 他是躺在福窝中,不思进取。 不过这话还是让他深有感触。 “如果我交给你改善,成功的话,价格不变,如何?”梁总开条件。 阮香禅还以为梁总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问题。” 梁总按阮香禅的意愿,调取了一批新泥浆,将在她的质量监控下,重新调整。 这需要三天时间。 阮香禅告别梁总,和许远贵来到了第二家。 这家供应商的老总,姓戚,认识徐远贵。 他拉住徐远贵的手,热情地说道“老徐,你还在正阳吗?听说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徐远贵也想起来。 有一次他上白班,正阳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 递过一张名片,说想见顾总。 “你和顾总有约吗?”徐远贵当时还问。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顾总回来工厂了。 “没有约,每次约都约不到人,接通电话就在国外。”男人脸上布满遗憾。 “她的确是在国外,没有在工厂里面,你是推销什么产品的?” “名片上面有,我们是泥浆生产商,以前和顾总合作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中断了合作?永远联系不上人?”男人一脸不解。 “对不起,这不是我管理的权限,我只能告诉你,顾总不在工厂,这是真的。” 徐远贵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工厂内部运作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但是顾总真的不在工厂,他可以用名誉担保。 只要顾总回来,都会到保安室和许远贵说上几句话,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不过,顾总不在的日子越来越频繁,说话的概率也越来越小。 “没关系,你们今天上门,是好事呀?对了我刚刚问的问题还没有回复呢?” 其实男人就是戚总。 他一脸和蔼,给人的感觉诚实友善。 和梁总的公司相比,戚总的大多了。 不光办公室装的现代化,规范,整洁。 就连工厂大院铺满了草坪,有花草点缀。 厂区一眼望不到边。 给阮香禅的第一眼就完全不同。 两家工厂的档次也有天壤之别。 梁总的工厂松散,环境卫生差,就连梁总给人的感觉也不太正经。 而戚总这个人,第一印象就特别正,不是投机取巧的那种商人。 观察工厂的规模和言行举止,更像是一个企业家。 这么好的工厂,怎么会中断合作? 阮香禅想不明白。 “是,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徐远贵不想撒谎,更不想回避。 “哦,看来外面的消息还是挺准的?传言顾总被抓起来了?我倒是不信。” “是,是有这样一回事。”阮香禅接过话题。 反正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看顾总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她留给我的印象不错,工厂有人自杀,主要原因在她?让人猜疑?”戚总歪着头,拍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原来,在正阳之外,还有人站在顾总的立场,说几句公道话。 阮香禅和徐远贵四目相对,欣慰感油然而生。 可是冯警官也讲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无用的。 只能等法律的审判了。 不过,阮香禅还想在审判之前,尽力为顾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将希望放在了包律师的身上。 答应明天就要见面。 阮香禅没有和戚总讲述工厂的内幕,顾总被冤枉的故事,还有自己的不幸遭遇。 这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 她已经看清,江湖险恶,不该说的话,不能随便讲。 而眼前的戚总,虽然印象很好,但也需要谨慎。 “我相信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阮香禅停顿良久,讲的坚定。 “没有见到顾总,没有她的亲笔签名,我不能和你合作。”戚总来了一个闭门羹。 “戚总,我是真心找你的,顾总她现在联系不上,请你给我一个机会。”阮香禅敞开的心直接给泼了一瓢冷水。 戚总不干,只认顾总。 这可难倒了阮香禅。 “我这个人,只讲究信誉。”戚总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送别阮香禅。 打开的大门再次就要关闭,这可不是阮香禅的性格。 她看准的,是一定要争取的。 对,就是不同意,也要争取。 “戚总,告诉我,你最需要什么?”阮香禅不死心,站在戚总的背后,高声道。 “持久的诚心。”戚总说完,就闪开了背影。 扑了一场空,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了解了戚总这个人。 将来能和戚总合作,那一定会成功。 阮香禅暗自相信。 ** 第二天,阮香禅见到了包律师。 “小禅,我也正要找你呢?听我一个派出所的朋友说,顾总可能遇到麻烦。”包律师脱下身上的外套,开启空调,温度制冷调到20度,递给了阮香禅一杯水。 阮香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等着包律师补充详情。 第50章 两个继母,亲爸的天壤之别 阮香禅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现金,就放在随身携带的行李里,5000元。 接到爸爸生病的消息,就有这个安排。 她心中清楚,继母虽然对她不行,但是照顾爸爸的生活起居,有付出。 做到这点就足够了。 爸爸已经快70岁了,也需要人陪伴在身边。 她不可能挤在一个屋檐下尽孝道。 阮香禅目睹爸爸身体并无大碍,这个家待下去又难受,就冲着阮长根的背影道“没事我就走了。” “你走吧,钱多少给点。”阮长根侧身,头也没有回,说话毫无亲情感。 阮香禅双手还插在口袋里,眼睛看了一下天花板,又瞟了四周。 房子变化很大,明显有装修过的痕迹。 床一看就是新买的,衣柜又换了。 她朝爸爸的背影瞧了瞧,就出去了。 走到客厅,从行李包拿出那厚厚的一叠红票子,放在桌面上。 就打算离开了。 “姐姐,给我买玩具,我要买玩具。”达达又跑到阮香禅的身边,抱住她的大腿,童声央求。 姐姐给弟弟买玩具,天经地义。 她很想买,多少钱都舍得。 但是又不敢想,甚至也不想买了。 “姐姐,下次一定给你买,好多你喜欢的,好不好?”阮香禅抱住弟弟,哄着。 很想留下来,和弟弟玩耍,和一家人吃一顿饭,和爸爸多说上几句话。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还是走吧! 阮香禅放下达达,哄乖了弟弟后,就朝门口走去。 继母王兰花从厨房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叠红色的好东西。 虽然很讨厌这个养女,自己的亲生外甥女,但是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好看多了。 “既然回来了,就吃顿饭吧!” 吃饭? 要是以前每次回来,继母能说上这样一句话,阮香禅一定不会出离这个家。 对于大学一年级还没有毕业的阮香禅,那些年不知道过了什么苦日子? 遭受了怎么非人的待遇? 每一天在家里吃饭都需要小心翼翼。 说错一句话,就骂的狗血淋头。 看在钱的份上,继母变了。 人,太现实了。 阮香禅心里不禁冷冷一笑。 对不起,已经不想吃了。 “吃过了。”说完,阮香禅就朝门口走去。 “你爸没有白养你,知道报答了。”王兰花手上拿着钱,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阮香禅,说话终于有一点人情味的样儿。 报恩? 阮香禅从没有忘记。 前继母暖冰经常说做人最重要的要守孝道。 生母要钱,她给。 爸爸生病了,第一时间赶回来。 阮香禅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她对父母的生养之恩,一直记在心底。 反而,她常常怀疑,父母是不是来讨债的。 而自己就是那个欠债的人。 阮香禅离开了爸爸的家。 其实,也是自己的家。 湖西,就是这样待她的,有家不想回,不能回。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熟悉的公交车来往,熟悉的商铺还在运行,偶尔一两个熟悉的脸孔一笑而过。 这个城市,那么陌生。 她看了看手机,不敢耽误下去。 决定去拜访前继母,暖冰。 暖冰身体不好,刚快60的人,看上去已经很苍老了。 她有严重的内风湿关节炎,一下雨就不能下地走路。 退休工资也不高,平时还省吃俭用,日子过的马马虎虎。 可是,对阮香禅,这个继母,她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在她初高中那几年,都是继母手把手教的。 批改作业,疏导情绪,照顾一日三餐,那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付出的母爱。 只要想起暖冰过去的点滴,阮香禅就幸福感满满。 快点飞到她身边,和她说说话,谈谈人生。 特意路过一家大型购物广场,挑选了继母平时不舍得买的羊奶粉。 来了两桶。 又在专柜买了一副保暖护膝。 一些营养品,保健品。 装了好几包。 换乘了好几趟公交,花了10块钱打的,才找到了继母的家。 这是和爸爸结婚前买的房子。 离婚后,就物归原主了。 这套房子是继母唯一值钱的东西。 她这辈子除了教书育人,就赚了这么一点钱,为了能配上自己的老师,买了这套房。 电梯,12楼。 阮香禅的心小鹿砰砰跳,她已经安耐不住了,早一点看见继母,早一点开心。 “小禅,是你吗?”阮香禅刚出电梯,就听到很熟悉的呼唤声。 “二妈。” “我的孩子,你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暖冰早早就在电梯口迎接。 “二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这两天还想给你电话,心里很惦记,刚刚看见楼下有个人很像你,听到电梯停顿的声音,出来看看。”暖冰一把将阮香禅抱在怀中。 双手在头上摸来摸去,充满了温馨和爱。 “好想你,二妈。” “孩子,我也想你,还担心你,走吧,快进屋。” 暖冰拉住阮香禅的手,两个人进屋了。 看见女儿买了这么多礼物,老人很激动,眼泪飚出来了。 “你在外面多不容易,还想着二妈?二妈操心你。”暖冰手上拿着阮香禅递过来的护膝,双手颤抖。 太激动了。 她的付出,从不求回报。 在二妈的眼中,阮香禅这孩子太懂事了。 处处都为别人着想。 “二妈,你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以后我给你养老。”阮香禅握紧暖冰的手,承诺。 “二妈不给你添麻烦,你出门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 暖冰说着,就要起身给阮香禅做好吃的。 每次来前继母家,总是最好的招待,大鱼大肉,很舍得。 虽然继母的钱不多,但是对这个女儿,很大方。 阮香禅带着行李袋过来的,她来了就没有想到马上离开。 这个家,虽然不是家,却给了她超越家的体验和感受。 她已经当成了家,一点也不生分。 阮香禅从行李袋中拿出了准备好的5000元,悄悄地塞进了继母的衣柜中。 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 和暖冰一起做饭。 5000元,其中有2000元是还给前继母的。 要是不还,心里就会有亏欠。 暖冰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条鱼,又去楼下买了一斤虾,秤了一些小零食,花生米,还有好几种坚果。 这些都是阮香禅小时候爱吃的。 第51章 做大做强自己,已经赢了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前继母离开爸爸后,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东西了。 “小禅,二妈买到了甜豆角,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暖冰就像发现了秘密,高兴坏了。 阮香禅就喜欢吃甜豆角的小零食,很多超市买不到。 她没事的时候,就会绕着湖西跑,寻找这种小时候才有的点心。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找到了。 暖冰可乐坏了,像个小孩子,跳起来了。 “哇,这还是儿时的记忆,太幸福了,二妈。”阮香禅吞下甜豆角,就觉得人生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小时候,奶奶最疼阮香禅。 最爱自己的奶奶却早已离开人世。 阮香禅吃着喜欢的甜豆角,二妈给炖的鸡汤,鱼肉,炒的椒盐虾,还有亲手包的芝麻馅汤圆。 都是阮香禅最爱的,满满一桌。 二妈的筷子就没有停过,吃完又夹,阮香禅的小肚皮早已撑的圆滚滚地。 两个人还喝上了红酒,有说有笑。 看上去,是一对母女,更像是一对闺蜜。 正在兴致高昂时。 嘟嘟—— 爸爸来了电话。 “爸,什么事?”她没有表情。 “你姨妈说,明天请亲戚吃饭,你也回来吧!” “我不去。”阮香禅一口拒绝了。 “亲戚都来,别不给面子,你这孩子,好好说话呀。”阮长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没有问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吃饭了没有? 晚上睡哪里? 一句关心的话都没。 阮香禅按下了拒绝键,不想听了。 听多了全都是自己的错,错到让人怀疑人生。 嘟嘟—— 又来了! 要干什么? 阮香禅和暖冰吃饭吃到一半,很扫兴。 “接吧!小禅。”二妈劝。 “不想接。”阮香禅执拗。 “孩子,他是你爸爸,不管他对你怎么样,是他给了你生命。”二妈循循开导。 “喂,又怎么了?”阮香禅没好语气,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调子。 在二妈的教育下,她接了。 但不是真心想接。 “吃饭是在餐厅里,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一定来。” 扑腾—— 阮长根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本来吃在劲头上的阮香禅,再也吃不下去了。 回家,要钱。 这出去吃饭,是不是也让自己掏钱? 阮香禅就知道王兰花就是这么想的。 做给亲戚看,是王兰花的为人好。 掏腰包,和她无关。 王兰花呀王兰花,真不愧亲娘的妹妹,一个妈生的。 脑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模一样。 “小禅,别人怎么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待别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做人要像流水一样,无争,无贪,无淫。” “二妈,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努力做好!”阮香禅不想丢了二妈的面子。 更不想丢弃二妈的教育。 那是比金钱更加难能可贵的一生财富。 “爸爸让你去,你就去,吃饭你请客,我等会给你钱。”暖冰口气很正,就像伟大的母亲教育孩子。 “二妈,我有钱,那坚决不行,明天我去。”阮香禅哪里还有脸用二妈的钱? 该尽孝的,一次都没有做到。 不能在啃老人家了。 她的良心会被月亮吞噬的。 “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爸爸生病?还是其它原因?” 暖冰已经觉察到了阮香禅,有很多心思。 在二妈面前,她再也不想紧绷自己的神经,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阮香禅敞开心扉,将在深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和二妈讲了。 讲完心事,她的心里空多了,心情也顺畅许多。 “那接下来有什么新的打算吗?”二妈关心道。 “我准备还去深城,没有想好做什么,但肯定还是陶瓷方面的。” “还是去工厂吗?” “我是有冤屈的,这个仇我得报。” “不要这样想,你做大做强自己,就已经报仇了,不必要和对方结成死对头,人生苦短,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二妈不认同阮香禅复仇的心理。 “他们将我毫无理由地开除,不给一点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阮香禅听不进去劝。 “你将来在陶瓷行业强大了,你已经赢了,这个逆行思维,就是做人的高境界,你和别人斗,最终都是两败俱伤,就算你赢,但是名声坏了,你也输了。” 这段话,唤醒了阮香禅。 没错,强大本身就是成功。 名声没了,一切都没了。 陈经理这个老狐狸,看起来赢了,其实已经输了。 输了仁义,输了伦理。 强大,只有自己强大。 阮香禅像是已经悟出了真相。 二妈不愧是大学的哲学老师,思想就是不一般。 这让阮香禅顿感豁然开朗。 本来还憋了一肚子气,压着一块石头,现在气散了,石头落地。 她也知道了人生的方向。 * 这一顿饭,聊了足足三个小时,欲罢不能。 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阮香禅喜欢和暖冰在一起,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有谈不完的心,聊不完的话题,挖不完的人生哲理。 聊天,成了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吃完饭,暖冰让闺女去洗个澡,换上自己的干净睡衣。 晚上答应出去看一场电影,好久都没有这么享受过了。 阮香禅也很期待,拿着二妈的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还不到一分钟。 嘟嘟—— vivo旧手机就在行李包中响起来了。 “小禅,电话。”暖冰站在洗手间门外吆喝,手上拿的是阮香禅的手机。 “是谁呀?要是他就不接了。”阮香禅口中的他,就是爸爸。 “应该是个女的,金小燕。” 干妈? 她有什么事吗? “你让她等等,两分钟后我打过去。”阮香禅加快洗澡的速度。 本来要好好泡个澡,只能算了。 还是接电话要紧? 干妈不是去卖包子了?有什么急事? 阮香禅穿着浴袍,头上包扎头巾,就冲出来。 “她说有急事。”说完,暖冰就将手机递给了阮香禅。 阮香禅的心向上一提,很快就紧张了。 “干妈,我是小禅。”阮香禅轻柔声。 “大事不好,小禅,出大事了。” “您慢慢讲,什么大事?”阮香禅在电话中故作镇定,其实内心和干妈一样,已经开始急了。 “不得了,不得了,天呀,真是不能信呀?”金小燕在电话那头,惊天动地的。 吓的阮香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第62章 竟然卷进了一场杀人案件中? “目前的调查是有他杀嫌疑,顾总是法人,如果证据确凿,顾总是要判刑的。” “判刑?多久?”阮香禅耳朵竖起来,很慌张。 “取证说此人长期加班,身体本身有病,和主管请过假,但是都没有批准,虽然是自杀,但原因是工厂管理制度问题所致,变相他杀的真相就是工厂。”包律师严肃地分析。 “顾总没有管理工厂,都是陈经理和柳厂长负责,她不过是一个法人而已?”阮香禅解释,她希望包律师能够站在顾总这一边。 “负责人也是顾总请来的,法律只追究法人。” “如果是这样,要判刑多久?”阮香禅忐忑地问,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总,是一个好人,不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反而让恶人继续横行。 “不好说,少则2.3年,多则10多年,就看法院的程序了。”包律师算是给了准确的回答。 最少2.3年,顾总怎么可以坐牢? 要是10几年出来,人都老了?这太不公平了? “包律师,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救出顾总,求求你。”阮香禅哀求。 只要能救出顾总,她做什么都愿意。 “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有人出来作证,当事人是自己自杀,和工厂没有关系,可能会从轻处理。” “你的意思有人站出来证明死人就是自杀,不存在其它原因?” “是这么一回事,我带你去公安局问问,具体下一步在商量。” 包律师说完,就站起来,穿好衣服,让阮香禅陪同自己去执法机关走一趟。 阮香禅怎么也没有想到? 出来打工,竟然卷进了一场杀人案件中? 而且关起来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不敢多问多想,就起身出发去了公安局。 再次见到了冯警官。 这一次,阮香禅少了头一次的紧张,轻松许多。 站在眼前的仿佛不是郭家的执法人员,就像一个有爱心的大哥。 “怎么?又来了?带了新的证据?”冯警官看见阮香禅,就开始打趣。 “没有证据,是证人。”说完,指了指身边的包律师。 包律师和冯警官紧紧握手,互相寒暄,原来早就认识,算是老相好了。 “你带的不是证人,是麻烦,他可不好惹。”冯警官拍打包律师的胳膊,竖起大拇指。 一番话听的阮香禅云里雾里,但是她大概也清楚了。 包律师厉害。 “审判结果如何?”包律师问。 “我们询问了工厂的高层和中层,几乎将矛头全部指向顾总,这可不算是好事。”冯警官回答。 包律师又问“也就是死者的证人认定为自杀和她人同时存在?” “对,证据充足,没有破绽。”冯警官补充。 “如果提供反面的证据如何?”包律师追问。 “在开庭前就要提供,如果没有就失效,按原判了。” “明白。”包律师点头,似乎已经全部了解。 “你听懂了吗?”包律师又反问阮香禅。 “我需要提供不支持他们的证据,是不是?”阮香禅不确定。 “是,必须是在职员工。” 在职员工,证实死者纯粹是自杀,如果有他杀嫌疑是不是和顾总无关? 而是陈经理和柳厂长的作为? 这样应该如何? 阮香禅的脑袋转的快,他杀的罪魁之首不应该是陈芳? 阮香禅抓住包律师的手,迫不及待地问“他杀如何和陈芳有关系?” “那你得提供证据,录音,视频,对话都可以,证明就是她指使的,猜测没有用。” 包律师又一次打消了阮香禅的激情。 这一招,又没用了。 看来,祸不单行,顾总是要大难临头了? 阮香禅心里憋屈,总感觉顾总很冤屈。 被包律师看在眼里“你想办法找到证据,我在想其它办法。” 没辙,阮香禅只好作罢,听从了包律师的安排。 暂时只能这样。 这就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 无法解脱。 ** 在徐叔的帮助下,很快原材料,石膏,各种工具全部到位。 阮香禅就在金小燕楼下的出租屋另外租了一个三室一厅。 她和徐叔各一个房间,用来睡觉。 客厅和另外一个房间变成了工作坊,地方虽小,做1000个套娃够了。 泥浆工厂梁总那儿,在阮香禅的指导下,泥浆改良成功。 阮香禅提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梁总,改良后的泥浆只能卖给我,我们约法三章。” 她对梁总这个人,不放心。 万一对方做大了,拿着自己改良的配方到处抬高价格。 这一点,阮香禅想到了。 技术是自己的,专利属于自己。 “小问题,答应你。”梁总很爽快,一口咬定。 阮香禅担心了好几天的事,几分钟就给解决了。 这让她欣喜若狂,不过,又觉得对方答应的太爽快,不像是梁总的个性。 “我等你当大老板呀,我们一切好说,我可是诚信之人,不做没有信誉的事情,圈子里的人都很尊重我的。”梁总的话,听起来有点夸夸其谈。 “那就好。”阮香禅收到梁总的承诺,暂时放心。 梁总爱给自己戴高帽子,阮香禅不在乎。 她需要高质量打入市场,赢得客人的信任。 在阮香禅的监督下,第一批泥浆质量合格,成功交易。 阮香禅支付了现金,梁总专车送货,合作相当愉快。 从制模,灌浆,到成品,阮香禅只花了3天时间就完成了。 接下来最棘手的就是绘画。 要画的和样品相同,难度极高。 画了洗,洗了画,一个眼睛需要练好几天。 鼻子,嘴巴,睫毛,周身的条纹,每一道都是挑战。 一个星期下来,也只能画几个,而且每一个画的都不同,千奇百怪的。 这让阮香禅感觉到头疼,也发觉工艺全瓷很难做,以这样的效率和速度做大订单,是不可能的。 而且低头时间一长,浑身酸疼。 没有画几个,眼睛已经花了。 胳膊抬不起来。 徐叔年龄大了,戴着老花眼镜,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好好的产品在他的操作下,已经弄坏了不少。 只好连夜又要赶生胚,脱模灌浆清洗,然后拿去客户本提供的陶瓷厂烧窑。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还没有完成。 阮香禅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认为不该接这样的订单。 第63章 不光窝里斗,窝外也在斗 可是答应客户的,就是通宵也要完成。 只能硬着头皮上。 随着时间加长,很快熟能生巧,一个套娃的时间由原来的几个小时,也减少到半个小时。 慢慢地,几分钟就完成了一个。 1000个套娃,最终以45天的时间圆满画完。 损失了200个,生胚做了1200个,成本也相应增加了200个。 出货前,她仔细检查每一个成品,颜色,大小,标签,确保和样品没有区别,而且还要更好。 阮香禅做到了。 以空运的出货方式发给了西班牙客人本。 本四天就收到了第一批订单。 他惊呆了,长途电话打给阮香禅,问“你是怎么做到了?45天?太厉害了,我还要给你5000个订单。” “本,工艺品太难做,很辛苦,质量控制很难,我不想接。”阮香禅不愿意做全瓷工艺。 她宁愿生产马克杯,陶瓷罐,还有其它简单造型的产品。 工艺品造型复杂,设计也讲究,色泽难上加难,对于生产就是一大难题。 “不,禅,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你知道,现在全世界的工艺陶瓷并不发达,如果你做成功了,那会是不得了的,我有很多朋友,很多渠道,订单不是问题。” 本在电话那头劝说。 对于一个商人,这么高的利润本肯定是想做的? 谁不想赚钱? 本本能地开导阮香禅,还提供了丰厚的支持条件。 订单不是问题,阮香禅等着生产,就能收黄金了。 考虑到这两个月来的辛苦,波折,还有面临的供应商问题,阮香禅还是想开始做半瓷的日用品。 “小禅,日用品市场很成熟,我的订单在正阳,不能给你,这是契约。”本实话实说。 “可是正阳已经不属于顾总了。”阮香禅提起正阳和顾总,就觉得一阵寒心。 “我是个商人,只要正阳的质量没有问题,我就要做买卖,换工厂对于我代价太大。” 本这样说,阮香禅也能理解。 本为了利益,没错。 可是这一切都没了顾总的参与,她觉得揪心的疼,还是不能接受。 “订单马上发给你,定金打给你,开始吧!小禅,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本很高兴。 阮香禅的表现让他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毕竟,高利润就意味着高收入。 5000个套娃,算下来,就是的毛利润。 好家伙,这赚钱可比打工来的快。 接到第二个订单,金小燕比阮香禅还要高兴。 卖完包子,就下楼和徐远贵一起制作石膏胚,跳色,偶尔还加夜班。 阮香禅也不亏欠干妈,只要来帮忙,就给工钱。 无形当中,金小燕的收入也在增加。 她干的很卖力。 徐远贵的手脚很慢,但是相当细心,每一个产品都确保最好的质量。 做不好就返工,直到最后完美才罢手。 他的这种匠工精神就是阮香禅追求的。 质量必须牢牢把控。 没有好质量,一切免谈。 订单一下子翻了5倍,工作量相应也增加了5倍。 为了节省时间,她尽量打电话解决。 然而梁总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泥浆交货期还需要一个星期。 怎么可能? 梁总的工厂出货量在深城不是数一数二。 一天也是几万吨的量,5000个套娃算什么? 阮香禅只好再次打通了梁总的电话。 “不行呀,阮总,已经有大买家排满了,你的只能往后靠一靠?” “改良后的质量,你的生产线只有一条,专门供给我的,这是咱们说好的。”阮香禅不同意,质问原因。 “我们工厂好几百人要吃饭,有人买我就要卖,阮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梁总否定了原来立下的誓言。 “梁总,我们可是说好的,你答应过。” “阮总,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没有证据呀?”梁总狡辩,不承认自己说话的话。 阮香禅放下电话,在出租屋来回踱步,思考再三,又提起电话,回道“一个星期,别耽误。” “不耽误,放心,我这个人最守信用。”梁总再次下了保证。 梁总,第二次合作就言而无信,怎么会信你? 阮香禅吃了哑巴亏,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 现在和梁总翻桌子不是时候。 离开梁总的宏大公司,她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供应商了。 戚总那边不愿意。 深城能提供全瓷泥浆的只有这两家。 现在是低着头求人,吃亏也要吞下去。 阮香禅没有撕开梁总的面具,但是心里清楚,此人将来不可以长期合作。 江湖险恶,不光窝里斗,窝外也在斗。 阮香禅已经意识到市场竞争无处不在,为了利益,有人会不择手段。 这明显违背了她的初心。 也加剧了让她做大做强的信念,总有一天,市场要做一场轰轰烈烈的清理,这些害虫毒素都要赶尽杀绝才行。 为了确保泥浆能正常供应。 阮香禅不得已又去了戚总公司。 万幸,他总是和颜悦色地接待,然后热情地说出那句让阮香禅无法接受的话“需要顾总的签名。” “戚总,请你考虑,是我和您合作,我用人格做保证。”阮香禅想和戚总合作的意愿,就差下跪了。 “人格?我怎么相信你的人格?”戚总露出神秘的笑容。 “合作就能见见证一切。”阮香禅发誓,那是真诚的表情,没有半点虚假。 “走吧,不浪费你的时间,提来的东西也拿回去,谢谢。”戚总还是老样子,挥挥手,示意阮香禅离开,别说无用的话。 阮香禅带来了好烟好酒,想着戚总肯定能松口的。 5000个套娃,订单不大,但肯定不小。 而且客户返单的可能性已经板上钉钉,确定的事情。 这意味着和戚总可以长期合作。 没有一个商人会拒绝订单不赚钱? 然而,还是刷新了阮香禅的三观。 对于戚总经营的慧耀公司,深城最大的泥浆生产厂家,的确有它独特的经营理念和方法。 阮香禅被拒,宏大公司那边也还是个迷,刚起步,就给了阮香禅当头一棒。 困难总是无处不在。 第52章 贪得无厌的生母 “干妈,别急,慢慢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阮香禅的安慰,已经口是心非了。 她的状态,不比金小燕好。 更糟糕。 冥冥中,感觉到不祥的兆头。 “电话中说不清,你回来吧!回来就真相大白。”金小燕在电话的那头,语无伦次,受惊很重。 阮香禅现在就想知道,哪能等? “拜托,电话中告诉我。” “你还是回来吧,我有急事要出去,快回来。”金小燕手脚慌乱,电话中又解释不清。 任凭阮香禅怎么问,就是问不出。 到底是什么大事?把干妈急成这样? 阮香禅的内心就像热锅里的蚂蚁,真相又不能大白。 真是急死人的节奏! 刚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还想多陪二妈几天。 再出门,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阮香禅的电话被金小燕在匆忙中挂了。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的整个人浑身软绵绵。 几次站不稳。 扶着墙壁,好不容易才坐在椅子上,后背瘫软在靠椅上。 她目光茫然,看着深情的二妈看自己的模样,语塞。 又要走? 该怎么和二妈交代? 况且现在离开了正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做什么?又火急火燎地跑去深城? 她已经不想那么莽撞行事了。 暖冰很敏锐,一看就看穿了阮香禅的内心。 “小禅,二妈好的很,你有急事就回去吧!” “二妈,我不能走,还想多陪陪你。”阮香禅心里是这样想的。 事情的发展却是另外一回事。 “孩子,出去闯吧!去经历风浪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变得更加强大,二妈等着你。” 暖冰走到阮香禅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给予高度鼓励。 她也不知道闺女接了一个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暖冰肯定觉察到了,那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困难。 去面对它,就是真正的成长。 机会不可错过。 暖冰和许多母亲不同,她不会保护阮香禅,让她成为长不大的小豆芽。 要让孩子做自己,发挥最大的潜能,塑造强大的意志力。 让内心强壮。 “今晚的电影就不看了,现在还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等明天陪同亲戚们吃完饭,就赶紧走吧!”暖冰细心地安排闺女的行程。 也是善意地提醒她,别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不去见她。”阮香禅不想和王兰翠见面。 一见面就被骂,不去。 暖冰拉住阮香禅的手,轻言细语道“孩子,是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没有她也就没有你,更没有你的未来。” “我宁愿她不把我生下来,不带到这个世界。”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你要做好自己,别人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情。” “她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阮香禅想起妈妈,就想起了那黑暗的童年。 那是她无法面对的现实。 “痛苦也会让人成长,只有原谅母亲,才会真正的强大,相信我。” 暖冰抚摸阮香禅的双手,就像一个心灵导师,为她指明前进的正道。 “二妈,我做不到,换着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阮香禅提起妈妈,就泪流满面。 那个伤透了她的心的女人,怎么能一句原谅,就原谅的? 她的心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接纳妈妈的一切恶行。 暖冰止住话题,只是将阮香禅裹的更紧。 她知道,这个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一时半会难以放下心中的结。 只能等待时间,转机来了,也许一切自然开化了。 “乖,你可以选择不原谅,去看看她吧,看在二妈的面子上。” 暖冰用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视着阮香禅泪腺里的所有难过和悲伤。 阮香禅足足盯着二妈的眼神,看了15秒。 或许被那道神光给感化了。 她点点头,答应了。 要去妈妈家,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那是一条通往乡村的大马路,路上人稀少。 和二妈告别后,她很快就坐上了车。 阮香禅想了想,还是提前让妈妈知道才好。 王兰翠听到女儿的声音,就吼起来“你要来继父家吗?来可以,多买一点补品。” 吼叫了几句,噗嗤一声,电话就没了信号。 山区的通讯,不好。 自己的工资不高,每个月还要寄回去800元,雷打不动。 还要补品? 真是永不满足,贪心。 阮香禅无语。 来的时候是空手,那也只能下车了在附近的超市买。 她并没有打算买任何礼物。 继父全身慢性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很多年了。 妈妈一天到晚都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工资,差一点就要扒光自己的皮了。 她不得不给二妈面子。 来见一面就好。 妈妈平安,继父还活着,弟弟无大碍,她看完就会走。 大巴车在颠簸的路上开了三个小时,路况太差,车速自然也慢了。 一路信号微弱,想看下手机,偶尔才有网络。 行驶到了一半,她已经晃动的昏昏欲睡,顿感疲惫。 嘟嘟—— vivo想了两声,自然中断。 显示号码,顾总。 是顾总? 顾总来电话了?阮香禅太兴奋,跳起来了。 “坐下,路上颠簸,系好安全带。”司机透过后车镜,看见有人站起身。 “对不起。”阮香禅高兴忘了魂似的,尽量保持平静,坐了下来。 她的心还处于摇摆,一方面觉得顾总不可能开除她。 另一方面,又觉得那封邮件是真的。 虽然多数时候否定了邮件,还是丧失了一部分信心。 阮香禅按了回拨键,她一定要打回去,和顾总解释清楚。 都是陷阱,阴谋。 大巴车速度不减,坑坑洼洼的山路坐的屁股都疼。 信号没了,电话打不通。 她尝试了快100次,就是拨不出去。 心,就像在油锅里翻腾,急出火了。 还是无法联系顾总。 只能等下车,在有信号的地方,重新通话。 这是阮香禅想到最好的办法。 每隔一分钟,她都会看下手机,是不是电话来了。 其实不用看,光听就能知道,没有声音就是没有电话。 阮香禅高度紧张,有点慌神了。 这对于她,太重要了。 第64章 泼天的订单来了 ** 正阳公司内部,办公室。 陈经理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右手一支笔,放在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旋转,看上去眉头紧锁。 像是遇上了麻烦。 “价格增加两倍?那不行,工厂没有利润了?”陈经理正在质问。 对面站着蒙主管,低头,心情低落。 状态和陈经理都在一个频道上。 “对方的报价表已经发过来了,确定是两倍,这下我们损失就大了?”蒙主管手中拿着报表,眉头就像拧紧的发条。 “宏大的梁某人一定是发神经了?想和我玩?耍我吗?”陈经理说着话,就已经蹬鼻子瞪眼,气烧到头发上了。 “梁总一直挺好的,价格也稳定,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蒙主管不解地发问。 “让陈凯进来。” “是。” 蒙主管出来后,很快陈凯被他姐喊进了办公室。 “姐,找我吗?”陈凯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经理看见亲弟弟,就来了一些尴尬的笑容“弟,宏大泥浆的梁总,关于价格上涨你知道吗?” “知道呀!”陈凯一屁股坐在姐姐对面,拿起一瓶矿泉水就咕嘟干了起来。 陈经理没好气“知道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蒙主管查账,我还蒙在鼓里?”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原材料都在涨价,市场在变动。” “不是,陈凯,两倍涨价意味着什么知道吗?”陈经理眼看就要和弟弟吵起来。 她看到陈凯那种早知详情又无所谓的态度,快爆炸了。 “少20%的利润,不是还有利润吗?” “少20%的利润?陈凯,你是要整垮正阳吗?”陈经理一怒之下,拍响了桌子。 “梁总也说了,质量提高,价格上涨,可以把这部分加到客户身上,不就没事了,好质量当然贵。”陈凯摆出了自己的理由。 很简单,涨价是因为梁总的泥浆改良,质量更好了,自然就要加钱。 这应该在情理之中。 陈凯就是这样认为的。 少20%的利润,转嫁到客户身上,这事就解决了。 “转告梁总,正阳继续用原来的配方,不然合作就中断。”陈经理下了最后通牒。 “行吧,都按你的意思,我找梁总沟通一下。” 正阳的运营成本一夜之间提高了两倍,这无疑是要了陈经理的半条命。 但凡其中一个环节产品报废,工资提高,办公费用增加,工厂的整个开销就和收入扯平。 从早到晚辛苦付出的一切,一分钱都赚不到。 工厂这样开下去还干什么? 陈经理来正阳快5年了,这是她经历的人生最黑暗时刻。 必须拿下梁总。 气疯了的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扔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 5000个套娃,光泥浆和石膏模具就堆满了三房一厅的出租屋。 就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了。 为了节省钱,白天将床抬在门外,空出地方工作。 晚上夜深人静,又将床放进屋内,随便摆一个地方,凑合着睡一觉。 忙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做饭,一天三顿就吃干妈蒸的包子。 有时候,两个馒头一杯水,就是一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阮香禅瘦了。 远在湖西的袁帅来电话,听说小禅接到了订单,单干了,就嚷嚷着也要来深城。 阮香禅自然不同意,她在电话中再三强调“你得有始有终,实习完出来也不迟?” “在乎那些干什么?反正是实习单位,也没有钱发?”袁帅想和阮香禅在一起,其它方面压根不考虑。 阮香禅经历过人生磨难,职场险恶,见过好人,知道做人的重要性。 “还是留给实习单位一个好印象,这样对你也比较好,我这里也不稳定。”阮香禅不让袁帅来深城。 出于多方面的顾忌。 没有地方住,吃饭不方便。 工艺品是个体力活,她怕袁帅吃不消。 人家是长在福窝中的人。 袁帅再三请求,阮香禅刚好接见一个工具供应商,双方的约定没有达成,就暂时挂了袁帅的电话。 然而没有过去多久,向子慧的电话也来了。 “小禅,听说你当老板了?”子慧开口就问,但是有些怀疑。 “别听袁帅瞎说,我只是接了一个小订单,出完货还是要去找工作的。” “原来这么回事,我说嘛你当老板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向子慧澄清了误解,电话里传来了朗朗的笑声。 “你可好好实习,别乱跑?”阮香禅提醒,就怕和袁帅一样,起了跑路的心。 向子慧不是袁帅,她更加务实,追求稳定,个性也不张扬。 “小禅,我的个性你不了解吗?等你好好干,我实习完去找你玩总可以吧?”向子慧的话给阮香禅吃了一颗定心丸。 至少没有动心,往深城跑。 阮香禅知道,深城不是遍地黄金,赚钱也没有那么容易。 她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后,她更加不想好姐妹放着湖西的好工作不干,跑到深城打工。 这并不是上策。 虽然出门打工的人多,但是在阮香禅的眼里,子慧是个例外。 忙碌填满了阮香禅的每一天。 她和徐叔两个人,起早贪黑,晚上还有干妈帮衬。 阮香禅对产品质量要求极高,绘画时,眉毛细一点必须返工,嘴巴颜色红一点就要重来。 每一个产品都要经过她亲自查看,才可以过关。 好在徐叔和干妈做事很细心,就是耽误时间,进行的很慢。 不过在客人要求的时间内完成,没有问题。 正在三个人玩命赶货时,本又来了一个大单,而且介绍两个新客户,一个来自意大利,一个来自瑞典。 这两个客人都是当时最大的全瓷工艺品批发商。 阮香禅打开电脑,看着泼天的订单来了。 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完全有能力,有信心。 而徐叔像个孩子,在出租屋又唱又跳,说这辈子从来没有想到会发财,怎么就有了财运? “我得找几个好哥们,喝一串去。”徐远贵跟着阮香禅干了这么久,终于想出去放松一下自己。 “徐叔,今天就休息一天,出去玩玩,回来我们就要大干了。” 阮香禅已经挽起袖子,有了雄心壮志。 第53章 万补偿? 要是顾总知道所有的原委,是不是她又能回去上班了? 可是?上班? 阮香禅又迟疑了。 继续面对那群狐狸,还有没有必要? 事情的发展推着阮香禅想的多,顾虑也多,主意有,就是有些不定。 “看,有信号了。”隔壁座位上的人拿起手机,对着前方的人头传播好消息。 “真的吗?司机说翻过这座山就有信号的,真实不虚呀!”后排有人惊讶的叫声。 很快全车人都将手机对着大山前方的地方摇晃,寻找信号。 阮香禅坐不住,也模仿。 手机在她的正前方,不行,她又举过头顶。 嘀嘀—— 信号来了! 有人发来了微信。 阮香禅已经等不及了,翻开页面。 是顾总发来的微信小禅,听说被开除了,很抱歉,这是我给你的一点补偿,一定接纳,查收你的银行。 这是什么意思? 阮香禅想问个透彻,第一句肯定要追问,是不是顾总你亲自开除我的? 可是微信中,顾总一个字也没有提是不是自己? 还有补偿? 这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顾总开除的,为什么要补偿? 顾总,你要说清楚呀? 阮香禅开始编写短信,不问清楚这件事,她心里不通畅。 “糟糕,又没有信号了!”隔壁座位的人一声哀叹。 “前面还有几座山,没办法,只能等。”司机再次机强调。 刚准备按发送键,这是开玩笑吗? 阮香禅的两个大拇指按压在手机屏幕上,一次又一次显示发送失败。 短信发不出去。 她又打开网上银行,查询余额。 奇怪的是,竟然进去页面了。 阮香禅想不通。 50万。 没有看错吧! 银行里面多了足足50万,还是刚转入不久的。 顾总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钱? 天哪! 这肯定不能要。 阮香禅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退回去。 她没有资格从顾总那儿拿到这么多钱?无论哪方面,都不配。 崎岖的山路上,信号成了唯一头疼的事情。 电话打不通,短信发不出去。 没有上策了,只能等到了有人的村里。 3个小时,说长不长,但是说短肯定不短。 就像行驶了10个小时,30个小时。 只有一个字,累。 不过,最终天黑之前,还是赶到了妈妈所住的村庄。 一下车,妈妈王兰翠拉着弟弟彭勇站在车门口。 “妈,弟…”阮香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是喊了一声妈。 就被王兰翠拉住手,朝车站对面的超市走去。 “天黑了,等会超市关门,买完妈给你做饭。” 没辙,阮香禅被妈妈扯着衣角就往超市去,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让对手撒手的力气。 王兰翠力气大,就像老鹰提着小鸡,拎起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先买东西。 不管女儿坐了三个小时的车,颠簸的不成样子,也不管女儿肚子饿不饿? 让阮香禅花钱,是第一件大事。 王兰翠把钱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只要阮香禅给钱,她的脸色就好看一点。 不给,那就是一副煮熟的猪肝脸。 超市不大不小,一应俱全。 烟酒副食营养品,只要有钱,都能搬回家。 “你爸就喜欢抽这种烟,很便宜。”王兰翠手上拿的是黄鹤楼。 店老板说250元一条。 “小勇,喜欢吃什么?让你姐给买,她很有钱。”王兰翠又在教唆自己的儿子。 薯片,巧克力,健达奇趣蛋,各种花样百出的饼干,威化饼,数不清的小零食,彭勇在母亲的话语声中,还真的挑了满满一大包。 阮香禅没有付钱的欲望。 看着这一对母子,如此搜刮自己,欲哭不能。 就来这一次,再也不来了。 阮香禅在心中发誓。 “酒,你爸爸最喜欢这种酒。”王兰翠又去拿了一瓶五粮液。 阮香禅瞅了一眼价格,150一瓶。 王兰翠不嫌多,又抱走一瓶。 “闺女,洗发水家里也没有了,沐浴露,洗衣粉,都用光了,帮妈买回去用。” 王兰翠边说,手就伸向了这些物品,迫不及待。 简直要把超市给搬回家算了。 阮香禅站在超市门口,看着妈妈的行为,无法理喻。 把女儿当成提款机了? 问题是阮香禅不是富豪更不是有钱人? 作为母亲,怎么对一个20岁的孩子这般下手? 有那么一刻,她很心寒。 想撒腿一走了之。 可是二妈的话又在耳边环绕“是她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 她什么都不亏欠王兰翠,就是欠她一条命。 阮香禅付款,一共消费了1320元。 虽然不多,这些日用品装了8个大包小包。 超市老板还打趣,开业这么多年,村里还是第一个这样买东西的。 太大方了。 小小的村上超市,一次性消费1000多元,就连老板也发话,太多了。 可是王兰翠嘴巴上还唠叨着,过两天让阮香禅去大超市买她想要的床上用品。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欲望永无止境。 阮香禅和王兰翠,弟弟彭勇一行提着8个大包小包,就回去了继父家中。 继父彭长根躺在床上,哼唧。 “你好,彭叔。”阮香禅走进里屋和这个老实的男人打招呼。 其实继父对自己不差,是个厚道人。 但是在家里说话不算数,王兰翠当家。 如果王兰翠对阮香禅不过分,她倒是愿意留在这个家里。 等以后两个老人上了年纪,孝顺他们,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这是阮香禅渴望的。 继父彭长根也有这样的想法,劝说过自己的老婆王兰翠。 多次夸奖阮香禅这孩子懂事,不让家长操心,将来肯定有出息。 却被王兰翠大骂,说他是个二百五,不懂人情世故。 这孩子就是来折磨她的,不能留在身边。 时间长了,彭长根自然不敢吱声,眼睁睁地看着阮香禅四处流荡,沦落到如此地步。 彭长根看到阮香禅,就伸出手,和阮香禅相拥。 继父,可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厚待自己。 “孩子,受苦了。”彭长根紧握阮香禅的手,说出了体谅女儿的话。 第65章 油滑的商人梁总满嘴跑火车 都说现实很骨感,可是阮香禅的理想和现实已经对称了。 “闺女,等人多了,我就负责做饭,蒸包子,好不好?”金小燕已经想好了自己将来的人生安排。 “干妈,等我赚钱了,你啥也不干,我养你。” “那可不行,我不是软骨头,吃不了软饭,还是自己工作赚钱自在。”金小燕直接打断了阮香禅的规划。 金小燕也算是个女强人,她一辈子好强惯了,是不可能闲着的。 “那等你干不动了,我养你,这样行不行?”阮香禅说的认真,不是开玩笑。 金小燕听出阮香禅的诚意,也不拒绝“行,老了我干女儿养,我女儿有出息,有能力。” 说的自己心里乐呵呵地。 * 被姐姐骂了一通的陈凯,再次登门拜访宏大公司的梁总。 开着宝马,车上买了不少名酒,还给梁总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公文包,一个包5万。 这些都姐姐陈经理要求的。 他只是服从安排。 梁总的态度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没有站在大门口迎接。 而是坐在办公室等。 这让陈凯意识到,有点难搞。 宝马车开到了办公室门口。 以前办公室主任看见陈凯,就会前来迎接。 这一次也没。 他只好自己卸下烟酒,拿着爱马仕,进了办公室。 “梁总在吗?”陈凯高声,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方式打招呼。 办公室主任埋头写什么,听到陈凯的声音,上了一句“在会议室等,进去吧!” 没有礼貌性地问好,也没有称呼陈经理。 死要面子的陈凯最受不了别人这样待见,他缺乏忍耐心。 给了办公室主任一个白眼,怒气冲冲地进了会议室。 梁总正翘着二郎腿独自悠闲地喝茶。 陈凯将礼物重重地放在会议室桌面上,已经没了好心情,不耐烦地说“梁总谈谈?” “快坐,小陈。”梁总直呼小陈,可是头一次,以前见面,总是一口一个陈总的。 拍尽了马屁。 陈凯挪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也翘起二郎腿,双手在胸前交叉。 好像双方都在挑战彼此。 小陈是你能叫的?陈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小梁,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 陈凯也改口了,不叫梁总。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是你待我薄,就别怪我无理。 陈凯是个典型的直肠子,看不惯就说,听不惯的就骂。 看样子他也不惯梁总。 “陈总,刚刚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试一下你而已?”梁总忽然之间就改变了话术。 端着手上的茶杯,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陈凯,一脸堆笑。 “梁总,都是玩笑,不当真。”陈凯的变脸更快,转眼就是笑容满脸。 不过看上去都是假惺惺的。 “我保证给你的10个点绝对不会变,其它的都好说。”梁总牢牢地握住陈凯的手,就像患难中的兄弟。 “白纸黑字?”陈凯认真起来。 “白纸黑字。”梁总说完,真的配合陈凯拿来笔和墨,写下了承诺。 陈凯有了这份书面保证书,瞬间心里踏实多了。 态度也迎合梁总。 “我没有问题,关键是我姐那儿,不好办,你加20个点太高了。”陈凯也投诉。 梁总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说道“实话和你说,现在需要加到30个点,给你10个点,正阳20个点,对于我,才公平。” “30个点,梁总,你这太狠了吧?”陈凯吃惊,真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不管正阳死活? “一点也不狠,就我这改良后的产品质量,比慧耀公司的还要高出一个水平来。”梁总得意洋洋。 陈凯急了“那也不能和慧耀比呀?我们当时断了他,和你合作,你可不能做白眼狼?” “放心,我这个人最守信誉,保证给正阳最好的质量,你才有能力和万利陶瓷竞争下去。”梁总出馊主意 万利? 深城最大的陶瓷工厂? 万利走到今天,就是靠牢固的质量稳居第一。 这话差点刺到了陈凯的小心脏。 要想超越万利,简直做梦。 可是,陈凯的姐姐和姐夫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干掉姨妈,抢到正阳,下一步就是超过万利,成为行业的龙头老大。 那个时候,陈凯知道,自己的采购数量也会翻倍,回扣自然吃不完。 他巴不得能有这一天。 “不管怎么说,20个点,我的回扣一分不能少。”陈凯硬气,不退让。 “一分不少,你姐那边就靠你了,你又不吃亏,不然呀,10个点的回扣不可能。”梁总软泡硬磨,看来已经吃准了陈凯这个人。 “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陈凯安心地继续吃回扣,每一张订单就拿10个点的抽成。 而陈经理丝毫不知道内幕。 * 阮香禅的订单正在陆续增加。 小小的出租屋已经不适合做工。 包经理的介绍下,阮香禅租了一个小型加工厂,曾经也是做过陶瓷,不过都废弃了。 又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正式挂牌成立公司。 取名一禅陶瓷。 寓意一心一意,禅心禅意。 和当地制窑师父买下了一条陶瓷窑,投资30万。 开通了3条灌浆台,投资10万。 一切基本工序安装到位后,她出现了两个大问题。 一个就是员工不够。 另一个就是梁总的泥浆涨价,不过涨幅不高,10个点。 对于阮香禅,无法接受梁总出尔反尔的做事态度。 她亲自又去了宏大公司。 阮香禅开公司,准备大干一场这件事,梁总刚刚知道。 他出门亲自迎接了她。 态度很友好,嘴巴也很甜。 “阮总,你是人才呀,了不起,以后我保证全力供应你。”说的好像全心全意替客户着想。 按理说,一禅陶瓷可是宏大的客户,对方是供应商,是上下级关系。 没有一禅陶瓷,宏大就没有订单。 不过梁总的做法是倒过来了。 好像没有宏大,就没有一禅,决定权和主动权都在他的手上紧紧握着。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阮香禅给了当头一棒。 梁总是个油滑之人,这一点,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 第66章 成本不断上涨,陈经理要气疯了 “我做人就讲信誉,所有客户中我给你的价格是最低的。”梁总还在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做法。 “那10个点是怎么回事?”阮香禅开门见山。 “阮总,全部客户都抬价格了,给你的最优惠,怎么还不满意呢?” “我们开始合作怎么说的?”阮香禅质问,毫不留情面。 “做生意最重要的要变通,总不能一成不变吧?我的成本高了,肯定要抬高价格。” “你的成本没变,但是你的价格高了,并且你失信于我。”阮香禅不给台阶,步步为营。 “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那你看着办,要合作就需要增加10个点,不然你去找其他家。”梁总双手一摊,嘴角一撇,摆谱。 就这样无中生有,泥浆成本上涨10个点,对于阮香禅做全瓷工艺品,影响并不大。 但是利润肯定少了。 这还不是阮香禅关注的重点,她认为梁总这个人不能长期合作,迟早会遇上麻烦。 不能掉在一个篮子里。 阮香禅灵活的头脑就让他想到了戚总的慧耀公司。 可是去了两次,都被婉言拒绝,她又担心继续吃闭门羹。 困难再次降临。 徐叔外出喝酒高兴了一天,还带回了一个小伙子。 刚进出租屋,他就喊开了“小禅,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阮香禅在里屋收拾自己的行李,住完这最后一天,就要退房了。 她替徐叔,干妈还有自己安顿了新的住处,离一禅工厂并不远。 上班,卖包子都很方便。 她还是继续和干妈住,徐叔一个人单独。 干妈说了,她要亲自照顾干女儿的饮食起居,只有好身体才能干大事。 保质保量每天为小禅做好吃的,不让在外面吃外卖。 阮香禅走到客厅,看见小伙子,很面熟就是叫不上名字。 “你是?”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但又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是正阳的员工,在包装部。”徐叔介绍。 包装部? 和那个死去的员工是一个部门?这么巧? 阮香禅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死去的员工一事,速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畅,叫我小刘。” “小刘,你认识那个自杀的人?”阮香禅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怀疑。 “他也姓刘,叫刘安卓。” “刘安卓?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阮香禅可算找到一丝线索,岂肯放过? “这?”小刘支支吾吾,不打算回复。 “小禅,他刚失业,没有工作,他就把他带过来了,还没有吃饭呢?” 徐叔插话,看得出他也不想为难这个小伙子。 就是要套出真相,那也得让人家心甘情愿,慢慢来。 阮香禅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递给徐远贵“徐叔,你们出去喝一杯吧!” “小禅,我这里有钱,小刘没有吃饭,我已经吃过了。” “徐叔你拿着,带小刘出去吃点好吃的。” “那好,听你的。”徐叔接过钱,和小刘出去了。 看着小刘远走的背影,阮香禅心中的石头就差一点要落地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顾总有救了。 她掩饰不住地高兴,提起电话就打给了包律师,还没有开口,对方就说话了。 “阮总,我正要给你电话。” “包律师,你先讲。” “顾总审判结果出来了,有期徒刑三年。” “包律师,我不信。” 阮香禅在电话中发出一声冷笑,认为是包律师开了一个骗人的玩笑。 逗她玩。 “阮总,顾总坐牢,不是玩笑。”包律师认真又严肃,电话中听不出有开玩笑的成分。 哐当—— 一声。 阮香禅的手机掉在地上。 “阮总,你听我说…”包律师的声音还在响。 电话没有摔坏,还有响声。 冲击,巨大冲击。 她像个木头人,失去了一切表情。 晴天霹雳。 无法接受。 “陈芳,你这个恶人,不得好死?你该下地狱去。”阮香禅重新捡起手机,握在手中,要是脆片,一定粉身碎骨。 她面部的样子,就要吃了陈经理,柳厂长,这一群狐狸。 继母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强大你自己。 强大!!! 她站在出租屋,对着屋外狂喊,声音穿透每栋屋檐的砖瓦,冲破云霄,在云层蔓延。 唯有强大,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信念,就是一颗种子。 种下,就会长大,茁壮。 * 回到正阳的陈凯,向姐姐汇报工作。 “梁总那边怎么样?”陈经理懒洋洋地问,看上去没有精神。 就像被烦事缠身。 “姐,梁总可是一个大好人,二话没说,保质保量保交期。”陈凯故意搬出梁总,大赞。 陈经理低头皱眉,不耐烦“我问你价格谈拢了没?” “谈拢了,没问题,质量是最好的,加30个点,梁总也说了,这是全深城最便宜的价格,没有之一?”陈凯将成本抬高的事情给冷处理了。 “30个点?我没听错吧?” “千真万确,这是正常的价格,以前不正常。” “陈凯,你疯了?正阳这么多年没有加价格?现在从20抬高到30?我们还要不要活命?” 陈经理被陈凯的骚操作气麻了。 从大板椅上呼哧一下就站起来了。 “姐,消消气,做生意都这样,人家有实力,质量好,慧耀断了合作,只能和梁总搞好关系。”陈凯试图劝说姐姐。 他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那部分。 不能断了和梁总的合作。 至于正阳,和他没有关系,陈凯根本不关心工厂的死活。 赚一笔算一笔,拿到手就是王道。 “我都被你气炸了?你马上去调查宏大价格变动的原因,还有联系慧耀,我不能断了财路。”陈经理推了推黑色眼镜框,全身抖动,就像被羞辱了般。 气急败坏。 “姐,我马上去,你,你别生气。”陈凯见势不妙,说完就快速溜跑了。 就在陈凯准备约见戚总的前一天。 阮香禅又去了慧耀。 这一次她带去了一个神秘的礼物。 戚总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谦逊。 “阮总,您好。”戚总温文尔雅,待人尊重。 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第54章 最好的闺蜜,也是最羡慕的人 这话。她很想从阮长根的嘴里说出来。 阮长根是大学老师,无论素质和修养,都高过继父。 就是对待她的态度,形同陌生人。 阮香禅很快就温暖了继父冰凉的手,能坐在彭长根身边,和他絮叨,是一种人生享受。 “彭叔,你一定要养好病,需要钱,随时告诉我。” “孩子,钱够花,政府每个月都有补贴,你妈那是贪心,要不得。” 彭长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对这个继女的无理要求。 可是又不敢出声。 在阮香禅面前说了实情。 不用继父说,她大概也知道一些。 彭长根是退伍军人,还有残疾人补贴,他在部队的时候小腿因公受过伤。 每个月的国家抚恤金就够生活了。 要不问阮香禅要点钱,王兰翠心里就痒痒,浑身不爽。 这个女儿就是欠债的,欠她的债,不还不行。 当时算命瞎子也说了,克双亲。 问阮香禅要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谁让她克父母呢? 都是女儿的错。 继父说妈妈贪心,又霸道,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 和王兰翠斗,只有败仗。 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阮香禅只想躲,还躲的远远的,最好不见面。 她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 王兰翠会找上门的。 阮香禅买的东西不少,邻居看见都夸孩子出息了。 王兰翠不认同,把话传出去,说哪个孩子不是教育出来的。 还不多亏有一个了不起的妈,把自己狠狠地夸了一顿。 阮香禅在继父家里,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饭,又睡了一觉。 有了礼物上门,生母王兰翠倒也没过分,晚上炒了几个家常菜,炖了肉。 有模有样,给了阮香禅面子。 就是两个人之间话很少。 都说母女连心,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放在王兰翠身上,就是另类。 她不喜欢和阮香禅沟通,一说话就想骂人。 阮香禅也没有兴趣和王兰翠闲聊,一聊就想关上耳门。 两个人的思想,观点南辕北辙,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到一起。 第二天,天刚亮。 阮香禅就踏上了返程的大巴,一句话没有说,就走了。 生母没有送,继父勉强起床,站在门口,眼泪汪汪,期待下一次见到女儿。 下一次,阮香禅不知道能不能来? 什么时候来? 不过,她答应了继父,一定回来看他老人家。 一路,换了一条更加颠簸的山路,整个人坐在车上吐了好几次。 阮长根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你到哪里了?快点,亲戚们全来了。”那催促,很诡异。 “我在车上,到了会联系你。”阮香禅晕车严重,提起电话就想吐。 好不容易翻过那几座大山,舒服了一点。 阮长根又来了“快点,都在等你,全到了。” “你催我干什么?我不去了。”阮香禅火了,都说了在车上,不舒服,怎么就不体谅一下? “你不来,那亲戚们可都是听说你回来了才来的,你来给爸撑面子,帮爸付钱。” 阮长根,正如所料。 我不过就是去付钱的,给你撑面子的? 钱已经给了,还不够吗? 你和王兰翠有什么区别?都是讹钱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这样对待子女的? 阮香禅已经攒足了失望。 嘟嘟—— 嘟嘟—— 任凭电话怎么响铃?她就是不接。 够了,到此结束吧! 不去了。 阮香禅再也受不了父母这样的要挟,对待自己多年来的冷酷无情。 她再也不想见爸爸了。 从这里下车后,就直接去深城吧! 嘟嘟—— 一个陌生的电话进来。 她看了一眼,不是爸爸。 那是谁? 她想了想,没有接。 嘟嘟—— 还在继续,没有挂。 到底是谁? 香禅冷淡地对着话筒喊了一声,不管是谁,听完就挂掉。 “小禅,我是子慧,向子慧。” 子慧? 高中同学子慧?真的? “你是高中同学向子慧?”阮香禅激动的脚尖都翘起来了。 “没错,我和阮叔叔在一起,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找你,可惜你不在。”向子慧在电话那一头听得出,比阮香禅更激动。 高中最好的闺蜜,同桌,上下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 三年同窗,一转眼已经快2年没有联系了。 她还好吗? 阮香禅几乎同时陷入了回忆。 “小禅,你快过来呀,我在这里等你。”向子慧充满期待的声音,打断了阮香禅短暂的回忆停留。 这个一直很有志气,有理想的朋友,心中的女神。 回来了,怎么会不见面? “你知道,在我旁边的是谁吗?”向子慧抛出了一个猜谜。 “谁?”阮香禅不假思索。 “你来了就知道,一定想不到吧!世界变化很大呀,快来。” 电话那头充满了吸引。 刚刚还失望透顶,不想再见爸爸。 而最想见的人就在爸爸身边。 不光向子慧,还有一个神秘人物。 该怎么办? 阮香禅急的抓脑袋。 想来想去,决定走一趟。 至少要见到向子慧,好好聊一番。 和阮香禅相比,子慧就有福多了。 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她的童年,是在福窝中度过的,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她现在应该读大二了吧! 很快就要大学毕业,有了文凭,找工作不难,将来的日子肯定比阮香禅好多了。 阮香禅谁都不羡慕,唯独子慧。 她太幸福了。 幸福的就像不是生活在人间。 阮香禅常常幻想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阮香禅说服自己后,下了大巴车,直奔吃饭的餐厅。 爸爸说了,吃饭的地方在二楼。 她刚到一楼,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撞她的是个男人,耳朵放着手机,一路小跑,看上去急。 “走路能不能看着点。”阮香禅的前额很快鼓起了一个小包,生疼。 男人抬头看过来。 阮香禅也抬头。 四目相撞。 “你?” “是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样的喊声。 第55章 想你,好想你 “阮香禅!” “袁帅?” “你怎么在这里?”袁帅从耳边取下手机,一本正经地说话,不过脸上就像挂着一朵花。 “我爸聚餐。”阮香禅嘟嘟嘴,指向二楼。 无意识间,她的脸红了。 袁帅惊讶“这么巧?我也在上面吃饭。” “你还好吧?”阮香禅转移了话题,随便问道。 “我已经在单位实习了,都很好,上二楼吧!”袁帅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阮香禅先走一步。 阮香禅没有推脱,在前。 袁帅在后。 “你?”她扭头正要开口,却发现袁帅就差一个台阶的距离,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两个人贴的很近。 一股暖流涌动,她羞涩地摆正身子,转头,不说了。 “你,你还好吧?”袁帅被阮香禅转身瞬间产生的气流波动,简直能闻到她的轻微呼吸,目睹绯红脸庞上那双深情的眼睛。 两个人在楼梯间的动作反应太快,袁帅神经受到刺激,差点没站稳。 身子前倾,刚好扑在阮香禅的后背。 她一把抱住对方,头紧靠那细嫩的后颈,吊高的马尾覆盖了袁帅的眼睛。 真香! 袁帅的嗅觉灵敏,闻到女人身上那特殊的芳香,还是阮香禅的。 第一感应紧张的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将阮香禅抱的更紧了。 误打误撞的肌肤之亲,转瞬就成了真枪实弹上演。 阮香禅小心脏乱跳,就怕爸爸看见了,说不定突然冒出来一个亲人,被发现了。 那就完蛋了。 还有,这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女人,好尴尬。 阮香禅在敏感中挣扎,想掰开袁帅的手,大声呼吸都不敢。 越是这样,袁帅越搂的紧。 “松开。”阮香禅轻声地吼叫。 “不想。” “讨厌!”阮香禅拍打袁帅的手背,让他松手。 “不讨厌,好喜欢。” “厚脸皮。” “想你,好想你。”袁帅的头紧贴阮香禅的上背,说话声往身体里灌。 从后背穿透到前胸,阮香禅浑身酥麻。 “别挡道。”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从一楼走过来。 看见一对男女站在错误的对方亲热,障道,不耐烦。 袁帅毕竟不是老江湖,在恋爱上也不是老油条,听到声音就松开了手。 阮香禅快步上了二楼。 留下了奔跑的背影,让袁帅想入非非。 “小禅,这边。”向子慧已经到了,站在餐桌前举起双手高喊。 救星来了,阮香禅的肩头才放松。 不过,她转头,发现袁帅就在旁边的另一桌坐下了。 在他旁边,父母,爷爷奶奶,一家人围成了一桌。 那些人,大部分阮香禅都认识。 为了不被发现,她选了一个遮目的座位,坐下来和子慧聊开了。 而就在她的不远,总有一双痴情的眼神不断回眸。 从子慧的口中得知,她也开始实习了,在湖西当地一家国企当财务。 一年后就可以正式转正了。 “瞧瞧,还是你最幸福,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不像我。”阮香禅除了羡慕子慧,就只能抱怨自己的出身了。 和同学相比,自己是最差的一个。 刚刚袁帅也说,也实习了。 大学毕业,就能名正言顺地找份体面的工作。 自己,只能出门外在打工,饥寒交迫,也只能往肚子噎。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命运不公,让她活在这样的家庭。 “小禅,你别怪叔叔,往后余生,咱们都只能靠自己,父母也不能靠一辈子。”子慧替阮香禅擦眼泪,劝说。 不是往后余生,是从小,就靠自己了。 阮香禅从没有靠过父母,他们都靠不住。 阮香禅说到伤感处,声音就会突然变高,旁边的阮长根就不客气的敲桌子。 “说话要讲良心。”这是威慑阮香禅,别乱讲话。 “我…?”阮香禅听不惯爸爸这样讲话,张口就要怼。 却被向子慧蒙住嘴巴,不给讲。 这公共场合,父女吵起来,成什么体统? 子慧示意阮香禅冷静,不要和自己的父亲顶嘴,有话以后再说。 其实,关于阮香禅的遭遇,向子慧也知道一些。 爸爸对阮香禅不好,不给上学,还找了一个恶霸的继母。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阮香禅听劝忍了下来。 她盯着阮长根,眼眶里装满了泪花。 爸爸在电话中说,亲人全到了,催促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现在餐桌前只有子慧。 三个小时的山路摇晃,她吐了不知道多少次,匆匆忙忙赶来了。 没有人影。 阮香禅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阮香禅的心在颤抖,双手也在微微发抖,可以感觉呼吸之间,波动很大。 而不远的那双充满爱情的眼神,也看到了全部过程。 “大孙子,你在看什么?精神不集中呀?来一个螃蟹吧!”袁帅的爷爷招呼。 “哦帅收敛了目光,取螃蟹。 可是,不一会儿,又分散了注意力。 他的心,被阮香禅勾去了。 亲人都没到位,阮长根电话打不停。 子慧和阮香禅谈的热乎,有说有笑。 “小禅,这次回来多住一段,去我家里待几天?我陪你在湖西好好逛一逛,叔叔你同意吗?” 向子慧看向阮香禅,又看看阮长根,发出邀请。 “随便。”阮长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电话还在响,他简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不了,我吃完饭就要走,火车票已经买好了。”阮香禅心里还有一块石头,干妈不说。 只能赶回去。 “看看,这孩子,不顾家。”阮长根左手指阮香禅,叨叨。 “这么急?小禅有事吗?”向子慧与阮香禅四目相对,追问,不舍的神态。 她也没有搭理阮长根。 “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阮香禅语气坚定。 “快,来了,来了。”阮长根随着自己的呼喊声,站起来,朝一群人迎接上去。 “阮老师,你破费了。”这是阮长根的一个侄子,也是他的学生。 是高中老师。 也就是阮香禅的堂哥,叫阮庆山。 “舅舅好。”这是阮长根的外甥女,他妹妹的女儿,正在读大学。 “喊姑姑好。”阮长根命令的口气对阮香禅说话。 “姑姑好。”阮香禅像个机器人,爸爸教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爸爸的妹妹,也是挑拨离间的高手。 爸爸能结婚离婚频繁,少不了这个当姑姑的从中作梗。 第67章 拿商业专利换来诚信合作,又赢一局 “戚总,我们很渴望和你合作,请给我一个机会。”阮香禅还是原来的诚意,没有变。 戚总乐呵呵地笑说着“我说了很多遍,慧耀不随便和人合作,做生意是一辈子的事情,合作就像一个大家庭,我也要负责任的。” “正是有您的这种敬业态度,以人为本的理念,我才三番五次来找您。” 阮香禅也表达了自己坚持的原因。 “那也不行,你回去吧。”戚总还是拒绝了阮香禅的请求。 不管提出多么丰厚的补贴,还是增加10个点,和梁总一样,甚至阮总的订单源源不断,戚总不动心。 真是一块老骨头,啃不动。 阮香禅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罐 放在会议桌上,没有讲话。 “阮总,这是什么?”戚总产生了兴趣。 拿起小密封罐上观看。 “打开,戚总。” 戚总按阮香禅的意思,打开了罐盖。 “配方土?”戚总惊讶。 抬头看着阮香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表情。 “是,如果愿意,我带你去车间,给你的全瓷泥土重新配方测试,保证质量更好稳定,产品不容易裂痕。”阮香禅讲的专业。 这得益于她在脱模车间里偷偷跟着赵虎,赵部长学习到的秘方,还在赵部长的基础上升华了。 “现在去。”戚总没有多说一个字,起身就让阮香禅跟上。 去了配桨部门。 将阮香禅带来的配桨方经过水分稀释后,在融合到现成的泥浆中,正常测速10分钟过去。 检验标准,竟然比原来的更加完美。 “阮总,这可是商业机密?你是怎么做到的?”戚总大为惊叹,对阮总的态度也大变。 从商业谦逊到内心佩服。 “这属于个人专利,我今天就是来送给你这个礼物。” “换我们合作?”戚总真是神机妙算,一口咬定。 “没错,我需要和你合作,而且独家代理。”市场定位模式已经被阮香禅评估了。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和万利将来竞争。 “问题是你吃不了我的全部,我还有其它客户。”戚总顾虑,看上去不太愿意。 阮香禅不假思索“戚总,专利部分独家代理,其它的以后再说。” 她已经评估了慧耀的实力和自己当前的能力,相差太远,所以吃完全部订单,她肯定不行。 但是阮香禅内心有决心,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答应你,一言为定。”戚总当场拿来合同。 阮香禅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价格和宏大一样,成本没有10个点的增加。 从签下合同开始,阮香禅就将所有的订单全部转给了戚总。 开始了和慧耀的长期合作。 走的时候,戚总对阮总还赞口不绝“绝对顾总的好弟子,我全力支持你。” “戚总,合作是相互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且越来越好,戚总会助她一臂之力。 慧耀不仅质量好,而且服务也过硬。 交期准时,还能按一禅陶瓷的要求提前或者挪后而变动。 将顾客真正当成了上帝。 阮香禅第一次感受到大公司的管理魅力,完善的制度,让人省心省力。 一禅陶瓷,算是新公司。 阮香禅不懂管理,但是在正阳看到了一些,认为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在此基础上, 制作了一份管理流程。 让徐远贵负责。 徐叔一跃成为了车间主任。 小刘是第一个进来的新员工。 而干妈金小燕为了干女儿,牺牲了自己干了一辈子的包子事业,在一禅陶瓷厨房当上了厨师。 负责整个公司的一日三餐。 在小刘的引荐下,当初被陈经理从正阳开除的不少员工,来到了一禅。 他们都有一定的陶瓷工作经验。 这为一禅的发展注入了巨大推力,起步在实际运行中并没有那么难。 一直忙于新公司的事情,阮香禅内心还惦记着顾总。 她约了包经理,想去见一面顾总。 两个人在公安局门口见面。 包律师一下车,就严肃地回答“我不确定能不能见到人?” 阮香禅也有苦难言,只能央求“进去吧,找冯警官问问。” “目前还没有到探监时段,够呛。”包律师大踏步和阮香禅一同进了执法部门。 接待他们的还是冯警官,威风凛凛,正义感满满,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没有变化。 “你们来的时间不对,来早了,过一段时间吧!”冯警官透露,只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探望。 阮香禅哪顾得那么多?她在求情“冯警官,你行行好?帮帮你,你是个好警察。” “这个忙我可不能忙,好警察就要按法执法,我要是帮了你的这个忙,那就是扰法了。” “这么小的事情,不会的,冯警官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就这一次,你知道,顾总从没有吃过苦。”阮香禅简直忘记了这里是公安局。 可不是生意场,也不是工厂门外。 求情给钱就能解决了。 冯警官,刚正不阿,不行贿受贿,看见钱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阮香禅带来的奢侈品没有派上用场。 “哈哈,阮总,你也是开公司的人,知道触犯法律的后果,顾总这件事情,判决没有问题,探亲等消息吧!”冯警官看上去已经不想和阮香禅废话了。 说多了人家还怕惹祸上身呢! “包律师,你上,求你了。” 阮香禅推着包律师,去和冯警官说好话。 包律师也不情愿“阮总,我也是学法律的,咱们都是按法律办事,情面不起作用呀。” “问题是顾总冤枉呀!”阮香禅说到动情处,在冯警官面前哭起来了。 冯警官一个大老爷们,一看女的哭哭啼啼,慌神了。 “阮总,你可别这样,赶紧打住。” “冯警官,你就网开这一面吧!” “你要是真想救顾总,就去收集证据,证明员工不是自杀,否则都是废话。” “不是自杀?问题是,明明就是自杀?”阮香禅想不通,法院都定案了,属于自杀,死在顾总的工厂,导致顾总坐牢。 “包律师,你和阮总解释吧!我先告辞。”冯警官不愿意再和阮香禅互动。 在她的眼里,阮总对法律根本不懂。 第68章 被人威胁自杀的可能性就是新的证据 “你不能走,你要给我出口气。”阮香禅拉住冯警官的胳膊,不让对方离开。 “阮总,你放开。”包律师呵斥。 看到包律师就要发火了。 无奈,阮香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警官的背影消失在执法大厅的拐弯处。 包律师始终保持冷静,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员工尸检没有他杀异常,这是第一。员工有没有被威胁跳楼的成分?这是第二。虽然工厂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就是自杀,排除其它可能性,但是如果有人出来证明第三种可能性,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三种可能性?你的意思是被人威胁自杀的?” “或者自杀带有目的性,很难说,只是审判前的结果没有发现第三种存在。” “目的性?有人为了目的宁愿自己跳楼?”阮香禅做梦也想不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冯警官说的很清楚,如果能够提供证据,就能翻案,顾总才有能救。” “清楚了。”阮香禅算是开悟了。 可是上哪儿找证据? 她已经离开了正阳,那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过,她的脑子转动的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和包律师告别,在阮香禅的盛情邀请下,包律师也成为了阮香禅公司的一名律师顾问。 嘟嘟—— 阮香禅的手机响铃。 她已经换了一个华为新款。 以前的那个老手机信号不好,屏幕起了花纹,看不清字。 “子慧?你还好吗?”是同学向子慧打来的。 “小禅,我告诉你,不好了。” “什么事情?你慢点讲,别急。” “你想都想不到,天呀!” “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阮香禅本来不急,被子慧的喘息带急了节奏。 “袁帅去找你了。” “他来深城找我?”阮香禅有一次愕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是说了,现在不是时候吗? 电话中讲的好好的。 “人家不是太想你了,爱情的力量太强大了。”向子慧在电话里一半支持一半反对的暗喻。 “他怎么能这么莽撞?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跑过来?工作也不要了吗?”阮香禅反应过来,就自然有了数落。 “我劝他,劝不住,人家的心思全都在你的身上,你不是开公司了吗?让我帮你吧?”向子慧解释。 “帮我?不要添乱就好了?” “不说了,我要上班了。”向子慧听上去不想在插手下去,就屏蔽了二人的谈话。 袁帅?你跑来深城干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商量一下。 阮香禅对于袁帅这种突然袭击不是很舒服。 虽然还在热恋当中。 自己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工厂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要说息身的地方也没有一个。 他从小没有吃过苦,受过累,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本来想主动给袁帅打个电话,想一想,电话也不愿意打了。 车间里有序的忙碌,徐叔虽然当上了车间主任,在阮香禅的心中,她还是没有改口。 始终以徐叔称呼。 他正在忙碌地指导员工正确灌浆。 阮香禅看见了旁边的小刘,就停住了脚步。 走到徐叔身边,轻声道“徐叔,你过来一下。” 两个人在偏僻没有人的角落站稳,徐叔问道“阮总什么事情?” “徐叔,你我之间什么时候有了隔阂?” “没有呀,关系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后还是叫小禅,我这心里踏实。” “行,叔听你的,小禅我刚好有件事情和你讲。” “叔,我也正好找您,您先说吧!” “是这样的,我打听过小刘,他就是不肯说,然后我就问了,那你说刘安卓到底是不是自杀?他也不回答。” “还有这么一回事?是不是有隐情?” “我猜测就在这里,怀疑。”徐叔轻声点头,说出了和阮香禅一样的想法。 “我看慢慢来,不能打草惊蛇,以防他闭口不谈,我们也彻底没有线索,先拉好关系等时间吧!”阮香禅认为这件事,不能强迫对方,时间一长,嘴巴很容易松动。 反正顾总已经入狱了,事实已经到了这一步。 只能想更好的办法处理,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我先和他搞好关系,机会成熟了再问吧!” 阮香禅点点头。 虽然是块石头,但也有水滴石穿的时候。 既然有了这条线索,就要顺藤摸瓜。 * 正阳工厂内,陈经理的办公室。 陈经理收拾好办公桌,问刚刚进门的弟弟“陈凯,戚总答应见面了?” “那是,人家可是很给你的面子,你是谁呀?正阳的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 “哦,对,不是老板娘,你就是老板,陈总。” “别花言巧语,走吧。” “姐,车都准备好了,这是去呀,我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两姐弟走出办公室。 陈凯打开宝马车的后尾箱,里面装满了茅台。 “怎么样?满意吗?姐。” “弟弟做事姐姐肯定放心。”陈经理看也没有看陈凯一眼,就进了副驾驶。 陈凯关上后尾箱,一个箭步跃上去,关上了姐姐的车门,就像太监伺候皇上,脸上堆满笑容。 “你说,这梁总突然加30个点,他真的不怕我们不和他合作?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经理坐在车上,脑子不闲着。 “姐,梁总是个商人,人家要赚钱,无可厚非。” “对了,让你打听的情况如何?”陈经理追问。 陈凯其实根本没有问,梁总那边和他的私人利益挂钩,他是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的。 “问了,人家坚决不同意,还说我从不站在他的立场,总靠你这一边。” “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陈经理又生气了,扶了扶镜框,一脸不耐烦。 “是呀,我也觉得不应该,但是我们没有和戚总谈成前,还是稳住先。”陈凯出主意,让他姐姐先冷静下来。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肯定懂。”陈经理白了陈凯一眼,重重地叹气。 “姐,别着急,有我呢?不怕。” “姐怕过什么?还有,你的那个女朋友谈的怎么样了?不介绍给我认识?” “吹了。”陈凯脸色突变,阴沉。 “吹了?怎么回事?”陈经理的语气,就像是老母亲的口吻。 “合不拢,三观不一致,思想不合一。”陈凯没有轻描淡写,看得出分手对他来讲是一种伤害。 “你们相处了三年了?才发现三观不一致?臭小子,你到底想什么?” “怎么了姐?我又哪里错了?你怎么老是婆婆妈妈,和老妈一个德行?”陈凯听不进去姐姐的牢骚。 分手本来就是痛苦的。 现在就像被架在油锅里煎炸,浑身难受。 第69章 助理,送客 “办公室莉莉喜欢吗?可以来往。” “她那个大嘴巴,不喜欢。”陈凯一口就拒绝了姐姐的安排。 “她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陈经理不接受弟弟的反对。 看来在弟弟面前,姐姐已经强势惯了。 只能自己说了算,什么都得听当姐的。 当弟弟的不能反抗,不能有意见。 “你总在控制我,驾驭我的人生,求你了姐,别这样我太累了。”陈凯将头扎在方向盘上,撞的邦邦响。 那模样,很想逃脱姐姐的束缚。 “要不是姐管着你,早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陈经理还誓不罢休,继续想操控姐姐的婚事。 “都不喜欢,不结婚,一个人过。”陈凯赌气,甩给姐姐对人生不负责任的话。 “扶不上城墙,没出息。”陈经理说完,就一把用力的推开了车门。 一只脚踏在地面上。 高高的恨天高配上雪白的脚踝,不看脸,还是很美。 紧跟着,整个人从车里走出来,扶了扶镜框,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露出了轻佻的神态。 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 慧耀泥浆配料公司到了。 按理,她将是这家公司的潜在客户,不算大,但是也不小。 不过戚总没有出门迎接。 也没有安排人迎接。 这一点,陈经理能接受。 当初是她亲自断了正阳和慧耀的合作。 顾总和戚总是一对生意上的老朋友。 凡是顾总喜欢的,陈经理都讨厌,自然慧耀也倒霉。 为了挽回正阳的生意,戚总三番五次单独去过正阳,每次都碰壁,陈经理从不接待。 留在工厂门外给他的竟是尴尬。 顾总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找到她又是那么难。 被拒绝后,时间一长,戚总就放弃了正阳。 其实,是正阳的陈经理抛弃了戚总。 人家不出门欢迎,也站得住脚。 这一次,陈经理是来上门认错,顺便谈将来合作的事。 就正阳现在的业务能力,陈经理很有信心,戚总一定会同意。 虽然之前有不愉快,可是生意人,谁会拒绝做生意。 陈经理在前,陈凯在后,搬着茅台酒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被前台拦住了。 “请问你们找谁?”小姐客气的问。 “我和你们戚总约好这个时间见面,我是正阳的陈总。”陈经理自我介绍,看上去也很客气,露出了职业式的笑容。 “抱歉,戚总他不在,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们。” “转告我们?”陈经理心头上的气差点又冒上来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也太过分了? 不过,生意没谈成,不能翻脸,受气也得忍着。 关键时刻,她还是懂江湖规则。 “对,戚总说,慧耀目前没有和正阳合作的想法。”前台小姐很平和地转述戚总的安排。 “麻烦你给戚总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在办公室等,我们是有诚意的,茅台也买来了。”陈经理压住心中的不爽和憋屈,近乎哀求。 “那也不行,戚总不让我打电话,他已经交代了,这个事情没有谈判的机会。”前台小姐看上去也很委屈,被陈经理逼进了墙角。 “难道你们戚总就这么牛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算什么东西?” 这可惹毛了陈经理。 整天在正阳耀武扬威习惯了,在外面吃了一点亏,就受不了。 生意场上,陈经理的确还是一个新手。 “姐,咱们回去,千万别闹。”陈凯拉住陈经理的手,让她别说了,赶紧走。 又朝前台小姐投去礼貌性的笑容,边道歉道“对不起,打扰了。” “回去?见不到戚总不回去。”陈经理耍起女孩子脾气,要来撒泼的。 “你丢不丢人呀?”陈凯嚷嚷,看不惯姐姐的行为。 “丢人?我要见戚总。”陈经理干脆不走了,大摇大摆地朝旁边的沙发走去,躺在上面,翘起二郎腿,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 “我的老姐,你这丢人呀。”陈凯可急死了。 不合作就走人,不至于耍无赖吧! 他摇头,跺脚,商量,就是不听劝。 办公室很快闹的沸沸扬扬,影响了办公环境。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工厂外开了进来。 缓缓开到办公室门口。 一只脚落地。 “戚总回来了。”前台小姐看见,就跑出去迎接。 陈经理听到是戚总回来,兴奋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脸上挂满了塑料花的微笑。 “戚总,我是正阳的陈经理。”陈经理上前一步,伸出了友谊的双手,摆出了事业化的姿势,表达合作的意愿。 戚总笔挺的身板站直,没有抬起手。 陈经理那双手就凝固在半空中。 被自动拒绝了。 “戚总,你一定要给我们正阳一个机会,你知道…”陈经理跟在戚总的身后,不给对方一个能拒绝的理由,说个不停。 “不对,不是你们正阳,我一直觉得正阳属于顾总,不属于你。”戚总开口就卡住了陈经理的脖子一般,给了她全新认知定位。 正阳不属于你。 陈经理的耳膜传进了这个声音。 当耳膜有这个声音抵达的时候,她的双腿一软,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力气。 仿佛被闪电击中了。 声音透过另一个耳朵的时候,她又缓过神。 “戚总,你一定误会了,顾总坐牢了,你知道的,她根本不配管理正阳。”陈经理继续解释,希望戚总能了解一切真相,别让给背黑锅。 可是,越抹越黑一般。 “误会?我戚某人很少误会人。” “那是,戚总咱们不谈这些,这一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看茅台酒你一定喜欢。”说着,陈经理示意让陈凯将茅台抬进戚总的办公室。 “不必了,我的助理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安排。”戚总已经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坐下来。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再和陈经理瞎扯下去。 “可是,你听我说…”陈经理这次算是真的急了。 那脸色,可真要命的难看。 眼看戚总就要拒绝,谈判门儿都没有开。 梁总那边逼的急,这边没有机会。 “助理,送客。”戚总按了电话免提,交代下去。 第56章 无法控制地扑向初恋 “喊不喊无所谓,这孩子从小就不懂事。”姑姑从阮香禅的身边就像一道利风,呼啸而过。 那脸色,犹如乌云翻滚。 “喊舅舅好。”阮长根吼。 “舅舅好。”阮香禅死死地喊了一声。 “你不是我的外甥女,吃里扒外的。”舅舅看都没有看一眼阮香禅,挪开椅子,重重地坐下来。 “今天你可要请好吃的,舅舅为大呀。”这话是说给阮长根的。 两个姐姐嫁给了阮长根,舅舅自然威望很大。 说话口气重,阮长根岂敢含糊,点头哈腰“是,是,放心。” 亲人陆续就位,围成了满满一桌。 王兰花带着阮达达最后到的,打扮的就像一枝花,惊艳了整个二楼。 她坐在阮香禅的正对面,看上去,脸色没那么难看。 “吃,吃,想点什么尽管点,今天她请客,这不是应该的吗?出去打工有钱了。” 王兰花手指阮香禅,不提名字。 “我女儿赚钱了,也给我们钱了,爸妈没白疼一场。”阮长根冒汗的额头,看着老婆的情绪变化,一副奴才样儿。 “没读多少书,能赚什么钱?恐怕混口饭吃吧!”好久不见的姑姑,年轻时候长的好,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丑了。 越来越相由心生。 “我隔壁老王的儿子打工回来,豪车,名表,西装,从上到下,一看就是有钱人。”舅舅并没有顺着姑姑说下去。 可是,阮香禅听得懂这言外之意,就是爸爸口中的有钱是假的,自己也是个假货。 “老阮,你们这个家,一个园丁有点名气,一个美女有点姿色,这其他人我看将来就没有什么大出息。”大伯拍拍阮长根的肩,听起来语重心长。 又剑指阮香禅,没出息的孩子。 “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可指望你给我们光荣耀祖,不会让我们等一辈子吧?小禅,你妈说你命薄克父母,不好,你说该怎么办?”姑姑那又薄又苍白的嘴唇,上下咬合,说出来的话,不让人死,也能让人气死。 “指望她?别想了,吃饭吧!”舅舅一挥手,筷子就动了起来。 夹了一块厚厚的咕噜肉,塞进嘴里。 七大姑八大姨,各路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再七嘴八舌,盘子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禅,别在意,你也吃吧!”子慧心里也不好受,她握住阮香禅的手没有松开。 面对这一群亲人的冷嘲热讽,阮香禅除了竖起耳朵听,什么也不能做。 以前,生母总在他们面前说自己的不好。 时间一长,亲戚们就固化了对阮香禅的认知,还真的以为她太不像话了。 不听父母的话,不孝顺父母,不理解父母的艰辛。 到现在,这一群人的思想还是照旧,没有改变。 看上去,差不多根深蒂固了。 在这些人眼中,阮香禅就是一个叛逆的坏孩子,不讨人喜欢。 所有亲戚,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有时候,阮香禅也想和他们解释,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说了又怕没人听,没人信,就不想说,也没有勇气说。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喝酒,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阮香禅,心凉透了。 她好想走,回去深城。 哪怕是去流浪,也好过呆在这里。 至少那个地方,还有干妈,徐叔,几个正阳的好朋友,根本不会如此糟糕。 阮香禅没有吃饭的欲望,向子慧在她的碗里夹了不少肉和蔬菜,催促。 她不想动筷,没有心情。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一个差劲的人。 就连和他们在一起,也不配。 这带给了阮香禅极大的刺激。 我一定要混出一片天地,做给你们看,你们走着瞧。 她在心中立下誓言。 现在你们瞧不起我,等有一天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这顿饭,阮香禅颗粒未沾,她的心思早已飞去了深城。 “小禅,付钱,付钱呀。”阮长根嘟着嘴巴,朝女儿使眼色,悄声要求。 鬼鬼祟祟的,还怕亲戚看见了。 王兰花忙着喝汤,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其实就在阮长根身边。 她嘀咕了几句,爸爸就发话了。 这些,都被阮香禅看见了。 她也在装,装的傻傻的。 “付了。”阮香禅就猜到父亲会这样问。 吃到一半的时候,起身说去上厕所,就是付的钱。 她很自觉。 从爸爸打电话要请客吃饭,她心里就懂了,不需要现在多此一举。 阮香禅一共付了2000元。 在湖西,这就是一个普通公务员一个月的收入。 一顿饭的功夫,全没了。 在人潮涌动,划拳喝酒的高潮中,她独自离开了二楼。 不远那个注目的双眼,很用功地盯着阮香禅,一刻也不敢放松。 跟在其后,也下楼了。 “你要去哪里?” 好熟悉的声音,又是袁帅? 阮香禅没有回头,更没有停步,径直向前走。 “阮香禅,我喜欢你。”袁帅和阮香禅相距不过两米,控制不住地喊出声了。 我是一个不值得人喜欢的女人。 她这样想,脚下的步子还没有停下来。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 忽然,有一双手拦腰抱住了她。 阮香禅尝试挣脱,无力。 “我真的喜欢你。”后面的袁帅一口真诚,跑的大口喘气。 “我现在没有想这些,只想努力赚钱。”阮香禅冷冷地回答。 避开了袁帅的肉麻。 “努力赚钱和喜欢本来就没有矛盾,我们以前有误会,那时候还小,现在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决定的权力了,我一直喜欢你,从没有改变过。”袁帅精神有些亢奋,嘴巴收不住。 “袁帅,我真的…”阮香禅受不了袁帅的没完没了,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 可是,她的双唇就像被果冻覆盖了,又甜又糯贴紧了嘴唇,那是一双性感又充满魅力的男人唇部。 “啊?不…”阮香禅被突如其来的唇部触碰震惊住,又猛烈地反应过来,正想尖叫。 有一次,被一层厚厚的犹如城墙的果冻堵住了。 一句话也无法说。 足足20秒。 男人收回了自己的唇,阮香禅全身触电般,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发起狂热进攻的男人。 她的初恋。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 扑向了袁帅。 第70章 正阳,就像一个皇宫,封建集权专制管理 “戚总,你不能这样,我有钱,有的是钱。” “我做生意不看钱,我们不是同路人,没有合作的必要。”戚总最后亮出狠话,毫不客气的彻底毁掉了陈经理的黄粱美梦。 “我也不看钱,和你一样。”陈经理还在苦苦哀求。 “对不起,请你们离开,别影响这里的办公。”助理进了办公室,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陈凯实在看不下去姐姐的狼狈,拉住陈经理的衣角,就往外面拽。 活生生地将陈经理给拽出去的。 “你放开我,我不服气,他凭什么不和我合作?我这辈子输过谁?顾总她算老几?” 陈经理骂骂咧咧,还没有出工厂,一路大放脏话。 就连慧耀保安室的保安也被惊动,毫不留情地让她快点走。 别在工厂污染环境。 这里从没有这样的人来过,也不欢迎这样的人。 陈经理在慧耀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屈辱,那内心的愤恨就像一把火焰,泼在顾总身上。 “都是那该死的顾疯婆子,把你弄进监狱还不消停,还祸害我?” 旁边的陈凯听到姐姐的话,那表情都给怔住了。 姐弟俩到是一个妈生的,可这陈凯和陈芳多少还是有点区别。 陈凯虽然生性古灵精怪,有些娘娘腔,喜欢一些小财,是个钱迷,不过和姐姐陈芳比起来。 就没有那么心狠毒辣,蛇蝎心肠。 在顾总坐牢这件事情上,他还和姐姐吵过一架。 认为顾总毕竟是姨妈,不能做事太绝了,再说那么大年龄坐牢吃得消吗? 让姐姐求情给放了。 陈经理扇了陈凯一个耳光,还骂他吃里扒外,没有站在姐姐的身边,到底谁是最亲的人? 陈凯要吃饭,喜欢钱,被姐姐打了以后,就不发声了。 虽然心里还闷闷不乐,但也没了义愤填膺的抱抱不平心态了。 说到底,陈凯还不算太坏。 慧耀碰壁,宏大30个点抬价,陈经理快被逼疯了。 回到正阳,就朝柳厂长一顿骂,骂他无能,干不了大事。 陈经理的办公室,柳厂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老婆的办公桌前,低着头,听训 “必须减员,否则公司无法生存。” “订单排的这么满,24小时也干不完?还减员?” “成本这么高?我们一毛钱也没得赚,你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反正减员不行。”柳厂长也强硬,车间里的安排他最清楚,多少人做多少活,少了人就干不出活来。 “那行,那只能关电,停水,降工资。”陈经理拍桌子,拍的邦邦响。 “停电停水怎么生产订单?”柳厂长反驳,给了陈经理一个斗鸡眼。 “那你让我怎么办?”简直真的疯了,陈经理站起来,指着柳厂长的鼻子,后腿一蹬,将椅子推出去了很远。 差点滚倒在地上。 “想办法和梁总谈,降价,要不就和客户谈,抬价格,只有这两种办法可行。”柳厂长忍受着老婆的暴躁情绪,看着对方的苦瓜脸色,讲出自己的想法。 经理不给台阶,呵斥,嘴巴嘟的可以挂起一个油瓶,双手叉腰,像极了发威的母老虎。 “你总是这样,说几句就发火,根本不像一个管理者的样子,遇到困难冷静处理,办法总比难处多。”柳厂长在陈经理面前头头是道,说的句句都是理。 陈经理岂能受得了老公的教训? 平时只有她占上风的时候,什么都得听她的才行。 什么时候轮到柳厂长指手画脚? 女人的感性几乎暴露,工作和家庭混在一起,不分主次。 还把家里那股对待老公的霸道态度用在工作中,非要论个输赢对错。 “你给我滚出去经理拿起手上的文件就扔向了柳厂长,刚好打在他的后背。 柳厂长一闪,跑出去了,文件洒落一地。 “陈经理,你消消气。”见大势不好的蒙主管上来就舔陈经理的屁股似的。 “姐,别生气,伤了身体不划算。” “你也一样,滚出去。”陈经理有气无力地指着蒙主管,态度和柳厂长一个德行,不给面子。 直接滚。 不听话的,影响心情的,都给滚。 正阳办公室,就像皇宫,什么都是陈经理说了算,一手遮天。 她高兴,大家都得高兴。 她不开心,大家就必须要难过。 好好的正阳,硬是给管成了上下一人集权专制。 除了陈经理,上下都在忍气吞声,阿谀奉承。 平静的表面,实则一团糟。 ** 一禅陶瓷工厂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手上拉着一个拉杆箱。 小伙子阳光帅气,小平头,大眼睛,高鼻梁,国字脸,皮肤干净,就是有点黑,属于健康色。 身高不低,是超标准个头。 他双腿立地,一只手拉着箱子,一只手提着背包。 眼睛热情地盯着前方“就在这里,没错。” 一禅陶瓷保安室,来的新保安,不是徐远贵,也不认识袁帅。 看见袁帅站在门口,主动问话“帅哥你要找谁?” “不找谁,我就是看看。”袁帅回答,不过眼神正在扫描工厂内,看上去不在乎对方。 他边看边朝厂内走,被保安拦住了“你怎么随便闯进来呢?这里是工厂。” “闯进来?你没搞错吧?我是谁你知道吗?”袁帅口气大了,抖动一只腿,很嘚瑟。 那是,女朋友发财有钱,开大工厂了,肯定有了底气。 再说,小禅的就是他的,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不分你的我的。 “要是不说名字,找谁,肯定不能进。”保安下令,拦住就要进厂的袁帅。 袁帅也不是吃素的,和小禅高中时,他还挺收敛,个性温和,现在都大学毕业了。 要出门闯荡,温和的人最受欺负。 他已经变了,变的圆通,势利眼,欺软怕硬。 “信不信我开除你?你知道本公子是谁?”袁帅腮帮子拉长,嘴绷的老紧,眉头紧锁,样子犀利。 “小伙子,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做错了什么?”保安不服气,和袁帅争论。 死活不让袁帅进去。 气的他一个电话打给了阮香禅。 第57章 正阳工厂有人自杀了? 那是一种久违迟来的爱。 封存了多年后,就像一坛老酒,味道越来越香。 一旦开盖,就沉醉其中。 片刻后,大手拉小手,就在一起了。 “不走行吗?我实习完找份工作可以养你。”袁帅不想阮香禅出去打工,又要离开他。 这刚见面,还没有热乎两分钟,袁帅心如刀绞。 “决定了,不能改。”阮香禅要去处理大事,她没有因为遇见了曾经的初恋,就动摇。 “可是,我很需要你。”袁帅抱住阮香禅,不愿分开。 “我们还年轻,都需要奋斗。” “真的要走吗?”袁帅不舍,挽留。 阮香禅点头。 她做过的决定,不会改变。 她也知道,袁帅的父母要是知道,儿子的女朋友是自己。 一定不会同意。 那是一对崇尚物质又拜金的家长。 一定会拆散两个人的。 和袁帅也两年不见,现在她和以前还一样吗? 阮香禅也没有把握。 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的很,一定要出去闯荡。 仇,不能不报。 “行,我送你去火车站吧!”袁帅抵不过阮香禅的坚持,只好服软了。 “等等。”有喊声。 向子慧从门口跑过来,呼哧呼哧—— “向子慧?你来这里干什么?”袁帅吃惊不小。 又遇见了同学,真是黄道吉日。 三个同学相遇,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子慧,刚刚你说有神秘人物在身边?到底是谁?”阮香禅才想起心中的疑问。 “我说的神秘人物就是他。” “我怎么了?什么神秘人物?” “哈哈,我发现了你,自己躲起来了,然后告诉小禅你来了,但是她不知道是谁?” “原来神秘人物就是我呀?这么说我是小禅心中的神秘?”袁帅调皮的开玩笑。 “讨厌。”阮香禅狠狠地在袁帅后背给了一个小拳头。 看上去很重,但很轻。 就像小两口打情骂俏。 “打的好疼呀,轻点。”袁帅半嬉皮。 “真的要走吗?”向子慧一脸不放心,双眼凝视阮香禅,很担忧。 “嗯,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我们保持联系。”阮香禅掏出手机。 三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我在湖西等你。”向子慧依依不舍地和阮香禅告别。 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一对亲密的朋友就要各奔东西,前程不明,人生不易,相互告别,就是旅途最好的礼物。 袁帅送阮香禅进火车站大厅,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两个人只好就此分别。 袁帅也不舍,可是又劝不动阮香禅。 “我要是想你了,就去深城找你。”袁帅哭出声。 “想来,就来吧,我会想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照顾好自己,有困难给我电话。” “再见。” “再见!” “去往深城的普快k2134就要开车了,请各位旅客检票进车。” 阮香禅的绿皮火车来了。 她再次踏上返回深城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湖西?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驿站,来去匆匆。 刚上车,二妈就来了电话,千叮万嘱。 还责怪阮香禅不该放下5000元。 她什么都不缺,只要女儿在外平安就够了。 感动的话总能让阮香禅痛哭流涕,泪流不止。 人间亲情,也莫过于此。 一个前继母,给予了她母亲无法给予的爱。 湖西,还是有值得留恋的人,朋友,还有刻骨铭心的初恋。 那段只有一年的感情,被袁帅的父母发现后,就夭折了。 爸爸后来还狠狠地毒打了自己一顿,说有眼不识泰山,门不当户不对。 一个大学教师和一对生意人,怎么可能成为亲家? 从那件事情后,继母就开始对自己辱骂成性。 阮香禅的回忆很清晰,那是高三。 那段学业最辛苦的日子,是袁帅给了她温暖和关心。 给她买好吃的,买笔,本子,书。 有一次还悄悄地替她交了学费。 因为继母王兰花不给,不是家里没有钱,就是单纯地不想给。 她能挺过去,考上湖西最好的大学,有袁帅一份功劳。 纸里包不住火。 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 袁帅也被骂了,还被关在屋里不准出门。 最后袁帅的父母找到阮香禅,各种甜言蜜语,语言威胁,阮香禅就死了那条心。 决不和他在来往了。 可是爱情是谁能控制的吗? 她喜欢袁帅。 一个阳光,外向,活泼,有志向的男孩。 袁帅也欣赏阮香禅。 有勇气,顽强,有恒心,还天生丽质,长的不比继母王兰花差。 双向奔赴的情感,要灭掉它,看来真的很难。 有些事情,尤其爱情,父母也管控不了。 餐厅一楼的那一幕,就是两个人的爱情复燃。 这对于阮香禅,无疑是雪中送炭,心灵有了依靠的港湾。 ** “什么?有人自杀?”阮香禅刚到干妈的出租屋,就听见了这个噩梦般的消息。 “没错,有人亲眼看见的,这可怎么办好?大事呀。”金小燕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正阳公司有人自杀了,是在凌晨5点。 就是金小燕给阮香禅打电话的那个早晨。 现在公安局的干警包围了整个工厂,不准人员进出。 “这么说,徐叔不能出来?”阮香禅双手放在背后,脑袋急转弯,就是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工厂怎么会死人? “你说,顾总会不会出事?”金小燕的嘴巴急的时候,什么都敢猜测。 “这和顾总有什么关系?她没在工厂,看来姓陈的要倒霉了。” 阮香禅的直觉,全是陈经理的错。 怎么会扯到顾总身上? 可是,无形之间,她的眉头又紧皱了一下。 “这可是死人丧命的事,全工业区都传开了,很多员工不想干了,害怕厂里闹鬼。”金小燕的神经绷的很紧,神乎其神。 “怕什么?那么多人?想办法联系到徐叔才行。”阮香禅也急,可是总得想出一个办法来。 “小禅,那你打算怎么办?”金小燕在追问阮香禅的工作,该如何打算。 “办法总会有的,我出去一下。”阮香禅的心思不在找工作上,为了顾总的安危,她要内幕消息。 阮香禅来到正阳的门口。 第71章 小禅,想死你了,每天都想 “你马上出来接我,出事了。” “你什么意思?”阮香禅没有听懂,大概也没有想到袁帅会来的这么快。 向子慧说他来深城找自己了,算了算时间,还要等到下午。 “我在工厂门口,被保安羞辱了。”袁帅拉长声音,拉高嗓门。 “你等着。”阮香禅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知道,保安是个退伍军人,徐叔面试进来的。 听说人很不错,待人友善,为人和蔼,怎么会羞辱人? 阮香禅打给了徐叔,让他出去保安室迎接袁帅,自己马上就回去。 徐叔听说小禅的男朋友来深城,自然高兴坏了。 丢下手中的活儿,三两步就来到了保安室。 “你是袁帅?”徐叔很客气,一脸笑容迎接。 “是,你哪位?”袁帅看着陌生的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就没了兴趣。 他要见小禅,可不是这个男人。 “阮总出去忙,马上回来,我是徐叔,你好袁帅,进来吧!”徐叔在保安耳边说了两句,保安就打开了铁闸门。 还很有礼貌地说道“袁先生,都是我的错,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知道错就好了,下次态度好点。”袁帅没有自报家门,人家不让进也是情理之内。 不过,他不这样认为。 将责任推给了别人。 “哈哈,都是自己人,没关系。”徐远贵说着,就要去拿袁帅的行李箱,帮把手。 “什么自己人?你可别乱说。”袁帅较真,继续有点抬杠,一副自大的态度。 “哦,那是,不乱说。”徐远贵不再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很明显严肃了许多。 他对袁帅的第一印象就这样定格了。 不坏,但也不算好。 和认识阮香禅相比,他内心的感受还是不同。 这些想法,放在心上,他独自前行,将袁帅落在后面。 两个人一路没有说话,徐远贵也没有和袁帅搭讪。 按小禅的交代,袁帅坐在她的办公室,稍等片刻,人就到了。 “袁先生,阮总稍后就回来,您等等。”徐远贵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袁帅,就出去了办公室。 袁帅看着又矮又瘦的徐远贵,不以为然,连回应一声也没有。 袁帅闲来无聊,坐在阮香禅的办公椅上。 办公桌上有一张照片,和前继母暖冰在湖西的公园里照的。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悠闲地晒太阳,那是阮香禅最快乐的时光。 那一年她读高一。 那也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和前继母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美梦。 袁帅拿起照片,看着稚气未脱的心中女孩,一转眼就当上了老总。 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的女人是老总,而自己还在依靠父母,混吃混喝。 袁帅心中就产生了不平。 照片被他反扣在桌面,双手不停还在到处翻动。 “阮总好。”办公室的前台小姐听到阮香禅的脚步声,就知道她回来了。 打招呼的声音都是甜甜的。 这是公司刚招聘进来,主要负责接电话,办公室的行政事务小月。 小禅回来了? 袁帅听到外面的喊声,从办公室冲出来。 虽然离上一次见面的时间并不远,但是阮香禅已经焕然一新。 她现在是一禅陶瓷的总经理,员工目前50多人。 订单越来越多,前不久她还去了一趟东南亚,拜见一些新的客户。 和顾总一样,这些都是她亲自开发的。 目前公司里没有销售人员,她认为还没有必要。 阮香禅穿一身浅紫色小西装,配白色细跟皮鞋,马尾剪掉了,妥妥的办公室职业头型。 袁帅看见的第一眼,干练,清新,自信。 高中的那个阮香禅已经不见了。 袁帅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女人,一个刚刚出炉的女强人。 至少在他的视觉里,就是这个味道。 “袁帅,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阮香禅的意思,既不是抱怨,但也不是摊开双臂热烈欢迎。 她已经被那一套笔挺的小西装给禁锢了般。 没有发挥小女人该有的温柔。 倒给了袁帅一个想入非非的笑容。 “人家想你了吗?”袁帅老爷们的气质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娘们,撒起娇。 两个人说话的旁边,还有小月在。 “注意你的形象。”阮香禅压低声音,让袁帅进去自己的办公室。 小月早听见了,假装认真工作,装的若无其事。 “你是我女朋友,我在意什么?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阮香禅越是小声,袁帅越是大声。 她不是遮掩,而是觉得办公室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再说,身为一厂之主,也要做个表率。 当着员工的面,卿卿我我,不成体统。 这点规矩,阮香禅还懂,更懂得规避。 不过,袁帅刚大学毕业,没有吃过苦,更没有进过这种私人企业,不了解规章制度。 他只知道,有女朋友的地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要没有太过。 “进来。”两个人进了办公室后,阮香禅迅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刚关上,袁帅就从后腰抱住了阮香禅“小禅,想死你了,每天都想。” “讨厌。”阮香禅被袁帅哄出了小女人的感觉,人穿着西装,举手投足竟是女人味。 “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说着,袁帅那性感的嘴唇就慢慢靠近,要来一段浪漫的热吻。 “这里是办公室,不能。”阮香禅还是有所顾忌,担心有人看见,影响不好。 “咱们好多天没有见面了,亲热一下怎么了?”袁帅马上就要生气了。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感受和要求中。 不顾及阮香禅刚从外面回来,走了很远的路,谈了很多事情。 嗓子干了,脚走疼了,人累趴下了。 一个女人创办了这么大的工厂,虽然不能和大公司相比。但是对于刚出道20多岁的女孩,这是何等不容易? 袁帅的脑子里没有装这些东西。 他从小都是父母给惯出来的。 和阮香禅的生活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今天有个谈判,公司刚进了一批石膏,质量出了问题,车间里无法生产,半个小时后我要出去,现在没有时间陪你,我让徐叔给你找个住的地方,晚上等我回来犒劳你。”阮香禅一边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一边和袁帅讲。 她丝毫没有放松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拼搏上。 对于袁帅的到来,硬是挤不出一点时间。 第58章 录音笔和摄像头不能作为证据 阮香禅站在大门外,左看右看,发现保安室空无一人。 徐叔到底去哪里了? 看不到徐叔,厂区内除了警察的身影来去走动,一个人也不见。 到处都拉起了安全带。 阮香禅后悔没有拿到徐叔的电话,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一瞬间失去了任何线索。 阮香禅急上了头,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 她决定去附近的派出所,打听下落。 走出去没有几步,她的脑袋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随身携带的一支笔,快速写了几行字,揉成纸团。 走到保安室门边,扔在了保安专用的帽子里,那是徐叔平时戴的。 她习惯性地双手合十。 上天保佑,徐叔你一定要看到。 就急匆匆地朝派出所赶。 到了最近的派出所,看见一名女警察,抓住对方的胳膊就问“顾总,顾总有没有事情?” “别在这里扰民,要是需要报案就去对面1号台。”女警看着慌张的阮香禅,应该严重怀疑她就是一个神经病。 到派出所办事,群众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来了直截了当。 没有像阮香禅这样,好像去邻居家专门问候一般。 纯粹是给办公人员添麻烦。 “我是说正阳陶瓷出事了,有没有人被抓起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将话讲明白。 女警大概听懂了意思,道“这个案子已经转移到上级部门处理,不归我们辖区,对不起我们没有下文。” “上级,哪个上级?”阮香禅追的急,要是不知道下落,就连女警也不给放过,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女警被纠缠不清,只好说出实话“案子正在调查中,等两天就知道结果了,你先回去,过几天再来问问,或者去上级部门也行。” 阮香禅再问下去,女警就要告辞,出去办事了。 派出所也没有消息,阮香禅的心情一落千丈,瞬间就失魂落魄,就连走路也轻飘飘。 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 带着一颗绝望的心,她回去了出租屋。 正赶上干妈装第二笼包子,她一边大把手帮二妈,一边脑袋里还在想办法。 “我给徐远贵打电话吧!这可急死人了。”金小燕的急性子又冒头了。 阮香禅没有吱声。 电话无人接听。 一切能够联系的人,就像失踪了。 顾总的手机关机,顾思思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所有的人都瞬间蒸发了似的。 阮香禅的小心脏,眼看就要爆炸了。 可以想到的线索和人,能联系的朋友,同事,都失去了信息。 要是没有警察,她一定会冲进正阳,抓住陈芳的衣领,问清楚。 要是不解气,给她两个耳光,再来两巴掌,必须如实交代。 对陈芳这样的狐狸,她已经毫不畏惧。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当面和她对决。 最后,阮香禅想到了客户。 对联系客户。 可是,她手上没有一个客户电话,邮箱也全忘记。 也就是说,该想到解救顾总的方式全失效了。 出租屋,她瘫坐在板凳上,一副僵尸样儿。 嘟嘟—— 电话来了。 阮香禅接过电话就问“喂?” 可是电话根本没有动静。 嘟嘟—— 还在响。 “小禅,接下电话,我手上忙着呢?”金小燕从厨房探头,催促。 哦,那是干妈的电话响铃。 阮香禅绷紧的神经错位,铃声都听不清。 “谁呀?”她懒洋洋,应付。 “是小禅吗?重要消息,顾总被抓起来了。” 听到是徐叔的电话,阮香禅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冲破天花板的声音呐喊“徐叔。” “小声点,我们被监视了,挂了。” 电话被徐远贵神秘的挂掉了。 徐叔刚刚说什么? 顾总被抓了?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阮香禅肯定自己听错了。 “干妈,徐叔说顾总被抓了,他是不是乱说话,怎么会?”阮香禅的脸已经变形,冷笑般朝厨房走,和干妈半开玩笑。 但是那嘴巴已经哆嗦。 “顾总被抓了?” “绝对不会,徐叔肯定开玩笑,他耍我们的。”阮香禅眼皮一翻,嘴角上扬,一副歧视徐叔传播假消息的轻慢。 “徐远贵不会开玩笑。”干妈凝神,望着阮香禅,没有笑,没有任何表情。 “顾总被抓了?王八蛋陈芳,我和你没完。”阮香禅气的一口将下嘴唇的内皮给咬破了。 一股鲜血从嘴里流出。 她的拳头砸在餐桌上,五个关节撞的红肿。 恶人当道,欺人太甚,谁的错?说该被抓? 阮香禅不服气。 她决定去上级讨公平。 问过好几个超市常卖东西的老板,得知深城西岸区属于上一级管理部门。 深城西岸区公安局。 她打的,15分钟就到了。 说明了详细情况,得知最终的消息,顾缪琴已经被刑拘,没有透露进一步消息。 “不,罪犯不是她,顾总在国外,掌管公司的是陈芳。”阮香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和其中一个警官理论。 警官高个子,瘦瘦的中年男人,态度和蔼,和那个女警相比,阮香禅有了说话的空间。 警官姓冯,全名冯刚。 “我们抓人是有依据的,正阳陶瓷顾缪琴是老板,她是首要目标,具体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调查。”冯警官已经讲清楚了。 顾总是老板,不抓她抓谁? 阮香禅不懂法律,她只知道坏人不是顾总。 “陈芳才是罪祸之首,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小姑娘,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是凭空造谣,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冯警官摆事实。 阮香禅想起口袋里的录音笔和摄像头,掏出来递给了警官“证据,我有。” 冯警官回放了录音和查看了摄像头,摇摇头“这根本是两码事,现在正阳有人自杀,而录音笔里的内容属于小小的争吵。” “这也是值得怀疑的,警察这就是线索。” 冯警官再次摇头,道“回去吧!除非你提供了自杀相关的证据,否则免谈。” “不,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阴谋。”阮香禅不肯松手,执意让冯警官收下。 冯警官真诚地看着阮香禅,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小姑娘,线索你留着吧,等用得上的时候再说吧!回去吧。” 第59章 离开正阳的第一个订单,利润35000元 “我不回去,我要为顾总讨公道。”阮香禅在大厅里吼叫,差点和警察干起来了。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这里是执法机关,我们都是按法律办事。”冯警官还在耐心地解释。 “我不听,我就要讨公道。”阮香禅软硬不吃,在公安局大吼大叫。 “你要想为顾总讨公道,去请个专业的律师吧!”冯警官给了一线生机,提供了解决办法。 律师? 她立马就想到了包律师。 在电话通讯录开始查阅。 刚准备给包律师打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奇怪?长长一串? 看上去是从国外打来的? 阮香禅愣了半天,眼看电话就要自动断了。 他按了接听键“你好,我是禅。” 阮香禅是用英语说的。 “禅,我是本,我打顾总的手机关机,一直联系不上,又找杜娟,她说顾总出事了,还说你被炒鱿鱼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天呀?快告诉我。” 阮香禅回想起办公室发生的龌龊,对她的狠心,一群人的狼狈为奸,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阴谋。” “什么阴谋?我要知道。”西班牙客户本很吃惊,他在电话那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和顾总都被冤枉了。”阮香禅想说的很多,只能说心酸的那一段。 “说详细一点,我要全部都了解。”本急不可待。 阮香禅就把自己被赶出办公室,刚刚去派出所打听顾总消息,有人自杀的事情全盘托出。 “天,这是反天了?吃了豹子胆?我的订单还在正阳呢?不要吓唬我?”本一下子就被吓坏了。 他是一个商人,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损失。 “你只能继续和他们合作,希望你好运。”阮香禅送给本的祝福,不带有好的期待。 可是为客人着想,这只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禅,告诉你,你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在哪里工作?”本很关心。 “去找另外一家陶瓷公司。”阮香禅下定决心,还要入这个行业。 “我这里有一些陶瓷艺术品,需要手工做的,开发的新产品新客户,要不你来给我做吧!” “艺术品?我不会。” “你很聪明,很快就学会的,而且你懂陶瓷,交给你放心,利润相当高,不过质量要求严格。” “是全瓷绘画还是贴花?”阮香禅问到了专业问题。 “全瓷绘画,变色,这种质量正阳已经做不了,我需要的是高质量,我对你有信心,试试吧!” 本发来了诚恳的邀请。 虽然阮香禅对全瓷艺术品不太懂,但是对全瓷还是懂的,变色也难不到她了。 “我给你1000个俄罗斯全瓷套娃订单,交期两个月。”本再次抛来了橄榄枝。 “可是,可是我没有烧窑部,你知道产品需要高温的?”阮香禅说出自己的难处。 其它问题都好解决,供应商渠道多少也了解一些,就是1400度的窑部,成本是个大数字。 “这个好解决,我介绍一个陶瓷厂给你,做好的产品去他们那里烧,等你有钱了,可以安装一个小窑,费用就不是大问题。” 本的主意基本解决了阮香禅的困惑。 思来想去,已经没有任何棘手的问题。 不接下这个订单,就太对不起本了。 再说,到手的钱不赚,那是傻子了。 阮香禅最终接受了本的订单计划。 本也承诺第二天会转定金,订单详情,让阮香禅提供银行账号,还有注册一个新的邮箱。 本的电话,就像绝望中的希望。 她本想处理好顾总的事情后,就去找工作的。 本在电话中也算了一笔账。 1000个套娃,人民币100元一个,40%的毛利润,也就是4万元的毛收入。 阮香禅也算了。 扣掉买泥土,釉色,绘画的成本,到手最少三万五千元。 天,这已经半年的工资了。 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予的机会吗? 阮香禅决定先干起来。 不辜负客人的期望,下一步怎么办? 她没有想那么多。 阮香禅告别了冯警官,声称还要再来。 就离开了公安局。 她要去买一台电脑,这是当务之急。 为了节约钱,她在二手市场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1000元。 抱着笔记本就回家注册了邮箱。 不出所料,收到了本发来的订单以及详细的生产工序。 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去购买全瓷泥土,配桨比例她要亲眼过目。 附近陶瓷工厂很多,供应商自然也很多。 有大的,也有小的。 这对于阮香禅并不熟悉。 采购这一块,一直是陈凯在做。 她根本没有机会插手。 找供应商,一时间成了难题。 几天下来,连续找了好几家,都嫌弃订单太小,不接,就是接下来,费用已经超出了成本。 做不成。 阮香禅走在回去出租屋的路上,一路沉闷。 第一次接到客人的订单,要独立完成。 自己好比一个小型工厂,从源头一直到出货,全部工序只有一个人。 这算不算创业? 阮香禅不敢肯定。 但是接踵而至的现实困难就摆在眼前。 没有泥浆,就做不了。 阮香禅真正体会了万事开头难这个道理。 她给包律师的留言也回复了。 包律师答应和阮香禅第二天就见面,具体见面再聊。 她没精打采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毫无精神地走着。 在狭小的巷子里,迎面走来一个人,又瘦又矮,但脚下生风,有力。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阮香禅抬头的刹那,发现了熟悉的感觉。 “徐叔,终于见到你了?”阮香禅郁闷的心情,就像打开了一道裂痕,那里有一束光进来。 几日不见徐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明显头顶多了一些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增多。 他的手上推着一个拉杆箱,看上去心情不愉快。 徐远贵并没有搭讪。 “徐叔,发生什么事情了?”阮香禅预感不妙,紧张提到了喉咙。 徐远贵拖着行李箱,眼睛看向前方,看上去充满杀气,可又无助。 他仍然没有吱声。 阮香禅只好跟在身后,小碎步跟着徐叔的大踏步,也不敢说话。 到了金小燕的出租屋,阮香禅开门,坐稳后。 第72章 砸了我的饭碗,就不好办 “小禅,我在你心中一点位置也没有。”袁帅摆出垂头丧气的无奈,不理解小禅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袁帅,你想些什么呀?我是你女朋友,怎么没有位置?只是现在工厂事情的确太多了。”阮香禅解释,可是语气已经近乎愤怒。 “口口声声工厂,工厂,我算什么?”此时的袁帅就像受伤的孩子,委屈极了。 “好了,去找徐叔,他会安排好的,晚上见。”阮香禅看了一下前继母给的电子表。 时候不早了。 扭头要走的时候,在袁帅的脸上狠狠地亲热。 “这还差不多。”袁帅似乎获得了满足,找到了来深城的第一个快感。 “徐叔,徐叔,他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袁帅在阮香禅的背影渐远处嚷嚷。 经过前台,小月主动打招呼“袁先生您好,原来您是阮总的男朋友,认识您很高兴。” 出于礼节,小月完全是看在阮总的面子上,补了一个见面礼。 此刻的小月脸红扑扑地,肯定是被两人激情的画面羞红的。 她比阮香禅还小一岁,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 湖东人。 小月长的秀气,小脸,五官娟秀,那高高的鼻梁给小脸蛋加分不少。 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湖西美女不少。 袁帅见过的认识的也很多。 不过小月浑身上下散发着纯粹干净的味道。 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 袁帅刚走进来,还没有注意。 这一次,小月说话,才勾住了他的视线。 一禅陶瓷的员工也这么与众不同。 他瞟了一眼小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比阮香禅还要美。 那甜甜的笑容,少了阮香禅生活里的好强。 对,好强。 袁帅想到了最合适的词语,用在阮香禅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尤其现在。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袁帅的荷尔蒙明显飙升,但从眼神冒出来的五彩光就知道,被小月诱惑了。 倒不是小月诱惑他,只是单纯地自发行为。 “小月。”甜甜的声音,好听。 听着,就像人刚刚吃了一串三月的樱桃,无比鲜美。 “那以后就叫我袁哥吧,一看我就比你大。” 袁帅自大的保护欲膨胀,只不过他那双眯眯眼,越看越色。 “好吧,袁哥。”小月更加羞涩了。 一个陌生男人当哥,要不是天上掉馅饼,就是另有企图。 小月太单纯,没有想到这个份上,就是小女生情窦未开,羞花闭月,见到帅哥不好意思。 “小月,交换微信,以后哥方便联系你。”袁帅又近了一步。 脑袋里到底想干什么?他大概也是糊涂的。 美貌很多时候会让人变得瞬间弱智。 小月没有反对,爽快地给了自己的微信号。 她的脑子到底想干什么?估计也没弄明白。 添加微信而已,见怪不怪。 袁帅朝小月抛去了一个媚眼,打了一个响指,又做了一个鬼脸。 就去找徐远贵。 * 阮香禅去了石膏厂,老板姓高,在车间忙碌。 “高老板。”阮香禅打招呼,态度中肯,不卑不亢。 高老板手上拿着一个石膏模型,看样子正在研究,没有搭理。 “高老板,你好。”阮香禅又叫了一次,声音也加高。 不可能听不到了。 对方专心致志地忙着手工活,在模型上吐沫黄色的液体,眼睛盯着地面上。 看样子,就不打算理会阮香禅,故意让对方难堪。 阮香禅打听到的消息是,高老板和梁总是朋友。 所以这一次质量不合格,她认为其中有阴谋。 对方故意摆出这副态度,就是恶心自己的。 要合作,就得接受质量不稳定,责任不在高老板身上。 将全部责任推给了阮香禅。 石膏供应给一禅陶瓷,客户是阮香禅。 如今的次序颠倒,上帝成了臣民,高老板是爷。 阮香禅了解高老板,欺软怕硬。 “既然你不在乎我这个客人,也不尊重客人,很抱歉,从今天开始订单全部取消。”阮香禅绝不手软。 来之前,她已经打听了另外一家石膏厂,虽然没有合作。 但是对方很有意愿。 就差一步,见面签合约。 高老板就彻底凉了。 “阮总,我是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和你没有关系,质量有问题,我改。” 不愧是梁总的朋友。 还是那一套,人前人后两面派,都成老剧情了。 “那你给个方案,怎么改法?”阮香禅退后一步,没有逼。 高老板放下手中的活,一副狗腿子样儿,靠近阮香禅,那语气180度大转弯。 “纯度100%,不添加伪劣材料,保质保量。” “谁教你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阮香禅就知道是梁总背后指使,导致这次质量出问题。 “没,没有。” “梁总这个人,江湖上信誉怎么样?”阮香禅转移到了梁总身上,故意探口风。 高老板那双贼眼,转动的老快,片刻也不带思考,兴致勃勃地道“大好人,好兄弟。” “江湖上传言此人不守信用,你可当心败了你的生意。”阮香禅挺直腰杆,双眼看着高总,观察对方的脸色变化。 提起梁总,对方就来劲儿的。 经阮香禅轻描淡写几句后,高总汗颜,急忙之中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两面派的嘴脸。 “对,你说的没错,做兄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这个人现在人品真的很差。” 高老板的这番话,被阮香禅口袋里的录音笔录下来了。 她心里暗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装了。 “其实他也有好的地方,他是个好人。”阮香禅又变了花样。 “是,他是个好人。”阮香禅说什么,高老板就迎合什么。 “继续合作没问题,质量不能出半点差错,还有劝你离梁总远一点,会害了你。” 阮香禅扯到梁总头上,高老板肯定心知肚明,肯定心虚,也不方便狡辩。 “这,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我保证。”高老板打死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断绝兄弟关系,不可能。 “会影响,你想清楚,告辞。”阮香禅知道激将成功。 就不想这两个人精搅合在一起,对一禅陶瓷十分不利。 干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将两个狐狸给打散。 才合乎市场,合乎将来的发展。 “阮总,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高老板挽留,诚意满满。 “保住你的饭碗,我会全力,但是砸了我的饭碗,就不好办。”阮香禅头也不回,坐上新买的奥迪车就走了。 留下额头冒汗的高老板,虚惊一场,像得了一场大病。 知道对手不好惹。 开车的路上,阮香禅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73章 他要亲眼目睹女婿的风采,帮女儿把关 “徐叔,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袁帅来了,叫上干妈。” “好,今晚我请客,给袁帅接风。” 小禅有了男朋友,当叔叔的自然高兴,请客也是应该的。 “叔,不让你破费。” 阮香禅没有回家,而且开车径直去了预定的餐厅,也刚好顺路。 徐叔叫上干妈,干妈乐坏了。 “我闺女有了男朋友?我可有面子了!”金小燕收拾打扮一番,把压箱底的衣服翻出来。 给自己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门外的徐远贵看见心中人出来就变了一个人。 美滋滋地开玩笑“我这光景,娶你还是有希望的。” “去,别贫嘴。” “我掏心窝子,你摸摸我的心,又热又红,小燕你可是深城的大美女。”徐远贵的话并不多。 不也喜欢说奉承话。 不过夸奖金小燕,那是认真的,没有丝毫水分。 真心流露。 情人眼中出西施,在徐远贵的眼中,金小燕就是天下的美女,最好看的女人。 金小燕虽然随着说反话,心里却甜如蜜。 那个女人不爱别人夸奖自己漂亮?这和年龄没有关系。 “老徐,我女婿呢?”金小燕想起徐远贵的安排,叫上袁帅一同出发。 可是,袁帅并没有在。 徐远贵退让一步,让金小燕在前面走,自己跟其后,说道 “他自己打车去了!” “那怎么行?这么大的城市会迷路的?不是说好一起去?”金小燕急了,觉得安排不妥。 徐远贵一脸无语“好话都讲完了,人家不喜欢和老人一起,就要特立独行。”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看得出徐远贵对袁帅并没有十足的好感。 “瞧瞧,你这当长辈的,不合格。”金小燕对徐远贵就是一顿批评。 “小伙子吗?还年轻,我们做长辈的要多照顾,多关心。” 不过,见对方默不吱声,一个人说的不来劲,就闭嘴了。 阮香禅路上堵车,打给袁帅,还要晚几分钟。 这个时候,他一个人已经到了。 这是一个高档的泰国餐厅,环境优美,上档次。 他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就玩弄起手机。 “小禅,我来是找你的,不需要徐老头打发我。”袁帅想起在车间里,徐远贵那瘦小的个子,一看就是乡巴佬的模样。 心里就有嫌弃感。 阮香禅没有回,手机也没有看。 她在专注地开车,路上车水马龙。 “我和他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怎么能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又一条短信发出去了。 停下来,无趣地望着车窗外。 没有两分钟,就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折腾着自己。 阮香禅已经到了楼下,正在停车。 碰巧遇上了徐远贵和金小燕打车,也到了餐厅门口。 三个人相遇。 阮香禅左边挽着徐叔,右边挽着干妈,无比幸福地进了餐厅。 三个人有说有笑,就是没有提袁帅。 直到看见袁帅坐在窗边。 “小伙子?你就是我的干女婿?长的真帅,个头高,我,我是你干妈,金小燕。” 金小燕已经等不及了。 他要亲眼目睹女婿的风采,帮女儿把关。 第一关,算是过了金小燕的火眼金睛。 袁帅没有起身,坐在长凳上,眼睛里只有阮香禅“小禅,来坐我身边。” 那热情劲儿,也只给了她一个人。 完全忽视了金小燕与他的互动。 甚至看上去就是故意的。 “袁帅,干妈和你说话呢?”阮香禅看在眼里,不会让干妈扫兴,给袁帅使了一个眼色。 就是让他眼里要有干妈。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好。”袁帅冷冷道,他的目光没有放在干妈身上。 这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兴趣了解对面站着的陌生老妇女。 他只在乎一个人,那就是阮香禅。 无论做什么,吃饭,说话都是为了她。 别人,他不在乎。 这就是袁帅的个性,我行我素,不讲礼节。 随意的很。 “你怎么这样呢?她是我干妈。”阮香禅压不住心中的气,这样做对干妈太不尊重了。 “干妈好。”袁帅拉长声音,高嗓门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小禅,没事,干妈不在意,什么喊不喊的,现在老少都打成一片了,什么年代没有这些礼节了。”金小燕打圆场。 表面上,一点也不生袁帅的气,喜庆一点没有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旁边的徐远贵就不一样,他坐在座位上,不说话。 心里有话不愿说的那种。 “小禅,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我可想你了,想的很。”又来了。 袁帅的撒娇手段比女人还狠,那甜丝丝的话语说出来,一个大老爷们一点不害臊。 “小禅,石膏厂的情况怎么样?解决了吗?” 徐远贵还没有等阮香禅开口,就打断了袁帅的话。 工厂的石膏已经用完,要是不改进质量,出货就会受影响,客人收到货不满意。 影响就大了。 “小禅,点个大闸蟹怎么样?好久都没有吃过了。”袁帅一定是故意的。 徐远贵插话,他也不给面子。 “行,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晚我请客。” “徐叔,石膏厂的事情还算顺利,高老板很狡猾,我们必须要多开发一家供应商才行。”阮香禅说话时,顺口喝了一杯水。 太渴了。 忙了一天,中午没有吃饭,早上随便扒拉了一口。 到了这个点,肚子已经咕咕叫。 袁帅心中倒是装着阮香禅,豪横地点了8个菜,都是餐厅最贵的。 看的徐远贵和金小燕牙齿吱吱响。 这可是要花阮香禅的钱,老人家节省惯了,看见大手大脚,就心疼。 “徐叔,干妈你们也吃。”阮香禅往两个老人的碗里夹菜。 “女儿吃。” “小禅吃。” 老人也忙着夹菜到阮香禅的碗里。 夹来夹去,袁帅就打了冷场。 本来是和小禅的约会,现在好,自己成了电灯泡,碍事。 “干妈,徐叔,来让我们为袁帅接风,袁帅你也辛苦了,你要是愿意,就跟着徐叔干,先对陶瓷有个熟悉。” 阮香禅的想法很简单。 袁帅没有吃过苦,也没有多少耐心,肯定不能来到工厂就坐办公室。 还得去车间磨练,等有了经验,就可以提起来做销售。 采购也行,可以分担一下她的压力。 第74章 一对干柴烈火,烧的旺起来了 “我不干。”袁帅没有端起酒杯,嘟着嘴巴,不乐意。 又是跟着糟老头子?谁愿意呢? “徐叔是我们工厂最有资历的员工,他现在也是车间主任,这是最好的安排。” “那也不行。”袁帅拒绝。 “你有什么想法?”阮香禅追问。 “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分开。”袁帅还像个孩子,说的全是气话,不懂事的话。 金小燕一边夹菜一边劝说“年轻人又在热恋中,难舍难分,可是这小禅的心放在工厂,总不能拿生意当儿戏,小伙子,你还是要体谅我闺女。” 袁帅将头扭向一边,并没有争论。 但是,对这样的安排一看就不满意。 徐远贵不说话。 埋头吃饭夹菜。 金小燕察觉气氛不对头,也干脆只顾吃饭,不说话了。 一顿美好的聚餐,倒没有乌烟瘴气,但也十分尴尬。 本是打算给袁帅接风,一家人团聚,好吃好喝,开开心心。 吃到最后,袁帅嚷着要和阮香禅回去单独聊。 就分开了。 袁帅坐在阮香禅的奥迪车上,说的没完没了。 徐叔和干妈拒绝了坐车,硬是要走回去,说走路很近,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 阮香禅被袁帅缠的实在没有办法,就驱车走了。 留下金小燕和徐远贵,一脸惆怅。 “哎,这什么事?我总觉得他们俩?” 金小燕叹气,心中有不踏实的感觉。 “走吧,缘聚缘散,走吧!”徐远贵内心里五味杂陈。 小禅这孩子,她太了解了。 是从风浪中走过来的,在正阳承受和经历了磨难,走到今天,那是非常不容易。 可袁帅,一看就是花瓶中长大的孩子,没有吃过苦。 两个人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 可是这话他不能说。 两个人要走的路还长,将来怎么发展他也不太了解。 再说,对于袁帅他还是陌生的。 “你说,他会跟着你学吗?”金小燕猜测,持有怀疑的态度。 “走吧。”徐远贵没有直接回答。 夜幕来临,背影在灯光下移动,深城的马路上,人山人海,是热闹的。 对于两个深城的异乡人来讲,热闹是难熬的。 而在爱情的作用下,袁帅来到了阮香禅所住的家里。 这是她新租的公寓,全屋开放式,厨房客厅卧室一体化,只有进去的一个门,现代感十足。 小区的环境也很优美,价格自然不菲。 “小禅,你真是大老板,太有钱了?”袁帅刚进屋,就赞叹不已。 好奇感满满,东摸西摸,投来羡慕的眼光。 “争取年前买一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住。”阮香禅已经安排好了。 两个人既然住在一起了,就要想着未来,结婚生孩子在一起一辈子。 袁帅可高兴,他抱住阮香禅就是亲,嘴巴就像下雨的点子,没完。 “我真是太幸福了,找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我也很幸福,有你陪伴在身边。”袁帅对阮香禅的好,她是能感应的,没有虚心假意。 那是袁帅的真心。 “等我们有钱了,我想买一辆玛莎拉蒂,住进大别墅。”袁帅美梦般的畅想来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仙飘飘,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还在创业阶段,没有资格享受,要脚踏实地的干活。”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没有当真。” “好了,明天去徐叔那儿,要想和我一起干,你得了解陶瓷才行。”这是阮香禅最后的坚持。 她并没有妥协。 去车间,对于袁帅目前就是正确的。 “好,好帅已经不耐烦,听不下去。 不过他的手也开始在阮香禅的身上游离。 “讨厌,又来了。” “一点也不讨厌,我就喜欢你,亲吻你。”袁帅借势将房间的灯光全关了。 “袁帅,你个大坏蛋。” “我就是坏,就喜欢坏…” 漆黑的夜晚,孤男寡女,谈情说爱,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身体力壮的袁帅,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小禅,他心中最爱的女人,怎么能从自己的手中松开? 不,拥抱,亲吻…… 一对干柴烈火,烧的旺起来了。 疲惫一天的阮香禅,有了喜欢自己的男人千里迢迢前来陪伴,莫过于是世界上最浪漫和幸福的时刻。 时光仿佛这个瞬间凝固。 她躺在袁帅的怀中,不再挣扎… 深城的夜,渐渐寂静… ** 第二天,徐远贵来到车间,刚开完早会。 袁帅就来了,好似昨晚没有睡好,眼皮都肿了。 “你去包装部干一段时间。”徐远贵还是心疼袁帅,不忍心让他去灌浆,脱模,那是绝对的体力活。 要了他的小命。 “累不累帅难为情,他不想去。 可是小禅讲的很明白,他对陶瓷是个小白,啥也不懂? 坐在办公室干什么? 更别提跟着阮香禅到处跑业务? 袁帅在阮香禅的安排下,还是接纳了工作。 委屈感也溢于言表。 好在,经过阮香禅的一晚教化,他喊了徐远贵一声叔,那是进步。 “一禅陶瓷最轻松的活儿。” “那好吧!要是万一干不了怎么办?”袁帅怯弱,他害怕太辛苦了,自己的身体吃不消。 “为了小禅,就干吧!”徐远贵话不多,字字都是经典,都是狠话。 聪明如袁帅,他听得懂。 “你总是向着小禅,是亲叔还是亲爹?”袁帅嘴里哼唧着,不满,倒没有责怪徐叔的意思。 徐远贵抬头看看袁帅,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又低下头,说道“开窍了。” 在徐远贵的安排下,袁帅进了包装车间,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员工。 朝九晚五,没有特殊性。 有事要请假,一切按工厂的管理制度。 * 一禅陶瓷,阮香禅的办公室。 “请问你找谁?”小月站在前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招呼。 “找你们阮总,让她出来见面。” “她还没有来上班,您稍等。”小月礼貌地邀请来者就坐。 “我的时间很宝贵,让她赶紧来。” “她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小月颇有耐心,又替来者倒了一杯茶水。“请问怎么称呼你?” “梁司臣。”来者态度生硬,不情愿搭理小月。 “梁总,您稍等。” “我现在就要见她,让她赶紧过来,不能耽误,我的时间是赔不起的。”梁总牢骚不断,发火。 小月知道来者不善,还是不说话为好。 惹火了对方,那是自己惹祸上身。 第60章 另立山头 徐远贵才重重地叹气“被开除了,正阳没救了。” “什么?什么没救了?”阮香禅被吓的不轻。 “被一群狼给吃了,顾总被抓,员工自杀老板负责,罚钱坐牢。” “这简直太荒谬了?深城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没办法,这里就是深城,现实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陈芳那些人都在正阳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完好无损,她们霸占了正阳,凡是和这群狼有过节的统统都给开除了,没有开除的也自己打包走人不想干了。” “天理难容,正义在哪里?21世纪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义缺席,我们都是小蚂蚁,惹不起大风浪。”徐远贵双手一摊,又摇头,摆出了无可奈何的姿势。 阮香禅看得出,这次事情对于徐叔的打击不轻。 他的精神近乎颓废,比自己更加迷茫和伤心。 阮香禅不忍心看见年过半百的徐远贵就要踏上新的打工旅程。 前路一片茫然。 “叔,和我一起干吧!”阮香禅拉住徐远贵的手,那双真挚的眼睛现在就要答案。 “你不是开玩笑?”徐远贵觉得阮香禅就是在说笑话,逗自己开心。 “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和我一起做陶瓷。” “说起陶瓷就惭愧,这些年一点都不懂,除了保安也算白板了。” “不,我手把手教你,我会。” “小禅,你不是头脑发热?说胡话吧!做陶瓷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没有几十万,上百万万做什么陶瓷?”徐远贵一定认为阮香禅发烧,乱讲话。 阮香禅就打开电脑,将本发给自己的邮件,制作工序,还有数量,价格,放在徐远贵的双眼前。 “这么说,本救了你?可以东山再起?而且自己单干了?”徐远贵算是弄明白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信。 “是他救了我们!我现在需要供应商,需要全瓷的泥浆,需要你帮忙。” 阮香禅已经没有时间等待。 本给的两个月交货期,算下来时间也不长,工序复杂,必须要尽快。 徐远贵抓脑袋,说没有和供应商打过交道,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打开行李箱,到处翻腾,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来正阳拜访时留在保安室的名片,都保存下来了,还有的有一面之交,但是也没有多大印象。” 满满一盒,少说也有几十个。 阮香禅来了精神,她倒出所有的名片,开始一个个查看。 最后锁定了10个泥浆供应商。 “该怎么选?哪一个好,哪一个便宜?”徐远贵对陶瓷不懂,也没有话语权,看着名片,一头雾水。 “打电话。”阮香禅就在徐远贵的眼前,一个挨一个打电话。 意料之外,有两家同意见面。 电话中还说对徐远贵印象很好,是一个称职的保安。 这让徐远贵好一阵激动,承诺和阮香禅一同前往。 为了在泥浆到来前,一切准备就绪。 阮香禅必须去进一批石膏回来,做出套娃的模型。 买石膏并不难,这属于粗糙的原料采购,有一次她和顾总参观过一家石膏工厂。 她决定去找原来的那家。 除了石膏,还有木板,架子,灌浆台,各种清洗工具,釉色。 每一件都需要亲力亲为。 阮香禅列了一个清单,要买的东西不少,要去的地方很多。 看上去时间很急。 徐远贵擦把汗,装下委屈,答应帮助阮香禅。 “好好干,说不定有一天超过正阳,抢回来,让恶人没有好下场。”徐远贵一下子就想到了报仇。 这口气,他根本咽不下去。 而机会就在手上,万一要是成功了? 徐远贵抱的希望很大,他对阮香禅看上去也信心满满。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切都是未知。 一切都有可能。 “把1000套产品卖出去,保质保量交到客人的手上,就是我最大的期望,走好这一步,我们就会有未来。”阮香禅认为只要第一批货没问题。 客人喜欢。 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 真能做起来,只是时间早晚。 她不是和陈芳较量。 而是要自己强大。 “你让叔做什么,叔叔全听你的。”徐远贵高兴阮香禅的安排。 不要钱也心甘情愿。 “那不行,叔,工资按你以前的一样,暂时不变,等赚到钱了,一定给你加。”阮香禅就这样给了徐远贵新的工作,新的打工旅程。 虽然目前不稳定,随时会瓦解,面对没有订单的可能也极高。 可是徐远贵乐意。 刚好金小燕也回到家中。 听到两个人谈的很热闹。 “顾总被放了?”她的心思还在顾总身上。 阮香禅看看徐远贵,徐远贵又看看阮香禅,双方摇头。 “没放出来,你们还高兴?我反正开心不起来。”金小燕就要去装第三笼包子出去卖。 她弄不懂,两个人到底怎么想的? 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 “干妈,长期来看,我们已经有了对付狐狸的办法。” “有办法了?”金小燕永远那副愕然的表情。 “对,有办法。”阮香禅胸有成竹。 就把和许远贵讲的消息,告诉了金小燕。 “做生意没有那么简单,我自己是个生意人,吃过亏,走过弯路,你想的太简单的。” “干妈,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正阳在这条街开了10年,也是从一栋楼发展到现在好几栋楼,如今好几百工人,等10年,人都老了。” “人老了不怕,只要实现了梦想。” “问题是你做大了,人家可能已经是全球第一了,况且你要钱没钱,要工厂没工厂,小禅,我还是希望你找份工作,稳当。” 干妈不愿意阮香禅走上这条路。 她认为太操心,太辛苦了。 一想到自己卖包子这20年,风里雨里,从没有好好休息过,就觉得不应该。 她是不希望阮香禅走自己的老路。 “干妈,我想尝试。”阮香禅执拗。 “你要赶紧把顾总救出来,然后自己去找份工作,话说回来,万一救不了,也别自责,尽力了。” “干妈,不是你支持我对付陈芳的吗?怎么又变卦了?”阮香禅想不明白。 第一次在出租屋里还坚决支持自己的那个干妈,怎么去哪里了? 第75章 今天涨,明天降,就你这德性还谈发展? 一大早阮香禅和袁帅一起出的门,在深城吃的早茶。 不过她要去购买一些办公用品,就近放下袁帅,让他先去找徐叔。 跑去办公超市了。 用品没有采购完,就接到了小月打来的好几个催促电话。 阮香禅完全可以掉转头就回公司,办公用品也不是急用的,改天来买不是问题。 当她知道是梁总时,就迟疑了。 反而不急,买了一大车,故意拖延时间,慢悠悠地开车回去工厂。 车停在办公室门口,她眼睛的余光就发现了翘着二郎腿,叼着烟,一副汉奸嘴脸的梁总。 阮香禅沉住气,打开车的后备箱,将买来的物品搬进办公室。 “阮总,让我来,梁总等你很久了。”小月神速般地离开了前台,接过阮香禅手中的办公打印纸张。 一旁的梁总眼睛斜上了天,将目中无人演绎的很真实。 本想张口讲话的阮香禅,吞下口水,决定将此人当成影子,看不见,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阮总,你什么意思?”梁总一看形势不妙,本来是占上风,主动地位,反倒很被动了。 阮香禅头也不回,进了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忙碌起来。 “阮总,抱歉,我失礼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人很好相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阮香禅看来,梁总就是胡言乱语,没有一句可信的。 “你不需要抱歉,我们是平等的,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是,还是你高见,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老客户,大客户,我可是把你当成上帝的。” 编的这么高尚,可惜次数多了,已经失效了。 “是吗?我不这样觉得。” “是,一定是,阮总,好说好商量,价格也好说,你说不涨价就不涨价,反正亏在我身上,我担着,为了你我牺牲自己没关系。” 对客户就像过家家,出尔反尔。 今天涨,明天降,就你这德性还谈发展?干不了几年就垮台了?我阮香禅不会和你合作下去。 她目视梁总,看他那双游离跳跃的双眼,那张信誓旦旦嘴巴里的承诺,就知道此人办不了大事。 “对不起,我对你们宏大没有兴趣。”阮香禅不想和梁总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说清楚算了。 以后也不用来往。 各做各的生意,各走各的路。 和宏大合作,就是给自己挖坟墓。 “阮总,好好和你说不听,生产出来的一大批原材料你说不买就不买,这不是坑我吗?” 听说不合作,梁总就露出了本性嘴脸,张牙舞爪。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和我无关,做企业要讲诚信,但是你没有做到,就是对你的惩罚。”阮香禅丝毫不畏惧对面男人的狰狞,腰杆挺直,声带洪亮,不卑不亢。 就这气势,不说话,也能压倒梁总。 “我再说一遍,生产出来的材料必须买下来。”强势中带有杀气,梁总不退一步。 “不行。”阮香禅正面迎上去。 “阮总,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比原价低10个点,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这一次,梁总客套多了,软了下来,一扫凶残的脸庞,露出了怪怪的笑容,缓和了气氛。 “就是降20个点,也不行。”此时的阮香禅里外不吃那一套。 降价,免费都不合作了。 那态度,就一个字牛。 “你不给我面子?算你狠,等着,你等着。”梁总谈不拢,低三下四也无法满足阮香禅。 他在江湖畅通无阻,已经习惯了。 在一个20出头,刚出道的小姑娘面前,被如此侮辱了一番,那气愤,简直无法形容。 几乎到了炸裂阶段。 梁总拉开阮香禅的办公大门时,上衣的衣角刚好被卡在门缝里,在原地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成功脱离。 “梁总,还告诉你一个秘密,高总这个人出卖了你。”阮香禅就坐在那儿,看着梁总就像小丑一般。 和门缝杠上了,走不动,又不能回头。 受了一肚子气。 她是那么平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普洱茶,味道很香浓。 “你等着,等着。” 就听见 呼哧—— 衣服被扯破了,衣角还夹在门缝中,梁总怒火冲天,冲出了办公大楼。 一路骂骂咧咧,也没有挽回他的丢人现眼。 生意丢了,原材料就要亏本,还被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不费吹灰之力扳回一局。 这个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在江湖上打拼快20年了,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奇耻大辱。 “奶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骂谁呢?你能好好说话吗?”靠近保安室,就听到了梁总一口脏话,保安听不下去,出来阻止。 “骂你,怎么了?”梁总将气撒在保安身上。 “出去。”保安也不给面子,推着梁总出了工厂大门。 一个20年的老江湖,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被阮香禅欺负就算了。 人家是个老板。 现在被这个保安收拾一顿。 一个看大门,你算老几?也有资格对我大吼大叫。 梁总摇晃着工厂的大门,像个神经病“有本事出来,老子揍你。” 保安身高1米80,体重160斤,高大魁梧,和眼前胖乎乎矮小的梁总站在一起。 根本不需要动手,一只脚就能将他打倒在地。 保安站在门口,像老鹰盯小鸡的眼神,看着梁总,双手捏成拳头,相互撞击,发出哐哐声。 那造势,无言也很杀人。 梁总彻底废成软柿子。 骂声逐渐变弱,踉踉跄跄地上了车,狼狈地驾车跑了。 速度很快,车屁股后面喷出一股烟,淹没了保安的脸。 就在烟雾的上空,很快飘起了云层,聚成一团,黑压压的。 梁总走后,阮香禅交代小月“这个人以后不接待。” 小月明白,点头。 她很关心地问“阮总,您没事吧!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小月,谢谢,以后你对我别这么客气,你的任务多,辛苦了。” “阮总,一点也不辛苦,和您一起干劲十足。” “谢谢你,小月。”阮香禅很满意小月的工作。 自觉,认真,有勤快,办公室打理的井井有条,工作没有丝毫差错,在她心中,也算一个人才。 第61章 江湖险恶,不该说的话,不能随便讲 “干妈支持你,但是创业太难了,干妈不想你吃苦,一个女孩子,不要如此拼命。” 金小燕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 报仇可以。 创业不行。 理由很简单,阮香禅是个女孩子。 这一点,干妈和二妈的思想完全相悖。 二妈不支持报仇,但是支持她独立地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哪里有困难,就往哪里钻。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阮香禅用回答二妈的方式同样回答了干妈。 就和许远贵出门,对接供应商。 接待他们的第一个供应商,工厂也是小型加工厂,质量一般,但是承诺价格便宜。 而且比阮香禅预想的价格还要低。 “梁总,质量能不能提升?”阮香禅看过泥浆后,认为完全有改善的可能性。 “没有必要呀?正阳能接受,我们何乐而不为?”梁总不以为然,觉得多此一举。 “其实经过改善后的质量可以做更多工艺品,不是日常用品,这样你们的客户就会增加,可以增加利润。”阮香禅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这话一出,就吸引了梁总的耳膜。 他其实是门外汉,只是手上有闲置资金,就买下了这个泥浆工厂。 对于质量,倒没有一套标准的管理。 目前前来买泥浆的公司订单稳定。 他是躺在福窝中,不思进取。 不过这话还是让他深有感触。 “如果我交给你改善,成功的话,价格不变,如何?”梁总开条件。 阮香禅还以为梁总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问题。” 梁总按阮香禅的意愿,调取了一批新泥浆,将在她的质量监控下,重新调整。 这需要三天时间。 阮香禅告别梁总,和许远贵来到了第二家。 这家供应商的老总,姓戚,认识徐远贵。 他拉住徐远贵的手,热情地说道“老徐,你还在正阳吗?听说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徐远贵也想起来。 有一次他上白班,正阳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 递过一张名片,说想见顾总。 “你和顾总有约吗?”徐远贵当时还问。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顾总回来工厂了。 “没有约,每次约都约不到人,接通电话就在国外。”男人脸上布满遗憾。 “她的确是在国外,没有在工厂里面,你是推销什么产品的?” “名片上面有,我们是泥浆生产商,以前和顾总合作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中断了合作?永远联系不上人?”男人一脸不解。 “对不起,这不是我管理的权限,我只能告诉你,顾总不在工厂,这是真的。” 徐远贵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工厂内部运作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但是顾总真的不在工厂,他可以用名誉担保。 只要顾总回来,都会到保安室和许远贵说上几句话,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不过,顾总不在的日子越来越频繁,说话的概率也越来越小。 “没关系,你们今天上门,是好事呀?对了我刚刚问的问题还没有回复呢?” 其实男人就是戚总。 他一脸和蔼,给人的感觉诚实友善。 和梁总的公司相比,戚总的大多了。 不光办公室装的现代化,规范,整洁。 就连工厂大院铺满了草坪,有花草点缀。 厂区一眼望不到边。 给阮香禅的第一眼就完全不同。 两家工厂的档次也有天壤之别。 梁总的工厂松散,环境卫生差,就连梁总给人的感觉也不太正经。 而戚总这个人,第一印象就特别正,不是投机取巧的那种商人。 观察工厂的规模和言行举止,更像是一个企业家。 这么好的工厂,怎么会中断合作? 阮香禅想不明白。 “是,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徐远贵不想撒谎,更不想回避。 “哦,看来外面的消息还是挺准的?传言顾总被抓起来了?我倒是不信。” “是,是有这样一回事。”阮香禅接过话题。 反正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看顾总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她留给我的印象不错,工厂有人自杀,主要原因在她?让人猜疑?”戚总歪着头,拍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原来,在正阳之外,还有人站在顾总的立场,说几句公道话。 阮香禅和徐远贵四目相对,欣慰感油然而生。 可是冯警官也讲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无用的。 只能等法律的审判了。 不过,阮香禅还想在审判之前,尽力为顾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将希望放在了包律师的身上。 答应明天就要见面。 阮香禅没有和戚总讲述工厂的内幕,顾总被冤枉的故事,还有自己的不幸遭遇。 这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 她已经看清,江湖险恶,不该说的话,不能随便讲。 而眼前的戚总,虽然印象很好,但也需要谨慎。 “我相信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阮香禅停顿良久,讲的坚定。 “没有见到顾总,没有她的亲笔签名,我不能和你合作。”戚总来了一个闭门羹。 “戚总,我是真心找你的,顾总她现在联系不上,请你给我一个机会。”阮香禅敞开的心直接给泼了一瓢冷水。 戚总不干,只认顾总。 这可难倒了阮香禅。 “我这个人,只讲究信誉。”戚总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送别阮香禅。 打开的大门再次就要关闭,这可不是阮香禅的性格。 她看准的,是一定要争取的。 对,就是不同意,也要争取。 “戚总,告诉我,你最需要什么?”阮香禅不死心,站在戚总的背后,高声道。 “持久的诚心。”戚总说完,就闪开了背影。 扑了一场空,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了解了戚总这个人。 将来能和戚总合作,那一定会成功。 阮香禅暗自相信。 ** 第二天,阮香禅见到了包律师。 “小禅,我也正要找你呢?听我一个派出所的朋友说,顾总可能遇到麻烦。”包律师脱下身上的外套,开启空调,温度制冷调到20度,递给了阮香禅一杯水。 阮香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等着包律师补充详情。 第76章 阮香禅需要高人指点江山 “阮总,昨天您的男朋友要了我的微信。”小月坦诚地将这件事分享给了阮香禅。 阮总对她太好了,她不想隐瞒。 “没事,不就一个微信,大家都在同一个公司,也方便联系。”阮香禅轻描淡写,让小月不放在心上。 不过,她倒觉得袁帅才来,就加了小月的微信,太唐突,这种举止也不成熟。 她和袁帅也有两年没在一起,以前虽然是同学,生活方面没有接触。 对于他这个人,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虽然是男朋友了,阮香禅心中还有顾虑,这种不踏实感来源于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月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笑的很单纯。 “我去车间看看。” “嗯。” 阮香禅想去看看袁帅的表现,还要和徐叔交代出货的事情。 走进包装部,有一个人没有穿工作服,拿产品不弯腰,放产品用力过重,站立腿晃动,很扎眼。 那人就是袁帅。 阮香禅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还是不去看了,她摇摇头,打算转头去找徐叔。 “小禅,过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爽又幼稚。 袁帅,昨天不是说好了,上班时间不要这样叫? 况且还在车间实习? 阮香禅不想让员工知道袁帅是自己的男朋友,在车间里享受关照。 她希望袁帅能够独立,像个爷们,能够吃苦耐劳。 阮香禅听到声音,没有过去,而是相反的方向走。 “小禅,你怎么了?”声音更大了,越来越近。 袁帅追了上来,他抓住阮香禅的胳膊,不肯松手,嚷嚷道“想你了,喊一下怎么了?” “袁帅,昨天我们俩说好的,在员工面前保密,你以后不要这样。”阮香禅善意的提醒,但是脸色不悦。 “小气,你是我女朋友,这点权利都不给?” “不是,袁帅,这是工厂,我们在干事业,基本的形象还是要有的,回家怎么着都行,都商量好的了。” “好好,下不为例。”袁帅说着,又将阮香禅紧紧抱在怀中。 “松开,别这样。”阮香禅挣扎着逃开了袁帅的手臂,没有了好心情。 “就这一次。”袁帅苦苦哀求,嘟着嘴巴,给了阮香禅一个强制性的吻。 被强吻下的阮香禅匆匆离开,丢下袁帅。 车间一年度的订单排满,人员还在持续增加。 客户也由原来的西班牙本一个人,增加到10个客户,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本介绍的。 不过市场不同,客户之间并没有竞争力,这对于阮香禅来说是件好事。 关键是订单利润高,就是手工要求质量极高,一般工厂根本无法生产。 目前深城只有两家全瓷陶瓷,万利和一禅。 在没有一禅之前的时候,只有万利一家,独吞深城,称霸一方多年。 和万利相比,一禅还是目前还是小弟弟,不在人家眼皮下。 万利不看好一禅,也没有当回事。 两家虽然有竞争关系,分享个别共同的客户,但是没有上升到利益层面,相安无事。 远远看见徐叔,正在指导员工。 车间整齐有序,紧张又忙碌,工作气氛很给力。 阮香禅将车间交给了徐叔,心里放心。 和徐叔相处这么久,她认为对方是一个值得信任,并且很有能力的人。 陶瓷技术学起来也很快,脑子灵活,虽然上了年龄,一点也不影响管理和带人。 她认为,遇见徐叔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 如果没有徐叔,里外都需要她一个人操心,实在忙不过来。 顾总的事情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底。 阮香禅走到徐叔身边,亲切地喊了一声“徐叔,辛苦了。” 徐远贵听见声音,就能知道是小禅来了,热情地打招呼“阮总您好。” “叔,别这样称呼,叫我小禅。” “那不行,工厂员工越来越多,这是我对您的尊重,私下可以,工作场合那不行。” “没事,小禅听着自在。”阮香禅坚持。 她已经习惯了徐叔这么叫。 在她的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叔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弥补了这20多年来没有父爱的空缺。 “小刘那边有什么消息?”阮香禅压低声,确保没有人听见。 “对方还是不愿意开口,嘴巴紧的很。” “我能和他谈谈吗?”阮香禅问道。 “我担心他知道我们想了解自杀的事情,不在工厂干了,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那可怎么好?”阮香禅心里急。 “等过一段时间我在试探他,最好随意说出口,不漏蛛丝马迹,不然线索断了,我们就白费力气了。” “徐叔,你说的有道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物流公司谈合作。” “去吧,开车慢点,要准点吃饭,袁那边你放心,有我呢!”徐远贵朝阮香禅挥手,让她赶紧忙活。 “叔,谢谢你。”阮香禅的感谢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完。 “快去吧!注意身体。”徐远贵站在车间里,和阮香禅挥手告别。 那场景,就像女儿和父亲的离别,充满温暖和不舍,那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自然又纯粹。 阮香禅要去国际物流公司签一份合同。 以后工厂的订单全权交给这家公司,这是她跑遍深城后,才做的决定。 物流公司的余老板,和慧耀的戚总是好兄弟,在谈判期间,阮香禅提到戚总,对方就破例,答应下来。 说是看在戚总的面子上。 让阮香禅安心交货就好。 这样一来,阮香禅还欠戚总一个人情,她寻思着有时间要去戚总的府上坐坐。 戚总这个人,对她不错。 更重要的是管理规范,标准,蕴含大智慧。 这是阮香禅目前欠缺的,她需要高人指点江山。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日历,日子也没有预约下来。 去到物流公司,顺利签了字,余老板要请客吃饭被她婉言拒绝了。 现在时间对于阮香禅,就是金钱。 一点也不能浪费。 嘟嘟—— 电话响亮。 “你好,哪位?” “你猜?亲爱的?” “小丫,好久没有联系,最近还好吗?” 是向小丫打来的。 第77章 女神,偶像,崇拜者,天使 阮香禅自从开了工厂后,时间就不是自己的,心里也会想着小丫,就是抽出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我快到了,你接我。” “你?在哪里?”阮香禅愕然,这小丫头来找自己了? “还有一个公交车站,再走10分钟就到了正阳工厂,你以前上班的地方。” “下了公交别动,我马上到。” 阮香禅离开物流公司,驱车前往那个她熟悉的公交站,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她一直没有告诉小丫,开公司了。 纯粹是没有时间。 另外一方面,嫁给吴大运这件事,阮香禅不支持,但是小丫有自己的主见。 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分歧。 阮香禅认为她就是为了钱,不光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那一家人。 小丫偏不这样理解,她说自己牺牲了青春,拿钱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不妥。 虽然意见不合,也同学一场,那是纯粹的友谊。 阮香禅心里也想小丫,一个人独自在深城,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 远在千里之外,有个朋友相互关照,互相倾诉心肠,对于阮香禅,朋友就像阳光。 不可缺少。 她驱车的速度加快,30分钟的时间,15分钟就赶到了。 向小丫站在公交车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体恤,配一条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咖啡色的单肩包。 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 还是那么漂亮,就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没有那么有神了。 阮香禅将车停开在公交车边,还没有下车,就发现了。 来到深城,时尚多了。 就是那股清纯的味道,好像少了许多。 “小丫,上车。”阮香禅打开副驾驶的门,没有下车,让小丫上车。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前不久。” “你牛呀!小禅,这不会是你的吧!”小丫坐在副驾驶,崭新的奥迪带给她的,全是羡慕的感觉。 阮香禅没有说是,倒是点头算是回应。 “你丫头行呀你!什么时候一夜暴富了?”向小丫狠狠地在阮香禅手臂上拍了一巴掌。 那是强烈的仰慕之心。 向小丫没有嫉妒阮香禅,眼睛睁的老大,反正怎么也不信。 “上天眷顾吧!”阮香禅看了一眼远方,淡淡地说道。 看上去,她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车开的很稳,也没有在向小丫面前展示自己的发财路,露出骄傲的内心。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前方的路还很漫长,职场如战场,较量还没有完毕。 阮香禅越来越稳重,在向小丫面前,就像大人和小孩。 “说说,赚了多少钱?” “没有赚多少?一点点,现在工厂扩招,员工多了,开销也大,困难也增加了,压力也不小。”阮香禅一边开车,一边自然地流露。 这些都是她的困难。 都需要去解决的,每一天有不同的问题出现,不同的麻烦等待处理。 身为一个老板,她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很重。 在向小丫面前没有资格炫耀那微不足道的一点资本。 她的位置在发生改变,思考方式和做事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地变化着。 隐约中,有着大老板,总裁的潜质。 “员工扩招?你的工厂?不说了,赶紧带我去观光。”向小丫被阮香禅的淡定给震慑了。 这才刚从高中毕业没有两年,大学才读了一年级,就当了老板? 不久前还在打工干销售。 变化真是天翻地覆的。 向小丫振奋了,除了要亲眼目睹阮香禅的工厂,她再也没有兴趣说下去。 不如亲眼看看,就知道这家伙的厉害。 一路上,向小丫始终相信,阮香禅是在开玩笑。 开工厂,不可能。 没有钱,没有经验,才20来岁,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阮香禅载着就快惊掉下巴的小丫,缓缓到了一禅陶瓷。 一禅陶瓷再一次扩建完毕,已经由原来的一栋楼,增加到三栋。 旁边还有一栋办公室,和车间是分开的。 阮香禅汲取了正阳的经验,不让车间和办公并在一起。 她告诉小丫,计划年底前,这三栋楼都要全部买下来。 要是生意做的好,整块地两年之内可以拿下。 向小丫坐在副驾驶,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小禅之间已经天壤之别了。 阮香禅带着小丫,将整个工厂逛了一圈,又将自己的未来规划粗略地说了一些。 向小丫差点给阮香禅跪下,五体投地,彻底臣服了。 “小禅,我真心佩服你,你是我们湖西人的骄傲,我以你为荣。” “别这么说,我们都好好奋斗。” “我不行呀,我婆婆死活不让出来,她的条件很简单,拿到钱就不准出门,要是离开那个家,就要退钱。”向小丫说出了自己的困境和无奈。 婚姻对于她,也就是金钱交易。 她的婚姻里,根本没有爱情。 “爱情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你就不该走这一步。”阮香禅还在劝。 对于小丫结婚这件事,反正她是不支持这么做的。 “我当时就没有考虑爱情这回事,就冲钱去的。” “拿钱就要接受交易,这才公平,再说你到底拿了多少?不行给退了,自己就解脱了?” “退了?那不行,我要慢慢耗,反正我对吴大运没感情,时间一长,他受不了提出离婚,我拿着钱就走人。” “死脑筋,慢慢耗,到底耗的是谁?”阮香禅一时来气,骂了小丫一句。 “我不想退,那可是100万,退了就没有底气了,以后创业上哪儿弄钱?” “100万就把你整成这个样子?你也真没骨气?”阮香禅给了小丫一个白眼仁。 “你是大老板,我能和你比吗?” “你回去和婆婆好好商量,尽量出来工作,别呆在家里,时间长了会脱离社会,咱们都是新时代女性,应该要经济精神都独立才行。” “小禅,你这说到我的心坎上了,还是你最了解我。” “等你们商量好了,要是创业需要钱,我赞助你,如何?” “小禅,太爱你了,我的女神,偶像,崇拜者,天使。” “我去叫一个人,等会一起吃饭。” 阮香禅让小丫先去车上等着,独自去了包装车间,叫来了袁帅。 三个人一见面,就疯了般。 第78章 袁帅喝高了 78. 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段美好的同学时光。 抄题,去小卖部,熬夜写作业,那些简单又阳光的校园生活在三个人的记忆里再现。 阮香禅专门订了一家湖西人开的餐馆,点的都是家乡菜。 一个人一瓶啤酒。 上一次三个人喝酒,还是在大学一年级,不过都在不同的学校,暑假聚在一起。 还是袁帅请客。 袁帅家里条件好,阮香禅的继母吝啬,家里不是没有钱,就是不给。 每次同学聚会,都是白吃别人的。 “今天,我们三个人一定要吃好喝好,把这些年我亏欠你们的,全部还回去。”阮香禅主动干了一杯,说出心里话。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卑里,现在总算有点扬眉吐气了。 “小禅,别这么说,以前不怪你,都是你的家庭造成的,现在好了,你争气了,自己站起来了,以后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向小丫给了阮香禅一个拥抱,鼓励道。 “是,不怪小禅,她真了不起,现在都是我的老板了。”袁帅的话,总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你这臭小子,就得小禅给管着。小禅,他要是不听话,就开除掉。” “袁帅受苦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阮香禅深情款款地看向袁帅,表达真心。 还主动端着酒杯,要碰杯。 袁帅举起酒杯,碰在阮香禅的杯沿上,他已经干了两杯下肚,脸已经红了,半醉的样子,说道“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我喜欢你小禅。” “袁帅,你可别辜负了我的小禅,敢做对不起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向小丫向着阮香禅,一上来就给了袁帅一个军令状。 “我现在就是一个打工的,我算老几?包装部的员工知道吗?”袁帅醉醺醺的,嘴里发的全是牢骚。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容易,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不劳而获害的是自己。”阮香禅隐形地批评袁帅。 一禅已经做大了。 她希望袁帅将来能够独当一面,帮她出谋划策,分担压力和责任。 哪怕两个人工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齐心协力。 阮香禅还想着要是结婚了,工厂交给袁帅去打理,她就负责接订单,谈客户。 一个女人,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困难重重的时候,她一个人都难以扛过去。 她对袁帅抱有很强的期望,事业的一半重心都放在他身上。 可是袁帅对陶瓷一窍不通,业务,管理,采购更是小白。 只能从底层做起,熟悉车间,熟悉员工,管理制度,了解产品技术,才能扛起一禅陶瓷的未来。 这也是唯一一条最有价值的路。 一旦袁帅选择避开车间,想做最轻松的,他永远不可能做好,做大,做长远。 这一点,阮香禅已经在陈经理身上看的一清二楚。 她同样已经吸取了这个教训。 绝不会再上演一次错误的决定。 “小丫,喝酒,我不想谈其它的,累死了一天天的。”袁帅要和小丫碰杯,看得出已经生小禅的气。 女朋友都是老板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员工,还是女朋友的下属。 他已经忍气吞声好几天了。 在自己的家中,他是老妈手中的掌上明珠。 到了阮香禅这里,就是一个如此渺小的人。 袁帅不爽,借酒消愁。 “袁帅,你可要知足呀,小禅没错呀,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向小丫受不了袁帅牢骚,直言他吃不了苦,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说着,袁帅就喝高了。 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三个人只好架着袁帅上了阮香禅的奥迪,向小丫要告别。 “我送你吧!”阮香禅提议。 “你们还是回去吧,让他躺在床上舒服点,我打的回去,反正不远。”向小丫拒绝。 袁帅喝醉了,送回家是大事,耽误不得。 “小丫,和婆婆好好商量,需要钱找我。”阮香禅表露真心,拉住小丫的手,又说了一次。 “你也不容易,一个人操心这么大的事业,有时间咱们就出来聚,给你放风,钱的事以后再说吧!”向小丫不忍心开口。 阮香禅有钱,但那也是血汗钱。 一分一厘打拼出来的。 她都看出来了,小禅已经瘦了,也憔悴了。 眼角还长了细纹,她才20出头呢! 当这么大公司的女老板,本来就要承受比男人还要更大的压力和不易。 小丫心疼阮香禅,处处想着她的好。 自己的婚事,她更不想让小禅心里难受。 朋友的作用,大概就是这样。 在关键时刻,心里有你,替你分担,想着你,帮助你。 向小丫的安慰话,阮香禅都听进去了,她也没有想到。 小丫变化也不小,更能为她人着想。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手,还约了下一次要见面的时间。 阮香禅载着乱醉的袁帅,开着奥迪,回家了。 拖着一身的疲倦,她还要打理一个男人,帮他洗,帮他脱,帮他弄药。 阮香禅心甘情愿,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第二天刚上班,阮香禅还在给袁帅做早餐。 昨晚的酒精没有过,袁帅躺在床上还不省人事。 徐叔就打来电话。 “徐叔,你慢慢讲,发生什么事情了?”阮香禅手上端着煎熟的鸡蛋。 “消防部门来人,正在检查工厂的安全设施,还说了一大堆问题。”徐叔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无法镇定,电话就来了。 “叔,我马上回去。”阮香禅放下盘子,早饭没有吃一口。 为袁帅倒了一杯温水,想了想,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他的枕边。 迅速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一禅陶瓷车间内。 阮香禅已经到了。 “请问你们是哪个消防部门的?”阮香禅在开车来的路上,就在思索一个问题。 工厂突然被查,不应该呀? 每一年消防部门都会例行检查,提前通知各个工厂和单位,做好消防隐患处理。 没有消防器的赶紧提前买。 没有防火警报器的赶紧安装。 多数情况下会督促和提醒。 这不是突袭吗?什么意思? 第79章 消防突袭检查,难道是震慑? “市消防局,怎么了?你的问题不小呀!”两个人当中,其中一个高个子,胖胖的,白嫩皮肤的男人不满意阮香禅的问话态度。 阮香禅知道和这些打交道,不能马虎,态度还要和蔼。 “是,一定改,怎么称呼您?”阮香禅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安全隐患无处不在,我看要罚款了。”高个子男人直言不讳,一针见血地提醒。 “那你将安全隐患的地方标识出来,如果属实,我愿意接受罚款。”阮香禅很冷静,没有一点被罚款后的不爽。 阮香禅在说话期间,朝徐叔招手,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和徐叔嘀咕了两句。 徐叔点点头,暂时离开了。 他站在不远处角落,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切。 对准那个高个子男人的脸部,拍了个正。 拍完后,将手机按到录音状态,走近阮香禅,站在她的身后。 高个子男人还真的标识出有漏洞的安全部位,有好几十个。 还强调,罚款下来,至少几十万。 不过,要是给现金,就便宜多了。 “钱没问题,我甘愿受罚,给现金吧,方便。”阮香禅没有一丝犹豫,答应下来。 “那就10万吧!看在你态度诚恳,为人友善的角度,又是初犯,不过下一次就不能这样了。”高个子脱口而出,咬定10万现金。 听到这里,阮香禅已经缓过神了。 大概懂了这些人来的目的。 出钱。 还给徐叔使了一个眼色。 徐叔收到信号,眨巴了几下眼睛,就明白了。 “这样,我们去办公室喝杯茶吧!领导来了,肯定要好茶好酒招待。”对于这些人,阮香禅已经有一套自己的江湖方法了。 “还是阮总周到,细心,懂得,好说,都好说。”高个子从进门时的阴森脸,已经变成了苹果脸。 阮香禅领着两个消防局的领导来到办公室,徐叔就在身后,偷拍。 小月已经烧好水,阮香禅拿出戚总珍藏20年的老普洱,开始泡茶。 茶香飘散在办公室的天花板,弥漫在屋内。 “好茶,真是好茶。”高个子兴奋地赞叹。 “喜欢等会送您,这里还有一箱,领导您贵姓?”阮香禅还在追问。 姓什么叫什么,消防局干什么的? 底细迟早给他扒个底朝天。 身为干部,领导,这样做不就是行贿受贿,贪污吗? 阮香禅最狠这一套。 工厂不达标,真正的标准在哪里? 就一张嘴说了算? 不过,阮香禅并没有撕破高个子的嘴脸,她已经从对方的谈话中发现了太多的漏洞。 要是自己强硬一点,将他轰出去也不为过。 阮香禅没有这么干。 她要一锅端,还要端的彻底才行。 在没有收集到充分的证据之前,她忍住了。 “以后叫我王哥就行了,消防局都喊我老王,王坤。”高个子喝茶喝的尽兴,对于阮香禅的追问,没有怀疑,随口就说出来了。 “王哥,今天多亏你了,帮我们省了不少,这样我请你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吃饭就算了,我们去工厂检查,走的时候包个红包,就够了。”王坤太直接了。 简直让阮香禅跌破眼睛,要钱要的赤裸裸,在深城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不比乞丐好到哪里去? 可是,人家是领导?要什么就得给什么? 阮香禅从保险柜包了10万现金,又拿出5000塞进红包里,递给了王坤。 “王哥,小小心意,您别嫌少,以后多多关照。”阮香禅双手递给对方,用余光看了王坤一眼。 他那双贪婪的眼睛,盯着一大捆钱,早已经沉迷了。 他一定喜欢钱,喜欢到能迷失自己的地步。 王坤一把抓过钱,又数了数,10捆,每一捆1万,一点不少。 他双手拿住钱,往自己的包里塞,塞钱的样子,极其认真。 又将红包放在手上掂了掂,翻开红包看了看内容。 这才露出了满意又欲望横行的样子。 钱到手了,大抵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阮香禅觉得,对方的检查只是一个幌子。 要钱,是终极目标。 王坤提着鼓鼓的公文包,拿着上万元的普洱茶,还有几个从车间带上的陶瓷工艺品。 笑嘻嘻地和阮香禅告别。 “阮总,以后有困难告诉我,有我在,给你罩着。”王坤吃足了好处。 短短的行程,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剐了10万。 对于许多老板,这点钱不算什么。 对于阮香禅,也不算大数目,她付得起。 对于王坤,要是走一家企业,一天就几百万也是正常的。 阮香禅对于这样的行为内心很气愤。 等王坤走之后,她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包律师。 “包律师,我去找你。”阮香禅从徐叔的手机中取到了证据,就直奔包律师的律师事务所去了。 * 包律师的办公室。 阮香禅就把刚刚发生的内幕吐露出来,直接怀疑这就是敲诈。 很诡异。 “现在不是大检查的时机,他上门就为了钱?钱也不算多,这说不过去呀?”包律师的职业嗅觉敏感,反问。 “难道恶作剧,威慑?还是报复?”阮香禅推理。 “很有可能,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吗?”阮香禅恳请道,她要知道的更多,更详细。 “没问题。”包律师满口就答应下来。 “包律师,探监的时间什么时候才会开放?” “对了,我正要告诉你,就这几天,等我通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能不能有点线索。”包律师讲到有好消息,人也精神了许多。 他真心在为顾总的事情操心,担忧,阮香禅看的清楚。 “那行,等你安排,我这边随时有时间。”阮香禅爽快地答应。 为了顾总的事情,她愿意赴汤蹈火。 “你有打听到线索吗?”包律师问道。 阮香禅想到了小刘的事情,可又不敢确认,毕竟小刘什么也不说。 单纯怀疑是没有用的。 冯警官讲的很清楚,必须要有证据,在法律面前,只承认证据。 “暂时没有,给我一点时间。” “那就这么定了。”包律师赶着去参加一场出庭案件,马上就得走。 两个人一同下楼,进了电梯。 在楼下告别。 第80章 现实虽然残酷,但是正义不可缺席 “包律师,顾总这个案子一定要赢,不然世界就没有正义了。”阮香禅是不服的。 让陈经理这样的人还在外面逍遥法外,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吞噬别人的财产。 她不甘心,更无法接纳。 现实虽然残酷,但是正义不可缺席。 “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包律师握紧拳头,和阮香禅的小拳头相碰,相互做了一个加油勉励的手势,就朝相反的方向出发。 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仁义道德,还算什么社会? 我阮香禅没有大本事,也做不了大人物,但是还顾总一个清白,义不容辞。 说过的话,就一定做到。 离开包律师后。 阮香禅给袁帅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袁帅还躺在床上,喊着头疼,倒是醒酒了,这是醉酒的综合症,无解,只能等时间过去慢慢缓解。 袁帅不愿意去工厂。 阮香禅顺着他,不去就不去,身体要紧。 让她好好休息。 袁帅在电话中让阮香禅回去陪着,对于日理万机的阮香禅,根本做不到。 工厂就像一个24小时不能停的轮子,每天都在运作,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她不能答应。 交代袁帅照顾自己,还特意点了外卖大餐,让他好好享受。 袁帅很粘人,他要的更多。 要阮香禅这个人,最好一年365天都陪在他身边,那最合他的心意。 她不能答应,就挂了电话,赶着去税务局申办税务。 业务还没有办完,就接到了小月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小月。”阮香禅一边忙着签字,电话就夹在耳边,问的很急。 这一天,一大早到现在,她已经处理好几桩大事了。 肚子也咕咕叫,中午饭没有吃。 嗓子干的直冒烟,出门也忘记带水了。 每天的日子就像上战场打前锋,忙的不可开交。 没有一点空闲。 直到现在,她才体会创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太多操劳和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 不过,要是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她还会选择踏出这一步。 强大自己,这就是最好的见证。 出口受累,年轻人怕什么? 阮香禅自身携带精神发动机,每当遇到难题,总会自我鼓励,自我暗示,朝向积极的一面前行。 从没有妥协和气馁。 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没有一次难倒过她。 每一次越不过的坎,最后都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也认为,天生有一种向阳而生的能量。 “办公室有个人找你,他叫陈凯。” “他怎么进去办公室的?现在在哪里?”陈凯去了一禅陶瓷的办公室,阮香禅听着就像是在梦里。 “他就坐在沙发上,说是等你回来。”小月被老板的高声吓住,弱弱地发声。 “让他接电话。”阮香禅要支走陈凯,这是最关键的事情。 小月将电话转给了陈凯。 “阮总,你好呀?好久不见?大老板了?”陈凯那阴阳怪气的调子,听的阮香禅发麻。 她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也柔和许多“陈凯,我在君悦酒店的三楼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让他离开,稳住对方,见面。 三部曲,阮香禅就用了一句话。 君悦酒店是深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一顿饭最少也要几千块。 阮香禅请陈凯来这么贵的地方,她有她的计划。 “不是,阮总,君悦酒店请客?那可不是小数目?”陈凯虽然有钱,但是君悦酒店吃饭,一直没有实现的梦想。 “这就是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今天只请您,快过来吧!”就像大姐姐请小弟吃饭,关心又体贴,还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阮香禅瞬间就麻痹了陈凯。 他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爱听好话,越夸张越喜欢。 然后人就飘了。 跟着别人鼻子走。 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 “你说真的?那我真去了?不要后悔。”陈凯还是不相信,阮香禅会请吃大餐? 他快上船了。 就差阮香禅临门一脚。 “真的,不后悔,为你花多钱都愿意,快过来。”阮香禅手上的字已经签完。 交代了税务上的小细节,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陈凯确认要来吃饭后,阮香禅就在手机上订了酒店的中餐。 又为陈凯选了一瓶红酒,92年的拉菲。 价格吓人。 她再次给小月打去了电话。 交代道“不要让人随便进办公室,尤其正阳的人。” 小月知道自己做错了,在电话那头忙着道歉。 阮香禅才明白,不是小月错了。 而是工厂的管理制度根本不完善,不规范。 保安室从没有安全指南,什么样的人能不能进?他们是不知道的。 要是有错,还是阮香禅没有授予标准。 工厂要变革,不然就会走向正阳相同的道路。 阮香禅一刹那就醒悟了。 不好的管理,能让公司管的乱七八糟。 好的管理,就能管出慧耀那样的高水平。 这样一算,她已经欠戚总两个人情了。 去拜见戚总,向他学习,刻不容缓,时间要安排下来才行。 阮香禅驾着奥迪a6去了君悦,陈凯开着奔驰正在来的路上。 两个人就要见面了。 ** 君悦酒店三楼雅厅。 零散的几对,穿着讲究,谈话轻声,来这里的人不是谈生意的,就是有钱人。 穷人不会踏入这个酒店的门槛。 这里是深城最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一个晚上几十万。 普通房间也好几千。 不要说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就是拿着固定工资有稳定工作的白领,也会望而却步。 这里来往的多半都是生意人,大老板。 陈凯每次开着奔驰路过,就想进来,享受一下总统套房的滋味,又觉得太奢侈,一个晚上几十万打水漂了,不值得。 在这里吃饭,陈凯早已经向往很久了。 阮香禅的生意日如中天,越来越红火。 这个酒店也成了她接待国外客户经常下榻的地方。 钱都是她出的,她要给客户最好的服务,最好的质量,这是她的承诺,说到做到。 客人愿意下订单,纯粹就是她的个人魅力,喜欢她,喜欢和她做生意,交朋友。 第81章 拉拢对手的弟弟陈凯 阮香禅提前来了,已经点好了菜,打开了红酒,配了香槟,等着陈凯的到来。 “阮总,刺身三文鱼,面包蟹,龙虾,鲍鱼都上齐了,您还需要点什么?”小姐亲和力很强,提供了满意的服务,让阮香禅感觉很舒服。 “等会不够再点吧!就这样,谢谢。” 谢过服务小姐,就坐等陈凯的到来。 陈凯虽然出入不少豪华地方,但是初登君悦,还是很紧张。 他踩在镜片般的大理石地面,上了全是钻石装饰的电梯,对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很不自信。 将领带重新系好,头发确保没有杂乱,衬衣没有皱褶,才出了电梯。 “显示,您好,这边请。”刚出电梯,就被一位温柔的服务小姐叫住了。 那声音太有磁性,人又好看。 他没有理由拒绝,只好跟在身后走,不知道要去哪里? “先生您好,您的座位到了,感谢您用餐,祝您开心。” “谢谢。”蛮横惯了的陈凯,竟然也知道感谢了。 看来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 他还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眼服务员,投去了赞许的眼光,绝不带一丝色胆。 阮香禅在不远处发现了陈凯,同时发现了他那不自信的姿态。 她招手,但没有说话,让陈凯过去。 “阮总,牛人呀你?”陈凯坐下来的第一句话,算是给了阮香禅一个大大的夸赞。 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 那羡慕的眼神骗不了人。 “小弟,快坐。”阮香禅没有直呼其名,更没有喊陈经理。 小弟,多么亲切! “姐,你发财了?听说那工厂也是你的?”陈凯拉近桌椅,贴近阮香禅,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说话快说出秘密,等不及了。 陈凯确实等不及了。 这不是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而且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事实。 那种自以为是的傲慢,自以为是,从陈凯见到阮香禅的这一眼就消失了。 虽然嘴里没有说,我好佩服你,但是看得出,心里不得不服。 “小弟,姐做点小生意而已,和正阳比,差远了,以后还是向你多多学习。”阮香禅说的谦虚。 但是谦虚里面也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姐,你那是大生意了,比我们正阳强多了,那崭新的楼房,帅气的保安,漂亮可爱的前台小姐,那都是招牌呀。”陈凯估计是傻眼了。 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陈经理那边的人,还是站在阮香禅这一边。 反正上了阮香禅的船。 “小弟,你找我啥事?姐能帮你,尽全力。”阮香禅倒满了陈凯的酒杯。 那是一杯香槟。 又亲手夹了一块生三文鱼放在他的小碟子里。 “这个蒜汁,超级好吃,喜欢下次还带你来。” 陈凯品了一口香槟,只有会喝酒的人才懂,好酒,价格也不便宜。 他又吞下了那块三文鱼。 “真鲜,好吃。” “尝尝,波龙,喜欢吃吗?”阮香禅一会儿夹菜,一会儿倒酒。 就是一句也不提生意。 陈凯不提,她也不提。 “喜欢,好吃,太爽了。”陈凯吃了一口大波龙,赞口不绝。 几乎淹没在美食的天地里,忘记了自己。 也忘记了要约阮香禅的目的,他还带着任务来的。 “下次请你吃20斤的蓝色大波龙,好几万。”阮香禅在陈凯的耳边悄声,看上去很神秘。 “好几万?姐,不带这么花钱的吧?”陈凯差点就要被折服了。 在钱上,阮香禅已经今非昔比,变成了大富豪了。 订单不断,利润又高,不赚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别人肯定舍不得,为你,就另当别论,干杯,小弟。”阮香禅就像真的是请自己的亲弟弟下馆子。 招呼他吃好喝好,还把他招呼好。 可对面坐的,是竞争对手。 还差点把自己弄死的那种。 她清楚的很。 职场上,谁厉害,不是靠武力,更不是靠聪明。 她正在摸索一条全新的道路。 这条路,似路又不是路。 有人走过,似乎又没有人走过。 “姐,不瞒你说,我来找你有事。”半醉半醒的陈凯将话题移到了重心。 终于开口了。 阮香禅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要了解陈经理又在搞什么鬼?好及时面对。 目前两家的生意没有什么冲突。 阮香禅做的全瓷工艺品,正阳生产的半瓷日用品。 绝大部分客户没有交叉,就没有市场竞争。 但也有个别客户,既做全瓷又做半瓷,既有工艺品,又有日用品。 也算不上影响。 按理,陈凯来找,毫无意义。 但是,阮香禅必须要提防陈经理,她是个不懂商业规则,乱来的一个人。 “你说。” “第一,宏大的成本上涨,是不是和你有关?第二,正阳的员工是不是跑到你这儿来了?” 问这话的时候,陈凯收敛了部分微笑。 “这个问题,你问的好,我诚实地回答你,宏大成本上涨,和我无关,正阳的离职员工确实跑到我这里来了,但属于正阳的离职人。”阮香禅堂堂正正,说的清清白白。 “打听到,行业里有人说梁总那边,你修改了配方导致的?” “我是改良了他们的配方,但是涨价和我无关,梁总这个人言而无信,涨价是他个人行为。”阮香禅有理有据,很自信,也很认真。 “他现在把我姐坑惨了,这混蛋。” “你骂他,还不如想想办法,走出困境,江湖上人讲义气,讲诚信,不可能找不到供应商的。” 阮香禅直勾勾勾地盯着陈凯,正义感满满。 “我姐不同意,什么都听她的,我也没有办法。”陈凯牢骚,在阮香禅面前表达了对陈经理的不满。 这也不是第一次在阮香禅面前表现出来。 已经很多次了。 她早看出来,姐弟俩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分歧,主要原因就是钱。 “一禅陶瓷和正阳之间没有竞争,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互不干涉,要是有竞争,就看谁走的远,走的得人心。” “阮总,你可是我姐的头号敌人,最厉害的竞争对手了现在。”陈凯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 阮香禅将空杯填满。 说道“我心中没有敌人,竞争可以,我接受,不过我知道,你和你姐不同,你这个人心肠好,人善良,你姐为了钱可以出卖你,但你不会。” 阮香禅喝下一小口,放稳酒杯,等着陈凯回答。 第82章 袁帅打王者荣耀上瘾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姐,你真是我的知己呀,走到现在还是你懂我。”陈凯喝完了一瓶香槟。 已经醉了。 说了一些胡话“正阳难搞,人心惶惶,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我还得为自己的生计打算。” 阮香禅是清醒了,她喝了几口,没有醉。 听着陈凯的胡话,她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痛苦哀鸣。 正阳有可能遇上麻烦了! “陈凯,回去告诉你姐,她不是我的竞争对手,是好朋友,还有呀你要是在正阳干不下去了,跟着我一起干,我们合伙。”阮香禅对着醉酒的陈凯耳边说了三遍。 确保他听见了,听清楚了,还点点头。 她知道,他的大脑里一定有记忆,记得听到的这些话。 “不,不可能的,你是她的敌人,敌人知道吗?”陈凯在迷糊中呢喃。 不是当成敌人,那是天生的一对冤家。 走到这一步,都是程芳导致的。 阮香禅的心思不在正阳,更不在陈经理身上。 她扑在事业上的时间都不够,哪有闲心思搞敌对关系。 可就是顾总还在牢房里关着,她咽不下这口气。 要出不了这口气,就对不起顾总的恩情。 这是阮香禅想到的。 陈凯喝醉了,无法开车。 她找了一个附近的代驾,帮陈凯送回了他的家。 阮香禅刚到工厂,就看见小月在哭。 “小月,哭什么?” 小月低头不语,还在哽咽,肩膀抽搐,很委屈。 “告诉姐,到底是家事还是公司的事情?”阮香禅细问。 越问,小月越伤心,哭声越大了。 阮香禅只好放下手中的包,将小月揽在怀中,安慰道“没事。” “小禅姐,对不起。”小月哭的稀里哗啦,又说出莫名的话。 让阮香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哭也要对不起? “是袁帅?”阮香禅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就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反应速度很快,脱口就出。 小月点点头,没有吱声。 “怎么回事?”阮香禅盘问。 “他进办公室就拉住我的手,还让我喊他哥,我不愿意,就被骂了。”小月说完,躺在阮香禅的怀中哭成了泪人。 “下次再这样直接给打回去,给他一巴掌。”阮香禅出点子。 “他好像喝醉了,身上一股酒味,我有点害怕。” “别怕,有姐在,替你伸张正义,他是喝醉了,等酒醒后给你道歉,好不好?”阮香禅安抚小月,让她安静下来。 心里的火就要烧起来。 怎么能在办公室干这样的事情? 这还是我认识的袁帅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 在阮香禅的记忆里,袁帅从没有对不熟悉的女生动手动脚的坏习惯。 听到这个消息,阮香禅无疑也是诧异的。 几乎惊掉了下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和袁帅之间间隔很远的距离。 是男女朋友,其实又不是。 不同的家庭,家教,思想,完全不同的经历。 小月在阮香禅的陪伴和关心下,不再哭了。 但是看得出,小姑娘的内心已经对袁帅产生了阴影。 阮香禅看看手表,也快到了下班时间。 就找到徐叔,交代袁帅下班后在工厂大门口等。 阮香禅已经坐在车上。 她不想自己的私人生活曝光在员工眼皮下。 况且袁帅的表现也令她头疼。 借着这件事情,她想和对方好好谈谈,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两个人的心要往一块使力,才能将工厂办的红火。 要是袁帅目前的态度和做事方式,根本帮不上忙。 袁帅被徐叔喊了出来。 昨天的酒精未散完,走路还在漂移。 一看就不是干活的状态。 阮香禅看见从车间走出来的袁帅,长叹了一口气。 交代好好的,没有醒酒就不要出来。 纸条上说了好几遍。 路过保安室,袁帅竖起中指看了保安一眼,那眼神是嘲弄和瞧不起的。 保安不理,也不在乎,看着窗外。 袁帅将保安室的窗户敲的嘎嘎响,就摇晃着出门了。 阮香禅打开副驾驶的门,没有下车。 眼前的场景,让她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像说话都是多余的。 她像陀螺一样拼命飞转,袁帅却像一个浪荡公子,活在自己的感觉中。 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禅,想你,好想你。”酒意还在的袁帅一上车,就将嘴凑过来,要亲热。 “舒服点没有?我们回家吧!”阮香禅已经帮袁帅系好了安全带,右脚放在油门上。 准备启动奥迪。 “有你在就舒服,你要是一直在身边就好了。”袁帅伸手要去抱阮香禅,被她拦住了。 “我在开车,这样很危险的。” “我不管,就是要抱。” 阮香禅一把推开了袁帅,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他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去车间干活,还有酒精的作用,也可能不是睡,而是醉迷的状态。 一路绿灯,已经回到了小区。 阮香禅架着袁帅,艰难地上了电梯,进了家,将他靠在沙发上。 倒了一杯自来水,再从冰箱里取了几块冰,混合在杯中。 “把这杯水喝下去,就会好一点。”阮香禅递给了袁帅。 袁帅没有说话,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小禅,我今天做了傻事。”一杯冰水下肚,袁帅清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忏悔。 “什么傻事?”阮香禅心里猜到和小月有关,但也不确定。 “早上起来你没在身边,我差点把你的内衣穿在我自己的身上,可笑吗?” 原来袁帅说的傻事不是关于小月的。 阮香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笑不出来。 “没事,我去给你做饭。”阮香禅给袁帅倒了第二杯水后,就起身去了厨房。 公寓是开放式,房间之间没有门,厨房做什么,客厅看的一清二楚。 客厅的声音,厨房也听得到。 袁帅打开电视,连接了手机上的程序,打起游戏。 “去给我死吧,我就是王者,和我干,你太嫩了,打打打,我打。”袁帅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 已经上瘾了。 他完全被游戏带走了身心。 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相当任性。 第83章 工厂壮大,你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懂吗 阮香禅从小就会做饭,炒菜的手艺不错。 很快就弄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都是湖西的特色菜,煎豆腐,炒土豆,醋溜包菜,小酥肉,紫菜汤。 看上去很有食欲,配上米饭,能干好几碗。 她记得,前继母和父亲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每天都能做好几个菜。 每个菜都很有香。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对于阮香禅,那就是最好的。 他喜欢吃这些家常菜,百吃不厌。 后来爸爸娶了王兰花,不光生活质量下降,口感也不好吃。 炒的菜一点都没有胃口。 高三是最关键的一年,本来要长身体的,她还瘦了足足10斤。 学校的体育老师说她营养不良,让她吃好的,可是爸爸不在乎,继母不给。 这也成了阮香禅的奢望。 她盛好了米饭,看袁帅玩的不亦乐乎,爱不释手,就喊道“袁帅过来吃饭。” “你先吃,我再玩一会。”袁帅回答的很随便,就是应付。 “我做了湖西菜,家乡味道,快来尝尝。”阮香禅担心菜凉了,又喊。 “马上,这一局完了就吃。” “吃饭重要,还是玩游戏重要?”阮香禅反问,但是声音还是柔和的,看她的脸色,没有要发脾气的症状。 “别说了,好烦。”此刻,打游戏就是最重要的,袁帅可以不吃饭,但是游戏不能不玩。 阮香禅沉默了。 她细细地品尝自己炒的菜,很美味。 最近工作太忙,每天几乎都是吃外卖,干妈要给自己单独炖汤熬粥。 可问题是,一天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在工厂里面。 就是煲好了汤,也喝不成呀。 干妈一个人做饭,员工好几十人,她已经够累的了。 豆腐煎的两面金黄,咬一口,里面鲜嫩,还能挤出汁。 里嫩外焦,伴有黄豆的豆香。 就是这个味,前继母暖冰能做出各种花样。 她一边吃着豆腐,一边打开手机看新闻。 要不是为了袁帅,今天晚上她估计又要出去应酬了。 “好累,终于打完了。”袁帅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后,站起身。 朝阮香禅走去。 “做了什么好吃的?宝贝。”袁帅问。 “家乡菜,下饭的。”阮香禅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咬了一半,露出了笑容,道。 袁帅已经走近了餐桌,他双手插在裤袋里。 眼睛扫射了餐桌,看了看满桌的菜,不满意的表情就冒出来了。 “这么简单?没我妈做的好。”袁帅抱怨,很快苦瓜脸就显现。 “那是你的辛苦,现在我们靠自己,不好吃也没有关系,自己开心就好,再说你还没有尝怎么就说不好吃?我觉得挺好吃的。”阮香禅没有反驳,就是有些不同意袁帅的说法。 袁帅夹了一块小酥肉,放在嘴唇上尝了几小口,吞下去,缓缓才道“真没有我妈做的好吃,而且小禅,这伙食太差了,我每天干那么重的活儿?怎么能扛得住?”袁帅指着几个色香味俱全的盘子,一脸不爽。 “你呀,也别挑了,赶紧吃吧。”阮香禅知道袁帅就爱吃好的,穿好的,养成了坏习惯,懒得搭理,催促。 袁帅在阮香禅的好几次劝说,开导下,端起饭碗,没有一点兴趣的啃着米粒。 那样子,好像是全世界最可怜的男人。 吃了全世界最难吃的饭菜。 这些,阮香禅也不是第一次旁观。 她更多的忽视了袁帅的缺点,而是着重欣赏对方的优点。 在阮香禅的心中,袁帅对自己是真心的,她能感觉到。 愿意为她付出,为她花钱。 不过,阮香禅有话要说,不能这样扯下去,上不了正题。 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小月今天在办公室哭了,你知道吗?” “她哭关我什么事情?”袁帅听到这种问话,就来火了,比阮香禅的嗓门大多了。 “和你无关吗?” “不就是喝多了,碰了一下手,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稀罕惹她,一个黄毛丫头片子。”袁帅看上去,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将责任推到了小月身上。 “袁帅,小月是公司的员工,你要尊重人家,没有醒酒就不要去办公室。”阮香禅很严肃,瞪了袁帅一眼。 袁帅被阮香禅的威慑给镇住了,虽然态度上缓和了不少,但是那张嘴还是没有歉意。 “不就是一个员工吗?她算老几?”袁帅一脸不屑,听不进去。 “如果你今天是工厂的老板,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该怎么做?”阮香禅不给袁帅台阶下。 看来他的脑子还是迷糊的,根本不懂职场规则,做人的基本礼仪。 要不好好教训一番,以后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频发。 袁帅哪懂这些大道理? 他不过刚从妈妈的怀抱里走出来,对深城的一切都还不适应。 心里还惦记着老妈无微不至的关怀。 要吃好的,玩好的,喝好的,还不能吃苦,不能受累。 但是阮香禅的厉声,让袁帅暂时不敢出声。 他不知道阮香禅还有这样的观点,这样的负面态度对他。 “你是不是太过了?问的?”袁帅表现出很不耐烦,和阮香禅顶嘴。 “一禅有基本的规则,你来工作就要配合,还有如果有一天你做销售,采购,管理整个工厂,你这样对待员工叫什么?简直乱来,太不像话了。”阮香禅发怒,一句也不让袁帅。 “你凶我?” “不是凶你,我在和你讲道理,你要是愿意和我风雨同舟,就得改掉你的这些坏毛病,脚踏实地。” “行,你说了算,我改行吗?”袁帅不情愿地承认错误,答应了阮香禅,好好改变自己。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得画一个问号。 依袁帅的个性,不能光听嘴巴怎么说,还要看实际行动。 “工厂现在越来越大,你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懂吗?”阮香禅真是苦口婆心,掏心掏肺。 希望袁帅能有胆识,能力,顽强的意志力,更重要的要有自律性。 对于目前的袁帅,无论哪个方面都欠缺。 阮香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只能给他加大砝码,希望能焕然一新,有一个全新的面貌。 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将来接管一禅。 第84章 王坤不是市消防局的人,就是深城的混混 “我懂,听明白了,小禅,你给我时间吧!” 袁帅的脑子仿佛终于通畅了,明白自己将来的使命。 他还爽快地答应了阮香禅,绝不会让他失望。 因为有了他这一份口头的承诺,让阮香禅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 既然相爱,必须喜欢,就等待他的蜕变。 或许时间可以证明这一切。 阮香禅对于袁帅的付出,远远大于地方的付出。 她渴望袁帅成为一个成功很有出息的男人,用全部的肩膀扛起他们的未来。 他们美好的生活。 阮香禅抱有巨大的希望。 袁帅也愿意配合,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决定展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最后,袁帅也答应,要给小月道歉。 将来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信誓旦旦地说,在车间也会好好干,要各个岗位都要实习一遍,只有这样才能对技术了解透。 扶持另一半,才能得心应手。 阮香禅暂时信了袁帅,袁帅也很诚心。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起畅想美好的生活,对一禅陶瓷的布局和打算。 阮香禅白天忙碌,晚上有了袁帅的陪伴,一天的劳累一扫而光。 袁帅白天在车间无趣,晚上有了异性相吸,更加兴奋。 有说有笑,一直聊到半夜,才关灯,睡去。 第二天,大早,袁帅破例,比阮香禅起早。 正在厨房里煎鸡蛋,准备煮面条。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做饭,他只会鸡蛋面条。 拿出4个鸡蛋,洗了一点青菜,烧热水,煎鸡蛋。 一看就是经常做,很熟练。 他妈要是不在家的时候,袁帅就会鸡蛋面条填肚子,已经学会了好多年。 昨晚发誓,今天就要有所改变。 看来承诺见效,最起码做到了第一步。 面条下了锅,他才让阮香禅起床。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阮香禅拉住袁帅腰间的围裙闻了又闻,然后问“你真的做饭了?” “那是,说话算数,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照顾你,心疼你。” “袁帅,你真好。”阮香禅乐坏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还不太适应,不过慢慢就会习惯的。 阮香禅起床,刷牙,洗脸,快速完成了。 餐桌前,袁帅已经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面条,一看就就像狼吞虎咽的那种。 “袁帅,你真棒。” 阮香禅知道,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表扬对方。 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多么了不起。 “瞧瞧,我能干吧!”袁帅真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能干,特别能干。”阮香禅说完,还不忘在袁帅的脸上给了一个飞吻,小女人的本能自然流露。 在爱的人面前,再强的女人也有柔软,脆弱的一面。 阮香禅也一样。 虽然掌管那么大的工厂,管理那么多的人,撒娇那是女人的天性。 一大碗面条,阮香禅连汤汁也喝光了。 对于她,真是一个幸福的清晨。 而这样的时间,又那么短,那么珍贵。 袁帅主动洗碗,打扫卫生,简单收拾好屋子,阮香禅带着袁帅就出门了。 “起来的,你开车吧!”这一次,阮香禅拿出钥匙递给袁帅。 让男人开,让男人来保护自己,做个男人背后的小女人,多好。 阮香禅内心,一定有这样的想法。 袁帅没有拒绝,接过钥匙,启动油门。 他的技术不亚于阮香禅,就是有点快,刹车踩的急,刚吃完的面条差点要吐出来了。 还好工厂的路不远,不舒服马上就缓和了。 下车后。 阮香禅去了办公室,袁帅就直接去了车间,一切都很顺利。 “阮总,早上好。”小月主动问候,不过精神不错,看上去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一切都是阳光般的存在。 “小月,早,有我的电话吗?”阮香禅精气神十足地问道。 “有,昨天包律师打来电话,不过快下班的时候,我就没有告诉你。”小月翻开笔记本,回复。 “好的,我打过去,谢谢小月,顺便帮我叫徐主任过来。”阮香禅交代完毕,就进去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我现在就去叫。”小月说完,就走去车间的方向,喊徐远贵。 阮香禅进办公室,关上门,拨给了包律师。 “包律师,昨天您找我?” “阮总,好消息来了,我去查了,王坤不是市消防局的人,就是深城的混混。” “混混?就为了10万块钱?”阮香禅一头雾水。 这混混就为了这点钱,来讹工厂,这会坐牢的? “就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要是走法律程序,就能立案。”包律师义正言辞,让阮香禅决不能手软。 有一次还有第二次,单纯第一次就地立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且慢,包律师,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查一下,然后再通知你。”阮香禅想的和包律师不同。 “那行,我等你回话,探监的时间就在28号,3月28号,还有三天时间,记得抽出时间来。”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阮香禅谢过包律师,放下电话。 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从王坤走进工厂,能够明确地查出工厂安全漏洞,到顺理成章地要挟到10万块,看上去没有丝毫破绽。 但就是哪里怪怪地? 是警示? 还是纯粹为了钱? 还是两者都有可能? 谁在指使他?王坤和自己无冤无仇,并不认识? 铅笔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来回转动,阮香禅拍着脑袋想开窍,突然明白。 然后抓住幕后真凶。 她想到了一个人,倒没有虚惊一场。 只是在心底痛骂了一顿,那双眼睛顿时露出凶相。 ** 办公室响起了脚步声。 小月的声音传进耳边“徐主任,阮总在里面等,您进去吧!” “谢谢小月。”徐远贵喜悦的回应。 “徐叔,快进来。”阮香禅迅速收拾了情绪,给了徐叔一副灿烂的笑容。 “小禅,您找我。” “快坐,徐叔。”说着,阮香禅就招呼徐叔坐在茶桌边,两个人开始泡茶。 看上去阮香禅想找徐叔聊天。 第85章 自杀案有了一点线索,工厂财源广进 “车间的订单运行正常吗?”阮香禅问。 抓了一小撮熟普洱放在茶罐中,倒上了一壶开水,盖上壶盖,抬头看着徐叔。 自然地笑了。 这是一饼30年的老普洱,水刚入茶叶,就闻到了浓郁的茶香。 “好茶。”徐叔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这是戚总送的,他老人家待我不错,改天我们去拜访一下。” 戚总是阮香禅和徐叔两个人的贵人。 谈起戚总,徐叔也有说不完的故事,总之,这个人是个真正的企业家,做大事的人。 “我寻思着提升公司的管理,想带您,和几个干部去他们那儿学习,我们内部管理还是有许多漏洞,不能有正阳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些都是现实的教训。”阮香禅时刻警惕,不能走正阳的老路。 不能干着,那老板干没了,还关进牢房里。 一开始就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防患于未然,否则迟早吃亏的不光是自己。 还有一群一心跟着自己干活的好人。 一定要对员工的人生负责。 阮香禅意识到,身为一个领导者,就要有驾驭公司的能力,还有前瞻力,能够引领员工向前冲的号召力。 缺哪一样都不行。 “我也隐隐感觉自己很吃力,有少数人搞起了小团体,还有人对工厂的制度不在乎,比老板架子还大,这些要杜绝,要整顿,我认同你的观点,走出去,才有机会。”徐远贵也指出了自己的管理方面的不足,答应出去学习。 这让阮香禅的计划更加好办了。 只要联系上戚总,得到他的同意,事情就解决了。 “对了,小禅,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徐叔,你说。” “这两天我和小刘聊了,随意的那种,他的防备心没有以前强了,他还透露,刘安卓的父亲回去老家,以前就在正阳干过。” “那刘安卓是哪里人?能联系上他父亲吗?”阮香禅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高兴坏了,眼睛一亮。 真要是知道他父亲的下落,恨不得飞过去的急迫。 “是湖东人,但是湖东哪里的,小刘没有透露,我觉得这个不是问题,交给我。”徐远贵拍拍胸脯,看上去线索正在一点点落实。 虽然还没有任何眉头,不过总比闭口不讲要好。 “要是知道地址,找到他的父亲,就知道什么原因了。”徐远贵补充了一句。 “有没有必要给小刘调换一个岗位,让他跟在你的身边,这样好接触一点?”阮香禅手敲击着桌面,出主意。 她喝了一口茶,又递给了徐叔一杯。 聊天还在继续。 “”好主意,就按您的意思去办,让他来负责统计数据,这小伙子做事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你安排下去。” 叔说完,就放下茶杯,准备要走。 “徐叔,还有一件事情,听说正阳那边很多员工离职了,你清楚这件事情吗?” 阮香禅捕捉到的市场信息迅速又敏锐。 正阳的生产出现了问题。 成本控制不下来,只能减员。 “前天来了两个员工,都是从正阳那边过来的,还听说刘部长和赵部长也辞职了,正在找工作呢?”徐叔爆料了更多。 阮香禅将手中的茶杯一干为净,叫了一声好。 干练的口气道“徐叔,帮我联系赵部长和刘部长,以你是一禅陶瓷的厂长名誉,请他们来上班,职位不变,工资是原来的1.5倍。” “阮总,您这是要大干了?”徐叔笑的合不拢嘴,竖起大拇指。 “徐叔,不准叫阮总,听清楚了。” “好吧!我答应你,小禅。”徐叔笑眯眯地,就像刚刚吃了一罐蜜。 甜到了心里头。 “一切交给你了,等他们过来以后,我们组织公司高层和中层聚餐一次。”阮香禅举手投足,已经完全具备了领导者的气质和修养。 “这个我去安排,就交给金小燕去购买食品,举行一次烧烤,如何?”徐远贵出点子。 “烧烤好呀,有酒有肉,还有新鲜的空气,大自然的景色,大家交流谈心,活跃公司上下的气氛,团结一条心,徐叔还是您想的周到。”阮香禅向徐远贵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是该聚餐了,给员工打打士气才行呀!”徐远贵和阮香禅的想法几乎一致。 这种默契也为工厂的发展减少了非常多不必要的麻烦,增添了信任。 一禅陶瓷发展这么快。 除了阮香禅而外,关键人物就是徐远贵。 他对阮香禅的好,完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没有一句空口话,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可比阮长根那个货色好多了。 在阮香禅眼里,徐叔就是一个称职的爸爸。 有了徐远贵,一禅陶瓷才算顺风顺水,一路平川。 工厂里面,管理员工,购买用品,节源开流,善待员工,凡是阮香禅能想到的,徐远贵已经提前想到了。 做事业,光有订单,只是一方面,还得有人。 人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人,一切都好办,更何况还是可靠的人。 阮香禅对徐远贵的信任,没有丝毫杂质。 她这个人一向看人很准。 第一眼认准不行,结果就能证明她的眼力很强。 就像当初她对陈凯的判断,也是正确的。 陈凯的确和陈芳不同,这个男人外表坏坏的,心里不坏。 这个上午,阮香禅办了三件事情。 小刘那边有了一点下落。 王坤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刘部长赵部长要回来了。 都是好消息。 虽然线索还在追踪,简单背后的复杂还要追究,但是在创业的路上。 阮香禅已经井井有条,知道如何处理好每一件事。 也能避轻就重,来什么事,什么态度,给什么结局,变的游刃有余。 ** 徐远贵回去车间,就找到小刘,调去了统计部。 让小刘负责车间的统计工作。 小刘和袁帅都在包装部。 袁帅看见小刘被调走了,而且干的还是体面活,轻松多了。 那刚被阮香禅说服的心,又不安稳了,他在车间里抱怨“凭什么?你算好几?” 好像别人都不行,也没有资格。 和他相比,都差劲儿。 第86章 你就是丫鬟的命小姐的心 “别在这里发牢骚,有本事去办公室,别做孙子当大爷,你就是丫鬟的命小姐的心。” 有同事在旁边激将,说了一些不入耳的话,刺激袁帅。 袁帅岂能容忍? 他从小到大最缺乏的就是忍受力。 听到这种难听的话,一分钟也不愿承受。 “敢说你大爷,你tm的找死?”袁帅对笑话他的人动粗,将对方按倒在地,鼻子都流血了。 徐远贵赶过来,说了几句“袁帅,你就不能做个表率吗?你能替阮总想想?” “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袁帅气急败坏,被人笑话,还被徐远贵批评。 而自己身为堂堂正正的老板的男朋友,谁这么嚣张? 他朝地上吐口水,给了徐远贵一个白眼。 扔下了系在身上的包装围裙,叫喊着去找阮香禅。 包装部的员工,算是过足了眼瘾,看了一回好热闹。 徐远贵摇头,只好扶着被打的员工,去医务室上药。 “阮香禅,出来。”袁帅走进办公室,就嚷嚷。 小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心生胆怯,袁帅就像发疯了公牛,一看就要干仗的架势。 “我问你,我女朋友在哪里?” 袁帅盯着小月,质问。 “里面。”小月手指里面,还是没有正面看袁帅。 昨天的事情,她的内心受害不浅。 袁帅甩着两个膀子朝里面走,走到靠近阮香禅办公室的地方,扭头,声音变低了“昨天喝酒了,对不起。” 说完,就推开了门。 他答应小禅的,要兑现诺言,说到做到。 阮香禅正在通电话,看见袁帅进来,就打手势让他先坐,等讲完电话。 可是袁帅的气色很难看,头发乱蓬蓬地,出粗气,裤角一个长一个短。 形象糟糕。 阮香禅快速挂断了电话,意识到肯定出事了。 “袁帅,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阮香禅走近,要去抚摸袁帅。 被他一把推开了。 嘴巴就像泄洪的闸门,滔滔不绝 “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包装部有什么好的,人家小刘都能去,初中毕业,我呢一个大学生,整天干的都是没出息的事情, 别人说我找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我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干销售?等到头发白了吗?你这里磨练我,还是考验我?还没有考验够吗?” 袁帅就像一个炮筒子,终于忍受不了呆在车间里干活的辛苦。 彻底爆发了。 好像这一切,都是阮香禅造成了。 让他有受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累。 他几乎讨厌阮香禅的神态都出现了。 “袁帅,你冷静点,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吵架的地方。”阮香禅让袁帅安静下来。 有问题要想办法解决,吵闹不是好事。 “我冷静?我能冷静吗?你天天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喝着茶,我呢?整天满头大汗,阮香禅你太过分了。”袁帅歇斯底里,根本停不下来。 “我吹空调,喝茶?你看到我每天忙的就像个轮子,根本停不下来吗?难道我讲给你的那些肺腑之言都打水漂了?”阮香禅被袁帅就要激怒了。 吹空调,喝茶? 这么大的企业,一个老板,谁整天坐在办公室吹空调喝茶? 阮香禅就觉得袁帅怎么这么幼稚的想法? “我不听,就不听。”袁帅捂住耳朵,摇晃着头部,不想再听下去。 “那行,我出去物流公司办点事情,你不想上班可以回去休息,我们晚上聊,可以吗?”阮香禅整理桌面,拿起手提包,就要走。 袁帅躺在沙发上,将耳朵塞进了沙发套里面,装聋子了。 阮香禅还有要办的事情,她要去见余总,让对方出点主意,送戚总一些礼物。 毕竟余总是戚总的好友。 另外,现在避开袁帅,不能在办公室里吵架,不光影响办公。 传出去,对谁都不利。 阮香禅和小月交代后,就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一路上,她开车,回想和袁帅的点点滴滴。 在餐厅里那强吻的一幕。 不让来深城,悄悄地来了。 安排从包装实习,要派上大用场,却没有耐心。 她突然觉得,袁帅或许不适合承担重任。 至少现在,从他喜怒无常的个性,根本不具备领导者的禀赋。 既没有当老板的沉稳,也没有当老板的耐心,更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谈到战略规划,那都是瞎扯淡的玩意,根本不会。 可是,他爱她,这一点就足够了。 阮香禅下定决心,晚上两个人还要好好谈一谈,在给他一次机会。 此时的袁帅,已经在沙发上坐直了腰杆。 猩红的双眼无法压抑他愤怒的内心。 他拿起电话,就开始了长长的电话粥,那是打给母亲的。 ** 余总给了不错的建议,让阮香禅不要用金钱打动戚总。 钱在他面前效果不大,人家很有钱了。 戚总这个人有家国情怀,如果在情感上能勾起他这方面的共鸣,就能达成思想高度的一致。 “余总,你就是这样征服戚总的?”阮香禅打趣。 余总笑了笑,道“谈不上征服,就是打动对方吧!” “我个人很敬重戚总,他的眼光长远,是不可多得的为师为友。” 阮香禅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对于戚总,除了合作伙伴,更是老师。 那强大的亲和力,也像是难得的心灵朋友。 又是长辈,引路人。 而且,她也知道,余总正是踏着戚总的步伐在前行。 看似在做生意,骨子里都不是生意人,把生意做成了一门文化,一种精神。 对于阮香禅,那正是她渴望去践行的路,和跟随的方向。 带着这种难能可贵的信念,她出发去见戚总。 戚总刚好没有约,就爽快地答应了。 “阮总,欢迎你呀,随时都欢迎。”电话中,戚总的声音很有亲和力。 听到声音就很想靠近这个人。 “谢谢戚总赏脸。”阮香禅还是去了一趟酒庄,买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虽然余总的建议,不是用礼物去收买人心。 可是出于基本的礼仪,她的双手还是不能空着,这已经成了她社交的基本习惯。 无论去见谁,都不能空手。 礼物不在轻重,而在于心意。 第87章 企业文化中蕴涵的大道 阮香禅缓缓开到了慧耀公司的大门口。 保安已经认识了她。 车还没有完全靠近,保安就大步走出来,举行礼仪式,打开大门,迎接阮香禅。 那场面,太金贵了。 那一定是最高级客户的待遇。 这种感受让阮香禅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要是一禅陶瓷公司的保安迎接vip客户也是这种服务,客户只增不减。 虽然一个很小的环节,也足以看出慧耀公司的诚心,戚总的为人。 阮香禅每一次来,都会有不同的全新体验和感受。 这一次,她更加喜欢上这里的管理水平了,非常上档次,又接地气和人性化。 在保安的引领下,车停在了专属vip客户的停车区,盖上了防晒布。 阮香禅下车,内心激动不已。 连声叫好。 赞美声有感而发。 “阮总,快来。”戚总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候。 朝阮香禅的方向,伸出了双手,一脸笑容,给人的感觉相当舒服。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五官端正,干净利索,皮肤白净,露出了温文尔雅的微笑,没有开口说话。 那是戚夫人吗? 阮香禅想了想,没有好意思开口。 “您好戚总,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阮香禅快步向前握住戚总的手。 从握手的力度就能看出戚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这位是?”阮香禅朝戚总旁边的女人投去自然的微笑,也主动伸出手。 “这是我夫人。”戚总大方地介绍。 然后将右手托在夫人的后背。 “叫我周姐吧!我应该比你年龄大。” “周姐您好,您很有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很自然。”阮香禅喜欢周姐,她的眼神就看出了一切。 “听戚总说,你很能干,是个有胆识有前途的年轻人,等着你在深城一展拳脚。”周姐的言语,无不是对阮香禅的赞美和欣赏。 那一定是戚总告诉她的。 说实话,能得到戚总这么大的赞叹,阮香禅也很欣慰。 并不是戴了高帽子,就沾沾自喜,而是在戚总的眼里,至少她还有一定的存在感。 “你来的正好,今天是我和你周姐结婚20周年的纪念日,我们没有邀请别人,等会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戚总交代。 “对不起,戚总,周姐,实在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打扰您们了,我还是走吧!”阮香禅觉得时间选的不对,应该马上离开。 别当戚总和周姐的电灯泡。 “没事,我们过的很简单,把你当成一家人,就在公司的餐厅吃个饭吧,已经安排厨房师傅去做了。”周姐的神态从容。 20年结婚纪念日,对于一般女性,看的都很重。 周姐的决定很平淡,在食堂吃一顿,就够了。 不缺钱,啥也不缺。 也许,对于这些有钱人,金钱不过一个数字。 而平凡的生活,朝夕相处的和谐,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情分,才是最有价值的。 吃什么,不重要。 穿什么,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将一份爱情演绎成了人间永恒的挚爱。 周姐的平凡和言谈举止的豁达,让阮香禅深受启发。 果然,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都会有一个智慧的女人。 阮香禅受邀参加纪念日,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那你们谈事情,我去厨房看看。”周姐拉住阮香禅的手,离开了她和戚总,就往厨房去。 “辛苦了,夫人。”戚总朝周姐挥手,看着心爱的女人背影,脸上的幸福就要溢满了。 阮香禅看着二人的依依不舍,不过是去厨房而已。 内心感受颇多。 想着自己和袁帅的感情,什么时候才会这么默契和步伐一致。 她的内心深处哀叹了一声。 “走,阮总,我们进去谈。”戚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阮香禅先一步进办公室。 “戚总,还是您先走吧!”阮香禅在戚总潜移默化的基础上,也学会了职场上的待人之道。 对戚总这种老前辈,要放下自己的身段,保持自然的谦虚,不是做出来的。 那得是发自骨子里的欣赏,才能展现出来。 阮香禅表现的这么轻松,已经从中悟到了很多。 戚总在前,阮香禅在后,进了办公室。 就被请到了嘉宾坐,戚总喜欢喝茶,也爱泡茶。 普洱在茶壶里,刚出香味,戚总就说“这做生意就像泡茶,喝茶,火候得刚刚好,有一个机遇,抓住它,用心,就能成。喝茶也是如此,水的温度,和普洱结合的时机很重要,还要用心品尝,喝进去的不光是茶,还是人生。” “戚总,您这么说,人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过程?” “缺一不可。”戚总认同。 递了一杯给阮香禅“尝尝这口。” 阮香禅抿嘴吸了一小口,放在喉咙润着,然后吞下去,一直到了肚子里。 许久才说道“人生就是一壶茶,先苦后甜。” “做生意也是,万事开头难,一旦越过那个阶段,就自然顺了,你想过没有顺靠的是什么?” 戚总和阮香禅聊的投机,就像禅宗的参话头,极具哲理性。 “坚持,用心,真诚,毅力,还有什么?”阮香禅罗列,还在思考着。 戚总抿嘴笑,不作答。 普洱茶的香气飘散在整个办公室,就像置身一处特别浓郁的仙境一般。 戚总的脸色在茶水中也由白变红,额头微微出汗。 阮香禅的背心也发热。 普洱让人喝出了顺畅感,好像从头到脚都通达了。 洗刷了全身的疲劳和紧绷感。 难道还有其它的? “大道,宇宙人类万事万物的规律和法则。”戚总斩钉截铁地冒出了这段话。 大道?阮香禅不懂。 太深奥了,她摇摇头。 不过,她今天还有事相求,不得不开口,而转移了戚总关于大道的阐述。 也是听不懂,只好作罢。 “戚总,今天来有事相求。” “好,我听听。”戚总丝毫没有因为阮香禅不回答那个问题,而不舒服。 相反,他一点不愉快的表情也没有。 还是很热情。 第88章 这个人,你要当心,但是也不必过了 “一禅发展到今天,已经走入了瓶颈期,那就是管理跟不上,我想来慧耀拜师学艺,师父您能给一个机会吗?”阮香禅的态度是诚恳的,心里很急切渴望的。 “让你的高层中层过来,我们也学习学习,取长补短,对慧耀也是好的,要走出去,才能吸取更多经验,学习才能进步。”戚总举双手同意。 还承诺一定要和一禅陶瓷学习。 那是一颗新秀,冉冉升起的星星之火。 在戚总的眼里,阮香禅这么年轻,就能打下一片江山,他很佩服。 得到了戚总的大力支持,阮香禅就像拿到了一张大订单,顿感根基更加牢固了。 当然,比订单还要兴奋,这意味着一禅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未来可期,真正要大干一场。 踩在前辈的肩膀上走路,没有弯路,只有宽阔的大马路。 为了解除心中的顾忌,她不得不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虽然很敏感,但是阮香禅想听戚总的高见。 哪怕不给建议,也无所谓。 她就想多打听一些,要做综合的决定。 话在嘴边,停顿了好一阵子,被戚总发现了。 “阮总,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戚总的觉察力总是那么敏锐,也很心细。 虽然不算难言之隐,但是在戚总这个正直的大人物面前,说这些想说的话。 阮香禅还是认为自己不够君子之标准。 可是,决定还没有做。 自己还年轻,参考意见还是不得不听,不得不要的。 “戚总,您觉得梁总这个人如何?”这就是戚总口中的难言之隐。 对于阮香禅,说实话不愿意在戚总面前提起这个人。 她知道,和戚总相比,此人差的太远了,尤其人品。 可是… “你们现在停止合作了?”戚总淡淡地反问。 “你怎么知道?”这可把阮香禅问住了。 确实没有合作,但是戚总是怎么知道的?一禅没有人传出去呀? 这小道消息传的也真是太快了! “说明你还没有我了解他。”戚总一边品茶,一边缓缓地答。 看他脸上的表情,提起梁总,就像没有丝毫存在感。 一点特殊表情也没有,那么平静和冷淡。 “我们现在停止了合作,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就给断了。”阮香禅实话实说。 “早早猜到了,这是迟早的事情,断了好。” “戚总,怎么说?” 阮香禅还猜不透戚总话中的意思。 怎么早猜到了?还迟早断了? 难道他神机妙算,对阮香禅的公司运营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也不至于吧! 至少客户没有共联,而且一个是客户,一个是供应商,本来就是上游和下游关系。 “这个人,你要当心,但是也不必过了…”戚总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无论阮香禅怎么追问,戚总就摇头,让她自己去琢磨。 还说,不讲就明白了,讲多了还节外生枝。 反正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离远一点。 原来,戚总也早就知道梁总这个人的底细了,而且分析的比阮香禅还要透彻,了解的还要深。 阮香禅不得不佩服戚总心灵世界的丰富度,简直被低估了。 这么说,戚总对梁总的反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也不必多问。 阮香禅收到了基本的答案,心中有数。 周姐的纪念日上,阮香禅亲自补送了一束999朵的玫瑰花,落款写的是戚总。 内容是夫人,我永远爱你一个人。 在999朵玫瑰花下,阮香禅见证了一对了不起但又很平淡的夫妻,度过了他们最美好的时刻。 她想把这个耐人寻味的爱情故事和袁帅分享。 希望袁帅一起感受戚总夫妇的幸福婚姻里的秘密。 她越来越懂得,生活的乐趣就在细节里,说话中,和人相处的温馨气氛里。 钱就像工具。 人的魅力和金钱无关。 金钱不能把一个庸俗的人变的雅致,也不能将一个内心贫瘠的人变的富足。 活着的意义,就是把自己变成了意义的一部分。 每一次都戚总见面,总收获满满。 载着满腔的热情和感恩,以及长远拼搏的斗志,阮香禅打道回府。 一路上还担心袁帅。 还有被打伤的员工,也是听徐叔说了后知道,袁帅还打人了。 阮香禅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不正儿八经地和袁帅谈一次。 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冲动还会上演,员工投诉的次数也会增加。 他去了上次同学三个人吃饭的地方,点了几个海鲜,袁帅就好这一口。 鲍鱼龙虾都爱吃,不嫌多,只嫌少。 打包好后,阮香禅没有给袁帅打电话,她估计对方已经回家了。 也到了下班时间,不会主动加班,这更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在屋门口,发现了袁帅的鞋子。 被阮香禅猜中了。 “袁帅,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阮香禅进屋就喊道。 静悄悄地客厅无人,不过开放式公寓的好处就是一眼就能望到头。 他躺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机。 等阮香禅走近时,就能听到打游戏传来的那种声响。 这么大的人,天天还玩游戏? 阮香禅嘀咕了一句,但是袁帅肯定没有听见。 “过来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鲍鱼,大龙虾。”阮香禅说话明显是在讲究袁帅,哄着他。 “不吃。”袁帅吐出生硬的两个字。 “过来边吃边聊吧!”阮香禅已经打开了包装盒,将海鲜倒在盘子里。 等着袁帅过来开吃。 顺便也要和他聊聊关于车间里发生的事情。 “你吃吧,我不吃,也没什么好聊的,我是主角,你敢炸我,看我弄死你…啪啪啪…” 袁帅打游戏简直魔怔了。 对手机爱不释手,饭也不吃了。 女朋友回来,也不亲热了。 好像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游戏,其它的可有可无。 “你明天去釉色部,待一个星期就回来做销售,可以吗?”阮香禅还是妥协了一步。 本来他希望袁帅每个流程走一遍,这样便于以后的管理。 如果对技术一窍不通,管理根本使不上力。 第89章 企业越做越大了 “三天,我不想呆那么久,受不了车间里的那种空气。”袁帅拒绝,不同意。 阮香禅无奈,叹息了一声,只好忍了下来“行,就三天,来吃饭吧!” “知道了,等两分钟,这局打完就吃,鲍鱼都给我留着。” 袁帅的双眼还在手机上,一刻钟也没有移开。 阮香禅只好独自吃饭,其实它喜欢吃豆腐,西红柿,这些家常菜。 嚼在嘴里,吞在肚子里,更有味道,吃下去也更舒服。 这种大鱼大肉,名贵的海鲜,她还吃不习惯。 阮香禅夹了一个龙虾,自己剥着。 望着袁帅对游戏的那份执着,心都快凉了。 要是这份努力用在工作上,车间的技术上,以后两个人在深城就所向无敌了。 也许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想多了有什么用? 两分钟后,袁帅的游戏告一段落。 一个健步冲到阮香禅身边,给了一个猛烈的飞吻。 “小禅,还是你对我最好,没有你,我的日子很难过,今天在车间里还有人辱骂我,太过分了,被我打了一顿。” 袁帅讲的眉飞色舞,还用脚比划着,如何将对方踢倒在地,手是如何挥舞的。 “袁帅,你能不能不给我添麻烦?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让你这样去管公司怎么能放心?”阮香禅气的咬牙切齿了。 好事不做,一天到晚败事有余。 对袁帅的期望,就要瓦解了。 “对不起,是他侮辱我,我无法接受。” “有些人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人有些事可以置之不理,还有的人可以用情商去处理,方法多的很,就是不要打人,尤其你的身份。”阮香禅苦口婆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像是老妈教诲亲儿子。 口水都讲干了。 对方还没有真正醒悟。 “我不该,下次不会了。”袁帅很快就承认了错误,知道自己很冲动。 一时无法控制,没有管好手脚,导致的。 “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妈,整天说,我都不愿意,你自己不自觉,那是不行的,人生路靠自己走才是硬道理。”阮香禅兜底的话都掏出来了。 她对袁帅的耐心已经接近临界点了。 “小禅,你放心,我会改变的,绝不会再犯一次错误。”袁帅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 比划着。 意思是要是再犯,就割掉自己的大拇指,作为惩罚的代价。 “好了,别说了,吃饭吧,饭菜都凉了,下次不能打员工。” “没问题。”袁帅满口应下来。 好像他本来就不会打人,打人这种龌龊的事情和他不沾边。 每当本能冲动上来的时候,一个拳头就出去了。 喝醉酒时,不管谁,男的女的就要抱抱。 可是经过一个头脑的洗礼,变的清醒后,又恍然大悟。 后悔不已。 阮香禅已经发现袁帅就在这个死胡同里循环。 她还是给了一次机会。 看在同学和男女朋友的情分上,没有将关系推到僵化的地步。 “小禅,我真的很想做销售,到时候你在给我配一辆车,怎么样?”袁帅嬉皮笑脸,将阮香禅抱在自己的怀中。 小嘴巴可真甜,语气也很温柔。 “在公司做销售,京城接送客人,因公需要车,我答应你,公司也计划要多配几辆车的。” 阮香禅早就有了这样的规划。 人员还在不断增加,马上采购部,销售部,技工部,后勤部…各个部分都要成立起来。 自然一辆车是不够的。 货车,小轿车都是需要配备的。 “这样,等你做销售后,抽时间去打听一下车辆的价格和型号,没有大的问题就着手买了。” “我看其它工厂都穿的厂服,这边要不要全部换成统一的服装?”袁帅问道。 “你总算为公司操心了,还以为你什么事情不管不问呢?”阮香禅破天荒表扬了袁帅。 从他来深城,进入一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替阮香禅的生意着想。 其实这些她早就想到了。 工厂肯定要统一服装,但是为什么迟迟没有购买? 买厂服的钱也不是没有。 她其实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要是用好了,那就是一块好料。 要是用不好,那就是一坨屎。 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阮香禅还在三思。 “后面操心的事情多着呢?你还是赶紧吃饭,好好工作,准备去销售部吧!”阮香禅没有将厂服的事情接着谈。 她现在心中没底。 说多了,又担心袁帅的那张嘴漏气。 只能不说为上策。 对话给袁帅带来了的动力。 他不光吃完了一堆海鲜,还主动去洗盘子刷碗。 两个人的关系又从争吵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变好了。 俗话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合。 就是这种热恋中的小情侣,婚姻中夫妻。 * 在阮香禅的好言劝说下,袁帅又一次地慎重承诺。 一切又是那么完美地开始。 新的一天来临。 黎明在黑夜中出现。 对于阮香禅,又是打满鸡血的一天,精力十足,复活了。 一禅陶瓷,在她的宏图大志里每一天都有起色。 订单犹如雨后春笋。 订单排满了全年,车间里的货物堆的人无法行走。 仓房又加了两栋。 是阮香禅全款给买下来的。 这是个好兆头,也许她天生就有发财运。 然后不好的消息还是来了。 远在湖西的爸爸,阮长根打来了电话。 第一句没有关心女儿,就问“听说你发财了?为什么不寄钱回来?你知道我那点退休工资养你弟弟多难吗?” 没错,几千块的退休工资,养一家三口是很难。 可是为什么不让你的老婆出去工作? 谁又让你娶这个小老婆,放弃了二妈的? 本来该享福的日子,硬是被你过的这么差劲。 阮香禅在电话中不说话,问“你有什么事情?钱我没有。”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真是白养你了,你大哥要去你那儿上班,他下岗失业了!” “一个高中老师,还能失业的?”阮香禅知道老爸没说实话。 公办老师还有失业的?他是压根不会相信的。 第90章 被开除的老师是个赌渣,要入公司? 阮庆山是阮香禅大伯的儿子,在当地高中当电脑教学老师已经快15年了。 混的不好不坏,属于中等,有份固定的收入,解决了温饱。 给阮香禅最大的印象,就是堂哥这个人爱赌博,大的小的都来。 只要有人喊,不管有钱没钱,就好赌几把。 以至于工作了这么多年,一分钱没存,老婆没有。 还和父母窝在一起,像个妈宝男。 “他不适合来我这儿,让他自己想办法找生存之路吧!深城要热爱拼搏的人。”阮香禅不同意,让父亲别瞎操心,管好自己得了。 “阮香禅,你还是不是我亲生的?养你这么大,就是这样和你爸爸说话的?他好歹是你哥哥,你不帮谁帮?”阮长根看上去是要和女儿杠上了。 不然就不罢休。 阮香禅无语,摇头,对着电话说道“湖西容不下他吗?” “容得下他会去找你?女儿,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给他找份工作,做什么都行,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呀?亲戚都知道我女儿有钱当上总裁了?……”阮长根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缠着阮香禅,要求一定要解决了阮庆山的工作问题。 “先说好,态度不认真,工作不达标,照样开除的,我是不会给你面子的,只有这一次。” 阮香禅受不了阮长根的苦苦哀求,撕破了脸皮豁出去了,也让她给份工作的执着。 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但是她也交代了,待遇和其他员工一样,没有特殊。 干不好,一样滚蛋。 “没问题,好,很好,我去告诉他,女儿,转点钱,弟弟花钱太厉害了,吃不消呀。”阮长根在挂电话之前还不忘搜剐女儿一番。 那一定是继母王兰花教的。 阮香禅知道,爸爸这个人虽然工资不高,但从没有主动问自己要过钱。 只要伸手要钱,都说给弟弟花,而每一次,背后都是王兰花指使的。 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有时候,阮香禅认为父亲其实也是这样想的,责任不能全在王兰花身上。 唯独可爱的小弟弟,她很想念,也喜欢。 那是她唯一放不下的。 阮香禅挂掉电话,没有告诉父亲给钱还是不给。 小弟弟一定需要钱,奶粉,尿不湿,玩具,衣服,小孩的一切都很烧钱。 单凭爸爸那微薄的退休金,王兰花花钱如流水,肯定不够。 就是够用,也被王兰花全揣在裤兜里,家里有没有钱,阮长根没有数。 阮香禅犹豫了片刻,在微信上给爸爸转了2万,附言“小弟弟专用。”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了也白说。 可是,提醒还是要有的。 爸爸收到钱,按了接收键,一声谢谢也没有回。 她苦笑着关了屏幕,懒得去想那么多。 堂哥阮庆山是高中的电脑老师,她想了想,倒也不赖。 工厂刚好缺一个程序员,制作工厂网站,升级公司的网络管理系统。 工厂要扩建扩招,网管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岗位,一定要有一个懂技术的人才行。 堂哥已经有15年的工作经验,来了也不是坏事。 只要约法三章,以后不准赌博,戒掉这个坏毛病,专心投入到工作,不光能帮助公司,说不定还能讨个老婆。 想来想去,阮香禅就想通了,认为爸爸的提议也无大碍,用的好,说不定还是个人才。 刚挂掉爸爸的电话,阮香禅就接到了阮庆山的来电。 “小禅妹妹,我是哥,我马上就到了,你把地址发给我。”阮庆山的电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火车轰鸣的声音。 “你来深城了?在哪里?”阮香禅惊叹,这也太快了吧? 几分钟前才答应下来,人就要来了。 是不是提前都预谋好的?先奏后斩,干了再说? 就是阮香禅不同意,人还是来了?那又能如何? “在火车上,今晚就到。”那是阮庆山得意的话音。 这玩的是哪一出?真是无语了! 阮香禅很想挂掉电话不理睬,要不就告诉电话里的人,别来了,我帮不了你。 谁让他是自己的堂哥,大伯的儿子? 毕竟还有血缘关系的。 “那行,到了我去接你。”阮香禅没有丢下堂哥不管,再忙也要去接。 突如其来的空降人员,让阮香禅很不适应。 不过,她经历的多了,处理麻烦的能力也加强。 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面对它就是了。 要来的躲也躲不过。 刚进办公室,小月就高声喊道“阮总,您的好朋友来了,在里面等着呢!” “好朋友,是谁?” 难道是向小丫?该不会吧?她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我去准备茶水,您快去吧。”小月喜笑颜开,就像自己的朋友前来拜访,比阮香禅还要兴奋。 阮香禅在小月的情绪带动下,加快步伐进了办公室。 一到门口,就忍不住尖叫“刘部长,赵部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那瞬间的激动涌上头,将手上的包给扔出去,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捡起来。 靠近刘部长,握紧她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把您盼来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很快。” 说完,又主动上前和赵部长握手。 两只手紧紧相握,就像两股强大的力量团结在一起。 “赵部长,你来我太高兴了。” “阮总,恭喜您,真是想不到,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是三年河西,三年河东的速度,发展的这么大。”刘部长抱紧阮香禅,看到今天的一禅陶瓷,百感交集。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往下淌。 “在正阳时,你的意志力超越了所有人,今天,您超越了我们,我们是来投奔您的。”赵部长拍拍旁边的行李箱,有种想在一禅安家立业的决心。 “您们是我和徐叔三顾茅庐请来的老领导,一禅需要您们,徐叔需要您们,我更需要。” 开工厂这么久,就没有看到阮香禅的笑容像一朵花。 两位老部长的加入,无疑是雪中送炭,为一禅带来无可估量的动力和发展潜力。 也为将来的壮大奠定牢固的根基。 就像是她的左右手,少一个也不行。 赵部长懂灌浆,有10几年的制浆技术,将来做大了,戚总那边供应不足,完全可以自己生产一部分。 刘部长精通清洗,一个漂亮完美的产品,这一步很至关重要。 徐叔就像自己的一个心脏,和自己心连心。 这种组合,所向匹敌,带给了阮香禅巨大的前进能量。 第91章 三顾茅庐请来的老领导 “徐叔,您尽快安排他们上岗,继续增加员工,等管理人员到位后,去慧耀学习一段时间,引进标准的iso管理流程,到时候工厂就全部电脑自动化操控了。”阮香禅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第一,学习戚总的iso管理体系。 第二,工厂电脑自动化管理。 这样做的好处,节省人工,提高工作效率,减少错误,方便控制和管理。 “电脑方面,我们还需要多学习,不然跟不上。”徐叔有担忧,他好多年都没有碰过电脑了, “放心,有人会来做网管,协助你们。”阮香禅将阮庆山安排上了。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工厂管理的技巧,方法,管理者的情商还有员工的配合度。 该想到的都聊完了。 没有想到的也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大家纷纷献策,为一禅陶瓷的发展献策献力,付出了最真挚的情感和全部的参与度。 话题又来到了陈经理身上。 被赵部长气的大骂“她根本不适合做管理,迟早正阳会栽在她的手上。” “脾气大的很,傲慢无礼,对员工态度不好,对我们也不行,就是赤裸裸的雇主和奴隶的雇佣关系,员工走了不少,这样下去,还会有人走。”刘部长心里也不爽。 就在阮香禅面前投诉,又抱怨。 自从顾总被抓起来后,他们就受尽了苦。 凡是之前和顾总关系好的管理者和员工,都受到了牵连,不是被开除,就是降工资。 基本上快要斩草除根,不留人迹了。 “小月,麻烦进来。”阮香禅在办公室朝外面喊。 小月听到喊声,就应答了,走进了办公室。 “你在君悦三楼定一个桌位,报我的vip号,晚上我给朋友们接风,带他们” “阮总,您的事情多,还是别了,而且太花钱了。”刘部长打断,不让这么做。 “那不行,就是天天吃也应该,这一顿请定了,晚上我们好好聊,还有很多工厂的规划要和几位磋商。”阮香禅让大伙不要推辞。 吃顿饭,对于她来讲,时间有。 最重要的是情意,在正阳的那段时间,她欠两位部长和徐叔的。 没有他们,就没有阮香禅的今天。 这份恩情,不能用一顿饭来衡量。 “阮总,就在外面吃个快餐也行,别破费了,您刚起步到处都要花钱。”赵部长也心疼阮香禅的不易,不同意这个想法。 “我也觉得太贵了,君悦酒店那是深城最豪华的地方,我可这一辈子从没有奢望去吃顿饭。”徐叔也劝,不让花钱。 “好了,你们都别劝我了,这顿饭必须要请,请了心里才舒服,为您们几位长辈,花多钱阮香禅我都喜欢。” 最后,三个人拧不过阮香禅的决心已定。 小月预定了晚上7点在君悦酒店的席位,等着为他们即将成为一禅陶瓷的一员,来开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阮总,您的电话,包律师。”小月将电话转进了阮香禅的办公室。 “包律师您好。” “我们去见顾总,时间已经安排好了,见面时间1个小时,老地方。”包律师说完就挂断了。 “阮总,你去忙,我带二位去车间转转,安排工作。”徐远贵见状,就不方便打扰了,开口道。 “那行,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接你们。”阮香禅还不忘又给刘部长一个拥抱。 紧握赵部长的手。 短暂的离开就是为了永恒的相遇。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该遇见的人,无论经历什么,最终都还是要遇见的。 ** 监狱门口。 冯警官说“你们进去吧!,只有一个小时,东西放在办公室。” “谢谢冯警官,感谢张狱警,辛苦你们了。”包律师谢过两位。 朝阮香禅使了一个眼色,提示可以进去了。 监狱的张警官打开通往女监狱的大门,说道“走廊尽头第一个拐弯,第一个房间,号码331。” 说完,铁门就开了。 透过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就像要去一片未知地带。 阮香禅那种曾经有过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来。 她不轻易地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到一丝寒冷。 阮香禅跟在包律师的身后,缩手缩脚。 心都提到嗓子眼。 包律师走在最前面,阮香禅夹在中间,后面还跟着两位年轻的狱警,腰间都挂着枪,样子很威武。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时,阮香禅总往后看,觉得后面肯定有人,要不就是有鬼,脸色吓的苍白。 在深城,他跌倒过,倒下过,当过小乞丐,吃过别人不能吃的苦,在花一样的年龄赚到了同龄人不可能赚到的钱。 可是这种地方,还是让她望而生畏,有种浑身发麻的不自在感。 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网,网住了她的灵魂,躯体在动,心被禁锢在黑暗中,遭受无尽的恐吓。 阮香禅想到了顾总,不知道她在这样的地方是怎么活命的? 让人很窒息。 这是一块还没有走进监狱的通道而已。 阮香禅不敢想象里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不要东张西望,只能进行简单的问候,敏感的话题不能讲。”后面的其中一名狱警敲警钟,暗示阮香禅不可到处看。 话语间,阮香禅收敛了眼光,就要穿过黑暗。 在尽头的地方,有一盏灯,昏暗。 转头,监狱就像一个特大的工厂,跳进了她的眼眶。 每一个房间就像一个小小的豆腐块,里面亮着灯,没有窗户,只有门口的中央,有一个拳头大的真空。 那是外面和里面对话的地方。 豆腐块里面到底有什么?顾总睡在席梦思上吗?里面有化妆台,洗脸盆吗?有没有马桶? 阮香禅想起第一个晚上睡在顾总那豪华的公寓里的场景。 要是没有这些,顾总该怎么睡的香,吃的下去? 331房间,在狱警的带领下,眼看就要到了。 而她的心,倒吸了一口冷气。 恐惧再次包裹全身,和顾总在监狱里碰见,越想越尴尬。 自己都还没有准备好,顾总准备好了吗? 第92章 房间 她快速地搓着双手,来回跺脚,着急就释放在脸上。 “保持安静,不要跺脚。”狱警又给了严厉的警告。 “嘘!”包律师给了阮香禅一个声音,让她放松。 阮香禅的心有些乱,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有那么一分钟,尝试不要往坏处想。 还算管用,等睁开眼睛,331房间已经到了。 哐当—— 一声剧烈的响声,刺破了阮香禅的耳门。 她本能地抽搐全身,又强迫自己站稳,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面。 “331房间的顾缪琴,请出门,准许探监。”狱警就站在门口,对着那豆腐块的地方大喊了一声。 没有表情,严肃又威严。 除了使人紧张,就再也没有让人舒服的感觉了。 其中一个狱警打开了331房间的房门。 那是一把重重的铁锁,就是五大三粗的彪汉,也休想将那扇门亲手亲脚撞开。 而里面锁住的是一个柔软的中年女人,一个实际上有冤屈的人。 “一个小时,就在对面的小房间,不许讲废话。”狱警简直是吼叫。 看了一眼里面,看了一眼阮香禅和包律师。 就腾出了地方,站在小房间的门口,等待着。 331房间门开了。 包律师推了推阮香禅的胳膊,没有说话。 顾总,顾总,你还好吗? 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你一定不好吧?因为我的心里难受的很,难受到无法呼吸。 顾总… 阮香禅冲进了331房间。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小地方,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床上有一张旧毛毯。 床边放了一个刷牙缸,和一个破旧的洗脸巾。 再也看不见一件像样的东西了。 床上坐着一个老人,头发梳理的整齐,就是发色全白了。 一身干净的囚服,看不出人是胖了还是瘦了。 只是那脸色虚肿的严重,黑眼圈不小,皱纹满脸。 一晃半年不见,这就是顾总? 阮香禅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五味杂陈,扑在顾总的身上,嚎啕大哭“顾总,我是小禅呀!” “哭什么?快点。”狱警在催促,不能在房间里说话。 只能去到指定的房间里交流,还得有狱警在旁边监视。 实际上没有任何空间和自由。 “顾总,这边。”包律师一定被顾总的沧桑触动到,一个大男人的眼眶都红了。 他去搀扶顾总走出房间,朝对面走去。 阮香禅的情绪失控,她不敢哭,只好憋住嘴巴,将哭声吞到了肚子里。 这感觉太让人伤心了。 好端端的老总,成了阶下囚,如今就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子。 50岁的人,已经满头白发了。 不是经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由于时间有限,阮香禅只好被迫收住眼泪,让顾总坐下来。 自己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握住顾总的手。 “松开,保持距离。”狱警又要求。 监狱里,规矩太多,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切都要遵守才行。 不能随便哭,笑,说话。 人生一切的自由,在这里都是禁止的。 太残酷了,让阮香禅嘘唏震撼。 她只好松开顾总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顾总,告诉你,你还好吗?” 顾总这才抬起头,认真地打量阮香禅,仿佛观察一个陌生人,投来好奇的眼神。 “我是小禅,阮香禅,正阳的销售。”看到顾总有些犯糊涂,阮香禅不得不报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确保对方能认得出。 “小禅,是小禅。”顾总似乎终于认出来了。 刚说几个字,就眼泪汪汪,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淌。 一瞬间,三个人都被感染了,止不住哭声。 旁边的狱警毕竟还是人,那心也是肉长的。 看到此景,并没有再次要求遵守规矩,而是朝门口远一点的方向挪步。 给了他们一些私人空间。 “顾总,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包律师一看狱警离开,就抓住核心。 “小禅,包律师,你们都是好人,辛苦你们了,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顾总说话的声音是颤抖的,脸色是石灰般的,眼神是无神的。 “顾总,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包律师追问,又看了看外面狱警,怕被发现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心脏跳动太慢,以前有过心衰。”顾总说了实话。 不用说,光看她的脸色,也能感出很不对劲儿。 “顾总,刘安卓的父亲之前在正阳打过工,你清楚吗?”这是阮香禅来监狱要问的最重要的一个话题。 如果顾总能够提供线索,那是最好的。 “我不记得了,现在什么都记不住了,小禅,别管我了,死在监狱里吧!”顾总唉声叹气,精神差到了极致。 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说话的口吻。 她一定在里面受尽的折磨和心灵的煎熬。 “正阳有人自杀,是不是陈经理故意干的,也就是赶鸭子上架,其实就是他杀?”阮香禅问话的口气就像一个神探。 那双有些惊恐的大眼睛等着顾总能说是的。 “在干什么?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两个狱警看见交头接耳的三个人,冲锋上来,阻止了谈话。 阮香禅没有得到想要的,成了遗憾。 “谈话中断警呵斥。 “警官时间还没到呢?还有10分钟。”包律师指着手表,客气的说道。 “顾缪琴,回去331房间。”狱警又加大了声音,让人心惊胆寒的叫声。 那戴在头上的大檐帽,就是戒律,不但触碰,无人幸免。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曾经有钱的老总,连说话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阮香禅见识了法律的无情。 顾总顺从地起身,朝331房间走去。 眼睛没有光,没有看包律师,更没有看阮香禅。 哐当—— 门又上了锁。 拉开了她和顾总之间遥远的距离。 一个在城墙之内,一个在城墙之外。 经历不同的人间酸甜苦辣。 对于顾总,只有无尽的苦涩。 阮香禅和包律师被狱警带出来,没有给第二次探监的时间,让等消息。 离开监狱的大门,走出来,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不同的味道。 格外清甜和新鲜。 阮香禅那无法抑制的泪水,再次犹如洪水般,倾盆而下。 第93章 狱外就医? “为什么是顾总?为什么不是我?上天太不公平了?顾总根本受不了里面的日子?她要疯掉了?”阮香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响彻天地,乌云聚集,天空迅速堆积黑压压的一片。 转眼就电闪雷鸣,在哭声中,老天爷也下雨了。 “老天爷呀,你醒醒吧!你不能冤枉好人呀?让恶人当道呀?你要替我做主老天爷?” 阮香禅捶打自己的胸脯,看着乌云密布,滚滚雷鸣,瓢泼大雨很快打湿了全身。 绝望到了冰点。 在顾总这件事情上,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 要是救不出顾总,那将是她这一辈子的痛,无法原谅自己的往事。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还不如让自己去监狱里,替顾总坐牢,那样还能好受一点。 “阮总,别这样,我们一起想办法。”包律师的衣服,公文包全被打湿了。 和阮香禅站在大雨中,也一样心如刀绞。 “你告诉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阮香禅跪在包律师的面前,痛苦地哀求。 “起来,回去想办法。”包律师想扶起阮香禅,可是又扶不起来。 两个大活人,站在上天的雨幕下,看着人世间的不公平,又无法做到狭路相逢勇者胜。 活脱脱地将自己憋屈死了般。 难受到了一定的境界,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就像天崩地裂,要人命。 在包律师多次劝说下,才将阮香禅扶进了车内。 上车后,二人沉默。 许久以后,包律师开口道“我回去提起诉讼,申请狱外保医,越快越好,要是不救出来,恐怕顾总撑不了多久了。” 包律师一本正经,好像是思考很久的最终决定。 “狱外就医?能行吗?”阮香禅不信,湿衣服滚落下来的水滴落在坐垫上,地面上成了水潭。 她丝毫不在意。 “我看行,只有这条路,她的身体肯定有大问题,不适合待在里面。”包律师一针见血,指出致顾总命的地方。 “还有,你尽快找线索,自杀有没有其它可能性,还有人证吗?都要找出来,不能拖延了。”包律师的时间观念很强。 律师本能的职业范儿就凸显了。 只有找到有利于顾总的一切,才是好事。 这个道理阮香禅明白,就是工厂也忙,一天时间都挤不出。 看来这次不行了,要专门抽出时间来处理才行。 救不出顾总,工厂开那么大?员工那么多?订单做不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人要是不懂感恩,不愿意牺牲自己报答恩情,那还是人吗? 阮香禅决定改变策略。 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将一部分时间用在追查真相这件事情上。 告别监狱,暂时告别顾总,阮香禅的内心就像插入了一把刀,内心早已血流成河。 不还给顾总一个正义,恐怕自己也被耗干心力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擦干眼泪,就像要与这不堪的相见暂时说再见,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 下一次见面,绝不能这样。 晚上约好为刘部长和赵部长举行欢迎仪式的,阮香禅很想打电话给徐叔,取消算了。 一点好心情都没有,怎么去参加? 要是告诉他们,顾总在里面受罪,人都快不行了,心脏已经衰竭了。 他们还吃得下去吗? 可是,只有他们才更加了解正阳的底细,自杀事件背后的真相。 给阮香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不在最短的日子里查个水落石出,那顾总就真的没救了。 去,去吧! 含着泪,忍着疼,也要去。 她拿起的电话又放下了。 欢迎仪式正常举行,在君悦酒店的三楼豪华餐厅。 想着阮庆山晚上的火车就要到了。 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对待自己以前多么不好,可是那毕竟还是自己的堂哥。 人来了,就要好好对待他。 他喊来袁帅,道“我哥从湖西来了,你晚上去火车站接他。” “那个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哥的?”袁帅纳闷。 “阮庆山,那个高中老师。”阮香禅告诉袁帅,是她大伯的儿子,来这里打工的。 “行,我去接。”袁帅答应下来,又问道“那你晚上呢?接上他不一起去吃饭吗?” “原来公司的几个领导来了,答应要聚餐的,你接到人就和他出去吃饭,拜托了。”阮香禅拉住袁帅的手,看那是祈求的眼神,就是多么希望袁帅能够理解。 可是传来的却是袁帅嘲讽的笑声“去,你倒好,自己陪领导吃大餐,让我接你哥吃路边餐?你挺会算的吗?” “袁帅,你怎么这样想的?我确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要不是查出刘安卓自杀的内幕,替顾总尽快释,阮香禅晚上可以拒绝参加,陪同去接大哥。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人,还是第一次来深城。 可是她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办,没有办法拖延,只能是今天晚上。 更不能告诉袁帅,我的前上司在监狱里,她的公司有人自杀,我正在调查这件案子。 要是这样说,袁帅吓的肯定爬不起来了。 自己的女朋友,染上了案子? 那还得了? 因为这样想,阮香禅就隐瞒了真相,再说,话多就容易生事。 尤其这种关系人命的大事,更需要缄口不谈。 “算了,反正我就是你小跟班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车钥匙。”袁帅耍无赖,问要车钥匙。 “你开我的车吧!”说着,阮香禅就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袁帅。 “那你呢?你开什么车?”袁帅费解。 阮香禅指着办公区域旁边的停车棚。 那是一辆崭新的宝马。 “阮香禅,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袁帅吃惊不小,紧接着就是被羞辱的感觉上头,脸唰的红了。 “今天刚提回来,本来晚上回家告诉你的,来没来得及。” “富婆了,你牛。”袁帅接过车钥匙,看了一眼宝马,很复杂的眼神。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你的就是我的,小禅,是不是?” “放心,我的就是你的,我们是一条心。”阮香禅指着袁帅的胸口,认真的回答。 第94章 大哥和男朋友,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袁帅开着阮香禅的奥迪去接阮庆山。 火车整点抵达。 一下车,阮庆山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看到只有袁帅一个人,不耐烦地问道“我妹妹呢?她怎么没来?” 袁帅不会讲话,道“她陪领导吃饭,没有时间陪你,你就委屈一下吧!” “陪领导有时间,陪哥就不行了,摆什么架子?让她来。”阮庆山站在火车出站口的边缘,点燃了一支烟。 扬言不走了。 只要阮香禅不来,他就不挪步。 不光将气撒在袁帅身上,还撒在了阮香禅身上。 “大哥,我陪你喝几杯去,要是小禅在,恐怕就不行了,她肯定不让你喝酒。”袁帅只好编了一个谎言,试图说服。 “有酒喝就好说,那必须是好酒。”阮庆山掐掉手中的烟头,算是答应了袁帅的安排。 “这个包在我身上,绝对是好酒。”袁帅趾高气扬,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袁帅也是个酒瘾子,虽然平时不经常喝。 可是只要喝上几口,人就飘了,说话也不老实了。 就像上次抱小月,就是酒后闯的祸。 要是阮香禅在,两个人都不给酒喝,就是答应,也有一个度,不能过了。 两个喜欢酒的男人终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袁帅开着奥迪,和阮庆山一起出发,找了一个还不算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 还没有点菜,酒就上桌来了。 * 而阮香禅和徐叔刘部长,赵部长已经驱车到了君悦。 vip待遇带给两位部长的感受就像亲手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一般,高兴的真要飞上天了。 几个人谈的兴高采烈,敞开心胸,无话不谈。 阮香禅还惦记着顾总的事情,无形中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小刘身上。 她本不想说,但是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徐叔,小刘那边有好消息吗?” 徐叔摇摇头,回答道“别看这小子不大,好像很成熟,知道什么不该说,怕自己惹祸上身,怎么问就是不张口,没办法,可能还需要时间。” “那刘安卓的父亲地址能打听出来吗?”阮香禅又问。 焦虑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额头已经起皱了。 “我今天还问过,他闭口不谈,这小子知道就是不想惹事。”看得出,徐叔比阮香禅更急。 “是小刘?我知道他,还在灌浆部门呆过,我亲手教过他一段时间,要不我回去亲自问问。”赵部长插话,大概猜出了谈论的话题是关于顾总的。 顾总坐牢,其实都知道。 只是阮香禅没有问,大伙也就没有说。 心里,都在替顾总担忧,难过。 赵部长如果能打通小刘的嘴巴,知道刘安卓父亲的地址,那最起码就前进了一步。 “回去就问,别耽误。”阮香禅一刻也不想拖延下去。 每慢一分钟,顾总的生命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性。 赵部长表示今晚就要给一个结果,让阮香禅不用担心了。 凭他和小刘的关系,应该能够问出蛛丝马迹的。 四个人都没有喝酒,因为顾总的事情,多了一些沉重。 这四员大将,曾经都是顾总的好员工,得力干将。 顾总在里面,他们也好过不到哪里。 本来要热闹的饭局,变的沉默寡言。 ** 而在君悦酒店不远处的一家豪华餐厅。 阮庆山和袁帅正喝的起劲儿,聊的也爽快。 “大哥,我就佩服你,不开心就走,天下这么大,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袁帅喝了好几杯。 两个人干的都是老白干。 45度。 “我这是为自己争口气,你想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我是容不下的,不就是一个高中的老师,老子不干了。”阮庆山还在为自己被开除的事情发牢骚,心中还有不甘。 只能借酒消愁。 “对,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说实话,大哥,你来对地方了。”袁帅举起酒杯,还要干杯。 阮庆山看来也喝高了,喝进去的酒顺着嘴角又流出来了。 “我这个妹妹命不好,克父母,不讨人喜欢,这次她算是脑袋瓜子转过来,让我来上班,想通了。” “大哥,这公司可是我和你妹妹亲手打拼出来的,要是感谢,你还得谢我一份。”袁帅抢功劳。 无非就是在阮庆山面前撑面子,把自己捧的高,认为自己了不起。 “少不了,没有你就没有我妹妹,你肯定是个人才。”阮庆山渐渐地说话都不太利索。 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的节奏。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小禅肯定不行。”袁帅的双眼已经泛红,说话嘴巴都合不拢,还在认真地吹牛。 “工厂走到今天,全靠你,妹夫,我进公司你一定要给我安排一个好的,轻松的,我没有吃过苦。”阮庆山抱住袁帅,央求。 “全包在我身上,工厂都是我做主,绝对给你找个好的,最轻松的,喝,一口干。” “一口干了,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为美好前途干杯,这样的工厂我还要开上10个,到时候也送你一个,你当大老板,如何?” “那我要找好几个老婆,年轻漂亮的,多生几个孩子。” “深城美女多,找到了别忘记我,我也要。”袁帅吞咽口水,咬着舌尖,流露出色眯眯的酒相。 “老板,上酒。” “再来两瓶,最好的。”袁帅拍桌子,嚷嚷道“不就是钱吗?哥不缺,哥是大老板。 “对不起,你们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老板不同意,就不拿酒。 “拿酒来,不缺钱。”袁帅从衣服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吼叫道“把你的酒全部给我拿出来,快点。” “拿酒庆山也跟随其后。 他还举起酒瓶,要是对方不给酒,就要干架了。 老板也没有办法,只好又给了一瓶,看那满脸都是担忧,一瓶也不想给。 其实花钱喝酒,老板肯定高兴。 但是这种酒鬼一般喝多了就爱闹事。 打砸餐厅里的东西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最后受害最大的还是酒店。 影响正常营业不说,还将自己卷入纠纷中,得不偿失。 第95章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一定要证据 老板给了一瓶后,暂时安顿两个人的情绪。 “来,喝。” “碰杯。” 阮庆山和袁帅,又杠上了。 老板没有选择,只好打电话给警局。 ** 君悦酒店三楼,阮香禅和徐叔他们已经吃完了饭,就要回家去。 嘟嘟—— 电话响起。 一个陌生的号码! 阮香禅想了片刻,就按了接听键。 “喝醉酒了?”接通电话的她收到警察的警告,让现在立马过去一趟。 还严厉地申明,这两个人不可以开车。 “马上去。”阮香禅放下电话,只能和徐叔,刘部长,还有赵部长作了解释。 就只能先走一步,按警察提供的地址出发。 10分钟就到了。 阮庆山和袁帅已经喝的稀烂,瘫软在桌面上。 “醒醒,袁帅,醒醒,大哥。”阮香禅堆了堆,没有动静。 “对不起老板,打扰你们了。”阮香禅只好去把吃饭的钱给结算了。 “一共630板拿起计算机敲敲打打后,确认。 “这么贵?”阮香禅看餐桌上也没有多少菜,怎么就这么贵? 老板从地上捡起几个酒瓶,道“他们喝的茅台。” 阮香禅心中一顿刀割。 真够狠的,茅台也舍得喝。 自己也是只有送人的时候才舍得买,平时根本不会买来自己喝。 看着满身狼狈的大哥,衣服上沾满酒气的袁帅,阮香禅心中很不是滋味。 说不上什么感觉。 就觉得这些男人,一点也不争气。 在老板的帮助下,大哥和袁帅被扶上了车,回家了。 阮香禅谢过警察和老板,说了一大堆好话,承诺下车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警察才算放行。 透过倒车镜,她看见了躺在后面座位上的大哥。 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变。 小时候,大哥经常欺负自己。 她还记得有一次晚上回家,就被大哥拦住,开口就骂“小花猫,没人喜欢你,讨厌鬼。” “不许你这样说我。” “就要,偏要,小坏蛋,你爸妈都讨厌你,我们全家都不喜欢你,你滚,你滚。” “我不是小坏蛋,我是个乖孩子,哥哥,不准你这样说话。”小阮香禅被哥哥快骂哭了。 “就要说,没有人喜欢你,全世界的人都讨厌你。”大哥更加得寸进尺,骂的更厉害了。 被侮辱后的阮香禅内心很脆弱,就哇哇大哭起来。 大哥不但不心疼,还威胁到“在哭,把你丢到野外喂狼吃。” 吓的小阮香禅想哭又不敢哭,憋在肚子里,看着漆黑的夜晚,喊爹娘无人应,又怕真的狼来了,把她吃了怎么办? 从那以后,她就有了阴影,看见黑,就怕。 恐惧感就会上来。 就是小时候导致的。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反正人也来了,让他好好干就是。 ** 第二天一大早,阮香禅刚进公司。 赵部长和徐叔就来了。 “阮总,好消息。”赵部长关上门,悄声说道“地址找到了,听说刘安卓的父亲是儿子自杀后才回去的,按道理他应该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好,徐叔你亲自跑一趟,去湖东。”阮香禅一刻也等不及了。 徐叔没有拒绝,点头“放心,拿不到消息不回来见您,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一定要证据。” 徐叔放话,他也要为顾总赌一把。 想当年顾总对他的好,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为了能尽快查到线索。 徐叔一个小时后就要乘坐飞机,飞往湖东市,飞行时间两个小时。 工厂的重担暂时就落在了阮香禅的肩上。 工厂首次举办的大型烧烤宴当天就要举行。 少了徐叔在场,自然就少了一个重要的左右手,忙里忙外的事情就更多了。 阮香禅找到金小燕,了解情况“干妈,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吗?” “食材都没有问题,就是这烧烤的场地太小了,我担心全部人员去,空间不够。” 金小燕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正值游春的季节,到处的烧烤场地都被包满了。 剩下的也是零星的小地方,适合家庭或者情侣聚餐。 这种大团体的户外活动,都去,就是太拥挤了。 徐叔出发前也有汇报这件事,工厂现在已经发展到200人了。 那定好的场地只能容纳100多人,整个深城找遍了,都没有找到第二家。 要是退掉,基本没有戏了,聚餐就会取消。 阮香禅和干妈就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分两批。 这样更好,不影响工厂的订单进度。 人员分散,大家也玩的自在一些。 为了让每个参与的员工都能享受难得的烧烤体验,阮香禅决定将200人分成两天举行。 第一场就在当天。 第二场在一个星期后。 她这样做,还在等徐叔回来,这样难得的机会也不能让徐叔错过。 刘部长,赵部长领着一批人。 袁帅也在第一批人员名单当中。 小月值班。 阮香禅安排阮庆山坐进了办公室。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大哥当个网管,负责公司的网络系统维护和管理。 至于公司的发展和前途,和他无关。 只要老老实实地做好这份工作,不给她找麻烦,按月发工资。 那就烧高香了。 阮香禅让小月带着阮庆山,先了解办公室的流程,公司网站的设计方案。 她亲自去车间转了一圈,查看了订单的走向,出货的安排,还有车间的安全。 确保一切没有问题后,交代小月“我去参加烧烤,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放心,阮总你去吧,玩的开心。“ 阮香禅这才松了一口气,开着她的宝马,离开了工厂。 刚到聚餐的地方,屁股还没有坐稳。 嘟嘟—— 电话响了。 真是不能让人休息一下,这又是谁? 这个时候的阮香禅很想静一静,享受一次真正的烧烤,喝着饮料,看着大自然的美景。 那该是多么怡静的生活! ”喂,妈。“ 是生母王兰翠打开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没好气,很想挂断,不过还是缓和了情绪。 算了,谁让她是亲妈呢?这条命是她给的。 就当是这辈子欠她的。 第96章 在生母的心里,阮香禅只能算是一个提款机 ”阮香禅,你也太偏心了吧!不管你自己的弟弟,让那个阮庆山去吃香的喝辣的?你成心气死我?“ 王兰翠在电话中给了阮香禅一顿骂,还没有等她想解释一番。 ”我告诉你,你弟弟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件事情你必须要负责,还有他以后结婚生孩子,车子房子都要负责。” “凭什么让我负责?你们供他上大学,有本事让他自己去赚钱呀!还有,他结婚生孩子凭什么让我买房子车子?” “凭什么?凭你是他姐姐,你不负责谁负责?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难道你一点不懂回报?你这个没良心的怨种! “你从小就没有好好管过我,没有照顾过我,跟着你受尽了屈辱和谩骂,除了给到我无尽的伤心难过,你还给了什么?” “你这个挨千刀的,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告诉你,不给你弟弟安排工作,弄房子,我就去告你不赡养父母。“ ”告我?你去告呀?我等着呢?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的5000再也不会给你了。“ ”小婵,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错怪妈妈了,都是误会,误会,家里没钱,你继父又病了,还在医院躺着,正需要钱呢!” “彭叔叔又病了?严重吗?。” 阮香禅听到彭叔叔病重的消息,就难受。 在继父的眼里,阮香禅是个孩子,一个让他心疼的女儿。 在生母的世界里,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滚的越远越好。 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边去,不要出现在她的眼里。 需要的时候要马上出现,最好带着一大笔钱,要是没有,滚一边去。 在生母的心里,阮香禅只能算是一个提款机。 除了这一个功能外,其它功能失效。 不给钱,就骂,骂的越难听越解气。 给钱,那嬉皮笑脸,露出几颗牙齿,等钱花完了,又原形毕露。 这一招,现在已经越来越管用。 从当初每个月给600元的生活费,再加到800元,1000元。 现在已经是每个月要5000元的生活费。 还在电话中哭穷,家里没有钱了,继父又生病了。 每一次要钱,就是继父生病。 这是阮香禅的软肋,她听不得这个不好的消息。 只要继父生病,她就转,不追究是不是真的。 这是她对继父的报答方式。 本来想好好孝顺他好人家,无奈生母在身边,想也不可能。 她能给予的,现在也只剩钱了。 阮香禅现在不差钱,几万块在她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也就一顿饭的饭钱。 “他要做手术,大手术,需要很多钱,小婵,现在就是全家唯一最孝顺的孩子,只能靠你了,你要是不给钱,你彭叔叔的病就好不了。” “行,现在转给你。” 阮香禅打开手机,眼睛也不眨巴一下,就给生母转去了30万。 继父病重,现在也不能回去,如果这算一种补救,心里也算能够安稳。 30万,在农村,一辈子就够花了。 况且彭长根还有退休残疾人补贴,军人补贴,其实不花阮香禅的钱,家里温饱已经没有问题了。 继父要是住院,他这种特殊人群,基本不出一分钱,全是国家负担的。 王兰翠收到钱,猖狂地笑道“30万,我还要300万,3000万…” “老太婆子,你不能这样做,太缺德了,她是你亲生女儿呀!你一次次欺骗她。“ 说话声是彭长根,他压根没有病。 只是一些旧伤,落下的病根子,也习以为常。 “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敢说出去,我非打死你,这些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爸,你真是死心眼,有人给钱不好吗?这便宜不捡白不捡,我妈说她就是一个祸精,害的父母离婚,家破人亡。“ 王兰翠和彭长根唯一的亲生儿子,彭勇放假呆在家里,躺在沙发上嚷嚷。 他读大三了,比阮香禅小一岁。 个头1米8,小伙子长的不错,就是留着一头长发,说是什么文艺青年形象。 还在胳膊,前胸,后背都刺青。 被父亲骂了,好的不学,跟着坏的都学坏了。 整天就知道花钱,毕业了要干什么,有什么打算,一概不知。 上大学也是花钱进去的,四类。 王兰翠硬是将钱凑齐了给儿子彭勇读书,也不给阮香禅读。 偏心真是做到了让人心寒的地步。 “都让你妈给惯的,真是废物,和你姐姐差远了,以你姐姐为榜样吧!” 彭长根和王兰翠完全相反,对阮香禅好的就像亲生闺女。 对亲儿子算是看透了,没出息,也不抱希望。 “彭长根,有你这样和儿子说话的?你才是窝囊废,蠢货,这个家要不是我和儿子,你早就废了,不许你提那个野丫头,再提我连你一起打。” 王兰翠的泼妇形象彻底大爆发。 她抄起一个大扫把,就朝彭长根打去。 对方跑的快,她重心不稳,脚崴受伤了。 “死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是你害的,这个家没法过了。” “爸爸,你为了那个恶女人,竟然这样对我妈?谁给你的胆子?” 儿子彭勇扶着王兰翠坐在凳子上,朝阮长根远去的背影怒吼。 那凶相,不像是儿子对父亲说话。 倒像是对仇人说话。 处理完生母的电话,有同事递给了阮香禅一串肉串。 阮香禅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二次吃烧烤。 上一次是在前继母暖冰的家里。 二妈亲手串的,烧的炭火,动手烤的。 那香味至今她还记得,耐人寻味。 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烧烤。 她吞下了一口肉,细细的品尝,怎么也尝不到二妈做出来的那种味道。 那是母亲疼爱子女的滋味,那是甜美的幸福。 不过,和员工一起吃烧烤,对于阮香禅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情。 她爱员工。 就像二妈爱自己的感觉。 吃完一串,她准备去拿第二串的时候。 嘟嘟—— 电话又响了! 该不会又是王兰翠?给了30万还不够吗? 阮香禅寻思着不行,再追加30万。 她没有看手机,按了接听键,随口问道“说吧!” “阮总,我是小月,大事不好了。” 第97章 一定帮我查出来,我要亲自送他去警局 “是小月,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香禅改变了说话的态度,还以为又是亲妈。 听得出电话中的小月很紧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一帮人闯进来,说工厂有雇佣未成年,要来检查,让所有人都停工了,现在一个个地查身份证。” “他们是什么人?” “说是监察局的人,问多了就不打理,还有人干样子很凶,要打人。” “小月,我马上回去,你帮我联系包律师,让她带上冯警官去一趟工厂。” 阮香禅交代完毕,就放下手中的肉串,转身离开了烧烤场。 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 太突然了。 监察局的人来工厂调查未成年员工? 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小月已经将公司的人事档案全部上交给相关部门了。 这件事情应该是社区管辖范围,怎么会是监察局? 再说,工厂也没有未成年员工呀? 这点法律常识阮香禅还懂,违法的事情她是坚决不干的。 奇怪,上一次消防局来查,这一次监察局又来人。 问题上一次的事情就是一个骗局。 难道这一次也是一个陷阱? 她思考片刻,就觉得不对劲儿。 阮香禅将电话打给了包律师。 “包律师,监察局来我工厂查未成年员工的事情,这算不算不合法?还有,会不会和上一次一个团伙的?” “这样,你全程拍下录像,事后在调查真相,不管怎么说,不要让不利的证据落在对方的手上,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我有预感这一次,他们想要闹出一点事情来。” 阮香禅在电话中向包律师吐出了心中的担忧。 “江湖上,小心谨慎。” 阮香禅谢过包律师,越发此事不简单。 明天刚好烧烤,公司的人员少,主要的干部都离开了。 这不是最好的破坏时机吗? 监察局的人知道一禅套餐今天要烧烤?然后乘机而入? 这说不通呀? 难不成公司有人?有人? 难道公司有内鬼? 阮香禅想到这里,内心一阵痉挛,打了一个寒战。 这也太可怕了! 第一次,准确的指出问题点,消防局对车间根本不熟悉。 这一次,恰逢领导都不在,想干什么都可以。 破坏力一定不小。 阮香禅加快车速,朝公司的方向奔去。 可是,等回到公司门口,包律师和冯警官都在,但是保安交代,人已经走了。 他们回来晚了一步,扑空了。 “他们带走了什么?有没有不好的消息?” 阮香禅问道。 她不相信,一群人来查了一遍就这么轻松的走了。 既然人家来是闹事的,那就一定会有问题。 “听说收走了好几个人的身份证,我阻止过,他们亮出了监察局的证件,只能作罢。”保安讲述当时的场景。 仍然想起来,都觉得惊恐。 “那些人拿着大棒,不听就举起棒子打人,我当保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工厂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情?太离谱了?” 是太离谱了。 阮香禅的拳头握紧,咬牙切齿。 到底是谁?敢和我阮香禅作对? “冯警官,麻烦查摄像头,还有包律师,你查下这伙人的来头。” “好的,全力配合。”冯警官走到保安室,就打开监控器,查看起来。 包律师忙着打电话,询问监察局是不是今天有来工厂调查一事。 很快,冯警官就发现了猫腻。 “阮总,这些人胳膊上都有纹身,也没有穿监察局的制服,而且监察局上门肯定不会带棍子,你看看,这就是外面的混混。” 又是混混? 阮香禅的拳头捏的嘎嘣响。 想惹我阮香禅,和我过不去? 我忍你一次,就不会在忍下去。 等查出来,看怎么收拾你? 阮香禅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这样被玩下去,工厂迟早败在这些人的手上,今天查明天查。 今天用钱摆平了,明天又来了。 “一定帮我查出来,我让亲自送他去警局。” 阮香禅看着监控器里那些狐假虎威,假冒监察局的人样儿,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包律师放下电话,就说到“今天监察局根本没有下工厂调查,而且这种行为也不属于监察局。” “一群混蛋,真是欺负人,胆大包天。” 大义凛然,威风凛凛,阮香禅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就像一个侠女,摆不平今天这件事情,就不是阮香禅,工厂也不用开了。 “他们拿走几个身份证?”阮香禅追问。 “3个,其中一个昨天还不够1安怯怯地回答。 “不可能,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当初交代徐叔的,坚决不能用未成年,正阳就是这个教训,雇佣童工。 但是侥幸,没有被查到。 不过阮香禅知道,总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肯定会出问题的。 “把那几个人叫过来。” 阮香禅一声令下。 保安飞奔到车间,很快就将3个人叫来了。 三个小伙子并排站着,怯场,胆小,看着老板和警察都在场,就知道大事不好。 唯独有一个,倒没有紧张感,嘴角还不时地上扬,看出对阮香禅的不屑。 “实话告诉我,你们多大了?”阮香禅开门见山,她想亲口知道,这三个孩子到底多大了。 “我今年18岁,生日已经过了。” “我也18岁,快19了。” 胆小的两个害怕,吓唬两句就说出来了,看那样子,不像是说谎。 “你,说你呢?”阮香禅指着那个胆子大的,问了一句。 他将头一扭,没有回答,眼睛看向马路边,很傲慢。 “你好,小弟,请问你今年多大了?能说实话吗?” “我说了,怕你们不要我了,可是我需要钱,能不能不开除我?“ ”放心,调查清楚按法律办事,只要你满18岁,就可以呆在公司,如果没有到法定年龄,只能离开公司。“阮香禅此刻公事公办,冯警官还在,她说的全是实话。 ”可是我会失去工作的?我没有钱?你们不要开除我?“ 小伙子还在为自己开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一旁的冯警官很警惕,呵斥“我是警察,不要在法官律面前玩心眼,说。” “我还差一个月才满18岁。” “不可能,我们公司从不会雇佣未成年。“阮香禅还是不相信,认为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奇怪? 怎么就偏偏查到他,然后他就未满18岁? “你的身份证呢?”包律师站在律师的角度有了警觉,犀利的问道。 “被他们拿走了。” “拿走,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能背吗?说出来,如果不能背,就把家庭地址写下来,派出所立马就可以查出你的真实信息。” 包律师头头是道。 看得出,他似乎也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怀疑。 第98章 住手,你敢动一下? “不记得,都不记得了,别问了。”小伙子说完,就冲出人群,跑进了车间里面。 阮香禅,包律师,还有冯警官很快就意识到此人有大问题。 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行。 “保安,去车间把他交出来,警察还在,竟然不配合,真是胆大了?” 冯警官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当着面,大摇大摆地走掉的18岁小伙子。 说明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极强。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作案动机很老练。 可是没有证据,讲这些都是空话。 法律也不允许胡乱怀疑人。 “慢,暂时让他去吧!” 阮香禅拦住了保安的去路。 “不追究了,阮总,这可是到手的线索,不能断掉了。” 冯警官有些不明白,这样追查下去,肯定能查出来到底谁冒充监察局来调查的? 不光对工厂,就是对公安部门来讲,也该管。 “再等等,我一定会查出来,不要打草惊蛇。”阮香禅示意这件事,暂时停一停。 她还有更重要的线索在手上。 而且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还没有露出水面。 “既然阮总这么决定,那我们就告辞了。”冯警官说道。 “等我消息,会尽快告诉你的。”阮香禅和冯警官,包律师握手告别。 本来可以通过这个小伙子的嘴里,套出背后的凶手。 到底是谁指使的? 不过,阮香禅大概已经猜到了。 为了能让幕后指使的人彻底站出来,要亲手送进监狱里。 她需要的,就是更多的证据。 对证据。 送走冯警官。 阮香禅在保安的耳边说了好几句,就离开了工厂。 驱车而去。 保安叫川保国,退役军人,当了10年兵。 有很强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 阮香禅看过他的简历一眼,就留下了这个人。 川保国很快进了车间,他没有直接去找小伙子。 而是躲在角落,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小伙子并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上,而是躲在车间旁边和厕所接近的地方,打电话。 川保国听不见,相隔太远。 很明显,这种举动肯定有问题。 小伙子在电话中不断地点头,就像听命某种指挥。 没有多久,人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开始认真地工作,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装的若无其事。 ** 阮香禅的车没有开出去多久,就被堵住了。 深城的车水马龙早已司空见惯了,可是大路小路全堵死的情况,还是少见。 是不是发生车祸了? 她心里嘀咕着,想要寻找一条新的出路,好赶紧离开,待办的事情还不少。 “奶奶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今天不让你五马分尸,就不是你爷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大街上骂的响亮。 “你狗日的,算老几?你骂谁?”另外一个男人也大声嚷嚷,丝毫不逊色。 “我是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 “我让你叫,早就看不惯你了,今天不扒成皮,我是你孙子。”另外那个男人叫嚣。 说着,就是一拳打在了第一个说话男人的鼻梁上。 喷—— 一汪鲜血从鼻翼里冒出来,顺着嘴角流下来。 “老子今天削你,你丫的活的不耐烦了…” “别打了,住手,让车开过去。”有围观的群众喊道。 “就是,打架也不找个好地方,挑这种人群拥挤的地方不是扰乱公共秩序吗?” “去别的地方打架,让车先行。”一个坐在车子里的男人按响了喇叭。 很快,其他男人也按响了。 两个男人开始扭打起来,打着就远离了马路,跑到了人行道上。 车流开始疏散,慢慢的喇叭声也不响了。 围观的人逐渐稀少,两个人都不松手,还在撕裂中。 阮香禅的车前行,她凑热闹的眼神看向了那两个人,冷笑了一声。 什么年代还打架? 能解决问题才怪? 就这么余光扫过的地方,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体被死死的按压在地面上,不能动弹。 她在慌乱中将车靠边停住。 然后下了车。 跑到人行道上,惊呆了。 地面上的男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满脸都是血。只是那个轮廓她还认得出。 “陈凯?你怎么了?”阮香禅大叫了一声,要去扶他。 “滚一边去,瞎眼睛呀,老子还没有打够,你是不是也欠揍?”打陈凯的男人个头高大,就像一个屠夫。 满脸都是横肉。 他的伤很轻。 “人已经这样了,你还打?出人命了你负责?”阮香禅站在地上,火冒三丈,大骂。 “识相的赶紧滚,给你1分钟离开。”横肉男握紧拳头,朝阮香禅这边挥舞,不过没有打在她的脸上。 而是在空气中比划,这是对她的警告。 “我给你5秒钟,立马跪下求饶,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阮香禅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包律师和冯警官。 “冯警官,带上你的人马,这里有人打架,把人快打死了。” 说完,阮香禅就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了冯警官。 冯警官是深城最优秀杰出的年轻警察。 虽然人年龄不大,但是资历很老,她的爸爸,爸爸的爸爸都是深城公安局的局长。 也是国家一等功勋的刑警。 在深城很有威望。 市民看见就礼让三分,警官看见就肃穆5分。 “你是从哪个臭水沟爬出来的?敢威胁老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不是女的,我一拳就能让你脑袋开花。”横肉男眼看拳头就要砸在阮香禅的身上。 “敢动一个指头,让你立马坐大牢,不信你试试?” “让老子坐牢?你凭什么?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胡话,我看你就是一个神经病,疯子,滚远一点。”横肉男已经扑向阮香禅。 这一拳头过来,她的脸上肯定和陈凯一模一样。 “姑娘,快点走,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路边有老阿姨劝说,然后就哆哆嗦嗦地快步离开了。 “丫头,别掺和,那都是混混们的事情,你赶紧逃吧,不然挨打了不划算。”一个大叔拉了一把阮香禅的胳膊,没有拉动。 他看劝不动,只好摇摇头,无奈地跑了。 每个路过的行人,就像躲瘟神一样。 看见打架就跑。 阮香禅双眼盯着横肉男,就像要吃了他,单看眼神,没有丝毫畏惧。 她更加不怕对方。 哪怕那一脸横肉,那高大威猛。 “最后5秒钟,老子已经没有耐心了,5…4…3…”横肉男高高举起拳头,就想打向阮香禅。 “住手,你敢动一下?”说话声很洪亮,自带威慑。 声音刚落,手就一把掐住横肉男的手腕,用力一折。 第99章 曾经的小乞丐,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啊?救命,饶命,疼死了。”横肉男的手脖子被弄的咯嘣响。 “地上的男人是你打的?” “怎么了?”横肉男还是不屑。 “来人,带上手铐,送回局里。” 来人正是冯警官,带了好几个警察,将横肉男绳之以法。 包律师很快也赶到了。 120救护车开始抢救陈凯。 抬上了担架,去了医院。 “这到底怎么回事?”冯警官正了正大檐帽,追问。 “我开车路过,遇见熟人被打,就过来劝架,结果这男人油盐不进,差点出人命。” “现在没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理吧!”冯警官让阮香禅去忙自己的事情。 案件的跟踪待通知。 “我去医院看看,他伤的很重,没出大事就好。”阮香禅觉得这是和陈凯搞好关系的绝佳时机。 绝对不能放过。 “那好,有事保持联系。”冯警官告辞。 “谢谢你,冯警官。”阮香禅谢过对方,开着车去了医院。 ** 深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抢救室里,阮香禅问“医生,有没有生命危险?” “万幸,命好着呢!可就是这张脸,怕是毁容了?”医生正在用消毒液清洗陈凯的脸部。 脸上肿的像一个大青蛙,鼻子也歪了,脸颊破了几层皮。 “疼死了,要命呀!”病床上的陈凯发出凄惨的尖叫声。 声声都能引发牵肠挂肚那种悲惨的痛。 阮香禅不敢看下去。 “忍耐一下就好了,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医生劝导,痛没什么大不了的。 能活着就够了。 “疼,医生,救救我。”陈凯就像躺在床上,等着被阉割的猪,动弹不得,但痛入心扉。 说实话,阮香禅没有这种经历,但是她体验过那种类似的痛苦。 那是非人的感受。 绝望又无助。 阮香禅慢慢伸出手,紧紧握住陈凯的手。 看着医生麻利的在他脸上的伤口处穿针引线,麻药起了作用,他没有发出刺耳的尖叫。 看上去安静许多。 也许是这双手,给了他温暖和关怀。 就这样,阮香禅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直到他彻底睡过去。 她下楼,打算买一些营养品和奶制品。 在楼下的超市买完所有的东西,阮香禅的电话响铃不断,催促回去工作。 小月,保安,还有烧烤场,没完没了… 最终,她关掉了手机。 还是进了病房,守护在陈凯身边。 而麻药过后的陈凯,醒了。 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硬撑着将自己的后背靠在床边,半躺着环视四周。 他还不清楚,自己被打伤,入院治疗了。 陈凯将手放在脸上,似乎发现了不对劲,情绪一瞬间就发作了“医生,护士,来人。”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阮香禅放下买回来的礼物,严肃的语气。 “怎么是你?阮总你怎么在这里?”陈凯惊讶的表情。 看来当时阮香禅打电话报警,救他入院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要不是阮总送你入院,你小子早就没命了,躺下。”门口传来一个严厉的命令。 是陈凯的主治医生。 “不就是打了一架,受了一点小伤,不至于吧!”陈凯不以为然,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只不过他的脸上都被纱布缠满了,表情不明显。 “小伤,你看看你自己,只剩一条命了。”主治医生进门,掀开被子。 左腿打上了石膏,右胳膊缠着绑带,浑身上下都是小伤。 “奶奶的,王八蛋,老子出去绝不会饶过他。”陈凯硬撑着抬头,看见了遍体鳞伤的自己。 义愤填膺。 “还要打架是吧!那行,你现在离开医院,我不给你治疗了。”主治医生见陈凯还是一副不消停的霸王样,不可救药的人不救算了。 “陈凯,冷静点,警察已经参与了,闭嘴。”阮香禅不想事态扩大化。 她可是亲眼目睹那血腥的场面。 对谁都没有好处。 陈凯也不是对手,打了还是挨揍。 阮香禅的话落下,陈凯就闭上嘴巴了。 他什么时候怕过阮香禅?听过她的话? 正阳的时候,一天到晚都被踩在他的脚下。 阮香禅这个名字,曾经就是她的笑柄。 没错,闭嘴。 是她讲的。 陈凯却很听话,像个乖巧的孩子,真的不瞎喊瞎叫的。 “老实一点,保持安静,你过来一下。”主治医生指了指阮香禅,让她去医生办公室。 “你喊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亲人?”陈凯在医生关门的那一刻大叫。 可惜,门关上了,无人听见。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陈凯一个人。 躺在病床上,这一切的发生,对于他就像做梦一样。 曾经的小乞丐,一个小花猫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泪水在眼角涌动,他觉得对阮香禅做过的事情是多么龌龊和下贱。 而人家不计前嫌,挽回了自己一条命,买礼物,照顾自己。 这一刻,陈凯才意识到,阮香禅根本不是姐姐说的那种人。 是自己一直以来误会人家了。 “阮总,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加倍地报答你。”陈凯泪流满面,躺在被子里,无法自已。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生说“他的伤看上去不严重,但是伤筋动骨100天,至少要住院半个月,先把费用给交了,还有安排家属来照顾。” “半个月能好吗?”阮香禅想知道,如果不能好,人会不会落得残疾。 “没有那么快,但是下地走路肯定没问题。” “那行,我去交费用,谢谢医生。”阮香禅谢过主治医生,就去缴费处了。 交完半个月的费用,一共花掉10万。 对于阮香禅来讲,虽然是个小事。 可在陈凯的眼中,是大事。 就在刚刚他联系了姐姐程芳,想让对方来医院照顾。 毕竟阮香禅和自己无亲无故,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他不想再麻烦她。 “陈凯,费用交了,你安心养病,吃的喝的全买的有。”阮香禅安慰着,不想给他制造压力。 现在养病为大,其它的事情都不能想。 想多了也不利于养病。 第100章 陈凯和姐姐陈经理反目成仇 “我得回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晚上过来看你,已经为你请了24小时护工,有人照顾你。”阮香禅拉住陈凯的手,投去了阳光般的微笑。 这让陈凯内心更加愧疚。 人家堂堂正正,心中堂亮。 而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情,真是一副小人德性,太不像一个大老爷们干的。 “对不起,阮总,过去的事情,请原谅,都是我的错。”陈凯站不起来,但是他的头能低下。 就靠在床上,低下头,弯下腰,给阮香禅一个深鞠躬,表达了真挚的歉意。 “小弟,别这样,快躺好,身体要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往前看。”阮香禅给了陈凯一个温暖的拥抱,那是姐姐般的爱和关怀。 “谁的错?喊谁弟弟?干什么?你演戏的水平可真是了不起呀?勾引我弟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一个人,踩着一双恨天高,那一条刚刚盖住大腿的短裙将圆圆的臀部包裹的结结实实。 她扶了扶黑色的镜框,干咳了两声,语言犀利,脸色阴沉。 “姐,你终于来了,人家阮总可帮了大忙。”陈凯看见陈芳一来,自然兴奋。 怎么说毕竟是亲姐,一个妈生的。 “小弟,你乱讲什么?什么阮总?她是谁?小乞丐?”陈经理径直走进病房里。 一屁股坐在陈凯的床边,目光完全看不见阮香禅的高傲姿态。 “姐,是阮香禅救的我,你替我谢谢她。”陈凯催促,让姐姐代表家人答谢阮香禅。 “我说你脑袋瓜子有病,让我谢她?你是不是疯了?” 陈经理根本不打算谢过阮香禅。 不光如此,她一回头,盯着阮香禅,那股要吃掉对方的样子再次出现。 “还有你,是不是你害我弟弟住院的?你这个祸害精,害了我,还来害我弟弟,你给我滚。” 陈经理吃准了就是阮香禅的错。 陈凯被人打,也是阮香禅干的。 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她。 恶言相加,好家伙,上来就是一顿唇枪舌战。 呛的阮香禅真是无语,站在病房里,不知道如何接话。 “姐,你怎么这样说话?她救了我,没有害我。”陈凯生气了,认为姐姐根本不明事理。 讲话不过脑子。 “她是谁?她是仇人,你记住伤害你的只有她,还不滚。”陈经理不罢休,也不打算就这样理解阮香禅。 更别提一句谢谢,救了小弟,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看要滚的人是你,不是她,我现在明白了,我一直都在误会阮香禅,那都是你出的主意,姐,你真可怕。”陈凯坐在床上,气的浑身发抖。 气喘吁吁。 阮香禅吓呆了,赶紧去喊医生。 “陈凯,你用姐的,吃的喝的全都是姐的,现在你翅膀硬了,被这个女的蒙住了双眼,对你自己的亲姐姐也不认了,行,我走。”陈经理瞬间反目成仇,将责任又再次推到了弟弟的身上。 凯憋足最后一口气,那是咆哮声。 “你会后悔的,陈凯,算你有种。”陈经理进门就骂,眼中没有弟弟的伤情,也没有给予弟弟关怀。 好像就是为了遇见阮香禅,发泄心中的怒火。 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见了主治医生和阮香禅。 “没长眼睛吗?”陈经理的眼镜差点被撞到地上,还好医生灵活十足,让开了。 “不是我没长眼睛,是你没看路。”主治医生板着脸,教训陈经理。 “还有你,等着瞧。”陈经理用力将医生挤到了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阮香禅。 此刻的阮香禅,根本没有心思和陈经理计较,更别提搞什么恶斗。 她不喜欢这样待人的方式,更不喜欢在职场上用最低级不需要情商的方式面对对手。 这样不光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包括对方也是。 陈经理的突然出现,阮香禅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陈凯不一样,他被姐姐气的差点吐血,病情又加重了。 给姐姐打电话是想让她来照顾自己的。 结果没有照顾成,就跑掉了。 在最困难时刻,就连亲姐也靠不住了。 主治医生检查了陈凯的心电图,安抚道“医院需要安静,这样的人千万别来医院,对你不利。” “知道了。”陈凯服软了。 不服不行。 现在养身体才是关键,想多了加重病情。 “对不起。”陈凯望着阮香禅,充满自责。 “小弟,以后我就是你姐,你住院期间我来照顾你。”阮香禅做了一个承诺。 陈凯住院期间的吃喝拉撒,全包在她的身上。 除了24小时医院的护工外,她还给干妈打了电话,让厨房的师傅每天坚持送饭。 吃到新鲜的蔬菜水果,病情才能恢复的快。 陈经理走了,在一片谩骂和失望中离去的。 阮香禅在上天赐予的机遇中,留下来。 她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慢慢收拢。 安慰好陈凯,她还要出去办事,不过答应对方,晚上送饭。 陈凯在阮香禅面前,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那笑容,足以让人感动。 人与人之间,消除了误会,就是真诚的情感。 人心向善,春暖花开,真是人间可歌可泣的美好瞬间。 ** 回到工厂,已经天色渐晚。 阮香禅让干妈准备好了送去医院的饭菜,就去见了川保国。 没有想到川保国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那个小伙子跑了。” “跑了,大门关着怎么会跑掉的?” “下午自由休息时间,他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加班的时间也到,还见不到人影。”川保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小伙可能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预测。 “阮总,要不要去外面追查?”川保国不放心,要是跑掉了就找不到了。 阮香禅的脑子在飞速运作,她想的不是这么简单。 王坤的骗局,冒充监察局的人,员工消失,如今陈凯躺在病床上……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横肉男?又是谁? 第101章 做你男朋友真的很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为了稳住大局,查个水落石出,阮香禅没有让川保国去追踪。 事情暂时缓和下来。 她必须要查出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又该如何回击和布局? 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 她给冯警官打了一个电话。 “冯警官,那个横肉男到底和陈凯有什么恩怨?” “对方说是一个姓梁的老板指使的,” “姓梁的?全名叫什么?” “问了,对方回答不上来,说不清楚全名,就知道叫梁老板。” “好的,谢谢冯警官,收到。” 这个消息,对于阮香禅已经算拿到了一半的证据。 只要查到真正是谁,接下来如何围剿对方,才是阮香禅该认真思考的。 ** 阮香禅新买的豪宅里,袁帅气急败坏,手中的盘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我不管,凭什么?他做网管,我做打杂的?” “袁帅,你能不能冷静点?这么大的人了,看不清走路的方向?”阮香禅累了一天,脑子里还是工厂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被袁帅整的脑袋瓜子都疼,一点也清静不起来。 “就因为阮庆山是你大哥,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另眼相看?” “对谁轻重,我分的清,你一天到晚不脚踏实地的干活,总想走捷径,以后工厂大了,你怎么扛重担?”阮香禅本来不想和袁帅争吵。 她太累了,没有多余的精力用来吵架。 但是袁帅不依不饶,要是不说他几顿,看上去是无法收敛的。 “阮庆山就是脚踏实地的人?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小禅你太让我失望了。” 袁帅就像一个受伤的女人,生气身边男人无法兑现的诺言,情绪飙到了极致。 “车间里的技术你到底懂了几分?有没有和徐叔认真学?”阮香禅摆事实。 “你又懂几分?难道你整天在车间里学习了?反正我不管,车间不是我干的,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做的是苦力活?你打发谁呀?”袁帅耍横,不讲道理。 一看就是小孩子任性的脾气上头。 “袁帅,你到底是不是真男人?别一副小孩子模样,工厂要运转,员工要吃饭,咱们干的是生意,我们就是工厂的衣食父母,你懂不懂?”阮香禅也气爆了。 讲道理不听,好言相劝不理会,那只能来大道理。 “我就是看着你忙,想替你分担,干销售才是我的事业,我的心不在车间里,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袁帅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香禅也算想通了。 也许,人家不喜欢在车间里待着,就别勉强。 要是不能承担责任,也不是他的错。 一路走来,是自己要向前冲,工厂的不断扩大也是自己的追求,这一切的发展,其实和袁帅没有关系。 在这一点上,他们从来没有达成过一致。 又何必勉强呢? 做好自己,走好自己的人生路,就好了。 袁帅如何?将来怎么发展?那是他的命运安排。 阮香禅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刚说了一个字“你…” 嘟嘟—— 电话响了。 这个节骨眼上,谁来的电话? 她本不想接,一看是徐叔打来了。 难道找到刘安卓了吗? 阮香禅一顿雀喜,终于好消息要来了。 “谁的电话,不准接。”袁帅在气头上,还想管着阮香禅的行为。 “为什么不能接?”阮香禅反问,暗想谁给你的权力不让我接电话? “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回到家就要有家的感觉,我对你的这种家和工作混在一起的状态很不满。”袁帅泄愤,双手叉腰,站在阮香禅的身边,很不开心。 “徐叔打开的,他有急事,如果不接电话,恐怕会耽误大事。”阮香禅很想解释过去发生的种种。 顾总还在牢房里,眼看就要奄奄一息。 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阮香禅没说。 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袁帅也不相信,就是信了,又能怎么样? 凭袁帅的思维,又说阮香禅在忽悠他? 说了有误会,不说还是有误会。 “屁大的事情也是大事,你有没有顾忌我的感受?做你的男朋友很累?”袁帅讲的唾沫星子满地都是。 好像他的情绪,全都是阮香禅造成的。 做阮香禅的男朋友真是倒霉的一件事。 “你接吧,只要你接电话我就出去,今晚不回来了。”袁帅还在耍小孩子性子,丝毫不退一步。 阮香禅的眼中,此刻的袁帅那么陌生。 他曾经同学时期的袁帅,怎么变成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就像一个爱发脾气的小女人。 自己每天忙的像狗一样,还想着让他将来独当一面,扛起大旗,成为一禅陶瓷的总裁。 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也没有耐心和兴趣。 吃苦对于袁帅,那是一种折磨人的身心煎熬,只适合用在阮香禅身上。 袁帅对于阮香禅提供的这一套升职套路,达到了反感的程度。 两个人僵持在那儿,电话里徐叔还在不断地喂… 袁帅瞪着大眼睛看阮香禅,接下来如何? 阮香禅看着袁帅,就像不认识的人。 “徐叔,我在,你说。” 最后,阮香禅选择接听了电话。 随后,豪宅的大门就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然后哐的关门声。 袁帅出去了。 准确地说,暂时离家出走了。 “小禅,我找到刘安卓的父亲了。”徐叔在电话那头已经抑制不了的开心。 “说的具体一点。”阮香禅急不可耐,催促。 “你和谁通电话?挂掉,快点挂掉。”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强势的粗声。 “没有,我一个朋友。”徐叔回答。 “挂掉,最后说一遍。”陌生男人吼叫,听起来声音就让人后怕。 “挂了,挂了。”在对方的恐吓中,徐叔只好关掉了手机。 阮香禅以为有了眉头,顾总的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没有想到处处碰壁,很不顺利。 这该怎么办? 刚到手的好消息,就这样没影了。 联系不上徐叔,袁帅又气冲冲地跑掉了。 这一刻,这个女强人感受到了内心的孤独和无助。 身边最亲的人无法理解和支持,能理解和支持的人又不在身边。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难以心想事成。 第102章 路边突然冒出来的中年妇女说:可以谈谈吗? 阮香禅本来累坏了,现在更加头脑昏沉,只好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在深城的陶瓷界,她已经算是杰出的年轻企业家了。 一路走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但是每当黑夜来临,无明的孤独感就会出现。 那是一种无法用金钱来缓解的缺陷。 而她现在已经体验到了。 ** 第二天一大早,阮香禅起床。 发现袁帅竟然没有回家。 而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眼袋大了,嗓子哑了,浑身酸软无力。 她醒来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小月。 “小月,上班后通知袁帅在销售部上班。” “阮总,收到,没问题。”小月接到电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按阮香禅的意思去照办。 打完电话,简单洗漱完毕。 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烤了一个奶香味的面包,煎一个鸡蛋,就是一顿简单的早餐。 “不行,得去医院看陈凯。”阮香禅边吃边安排新一天的行程。 去见陈凯,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 为了让陈凯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阮香禅吃完早餐,就亲手替陈凯做了一份。 一个培根鸡蛋三明治,一份粗粮打的豆浆,还煎了一个葱油饼。 又担心陈凯吃不饱,还不能吃硬食物,多装了几个小蛋糕。 放在车的后备箱,准备出发。 一直到出门,袁帅还是没有回家。 算了,反正他就是这种脾气,越求着他越自以为是。 换了工作,应该问题就解决了。 ** 湖东市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徐叔正在和刘安卓的父亲对话。 “你就实话实说?有那么难吗?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就不能还原真相吗?”徐远贵苦口婆心,劝说刘安卓的父亲。 “我说了多少次,人走茶凉,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老了,无儿无女无妻的,你别来烦我,走吧!”刘父亲失望又绝望地挥手。 让徐远贵别白费力气,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大哥,我能体谅你的困难,但也要给你儿子一个清白吧!他就真的是自杀吗?”徐远贵肯定不相信刘安卓就是自杀。 那个时候他还在工厂,没有离开正阳。 虽然刘安卓的确是自己跳楼死的,但是一个好端端的小伙子工作顺利,一切都好,还有一个好父亲,干嘛活的不耐烦跳楼呢? 可是徐远贵没有证据,那段时间正阳里口封很紧。 对陈经理一切不利的消息全都被封锁了。 就连徐远贵也不可能踏入自杀现场一步。 提交给警察的证据就是自杀,不存在他杀的动机。 这个困惑,持续到现在,徐远贵还是想不通。 他猜测过无数次,就是口说无凭,警察不买账。 “我儿子就是自杀的,是他自己想不开,心里有病,不怪谁,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安卓父亲,他自杀之前有没有奇怪的行为?工厂里有没有人威胁他?”徐远贵大胆地怀疑。 “怎么可能?没有,绝对没有。”安卓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的很紧张。 双腿还在无意识的颤抖。 这引起了徐远贵的警觉,他在暗中观察,没有揭露。 “陈经理,柳厂长就没有威胁?” “绝对没有,他们都是好人,少有的好人,你走吧!我和你没有说的了。”安卓父亲站起身,扭转身子,手耷拉在后背上,走进了黑暗的小破屋里。 屋里,还没有亮灯,但是从那一扇破旧的大门就能看出,家里一贫如洗。 他怎么回答的这么快?这么顺? 陈经理和柳厂长是什么样的人?正阳很多人心知肚明,就是不说出来。 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压榨员工的老板。 难听一点,那就是一对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难道安卓父亲没有辨识能力? 他好歹在工厂里也待了好几年,陈经理两口子的为人多少还是有听说的? 徐远贵此刻更加疑惑了。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而且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只能隐藏起来。 “安卓父亲,你为什么离开了正阳,不是干的好好的?”徐远贵执着地追问。 他觉得就算对方不回答,他也会越来越明朗。 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吱呀—— 那扇破旧的小门被关上了。 徐远贵被拒绝在门外。 他连续敲门好几次,对方就是不开。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灯,更没有动静。 而太阳已经西下,晚霞也退去,黑暗就要降临小山村。 他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入住的小酒店,时候不早,必须离开了。 最后的线索又断了。 该如何是好? 徐远贵望着眼前,有些许茫然,退后了一步。 往反方向走去。 小村庄人数很少,看上去也不大,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 农村的傍晚很安静,没有深城的喧嚣。 徐远贵也出生在农村,他热爱农村这片土地。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一点心情感受这幽静的小山庄的美景。 孤寂又唉声叹气。 “大哥,你是问刘安卓的事情?” 突然,有一个人站在徐远贵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天空灰蒙蒙地,看的不清楚,徐远贵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吓的倒退好几步。 惊恐地问“你谁?” “一个村的,别怕,我是好心人。” 徐远贵清了清嗓子,站稳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 长相倒说得过去,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小人模样,就放松了。 “有事?” “可以谈谈吗?”中年妇女轻声。 说话的时候,还东张西望,害怕有人看见。 徐远贵点点头,等着对方开口。 “这里不方便,找个地方。”中年妇女提议,然后自个往前走,就像和许远贵不认识。 “来宾酒店旁边有个小吃店,我请你喝杯茶。”徐远贵想了想,去那里应该没有人会跟踪。 中年妇女没有吱声,但是走在前面,就是朝酒店的方向去的。 徐远贵跟在身后。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但是又恰恰好。 徐远贵还担心跟丢了,总是走几步就跑几步。 第103章 死者生前已经得了晚期癌症? 在来宾酒店边的一个小吃店两个人坐下来。 “老板,炒两个菜,上两碗米饭。”徐远贵吆喝。 中年妇女说道“我不吃饭,回家吃,说完就走。” “那可不行,就当我答谢您,出门在外,遇见就是朋友,粗茶便饭吃饱。” 徐远贵又从冰柜里拿出两瓶饮料,打开其中一瓶,递给了中年妇女。 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后,问道“大姐,怎么称呼您?” “还是不说名字好,就叫大姐。”中年妇女看来还是很小心谨慎。 “大姐,听您的。” 徐远贵也不为难对方,毕竟两个人是路上的过客,一点关系也没有。 要求就过分了。 小吃店的上菜很快,刚喝了几口饮料,菜就上来了。 还没有进入正题。 “大姐,先吃饭,你一定饿了。”徐远贵热情,替妇女夹菜,又让小店老板加了一个汤。 一边吃饭,中年妇女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老大哥,你去刘家了?情况咋样?”中年妇女眼神转的老快,神态很诡异。 暗示着接下来的谈话也很神秘般。 “嗯,对方没回话,不愿意说。” “他怎么说呢?有苦难言,我们都是邻居,也不希望他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太惨了?”妇女边哭,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上了。 倒也很真,不像是装的。 “大姐,他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远贵寻思,难道除了儿子去世外,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他老婆得病没死多久,儿子就死了,如今孤寡老人,还落下一身病,可怜呀!”中年妇女已经到了唉声叹气的地步。 “哦,这样?”徐远贵也没有想到,刘安卓的母亲生病也去世不久。 这可是人间致命的打击呀! 难怪他父亲不愿意多说? 徐远贵理解了原因,对于老人不想多说也就释怀了。 “你可能不知道,他儿子也有病,听说还是癌症,治不好的那种。” “癌症?不是在工厂里自杀死的?” 徐远贵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安卓还有这么多黑消息。 小伙子死之前已经晚期癌症了。 “村里说是癌症死的,也有人传言在外面死的,到底哪个真哪个假?我们也不清楚。” 妇女歪着头,双手一摊,表示无语。 “骨灰没有弄回来?”徐远贵追问。 “具体我们不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我看着老刘可怜,还以为你是公安局来调查的,这么说,你也不是?”妇女惊讶的目光看着徐远贵。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说多了不该说的。 “大姐,我之前是保安,认识刘安卓,就觉得这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和你的想法一样,过来看看他父亲,没有其他的动机。”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这些农村人,不懂外面人的复杂,就是希望有人帮忙老头,他日子苦的很。”妇女的言谈举止都表露了她的善良和好心。 徐远贵也看在眼里。 但是事情还是要追踪下去,他来的目的是了解真实的死因。 关于老刘的未来生活,他想回去和阮总商量,看有没有帮助老人的可能性。 毕竟他自己能力有限,也帮不了什么忙。 “那癌症有遗传,她母亲和儿子好像都是肝癌。” “出去打工前就得了癌症吗?那怎么能去打工?” 徐远贵纳闷,这样的身体体质能出去打工?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得病好几年了,在村里请了医生治不好,还去了市里,没有钱就不治了。” 中年妇女吃完饭,擦拭嘴巴上的油腻。 两个菜一碗汤见底。 看来农村人的饭量还真大,徐远贵虽然是个男人,吃的没有妇女吃的一半多。 “大姐,吃饱没有?”徐远贵问。 他想着要是没有吃饱,就再来两个菜,保证能吃饱是最低要求。 “吃饱了。”妇女打了一个饱嗝,笑起来了。 徐远贵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总算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疲惫奔波了好几天,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得回去,你可千万要保密,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中年妇女提出要求,不准许远贵出卖她。 “放心吧,大姐,我说到做到,可靠之人。”徐远贵承诺,和中年妇女告别。 再三表达了谢意。 第二天一大早,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了不少营养品。 第二次登门,他想见老刘一面。 不为昨天的事情,单纯出于同情。 无儿无女,又失去了老婆,接近老年的生活,该是多么悲惨和痛苦。 他离婚以后,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在外上班。 打工干活才有奔头。 遗憾的是,老刘不开门,屋内没有动静。 徐远贵只好将买来的东西放在门口,不再打扰。 他走之前,给阮香禅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讲述了在村里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就是让徐远贵打道回府。 线索虽然没有彻底找到,但是已经在收集中,很快就能串成一条线了。 就这样,徐远贵买好了回去深城的火车。 ** 深城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住院部。 阮香禅手中剥了一个橘子,掰开其中一块,递给了陈凯。 经过几天的治疗和休整,陈凯的精神也平稳,伤口正在愈合中,气色好多了。 “小弟,蔬菜水果肉都要吃,营养全面,才能恢复的快。”阮香禅看上去就像是陈凯的亲姐。 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段时间,陈凯的确很感动。 亲姐第一天来了,把自己骂了一顿后,再也没有来过一次。 没有送过一次饭,没有打过一次电话。 就连整个正阳的同事,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这可伤透了陈凯的心。 他从成年就跟着姐姐程芳做事,一转眼也6.7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在姐姐的眼中,他连狗屁都不如。 反观阮香禅,不是亲姐甚亲姐。 不光救了命,这住院费,护理费,生活费,全都是阮香禅给支付的。 还在百般繁忙之中,前来医院守夜,白天也时不时来盯着。 这份恩情,陈凯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人家阮香禅身体心态都处于高峰阶段,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躺在病床上被伺候? 估计没有这个机会。 第104章 你什么时候想平了这件事?姐给你出口气 “小禅姐,谢谢你,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听你的,我算看出来了,我和我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陈凯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大实话。 这话就是陈凯不说,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 “小弟,你心底不坏,我知道。”阮香禅又开了一杯玉米汁,插入吸管,递给了陈凯。 陈凯喝着新鲜的玉米汁,食物带来的愉悦让他开心多了。 “那人为什么要打你?”阮香禅很想知道,横肉男和陈凯之间的矛盾是如何引起的。 “这小子我见过一面,不太熟,就是一个下游供应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我?”陈凯也懵了。 是谁将他打的血肉模糊,下死手,他也在回忆? 这出来混,肯定会有得罪人的时候。 “你再好好想一想,”阮香禅打断了陈凯的回话。 既然打人的人和陈凯不熟,就说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就是要给陈凯一点颜色看看。 “横肉男交代了,是一个姓梁的老板指使的。”阮香禅最后这一刻才说出了实情。 冯警官早就通知了,对方交代是梁老板干的。 全名不知道。 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说的。 “梁司臣?是他?奶奶的?”陈凯一出口,就将箭头指向了宏大的老板梁总。 “怎么?有预感?”阮香禅故意装的什么也不知道,随口问道。 “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怎么这么蠢?他就是一个地道的小人。”陈凯提起梁总,就没有半句好话。 满嘴都是对方的坏。 坏到骨头里的那种。 “那怎么回事?你惹了他?”阮香禅自己剥了一个橘子,吃了一块,余光看向陈凯。 等着对方上钩,一切的答案都到手了。 陈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暗地里吃回扣,姐姐不同意30个点成本上涨,多次找到梁总。 无奈下的梁总就找过陈凯,回扣部分的10个点降到5个点,被陈凯拒绝了。 梁总这个人多算计,心眼小,一定是想不开,就用下三滥的方式教训对方。 眼前站着的又是阮香禅,要是吐出吃回扣这件事,那该多丢人。 现在姐姐还不知道,要是真的发现了,估计姐弟关系就彻底断裂了。 以后姐弟就没得做了。 陈凯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口,这一切都逃不过阮香禅的眼睛。 她已经是个老江湖了。 陈凯在想什么,她早就猜出来了。 也是时候给揭穿了。 “你和我合作,以后就别吃回扣了,暗箱操作多丢人,你干的好入股,我们共同把企业做大做强。”阮香禅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这一刻,她酝酿了许多天。 也权衡了其中的利弊。 陈凯这个人,只要驾驭的好,就事半功倍。 阮香禅决定赌一把,将赌注下在陈凯身上。 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小禅姐,你和我合作?别开国际玩笑了?你现在是大老板,我就是一个小打工的,现在还不知道程芳她会不会收留我?” 陈凯不信。 他和阮香禅之间的悬殊很大。 阮香禅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花猫了。 她现在是顶天立地的女总裁,很快就要成为深城的女首富。 这一点陈凯能看的清,知道自己能力有限。 “小弟,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你的优点我没有,我的优点你没有,我们之间取长补短,既然你姐不看好,我很看好你,而且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 阮香禅这一次,是认真的。 决没有和陈凯开玩笑的感觉,表情也绝对严肃和真诚。 她坐在椅子上,端正地挺直背部,望着陈凯,眼睛一眨不眨,等待对方的回答。 “小禅姐,你别哄我了?我不配呀?”曾经那么嘚瑟的陈凯,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在阮香禅面前如此变得没有自信了。 “你想过没有,这是你最好的落脚点?”阮香禅画龙点睛,只说到了重点。 最好的落脚点? 难道亲姐姐陈芳哪儿?会差吗?怎么说也是亲姐弟呀? 阮香禅这样说,自然是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 她讲话很谨慎,也很实在,不说没有发生的,也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就像已经给陈凯规划了以后的最佳人生路线图。 又让陈凯意识到,天下之大,只有阮香禅可以投奔。 陈凯是个聪明人,听得懂言外之意。 阮香禅的话音一落,他就闭嘴了。 很久没有开口,眼睛紧闭,靠在床边。 阮香禅自个吃水果,静静地等待着,也不吭声。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答复你的。” 陈凯并没有拒绝,暂时也没有同意。 他需要思考,其实这也在阮香禅的预料之内。 只有思考,才代表他在认真地对待自己将来的人生选择。 对阮香禅提出的要求是高度重视的。 “没问题,多久都可以,一禅陶瓷的大门随时向您敞开,无条件欢迎。”阮香禅摊开大大的怀抱,做给陈凯看。 如果陈凯同意,她绝不会食言,更不会欺骗,陈凯坚信这一点。 他看出阮香禅这个人的素质,远远超越了姐姐程芳。 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阮香禅是干大事情的,有大格局,大梦想。 “你休息,我回去公司了。”阮香禅该办的事情也有了头绪,该要的线索也握在手中。 就等慢慢收网了。 “小禅姐,梁总公司问题很多,他常年偷税漏税,我这里还有证据。” 就在阮香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要走的时候。 被陈凯叫住了。 还爆料了一个大瓜。 这不就是阮香禅最想要的东西吗? 她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没有想到陈凯嘴巴还是漏风,装不住了。 本想再等待一段日子,看来陈凯是彻底要倒向自己这一边了。 这无疑给阮香禅带来了天赐的良机。 “你什么时候想平了这件事?由我出面,姐给你出口气。”阮香禅接过话茬,就要替陈凯报仇。 “小禅姐,等我病好了,梁司臣,还有那个横肉男,老子一起算账,你不用管。”陈凯要出了这口气。 要是不杀回去,那就不是陈凯了。 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出院就报。 第105章 要是有目的,那就是为了钱 这几天,陈凯脑子里装的满是复仇计划。 一想到自己被打的人不像人,鬼不是鬼的样子,仇恨就蔓延到了全身每个细胞。 就连呼吸里,也全是报仇雪恨的影子。 此仇不报,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陈凯想的极端,他不是阮香禅,想到了另一个层面。 “小弟,梁司臣不光欺负你,现在对我也下手了,前不久派人敲诈我10万块钱,最近又在工厂里闹事,我也不能在忍耐下去。”阮香禅摊牌,没有隐藏被梁总欺负的实情。 她认为,只有这样,才会将陈凯和自己的关系紧紧扣在一起。 形成命运共同体。 “狗日的,瞎眼睛,都什么时代了还敲诈勒索?梁司臣,你就没有好下场,等着给你收尸吧!”陈凯拳头捏的嘎嘣响,气的牙齿都咬破了嘴唇,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这样,我安排人放了横肉男,派人跟踪,如果此人去找梁总,证据握在手上,就可以抓捕他,还有保存好梁总的偷税漏税凭证,马上就能派上用场。” 阮香禅的这一招,就是稍安勿躁,不能急。 在法律社会,解决矛盾冲突,就得靠证据。 她被冯警官已经训练的差不多可以去当警察了。 “行,小禅姐,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陈凯算是被阮香禅征服了。 不光改掉了原来的臭脾气,就连整个人都变了。 这种改变,一般人还受不了,只有阮香禅胜券在握。 ** 袁帅顺利地坐进了渴望已久的办公室。 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移动鼠标,查看邮件。 阮香禅让袁帅跟进一个小客户,来自米国,叫约翰。 看样子,他很享受现在的工作,一副悠哉的样子。 刚打开邮箱,就看见约翰发来的邮件袁帅,你知道正阳公司吗? 袁帅的英语水平大学四级,基本邮件来往不成问题。 但是听说能力就不如阮香禅的好 本来男孩子也没有语言天赋,他从小就不喜欢英语。 做销售也是他自己要干的,英语不好也只能吃哑巴亏,不过简单的邮件应付得了。 “当然知道,听说公司现在走下坡路了。”袁帅将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告诉了客人。 他对商业上的规矩还是一窍不通。 好在约翰是个小客户,倒也掀不起大波澜。 “就是拖欠工资,她们公司的销售都要辞职了,让我转告你,能不能进入一禅陶瓷?”约翰回复。 “可以呀,越多越好。”袁帅想也没有想,更没有征求阮香禅的同意,就答应了客户。 “还是你牛,牛人。”约翰夸奖。 “公司都是我的,我说了算。”袁帅也快速地承诺。 约翰也知道袁帅的老婆就是阮香禅。 和袁帅说就等于和阮香禅说,一样。 但是约翰聪明,他没有联系阮香禅,而联系了袁帅,肯定知道阮香禅不会同意的。 正阳的销售要来一禅陶瓷。 阮香禅绝不会松口。 就是松口,那也要看来者是谁? 这要是不该来的,来了就是祸害。 约翰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发给了袁帅,还说对方会主动联系的。 只要能进公司,有口饭吃,就好说。 袁帅也拍胸脯表达自己的诚意,这是个小事,包在自己的身上,不会失信于人。 约翰再三确认,袁帅多次肯定。 邮件里才发来了要进一禅的人名。 袁帅点开邮件一看,是个女的,叫杜娟。 这名字很好听,杜娟花开。 真美。 没有见到人,袁帅就想入非非了。 他也没有问,为什么约翰这么上心?愿意帮忙?还有外面的陶瓷小工厂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来一禅? 袁帅缺少这些敏锐的洞察力和水平。 他唯一的做法,就是在约翰面前表现自己,就像孔雀开屏,炫耀一番。 那就是他要做的。 约翰的邮件里,有杜娟的邮箱。 袁帅保存了邮箱,就发了一封邮件给杜娟,里面是自我介绍。 还有对自己不切实际的身份和地位瞎编了一通,把自己吹上了天。 差点没有说,自己就是一禅的老总。 他还是有点心虚,不好意思说出口。 袁帅的销售水平基本为零。 阮香禅教他,爱听不听,还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要来说教女友。 ** 阮香禅离开医院,就拨通了徐远贵的电话。 徐远贵正在火车上,马上就要到深城了。 “徐叔,你就在火车站别动,我亲自去接。”阮香禅说话期间,已经打开了宝马车的门。 她亏欠老人家的已经太多了。 从深城到湖东,这么远的距离,还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并且追踪的又是很邪乎的事情。 阮香禅又考虑到徐叔的个人安全,可思来想去,确实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这一路的辛苦,也真是委屈徐叔了。 她要好好犒劳老人家才行。 两个小时后,火车正点到达。 “徐叔。”阮香禅站在出站口,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人。 挥舞手臂,就像看见自己的爸爸,高兴坏了。 “小禅。”徐远贵还没有卸掉全身的疲劳,回小禅一个礼貌的问候,是他任何时候都会做的。 无论多苦多累,出现在小禅的第一眼里,他永远那么慈祥和阳光。 像极了父亲的正能量真实代言。 “徐叔,去给你接风。”阮香禅的意思,带徐叔去吃好吃的,然后去澡堂洗个澡,冲淡这几天的辛劳。 “说正事要紧。”徐远贵没有时间吃饭和享受。 他也知道,顾总还在牢房里,听说病情越来越严重。 必须落实真相,才是当务之急。 在徐叔的坚持下,阮香禅买了一些汉堡和牛奶,两个人上了车,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徐叔狼吞虎咽。 “如果刘安卓癌症属实的话,他自杀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徐叔自言自语,也算是说给阮香禅听的。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有必要自杀吗? “要是有目的,那就是为了钱。”阮香禅大胆地猜测。 “为了钱?什么意思?”徐远贵看上去不知道阮香禅怎么想到钱上来的? 第106章 绑架?难道是陈经理他们绑架,然后栽赃? “他一定了解到在工厂自杀,可以获得赔偿。” “赔偿和顾总有什么关系?”徐远贵更加不懂了。 “这是关键,要是硬拉上关系,就是本来一个要死的人,绑架了顾总。” “绑架?难道是陈经理他们绑架,然后栽赃?”徐远贵在阮香禅的引导下,似乎有点开悟了。 刘安卓本来迟早就要死,但是在正阳工厂里面死,还可以获得赔偿。 这么做的原因,要不就是陈经理栽赃,要不就是刘安卓懂法律。 徐远贵心领神会地点头,看着阮香禅分析的很有道理。 “查出陈经理有没有参与?还有这个小伙子到底懂不懂法律?”阮香禅也梳理清楚了思路。 “可是,上哪儿去找?”徐远贵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湖东也去了,刘安卓的老家也见了,该收集到的资料只能这么多。 他无奈地摇头。 “不,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阮香禅目光坚定。 “什么?”徐远贵顿时来了精神,凑近阮香禅,耳朵都竖起来了。 “找小刘,他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这小子顽固不化,就是敲掉他的大牙,也挤不出来一个字,密不透风,那嘴巴严实的很。” 徐远贵刚刚还挺兴奋的,一听还是老办法,又泄气了。 “不,换一种办法。”阮香禅看上去胸有成竹,胜利在望。 徐远贵只能摇头,他对小刘已经失去了信心。 “让他现在出来,我们见一面。” “阮总,我担心他会跑到,找不到了?”徐远贵不想叫人,小刘要是知道了,还不两袖清风撒腿就跑了。 “打电话,快点。”阮香禅不给徐远贵考虑和犹豫的时间,下命令。 徐远贵没有办法,安排保安去车间叫上小刘。 然后在保安的护送下,小刘来到了一个公园里。 阮香禅和许远贵早已此地等候多时。 三人碰面。 “阮总,您,您有事情吗?”小刘很少见阮香禅,但还认识。 老板问话,肯定大事不好,他已经哆嗦上了。 阮香禅眼中的小刘,就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大男孩,一看就是从农村出来,还没有见过大世面。 虽然在深城这个豪华的大城市打工,不过也只是城市的边缘人。 “小刘,的确有事,但是你不要紧张,放松就好。”阮香禅为了打消小刘的顾虑,安慰他轻松一些。 在阮香禅的引导下,小刘放开了一点,但是紧张感还是没有消散。 他坐在公园的一个石凳上,整个人蜷曲缩成了一团,双手抱在胸前。 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这让阮香禅觉得可笑又心疼。 怎么防备心这么强?难道真的还有隐情? “我们见了刘安卓的父亲,他是个好人,听说安卓自杀之前已经患癌了?”阮香禅也不想和小刘绕圈子,那样只会更加对谈话不利。 “患癌?我,我不知道?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小刘已经慌神了,眼神躲闪,不敢抬头。 “小刘,放松,我们只是问话而已,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怕?”阮香禅直入小刘的内心,似乎故意要揭穿。 “没有,没有呀,我害怕什么?”小刘极力掩饰表情,不过不起作用。 “我问你,小刘自杀前患癌,你知道吗?知道就直说,不要撒谎。”阮香禅在逼小刘说出真相。 凭她的直觉,小刘一定知道。 而且亲眼所见。 但他是个胆小鬼,怕惹事,吃不了兜着走,就在隐瞒了解的真实。 “不,不,不知道。”小刘的头摇的就像小朋友玩的拨浪鼓,为自己洗刷清白。 “你一定知道。”阮香禅故意破防,戳穿小刘,其实她在激将对方。 能不能服软的。 可是小刘就像身经百战,不管怎么问,就再也不开口了。 一旁的徐远贵急的头发都要白了,对小刘劝道“小刘,你还年轻,要是知道就说出来,不然出事你自己是承担不了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小刘彻底将嘴巴闭上,一个字也不回答。 “小刘,叔对你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你看在叔叔的面子上,说出真相吧!”徐远贵几乎就在哀求。 但凡有办法,他也不会这种低三下四的,对方一点不领情。 可是小刘硬骨头,徐远贵就是下跪,看得出,从他的嘴巴里也吐不出一个字。 这一步,阮香禅已经料到了。 必须进入到第二个方案中。 “走吧,回去工厂,你要是不说不勉强,回去上班。”阮香禅拍拍小刘的肩膀,站起来,往宝马车的方向走。 小刘蜷曲在原地不动,他不太情愿坐阮香禅的车。 “小刘,这里离工厂很远,不坐车你要走回去吗?”徐远贵无奈地安排。 问不出话,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继续工作。 等到有一天,他能开口,自己想说出来,可是需要等到何年何月? 徐远贵心中无底。 “小刘,我们一起回去,深城这么大,公园一定第一次来吧,你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回去,会迷路的,走吧!” 阮香禅已经上了宝马车,打开了副驾驶和后排座位的车门。 小刘抬头看了一下阮香禅的车。 又看看徐远贵,还在身边劝导。 要是再倔强一小会,真的公园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小刘怯怯地起身,慢慢挪步,朝阮香禅的方向靠近。 他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走一步要观察三步,好像任何人都可能害了他。 最后,被徐远贵推了一把,将小刘推进了车里。 阮香禅迅速给车窗上了锁,启动油门。 回去工厂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小刘是无法辨别的。 他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三点一线,工厂以外的世界,仿佛和他隔缘。 马路交错纵横,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根本没有能力靠自己一个人安全回去。 阮香禅要去的方向不是工厂。 但是要去哪里,小刘不知道,他只知道,阮总要回去工厂,那就是的。 吱呀—— 一声,车停住了。 一个带着大檐帽的人走了出来,阮香禅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对方就将自动门打开,车子进去了。 第107章 知道你犯了包庇罪吗? “阮总,这是哪里?”小刘觉察到不对劲儿。 明明是要回去工厂的,怎么在公安局门前停下来了。 “我们进去找个人,然后就回工厂。”阮香禅没有看小刘,更没有理会他六神无主的样子。 她想好了,要给小刘敲警钟。 让他知道不配合的滋味到底是什么? 车门打开,阮香禅走了出来。 “冯警官,辛苦您了。” 冯警官收到阮香禅的电话,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 “我不下去,我要回工厂。”小刘情绪激动,缩在车内不下来,大声嚷嚷。 咚咚—— 冯警官瞧了瞧宝马车的车窗,根本不打算注意小刘的可怜样儿。 “下车。”冯警官的声音威武。 小刘躲在车内,汗毛根根直竖,怕的脸色苍白,瞳孔明显放大。 扑腾—— 冯警官用力拉开了车窗,就站在小刘的背后,双手扶在腰间的武器上,眼光高冷。 单凭气势,就能杀掉小刘似的。 他干脆滚到宝马车的地面上,平躺着,脸贴在脏乱刚刚踩过脚的地方。 “我数三下,一…二……”冯警官在例行公务时,就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战士。 不光小刘吓的屁滚尿流,就连徐远贵浑身也冒汗。 在大檐帽,警徽神圣的庄严之下,谁都会升起敬畏心。 小刘不是不在乎,纯粹是被吓的。 “小刘,下车,这里是警局,搞不好掉脑袋的地方。”徐远贵单纯地站在小刘角度考虑。 别再顽固不化,赶紧承认算了。 徐远贵站在车边,将小刘硬生生地拖出来了。 “站起来,向前走,不准回头,老实一点。”冯警官强势命令,语气就像一把刀子。 在巨大威力之下,小刘站起来了。 颤抖地向前走,不敢回头看一眼。 算是彻底被冯警官拿捏住了。 小刘被带进了一个小小的审讯室。 只有他和冯警官两个人。 阮香禅和徐远贵可以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里面的审讯现场。 就是听不见里面到底讲了什么。 审讯室内。 小刘坐在审讯椅上,他的前面摆了一张小桌子。 这个时候的小刘,已经被拷上了手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最好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冯警官不和小刘套近乎,更没有闲工夫和他瞎扯,开门见山直接问话。 而且语调时时都透露威信,不敢让小刘有非分之想。 “刘安卓跳楼的时候,有人拍下了视频,他不是自己想跳的,有人推了一把。” 在巨大威胁下,小刘终于说出了实话。 也就是说,刘安卓的死,存在他杀的可能性。 “视频是谁拍的?叫什么名字?快说。” 为了能让小刘全盘说出,一点也不保留,冯警官故意装的更加霸道。 软的不吃,好话不听。 那就来硬的,刺激一点的。 “他叫昌正。” “人在哪里?不要问一句说一句,你要是不配合,坐几年牢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冯警官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案子完结的如此草率。 定性为自杀是多么荒唐的事情。 真相让他这个七尺男儿热血沸腾,恨不得抓住昌正,让他把视频交出来,到底是谁推的人? 导致了刘安卓的死亡? 他一把抓住小刘的衣领,气愤地吼叫“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提供?你知道你犯了包庇罪吗?还有什么快说。” “我当时不在现场,听昌正告诉我的,他没多久就离开了工厂,现在不知道人在何方,刘安卓是有死之前是患有晚期癌症。” “还有没有,我再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不老实,今天就去登大牢,有你好受的。” 冯警官气的就想狠狠地抽他几个耳光。 可他还是忍住了。 基于警察的基本职业素养,他也不能这么干。 但是小刘没有主动老实交代自杀案的事情,本事就是妨碍法律审讯了。 “我知道就这么多了,警察,我没有撒谎,不敢。” 小刘已经被吓的哭出了声。 他牙齿哆嗦,双臂紧紧抱在一起,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流浪人,吓的没了魂。 “先待下去,不能放了你。” “警察,放了我,我害怕。”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你要接受法律的教育。” “警察,我一定改,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将他带下去。” 冯警官听的烦,走出审讯室,喊了两名警察来,将小刘给带去了拘留所。 门外的徐远贵从玻璃窗,已经目睹了所有。 但是到底讲的什么内容?无从知道。 “冯警官,情况如何?”徐远贵等不及了,拦住冯警官,开口就问。 “有一个叫昌正的人手中有视频,这是一起他杀案,必须尽快找到昌正这个人。” “冯警官,立刻查电脑。” 阮香禅要求。 警官没有迟疑,走进办公室,利用警察特殊的身份,就进入了全国身份系统查找当中。 不到5分钟,就查到了全国叫昌正名字的,一共有10个人。 其中三个人年龄和小刘口中的昌正相差不远。 “阮总,接下来,我们马上调查这几个人,尽快告诉你消息。” “辛苦了,冯警官,那我们先回去,小刘就交给你了。” “放心,小刘需要接受警局的思想教育培训,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放了就会通知你们。” 冯警官交代小刘的处理方案。 由于他不懂法律,并且不尊重法,需要重新学习法律常识,暂时就留在了拘留所。 阮香禅谢过冯警官,和徐远贵一起离开了警局。 回去工厂的路上,徐远贵百思不得其解,还在追问“到底是谁推的?从4楼推下去,一个小伙子力气也很大的,莫不成柳…” “徐叔,你累了,等冯警官那边的消息吧,别想那么多了。”阮香禅打断了徐叔的推断。 警察要的证据,没有拿到手,说什么都无用。 猜疑只会让自己陷入混乱中,整天胡思乱想。 ** 横肉男被冯警官无条件的释放了。 拘留所的大门开了以后,警察大声喊了他的名字。 横肉男站在门口就是不敢出来,还以为不是真的。 最后警察再三确认,对方无罪释放。 他才醒悟过来,像个兔子,撒腿就跑。 一直向前冲,头也没有回。 第108章 这种小人必须抓捕,不然就害了社会 横肉男浑然不觉,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便衣警察。 经过几个红绿灯,又跑进了弯曲的小巷子里,他才放慢脚步。 回头发现应该无人跟踪,确保自己的安排的,脚步才慢下来。 横肉男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一边走,一边点头。 就像和电话里的人有约,挂断电话后,又继续向前走。 这一次不是用跑的。 人放松多了。 大约走了有一个小时,一转身,就进了街边的一家猫屎咖啡店。 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点了一杯咖啡。 两个便衣警察不多久,一前一后也进了店内,各自要了一杯拿铁。 坐在不同的位置上,没有交流。 两双眼睛盯着横肉男,却没有引起对方的防备。 看来,他还不清楚释放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诱饵。 几分钟过去,横肉男的电话响铃,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然后就嗯嗯地点头答应。 咖啡没有喝完,在前台付完钱,就打开咖啡店的门,左右扫描。 就在他的身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 横肉男左看右看,最后拉开了大众车的后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随手关门,用力很猛。 紧跟着,一阵尾烟从车后尾箱的下面冒出来,形成了一长串狐狸尾巴般的白色,轿车就窜出去了。 两个便衣警察迅速起身,两个人分成两队,打了两部车,朝大众车去的方向追去。 路上畅通无阻,大众车开的很快。 打的在后面相隔一段距离,看上去也很安全,暂时没有被暴露。 很快,大众车上了大马路,车在狂飙,的士也加快了速度。 慢慢地,进入了一个工业园。 最后在宏大泥浆原料厂门口停下,工厂的保安迅速出来开门。 车进了工厂内。 两个便衣警察只能被迫停在工厂门口不远的地方。 好在他们早已经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在横肉男的袖子上。 大小犹如针孔,根本不会被发现。 在办公室的门口,已经有人等了多时。 横肉男刚下车,对方就上前握手,很热情“兄弟,辛苦了,事情处理的如何?” 在说话的时间,横肉男已经到了办公室里面。 两个人进屋后,门就被关上了。 屋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 横肉男进屋后,看着两个陌生人,勉强笑了笑。 “这是王坤,这是梁昆山。”迎接横肉男的男人主动介绍旁边的两位陌生男人。 “你们好,我叫柳志志,是梁总的好朋友。” “是好兄弟。”被称呼梁总的男人纠正。 “是好兄弟,认识你们很高兴。”柳志志看上去很好客,他满脸堆笑。 “陈凯那小子没有大问题吧?”梁总开口问柳志志是如何处置陈凯的。 柳志志长的粗大,威猛,一看就是条大汉子。 把陈凯揍了一顿,还不轻,他有资本炫耀的。 “废了一只胳膊,一条腿,毁容了。”柳志志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将人打伤,差点致残,不高兴才怪。 “你小子行呀,让你收拾他,没有让你打成残疾,老子怎么交代你的?”梁总一听,气死人的节奏。 说好的,就教训一下,怎么就把人打成半死了。 “他就欠揍,不狠狠地教训他我这心里就不爽快。”柳志志不乐意梁总的批评。 这种人,卸下一只胳膊半条腿就够对得起人了,要不是有人报警,陈凯估计半条命就废了。 “你混蛋,拿着老子的钱不按规矩办事,警察找上门你顶罪。”梁总气急败坏,给了柳志志一个耳光。 “柳哥,好了,别较真了,听老板的话才好办事。”旁边是王坤。 那个冒充消防局的人。 就坐在梁总的后面,发话。 “按江湖规矩,一人10万,事成拿钱,我不会食言拿去吧!”梁总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堆红色的票子。 数了数,一共30万,让三个人平分了。 “梁山,这次大伯要感谢你,晚上带你出去玩。”梁总拍拍梁山的肩膀,鼓励道。 梁山就是安插在一禅陶瓷的内鬼。 引来了王坤,还有那一群监察局的人。 是他提供了精准的信息,梁总才安排两个深城的混混上门,给阮香禅眼色看看。 而梁山在一禅陶瓷就职还不够一个月,就搅的一团糟。 看来,就和梁司臣一个模子出来的,那都是天生的坏。 透过横肉男,也就是柳志志身上的监控器。 抓住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宏大的梁总。 消息传到冯警官的电话里。 她打通了阮香禅的电话。 “阮总,告诉你,横肉男,王坤,还有工厂里的内鬼都出自于宏大公司的梁总,听你的安排,如何处置?” “立刻抓捕。”阮香禅没有片刻的犹豫,果断决定下来。 “你可想好了,这种事情还无法构成刑事案件,最多就是巨额罚款。”冯警官请阮香禅三思。 就是梁总被抓起来了,也不可能坐牢。 有可能放了以后还会出来祸害她,影响他的生意。 冯警官的想法,就是转成民事诉讼,通过双方协商,达成和解。 人在江湖上,将来还要见面相处,给彼此一个后路。 阮香禅早就看准梁总这个人,一旦给了后路。 自己就没了退路。 他心很毒辣,很有算计,喜欢玩阴谋。 就连正阳的陈经理,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人,和他达成和解,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况且,陈凯手上还有证据呢?怕什么? “执行下去,这种小人必须处置,不然就害了社会,影响了深城的市容健康。”阮香禅不同意,不接受私下和解。 冯警官只能听取阮香禅的建议,他虽然是警察,但是决定权在原告的手上。 ** 宏大门外,两个便衣警察接到冯警官的通知,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等待救援的同事一到,就冲进大门,进行逮捕。 不到2分钟,几辆警车就到了宏大门口。 保安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办公室里面的人。 警察就已经亮起了工作牌,直接冲进去了。 要是让保安给里面的人通气,对方通过秘密通道跑了,不是抓了一场空。 第109章 巷子里的赌徒和一群败类 “快,冲进办公室。”其中一个便衣警察命令的口吻。 有十几个警察,个个手上都端着枪,严阵以待,盯着办公室,快速靠近。 抓捕就在眼前,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能跑。 个个都是害群之马。 “梁总,警察来了。”保安站在保安室的门口,双手成喇叭状,大声给办公室的人放风。 不幸的是,办公室里的人个个高兴过头,正猖狂得意的大笑。 急的保安往办公室这边跑,被其中一个警察逮住,戴上了手铐,抓上了警车。 “不许动,举起双手,我们是警察。”其中一个便衣警察呵斥声很响亮。 梁总和其他三个人还沉浸在阴谋得逞的狂妄里,办公室响起了吵人的音乐。 “拷上,带回警局。”便衣警察下了通牒。 十几个警察很快就制服了四个人。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我们是生意人,没有做犯法的事情。” 这是梁总的喊声,他还在狡辩。 装的若无其事。 然而法律面前没有人情,既然逮捕就意味着警察手上的证据充分。 “警察,你们冤枉呀!”梁总被警车屏蔽了喊声,但是可以看出他坐在车内挣扎的模样。 还是那副玩世不恭,装的狗模狗样的德行。 警察手下不留情面,对付这些坏人也形成了自动免疫力。 任凭大吼大叫,该带走的人一个也不能剩。 本来不关保安的事情,保安也被带走了。 看来,普通人最好不要妨碍警察办公事,才是明智之举。 ** 阮香禅收到梁总被抓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此工厂的运转就少了绊脚石。 但是,她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结。 她刚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还是不接? 阮香禅停顿了好几秒后,接通了。 “喂,你是不是阮香禅?”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粗糙,一听就是不好惹的那种。 “是,怎么了?”阮香禅反问,不解。 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 “你马上过来一趟,要人还是还钱,你自己看着办?”没有说两句,电话中的男人已经很不耐烦。 要人还是换钱? 这又是什么事情?阮香禅还蒙在鼓里。 “好好说话,告诉我具体问题。” “你哥哥阮庆山欠了我2万块钱,拿钱走人。”男人在电话中骂骂咧咧,威胁阮香禅。 紧接着就能听见阮庆山在电话中传来的哀嚎声。 “小禅,救救你哥哥吧!千万别丢下我呀。” “发地址。”阮香禅没有第二选择,电话里就是阮庆山的哭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去了才知道。 总不能见死不救,他毕竟还姓阮。 男人发来了地址,还好不算远,开车10分钟的路程。 “阮总,包律师的电话。”办公室的铃声不断响起,小月让阮香禅接电话。 “现在没时间,等会回来我打给包律师。”阮香禅急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按响了宝马车的钥匙。 一溜烟就离开了工厂。 救出阮庆山,就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顺着男人发来的地址,走进了狭小的巷子里,路上无人。 阮香禅很少走在这样的地方,虽然有点后怕,但也只能往前。 巷子里的房子很密,一栋挨着一栋,分不清到底是哪家? 房屋之间也不见阳光,到处可见的垃圾和阴沟,散发着恶心的霉气。 阮庆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阮香禅越想越不对劲,在慌乱中就到了手机中的地址。 “这边。”一个留着黄头发,身上有刺青的高大年轻人站在其中一栋矮小的破旧房屋前发出了声音。 阮香禅还在四处观望,听到声响,就回头,发现了黄毛。 黄毛男人双手叉腰,一副大哥大的块头,一看就是个标准的混混。 阮香禅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人呢?” “在里面,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黄毛嘴里叼着牙签,说话很嚣张。 看样子,要是阮香禅不给钱,她也逃不脱一顿揍。 “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凭什么交钱?”阮香禅很不习惯地瞥了黄毛一眼。 她最讨厌男人的染成金黄色,黑黝黝的头发多好看,整的就像大黄毛,相当难看。 “谁给你的权力这样说话的?你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黄毛不吃阮香禅这一套,直接开炮,骂开了。 “不说清楚,肯定不会交钱,谁欠的问谁要去,和我无关,还有小伙子,好好的整成这副德性,很不雅观。”阮香禅也是见过江湖的人。 梁总她都不怕,横肉男也治过。 如今,这个黄毛算什么? 不过眼中的区区小毛猴子。 “我说大妈,你是不是想亲眼目睹你大哥被扒一层皮?”黄毛叫嚣,和阮香禅干上了。 “小禅,我在这里,我打麻将输了,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赶紧付钱让他们放人。” 阮庆山在里屋,嘴巴里塞了破布,胳膊腿被五花大绑着,不能动弹。 打麻将? 真是狗改不吃屎。 来深城的时候,苦苦哀求从今往后不再碰麻将了。 这才多久,就沾染上了。 阮香禅听到声音,就进了屋。 屋内昏暗无光,里面摆了好几桌麻将桌,还有随处可见的方便面盒子和满地的烟头。 借着小窗户射进来的灯光,可以看见这个地方,处于巷子中央,根本不容易被发现。 关上门,就没有人发觉。 打麻将,再适合不过了。 几个人还没有缓过神。 啪啪—— 阮香禅上来就扇了阮庆山两个耳光。 “你真是败类,亲手毁了你自己的人生。” “别tm的废话,赶紧交钱滚。”黄毛的手指关节敲的邦邦响,屋里还坐了好几个彪悍的男人。 也都是和黄毛一样的打扮,清一色混混的外形。 “你再敢骂一句,我就让你一锅端,信不信?”阮香禅根本不是吃素的,她指着黄毛的鼻尖,双眼就像老鹰,目视黄毛。 这气势上明显压住了对方,黄毛的双腿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阮香禅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2万现金,朝房屋的天花板扔去。 扔完钱,大踏步离开了这个她再也不想踏入半步的地方。 “一群败类。”走到门口,阮香禅朝屋里骂了一句。 才拍了拍衣服,快速离开巷子。 第110章 男人是需要考验的,别高兴的太早 “小禅,等等我。”阮庆山被放了。 他的头发像鸡窝,衣服扣子也错位。 周末两天时间,他就窝在这个鬼地方,从早到晚,48小时不间断地白送了2万块。 这是他来深城再次踏入赌场的第一次。 听人说这个地方玩的很大,又专业,就自己找上门了。 阮香禅将阮庆山甩的老远。 她不想和大哥对话。 “小禅,都是大哥的错,哥以后再也不干了,跟着你好好工作。” 阮庆山一路小跑,大汗淋漓,生怕阮香禅将自己炒鱿鱼了。 “哥该死,哥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阮庆山那张嘴,就没有停过。 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诺言都被他编完了。 “行,写一份承诺书,要是继续来赌,就离开公司。”阮香禅止住了还在奔跑的阮庆山,冷冷地说道。 赌博只会害了大哥,不可能带给他任何好运。 如果不约束这种恶习,就不会收手。 这是阮香禅想到的办法。 多给一次机会,没有下一次了。 “承诺书,我一定写。”阮庆山坐在宝马车上,一副奴才样,满嘴吐沫星子。 两天时间,没有洗澡换衣服。 身上味道难闻不说,张口说话,满嘴都是馊味。 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坐办公室的。 谁让他是大哥呢?阮香禅暗自叹气。 阮家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阮香禅为了帮大哥兑现承诺,让小月准备了纸张和印章。 守在阮庆山的身边,要求道“写。” “小禅,真的让大哥写呀?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在写承诺书的前一刻,阮庆山改变主意,不想写了。 “不写是吗?今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一禅陶瓷。”阮香禅来硬的,不给大哥一丝逃避的机会。 这件事情上,阮香禅要求苛刻,赌博在她的内心,属于零容忍。 “别,马上写。”阮庆山拿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行。 字里行间保证再也不沾染赌博了,立字为据,请小禅监督。 “写的不错,立字为据,盖章。”阮香禅步步紧逼。 “还盖章?别这样对待你大哥?我们可是一个老祖宗。”阮庆山嘴里吐出不爽的词语。 可是,在强硬的妹妹面前,他只能低头认罪,没有第二条路。 “回去好好洗澡,吃完饭,过来上班,你的工作堆成小山了。”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阮庆山重复了两遍后,就打道回府。 他现在是又累又困,肚子也的咕咕叫。 要是妹妹答应美美地睡上一觉,那该有多好? 算了,洗澡去了。 ** 阮总,您的电话。”小月坐在前台,扭头对着阮香禅的办公室方向喊。 “谁打来的?”回。 “是冯警官。”小月说道。 阮香禅将手中待签字的文件合拢,准备好了接电话的姿势,回应道“行,转过来。” “冯警官,你好。” “阮总,您好,昌正是个假名。” “假名?这怎么说?那他的真名叫什么?”阮香禅没有听懂其中的意思。 “就是用的假身份证,刚好和别人的真身份证重名。”冯警官在电话中做了详细的解释。 “真身份证的人和正阳工厂有没有联系过?”阮香禅问的不偏不倚。 “没有联系。” “线索暂时中断了?”阮香禅才反应过来。 刚刚的兴奋换来的就是此路不通,走不下去了。 这也意味着顾总的案子遥遥无期? 阮香禅内心隐约间膈应了好几次,这不是她期望的结果。 虽然在职场上已经身经百战,可想起顾总还在牢房里,酸楚感就泛在胸口,差点从喉咙里挤出来。 顾总,我该如何帮你度过难关? 老天爷,请你指条明路,给我希望? 阮香禅挂掉电话后,仰面瘫软在办公椅上,头无助地看着天花板,脚底打滑,差点重心不稳,坐不住了。 这是她从成立公司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内心的煎熬,无药可吃,无方可解。 她想起了前继母暖冰。 不知为何,阮香禅此时特别想念二妈。 孤独无助的阮香禅勉强挺直腰杆,坐好了,拿起手机,想和二妈聊几句。 她太需要能量了。 嘟嘟—— 正巧,拿起电话,就响了。 难道是二妈心灵感应,知道自己也想她了。 阮香禅以为真是二妈打来的。 “二妈。”在大脑暂时有点短路的状态下,她接通了电话,神经恍惚地喊了一声妈。 “我是子慧,小禅,我不是你二妈。” 向子慧爽朗的笑声在电话那头传进了阮香禅的耳膜。 “子慧,好久没有联系了,还好吗?” 听到闺蜜熟悉的音调,也算是一种安慰,她来了一点能量。 虽然不是二妈,子慧也行。 “告诉你,我谈恋爱了。”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一般头脑都烧糊涂了,高兴的差点自己不知道是谁,真是心情飞到太空去了。 “那恭喜你呀,太好了。”阮香禅很平静,就连子慧谈朋友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她也不为所动。 心情就像僵尸一般,冷冷地。 “985,富二代,又帅又高,我真是爱了爱了,小禅你说我怎么这么好运?找了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向子慧沉浸在恋爱带来的超级快感中。 不就是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吗? 这条件,整个湖西市都屈指可数。 向子慧可算叼到金龟婿了。 “子慧,男人是需要考验的,你可别高兴太早,考验通关,去留才能知道这个人适不适合自己。” 阮香禅说给向子慧听,其实剑指自己。 身边的袁帅,不就是赤裸裸的例子? “放心,人家经得起考验,你家的袁帅怎么样?有没有为你争光?赚到钱要养你呀?” “养我?不知道是我养他,还是他养我,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他有没有用心工作。” “怎么,你不满意他的表现?”向子慧听出了阮香禅话中的意思。 “说来话长,他能不能撑起半边天,我也说不准,边走边看吧!”阮香禅对于这段感情,似乎没有向子慧那么高的浓度。 她对袁帅,是抱有期望的。 目前来看,还没有见到希望。 第111章 二妈住院了 “袁帅是个妈宝男,人家含着银钥匙长大的,和你不同,你也别要求过高,差不多就算了。”向子慧劝告。 “是呀,家庭背景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最重要的,两个人的思想走向也不同,我要向前冲,他能不能跟上我也不清楚。”阮香禅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在自己的命运线上,只有向前,活出人样,才能翻身。 可是袁帅不同,哪怕没有工作,混吃混喝,还有有钱的父母养着。 没有大富大贵,但也小富即安,那适合袁帅的性格发展。 “小禅,你也要好好的,不准分手,答应我。”向子慧享受到了恋爱的美味,也同样要求闺蜜阮香禅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她想的很简单,不分手,两个人就能沉浸在爱河里。 这可是天上人间最回味无穷的高光时刻。 自己有的,闺蜜也不能放弃。 “好,我答应你。”阮香禅当着向子慧的面,表达了决心。 说实话,要说心中有没有底气,她还真没有。 袁帅变化无常,情绪波动很大,以后的人生路,阮香禅也看不准。 “小禅,差点忘记重要的事情,前两天我去医院陪妈妈看病,你猜我看见谁了?” 向子慧神神秘秘,问话也很诡异。 不免让阮香禅猜疑起来“是哪个同学结婚生孩子了?” “不是,我遇见了你前继母。”向子慧打哑语,终于说出了谜底。 “你是说我二妈,暖冰?” “对,没错,就是她,看样子,你二妈生病了!”子慧口气很肯定,不像是假的。 “二妈生病了?你问了什么病吗?还有她情况怎么样?” 和向子慧聊天这么长时间,阮香禅听到前继母生病的消息,头脑才算清醒了。 她急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二妈怎么会生病了? 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不打个电话给自己? 阮香禅一瞬间就升起了无限的自责,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二妈,让她老人家一个人孤单地留在湖西,饱受疾病的煎熬。 “具体什么病我没有问,她拄着拐杖,看样子病的不轻呀!” “杵着拐杖?”这可把阮香禅吓呆了。 二妈身体是很虚弱,但也没有到使用拐杖的时候吧! “你知道她在医院呆了多久?”阮香禅的问话声变的有些哽咽,几度情绪无法控制,就要哭了。 “小禅,我真的没问清楚,对不起,要不我去她家里看看?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回去一趟。”阮香禅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出现在二妈的身边。 一分钟也等不及了。 这辈子,活到现在,要是对她最好的人,这个世界上二妈就是第一个。 “那回来见我。”子慧特别要求。 “没问题。”阮香禅挂了电话,喊道“小月,麻烦进来。” “阮总,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急事,回去老家两天,马上就回来,这两天的电话帮我推后。” 阮香禅的心早就飞回去湖西二妈的身旁了。 只要一秒钟不在她的身边,呆在深城就不踏实。 必须现在走。 时间太紧,她没有通知徐叔,更没有告诉袁帅。 小月很快订好了飞机票。 一个小时后,她开着宝马就到了深城的飞机场。 3个小时后,人已经出现在湖西的大街上。 阮香禅去了一趟大型超市。 买了二妈喜欢又舍不得买的营养品,顺便在食品区买了不少牛肉和鱼类。 就奔赴二妈的家里。 咚咚—— 阮香禅火急火燎,用力敲门。 可是屋内没有人的动静。 “二妈,我是小禅呀,开门。”阮香禅站在门外叫喊。 希望暖冰赶快出来。 这个时候要是能看见二妈,并且好好的,阮香禅千里之外跑回来的心就放下了。 她现在犹如箭在弦上,一刻也无法松懈。 连续敲门声后,隔壁的邻居开门了。 “姑娘,别敲门了,吵人,她去住院了。”一个中年妇女蓬头散发,半睁着双眼,出来制止。 “住院,是哪个医院?” 阮香禅的神经紧绷,导致的喉咙干痒终于忍不住了。 她接连干咳了好几声。 “不知道,快走。”对面的妇女一听咳嗽声,还以为阮香禅患有传染病,捂住嘴巴,扭头就关上了门,给了一个闭门羹。 湖西这么大,三甲医院就有好几个?上哪儿找? 她想起了向子慧说在医院碰面的。 就打通了子慧的电话,原来是湖西第二人民医院。 具体哪个科室?哪一栋楼?床位是多少? 向子慧不知道,阮香禅只能往医院里面赶。 问了一遍又一遍,挨个医生护士问,最终在心脑血管科找到了二妈。 看见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艰难地挪动身子。 阮香禅再也憋不住心中的难过和伤心。 “二妈,我回来了。” 她搂紧暖冰,将二妈抱在怀中,哭成了泪水。 “闺女,别哭,二妈好着呢!慢性病不会要命的。”暖冰安慰阮香禅,并无大碍,放宽心。 “女儿没有尽到孝心,都是我的不对,让您一个人在家里受苦了。”阮香禅除了自责,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不哭的理由。 “明天就出院了,这次是小问题。” “这次小问题,下次就成大问题了,不行,我准备把你接到深城去。”阮香禅这次回老家,这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就是把二妈接到自己的身边。 只有好好孝顺她老人家,这内心才会好受点。 要是二妈有个三长两短,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没有了。 那个时候的阮香禅看似有父母,实则孤苦伶仃地活着。 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去了给你添麻烦,你现在刚开始创业,一切都很难。” 暖冰处处都站在阮香禅的立场想问题。 不愿给她添麻烦,更不愿打扰她。 “二妈,女儿可是你的骄傲,你去了深城就知道了,一定为女儿自豪的。”阮香禅苦口婆心,就是希望二妈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一起回去深城,两个人陪伴在身边,该有多么幸福。 白天有事业,晚上有亲人,阮香禅只会越干越起劲,越干越成功。 第112章 小气,小心眼,你不配做我女朋友 “干妈身体不行,不适合去。”暖冰还是很犹豫。 她的顾虑很简单,就是不想给阮香禅添堵。 “到了深城,闺女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治病,保证能治好你的腿疼腰疼病。” 阮香禅不松口,坚持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就是让二妈和自己一同前往深城,这是最好的安排。 “二妈,深城有老人大学,老人活动中心,生活丰富多彩,你结交一些新朋友,认识一些新的面孔,对你的身体恢复有更大的帮助。” “既然女儿这么有孝心,二妈就答应你吧!我也想去看看你在那边的生活,不然心里也不踏实。” 暖冰经不起阮香禅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耳边哀求。 最终同意了。 时间就定在第二天出院后。 阮香禅火速订到了飞机票,还是头等舱。 她想给二妈最好的享受,也出于为她身体的呵护着想。 钱就是用来花的,二妈用多少,都不觉得多。 阮香禅给二妈安排的是一栋小别墅,这是年前刚买不久。 别墅是全新的,里面家电一切齐全。 别墅走出去就是大型超市,走路5分钟就有老年大学。 小区里都是低矮户型的别墅,不是做生意的,就是富二代,反正家家都有钱。 适合度假和养老。 这个地方,她没有带袁帅来过。 二妈来深城,阮香禅也没有告诉袁帅,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和袁帅住的大房子,离工厂相对比较近,上班方便。 不过,阮香禅答应二妈,最近都要回来别墅住。 房子太大了,她一个人寂寞又害怕。 阮香禅也愿意。 ** 下班回到家的袁帅,空虚无聊。 阮香禅迟迟没有回。 他每次都要等到女朋友回家吃现成的,现在这种待遇慢慢成了奢望。 阮香禅一次比一次回来的晚。 大部分时间就陪在二妈的身边。 袁帅却认为阮香禅有意躲着自己,是不是变心了? 却又不敢当面和阮香禅对峙,只能暗自瞎想。 肚子饿的厉害时,就打给阮香禅“小禅,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陪一个亲人,她生病了。”阮香禅并没有撒谎。 只是没有说是谁。 袁帅的父母和二妈都在一个城市里生活,要是传出去,只怕继母王兰花又要跳脚了。 说不定来深城找她的麻烦。 她知道这个女人,越是狠绝的事情她越敢做。 干脆袁帅也保密,不说就少了一桩事。 本来自己的家庭就比较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知道袁帅肯定有想法,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袁帅能够懂她,就会信任她的。 “我肚子饿的很,你回来给我做饭吧!”袁帅摸着空空的肚子,撒娇。 阮香禅来气“冰箱里的肉菜我都买全了,做个简单的鸡蛋面条也能填饱肚子,你是要等我回来?我不累吗?”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这样的日子有意义吗? “我不会做,你晚上总是不回家,让我怎么想?你是不是…”袁帅的需求阮香禅无法满足。 他就口无遮掩,将怀疑的外衣揭开。 对阮香禅的质疑声摆在桌面上。 “袁帅,你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干那种事的人?”阮香禅很想骂。 你脑子神经了?一天到晚没事就爱瞎折腾,胡思乱想。 她没有骂,按住了自己的火气。 不回家,也不给袁帅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没有尽到女朋友的责任,换着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发脾气。 可是,时过境迁。 阮香禅已经不再是以前穷光蛋的阮香禅了。 她现在坐拥豪宅几栋,有大小别墅,自己的大工厂,成功的事业,还要拉低身段替满足袁帅无厘头的要求。 她不干了。 谁爱伺候,就去伺候。 但不是阮香禅了。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现在立马给我回来,煮饭,我要吃东西。”袁帅耍脾气,使出了小孩子蛮横不讲理的方法。 这招,以前管用,现在阮香禅根本不会直视。 事业没有,工作不稳定,上班嫌累人,要吃好的喝好的,把女朋友当保姆,脾气臭的比拉的屎还恶心。 “家人需要照顾,今天恐怕不行了。”阮香禅没有惯着袁帅,拒绝了他的请求。 “小气,小心眼,你不配做我女朋友。”袁帅气愤的时候,就会胡说。 什么脏话都说得出来。 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对阮香禅时好时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既然我不配,那你就去找个相配的。”阮香禅直接怼回去,她已经不想在迁就对方了。 “你真讨厌,我不就是开玩笑吗?拜拜。”袁帅赶紧给自己下了一个台阶。 气氛就要尴尬起来,他只好挂了电话。 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既然不合适,呆在一起做什么? 阮香禅将电话扔到了沙发上。 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觉得,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就这么难吗? 生意场上,本来困难重重,要是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其利断金。 可她已经看出来了,袁帅和自己要达到这种程度,那根本不可能。 她是刻苦劳作型的。 而袁帅就是享乐派。 袁帅挂掉电话,决定亲手给自己做一碗鸡蛋西红柿面条。 小时候妈妈教过,现在应该还记得一些简单的操作程序。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新鲜的鸡蛋,一个西红柿。 将鸡蛋打入碗中,又切开西红柿。 准备就绪后在锅里添了一碗水。 等水沸腾,加入鸡蛋,西红柿,面条一锅炖。 最后加了一勺盐,一勺油。 面条时间过长,煮的稀烂。 填饱肚子还行。 反正第一次,不算太糟糕。 袁帅装了满满一大盆子,坐在餐桌前,一边开吃,一边进入游戏模式。 他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等级比自己还高。 对方是个游戏高手,袁帅尊称师父。 师父在网游中的名字叫小布丁。 还是个女的。 他今天心血来潮,想和师父聊天。 一上线,袁帅就问“师父,你在吗?” 小布丁恰好在线,回复神速“在。” “吃饭没有?” “没有,你饿吗?” “我刚吃完鸡蛋西红柿面条,一大碗。”袁帅自豪地敲击手机,按了发送。 “可惜我不会做饭,你真幸福,我好饿呀!”小布丁的回复又来了。 手上还在不停地敲打,游戏状态正在火热进行中。 第113章 网友小布丁,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袁帅看了一眼屏幕,又盯着桌子上刚吃完的饭碗,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 冰箱里还有西红柿,鸡蛋,面条还不少。 他问道“你过来我做给你吃,我做饭手艺很好。” “是吗?那我太有福气了,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小布丁不过脑的话出现在袁帅的手机屏幕上。 像我这样的男朋友? 原来,我在别人的心中是这么帅? 在阮香禅的眼里就是一个空心人。 对方游戏状态中无意识的表白,让寂寞的袁帅瞬间动心了。 “师父,我以后找女朋友一定找一个像你这样,懂生活的。” 袁帅借此也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真的吗?你没有女朋友?”小布丁问道。 “没有,你有没有男朋友?”袁帅也借故问。 “我也没有。”小布丁又打了一行字。 她也没有男朋友? 袁帅的心快速乱窜,砰砰直撞。 寂寞难耐的内心,被小布丁撩的火辣辣地发烫。 该怎么办好? 机会就在眼前,失去了就不再有。 “那我做你的男朋友吧,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袁帅打字很快,带着冲动,将内容发出去了。 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等待对方的回复。 不知道小布丁是不是在故意吊袁帅的胃口,久久不回复。 就像玩失踪。 “师父,你在吗?我刚刚说的别多想,没有什么意思?”袁帅还以为话说的太过了,惹的对方不高兴。 毕竟这样的表白太露骨了。 就连他自己,说完就觉得浑身肉麻。 隔空喊爱,线下面还没有见,怎么说都有点怪怪地。 “师父,你要是有男朋友,就好好相处下去,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千万别在意。”袁帅为了讨好师父,学习游戏的技巧,不敢得罪小布丁。 只能自己主动道歉,求和。 好几分钟后,小布丁的图像才晃动了一下。 她的回复显示正在进行中。 袁帅盯着手机,眼睛也不敢眨巴一下,等着小布丁快快发过来。 他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很爱自己? “我答应你。” 四个字发出来后,小布丁就隐身了。 “我太幸运了,起来的你过来我这里,给你做饭吃,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你快来呀。” 袁帅抓住机会,只为见小布丁一面。 线上谈好了,线下肯定要见面。 这能算真正的男女朋友。 袁帅在线等了许久,小布丁已经退线,再也没有登录。 小布丁,亲爱的女朋友,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我爱你。 亲,亲亲…… 小布丁下线后,袁帅就像个神经病,情绪一度失控。 按着手机屏幕联系对方,就是联系不上。 他抓住自己的头摇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不可能?她怎么会不理我?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小布丁,你快上线,我想死你了。 我要马上见到你。 你可知道,见不到你的人,我就要疯了。 那个晚上,小布丁再也没有上线。 袁帅坐在桌子前,眼睛就看着手机,什么事情也不做,等到的就是一场空。 从黑夜等到白天,他一夜没有合眼。 他可爱的小布丁还是没有出现,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像袁帅的生命中,一下子失去了无比贵重的东西般,重重地落空。 他第一次感觉到,小布丁在他生命中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就连阮香禅也不行。 带着一双熊猫眼,疲惫不堪的身躯,袁帅去了办公室。 前一个晚上没有洗澡,早上起来没有吃饭,上班也无精打采。 被小月发现了袁帅的三心二意。 眼睛总放在手机上,电脑都还没有开机。 “袁帅,你怎么了?”小月关切地问道。 她还以为袁帅生病了。 他毕竟是阮总的男朋友,同在一个办公室,这种口头上的关心也是水到渠成的小事。 也是同事之间的一种纯粹的友谊。 “想疯了。”袁帅傻傻地回。 “你疯了?不会吧?袁帅,别开玩笑,把电话打开工作了。”小月怀疑袁帅又喝多了。 就没有多问。 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月的话提醒了袁帅。 上班一个小时都过去了,电脑还没有开机。 反正他在一禅陶瓷,自由的很。 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没有人能管得住,也没有人想管他,除了阮香禅。 袁帅按了电脑插头,开机了。 密码输入。 一封新的邮件跳入他的眼帘。 “袁总,我什么时候能进一禅?好想见你一面,真的。” 是杜娟的邮件。 刚刚在沉浸在被小布丁冷处理的状态中,来了一个杜娟。 心情又大好。 “杜娟,欢迎你来一禅,把这里当做你的家,随时欢迎你。” 袁帅做东,让杜娟来一禅上班,而且没有时间约定,想来就来。 不就明摆着把自己当成袁总了,可以随便调度人员岗位。 邮件发出去,袁帅找到了一丝存在感。 那种被抛弃的坏心情又转阳了,他哼起了小调。 还朝小月笑了笑,不过小月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无法理解,袁帅神魂颠倒的样子,下一秒就像中了500万的彩票。 这一次,没有让袁帅失望,杜娟回邮件了。 时间控制在5分钟之内,袁帅还在办公室里待着。 每一次新邮件来,都会发出叮的一声响,提醒音。 5分钟后,邮件叮了一次。 袁帅电击过猛,不小心把电脑给整关机了。 只好耐着性子重启,打开邮箱。 是杜娟。 她说明天我们先见一面,在正阳隔壁的蓬莱大酒楼见面,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有这么好的事情? 袁帅乐笑了。 有美女请吃饭,好事呀。 一口答应。 一来二去,袁帅也成功地拿到了杜娟的电话。 还查询了导航,从一禅过去大约40分钟,不算太近,需要提前。 中午吃饭时间肯定不够用,只能下午不上班了。 太爽了,又可以轻松地度过没有工作的下午。 提起上班,有时候工作忙的时候他就头疼,干脆扔掉手中的文件,一走了之。 可是他也知道,走了奥迪就没有了。 口袋里大把的零钱也没了。 一个钱袋子就丢了。 袁帅还没有傻到这个份上。 他需要阮香禅,不管何种需要,就是不能离开。 第114章 一场更大的对决即将发生 刘安卓案子的线索一时没有下文。 阮香禅吃不香,睡不好,满脑袋都是顾总在监狱受罪的样子。 就连做梦,也梦见顾总被铁鞭子抽打,局面惨不忍睹。 上班后,她亲自去了包装部,再次找到了小刘。 两个人隐藏在一个暗角落。 阮香禅先开口“刘组长,我问你的话,请全力配合。” 小刘被警察盘问过后,老实多了,不再遮掩。 曾经害怕说出来有人报复的心理被冯警官打消了,待在一禅陶瓷好好干,才是出路。 他不再胡思乱想,一门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徐远贵已经提拔他为小组长,升职了。 “阮总,你问吧,知道的我都会说。”刘组长大方了许多,面对阮香禅不卑不亢。 “昌正的身份证是假的?你知道吗?” “真不知道,这么说没有找到人?”刘组长也产生了疑惑。 “是,所以我很着急,这对刘安卓也很不公平,对顾总更是,不能让恶人当道,行凶在外,好人坐牢。”阮香禅说出心里话,其实是有意的。 为的是让刘组长产生共鸣和同情心。 “我知道他的电话,要不打个电话过去?”刘组长又前进了一步。 看来,阮香禅的办法还是有效。 “快打。”阮香禅催促。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刘组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机,在通讯录找到了昌正的联系方式,按了通话键。 对不起,你的手机已经停机,无法接通。 “手机停机了?”刘组长吃惊。 难道这小子知道会有人追查吗?那又到底是谁? 阮香禅在心里盘算着。 “除了昌正,那个晚上跳楼时的证人有没有其他人?” “我记得天还没有亮,到处黑压压的一片,我起来上厕所,没有多久就听到惨烈的叫声,有人说跳楼了,等我跑过去时,已经围观了很多人,但是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人用手机正在录视频,就是昌正。”刘组长回忆那天自杀的现场。 “有没有人发现他?” “不知道,后来警察来了,就封锁了整个地方,不能进出。”刘组长回答。 “那昌正是什么时候离开正阳工厂的?” “大概是第二天,具体也没有人知道,他出去工厂大门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去哪里了?” “正阳有人跟踪他吗?知道他录了视频?”阮香禅问第二遍。 “不知道,我真的都不知道了。”刘组长态度诚恳,没有撒谎的痕迹。 “好的,谢谢刘组长。”阮香禅谢过对方。 心里还是被一块石头压着,有点喘不过气。 只要一天不解决,一天就操心。 她没有进办公室,又去了洗胚车间。 刘部长正在指导员工干活,见阮香禅来了,洗干净手上的泥胚,过来打招呼。 “阮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烦心事?” 刘部长了解阮香禅没有事情的时候,是不会来车间的。 她对工厂内部的管理很放心,对徐叔管理下的车间更是多次赞叹。 “刘部长,小刘说出了那天目击者是昌正,但是警察那边显示这个身份证是假的,线索没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阮香禅很低沉,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想起来了,出事以后,洗胚部的一个女孩好像吐露过,他认识昌正,好像还是亲戚关系,要不我去打听一下,回头告诉你。”刘部长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信息,就说出来了。 “快去,这里先让徐叔来照应一下。”阮香禅不能等。 让刘部长现在就要去拿到结果。 部长也懂。 这件事关系到顾总的命运和生命安危,不能耽误。 她脱掉围裙,拍拍身上的灰尘,和阮香禅又说了几句,就出门了。 她要去正阳,找曾经的员工,一个小姑娘。 冯警官打来电话,吐露梁总被抓之后,审讯过程没有老实,也承认了背后操纵社会上的小混混加害阮香禅的事情。 包括对陈凯的迫害。 但是在法律层面,不构成刑事犯罪。 最终的判决结果梁总拘留15天,罚款200万。 柳志志,这个横肉男,故意打人,情节严重,拘留15天,罚款100万,听说梁总愿意支付。 王坤,梁山分别被教育,拘留3天。 最短的3天后就要出来。 最长的15天后就要回归社会。 也就是这些坏蛋半个月后,很有可能继续祸害阮香禅和陈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冯警官也提醒阮香禅要小心,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阮香禅记在心上。 她不打算给梁总可乘之机。 一场更大的对决即将发生。 阮香禅正在酝酿中。 ** 蓬莱大酒店内,二楼雅座。 袁帅为了表达诚意,提前到了,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15分钟。 他闲着无聊,为了打发空虚的时间。 又玩起了游戏。 不过,这一次小布丁不在线。 见不到师父,心里还是空落落地。 等待的过程很难熬,他心神不宁,眼睛四处乱看,玩游戏也没有兴趣了。 杜娟打的,路上塞车,电话来要晚几分钟。 袁帅再次开机,打开游戏,师父还是没有在线。 他只好留言师父,你真的不会生气了吗?可千万别理我呀? 关掉电话,不经意间透过二楼的窗户往外看,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孩身材高挑,不胖不瘦,一头齐耳短发,乌黑发亮。 虽然隔的很远,看不清楚脸庞,但一定是气质型的。 袁帅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紫色裙子女孩从车上下来,右胳膊上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提包,走向酒楼。 她的皮肤瓷白,一看就是很爱保养的那种。 和阮香禅相比,更有女人味。 小禅忙碌起来,洗面奶不用,面霜不擦,就连化妆也很少用。 俗话说的好,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天生就喜欢外表美的女人,经不起表面的诱惑。 袁帅的内心蠢蠢欲动,他对这种女人根本没有免疫力。 要不是为了等杜娟,一定会下楼要联系方式。 紫色女孩上了二楼,款款而来,朝袁帅的方向走近。 紧接着,她打了一个电话。 是打给袁帅的。 第115章 网络游戏中的情侣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爱慕者? “你是杜娟?”袁帅欣喜若狂,那种意外的淫笑不言而喻。 杜娟轻挑眉,嘴角微上扬,送了一个不易觉察的秋波,用眼神深情地看着袁帅,配上那紫色高雅又大方的长裙,简直迷死人了。 “你猜?”杜娟的表情暧昧。 “杜娟,你就是杜娟,天呀,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美?”袁帅好像出生在月球,从没有见过女人。 刚来地球,发现了第一个女人后,那种癫狂到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多么的失态。 那是充满淫邪的双眼,从上到下打量杜娟,又从下往上看,怎么看就是看不够。 “别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杜娟的声音很柔软,很乖巧地将头地下,显得那么羞涩。 袁帅更加喜欢了。 他就喜欢这种沉醉在女人温柔乡的感觉。 在阮香禅身上已经有段时间找不到了。 内心匮乏到极致的袁帅按捺不住心跳的狂热,上前一大步,给了杜娟一个贴身的拥抱。 算是见面和欢迎。 “你真的是袁帅?”杜娟还是那一副小女人样子和味道。 “没错,我就是袁帅,怎么样帅吗?”袁帅扯了扯衣角,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全身梳理一番,双手往裤兜里一擦,骄傲地抬起头。 “好帅呀,袁总!”小女生仰慕自己敬佩的男人那种感觉,被杜娟作的没有一点瑕疵。 “喜欢我吗?” “嗯,超级喜欢。”杜娟完全迎合了袁帅的虚荣心。 “吃什么?哥请客,随便点,要贵的。” “哥真好。”杜娟继续献媚,一点也不害臊。 杜娟拿过服务员递来的餐单,开始认真点菜。 袁帅有了一点空余的小时间,虽然和杜娟打的热乎,心里还想着小布丁。 他再次翻开手机,打开游戏软件。 界面还停留在留言区,小布丁没有回复。 袁帅无法控制地又发了一条“小布丁,我真的很想你。” 谁知,这个时候杜娟的手机嘀嘀两声。 就像是接收到了短信的通知。 袁帅还在编排想说的话,没有在意杜娟那边。 杜娟听到手机响,放下菜单,打开了手机。 一看内容,顺手就回复“我在和朋友吃饭,改天约你,一定。” 嘀嘀—— 袁帅这边又响了。 小布丁回复了,还挺快的。 袁帅开心极了。 小布丁说和朋友一起吃饭,还承诺了改天约自己。 这是迈向胜利的一步,小布丁答应了。 我的小布丁答应了! 袁帅像个幼稚的孩子,差点激动的哭了。 可是前面坐着一个美女的女生,要是万一对方发现了,那可不好? 他在极力忍住,将鼻腔里的鼻涕又吸了回去。 装的若无其事,但又没有那么到位。 “小布丁,我太想你了,好想抱抱你,要是你在身边多好。”袁帅看着屏幕,心血来潮地发出了冲动的语言。 这种冲动他已经压抑了很久了。 要是不说出来,实在太难熬了。 嘀嘀—— 杜娟的手机也响了。 她看见徒弟的回复,竟然笑了,是那种甜蜜蜜的味道。 这一幕被袁帅发现了。 “你突然笑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怎么杜娟莫名其妙地笑出来了? 杜娟没有回答,低头回“那我吃完饭去找你,一定。” 袁帅问“你在哪里吃饭?我去找,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男的老总,大老板,牛人,怎么你吃醋了?” “我现在过去,把地址发给我,我看是哪个臭男人敢抢我的女人?” “借你胆子也不敢过来,人家很厉害。”杜娟低头忙碌地回复。 菜单放在旁边,服务员上来催了好几次,两个人都忘记了要点菜。 “发地址,我要去和那个老总较量,看谁厉害?谁抢到就是谁的?”袁帅没有半点气馁。 “要是抢不过呢?” “抢不过就甘拜下风,但我要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袁帅不服气。 “真的?你敢吗?”杜娟还在发送刺激。 “决不食言帅已经准备好了。 遇到小布丁,拽住那个男人就是一顿揍,打的对方落花流水,站不起来,然后小布丁就是自己的了。 为了这个梦,他决心付出全部。 命也豁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袁帅收到了地址,蓬莱大酒楼。 “几楼?”袁帅迫不及待了,站起了身。 “你干什么?”杜娟急了,不知道袁帅起身要干什么? “二楼。”情急之下,杜娟还是回复了徒儿的信息。 “二楼那个包厢?什么位置?”袁帅越问越仔细。 同时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在蓬莱二楼的四周看到他的情敌。 “3号桌,靠窗户。”杜娟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后。 袁帅愕然了。 哐当—— 手机从手上掉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他看着杜娟,眼睛里除了惊讶,还有强烈的思念之情“你就是小布丁?” 杜娟才醒悟过来,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游戏里自己的徒弟。 “你就是徒儿帅帅?” “小布丁,我的小布丁。” “帅帅,是你?” 四目相对,急切的呼吸下,紧紧相拥了。 世界那么大,都想出去看看。 世界又这么小,网络游戏中的情侣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爱慕者。 爱情来的这么不可思议。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看的,看见彼此一辈子也看不够。 “小布丁,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我想死你了。”袁帅将小布丁抱在怀中,除了疼爱,满眼都是温情,语言化为苍白。 “帅帅,我做梦也想见你,我爱你。”杜娟撒娇,抱着袁帅的脖子不松手,腻死人的场景。 袁帅为了表现自己的老总气派,模仿阮香禅的气势“明天来上班,做我秘书。” “我愿意,每天都陪伴在你身边。”杜娟一口答应。 她不是不知道一禅陶瓷是阮香禅创办的,袁帅是他的男朋友。 这个在江湖上早就传开了。 “真的吗?袁总你真的好帅。”杜娟更加肯定了袁帅的地位和表现。 她对阮香禅的厌恶,不是表面的,积压在肚子里已经好几年了。 如今袁帅要是能站在总经理的位置上,请自己去一禅陶瓷,那就得换新的女主人。 以后一禅陶瓷的老板娘就是杜娟,而不是阮香禅了。 第116章 正阳要完蛋了 真是一箭双雕。 既能赶走阮香禅,又能逃离破烂不堪的正阳。 一想到这个美梦马上就能实现,杜娟将袁帅抱的更紧了。 袁帅要有多帅,就有多帅,比摇钱树还要帅了。 蓬莱大酒楼的二楼雅座角落处,一对爱侣如漆似胶。 ** 正阳陶瓷办公室内。 陈经理站在会议室的中央,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柳厂长的头压的很低,大气也不敢出。 蒙主管想讨好陈经理,气氛却高度紧张。 鸦雀无声的空间里,都绷紧了弦。 还有一个人没有到场,都在压抑地等待。 “我来了。”进门的是陈凯。 前一天刚出院,腿上的伤刚长好,走路还不太利索,开车不行,打的来的,路上塞车。 比原定的时间要晚了一点。 脸上毁容的地方,被头上的帽子遮掩,看的不清楚。 自从被人打了以后,陈凯低调不少,话也不爱说。 “你看看时间?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很了不起对吗?”陈经理对着空气就是一顿骂,那双黑眼睛绝对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弟弟一眼。 陈凯没有回答,一瘸一拐地扶着桌子边缘坐了下来。 “正阳现在搞成这个局面,你没有责任吗?还有你经理将矛头从陈凯的身上,转移到柳厂长,还有蒙主管的头上。 “是,我有责任。”蒙主管为了讨好陈经理,主动承认自己的问题。 “你呢?说你呢?” 这是说柳厂长的。 不过,柳厂长低头看地,耳朵也不在听觉范围内,大概是没有听清楚。 陈经理将手中握着的笔扔到了柳厂长的身上,刚好砸中了对方的喉咙。 鼻尖刺入肉体的那瞬间,传来轻微的刺痛。 “你干嘛?”柳厂长反应过来了。 “工厂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你一手导致的结局,现在好了,宏大的老总被抓了,阮香禅开了新工厂,正阳的业绩上不来,成本高的下不去,该何去何从?” 陈经理在谩骂中,也在吐酸水。 正阳面临非常严峻的考验,关系到能不能继续生存的问题。 供应商出事,客户不少跑路,员工流失,成本降不下来,看上去,到处都是一团糟。 “陈总,你别急,办法还是有的,让陈凯赶紧去找供应商,深城没有,就去外地找。”蒙主管暂时稳住了自己,出主意。 “陈凯,还有你?你知道最近缺席对工厂的影响有多大?我每天给你发工资,你呢?做了什么贡献?” 提到陈凯,陈总就再次将箭头对向了亲弟弟。 “我住院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你去看过吗?姐夫去看一眼了吗?”陈凯听到姐姐无理由的骂人,就烦,勾起了他心中的怨恨。 “谁撞你的谁负责,阮香禅那个贱货你还替她说话,你良心何在?” “姐,你的良心何在?人要讲道理对不对?”陈凯和姐姐怼上了,一句也不饶。 陈总本来就是铁嘴,怎么可能放过弟弟“如果你还包庇那个贱货,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陈凯住院这么久,去看他的只有阮香禅一个人,照顾他的也只有她。 是阮香禅给了他这条命。 如果还能活下去,那也是阮香禅的功劳。 而亲姐姐,除了自责和谩骂,再也没有一句好话。 这样的生活,对于陈凯已经受够了。 他不想忍耐了。 人如果没有良心,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在陈凯的内心,姐姐不但没有感谢阮香禅,还以有色眼镜继续践踏对方的尊严,这样行为,陈凯也无法忍受。 “我劝你一句,你的水平管理正阳,工厂活不了,我走了,从此一别两宽。” 陈凯站起身,艰难地挪步,因为受到了精神刺激,伤口又疼起来了。 “你给我滚出去,正阳再也不需要你,我陈芳不会认你这个亲人。”陈经理终于歇斯底里地爆发了。 骂声震动了天花板,桌椅都在晃动。 “小弟,别这样,你不能走。”柳厂长抓住走在门口的陈凯胳膊。 “放手。”陈凯冷面孔道。 “陈凯,你姐姐一时气话,姐弟之间还记仇呀?”蒙主管也上前,劝说陈凯。 “老婆,好说好商量,都是一家人,不至于闹的这么僵,他是弟弟,你要原谅他。”柳厂长做起了好事佬,又劝说陈总。 总拿起身边的一把椅子,举到头顶,狠狠地砸在地面。 所有人都汗毛直竖,惊恐极了。 柳厂长只好闭嘴,蒙主管立在门口,很想离开。 而陈凯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边走边说“正阳完蛋了。” “阮香禅,我不会放过你,陈凯你去死吧!”陈总从会议室传来了刺耳又难听的话。 不像是一个堂堂工厂的老板说出来的话。 既没有格局,也没有素养。 陈凯冷笑了一声,离开了正阳。 拨通了阮香禅的电话。 “小禅,我去找你。” “我正要给你电话,你在哪里?腿不方便,我去接。”阮香禅在电话的那一头还是永远不变的关怀。 一头是亲姐姐,刚刚骂的感觉世界都崩溃了。 一头是无亲无故的人,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现在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让他觉得活在这个世界,真好。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陈凯铁了心。 投靠阮香禅的决定就在心中秒瞬间形成。 也就一根烟的功夫,阮香禅的宝马车就来到了陈凯的身边。 她亲自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扶着陈凯坐了进去。 “小禅,谢谢你。”这是第一次陈凯发自内心的感谢。 在阮香禅身上,他越发看见人性的光辉和了不起。 越加佩服身边这个年轻的女人。 其实真实年龄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 “好点没有?”阮香禅第一句话就自带温度。 “好多了,不过去了一趟正阳,又被整惨了。”陈凯一副倒霉样。 “不管怎么样,陈经理是你姐姐,她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刚刚还骂你骂的狗血淋头,这种人就不值得可怜。”陈凯愤愤然,将陈总骂阮香禅的场景也曝光了。 其实阮香禅不在乎这些。 早些年她还想着报复陈经理。 不过二妈也劝说,让她看远一点,路才走的远。 现在自己的工厂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和正阳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报复过去的陈经理,她觉得已经不值得了。 第117章 一步精心设置的妙棋 唯一的就是找到刘安卓自杀的证据,还顾总一个清白。 她要救的人是顾总,而不是无休止地和陈经理纠缠。 “那都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在生意上还要互相帮衬呢!” “帮衬?阮总,你可千万别这样想,到时候她只会挖个坑让你跳下去,程芳这个人你还不了解。”陈凯彻底扒开了姐姐的真面目。 看来,在他的眼里,这段姐弟关系,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去一禅陶瓷吧!我有事和你谈。” 就是陈凯不打电话,阮香禅也准备要打给陈凯。 她认为时辰已到,必须要做决定。 天赐良机,不可以错过,她要大胆地用这个人。 虽然身边也有人阻拦,包括徐叔也提了中立的建议。 不过阮香禅思考再三,决定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她看准了陈凯表面下的本质不坏,还有良心,感恩之心,有事业心。 车行驶在深城的大马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 阮香禅很细心,不忘买了陈凯需要的药品,营养品,还有爱吃的零食。 载满了一车,去往一禅陶瓷。 让陈凯想象不到的是,工厂门口早已横挂起红色的锦绣标语,上面写着欢迎陈经理进驻一禅陶瓷。 “这?”陈凯刹那就被感动到了。 离开正阳后,他就想投奔阮香禅了。 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然而不等陈凯开口,阮香禅早就想到了,还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谁让你那么优秀。”阮香禅半开玩笑。 车开进了办公室门口。 工厂的高层中层站在门口两侧,鼓掌欢迎“热烈欢迎陈经理加入一禅大家庭。” “陈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禅陶瓷的一员,职位还是采购,干你的老本行。” “阮总,您这?”陈凯已经被周围的掌声感动了。 他跟在姐姐身边干事了,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就像欢迎上级大领导,在这里,他的地位瞬间抬高。 陈凯的面子和自尊心顿时高涨,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换成谁?不会热血沸腾呢? 受到这么高的接待,对他发自内心的关怀,是个常人都会留下来,舍不得走。 陈凯来了,他带着自己的尊严和谦逊的精神来的。 也带着阮香禅的期许来的。 “阮总,我一定会好好干,彻底改变自己。”陈凯当着阮总和所有干部的面,慎重的表态。 他要和这里的干部一样,死心塌地地为阮总卖命。 阮香禅投来微笑,双手递给了陈凯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陈凯诧异。 打开信封一看,天呀?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他不太敢确认,捂住嘴巴看着阮香禅,睁大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阮香禅点头,没有开口。 信中是一封协议,承诺给陈凯3个点的股份,以后干的好还可以增加。 这意味着从进入工厂的那一刻,陈凯也是一禅陶瓷的股东。 一禅陶瓷的命运和他的命运绑在一起,形成了共同利益。 这还说明,他以后就是不做事,也能白拿一禅陶瓷的3个点的股份。 自己没有掏一分钱的本钱。 一禅陶瓷现在的市值已经高达几十个亿了,3个点的股份,那可比在正阳这么多年干的多的多。 陈凯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看着阮香禅,才发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心中的偶像。 将来无论生死,都要和她在一起。 就是化成灰,也要为她而死。 这个女人,比他的姐姐要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阮香禅给陈凯吃了一颗定心丸,彻底让对方放下了戒备。 这是一部精心设置的局。 但不是阴谋。 而是为了一禅陶瓷的将来,阮香禅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只为了将来更大的发展。 这是一步妙棋。 为一禅的发展奠定了无法想象的根基。 当天晚上,工厂上下为陈凯开欢迎会,在君悦酒店摆了十几桌。 陈凯算是风光了一次。 在一禅里面可是成了阮香禅的心腹,身边的红人。 个个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陈凯还好,把持得住,守住了承诺和初心,没有飘起来。 然而,有一个人,非常不乐意。 他就是袁帅。 论资历,袁帅没有陈凯强,论工作经验不如陈凯。 就连长相,也没有陈凯那么白嫩和有个性。 袁帅除了长的帅,好像哪一方面都比陈凯差。 他看不惯这个男人,又抱怨阮香禅做决定的时候不和自己商量。 安排这么高的职位,按理要提前袁帅,男朋友也是需要受到尊重的。 袁帅不喜欢陈凯,对阮香禅的安排不服气。 采购经理,自己也可以做,根本没有技术含量。 还给他3个点的股份?凭什么? 到现在,阮香禅承诺给自己的地位,管理权限,还有薪资待遇没有一个实现了。 更别提什么狗屁股份的? 袁帅越想越气。 觉得一个总裁的男朋友,真的还不如外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男朋友? 袁帅找到阮香禅理论。 他双手叉腰,很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我不同意。” 阮香禅没有正面回答,她提出了新的问题“前两天不上班,你去哪里了?” 前两天?难道是和杜娟那一次? “有事出去了。”袁帅搪塞。 “什么事不需要请假的?”阮香禅反问。 “反正我也是一禅的老板,我有朋友要来上班,我答应她明天就过来做销售的。”袁帅扯出了新的话题。 和杜娟最后商量好,让她来上班的。 本来吃完饭第二天就要过来,临时有事改了时间。 “好呀,男的还是女的。”阮香禅继续问道。 问题是现在工厂也不需要销售吗?这么大的事情袁帅为什么没有说一声? 想着最近两个人关系的不冷不热,她也不计较了。 要是介绍的人才不错,多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阮香禅心里这样想。 “大美女。”袁帅脱口而出,还在生气的状态。 阮香禅对于大美女大帅哥这些外貌协会的的看法都不在意。 她只看重能力,才华和品质。 长的好不好,不重要。 第118章 最后一顿晚餐 “那你明天让她来吧,我们见个面。”阮香禅竟然轻松地答应了。 没有问袁帅年龄多大了?到底长的多漂亮?和自己有没有可比性? 阮香禅一丝醋意都没。 反正袁帅的心思暂时不在阮香禅的身上,他也忽略了对方的异常反应。 这种情况下,阮香禅应该是有醋意的,可惜,袁帅没有看出来,也没有发现。 “行,没问题。”袁帅爽快地点头。 “不过,我看陈凯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袁帅,别太早下结论,观察三年再说。”阮香禅善意地提醒对方。 “三年,三天就看出来了,还用三年?反正我讨厌他。”袁帅站在了阮香禅的对立面,发表了反对的意见。 这也是第一次,他公开和阮香禅唱反调。 阮香禅没有吱声,也没有给予过多的解释。 而选择了沉默。 停顿了许久,阮香禅再次打破沉寂,说话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做饭给你吃。” “我晚上约了朋友。”袁帅拒绝。 “哦,那好。” “等等,行,回来吃吧,我等你做饭。”袁帅又给了一个台阶,算是收回了刚刚的拒绝。 阮香禅给了袁帅一个微妙的微笑,算是回应。 算起来,自从二妈来了以后,两个人已经没有生活在一起了。 阮香禅更多的时间和二妈在一起,偶尔还要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每次回去别墅里,二妈的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了。 有自己喜欢吃的蔬菜水果,有人做家务,有人洗碗,最关键的是还要二妈和自己聊天,关心疼爱自己。 只要和袁帅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阮香禅就是一个现成的保姆。 袁帅似乎从不在意她到底多么辛苦,每天忙不完的事情背后身心是否能够承受? 他只关心自己,要吃好的喝好的,还要端在手边上的。 阮香禅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无法满足。 袁帅的变化没有逃过阮香禅的视线范围。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上去移情别恋了。 对于袁帅的这种状态,阮香禅没有留恋。 她认为,是时候不必挽留,让他走。 离开自己,也许对彼此都好。 答应在一起吃饭,那是为他做最后一顿好吃的,再也没有以后了。 阮香禅起了分手的心。 没有被袁帅察觉。 下完班,袁帅开车,阮香禅坐在副驾驶,开的是奥迪。 阮香禅为了满足袁帅最后一次的小女人情怀,她没有开车。 袁帅看上去很兴奋,杜娟明天就要上班,小布丁终于属于自己。 阮香禅的房子车子用着。 老总的派头还是不倒的招牌。 这样的生活,多安逸。 他还沉浸在美好享乐中。 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住阮香禅的手,看上去,好不恩爱。 就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只是,对于阮香禅早已看穿了袁帅。 回到家,袁帅扔掉鞋子,就躺在沙发上,打起游戏。 “小禅,做几个好菜,来点好酒,今晚我们干一杯。”袁帅在客厅的沙发上使唤着。 阮香禅疲惫地脱下鞋,放在鞋柜里,换上拖鞋。 换上家居服。 开始在厨房忙活。 厨房里前段时间干妈来了,买了不少肉和蔬菜,塞满了冰箱,什么都有。 她计划做六个菜,一个汤。 算是给最后的时光做一个圆满的告别。 这样,彼此就没有亏欠了。 鲍鱼,三文鱼,龙虾,生蚝,海鲈鱼,牛肉,全是袁帅喜欢。 而自己喜欢的素菜,一个都没有做。 这个晚上,都是为了袁帅。 阮香禅忙活了许久,才算弄好了全部的海鲜,端上桌时,袁帅还在抱怨“你怎么做饭这么慢?我都饿坏了?” 袁帅说完,就从盘子里拿起一只虾吃起来。 “好吃。”他又拿了第二只。 不问自己的女朋友,这个忙了一天的女人,饿了吗?歇一会儿,累了吧! 在他的眼中,阮香禅伺候自己就是应该的。 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伺候自己的,反正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母亲的照顾,当成理所当然。 还没有坐下来吃饭,一盘虾已经光盘了。 阮香禅见状,就笑笑而过。 “过来吃饭吧!袁帅。”她喊,声调充满温暖,就像妈妈和儿子之间的气氛。 “打完这一局,你先吃吧!”袁帅的双眼停在手机屏幕上,就没有移开过。 打游戏,就像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而且是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游戏的世界,枯燥又无聊。 至少在游戏里,他还能遇到难得的知己,有共同的爱好,相同的追求,比如小布丁。 “吃完再吧,饭菜等会都凉了,全是你喜欢吃的海鲜。” “好烦,别吵,就几分钟。”游戏里的袁帅需要专心致志,不能被打扰。 阮香禅已经影响到他了。 阮香禅就站在袁帅的背后不远,望着这个从没有长大的成年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个人安静地坐下来,看着满桌的海鲜,只好独自开吃。 “小禅,喂我,快,我要一个鲍鱼。”袁帅的眼睛没动,嘴巴一张一合,要求着。 阮香禅很想说“你自己过来吃吧!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可是想着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就夹了一个鲍鱼,来到袁帅的身边,喂进了对方的嘴里。 “好吃,再来一个。”袁帅满嘴都是油汁,吞食佳肴的感觉在嘴角窜动。 阮香禅想也没有想,又去夹了一个,走到袁帅的身边,静静地放进他的口里。 还不能说话,不能打扰到对方。 这样,袁帅就不会高兴,影响了情侣的关系。 来来回回,袁帅一共吃了5个,才算停下来。 阮香禅来回走动了5次,才算满足了袁帅的需求。 等她吃饭的时候,饭菜已经全凉了。 阮香禅为自己夹了一块三文鱼放在碗里,想吞下一口热饭,好填补咕咕叫的肚子。 “还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端来。”袁帅再次开口了。 看来,他的整顿饭就要在这样状态下解决掉才行。 毕竟,阮香禅伺候他就是份内的事情。 第119章 是什么游戏让这个男人不要命,从白天到黑夜不停手? 阮香禅看着桌子上的三文鱼,大龙虾,自己可是一口还没有动的。 她放下那口热饭,忍受着饥饿难耐的肠胃。 端起那一盘大龙虾,来到袁帅的身边,递给对方。 “剥好,喂我,快点。”袁帅说完,又对着游戏里的画面讲道“杀它,不准它过去,我就是王者。” 阮香禅将盘子放在沙发的一边,坐下来,一个一个地剥开大龙虾的外壳。 又一个个地喂在袁帅的嘴里。 最后,一个不剩,全被他干完了。 而阮香禅,连汤汁都没有尝到。 只听袁帅不断地夸奖,好吃,真好吃。 到底有多好吃,阮香禅不过闻了个气味。 她平时也吃,对于大龙虾也没有过多想吃的欲望。 很快,三文鱼也被袁帅吃完了。 那一块上面含有米饭,还冒着热气的三文鱼也进了袁帅的肚子里。 阮香禅看看桌子上的,已经被袁帅一扫而空。 “还想吃吗?”阮香禅还是一副心平气和的状态。 “不吃了,你让开,我还没有玩够。”袁帅躺在沙发上,将双腿伸直,头对着天花板的方向。 在双眼的上面,放着新买的苹果手机。 于是,阮香禅让开了。 她想坐下来吃上一口饭。 除了饭,菜没了。 只有一个馒头都经历过的日子,大米饭也是一种奢侈。 阮香禅慢慢品尝米饭,香浓又充满米香,比海鲜好吃多了。 她连续吃了两碗白米饭,肚子才算舒服了一些。 吃完饭,独自去将碗洗了。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10点。 白天工厂的报表还没有看完,她又打开电脑查阅资料,一直忙到11点。 袁帅还躺在沙发上,那不变的姿势,情绪达到了高潮,又踢又跳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的确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只是玩游戏玩到了那种癫狂的状态。 在游戏的世界里,不需要阮香禅这个女朋友。 小布丁正在线呢! “袁帅,太晚了,洗澡睡觉吧!”阮香禅好言相劝,她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了。 “别说话行吗?没看见我玩的真开心呢?一边去。”袁帅对阮香禅的不断打扰已经不耐烦了。 要是阮香禅再多说几句,就会挨骂。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以后再也不说了。”阮香禅忍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段话。 可惜,袁帅沉浸在游戏里,没有听懂这段话的内涵。 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阮香禅去了房间,关灯睡觉了。 而袁帅还在沙发上,嘴巴里嚷嚷道,我是王者,我是无敌的。 好像告知全世界,自己是个强者。 只不过发生在游戏里。 漆黑的夜晚,阮香禅疲惫的身躯在月亮的辉映下,沉入睡眠。 客厅里的袁帅,还在孤军奋战。 要是游戏也能是一份事业,他肯定是事业里的王者。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房间时,阮香禅起来了。 她看见了沙发上的袁帅,蓬头垢面,手上还在玩。 天呀! 她在内心发出哀叹。 是什么游戏让这个男人不要命,不睡觉,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不停手? 她无法想象整个晚上不睡觉的感觉,那会是多么的难受? 而这样的状态,能好好工作吗? 阮香禅很想夺走袁帅的手机,教训他“你这样是不是毁了自己的身体?怎么面对工作?” 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忙着做完早餐,梳洗完毕,才问袁帅“吃早餐。” “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好困。” 袁帅说完就一头倒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算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阮香禅吃了一个荷包蛋,喝了一杯牛奶,又吃了半个玉米棒子。 收拾好厨房,就要去公司。 这个时候,已经快8点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袁帅,对方昏睡过去。 关上门,离去。 刚到工厂,就要举行高层领导例行会议,交代各个部门的重点工作,订单走向,成本控制。 她站在高位,要有把控全局的本领和领导能力。 脑袋里整天都是这些事情。 “阮总,包律师的电话。”小月催促。 “我等会打过去,现在不行。”阮香禅的会议没有完成,拒绝了通话。 这个会,按理袁帅是一定要参加的。 这也关系到他未来在一禅陶瓷的发展和阮香禅的布局。 然而阮香禅的心,已经凉了。 人家是扶不上城墙的软泥,强迫不是正确的手段。 与其架着他往前奔跑,不如放手,随他去。 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他的自由,他也要承担后果。 会议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一切安排妥当。 阮香禅刚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回复包律师的电话。 门外传来的说话声,不太友好。 “你要来面试销售?”小月吃惊地问道。 “是的,我找袁总,我是她女朋友。”一禅陶瓷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紫色裙子的女孩,是个靓女。 “袁总?他叫什么名字?”小月惊的差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袁帅,对,袁帅,快点,我要见袁总,你啰嗦什么?”女子大声,盖过了小月的声音。 “袁帅他,他,你是他女朋友?真的吗?”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怀疑我?” 女子吆喝,大嗓门,一脸不悦。 “小布丁,杜娟,你来了?对不起我迟到了。”袁帅来迟到了,匆匆地赶到了办公室,看见女子满脸都是歉意。 “袁总,她对你没礼貌,还说我坏话。”杜娟故意在袁帅面前说小月的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坏话了?”小月更加不解,她的脑子里一定认为这个女人就是疯子。 “小月,你什么态度?不要这样对我杜娟?”袁帅站在杜娟这一边,一个鼻孔出气,让小月难堪。 “袁帅,我来上班的,我坐哪里呀?”杜娟拉住袁帅的手,那声音就像缠绵的细雨,肉麻死了。 小月狠狠地瞪了袁帅一眼,脸色铁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和这对狗男女说话。 “你先坐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安排好。”袁帅拉住杜娟的手,让她在其中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 独自兴冲冲地进了阮香禅的办公室。 进去后,就翘起二郎腿,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还是傲慢的口气“我一个朋友来,安排她做销售。” 其实外面的对话,阮香禅已经听的一清二楚。 来龙去脉也猜到了。 第120章 谁给他的权力当袁总?这个公司是阮总的 她已经身经百战,对袁帅这些小把戏根本不在意。 当着女朋友的面找了新的女朋友不说。 还利用自己的权力随便安排人来公司。 更可怕的是,那是自己曾经的仇人杜娟。 袁帅已经连续三次触碰了阮香禅的底线。 她没有戳穿对方的原因,就是想好聚好散,给彼此一个好的台阶。 吵架只会两败俱伤,这不是阮香禅想看见的局面。 但是,袁帅的做法已经超越了人的道德底线。 阮香禅认为自己不需要在忍耐,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 “没问题,安排。”阮香禅淡淡地回答。 “好,可以给她配一辆车吗?好一点的。”袁帅提出了新的要求。 让阮香禅给新女朋友买一辆新车,因为阮香禅太有钱了。 “这个要求我考虑一下,你先出去,让小月进来,我找她有事。”阮香禅握紧双拳,牙齿发出吱吱响声,全身细胞都在抗议中。 袁帅心满意足地出去了,还哼着小调。 一出办公室就像个孩子“小布丁,我们成功了,走,我带你吃顿好吃的。” 这家伙肯定没有吃早餐,被杜娟的疯狂电话催促,才来了工厂。 小月被喊进去了。 阮香禅示意对方关上门。 小月的脸色已经气成了猪肝色,要不是为了顾全阮总的内心感受。 她一定端起办公室的椅子就砸下去。 她的胸口憋的无法呼吸,无法接受袁帅和那个女人的不道德行为。 小月的不开心已经被阮香禅看见。 她起身走到小月身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拍拍她的肩头。 用一种极其温和但又命令的语气说道“立马开除袁帅,让保安进来,赶走女人。” 小月本来已经掉进了伤心湖中。 听到阮总的低调宣判,犹如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处逢生,扳回了一局。 这正是小月渴望发生的。 她擦掉挤出来的眼泪,嘴角的笑容挂出来了,给了阮香禅一个有力的拥抱,重重地点头。 小月冲出阮香禅的办公室,站在门口,大声宣读“本公司销售员袁帅,多次旷工,业绩不达标,个人作风败坏,现公司给予开除处理,立刻执行。” 小月停顿了片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喊道“川保国,来办公室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小月将办公室的大门两侧都打开了。 朝紫色女子做了一个滚出去的手势。 “不是,你是谁呀?刚刚说什么?谁给你的权力?”袁帅愤怒高涨。 在杜娟面前没了面子,他的脸变成了通红,还在装批,气势上已经降了很多了。 “就是,他就是一个破接电话的,有什么了不起,要滚的人是你吧!”杜娟也来了,踏着袁帅的节奏,将矛头对准小月。 小月再次拿起电话,打给了川保国,让对方多带上几个保安,快速来办公室。 挂掉电话,小月不客气的口吻,丝毫不给袁帅一点面子“你当着阮总的面子,在外面找女人,又冒充阮总当什么袁总,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小月算是被激怒了,她忍无可忍,要是不骂出来,就不痛快。 “你欠揍是吗?老子早看你不爽的,你就是阮香禅身边的一只哈巴狗,一个臭接电话的,不要脸。” “臭不要脸的,让我撕裂你的嘴,把你的牙齿打掉,赶快给袁总道歉赔礼。”杜娟和袁帅,一男一女真是到了彻底不要脸的地步。 口口声声别人不要脸。 “袁总?他配当袁总月不甘示弱,双手叉腰,对干起来。 她看不惯袁帅很久了。 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依靠女人不说,还不懂得珍惜。 “不许你说我们家的袁总,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看要滚的就是你吧!”杜娟模仿小月,也双手叉腰,跺脚,喷口水。 “谁给他的权力当袁总的?这个公司是阮总的。”小月反驳,怒吼。 “每个月拿着2000元的电话转接员,还以为就是老板的得力助手?我们袁总马上把你给开除。”杜娟站在袁帅身边,就是拿气势压人。 “嚷嚷什么呢?你叫杜娟是吗?请出去。”保安川保国到场,后面跟了一大帮保安。 “该出去的是她,她被袁总炒鱿鱼了。”杜娟血口喷人,双目充满红血丝。 “谁是袁总?”川保国以为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袁帅才是你们的老总,她现在被开除了,马上让她滚蛋。”杜娟一口肯定,指着小月的鼻子,命令川保国。 啪嗒—— 一巴掌,打在杜娟的脸上。 “该滚蛋的是你?闭上你的嘴巴,从这里出去。”川保国没有惯着邪恶的杜娟,乱讲话。 “袁帅徒儿,他打我。”杜娟朝袁帅的怀中靠,寻找救兵。 “川保国,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的女人?”袁帅发疯了般,抓住川保国的衣领,大骂。 “放手,你现在立马离开这里,被开除了。”川保国一个拳头,就把袁帅的手给磕掉了。 “阮香禅是我的女朋友,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一禅陶瓷是她的,也是我的,开除我?笑话。” “就是,袁帅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我才是老板娘。”杜娟见缝插针,挑衅川保国。 “袁帅,你太没良心了,亏得阮总对你这么好,还在外面找女人,太坏了。”川保国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批评对方。 “一个保安,就是看大门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别人?”袁帅嘴巴的牙齿磨的吱吱响。 看上去马上就要干架了。 “谁是看大门?是谁这样说我的人呢?”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声,从天花板上往下压。 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现场一片哑口无言。 “阮总,你来了。”小月委屈的就要哭了。 “阮总,对不起。”川保国跑到阮总身边,低下头,知道自己不该在办公室制造了噪音。 “你没有错,小月也别哭,为这样的人不值得。”阮香禅信步走到袁帅身边。 “袁帅,你已经被开除了,这是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违抗,本想着好聚好散,留你一部奥迪车,一栋房子,让你没有生存的压力,现在我要全部收回,川部长,让他们马上滚。” 阮香禅一口气说完,看着川保国,那双明亮的双眼,就像一道光,淹没了袁帅。 第121章 车和房子给我吧!不然我会饿死的 “小禅,不要这样,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袁帅瞬间服软,匍匐在阮香禅的面前,嚎啕大哭。 “阮总,不要收回房子和车,留给他吧,求求你了。”杜娟也在替袁帅求情,抱住阮香禅的大腿就是一顿泪如雨下。 “松开你肮脏的双手,让他们滚,不然就报警了。”阮香禅对杜娟的行为毫不容忍。 这个对自己假心假意,出卖过自己的女人,任何她的话都已经不会相信了。 “对,车和房子给我吧,小禅不然我会饿死的。”袁帅死到临头,想的还是车和房子。 阮香禅狠狠地推开了他的手,给了他一脚。 在几个保安的按压下,将袁帅和杜娟轰出了一禅陶瓷的大门。 对于阮香禅,这段混乱,根本不值得留恋的关系告一段落,她拍拍身子,继续轻装上阵。 然而大门外的袁帅,却是另外一番德性。 “阮香禅,你太过分了,我和你同甘共苦,却被你抛弃了,我不会饶过你的。” 袁帅站在大门口,摇晃着铁闸门,就像毫无尊严的乞丐。 拼命索要自己想要的,让贪欲膨胀,却换来一场空。 杜娟看着一无所有的袁帅,给了一个白眼,头也不回,就走。 “小布丁,你等等我。”袁帅拖着浑身酸疼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朝杜娟奔去。 办公室里,很快做了新的调整。 小月替代了袁帅,当上了销售主管。 而前台也有了新的人选。 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包律师的电话来了。 “阮总,前段时间提交的顾总保释资料通过了。” “顾总能够出狱了?”阮香禅惊叹,这么快事情就办成了。 “谁让我们阮总出面,事情当然办的快。”包律师在电话中认真地开玩笑。 “我马上过去找你,一起去监狱。”阮香禅说着,就站起身,准备出发。 “冯警官有要求,出狱治病可以,不能探监。” “不能见面吗?那什么时候可以?”阮香禅以为出狱后过几天就可以了。 “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无法见面,她这是狱外就医,相当于软禁,除了直系亲属,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包律师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 “那不行,我现在打电话给冯警官。” “打电话也没用,阮总这不是冯警官规定的,这是法律,你还是遵守为好。”包律师让阮香禅不要动用私情。 这样反而为难冯警官。 法律? 可是见不到顾总?又怎么样? 想到顾总身体虚弱到奄奄一息的状态,阮香禅心如刀绞,躺在油锅里被煎熬一样。 不能联系冯警官,又看不到顾总。 阮香禅想一个人出来走走。 她来到了离顾总别墅不远的闹市区。 阮香禅已经不记得顾总原来所住的别墅,到底是哪一栋? 又是哪一条路? 那一天匆匆忙忙,又没有记下地址,现在已经忘记了。 只是知道大概的方向,通往别墅区的附近,有一个很热闹的商业街。 商业街刚建不久,楼房和街区都是全新的,算是深城的一个新开发的区。 她停好车,就在附近散步。 幻想能有机会见到顾总,虽然知道不可能,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 走过繁华的街区,来到一个人工湖边。 湖岸两边不少锻炼身体的人,还有情侣在漫步,空气新鲜,微风吹拂,蓝天白云,是个散心游乐的好去处。 这种漫步的场景,悠哉的感觉,阮香禅很久没有体会了。 沐浴在大自然的风景中,格外放松。 嘟嘟—— 电话来了。 她看了一眼,是刘部长打开的。 “刘部长,情况怎么样?”调查假昌正表妹的事情,阮香禅还记得,但她没有催促刘部长。 一直在等消息。 “找到他表妹了,给了一个大概的位置,还说前段时间看见人了,但是到底在哪里?住在哪个街区,做什么工作,表妹也不清楚。”刘部长传来了消息。 一半好,一半坏。 “那就守株待兔,等待出现,是不是这个意思?”阮香禅问。 问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变得低沉。 “没错。” “这样,你回去工厂,我安排两个人24小时盯着。”阮香禅交代了刘部长。 又拨通了徐叔的电话,让两个工厂的年轻小伙子去守,24小时轮班,一定要找到人。 不管等到什么时候,直到对方出现。 这个办法是很笨,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挂完电话,阮香禅的双腿已经灌铅,她想找个石凳坐下来,休息一会。 工厂的事情再多再累,她也能扛得住。 可是顾总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好,一天都扛不下去。 虽然能出狱,还是被软禁着,表妹找到了,真正的线索还是没有出现。 阮香禅的世界陷入了非工作状态中的黑暗。 前方有一个石凳,发现了。 她朝那个地方靠近。 “阮香禅,你给我站住。”背后传来一个喊声,充满了火药味,转瞬就能闻到一股杀气冲上来。 阮香禅站住了,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这么大的口气?这么大的火药味? “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之前仗着你人多欺负我,今天我是来找你算账的。”男人的声音步步逼近,威胁就在眼前。 “打她的腿,让她爬着走。”旁边还有一个女声,歇斯底里,又很熟悉。 没错,就是她们。 阮香禅转头,认出了袁帅和杜娟,这两个跳梁小丑。 “你们想怎么样?”阮香禅扶了扶单肩包,双手抱在胸前,轻松自如地面对挑衅。 袁帅的头发染成绿色,穿了一件夏威夷花花衫,下面一条花色的短裤,整套就是花花公子形象。 “赔我青春损失费,陪你开心,拼搏,创业,这些都要算,算不好,你今天不能走。” “要是赔不起,就卸掉你的一只腿喂狗,别以为当个破老板,就了不起了,呸。” 杜娟添盐加醋,翻鼻子瞪眼,没有一个端庄的模样。 穿的暴露,打扮夸张。 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德行,倒也般配的很。 “那你算算,赔多少?”阮香禅闲来无聊,就想和两个玩玩,随口就问。 第122章 分手费1个亿,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青春损失费5000万,其它的5000万,一起1个亿,拿不出来,人就留下。”袁帅狮子大开口,索要1个亿的赔偿。 “不给钱,就等着你老爸来收尸吧!”杜娟掺和,要挟的味道十分强烈。 袁帅的手中握着一根大棒,在手中玩弄,晃来晃去。 看样子,阮香禅要是今天不拿出1个亿,就逃不脱一顿棍棒,挨打了。 “要是不给呢?”阮香禅发出通告,很严肃。 “阮香禅,我跟了这么多日日夜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青春不能白白浪费,但凡你留下车和房子,这事也就算了,如今你一毛不拔,就别我手下不留情,撕破脸皮了。” “别和她啰嗦了,给钱就放人,不给钱就收拾她。”杜娟在一旁拼命煽风点火,生怕事情不能在大一点。 “我给你3分钟时间考虑,给钱,不给钱,就给你家人打电话送你去帅变得残忍和不择手段,冷血无情。 “如果我说现在就不给呢?”阮香禅根本不吃这一套,她不怕袁帅。 更不怕袁帅拿棍子打她。 可真要是几棍子落在身上,那也不是开玩笑的,恐怕去icu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tm的废话了,抽她。”杜娟夺走袁帅的棍子,就要朝阮香禅的身上打去。 这一棍子肯定落在她的头上,然后头部就分成两半了。 icu也不用去,直接去西天了。 “住手,谁敢?”一个洪亮的男人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男人从玛莎拉蒂的驾驶室下车,双手抖了抖前排衬衣的纽扣,铮亮的皮鞋落在地面上,发出沙沙声。 随着脚步的移动,男人就像一股强劲的大风,刮到了杜娟身边。 一只大手有力地抓住杜娟的胳膊。 “哎呀,疼死我了。”杜娟尖叫,疼的放下棍子。 躲在了袁帅的身后。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突如其来的陌生帅哥,刺激了袁帅,这个男人高过袁帅一个头。 站在他身边,很有大爷的风范。 袁帅双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大叫,但是气场已经被镇压了。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男人冷峻,轮廓鲜明的脸庞上的眼神一跳,杀向袁帅。 袁帅抬头看着男人,很不高兴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无关。” “你一个陌生人,懂什么?让一边去。”杜娟骂道,还推了男人一把。 可是男人个头太高,身板又很结实,一看就是从健身房训练出来的。 这一推,反而让杜娟差点摔在地上。 “你敢惹我的女人?看我饶不了你。”袁帅看见杜娟的窘态,气的一巴掌就要拍死帅男。 “袁帅,打她,给我狠狠地打。”杜娟指着闲在一边冷冷观场的阮香禅。 杜娟将利剑偏离了帅男,还是针对阮香禅。 她那双鹰眼,就要叼走阮香禅的一切似的。 “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让你现在就去见阎王爷。”帅男靠向阮香禅,将她揽在怀里,抱的很紧。 一副英雄救美,大义凛然的大男人气概。 天?他是谁? 我是他的女人?脑袋是不是烧糊了? 阮香禅本能地想挣脱对方,躺在陌生男人的怀里,别提多别扭。 真是太尴尬了。 可是帅男的力量无法被撼动,任凭她几次挣扎,还是在他的怀里,而且越来贴的越近。 两个差点就嘴巴对上了。 天… “阮香禅,你什么时候找的野男人?”袁帅明显吃醋了,在这个帅男人身边失去了自信。 “袁帅,她一定是背着你偷吃,给你戴绿帽子,让她赔钱,1个亿,一分钱都不能少。” 杜娟故意在袁帅耳边激将,为的就是让自己目的得逞。 “奶奶的,给我戴绿帽子?不给钱今天就不要走了。”袁帅六亲不认,对阮香禅看得出毫无一点眷恋的情分。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而且转瞬就是敌对关系。 “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我的女人,想要钱是吗?去那儿拿。”帅男指了指自己的玛莎拉蒂,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然很淡定。 “你骂人?”袁帅抢过杜娟手中的棍子就朝帅男打来。 帅男早有提防,他夺过了迎面而来的棍棒,一个闪身,头一低,一个飞毛腿踢中了袁帅的膝盖后弯。 听见咯嘣一声。 袁帅一只腿弯曲,就歪在地面上。 “疼死我了,你王八蛋,来人呀,打人了?”袁帅受伤了,看上去不轻。 帅男就是轻轻一脚,袁帅根本经不起挨揍。 这打架还没有开始呢? 就倒下了。 他躺在地面上,朝周围乱喊,试图引起围观,有人可以为他打抱不平。 杜娟的好心情来了,他拉住帅男的手,急迫地说道“我去你车上拿,你把车门打开。” “杜娟,扶我起来,到底钱重要还是我重要?”袁帅又骂起来了。 “等我拿到钱,就来扶你,你忍一会儿。”杜娟说着就往玛莎拉蒂跑去,步子就像飞起来了。 帅男抱住阮香禅不松手,腾出右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按了一下,车窗摇下来了。 杜娟乐坏了。 1个亿就在车上,拿到就万事大吉了。 看上去走路都轻飘飘地,真像中了头彩。 突然之间,从玛莎拉蒂的后排窜出来一条巨大的哈士奇。 足足有一人多高,肥大健硕。 就是一个壮年的神态。 嗷嗷—— 哈士奇朝扑上来的杜娟叫了两声。 “你不咬人吧!哈士奇都不会咬人的,一定很乖,别挨我事,拿了这个包我就走了。” 杜娟靠近车窗,看见后座上有一个大包,里面的确有红色的票子从拉链的部位露出来了。 嗷嗷—— 哈士奇又叫了两声。 “你就是个空炮,叫什么?信不信老娘一棍子打死你。”杜娟一只手伸进车窗,用力拍了哈士奇的头部。 她顺手就去抓黑色袋子。 果真,袋子滑落,一大捆红色的票子滑落在地面。 哈士奇用前爪将钱袋子往后一拽,揽到了自己的腿下。 杜娟不放弃,将手更近了一点,她要去抓地上散落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士奇伸出了前爪,抓住杜娟的头发就是一顿挠。 第123章 玛莎拉蒂上的帅男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很快,她的头发被搅在哈士奇的爪上,在摆动中,头发被揪掉了一大把。 “畜生,弄掉我的头发,我看怎么收拾你。”杜娟回头就要去拿棍子,和哈士奇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杜娟回头的瞬间,哈士奇从车内跳了出来。 疯狂地撕裂她的衣服,裤子。 “袁帅,救我。” 眼看杜娟已经招架不住,只好呼唤救兵。 袁帅刚从地上爬起来,腿还疼的厉害,一定是某个关节断裂了,需要立马送往医院。 可是杜娟在叫喊,自己的女人受伤了,不能见死不救。 他从地上捡起棍子,要和哈奇士对决。 哈士奇没有叫,它两个前爪向前拉长,后腿往后瞪,摆出要决一死战的雄心。 就像在冲袁帅挑衅“来吧,混蛋,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怎么了,袁帅举起的棍子在哈士奇的凌云壮志前松动了。 紧接着,那只受伤的腿半弯曲。 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哈士奇已经要跳过他的头部,眼看吞吃了袁帅。 “不好了,快跑。”慌神的袁帅撒腿就跑。 “袁帅,等等我。”杜娟见状,也吓破胆了,伸出手,要去抓袁帅。 袁帅情急之下,退了一步,拽住杜娟的手就往前跑。 就像末日降临,灾难就在头顶,失魂落魄地飞奔。 终究不如勇猛的哈士奇,看上去很乖巧,关键时刻顶上一个人了。 一只威猛的大狗,追赶一对渣男渣女,围观的人都在鼓掌看笑话,没有一个人同情。 好像这都是他们的报应,时辰到了。 嘘嘘—— 一阵响亮的口哨唤回了哈士奇的继续行动。 帅男的指头放在嘴里,吹响了只有他和哈士奇之间互动的言语,口哨。 追赶停止了。 那个人渣还在跑,一直跑到了街道的尽头,消失了。 哈士奇就像胜利凯旋归来的战士,被围的水泄不通,无数双手在它的身上摸来摸去。 它瞪在地上享受抚摸的温暖,一动不动。 “快放开。”阮香禅也被刚才的一幕怔住了。 等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别人的怀中,根本不熟悉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的命,缓解了有可能发生的重大意外。 帅男可能也意识到,双手还搂住一个陌生女人的腰。 迅速放下了手,和阮香禅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谢谢你。” “不用客气,顺手就能做的小事。” “对了,怎么称呼你?”阮香禅想起来,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叫我顾白,你呢?”这个叫顾白的小伙子很有礼貌的问。 “我叫阮香禅,认识你很高兴,还有,你的那个条真厉害。”阮香禅发现哈士奇盯着自己看,眼光也那么温柔,就情不自禁地赞扬它。 嗷嗷—— 哈士奇仿佛听懂了。 朝阮香禅的方向回应了两声,似乎在说“厉害的不是我,是我的主人。” “我训练了它3年,帮了我很多忙。” “对了,你真的有那么多钱放在车上吗?太不安全了?” 阮香禅是职业的敏感毛病犯了,人在大街上,车上放着一堆钱,是很容易被抢劫的。 “有它,我很放心,你也一样,他们不敢来的。”顾白满脸都是阳光般的笑容。 这种感觉带给了阮香禅温暖和力量。 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也被融化了。 女人本能的味道出来了,回答的声音超级温柔。 “你怎么来这里?”她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像在这个男人面前,女强人的感觉无法展现出来。 有一种强大的男人荷尔蒙雄性激素正在发酵,主宰了她的整个内心世界。 “我刚从国外回来,去了一趟银行,要去办点事情,路过这个湖很美,顺便就看看,没有想到遇到了你。”顾白坦诚地回答,是认真又害羞的。 “哦,那认识你很高兴,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阮香禅心里很想和对方再聊一会。 又怕影响到顾白要去办理的事情,不敢耽误。 “那好,我走了,你要保重。”顾白再次拉了拉衬衣,朝阮香禅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就准备离去。 “你也保重。”说话的阮香禅很小女人,话语间流露出依依不舍。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阮香禅说完这些话,看着顾总朝玛莎拉蒂靠近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第一次有种心动的意念在身心跳跃。 她不情愿地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 可是,为了想多看对方一眼,她又回眸。 顾白的右手拉住玛莎拉蒂的车门,正要开门,他的心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动,也不经意地转头回眸。 他看见了她。 她再次看见了他。 一汪秋波荡漾在彼此心田。 阮香禅朝喉咙深处咽下了嘴巴里甘甜的口水。 顾白吸了吸鼻腔里的清甜,将眼眶里的湿润一直吸进了心房。 他上车了。 她大步向前。 在天空之下,奇特的缘分给了陌生的他们一次相遇的机会。 也许,他们一定在彼此的内心渴望第二次,第三次… 然后这一切只能都是秘密。 玛莎拉蒂远离,一股烟消散在半空。 阮香禅的背影从湖边抹去。 抹不去的,是他们内心的感觉,和天空辉映的美妙记忆,会一直漂浮在他们各自的心间。 就像一坛老酒。 总有开坛的时候。 ** 阮香禅的心情大好,很快回到了工厂,卷入了工作中。 忙的不可开交时,保安川保国从保安室打了内线电话,道“阮总,有几个人在门口要见你,开口的人是梁总。” 梁总?他出来了? 阮香禅掐指一算,也差不多到了时间。 阮香禅的手在桌面上敲击了几次,想了想,对川保国交代“让他半个小时后进来。” “收到。”川保国回答。 她拿起手机,将电话打给了陈凯,让他10分钟之内赶到工厂。 陈凯正在供应商的工厂谈判,刚好离的并不远,谈判也到了尾声。 5分钟就可以赶回来,算是应急了。 紧接着,阮香禅又给冯警官和包律师发了两个信息,也得到了对方的回复后。 头靠在椅子上,等待陈凯的归来。 陈凯很准时,5分钟内就回到了公司。 第124章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激得起多大的风浪? 他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门口好像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梁司臣,他来做什么?” “你的证据在吗?我需要,既然自己送上门,就要给他做一个了断。”阮香禅双眼就要喷火,啪的拍了一声桌。 这种败类,她不打算迁就和忍让。 “在,给你。”陈凯毫不犹豫地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双手递给了阮香禅。 在陈凯的见证下,她插入电脑,打开数据一看。 全是宏大工厂做假账,偷税漏税的一手原始资料。 一个小小的u盘,就是对梁司臣致命的杀手。 “阮总,你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陈凯被横肉男柳志志打的至今走路还不利索。 这口气还没有出,一直被阮香禅压着。 早就憋不住了。 他的拳头紧握,关节青筋暴露,腮帮子处的肌肉就像一块铁,一碰就要冒火花。 “阮总,怎么安排?”川保国看半个小时快到了,主动打电话给阮总。 “让他们进来,对了,走小门。”阮香禅的语气充满杀气。 她和陈凯一样,憋的太久了,不可以再憋下去。 川保国走出保安室,打开日常很少用的小门,一次只能一个人通行。 “为什么不走大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梁司臣吆喝,不满意保安的安排和行为。 “大门是给客人的,小门是给小人专用的,你就从这里走。”川保国说话也带有毒气,将毒喷了梁司臣一身。 “你tm的才是小人,你还矮人国呢?让开。” 梁司臣一个人气冲冲地挤了进来,顺手就推开了川保国。 跟在身后的还有横肉男,内鬼小伙子,混混王坤。 横肉男块头大,卡在小门中间,进不去,出不来。 “奶奶的,欺人太甚!”从拘留所出来的柳志志看上去没了锐气。 不过嘴巴还是不饶人,将门敲的铛铛响,就要撞开一样拼命摇晃。 两个人从大门内用力将柳志志给拖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两胳膊外侧刮破了皮,露出了红色的淤青。 “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柳志志难掩身体疼痛带来的怒火,那走路的架势就是奔着找阮香禅算账的。 “好了,别墨迹。”梁司臣就像总指挥,让下边的人到了该住嘴的时候,就该收住嘴巴别乱说话。 “柳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内鬼小伙子看着人小鬼精十足,他劝。 “缩头缩脑的,你是乌龟吗?”柳志志干上了,不服气。 “打住,进去再说。”梁司臣一挥手,后面的三员大将耀武扬威地,冲进办公室。 在他们的身后,川保国已经带领着好几个身手不凡的保安跟着。 但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们个个沉着,稳重,正义盎然。 “阮香禅在哪里?”刚进办公室,梁司臣就冲办公室的所有人嚷开了,很不礼貌。 小月起身,彬彬有礼,问“先生,请你注意说话,不要大声,这里不是大吼大叫的地方,还有如果你找阮总,最好客气一点,不要直呼其名,我们会很不乐意的。” 小月说完,就堵住了梁司臣的路,不准她多走一步,那气势让好人看了就乐意。 “我看你未成年吧!回你妈面前吃奶去,别拦爷爷的路。”梁司臣第一眼看着小月,就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在他的眼中,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激得起多大的风浪? 还敢拦了大爷的路,真是吃了豹子胆? “第一,尊称一声小月请让开,谢谢你,就让你进去,第二,现在低头道歉认错。”小月在梁司臣面前,没有任何胆怯。 她的气场很大,完全压住了对方。 “呸,想的美。”横肉男开口,朝地面上吐口水。 “怎么说话的?”川保国已经赶到,一群威风凛凛的保安已经站在这帮人的身后。 高大威猛的保安,都在专业的学校接受过军人般的培训。 其中有几位,还是退役军人身份。 “对不起。”内鬼小伙子被梁司臣推了好几把,大概悟懂了含义,主动认错了。 柳志志骂骂咧咧“没出息。” 小月勉强让开了路,不过走在了他们前面。 在阮总的办公室门前,大声提醒“阮总,他们来了,有需要帮忙的我们都在外面。” 好家伙,真是穆桂英挂帅,巾帼不让须眉,还一个柔糯的女汉子。 虽然没有帮上阮总的忙。 但这姿态摆出来,全体办公室的人员拳头都握紧了。 团结的力量显现,光这股劲儿,估计也吓的梁司臣不轻。 梁司臣擦拭额头的汗,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那份自傲的样子再次出现时,他进去了。 三个人就像三只大痞虫,跟随着。 办公室外,川保国和保安都没有离开,就守在门口。 办公室的人拿的拿扫把,拿的拿棍子,严阵以待。 办公室里,阮香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待着,目光冷峻,态度深沉。 旁边站着陈凯,就在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严肃。 没有人和四个人打招呼。 梁司臣感觉到了冷漠和不爽,他也没有开口,而是扑腾一声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来,弟兄们,这边坐。”坐下来后,他朝三个人招手,不过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变的很不开心。 那三个人很听话,齐排排地靠在梁司臣周边,坐下,模仿他的样子,一致性地翘着二郎腿。 要是嘴上叼着一个香烟,个个都像极了地痞流氓。 可惜,他们没有这个待遇,连杯白开水都没有。 “阮香禅,你玩不过我,我现在已经放出来了,还很好。”梁司臣边说话,边将穿着外套呼哧一声脱下,重重地扔在了沙发靠背上。 衣角打着横肉男柳志志的眼睛。 疼的他去捂眼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兔崽子,原来你在这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横肉男就要冲向陈凯,那一拳头要是打在陈凯的脸上,保证皮肉分离,骨头粉碎。 第125章 以后你做你的生意,我走自己的江湖路,好不好? “兄弟,忍忍,不是时候。”混混王坤受过公安局的思想教育,知道这样只会百害而无益。 “忍,忍你个头,你忍大爷我不能忍。”横肉男柳志志再次提了提松垮的裤子,摇晃着肥胖高大的身躯,双拳来回摆动,一副吃定陈凯的样子。 这时,川保国率领全体保安冲进了办公室,呵斥“你想干什么?得寸进尺,敢动你试试?” 川保国来的就像及时雨,几个保安已经团团围住横肉男。 他就是再蛮横,也抗不过这几个打手的袭击。 要是打架,他绝对吃亏。 说不定脑袋瓜子开花。 “兄弟,不好意思,别生气。”混混王坤还在劝和,小鬼精也试图站在中间,隔开了保安和横肉男。 不过,看上去他还是在保护自己的哥们。 “川保国,你带上兄弟出去吧,这里放心交给我们。”终于,阮香禅发话了,她就像一口沉静了上百年的老井,打开了井盖。 这话刚落,梁司臣的目光就聚焦在阮香禅的身上。 其他三个人也一样。 川保国看懂了阮香禅那双眼神背后的力量和信心,点点头,会意的带着兄弟走出了办公室。 而门外的小月,也信心满满地朝办公室人员挥手道“散了吧!里面还有一个大姐大,就是定海神针。” 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埋头工作。 保安人员都散开在各自的大门的保安亭。 办公室内趋向鸦雀无声。 “怎么了,服气了吧!我说你一个老娘们,在江湖上闹什么风云?你还差的远呢?我梁司臣在深城这片土地上见过了无数风雨,和你斗,我根本不需要还手。” 梁司臣的挑衅在保安走了之后,反而变本加厉。 没有收敛的节奏。 阮香禅坐在椅子上,静观其变,看的多,说的少。 陈凯站在旁边,看着阮香禅气沉丹田,不慌不忙,也找到了信心,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梁司臣。 不过,他的手从裤袋里伸出来了,捏的嘎嘣响,看样子很想揍人。 “怎么了?想打架?你皮又痒了,还没有被收拾舒服对吗?”梁司臣半激将,半嘲笑挖苦,看着陈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了的吊样子。 “我被他打,就是你指使的,你这个人太坏了。”陈凯叫出了真相。 从一进门看见梁司臣的那一刻,就想揍他一拳。 硬是被阮香禅拉住了胳膊,不准动。 可是,梁司臣说话越来越没把人放在眼里,狗眼看人低,太气人了。 “我坏,你吃姐姐的回扣,现在又来跪舔这个臭娘们,下贱货,没出息的男人。”梁司臣冲到陈凯的旁边,用中指抵着他的鼻尖,骂的张牙舞爪。 “你…”陈凯就要大爆发,他挥舞拳头举过了头顶。 朝梁司臣冲去。 紧接着,横肉男也起身了,拳头也立起来了。 办公室看上去就要乱成一锅粥。 马上就打起来了。 “靠后。”阮香禅冷冷地说出两个字,然后举起右手,拦住陈凯。 传达的意思稍安勿躁,姐替你出气。 陈凯看到阮香禅的手势,将拳头放下来了。 不过脸上的肌肉缩成一团,恨不得让肌肉飞出去,砸在梁司臣的眼球上。 让这个小人的眼睛给他打瞎了。 阮香禅稍微扭头,触碰到陈凯的胳膊,轻轻安抚。 又面不改色,依然坐在椅子上,冷静到了极致。 好像全场的气氛全被她死死的拿捏,任凭几个人想搞什么风浪都无济于事。 大局面在她的手上,玩小花招无用。 阮香禅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资料,在梁司臣的眼前晃动,然后又放回了抽屉中。 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你工厂偷税漏税,有这么一回事吗?具体金额还不少。” “你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空口无凭。” 这一招可把梁司臣吓的不轻,他的慌张根本无法掩盖,就想要夺走阮香禅拿出来的那一叠东西。 “我的东西你也能拿走?拿走了就没有痕迹?” “阮总,好说好商量,宏大是正经生意,根本没有偷税漏税,哪个王八蛋干的,告诉我,我去找他扒层皮。”梁司臣眼看不对头,连忙改变了口气。 不打算和阮香禅硬扛下去。 “我干的,怎么了?”陈凯接过话题,看到梁司臣的奴才样显露,总算出了半口气。 “陈凯,你混蛋。”梁司臣又咆哮起来了。 看上去,这场架就箭在弦上。 “梁司臣,我警告你,这些资料交出去,你坐上10年20年的牢,绰绰有余。” 阮香禅终于出手了,等了这么久,憋了一个大招。 “阮总,千万别,有话好好说,要钱对吗?多少钱你开个口。” “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客人就要送礼物,这就是我今天送给你的礼品。”阮香禅步步逼近,一点也不退让。 “阮总,求求你,多少钱,1000万还是1个亿,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毁了那份资料,我做牛做马都行。”梁司臣的嘴脸下已经不顾及尊严和面子了。 只要拿出资料,就是下跪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我给了很多次机会,王坤欺骗工厂,安插内鬼,街头将陈凯打成了重伤,住icu,我都没有找你算账,你今天自己找上门,你想干什么?” 阮香禅摆事实讲道理,将前后因果给摆出来,就是要让梁司臣承认,走到这一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阮总,都是我的错,我赔礼道歉,1个亿够不够,不够再加,阮总求求你,把手上的资料给我,咱们互不往来,以后你做你的生意,我走自己的江湖路,好不好?” 梁司臣极力讨好阮香禅,就是为了夺回那份资料。 那份绝密的资料被陈凯通过各种渠道拿到手了。 宏大这些年偷税漏税已经高达几个亿,要是交给公安部门,很有可能会把牢底坐穿。 死到临头,他也怕了。 “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也很可怜。”阮香禅从抽屉里拿出资料。 当着梁司臣的面,撕成了粉碎。 第126章 梁总判刑15年 “阮总,别这样,我给你下跪,饶我一命,只有你能救我,不,阮奶奶,你是我的奶奶…” 梁司臣真的跪下了。 其他三个男人也扑腾一声全跪下了。 陈凯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梁司臣,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哈哈。”陈凯笑的前仰后翻的,合不拢嘴。 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了动静。 那是小月的声音“冯警官,阮总在里面,您请进。” 小月跨前一步,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冯警官带着几个检察院的人,还有包律师都来了。 “又见面了,你们几个老赖,在阮总的办公室里干什么?”冯警官亮出了警察的证件。 又向阮香禅介绍了检察院的同志。 “阮总,你说的资料在哪里?” 阮香禅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u盘,亲手递给了冯警官,说道“梁司臣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放心,我们秉公处理,公事公办,绝对还老百姓一个公平和清白。”这是检察院领导的郑重承诺。 阮香禅点点头。 小月很热情,为每位前来办案的同志们倒水,拿水果。 “阮总,算我求你了,放我一马吧!我这一辈子给你做奴才都行,工厂也给你,我不要了,就是别让我坐牢呀,阮总,我吃不消。”梁司臣瘫软在地上,哭的鼻涕顺着脸颊流。 有多凄惨就有多么凄惨。 无法用言语形容。 悲伤的场面就连鬼妖怪听见也觉得很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肯定有可恨之处。 “你的工厂?只要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工厂就被我收购了,梁司臣,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阮总,阮奶奶,救我呀,冯警官,柳兄,王坤,陈凯,对陈凯,你一定能救我的…”梁司臣被前来查账的检察院同志和冯警官吓昏了头。 已经处于半疯癫的状态。 他的神经系统明显受到了刺激。 趴在地面上,嘴里泛口水,黄色的鼻涕到处淌,眼泪止不住,双腿瘫软。 看上去,人生真的彻底废了。 阮香禅懒得看一眼,手一挥“拖出去。” 冯警官,还有前来的川保国,一群保安将梁司臣押了下去,戴上了手铐。 而曾一起起哄的那三个人,不再替梁司臣说一句话,也不站在他那一边。 统统站在阮香禅的背后。 那模样,就想要加入阮香禅的内部,替她做牛做马的熊样。 看的陈凯想笑,还是给憋回去了。 小月也捂住双手,偷笑不停。 ** 几天后,宏大被阮香禅收购了。 又以比市场价低10个点的价格卖给了慧耀的戚总。 算下来,这笔钱她亏了10个点。 这个人情戚总收到,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为了报答阮香禅,戚总和阮香禅签署了终身合作战略规划。 还给了阮香禅慧耀整个公司5%的股份。 从此,阮香禅也算是慧耀的一个股东之一,戚总的合作伙伴,一个船上的人。 经过层层审核,还有公检法全面出动,梁司臣的偷税漏税罪成立。 判刑15年。 现年50岁,出来的时候已经人入暮年,老了。 后半辈子基本都完蛋了。 好好的一生,与其说被阮香禅亲手送进去了,不如说,他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深城有家叫宏大的工厂就这样从城市里消失了。 这个天大的消息很快就在深城的各大工业园区炸锅了。 阮香禅的名字很快上了深城日报,深城晚报,各大报纸和头条新闻。 各个公司的老板们奔走相告,有些喜,有些忧。 这里面有一个人,坐立不安,焦头乱耳,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就是陈芳。 陈芳守着摇摇欲坠的正阳,正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一刻也无法放松。 旁边坐着柳厂长和蒙主管。 三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 看上去,很是恐慌。 “不行,这样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陈芳穿着那双恨天高,在会议室里来回走动。 “你能不能坐下来,高跟鞋听的我耳朵都发麻,咚咚咚。”柳厂长早已受不了老婆的恨天高。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穿高跟鞋?真是死婆娘。 柳厂长将气撒在那双鞋上,恨不得给她扔了。 “你这个窝囊废,蠢货,靠你正阳都要垮了。”陈芳看着自己的男人就烦,上去就是一巴掌。 扇在柳厂长的脸上。 “陈芳,你敢打我?”柳厂长虽然处处忍让,但也从没有挨过老婆的巴掌。 这口气对于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咽不下去。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柳厂长也气疯了,喊出了压抑在心里多年的誓言。 “大哥,陈姐,都退一步,别这样,好好说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什么离婚不离婚的…” 蒙主管一看真的懵了。 这不是讨论正阳的发展吗?怎么扯到离婚上了? 问题大了,大了。 “你,给我也滚出去,都给我出去。”陈芳的眼中已经装不下任何一个人。 她双手抽起会议桌,掀了个底朝天。 砰砰—— 会议桌断裂了,发出了木头劈开的断裂声。 柳厂长和蒙主管已经逃离了现场,无法待下去。 只有陈芳一人,嘴里不停地讲道“阮香禅,陈凯,一对恶魔,我要和你们对决。” ** 经过新一轮的工厂重组,一禅又扩大了。 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陶瓷工业园。 工业园里有幼儿园,小学,初中,还有电影院,游泳池,商场,菜市场,各种茶餐厅。 不用走出工业园的大门,就可以买到任何想买的东西。 保证衣食无忧的生活。 员工也由原来的几百名,增加到一万多名,干部300多。 最初进入公司的那一批人中的大部分,都升官发财了。 徐远贵拿到了公司的股份,包括刘部长,赵部长到了年底都有分红。 福利多多,大部分中层都能分到房子,高层配豪车,孩子们在工业园里读书,享受的都是免费教育。 徐远贵生平第一次在深城住进了豪宅。 他和金小燕各分了一套。 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拿到豪宅的钥匙才相信是真的。 而在阮香禅的极力撮合下,两个人已经结为夫妻。 徐远贵有一个儿子,已经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也前来祝贺,金小燕在婚礼的当天激动的痛哭流涕,每一句都在讲阮香禅的好。 要不是阮香禅,就没有她的今天,她和许远贵的幸福,全公司的美好未来。 第127章 阮庆山玩起了炸金花 慕名而来投简历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找关系,找熟人都想进入一禅。 好像进了这里,就像端上了铁饭碗。 在深城的大型企业中,一禅陶瓷最受打工族追捧和喜欢。 还有来者说了,不要工资也要进来,说是奋斗到中层,就能分到房子。 这在房价高昂的深城,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有了房子,就有了家,等于结束了打工的生涯。 一度在同行里,阮香禅已经成了名人。 一禅工业园也成了当地的巨无霸。 闪光灯下,众目睽睽,无数双眼睛开始盯着,好坏,善恶都有。 不过,暂时都在阮香禅的控制之下,一切风平浪静。 她也逐渐放权,将战术类的事情全都下放给了高层和中层,自己只负责把控大方向的重要事件。 每个月,给生母的生活费已经按年费算的,一次性几十万的给。 给的越多,生母越不满足。 看在继父生病的份上,阮香禅还在继续输出,毫无怨言。 偶尔也会打钱给爸爸,有时候爸爸要了也给,多少没有一个固定的数。 钱对于她已经成了数字,她的目标不在金钱上。 阮香禅朝向更高的里程碑迈进。 她的定位是全世界。 没错,进军全世界的陶瓷市场,成为世界第一,造福全人类。 让全世界的每一个家庭,都能用到她生产的盘子,碗,杯子。 生活中每一天用到的陶瓷用品,尤其厨房类,美术类的,都要出自于她的手。 而且是最好的口碑。 这是她的卓越眼光和远大理想。 一禅工业园,也成了深城陶瓷界纳税大户,为当地政府作出了巨大贡献。 阮香禅的名字,很快就在大街小巷传开。 陈芳要气炸了肚皮。 在深城陶瓷界,还有一个大亨,一直默默无闻,不过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异常。 发觉自己的事业已经被威胁,而且很有可能面临落后走下坡路的困局。 这个人就是万利的老板,谢源,谢总。 谢总正坐在自己的劳斯莱斯车上,去拜见一个人。 他背靠在后排的座椅,一脸乌云密布。 ** 而另一边,一禅工业园内,迎来了又一个周末。 放假的自由的,公司不限制员工的出行和一切活动。 阮庆山的工作表现很好,尤其电脑应用和软件开发,超越了同行不少,公司的网站和内部程序系统稳定又实用。 他也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赌博了。 阮庆山牢记那份承诺书,兑现自己的承诺。 而且阮香禅对他不差,另外私人掏钱给他在深城买了一栋房子。 算是安顿下来。 就差找个老婆,就能过上和别人一样的幸福生活。 对于阮香禅,她希望大哥走正道,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和长辈。 的确,阮庆山也做到了。 和阮香禅的关系也改善不少,除了感恩就是敬佩。 就连阮长根打电话的时候,也表扬了阮庆山的巨大改变,这一切都归功于女儿阮香禅。 可是,周末同事都出去玩了。 有的有了女朋友,有的有父母陪伴,要是约上一个伴,很难。 阮庆山一个人守在家里,电视没兴趣,喝酒没人陪,说话无人听。 寂寞难耐的他看着窗外不知道要干什么,心里总痒痒地。 无形之中,对赌博的回忆和向往再次出现在大脑的画面里。 不就是玩一下而已,反正现在也有钱了。 不要让她发现,不就行了? 再说,玩一把也很正常的,很多上班族白天工作,晚上打牌,已经是常规生活的一部分了。 这小禅也真是的,太不讲人情了。 管的那么宽,那么严。 总想逃离枷锁的阮庆山,抱怨阮香禅多管闲事。 打牌和她有什么关系? 又不花她一分钱。 平时照样努力工作,也没有拖公司的后腿。 越想,阮庆山就觉得阮香禅的做法不对,太苛刻了。 逆反心理就出现了。 他站在客厅里想了许久,最后觉得突破禁忌,踏出新的一步。 还自我劝慰,不就是打牌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他进了里屋,打开保险柜,掏出一叠红票子。 看着又嫌少,干脆将银行卡带上了。 穿上了外衣,为了担心有人发现,其实就是怕阮香禅看见,带上了墨镜和帽子。 从小区里溜走了。 奥迪车打燃,车的屁股刚冒了一阵烟,就冲向了那个向往已久的小巷子。 那是深城最有名的地下赌博聚集地。 玩的大,主要炸金花。 来巷子里玩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也有大老板,在单位上班的,还有富二代。 反正能来,肯定都有钱。 没有钱也好说,就在里面写借条。 里面有现金,全是高利贷。 阮庆山心中没有底,到底要玩多久,玩多大,能赚多少输多少? 他没有界线。 单纯来玩一把,让自己不再那么寂寞。 小巷子很难找,车开不进去。 走路七拐八拐,不注意就容易走错。 开赌场的人之所以将场地开在巷子里,就是这个原因。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找了一个小时,才算找上门,虽然来过,下一次能不能找到,还是一个迷。 开门的还是那个黄毛,五大三粗,一巴掌就能拍死阮庆山的那种身材。 “哥,好久不见,都想你。”黄毛的眼袋就像尿袋子那么大,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 长相越来越拧巴,硬生生地挤出一线假笑,悄悄声。 “来一把。”阮庆山笑脸相迎,走进了屋内。 里面,烟雾弥漫,吵闹声,说话声,叫喊声,吆喝声,伴随着人人手中的烟头在释放毒气,扑克牌里散发的赌气,呛的阮庆山持续性咳嗽。 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扑鼻的刺鼻味。 就像有人喜欢喝咖啡,有人喜欢嚼槟榔。 刺激,是男人追求的一种生活方式。 黄毛安顿阮庆山坐上了牌桌,刚好三缺一。 扔过来一罐红牛,让他提神。 坐上牌桌的阮庆山再次找到了自信,不亚于在工作中完成了程序设计的兴奋。 这里,才是他的主战场。 他的心,应该是在这个地方的。 阮庆山很快就融入了其中。 第一局,他赢了1万。 这是他第一次赢这么多,嘴都笑歪了。 第128章 赌红眼了,高利贷200万 不过,很快第二局,就输了,3万。 草!运气这么不好? 他气的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将钱赚回来。 连续好几个回合下来,累计已经输到了20万。 阮庆山急了,带来的钱所剩无几,本钱越输越多。 不行,必须全部赢回来。 这局不行,下一局,下一局一定能够赢回来。 为了赢回那20万,阮庆山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了下一局。 从第二局开始,就再也没有赢过。 直到自己的钱花光了,银行卡里的也刷完了。 他赌红眼了。 一心只想把钱拿回来,而且坚信一定可以。 就像发神经一样,无法控制地卷入了赌场里的阴谋。 借钱,高利贷借钱。 黄毛抓住阮庆山的衣领,狠狠地打了一耳光,骂道“你小子还敢玩?欠条上已经100万了?” “爷,再借20万,就20万,我一定能赢,一定全部赢回来,马上就可以还你了,相信我。” 阮庆山失去了理智。 他的眼里只有钱,那失去的都要夺回来。 循环下去,借条就越来越多。 “爷,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求求你。” 阮庆山还在哀求,跪在黄毛的面前,渴望那最后一笔到手,他就可以翻身了。 啪—— 一掌,打在阮庆山的嘴巴上。 “200万了?你拿什么还?你今天要是不还钱,断掉你的腿,打残你的手。”黄毛一改脸色,转眼就变了。 手上挥舞大棒,吃定了阮庆山。 “爷,最后20万,相信我,肯定能翻身。”阮庆山死心不改,还在苦苦哀求。 啪啪—— 又是两耳光。 “兔崽子,敢甩你爷?200万还了,就送给你20万,继续玩,没有钱,就拿你的命。” 黄毛话刚完,一棍子打在阮庆山的大腿上。 “救命,饶命呀爷。”阮庆山的大腿很快就鼓起了大包。 无法站立。 “我数三下,不拿钱,打断你的双腿。”黄毛从满是黄牙的嘴巴里吐出烟头。 朝阮庆山的脸上吐口水,那眼睛里,除了杀气,还是杀气。 看来是要置阮庆山于死地了。 “爷,我打电话,打电话。”阮庆山没有退路。 只能跪在地上拿起手机,打给了阮香禅。 打给妹妹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犹豫。 区区200万?对于她来讲算什么? ** 阮香禅刚陪同二妈喝完下午茶,准备出去湖边散步。 最近工作忙,她已经好几天没有陪伴在二妈身边,心生歉意了。 两个人正收拾衣服,带上水果出门。 阮香禅的电话响了。 嘟嘟—— 她凑近一看,是阮庆山。 周末没有出去玩?不会有事吧! 阮香禅对大哥的工作很满意,信守承诺也做的好,她自然很愿意接听电话。 “大哥,有事吗?”阮香禅亲切的问道。 “小禅,不好了,救命,救命呀?”阮庆山的腿在说话期间又被打了一棒子。 双腿都肿了。 “有人打我,打我,快来救命。”阮庆山哭嚎着,一副后悔莫及的悲惨样。 阮香禅不知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很急,追问“你现在在哪里?” “少tm废话,赶紧拿钱来,200万,一分不准少,再不来,你大哥命就没了。” 黄毛接过电话,上了一盘硬菜,呛的阮香禅后退好几步。 “我的腿,啊?我的腿…”电话里传来了阮庆山的痛苦的哀叫声。 “你们在哪里?”阮香禅已经猜到了一半,还不确定。 “告诉她地址。”黄毛将手机放在阮庆山的耳边,又在他的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老,老地方,哎呀疼,救命呀…” 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强硬地挂断了。 “是谁?”二妈警觉,问的很急。 “阮庆山赌博,欠下200万,腿被打残了。” “天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怎么办?你还是去吧!”二妈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事,被吓着了。 “二妈,你别急。” 阮香禅安抚惊恐的暖冰。 “小禅,他是你哥哥,总不能见死不救,赶紧去,湖边不去了。”二妈郑重的要求,不给阮香禅思考和商量的余地。 “我去看看吧!”阮香禅扶着暖冰坐在椅子上,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等等,小禅,那地方不安全,不能一个人去,找个人陪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暖冰越想越不对劲儿。 赌场本来就是是非之地。 让小禅一个女孩子去,不是惹祸上身? “放心,二妈,我找几个人。” “去吧,保平安。”暖冰双手紧握,她鲜少见过这样的情景,明显不如阮香禅淡定,慌了。 阮香禅经历过一次,见过黄毛,也亲眼目睹赌场的乌烟瘴气。 在黄毛面前,她毫不畏惧。 但是这一次,她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数目不小,大哥又被打,事情看上去闹大了。 阮香禅很快给川保国打了一个电话,又约好在去赌场外的巷子边的一个士多店旁等待。 她顺手又发送了地址。 就和二妈分手,前往营救阮庆山。 周末的深城街头,人不算拥挤,也没有塞车。 还好,一路畅通地抵达士多店,川保国已经到了。 带了20个保安,身上携带电棍,还有防身用具。 浩浩荡荡地朝巷子里静悄悄地走去。 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嘀咕抓毒贩的?还是抓青楼女子? 听到这些声音,走过潮湿狭窄的小巷,阮香禅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就是深城的污垢和蛀虫。 严重影响了市容市貌,和深城人的身心健康发展。 是时候好好管一管了! 上次来过,这一次又忘记了。 找了好久,又再次打电话给阮庆山,黄毛答应出来迎接。 “你们先在附近地方等着,时候到了再出来。”阮香禅吩咐,她不想打草惊蛇。 川保国不放心,害怕阮总在这样的环境下收到偷袭,就不愿意。 “放心,川主管,我心中有数。”阮香禅有自己的算盘,她想的和川保国担心的,不一样。 川保国说服不了阮总,只好战战兢兢,就在赌场旁的一堵墙边,让全体瞪下,等待命令。 第129章 要钱,门儿都没有 黄毛出门,发现还是来过的女人,就恼火了“又是你,上次被你叼了,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黄毛吐出嘴巴里的一根还没有点燃的华子,低头将脚下的一个小石头用力一踢,石头滚到了阮香禅的面前。 还好,没有砸中她的脚。 挑衅的很明显。 黄毛踢完石头,慢慢挽起衬衣袖子,不吭不响,就要厚积薄发的刁样。 “人呢?我大哥呢?”阮香禅不屑黄毛,眼睛看向屋内,横冲直闯地推开他。 “娘们,奶奶地,推我?你不想活了?”黄毛被阮香禅羞辱了一番,沉不住气了。 又想打人了。 这一次,看上去他不会放过阮香禅。 上一次,已经让她占了便宜,心头上的仇还没有报呢? “怎么?打人要钱,你二选一?打人就不给钱,要钱就好说。”阮香禅强硬,不退一步。 她的正气足,面对这些歪门邪道,小道上的乱土匪,就像神仙看见鬼。 不是神仙怕,怕的该是鬼。 “娘娘的,和爷我讨价还价?老子要钱,还要你的命,怎么了?”黄毛一脚踢飞了靠在门边的一把椅子,右手又用力打在门上。 半扇门被劈开了,掉在地上,散成柴。 里屋传来了阮庆山的哀求声“小禅,付钱,不要说了。” 听得出,他已经极度虚弱,被打的不省人事,就快奄奄一息的感觉。 “付钱?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在我的地盘上,还没有人敢横行霸道?谁给你的胆子?这辈子还没有敢在老子面前说一句不,你一个丑娘们,找死?”黄毛又是一巴掌,将旁边的茶杯捏的粉碎。 “揍她,揍她。”从屋里传来的吆喝声。 一群男人扔掉手中的赌牌,站在黄毛身后,起哄。 一场大战是免不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厉害。”阮香禅打了一个响指,双手抱在胸前,等着看好戏。 川保国听到命令,一挥手,20个保安从角落扑过来。 电棍,辣椒枪,各种保安具备的防身工具全上场了。 黄毛手下的人,就没有优点功夫的。 他们已经玩了48小时的通宵,论打架,真是自找苦吃。 这些保安个个都是专业训练过的,身强力壮,灵活多变,拳脚相加,没几分钟的功夫。 黄毛和他的手下个个都打趴下了。 他跪在地上求饶“大姐,放我们一马,别打了。” “大姐,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人命?你不是要人命的?你这个危害社会的毒瘤,除了你好。”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讲道理,直接上拳头。 实力就是硬道理。 阮香禅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社会败类,不务正业,整天干些坏事,毁了无数人,无数人的家庭。 “大姐,不敢,再也不敢了。”黄毛心服口服,苦苦哀求。 “放了阮庆山,我放你一马。”阮香禅很强势。 “行,马上,马上。”黄毛让手下人解开了阮庆山的绳子。 “从此以后,再碰我大哥,小心你的命,看好你的头。”阮香禅得势不饶人,将黄毛逼到了墙角。 “是,全听您的,大姐,再也不会。”黄毛交出了阮庆山,他和手下都是松绑。 算是平了。 不过,黄毛心里不甘“大姐那200万,说好的。” “要钱,门儿都没有。”阮香禅说完,让川保国架着阮庆山,身后跟着20个壮年的保安。 大摇大摆地走了。 “大姐,你说话也要算数呀!”黄毛一脸委屈。 也挨打了,下跪了,好话也说了,这欠的钱不能不还呀? 可是阮香禅是来救阮庆山,不是给钱的。 她不会让黄毛轻易得逞,那只会让这个社会的赌博风越来越嚣张。 这是身为深城企业家之一,该有的社会责任心。 “黄毛,我警告你,要钱可以,我把钱放在公安局里,你去取。”阮香禅就没有想要给钱,她只想教训这个坏小子。 整天干坏事。 希望通过这件事,他能够醒悟。 改过自新。 “大姐,不,不能呀…”黄毛在背后露出苦涩的笑容,手下躺在地上腿疼,屁股疼,腰疼。 可是,阮香禅带着川保国已经走了好远。 唯有黄毛,还站在那儿,就像个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直是拿阮香禅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那种晦气和杀气全无。 四个保安抬着阮庆山,就像抬着一具死尸,快马加鞭地赶去了医院。 急诊室开了绿色通道,看在阮香禅的面子上,调派最好的医生会诊。 结果不算太糟糕,腿还没有断,就是骨头有好几处裂开了。 头上到处都是血,不过没有发现脑震荡的痕迹。 连icu都不需要进去。 还能进行正常的沟通。 他躺在病床上,还知道拉住阮香禅的手,忏悔道“小妹,都是我的错,哥连累了你,哥对不起你。” “这事就过去了,你先养病。”阮香禅看大哥伤的不重,但也不轻。 该说的话暂时也不能说,只能压到病好以后才能开口。 不管怎么,病要治,身体要恢复。 其它的都好谈。 阮香禅顾全大局,给了阮庆山面子。 医院住单间大房,专人24小时护理,一日三餐有人送饭,顿顿都有汤有肉,营养丰富又健康。 所有的住院费用阮香禅承担。 阮庆山感动的痛哭流涕,口口声声都是小妹的好,小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说的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认为阮庆山这个人,很有感恩之心。 对他也另眼相看。 阮庆山住院的日子里,黄毛再也没有找上门,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看上去一切又消停,平安无事了。 二妈偶尔也会来医院看望阮庆山。 要是和阮长根关系还存续的情况下,阮庆山也是她的大侄子,来医院也是人情之内的。 看到大侄子被打的快废了,暖冰心里很不好受。 她这个人生性善良,天生不喜欢惹事,也不喜欢被惹。 一辈子活的简单,就投个心安。 看完阮庆山后的暖冰,心情很压抑。 她更能体会小禅的不易。 一个女孩子,在职场上拼搏,还要面对暴力,野蛮的恶势力,忧心忡忡。 第130章 谁敢动我的女人?让开 阮香禅利用周末的时间,就会陪二妈走出家门,散散心,排除心中的顾虑。 也和二妈分享自己在职场上,收获更多的是开心和快乐,还有成就感。 处理阮庆山这样的事情,只会是千年一遇的奇葩。 她也知道,对二妈撒谎了。 从来深城,就一直处于这种水深火热中,从没有消停。 职场就是战场,斗争就是家常便饭。 没有什么可怕的,阮香禅已经游刃有余,习惯了。 还是那个湖边,这一次是阮香禅和二妈两个人。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自己。 傍晚的微风吹拂杨柳,鸭子结伴在湖中嘎嘎叫,湖水卷着微风滚成了轻微的麦浪。 吹打在脸上,那是大自然的抚摸和爱,那么惬意。 阮香禅想起了在就在同一个地方,曾遇上了恶毒的袁帅杜娟,还有一个好心救过自己的男人。 他还好吗? 朦胧中,有听他说,叫顾白。 真好听,很简单的一个名字。 顾白,我们今生还能相遇吗? 湖边的确是个散心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大自然,还有伟大的爱陪在身边。 阮香禅和二妈手牵手,享受生活带来的微甜。 “小禅,等等我。”声音好像不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到了阮香禅的耳膜里。 也恰好被二妈听见了。 “小禅,刚刚是不是有人喊你?”二妈停下脚步,用心听。 “小禅,等等你。” 是有人喊,声音很陌生也很熟悉。 阮香禅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慢慢走,二妈。”阮香禅不在意,还是向前走,拉着二妈不停步。 不知走了多远,突然有一道身影一晃,倒在了她的眼前。 定睛一看,一个男人。 不过阮香禅又看了第二眼,男人怎么那么熟悉? 就是脸上脏兮兮,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散发一股难闻的味道,那一定是好多天没有洗澡的缘故。 还有,男人竟然只穿着一只鞋子,另外一只脚是光的。 样子不堪入目,简直和乞丐没有区别。 她微低头盯着男人看了好久,才松了一口气“袁帅,你要做什么?” 几日不见的袁帅,已经大不如以前。 身边没了杜娟的陪伴,就连日子过的也到了乞丐的水平。 “小禅,杜娟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我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帅那是那副德行,看人挺可怜,只要一讲话,本性就暴露出来。 就是懒到家了。 “那你就去上班,找事做,年纪轻轻的没手没脚?”阮香禅实在看不惯袁帅堕落的样子。 “体力活太累了,小禅,可怜我吧!我想回去上班。” “袁帅,我们已经分手了!回去上班不可能。”阮香禅一口拒绝。 “你太狠心了,我跟着你那么多年,就这样对我的?车子房子一分钱都不给,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袁帅又开始耍无赖。 “不要和我纠缠,你走你的路,我走的我的,井水不犯河水,都是成年人,没有谁该为谁负责。”阮香禅看着袁帅歪倒在地面上,就要撒泼的模样,怒吼。 “把车和房子给我,补偿一笔钱,我就走,否则你休想走。”袁帅看要不到钱,语气也强硬起来。 “这小伙子,你怎么回事?我家小禅已经告诉你了,赶紧离开。”暖冰并不认识袁帅,也不清楚他是小禅曾经的男朋友。 “你谁呀?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个死老太婆。”袁帅开口就骂起来了。 “袁帅,她是我二妈,我让你现在立刻道歉。”袁帅的脏话激怒了阮香禅。 骂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骂她最爱的二妈。 那可比亲妈还要好上很多倍的最亲的人。 “二妈,还三妈?听说你爸作风不好,小三小四多的很,看来是真的?”袁帅说话不留情面,越讲越难听。 阮香禅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所有关节和细胞正在发酵,就要一个拳头打过去。 让他嘴巴流血,牙齿脱落。 没想到,不要脸的袁帅顺着地面爬到了阮香禅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 死死地困住她。 然后,用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哭腔喊道“小禅,你别辜负我呀,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现在身无分文,可怜可怜我吧!” 曾经朝夕相处,一度恩爱的小情侣,在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化下。 爱情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折磨。 这正是袁帅使用的伎俩,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残酷地折磨对方。 只有这种方式,他认为对方才能心服口服,然后把该给的东西还给他。 那是他应得的。 可是,阮香禅不吃这一套。 袁帅的表演只会让他更加反感和唾弃。 在她的人生观里,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理应干出一番事业,不管大小。 别靠女人养着,还要像蛇一样缠着女人,要吃要喝,不在乎脸面,不要尊严。 要说阮香禅此刻对袁帅的态度,就三个字瞧不起。 “我们已经没有爱了,请你放手,离开我。”阮香禅试图挣扎,让袁帅松开抱住的腿。 “小伙子,请你自重,做人要讲道德,大街上这样成何体统,你要饿了,我给你钱买饭吃。” 二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呵斥袁帅。 “你打发叫花子呀?你那几个钱够塞个牙缝?谁稀罕你的臭钱?”袁帅白了一眼暖冰。 要钱还嫌少,看来他的心真够大的。 “你说饿了,我请你吃饭,难道你还想讹诈我闺女?这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吗?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努力奋斗?”暖冰给袁帅讲道理,一半气愤一半教育。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的车子,房子,还有我的钱,不给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要活就这条路,不活都一起死。”袁帅将死不要脸演绎到了极致。 就是不松开阮香禅的腿,而且整个脸都贴在小腿上。 阮香禅越动,他抱的越紧。 围观的群众也有人指指点点。 更多的人替阮香禅打抱不平。 可是袁帅就是不听,油盐不进,就要车,房子,青春损失费里的钞票。 还扬言同归于尽。 湖边瞬间变得不太平,很多人围成了一个圈。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就像从空中落下来,刚好落在圈里。 “谁敢动我的女人?让开。”这声音就听上去就像是皇宫里的皇令。 第131章 她对顾白这个陌生男人的好感,深沉又爱慕。 威严又权威。 人群好像不习惯这种来自半空中的声音,还有这种瞬间让人吓破胆子的威慑。 不由自主地都往后靠,开给开了一条路。 路是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个头高大,结实,上穿一件白色短袖体恤,一条灰色的运动裤,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 干净利索,帅气十足,简直就像电影明星。 但是比明星更加接地气,更有生活味儿。 一看就是标准的暖男一枚。 在他的旁边,瞪着一条壮年高大威猛的哈士奇。 它正快速喘气,吐着舌头,盯着不老实的袁帅,一副准备好干架的姿态。 “又是你?你要干什么?”袁帅将头埋在阮香禅的小腿踝,哆嗦。 “松开你的手,站起来,跟我去公安局。”男人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吐词清楚,就是针对袁帅的。 是他?顾白? 阮香禅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就是上一次救过自己的帅哥。 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砰砰跳。 她很想说一句,谢谢你,可嘴巴就是不争气。 平时口若悬河也行,这会儿全不起作用。 阮香禅的红脸蛋已经发烫发热了。 而一旁的二妈似乎也觉察到了闺女的变化,这种改变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升华。 暖冰就站在旁边,默默无语,看着对面的陌生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局面肯定对女儿有利,她不慌不忙。 “我要钱,你走开,不要多管闲事。”袁帅不肯罢休。 尽管已经怕的厉害,可手还是不愿意松开。 哈士奇没有叫,那是暴风雨来临前暂时的平静。 他已经尝过不是人类同伴的动物可怕的苦头了。 哈士奇目不转睛。 袁帅的双眼贴在阮香禅的脚踝处,压根不敢看一眼。 “她是我的女人,你找错人了,我再警告你一次。”顾白已经走到阮香禅的身边。 他将对方再次抱在怀中,义正言辞地发声。 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哈士奇的头。 好像在对袁帅暗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袁帅处于极度尴尬的地步。 看得出,他很想松手,可是内心又不甘。 不松,马上就会被攻击。 松开,什么都没了,青春就浪费了。 “小禅,求求你,可怜我。”袁帅几乎是跪着的姿势,问阮香禅要钱。 那副旧有的德行再次上演。 鼻涕满脸,衣服又脏又破,周身都是臭味,另一只鞋也掉了。 站在高大有正义感的顾白和企业家阮香禅身边,就像一个地道的小丑。 “袁帅,请你自重,别碰我,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阮香禅表达的非常清楚。 她和袁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再纠缠下去就属于犯罪了。 “小禅,我来处理。”顾白拍拍阮香禅的肩膀,松开了抱紧的手。 拉住哈士奇脖子上的绳子,在它的耳边嘀咕了好几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哈士奇一跃冲到袁帅的身后,用牙齿含住对方的后背衣服,就往马路上拖。 “你要干什么?畜生,快放开我。”袁帅想站起来,逃离哈士奇的撕咬。 可是,他根本不是对手。 哈士奇没有咬人,紧紧含住衣服,朝目的地拖。 袁帅连滚带爬,被拖到了顾白的玛莎拉蒂旁边。 它一个爪子轻松地拉开了车门,自己先进去了车内,然后一个猛咬,将瘦弱的袁帅硬生生地拉进了车内。 自己又跃出来。 扑腾—— 重重地关上了门。 顾白已经跑上来,坐在了驾驶室。 “你,你们放开我。”袁帅拼命拍打车窗上的玻璃。 哈士奇就是一爪子,抓到了他的后背,疼的他哇哇直叫。 “跟我去公安局,敢欺负我的女人,你吃不了兜着走。”顾白扭头,反手给了袁帅一巴掌。 在他的右脸,重重地刻上了巴掌印。 “不活了,我不想活了。”袁帅在车内撒泼。 人群已经将玛莎拉蒂围的水泄不通,而阮香禅和二妈被困在之外。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试图推开人群,高喊“顾白,你的联系方式?” 虽然人群鼎沸,吵闹声很大,顾白的眼睛还在阮香禅的身上,他听出了对方口型里的需求。 “134……”穿过闹哄哄的场面,顾白喊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134多少?”阮香禅听到三个数字,之后的就被掩埋了。 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可惜,顾白已经踩上了油门。 阮香禅看见,顾白正朝自己挥手,袁帅躲在后排不像个人样,哈士奇就是决斗的英雄,看守对手。 阮香禅狠狠地跺脚,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拿下手机号码? 不管什么?只要能联系得上对方就可以。 冥冥之中,她对顾白这个陌生男人的好感,已经不仅仅是好感了。 而是深沉的思念,和爱慕。 那种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尊重。 顾白的影子都没了。 阮香禅还盯着远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期望和等待。 “小禅,他是谁?什么你是他的女人?”二妈暖冰没有看清楚刚刚的整个局势。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把自己的闺女…?难道他们已经有来往了? 小禅该不会瞒着自己的吧! “二妈,我们才第二次见面,还是陌生人。” “陌生人?我不信,这男人好,你们很般配,我喜欢。”二妈对顾白的第一印象极好。 “他是雪中送炭,已经两次了,我很感恩,可惜连个电话都没有。”阮香禅内心的遗憾已经完全表露出来。 “别担心,有缘自然会见面,无缘算是一份恩情,你不必在意,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二妈让阮香禅放宽心。 爱情这东西,只能随缘。 要是缘分到了,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阮香禅只能暂时理解了二妈的心愿。 可是她的内心里,要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不是。 顾白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 她欠他的。 她更多的还是想认识对方,对方的一切。 虽然两个人的散步被短暂的不愉快打断了。 可是带给母女二人最后的结局又是美满的。 沿着长长的湖岸漫步,一直到天黑下来。 才返回家中。 刚到家,冯警官就来了电话。 第132章 亲爱的我的暖男 “总裁,局里有同事发来最新消息,有个叫袁帅的男同志,说是你的男朋友,有这么一回事吗?” “之前的,早分开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来往了。”阮香禅再次重申,不想和袁帅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有个叫顾白的同志,要求遣返袁帅回去老家,不得呆在深城,说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那就按他的意思处置吧!对了,袁帅好几天没有吃饭,给他安排一点吃的,还有换身新衣服,我把钱转给你。”阮香禅算是对袁帅做到了最后人之常情。 要是穿的乞丐一样回去湖西,他的父母肯定丢不起这个面子。 “这个顾白已经安排了,他给了袁帅10万块钱,还说都是你交代的。”冯警官一五一十地陈述同事传来的信息。 “哦,行,都按他的去办,谢谢你,冯警官。” 阮香禅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总裁”,为您效劳我很幸运,应该的。”冯警官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你有顾白的联系方式吗?”阮香禅想最后一次努力看看。 冯警官回道“他人已经走了,我也没有。” “谢谢。” 阮香禅挂完电话,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从没有这样伤心过,为了一个电话号码,连饭也不想吃。 顾白,你在哪里? 可以出现在我的身边吗? 我已经欠你太多,你私下给了袁帅10万块钱,这个事情安排的很圆满。 我要怎么答谢你? 亲爱的我的陌生暖男? 二妈让自己别去胡思乱想,可是阮香禅我怎么能办得到? ** 星期一一大早,阮香禅的高级秘书小月就前来办公室交代“万利的谢总要见你。” “什么时候?” “就在外面,等着呢!”小月指着工业园门外的方向。 “让他进来,准备好茶和点心。”阮香禅交代。 然后就去了化妆间,对于谢总,她还是怀有敬畏之心。 毕竟是老前辈,生意上虽然没有多少来往,江湖上的名气也比自己大多了。 论工厂大小,对方是被打下去了。 但是论职场经验,阮香禅知道自己还是小字辈。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她懂。 憔悴的脸上涂抹了白色的粉底,马尾刷早已经剪成了齐耳直发,额前喷了发胶,印堂亮多了。 淡白的嘴唇配上浅浅的紫红色唇彩,还没有过本命年的生日,气质已经相当成熟了。 那隐约可见稚嫩的皮肤,和掩盖的大姐大的味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至于江湖上很多人对她既欣赏,又害怕。 欣赏的是小小年龄成为了深城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害怕的是她那年轻的背后,老练又勇猛大胆,足智多谋的手法,让人会望而生畏。 小月准备很充分。 上的是30年的老普洱。 点心是,进口的夏威夷果,巴东国的坚果,还有t国的黄金榴莲。 并且,在阮总裁的安排下,小月亲自去门口欢迎。 小月升职了,当上了阮总裁的高级私人秘书。 负责她在公司里一切的吃喝拉撒,还有各种事情会议的行程安排。 工作中,两个人是上下级关系。 私下里,就是一对好姐妹,无话不谈。 小月有很强的职业道德,还有一颗无私扶持阮香禅的奉献之心。 这是阮香禅最看重的,也是最喜欢的素养。 她对小月也不薄,深城豪华地段的大别墅,安顿好了她的家人,还有每一年都抽时间陪小月回去看父母。 小月无怨无悔,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小月在门口迎接的时候,谢总并没有下车,而是一挥手,直接将车开进了阮香禅的办公大楼。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小月很坦然,又走回办公室。 一下车,谢总就被两名保镖殷勤地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尊称“谢总,您请。” 看上去,谢总很享受这种被伺候,尊宠的状态和地位。 开门有人迎接。 下车有保镖守门。 就像皇帝一样,处于高位的荣耀感十足。 阮香禅虽然企业越做越大,越来越成功,但是出入从来都是一个人。 有时候停车不方便,不是坐地铁,就是打的士,坐公交车也常常发生。 她从没有雇佣过保镖,更接受不了这种左拥右护的架势。 谢总在两个保镖的目视下,伸出一条粗粗的短腿,一只带有粗戒指的肥手抓住了门把手。 那是一个巨无霸的黄金戒指。 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标志。 紧跟着,头也伸出来了,还戴着一副墨镜。 要是配上一个拐杖,别人还以为来者是个盲人。 谢总走出来,站稳了,整了整衣角,干咳两声,摇晃了几次头部,怎么看,样子长的就像黑老大。 也有点像江湖上的大哥,肥头大耳的,个子又矮又粗。 上下比例一点不协调。 小月也跑过来了。 她气喘吁吁,连声对不起“谢总,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小姑娘,小事,进去吧!”谢总向小月投去了浅浅的微笑,有点吝啬,有点浮躁。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不过要细品,就压根没有把小月放在眼里。 要是想的深一点,人家也没有把阮香禅放在眼里, “请进,谢总。”小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很礼貌。 两个保镖随着谢总一同进了办公室里面。 阮总裁的私人办公室在三楼。 一行人又乘坐电梯上了三楼。 期间,谢总一言不发,双手放裤袋。 小月先走一步,和阮香禅报备“总裁,谢总来了。” 她又引荐了谢总进去了总裁的办公室。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阮香禅客气,主动问候,然后站起来,过来和谢总握手。 谢总见到阮香禅本人,眼睛一亮,并没有怠慢,而是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了阮香禅的双手。 “阮总,幸运,认识你很高兴。”看得出,谢总收敛了刚刚的感性部分,展示了男人的理性和对待生意的严谨,还有对同行的基本尊敬。 和宏大的梁总相比,此人智商情商都高出一大截。 和正阳的陈芳对比,陈芳就落错了地方,不该在江湖上混。 第133章 小德度己,大德谋天下 “谢总,久仰您大名,难得来寒舍坐坐,幸会。”这些职场上大佬们常用的客套话,阮香禅早已经滚瓜烂熟。 谢总在阮香禅的安排下,坐在她的侧边,而两个保镖就站在谢总身边的两侧。 她取下了墨镜,露出了又细又长的一双单眼皮。 单眼皮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黑眼珠到底有多大,有没有黑眼珠? 单从长相看,很难界定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 “阮总年轻有为,是我们值得学习的榜样,佩服。”谢总还在客气当中,但是慢慢地,他的脸色稍微有点变化,就像自卑心作祟,话是违心的。 “大家都是同行,相互学习,以后咱们公平竞争,互惠互利,友好合作,要是晚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您还请多多担待。”阮香禅没有因为自己的公司已经很大了。 就在前辈面前装腔作势。 她还是一贯的低调和谦虚。 “不够好?你也觉得?”谢总杀了一个回马枪,一句就把阮香禅堵住了。 看来,谢总的格局还是不够大,难怪? 阮香禅在内心里观察眼前的这个男人,表面上一脸微笑。 “谢总,您找我有事?”阮香禅转移了话题,避开刚刚直接会引发一场大误会的对话,选择了冷处理。 谢总瞥了阮香禅一眼,这一次没有笑,倒也不是很严肃。 那种表情就像要为接下来的话题作铺垫,那是一个极富有挑战性的问话。 “一禅的发展确实对我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我很头疼。”谢总引出了这次上门的关键。 阮香禅肯定知道,不用问,她也清楚对方就是冲着这些,上门来讨说法的。 可是,商场就是战场,哪有什么说法? 都是弱肉强食。 看谁笑到最后,挺到最后,能够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成为人生赢家。 不是谢总这种做法。 阮香禅心中并不赞同。 强者和强者的对决,靠的是厚德载物。 小德强己,大德谋天下。 这些大道理,哲学老师的二妈早就给自己完成了启迪。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头疼?”阮香禅反问,面不改色,还双手递给了谢总一杯茶。 示意他慢慢喝,一边喝一边聊天。 保镖在阮香禅的劝说下,也坐在一边吃起了香飘飘地榴莲。 谢总没有说话,他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大圆变成了一个小圆。 虽然没有过多解释,就在明显不过了。 就是希望阮香禅不要扩张,否则就侵犯了他的利益。 阮香禅也不是吃素的,谢总虽然没有赤裸裸地威胁,但也是变相的警告了。 她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有靠谢总,截止到目前,也没有抢过他的客户,影响到他的生意,怎么就必须缩小自己的经营范围? “谢总,你这么比划,我可不乐意,一禅发展到今天,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员工,对得起同行,更对得起法律,也不是你想缩小就能缩小的?” 阮香禅的话外之音,就是我自己的公司,你说了不算。 “阮总,话不要说的这么绝,以后江湖上有的是机会,你何必拦住了别人的财路,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总步步为营,和阮香禅杠上了。 “那你拦住我的财路,对你就有好处?”阮香禅喝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回答。 谢总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气愤,咻地站起来了。 “走吧,谈不下去了,到此为止。”说完,大手一挥,两个保镖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阮香禅的办公室。 她没有安排小月去送,也没站起身。 既然你对我不敬,我对你也没有必要尊重。 谢总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交涉了好半天,才算放行。 而站在三楼的阮香禅看了一清二楚。 想和我斗,你不讲德,我不和你谈道。 如果你想给我脸色看,我就要让你长点教训。 江湖,没有仁义道德,别谈大发展。 阮香禅朝旁边的小月挥手,暗示她放心,一边忙去。 ** 一禅陶瓷工业园的正大门,门口。 传来吵闹声。 “让我进去,赶快给我开门。”阮庆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院了。 不过还杵着拐杖,走路不算利索。 他站在一禅陶瓷工业园的门口,朝川保国大吼大叫。 “上面交代了,您暂时不能回来公司。” 川保国看在阮庆山是总裁大哥的份上,没有拦住,但是在门口解释,不让他进来的原因。 “凭什么?我要找我妹妹,我只听她的。”阮庆山在门口闹起来了。 嚷嚷着一定要进门,死活不让川保国拖住自己的胳膊。 “我也是听上级的命令,您等等,我问问上面的安排。” 川保国只好妥协,电话拨给了小月。 小月很快就回话了。 “阮大哥,那您进去吧,上面让你进去。”川保国得到了小月的答复后,放了阮庆山。 进了工厂内部。 “我就说了,你多管闲事,这是我妹妹的工厂,就是我们家的,你才是外人呢!” 呛的川保国哑口无言,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让他是总裁的哥哥呢?既然对此人很不爽,那又如何? 川保国摇摇头,无奈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看着远处总裁的办公室,一脸复杂的表情。 阮庆山的腿没有完全好,走路很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楼办公室。 “我要找我妹。”阮庆山开门见山,看见小月就问,没有基本的问候和礼貌。 “请你称呼她总裁,这里没有你妹。”小月不满阮庆山对阮香禅的称呼,直接给改过来了。 “她不是我妹,难道是我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阮庆山骂骂咧咧,已经很不耐烦。 “对不起,如果你这种态度,总裁不会见你的,你回去吧!” “我等不及了,有人要找我算账,你赔得起吗?200万?快点让开。” 阮庆山提起拐杖的尾部,朝小月推了一把。 小月差点就歪倒在地上。 什么200万? 什么找人算账? 小月慌了,还以为是有人找总裁算账,她可是扞卫阮香禅的最坚实的前线战士。 第134章 你就是跳进黑河,跑到月亮上,不还钱,你死定了 “你要干什么?”小月试图拦住阮庆山。 她手上的拐杖就已经按下了三楼的电梯键,门打开了。 迅速闪进电梯里。 小月等不及,顺着楼梯就往上冲,腿上像是长了两只飞毛腿。 在阮庆山刚开电梯门的时候就到了三楼门口。 堵住对方,呵斥“不说清楚,不许进去。” “小月,是谁呀?”阮香禅听见了吵架声,问话。 小月气呼呼地拉长胳膊挡住阮庆山,横竖就是不让过,一脸冤屈地投诉“阮庆山又来了,嚷嚷到什么200万的?总裁,这件事交给我吧!” “臭丫头片子,得势了是吗?你算什么东西?”阮庆山火冒三丈,挤在电梯门的边缘,出不来,也下不去,没辙了。 “小月,你进来一下。”阮香禅思考片刻,没有接见阮庆山。 “你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敢动半步小心你的腿?”小月挥舞拳头假装进攻阮庆山受过伤的腿部,然后又自然地放下,气冲冲地走进了总裁的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还是那副看着阮庆山就反感的厌恶感。 “总裁让你滚进去。”说完,她抬高头,给了一个白眼,自己先进去了。 阮庆山没有骂人,径直向前走,走的很快,看不出腿被打骨裂过,还没有彻底好。 走到门口,小月就叫开了“就站那儿,别动,有事快说,总裁忙的很。” 小月用中指对准了阮庆山的额头,不许他越雷池半步。 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有点蔫儿,竟然没有反驳,笔直地站在门口处。 不敢看阮香禅,将头埋的很低。 或许是害怕自己的妹妹了吧!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阮香禅并没有主动地问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禅,我害怕,他们又追来了。”阮庆山一脸哭相,憋屈的就像龟孙子一样。 伴随着腿疼,站都站不稳。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什么小禅是你喊的吗?叫总裁。”小月这个丫头处处不饶,在阮庆山身上挑刺,伶牙俐齿,不让半步。 “总裁,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还钱就没有活路了。”阮庆山转瞬就是哭哭戚戚,不像一个男人,更不像在赌场上的无限风光。 “阮庆山,你看看这是什么?”阮香禅拿起手中的一张写满字的白纸,让小月给阮庆山。 小月硬塞在阮庆山的手中,还用眼睛猛戳他。 那张纸又飘落在地上。 阮庆山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就像打霜的茄子,勉强弯腰捡起了纸张。 那是他亲笔写的承诺书。 如果再有一次,他就得离开一禅,离开深城,回去老家。 “不,总裁,我不想回去湖西,你知道哪些亲戚会笑话我的?我真的没有脸回去。” 阮庆山苦苦哀求,身子向前倾,想和阮香禅靠的更近一点。 “别过来,站在那里不许动,动一步,我就喊保安。”小月十分警惕这个讨厌鬼做出什么伤害总裁的事情。 很小心。 阮庆山的神魂颠倒,被小月镇住心神,还真的不敢动。 “既然这样写,就该这样做,你不该来的。”阮香禅不留情面。 对于赌博这件事情,她十分反感。 “总裁,只有你,你能帮我了,算我求你了!”阮庆山扑腾一声就跪下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不能随便下跪的。 阮庆山没有退路,他没有钱,别人要拿他的命。 下跪就成了他最虔诚的讨好法门。 “你给我起来,要跪出去跪,别在这里影响总裁的工作。”小月对阮庆山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到了讨厌的地步。 有本事自己赚钱还钱,找一个女人要钱,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真是不要脸。 嘟嘟—— 正在这时,阮庆山的电话响了。 他畏畏缩缩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 就要吓死他的节奏“总,总裁,他来,又来了,阴魂不散呀,呜呜呜…” 来电话的就是赌场里的黄毛。 他一看见是黄毛的号码,吓的六神无主,差点兜不住尿,说话也变得结巴。 “窝囊废,当初做什么去了?”小月的个性就像翻版的小阮香禅。 最开始,她也是这样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大哥。 不过,现在阮香禅已经经历过了这个阶段,她已经不打算和大哥说太多,讲多了都是废话。 无论小月讲什么,阮香禅都没有阻止。 她清楚,小月也是为了大哥好,恨铁不成钢。 “接吧!”阮香禅半天就冒了两个字,很淡定。 “哦,接,接…”在阮香禅的吩咐下,阮庆山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听键。 “阮大头,你死哪去了?你给我出来。”黄毛开口就大骂,就像大炮,打的阮庆山毫无还手之力。 “免提。”阮香禅盯着不成气候的阮庆山,再次要求。 阮庆山才想起来,电话要免提。 按了免提健,黄毛的骂声还在继续“我告诉你,阮庆山,你就是跳进黑河,跑到月亮上,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还钱,你就死定了!”黄毛要钱的决心听起来无法撼动,而且手段没有底线。 “大,大爷,爷,别这样,我正在想办法,给我几天时间,我还,我还不想死,死呢。家里,家里还有老父亲,都70多岁了,爷,行行好。”阮庆山拿出父亲做挡箭牌,用尽好话想让黄毛给自己时间。 “老子一天都不给,一个小时内,见不到钱,双腿双脚拿去喂狗,还有,一只眼睛拿去喂鸡。”黄毛的威胁不断,越来越过分。 就连一旁的小月也听不下去了,愤愤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阮香禅的身后不停地跺脚。 “不,爷,多几天,一个小时不行,不行呀?”阮庆山没有和阮香禅谈妥,心里没有底,只想争取多一些时间。 “告诉对方,让他现在来这里取,30分钟,到不了,就免谈。”阮香禅打断了对话,给阮庆山最后的出路。 “爷,爷,30分钟内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交钱。”阮庆山将阮香禅的话,重复性地传递给了黄毛。 他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生怕它跑掉了。 说完,腿也不抖了,脸上的汗也减少了,呼吸顺畅多了。 第135章 看不清对方的地位和身份,直呼一个臭娘们 “你奶奶的,30分钟?老子赶不到,一个小时。”黄毛不同意,谈条件。 “一个小时免谈,20分钟到。”阮香禅改变了主意,减少了10分钟的见面时间。 “20分钟,一个小时免谈。”阮庆山来了底气,不喊爷了,而且语气变得不自卑。 “你小子活腻了,你等着,等着收尸吧!”黄毛气的肺都炸开了。 扔掉了手中的电话。 “小禅,谢谢你。”挂掉电话的阮庆山终于盼来了好消息,命算保住了。 脸上的笑容也露出了,那副卑微下贱的嘴脸又收起来了。 “总裁,听见没有。”小月没好气,算是替阮香禅呵斥。 阮庆山服软,叫什么都行,只要能帮忙还钱“总裁,谢谢。” 阮香禅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阮庆山坐下来。 然后又拉住小月的手,让她附在自己的耳边,低声交代。 很快,小月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兄妹俩。 阮庆山又来了“小禅,都是哥不好,哥什么时候能上班?” 上班? 阮香禅看了大哥一眼,没有回答,忙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阮庆山得不到回复,有些尴尬,就没有多问了。 坐在凳子上,就像屁股上长满了刺,很不自在。 身子不停地摇晃,心中忐忑不安。 没多久,小月就进来了。 一大群保安站在阮香禅的办公室外面,就堵在电梯旁边。 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这下,阮庆山更加坐立不安了。 他这个人胆小如鼠,怕事,但是又喜欢惹事。 该不是要打起来吧! 阮庆山内心里怦怦直跳,受不了等待的时间太长,就站起来,就问“总,总裁,给了200万,什么事情都没了,那些保安用不上。” “你闭嘴,怎么安排轮不到你做主。”小月又还了一嘴巴子。 简直堵死了阮庆山。 说话被骂,站着腿疼,坐下来浑身不舒服,出去更不行。 一个臭丫头片子,将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小妹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哎! 阮庆山承认自己倒霉透顶了,安静明亮的办公室也被他的负能量给严重影响了。 第19分钟的时候,阮庆山突然站起来,又问“他们真的来了吗?” 问的很神经质。 小月看着阮庆山就像看空气,和这样的人说话真累,不理他了。 阮香禅手中很忙,更加没有关注在阮庆山身上的心思。 保安严阵以待,严肃又威武,多看一眼,阮庆山就吓的屁滚尿流。 秒钟在滴答… 57,58,59,60… 时间到,20分钟的约定刚刚好。 黄毛没有出现。 阮庆山那张嘴,无法控制,就像说话,好像说话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恐惧。 “我说了,20分钟太短了,从那里过来最少一个小时。” 小月替阮香禅冲了一杯茶,上了一个小点心。 自己也细嚼慢咽地吃起小蛋糕。 没人听阮庆山说话。 他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肚子早饿了,看着小月的嘴巴一张一合,吃着香甜美味的小蛋糕,急的只吞口水,也无法缓解胃部的饥饿。 “就一个小时吧,他一定会来的,相信我。”阮庆山还在无厘头的讲。 小月忍无可忍,拿起旁边的一本画报,就要朝阮庆山打过来。 阮庆山吓的做出了躲闪的姿态,才算停下了喋喋不休的那张嘴。 “让我进去,老子找人呢?”从工业园的大门口忽隐忽现地传来了骂人声。 “这里是工厂,不是让你宣泄的地方,再骂一次试试。”川保国守在门口。 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不是有小月的提前交代,恐怕一拳就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来人正是黄毛。 刚到门口就骂开了。 还以为工业园就是赌场,是他的地盘,就没有一点收敛。 不过,川保国全身武装,戴的钢盔帽,电棍辣椒枪都系在腰间,早已做足了准备。 黄毛带了一帮人,看上来气势不小。 个个五大三粗,满身刺青,放眼望去都不是好东西。 黄毛没有骂第二句,在川保国的带领下,摇头晃脑地来到一楼办公室。 按了电梯,上了三楼。 就在三楼门口,被怔住。 保安的人数显然多过他的手下,这阵势要对决起来,自己肯定甘拜下风。 黄毛还算识相,话不多说,直接朝阮香禅的办公室杀去。 身后跟着一群混社会的,离开了保安的视线,又耍起威风,走路就像螃蟹过街,横着走的。 一进门,黄毛就盯上了阮庆山。 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露出满嘴黄牙,眼睛珠子瞪的差点都掉下来了,全脸通红,直逼阮庆山。 就是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的那种。 “爷,别,别这样。”阮庆山又软了。 看见黄毛,就像太监遇皇爷。 “松手。”阮香禅见黄毛如此不懂礼貌和规矩,果断制止。 黄毛听到女人的声音,扭过头,才发现又是同一个人,那个让人打过自己的臭娘们。 一步就冲到了阮香禅的身边,马上就想动手。 川保国一个飞毛腿,踢在了黄毛的裤裆上,踢到了他的克星。 “哎呀妈,疼死我了,你个混球,欺负你爷爷。”黄毛忍住疼痛,要和川保国大动干戈。 可他哪是川保国的对手。 人家每天风吹日晒,一天训练八个小时。 黄毛整天躺在赌场里,除了收钱就是收钱,那身子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长的人高马大,满嘴獠牙,就是披着狼皮的羊。 “臭娘们,你要干什么?是他欠老子的钱。”黄毛急了,想澄清事实,要钱的怎么成了孙子,还钱的变成爷了。 “要钱是吗?200万?你是打算分期收还是全款收?还是见点血拿现金?还是停掉你的赌场,好好回归社会,脚踏实地做个好人,别干这些歪门邪道违法的事情?”阮香禅开始放马,她的话中有话。 不过黄毛听不懂。 “违法?老子就是法,老子说了算,你奶奶个毛线的,一个臭娘们你支棱什么呀?”黄毛不买阮香禅的账。 站在9米高的办公室里,看不清对方的地位和身份,直呼一个臭娘们。 第136章 黄毛被警察带走了 “这个陶瓷罐,是唐朝末年的收藏品,价值3000万,你是想要200万还是想要这个陶瓷罐?还有那幅画,价值1000万,那套红木家私,2000万,你想要多少?” 阮香禅不紧不慢,吊着黄毛的胃口,轻拍陶瓷罐,指着墙上的壁画,摸摸家私,轻描淡写说反问。 “200万,一分不少,老子现在就要,还有你那些玩意,老子都想要,一个也不落下。” “哈哈,你真是不识抬举。”阮香禅冷笑了一声。 眼睛里一道利光射向黄毛。 黄毛瞬间就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还在叫嚣“快点交钱,少废话。” 不过他的气势已经没了。 “来人,拿下他。”阮香禅大怒,猛拍桌子。 桌面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小月吓的尖叫,就连旁边的川保国也被惊的一身冷汗。 不过,迅速反应过来“全体保安,拿下他们。” 阮庆山直接躺平了,昏睡在地面上。 几十号保安彻底包围了黄毛一帮人。 个个都抽出腰间的电棍和辣椒枪,要准备开战。 黄毛带来的人,手无寸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办公室要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 “警察来了,快撤。”黄毛慌了,提醒兄弟们,要赶紧逃。 可是被保安围的死死的,哪里能逃? 黄毛顾不了那么多,开始冲撞人群。 逃出去才是硬道理,落在警察的手上,人钱到时候就两手空了。 保安身强力壮,就像拦河坝,任凭人的力量,就像鸡蛋碰石头。 就在人群陷入嘈杂中,大檐帽来了。 人手不少,也好几十人。 “吵什么?松开手。”其中一个大檐帽厉声,威风凛凛。 说完就走到阮香禅的身边打招呼“总裁,您好,辛苦您了。” “冯警官,来的正好,这是一群长期混迹在赌场的坏人,上门索要200万,不给还打人,另外他们还想非法占有我的私人收藏品,价值高达一个亿,这是刚刚的录音。” 阮香禅交代小月将办公桌上的录音笔亲手交给了冯警官。 “还有,这是赌场地址,最好给他们一锅端,否则对社会的危害太大,伤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一群人间败类。”阮香禅从没有这么生气过。 提到赌博两个字,她的眉宇之间就自冒杀气。 在她的内心,绝不容忍这帮害群之马,带给社会动荡。 “好,我们马上调查,还老百姓一个清白,放心,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为民除害的。”冯警官当众表态,丝毫不含糊。 “戴上手铐,装上警车,回去受审。”冯警官发出强硬的命令。 声音之大,可以将天花板给炸开了。 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问一句。 就地执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帮赌徒,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等待他们的只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的铁丝网,还有昏天暗地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无边黑暗。 “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小月高兴地鼓掌,喜悦难以言说。 办公室里,除了小月,只有阮庆山坐在地上发呆。 这一切来的太快,他似乎没有适应,脑子没有清醒。 “小禅,不,总裁,我是不是可以去上班了?”阮庆山被制服的服服帖帖,就像一个小兔崽子,说话的样子极其卑微。 “小月,你安排下去。”阮香禅在小月耳边说了几句,但是忽略了阮庆山的问话。 看得出,这正符合小月的想法,那股兴奋劲儿是无法控制的。 她笑嘻嘻地看着阮庆山道“跟我来。” 阮庆山以为可以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屁颠似的跟在了小月的身后。 不等他多问,小月就开口“现在给你结工资。” “还没有到月中,结什么工资?”阮庆山纳闷,就反问小月。 “对不起,阮同志,你没有兑现承诺,已经被炒鱿鱼了,看在你是总裁堂哥的份儿上,结算工资一分钱不扣,还有一定的补贴。” 小月郑重申明,双手就抱在胸前,看着对自己那么嘚瑟的阮庆山再也没有嚣张的气焰。 “不,小月秘书,你搞错了吧!我现在去找我妹妹。” “站住,这是总裁的安排,结完工资拿完你的钱,离开一禅,从此以后你就和这里毫无关联了。”小月认认真真地讲完每一个字,再次笑了。 “郭小月,你太放肆了!你有什么资格?值得你笑吗?”阮庆山不信又好气,觉得小月挑衅了他的底线,还口出狂言要去找总裁。 小月似乎胸有成竹,将总裁发给自己的音频播放给阮庆山听。 边呵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就去财务室。” 说完,小月就独自先走一步,朝财务室的方向走去。 阮庆山走在后面,死不情愿,每走一步腿就像灌铅似的,异常沉重。 可是,那音频里面,明明就是阮香禅的声音,没错,就是她的吩咐。 这可怎么办好? 完蛋了!哎… 阮庆山在叹息声中无奈地朝财务室移步。 没有走几步,后面就跟着一个保安,他走几步,保安就催几声“快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阮庆山后退不行,只能往前走。 可是,财务室又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活生生地被保安夹击,简直裹挟到了目的地。 结完工资,又以总裁私人名义,另外给了阮庆山20万,算是对他的工作的补偿。 其实阮庆山赌博,对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比他的付出还要多的多。 阮香禅看在兄妹情分上,还是没有将事情做的绝,算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阮庆山,总裁交代了,你从这个门出去,带上这些钱,回去湖西好好干点事情,做点小生意都行,就是别赌博了,这样会害了你一辈子。”小月语重心长,就像老母亲教育儿子。 可惜阮庆山从没有把小月的话当成母亲的叮咛。 而小月也不赞成阮庆山这种对待生命的态度。 从这个门出去,彼此就相忘于江湖。 他带着期望从湖西来。 带着不舍和狼狈要回湖西去。 阮庆山知趣地接过总裁赐予的20万现金,揣在怀中。 第137章 轰出去,败类,你好自为之吧 路过阮香禅办公室的门口,还想进去祈求。 被川保国和几个保安拖到了工业园的大门处。 “出去。”川保国很不客气。 这个人,给公司带来了非常不好的运气和名誉上的损失,还从不知道悔改。 川保国替总裁卖命,也气不过。 “保安爷爷,算我最后一次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再也不赌博了。”阮庆山就要被赶出工厂了。 这是他最后的救赎。 “轰出去,败类,你好自为之吧!” 川保国朝几个保安挥手。 四个保安架住阮庆山,抬出了工业园的大门之外。 将他扔在了对面的马路上。 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铁闸门。 “爷爷,求求,求求,救救我…”阮庆山语无伦次,失去了最后的尊严,跪在地上,面对工业园的大门。 求天求地求总裁。 已经没用了。 人生路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造成的。 而远在办公室三楼的阮香禅,亲眼看见自己的堂哥跪在那儿,毫无廉耻,不由地泪如雨下。 大哥,这也许是对你最好的一条路,你不走正道,给你机会不要,我只能放弃你了。 阮香禅在心中和大哥作别。 她知道,湖西的那一帮亲人肯定对自己骂翻天了。 可是,对于阮庆山,这可能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留在一禅,就是隐患,伤别人,也伤阮庆山自己。 人生的每一步,都在一念之间。 一念天使,一念恶魔。 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全靠自己的选择。 阮庆山跌跌撞撞,摸着怀里的一大捆钱,还有小月硬塞在胸前的一张飞往湖西的单程机票,三个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他顶着大太阳,朝没有一丝微风的空荡荡的柏油路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在琉璃色的海市蜃楼般的天空下,连影子也瓦解了。 赶走了阮庆山,小月仿佛荡漾在幸福的港湾,高兴地飞起来了。 手上拿着一封请帖,又小鸟般的上了三楼,敲开了阮香禅的办公室。 “这么高兴?什么事情?”阮香禅看见小月的眉毛都弯成了月牙,要多美就有多美,随之心情也缓和了。 堂哥的走虽然不尽人意,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工厂人多事多,她只能全部心思放在自己的事业上,这才是硬道理。 “总裁,好消息有两个,你要听哪一个?”小月乐呵呵地。 阮香禅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小月调皮的样子,虽然小月比自己小2岁,可是已经在江湖上混了两年,已经懂得了办公室规则里的轻重缓急,待人接物。 对于小月,阮香禅毫无挑剔,满意度100分。 “由你决定。”阮香禅看着小月,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格外亲切。 小月打开请帖,开口就念道“真诚地邀请一禅陶瓷总裁阮香禅小姐光临慧耀的15周年公司庆典,时间定于下个星期三晚上6点。” “还有呢?” “请帖最后补充,由于总裁是我公司的vip客户,和股东之一,特请总裁今日下午来我公司喝下午茶,戚总敬上。” “念完了?”阮香禅问。 “念完了,总裁,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见识。”小月一脸可爱样儿,还在总裁面前撒娇。 阮香禅笑了,就像是姐姐对妹妹的那种温暖如光的笑容,点点头,道“去吧!” “真的吗?”小月惊讶。 总裁不会这么随便就答应了?太出乎意料了? “收拾一下,你准备好礼物,一个小时我们出发吧!”阮香禅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多了。 小月乐坏了,连声谢谢也忘记说了,就跑出了办公室。 ** 两个小时后,慧耀的戚总办公室内。 阮香禅被安排在了上座,戚林锋戚总坐在侧面。 小月和公司的总监去了工厂内部参观。 桌面上摆满了名贵的水果,茗茶。 “总裁,这是新款绿茶,刚刚出炉的,你尝尝。”戚林锋非常谦卑,50多岁的人了,在阮香禅面前,表现的相当低调。 让阮香禅更加敬佩三分。 她双手接过戚总的茶杯,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赞叹道“戚总,鲜嫩无比,是好茶。” “您一定很忙吧!一禅了不起呀,发展到今天,已经是个大巨人了,我们都落伍了。”戚林峰感叹变化很快。 曾经不知名的阮香禅一夜之间就成了深城知名的女企业家。 阮香禅点点头,回答的很到位“人生在世,变化无常,商场就是人生,起伏跌宕,处处都要谨慎,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永无止境地学习呀!” 她也展现了女强人面对商场如人生的独到与恰当的比喻。 “那是,都说女人太强了没有男人疼,总裁,有考虑过自己的私人问题吗?” 论年龄,戚林锋就是阮香禅的大哥的大哥了。 凭他和阮香禅的私人关系,问这个问题,表达了对总裁的关心和真诚地问候。 都说女强人不能谈婚论嫁。 每一个强势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不幸的男人。 可是阮香禅的诠释颠覆了戚总的认知。 “我渴望纯洁的爱情和婚姻,这辈子要是遇见了,一定会好好珍惜,生儿育女这是女人本能。”阮香禅如实回答。 这也是她内心的渴求。 “你会不会把工作中的强势代入生活中?”戚总好奇,毕竟他并不太了解女人的思维。 对阮香禅这种想法,就觉得根本不符合女强人的职场习惯和个性。 “不会,每一个人都有两面性,男女共存,雌雄同体,职场就是大道,我们都是职场里的修行人,婚姻爱情事业都是修行,最终的理想就是通往天地大道。” 阮香禅的这番言论,受二妈的启发。 二妈是湖西大学的哲学老师。,一出口就是人生哲理。 虽然父亲阮长根曾经也教过一段时间的哲学,还是二妈的老师,不幸的是,他老人家不喜欢哲学,后来改教会计学了。 “有高度,您身边一定有高人指引吧!”戚总一脸羡慕,带有想知道答案的渴求。 阮香禅半开玩笑“戚总您要是不介意,改天请您去我家里吃饭,介绍一个人给您认识。” 第138章 谁是砸车的最大嫌疑目标? “难道是您的男朋友?”戚总还以为阮香禅真的有男朋友了。 其实他的儿子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虽然比阮香禅小两岁,不过戚总一直有这个意愿。 早就有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阮香禅了。 上次和他的夫人见了阮香禅,就是出于此目的。 “不是,是我二妈,爸爸的前妻,她是退休的哲学老师。”阮香禅解释。 戚总一听哲学老师,可来劲儿了,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好好,很好,我一定登门拜访学习,这思想呀就是哲学的殿堂,越往高处,越能体会思想的重要性,做生意那都是其次的。” 阮香禅点头微笑,表达了心中的热烈欢迎。 “戚总,您在职场这么多年,有什么致胜法宝?可否传来?”她又问,抱着拜师求艺的虚心态度。 每一次来戚总这里,她总有问不完的话,不是取经,就是请教,反正每次离开,就收获满满。 戚总想了想,犹豫片刻,说道“要讲的其实很多,要是总结为一句话,那就是坚持,我们男人都是粗线条,想的也简单,但是对于要想干好的事情,一定会坚持下去,无论多苦多累。” 阮香禅认同地点头,继续喝茶。 “那总裁您有何高见?”戚总反问过来。 或许,他也想知道这个小小年纪的总裁,是怎么做到一夜成了企业家。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无数人间残酷的磨难,每一次都能挺过去,越来越强大。 阮香禅放下茶杯,她的双眼炯炯有神,看着戚总,指出了三点 第一,永不放弃。 第二,厚德载物 第三,崇高的理想。 看上去,这三点和生意根本不沾边。 可是,阮香禅说了,就是这三点,支撑她走到今天,一禅也发展到了今日。 这三点里,没有陶瓷,没有职场,更没有斗争。 阮香禅还说了,这三点通用于任何行业,任何人。 只要做到这三点,就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戚总忠于孔子思想,对于儒家文化颇有研究,对于东方道家文化也在学习当中。 但是对于阮香禅总结的这三句话,直入命门,就像是归纳了大道的精髓。 他几乎是惊叹的表情。 他发觉,自己还是小看阮香禅了。 本来笑嘻嘻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严肃又正经的表情。 “总裁,有时间的时候,您主持一个话题,关于哲学和管理,我出场地,让深城各行各业的老板,企业家都来探讨,学习,我觉得一定会受益匪浅,有好的东西就要分享吗!” 戚总热心肠,听到这些对企业经营有利的好经验,就想到全深城的生意人。 真是很有大爱的人。 “探讨学习是有必要的,我也要终身学习。”阮香禅真是不卑不亢,气质和说话的方式拿捏的相当精准。 两个人就像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从私人生活谈到工作,又从工作谈到人生,从人生谈到天地合一的大道思想。 还有国际形势对生意的影响。 从深城谈到全省,全国,全世界,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对当前的走势,未来的规划和发展,表达了各自的想法。 正是有这种亲如兄弟一样的情感,让阮香禅事倍功半,少走弯路。 吸取不少教训,总结到免费的经验。 她除了感恩,报答,再也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表达内心的恩情。 夜幕降临,戚总站在公司门口,紧紧握手,依依不舍,最后才算送别阮香禅。 “有时间就过来,这里就是你的公司,我们是好朋友,一家人,不要见外。” 最后将阮香禅拉到旁边,轻声道“生意场上,一定多加小心,对待万利,要忍,顾全大局。” “放心,戚总,您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叮嘱的我都收到了。”阮香禅牢记在心。 戚总,顾总都是她职场上这辈子的贵人。 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更加意会了,这次来喝茶不是目的,而是传送重要内部信息,就是万利的谢总要搞小动作了。 “记得告诉你二妈,我一定会去拜访的。”戚总故意又大声,扯开话题,看上去念念不忘。 “必须的,随时欢迎。”阮香禅在戚总难舍难分的表情下,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辉耀的保安全体送行,戚总不断挥手。 阮香禅和小月才算正式告辞。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小月开车,阮香禅坐在后排。 路上塞车,开的缓慢。 而阮香禅一直琢磨戚总话中的重要内容。 刚好路过一个加油站。 小月看见加油站的人并不多,就说道“总裁,咱们去加油吧!我担心塞车,油不够。” 反正也晚了,天也黑了,又是下班时间,阮香禅同意了。 小月将车开进了加油站。 进去了服务区的小屋里。 而阮香禅看见旁边就是厕所,她有点憋不住了。 下午喝太多茶,这会儿就想去一趟,才能解决掉。 小月去付钱,付了钱,才有人过来加油。 刚好下班时间人多,就排起了长队,小月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阮香禅进了女厕,糟糕的是,厕所也排起队了。 有人还在里面待了许久没有出来。 轮到阮香禅的时候,她已经憋的就要尿裤子了。 解决掉,整个人轻松多了。 厕所臭熏熏地,到处都是苍蝇,还有蚊子,咬的她胳膊都起了大包。 摸着胳膊上的红肿,她逃出了女厕所。 傻眼了。 有几个人蒙面人挥舞着棍子,打砸她的劳斯莱斯。 “你们要干什么?”阮香禅大叫,就朝自己的豪车奔去。 小月才刚刚排完队,走出服务区的大门。 “天呀,你们在做什么?”小月也傻了。 几个人听见有人喊,从车前窜到车尾,就逃跑了。 很快,加油站的服务人员也出来了。 “赶紧报警吧!这可是豪车。”服务人员看着车前盖砸的凸凹不平,比阮香禅看上去还要心疼。 阮香禅看着走远的几个人,就知道是针对自己来的。 她伸出手臂,拦住了工作人员,转告小月“赶紧离开,这件事我交给川保国处理。” 小月通知服务人员,要保留完整的监控,开起车,迅速离开了加油站。 一路上,任凭小月怎么问,问什么,阮香禅就是不回答。 她一直在想,谁是砸车的最大嫌疑目标? 没有线索之前,就不能打草惊蛇。 这就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一旦发现,绝不手下留情。 ** 第二天,一大早,阮香禅进了办公室,就叫来了川保国。 还没有坐下喝口水,就问“告诉我处理的进度!” 第139章 十八巷的案子遥遥无期… “总裁,三个人基本摸清底细,就是针对你来的,要是现在抓住他们,不是很难,我也找冯警官做了调查,就等你的通知。” 川保国昨天晚上没睡觉,带领保安已经查出了三个人的行踪。 只要阮香禅一句话,马上就可以抓人。 “24小时跟踪他们就好,查出背后的指使者。” 查出这几个打砸车的人不难,难的是背后到底是谁让干的?为什么? 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阮香禅要弄的清清楚楚。 阮香禅的豪车拖去4s店里,重新维修保养了,保养费至少几十万。 小月愤愤然,发誓一定要让凶手付全款,一分钱也不能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 而出去一段时间的刘部长,带着消息终于回到了阮香禅的身边。 三楼办公室里。 她急不可耐,拉住刘部长的手就想要好的结果“快说,什么好消息?” 在阮香禅对顾总这个案子的期待里,就不想要任何的坏消息。 顾总已经承受的太多了,她做梦都想有一个好结局,顾总有个好盼头。 “总裁,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先讲坏消息吧!至少后面还有期待。”阮香禅松开刘部长的手,自己的双手握拳,很紧张。 刘部长遗憾地摊开手,难为情地说道“还没有假昌正的消息,没有抓到人。” 阮香禅只能等着好消息了“快说,好消息是什么?” 刘部长看总裁一脸期待,很想知道,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好消息呀,就是有人在十八巷发现了他,但是一溜烟就跑掉了,没有追上。” “朝什么方向去?”阮香禅似乎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好像在这个味道里,就能发现找了许久还没有上钩的家伙。 刘部长又是摇摇头“十八巷太大太乱,四通八达,全是弯曲的小路,根本无法辨别什么方向感?我呆了这么久,还没有摸清地形。” 深城闹市中心有一个打工人聚集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像阮庆山之前赌博的地方一样的地势。 地方很好,人挤人。 全部住在拥挤的小阁楼里,每个人的使用面积只有几平米。 几公里的地方,聚集了几百万人。 而且小巷子多,拐弯抹角的地方不少。 很容易走错路,迷失在里面。 要是对路况不熟,走进去,很难走出来。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吸引了不少年轻的外地打工人前来居住。 就是因为房租便宜,几百元一个小单间,是个省钱的好地方。 这里吃的喝的用的,都不贵,只要有工作,不管工资高低,在这里都能生存下来。 刘部长就像讲故事一样,把十八巷讲的天花乱坠,阮香禅听的都馋了,很想去看看。 虽然她来深城的时候也很苦,但那是暂时的。 真正长期过上巷子里的生活,阮香禅并没有真正体会过,她还开玩笑地和刘部长说,改天一定要去看看。 感受不同的生活总归是好的。 “确信他就在十八巷?没有去别的地方?”阮香禅问刘部长,问的也很仔细。 对于顾总这件事,她付出的最多,操心的也最多。 只要有一点线索,绝不放过。 “我多次追问他表妹,肯定就在这个地方,湖东的老乡也多,找工作也不难,是个活下去的好去处。”刘部长帮忙分析道。 “言之有理,他日常做什么工作?查一查那个地方有没有陶瓷工作坊?很有可能藏在这样小厂里。”阮香禅假设。 既然十八巷是个大的商业街,人口又密集。 那小型的加工作坊一定遍地都是。 “总裁,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有朝这方面想呢?打听当地的陶瓷工作坊。” 刘部长如获似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高兴坏了。 跟踪了这么多天,就站在巷子里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来去的人群。 眼睛看花了,也没有看出个人影。 这种找人的办法,无疑太蠢太没有策略了。 “除了陶瓷而外,和陶瓷相关的都要查,先把这些查完再说吧!我就不行,抓不到他。”阮香禅为了找到这个假昌正的小伙子,付出了人力物力。 刘部长已经很久不能回来工业园上班,整天泡在小巷子里,那种环境也让她吃了不少苦,明显晒黑了,也瘦了。 “刘经理,您去财务领一笔钱,就当差旅费报销,先申请30万吧!另外在那附近租一个好一点的公寓,别亏了自己,多给你安排几个人,分头调查,尽快要查出来,保存好发票回来报销。” 阮香禅将刘经理的日常生活安排妥当,就是保证她没有后顾之忧,安心追踪。 “总裁,我也有一个想法,让他表妹加入进来,可能更有效。” 已经从部长升职为经理的她,就连想法也明显提升了,想的更加宽阔了。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千万别亏待人家,钱上你随便安排,不要担心。”阮香禅嘱咐道。 只要能救出顾总,多少钱她都舍得花。 就是将整个工业园豁出去,阮香禅也心甘情愿。 毕竟,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顾总给的。 刘经理再次踏上了去十八巷的征程,到底需要多久,她心里没底。 阮香禅也不敢肯定。 但是,凭她的直觉,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而且不会太久。 ** 另一边,川保国在第一线,正跟踪那三个砸车的土匪。 深夜,风高夜黑,马路上无人,三个人刚喝完酒,醉醺醺地,摇摇晃晃地走在大概是回家的路上。 偶尔一辆飞驰而过的车从身边擦过,起了一阵风,吹打在川保国的脸上,刺疼。 这种夜晚,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以前当兵的时候,也经常被丢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好几天,饥渴难耐,差点被沙尘暴卷走了。 他是个吃过苦的人。 跟踪三个醉汉,就像和小孩玩捉迷藏,其实没啥意思。 可是他有任务在身,他的目的不是三个土匪,而是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背后的隐藏势力。 第140章 那股尿骚味,就能把人给熏死,忍忍忍… 虽然不把这三个人当回事,但是川保国还是保持着应有得警惕心。 一边走,一边四周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经过笔直的大马路,左拐几米远,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那地方前后左右就没有一栋建筑物,只有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还有一些矮矮的小灌木丛。 月亮撒在地面,倒映出大树和灌木丛的影子而外,那片土地上是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之间。 三个人继续向前走。 川保国无法隐藏自己,就只好躲在大树后面,观察动静。 听到其中一个人嚷嚷道“说好的,一人10万,奶奶的,几点了?人来了没有?” “敢不来,老子卸掉她的腿,砸烂她的手指,敢耍人。”另外一个个头高大的说出来的话,更加吓人。 “打电话,赶紧的,别磨叽,别被丑娘们耍了。”最旁边的小个子男人手上还拿着一个啤酒瓶子。 说完一口就吞下了酒瓶里最后的一口。 哐当—— 将瓶子扔出去老远。 啤酒瓶在地上翻滚了好几次,变成了奄奄一息,死掉了。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打通了电话,就骂道“我们人到地方了,交钱。” 扑腾—— 电话就断了。 三个人站在一起,抱成一团,无聊地哼起了难听的歌曲。 唱的是什么?也听不清,反正难以入耳。 而且,其中一个男人还在原地撒尿,又大声叫“憋死了,不行了。” “哈哈,我也来一泡。” 三个土匪就这样,站成一排,在月亮娘娘的见证下,干了成年男人不该干的事。 就在男人们尿完,准备提裤子,系皮带的时候,不远处来了一辆车。 咚咚——咚咚—— 一阵开门时,下来几个人,又是关门声,声音在夜晚听起来,很小却很大。 川保国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挑高眼皮,仔细看。 是三个人。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女人戴眼镜,踩的高跟鞋。 其中一个男人,川保国看了十几遍,越看越像阮庆山。 怎么会是他?不可能。 川保国不敢相信,砸总裁豪车的同伙,其中一个人就是阮庆山。 不是买了飞机票,让他回去湖西老家的? 走的时候,总裁除了工资而外,又给了20万,看在兄妹情分上,已经算是开恩了。 这个王八蛋,怎么会出卖总裁? 川保国的头紧贴那棵大树,就怕被暴露,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也就是几米远的距离,要是稍不留神,很容易发现。 但是,他的心要气的炸了。 双手抓住大树,要是仔细看,一定皮磨破,出血了。 “怎么样?干的利索?” 女的开头,说话口气不小,一听就是女霸王。 “都照你的意思干的,交钱吧!”高个子男人酒劲儿已经退了不少,算是三个人中比较清醒的一个。 他要钱,不想听那么多废话。 “没有人发现?”女人还在追问,不放心。 说完,还朝四周看,警觉性很强。 “不可能发现,我们干这一行的,也不是头一次了。”高个子洋洋自得,对自己这个行当听上去很是自豪。 “陈总,既然有了第一次,不如干第二次?”那个很像阮庆山的男人插话,一副奴才样,低头讨好女人。 “也行,反正你乐意,我就成全你。”女人回头,看了问话的男人,笑了,笑的很猖狂。 “快点,交完钱,就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另外一个男人谨慎地要求。 女人没有说话了,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三扎黑色的包裹物,分别给了三个人。 “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联系你,还有删除我的手机号码。”女人要求。 “道上的规矩,放心,马上删。”高个子大概是个惯犯,拿出手机,就爽快地删掉了。 另外两个人也照做。 三个人数了数黑色袋子里的东西,点点头,就要走。 女人和两个男人也打算告别。 一场黑暗的教育就要完事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虫子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刚好飞在川保国的脸上。 他不敢动,任凭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 脸上又痒又疼。 可是,他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大树,连呼吸都很小心,更不能腾出手去拍死虫子。 没有想到的是,不争气的虫子一个跟头钻进了川保国的眼睛里。 “啊?”他一只手按住眼睛,用力在里面捶,眨眼的功夫就被给弄出来。 虫子壮烈牺牲了。 “不好,有人。”这是高个子土匪的尖叫。 被发现了? 惨了?大事不好? 川保国顾不了那么多了,撒腿就跑,往有建筑物的地方钻,想办法找地方隐身,这是唯一的出路。 “快追。”三个土匪瞬间清醒过来,就朝川保国奔跑的方向追赶。 而女人和另外两个男人,快马加鞭地驾车逃跑了。 川保国身子灵活,他没跑多远,就藏进了一栋建筑物的下水道里。 将整个人卷缩在地下。 “m的,找不到了,刚刚还在这里的。”高个子气愤地骂道,还不停地跺脚。 其实,川保国就藏在他脚下的下水道。 川保国被挤在里面,用手捂住嘴巴。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蠕动,这一次,他硬生生地给顶住了,没有发出声。 就是有蛇吃掉他,那也得忍住。 否则一切都泡汤了。 “算了,回去吧!下次觉得饶不了他,抓到把他直接给废了。”高个子说完,就在原地再次撒了一泡尿。 尿液全部流在川保国的身上。 那股骚味,就能把人给熏死。 川保国强忍住愤恨,绷住嘴巴,牙齿磨的就要掉了。 忍—— 忍—— 忍—— 他在心中默念…… 撒完尿的高个子,和其他两个土匪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开了此地。 许久以后,川保国确认是安全的,才推开下水道的铁板,上来了。 衣服已经湿透了,全是尿骚味。 他气的撕破了衣服,脱掉后扔在了马路上。 又觉得这样处理不对,只好捡起来,拿在手上。 不敢打车,也不敢坐公交车。 沿着人少的地方,一直走。 走回了工业园。 花了长达两个小时。 到了工业园,见到总裁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钟了。 一个晚上没有睡的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第141章 他手上可是有公司的绝密网络系统信息,要是透露出去… “小月,快,叫厂医。”阮香禅也被暂时吓坏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喊来的是施医生,是急诊科出身,对病人的急救方面很专业。 他插上氧气管后,翻看川保国的眼睛,打开嘴巴看口腔,摸胸口处的位置,按压人中后,就自信地回答“总裁,他很快就会醒来,就是太困了,还有,他的身上好像全是尿味。” “啊?”小月尖叫,马上又捂住嘴巴。 “川保国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小月你去拿一套衣服,让值班的保安过来帮忙他洗个澡。”阮香禅安排,满是心疼。 “在这里洗澡?”小月指了指总裁办公室里的洗浴间,不情愿的神态。 阮香禅看看小月,就知道她的小心思,淡定的回答“就这里,他值得。” 小月就像瞬间醒悟了,很快就明白了总裁的煞费苦心。 脸色也由阴转晴。 “马上去办。”她像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出去喊人。 施医生端来一杯温水,打开川保国的嘴巴,灌下去。 没多久,地上的川保国就醒来了。 睁开眼睛,发现不对劲儿,一个鲤鱼跳龙门,鹞子翻身就蹦起来了。 “对不起,总裁,都是我,我的错。”川保国站起来,双手搓着衣角,压低头。 鼻孔正在呼吸,他发现了自己的丑态。 就要往外冲。 阮香禅站在他的对面,看着就想笑,但是没有笑出声。 “怎么了?”她故意问道,想缓解对方的尴尬和窘迫。 臭死了?怎么能说出口?哎呀… 川保国在呼吸之间,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被尿味打湿了衣服,头发,裤子,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换。 真是蠢?! 应该换好衣服,洗澡才进来的。 怎么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了? 川保国暗自抱怨自己不听,懊悔死了。 “川主管,把这杯水喝下去。”施医生又调理了一杯葡萄糖水,双手递给川保国。 川保国哪有心情喝水,面子在总裁面前丢完了,赶紧逃才是上策… 他扭头就要往门外冲,迎面撞上了小月。 后面跟着一个保安兄弟,手上拿着一套完整的换洗衣服。 “川大哥,赶紧去总裁的洗浴间换了衣服,洗澡,你怎么回事这么臭?” 小月嘴巴真是多事。 川保国狠狠地瞪了小月一眼,谁让你多嘴的?这不是明摆着给我难堪吗?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最起码的尊严好像也没了。 川保国还要往电梯的方向走。 “川保国,赶快洗澡,换了衣服,交代事情,不要耽误时间。”阮香禅装很严肃。 心里很想说,傻瓜,你为公司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洗澡算什么? 就是这栋楼房给你也无所谓。 “遵命,总裁。”川保国听到阮香禅的命令,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头扎进了总裁的洗浴间。 连刚刚的囧态也在尿骚味中消失在总裁私人浴房。 “好好笑。”小月站在门口,笑出了声。 她笑的很简单。 就是川保国身上的味道,还有不得不接受的强迫命令,那是他根本不愿意,但是又不能推辞的。 她笑他,无力反抗下总裁的好心好意。 总裁的洗浴间,从没有外人来洗过澡。 这川保国还是头一个。 立在门口的保安简直傻眼了,他根本笑不出声,只能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又给吞到喉咙,卡住了。 看上去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施医生是个男的,虽然和总裁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一幕,他已经深深地被感动了。 保安离开,施医生散去,小月刚刚给总裁冲了一杯茶的功夫。 川保国就湿漉漉地跑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就是头发上的水还在滴答。 “哈哈,给你毛巾。”小月看川保国的笑话,简直没完没了。 不过她手上的毛巾早已经为川保国准备好了。 在小月的眼里,保安这个职责里的男人,肯定都是粗线条的。 风吹日晒,既不用洗面奶,也不用防晒霜,自然照顾自己这方面就很邋遢了。 小月虽然年轻,但是照顾人可是真有一套。 川保国接过毛巾,躲在角落里迅速擦干头发。 再次出现在阮香禅面前的时候,已经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了。 只是眼皮下黑黑的眼眶和眼袋,很明显。 “好吧,川保国,说说昨天的事情!”阮香禅做好了等待对方发言的姿态。 川保国就站在阮香禅的正对面,毕恭毕敬,很认真“昨天跟踪三个人的时候,最后遇见一个女的,两个男的在一起教育,而且其中一个男的很有可能是阮庆山。” “阮庆山?”阮香禅身子自然弹跳起来,瞬间就懵了。 小月手上正端着一杯茶,是给川保国准备的,听到阮庆山的名字。 啪嗒—— 茶杯掉在了地上。 “他不是回去湖西了吗?我给定的机票?” 小月不信,歪着脑袋看着川保国,脚下都是茶杯的碎片。 “这个祸害。”阮香禅的拳头紧握,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震的茶杯哐哐响。 “川大哥,你可真看清楚了?不会看错人了?”小月反问,明明阮庆山已经坐上飞机,离开了深城,怎么可能? 阮香禅端着办公椅,凝视前方,很肯定地告诉川保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又去赌博了,而且20万一夜光了,然后走投无路,找到了卖家,卖掉公司的资料。” “总裁,那要赶快制止,千万拖不得。”川保国一心想着跟踪土匪,怎么会想到阮庆山会出卖掉公司的资料?他的脑子根本没有转到这个方面来。 看来总裁就是总裁,真是无敌的。 川保国说话期间,朝总裁投去了更加崇拜的眼神。 “总裁,他手上可是有公司的绝密网络系统信息,要是透露出去,对于公司的损失那可是巨大的,这可怎么办好?”小月遇到事情,就会出现短暂的心慌。 “放心,我早有准备,除了阮庆山,另外那一男一女有何特征?”阮香禅问。 第142章 整不明白就对了,你要能明白,不就当总裁了 川保国回想着昨夜的点滴,慢慢描述“女的戴眼镜,穿着高跟鞋,男人话不多,长的圆润,看上去,那个女的是主事的。” 没错,大概逃不脱他们干的呢? 阮香禅在心中暗自评估,将这桩砸车的幕后黑手推演到了他们的身上。 但是这个结果,她并没有说出来。 “川保国,你要加强工业园内部保安的巡逻,还有你个人不能单独行动了,找人和你一起跟踪,一队跟踪阮庆山和狗男女,一队继续跟踪土匪,分开行动。”阮香禅吩咐。 “总裁,您的个人安全是不是应该加强?”小月就像阮香禅身边的小棉袄,冷了就要给她加防护。 阮香禅想了想,又安排小月“你联系王坤,还有鬼精,横肉男柳志志,都有他们的电话吧?” “有的,他们主动留下来的。” “让他们现在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 “总裁,您二妈那边安全吗?”小月还是谨慎细微,考虑的特别周到,害怕万一漏掉什么,伤到了总裁,她的罪可就大了。 “二妈那边,我马上处理,放心。”阮香禅朝川保国挥挥手,示意他去忙。 小月也出去打电话了。 办公室只剩下阮香禅。 她的脑海里满是阮庆山的图像。 大哥,你真是败家子,谁还能救你? 好好的日子不过,赌博就能飞黄腾达?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害我,别怪我不客气,要是不给你机会,那也都是你自己一手走到今天的局面。 对于大哥阮庆山,阮香禅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爸爸亲哥哥的儿子。 大伯还活着,70多岁了,身体不好,没有养老金。 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病倒? 要是知道自己的亲侄女要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大伯心里怎么想?他会嚎啕大哭吗? 可是一禅公司发展到今天,是大家的,是社会的,是国家的。 已经不是阮香禅自己的了。 不惩罚这个混蛋,怎么给全公司几万人一个交代。 别人自然给自己贴上标签,就是照顾自己的亲人,有区别心。 袒护,包庇坏员工。 不,大伯,对不起了。 大哥,你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阮香禅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件事,只能迎面而上,没有亲疏之分。 等待横肉男几个人的空闲,她又电话打给了二妈。 让她在家里等着,哪儿也不能去,还特别嘱咐,锁好门窗,有事要及时打电话。 二妈没有多想,再三承诺。 阮香禅才算放心。 小月的办事效率很高。 阮香禅的电话没有挂掉多久,也就喝了一杯茶的功夫。 那三个之前的混混就准时赶来了。 在小月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阮香禅的办公室。 这一次,阮香禅面带微笑,上来一番热情的款待,拿出上好的烟茶,点心,摆在三个人面前,客气的招呼“小月,把这些烟茶都分给三位,还有酒柜里的好酒,那三瓶过来,也给包装好。” “不是,大姐大,我们无功不受禄呀?还是吩咐我们有什么替您卖命的?”王坤在道上混迹多年,知道江湖上拿人手短,自然要付出的。 就没有敢动。 横肉男柳志志喜欢抽烟,一看都是华子,高兴地就要去抢,被王坤一把打开了手。 “拿吧,都拿去,有事肯定有事,但是到我们这里来,没有事情这些东西也可以拿走,我的规则和江湖不一样,我是要改写江湖规则的人。”阮香禅随口说了几句,朝王坤很神秘地一笑。 吓的王坤憋在屁股里的屁本来就要放出来,硬是给憋回去,反倒了胃里,一阵绞疼。 “我不拿你们当外人,你们不能拿我当外人,我对你们好,就是好,想多了就是你们不对。” “对,都是我们不对。”横肉男戳了戳王坤,让他闭嘴,不要乱讲话,小心坏了好事。 小伙子鬼精以前在一禅陶瓷干过,受过阮香禅的间接思想教育,坐在凳子上,老实的很。 什么也不说,更不敢多想。 就等阮香禅发号施令。 阮香禅朝小月递了一个眼色。 小月悟性极高,心领神会,将满桌的烟酒茶,分成三个袋子,包装成精品袋,放在三个人的腿边,客气里带有胁迫“这些都是你们的,拿着。” 不拿?敢不拿吗? 我们可都见识过总裁的厉害! 抓人坐牢根本不眨眼的。 还是小心一点,不然很快就成了她餐桌上的菜。 王坤暗暗瞎想,越想越害怕。 “总裁,您有事就说吧,别客气。” 王坤还是憋不住,他的个性本来就很直,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就这样方法最折磨人。 “喝茶,不急,来了都是一家人,轻松一点。”阮香禅故意活跃气氛。 其实三个人的举止表情都在她的眼皮下,拿捏的很死。 让他们往东,就不敢往西的。 阮香禅没有打强硬牌。 她走的是温情路线,要用情意感动对方,但是那手腕必须是雷霆之手。 “好,都听您的,总裁。”王坤小心翼翼,不敢催促,只能顺坡下驴,讨好阮香禅。 阮香禅收拾自己的私人小包,她心里想的是二妈,但是这几个人必须得伺候好。 要征服几个社会上的混混,那也不是短时间的功夫。 她已经想好了长期路线。 “小月,你带三位大哥去工业园的酒楼里吃顿好的,吃完我们就要出发。”阮香禅看着小月,给任务。 “收到,总裁,马上安排。”小月回复完毕,就走到三个人跟前,发话“三位大哥,中午吃饭时间到,我们快去快回,接下来总裁还有安排。” “出发,出发去哪里?”横肉男来了一丝兴趣,随口就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走吧!”小月大踏步就走在前面,下了电梯。 三个混混跟在身后,见到小月就像老鼠看见猫似的,从楼上跑下去了。 在一楼几个人又见面。 王坤为了想知道更多细节,控制不住地问道“小月妹妹,总裁,她到底什么意思?我有点整不明白。” “整不明白就对了,你要能明白,不就当总裁了。”小月呛了对方一鼻子灰。 就不再搭理,一个人走的很快。 三个混混屁颠似的跟在其后。 第143章 原来是当保镖的?还伺候她妈? 工业园里建设的大酒楼,不比外面的五星级酒店环境差,海鲜贵货珍稀食物应有尽有。 三个人可算是大开眼界。 本来都在底层生活,靠坑蒙拐骗才勉强度日的穷苦人家,看到工厂内部装修的酒楼,就像进了深城的五星级酒店。 个个都傻眼了。 “反正总裁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内鬼精算是想明白了。 本来是梁总手下的人,为了成全老板的报复心理,才进了一禅。 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什么老板会抓起来,而一禅越做越大。 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鬼精的真名字叫任小兵,才20来岁,其实大脑里很有想法。 自从见了几次总裁的手腕后,就更加佩服了。 “我知道,总裁一定让我们三个去打架,反正打架我肯定赢,你看我这身板。”横肉男柳志志一看就是地道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今天总裁请客,菜已经上齐了,慢慢吃。”酒楼的厨房就像是提前早已准备好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满桌都上满了海鲜。 “哇,大龙虾,这是鲍鱼,这个黑黑的是什么玩意?”横肉男就喜欢吃,看见好吃的就很馋嘴。 他急不可耐,用手去抓黑色的食物,但不知道什么名字。 “那是海参。”小月没好气。 几个人肯定是饿极了,挽起袖子就开干,顾不上叫上小月一起吃。 自顾自地狼吞虎咽,好像要是不快点,就有人来抢了。 三个人,谁也不让谁,呼啦几下子就把满桌的菜全抢在自己的碗里。 真不愧是混混,就连吃也和常人不一样。 小月就端坐在一旁,看着这三个男人,一脸无语的表情。 海鲜一上桌,刚刚要问的话全忘记脑后了。 为什么总裁请吃饭? 吃完饭又要干什么? 他们反正不在乎。 就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有得吃的就好了。 海鲜干完了,饭也吃饱了,身上揣满了酒楼里送的华子,三个人心满意足地尾随小月,朝阮香禅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她已经站在一楼大厅,等候。 “走吧!小月你开车。”阮香禅说完就钻进了另一辆大宾利里面。 “这是去哪里?”横肉男上前一步,摸着黑色的宾利,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亲自摸过,这一次,一定要摸过瘾。 “放下手,上车。”小月呵斥,然后就朝宾利车的驾驶室走去。 横肉男没有看清总裁已经坐在了副驾驶里面。 他兴冲冲地跑到副驾驶旁边,一把拉开了门把,差点就坐在总裁的身上。 学过跆拳道的小月,跑的快,直接从车顶上飞过去,一脚推翻了横肉男,骂道“再出一次差错,要你的小命。” 吓破胆子的横肉男柳志志趴在地面,连声说对不起,然后被王坤一脚踢进了后排。 就这样,小月开车,总裁坐副驾驶。 三个混混挤在后排。 车开进了大马路。 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一脸茫然,担心又害怕。 三个人屁都不敢放出来,挤出了汗也不敢擦拭,就像三个龟孙子,缩头缩脑。 车缓缓开进了一个商场门口,对面就是深城富豪的别墅群,看上去很是气派。 横肉男指了指对面,仰慕的口水又要出现时,被王坤一巴掌给打掉了指着的那根手指头。 小月已经提前接到总裁的指使,在商场门口下车,顺利地接到了戴着墨镜,乔装过的二妈。 拉开后门,冲三个混混呵斥“下车,打车跟在我们的后面,不准跟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快点,出去。” 王坤听到指令,就要下车,还推了一把堵在门口的横肉男。 柳志志太胖了,行动缓慢,极不方便。 一只腿刚好卡在车门上,被灵魂的任小兵和王坤活生生地拖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横肉男的胳膊上都淤青了。 “你们这样虐待我,混账。”横肉男吃亏,大骂哥们不仗义。 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宾利就飞速般跑了。 那简直就像传说中的乌龟和兔子赛跑。 “快,打车。”王坤拦住一辆黄色的出租,三个人也不敢耽误半秒。 “跟上前面的宾利,快点,丢了找你算账。”横肉男露出凶悍的表情。 这家伙,在总裁面前就是一头驴,呼吸都没有自由。 到了大街上,就想横行霸道。 “你们是不是绑匪?”司机看三个人神色不对,猜疑。 “闭嘴你的嘴巴坤一巴掌敲在司机的头上。 司机吃亏,对着后视镜看见是三个大男人,也不敢还嘴。 只好被迫加速,飙车。 宾利性能好,即便开的快,但很稳。 的士飙到140的时候,方向盘不稳,吓得司机多次求饶,慢点。 可是为了追上宾利,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真是倒霉了,就不该上你们上车的?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少,呜呜呜…” 司机吓昏了,双手发抖,浑身衣服都汗湿了。 “让你说话,让你哭,哭你个头。”横肉男又是一巴掌,扇在司机的脸庞。 顿时,留下了五条深深的红印子。 司机只能将泪水哭进了心里。 嘴巴不能哭,心里在哭。 好好的一个路人,被这帮混混给整的真是冤枉。 但凡他们下车后不耽误,马上坐上车,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故。 还好,前面的宾利停住了。 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里面。 小区的保安问了宾利车几句,就放行了。 继续前行,就c区1单元楼前停下。 小月下车,替总裁开门。 然后又走到后面,将二妈搀扶着下车。 一分钟后,三个混混才算追上来。 放下这三个人,司机就像被僵尸附身了,掉头就疯狂地开走了。 钱也没有收,算是白干了不说,被打了一顿,还吃了不少哑巴亏。 真是不幸,随时都在降临,谁也不知道意外哪一刻发生。 上电梯。 开门。 进屋。 最后阮香禅站在一栋装修豪华的房屋客厅里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24小时在外面盯着,我母亲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的费用由秘书安排。” 我的妈?原来是当保镖的? 还伺候她妈? 王坤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打架就好了。 他早就想金盆洗手,不干那些坏事了。 第144章 事情办的成功,钱还会再加,不会亏待你们 “每个人每天1万块,截止时间等待通知,睁大你们的双眼看好大门,照顾好老人,出半点差错,有你们好果子吃。”小月在总裁交代的基础上,强化了语气,摆出不好惹的东道主的样子。 “1万,这么多?没问题,保证。”横肉男柳志志正掐指计算。 一天1万,一个月就30万。 一年365万,马上就要发财了? 他掐着手指头,表情匪夷所思的愕然。 “小声点,没有见过钱吗?没出息。”王坤掐住横肉男的大腿,用力拧。 被掐疼了的他,才勉强闭上二百五一样的嘴巴。 任小兵双手握拳状,走到阮香禅面前,郑重地承诺“总裁,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放心,不会让您失望。” “对,不会让您失望。”三个人排成一排,做出了和任小兵一模一样的手势,向阮香禅交投名状。 说完,几个人就出门,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就像门口的雕像。 阮香禅让二妈去到商场,又转移到这栋新买的小区房里,期间的过程并没有告诉老人家。 她还怕二妈担心,到时候吃不好,睡不香。 再说,这事闹的有点大,万一惊动了老人家内心的恐惧,只怕呆在深城也不开心。 二妈拉住阮香禅的手,示意她坐下。 阮香禅和二妈肩贴肩,腿碰腿,手拉手,坐在沙发上。 “小禅,到底怎么了?我在别墅里住的好好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请人看着至于吗?” 暖冰整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养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阮香禅还是不愿透露真相,抚摸二妈粗糙的双手,柔柔地说道“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搬来小区热闹,这边人多,需要提东西,搬东西的就让他们去弄。”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家里的东西你全部买回来,我根本不需要提重物?总不能一个人散步也要几个人跟着,那多不自在?”暖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尴尬。 她还年轻,没有老到有人陪同,走不稳路的地步。 况且还是三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好德行的那种。 “二妈,我工作太忙了,回来的次数少,有人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呀!”阮香禅还在不断地解释。 就是希望二妈不要生疑,就专心养病,其它的事情别操心。 “你回来的次数不少呀,一个星期最少2次,周末基本都呆在家里,你要是真的不放心,那也应该找个女的陪着我,怎么找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不喜欢。” 暖冰对阮香禅安排了几个大老爷们守在家门口,看得出不乐意。 可是女儿有苦难言。 说出了,肯定会忧心忡忡。 不说吧!这能瞒到什么时候?眼看纸里包不住火。 “二妈,你就听我的话,按我的想法,别想那么多。”阮香禅无法说服老人家,可是又要顾及她的安危。 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排除二妈就是下一个攻击目标。 万一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二妈怎么反对,反正都要按自己的思路。 “小禅,二妈知道你现在当上总裁了,有本事了,但也不要这样强加你的观念在我的身上,我一个好端端的人,要什么保镖?你不说实话,我就轰他们走。” 暖冰本身研究哲学的,对于人这个动物大抵是比普通人更加了解的。 她一定觉察到了阮香禅心中的小秘密,现在就用激将法将它拆穿。 “总裁,你就说实话了,又不是外人,看把二妈弄的不开心。”小月站在旁边,急的直跺脚,双手在胸前搓,不得不提醒阮香禅。 暖冰顺势就发话“她就是把我当外人,不说是吧,我现在就走,回去湖西。” 小月添盐加醋。 二妈火上浇油。 阮香禅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地讲道“好吧,说。” 还没有说,她的手就汗唧唧地,额头也在冒汗。 暖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闺女的汗手和额头,仿佛在传递一种信心。 “有人要加害我。”阮香禅说完就打住了。 她不敢说太多,这里面的细节,她的豪车被砸,阮庆山也参与其中。 要是二妈知道这些,她的病一定会加重,那阮香禅就是罪魁祸首了。 暖冰替女儿担忧和报仇的心本能地凸显,沙发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喊道“是谁这么大胆,我和她拼了!” “二妈,冷静,千万冷静,您想想,拼什么?您打得过人家?你呀现在就该装糊涂。” 阮香禅反而在这紧急时刻当上了二妈的哲学教科书,告诉她如何正确面对。 毕竟二妈的哲学都是书本上的。 她的哲学是真枪实弹干出来的。 小月见缝插针,也劝暖冰“二妈,你可千万不要给总裁添麻烦,她现在有能力处理好,相信她。” 暖冰看着小月,像是明白了什么,宛如一个乖小孩,点点头,道“好,相信她,不添乱,都听她的。” 小月又说“有人24小时保护你,你呀该干嘛还是干嘛,他们在外面,你在里面,互不干涉,有什么关系?很快就会过去的,过阵子就好了。” 小月真不愧是总裁秘书,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又该如何说,让对方心服口服,还把事情解决了。 阮香禅听着小月讲出了自己的心声,就坐在旁边,默默点头。 暖冰终于同意也醒悟了。 此刻她必须陪伴在女儿身边,湖西坚决不能回去。 这种时刻,万一要是女儿出事了,谁来照顾她? 说了大半天,暖冰被安抚了。 阮香禅就要离开,站在大门口,对三个混混交代“事情办的成功,钱还会再加,不会亏待你们。” “老实一点,二妈但凡半点不满意,你们就…”小月将右手举起来,模拟那家伙玩意儿端在脑门上镗的姿势,外加眼神里充满杀气。 吓的三个男人,双腿直打哆嗦,点头哈腰。 暖冰住的这栋房子,是阮香禅刚入手买的。 就是为了躲避阮庆山这帮人的谋害。 阮庆山去过别墅,见过暖冰,阮香禅搬走二妈,是迫在眉睫。 第145章 M国不过是销售,米国争夺的是市场话语权 新买的房子距离别墅很远,还在闹市中心,门口的保安监管严格,出入都需要身份证登记。 而且房屋里安装了自动警报系统。 要是有坏人闯入,5分钟警察没有到现场,就会自动响警铃。 还有自动身份识别系统,不是房子里面的人,进不去。 硬闯的,就会引爆警铃,吸引警察前来。 阮香禅进来的时候,就关闭了此系统,出门又打开了。 就连小月,二妈都不知道这回事。 小月送总裁回去公司。 她掉头就要去4s店提车,劳斯莱斯已经修好了。 为了确保小月的人身安全,阮香禅也为她配了两名保安,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凡是和阮香禅走的很近的人,这个时候都在小心提防。 出门长了四双眼睛,三个心眼子似的。 防范心理明显加强了。 对于阮香禅,她认为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只是暂时的。 马上就会有好的结果。 阮香禅回去办公室,就叫来了陈凯,要商讨一件大事。 ** 而另一个现场,却是惊心动魄。 川保国和三名保安跟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很陌生。 到处都是厂房,工业区,没有小区和大型购物商场。 马路两边人烟稀少,偶尔一些车辆驶过。 工业区的大门大开时,从里面就会出来一辆大货车,拉满了货物。 仓房的烟囱冒着烟,虽然有烟火味,但是一片凄凉。 阮庆山和那天晚上的一男一女,三个人开车在前方行驶。 川保国的车在后面跟踪,间隔了两个红绿灯,故意让其它的车辆插在中间,以免引起怀疑。 前面的车闯了两个红绿灯,加快了速度,在一间大仓房门前停下了。 而川保国的车远远落后,还好,他们拿的有望远镜。 没有跟上去,但是透过望远镜,也能看得清楚。 车停稳后,几个人没有下车。 “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一个保安反问,不明白。 川保国透过望远镜看清楚了阮庆山,没错就是他,这一次很肯定。 那一对男女,还是老样子。 女的黑眼眶,一双黑色高跟鞋,黑丝袜,短裙。 旁边男人长的慈眉善目,不算丑,就是那双贼眼睛四处张望。 “嘘,保持安静。”川保国暗示。 透过望远镜,看见仓库的门缓缓打开。 他心里变得紧张,要是车进去,关上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过,仓库的门没有关上,而是从里面走出了三个男人。 鬼鬼祟祟地朝周围看,又迅速地上了阮庆山的七座车。 望远镜看不清车里的动静,只看见里面有晃动的身影。 没有多久,刚上去的三个男人又下车了。 不过,他们每个人身上多了一个包裹,快速闪进了仓库内。 大门关上。 七座车也掉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跟上。”川保国命令。 驶出人少的地方,少了大马路,车多人多。 很快就跟丢了。 川保国气的扔掉了手中的望远镜,一脸无奈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好好的开端就落空了。 “回去吧!”他扫兴地吩咐,人瞬间也没了精神。 “兄弟,别气馁,咱们还是去原来的点儿守着,他们肯定会回到那个地方的。” 其中一个老一点的保安出点子。 回去肯定不行,不回去就要找办法。 现在看来,这是唯一可行的路子了。 就是守株待兔,回到七座车出发的地方等。 川保国也想不出更好的,只能认同了哥们的建议。 方向盘掉头,四个人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 一禅陶瓷工业园,总裁办公室内。 陈凯坐在阮香禅的对面。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见面,最近陈凯一直在国外,忙着跑市场。 他变了,变的让阮香禅也觉得倍感欣慰。 看到陈凯,就像看见自己的亲弟弟,格外亲热。 拿出最好的烟酒茶来招待。 “姐,我已经戒烟戒酒了,对身体不好。”陈凯婉言谢绝了阮香禅拿出的名烟名酒。 阮香禅喜出望外,她就希望看见陈凯朝这个方向的样子,乐呵呵地说道“好,姐支持你,只有好身体才能干硬仗。” “陶瓷批发市场,米国最成熟,质量要求高,m国是个潜在最大的市场,价格便宜,人多量大,这两个地方都值得开发,走线肯定不一样。” 陈凯在海外考察了一个多月,见识多了,心得不少。 “米国和m国的制造业方面成熟吗?”阮香禅问道。 陈凯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翘二郎腿,但是脸上挂满了自豪感。 他笑着说道“姐,这两个国家根本就没有陶瓷制造,所以后方还是在咱们这里,深城是生产基地,完全可以销往全世界,没有竞争的余地,至少目前这两个国家没有资格。” “可是核心技术还是在他们手上,比如流行色,流行的款式。”阮香禅提到了最头疼的问题。 也是一禅目前最大的障碍和短板。 就是无法控制市场的走向。 也就是说,一手的设计权不在深城,而在国外。 “那只能到决定全世界行业话语权的时候,才能实现这个理想,目前不行。”陈凯一语点破。 就是陈凯不说,阮香禅也早判断到了。 没有设计权,就不可能掌控市场,就被牵着鼻子走。 这是阮香禅想打入国外市场的原因。 必须和国际接轨,深入内部,才能突破难关。 “你认为在米国还是m国开公司?哪一个好?” 阮香禅请求陈凯的意见,这方面陈凯比自己强,他有实地考察的经验。 “设计权在米国,肯定这里先入手,m国不过是销售,米国争夺的是市场话语权。” “就按你的想法去办,什么时候投资比较好?”阮香禅继续问道。 陈凯拿起一只笔,在笔记本上计算着,过了一会儿,才说到“就定在6月吧!这样8月就可以开业,月中有一个陶瓷展,展会上布置一个大摊位,一箭双雕,公司宣传了,产品也进军了。” 说完,陈凯将笔记本递给阮香禅过目。 阮香禅认真地看完,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第146章 中层之间禁戒条款,不能内部谈恋爱 “小弟,你的进步很大,m国这个项目由你全权负责,安排好,回来就升你为项目总监,待遇各方面都不会亏待的。” “姐,我现在已经很知足,拿到的比正阳多了很多倍了,豪车房子票子什么都有,还出去见了眼界。” 陈凯被阮香禅已经教化的服服帖帖,成了她的忠实的臣子。 在阮香禅前进的大道上,成为了有力的左右臂。 “还有一件大事,姐还替你操心呢!这个心事不了,姐睡不好。”阮香禅亲手给陈凯端了一杯好茶,坐在他的身边,和他唠叨。 陈凯一惊,不明白,忙问“什么事?姐。” “就是你的终身大事?” “我现在可没有兴趣?忙着事业呢?”陈凯回避了这个话题。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已经选好了人。 “那也不行,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到了年龄就该谈婚论嫁。”此刻的阮香禅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排陈凯的婚嫁大事。 陈凯神秘地点头笑着,不吱声。 “是不是有了?”阮香禅试探性地问,看到对方的眼神很奇怪。 陈凯替自己打掩护,不敢和总裁眼睛对视,手蒙着额头,很害羞地应答“没,没有。” “一定是有了,快说,到底是谁?” “说了也没用,人家不愿意。”陈凯的笑,很快变得既兴奋又难过。 阮香禅一拍手,叫道“这件事姐管定了,谁家公主这么难追,告诉我,我去找,别墅,钻石,豪车,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看得出,她是真心想帮助陈凯解决了人生大事。 男人一旦结婚,就变得更加稳定。 这也是阮香禅要考虑的。 高层要求稳,变动对于公司就是损失。 为了留住这些人才,全方位的后勤补给都要到位,这包括帮他们找媳妇。 “真的姐?你确信?”陈凯半信半疑地探口风。 他巴不得总裁将这件事给他平了。 因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力量,根本拿不下对方,他就是掏心掏肺,也无济于事,别提房子车子钻石,人家一点也不贪财。 “快说,姐等不及了。”此时的阮香禅,就不像一个管理几万人的总裁,反而就像邻家小姐姐。 正八卦和操心小弟弟的婚事,还特别在行。 “小月,郭小月。”陈凯说完,就看着阮香禅笑起来了,笑的很得意。 言外之意,总裁你能搞定吗? 这可算是超出了阮香禅的意料之内。 “小月?”她除了回答一连串的问号,基本无言了。 “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了,您可以成全我吗?” 陈凯打趣,拉住阮香禅的手,就像小弟弟哀求姐姐,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成全弟弟。 那可是小弟弟心中梦寐以求很久的白雪公主。 “这事,慢慢谈,慢慢谈。”阮香禅转移话题,不想套死在小月身上。 那可是她的贴身高级秘书。 按理说,小月嫁给陈凯,也理应是阮香禅该成全的好事。 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的心里过不去这道关。 再说,小月这丫头机灵的很,头脑灵活悟性高,也做不了她的主。 陈凯投来嘲笑声,不过都是玩笑话“我就知道你不行,就不该告诉你。” “一边去,给我一点时间。”阮香禅确实不能给陈凯任何承诺,她只能打起拖延术。 再说,她还要问问小月,喜欢陈凯吗? 前不久,她还颁布了公司的中层之间禁戒条款,不能内部谈恋爱。 现在要是插手,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陈凯不在意,和阮香禅聊起了在米国和m国的所见所闻,听的阮香禅也想出去国外走走了。 ** 发现目标。 七座车再次出现了。 就在川保国一行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已经等了3个小时。 腿麻了,腰酸疼,肚子饿的咕咕咕叫,却没有放松警惕。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老狐狸露面。 四个保安严阵以待,八双眼睛朝一处使劲儿。 暗藏在草丛里的他们,恨不得上去就要扒了老狐狸的皮,可是时机不成熟。 这简单的道理,几个人都懂,只能静静地紧张观察着。 车停稳了,就在一栋联排别墅前。 这个地方,川保国不熟。 他们和车的距离有点远,看的朦朦胧胧。 又不敢随意乱动,只能将就着。 车上下来一个人,站在车身边说了几句话,扭头就朝小区走去。 通过望远镜,川保国看清楚了,就是那双贼眼睛,长的倒是和颜悦色,一看就是假面具。 贼眼睛走进小区内,头也没有回眸。 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川保国准备放下望远镜的时候,他发现又下来了一人。 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阮庆山。 王八羔子,就是哈巴狗,人家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川保国心里大骂,他就瞧不起这种人。 有个多金又疼自己的妹妹不贴,就找这些垃圾无用之辈靠,往赌场里钻。 真是瞎眼睛的。 川保国很少骂人,他是看不下去了。 对付阮庆山这种男人,就要痛快地大骂,最好抽他几耳光,踢他几脚,打疼他,才能长记性。 要是打的不痛不痒,管的时间又太短。 我要是总裁,就送他去看守所,最好登大牢,待上几年,出来适应不了社会,才能让他懂得珍惜生活,珍惜眼前的一切。 否则…… 真是瞎操心,川保国又在心里暗自教训自己。 真是吃辣萝卜瞎操心,管的太宽了。 算了,这样的废物,总裁都无能为力,自己想改变他? 阮庆山下车后,就贴在驾驶室的玻璃边,就像蜻蜓点水,那个头不停地啄。 川保国往下望远镜,喷了阮庆山背影的地方一汪口水。 “快,在移动。”其中一个保安的视力肯定8.0级别,老远就看见了阮庆山就要离开车。 “要是镜头能拉近一点,听见他们在讲的话,就好了。”那个保安有些失望。 地方隔的太远,什么也听不见。 而车边的阮庆山正在和驾驶室的人交易。 阮庆山坚守自己的要求“不行,50万,一分不能少。” “30万,你要是答应,这些钱全归你了。”车上的人在讨价还价,不同意提出的50万。 第147章 求你下车,不要钱,真的受不了刺激了 阮庆山又开始上眼药“我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来的,30万我一个晚上就花完了。” “既然你冒着生命危险,就不要玩大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车上的人似乎有了一丝善良的劝导。 “你不懂玩牌人的快乐,不吃饭不睡觉都行,就是不能不玩牌,我这辈子投胎就是来玩牌的。” 阮庆山再一次靠在车边,嬉皮笑脸。 “30万最后一次,不要我就走了,你自己看着办。”车上的人加码,摊牌了底线,声音强硬,好像没有商量的余地。 阮庆山还在磨叽,肯定想多要点,30万的确太少。 一个晚上玩牌就没了,那下一个晚上该怎么办? “给你5秒钟,否则就滚。”车上的人威胁,逼迫,不行就撕了。 根本不给阮庆山丝毫考虑的时间和面子。 “30万,就30万,反正我肯定吃亏了。” 阮庆山最终妥协。 他的话刚说完,就从车上飞出来一个黑色的包裹。 车突然启动油门,靠在车边的阮庆山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叫喊之余,碰到了身边的黑色包裹,打开一看,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一幕,川保国和四个保安只能看见,就是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更不清楚对话里的内容。 但是,从车窗里飞出来的包裹他看清楚了。 七座车是朝东边飞驰而去。 那一定是个女的,川保国揣测。 “肮脏的交易。”那保安看着前方,说道。 川保国迅速下命令“你们三个去跟踪那男人,一定要小心,他可能就要去赌场,那里人多很复杂,你们一起,有事联系我。” “川主管,您呢?”那保安追问。 “我去追踪七座车,少废话,车给你们,我打的士。”川保国说完,就站起身,朝大马路去拦的士。 保安是个细心的男人,关心自己的主管“你开车,我们打的,我们人多不怕,你一个人要小心。” “七座车上是个娘们,没事,分头行动。”川保国交代完,就已经拦住了一辆绿色的的士,很快就上了车。 不多久川保国就跟上了七座车。 对方开车很快,故意拐来拐去的。 的士车总被红绿灯自然地拦住,追踪很困难,但是没有跟丢。 天渐渐黑下来,月亮始终不露面,星星也不见影子。 除了路灯和穿梭的车辆,黑色,就像一层面纱,让一切行动都变得诡异神秘。 ** 而为了守护二妈的人身安全,阮香禅推掉了夜晚的活动,陪伴在她老人家的身边,寸步不离。 二妈慈悲心肠,不忍心看着三个大老爷们一天24小时站在门口。 就是什么都不干,站也能让人站的累趴下。 “小禅,让他们都进来吧!一起吃顿饭。”暖冰看不下去了。 门口的男人也是人,人家不就是为了钱,养家糊口,才如此卖命的。 “二妈,他们是有任务在身的,这就是工作,职场上哪有那么容易拿钱的?”阮香禅虽然嘴巴上没有反驳二妈的想法,其实就不同意。 暖冰看不惯的事情,就爱说教,况且把阮香禅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唠叨着“你对人家好,人家会报答你,哪怕他们之前干过错事,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是用的好,还能感化人,让坏人变好人,说不定以后大有所用呢!” 阮香禅灵机一动,看着二妈,很崇拜的眼神,就像自己开悟了“对,您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种人,就该用感化来惩罚他们的。” “这就对了,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每个人的管理都不同,不能千变一律,还有坏人要是变好的时候,那可是死心塌地的。”暖冰不愧是个大智慧的人。 懂得在必要的时候帮女儿一把。 看上去不是一个大忙,甚至也不是在帮衬,但是这三个混混,可是深城有名的小地痞。 那要是改头换面,混好了。 对阮香禅的将来发展,只有好,没有坏。 在二妈暖冰的干预下,阮香禅亲自打开门,请进了三个混混,和母女二人一起共进晚餐。 这三个人中,感触最深的就是王坤。 他曾经坐过牢,打过人,吸过毒,贩卖人口,什么样的坏事都干过,最后迫于生存,谁出钱就替谁干活,黑白道都干。 不过他在牢房里的感悟颇多,也逐渐醒悟了。 不想走那一条不归路。 “总裁,我还有一个70多岁的老母亲,现在的我就想赚点钱,好好孝顺她老人家,再也不干坏事了。”王坤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起过往就后悔莫及。 “孩子呀,醒悟了改错,就是一个好孩子,在妈妈的眼里,你永远就是最棒的孩子。” 暖冰的话就像一股温暖的泉水,曾经温暖过阮香禅,现在又温暖着王坤。 王坤紧紧抱住暖冰,大哭起来。 场面很是感人。 就连横肉男也在忏悔对陈凯的暴行,任小兵更真诚,早就承诺效忠于总裁了。 就是电影也没有这样拍的 三个地痞和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大爱母女一起共进浪漫的晚餐,就像一家人。 如果月亮能够出来见证这人间的幸福画面,真是地下的鬼怪都笑开怀了。 可惜,月亮不给面子,让黑夜更加猖狂。 川保国不停地嚷嚷“第二个红绿灯转右,快,快点。”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绿色的士司机是个老头,开车技术过于保守,又在晚上,不愿意开的那么快。 “你到底是要命还是要追人?”司机老头气的脸色铁青。 川保国想也没想,催促道“肯定要追人。” “你下车,我带不了你,你不要命我还要命,我家里还有孩子孙子等着我回家。” 司机老头也气疯了,要停车。 川保国不准他靠边。 “你下车,不要钱,我求你小伙子,我真的受不了刺激了。”司机老头哭喊着,那川保国就是没有办法。 川保国顾不上那么多,双手按住了方向盘,喊道“让开。” 一只脚就踩在油门上。 急的老头往左不能,那肯定只能跳车,往右就是川保国,已经抢走了自己的方向盘,脚也被踢开了。 第148章 下手之狠,那是奔着夺命而来的 “这边,闪开。” 川保国抓住方向盘,左脚勾住副驾驶位置,右腿踩住了油门,整个人玩起了人字叉。 眼睛盯着前面的七座车。 司机老头也不再啰嗦,抱住驾驶室的后座,将自己挤出去,跌倒在后排的地面上。 还好,老头不胖,个头不高,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受伤。 车已经飞起来了。 司机老头紧紧握住后排的椅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开出租30多年了,还没有飙过车。 而现在亲身经历中,已经吓的魂不守舍,脸色苍白。 “大爷,对不起,我有公务在身,追坏人。”川保国看出司机老头的恐慌,只好道歉解释。 他不想给大爷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上车急,没有看清楚开车的是个老头,还有七座车看上去很狡猾,故意在路上引诱。 “你是警察?”老头忐忑不安,小心翼翼。 川保国看着后车镜里的司机老头,第一次善意的撒谎“大爷,是的。” “那你早说呀,我可以召集的士车队全面围堵。”司机老头说这些的时候,可得意,总算在警察面前有了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 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能亲自接触警察,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事情。 川保国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大爷,还不到引蛇出洞的时候。” “明白,明白。”司机老头点点头,很知趣地沉默不语。 车速太快。 快到看外面的景色变得就像一道闪电,一划而过。 七座车似乎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掉头朝川保国的方向开回来。 前方的红绿灯拦住了川保国的转弯。 七座车回头,川保国掉头。 有那么一刹那,四只眼睛交汇。 看见了彼此。 是黑眼眶。 而黑眼眶也发现了川保国。 车还在冲锋,黑眼眶的车速开始减缓,进入闹市区。 川保国在后面缓缓地跟着。 不小心中间插入了几辆小车,拦住了他和七座车之间的视线。 凭借直觉,他看见七座车停下来,黑眼眶去了商场里面。 川保国靠近那辆车,准备守株待兔。 可是等了许久,黑眼眶女人还是没有出现。 他就在商场一楼四处寻找,再一转身时,七座车也不见了。 而的士老头就像逃命一样,开起自己的车,逃之夭夭。 终于逃出了川保国的“假警爪。” 川保国一拳砸在商场一楼的外墙,关节砸出血,气不过,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废物,怎么跟丢的? 这狐狸精,抓住,绝不会放过你。 一个军人出身的川保国已经被黑眼眶女人耍的两次了。 还耍的团团转。 一天一夜的工夫又泡汤了。 这样回去,怎么和总裁交差? 川保国内心的短暂失落低到了冰点。 商场里的繁华和人流无法吸引他的眼球。 他一头扎进黑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 而三个保安尾随阮庆山去了一家更大的地下赌场。 门口有专业的保安,腰上有带有家伙的。 齐刷刷地一排站着,好不威风。 他们亲眼看见阮庆山亮起胸前的一个牌子,就背着黑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三个保安只能躲在角落里,接下来只有苦等了。 “反正他进了赌场,也没有什么好等的,不如打电话给老大,看如何指使?”其中一个常爱发言说话的小伙子又开口。 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拉住他的手,小声说道“等等,不急,反正时间还早着呢!” “等等吧,也回不去了,反正都是要继续追踪的。”最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同意年长的保安意见。 于是,三个人不再吱声,继续等。 **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冷清的黑夜,飘荡在无边无际的空中,像是毫无提防的偷袭,对方毫无准备,就连“”啊“”的一声,也来的异常突然。 川保国的肩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的他狂叫。 但是,军人出身的他反应神速,转身就发现三个蒙面黑人朝自己正要挥舞大棍。 个个块头都比自己还要大。 刚刚那一棒子,打的他右边肩膀还在抽动,下手之狠,那是奔着夺命而来的。 他敏捷的就像一只兔子,咻地弯腰踢腿,一个螳螂腿扫地,其中一个蒙面大汉扑腾一声,滚倒在地上。 川保国两个拳头一前一后,咚咚直接打在了另外两个人的脑袋瓜子上。 对方一定打晕了。 踉跄中退后了好几步。 “奶奶的,打死他,往死处打,陈总交代了,打死不偿命。”被踢翻在地面的蒙面汉再次起身。 又挥舞着棍子,朝川保国扑来。 川保国扬起一脚,来了一个金蝉脱壳,身子一偏,没有挨着棍子,对方的脸却吃了一脚。 脸肿的就像发面馍馍一样儿。 “老子打死你,打死你…”蒙面大汉自己的气势压不过对手,气的杀红了眼。 口出狂言,拼命乱喊。 那两个打晕的蒙面人,已经缓过气,站稳脚步,再次扬起棍子朝川保国狠狠地砸过来。 三个人齐头并进,看在川保国就要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川保国的军中练过的武术也不是吃素的,他抓起那个脸肿的家伙头发,往后一拉,呼哧一阵风似的推向另外一个人,直接砸中了对方的头部。 两个头撞在一起,差点头破血流,站在原地打转转,没有还手之力。 川保国右脚又反向一腿,踢到了扑上来那个家伙的裤裆。 “唉呀妈,疼死我了。”那家伙被踢到了要害部位,疼痛难忍。 就在他要去卡住对方的喉咙时,背后挨了一棍子,不偏不倚,打到了他的后脑勺。 一阵眩晕,脑子顿时短路,眼睛花了。 逐渐天花乱坠的晕厥感持续。 扑腾—— 倒下了。 “奶奶的,终于把你制服了。”川保国挨的这棍子,就是被打中要害的那个人,他起了杀心,要灭掉对方。 对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川保国放松警惕的那一秒钟,操起棍子就死命干了。 “打死你,你想要爷的命,爷就要让你知道厉害个蒙面人丢掉手中的棍子,一只脚用力踢川保国,没有任何禁忌,头脚身体,心肝脾肺肾,统统都在受害中。 另外两个人的头出血了,不过为了报仇,各自摸着流血的头部,昏沉沉地走到川保国身边大骂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这就是你的下场,活该。” 这后来跟上的两个男人,拳打脚踢,对川保国一顿狂拳出击。 第149章 要不是这个男人,说不定川保国已经横死在郊外 川保国的脸上,身上,腿上,就连脚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 “住手。”一个男人的呵斥声在这黑夜无助的深城边缘杀来。 声音引起了三个蒙面男人的警觉,不过很快又不当一回事,继续攻击,根本停不下来。 川保国受的伤,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多深?一切都是一个谜。 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谁也不知道,毕竟没人打120,更没有人叫救护车。 他就是死在这片土地上,三个蒙面大汉还照样大摇大摆地走掉。 黑夜,仿佛就是这么无情。 “还打吗?我马上报警!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来者使出了杀手锏。 警察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警察,不好,快跑。”做贼心虚,蒙面人意识到来者不善,慌了。 拿起棍子,提腿就要跑。 “往哪里逃,警察会抓住你们的,一群混蛋。”来者的声音充满正义感,对着跑散的身影骂。 三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好汉? 有本事单挑? 来者很快就拨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 “兄弟,挺住,去医院。”来者握住受伤的川保国的手,给他脆弱的身体以精神的力量。 ** 凌晨三点,阮香禅接到了小月打来的紧急电话。 “喂…”阮香禅还躺在二妈温暖的怀抱里做梦,突然被一阵铃声吵醒,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懒洋洋地放在耳边。 第二秒,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应过来,不过三秒时间,追问“哪家医院?几号楼。” “我现在出发去接您,总裁。”小月回答。 “来不及了,各走各的,医院汇合。” 说完,阮香禅就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套衣服,边走边穿,到了洗手间就穿好衣服。 梳理好头发,胡乱刷牙洗了一把脸,回头看见二妈睡的正香,就推开门走了。 刚出门,就听见王坤的声音“总裁,您这么早去哪里?” “吓我一跳。”阮香禅昨晚喝了一点小酒,这大半夜的还没有睡醒,又听见门外男人的声音,还以为不是抢劫就是有鬼。 王坤知道自己突然说出声,吓着总裁了,忙乱中赶紧道歉“对不起,总裁,让您受惊了。” “不要担心我,照顾我二妈。” 阮香禅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上了车,脚踩在油门,王坤还在后面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速度超出了平时的水平。 “总裁,大半夜到底去哪儿?”王坤值夜班,晚上站岗,就他一个人没有睡觉,站在门口眼睛就像老鹰,盯着四面八方,守护屋内的女人。 自从跟了阮香禅,当上保镖后,他就像重生了一样,越变越有责任心。 虽然不能乱跑,可这眼里,满是总裁的安危担忧。 深城人民医院急诊抢救室,5楼。 “总裁,您来了。”小月早已经赶到了,大半夜的,她也没有时间打扮自己,穿的一身睡衣跑出来的。 小月看见自己的一身着装,又看看总裁干净利落的样子,顿感尴尬。 她搓衣角,低头,和总裁保持一定的距离。 “没人说你,这睡衣挺好看的,病人要紧,情况怎么样?”阮香禅看出了小月的囧态,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后背,悄声笑着说。 小月听到总裁还夸奖自己的睡衣好看,心里放松多了。 扒拉着凌乱的头发,露出了无助的表情。 “一直到现在,医生还没有出来,真是急死人。” 小月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去,要不就是来回走动,脚步跺脚声。 她将急躁表现的淋漓尽致。 阮香禅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一句话也没有说,看上去啥事没有,心里已经乱套了。 川保国算是她的心腹,得力干将。 保安虽然不是重要岗位,但是对于一禅陶瓷最近发生的事情来讲,保安已经是公司冲锋在最前线,既辛苦又危险的核心部门。 没有他们,就不可能有公司的安全。 没有川保国,这些混蛋可能更加无法无天。 阮香禅深知穿川保国在公司的重要性,还有战略意义。 她才会三更半夜跑来医院。 要是公司其他的中层,就算陈凯被打了,她也会天亮以后赶过来。 川保国不同。 她要亲眼看见他醒来,看见他受的伤。 小月在门外晃来晃去,一刻钟也停不下来,阮香禅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那里有一个男人。 也安静地看着门这边。 她礼貌地朝男人笑一笑。 男人也投来善意的微笑,还主动开口“您是他的什么人?” “他是我们公司的,不,我的好朋友。”阮香禅本想说,病房里的男人是我的下属,可是又半路改口。 不过,她看着空旷的病房外的休息厅,除了她和小月,就剩下这个男人。 阮香禅又好奇地追问“你认识川保国?” “啊?”男人回答的很失态,他不认识有个川保国的。 不过,看到正在发生的场景,想起昨晚救过的这个男人,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昨晚是我把他送来医院的。” 这个时候,阮香禅才算明白了。 川保国被打,被这个男人救的,送来了急诊室。 然后打电话给了小月,小月联系了自己。 “您是个好人,非常谢谢您,怎么称呼?”阮香禅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陌生男人成了大英雄,阮香禅不敢怠慢。 “叫我杨健。”这个叫杨健的男人伸出右手,想和阮香禅表达友好。 阮香禅自然恭命“我叫阮香禅,认识您很高兴。” 她紧紧握住这个男人的手,心中装满了感动。 要不是这个男人,说不定川保国已经横死在郊外,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杨健还在问。 “家属在哪里?过来一下。”急救室的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一个医生,一个护士,站在门口张望,手上拿着一个本子。 “我是。”阮香禅举起手,就像上课的小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的那种状态,六神无主,但是又很清晰。 “我也是。”小月已经站在了医生的旁边,很迫切。 杨健起身,朝医生走去。 第150章 赌徒,不要命的赌徒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三个?”医生不解,想问的清楚,好具体和其中一个人讲。 “三个都是朋友,好朋友。”阮香禅抢先一步,给了答案。 医生不再问了,开口道“病人目前多处受伤,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心肝脾肺肾,大脑也完好无损,现在转到普通病房去,谁去交费?” “我去。”小月看了阮香禅一眼,就接过医生手中的一堆账单。 她从总裁回眸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得到了默许。 出钱,是必须的,别犹豫。 小月去交费用。 在杨健的配合下,阮香禅和护士将川保国顺利转入了单人间的病房里。 川保国还没有完全醒来,医生通知的等待时间2个小时。 麻药一过,才能喝水。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是等待对方的麻药后劲消失。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5点,不过外面的夜空还没有亮,一片灰蒙蒙地。 阮香禅看着杨健,像个大姐姐说话“杨健,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的朋友,您可以回去了。” “那不行,我要等他醒来。”杨健执拗,不同意。 说实话,阮香禅也想对方先别走,她肯定要调查清楚川保国被打的原因,可能需要杨健的配合,但是这心里又过意不去。 人家没有义务待一个晚上,救一个陌生人,还要耽误时间,给个交代。 这个人情还欠着呢! “那几个人打的很凶,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现场看的也很模糊,戴着蒙面套,又是晚上。”杨健描述当时的场景,还感觉很遗憾。 没有抓到凶手,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阮香禅听着杨健的分析,直点头却不点评。 这件事情,在川保国没有醒来之前,他不会将自己要问的,全暴露在杨健这个仅仅一面之缘的人面前。 阮香禅做事很谨慎。 她不太完全相信这个人。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对方做什么的?大半夜的出现在街头?刚好救了川保国? 看起来是巧合? “要不,我去买点早餐回来?就差不多醒来了。”杨健又提议,觉察到阮香禅有些保守,不愿意多说。 阮香禅点点头,默许。 杨健就出去了。 小月交完费用,刚好走进了病房。 “小月,打电话给小孙。”阮香禅口中的小孙就是跟踪阮庆山的那一帮保安中最爱说话的那个小伙子。 “马上。”小月回道。 ** 小孙和另外两个保安,已经在赌场外面待了一个通宵,眼睛没有合过。 到了天亮之前已经困的不成人样了。 可是任务在身,谁也不敢麻痹大意,还在硬撑着。 “奇怪,师父的电话怎么不接呢?到底怎么回事?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孙把川保国的电话都打爆了,就是打通了没人接。 “就是,师父一般不会这样的?难道他睡着了?我们到底是等还是走呀?”另外一个年轻的保安嚷嚷道。 他也困的扛不住了,说出来的话满是牢骚。 “再等等,既然一个晚上都熬过去了,坚持就是胜利。”小孙鼓励大家,打起精神,做最后的忍耐。 三个人只好奉命,拖着一身的疲惫无奈地守在赌场门口的草丛里。 身上已经被蚊虫叮了大包小包,浑身痒痒难受。 三个大老爷们,活生生地被折腾的,简直比死还要煎熬。 “快看,那边。”小孙眼疾手快,发现了线索。 顺着他的手,另外两名保安也看见远处的门徐徐打开。 “安静。”小孙命令。 就连呼吸也变的微弱的状态下,地上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 “不要,我不要走,还我的钱。”门边,一个苦苦哀求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没有看见有人。 扑腾—— 一个男人被踢出来了,在地上翻滚了几次,缩成了一个团,卷曲在大门之外好几米的地方,没有动弹。 “滚远一点,穷鬼。”门口处,有一个骂人的声音,但是看不见人。 骂的方向是冲着地面上的人。 很快,骂完以后,门再次扑腾一声,紧紧关上。 “阮庆山?” “嘘!别说话。”小孙小声暗示。 “疼,好疼呀!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拿了我的钱还不让人玩?”阮庆山半躺在地上撒泼。 他用手指着大门的方向,一脸沮丧,嘴里还试图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死心不改的家伙,活该,呸!”小孙看到又是阮庆山,气的朝草丛吐口水,不过声音很轻。 远处的阮庆山肯定是听不清楚的。 “赌徒,不要命的赌徒。”年老一点的保安纠正小孙的说法。 这会儿,三个人的精神又提起来,刚刚还萎靡不振的状态被滚出来的阮庆山打消掉了。 地上的阮庆山骂完哭完后,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站起来了。 用手摸了摸大腿处,肯定是被踢疼了,脸上散发着难受的表情。 又朝大门口指桑骂槐好一阵子后,朝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眼看就要到了大马路。 “跟上孙叮嘱另外两个兄弟,从草丛走过去,上马路。 不能让阮庆山发现。 上了大马路的阮庆山,打了一个车,把自己塞进去后,就卷进了人流。 而同时小孙三个人也打了另外一辆。 这个时候,小月的电话来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小月问小孙。 “跟踪阮庆山,他从赌场出来后,就打车,现在不知道去哪里?”小孙回答。 小月捂住话筒,向总裁转告了小孙的进度。 “保密。”阮香禅压低声,示意小月不能告诉三个保安关于川保国的事情。 小月点头,又和小孙说开了“好,继续跟踪,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饿了要吃东西,遇到危险就要跑开。” “放心,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小孙说完,就听见小月的电话中断声。 不过,他又觉得很反常。 小月从没有和他联系过,就是联系也不至于关心饿不饿? 再说,什么遇到危险就要跑开? “兄弟,想什么呢?”旁边年龄比较大的保安看小孙接完电话就分神了,很好奇。 “电话是总裁秘书打来的,她说让我们不要挨饿,注意危险。”小孙一头雾水,搞不懂小月的话里隐藏什么秘密? “嗨,你就是想多了,能有什么事情?人家女孩子细心而已。”年纪大的保安不以为然,打消了小孙的怀疑。 第151章 你根本不是阮香禅的对手,你就是一头蠢驴 三个人尾随阮庆山的车,跟的很稳。 车开进了工业区。 停在了一个工厂门前。 小孙仔细看厂牌正阳陶瓷。 他更加纳闷了。 ** 3个小时过去了,川保国终于醒过来了。 由于伤势过重,牙齿被打掉了一颗,脸颊肿的很大,头上还缠着纱布,说话不是特别方便。 阮香禅不让他开口,问的问题点头就好。 “是同一伙人吗?”阮香禅开门见山,问的也是一针见血。 川保国摇摇头,不过,他又点点头。 小月看不懂,眉头紧锁,稍带批评的语气看着川保国“川主管,和总裁说话最好老实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川保国看着小月,随后又看了阮香禅一眼,还是摇头,不过很快就点头。 “他们…” “嘘,我来补充,不是同一伙人,但是背后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对吗?”阮香禅阻止了川保国吃奶的力气发出来的声音,而猜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不出所料,川保国连续点头。 “你最后跟踪的人是黑眼眶的女人,对吗?” 阮香禅其实就想确认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实的。 没有想到,川保国再次点头。 果然,就是她。 “总裁,你知道是谁打川主管的?”小月看着总裁和川保国之间的交流就像打哑语,根本听不懂。 而站在身边的杨健更加震惊,他本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的。 听到总裁二字后,迅速抽出了手,站姿也规矩板正了。 原来,她是总裁?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总裁?看上去不过23,24的样子。 杨健除了惊讶,就是震惊。 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遇见这么小的女性当上总裁,甚至在男人的世界里,也是首例。 他看阮香禅,越看越着迷,越看越看不懂。 “你看什么?没你的事,可以走了,谢谢哈!”小月发现杨健正一脸痴情地盯着总裁。 还以为人家起什么坏心思? 那种强烈保护总裁的欲望又滋长了。 “啊?我还不能走,他还没有好呢!”杨健看着床上的川保国,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亲切,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小月,你安排一下,这里24小时护工照看,你和我回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我们稍晚再过来。” 身为大公司的总裁,时间是宝贵的,不可能一直呆在小小的保安身边。 再说,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处理,耽误不得。 “既然这样,我就留下来吧!”杨健主动提出请求。 小月越看杨健,越发感觉不对劲儿,她诡异的眼神盯着对方问“你该不是间谍吧!好心过头了?” “我是一个军人,这次复员回来,暂时没有工作没有事情,所以…有时间。” 杨健搬出自己的身世后,小月的怪异表情散开了不少,不过没有完全消。 阮香禅看着一脸英气又高大的杨健,感觉内心里有很多话要说。 但她又看了看手表,又拍拍小月,道“按他的意思,费用照付,稍后你安排。” 说完,阮香禅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病房。 “总裁会付你照料费的,放心。川主管,我们回去公司,晚一点再过来,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小月安抚了川保国,朝二位男士挥手,就追随总裁去了。 ** 正阳陶瓷门口。 小孙紧盯着,另外两个保安去买食物了。 阮庆山在正阳工厂的门口,和里面的保安纠缠了许久,才被允许进去了。 进去之后,就直奔办公室而去。 后面一个年老的保安尾随着,嘴里还喊道“你不能进去,陈总根本不想见你了,你走吧!” 阮庆山头也不回,对保安的话置之不理,加快了步伐。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女人强硬的口气堵住了路“谁让你来的?滚出去,你来错地方了。” “蒙大姐,我找陈总,还有更重要的信息提供。”阮庆山站在门口哀求。 “谁是你蒙大姐?你瞎眼睛了吗?” 此人就是蒙主管,论年龄,她肯定比阮庆山小了不少。 不过,心慌之余的阮庆山口无遮掩,看见男人就喊爷,看见女人就叫奶奶,喊一声大姐,说明他还没有完全糊涂。 头脑还算清醒。 “蒙小姐,让我进去找陈总,资料我都带来了。”阮庆山死打乱缠的,非要进去。 蒙主管更加气愤了,不客气地回礼“你是小姐,你还是鸭呢?臭不要脸的。” 骂归骂,她顺势让开了自己的身躯,不再拦住路。 算是给了阮庆山的面子。 “蒙,美女,美女,谢,谢了。”阮庆山一副罕见样儿,朝陈总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 他站在门口,对着门敲了两下,不敢冒昧地进去。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被阮庆山打开了。 “陈总,我又带来了一手资料。”阮庆山连看陈总的勇气都没了。 他哆嗦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 双手就要递给对方。 啪—— u盘落地。 刚好滚在陈总的脚边。 她一脚踩在u盘上,用力摩擦,很久u盘就变形了。 阮庆山急了“陈总,这可是绝对保密的,不能踩呀?” “阮庆山,你死到临头了。”陈总弯腰从地上捡起u盘,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一副冰冷地看着他,说道。 阮庆山很慌,他要去抢那个小小的u盘,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你根本不是阮香禅的对手,你就是一头蠢驴,这些资料,已经毫无用处,你的妹妹是一只邪恶又狡猾的狐狸,她成功地给击破了。” 陈总冷嘲热讽,谩骂阮庆山,眼看火山就要爆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禅陶瓷里面没有这样的人才。”阮庆山不信。 他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人能够替代他,改组了所有程序系统。 “说吧,什么时候还钱?30万一分不少。”陈总一改刚刚的对话态度,更加杀气重重。 那副老娘就是王的本质显露出来了。 阮庆山提供的价值30万的程序一文不值,刚刚的u盘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没有价值,就要退钱。 第152章 就让你们再嚣张一阵子吧!看你们能蹦跶多久? “陈总,我没钱,你看真的没有钱。”阮庆山翻出裤兜,两个都是空荡荡地。 陈总一个重拳砸在办公桌上,威胁道“没钱,就别想站着走出这个门。” “陈总,奶奶,您是个大好人,我只要您这条路可以依靠了,别呀,别这样。” 阮庆山嘴巴里的奶奶,总在关键时刻发挥的游刃有余。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对于程芳这个人,叫奶奶,就是喊一声祖宗,一点用也没。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还钱,第二没有钱就卸掉一条腿。”陈总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根小铁棍,狠狠地在抽屉上抽打。 “奶,奶奶,别呀,千万别呀,我给你当奴才,奴才,给你下跪。”阮庆山身心几乎处于瘫痪状态,说话哆嗦,身子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奈之举。 “拿着假资料骗取我的钱财,害的我信了你,保安拖出去。”陈总收下不留情,芊芊细手一挥,狠话一甩,顺手一杯水泼在阮庆山的头上。 “奶奶,我的姑奶奶,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需要钱,需要钱。”阮庆山乱了分寸,头发淋湿了,眼睛吓的半闭,跪在地上,求饶。 几个保安冲进办公室,架住阮庆山,就往外面拖。 阮庆山趁机抓住了陈总的办公室把手,死活不松开。 “陈总,给我一点钱,1万也行,多少都行,我真的需要钱。” 阮庆山为了钱,真的疯了。 为了拿到钱,又去赌博,脸皮也不要了,尊严抛在脑后,命也彻底豁出去了。 “打他的手,打呀!”蒙主管指挥保安,攻击阮庆山的双手,他才会松开。 哐当—— 一棍子刚好打在阮庆山的手腕处。 “我不怕疼,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不怕,哈哈,哈哈…” 阮庆山的手腕处已经打红了,就要见血,但是他表现的坚忍不拔,死活要抗争到底。 不为别的,就为拿到钱,哪怕一块也行。 他还要去赌场,在那里重整江湖,赢回所有失去的钱。 一下子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保安,抓的抓腿,抬的抬身体,拉的拉胳膊。 最后将他制服了。 五花大绑地绑起来。 经过这些人的折腾,阮庆山没了还手之力,更没有力量大喊大叫,泱儿了。 他被这群人前呼后拥,押着离开了办公室,走到门口,一把推倒在正阳陶瓷的大门之外。 砰—— 大门快速锁上。 “他出来了。”那个年纪大一点的保安推了推身边的两个兄弟。 昨晚一夜没睡,现在是轮班状态。 三个人吃了东西后,两个睡觉,一个盯着。 发现阮庆山出来了。 但是状态不好,绑着倒在地上。 小孙被喊醒了,看见地面上躺着的阮庆山,正在试图挣脱绳子,浑身都有轻微的伤痕。 “要不要帮一把?”年轻一点的保安一脸心疼。 三个人当中,小孙最成熟,面对困难和问题总能想出一些妥当的处理方式。 “不能帮,我们在暗处,人家在明处,再说这种人,自讨苦吃。” 小孙讲的有道理,阮庆山自暴自弃,谁也救不了他。 害了妹妹。 如今正阳也觉得上当了。 阮庆山在里面到底受到了什么非人待遇? 三个人肯定不清楚。 就像昨晚赌场里空守一夜,凌晨被轰出来的后果是一样的。 “钱和赌博,就是他的一生。”小孙望着地面上还在挣扎的阮庆山,精辟地总结了他的命运。 小孙认为是时候给主管汇报工作了。 他再次拨打川保国的手机,关机了。 “主管关机?” 小孙更加吃惊。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年轻一点的保安再次怀疑。 “乌鸦嘴。”年轻一点的回了一句。 小孙看着阮庆山站起来,挣脱了绑的很松的绳子,电话赶紧打给了小月。 ** 小月将总裁送回办公室,再次返回家里换衣服。 阮香禅上了三楼,心情沉重地坐下后,第一时间打给了冯警官。 “总裁,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冯警官对阮香禅的态度,是空前绝后的尊重和敬畏,就像对待自己的上级领导。 不为别的,就为她身上独有的骨气。 “一禅的保安被打了,包括上次车被砸,我怀疑是一伙人干的。” “有没有线索和证据?如果有,很好办,我们开展抓捕行动。”冯警官的嗓门顿时拉紧,好似随时准备着为阮香禅讨回正义。 “线索肯定有,但是这伙人和顾总工厂的自杀案肯定有关。”阮香禅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分析,已经有了眉目。 “自杀案的目击证人目前没有找到,还在追踪,您想一网打尽,还是就事论事。”冯警官时刻也在关注这个案子的动向。 叫昌正的身份被判定为假的后,就一落千丈,没有下文。 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伙人又冒出来了。 “目前来讲,只能等。”阮香禅想了许久,才回答冯警官。 她决定在忍一忍,拿到最后的证据,要对陈芳这一群狐狸,一锅端。 不为顾总报仇,难平心中的愤恨。 接二连三的坏事频发,看来矛头就是冲着阮香禅来的。 既然找上门了,就让你们再嚣张一阵子吧! 看你们能蹦跶多久? 冯警官听取了阮香禅的想法之后,决定暂时冷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对于目击证人的调查他也在积极地抓紧落实当中。 川保国,让你受委屈了,暂时忍耐一阵子,等我好消息! 阮香禅自言自语,表达了对川保国这件事,没有一查到底的愧疚和缘由。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虽然这一次没有给狐狸们置于死地,但阮香禅决定还是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否则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 小月刚好回到公司。 “小月,你进来。”阮香禅喊话。 小月进来了,被阮香禅招手走近身边,在小月的耳边附语。 “总裁,您放心,我马上去办。”小月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阮香禅的办公室,去了一楼。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小月又回来了。 敲门进了阮香禅的办公室,回复道“总裁,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的,小月,你去忙吧!” 第153章 她心中最爱的人,最敬佩的人就是总裁 “总裁,刚刚小孙打来电话,说阮庆山去了正阳,被五花大绑赶了出来后,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瞎逛。” 小月办完总裁交代的事情后,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小孙的电话。 “哎…”阮香禅听到阮庆山三个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月斗胆给了自己的建议“总裁,让他回去湖西吧!亲自送他去飞机场。” 回去湖西?那不是丢大伯的人吗? 混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回去? 回去了还会继续赌博吗?大概率还会. 阮香禅认为大哥死性不改,难以调教。 最好的办法不是回去湖西。 “我这边联系冯警官,你让小孙他们押他去公安局吧!偷卖公司的资料和系统,本身就是违法的。” 阮香禅也束手无策。 送回去,不是好办法。 留下来,还会祸害自己。 “总裁,他毕竟是你的大哥,把他告上去,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吧!”小月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她太了解阮香禅了。 知道总裁的内心是不想这样做的。 “那就这样,告他工作期间赌博,引发赌场和公司内乱,问问包律师这种情况能判多久?其它事情一字不提。” “就是这个罪,他少说也要待几年才能出来,够他受的了!”小月欣喜若狂。 或许这就是她渴望看到的最好的局面。 就这样白白放了他,太便宜了。 阮庆山对公司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贩卖公司的一手内部资料。 光重新修改一个网络系统,阮香禅又多花了几百万。 联合外人殴打川保国,又是一桩罪。 桩桩都能让他坐好几年,加起来,一样牢底坐穿。 都说亲情无价,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阮香禅还是给了大哥最后一条生路,没有堵死了。 赌博闹事,要是判下来,最多也就1.2年的光景。 这一两年,他在里面也该反省自己,顺便把赌瘾给戒掉了。 小月回话小孙,按总裁的命令执行下去。 ** 正阳陶瓷,陈总办公室内。 刚刚驱赶了阮庆山,陈总还没有缓过一口气,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看是陌生号码,没有打算接听。 号码持续不停地轰鸣,要是不接,就没完没了的节奏。 谁呀这是? 陈总盯着号码,一愣一愣地。 思考片刻,接通电话,嚷嚷道“神经病呀你?” “注意说话的尺度,小心你的嘴巴,陈芳,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不要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吃饭噎死,喝水被呛死,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小心吃不消兜着走,这是你收到的第一次警告。” 电话是个男人打来的,声音很粗,语言很犀利,语调冰冷。 一听就是威胁电话,专门针对她的。 她刚想骂开了,谁知对方就啪嗒挂断了。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陈芳从没有接听过这种电话,这种语调。 “威胁我?你还太嫩了,在深城我怕过谁?” 陈芳气的把手中的手机直接扔出去了。 哗啦—— 紧跟着,手机摔在地上成了碎片的瓦解声。 外面的蒙主管发觉异常,冲进了陈总的办公室,很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却发现满地狼狈。 “出去,滚出去,威胁我是吗?你算老几?等着瞧。”陈总歇斯底里,无法控制地连带蒙主管也骂开了。 蒙主管知道老大的神经混乱,又要找发泄对象,要是不离开,马上就被掩埋在无厘头的血雨腥风的谩骂声中。 她很知趣地溜跑了。 留下陈芳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看上去一片茫然。 正阳内部问题越来越大,已经连续亏损好几个月了。 要是成本还无法控制,降下来,等待她的恐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关门。 杜娟本来想投奔袁帅,捞到好处,成功绑定一禅陶瓷,改写自己的人生的。 可惜算错了时间,走错了方向。 自从袁帅被赶出公司以后,杜娟就粉碎了袁帅的虚伪。 既然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那就让他滚得远远地。 袁帅被杜娟耍了,像耍猴一样。 最终被一个好心陌生的男人送回了湖西。 而杜娟还在外面漂泊,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路。 柳厂长,还有他的亲弟弟,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杜娟,就是找不到人。 好像从深城的土地上消失了一般。 柳厂长最近因为家事闹的不开心,上班无精打采,浑水摸鱼。 这一天,他还躺在家里的床上,满是愁云。 不去工作,管理了。 亲弟弟还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和杜娟共同养育的孩子,都是未成年,现在老家天天喊妈妈。 柳厂长不光被老母亲骂的惨,整天还要受老婆陈芳的窝囊气。 一个老实憨厚的好男人,自从跟了陈芳以后,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人。 除了跟着老婆,干尽坏事以外,几乎没有优点了。 ** 忙了一整天的阮香禅,喊来小月,说好要去看川保国的。 小月已经订好了一束康乃馨,放进了车内。 小孙和另外两个保安将阮庆山押进公安局,交给冯警官后,就回公司了。 第一时间就找到小月,嚷嚷着要见川保国,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总裁交代了,这件事要暂时保密,谁也不能说。 小月只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对小孙说“你老大家里有急事,过几天就回来了。” 小孙虽然质疑,但是这个理由倒也合理,就没有多想,但还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手机怎么关机呢?” 手机关机? 小月完全忽略了。 川保国的手机打不通,下面的人怀疑,这是很正常不过的。 “那就是他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小月只好搪塞。 不过,她去到医院,肯定会拿走手机,留在川保国的身边,是个定时炸弹。 小孙半信半疑地上班去了。 留下小月站在原地,浑身冒着汗,谎言差点拆穿。 秘书水平有待提高,下次一定更加小心谨慎。 她暗自提醒和鼓励自己。 当好总裁秘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旦一个细小的环节出现漏洞,对总裁就会带来无形的伤害,这是小月不想看见的。 她心中最爱的人,最敬佩的人就是总裁。 这辈子,小月已经发誓了,就跟着她,一直到老。 第154章 这样的好总裁,不是比什么炮兵更有魅力? 两个人在天黑之前,已经赶到了医院。 刚到住院部的门口,病房里面的谈话声就传进了阮香禅的耳膜。 小月手捧一束康乃馨,就要冲进去。 “嘘!”阮香禅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示意不要声张。 她就站在门外,聆听里面人的对话。 门是虚掩的,没有完全关上。 “杨大哥,你练过散打?”这是川保国的问话。 一听声音就知道,两边腮帮子还没有康复,讲出来的话也不是很清楚,但勉强能听明白。 “练过散打,跆拳道,太极,少林寺的武功,也参加过国外内的比武赛,不过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杨健和川保国讲述自己的生平,津津有味,但听起来很谦卑。 “你是喜欢还是因为工作需要?”川保国本人是个军人,也是一个军迷,他最喜欢聊的话题就是男人的格斗,散打。 这正中他下怀。 杨健大方,仿佛什么都愿意和对方聊,聊天的过程很真诚。 “我原来是国家扫黑组的,后来又去了突击队,再后来参加炮兵团,还去了国际维和部队,上过国际战场,现在年龄大了,父母也老了,就打算落叶归根。” “杨大哥,您这是衣锦还乡,一身荣誉呀!要我说,回来也不能闲着,还要一展身手。” 川保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在部队里待了三年,参加过一般的军人训练,没有打过仗,没有特殊的技能。 要是有值得炫耀的地方,就是有一个军人的头衔。 “目前没有打算,回家陪伴父母,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杨健说出了自己的人生安排。 川保国眼里的杨健,简直成了传奇人物,旷世英雄。 他对杨健的赞叹和欣赏是发自内心的。 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崇拜。 “我给你说,有时间介绍我们总裁给你认识,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川保国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杨健,情不自禁地将话题扯到了阮香禅身上。 “咳咳。” 两声故意弄出来的干咳声,是小月站在门外发出的。 咳嗽声让二人自觉地止住了话题,杨健的头看向门口。 咚咚—— 小月跨前一步,将左手放在病房的门上敲击。 其实门没有关,根本没有必要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就行了。 她是为了缓解莫名的尴尬,特意弄出来的声音。 声音过后,小月推开门,然后站在门口,对站在外面的阮香禅发出了请进的手势。 接着说道“总裁,您请进。” 好像小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在杨健和总裁之间,让总裁有更高的地位和面子。 不就是一个什么维和部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月听见川保国对杨健的那种夸奖过头的表现,就有点来气。 再优秀,能和总裁相比吗? 总裁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练深沉,为人正直,员工喜欢,供应商追捧,客户爱戴。 这样的好总裁,不是比什么炮兵更有魅力? 进入病房的小月,将康乃馨放在川保国的床头后,就顺势给了川保国一个白眼。 川保国一直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总裁秘书,不过他有些慌神。 阮香禅进入病房,一眼就看见川保国已经半躺在床上,后背垫高了枕头。 气色可比早上的时候好多了。 看上去恢复很快。 “总裁好。”还没等阮香禅开口,杨健就站起身,弯腰低头,用自己的方式向总裁表达了的敬意。 阮香禅礼貌性地回复道“杨健好。” 就逐渐走到川保国的床边,温和地问“感觉怎么样?” “总裁,好多了,总裁,杨健可厉害了。” 川保国的心思看样子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这刚入院,就是再快的恢复,也需要时间的,怎么可能一天就好了? 他对自己的伤势似乎评估错误。 这注意力全都给了杨健。 “是吗?”阮香禅淡淡地笑,看川保国一脸兴奋,谈起杨健就像谈起世界大英雄,神气的不得了。 她没有阻止。 其实两个人的对话都已经听见了。 杨健这样的人物目前一禅陶瓷没有,暂时也用不上。 阮香禅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不是部队,也不是军训机构。 保安只需要简单的功夫,良好的体魄,就足够了。 这种人才,现在一禅,那是大材小用。 阮香禅听完两个人的谈话后,第一时间就在心中给定位了。 前一天半夜他还觉得杨健英气十足,说不定一禅还有适合他的岗位。 此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月那双眼睛,看得出已经忍耐川保国很久了,白眼仁不起作用,就戳他。 小月的眼神其实很犀利,就是正儿八经地看着川保国,他也知道是到该住嘴的时候了。 此刻的川保国就像变了一个人。 小月的法宝不起作用了。 “杨大哥会少林功夫,散打,跆拳道,武功……”川保国就把刚刚杨健的话重新重复了一遍。 又觉得讲的太过平淡,还在说话的过程中,表现的眉飞色舞,发出不停的赞叹声。 哇……啊……天呀…… 唾沫星子到处飞,川保国将崇拜简直演绎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 阮香禅就站在窗边,看着川保国传情的表现了自己最高潮的情绪。 很平静。 她没有插嘴,就一直听。 “总裁,杨健很适合一禅。”突然之间,川保国就改变了话题。 小月气的眼睛珠子大睁,嘴巴挤成了圆,眉头形成了三条川字纹,叫道“川保国,你已经越权了。” “我越权,我是为公司考虑,为总裁着想,要是我有杨大哥的一身功夫,肯定不会打成这样,说明公司的保安水平还不够。”川保国指出了自己的缺点。 指出这次被打的真实原因,就是功力不够。 不过,阮香禅最清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和川保国的功夫好不好也没有直接关系。 这是她和陈芳之间的恩怨,已经好几年了。 只有除掉这个祸根,才能解决问题。 除掉它,不是单靠武力的。 第155章 我的确很喜欢一个男人,他很神秘,救了我两次 “杨健这么优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川保国还在喋喋不休。 要是不答应杨健进入一禅,他简直不肯罢休。 这不是架着阮香禅的脖子,强迫给选择吗? 阮香禅怎么可能被保安拿捏住,违背自己的内心,答应下来? 她看在川保国真心为公司出谋划策的立场,没有反驳,但是给了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杨健的确很好。” 就没有下文了。 很好,但,就是很好。 言外之意,好,和进公司没有对等关系。 “总裁,您一定…” 川保国还在试图说服阮香禅,要一个他渴望的答案。 或者他满意的答案。 “小弟,你该休息了,医生来了。”杨健打断了川保国没有说完的话。 一方面医生走进来了。 还有一方面,他已经觉察到,在他和总裁之间,已经悄然地隔开了一道沟。 具体怎么回事?什么原因?他不详。 但是杨健的洞察力极强,毕竟真正的军人出身。 总裁一定有其他的考虑,既然没有机会,川保国说下去就多言了。 医生进来查房,问了一些基本病情,交流也算正常,没有大碍,就出去了。 时候不早,阮香禅也打算离开。 第二天还有好几个重要的会议要举行,前来拜访的客人也不少。 她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 小月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总裁得离开了,就安慰川保国“川主管,你好好养病,有个好知己陪着,是幸福的事情,其它不该你操心的,有我在。” 小月这话说给川保国听的。 就让他不要拿着刀子似的架在总裁的脖子上,让她马上做决策。 太仓促了。 川保国就像中邪了。 自从住院,见到了杨健后,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以前看见小月就躲,见到总裁就像老鼠看见猫似的。 一夜之间就变得胆大包天,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出自认为很不错的建议,要是不采纳,死活不放弃的节奏。 “总裁,您一定要用杨健,他是个人才,人才。” 阮香禅要告辞,川保国又拉开了话匣子,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川保国,总裁要走了,废话少说。”小月很恼火,对川保国的不满更加强烈。 不过一个保安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总裁? 用什么样的人,要不要用? 总裁难道不懂吗? 川保国肯定大脑烧坏了,他一把抓住小月的手,刚好小月就站在床边,准备也要转身走了。 “小月,就是你骂我,我也要告诉总裁,杨健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就是为公司量身定做的,我们之间的偶遇也是为了认识总裁,为总裁卖命。” 川保国简直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不管小月气不气,骂不骂,他都豁出去了。 小月一把打掉川保国的手,又用中指顶着对方的鼻梁,气的说不出来话,扭身就冲出了病房。 而阮香禅已经走到了电梯旁。 无论小月说什么,她并没有自责。 川保国的建议,她也不是不听。 两个都是她的爱将,都在替她着想,都是忠诚的臣子。 不过,阮香禅能坐上总裁的位子,那自然有她的高招。 高人过招,都是讲究大智慧,不在明面上争斗。 而在策略上胜人。 “川保国,他脑子真是进水了。”小月走进电梯,嘴巴里终于吐出了憋着的气话。 阮香禅看着小月,自然地笑了,始终默不作声。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就进了电梯。 小月送别总裁,就回家了。 阮香禅刚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和二妈说话,就来了电话。 她低头一看,是向子慧打来的。 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键。 “子慧,很久没有联系了,对不起。”阮香禅曾经答应过子慧,从湖西回到深城,要常联系的。 工作太忙,每天忙的鸡飞狗叫的,差点连时间都忘记了。 打电话给向子慧的事情顺理成章抛在脑后了。 “知道你是大忙人,总裁。”子慧半开玩笑,话音里流露出无以言表的幸福感。 向子慧的电话就像助推器,让最近特别紧张的阮香禅格外放松。 接通闺蜜的电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不聊工作,是奢侈的。 二妈接过她的手提包,放进了卧室,阮香禅换过拖鞋,就躺在沙发上。 和朋友开始煲起电话粥。 “以后不准叫总裁了,你怎么样?那个富二代对你好不好?” 阮香禅漫无目的地和向子慧爽谈。 “我结婚了,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向子慧从另一头传来的炸裂的新闻。 “结婚了?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回去参加婚礼呀?”阮香禅埋怨,一丝不乐意。 不过,根本不影响二人的感情,反而这份抱怨让友情更加紧密了。 “你太忙了,又是大名人,我哪敢?对你总裁,袁帅回来了,成了一个妈宝男。” “叫我小禅,不然电话就挂了,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分手了。”阮香禅说的坦坦荡荡。 早就断开的关系,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你们差距太大了,不适合只是时间问题,那你有没有心仪的男人?” 向子慧对于阮香禅和袁帅的分开,似乎早就有预料。 一个好吃懒做,吃软饭的男人。 一个勤奋聪慧,顽强拼搏,靠自己的女强人。 要是结合在一起,那就是世界上最奇葩的组合了。 向子慧不惊讶。 “子慧,我的确很喜欢一个男人,他很神秘,优雅,大胆,救了我两次…”阮香禅的思绪拉向了顾白。 这个她喜欢又动情的男人。 到现在没有下落,不知道在世界的何方? 没有联系方式,没有任何线索。 “你们谈的怎么样了?喜欢就赶紧结婚吧!像我一样,错过会后悔的。”向子慧的幸福尽在谈话中,无时不刻地知足感,暗示了当下美满的婚姻和爱情。 “一个陌生人,没有联系方式。” 阮香禅很失望,提起顾白除了遗憾,就是遗憾。 遗憾没有拿到联系方式。 明明人家已经报了电话号码,只可惜自己没有听清楚。 第156章 赵部长的辞职书? “陌生人?你没有搞错吧!小禅,不要整天头脑里都是工作,思想短路了?你不会说喜欢一个陌生男人吧?”向子慧在电话里的嘲笑声浮现。 就是那种从小到大,好朋友之间纯天然的互损和嘲讽。 “我说的是真的,真是一个陌生人。”阮香禅的认真,在向子慧来看,很幼稚。 一个陌生男人谈爱情?还倍受感动? 这年头,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像阮香禅这种,工作高智商,爱情低智商的人。 相信这是真的。 向子慧已经收获了爱的战果,但她的爱人是双方父母介绍认识,私下也有十几年交情的。 哪有和陌生人谈恋爱? 这风险也太高了。 阮香禅在爱情上,完全凭直觉。 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出生什么样的家庭,有多少钱,学历多高? 从陌生人变成熟人,成为爱人,有什么不行的吗? 阮香禅不明白向子慧笑什么? 她在深城,所接触的人来自五湖四海,遇上几个湖西老乡,都是天上掉馅饼了。 一禅陶瓷里面。 全是陌生人的聚集地。 陌生人相遇,就是缘分。 “小禅,我还是劝你,找个熟悉的男人,最好是同学朋友,快点呀!可千万别做女强人,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我都不会和你玩。” “放心,子慧,我可不是女强人,我要做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得了,我不和你贫嘴,挂了,快点找呀,忘了那个狗屁陌生人吧!”向子慧在电话里面发号施令。 让好友小禅找个可靠的男人,千万别碰陌生人。 “放心。”阮香禅自己心中有数,自然也不想听子慧的建议。 但是好友的心意是纯良的,当面反对可不好。 这个分寸阮香禅掌握的很好,她不听,但是不会唱反调。 要说情商,阮香禅很有一套。 她属于那种默默前行,功到自然成,跟从内心,脚踏实地的人格类型。 和向子慧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 但绝不是向子慧,头脑一热,说要什么,就必须要什么,很冲动。 她沉稳又细腻,勇猛又柔和,两面性同时存在,应用的也恰到好处。 可以说是全能综合型人才。 向子慧在自己的一片欢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结婚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愉悦。 阮香禅看待婚姻,好像很平淡,可有可无。 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那么盼望。 可就是顾白,这个人,在她的心中,一次次掀起波浪和涟漪。 令她无法忘怀。 暖冰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阮香禅拉住二妈的手,双眼充满期望地看着对方,就像要获得二妈的教诲似的,开口道 “二妈,陌生人能谈恋爱吗?”其实,她问了一个早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只是被向子慧一说,心里有些膈应,增添了一丢丢的不确定。 “当然能,爱情是不分亲疏的,那个小伙子,二妈支持你。”暖冰握住阮香禅的手,语重心长地回答。 那个小伙子,就是阮香禅口中的陌生人。 二妈的话,带给了阮香禅更大的信心。 虽然认识的过程没有完全分享给二妈,但是她的洞察力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解释。 就像女儿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二妈,有您真好。”阮香禅撒娇样儿,躺在二妈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心中早已荡漾着幸福的波浪,就像在波浪上,飘荡着一艘小舟,坐着她和她的顾白。 第二天一大早,阮香禅还没到公司。 就被小月的电话催个不停。 “小月,我马上到,到底有什么急事?” 阮香禅也是一脸懵。 她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7点钟,还没有到上班的点儿呢! “总裁,您快点回公司,回来您就知道了。”小月上气接不上下气,似乎刚刚跑完步,就和阮香禅通话。 阮香禅猜不准,只好追问“电话里也方便,就直说吧!” “不行呀,总裁,您马上回来,电话里说不清。”小月的神经绷的很紧,听声音就要急哭了。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公司运转挺正常的呀?”阮香禅也纳闷。 小月的声音好像不是好兆头,但是想想家里和工业园里,都没有意外发生呀? 阮香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答应尽快去公司。 回到公司,上了三楼。 小月就急匆匆地跑进来的,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长长的一段字。 她的脸色布满了糟糕的神态,眉头就像一把锁,锁住了所有快乐。 “怎么了?小月,拿的是什么?”小月并没有回答总裁的问话,而是将手中的纸张战战兢兢地递给了阮香禅。 然后就站在那里,完全没了自我。 “赵部长的辞职书?什么时候给你的?” 阮香禅还没有看完,就被心中的不安带动身体自动站起来了。 说完,又低下头,耐心地看完整张纸。 赵部长在辞职信中提到,自己想回家,孩子生病了,也想结束打工的生涯,不想再漂泊了。 可是,刘部长已经在深城买了房子,妻子孩子都在这边工作发展,根本没有回去老家的必要了。 “今天早上徐总经理交给我的,说是让我尽快交给您。”小月诚实地汇报。 “叫徐总过来,现在。”阮香禅隐隐感觉不对劲儿。 赵部长的职位一直没有提升。 和他一起进来的刘部长升为经理,徐远贵已经提拔成总经理,就连普通员工出身的温阿姨也当上了组长,他还在原地踏步。 赵部长工作踏实,就是对待员工方面不够体贴和细心。 说白一点,就是管理水平有限,导致有员工投诉他。 这件事在徐远贵那里,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徐远贵也找他谈话了,赵部长承诺要改。 可是,过段时间后,又打回原样,难以改变。 员工的投诉总是断续,职位提升也难以实现。 小月很快叫来了徐远贵。 “坐,徐叔。”阮香禅起身迎接徐远贵,她总是那么尊敬对方,从一而终,不曾变过。 徐远贵自从当上一禅陶瓷的总经理后,变得异常忙碌。 平时除了开会和决策大事,基本上和阮香禅见面的时间很少。 第157章 那我这辈子就不结婚,娶不了小月就打一辈子光棍 他主要负责车间。 阮香禅主要负责外务和客户。 工业园那么大,能见面的机会就自然减少。 不像以前,可以在一起吃包子聊天喝茶。 而徐远贵和金小燕结婚后,买了别墅,豪车,日子过的越来越潇洒。 他的儿子徐征刚学校毕业,也来到了深城,暂时还没有工作。 徐远贵还想找阮香禅,让徐征来一禅工作,从基层做起。 从正阳过来的人当中,徐远贵过的顺风顺水,人生已经走到了高峰。 徐远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阮香禅。 他没私心,也没有欲望。 一心一意把车间管好,员工照顾好,按期出货,保持同事之间的友谊,各方面来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老江湖了。 只是,他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头温顺又吃苦的牛。 “总裁,赵部长辞工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徐远贵知道阮香禅找,就是为了这件事。 辞职信还是他递给小月的。 在这之前,他已经和赵部长谈了多次,就是谈不拢。 对方死活不同意,一口咬定要回家。 不想打工了。 至于其它的理由,一条也没有。 “说说你的想法。”阮香禅叫徐远贵来,就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对自己的岗位不太满意,升职无望,自然加薪不可能,人总是有贪心的吗!问题是出去,也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这么舒服的工作环境了,而且年龄不算大,回去干什么?养老又早了?” 徐远贵分析的很细,也很到位。 “那有没有其它可能性?”阮香禅试图找出其它的破绽。 “我想了很多次也想不通,要不他真的就是单纯想回家,觉得累了。” 徐远贵只好将辞职的最后原因归结到赵部长自己给出的理由上。 “徐叔,你问问他的朋友,熟悉他的人,先调查,辞职信先放我这里,暂时不批。” 阮香禅将纸张放进了自己的抽屉中,间接冷处理了这件事。 她的脑海里还存有一些疑云。 一个干的不错的中层,在深城也待了十几年,家都安下来了,突然要回家?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到底要做什么? 阮香禅的思绪变得有些复杂。 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场阴谋。 总令阮香禅不安。 送走徐叔,阮香禅叫来小月。 “你悄悄调查一下,赵部长老家里的情况,他有没有父母亲人的?” 小月收到命令,就下去安排了。 等小月走后,她从抽屉里再次拿出辞职信,看了又看。 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又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论工资,职位,福利,哪一方面同行都不能和一禅相比。 他到底要什么? 才会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这个困惑无疑带给了阮香禅一个强烈的警示。 公司内部是不是有麻烦了? ** 正在她疑心重重时,陈凯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国外的审批文件下来了,只要甲方,也就是公司派管理方过去,公司就可以开起来。 阮香禅也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当地直接卖货,跨出这一步难,但是少了中间商的环节,成本降低,利润提高。 公司追求利润最大化,这是基本常识。 公司已经这么大了,就应该做到制造销售一条龙服务。 完整的供应链,就应该是从生产直接到消费者的手里。 而不是被客户死死地拿捏。 这是阮香禅这几年一直考虑的大问题。 客户其实牢牢地控制了公司,而不是公司决定着客户。 以至于有些客户在价格上,压了又压,几乎没有什么利润。 可是这么多员工在,要吃饭,要生存。 不赚钱的订单一样也得接。 不然员工的流动性大。 有订单时,员工多,没有订单时,员工就该辞退,这不符合公司的长期发展。 要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就是做到一条龙服务。 这是跨越式一大步,短期困难重重,但是唯有改革,公司才有活路。 阮香禅早就嗅到了变革带给公司的未来影响。 与其守株待兔,等待客人的订单,不如主动出击,让一手客户来找上门。 不光是销售方式需要变化。 就连塑造一禅陶瓷的品牌方面,她也在一直研究,只是还没有一个最后的方案和结果。 陈凯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他很快就要飞去米国,m国,成立一禅陶瓷海外部。 让国货正式亮相国外。 走之前,阮香禅要为陈凯送别。 还有一件事情,也要和陈凯打开天窗说亮话。 还是在君悦酒店三楼。 雅坐,688号。 阮香禅来的时候,陈凯已经到了。 “小禅姐。”陈凯看见阮香禅,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从上下级,发展到朋友,现在是合作伙伴了。 陈凯将持有10%的海外股份。 这个消息令他振奋。 他在一禅赚到的钱,早已经超过了正阳,而且跟着阮香禅,那是前途无量呀! “小弟,你越来越帅了。” 阮香禅和陈凯半开玩笑,边说边坐在陈凯的身边。 “帅有什么用?托你办的终身大事,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真是靠不住呀?”陈凯半开玩笑地数落阮香禅。 不就是关于小月吗? 阮香禅和小月谈过,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问过小月,人家有男朋友了,你就放弃这个念头吧!”阮香禅直言不讳,让陈凯断掉这个念想。 找小月是不可能的了。 “那我这辈子就不结婚,娶不了小月就打一辈子光棍。”陈凯很认真,不像是乱讲话。 “至于吗?外面漂亮的女人很多,干嘛盯着我们小月不放,你别这么执拗呀。”阮香禅以姐姐的口吻,批评陈凯。 “我是真心爱她的,你不懂我的心。说到底,你还是站在小月这一边。”陈凯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抱怨小禅姐根本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撮合他和小月的恋情。 “平时工作也没见你这么执着认真的?我谁也不站,站在中间。”阮香禅很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但是,对于陈凯爱上了小月这件事,阮香禅也无能为力。 小月已经有男朋友了。 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挺好。 总不能拆了人家两个,来成全陈凯吧! 第158章 如果你想收拾她,我也不拦着,虽然她是我亲姐 再说,小月也说了,她对陈凯没有那个意思。 “算了,反正你不帮,我自己去努力,不说这个话题了。”陈凯知道阮香禅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就扯开了。 阮香禅点的海鲜都是陈凯喜欢吃的。 酒也是陈凯喜欢喝的。 这场聚会,就是为陈凯精心准备的。 陈凯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忙的话就是小半年。 分别宴上,阮香禅有喜有忧。 喜的是,终于将公司开到了国外米国,是个大喜事。 忧的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知道陈凯是否能接受?听得进去吗?会刺激到他的心吗? 要是不能面对,她的确还没有想好的对策? 可是瞒着他不说,又愧对自己的良心。 阮香禅一边为陈凯夹菜,一边自饮小口的酒,心情不算太高。 被陈凯发现了。 他断定小婵姐肯定有心事,又不方便说出口,只好自己先问“小婵姐,说吧!我能受得了。” “陈凯,真是对不起你。” 事情还没有讲,阮香禅就先表达了歉意。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前段时间我的车被砸,川保国被打成了重伤,你觉得会是谁干的?”阮香禅抛出反问句,不是让陈凯去猜,而是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如果没有猜错,那就是陈芳干的。”陈凯吞下一口三文鱼,坚定的眼神看着阮香禅。 “你这么确定?有证据吗?”阮香禅竟然没有想到,陈凯什么都知道了。 陈凯吞下一口生鱼片后,又吃了一点芥末,眉头瞬间皱成了麻花,接着芥末带来的刺激感让他尖叫了一声后,恢复了正常。 “正阳陶瓷现在快破产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不找你麻烦找谁?梁司臣已经坐牢了,同行还有谁和你结下这么大的梁子?”陈凯掰着手指头掐算,还是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亲姐姐。 “事实,很有可能就是她干的,我认为她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犯愁。”阮香禅压着嗓子,看上去很难为情。 “如果你想收拾她,我也不拦着。” “真的?我就怕过不了这一关。”阮香禅最后的试探。 “真的,我在正阳的时候,只有底薪加1个点的提成,工资少的可怜,无奈才吃回扣。 从小我姐就打我,比我厉害,欺负我,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程芳就不是干企业的料子,就是为了钱,过养尊处优的好生活。 您给她颜色看看,我巴不得,谢谢你,真的。” “我希望她将来的结果不影响你在这里的发展,你和你姐不同,如果能理解我的处境,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阮香禅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芳和自己的关系又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似乎已经预感到了。 这件事,不和陈凯解释清楚,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让他去国外,阮香禅不踏实。 现在看来,陈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陈芳将来怎么样? 和陈凯没有关系。 阮香禅收到陈凯的决定,和效忠于自己的心意,她感慨万千。 毕竟,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弟,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当初用陈凯时,袁帅反对过,就连徐叔也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工厂上下,几乎就没有赞同阮香禅的想法。 她凭直觉,就想给陈凯最后一个机会。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陈凯没有辜负她的厚望。 阮香禅可以放手一搏了。 为了报答陈凯,阮香禅毅然拨通了小月的电话。 “小月,你到君悦酒店三楼来。”阮香禅要求。 小月正在吃饭,说道“我已经吃饭了,总裁,是要陪客人吗?” “不是,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找你,马上过来。” 小月哪敢违背总裁的安排,放下饭碗,答应10分钟之内就赶到。 10分钟后,小月就要来了。 陈凯紧张到浑身冒汗“小禅姐,我好害怕。” “大家一起吃个饭,这是姐唯一能做的,至于以后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有一点,不许强行插入人家的感情,这是不道德的。” 阮香禅交代的很清楚。 吃饭,做朋友都可以,就是不能第三者插足。 在陈凯这件事上,阮香禅已经做了巨大让步和牺牲。 分红让出10个点。 陈凯喜欢小月,就想办法给予二人机会。 虽然她做了最后的强调,陈凯不能当第三者,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强调有时候也不一定生效。 小月没有辜负总裁,10分钟准时来了。 陈凯看见小月,脸刷地通红,男人那股霸气和气势全无。 原来江湖上说的都是真的。 一个男人在真爱的女人面前,可以变的失去一切光彩。 甚至没了自我,眼里除了爱人,就是爱人的影子。 女人已经淹没了男人的整个身心。 陈凯就是这种情况。 他紧张到差点把酒杯撞到地上。 坐在那儿,浑身发抖,双手拿筷子都没有了定力。 荷尔蒙作用下的冲动就要大爆发。 陈凯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狂热,眼睛里只有小月。 看着她说话,吃东西,发笑,发呆。 她的一切,在陈凯的眼中,都是无与伦比的美。 阮香禅从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陈凯一脚,算是提醒。 他才缓过神。 小月看上去很自然,她不是不喜欢陈凯,而是自己有男朋友。 平时和陈凯接触也少,两个人就没有交集,自然到不了让小月脸红心跳的地步。 对于小月来讲,就是一种正常的同事关系。 陈凯不同,他是暗恋型的。 暗恋小月已经很久了。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一直不敢说出口。 不是要去遥远的米国,估计要烂在肚子里了。 “小月,小月,保持,保持联系,多联系,可以吗?”陈凯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他的要求不高,就是能够和小月保持联系。 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也不去干涉对方的私人空间。 只要能够说句话,偶尔来往,陈凯的心就满足了。 他对小月,几乎没有要求。 第159章 她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富有感情的好帮手 看在总裁私人的面子上,小月答应送陈凯一程。 在飞机场候车厅分开时,陈凯鼓足勇气对小月说“我是真心的爱你,无论你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陈凯,忘记你说的话,你走吧,拜拜。”小月答非所问。 对于陈凯,她是真的没有兴趣。 只不过一场同事关系而已。 拖着沉重的心情,陈凯坐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我爱你。 他知道,这条信息将会石沉大海。 陈凯踏出了第一步,他知道这将是漫长的旅程。 没有希望,只有黑暗,沮丧,孤独,寂寞… 可是他也坚信,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孤独过后就是相聚。 这个信念一直陪伴着他。 很快,查询赵部长的事情也有下落了。 小月带来了最新消息。 “我派人去了赵部长的老家,父母亲都不在了,家里还有一个堂哥,没有听说赵部长要回家这件事,而且他们之间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了。” 小月交代。 “还有其它消息吗?”阮香禅追问。 “他老婆那边,闭口不谈,儿子联系不上,暂时就这么多。” “好,我知道了。”阮香禅平静地回道。 “就这样?总裁,难道就算了?”小月听不懂总裁口中的我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瞬间就急了。 “对,暂时就这样,小月我需要打一个电话,你暂时去忙吧!”阮香禅递给了小月一个微笑。 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的姿势。 小月作罢,只好出去了。 她不知道总裁脑袋里怎么想的?一脸懵。 小月走后,阮香禅关上门,电话打给了冯警官。 “冯警官,帮我查个人。”阮香禅请示。 “没问题。”冯警官毫不含糊,爽快答应。 “赵虎,我们工厂的赵部长,他的个人信息我发到你的手机上,调查一下他的最近通话记录,还有内容…” 警官满口答应。 阮香禅谢过冯警官,又打给了徐远贵。 “徐叔,这段时间,你派个外面的人跟踪赵部长,看看他到底去什么地方?” “总裁,我正想找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在公司内部保密,不要走漏风声,越快越好。” “马上安排,放心,最迟明天交答案。”徐远贵承诺。 “徐叔,观察内部员工和中层的流动情况,随时和我反应。”阮香禅不忘又补充了一句。 徐远贵对于阮香禅的任何吩咐,都是毕恭毕敬,不仅能落实,而且效率很快。 下了电梯,去了一楼的小月,还在嘀咕。 “总裁,你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和我说,装着秘密不告诉我吗?小气,真小气。” 嘟嘟—— 一楼的电话响铃了。 “不接,不想接。”小月耍性子,情绪还没有释放完。 嘟嘟—— 铃声不断。 “烦不烦?别惹我生气?”小月对着电话撒气,好像千错万错都是电话的错。 嘟嘟—— 真是催命的电话? “烦!” 小月释放完最后一丝的不满后,就像母鸡抖动身体,摇晃全身,又扯了扯衣服,理顺头发,将自己整理好。 重新将职业微笑再次挂在嘴角。 看不出刚刚还在小女孩情绪中,转瞬就变成了一个专业的秘书样。 “您好,这里是一禅陶瓷总裁办公室。” 他那富有磁性略带沙哑,但很甜美的声音,是多元素混合的。 不光好听,还很热情。 小月的角色转变很快,她可以一边发泄情绪,一边正经工作。 无论何种情况下,都没有影响到总裁的日常安排和工作。 她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富有感情的好帮手。 这是阮香禅喜欢她的理由。 敢爱敢恨。 但是阮香禅自有分寸,有些事情不能交代给她的,无论小月怎么要求,都不会答应。 小月接到的是公司内线电话。 从保安室打来的。 门外有个女人要见阮香禅。 “胆子这么大?总裁是她直呼其名的?”小月对着话筒就一顿训。 好像女人是总裁的亲娘一样,可以随便叫? “让她进来一楼找我。” 小月对总裁的气已经消完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现在她对总裁强烈的保护欲又升起来了。 她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喊阮香禅名字的女人,谁给她的胆子? 小月挂掉电话,脑子转的飞快。 她现在需要一个道具。 对,道具。 有了,沙发! 小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感觉不够气势,又端来一杯咖啡。 最后翘起了二郎腿,手端咖啡杯,小口抿了一口,看着玻璃门外走过来的女人。 和自己的年龄相差不了多少。 穿的倒是很洋气,胸前挂着一个大链子,一看就是土豪。 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随风飘摆。 “俗气。”小月盯着女人,给了一句评价。 女人迈着小碎步,踩着高跟鞋,扭着身姿,靠近一楼办公室。 “妖精。”小月故意闭上眼睛,真想修身养息。 女人进了一楼,站在门口,问道“有人吗?” 小月心里回答“没长眼睛吗?我不是人?” 她没有搭理。 女子四周环顾,大概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不过她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你好,我找阮香禅。” “混蛋,给你一耳光,总裁是你乱叫的?”小月心里暗暗骂道。 气的咖啡杯在手中有些晃动。 “小丫头,我找阮香禅,快点。”女子明显不耐烦了,这话就是对小月讲的。 “你不耐烦,我还不耐烦呢?”小月暗自又骂,当然,女子肯定听不到她的心声。 小月缓缓睁开眼睛,右眼上挑,左眼斜视女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这里没有阮香禅,你出去吧!”小月冷冷声,几乎没有正眼看对方。 女子就像被羞辱了,“怎么可能,公司是她的,怎么会没有?”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这里只有总裁,没有你嘴巴里的名字。” 小月不退一步。 不改口,休想进去? 小月暗自和女子较劲儿,心里念叨。 “阮香禅,出来。”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对着天花板就嚷嚷道,声音很大。 小月反应快到令女子毫无提防,嘴巴就被小月的一双手给堵住了。 “找总裁,我带你上去,找阮香禅,送你去门口,两条路选一条。”小月怒目,牙齿咬的吱吱响,口气强硬。 第160章 我嫁给她儿子,就是传宗接代的,这样的婆婆,受够了 女子捂住的嘴巴不能讲话,整个人开始争执,嘴里喊又喊不出声。 “喊总裁点头,叫阮香禅摇头月步步逼人,对待女子丝毫不手软。 女子只好无奈地点头。 小月挑衅地眼神看了女子一眼,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得逞模样,才算松开了手。 “总裁,阮总裁,我是她的同学。”女子臣服了,连续说了两声。 “对不起,我冒犯您了,您尊重总裁,我就尊重您,请跟我来。” 说完,小月就先一步走进电梯,又等待女子进入,带她要去三楼。 上了三楼,小月走在女子前面好几步,然后停在门口,很礼貌地说道 “总裁,有个女子找您,说是您的同学。”小月请示阮香禅。 阮香禅正在翻阅文件,听到有同学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在小月的引荐下,女子进了总裁办公室。 “向小丫?怎么是你?”阮香禅大叫,情绪瞬间高涨。 向小丫心中的火无处发泄,跟在小月身后,那眼神就要杀了她。 “小月,你先下去。”这一幕被阮香禅发现了。 她支走了小月。 “快进来。”阮香禅高兴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奔向小丫。 “别碰,总裁。”向小丫的情绪只能自动地蔓延到了阮香禅的身上。 “怎么了?叫的这么别扭?”阮香禅和向小丫之间,一直直呼其名,已经习惯了。 向小丫知道阮香禅现在发达了,当上了总经理。 但是她喊不出口。 不是小月威胁,她是坚决不喊的。 “刚刚那丫头片子,因为没有叫你总裁,对我好一阵子折磨,气死我了。”向小丫终于成功地将负能量倒给了阮香禅。 “我替小月说声对不起,行吗?” 在自己的同学面前,阮香禅表现的极其谦卑和低调。 她知道,小月是公事公办,没有错,不能怪她。 “不过,我看得出,那丫头对你尊重,和你心连心,把你保护的好。”向小丫也由衷地发表了自己的另一种看法。 “小月是我的私人秘书,比我们小两岁,是个孤儿,但是她脑袋空灵,反应快,有血有肉,是个难得的好人才。” “我看出来了,在秘书和同学之间,你已经选边站了,算了,谁让人家是人才呢?” 向小丫一边说,一边自己躺在了沙发上,吐槽。 “你和她,我只能站中间,你可不能乱想,我告诉你,说说,最近吴大运对你怎么样?” 阮香禅也坐在沙发上,和向小丫肩并肩,开启了姐妹聊天模式。 “那个笨蛋,别提了?我的人生被他毁了。”向小丫谈起自己的婚姻,就像打开了地狱的门。 一脸愁眉苦脸。 “毁成什么样了?”阮香禅半开玩笑,半惋惜。 “不准我出门,不准见朋友,不准上班,整天呆在家中,照顾小孩,现在婆婆还要二胎。” “二胎?你怀孕了?” 阮香禅伸出一只手,就去触摸小丫的平平无奇的肚子。 “真坏,我不想要。”小丫推开阮香禅的手,顺势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点心吃起来。 “你婆婆有没有变化?对你的态度?” “她是封建思想,我嫁给她儿子,就是传宗接代的,这样的婆婆,受够了。”小丫提起婆婆,就满肚子牢骚和不满。 “你当初不就是为了钱吗?”阮香禅直戳小丫的弱点,刺激她的敏感内心。 吴大运一个残疾人,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学生,要不是家里有钱,那是什么? 阮香禅早就告诉小丫,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就是赤裸裸地金钱交易。 “我后悔了,可是孩子已经1岁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向小丫的人生路走错了一步,她已经后悔莫及。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新的打算?” 对于小丫的现状,阮香禅既心疼,又无奈。 “我想自己创业,开一家花店。”v “那吴大运同意?还有你那个封建的婆婆?” 阮香禅质疑。 “不同意又怎么样了?我必须要改变。”小丫似乎下定了决心。 “改变是好事,可是你已经有了孩子家庭,做事情可要顾全大局。”阮香禅站在更远更高的角度劝说。 小丫只想着自己,不要每天过的浑浑噩噩,一肚子难受。 什么角度的,她不在乎。 “我可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呆在家里。” “独立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可要你已经是孩子他妈了,想问题必须要全面。” 阮香禅将话说的更加露骨一点。 小丫创业,她的立场肯定是支持的。 但是和家庭的关系处理好才行。 要不然,家里闹翻天了,吃亏的就是孩子。 阮香禅经历深刻,这一方面她很有发言权。 爸爸阮长根为了自己的感受,逃离妈妈的视线,给阮香禅找继母,一次又一次地换。 在二妈暖冰之前,已经找了两个,个个对阮香禅,不是打,就是骂。 她是那个家庭中,伤害最深的人。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忘怀过去的伤痕。 “现在是无法做到两者兼备,要是为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都活不好,能给孩子带来什么?”小丫似乎已经无法忍受婆家的处境。 孩子已经不是她优先考虑的重点。 阮香禅无法劝动小丫,也能体谅她的不易。 只可惜,这一切的开端,本身就是错的。 挽救,只怕很难。 “开在哪里?选好地址了吗?投资多少钱?他们给你赞助?” 阮香禅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都是创业初期要处理的。 “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表姐在湖西也开了一个花店,她的生意不错,我准备向她取经学习。” 小丫看似已经找到了创业的方向。 “我的卡被冻结了,钱取不出来,吴大运什么事情都听他妈的,小禅,我该怎么办?” 原来,小丫是来求救的。 没有钱创业? 但是又想开花店。 银行卡被封建思想的婆婆给封死了。 已经无路可走,最好的出路就是回到吴大运的身边,守在家中,继续啃老。 第161章 小丫发誓要搏一搏,闯出一天属于自己的天 “你想好了?我给你一笔钱。”阮香禅看着优柔寡断,又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小丫,决定帮她一把。 小丫急了“我可不是找你来要钱的,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怎么能把银行卡解冻?” “丫儿,那些钱本来就不是你的,要是有骨气一点,就不要他们的,你自己掏钱,看他们怎么样?” 阮香禅的这一招,是个妙招。 既让小丫找回了丢失的面子。 又让婆婆没有防备之心,不会剧烈破坏一家人的关系。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小丫道出实情。 “你和我什么关系呀?这样好吗?我投资你,等赚到钱了你还给我,总行吧!” 借给你,赚钱了还。 就没有人情债了?! “小禅,其实你也不容易,我可是看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真不想麻烦你,你的关系多,找人帮我把银行卡给解冻了。” 小丫不松口,还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这一关。 毕竟小禅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 那赚来的钱,都是拿命换来的。 “好了,我让小月安排一下,50万够了吧!不够再找我。”阮香禅打断了小丫的思路。 按响了免提,招呼小月上楼。 小月替总裁出了一口气后,但在一楼舒服多了。 这一会儿刚好忙完手上的工作,喝着咖啡。 总裁一个招呼,她咻地就到了三楼。 坐电梯就像坐的是火箭。 小月一进屋。 向小丫就朝向小月,首先行了一个弯腰礼,紧接着低下头,最后站直,满脸都是歉意 “总裁秘书,刚刚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正式向您道歉。” 这操作,小月还没有缓过神,不知道如何接下文。 “哈哈,小丫,小事。”阮香禅拍拍小丫的背,乐呵呵地笑起来了。 又看着小月解释“她叫向小丫,是我的高中同学,好朋友,直呼其名已经习惯了。” “原来这样?是我没有问明白,要是该说对不起的人,那一定是我。” 小月效仿向小丫,也回礼了一个道歉。 但是小月声情并茂,举手投足更加让人感动,她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为了总裁,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委屈自己也不在话下。 解释清楚以后,小月释怀了,自然委屈就不存在,这包括之前的那桩事,一并开化了。 向小丫握住小月的手,由衷地赞叹“小月,总裁有您这样的秘书陪在身边,我就踏实了,您才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不配。” “小丫姐,可别这么说,你来找总裁,总裁高兴,就算聊天叙叙旧,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友情呀,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友情爱情亲情最值得珍惜吗?” 小月头头是道,说的小丫毫无还嘴的余地。 见一次阮香禅,小丫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一次。 而这一次,她几乎已经预料,往后的两个人将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又小又窄。 阮香禅的世界又大又宽阔,而且无限辽阔。 “不行,我一定要追上小禅。” 阮香禅的成长给了她动力。 小丫发誓要搏一搏,闯出一天属于自己的天。 按照总裁的指示,小月拿了一张50万的支票递给了向小丫。 她走出这个大门,去银行就可以兑现出来了。 “总裁,我会还您的,请您相信我。”向小丫拿着钱,看着小月,阮香禅,感动的痛哭流涕。 而且,还自然地开口,称呼总裁。 也算是她和阮香禅的朋友关系,来了一次巨大的改变。 是对阮香禅今日成绩的肯定和地位默许。 “开业那天,通知我,要是有时间,我一定参加。”阮香禅拉住小丫的手,寄予了巨大的希望。 对于钱方面,她一字不提。 在她的心中,这份同学之情是无法用金钱开道的。 钱对于她来讲,目前只是一个数字,什么也代表不了。 阮香禅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的,她有过特别需要钱才能活命的日子。 但时光一去不复返,那段艰难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如今已经成为了深城屈指可数的大姐大。 财富积累已经不是她的重中之重。 阮香禅的理想,不是为了钱。 要让国产品牌走出国内,打造成国际化,那才是她将跨出的最大的一步。 阮香禅将小丫送出一楼办公室,望着她的背影,挥手告别。 而她站在一楼大厅,看着自己打拼下来的大厦,还有整片工业园。 从一无所有发展到几万人的天下。 看着工业园里来回走动没有上班的人群。 想起了赵部长的辞职信,就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有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复杂。 对员工再好,也喂不饱似的。 辛苦培养了好几年,说走就走,不留一点情面。 她既没有得罪赵部长,也没有让他留在公司吃亏。 怎么就动了歪心思? 问题出在哪里? 阮香禅站在大厅里,默默地观察外面的一切,神情凝重。 赵部长今天又请假了。 说是家里有急事,孩子住院了,不能上班,就不来。 算不上请假。 就是给徐远贵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对方一声。 赵部长此刻正在深城的另一个头,独自走在大马路上。 他边走边往后看,警觉性很好。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怀疑有人跟踪。 就是走走看看,不是正经走路的样子。 他的步伐很快,来到了闹市区中心的一栋大楼前,站在原地朝里面看了看。 隐约中,里面好像有人朝他招手。 被赵部长发现了。 他的警惕性并没有放松,前后左右看了很久,确保没有问题,才进去了。 赵部长这个人,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出身。 出来深城之前,干的活儿,面朝黄土背朝天,不需要接触过多的人和事。 日子过的平淡又简单。 在正阳打工多年,从没有出没在大商场的地方。 就是呆在一禅这几年,也很少去这些高档的场所。 他节约惯了,需要买的东西,基本在地摊上就能找到。 商场里,花销大,费用高,根本不是他去的地方。 今天不同,他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里,进了咖啡厅。 这一幕,被一个人盯的死死的。 这个人就是王坤。 第162章 一个大网就要从阮香禅的手中撒出去了 是阮香禅交代徐远贵,找的他。 其实阮香禅可以直接找王坤,跟踪赵部长。 但是她拐了一个弯。 没有让小月去通知,而是中间活生生地插入了徐远贵。 要是小月肯定问,总裁的脑子里到底想的啥? 可是小月没有窥探器,无法窥探总裁到底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时成了大谜团。 王坤看不清咖啡厅里的面孔。 又不能靠的太近。 但是他拿的有望远镜,而且用远程相机拍下了靠在窗户边,那神秘的一对。 其中一个人,就是赵部长。 拍完照片,王坤第一时间就发给了阮香禅。 停了几秒,又转发给了徐远贵。 接着,就将电话打给了徐总。 阮香禅收到王坤发来的图片,就上了三楼,关上门。 打开图片,放大仔细看。 坐在赵部长对面的那个人。 是他? 她擦拭手机屏幕,仔细看了好几遍后,确认了。 真没想到? 阮香禅愕然。 很久不知所措。 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心情也跟着变的很紧张。 果然还是出洞了? 老狐狸,你想迫害我? 挖走我的人才?搞乱我的公司?抢走我的市场? 你想要了我的命? 很好,来吧! 既然你跨出这一步,想找我麻烦,我就要和你玩,看谁玩的厉害。 人家都说你是老江湖,深城企业家中的地头蛇。 我倒要见识一下。 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不掐准你的七寸,姑奶奶我绝不会松手。 阮香禅屹立在办公室中央,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一幅名画上,中国砸出了一个洞。 那幅画价值3千万。 顺手喝下昨天的隔夜茶,将茶叶全部吞进了肚子里,根本没有咀嚼。 钱对于她,一文不值了。 她现在要的是,地位。 江湖上的大姐大地位。 徐远贵收到电话后,就跑上了三楼。 这个时候,阮香禅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徐远贵对面,耐心地等待他的汇报。 “王坤说,赵部长进了商场后,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和一个人聊天。” 徐远贵说着,就从手机里将那幅王坤发给阮香禅的图片,再次发给了总裁。 “他还拍下了照片。”徐远贵盯着图片看了半天。 阮香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你认识里面的那个人?” 徐远贵摇摇头“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认识,难道是他的朋友?” 阮香禅也顺遂道“我也不认识,如果是朋友,就不能怀疑他。” “还是让王坤继续跟踪吧!”徐远贵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让跟踪继续,查出更多的线索。 阮香禅点头,表示同意。 她想了想,随意性地问了一句“徐叔,徐征不是毕业了吗?找到工作了没有?” “总裁,这件事我一直想找你,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徐叔,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有话就直说。”阮香禅的主动问话,无疑为徐远贵打开了一扇大门。 他早就想让徐征来公司上班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和总裁说出口。 “他还在找工作。”徐远贵实话实说。 “让他来公司呀!先去各个部门实习,有能力自然不会亏待他的。”阮香禅开口很豪迈。 直接打消了徐远贵的吞吞吐吐。 “行,我和他说,这两天他去外地旅游了,等回来了,让他过来找您。”徐远贵心头上的大问题给解决了。 不费吹灰之力。 真是令徐远贵想象不到。 为了找总裁谈关于儿子的事情,他和金小燕已经争吵过多次了。 金小燕的想法,直接找阮香禅,安排一个工作,很简单的小事。 徐远贵想的复杂,毕竟他还在公司里任职。 又让自己的儿子过来,肯定内部有人说闲话,更不利于自己的工作。 犹豫来,犹豫去,已经耽误了徐征的前程。 徐征也看好一禅陶瓷的未来。 但是爸爸不给力,他只好独自出去旅游散心了。 至于工作和未来,不想了。 徐远贵带着无限感恩的心,离开了阮香禅的三楼总裁办公室。 她快速打通了冯警官的电话。 冯警官总是有求必应,电响起的第一声准时接电话。 时间一长,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由警民关系,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看得出,冯警官可以为阮香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在冯警官的眼里,阮香禅是一位正能量的企业家,是国家的栋梁。 这样的人,值得他用心保护起来。 “冯警官,赵虎的资料查的怎么样?” “结果已经出来了,最近的半个月里,他和两个人通话时间最长,最多。” 冯警官将通话记录和联系方式截图发给了阮香禅。 “能查出来这两个人的名字吗?”阮香禅进一步问道。 “当然可以。”冯警官调出电脑里的资料。 用这种资料,是只有警察才能进入的特殊系统。 冯警官很快通过电脑就查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叫赵志翔。 电脑上显示,他的父亲就是赵虎。 还有一个人。 果然就是他。 原来咖啡厅里的那个人,和冯警官查出来的这个人,是同一个。 “冯警官,暂时就这样,谢谢你。”阮香禅得到了她想要的资料。 虽然不算是证据,但是接下来的布局,她已经想好了。 一个大网就要从阮香禅的手中撒出去了。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包括小月和徐远贵。 就连二妈,也没有谈。 阮香禅转身后打给了王坤“跟踪赵虎和他的儿子,赵志翔,深城二中,高二,三班。” “收到,总裁。”王坤接完命令,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不准告诉任何人,只有你和我知道。”阮香禅要求王坤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不然小心自己的脑袋。 阮香禅刚挂完王坤的电话。 冯警官的号码又出现了。 “冯警官,还有什么事情?” “忘记告诉你了,走完最后一次法律程序,阮庆山的判决就要下来了,2年有期徒刑。” “2年刚刚好,他需要吃点苦头,照办吧!”阮香禅同意了冯警官对于大哥的判决。 留在社会上是个祸害。 进去坐几年牢房,对他绝对不是坏事。 那是老天开眼了。 第163章 公司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黑…黑… 阮香禅听到阮庆山的判决马上定性,不算很开心,但也踏实多了。 只是,他还要花时间,和大伯解释这一切,不能让他老人家操心,过好晚年生活才是硬道理。 为了让事情办的利索,不能有任何拖延。 阮香禅随机喊来了小月。 “小月,你去安排,抽时间安排人回去我老家,给我大伯送些钱,阮庆山判决书马上下来了,我这里目前走不开。” 阮香禅告诉小月。 小月听到高兴坏了。 她巴不得阮庆山早点去监狱。 否则又来祸害总裁。 赶也赶不走的那种,很讨厌,就像苍蝇。 “遵命,总裁,马上安排,多少钱合适?”小月问的很现实,但也很有必要。 阮香禅也没有多想,就说“你做主。” “好呢!交给我。”小月和总裁已经相处了两年,这点小事情她会做到让总裁满意的。 小月接着又说“见了大伯,买上他最喜欢的礼物,安抚他的心情,询问经济上的难处,确保他晚年不缺钱,有吃有喝,能活好每一天。” 阮香禅就知道小月的脑子转的快。 这和她想的不谋而合。 “去办吧!办好了告诉我就好。”阮香禅看着小月的认真劲儿,自然地笑出声了。 ** 这几天,川保国在医院里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但是出院,还要等几天。 有了杨健的陪伴,川保国就像有了精神上的依靠和支持,病情自然飞跃性好转。 这段住院的日子,杨健带给川保国无尽的欢声笑语,哥们之间的纯友谊。 自从认识了杨健以后,他就觉得,住院生病也是幸运的。 川保国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说服总裁,当作人才引进杨健。 每一天他就会打电话,总裁电话不接的时候,就发短信。 几天时间,阮香禅的微信的信息量就要爆炸了。 这不,总裁的电话又来了。 阮香禅已经拒绝过好几次。 她看着川保国的手机号码在屏幕上跳跃,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不想接。 可是川保国的斗志看上去很强,要和总裁硬抗到底了。 最后一秒,川保国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 “川保国,有事吗?”阮香禅接通了电话。 川保国这一次终于成功了,他在电话的那头大声喊道“总裁,你该不会同意我的想法了吧?那太好了。” 无语… 真是无语… 还没等阮香禅开头,川保国又讲开了“杨健绝不会辜负你的厚望,我有种预感,公司一旦出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冲锋在前,保护你。” 这讲的什么话? 什么公司出问题? 再说,没有法律吗? 难道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武功,散打……? 真是迂腐的思想。 阮香禅在电话这头苦恼,该如何化解川保国的这种执着,已经影响到他的生活和情绪了。 “总裁,只要你开口,我就不打扰您了,真的。”川保国还在电话中喋喋不休,真是根本不顾及总裁的内心感受。 她短暂地回忆了川保国在公司的所作所为,又觉得事情也没有想的那么坏。 他的确是个好人,一个称职的保安。 反正公司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无所谓。 “行吧,进来当保安,交给你。”阮香禅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就是一个员工的安排吗? 杨健对公司有恩,川保国是个好苗子,那就进来吧! 她想的就这么简单。 在杨健身上,几乎不会投入任何过多的希望。 病房里的川保国挂完电话,高兴的手舞足蹈,从床上跳下来,唱起了欢乐的歌曲。 刚从外面买水果回来的杨健看着川保国一脸喜相,问道“兄弟,什么事这么高兴?” “杨大哥,你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总裁答应了。” “我说了不去,谢谢你的好意。” “那可不行,我们公司在深城很有名气的,你一定要来。”川保国又当起了好事佬。 那边劝总裁,这边劝杨健。 把劝总裁的那一套,又套用在杨健身上。 “我真的只想回家陪伴父母,他们年龄大了。”杨健还是重复自己的想法。 其实已经婉言拒绝了。 “反正你是本地人,又不是让你去外地?你总不能不上班吧?” 川保国顶着杨健的话,专找漏洞,然后试图堵住对方的嘴巴。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杨健进公司上班。 看上去,川保国脑袋肯定进水了。 杨健一个正常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怎么可能听从一个陌生人呢? 虽然经过几天的磨合,两个人已经成了好兄弟,但是相处的时间并长,要了解的还有很多。 “小弟,我真的没有兴趣进去你们公司,关于总裁,她是很厉害,但是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杨健彻底摊牌,不去。 川保国却没有被激怒的表情,他收起了一副笑脸,表情也变得呆滞,无助地看着病房对面的白墙,认真地说道“公司连续发生了几次打砸事件,我认为对手不会消停,我们需要你。” “那对手是谁?” 川保国露出的底牌吸引了杨健的问话。 “我觉得这里面水深的很,对手背后还有对手…”川保国将指头绕圈圈,意指一层层,乱麻扯不清。 “那总裁也知道?你和她讲过?”杨健是个专业的侦探手,果然问话也不一样。 “她肯定想到了,但是没有我想的复杂…” “什么意思?”杨健显然已经被川保国的话牢牢加固了神经。 要说之前的感情属于纯友谊,那么现在的交流还能算真正的共鸣。 “公司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黑…黑…,不说了,讲的已经够明白了。” 川保国对于想说的关键部分遮遮掩掩,不愿意讲的直白。 但是杨健聪明,他听一个字就通了。 听懂的他,没有反问为什么。 而是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一兜苹果,傻了。 “我同意。”杨健最后憋出了三个字。 “你的意思是…?”川保国用那一双期盼的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真的,我同意。”杨健又重复了一次。 “和你一起守卫公司,不,抓黑…黑…”杨健模仿川保国,装结巴。 川保国逗乐了,喊道“天才,真是天才。” 第164章 有一小撮人,开始散播小道消息,闹得人心惶惶 两个大男人,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本来很难搞定的杨健,甚至根本说服不了他。 就被川保国轻松的几句话,完全打通了对方的奇经八脉。 杨健对川保国也另眼相看。 而这一切,总裁都蒙在鼓里。 ** 王坤的跟踪还在继续。 这一次,他跟踪的是赵虎的儿子赵志翔。 他已经在深城二中门口徘徊了好几天,迟迟不见对方出学校门口。 徐远贵提醒他,要在星期五的下午,这个时间是周末放假。 学生都要返回家中,他肯定会出来的。 王坤按照徐远贵的提示,来到了二中大门口。 果然,很多家长已经聚集了。 还有15分钟就要放学,他来的刚好。 王坤的那种贼眼睛简直要竖起来了。 就怕万一赵志翔从他的眼皮下溜走。 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画像,看了又看。 家长拥挤在大门口,王坤干脆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坐在树杈上。 这绝对是最好的位置,可以对出来的每一位同学看的一清二楚。 王坤上了树杈,好是好,却被旁边的一群家长骂的狗血淋头,说他是到底是家长还是猴子。 爬那么高干什么? 王坤又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人家是混混。 可不是家长。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骂,只要能完成总裁交代的任务,就大功告成了。 15分钟后,大门开了。 家长一窝蜂地堆在门口。 保安手中拿着大棍子,在吆喝着,让开两边。 好不容易才形成了一条小路。 有同学从里面开始出来,是一个女同学。 王坤看的清楚。 那个女同学出来以后,就没有走,站在不远处一直等。 手上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书包一看就是高档货。 有钱人家的千金,王坤心里暗自评估。 不过,他的眼神很快转移,盯在了门口出来的同学上。 一个,又一个… 奶奶地,出来了没有? 王坤急了,总找不到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急的骂人。 “赵志祥,我在这里。”一个清脆的女声划过王坤的耳边,奔向了学校里面。 赵志祥?在哪里? 他神经敏感,将目光快速瞄准门口。 发现了一个男生,正在招手,对着门外。 而门外站着的那个千金,也举起了同样的手势。 他?是他? 王坤拿起画像,又看举手的男生。 没错,就是他。 他一个大跳跃就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人群里,眼睛盯着赵志翔移动的方向。 “小娜,你出来很久了吗?”这是赵志翔的声音,他已经来到了千金的身边。 王坤听见了,千金的名字叫小娜。 两个人慢慢向前移动,没有多久就上了一辆车。 王坤也坐上了一辆红色的的士,继续跟着。 跟到了一个工业园,在一栋大仓房前,停住了。 王坤想也没有想,就将电话打给了总裁。 讲清楚了自己看到的一幕。 阮香禅接到王坤的电话后,就找来徐远贵。 “赵部长的辞职书,我批准了。”阮香禅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纸,在上面签字,盖上总裁章,递给了徐叔。 “要不要找他谈话,再了解一下?”徐远贵还以为总裁是意气用事,一气之下决定的。 那样就太可惜了。 “不,我认为不需要,你的想法?”阮香禅看着徐叔,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说实话,我找过他,谈话多次了,看上去去意已决,难以回心转意,好像他对公司已经没有任何眷念。”徐叔一五一十地讲出了自己的感受。 “这就对了。”阮香禅想着王坤提供的前因后果,对公司还有眷念那就不对了。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徐叔弄不懂总裁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何一个员工离职,多少对公司都有回忆的,那也是一段挥洒汗水的时光,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徐叔,批了就完事了,我的事情多,脑子不够用。”阮香禅似乎不想和徐叔谈的更深。 主动回避了不该说的话。 徐远贵不敢多问,就拿着赵部长的离职书,去安排他的后事了。 针对赵部长,阮香禅并没完。 她再次拨打了王坤的电话,严肃地交代“继续跟踪赵虎,还有,这件事以后不需要回报徐远贵,只向我汇报。” “收到,总裁。”王坤听出阮香禅的命令,也只效忠于她一个人,而且忠诚的像条狗。 ** 川保国终于能出院了。 本该待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的。 但是他执意要回来公司上岗,阮香禅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伴随而来的还有杨健,跟在川保国的身后,就像一个小跟班,刚进入社会,一点儿也不起眼。 阮香禅为川保国举行了盛大的回归欢迎仪式。 当着全部员工的面,表扬了她的先进事迹,还奖励了一大笔钱,用来补偿。 这在公司内部引起了哗然。 不少人嚷嚷着也要当保安,渴望和川保国一样,从天而降一次冲突,将自己打的面目全非,就能获得一笔巨额现金。 至少可以养儿育女,少几年奋斗。 看来,这些人掉进钱眼里了。 他们不知道,川保国付出的代价,差点没命了。 那还要钱干什么? 要不是杨健,他就不会站在领奖台上。 后来,川保国又将杨健推上了舞台,隆重地介绍对方。 杨健个性内向,话少,不喜欢张扬,他点点头,朝大家微笑,一句话没说。 这简单的互相,就成了杨健进入公司理所当然的理由。 要不是所有员工在,阮香禅定会质问川保国,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请求,现在得寸进尺了? 出于场合上的不方便,阮香禅保持沉默,任凭川保国拉着杨健站在舞台上胡说八道。 阮香禅对于杨健的加入,是漠然的。 一个几万人的公司,进入了小小的保安,地位就是这么高。 其实很低。 她根本不拿杨健当一回事。 川保国的事迹在公司内部传开以后,更多的是正能量的影响。 但是也有一小撮人,开始散播小道消息。 说公司要垮了,老板要跑路了,惹上大麻烦了。 闹的人心惶惶。 第165章 通知你一声,彭长根生病了,他让你转钱回来 有几个员工陆续地提交离职书,压在徐远贵的抽屉里,暂时都没有批准。 这件事,徐叔交代,还没有轮到总裁操心和担忧的份上。 员工进出在一定的比例,属于正常波动。 阮香禅自然想法也雷同,不会因为几个员工的离开就忧心忡忡。 她已经很老练了。 管理水平也达到了一流水平。 忙碌紧张的工作中。 陈凯传来了大消息。 米国的分公司已经弄好,就等开业。 当地政府发出隆重的请求,邀请总裁亲自参加开业大庆。 不光为本地带来了就业机会,也为当地政府创造了税收收入。 陈凯说,当地的领导人对此高度重视。 让总裁无论如何抽出时间,前往米国。 阮香禅对于米国,并不向往。 但是公司开到海外,去一趟,了解当地的市场和行情是有必要的。 小月很给力,机票定在两天后。 从深城直飞米国,10个小时的航空飞机,阮香禅还是第一次。 她充满了新奇感。 也想抽出时间,暂时放下公司的事情,出去放松散心。 每一天大脑就像拧紧的闹钟,一刻也不能停。 小月也说了,总裁要学会放飞自我,不能禁锢在小小的深城。 对于深城人,深城很大。 对于世界,深城其实很小。 就在她试图卸下肩上的重担,要给自己一次长途旅行的机会时,王兰翠的电话来了。 看见生母的电话,阮香禅头皮就疼。 接吧,肯定挨骂。 不接,良心上又不安。 电话响不停,就是没有停掉的意思。 “喂香禅最后一秒钟,还是按了接听键。 王兰翠的电话没有被及时接听,已经惹毛了她的暴躁情绪。 “我不是你妈,也没有你这个孩子。” 既然我不是你孩子,你不是我妈?打电话干什么? 阮香禅心中嘀咕,就觉得生母讲话有毛病。 被骂后,阮香禅不说话。 她不知道怎么回复生母,一开口肯定就是一顿臭骂,还是不说了,算了。 “你有本事了,翅膀硬了,就不往家里打电话了?也不关心你弟弟?你还是不是他姐姐?” 王兰翠和亲生女儿对话,就是对待敌人一样。 一句温柔可亲的语言也没。 “打了你不接呀!怎么没有?”阮香禅反怼了一句。 前几天还打过去,王兰翠根本不接电话。 后来又打给继父彭长根,才通的话。 继父说家里一切都好,钱也收到了,让小禅好好工作,照顾好身体。 不用担心他们的身体。 “阮香禅,你到底和谁讲话?这么没有礼貌?通知你一声,彭长根生病了,他让你转钱回来。” 还没等阮香禅问,继父什么时候生病的? 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大问题? 王兰翠的电话又砰地一声断线。 次次都是如此,就像要钱的时候就想起了女儿。 平时心中从没有女儿的位置。 就是想,也不过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阮香禅。 她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把钱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家庭,亲情在她心中很淡,淡的一文不值。 阮香禅宁愿和这样的人断绝关系,可继父对她很好。 继父也经常劝阮香禅,你妈这辈子不容易,看开一点。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妈,是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想了也没用。 阮香禅勉励自己,放下这些不该想的事情。 继父生病,对,电话。 阮香禅拨通了继父的电话。 “爸…”这是阮香禅第一次称呼彭长根叫爸爸。 以前总是叫叔叔。 不过,她想通了,这个男人配当她的父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自从有了他,就有了世界上最温暖的父爱。 这样的人,不叫父亲该叫什么呢? 而那个真正的父亲,带给自己除了无尽的伤害,现在只剩下索取了。 毫无底线的索取。 要钱也越来越勤,越来越多。 和王兰翠一样,除了钱,在他们的眼中,就没有这个女儿。 “女儿,你还好吗?我挺好的,正在忙。”彭长根在电话里假装自己过的很好,还在田间地头里忙活,声音也很洪亮悦耳。 “爸爸,你生病了吗?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去医院?”阮香禅知道继父对自己撒谎了。 是不想自己担心他。 可是,她能听出电话里装出来的快乐,那快乐里发出的喘息声和呻吟。 他是真的病倒了! “爸爸没病,听到你的声音就很开心,怎么会病倒了?别听你妈说。”彭长根还在替自己的谎话掩护。 他那颗善意的心,只有阮香禅听得懂。 不想女儿操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容易。 “爸爸,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得了什么病?”阮香禅终于绷不住了,在电话里哭出声了。 她是急的。 明明就是生病了,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要是小病,治疗很快的,吃点药就好了。 要是大病,就要去医院住院。 湖西不行,深城的医院可是全国最好的三甲医院,没有治不好的病。 阮香禅心如火焚,急的就要跳脚。 “一点小病,就是感冒发烧。”彭长根说的不以为然,还让阮香禅别在意。 吃点感冒药,很快就好了, 还说这个季节,很多人患感冒,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让阮香禅在公司好好工作,不要念想他,家里还有妈妈和弟弟。 彭长根讲的没毛病,说的也很合情合理。 感冒这种小病,已经不能算病了,人人基本都得过,人人都能好。 免疫力强的人,几天就扛过去,根本不需要吃药打针。 这么解释,阮香禅就觉得应该是真的,在电话中再三嘱咐“爸爸,我转钱给你,买些好吃的,千万不能省着,你女儿有钱。” “家里有钱,不要寄回来,已经用不完了,这辈子都用不完了。”彭长根不让阮香禅转钱。 现在的阮香禅,不是每个月2000,3000元的给。 她是一次性几十万的给。 有时候,王兰翠要钱,就给。 不要,想起来就转。 一年下来,也有好几百万。 这农村那个地方,可以把钱攒起来盖好几栋别墅了。 拿到阮香禅给的这些钱,基本上王兰翠和继父就可以衣食无忧,过上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 条件可是村里屈指可数的有钱人。 第166章 如果您愿意,就让我做您一辈子的秘书吧! 可是,就在给继父打电话之前,生母王兰翠又嚷嚷道,家里没有钱花了,要求阮香禅寄钱回去。 就像是永远喂不饱的狼。 “爸爸,我赚钱不就是给您花的,只要您身体好,心情好,多少钱女儿都愿意给您花。” 这话真实不虚。 阮香禅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想的。 对她好的人,她心甘情愿地付出。 不把她当成人对待的亲父母,所有付出都是被迫的。 你不好好抚养我,待我如街边的乞丐。 我凭什么要对你好,供养你? 阮香禅和亲父母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像一部电影剧本,看上去一点也不真实。 这个世界上,哪有亲生父母虐待自己的孩子的? 可这就发生在阮香禅的身上。 要是世间有伦理道德的法律,王兰翠和阮长根一定是判刑了。 道德刑。 还不是有期徒刑,是终身的。 从阮香禅出生到现在,半辈子了,亲生父母从没有好好对待过她。 哪怕一天?也没有。 要不是有继父的温暖,暖冰的爱。 恐怕阮香禅早就内心抑郁,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一生就毁了。 这个世界。 很多时候,陌生人比亲人更加有感情。 和继父通话一个多小时,确定他不是得了大病后,阮香禅才算松了一口气。 答应彭长根,从米国回来后,一定回老家看望他。 然后和他分享在米国的所见所闻。 彭长根听说女儿要去米国了。 虽然不知道米国长的什么样? 但是走出国门,那肯定是厉害人物。 在继父的心中,他最欣赏的人就是女儿,阮香禅。 经常劝导儿子,好好跟着姐姐学。 可是女儿彭勇受母亲王兰翠的影响极深,已经被她熏陶的和王兰翠一个鼻孔出气。 对父亲的话根本不当一回事。 什么都听母亲的。 从小对这个姐姐就很讨厌。 听见阮香禅的名字就恨之入骨。 阮香禅就说,去了米国肯定要拍很多照片,回来和爸爸一同观看。 彭长根答应女儿,一定期盼这一天。 阮香禅承诺继父,回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爸爸的身边。 父女俩许下诺言。 在互相鼓励下,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挂完电话的阮香禅,眼泪还挂在眼角。 而彭长根的眼眶早已经湿润。 谁说血溶于水,就是最亲的关系? 天底下,无数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甚是有血缘关系的。 数不胜数。 有时候,最亲的缘分是逆缘。 有时候,陌生人是好缘分。 有的父母是来讨债的。 有的孩子是来报恩的。 人之常情,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大千世界,什么都有,说不清道不明。 ** 离阮香禅飞往米国已经进入倒计时。 小月变得异常兴奋,比阮香禅高兴多了,好像这一趟出差,去的是她本人。 “你想想,总裁带领大家要走出国门,这标志着我们的品牌就要进入全世界了,我能不高兴吗?”小月在一楼,和前来送别总裁的徐远贵聊天。 “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真不敢想象,一禅陶瓷进入世界大门了?太令人吃惊了?” 徐远贵就像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公司进军全世界,成为了主导品牌,醒来才发现是个真实的梦。 还在咀嚼梦里的感觉。 “徐总,你可要高瞻远瞩,要有总裁的视野和远大的追求。”小月故意调侃徐总。 其实小月这个丫头灵光的很,她早已经看出来徐远贵和阮香禅之间的差距很大。 徐远贵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老实巴交的苦干型。 能当上总经理,也是因为跟着总裁,起早贪黑的打拼,第一波人吃了这个红利。 要是换做今日,他肯定不是总经理的料。 好在徐远贵一心向着公司,向着总裁,对待下属员工都不错,深受大家的爱戴。 关键总裁也相信,就顺理成章地坐上了这个位置。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看得清的,这辈子能当上总经理,我知足了。” 徐远贵这话讲的实在,也道出了他的个性,表里一致。 “开玩笑,开玩笑的。”小月装的就像一个疯丫头,说出来的话就是逗徐总玩的一样。 很快就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为总裁送行增添了一份奇妙的气氛,烘托出了总裁在两个人心中的重要性。 小月替阮香禅准备了不少小零食,外加总裁需要的上好茶叶,这些都是送给当地政府的,还有必备的衣服,电脑,充电器,洗漱用品,装了满满两大箱。 “总裁,要不我和您一起去吧!这么重的箱子还是让我来提,要不我会心疼您的。” 小月试图去提大拉杆箱,没有一个提得起来,很沉重。 “放心,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米国看看,好不好?”阮香禅也半开玩笑。 她知道小月是真心疼爱自己。 自从小月跟在身边,她从不需要提重物,更何况这么重的大行李箱,平时不是秘书,就是保安搬运的。 不过,那是在国内出差。 去国外,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我不是想去玩,是真的担心您,又累又苦,让我来承受吧!反正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 “傻丫头,不许这么说,只要有我在,我就是你的姐姐,长姐亲如母,你不是孤儿,改天姐一定带你去国外走走。”阮香禅用最温柔的语言狠狠地批评了小月。 自从小月成了阮香禅的私人秘书后,她已经把小月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了。 以后的岁月,有她阮香禅的一口饭吃,就一定能有小月的。 她担负起了小月的父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在工作中,也是将小月朝这个方向带的。 自己最好的,最喜欢的东西总是分享给小月。 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秘书和总裁的距离。 只是小月聪明,顾忌这个地位,对阮香禅毕恭毕敬的。 “总裁,您对我的这份恩情,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如果您愿意,就让我做您一辈子的秘书吧!”小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地,哭诉着表达真情。 “好,一言为定。”阮香禅伸出手,和小月拉钩。 “一言为定。”小月激动地表态,她的眼神,坚定又自信。 第167章 米国的薰衣草咖啡厅 小月提着两个行李箱,一直将总裁送到了登机口,站在飞机就要起飞的地方,就是不肯松手。 “总裁,您一定要早点回来。” 好像阮香禅这一走,就不回来似的。 小月一百个不情愿。 “我去2.3天就回来了,你哭什么?”阮香禅替小月擦眼泪,哄着她。 “我就是想你,不能替您分担,难过。” “傻妹妹,回去吧,我很好,不需要难过,我们都是战场上的翱翔者,要展翅高飞,懂吗?” 阮香禅给予鼓励,让小月振作起来。 这短暂的分离就会换来很快的相聚。 “总裁,照顾好自己。”小月用力挥手,朝阮香禅飞机起飞的地方高声呐喊。 小月对阮香禅无微不至的关照,已经融化到了她的骨子里。 短时间没有了总裁的生活,小月异常不习惯。 不能为总裁开车。 不能替总裁倒水,做点心。 不能替总裁准备会议资料 …… 总之,总裁刚走,小月就开始想念了。 阮香禅的飞机刚着陆,陈凯与当地领导就在机场外迎接。 送上了当地的礼物和鲜花。 阮香禅也交换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茶叶和剪纸,还有一些小礼品,送给当地领导。 看上去,合作很顺利。 来不及休息,就进行了剪彩仪式。 阮香禅作为老总,也发表了深刻的讲话。 下一个目标,就将龙国的好东西,销往米国,让米国的老百姓喜欢上龙国的产品和文化。 阮香禅的发言,很有内涵,也有一定的高度。 当然这和二妈的教诲息息相关。 受到了当地政府的热烈款待,给予了优厚的外资招商政策。 这让阮香禅更加受鼓舞,传话给陈凯,放手去干吧! 剪彩仪式进行的完美,陈凯尽心尽力,也算脱胎换骨了。 由于时间紧迫,她根本来不及休息。 就随陈凯到市场做了一个基础调研。 发现目前米国的陶瓷全部都是进口,并且50%来自龙国,10%来自万利陶瓷。 也就是说,同行万利早已经在海外占据了10%的市场。 而现在一禅还是零蛋。 这让阮香禅感觉很震惊。 她没有想到,万利的海外发展这么快。 看来自己的决策还是太迟了。 万利的谢总,真不是一般的对手了。 “争取今年我们能做到20%,超过万利,五年之内,让龙国市场比例上涨到80%,至少70%来自于一禅,这是目标。”阮香禅当着陈凯的面,暂时给画了一个大饼。 不管能不能完成,至少有个样子出来了。 五年之内,一禅陶瓷最大的竞争对手,就只剩下万利了。 阮香禅知道,接下来万利正面竞争的时刻到了。 不过,她已经做好准备。 “好,一定完成。”陈凯也没有辜负总裁的期望,满口就是诺言。 看得出,他也信心满满。 这份自信,不是凭口说说,靠的是一禅全体员工的努力和拼搏。 可靠的质量,一流的管理,诚实可信的信誉。 米国的需求之大,超过了阮香禅的初期预料。 回去之后,她已经下定决心,将工业园继续扩大。 同时要引起一批高级管理人才,淘汰一部分老干部和管理比较落伍的领导者。 公司要发展,就只能往前看。 优胜劣汰,也就是常态了。 在陈凯的带领下,阮香禅又去了m国,其实就是米国的邻国,坐飞机一个小时就到了。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m国的市场需求空前的大。 所有进口的陶瓷品,价格是一禅的三倍不说,质量差的远。 他们从其它周边国家进口过来的。 和一禅相比,差的太远了。 m国,万利没有市场份额,龙国也是空白。 “你赶紧布局m国的市场,我派人支持你,如果当地有可靠的人才,也可使用。” 阮香禅已经等不及了。 这么好的蛋糕没人分,那就独吞吧! m国的考察结果,让阮香禅信心翻倍。 一禅工业园,要全线通宵加班加点的干,才能源源不断地输出产品,运往m国。 而这个国家人口,高达2亿人。 人手一个,就要2亿个产品。 但是一个人肯定不止用一个陶瓷用品。 日常生活中要用的太多了。 “陈凯,好好干,年底10个点的分红。”阮香禅给了陈凯一个巨大的蛋糕。 “小禅姐,我的钱已经花不完了,你不必优待我,公司需要照顾的员工太多了,把我的分红给小月吧!真的,我不需要。”陈凯的心还在小月的身上。 就连分红,也想的是小月。 “你小子真是憨呀,人家小月是吃软饭的?”阮香禅呛了陈凯一口。 小月肯定不会答应的,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月的工资没有我的高,我就是心疼她。” “人家有男朋友心疼,你别自作多情!”阮香禅阻断了陈凯的思念之情。 她还以为,陈凯远在天涯海角,离小月那么远,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没有想到,这小子整天还惦记着呢? 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姐,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疼。”陈凯不愿意看见,阮香禅站在小月的立场。 不用心帮他一把。 阮香禅的行程只有3天时间。 不知不觉,在米国和m国的走访中已经花掉了2天。 还剩最后一天,她决定自己到处逛逛,想给二妈还有继父买些礼品带回来。 当然少不了小月的。 就没有让陈凯陪伴。 而且陈凯也说了,这边安全,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得罪过的同行,大胆地走在街道上就得了。 阮香禅的确需要这样环境。 一个人。 不需要秘书。 更不需要保安。 肆无忌惮地从街头走到街尾,吃路边摊,买一根冰棒,看一本杂志,听一段街头的音乐,做一回普通人。 那种休闲和意境,她渴望许久了。 抛开陈凯。 阮香禅顺着街边散步。 m国的风景和龙国完全不同。 龙国更加热闹,人多,喜庆。 m国冷清,人少,到处都是树。 除了树,还有树。 好像就是一个生活在树林里的国家。 倒也清净。 街道上,阮香禅成了一个洋妞,引来了不少人的观看。 偶尔还有人上前搭话,问她来自于哪里? 她也很客气,并且自豪地说,是龙国的。 那些市民从没有去过龙国,但是知道龙国很大。 比m国发达,先进。 阮香禅所去之处,受到了当地人的友好接待和相处。 就在她的目光所及的不远处。 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咖啡厅。 咖啡厅被盛开的花朵包围,就像是一座花园咖啡厅。 要不是写着守约咖啡厅几个字,她还以为是花店呢。 不过都是英文字母。 那是清一色的薰衣草,紫色的浪漫色。 美到情不自禁地吸引了阮香禅的脚步。 而就是另外一个方向。 走来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穿一件白色体恤,下面是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 朝守约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第168章 爱,不是语言,是泪水,是滚烫的心,流出来的红色液体 为了留住美的感觉,阮香禅破例允许自己去咖啡厅小歇一会儿。 这几天的国际航班已经折腾的不轻,晚上倒时差,睡不好,白天事情多。 人的气色明显差了。 她带着春风得意的好心情走进了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 阮香禅要是想喝咖啡的时候,小月会亲手为她制作一杯。 她点拿铁,纯粹就是习惯了小月提供的味道。 其实,咖啡不是她生活中的必需品。 等咖啡是需要排队的,阮香禅也没有例外。 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没有人在乎她是个总裁,既没有保镖,也没有秘书。 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 那个穿着灰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的帅男人,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波浪吹拂下,推开门也进来了。 他走到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下手中的一本书,看了一眼窗外。 坐下来了。 他眼睛看向的地方,的确很美,美到无法用语言表达。 前面还有一个人,就轮到阮香禅了。 这时候,帅男人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离开座位。 “小姐,您的咖啡。” 服务小姐端着咖啡双手递给了阮香禅。 她正在看手机,并没有完全留意。 “哦,谢谢。”她也双手接过,对服务员点头表达了感谢。 而阮香禅的后面,已经再次排起长队。 看上去,这家咖啡厅的生意真好。 大概,很多都是和阮香禅一样,被薰衣草吸引而来的。 阮香禅端起手中的咖啡朝宽阔的地方走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她一眼就发现了窗边是最美的角度。 而这个时候,帅男人已经靠近长龙,并没有排队。 她在张望。 “啊”一声。 阮香禅手中的咖啡“砰”掉在了地上,连同勺子一并滑落,摔的粉碎。 咖啡溅了一地。 还好,衣服都是干净的。 “对不起,我不小心…”帅男人多看了几眼外面,就与侧面过来的阮香禅碰上了。 他的胳膊刚好打翻了阮香禅的咖啡杯。 “没关系…你…”阮香禅的嘴巴凝固在半空中。 帅男人也张大嘴巴,脸上的表情完全失控,并伴随无法形容的惊喜“你…不会…是你吗?…” “真的是你…? 阮香禅的反应和对方一样,愕然,惊讶,不可思议,天呀… “服务员…”阮香禅主动朝柜台上的服务小姐喊话,帮忙清洗地面。 “让我来…”帅男人说完,就冲到咖啡厅的角落,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拿到一个拖把。 很快就拖干净了地面。 服务小姐也过来了,也表示不用紧张,地面马上就干了,答应免费再送阮香禅一杯。 “没关系,我再买一杯吧!”这本来就和服务员没有关系,都怪自己,怎么能免费呢? 她可不想吃霸王餐。 服务小姐再次友好地口吻说道“碰到您的那位先生是我们店里的金卡会员,我们替他向您表示歉意,所以免费再送一杯。”服务小姐说完,就去柜台取。 帅男人拖完地面后,在咖啡厅的角落处清洗完,挂好拖把。 远远地看着阮香禅,深情款款而来。 “让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咖啡渍?”帅男人说完,就围着阮香禅的身子到处观察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衣服是干净的。 阮香禅愣在原地,心情热浪翻滚,汹涌澎湃,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想说一声,太巧了,怎么会遇见你? 又觉得多余。 来一句,不就是一杯咖啡吗?不影响我们的见面,又认为话多了。 她只能站在一块湿漉漉的地面中心,唯一干燥的小地方,看着帅男人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双深邃又迷人的棕黑色,在那双黑色里,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影子。 触摸到了自己的灵魂。 这让阮香禅有种浑身发抖,全身过电的麻感。 “小姐,对不起,这是您的咖啡,我代表顾先生向您问好,希望您今天过的愉快。”服务小姐的态度很给力,演绎了一流服务标准。 阮香禅正要接过咖啡,说一声谢谢的时候。 帅男人从服务小姐手中接过咖啡“让我来。” “好的,祝福您们愉快。”说完,服务小姐就去了前台。 长龙越来越长,人越来越多。 “能替你端咖啡,是我的荣幸,我就坐在窗边。”帅男人说完,指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本书。 左手触摸阮香禅的腰间,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坐。” 声音沙哑又具有磁性,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经历过沧桑后的散发的浑厚和魅力。 阮香禅的腰上,被一双温暖的双手抚摸。 已经是第三次了。 上两次,都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可这一次,明明不一样。 阮香禅没有说,好的,她默默地跟着男人一起走,走到了窗边。 她所做的一切,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还有看对方的眼神,都在极力地收敛和控制。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异国他乡,会再次遇见他? 还是这样的方式? “小禅,我们又见面了!”对方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一脸阳光地看着对面第三次见面的女人。 那种兴奋和开心,是由内而外的。 然后将那杯咖啡亲手放在阮香禅的手中。 阮香禅听到声音,看着顾白。 目睹他的笑容,他那洁白宽大的牙齿,性感的嘴唇,阳光大男人的模样,肢体触碰下的敏感,两次救她大义凛然的正义,明明就是一见钟情下的口出狂言,狂的让人心花怒放,永生无法忘怀。 阮香禅双手捂住了脸,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下来。 那是幸福的泪水。 那是狂热的想念。 那是深情的感动。 那是一见钟情,就再也无法忘记的爱。 爱,不是语言,是泪水,是滚烫的心,流出来的红色液体。 顾白再也没有多问一句,坐在阮香禅一起,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泪水也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内心,他的爱。 他的眼泪就像一汪泉水,源源不断地眼角流下。 到底爱的有多深沉?才能换来这样的想念? 想念到只能用泪水来诠释彼此爱情的浓度和烈度? 阮香禅伸出手,第一次主动拥抱顾白。 第169章 继父彭长根离世 只有她的内心知道,这个男人,从第一面起,就无法收拾地爱上了。 她从没有这样真正地爱过一个人。 从没有… “想我了吗?小禅?”顾白在阮香禅的耳边悄悄地问话。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哭声已经减弱,泪水也由湿变干。 “我爱你,顾白。”阮香禅将整个头都埋在顾白的怀里,讲完这句我爱你,阮香禅又哭了。 如果她对二妈的爱是一种尊重和孝顺。 对继父的爱是悲悯和感恩。 对顾白的爱,就是发自灵魂深处另一个自己,遇见了喜欢的自己。 而顾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是她灵魂深处涌动出来的爱。 不能用任何定义诠释,除了爱。 “我爱你。”顾白再一次抱紧了这个被灵魂撞击的女人。 他爱阮香禅,没有理由,没有条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天然的爱上了。 从第一次,站出来,喊那一声,她是我的女人。 在顾白的心里,就再也没有放下过阮香禅。 我的女人,这是阮香禅第一次留在顾白心中的位置。 许久以后,两个人才坐下来喝咖啡,进入了聊天模式。 “小禅,你怎么会在米国?”顾白一脸好奇。 阮香禅除了回答问题,她也很好奇“我开公司…不,我帮老板出差…你呢?你又为什么在这边?” 她很快改变了口吻。 要是顾白知道自己是个总裁,会不会避而远之? 阮香禅主动回避了这个麻烦。 还是普通一点好。 “我在米国读书,建筑设计专业,刚毕业,做点小买卖。”顾白回答的很轻松。 “怎么样?喜欢米国吗?”顾白又紧接着问,他满眼都是阮香禅的影子,看得出,很在乎对方的感受,共情能力的表情很到位。 “做生意挺好,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风土人情,要是我,还是喜欢龙国,那里毕竟是我的家。” “这一点,我和你不谋而合,这里的教育不错,但是我的心,在龙国。” “你以后想留在哪里?”阮香禅其实随口一问,问完就发觉这个问题,太让对方难以回答了。 顾白拉住阮香禅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温柔地回答“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以后我就陪伴在你的身边。” “讨厌,我到处跑,工作忙,没有定性的。”阮香禅想到自己每天忙的就像一条狗,要是带上顾白,那不就成了一对流浪汉了? 她可不想顾白跟着自己受累受苦。 “那我就在家里等着,做好饭给你吃,放好洗澡水给你洗浴,将你抱在怀中心疼。” 阮香禅真不知道,顾白的这张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了蜜,甜的腻死人了。 “可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阮香禅在兴奋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丝悲伤。 “我和你一起回去。”顾白毫不犹豫,看着阮香禅,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阮香禅可不想耽误了顾白的大好前程,他肯定还需要留下来,咖啡厅的金卡都办了,怎么可能明天就能回去? 而且,这一趟回去之后,自己什么时候来,还说不定呢? 顾白不会为了迁就自己,一时冲动吧? “不行,你留下来,这里有你的生意。”阮香禅替顾白着想。 顾白笑了,笑的很可爱,笑的无忧无虑。 “你看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阮香禅“打开吧。” 阮香禅半信半疑地眼神看着顾白,又看着信封,最后打开了。 是一张机票。 日期就在第二天。 阮香禅仔细看过,和自己是一个航班,并且两个人的位置紧挨着。 “顾白?这太神奇了?”阮香禅惊呼。 天下哪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一对陌生男人,因为三次简单的见面,就彼此爱上了。 为了爱,要一起回国, 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提前预约。 “小禅,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顾白再一次紧握阮香禅的双手。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阮香禅分享在米国的感想,顾白讲述自己在学校里的奇闻。 就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浪漫的薰衣草花园里,他们的爱情从此种下的饱满的种子。 在这里生根发芽… ** 有多欢喜,就有忧愁。 前一秒中,阮香禅还沉浸在与顾白的爱情世界里。 下一秒,就收到了噩耗。 继父彭长根离世。 就在阮香禅和顾白分手后,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 她将幸福留给了顾白。 将悲伤留给了自己。 继父去世,这天大的消息,简直瞬间打垮了阮香禅。 她回到酒店,瘫软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 要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陪伴在老人家的身边,没有送最后一程。 明明走之前,打过电话,一切都很正常。 生了一点小病,患上了感冒。 怎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阮香禅一天当中哭了两场,一场为爱而哭,另一场还是为爱而哭。 却换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哭,可以换来幸福。 哭,可以带走幸福。 冰雪两重天的感受和打击。 就算她是一个女强人,总裁,可是在爱情和亲情面前,阮香禅却是那么脆弱和无助。 继父?亲爱的爸爸?您走的太快了? 为什么不等我回去? 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 从此以后,我就失去了父爱? 爸爸…… 阮香禅躺在酒店的席梦思床垫上,成了泪人。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了。 甚至一辈子,也没有过。 她和继父之间的亲情,那么浓,那么厚,可是…可是… 顾白发来晚安,嘱咐阮香禅早起,来接她的信息。 再也没有收到回复。 顾白又打去电话,阮香禅也没有接。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 天刚蒙蒙亮,顾白就敲响了阮香禅所住酒店的房间门。 她一夜未合眼,躺在沙发上,想了一个通宵。 回想这十几年和继父的点滴,每一个细节,都印在她的脑海里。 阮香禅的眼睛红肿,整个人就像生病了似的。 “小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发信息没有回,打电话没人接。” 第170章 我觉得你身边那个男人很危险,要小心 阮香禅脆弱的内心彻底坍塌,看见顾白,就像看见了救星。 她抱住顾白,嚎啕大哭,边哭边说道“我继父爸爸去世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顾白也很难过。 昨天两个人的相聚,是那么喜悦。 隔了一夜,就成了悲剧。 难怪昨晚小禅没有回复信息和电话? 顾白心中的顾虑打消了。 “小禅,我的内心也像刀绞,不哭了,有我在。”顾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好了。 人生在世,生死一件大事。 安慰仿佛显得那么苍白。 阮香禅带着一颗跌入低谷的心,在顾白的陪同下,收拾好行李,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在酒店一楼大厅遇见了前来送别的陈凯。 “总裁,这边。”陈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很久了。 他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天时间,总裁身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遇见顾白。 继父去世。 而此时的陈凯,脸上还洋溢着喜悦和不可言说的快乐。 市场慢慢打开,一切看上去那么顺利,没有任何理由不开心了。 当他说完话,才发现阮香禅那苍白的脸庞,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搀扶着总裁。 吓坏了! 变化之大,让陈凯魂不守舍。 他自发地上前几步,走到阮香禅的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位是?” 陈凯的问话瞬间勾起了他的回忆。 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又想不起,又仿佛很陌生? 顾白看见陈凯的那一刻,心里一惊,暗自喊道,陈凯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和阮香禅在一起? 真是冤家路窄,狗崽子! 顾白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虽然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一直生活在国外,但是也回去国内几次,在妈妈的推荐下,见过这个陈凯。 给他的印象极不好,油嘴滑舌,投机取巧,不是一个好人。 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顾白将心中的感受全给隐藏了。 他面不改色地朝陈凯笑笑,礼貌地说道“你好,我叫毛葛亮,怎么称呼你?” 毛葛亮?真奇怪? 怎么不对呀?看着这么熟悉,但是又不认识一个毛葛亮的?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算了吧! 陈凯的记忆不明确,只能抛弃了胡思乱想。 “叫我陈凯。” 两个男人握手,双手掐的很紧,几乎令对方有些窒息。 四目相对。 陈凯是质疑的。 顾白是杀气横生的。 但是他掩饰的很好,看不出杀气外露。 还在悲伤中的阮香禅听到顾白的新名字,心中一顿,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但是继父的离世带给她的痛苦席卷了全身。 毛葛亮的横空出世,并没有引起她的特别注意,她没有发问,更没有反驳。 “毛先生?你是哪里人?父母叫什么?现在做什么工作?”陈凯在追究,对面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个。 毛葛亮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我是个孤儿,养父母很有钱,给了我一笔巨款,他们也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 “哦,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这些的。”陈凯感觉戳到了毛葛亮的痛处。 心里很不是滋味,连连道歉。 “没事,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毛葛亮回答。 看上去很平静。 反而陈凯的疑惑,一直挂在脸上。 但是毛葛亮这么解释后,陈凯就松了一口气,好多了。 疑云也消散了许多。 留下来的,就看自己能不能消化掉。 “小禅姐,我送你吧!”陈凯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总裁,想着送车的路上,肯定要了解原因。 时间已经不能拖延,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 阮香禅慢吞吞地答道“陈凯,我和他同道,你不用送,忙你的去吧,我们一起去机场。” “小禅姐,你?还是我送你吧?”陈凯搞不明白,昨天讲的很好,答应送去机场。 怎么一个晚上,就改变主意。 宁愿让一个陌生人陪伴,也不让自己去送吗? 总裁到底怎么了? 陈凯想不通,脸色也变了。 这些都被顾白看的一清二楚。 他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陈凯,我说了,好了,我们走吧!”阮香禅看了一眼顾白,拿起自己的小包,就要往酒店外面走。 一辆玛莎拉蒂已经等候多时,是顾白早早安排的。 “小禅姐,你?…” 陈凯就站在酒店大门口,看见两个人手拉手上了豪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是很不自在。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忍又忍不下去。 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小婵姐,我觉得你身边那个男人很危险,你要小心,他毕竟是一个陌生人。 小禅姐,你千万不要犯糊涂呀?爱情这个东西不可信的。 车上的阮香禅听到手机传来不断地嘀嘀声,只好无奈地打开,都是陈凯发的。 她自信看过每一个过后,情不自禁地笑了,写了一段话,发给了陈凯 “陈凯,我继父昨晚去世了,心情不好,他是一个熟人,不是陌生人。” 陈凯呀陈凯,你想啥呢? 我阮香禅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吗? 只是和陈凯见面的时间太短,又受昨晚情绪的影响,造成了见面时的狼狈而已。 什么陌生人很危险?要小心? 阮香禅看着短信,又看了看顾白,笑了。 “你笑什么?小禅?”顾白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心爱的女人突然之间就笑出声,明明没有和她说话呀! “没什么,我差点忘了?你刚刚说什么?毛…亮?你不是叫顾白?”阮香禅快到机场了,才想起这个话题。 她的心思才慢慢转移到顾白的身上。 为什么当着陈凯的面,换了一个名字? “顾白是能你一个人喊,其他人喊我毛葛亮,这是为你专属的。”顾白知道自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不想当着陈凯的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毕竟他要办的一切事情都还是未知数。 更不想让阮香禅觉得自己很复杂,其实自己是个很简单的人。 只是身边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完。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告诉阮香禅全部的事实和真相。 第171章 我是一个孤儿,养父母又离世,留下巨额遗产 “你这么高抬我?没有必要吧!”阮香禅说出心里话。 其实她的内心和天下女人心一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还给了专属的名字。 这本来就是一件大喜事,说明女人在男人的心中位置很重。 不过,她又和天下女人一样,嘴巴里可不这样讲。 这是恋爱期女人的基本特征,就连总裁的她也无法摆脱。 谁让她也是一个女人呢? “当然有必要,我还想问你,刚刚那个陈凯喊你总裁了?你是不是…?” 陈凯对阮香禅喊的第一句话,就是总裁,他记得千真万确,没错。 “顾白,那是一句哥们的玩笑话,我还叫他董事长呢?我们就是同事关系,普通的员工,那是乱喊的。”阮香禅已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这一次肯定不能露馅,还得继续瞒下去。 要是对方知道自己是总裁,会不会觉得无法接受? 她顾虑这方面。 “原来如此。”顾白不再追问。 “顾白,你没有亲人吗?父母都不在了,你在家乡还有没有亲戚?”阮香禅完全处于心疼顾白是个孤儿的立场问话。 “还有一个妹妹,也在国外,老家没有人了,我从小不在国内长大,就是有从来没有联系过。” 顾白的回答很坦率,不像是瞎编的。 阮香禅点头,算是明白了顾白的家庭背景。 一个孤儿,父母双亡。 养父母也离开了,留下巨额遗产。 所以他开玛拉莎蒂,说得过去。 一个妹妹? 阮香禅想再问,你的妹妹多大?叫什么名字? 又感觉太没礼貌了。 顾白不说,就没有必要问了。 反正家庭就这样,也算是对顾白的身世有了基本了解。 飞机15个小时后,降落在深城的国际机场。 刚开机,小月的电话就打来了。 “总裁,机票已经订好,我陪你回去湖西,现在我准备出发去机场,你别离开。” 小月收到总裁发来的信息,说是继父去世的事儿,和阮香禅的悲伤程度不相上下。 这个关键时刻,她必须陪伴在总裁的身边,化悲痛为力量。 不能让总裁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人间痛苦。 阮香禅接电话的时候,按了免提,忘记挂在耳边,不该用免提的。 结果她和小月的对话被顾白听见了。 “小月董事长,收到,谢谢。” 阮香禅听完,马上就补充了漏洞。 不能被发现,要是发现就完蛋了。 而电话那头的小月,傻了。 电话拿在手中,听着总裁的声音,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什么小月董事长的? 语塞了? 总裁怎么了? 真要反问,总裁你说错话了?我不是董事长,我是你的私人秘书小月。 电话就被顾白夺了过去。 “小月董事长,你的总裁暂时借我用一下,我会陪在她身边,陪同她回去老家看望她的继父,就不需要你来机场,拜托。” “你,电话给我?你怎么?”阮香禅急了,要去抢手机。 “小月董事长,你的总裁已经答应了,不需要你,再见。” 说完,没有等小月多说一个字,电话就被顾白无情地挂断了。 总裁?怎么回事? 你身边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谈恋爱了吗? 天呀?总裁?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要是这样,我还是不去了好? 但是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小月处于完全的思想颠倒中,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难以扭转,看不懂。 她只好发出信息 总裁,那我就不去了,你们一路平安。 行。 阮香禅回复了一个字。 小月更加不解了,她将心中的质疑丢给了总裁你今天有点怪。 阮香禅知道顾白的出现,打乱了节奏,但是自己的私人生活,没有必要给小月坦白这么清楚吧! 小丫头,那张嘴,传出去,可不是好事。 阮香禅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就终结了两个人的微信交流。 急性子的小月,站在办公室一楼大厅,来回踱步,正在冥思苦想。 总裁到底经历了什么? 奇怪就是奇怪… 将自己陷入了无休止的猜想里。 “总裁,您请。”顾白指着停在机场外面的一辆大奔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进去机场,回去湖西。”阮香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阮香禅的心思已经被顾白猜中了。 “这是送你回去湖西,最快的速度,你和我。”顾白摸着阮香禅的头,又轻拍了好几次,笑的可甜。 “飞机两个小时,坐车10个小时。” “飞机起飞两个小时,登机安检2个小时,一共四个小时,从湖西的飞机场到你继父家里5个个小时,你算下那个划算?而且司机的速度完全可以达到8个小时就能抵达,晚上就到了。” 顾白掰着手指头,装出掐算的模样。 这么简单的算法,根本不需要掐手指头。 阮香禅一听,就明白。 就是坐车比坐飞机其实还要更快。 “这车?…”阮香禅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顾白搂住阮香禅的腰“快点,我刚刚查了高速,马上就要塞车,不能耽误,相信我的判断,你会满意的,总裁。” 阮香禅几乎是被顾白抱进车里面的。 “总裁,坐好,车马上就要开了。”顾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阮香禅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总裁,总裁,有没有完了? “顾董事长,谢谢了。”阮香禅故意这样喊,就是为了不漏蛛丝马迹。 “该怎么谢我?”顾白那一双火辣辣地眼睛,盯着阮香禅柔情似水的双眼。 阮香禅害羞地躲进了顾白的怀中。 而顾白搂住阮香禅的脖子,亲吻她那乌黑发亮直刷刷的齐耳短发。 司机坐在副驾驶,拿起一张纸板,将前后的座位给隔开了,然后扭头过去,发出了神秘的笑容。 两个人顾不上那么多了。 沉浸在惺惺相惜的爱恋当中。 阮香禅受伤的内心,在顾白宽大的怀抱中,得到了沉甸甸的爱和温暖。 不知不觉中,她就睡着了。 8个小时的车程,6个小时的高速。 两个小时的村庄颠簸路,阮香禅没有醒来。 这些天她太累了。 身心俱累。 躺在心爱的男人怀中,睡多久,都不够。 第172章 带了彩礼没有?看你的样子就是一个穷光蛋? 大奔驰停在继父彭长根家的院子里。 灵台就摆在院子中间,人群堆满了前后左右。 有吹喇叭的,吹尽了人间悲欢离合,吹出了彭长根善良又凄惨的一生。 阮香禅是被喇叭声吹醒的。 醒来后。 继父的棺材,遗像,头顶白色的孝带的亲人们,在忙前忙后。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阮香禅无法抑制的泪水奔涌而出,扑向了彭长根的棺木。 “拉住她,别让她闹事。”一个女人高声叫喊。 “爸爸,你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没有让我看最后一眼?爸爸我对不起呀!”阮香禅根本不顾女人的尖声吼叫。 她的眼里,只有对继父无尽的思念,和歉意。 要知道爸爸感冒这么严重,就应该回家看看的。 “阮香禅,够了,别在这里闹了。”一个男人大叫,就像女人的声调一样。 这个葬礼,不欢迎阮香禅。 很快,女人冲到阮香禅的面前,啪啪—— 给了两巴掌。 “人都死了,哭有什么样?你爸爸生前也没有见你孝顺过,死了你装什么好人?” 女人就是阮香禅的生母,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绑白色的孝带,满脸都是愤怒。 对阮香禅不孝的怒火蔓延。 站在她旁边大叫的男人,叫彭勇,是阮香禅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挨了两巴掌的阮香禅还是抓住彭长根的棺木,不松手,任凭旁边有几个壮汉试图拖走她。 “爸爸,我的爸爸,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呀?”阮香禅哭的更加厉害了。 扑腾—— 彭勇一脚踢向阮香禅的后背,她完全没有提防。 身子倾斜,无法站稳,就歪倒在地上。 这可激怒了站在一旁忍无可忍的顾白“你们要干什么?动手一次试试?” 顾白紧紧抱住阮香禅,想要呵护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就是亲妈亲弟弟也不行。 “你是哪里爬出来的野男人?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她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屁事?”生母王兰翠双手在胸前交叉,双腿站在地上傲慢地摇晃。 一脸得逞,要吃掉阮香禅和这个野男人。 本来围在棺木旁的人群,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涌向了新的闹事现场。 还有那几个彪悍的男人,将阮香禅和顾白团团围住。 “我是她的男人,你们敢动一个手指头,让你们个个牙齿冒血,既然一家人就要坐下来好好说话,打人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闹事?明明就是你。” 顾白根本不给王兰翠一点面子,指着她的鼻子威胁。 既然你敢如此欺负自己的女儿,就别我不客气。 要是怪,也怪你自己,还有你那个不懂事的儿子,怎么会打自己的亲姐姐? 顾白被刚刚的一顿嗖操作气晕头了。 “是呀,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坐下来谈。”一个年长的老人劝说。 “没错,彭长根还没有下葬呢?就闹成这样?我说王兰翠,你是大人,让一步吧!”一个老爷爷走到中间,朝王兰翠说。 “哼!”王兰翠一定是碍于村民的面子,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不好。 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恶狠狠地看着阮香禅。 算是没有扩大,减弱了刚刚一见阮香禅就像看见仇人似的表情。 “这么说,你就是姑爷了?头一次上丈母娘家,不懂规矩吗?” 还以为王兰翠熄灭了火焰,没想到这一次,她将矛头对准了顾白。 “就是,哪有姑爷见岳母不送礼,见岳父不磕头的?你真是太不孝顺了?” 彭勇在旁边添盐加醋,和她母亲王兰翠一个鼻孔出气。 “是呀,按理,这姑爷头一次上门,不能空手的?”人群中发出了认真的质疑。 这可是村里的老规矩,不能破了。 适逢岳父的葬礼,礼金要加倍才是了。 “是这个道理,是应该给礼金的。”一个声音出现,就自然出现了雷同的附和。 “我倒要看看,你们带了彩礼没有?看你的样子就是一个穷光蛋?没钱还想娶我的女儿?” 王兰翠简直疯了,乱说一通。 不光不给顾白面子。 就连阮香禅的面子,也没有。 “你要干什么?什么时候少了你的钱?这些年家里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钱?”阮香禅忍不住,终于揭穿了王兰翠丑陋的外衣。 要不是阮香禅源源不断地赞助这个家庭,家里的小洋楼,生母手上的大镯子,大项链,大耳环,怎么可能买得起? “我生你养你几十年,你能报答?就是要了你的命,也永远还不完?”王兰翠干脆不管不问,葬礼大事,好像就是要和阮香禅过不去,较真上了。 “妈,我口渴,给我倒杯水去。”这时,彭勇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耐烦地嚷嚷。 说话的语气生硬,不像是儿子和妈妈的对话口气。 “宝贝儿子,妈马上给你倒去,你等着,我的小祖宗。”王兰翠快速起身,进屋很快端了一杯茶。 双手递到彭勇面前,讨好道“宝贝,妈给你放了进口蜂蜜,加了从野外采来的菊花,快喝了,儿子这两天累坏了,妈等会给你煲汤去。” 王兰翠说完,就在彭勇的点头轻轻敲打,按摩。 安抚差点脾气不好,有狂躁症的彭勇。 “烫死我了。”彭勇刚喝下一口,就喊开了。 “宝贝,让妈妈吹吹,别烫着我的宝儿了。”王兰翠接过彭勇递过来的热水,不停地用嘴巴吹,半天后,才将降温的茶递给了彭勇。 彭勇边喝茶边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对面的阮香禅。 阮香禅试图从顾白的怀中挣扎着,想靠近爸爸的棺材,但是被顾白抱住了,使不上劲儿。 “没有彩礼,休想从我的面前走过去,还不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王兰翠简直将恶母的形象做到了极致。 “拿彩礼!”彭勇一声怒吼,就站在王兰翠的身后。 顾白不紧不慢地回答“彩礼可以给,但是这个葬礼必须让我们参加。” “那还不赶紧拿来?”王兰翠又是期待又是怀疑的发火。 两个人刚下飞机,坐了8个小时的车,其中两个小时的山路,衣服上全是灰尘。 头发鼻子,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布满了黄色的泥土尘。 怎么看,也不像能拿出彩礼的人? 第173章 王兰翠要是识相,不白捡了一个金元宝吗? 而且王兰翠要的彩礼数目?顾白还不一定给的起? “王伯,你去车上,那后尾箱的东西都拿来吧!”顾白对司机王伯交代。 “好的,马上照办,少爷。”王伯点头,照办。 “少爷,就是一个狗熊样儿,呸,配当少爷?真是笑话?” 王兰翠的嘴角可是扬上天了,眼角也斜上了云朵,压根看不上站在眼前的顾白,一个破烂人。 怎么是少爷? 真是天大的玩笑? “太可笑了,妈,我还是王爷呢!”彭勇拉住王兰翠的手,撒娇。 王兰翠一看,乐坏了“王爷,你是我们家里的王爷,没错。” 顾白并没有回答,而是选择沉默。 奇怪?他怎么是少爷? 一路也没有听王伯喊少爷? 对了,王伯难道是顾白的司机? 不是说租聘的车吗? 大奔难道是顾白的? 阮香禅已经从顾白的怀中,脱离。 站在一边,想靠近棺木,无奈被拦住了去路。 只能看着生母演完这一出戏。 谁家的葬礼上会出现这样的闹剧? 恐怕也只有她王兰翠才做得出来吧? 阮香禅暗自摇头,无语。 王伯很快就来了。 连续搬运了好几趟。 有烟有酒,还有一个未拆封的礼盒,几套新买的衣服包装袋。 王兰翠一瞅,这么少?打发叫花子了? 火气又上来了“你打发谁呀?谁稀罕你这点破玩意?” 彭勇也看不起,几个盒子,袋子放在面前,就数量上就太少了,拿不出手。 白拦住彭勇。 “这一箱是82年的拉菲,一瓶15万,这里有10瓶,这是王牌烟,都是国王抽的,每条1万,这里有1白缓缓地介绍。 “一瓶酒15万?谁相信?我家里酒缸还有一些,倒进瓶子中,20万一瓶,你就吹吧!” 王兰翠大骂顾白瞎编。 简直忽悠人! “我还没有说完呢!这是限量版的阿迪达斯,每一套1万,这里有2套,这个礼品盒中,是送给妈妈的项链,全球知名品牌l白讲完后,就打开了礼品盒。 lx的项链?100多万一条? 天?顾白怎么会这样大方? 阮香禅惊呼,不由自主地凑近一看,果然是的。 因为她也有一条,和这一条一模一样。 阮香禅又拿起酒瓶,闻了闻,没错,82年的拉菲。 她的酒柜里也有10瓶。 顾白,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为什么想的和我一样? 难道我们的灵魂是相通的? 阮香禅面对顾白这么豪笔的付出,目瞪口呆。 要说付出,这些年她也对这个家庭给予无数。 也没有像顾白这样对待过。 看来,这个女婿比女儿更好了。 王兰翠要是识相,不白捡了一个金元宝吗? 可是,王兰翠蠢的要命,她看到璀璨无比的lx世界知名项链,笑话到“蠢货,我们家后院的沙子打磨抛光后,就是这个样子,还有1万块一条的烟,父老乡亲们,你们抽过吗?” 王兰翠满嘴都是歧视。 “没有,不可能有1万块一条的烟,茅台也才几千块一瓶,他就是耍嘴皮子,吹大话,千万别相信。”一个年轻人站在人群中,粉碎了顾白的一片好心。 “听到没,不要骗人了,你就是一个大骗子,宝儿,轰他走。” 王兰翠可没有闲工夫,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继续听顾白瞎编乱造,一派胡言乱语。 “还有一件礼物。”顾白从衣服的夹层掏出一个精致的梦幻紫色小礼盒。 看上去高档,又很有品位。 一眼望过去,光看包装就不是便宜货。 全场,只有阮香禅一个人的心,提到了弦上。 不会又是几百万?这王兰翠本来就贪得无厌? 这样下去,以后不是要的更多了? 阮香禅深深地替顾白捏了一把汗,想上前替顾白解围,说几句好话,缓解刚刚尴尬的局面。 顾白拦住阮香禅,让她先站在自己的身边,别说话。 全场的目光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顾白小心翼翼地打开紫色小礼盒。 一个闪闪发光的ty品牌的手镯,杳然眼前。 ty是全世界一流的玉石生产厂家,每一款产品都是限量版的。 每一块玉石都价值连城。 阮香禅捂住嘴巴,哪怕她是赫赫有名的总裁,也没有见过这种奢侈品。 不是她买不起,而是心思没有关注在这方面。 但是早就听同行的富婆说过,ty的玉石贵的让人望而生畏。 顾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买这么贵的东西?这要花多少钱?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一系列的疑问困惑阮香禅,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顾白早就准备好了这些礼物。 却没有告诉自己。 而且非常有心。 虽然在米国,她也随口谈了几句关于家庭的话,没有想到顾白这么上心。 还悄悄地全做了。 关键是王兰翠这个人,贪心,根本不会满足。 给了1万,还想要100万。 给了100万,还想要1个亿。 哎? 阮香禅在心中叹气,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这什么破石头?你欺负我不识货对吗?你们看看,这就是村里小卖部卖的假玉石。” 王兰翠一把夺走顾白手中ty的手镯。 砰—— 一声,直接给扔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可是ty的手镯?价值连城的。” 阮香禅气急败坏,对王兰翠一顿劈头盖脑,然后就去捡地上的玉石。 玉石扔在地面上,碎了一地,也无法掩埋那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在地面上闪闪发光。 彭勇一脚踢开了碎片,将玉石踢的到处都是。 “彭勇,你太过分了,还有你,妈,从小到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像个妈的样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对待?” 阮香禅无法忍住弟弟的行为。 站起身,就吵起来了。 把这些年王兰翠对待自己的恶劣行为,一吐而快。 “看来算命的说的好,你就是来克我的,克死我你就快乐了,你这个扫把星,我打死你。” 王兰翠被阮香禅的话惹怒了。 她从院子边缘拿起扫把,就往阮香禅的身上打去。 “住手,谁敢!”顾白双手插裤兜,严厉地呵斥。 第174章 金银财宝都是假的? 双眼冷冰冰地盯着王兰翠,收回了所有笑容。 眼看局面就要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从远处开来两辆奥迪,车上下来好几个人。 手上端着一个白色的大盒子。 快速走到顾白身边,说道“少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您要的这款限量版项链,我们在湖西找遍了,终于到手,价值1000万你过目。”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谨慎地打开白色盒子,让顾白过目。 刚才的对话戛然而止。 顾白的目光转向盒子内,看完之后,说道“包起来。” “1000万?这么贵?” 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要是1000万那就发大财了?我们可是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年轻小伙子听到大伙的议论后,为了证实自己说的绝对没毛病,就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湖西市珠宝协会秘书长,旁边分别是湖西珠宝评鉴会会长,湖西市监察局主任,还有湖西市奢侈品品牌名誉会长,如果你们不信,就去湖西市核查。” “这么说,就是真的了?”有人打算消除怀疑,选择相信。 “那项链,烟酒都是真的吗?麻烦你们也鉴定一下。”人群中产生了更大的好奇感。 这时,年轻小伙子朝顾白看了一眼,顾白没有说什么,点头表达允许。 一行人拿起烟酒,项链,在随身携带的仪器上折腾了半天,确定的口气讲话“这些全都是真的,没有假货,件件都是贵货。” 说完,小伙子就凑在顾白耳边说了几句后,几个人退在顾白的身边,不再发声。 “我没听错吧?这些都是真的?那地上的碎片也是真的?天呀,彭勇,你这挨千刀的,那都是钱呀,1000万呀???”王兰翠被事实彻底拿捏了。 后悔莫及。 跪在地面上,开始一颗一颗地捡起玉石小碎片。 可惜,玉石已经碎了一地,根本无法捡起来,也无法还原了。 “王伯,将这些烟酒,项链,都重新装回车上去。”顾白发号施令。 他已经改变了主意。 收回所有的礼物,一点也不给。 “别,好女婿,我的少爷,这些不是假的,全都是真的,我要,我都要了。” 王兰翠伸出两只胳膊,就要去揽住所有的烟酒,还有闪闪发光的项链。 也包括碎片的玉石。 “既然都是假的,那就不给你了,王伯,还有你们,全转进车里去吧!”顾白不留情面,彻底反悔。 “少爷,我的大少爷,千万别呀,我给你磕头,求求你留下来吧!我们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没有这些东西就不能活命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王兰翠一改泼妇的面色,装成了可怜巴巴的穷苦人家,的穷苦女人。 “妈,这下可怎么好呀?我还要去买车呢?不能没有钱呀?”彭勇在一旁怂恿王兰翠。 “小禅,我的女儿,你可怜我们母子吧!我们太辛苦了,彭长根走了以后,我们该怎么生活呀?”王兰翠在顾白面前,行不通,人家软硬不吃。 只好跑到阮香禅面前求情,在儿子彭勇的激将下,更加急迫。 “现在你把我当成女儿了,当成我被继母打,被赶出家门,流浪街头,你怎么不可怜我?我真怀疑是不是你生的?” 阮香禅早已经看透了王兰翠的这一套,她已经对生母的谎言免疫了。 “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的错,只要你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我们还是母女,我还是你的妈。” 王兰翠在阮香禅面前打感情牌,让女儿退步。 “要是我不答应了?”阮香禅套话。 “那你就是大逆不道,不孝顺,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不会原谅我?笑话。”阮香禅轻视地看了王兰翠一眼。 你有什么资格谈原谅二字? 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恶毒的生母。 阮香禅气的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被顾白发现,将她抱在怀中,用身体的温度给予她力量。 “小禅,你一定说的气话,你是这个世界上妈妈最爱的人,小禅,都给我吧。” 王兰翠贪婪的双眼盯着烟酒,和珠宝,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妈,我才是你最爱的人,她根本不是。”彭勇不满妈妈的说法,插嘴,吃醋。 “是,是,不,不,都重要,不,是你重要,哎,说什么呢…”王兰翠一心想拿到那些礼盒和烟酒。 其实就在演戏,要是阮香禅不同意。 她的另一副邪恶的嘴脸马上就露馅了。 王伯和另外几个最后赶来的地方领导,很快就将全部礼品装进了车内。 “少爷,已经转运完毕。”王伯朝顾白行了一个礼,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去。 “少爷,不能呀,我只要那条项链,就一条项链,求求您,行行好。”王兰翠将赖皮功夫玩到了顶峰。 只要能夺回礼物,做什么都愿意。 什么尊严面子的,根本不足挂齿。 “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已经晚了。”阮香禅拉住顾白的手,就朝继父的灵堂奔去。 她必须要亲手抚摸继父的棺木,继父的灵魂。 看得出,阮香禅的意志坚定,谁也无法阻挡。 “阮香禅,你敢过去,我和你拼了?宝儿,去拿铲子铁锹来,乡亲们,快看呀,女儿打母亲了?” 王兰翠开始耍泼,拿不到项链,就要栽赃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扬言要打阮香禅。 然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有人在围观的人群中说出了不同的意见“你是怎么当的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还有人骂到“王兰翠你太不像话了,你掉进钱眼里了?你女儿对你还差吗?摸摸良心问问自己。” “我不管,你们这群帮凶,和我对着干,滚开,滚出我的家门。”王兰翠听不进去善意的劝告。 一心想把鸟屎盆扣在别人和女儿的身上。 自己可是出污泥而不染,活生生一个完美的好人善人。 不准任何人指责自己的缺点。 “走吧,看着就不爽。”有人朝人群挥手,待不下去了。 “走了,散了吧!”陆续地有人在嚷嚷道,走了。 很快,人群就散开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中,谩骂中离开了王兰翠的家。 也有站在她这一边,说阮香禅的不是,但人数极少。 还有人劝和的,也被王兰翠骂走了。 第175章 摊上这样的母亲,她宁愿不出生,不来这个世界 本来热闹隆重的葬礼,硬是被搅黄了不说,一点也不吉祥。 彭长根在天之灵,看到这种场面,一定冤屈的很。 活着的时候,受尽了王兰翠的控制,家庭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死了后,还落得这样的悲惨下场。 王兰翠鬼迷心窍,心中只有爱而不得的礼物,又一门心思要夺回来。 葬礼上的人散了,走了,名声好不好,她看上去丝毫不在意这些。 她在意的就是,金钱。 这一刻,完全证实了群众的话,真实不虚。 阮香禅和顾白眼看就要跑到继父的棺木前,她等待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彭勇拿来一个铁锹,拦在阮香禅的面前,威胁道“走过去,就砍断你的一条腿。” 阮香禅这个时候顾不上害怕,甚至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 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跪在继父的灵堂前,三鞠躬。 白打了一个响指,冒出一个字。 “你们要干什么?不许打人?你们动手试试?”彭勇看见顾白打完响指后,王伯和几个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王伯有武功,另外几个领导都练过跆拳道。 只需要一个人,轻松拿下彭勇都不是问题,不费吹灰之力。 “不干什么?你又是做什么?打人吗?”顾白眼睛一瞪,露出凶猛的杀人相。 信不信我收拾你?臭小子,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姐姐? 你还有没有良心道义?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要怪就怪她。”彭勇的嘴巴就像刀子,刀刀就针对阮香禅。 在生母王兰翠的教唆下,彭勇已经变成了和他妈妈一样的人。 “你胆敢在讲一遍,让开,我数三下。”顾白步步靠近彭勇。 站在他的面前,顾白就像一个屹立不倒的顽强战士,根本不畏惧对方的嚣张气焰,甚至可以一巴掌就打破对方的气势。 “一……二……”顾白动真格。 他要是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就能把对方杀死,更别提抬起一个小指头,直接将彭勇打趴。 还没有数到第三,彭勇悄悄地放下了铁锹,泱儿了。 阮香禅一把推开被彭勇拦住的路,扑倒在彭长根的灵台前,嚎啕大哭。 “爸爸,我是小禅,你是我最爱的人,爸爸,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爱你爸爸…” 阮香禅从此就失去了继父的爱,这个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爸爸,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爸爸,我有钱给你治病,但是爸爸,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来深城的大医院?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爸爸,你不该离开我的…” 阮香禅哭的死去活来,完全沐浴在沉重的悲痛中。 失去父爱,就像天塌下来了,压在她的身上,无法令她喘气。 顾白和王伯一行人,也被感动地流下了泪水。 顾白跪在彭长根的遗像前,三鞠躬,说道“爸爸,虽然你没有见过我,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替您照顾好小禅,放心我爸。” 顾白看着彭长根的灵台,做了表态,那是对阮香禅一辈子的承诺,是父亲对女儿爱的延续。 “哭…哭什么哭?假心假意,你就装吧…”王兰翠在一边喋喋不休,就连阮香禅哭丧,也不行。 彭勇的眼角可是没有挤出一滴泪,他还是一副了不起的傲慢心态,竟然笑出声了“哈哈,你们真会演戏。” 这母子俩,真是绝了。 一唱一和,将无德演绎到了极致。 “走,我们走。”阮香禅擦拭眼角的泪水,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无奈地站起身,拉住顾白的手,看着王伯和其他几个人,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滚,越快越好,以后再也不要踏入这个门,这个家就没有你这个贱货。” 王兰翠的眼里,看来已经彻底容不下自己的女儿了。 无论阮香禅做什么,都无法得到她的认可,甚至基本的理解,也没有。 在王兰翠的眼里,阮香禅就是一个祸害,一个天生的仇人。 “你…”顾白看不下去,就想替阮香禅说几句公道话。 就算女儿再有问题,也不能骂阮香禅贱货,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说了,走吧,既然她不待见我,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从此我们一别两宽。” 这一次,阮香禅彻底心凉了。 她也不想将就王兰翠这种无厘头,漫无目的的谩骂,受够了。 “我告诉你,你还要还债,养你这么大,所有的钱你要还给我。”王兰翠放狠话。 把亲女儿当陌生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但是钱,每个月必须要给。 “我早已经还完了,从我上班第一年就还完了,你太贪心。” 这些年,给生母的钱无计其数,阮香禅从没有记过账。 而生母从生下来后,基本就没有赡养过自己了。 要是付钱,也只能给阮长根,而不是王兰翠。 要说唯一欠的,就是这条命是王兰翠给的。 可是摊上这样的母亲,她宁愿不出生,不来这个世界。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就闹到你的公司里,让你颜面扫地。” “你真是毫无底线,毫无道德,走,小禅。”顾白已经不想和这样的女儿扯下去。 听到这些不顺耳的话,这样对待自己女儿,天下这样的母亲,顾白就气的,真想一拳打在王兰翠的嘴巴上。 要不是看在阮香禅的面子上,他早就干了。 “走可以,我缺钱的时候,你必须给,要不然我告你不抚养老人,判你入牢房。” 王兰翠寸步不让,把阮香禅逼到了墙角。 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白拉住阮香禅的手,朝几个挥挥手,再也不想和王兰翠死缠烂打。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当妈的,真是瞎眼睛了。 大奔驰的门打开,王伯已经坐进车内。 顾白和阮香禅一前一后,也进了车。 其他几个人陆续上了各自的车。 阮香禅头也没回,一溜烟就逃出了小山村。 车上的阮香禅,气的浑身抽筋,躺在顾白的怀里,一个字也不开口。 王伯的方向盘朝深城的方向驶去,重新调整了导航,加速。 第176章 我对陈凯没感情,这80万的项链不能收 ** 回到深城的阮香禅接到小月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个国际快递,必须要本人签收。 本想先回家见了二妈,再返回公司的。 阮香禅只好掉头将车开到了公司里。 而顾白有一点私人的事情要处理,去见一个朋友,处理完后,答应阮香禅再次碰面。 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但是微信,电话联系也很方便。 分开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 阮香禅手上的工作堆满了,她真需要独立又清静的时间。 顾白一个人来往,自由惯了,更不习惯整天两个人腻在一起。 分开,又是双方渴望的。 二人都知道,这是短暂的。 相聚很快。 阮香禅在国际快递上签字,出示了身份证后,快递公司将一个小小的快递交到她的手上。 而同时,阮香禅收到一条微信。 她继续打开快递,来不及看信息。 打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一看就是贵货的那种。 “这是什么?”小月站在旁边,也充满了好奇。 “我也不知道,没有提前通知我,怎么会有国际快递?是不是弄错了?”阮香禅纳闷。 她自己也猜不出到底是谁寄给自己的? “不可能,上面写的你的名字,电话,快递哥也落实了,不会错的,总裁,您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个…什么…?” 小月清晰地记得,她要去机场接总裁,结果被拒绝了。 而且是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又挂掉了。 没错,总裁一定谈男朋友,是从国外寄过来的。 “胡说什么?没有。”阮香禅一口否定。 可不能让这个丫头片子知道自己和顾白的事情,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对方的嫌疑度极高,打开吧!”小月坚持自己的直觉,催促总裁赶紧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阮香禅小心地打开礼品盒。 盒子很小,也就豆腐块那么大。 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呈现在阮香禅和小月的眼前。 “总裁,是项链?lx的?太牛了,听说这个品牌好贵的?”小月惊呼。 那表情肯定是不敢相信的,这么贵的礼物,谁会送呢?总裁太幸福了。 这肯定不是顾白送的,要是送,早就在国外送了,还至于寄过来吗? 阮香禅不相信。 “总裁,您男朋友太伟大了,送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好羡慕。”小月由衷地感慨,觉得总裁找到了这么好的男人,真是很幸运的事情。 “别瞎说。”阮香禅在犹豫,到底是不是? 她一半怀疑,一半开始有点动摇了。 这时,她的微信铃声又响了。 阮香禅低头,查看。 她上下翻动微信好几次,花了好几分钟看完后,长吁一口气。 “我就说嘛,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阮香禅看着lx的项链,是真品。 那耀眼的宝石在两个自信的女人面前丝毫不逊色,发出万丈光芒。 这条项链,阮香禅初步估计,少说80万。 陈凯,你真够意思。 为了小月,也真是拼了。 看来,你是真心爱她的,我相信你。 “总裁,到底是谁?不是你还能有别人?谁会有您的福气?”小月还在猜想。 但从她的眼神,还是锁定在总裁身上。 不相信,有别人可以取代总裁,获得这个昂贵的项链? 香禅将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按压在小月的印堂,说出了真相。 那是陈凯让自己说出口的。 陈凯在微信里说,走的太急,项链买好但是早上出门忘记带了,只能快递回来。 希望小禅姐,帮自己一个忙,亲手交给小月,并且告诉她,是真心爱小月的。 让小月给陈凯一个机会。 “我?谁?”小月算是傻眼了。 怎么可能? 既没有国外的亲人,也没有国外的朋友,不可能。 小月坚决地摇头,不承认。 “看看。”阮香禅将陈凯发过来的微信打开,递给小月。 满满的爱和对小月的思念。 阮香禅从盒子里拿起项链,就要戴在小月的脖子上。 “我不要,拿开。”小月将手机重重地放在阮香禅的手上,拒绝了。 “人家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要是退,也是你亲手退还给他,这可是80万的现金价值,不能放在我这里。”阮香禅和小月讲道理。 让小月收下,回头再说。 毕竟,昂贵的项链小月拒收,就算自己私吞了,陈凯怎么想? “总裁,别为难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对陈凯没感情,这项链不能收。” 小月坚持不收,看到80万也无动于衷。 “小月,姐问你一句,你真的有男朋友了?我觉得不信,你时间的2/3都在公司里,和我在一起,有没有男朋友我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小月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其实,阮香禅早就怀疑了。 但是,小月最初拒绝陈凯,阮香禅认为是小月对陈凯没有感情。 但是时间一长,她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丫头好像没有男朋友。 “总裁,您就别逼我了,我说了有就有,反正这个项链我不要。”小月硬骨头。 面对总裁的要求,她也不给台阶,就是不拿陈凯的东西。 “小月,这项链你要是不想要,等陈凯回来亲手退给他,可以吗?”阮香禅不打算放在自己的手上。 一方面不想让陈凯感到失望,希望小月给一个机会。 另外一方面,这么贵重的礼物,小月不要,也不能自己收下,再退给陈凯,那他的后路就堵死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月自己去处理。 小月对待陈凯的爱情,就是一根筋,不行。 看上去不给陈凯一点打开爱情大门的机会。 小月不想听阮香禅的好心劝,跑开了。 阮香禅其实也知道,爱情这个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这样逼迫小月,并不是很好的办法。 可是看着陈凯发来哀求的信息,又觉得这小子变的这么好,对小月又是真心的,要是成了,多好的一对。 哎! 阮香禅只好摇头,先收起项链,放进保险箱里。 第177章 阿姨,这是总裁的命令,离开这里,我会掉脑袋的 给陈凯发了一条信息,信息上说小月虽然没有答应,但是表达了浓浓的谢意。 这说明你还有翻身的机会。 记住,只要你是诚心诚意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不知道为什么,阮香禅反而越来越希望这段感情能成了。 她突然之间笃定小月就没有男朋友,纯粹是一个谎言。 许久,都没有收到陈凯的回信。 ** 这个时候,暖冰坐在屋里,感觉浑身难受。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闺女了。 去米国。 从机场又直接回去了湖西,参加继父的葬礼。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生活不习惯,而且心里也挂念阮香禅。 一个人呆在屋里大牢骚“我就要出去,你们别拦我,别阻拦我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就像坐牢一样,受够了。” 原来,阮香禅走之前,交代横肉男柳志志,还有任小兵。。 她不在的日子,一定要照顾好二妈。 24小时轮班守着,要是出一点差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阮香禅的指令就是最高指令,他们岂敢不听的? 真要出了问题,那不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这样一来,暖冰只能待在家中。 要是出门,就必须有人跟着。 去哪里?买什么东西?就连在外面上个厕所,两个大男人也要站在女厕所门口等候。 她既没有自由,也没有任何隐私。 短时间里,她觉得挺新鲜,很安全。 时间一长,就无法忍受。 两个彪悍的男人,整天跟着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奶奶,算什么事? 有时候,看见熟人,想说几句话。 但是,旁边站着五大三粗的保镖,别人就吓跑了。 小区里已经有人议论开了。 说暖冰装什么阔气?出门还带保镖?这小区有钱人很多,也从来没有见一个人这样? 背后说暖冰坏话的人,比说好话的人多。 暖冰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哲学老师。 对待做人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风言风语? 她整天对着两个保镖喊“你们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们,你们回去吧。” “不行,阿姨,这是总裁的命令,离开这里,我会掉脑袋的。”横肉男虽然一脸横肉,但是在阮香禅面前,那真就是典型的缩头乌龟。 “现在她回来了,我去找她,说清楚,这里安全的很,不需要你们跟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暖冰知道阮香禅已经从湖西回来了。 本来是要回家先和她老人家碰面的。 但是小月打了一个紧急电话,国际快递的人就在公司等候。 她才先去了公司,忙完就打算回家了。 这些天没有见二妈,她也很想念了。 暖冰站在门口,和两个男人讨价还价。 她要去找阮香禅,一个人。 两个保镖不同意,坚决要完成总裁的任务,没有妥协商量的余地。 眼看说着就要吵起来了。 一个要独自离开家。 另外两个不许。 暖冰说不过,要是打架,肯定也打不过。 她气的冲进了屋内,走进厨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又怒气冲冲地跑出来。 “你们要是你让我走,我今天就死在这里,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暖冰放狠话。 保镖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她的生命自由。 除了不开心,就是烦躁,看见他们就恼火。 今天必须破水沉舟,豁出去了。 “阿姨,你就别逼我们了,我们也无奈呀!你可千万不要乱来。”横肉男苦苦哀求。 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让阿姨一个人出门,那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 横肉男抱头哭起来。 任小兵也束手无策,好话说尽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许哭,再哭我就…”暖冰将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要是狠心划一刀,人生就完蛋了。 “好,好,不哭,阿姨,答应你,反正我们挨打就是了…”横肉男赶紧擦干眼泪,拉住任小兵的手,让出了一条路。 “这就对了,早就应该这么做。”暖冰将菜刀扔出老远,拿起包,就往外面跑。 好像不快点,后面就追上来,跑不掉。 这种恐慌的神态,足以看出老人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牢笼一样的生活。 横肉男看着老人跑远的步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叫喊着“总裁,我们也尽力了。” “打电话给小月,通知总裁。”任小兵提议。 “对,打电话,快点。” 横肉男也醒悟了。 任小兵的电话打给了小月,小月还在和总裁执拗那条陈凯送的项链一事。 一听是二妈单独跑出来了。 吓的几乎冲进阮香禅的办公室。 “总裁,大事不好,不好了。” “小月,慢慢说,什么事?” 这个时候的阮香禅还是一脸淡定。 “二妈,单独跑出来了。”小月慌乱的眼神,和神经兮兮的表情,带给阮香禅不好的兆头。 “现在哪里?马上派保安追踪,联系她。”阮香禅下达命令。 她拿起电话,就打给二妈。 但是二妈的手机占线,总是打不过去。 小月也尝试多次,就是打不通。 “带上保安,先回去家里,我稍后就到。”阮香禅安排小月先去处理二妈的事情。 她必须要拨通了电话才算放心。 现在电话迟迟不能通,简直急坏了。 ** 暖冰离开小区后,就像人生彻底自由了,边走边哼起了小调。 又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打去电话。 这电话一聊就是很久,根本没有挂电话的迹象。 那边阮香禅打不通,小月也不行。 这边的暖冰走在人行道上,别提多开心。 一手拿着电话不停地讲,一手抚摸额头吹散的头发,看上去悠闲又潇洒。 她看上去就是漫无目的的行走。 本来小区出来,往南方走,人和车就很少。 而她偏偏选择的就是朝南的那条道。 走到无人又无车的路上,暖冰的心就像鸟儿在蓝天飞翔。 偶尔她还会跳起来,旋转几圈,就像一个出笼的小鸟,稚气的小孩。 就在离暖冰不远的拐弯处,停靠着一辆白色的小车。 看上去,那辆车已经停在那儿很久了。 就像是等待某人,好像就是专门等暖冰的出现。 第178章 一场有预谋的杀害 这辆白色的车,跟在暖冰的后面,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路上的暖冰,电话还在打。 阮香禅和小月心慌了,坐不住。 横肉男和任小兵打完电话,就出门。 分头追踪。 两个人,一个朝西边,一个朝东边。 就是没有去南边。 因为南边没人,他们肯定阿姨不会上那条道,不能打车,不能聊天。 既然出门,肯定是要去热闹有人的地方。 小月带着保安很快就朝小区开来,等到了小区后,才发觉家里已经没有人。 就掉头朝北方跟去了。 剩下南方位的暖冰,自在地走在大街上。 确切地说,那是一片荒芜之地。 没有楼房,没有小区,更没有老人。 白车尾随,紧紧跟着,没有放松。 但总保持了合适的速度。 暖冰根本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来路不明。 她终于挂断了电话,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抬头看天,鸟儿在高空飞翔,低头看远方,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那是大自然的美轮美奂。 这里,暖冰是自由的,无人可以干扰。 她很快意识到不对。 站在原地,朝几个方向看。 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她一路打电话,走到了无人区,竟然完全不知道。 暖冰在原地停顿片刻后,决定向回走。 走到出发的地方,在去老朋友的家。 白车停在那儿,不动,观察暖冰调头行走的目的。 暖冰经过白色的车,完全没有发现。 在这无人的街区,还有一辆车,车上坐着一个人,正盯着自己,就像老鹰逮小鸡。 就在她调头走了没有多远。 那辆白色的车启动了,而且也在原地调头。 然后加速朝暖冰冲过来。 她听见背后有动静,准备回头。 突然,那辆车直接往暖冰的身上撞。 暖冰倒下了。 白色的车并没有置暖冰于死地,而是开着车逃之夭夭。 躺在地上暖冰失去知觉。 她的电话响铃不断。 阮香禅,小月,横肉男,任小兵轮番轰炸。 电话是通的,无人接听。 阮香禅深感不测,在小区附近开车查看。 小月一队,横肉男一队,分成三队,没有发现暖冰。 她躺在地上,看上去胳膊被撞坏了,有血。 脚似乎也受伤了。 但是躺在地上的暖冰几分钟后,开始动了动,发觉无法起身。 她半醒过来。 朝四周张望,无人。 暖冰试图寻找手机,最后握在手中,拨给了阮香禅。 “二妈,你别动,我马上到。” 阮香禅听到二妈受伤的消息后,紧绷的心终于爆炸了。 谁敢撞我母亲?我饶不了的。 阮庆山偷公司的资料,她可以忍。 川保国被打,她暂时也忍了。 但是二妈被车撞了,她无法忍受。 这就是有预谋的杀害。 阮香禅迅速加大油门,赶到了现场,又打给小月和两个保镖。 不出几分钟,人全到场。 救护车也赶来,警车也到了。 “小月,找冯警官取证。”说完,她就坐上救护车,陪着二妈去了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暖冰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已经醒了。 但是多处受伤,需要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不排除有严重的内伤,还有脑震荡后遗症的。 经过冯警官和其他警察多方位的勘察,决定先调取小区的监控视频。 小月跟着警察一行。 横肉男和任小兵去了医院,准备挨打。 救护车上,阮香禅牢牢抓住二妈的手,嘴里说道“二妈,没事,有我呢,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二妈没事,伤不严重。”暖冰勉强硬撑着,回答。 “柳志志,任小兵,你们死定了。”阮香禅将全部责任怪罪在保镖的身上。 要不是保镖失责,怎么可能让二妈出车祸? “不,不…” 暖冰想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都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被救护车上的护士阻止了谈话“请保持安静,病人需要休息。” 阮香禅只好闭上嘴巴,暂时中断了和二妈的沟通。 心里却想着,如何收拾这两个不称职的保镖。 二妈很快就被安排进了急诊抢救室。 这个时候,横肉男和任小兵也赶来了。 “总裁,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横肉男主动道歉,任小兵也低头弯腰。 啪啪—— 啪啪—— 一个人挨了两个耳光。 “让你们照顾我二妈的,你们到底怎么看的?说说?”阮香禅狂飙愤怒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 谁让二妈受伤,谁就该受罚。 “总裁,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骂你随便,随便。”任小兵站在阮香禅面前,两巴掌扇过来,脸已经红了。 但是这一幕,他们看来已经准备好了。 迟早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讲清楚?”阮香禅怒火中烧,还在大骂。 看来,她是无法压住自己狂暴的情绪了。 “阿姨坚持自己要出去,拿菜刀威胁,威胁…”横肉男想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啪啪—— 又是两巴掌。 “你还讲什么理由?给我闭嘴。”阮香禅哪里听得进去任何的理由。 二妈被车撞,不管这个过程如何,问题都在保镖身上。 “一天一万,你当是白捡的?我真想卸掉你的胳膊,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阮香禅拧住横肉男的耳朵,就是一顿狂扇。 “都是我不好,我错了,错了。”横肉男趴在地上,自己打自个嘴巴,表达忏悔。 任小兵也不甘示弱,跟在横肉男后面,也啪啪地打自己耳光。 一会儿,耳朵肿了,脸也肿了。 “滚出去。”阮香禅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更不想听他们讲什么废话。 两个大男人满肚子的冤屈,无法诉说,只能躲的远远地。 要不然,等会总裁不高兴,又是一顿揍。 暖冰从急诊室推出来。 医生做了详细的病理诊断,就是腿和胳膊受了外伤,其它没有大问题。 但是左胳膊粉碎性骨折,要打石膏,上绑带,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就是回家休息,也需要半年。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 “粉碎性骨折?这么严重?”阮香禅不敢相信。 医生也强调,要是车在前进一步,压过去,她的胳膊就残疾,腿就废了。 这样看来,暖冰算是捡回一条命。 但是修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人老了,骨骼也进入衰老状态,要想回到原来的程度,很难。 这无疑带给阮香禅巨大的打击。 第179章 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快逃… 十八巷的刘部长和几个一直跟踪假昌正的员工,包括对方的表妹,连续几天发现了人影。 这引起了刘部长的高度重视。 她交代“我们务必分头行动,一定抓住他,拖下去不行。” “您下命令,我们随时去办。”表妹等的也失去了耐心。 而且在刘部长不断的思想灌输下,表妹已经意识到表哥卷入了一场杀人案中。 如果知道案发现场所发生的一切,又目睹了,还有人看见他拍下视频。 这就更加危险。 对于表哥,不就是帮凶吗? 一定要揪出他,不能躲起来,越躲越麻烦。 说不定自己还掉脑袋呢? 表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我们分三头行动,东西南三个方向锁死出口的北部,24小时盯着,看见就喊抓逃犯,制造一种恐慌,尽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这样他就逃不出大家的眼睛,我们就多了外界的帮助。” 刘部长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个下下策。 要是暗地里追,追上对方也跑得掉。 但是人多,被暴露身份后,怎么跑,也会有见义勇为的路人。 虽然这是一个谎言,但只要能抓住假昌正,就一切平息。 毕竟,还有顾总冤屈地坐大牢,总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吧! “大姐,这样会不会引起我表哥的反感,不是毁坏他的声誉吗?”表妹有些质疑,不太肯定这种办法的好结果。 “放心,一定会为他洗刷清白的,只是暂时的办法,就只能委屈他了,再说,他要是老实一点,我们这么多人守着做什么?说白了,他自己不老实,就硬对硬了。” 刘部长双手一摊,向表妹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总裁天天催,没有消息,就这样等下去,等到何年何月? 再等下去,估计自己的工作也要丢掉了! “好吧!”表妹最终还是接纳了刘部长的方案。 确实也想不出其它的好办法。 只能试一试,效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大清早,三路人马就驻扎在三个出口,所有的眼睛盯在北部的路口。 那是东南西三个地方出口汇聚的地方。 只要假昌正出现,必然从其中一个路口出来,走向北出口。 就是进去,也是一个道理。 每个人手上提着一瓶矿泉水,几个包子,还有几个水果,这样一待,就得是一天。 晚上又换另外一班人马。 刘部长宣布新的行动以后,所有人的兴趣大增,来了劲头。 眼睛都明亮了许多,盯住每一个进出的男人,一刻不会放松。 基本上,每一个男性都逃不过他们的视力范围。 “盯紧点。”刘部长还在严厉要求。 她无法给总裁交差,心急如焚,喉咙里的火都快冒烟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 太阳升起,深城的夏天高温40度。 一般人只要太阳爬过地平线,都会躲起来,要不就在阴凉的地方,没有人暴晒在太阳下。 马路上的行人开始减少。 有人打伞,避免晒,有人戴帽子,露出一张嘴,还有人戴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这无疑给追踪带来了麻烦。 “真是活见鬼,昨天都没有这一出,今天这些人怎么了,都带上面具了?” 刘部长气的飚脏话。 昨天和今天,是个分水岭。 昨天之前,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阴雨连连,不大不小的雨。 自然很少人打伞,更没有人戴帽子,戴口罩。 今天,突然升高温度。 大自然就是这样鬼斧神工,神奇的很。 人戴上面具,要是找人就更加难了。 表妹心里也郁闷,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跪在地上闷闷不乐,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 东西南北四处乱看,没有一个定力。 突然,她叫了一声“刘部长。” “别大惊小怪的,小声,避免打草惊蛇。”刘部长本来天天熬夜,已经肾虚严重。 被表妹一声阴阳怪气的呼喊,吓的魂不守舍。 “刘部长,不是的,重要信息。”表妹刚刚还懒洋洋,此刻已经站起身,盯着前方的目标移动。 “什么重要信息?别一惊一乍。”刘部长才不信。 本来街道上的人就不多,男人出没的更少,和假昌正年龄相当的就少之又少了。 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影。 表妹小跑到刘部长的面前,指着前方一个小吃店。 破旧的小吃店的门口,坐着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想什么呢?”刘部长一口否认。 不能光看背影就断定是的。 刘部长认为表妹肯定多日追踪,眼睛看花,心神不定导致的。 “就是他,是他。”表妹再三确认,发誓。 “你确定?”刘部长也不敢确定了,表妹肯定是比她要认得才对。 “确定,没错,他那背影,就是掉进黄河也认得。”表妹信誓旦旦。 刘部长看时机来了,要迅速去逮住对方,不然吃完饭就要离开,那就更麻烦了。 “分头包围,三个方向暗中包抄,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刘部长相信表妹说的后,没有停顿,让所有人集中,交代下去了。 十几个人分三条路,从背后,沿着每一个商铺朝假昌正包围。 而每一个商铺都是掩护,这样对方根本不会发觉。 他只埋头吃饭,并没有在意四处都有眼睛,盯着他。 十几个人正在靠近,穿过一个商铺,就会停顿一下,互相打掩护,又迅速躲进另一个商铺。 就这样,就可以轻松地将对方全面包围。 只要他还在埋头吃饭,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那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 越来越近时,就算对方已经发现,想逃也是很难了。 刘部长冲在最前面,她发现周边的商铺,很多老板伸出头,正在张望这一群人,到底干什么? 她一个健步冲向假昌正,大喊“抓逃犯,抓逃犯,快抓人呀,帮忙抓人呀…” 后面一行人全部扑上去,就像一群饿狼,还有一步的距离,就网住了对方。 假昌正一定感受到了威胁,身边磁场的波动。 他住嘴,扭头看。 不得了? 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快逃… 第180章 你们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他们会杀我的 假昌正将饭碗往旁边一推,不小心推到了地上,发出陶瓷破碎声。 他的脸上已经布满恐惧,然后就朝外面乱撞,要冲出去。 刘部长还在呐喊“抓人,抓坏人…” 隔壁商铺的老板们一听抓坏人,都纷纷从店里跑出来。 这世道,什么事情都可以懒散,唯独见义勇为这件事情,可以瞬间调动人的神经系统,让人振奋起来。 “坏人?在哪?”有老板已经冲到街头,反问,要抓坏人的高潮情绪已经被点燃。 假昌正往外跑,一头就扎进了十几人围成的人墙。 死死地将他抱住。 隔壁的老板们也来了,还有人带来了绳子。 刚好刘部长手头上就缺这个东西。 绑起来,交给总裁,不然一松手又跑掉了。 很快,假昌正就被绑起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绑我?”他气坏了,大骂。 但是看得仔细一点,就能发现,他已经有些心虚,眼神慌乱而躲闪。 大概也是知道,为什么被绑架的原因。 “表哥,我是表妹呀,你不认识我了吗?”假昌正的表妹喊了一声。 这一次,她再三确认,就是这个人了。 “谁是你表哥了?你认错人了。”假昌正否认,看也不看自己的表妹一眼,还在试图挣扎,想逃出重围,跑掉。 “你不叫昌正?那你叫什么?你为什么骗我?还有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刘安卓自杀?什么时候了还不坦白?警察到处找你呢?”表妹心里肯定很急,急的什么真话都问出来了。 “你到底说什么?黄小英?”假昌正怒火朝天,凶起来了。 “喂,你刚刚怎么说的?不是不认识吗?怎么喊出陌生人的名字了?” 一个眼光很犀利的老板发现了被抓男人说话的漏洞,戳破了。 假昌正被一群人围困,慌乱中说错话,露出马脚,不过,他还在狡辩“谁说的,我可没说。” “带走。”刘部长已经肯定了表妹的话,确认这个人就是要抓的。 丝毫不手软。 马上任务就要完成了。 总算能给总裁交差了。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起电话打给阮香禅。 刚从医院出来,小月打来电话,让总裁马上回去家里,有重大发现。 这边,刘部长的电话又来了。 阮香禅一个人要分身了,忙的不可开交。 “什么?抓到了?真的假的?”时间一长,就连阮香禅也怀疑,抓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已经拖延太久,没有消息。 “总裁,我怎么敢骗您?”刘部长在电话中,坦言自己不敢在总裁面前说谎。 “送去公安局,我马上到。”阮香禅说完,就驱车朝小区飞驰而去。 就这样,在阮香禅的吩咐下,假昌正被带去了公安局。 期间,他无数次反抗,但都无济于事,人多力量大,他根本不是对手。 阮香禅赶回家的时候,小月和冯警官正在小区监控室里查看录像。 而已经有了确定的证据,只能阮香禅出面核实。 她又匆匆赶往监控室。 “总裁,你看,丰田白色轿车停在门口连续半个月,同一个人跟踪,分明就是守株待兔。” 冯警官指着监控屏幕,分析道。 “放大看看。”阮香禅发现车里面坐着一个人,看上去很熟悉,但是图像模糊。 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按指示,放大了车里的人。 “再大一点。”阮香禅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但是那张脸不清楚。 “好的。”监控室的管理人员再次放大图像。 是他? 阮香禅心中咯噔。 这是要我的命? 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识我阮香禅的厉害?以为自己可以胡作非为了?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见血,吃大亏。 因为时机到了。 “走,回去警局。”阮香禅提醒冯警官,假昌正被抓了。 看来一切都在水到渠成,等待开花结果。 回到警局,冯警官就立马审讯假昌正。 “说,你的真名?”冯警官面对这个难缠的小年轻,也失去了耐心。 警察也找了许久,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躲,本身就是一种间接的犯罪。 “叫,叫…”假昌正从没有进过局子,更没有直接面对警察,而且还是高大威猛的冯警官。 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工厂里,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仔。 自从那个视频后,就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成了半个流浪汉。 工作不敢找,家不敢回。 天天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正阳有人来报复。 过的提心吊胆。 “别吞吞吐吐,说清楚。”冯警官拍桌子,敲山震虎,给下马威。 什么地方了?还敢隐瞒? “蔡,蔡明贤。”假昌正终于还原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你表妹都不知道真实名字?”冯警官按阮香禅提供的线索,竟然对方的表妹也不知道名字。 担心这里面是不是有敲诈,欺骗? “她不是我表妹,打工认识的,这个名字确定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不敢,真的不敢。” 蔡明贤看上去,倒没有骗人的行为和心思。 冯警官安排警员去查档案。 “说,知道为什么抓你吗?”冯警官简明扼要,问的直白。 菜明贤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说话。 冯警官发现这个家伙不太老实,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出去了。 很快,警员的档案调查出来,确实有一个叫菜明贤的人,长的一个模子。 冯警官再次出现在审讯室的时候,小刘已经被传唤过来。 这一次,是阮香禅配合冯警官。 小刘出面,菜明贤就变了。 紧张兮兮,不停地说“不是我录的,真是我没有拍视频,你肯定看错了。” 而小刘只是站在审讯室外,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的对话而已。 他什么也没有说。 “把证据拿出来,你还有免罪的可能性,要是不交,就等着坐牢吧!你知法不守法?该当何罪?” 冯警官使出杀手锏,逼对方交出证据。 基本坐实了。 “我交,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他们会杀我的。” 菜明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魂不守舍。 “放心,我们一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冯警官承诺。 “那我说,我全说了。”菜明贤在冯警官步步逼近中,答应全部交代。 第181章 干完还要宣告天下,是我干的,怎么了? 而审讯室的外面,阮香禅招手。 冯警官只好暂停,从审讯室走出来。 “总裁,看来案情马上揭晓。”出来的时候,冯警官面露喜色,看见阮香禅就掩饰不住的高兴。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阮香禅转移对话的情节。 冯警官要说的答案,八九不离十她也猜到了。 “那是什么呢?”冯警官认为总裁应该很兴奋,这是多么期待的结果。 证据基本握在手上了。 “冯警官,别人打了我,如果我出于自卫打他,算不算违法?”阮香禅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妈。 前些日子里挨打的川保国。 “真要去还手,别打出人命,明白吗?”冯警官懂阮香禅所指的是什么。 只好站在法律的角度,给予中肯的建议。 打出人命,那是要坐牢的? 就算老爹是皇上也救不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阮香禅拍拍冯警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作告别“那我先走一步,把这件事情办了,回头找你。” “总裁,人迟早要进去的,你忍耐一阵吧!”冯警官站在执法大厅里,看着阮香禅快速离去的背影,坚定又勇猛,不禁虚汗一身。 她真的要动手? 阮香禅要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拦。 只要不违法,这口气不出,那就不阮香禅了。 太欺人太甚。 从进去正阳,一直到现在,阮香禅活在那片无尽的黑暗阴影里。 最初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不同了。 必须用力反击。 忍耐很多时候,是包容。 现在,要忍下去,就是怂包。 “川保国,让所有保安待命,在公司集合。”阮香禅一边开车,一边命令保安主管。 “柳志志,任小兵,在公司汇合,20分钟内。”阮香禅发完命令,就挂掉电话。 对方连个回音都没有来得及说。 她已经等不及了。 这一刻,阮香禅忍了许久,也等了很久。 她决定,不忍了。 杀——出一条路。 阮香禅自己开车,速度140。 10分钟后,就赶到工厂。 川保国和全体保安已经严阵以待,等待总裁的检验。 最旁边站着杨健,威风凛凛,一看就格外耀眼。 阮香禅朝人群扫了一眼,保安浑身发抖。 那气势,眼看乌云压顶,暴风雨就要来了。 “多少人?”阮香禅问话。 “一共58名保安,外加柳志志,任小兵,合计6保国汇报工作。 又从左到右依次点名,确保每一个人都在,人数一个也不差。 “出发。”阮香禅一声令下。 就坐上了自己的劳斯莱斯,小月开车打头阵。 后面的保安坐在十几辆不同的奔驰车内。 浩浩荡荡的车队,清一色的奔驰,一共15辆。 要是车头贴上喜字,别人还以为是结婚的婚车。 只可惜,黑色的车上就少了红色喜庆的东西。 每个保安手上都拿的家伙什,什么都有。 气势相当压人。 就是在工业园外的路人,看见这种情况,也吃惊不小。 看来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要发生大战,有人要出事了? 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 那个小时以后,正阳工厂门口。 阮香禅的车到了,她没有下车。 小月从驾驶室走出来,朝后面的第一辆车打了一个响指。 哗—— 相同的声音从每一个车里传来,60个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落地。 站在每一辆奔驰车旁边,握紧工具。 各式各样的,棍子,电棍,辣椒枪,双节棒,菜刀… 没有一个人戴口罩,戴面具。 干这种事情,要干就要干的光明正大。 要不,就别动手。 这是阮香禅一贯的作风。 她不会背后搞别人的小动作。 但是一旦要制服坏人,就大明其白地干一场。 干完还要宣告天下,是我干的,怎么了? 她对付坏人,在明面上。 阴谋她不喜欢玩,要玩,就得玩阳谋。 “大家准备好了吗?千万别把人打死了。”川保国接到总裁的要求,吩咐下去。 这是一个界限和规矩。 只要不把人打死,其它的你们看着办。 保安早就想报仇了。 川保国被打以后,以小孙为首的年轻保安们酝酿很久,准备私下动手。 没有想到总裁在他们之前有了行动计划。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放心,老大,我们心中有数。”小孙高声回应。 而这时,正阳保安室的人看见外面的情况反常。 这么多带着棍棒,穿着保安服的人究竟来这里有何事? 难道是来闹事的? 保安反应快,他一个健步就跨出保安室,准备去关上铁闸门。 正阳的铁闸门还是手动的,只能靠手去关上,而且还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伤了自己人,去办公室抓老大,给我狠狠地打。”经过总裁几次分析,川保国也笃定安排坏人打自己的,就在里面的办公室。 “别啰嗦了,兄弟们孙受不了川保国啰里吧唧。 先干了再说,讲话耽误时间。 眼看铁闸门就要关上了。 “听我讲完,我告…”川保国还是求谨慎。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尽职尽责,交代清楚。 万一因为一句话没有说到位,引起同事之间的误伤,那可怎么办好? 60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呼啦全部朝正阳大门口冲。 就像一群老虎,要吃掉这里面的人,一个也不剩。 铁闸门马上就关闭,还剩最后一条缝。 杨健飞起一脚,卡在缝隙中,然后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地将铁闸门给顶开了。 里面的螺丝哐当落地。 大门破坏掉了。 阮香禅有点坐不住了。 杨健,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起了大作用,还是我小看了你的临场发挥对于团队的巨大帮助! 车上的阮香禅,转眼对杨健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螺丝脱落之后,大门就散架了。 哗啦啦—— 紧跟着铁门哐当倒地。 保安们就像饿极了的野虎,发现目标就在前方。 分成两班人马。 一班人朝办公室冲去。 另一班人冲进了车间内。 第182章 陈芳,你死到临头了 这是杨健,他最后一个走进了正阳。 看见那个喊话的人,首先制止住了。“陈总,有人抢劫。”正阳的保安站在大门口,疯狂叫喊。 可是他一看就是被吓坏了的那种。 看着人群往前冲,就是不敢拦住。 也没有通过最简单的途径汇报给陈总,或者紧急联系正阳的保安人员。 他彻底乱了方寸。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叫,再叫打掉你的大牙。” 放风?想的美。 把我兄弟打的那么惨,这仇岂能不报? 杨健也就轻轻推了一下正阳保安。 对方是个小老头,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不知道杨健到底使用的什么功夫,反正他根本没有用力。 绝,绝了。 阮香禅坐在车上,对杨健的做法赞不绝口。 哐当—— 正阳办公室大门的玻璃破碎,散落一地。 “妈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反天了?救命呀?”吓坏了的人,是蒙主管。 她听到声音,刚抬头就发现了可怕的一幕。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都不是牛羊之辈,自己只能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然后就朝陈总的办公室里面钻。 “不好了,陈总,外面有人在打砸。”蒙主管跑的快,进了办公室,又反锁了陈总的办公室大门。 她已经吓坏了胆子,尿从裤裆里给吓出来了。 “打砸?谁这么大的胆子?我出去看看。”陈总可不是吃素的,她怕过谁? 天不怕地不怕。 在她的世界里,深城就没有她怕过的人。 “不能,不能出去,太可怕了。”蒙主管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外面是真枪实弹,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出去是要命的。 “胆小鬼,怕什么。”陈总骂了一句,认为蒙主管小题大做。 谁还敢跑到自己的工厂里来撒野? 那怎么可能? 川保国带着另一帮人,开始搜人。 沿路开始打砸。 刚生产出来的泥胚,打翻在地。 从窑里烧出来的陶瓷杯,一棍子打下去,就碎了。 包装好的成品,被拆出来,扔在地上,完全成了废品。 一时间,车间里的员工吓呆了,乱成一锅粥。 还以为会挨打,个个都在找地方藏身。 川保国交代过,员工不能打,所有工厂的仪器不能砸,窑部也不能损坏。 他们要破坏的就是正阳里的产品,还有带头负责人要抓起来。 “是谁,谁在闹事?”有人从车间里的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出来,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后,吼叫。 “把他抓起来保国认出来了。 那天晚上在仓库交易的人中,就有这个人。 几个保安飞扑到来人身上。 其中一个一脚踢到了后腿弯。 直接让来人踢倒在地。 另外一个人,搂住来人的脖子,就往地上按。 还有一个抓住两只胳膊,用力反转,能听见骨头咯吱响的声音,硬生生地给夹在后背上。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来人试图挣扎,但是作用力很小。 不是几个人的对手。 “想干什么?认识我吗?这里,还有这里…”川保国手上拿着棍子,放在左手上掂量着。 就想打他。 但是忍住了,指着自己脸部的伤疤,还有额头上的伤口,咬牙切齿发出报仇的呐喊。 啪啪—— 川保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就给了来人几个巴掌。 由于他用力过猛,来人的嘴角被打出了鲜血。 来人想还手,但是双手,双脚被困的死死的,根本毫无挣扎之力。 他露出凶残的模样,就要吃掉川保国。 “老子要知道,就提前杀了你。” 啪啪—— 又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在来人的耳朵上。 耳根被打肿了,像面包一样,迅速增大。 川保国气不过,想着自己被打的死去活来的,要不是杨健解救,早就去天堂了。 一拳打在来人的脸上。 顿时,来人的脸歪了,眼睛斜了,嘴角变形了。 “来人,救命呀,救命呀?”来人大喊。 可是他的气势已经逐渐虚弱。 车间里的员工全都躲起来了,看不见一个人。 好像空荡荡的仓房,里面没人。 老大挨打,无人相救。 ** 陈总拉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迎面就挨了一拳。 黑色眼镜掉在了地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你们谁呀?保安?快点,来人呀!”陈总伸出双手,就像盲人摸象,艰难地朝前走。 蒙主管躲在办公室的书柜里面,不出来。 其中一个保安一脚螳螂腿,陈总被绊倒在地。 本身很胖,重重地摔在地上,栽下去的那一瞬间,四目一黑,天昏地转。 “救命呀,保安,蒙主管,快,叫人来。”陈总躺在地上,忍受身体的疼痛,呼叫保安前来营救。 蒙主管躲起来了。 全体保安一个也不见,不知道钻进哪个地缝里去了。 真是叫天,天不灵。 叫地,地不应。 地上的陈总双手在地面上乱抓,整个身子匍匐在地面,很是狼狈。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那黑框眼镜。 她重新戴在眼上。 正要大发雷霆。 突然,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她的手背上。 “畜生,谁这么大的胆子?蒙主管,给我出来。”陈总被踩的哇哇大叫。 骂人当畜生。 杨健也不惯,上前一把扯住陈总的衣服,就像老鹰逮住小鸡,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啪啪—— “哎呀妈?你是谁呀?敢动你姑奶奶?”陈总粗话连篇,气的肺都要炸开了。 杨健扇了两巴掌后,陈总撒泼,就要朝杨健打过去。 眼看就要撕打起来。 啪啪—— 又是两巴掌。 “看清楚一点儿,我叫阮香禅。”阮香禅扇完巴掌,抓住陈总的手腕,死死地卡住。 冷峻地说道“陈芳,你死到临头了。” “哈哈,原来是你?臭乞丐,叫花子,不要脸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陈芳站稳后,发现踩住她手背的,不是别人,就是仇人阮香禅。 她的神气还原,即便被打了几巴掌,但是对手根本不是她的菜。 在阮香禅面前,陈芳是高傲的,藐视的。 她几乎从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次。 每一次都在践踏阮香禅的尊严和自尊。 阮香禅忍了几年,这一次就是让对方知道,忍耐是有限的。 这种对待别人的态度,终将受到惩罚。 第183章 真正的幕后凶手,被抓了 “她,她是主犯,一切都是她策划的,柳厂长冤枉,抓她。”蒙主管指着躺在地上已经吓晕过去的陈芳。 惊恐的眼神看着睡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曾经和她穿一条裤子,视她为己初的好朋友,贵人,闺蜜。 却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暴露的体无完肤。 没错,蒙主管出卖了陈芳。 还将罪行全部扣在陈芳的身上。 那就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净了。 看来可恶之人,就连朋友也深恶痛绝。 只是表面上,一切都是假装的。 “不能砸工厂,求求你们了,要打要骂,让我坐牢都可以,就是别打砸正阳,那是家底呀!” 柳厂长被川保国手下的保安押着,带到了办公室。 他的头上,身上到处都有伤痕。 但是头脑还清醒,能站着走路。 比陈芳的耐打耐受力强多了。 柳厂长刚靠近,就被阮香禅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脑门上。 “就是你,没错,撞我母亲的人就是你。”监控里的录像一清二楚地暴露了柳厂长的凶狠和残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她指使的。”柳厂长指着地上自己的老婆。 也将罪行抛给了陈芳。 大难来临,夫妻各自飞。 柳厂长为了自保,也出卖了陈芳。 不管老婆躺在地上处于昏迷的状态,到底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看得出,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个个都将人性的自私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还敢赖账,我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无耻的东西。”阮香禅气的浑身酸疼,站在那里,只好双手扶着腰。 证据都在手上,还在辩解。 真是害群之马。 “阮总,您行行好,我家里还有老母亲,生病的父亲,看在老人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柳厂长见硬的不行,就上软的。 把父母拿出来当挡箭牌。 他知道,阮香禅心软,要是知道自己家里还有年老的父母需要照顾,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我把你母亲撞了,然后说我家里也有老人家,你原谅我吧?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做条件交换,如何?” 阮香禅质问柳厂长,要求他给予解释。 “这?这,阮总,我真的做错了,请你放我一条生路,都是她一手操控的。” 柳厂长就像一条赖皮狗。 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希望获得对方的谅解,还不承受任何的惩罚。 要是有处罚,那都应该算在老婆陈芳的头上。 一个老实巴交,外表温顺的男人,关键时刻,比蒙主管还阴,比陈芳好不了哪里去。 陈芳的坏,是直肠子,来去就像一杆枪射一发子弹,简单粗暴。 蒙主管的坏,是媚上欺下,也做不了大文章。 柳厂长的坏,深的很,看上去一切都听老婆的,是个好老公。 外人看来,为人憨厚善良。 其实他才是一个老狐狸,论手段,数他最厉害。 阮香禅骂累了,也说累的。 她朝川保国挥手,示意对方将这些人带回车里去。 然后就拨通了冯警官的手机号码。 “冯警官,我带几个犯人过去。”说完就挂掉电话,准备离开正阳。 而这三个人,已经被绑起来,前推后拥地往车上拖。 几个人鬼哭狼嚎一般,死活不肯上车。 哀求声,忏悔声,哆嗦声,哭泣声,汇成一片,飘荡在正眼的上空。 就像暗示着,正阳真的完了。 这是,好端端地天气突然转阴,乌云飞速聚集。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过一群乌鸦,发出刺耳又勾魂的叫声,划过正阳的厂房。 那是一种不祥之兆。 阮香禅最后看了一眼破烂不堪的正阳,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就扑腾一声,关上了车门。 她大手一挥,后面的车齐刷刷地跟随了。 朝警局开去。 以冯警官为首的警察方队已经在警局等候多时。 几个人一下车,就被戴上了手铐,押进了审讯室。 开始审讯。 陈芳已经醒来,却像一只战败的母鸡,毫无生机。 蒙主管和柳厂长耷拉着脑袋,要死不活的样子。 三个人分头,坐在不同的审讯室。 刚坐下,录音笔里就传来了蔡明贤招供的录音。 还有手提电脑上,他交出来的证据。 当刘安卓跳下去自杀的那一刻,后面有一双手,将他推了一把,才跳下去的。 也就是从菜明贤提供的视频中,刘安卓根本不是自杀。 而是他杀。 是有人让他死。 而栽赃到正阳头上,嫁祸于顾总。 背后那双手,就是柳厂长。 柳厂长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静静地观赏他杀的全过程。 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婆,陈芳。 也就是说,真正幕后凶手,是陈芳。 派人打川保国的人,是陈芳。 撞暖冰的人是柳厂长,但是背后老大,还是陈芳。 陈芳是整个事情发展的最大祸害。 当冯警官宣布完这一切,陈芳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裤子汗湿完了,脸色苍白,就像灵魂被抽干了。 等待判死刑的残酷现实。 这笔账没有算在柳厂长的头上,他看上去要放松一些。 可是故意开车撞人,推人致死,他虽然是帮凶,但是实际撞人推人跳楼的的凶手。 光撞人一条,要是对方家属愿意追究。 也就是说,阮香禅如果追究下去,柳厂长是要判刑的。 何况,将人推下楼,虽然和死者之前有协议,协议上说明了。 对方愿意接受这种死亡的方式,考虑自己是个癌症晚期患者,早晚都是要死的。 如果伪装成自杀这样方式,陈芳答应给死者的父亲5万块抚恤金。 刘安卓的死亡方式,是他默认的。 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柳厂长和陈芳不承担任何后果。 一切责任都由刘安卓本人负责。 而那5万块钱,已经给了他的父亲。 徐远贵去拜访刘安卓父亲的时候,其实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 儿子是自愿死的。 为了5万块钱,让父亲养老。 冯警官的调查情况就是,即便刘安卓是自愿的。 陈芳和柳厂长是强势群体,而刘安卓站在弱者的立场。 本身这种协议就存在不公平性。 所以不具有参考价值。 而且经过警局这两天的追踪,刘安卓的父亲的确收到了这笔钱。 是通过陈芳的账号打过去的。 这更加证实了,刘安卓的自杀完全是他杀,即便协议上已经写得一清二楚。 第184章 黑哥 陈芳,柳厂长,蒙主管三个人从审讯室带出来的时候。 阮香禅从陈芳的身边擦肩而过,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曾经失去的东西,会全部夺回来。” 陈芳已经无力挣扎,只能在警员的搀扶下,歪着脑袋,被拖出去了。 瞬间变成了哑巴似的,话也生活说不出口了。 柳厂长那憨厚老实的脸庞上,挂着一双很不老实的眼睛,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 而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蒙主管,满脸都是可怜。 出来就拉住阮香禅的手,哭泣着说“总裁,我真的是无辜的,您要是不嫌弃,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都行。” 这些话,的确符合蒙主管的个性。 谁得势,她巴结谁,站在谁的那一边。 谁好欺负,她就霸凌,能将别人踩在脚底下,眼睛也不带眨巴的。 要说她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太监,一点不为过。 “我已经给同行发了一个告示,陶瓷界你被淘汰了,因为你,不会做人。” 阮香禅狠狠地呛了蒙主管。 虽然她并没有参与到杀人案中,也没有和陈芳合谋,打川保国,撞二妈,但是这个人。 留在行业里,只会带来不幸。 俗话说的好,斩草就要除根。 此类人,不可给翻身的机会。 蒙主管还想苦苦哀求什么,被警察带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开庭,审判,到底判刑多长时间了。 ** 冯警官那边同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 顾总已经可以自由了。 狱外就医的警戒马上就要解除。 虽然顾总现在没有待在监狱里。 但是她所住的地方,是有警察监控的,甚至不能和外界随便联系。 基本算是软禁。 “这真是天大的消息,那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顾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时间一晃很快。 阮香禅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整整快4年了。 这4年里,她没有和顾总碰过面,没有谈过话,没有任何交流。 顾总还记得自己吗?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阮香禅满脑袋都在想,自己和顾总见面的场景,那种兴奋感溢满了身心。 “明天出狱,只能直系家属见面,她的家人会去迎接,如果您想见面,需要过几天。”冯警官把出狱见面的法律程序说了一遍。 还说希望总裁能够谅解。 “后天,拜托。”阮香禅讲条件,她等不下去了。 最多只能等待一天,要不然就会冲进警局,大闹一场了。 “谁让您是总裁呢?那就定在后天上午,到时候我去接你。”冯警官提出了让一步的方案。 阮香禅认为这个时间段,还是可以接纳的。 而且第二天,她还要去见二妈,交医院的费用。 就这样,和冯警官敲定了拜见顾总的最后日子。 陈芳终于抓起来了。 那些该受到法律惩罚的人也关起来了。 顾总的人生自由就要实现。 一切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前进。 自从顾总被关进牢房里以后,这几年,阮香禅从没有如此高兴过。 她高兴之余,就交代小月“针对这次有功劳的所有功臣,举行一个大宴会,好好地犒劳他们,你去亲自安排。” 小月看见总裁脸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知道苦日子就要结束,好日子就要来了。 一禅陶瓷没有了正阳这种垃圾又恶劣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好。 小月是同样的兴奋,她的情绪高涨“总裁,遵命,君悦酒店如何?” 既然这是一件难得的庆功宴,总裁的心腹大患灭了,那就应该去奢侈一把。 “好,没问题。”阮香禅一口答应下去。 不要说五星级的君悦,就是8星级的酒店,酒店里铺满黄金,一个晚上的开销高达100万,她也丝毫不犹豫。 ** 正阳的案子就算告一段落。 阮香禅的人生路上的污点也彻底清除。 曾经别人口中的乞丐,小花猫,贱货,再也没有人敢喊出声了。 而阮香禅在同行中的威望日益攀升。 不少人为了巴结讨好她,想尽了办法,前来拜访她的人,将一禅陶瓷的大门都快挤破了。 连续几年,她蝉联深城10大杰出青年,优秀企业家称号。 她的资产如今已经成为了数字,在不断滚动,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多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只知道这辈子,下辈子,几辈子都花不完。 随着江湖上不断流传,阮香禅这个名字已经在龙国小有名气。 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成了一代女霸总的故事,轰动了大江南北。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羡慕的人也渴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拥有这么多的钱,过上这种上等人的生活。 俗话说的好。 人怕富裕,猪怕壮。 人要是富起来,被坏人惦记上了,那也是一大不幸。 福祸相依,有福就有祸。 阮香禅的发达,预示着她掉进福窝里了。 然而福窝旁边,也布满地雷。 而且是个大地雷。 就在离深城不远的南溪市。 一座大庄园内的草坪上,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戴着墨镜,正悠闲地晒着太阳。 他躺在宽大的摇摇椅上,前后摇晃着结实的身子,胳膊上布满刺青。 “查的怎么样了?”黑衣男人慢悠悠地开口,问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 看上去就是下属的模样。 “黑哥,查过了,深城最年轻的富豪,身价高达300亿。” “还有呢?”这个叫黑哥的男人继续问道。 问话的态度温和又严谨,谦虚又严肃。 看不出对方到底是做什么的,实力有多强?是不是个有钱人? 不过单看一大片庄园,也能猜出此人不凡。 下属又回答“她叫阮香禅,今年24岁,单身,继母带大,和父母关系不好。” “跟着,下去吧!”黑哥回答完毕。 脸上就动了几下,毫无表情。 说话时,露出了满嘴金牙。 下属走了之后。 他摘掉眼镜,将自己完全暴晒在阳光之下。 那一双小眼睛,在太阳的作用下,就剩一条细线。 在他黝黑的脸庞左侧,有一条深深的疤痕,从眼角一直眼角到嘴角,将整个左侧的脸部拉低很多。 两边不对称,给人的感觉僵硬又紧绷,不苟言笑。 双眼里装的什么,一点也看不明白。 就连黑眼珠,也看不见。 第185章 摇身就变成了一个坐在奥迪车里的上层人 他起身,在草坪上来回走动了好几个回合后,径直走进屋里去了。 在他的腰间,系着一把家伙什。 让人看了不禁浑身毛骨悚然。 ** 阮香禅处理完陈芳这个大冤种,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二妈的加护病房24小时特护,外面站的有保安。 好在她不能下地走,一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要是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过着禁锢的生活,估计医院也待不下去了。 阮香禅进入病房,就送来了特大好消息。 “我的闺女,你今天怎么这样高兴?和二妈分享吧!”暖冰好久没有看见女儿脸上的微笑。 自从她被车撞了以后,整天阴沉沉地。 “二妈,撞你的人抓起来了,解除你的保镖保护,你自由了。” “抓了?真没有想到,现在警察办案这么快?我想回家,还是家里好。” 和家里温馨的环境相比,暖冰肯定不喜欢冷冰冰的病房,整天挂着药水。 “放心,马上就能回家,你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好不好?”阮香禅哄二妈就像哄小孩子。 在她的内心深处,只要二妈喜欢,她什么都愿意配合。 只是前段时间,情况实在危险,不得已而已。 “那就快点给我办理出院,已经等不及了,哈哈,我得出去找朋友。”暖冰的心早已经飞出去了。 她现在恢复的很快。 用的是最好的药,请的是最好的医生,住的是vip病房,全方位的呵护,病情自然会加速好转。 就是腿走路还不利索,医生嘱咐耐心等待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 这可让暖冰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了。 “二妈,别跳,你的腿没有完全好呢!”阮香禅细心地关心暖冰,看得出,这一对继母女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虽然阮香禅的童年不幸。 但是有了暖冰的那段岁月,她的人生没有缺陷,以至于走到今天,阮香禅的一切品质的发育和塑造,和暖冰都有密切的联系。 是暖冰启迪了阮香禅的人生。 给了她生命的希望。 暖冰在医院里是安全的,吃喝住都专人照料,不用阮香禅担忧。 她只负责付钱就好。 安顿好二妈,阮香禅就回去公司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接手正阳的时机。 电话打给了包律师。 “包律师,走法律程序,如何接管正阳?”阮香禅咨询律师,要按合法的方式去处理。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调查过,正阳的营业执照没有变动,法人代表还是顾总,这好办,让她回归就完事了。”包律师提出自己的意见。 “正阳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接管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人都走完了。”阮香禅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顾总刚获得自由,还不知道她的身体健康程度。 狱外就医时,病情已经是危在旦夕,要人命的时候了。 “你还记得唐展鹏吗?他可是陶瓷界管理者的天花板,要是能请他来,乱摊子不也怕。” 包律师的话勾起了阮香禅的记忆。 那个一直让她羡慕欣赏佩服的男人? 曾几何时,她还幻想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从他身上学习陶瓷管理的葵发宝典。 包律师再次提起,阮香禅顾不得思考,就脱口而出“好呀,没问题。” 好像这个答案早就期待已久了。 包律师这么提醒,阮香禅的记忆大门再次打开。 同行早就传开了,唐展鹏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职业经理人这一行业,人家发挥的游刃有余,近乎完美。 “你安排时间,约他见一面。”阮香禅下达任务。 “那行,时间定在你和顾总的见面之后,这件事,肯定是需要顾总参与的。”包律师想的细腻,处处都是站在法律的角度,而不是感情用事。 阮香禅也认同包律师的说法,一口答应下来。 “我们一起见顾总吧,正阳的事情也要谈谈,接下来如何走?”阮香禅告诉包律师。 陈芳是被抓了,肯定是要判刑的,但是判刑几年?还要等待裁决的结果,没有这么快。 正阳现在无头无尾,没有人接管,一盘散沙,也是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包律师和阮香禅的想法基本一致。 马上就能和顾总见面。 刚安顿好这件大事。 阮香禅的电话就响了。 “王坤,什么事情?”是王坤打来的。 “总裁,大事,大新闻?”王坤在电话中表现的神乎其神。 阮香禅的情绪也瞬间被调动,什么大新闻? “赵部长,不,赵虎的儿子赵志翔进了万利的工厂!”王坤很快就转换了微信视频。 从王坤传过来的图像里,可以看见,赵志翔正和一个女孩肩并肩进了工厂的大门。 “等等,那边,将镜头调到右边。”阮香禅似乎在里面发现了秘密。 王坤很配合,按总裁的指示,将镜头转向右侧。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驶来。 就停在万利大门口。 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别动。”阮香禅很快就能看见对方是谁。 “总裁,挂了,我快被暴露了,对方正在四处打量。”王坤快速挂断了电话。 阮香禅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清楚从车里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很遗憾,被终止了。 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王坤又打过来。 还开通了视频。 “是他?又是他?”阮香禅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他,他是谁?”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戴着墨镜,但是也逃不过阮香禅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对方。 “后面还有人。”阮香禅注意到了。 第一个人走出来后,似乎在等车里的人。 “是赵虎,总裁,我看见他的脸了?真的,太炸裂了。”王坤在视频里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几天前,赵虎还在车间里,当一个小小的部长。 看上去踏实,认真,勤奋,是一个标准的打工仔。 几天后,摇身就变成了一个坐在奥迪车里的上层人,富豪身边的人物。 王坤要是不惊讶,才怪。 赵部长的变化太大,其实阮香禅知道来龙去脉,但是对于他的这种举动,一直想不明白。 他没有亲自找过本人,而且对方已经离职了,也只好作罢。 第186章 王坤是可塑之才 视频里,赵虎再次出现,阮香禅并没有大惊小怪,反而很淡定。 该来的自然会来。 该走的也留不住。 这是二妈教育她的。 一切随顺缘分,不必强求。 赵虎从车上下来,就和戴墨镜的男人握手,伸出的双手,牢牢地握住了墨镜男。 而对方,却很随意,那手就碰了一下而已。 一点也不热情。 赵虎跟在墨镜男的身后,一前一后走进了万利的工厂。 刚走几步,赵志翔和一个女孩就从里面跑出来了。 四人同行,看上去很默契,但还是有一种压迫感,压在赵虎的肩上,他并不自在。 王坤的跟踪可以说很有成效。 拿到了阮香禅想要的。 随着员工近期的离职潮,让她隐隐感觉,工厂内部还有隐患,就要爆发。 她的神经也绷紧了。 王坤这几次任务完成顺利,对阮香禅一心一意,获得了她的高度赞扬。 在变好的路上,他已经很接近了。 看得出,这个人,是可塑之才,阮香禅有心对王坤大用。 不过,具体到事情上,又没有落实。 只能让他继续跟踪赵虎。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如这一次,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上一次,徐远贵想找阮香禅谈他儿子进一禅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 阮香禅早已猜出了徐叔的心思。 他是不方便讲。 自己是总经理,儿子进来肯定会有风言风语的,公司又不是他的,进来就等于开后门。 要是这件事,是总裁安排的,那就不一样了,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会总裁开口。 真没有想到… 其实,阮香禅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徐叔的儿子徐征有能力,公司正缺这样的人才。 如果没有能力,下车间,当个普通员工也不是不行。 对于管理,不影响。 她也见过徐征好几次,觉得这个小伙子和他爸爸一样,踏实上进,而且很有创意,脑袋也灵活。 今天留在公司里,刚好有些空闲时间。 她问小月“徐总在公司吗?如果在的话,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月就像万能通,什么都知道。 而且一问就答,很少出差错。 几万人的工业园,仿佛都在她的脑子里转悠,随便说一个人的名字,她都知道,都认识。 简直是总裁名副其实的得力助手。 “马上,他在。”小月回完,就拨通了徐远贵的电话,让他三分钟之内来三楼见总裁。 徐远贵一向敬重阮香禅。 无论她的任何吩咐和安排,都是随叫随到,不会超过5分钟。 除非自己不在现场。 说好三分钟,徐远贵就在三分钟之内跑来了。 “徐叔,你跑什么?又不是急事?”阮香禅好几天没有见徐叔,甚是想念。 “小禅叫,我哪能怠慢?”徐远贵永远那一副极度尊敬阮香禅的样子。 从没有改变过。 要是短时间,肯定是装的。 可是日复一日,是装不出来的。 “徐征的工作有着落了吗?”阮香禅开门见山地问。 徐远贵正为儿子的事情犯愁呢,听到总裁谈这件事,就像来救星了。 “他明天就回来,旅游结束了。” “这样,他回来以后,过来公司,我们聊聊,也是该考虑他工作安排的事情了,你作为父亲难道不急吗?” 阮香禅问的徐远贵哑口无言。 要说是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 为了徐征的工作,他晚上已经睡不好觉了。 好几次都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结果被小月的气势给吞回去了。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就像压在心中的石头。 对于徐远贵,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儿子徐征。 而他最希望徐征能进入一禅陶瓷,当然如果有能力,有一天能接替他。 也在所不惜。 这是他内心的想法,当然没有让总裁知道。 要是让总裁晓得,徐远贵有让儿子接班的可能性。 他不太确定,阮香禅会不会让他滚。 骂他痴心妄想。 “明天回来,让他来找我。”阮香禅给了徐远贵一颗定心丸。 阮香禅这样说,就意味着要替徐征安排一禅的工作岗位。 不管做什么?进来就好。 总有一天,徐征会成为总经理的。 他看好自己的儿子。 徐远贵表面上想的,和实际内心的想法是冲突的。 表面上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始至终不敢开口问总裁,那是全方位犹豫和担心。 内心里,是相反的。 阮香禅虽然不是心灵大师,别人的心思她猜不透。 徐远贵的心思,她一猜准透彻。 徐远贵想什么,没有逃过阮香禅那双看穿他的眼睛。 徐远贵前脚刚走,阮香禅就联系上了王坤,交代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而走出办公室的徐远贵也接到了一个熟悉的来电。 “吃饭?请我吃饭?真的假的?”徐远贵不信,觉得又没有遇到喜事,吃什么饭呢? 再说公司里的事情一摊,等着去处理呢! “老领导,算我汇报你行吗?你照顾我这么多年,请您吃顿饭也是合情合理的。” 打电话的人是赵虎。 “我实在太忙了,走不开,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徐远贵想拒绝,主要是走不开。 还有赵虎已经离开公司了,他也不想和对方有任何牵扯。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要报答你,您要是不答应这顿饭,我可是睡觉都不安心的。”赵虎是缠上徐远贵了。 为了报答过去的老领导,这顿饭不吃也得吃,就没有给徐远贵拒绝的理由。 “下个星期吧,我正在车间里忙着赶货呢!还是缓一缓吧!” 徐远贵摆脱不了,只能缓兵之计,改时间总行吧! “不是,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算我求你了,给我一个面子吧!不能因为我离开就避着我吧!”赵虎还是穷追不舍。 一副不吃饭就不罢休的姿态。 感觉就不是请吃饭,而是逼迫对方,按他的套路走。 徐远贵真是骑虎难下,思考了半天,才勉强答应下来。 还承诺就去街边的小吃店,来一盘花生米就行,不能浪费。 “老领导,我就在公司外面,你现在出来吧!喝酒去。” 看来请徐远贵吃饭,赵虎早有准备了。 第187章 就是破产,我也守好最后一道岗 由于距离和弹力的对称原因,打在赵虎身上的时候,作用力很大。徐远贵只好脱掉工厂的服装,换上自己的衣服,去见赵虎。 赵虎开着奥迪a6来接的。 徐远贵一上车,就很惊讶,问道“赵部长,您这是发财了吗?” “喜欢吗?a6,新老板送的。”赵虎言语之间,透露了自己离开一禅,进入万利的风光无限。 这话徐远贵听着很别扭,不过只装在心里面,没有表露出来。 “谢总还承诺了,要给我股份,真是三生有幸呀!老徐,你说谢总是不是大菩萨?” 赵虎满口都是万利这好那好,大夸谢总。 他在一禅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说过阮香禅的好话。 更没有在徐远贵面前,称赞总裁是个豪横大方的人。 可这刚进万利,就改口了。 满嘴都是谢总,明显就是说阮总裁不行了。 “股份拿到手才算数,你们之间有没有合同?”徐远贵质疑的态度,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情。 本身赵虎在一禅又不是特别强的管理人才,对于公司也没有做过特别的贡献。 不可能华丽转身后,谢总就给一个大馅饼,还是纯肉的。 虽然徐远贵和谢总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行业里关于他的为人,多少也有传言。 “人家说话算数,要什么合同?我和他之间,是信任,知道吗?” 赵虎并不认可徐远贵说的合同。 只要人和人之间彼此守信用,就足够了。 徐远贵闭嘴,没有打算劝说对方。 因为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内幕,谢总和赵虎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是未知数。 还是不问的好。 反正他离开了,就和一禅没有关系。 “老徐,这是天赐良机呀,哥们我这是发财了。”赵虎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开心。 好像在一禅,上班就是坐牢。 去了万利,上班就是天使的工作。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徐远贵心里不太舒服,当着过去公司的领导,大夸现在公司的种种好处,还故意夸张,说的真假难辨。 说实话,赵虎在一禅,徐远贵认为,总裁并没有亏待他。 他的职位是部长,但是待遇和经理一样。 分房子,送车。 按理,部长级别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看在都是从正阳过来的老员工份上,而且当初赵部长给予过阮香禅帮助。 才获得这份特殊的福利。 年底虽然没有分红,没有股权。 每到年底,年终奖都是三个月的工资补贴。 光这一笔收入,就可以养活一家全年了。 赵部长并不差钱,物质生活不是很富裕,也算小康。 “赚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差钱吗?”徐远贵坐在赵虎的对面。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豪华的高档餐厅。 徐远贵不愿进门,硬是被赵虎拽进去的。 又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一口一个老领导。 徐远贵听多了,无奈,也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配合着吃完这顿饭,就散了。 一大桌海鲜,赵虎点的是92年的拉菲。 “老徐,喝酒,兄弟发财了,肯定不会忘记你的,赚钱才好,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钱吗?”赵虎斟酒,一杯给徐远贵,一杯自己。 徐远贵强忍,和赵虎碰杯。 心里不情愿。 希望饭局早点结束,回家陪老婆,金小燕打了好几个电话。 徐征马上回家,家里总得收拾一下。 刚说没几句,就暴露了他和赵虎之间思想上的不统一。 赵虎在公司的时候,这种不一致并不明显。 现在的赵虎,更加明目张胆。 原来,在他的眼里,钱是最重要的。 这可让徐远贵眼界大跌,难以置信。 徐远贵喝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吃的并不满意。 这些龙虾鲍鱼海参的,他吃不惯。 哪怕现在他当上了总经理,在食物的吃法上面,还是保持了一贯的清淡和勤俭。 萝卜白菜,包子油条,稀饭馒头,就是他的一日三餐。 只有接见一些重要客户,他才会伸出筷子夹大鱼大肉,那也是给客户面子。 平时,在公司里面,他可是出了名的节约和简朴。 一个馒头就是一顿饭,这是常有的事情。 “老徐,以后想吃这些,兄弟我天天请,没问题。只要你和我一起干,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一禅好几百倍,我早就看透阮香禅了,太小气了。” 赵虎几杯酒下肚后,就开始数落前老总的不对,话语言谈之间,不断地拉拢徐远贵。 徐远贵听出大概意思。 说白了,就是让他跟着赵虎一起干,肯定有美好未来。 徐远贵是谁的人? 赵虎大抵是喝醉了! 徐远贵是阮香禅的救命恩人,阮香禅也是徐远贵的救命恩人。 这个逻辑,他没有看明白。 “老徐,一禅早就没有未来了,员工走的走,离的离,人心惶惶,工资低,工作时间长,你看看万利,很多都是一禅过来的,只有万利才有希望。 我单刀直入,就是想让你离开,和我一起加入万利,利益这方面,谢总也答应给你股份,比我的多。” 拐弯抹角地,徐远贵终于听清楚了。 这顿饭的目的很清晰,就是拉徐远贵入万利的。 不然,赵虎怎么可能请吃饭呢? 他这么看重钱的人,还请吃海鲜,喝名酒? 徐远贵恍然大悟,看穿了赵虎的小把戏。 “我在总裁的身边,安心,除了一禅,哪里也不去?”徐远贵拒绝了赵虎的名利诱惑。 在他的心中,一禅是最好的公司。 阮香禅是最完美的老板。 深城独一无二,无可挑剔。 放眼龙国,也是如此。 “老徐,你呀就没有我活的明白,你去万利,还是总经理,福利待遇股权都比一禅好,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一禅有什么好的?都快倒闭了!” 赵虎劝说无门,只好来硬的。 他是不惜一切代价,就要让徐远贵跳入万利。 在他眼中,万利根本不是坑,那可是福窝,钱袋子。 “就是破产,我也守好最后一道岗,你呀,既然离开了,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江湖这么大,各走各的路,再会。” 徐远贵越听,耳朵越不爽。 他起身,放下酒杯,一脸严肃,就匆匆地告别了。 而在不远的隔壁桌,始终坐着一个人,独自来了一瓶普通的酒,一盘花生米。 第188章 妹妹需要紧急手术,我现在要出发,来不及见你 看样子,吃的津津有味。 边吃边打量这边的动静。 徐远贵和赵虎最后不欢而散,走了后。 那个人没动,盯着赵虎,花生米在牙齿里磨的叽叽响,腮帮子鼓足了气。 越看赵虎越不耐烦。 那个人,就是王坤。 他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发短信,传给了总裁。 赵虎的主意没有得逞,落得空欢喜,坐在那儿,喝闷酒,边喝边骂“蠢货,骚包,你就是阮香禅的狗腿子,别以为你是总经理,不配,呸…” 这话被王坤听见了。 他跟踪赵虎这么久,早就看此人不顺眼。 想找机会揍他,就是没有下手的时机。 每次想下手,节骨眼上就发生意外,要不就被其他事情耽误了。 王坤换了一个位子,背对着赵虎。 然后拿起一颗花生米,放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 这是一个打人的小游戏,小时候他经常玩。 只要有人欺负他,就会用这一招治人,次次都赢。 他扭转身躯,俯身用眼睛瞄准赵虎的嘴巴,将花生米从大拇指弹出去。 发出去的那一刻,就像一枚火箭,直线奔向赵虎的方向,根本停不下来。 哐—— 花生米就像一发子弹,打中了赵虎的上嘴唇。 他的上嘴唇被打出血了。 “是谁?谁打的?”赵虎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餐桌叫喊。 引来了服务员的关注。 “先生,你喝醉了,这里没有人打你。”服务员解释,态度友好。 是正常人,都会怀疑他在说胡话。 明明自己喝醉了,意识不清晰。 大家都在吃饭,都守规矩,怎么会打人? 而且服务员的视线范围内,也没有见有人打他呀? “这垃圾餐厅,我要告你们,我可是万利的经理,你们算老几?” 赵虎彻底飘了。 把经理的头衔拿出来吓唬人。 王坤在一边偷笑,看形势不利时,悄悄地溜出了餐厅。 他最后走出餐厅时,收到总裁的短信干的好。 总裁的表扬,就是王坤的工作动力。 他已经下定决心,后半辈子要投靠阮香禅,做她保镖的左右手。 ** 过了这一天,第二天,阮香禅就要去见顾总了。 说实话,她的内心有点忐忑不安。 这么久了,不知道顾总会是什么样? 她想着,和顾白一起去。 一方面想介绍顾白给顾阿姨。 另一方面,也想让顾白通过顾阿姨更多的了解自己的过去。 阮香禅电话拨给顾白。 谁知道,顾白那边连续挂掉几次,没有接。 只是匆匆地回了一个短信急事处理。 阮香禅没有多想,站在顾白的立场,肯定回国一次,事情多,完全理解的。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需要磨合的地方很多。 不急,等他就是的。 阮香禅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谈恋爱,但是对于爱情她懂,需要包容和理解。 可是过了也就几分钟的功夫。 顾白又打过来了。 阮香禅刚接起电话,顾白就说了“小禅,对不起,我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情?快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于阮香禅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顾白的事情,就是她的事。 顾白的家事,也是她的家事。 顾白焦虑的心,也牵挂着阮香禅。 “来不及了,我必须要去西班牙一趟,我妹妹她…” 顾白没说两句,就哽咽住。 “妹妹发生什么事情了?”阮香禅比顾白还要急。 着急的程度都提到嗓子眼了。 顾白几度哽咽,说不出口,最后才勉强说出口“她需要紧急手术,我现在要出发,来不及见你。” “你赶紧走,越快越好,妹妹的病是大事,别管我。”阮香禅的心绷的紧紧的。 妹妹动手术,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兄妹相依为命,没有父母,这可怎么办好? 阮香禅想着顾白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泪水就吧嗒往下流。 她心疼顾白,更心疼妹妹。 刚回国两天,到处跑,到处忙,根本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又要坐飞机去西班牙。 顾白,要是我能替代你去就好了? 你太累了?亲爱的我的男人。 顾白的消息太突然,他现在要赶往机场,和阮香禅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只能通过电话诉说彼此的想念,就草草地挂断。 有人说,爱情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一对刚热乎起来的恋人,也曾经立下了山誓海盟。 在现实的困难面前,只能就此别过。 顾白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国。 阮香禅也没问,也不能问。 下一次什么时候相聚,无解。 思念就像种子,只能根植在内心深处。 那一夜,阮香禅躺在床上,哭成了泪水。 和顾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生的缩影。 顾白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没有他陪伴在身边,就像少了一只胳膊,一只腿的感觉,很不习惯和自在。 她很想飞到西班牙,陪伴在顾白身边,照顾他的妹妹,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但是又不现实,还有住院的二妈,公司一大堆事情,根本走不开。 那一夜,她没有合眼。 如何钱是万能的,阮香禅应该是深城最快乐幸福的人。 然后她的幸福和快乐是短暂的。 钱其实,买不来幸福。 这是骗人的把戏。 阮香禅早就看透了。 第二天,就是要和顾总见面的日子。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段。 阮香禅这几年的奔波,可以说大部分都是为了顾总。 为了替她讨回公道,为了正义,更为了那136次找工作被拒绝后,得来的不易。 而给予她一切的,就是顾总。 她的恩人,职场上的贵人。 阮香禅起早,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小西装。 她希望,顾总出来的时候,就像这白色,不染尘埃,干干净净。 简单地化妆梳洗完毕,看着眼睛像熊猫,涂上了厚厚的粉底,也遮掩不住。 只好作罢。 和包律师取得联系,要出发了。 阮香禅尝试拨通顾总的电话,在这之前,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无法联系。 她曾经也去过顾总的别墅区,但是已忘记了具体门牌号,根本无法找到,到底是哪一栋。 第189章 公司交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阮香禅的内心,就像小鹿乱跳,不紧张是不真实的。 她渴望早日见顾总。 但是又害怕见到的顾总,是另外一番场景。 就像在监狱里的那一幕,无法接受。 电话响铃三次后,一个沙哑沉重的女人声音问道“你哪位?” “顾总,我是阮香禅,是我呀,我,你还记得吗?” 这一刻,阮香禅激动的跳起来了。 高兴的无法形容。 “听说你们要来看我,我是开心的,但是我怕你们见到我很失望。”顾总说话声很纤细,就像没有吃饭,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接通电话后的阮香禅,刚刚的顾虑全消了。 只要能看见顾总,比什么都强。 怎么会失望呢? “顾总,放心,阮香禅不是这样的人。” “那行,你们来吧!”顾总回答的勉强,出于包律师多次邀请的好意,实在拒绝不了。 “顾总,等我,马上到。” 她几乎是冲进车内的,砰地关上门,急踩油门,车飞出去了。 顾总,好想你! 顾总,好想抱抱你! 顾总,我来了! 此时的阮香禅,就是一个小孩子,地道的小毛孩,高兴的时候让心情尽情地奔放。 半路和包律师相遇,两个人分别驾驶一辆车。 他们要去的地方,包律师说是一个新地方,按导航提示,之前也没有去过。 虽然问路花了一些时间,但是耽误不算多,很快找到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养老院一样的地方,里面都是老人,有专业的护理人员来回走动。 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内部人员的带领下,找到了。 房间号212,二楼。 两个人上楼梯,走到212的房间门口,房间的大门是敞开的。 有一道阳光射在门口的地面上,是从窗纱透出来的。 阮香禅看见,有一个背影站在窗纱旁,看着窗外。 那背影是那么的熟悉,但是那满头银发,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还在心中排斥,那不是顾总。 但是当她真想喊一声,顾总的时候。 窗边的背影回头,看向门口。 啪—— 阮香禅手中的礼品袋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她还是被怔住了。 那是顾总吗? 满头白发下,那是一张满是皱纹又苍白的脸。 细看,那双眼睛已经很浑浊,迷茫袭击了她的灵魂似的,毫无精气神。 阮香禅还发现,背影已经弯曲,成了驼背。 那不是一个年龄才50多岁的女人。 那是历经沧桑,人生变故,受尽人间折磨的老女人。 不,那明明是一个老年人。 只有戴在她手腕上的那个玉镯,还牢牢地挂在她的右手腕上。 那是唯一值钱的东西,证明她不是纯粹又老又穷。 “顾总……”阮香禅无法看下去,泪眼婆娑,扑向顾总。 那一声顾总,喊出她内心的痛,内心的悲,内心的慈。 一个明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下半辈子安顿人生美好晚年的商界女强,如今,落魄成这个地步。 “顾总,你是顾总吗?呜呜呜…” 情绪控制不了,这些年对顾总的思念,连同顾总受到的冤屈,都化成了这一幕相见时的复杂的心情。 她将顾总抱在自己的怀中,抽泣不断。 顾总的泪水默默无声地流淌,身子抽搐,说不出话。 这些年过的什么非人的生活,只有她是过来人。 没有人能够体会她的伤,她命运里的悲苦。 包律师是个男人,但是也被现场打动了,又或是和阮香禅一样的心情,看见顾总的变迁太大,无法面对。 “顾总,陈芳被抓了,那一帮人都被抓进去了,你解放了。” 阮香禅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首先要告诉顾总,让她高兴才是。 提起陈芳,顾总又是满眼泪水。 自己的亲外甥女害了自己,能怎么办? 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对,顾总,正阳还在你的名下,你已经彻底解脱了,可以重回商界。” 包律师也插话,无非就是让顾总停止落泪,让好心情包围自己。 在阮香禅和包律师的安抚下,搀扶着顾总缓缓坐下来。 看到久违的熟人来看自己,又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顾总总体还是高兴的。 “我的身体垮了,不行了!”顾总颤颤巍巍,说话听上去也不利索,体力虚弱的厉害。 “我找深城最好的医生,顾总,放心好了。”阮香禅坦言。 顾总摇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这是心病,治不了。” 这话说的,阮香禅不知道该如何接住了。 心病? 那该怎么治疗? “顾总,乐观起来,积极面对人生,一切都会过去的,好的又会来临。” 阮香禅鼓励顾总,人生要向前看才行。 “阮香禅,我听包律师说,你现在深城做大了,真了不起,当初我看你,就没有看错。” 顾总再次表扬了阮香禅,看来她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 “所以,我们联手合作,你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阮香禅其实很兴奋,她认为只要顾总愿意,正阳在她的扶持下,很快就会做起来的。 “我做不了,出来后,好好休养身体,我没有别的想法,把身体养好,不给孩子添麻烦。” 顾总看来对自己的人生后路早已经看透,安排好了。 “那正阳您还是法人呢?该如何办?”阮香禅问到了关键话题。 这公司还在呢? 不接管也不行呀? 就是不做了,也要把正阳全面清算,资产折旧,弄的一清二楚,才算完事。 就是这样,没有一年半载,也是不行的。 顾总看来心意已定,劝说无效。 她拉住阮香禅的手,轻声细语“公司交给你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赚钱了是你的,亏钱了也是你的。” “顾总,这样不合适吧?我有自己的公司运转。”阮香禅一口就否定。 主要原因是,正阳虽然不赚钱了,但是资产折旧也能有一大笔钱,不能都给了自己吧? 可是如果不折旧,那继续开下去,亏钱不可能。 要是赚钱… 她可不想赚顾总的钱。 她自己的钱已经花不完,根本不需要对方的。 何况正阳和一禅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要,可不要。 第190章 顾总无法返回职场,是巨大的遗憾 “小禅,听我说,别勉强我,身体不行了,干不了,等我的病养好了再说吧!你们走吧,我需要休息了。” 顾总轻轻地拍阮香禅的肩膀,劝她离开。 顾总的双腿也有明显的残疾,走路一拐一瘸,不能正常行走。 在她的床旁边,还放着拐杖。 从椅子到床的距离,都还需要阮香禅搀扶。 去统领正阳,那就是一句玩笑话,根本不能实现的事情。 阮香禅还想劝,被包律师打住了。 他使眼色,让总裁住口。 阮香禅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她早想好了。 等顾总回来,两个人联手,在陶瓷界好好拼一把。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应该展现自己顽强和卓越的一面。 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安于照顾孩子,洗衣做饭。 她认为,顾总和自己都属于这类女人,为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努力拼搏的一生。 眼下的计划就要泡汤,曾经顾总的理想再也不能延续。 这让感觉到巨大的遗憾。 可是,看着顾总那瘦弱,经不起风雨的身板,又哽咽了。 想多说,的确说不出口了。 “走吧!”顾总已经躺在床上,盖上棉被。 这么热的天气,阮香禅穿的是薄款小西装,顾总盖的是冬天加厚的被子。 可见,她的身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她依依不舍地拉住顾总的手,又被顾总给松开了,将头扭向内侧,不再搭理。 律师轻轻地推总裁朝门口走去,别在打扰了。 阮香禅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最后看了一眼,泪水又滚了下来。 她哭顾总,也哭自己。 心中的感觉,那是五味杂陈。 包律师拉住总裁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下了二楼。 “人各有命,还是尊重顾总吧!”包律师长叹一口气,道出了不得已的内心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阮香禅也听得进去,更能明白。 那是顾总的选择,只能尊重。 尽管有惋惜,可又如何?正如包律师说的,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这一次见顾总,由喜转忧,阮香禅的好心情现在糟糕透了。 “既然正阳交给你了,总裁就好好干,也算给顾总一个好的交代,万一她的身体好了,接手也不是不可能。” 包律师其实在替总裁宽心。 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总裁的影响很大,而且很负面。 不过,还是要往前看,往好的一方面想。 阮香禅点头,开口说“去见职业经理人吧?” “马上联系。” 包律师和职业经理人唐展鹏认识多年,算是老相好,很快就打通了他的电话。 寒暄几句后,对方说半个小时在君悦酒店三楼雅座见。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唐展鹏做经理这些年,赚了不少,能和一个小老板媲美了。” 包律师在阮香禅面前,大夸唐展鹏的种种好。 不过,顾总的事情缠身,根本没有听进去。 虽然,她曾经也暗自崇拜这个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唐展鹏这个名字就像一张白纸,啥也不是了。 就是马上要见面了,也是一种形式,为了生意,不得已。 眼下没有合适的人,唐展鹏看来只是唯一的选择。 包律师开车,载着总裁朝君悦酒店驶去。 三楼雅座,唐展鹏已经来了。 阮香禅看了一下手表,很准时,一分不差。 看来此人自律性极强。 包律师老远就和对方打招呼“唐兄,这么准时,好久不见。” “包律师,快过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唐展鹏的吐词清晰,举止间落落大方得体,五官俊朗,短平头乌黑发亮,大眼睛炯炯有神,身板魁梧,一看就是堂堂正正老爷们形象。 唐展鹏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裤,一双黑色皮鞋。 当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包律师走过来的时候,那双皮鞋是铮亮的。 从上到下,给人的感觉精神,让人眼前一亮。 “几日不见,你又帅气了,越来越有老板风范。”包律师走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由衷地赞叹。 唐展鹏也有力地握紧包律师的大手,满面春风地回到“包律师,您印堂又发亮了,事业一定如日中天,节节高吧!” 这时,唐展鹏的眼睛已经看向阮香禅。 他看阮香禅的眼神很特别,一眼就刺入对方的眼眶,一直看到心房里的神态。 从看对方的第一眼,好像就被阮香禅身上某种特别吸引住了。 “您好,唐经理,认识您很高兴。”,注意到了唐展鹏的眼神后,阮香禅主动伸出手,问候。 “哦,您好,您就是阮香禅,阮总裁对吗?”唐展鹏一脸兴奋,好像遇见了百年难遇的好友。 她表现出来的惊叹和诧异,不亚于吃了蜂蜜和小孩拿到棒棒糖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另类的欣赏,和敬佩。 唐展鹏一定在这之前,就了解了许多关于阮香禅的故意和报道,才能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表情。 “正是,久仰您大名。”阮香禅表达了尊重。 “不,是我久仰大名,您才是我最欣赏的人,总裁,我从没有如此佩服一个人,直到遇见您。”说完,唐展鹏用力搂住阮香禅的双手。 这种热情似乎明显过度,但对方那真挚的眼神足以看出十足的好心好意。 崇拜,到了极致,也许就是这样的状态。 阮香禅的双手已经被唐展鹏握的汗唧唧的。 又不好意思挣脱,就这样,两只手握在一起很久。 一个已经很尴尬,一个还沉浸在无限的高潮中。 直到包律师,故意干咳了一声,碰了碰唐展鹏。 才松开了手。 缓解了阮香禅内心的囧态。 “坐,总裁,快坐。”唐展鹏展现了主人的风范,替阮香禅挪凳子,拿纸巾擦拭桌面,递上茶水,总裁坐好,喝下第一口茶后,他才缓了一口气。 一度表现的很绅士,留给总裁的总体印象不错。 “今天中午,我请客,遇见总裁真是我的荣幸,要是能替总裁效力,那是我这辈子的福分。” 唐展鹏的口才极佳,说话,举动,都恰到好处。 热情总在脸上挂着。 让聚会的气氛如沐夏风。 有点热,但是舒服。 第191章 我崇拜你,你是我的膜拜者 唐展鹏第一次,出手阔气,点了满桌名贵海鲜,另外为总裁来了一杯上好的燕窝。 还说“总裁,您年轻美丽又很有气质魅力,唯有这一盏燕窝配得起您的芳华和大气。” 他双手将燕窝递给了阮香禅,用精致的银色小勺舀了半勺,要亲自喂总裁。 阮香禅不接不好,接吧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半将就着喝下去了。 “好喝吗?”唐展鹏糯糯的声音,很有磁性。 吃完燕窝的阮香禅,已经无形中放下了总裁的架子,看着阳光明媚的这个男人,点点头,算是应答。 没有想到,唐展鹏又上来一勺“快,趁热吃,女人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做个小女人,也挺好的。” 哎呀妈! 说的阮香禅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她活到今天,还真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细腻过。 虽然顾白对自己好,那种高大上,和唐展鹏这种娓娓道来的婉约之气,是不同的。 不过,阮香禅很快展现了理智。 她和唐展鹏之间,是谈工作。 阮香禅谢过对方,接过燕窝羹,不好意思地喝完了。 “谢谢,很好喝。”燕窝的确不错,阮香禅高度评价。 她很有钱,但是燕窝这种女人的保养品,她没有用过。 主要没有时间,她的身心都在工作上,保养是那么微不足道。 燕窝喝完,她就主动拉开了和唐展鹏的适当距离。 尽量克制自己的行为。 “总裁,唐兄可是很细心的居家好男人,遇上他,那是百里挑一,您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包律师没有被二人腻歪的样子恶心到,反而很支持。 “好喝,以后我请您,常来,如何?”唐展鹏看着阮香禅,承诺。 那神情,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了阮香禅。 “好,总裁肯定很乐意。”包律师爽快地替阮香禅回话。 看得出,要是总裁和唐展鹏好上了,那他巴不得。 阮香禅被两个人一唱一和,弄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选择默不出声。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唐经理,我们想邀请你来做正阳陶瓷的职业经理人,正阳您应该也有听说吧?”阮香禅将话题移到正阳,开始谈正事。 唐展鹏放下碗筷,边点头,边回答“当然知道,听说正阳的老总放出来了,终于真相大白。” “正阳的顾总,我们刚刚也去见过,她的身体扛不起重担,所以我和包律师决定邀请您,您看如何?” “正阳是个烂摊子,开头肯定难,给我一段时间,试试。” “这么说,您答应了?”阮香禅没有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 唐展鹏是个很严谨的人,能做到多少,绝不说空话大话,他也亮明自己的态度“我答应,但是能不能管好,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 他其实没说死,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反而这样,更加让阮香禅下决心。 正阳要的就是这种稳重行事的人,说空话不办事,迟早会出大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合同您看下,没问题,就签字吧!”阮香禅让包律师拿出合同,递给了唐展鹏。 对方花了几分钟时间,就看完了。 “没问题,条款我都同意,薪水也能接受。” “没问题,就签字吧。”包律师递过笔。 这份合同在唐展鹏签完字后,算是正式生效了。 从此以后,正阳就有临时的主人,那就是唐展鹏。 “总裁,您一定要帮我,给我支持,正阳现在处于摇摇欲坠的阶段,管不好很有可能破产处理。”唐展鹏说出心中的顾虑,也将不好的兆头抛出来。 “这些我都清楚,一禅肯定会帮您,我心中有数,还有包律师的工作室已经和一禅签约,成为我们的专业律师团队,也为正阳免费服务。” 阮香禅清楚地给了完美的承诺。 就连律师团队的后援,也不让正阳付一分钱。 就是妥妥地无条件帮助正阳。 “干杯,总裁,包律师,合作愉快!”签完合同的唐展鹏心情大好,站起身,主动和二位敬酒。 阮香禅很少喝酒,平时她的工作繁忙,喝酒的概率就更少。 就是有客户,一般情况下,也是小月代喝,小月是个酒坛子,能装一斤老白干。 “我能茶水替代吗?喝酒不行。”阮香禅的身体本身也不太舒服,那个大姨妈上岗了。 “总裁,还是勉强喝一口,意思一下。”包律师肯定是想打圆场,大家初次见面,又达成协议,签了合同,也算给一个面子。 唐展鹏那圣男的形象再次展现“总裁,我替您喝。” 他真的拿起阮香禅的酒杯,一口给吞下去了。 “好,好男人,够意思,总裁您有福气。”包律师在一旁鼓掌,喝彩。 “唐经理,今天谢谢您,以后还是我自己喝。”阮香禅对于这种有些冲动的热情,很被动。 但是又想摆脱掉。 浑身不自在。 又觉得对方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总裁,我欣赏您,不想您有喝酒的压力,请您多多理解,对不起。”唐展鹏注意到了阮香禅的不舒服,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做的够好了,无可挑剔。” “我从没有主动对一个女人好过,对您我是发自内心的,您是我心中的偶像。” “我真的没有那么好,偶像就算了。”阮香禅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唐展鹏心中的地位这么高。 还以为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 其实唐展鹏早就将阮香禅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工作您放心,我尽全力,用得上我的您尽管说,反正您就是我的膜拜者。” 唐展鹏将对阮香禅的佩服,通过语言,展现的淋漓尽致。 容不得她有半点怀疑了。 三个人好吃好喝,正事谈完,聊天也该结束。 阮香禅起身,唐展鹏很知趣,赶紧将她身后的椅子挪开“小心,总裁。” “谢谢。”阮香禅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 就连小月也没有这么仔细和细心过。 包律师对总裁更是一般,这种看上去是献殷勤,却不是的付出,让唐展鹏的做人抬高不少。 来到电梯边,唐展鹏跨前一步,按了电梯键。 扶住电梯门,让总裁先进去,自己是最后一位。 离开电梯的时候,又扶住电梯门,还是最后一个出来。 上车,替总裁开门,关门,然后自己才上车。 这些小细节,处处体现了对总裁的尊重,谦虚也用的恰到好处。 第192章 总经理突然玩失踪 阮香禅嘴里没说,心中是佩服这个男人的。 细节见人品。 第一印象过关。 阮香禅回去一禅。 包律师带领唐展鹏去正阳,做手续交接。 一路上,她还在回忆饭桌中,唐展鹏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最后没有反感,只有欣赏。 ** 回到办公室,徐远贵已经在一楼大厅等了很久。 “徐叔,找我有事吗?”阮香禅随便问问,也不知道徐远贵到底做什么? 徐远贵站在大厅里,不自在,话到嘴边,嘴都动了好几次,又缩回去了。 “徐叔,和我还有不能说的话吗?”阮香禅更加不明白了,质问。 “是,都能说。”徐远贵这样回答之后,就不再说了。 阮香禅有事要办,但是徐远贵又没不利索,吞吞吐吐。 “徐叔,时间可是宝贵的,您有事就直说吧!” “行,徐征,徐征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徐远贵终于说出了实情。 阮香禅醒过神来,应了一句“是吗?” 随后又追问“是哪家公司?做什么工作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让我别管那么多,要不我晚上回去问问。”徐远贵算是完整地回复了阮香禅的问题。 “哦香禅简单回复,就准备上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当她走进电梯时,发现徐远贵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徐叔,你回去上班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你要理解。”阮香禅按住电梯上行键,给了徐远贵几句安慰话。 徐征不能进入一禅,阮香禅有些惋惜,倒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地步。 外面的人才大把,少了一个徐征,肯定还有第二个徐征,她并不担心。 “总裁,您可千万别多想,我,我已经尽力了。”徐远贵哆哆嗦嗦,慌忙中解释道。 “不多想,你回去吧!”阮香禅很平静地劝说徐叔,就进了电梯。 有了总裁这句话,徐远贵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远去的背影还是很拘谨。 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送走徐叔,阮香禅终于可以歇一歇,喝口水,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顾白。 他还好吗? 阮香禅第二念的时候,就拨通了顾白的手机。 “顾白,是我。”阮香禅只要和顾白通话,那声音就变了。 变的就像另外一个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小禅,我想你了,你还好吗?”顾白听到阮香禅的声音,明显很高兴。 “妹妹的手术成功吗?情况如何?”阮香禅打这个电话,主要是问问妹妹。 顾白那边传来叹息声,好久才开口“她是急性肾炎,肠胃炎胆结石并发症,手术下午就要开始,需要4个小时。” “我过去陪伴你,你一个人肯定吃不消的?”阮香禅听到妹妹得了这么多病在身,浑身吓的打冷汗。 现在,顾白更加需要自己的陪伴了,痛苦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西班牙的医院很特殊,每一次只能有一个家属陪伴,你来了,也无法进医院,还是不来好。”顾白解释,不让阮香禅去国外。 “可是,你能面对吗?我还是去的好。”阮香禅还在坚持。 要是不去,她也不放心。 总不能所有的重担都让顾白一个人担着吧! “要不,等她出院了,你过来吧,这样我们可以团聚,你现在过来,见不到我,也见不到妹妹,我们都在医院里面。” “那好吧!”阮香禅只好听从了顾白的想法。 要不,去了也是白去。 顾白照顾妹妹,待在医院里,医院每次只能一个家属陪伴。 顾白不能陪伴阮香禅。 阮香禅不能照顾妹妹。 去了,实际上是添麻烦。 阮香禅只好强忍思念和担忧,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电话里千嘱咐,万嘱咐,让顾白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再次在依依不舍中挂断了电话。 **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 徐远贵没有来上班。 阮香禅刚进办公室,就被小月拦住了“总裁,已经9点多了,徐总还没有进公司,平日里可是7点多必到的。” “是不是路上塞车?你联系他。”阮香禅根本没有多想。 小月按总裁的吩咐,打给了徐远贵,电话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听。 “奇怪?他可从来没有不接我的电话?”小月诧异,满脸都是疑云,怀疑度高涨。 阮香禅看着小月,自己拿出手机,打给徐远贵。 停顿了好几秒,也是同样无人接听。 “你看,总裁,我说奇怪了吧?徐总最近不正常。”小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王坤那天打来电话,传过视频后,阮香禅就在评估徐远贵这个人。 她还是坚守自己内心的想法,认为他不可能背叛自己。 虽然,王坤的跟踪还在继续,那不过是收集更多的证据,以后留有用处。 “不急,等等看,别盲目下定论。”阮香禅试图平息小月的怀疑。 小月和总裁的想法不同,她摇摇头,回答“有问题。” 阮香禅听着,就自然上了三楼办公室。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阮香禅再次拨通徐远贵的电话,还是重复铃声,就是没人接。 他才觉察到不对劲儿。 但是,阮香禅仍然没有怀疑对方的人品。 一定发生什么事情? 阮香禅又将电话打给金小燕,她的干妈。 金小燕嫁给徐远贵之后,就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结束了卖包子的苦难人生。 这也是阮香禅带给她的福分。 她说过,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阮香禅,她的干女儿。 金小燕接到干女儿打来的电话,高兴的不得了,在电话欢呼“小禅,我的闺女,干妈想你了。” “干妈,我也想你,徐叔在家里吗?” “你徐叔一大早就出去上班了,怎么了?” 金小燕听出阮香禅电话中的疑问和猜测,语气也变了。 “他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来公司,电话打爆了,无人接听,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不会吗?我亲眼看见他开车走的。” 金小燕听说徐远贵没有去上班,可就急了。 她和徐远贵结婚这么多年,对方一直是个老实勤快多金的好男人,不可能不去上班呀? 第193章 小酒馆里的醉汉 “干妈,有可能他有事,我就是问问,你也别担心。”阮香禅不敢问下去,要是问多了,干妈可就茶饭不香了。 “我出去看看,小禅,你可别吓唬我呀?妈呀,这可怎么办好?”金小燕胆子小,现在全家的生活都是徐远贵担着。 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办? “那好,干妈,注意身体健康,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的阮香禅,一时也想不通。 这徐叔到底葫芦里卖的啥药? 也就半个钟头的功夫,阮香禅接到了干妈打回来的电话。 “小禅,不好了,你快点来。”金小燕在电话中大惊小怪,就像遇到了天大的事,惊慌失措。 阮香禅也还处于关注徐叔这件事的状态中,接到电话就问“快说,干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来,我们家楼下,向东前行200米,一个小酒馆。”金小燕在惶恐中讲完了话,将手机丢在一边。 阮香禅能听见电话中的声音“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喝什么酒?” “干妈,小酒馆叫什么名字?”阮香禅想着,干妈家楼下那么多酒楼,到底是哪一家? 可是,金小燕的重心不在手机上,她哭开了。 哪顾得接电话。 阮香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到一楼,叫小月“我们去找徐叔,他好像出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意外发生在小月的意料之中,他没有总裁那么着急,反而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倒不是很明显。 阮香禅没有回答。 小月知道自己说多了。 要说这张嘴巴,和总裁相比,该闭的时候不闭,不该闭的时候死死闭住。 她跟了阮香禅两年多,硬是没有学会这一点,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不该露的,都要做好。 小月开车,阮香禅坐在后排。 两个人沉默。 “小月,沿着这条路,看看有没有一个小酒馆?” 阮香禅没有确定的地址,只能边开车,边问。 “这么多酒楼,多难找?”小月也犯愁。 一条街都是卖酒的,光酒楼就有几十家,怎么问,怎么找? “笨办法,挨家问,挨家找。”阮香禅出主意。 也是唯一的办法。 “大酒楼就不去,先找小酒馆。”阮香禅支招。 月也认同。 跑了第6家的时候,阮香禅发现了干妈那熟悉的背影。 “就在这里,停下吧!”阮香禅发话。 “总裁,目标出现了?” 小月这丫头片子,关键时刻还能幽默的。 让阮香禅好气又想笑“跟踪目标。” 说完,她朝小月哈哈大笑,然后轻轻地拍了小月的脑门子。 阮香禅就喜欢小月这种,古灵精怪,聪明又专一,简单又灵活,还带有一丝无厘头的幽默性格。 她知道自己欠缺,但是有了小月的存在。 很多时候,两个人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总裁月速度快,抢在阮香禅之前下了车,就站在小酒馆的门口,说道。 小酒馆的老板一听是总裁来了,那肯定是大人物,出来迎接的时候,明显带有巴结与讨好。 “哪位是总裁?这边vip房有请。”酒店老板满脸堆笑,怎么看也假惺惺地。 看来,街上的酒楼多了,做生意也不容易,除了讲究质量,还要卖笑。 阮香禅懒得搭理对方,看也不看一眼。 径直走向干妈。 她对这种做生意的技巧十分不推崇。 在她这些年经商的经验里,她着重于质量,做人,内心遵从于大道规则。 热情必须是发自内心的。 要是为了赚钱而牺牲自己的良心,她宁愿不做。 这也是她的致胜法宝。 和同行相比,她年龄最小,成长最快,公司发展的最稳定。 “我的女儿,你可来了?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金小燕终于等来了阮香禅,一见面就大哭起来。 她这几年过惯了好日子,徐远贵演这一出,顿时让她脆弱的内心产生了不安全感,还以为徐远贵要出大事了。 “干妈,没事,徐叔喝多了。”阮香禅走上前,摸徐叔的鼻孔,额头,还有浑身散发的酒气,就已经断定肯定是醉酒。 “老板,大白天的,你让客人喝这么多?你太不地道了?” 小月来气,看见徐远贵不去上班,呆在酒馆里喝酒,就朝老板骂。 “小姑娘,我可没有错呀?那就是他花钱买的,我怎么知道他酒量不行呢?”酒店老板推卸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酒店老板这么一说,小月更加看不惯“你要是有点良心,不会劝一劝,让他老人家少喝一点?你没发现他多大年龄?你就是故意的。”小月嘴巴不饶人,和老板硬碰硬。 “我怎么是故意的?你这小姑娘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卖了几十年的酒,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老板和小月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老板,黑心老板。” 小月句句都刺激老板的小心脏。 气的对方咬牙切齿,浑身哆嗦,嚷嚷道“别影响我的生意,赶紧走吧,走吧!” 要撵人了! 躺在餐桌上的徐远贵是真醉了。 桌上放着一瓶空的老白干,全干完了,那可是一斤装。 “天呀,他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呀,老天呀,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禅,你是不是不让你徐叔干了?” 金小燕联想翩翩,一度认为是徐远贵的工作失意造成的。 “没有,干妈,徐叔的工作很好,没有问题。” 阮香禅用力架起徐叔,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月扶着另外一只胳膊。 金小燕跟在身后,嘴巴里不停地重复出大事了! “徐叔,醒醒,我是小禅。”阮香禅驾住徐远贵,往回走,试图唤醒他。 但是,喊了多次,都没有喊醒。 “总经理是真醉了,总裁,他喊不醒。”小月在徐远贵的胳膊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对方也没有任何疼痛感。 小月不解气,又用指甲掐了一下,还是不行。 “总经理,你对不起总裁,知道吗?”小月是为总裁打抱不平,想出口气。 对徐远贵的表现不满意,故意数落他。 “哎呀,都是他不好,他对不起小禅,小禅,干妈给你陪不是,等他醒来了,我一定好好校训他。”金小燕也知道,这件事,就是老徐不对。 再大的事情,不能不去上班呀! 第194章 总裁要收网了 三个女人,架着一个男的,花了半个小时,才弄进金小燕的家中。 让徐叔躺下来,灌了一杯蜂蜜水,是加冰的。 他肯定是被冰冻醒的。 呼啦一下就坐了起来,还不忘说一句“酒,老板再来一瓶。” “老徐,你睁眼看看,谁来了?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还喝?” 金小燕拧住徐远贵的耳朵,就在他的耳门边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下去,徐远贵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了。 “你要做什么?”徐远贵说完话,发现周围的环境,不是酒馆里。 而在自己的家中,旁边站着小月和总裁。 还有老婆的一张苦瓜脸。 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双手捏住裤缝,耷拉着头部,像犯错的小学生,摆出认错的态度。 “对不起,总裁,都是我不好,要罚要惩您看着办。” “徐总,您要是有事,也该说一声,总裁不会批假吗?但是您这样擅自离开公司,算什么意思?” 小月认为,徐远贵没有以身作则。 不能上班的时间去喝酒,公司上下那么多员工,事情一大堆。 还有什么事情不比喝酒重要吗? “是,小月说的好,都是我不对。”徐远贵态度诚恳,也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没有回避。 “说有什么用?关键要以身作则,做到。”小月不罢休,还在训。 在她的眼中,徐远贵这样的人就不能犯错,包括自己也是一样。 身为工厂的高层,做什么,怎么做,那应该是员工的标杆楷模。 阮香禅一直在观察徐远贵的表情。 他的眼神中并没有透出诡异,更没有故意隐瞒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徐远贵要是撒谎,那双眼睛一定会说话。 但是阮香禅观察了许久,发现他的双眼除了充满悲伤,没有异样。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也很想知道。 “徐叔,你说实话,别对我有任何隐藏。”阮香禅看着徐远贵的眼睛,一动不动。 就想要锁住他的内心,游离进她的世界,看个透。 “总裁,家丑不可外扬,我说不出口呀!”徐远贵的话在嗓子眼憋了许久,无奈地说出口。 “家事?那是什么?”小月嘴快。 “老徐,家里不是好好的,儿子找到工作了,我和你身体健康,有什么事情发生?” 金小燕也不解,明明家里就是正常的。 “哎…”徐远贵重重地叹气,想说又担心总裁多想。 “说吧,徐叔,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阮香禅将话落底儿,就是让徐叔说个痛快,有问题大家一起面对呗! “徐征这小子…哎…” “急死人了,徐总,你能不能爽快一点?”小月急的搓衣角,马上就要跳脚了。 “就是,老徐,你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金小燕也跟着小月一起骂。 “没事,别催徐叔,大家都冷静。”阮香禅知道徐叔一定会说,只是需要思想准备。 “徐征他,进了万利公司,哎!”徐远贵终于说出实情。 三个人直接懵圈了。 怎么会这样? 阮香禅没想到,小月和金小燕更没有想到。 哪个公司都可以去,唯独万利不能进。 这是大忌,父亲在一禅,儿子进了万利。 这明摆着就是针锋相对。 明明知道是两家竞争对手的关系。 “你找徐征谈谈,让他离开,进咱们公司吧,条件可以谈。”阮香禅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对,徐总,赶紧给徐征打电话,这是好办法。”小月催促。 “老徐呀,就这样做吧,不能让徐征进万利,万万不能呀!”金小燕双手上下拍,简直就要急冒烟了。 “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了,他签了合同。”徐远贵说完,更加愁眉苦脸。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更加愁眉不展了。 怎么办? 他要是知道怎么办?还去喝酒吗? 这不明摆着将来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对着干? “你说这徐征也是,鬼迷心窍了,干嘛非要进去万利?他不知道要害?” 金小燕也想不通,徐征平时好好的,怎么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徐叔,你再了解清楚。”阮香禅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就是万利老板设的一个局。 “我都问清楚了,合同今天早上签的。”徐远贵重复,然后就一个劲儿的摇头。 “徐叔,你找徐征谈谈,看能不能取消合同,”阮香禅试图说服徐叔,找自己的儿子再谈一次。 “我明天试试吧!”徐远贵接纳了总裁的建议。 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后面的隐患就会很大,面临着自己无法留在一禅。 这是徐远贵最坏的打算。 不过,阮香禅还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 她只是希望尽快查出真相,很有可能这件事就是一个阴谋。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是隐隐之中,不是好事。 阮香禅也劝徐叔,遇到事情不要慌张,也别想的负面。 有问题,大家共同解决,尤其要把小禅当成一家人,才是硬道理。 “总裁,我实在不想拖累你,说不出口,这辈子您对我的恩情,我已经无法报答。” “徐叔,您也救过我,干妈是我的恩人,我们不谈报答,那个真正需要报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小禅,你才是我们的恩人。”金小燕和许远贵的想法一致。 他们已经受到了太多来自阮香禅的恩惠。 这辈子算知足了。 阮香禅和小月离开徐叔家里,就回公司了。 路上,他给王坤打了一个电话,让王坤回公司,一切都结束了。 “怎么可能,这不刚刚开始?”王坤没有听明白似的。 跟踪的技巧和本事已经见涨,他是干的如鱼得水。 “我要收网了!”阮香禅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头的王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更加看不懂总裁的同时,敬佩感也加剧。 这才开始就收网?这网在哪里?怎么收? 王坤虽然不务正业,但是脑袋可是很灵活,聪明绝顶。 之前,他就是聪明没有用在正路上,走偏了。 结果成了深城的一个混混,干些不正当的事情,讨口饭吃。 现在跟着总裁不同了,格局打开了,钱也多了,人也变的老实了。 可就是不明白,这网到底是怎么收的,又是怎么撒的? 绝,真绝! 第195章 违约金高达2000万?要吃霸王餐? 他在电话那头给总裁竖起大拇指。 这种赞扬,还是他一辈子头一次。 竟然还是比自己年轻不少的女娃娃。 王坤就觉得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暗暗发誓,一定要替总裁卖命。 ** 第二天,小月还没等阮香禅回公司,电话就打来了。 “总裁,徐总还是没有来。” “你打过他电话了?”阮香禅想和小月确认。 “打过了,和昨天一样,不接,他是不是又去喝酒了?”小月高度怀疑,徐远贵又犯糊涂了。 想不开,解决不了,就去喝酒。 可是总裁也说了,大家共同解决的,真是无语了? 小月急的又想骂人了。 “我刚好路过那个小酒馆,办完事情,就去看看,稍后联系吧!”阮香禅正在工商局处理正阳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弄完。 只能弄完手续以后,才能去小酒馆。 这是排除法。 一个小时以后,阮香禅开着车,远远就在路边看见了徐叔那熟悉的身影。 她在路边停好车,再次走进了小酒馆。 无奈那个老板已经认识了她。 刚进门就没有给好脸色。 “看看,是他自己喝醉的,和我无关,你们要讲点道理。”老板赶紧推脱责任。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道歉。”老板一定是记错了。 昨天是小月骂的。 但是阮香禅也应说声对不起,那是替小月说的。 人在江湖,她已经学会了很多时候收敛锋芒,不该逞强的时候,就要低调,隐忍。 “昨天骂我,今天又讨好我?你们这些人真是神经病?赶快让他走吧!”老板搞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情绪走向也变的起伏,反正就是把事情给泼出去了。 和自己无关。 阮香禅躲开了老板,走到徐叔身边,喊了一声“徐叔,醒醒。” “我没醉,拿酒来。”徐远贵躺在桌子上,头搁在胳膊肘内,满嘴都是酒气,还要酒喝。 看上去,没有昨天喝的多,一瓶老白干里面还有一半。 阮香禅将白酒放在另外一个桌子上,又拍拍徐叔的背,喊“徐叔,你喝醉了?” “我没醉,一点儿也没醉,还能喝,拿酒来。”徐远贵回答的很清晰。 阮香禅觉得,他醉的不重。 “老板,请问有茶叶水吗?柠檬有没有?” 老板看了看阮香禅,似乎很不满意,但是还没有反感的程度,不耐烦地回答“我给你拿去。”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叶水上来,阮香禅谢过老板后,又将柠檬挤在茶叶水里。 自己尝了一口,酸爽的很。 就这味道,可以很快醒酒。 “徐叔,来喝酒。”阮香禅故意说成酒,就是让徐叔赶紧喝下去,好醒过来。 徐远贵朦胧中还在盼酒喝,听到喝酒他可高兴坏了“好,喝酒,快给我。” 说完,就自然地伸出左手。 一杯茶叶水就放在徐远贵的手上。 “这就怎么是热的?奇怪。”他还算没有醉过去,还有感知。 “不热,你快喝。”阮香禅递给徐叔的同时,帮他往嘴巴里灌。 咕噜—— 几大口就进肚了。 “什么酒?这么难喝?”徐远贵咧开大嘴巴,吐出嘴角里沾着的茶叶,样子很难受。 老板见阮香禅有耐心,将这个老头照顾的特别仔细,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出于本能的良心不坏。 从厨房端来一杯冰,然后又送来一块小毛巾,语气平缓地说道“拿去擦脸。”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了之前的烦躁,那是180度情绪的大转弯。 阮香禅说了一声谢谢,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本质,其实是良善的。 冰毛巾放在徐叔的额头。 这也起了大作用。 还没有10分钟的功夫,人的精神就清明了。 歪着的头也立起来,徐叔已经端坐在桌前,甩了甩脑袋后,发现了阮香禅。 “对不起,总裁,我该死。”话音刚落,他就开始抽自己耳光。 阮香禅伸手拦住徐叔,很不客气地斥责“徐叔,不是我说你,这样行为不可取。” “我没有后路,我该死,总裁,我完蛋了!”徐远贵说着,就老泪纵横,泪眼汪汪。 一旁的店老板大概是看明白了一点什么,就有一句无一句地说道“喝酒不能解决问题,人家总裁都出面了,老头,要勇敢一点。” “这没有你的事,做好你的生意,卖你的酒。”徐远贵脾气上来了,怒怼店老板。 “我不是看在总裁是个好人的份上,谁愿说您?总裁,您是个大好人,以后常来。” 店老板原来的最终目的,是发现了小店里来了一位总裁。 巴结总裁来的。 不过,阮香禅倒认为这个老板很有人情味,就朝他笑笑,还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突然发觉总裁竟然瞧得起自己,脸上顿时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鄙视地瞅了一眼徐远贵,就入了厨房。 “徐叔,什么完蛋了?”阮香禅也是云里雾里,越发弄不懂了。 “徐征他签了合同后,我昨天去找他,他就去找万利的谢总,谢总说徐征已经违背了合同上的条款,是要赔偿的。” “赔偿多少?”阮香禅又问。 “2000万,我没有这么多钱?我上哪儿去弄?要是一个月内弄不到这么多钱,徐征就被告上法庭,我们一切都完蛋了。”徐远贵越说越难过,就像天崩地裂,掉进了淤泥中。 “这说不过去呀?公司是自由进出的,不想干可以离开。”阮香禅质问。 去哪一家上班,愿不愿意留下来,这是每一个从业者的自由。 老板没有资格控制员工,要走还是要留的? 如果真是这样,万利的老总已经违背了劳动法。 “合同上写的很明白,徐征他遇上大麻烦了,呜呜…”徐远贵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人生仿佛就在悬崖边,前进后退都没有路。 一时间完全失控了。 “合同在哪里?给我看看。” 徐远贵从身边的凳子上的包中拿出了一份合同。 阮香禅读完后,才意识到这其实就是一场骗局。 合同上有很多不公平条款,她不明白为什么徐征会愿意签字? 合同上注明,一旦乙方反悔,不愿意待在万利,就算是违约。 这不是吃霸王餐吗? 反悔那是员工的自由,干的开心就干,不开心任何时候都可以走。 而且违约金还高达2000万? 真是抢钱呀? 第196章 徐征不会真的跳湖吧? “徐叔,万利就是吃霸王餐,这是违法的,你怕什么?”阮香禅看完合同,理了理思绪,给徐叔宽心,讲道理。 “可是,下面有徐征的签字,这可怎么办好?”徐远贵还是不愿意相信阮香禅的道理和经验。 阮香禅感觉,徐叔已经陷入了恐惧的深渊,不敢面对事情本事,更别提想办法解决了。 “这是一本不平等合约。”阮香禅再度解释,希望徐叔能明白其中的法律常识。 “不行呀,徐征完蛋了,我这辈子也完蛋了,呜呜…” 徐远贵还是不可自拔地将自己搅的越来越深。 “这样,你现在打电话给徐征,我和他说。”阮香禅想到了最快的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今天早上就失踪了,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让我保重,他也不想活了。” “多大的事情?怎么就不想活了?你们怎么糊涂呀?” 徐远贵年龄大,思想守旧也就算了。 徐征可是大学本科毕业,怎么就如此脆弱,这闹的是哪一出? 阮香禅摇头。 只好将电话打给了王坤。 “你马上去深城各大江边查看徐征,越快越好,带上你的兄弟。”阮香禅挂完电话。 又打给小月“帮我联系万利的谢总,就说我下午要见他,就在他的办公室,时间是下午3点钟,让他准点等,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总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月听总裁的声音很不对。 还让谢总吃不了兜着走? 天呀,又要发生大事了? 小月坐在一楼大厅,浑身起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预约万利公司的谢总。 “徐叔,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去公司,下午和我一起去万利。”阮香禅吩咐,语气十分干练。 徐远贵这时候停止了哭,但是他的双眼还是充满无助。 一旁的店老板聆听他们的对话很久,主动走到徐远贵身边,敲着桌子说道“老头,人家总裁处理的很完美,你呀别添乱了,赶紧走吧!哭哭戚戚像什么话?” 徐远贵第一反应就是,想骂人,可是他的眼睛看向店老板的时候,人家是笑眯眯地。 徐远贵又像泄气的皮球,但是没有再发火。 他站起身,跟在总裁身后,一片茫然。 ** 而另外一边,王坤的速度很快。 锁定了深城六个大湖,每一个人守住一个湖,从湖岸到湖中心,到处查看,搜查徐征的影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万心湖的岸边发现了。 万心湖不是人工湖。 湖很大,湖水很深,来此玩耍的游客和行人并不多。 护栏工程做的也不理想。 除了有很少的提示语,让行人远离而外,岸边没有美丽的风景,湖里没有自由游动的鸭子。 一切都是光秃秃地感觉。 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感受不到人情味,没有人间烟火的气息。 就连湖水也是暗绿色。 王坤看见,徐征就坐在靠近湖边的一个凹处,眼睛是看着前方的。 到底看到了什么,看什么?徐征的全身都充满惆怅。 他并没有走上前,呼唤他的名字,而是站在不远处,刚好有一棵树挡住了视线。 以免徐征发现他。 他联系了另外几个兄弟,让他们迅速来万心湖聚集。 徐征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人坐在地面,一动不动。 那发呆的模样中,又透露出绝望的神态。 王坤联系了总裁,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尽快带他远离湖边,回公司。”阮香禅的回答简单,但是信息量很大。 一个对前途失去信心的年轻人,独自呆在湖边,那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他可能一不留神,就滚进了湖中。 要不,纵身一跃,就跳进去了。 从此,人间就少了一个阳光大男孩。 一个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从没有为社会带来任何负面影响的人。 如此轻视生命,践踏自己,他的轮回路,该何去何从? 王坤听完总裁的命令,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再次看徐征时,吓的双腿直哆嗦。 他不会真的跳湖吧! 王坤可是万分紧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徐征离开那个位置,告诉他危险? 他会不会一转身,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不行,就走到他的身边,直接告诉他,不能自杀,这么年轻,不要对不起自己的这条命。 可是,徐征听完,会不会一头扎进去了? 不行,真的不行… 王坤越看,心里越慌,徐征呀,你可千万别跳呀,我求求你呀! 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人活着就万事大吉了。 我想当年干过那么多坏事,差点被人打死了,也不活到现在了。 而且越活越好。 小子,你可千万不能乱想,乱动。 王坤一边催促兄弟们,一边观察徐征到底要干嘛? ** 时间来到下午2点。 包律师的团队人员到位,川保国的人员全部来齐了,听说杨健请假,没有见到人。 阮香禅打开保险箱,亲手拿出王坤递给她的录音笔和视频u盘。 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将另外一份备份的资料和信息给了包律师。 “证据,资料,全部在这里,你觉得胜算多少?” 阮香禅问包律师,要是去万利面对面,自己能有多少把握可以拿捏对方? “99%,很有把握,这次你一定会赢。”包律师信心满满,接过证据资料,放进了公文包里。 又回头和团队里的人员交流了几句。 “川保国,你们准备好了吗?”阮香禅双手往后一背,很严肃。 “报告总裁,全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发号施令。” 川保国和一禅陶瓷一半的保安队伍,整装待发,全副武装,该戴的武器全戴了,不该戴的也都戴上了。 浩浩荡荡,80多人,杀向万利。 ** 万心湖岸。 徐征突然低头,松开双手,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 明显地看见他的身子抽搐,越来越厉害。 这个时候,兄弟们已经到齐了。 看到此场景,都没有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能让徐征顺利的离开湖岸。 几个人焦头烂额,王坤打给总裁,电话却一直忙线。 他一时也没了主心骨。 第197章 把大门打开,让你们的老大滚出来 就在几个人集中想办法,想靠近徐征的时候。 他站了起来。 双脚向前跨出一步。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他不是真的想不开跳下去吧?王坤比徐征更加紧张了。 徐征的脚已经碰到湖水了。 湖边全是松软的淤泥,继续站在那里,就是不跳,也能陷进去。 他双手放在裤腿缝,眼睛盯着无边的远方,扔掉了眼镜,一看就是准备动作。 “绳子,快点,套住他的腰,手脚麻利一点。”王坤正在吩咐任小兵。 任小兵精瘦,干什么活都很快,要是能将手中的绳子在最短的时间里捆在徐征的身上,基本就脱险了。 但是,从靠近徐征,到绳子能成功的套在他的身上,又不被对方发现,真是太难了。 湖边没有人,就是刮一片落叶,也能听见动静的那种。 任小兵不可能做到寂静无声。 横肉男急的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危急时刻,任小兵脱掉了鞋子,蹑手蹑脚地匍匐在地面,就像一只乌龟,爬向湖边。 这样,人走动倒影的影子就不会出现在湖水里。 避免徐征视觉上的怀疑。 地面全身黄泥巴,爬行没有声音,也不会引起他的关注。 就是一不留神,回转头,看见的也只是趴在地上的一只动物。 谁会联想到人爬行呢? 况且这湖边也没人呀? 任小兵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来到徐征的身后。 远远地,几个哥们,举手投足之间就在比划,一半着急,一半看似出主意。 但是任小兵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绳子套住他的身体,其他就完事了。 就在任小兵准备将绳子套上去的时候,徐征双手一摊,准备起跳的姿势。 我让你跳? 任小兵飞速冲上去,将粗绳挂在徐征的身上,高喊“拉绳子。” 后面几个哥们收到指令,双手就往后拉扯。 瞬间,徐征的腰被反作用力死死的固紧,动弹不得。 他想跳下去,但是绳子往后拉。 他每挣扎一次,绳子就会往后拉一点。 一个人不是几个人的对手。 徐征离湖岸远了,已经顺利拖出了那个危险的地段。 “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跳?我不想活了。”说完,徐征拼命地摇晃绳子,试图它。 好再次准备跳跃。 看得出,他确实不想活了。 由于自己的失误,蛹了这么大的马蜂窝,他哪有资格面对? “年轻人,好好的,干嘛要轻生?你想想你的父母吗?对得起他们吗?” 王坤就像一个长辈,教训徐征。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的。 过去的王坤,和徐征就走过同样的道路。 现在想想,很愚蠢。 徐征一心只想死,死了好,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操心了,那些找上门的麻烦也没有了。 “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放开我,让我去死。”徐征是铁了心,不打算给自己退路。 那种决心很坚定。 “行,放了你,但是你的父亲已经连续两天醉倒在酒馆里,不去工作,你死了头轻松,可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将永远活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你是害死你父亲直接的凶手。” 王坤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情绪,将心中想骂自己的话,统统抛给了徐征。 他希望,徐征不要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害了全家,也害了自己。 王坤让任小兵松开了徐征身上的绳子。 “想好了,你就去跳吧,我们走。”王坤该说的,该做的都做到了仁至义尽。 要是这种人还无法醒悟,那就随他去了。 被绳子松开的徐征,竟然像个小孩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爸爸,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2000万,我该怎么办?”徐征跪在地上绝望地哭喊。 2000万? 王坤几个人围成一个圆,大概听明白了一点意思。 妈呀?这么多钱? 几个人吐舌头,突然之间可怜起就要跳水轻生的徐征,走到他身边,劝慰“兄弟,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活着,慢慢来吧!” “你还年轻,2000万也不是不可能翻身的?不至于跳湖吧?” “是呀,健康地活着,比啥都好。” … 几个人的心肠瞬间也融化了,当起了好事佬,劝说徐征要想开一点。 王坤的电话这个时候也响了。 他一看,是总裁。 可激动。 和总裁交流完毕,就知道接下来的去处,和要办的事情。 同时对徐征的未来反而升起了信心,憋足一股劲儿,说道“兄弟,你好运来了。” 在王坤苦口婆心的碎碎念中,徐征无奈地被几个大男人押送着,坐上了车。 要去什么地方,他自己也一头雾水。 *万利工厂大门口。 30多部车,堵住了铁闸门。 其中一辆车不断地撞击大门。 里面的保安出来,看到来头不小,就想往里面跑,好通风报信,被川保国抓住衣领,呵斥“把大门打开,让你们的老大滚出来。” 保安畏畏缩缩,吓的脸色苍白“马上,马上。” 大门被打开了。 在川保国的监督下,保安也通知了办公室。 30几辆车就这样,火箭一般的速度冲进了厂区,横七竖八地停着。 所有保安和律师也快速从车上跳下来,集中朝办公室的地方跑。 这阵势,就像要包围整个办公大楼。 最后,形成两排队列,矗立在万利办公室的大门口,等待总裁下车。 万利的老总一定收到了刚刚保安的通知,已经从办公室里窜出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谈话聊天吗?至于这样?”谢总面对阮香禅安排的这种欺负人的阵势,很是反感,已经有些坐立不安。 准备要打电话,喊救援了。 “你最好老实一点。”川保国一把夺走了谢总的手机,两目怒对。 谢总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地盘上耍威风,带了这么一大帮人看上去就是要闹事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里我老子的工厂,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这帮人,都给我滚出去。”谢总的声音很大。 他一定在放风,让公司有些人能听见,好搬人来帮忙。 “这话还轮不到你说,谢源,你真够龌龊的。” 第198章 偷对手的机密商业文件,足以可以坐牢 这个声音是从谢总的身后传来的,而且相隔一段距离。 听起来很熟悉,气势不小,还是个女的。 “奶奶的…”他刚骂了一句,回头就看见了阮香禅。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后面还跟着一帮小跟班,个个都是威风凛凛。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阮香禅故意反问,逼迫对方。 “阮香禅,你既然来谈判,我欢迎,但是不要搞这么大的动静,你什么意思?吓唬谁呢?” 谢源就不喜欢别人压在他头顶的感觉,尤其是阮香禅。 本来私下,他就在不断地玩手脚,搞破一禅陶瓷。 现在人家倒打一耙,还击了。 而且一点预兆都没有。 “我搞动静了吗?动你一个手指头了吗?慌什么?打开办公室,进去谈一谈。” 阮香禅的话音刚落,就大踏步向前走,两排保安就跟在身后,一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 万利办公楼,沸腾了。 里面的办公人员吓坏了。 还以为有人来打砸公司的。 “你们安心工作,不会有事,我是来找你们老大的。”阮香禅喊话里面的办公人员,替他们平复了紧张的气氛。 “那就好,谢谢。”一个女生还对阮香禅发表了谢意。 “你…”谢源就在后面跟着,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耻辱,满脸通红,眼看肺都要气炸的样子。 她手指刚刚说谢谢的那个女生,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现在不是对自己的员工发脾气的时候。 大麻烦还没有解决呢! 进万利的大门,就像走进一禅,很自由。 踏入万利的会议室,就像进入一禅的会议室,随便坐,一切随意。 “兄弟们,随便坐,自由发挥。”说完,就坐在曾经是谢源坐的位置。 那是会议室的龙头座位。 坐下后,就翘起二郎腿,盯着从门外走进来气的脸色发紫的谢源,沉默。 “说吗,找我有什么事?”谢源显得很不耐烦。 “我还以为你心知肚明,笨的还需要我点拨吗?”阮香禅冷嘲热讽,狠狠地呛话。 谢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侮辱,心里早就不舒服了,马上火冒三丈“阮香禅,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脸不要脸。” “我不要脸?谢源,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恐怕你自己还蒙在鼓里吧!” 阮香禅不畏惧谢源的挑衅。 她已经对江湖上的这一套,早就玩腻了。 对于谢源掏空心思,挖走自己公司的人才,早就想有一个了断。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好的机会,碰到徐征这件事,那就一起收拾算了。 “阮香禅,讲清楚,别含含糊糊的,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忙。” 谢源对于阮香禅这种粗暴的来访,忍无可忍,只想快点打发她走。 “谢源,我今天不是和你谈事情的,是来找你算账的。” 说完,阮香禅打了一个响指,看了包律师一眼。 包律师拿出公文包里的合同,摔在了谢源的眼前。 “这是你让徐征签的合同?逼他索要2000万?”包律师也没有好态度对待谢源,看都没有看一眼。 好家伙,阮香禅对我不礼貌也就算了。 下面的人也敢这种态度?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这里是老板之间的对话,你最好靠边站,蠢货。”谢源顶着包律师的鼻梁,用力一戳,差点让包律师没站稳,给摔在地上。 川保国岂能看见自己的兄弟受这般待见, 他跨前一步,拦住谢源,吼“小心你的手。” “我是一名律师,自然懂法,但是谢总你,就不知道懂不懂法?这份合同,明显是违反法律的行为。” 包律师打开合同,用手指着其中一处条款,念到“如果徐征不同意留在公司,就要索赔2000万。” “这条约,是不合法的,你懂不懂?你可以骗徐征这样的小白,但是骗不了律师我的眼睛。” “合不合法,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也有律师团队的。”谢源还在狡辩,看似他也有十足的准备。 “谢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徐征这件事就算了,你我各自安好,如果你继续索要这2000万,等待你的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想好了吗?” 阮香禅摊牌。 等待对方的表态。 “2000万,一分不少,没得谈,这是他反悔的代价,还有,如果你们认为不合法,就去告我,谢源我奉陪到底,在没有真相大白前,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谢源不吃这一套。 就连阮香禅提出的条件,也不接受。 看来是打算一条路磕到头了。 还让阮香禅的一班人马滚出万利。 “既然我说了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么我不客气了。包律师,上证据。” 包律师收到指令,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纸张复印件。 “这些都是赵虎非正常渠道进入万利,同时将一禅的机密文件偷走的证据,你仔细看吧。” 包律师甩在谢源的面前,气愤地坐下来。 这下谢源算是服软了。 他从没有想到阮香禅会来这一手。 挖对手的员工,还不至于违法。 但是偷对方的机密商业文件,那就足以可以坐牢,判刑了。 这点常识,他肯定懂。 当初让赵虎下手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阮香禅的警觉性如此之高。 早就把赵虎给盯上了。 赵虎要是被迫坦白,那所有的麻烦不都是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谢源头涨疼,做梦也没有想到所有的计划里,忽略了这一手的防备和小心谨慎。 在他的心中,总以为阮香禅就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当上了总裁,那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要是个人,能力也就那样,一般吧! 他快速阅览了所有包律师收集的证据,实际上就是阮香禅安排王坤整理的。 差点晕倒了。 扶住椅子慢慢坐下来。 话音都变了“不追究,徐征这件事情,不追究,我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在合同上签字,备注此合同无效,落款人谢源。” 阮香禅步步逼近,让谢源现在就要了结此事。 第199章 谢源,我警告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总裁,王坤在外面。”川保国附在阮香禅的耳边悄声道。 “让他们进来。” 保国说完就出去了。 谢源无奈地在合同上签下了字。 若是不签,后果有多严重,大概他也是知道的,不敢怠慢。 刚签完字,会议室里就走进来几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徐征。 他的头发凌乱,衣服湿透了,沾满了泥土。 看见谢源,就哭喊着“谢总,你饶过我,我还不起钱。” 话还没有说完,就想往外冲,那种恐惧的内心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是害怕对方又要使出威胁手段,逼迫他。 “徐征,你过来。”阮香禅喊话徐征。 徐征神色木讷,更不敢朝阮香禅的方向走去。 他就想钻进地缝里,谁也不见,那是最好的。 王坤推着徐征往前走,还嚷嚷道“害怕什么,路上说了那么多,总裁替你主持正义了。” 徐征半推半就,被王坤裹挟着靠近了阮香禅。 “拿着看看。”阮香禅交代,让徐征拿起合同,看清楚。 徐征也不敢怠慢,就伸手拿起那份他亲手签过的文件。 那是他的噩梦,他的绝望。 如今再次看见,拿到手上,就像上了绞刑场。 只想眼睛一闭,昏过去,再也醒不来,呜呼算了。 “眼睛睁大一点,徐征,打起精神。”阮香禅亮起嗓子,高喊。 徐征的神经已经很虚弱,阮香禅的话对于他的刺激不轻。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好听命一般,看向那鬼魅般的合同。 他看了一眼。 又多看了一眼。 确信是不是眼睛花了,再次放在眼睛皮下,仔细看了许久,忽然笑出了声“失效了?真的假的?” “孩子,真的,是真的,是总裁救你一命。”父亲徐远贵站在旁边,看见儿子落魄的样子,早就蠢蠢欲动,想去给徐征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时,他再也无法控制,跑上前就抱住徐征。 父子俩几乎是悲喜交加。 “爸爸,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徐征躺在徐远贵的怀中,羞愧与绝处逢生相提并论。 徐远贵替徐征擦拭眼泪,拉住他的手,来到阮香禅的身边,要求他“徐征,总裁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给总裁下跪。” 徐远贵就按住徐征的头,让他跪下去。 徐征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和冲动,还有总裁的好心相助,一群人将他绑架来的真正用意,还有父亲的良苦用心。 扑腾—— 他重重地跪在地上。 “总裁,都是我不好,我太爱慕虚荣,这个教训太大了,我一定会改,绝不会走上想通的路。” “徐征,一禅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来去自由,也没有合同。”阮香禅当着谢源的面,和全体人员,给徐征做了承诺。 谢源的面子算是彻底撕毁了。 在自己的公司里,让自己下不下了台,他双手叉腰,歇斯底里地叫道“够了,滚出去吧!” 然后就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示意阮香禅滚出去。 阮香禅斜了一眼谢源,本打算这样就完了。 这笔账,就算两清。 他不再追究对方。 谢源也不能制造麻烦。 但是看着谢源那一副虎狼样儿,阮香禅意识到,这个人的阴险本质还没有彻底暴露,更没有清理干净。 阮香禅挥挥手,交代徐远贵带着徐征和律师团队先离开这里。 留下川保国和她,不肯走。 “怎么?还想耍赖?有完没完?”谢源一副瞧不起阮香禅的嘴脸,蹬鼻子瞪眼的大叫。 阮香禅压根就没有把谢源当成自己的对手。 这种人,跟踪了这么久,顶多也就会这么一点小把戏。 在阮香禅的眼里,根本不足挂齿。 “说吧,你想坐几年?”阮香禅直截了当。 谢源没有听明白,反问“什么坐几年?老子要一辈子干下去,万利是我的江山。” “我问你打算坐几年牢房还是十几年,你喜欢哪一种?” 阮香禅更进一步诠释了话中话。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谢源故意犯糊涂,装傻。 “谢源,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耍滑头,江湖上我见的人多,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阮香禅的话已经再露骨不过了。 她压根就没有把眼前的这个放在眼里。 至于让你坐几年牢,就可以给你定几年。 阮香禅就有这个本事,她手上的证据足以让谢源牢底坐穿。 阮香禅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是戚总打来的。 她尊敬戚总,对待戚总就像对待自己的长兄,父辈。 “戚总,我是小禅。”阮香禅出口很谦虚。 “听说你现在万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戚总在电话那头很是担忧。 阮香禅就知道,肯定是谢源这家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戚总打过电话。 明知道戚总和她的关系好,这不把关系户都搬来了。 “戚总,您还是不知道为好,小事,一点小事。”阮香禅没说实话。 她是不情愿戚总插手这件事情,而且这个关键时刻。 谢源这家伙,皮痒痒,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下次说不定又犯了。 “我说小禅,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一次,下不为例,下次他在犯,我替你撑腰,江湖上,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没有到掀桌子的时候。” 戚总在电话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让阮香禅不要为这件事纠缠下去。 合同撕毁了,这桩事就算平了。 以后大家还在江湖上混,早不见晚见的,对彼此都不好。 做人最好不要树敌。 反正戚总在电话中后来噼里啪啦地又说了一大堆。 最后,阮香禅答应了。 透过余光,阮香禅可以看到,谢源得意的笑容,上扬的嘴角,还有轻佻的眼神。 也只能作罢。 她必须给戚总一个面子。 “看在戚总的份上,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走。” 阮香禅朝川保国挥手,让散了。 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万利。 在一处角落,赵虎正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额头全是汗珠,衣服也汗湿了。 望着总裁远去的背影,算是虚惊一场。 第200章 注资5000万,成正阳的第二大股东 正阳重新开工的第一天,阮香禅亲自参加了典礼仪式。 原来的有一部分员工又回来了,还念着顾总的一帮主管也陆续加入正阳。 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 现在的正阳可不是以前顾总在的时候。 客户跑光了,供应商都在扯皮,基本的上下游关系没法巩固。 还有现场当时被打砸了,光是清理,重修也得一个月。 一个工厂倒下是很容易的。 但是让它再次站起来,那是难上加难。 但是唐展鹏也是有能力的人,况且后面还有一个多金的主,困难就被弱化了。 开业典礼上,阮香禅说“正阳是大家的,是每一个员工的,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走的远,走的长。” 当他发表讲话的时候,唐展鹏就在一边看着,出神了。 在他的眼里,阮香禅就是天生掉下来的天使,幸运地落在他的身边,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但是看得出,唐展鹏正在适应阮香禅的节奏。 阮香禅演讲完,唐展鹏第一个鼓掌叫好“好,讲的好。” 虽然阮香禅不太喜欢别人的赞扬,因为她荣获的赞美已经太多了。 可是,唐展鹏的赞美是不一样的,他是全身心,全方位的。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唐展鹏,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阮香禅讲完话,就轮到唐展鹏了。 他是一个职业经理人。 论职位就是正阳的老大了,可是一手遮天。 不过,唐展鹏表现的非常谦虚,他说“首先感谢总裁给了一个良机,其次他要和全体同事肩负重任,将正阳重塑,还员工一个真正的家和归属感…” 语言组织能力极强,自洽水平极高,逻辑紧凑,胸怀宽广,有卓越的远见。 唐展鹏的一番很有深度的发言,也让阮香禅更加刮目相看。 虽然还没有落实到行动上。 但是语言是行动的基础,一个良好的开端。 典礼仪式后,就召开干部会议。 唐展鹏主持,阮香禅坐在一边聆听。 他让干部轮流发言,讲出如今公司发展的困难和优势,和发展规划。 同时,他还让每个干部假设,如果自己是正阳的领导,该如何管理这家公司? 以不同的角度,扩展思维的同时,献力献策。 这个方法大大促进了中层的积极性。 大家都乐意写出自己的想法,建议,畅想正阳的未来。 空间感极强,发言的积极性大幅度调动,会议也开的热火朝天。 本来就要摇摇欲坠的正阳,又换来一片生机勃勃。 绝对是好的开端,一个吉兆。 会议进行了一个上午,就已经给出了几百个不同的发展线路图。 最后的结果,全体认同,正阳绝对会有美好的明天。 带着这份盼望和期待,在唐展鹏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开场白中,正阳再一次动工了。 人手不够,就找人。 客户跑光了,就重新开发客户,找回老客户。 哪里有问题,就攻破哪里! 哪里有困难,就找出答案。 会议里提出的最大困难,就是资金欠缺,缺口高达5000万。 “小月,你打电话通知包律师来一趟。” 阮香禅对话小月。 然后又宽慰唐展鹏,道“唐总,这不是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可是5000万不是小数目?正阳不知道何年何月还得起?” “正阳是顾总的心血,顾总是我的恩人,就是一个亿,那也是应该的。” 阮香禅的身价,别说10个亿,也不在话下。 她是愿意为顾总付出,将正阳起死回生,也是她这些年来的梦想。 “总裁,不如您注资正阳,这样不是更好?对于我也没有了压力,又获得了辅助?” 唐展鹏想到了自己认为可行的办法。 毕竟什么时候正阳能起死回生?他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考虑一下。”阮香禅没有想到要注资正阳。 她自己的公司已经够大,要管理的事情够多。 多了不一定好。 企业不是做大就越好,而是做强才是硬道理。 唐展鹏可不这样想,他曾经管理过的公司在龙国,不是上市的,就是庞然大物。 名誉上挂的是做传统企业,生产陶瓷。 背后就是搞金融,玩融资,还有胆子大的老板,将大笔的钱投入到科技上。 做的风生水起。 “总裁,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对你只有百益而无害,正阳做半瓷,你做全瓷,这样整个陶瓷行业都被你快垄断了,才能稳坐江山。” 唐展鹏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阮香禅心中的顾虑就是顾总,她不想在正阳找便宜,也就是不占顾总的便宜。 没有顾总,可以说就没有阮香禅的今天。 “就看你占股多少的问题了?如果你觉得不想顾总吃亏,就让出一部分股份?这是就算平了,而且正阳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不光金钱上面。” 唐展鹏摆事实,讲出正阳发展下去,没有阮香禅是不行的。 这也算彻底点醒了她。 本来,阮香禅想着,陈芳坐牢了,顾总就会回来,一切就完事了。 谁想到顾总根本不能出山,只能改变策略。 要说一心一意替顾总操心正阳的人,目前也就只有阮香禅。 而唐展鹏又是新来的。 完全交给他,不是不放心,而是阮香禅本人也没有做好准备。 “好,我同意你的想法,等包律师来了,我们就和顾总商量这件事情,签下合同。” 阮香禅接受了唐展鹏的提议,愿意以股东的身份,参与正阳的事务。 “总裁,以后我和您就要齐心协力了,您知道,我不能没有您的。” 唐展鹏就轻而易举地将话题给扯偏了。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阮香禅没有在意,她笑笑,说道“以后我们共同努力,未来是属于正阳的。” “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唐展鹏理解成了这个样子。 包律师很快赶来,几个人商量后,签署了一个简单的文件。 最后让包律师一个人,去找顾总,签下合同。 合同上,阮香禅愿意20%的股份购买正阳,折合人民币5000万注资。 只要顾总签完字,她就是正阳的第二大股东了。 第201章 叱咤风云的铁娘子,转瞬就成了一个乖乖女 只要顾总不出山,她就有人话话语权。 这也包括开除职业经理人的资格。 当然包律师没有当着唐展鹏的面说这些话。 而阮香禅目前也没有开除唐展鹏的任何想法。 包律师先走一步。 开了一天的会议。 个个都忙的筋疲力尽。 阮香禅想着回去家里,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还要去医院接二妈出院。 暖冰的病情已经到了出院的标准。 虽然没有彻底恢复,但是可以下地走路,以后就靠待在家里休养了。 唐展鹏的精神看上去还是很旺盛。 要不就是这个年龄的男人,属于壮年时期,精气神都比女人要强。 “总裁,我请您去吃饭,一定要犒劳您。” 唐展鹏盛情邀请阮香禅。 “我得回去,好好休息。”阮香禅间接地拒绝了。 她说话已经有气无力,哪有精神出去吃饭。 最好的办法就是饭也不用吃了,直接倒头就睡。 “总裁,饭总是要吃的,吃完再回去休息,走吧,我带您去一家好吃的西餐厅。” 唐展鹏似乎并不担心阮香禅的疲惫和困意,而人必须是要吃饭的。 再困都要吃晚饭才行。 他虽然没有说这么多,但是话语之间,就是要告诉阮香禅,既然我邀请你了,就得给我面子。 不给面子,就不罢休。 “唐经理,我经常不吃晚饭,谢谢你的好意。” 阮香禅平日里工作忙的时候,吃饭是不固定的。 有时间就吃,没有时间就不吃。 现在,她认为吃饭并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睡觉。 一顿饭吃不吃,无所谓,反正也日积月累,习以为常了。 没有想到,唐真鹏还是不肯放手,拉住阮香禅的胳膊,由之前的邀请变成了苦苦哀求“总裁,无论如何,您得给我面子。” 阮香禅说不过对方,又想着那是人家的一片好意,要是拒绝了,也不太好。 只好忍受着身体的不舒服,答应了。 阮香禅刚答应,唐展鹏就拉住总裁的手,往外跑。 “总裁,我开车,您坐副驾驶,减轻您的疲惫。” 说完,唐展鹏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邀请的手势让总裁上车。 要说唐展鹏不在意阮香禅的累,人家嘴里还是心疼的。 阮香禅被唐展鹏的这股热情弄的应接不暇,不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的本能,只好顺着走。 坐在了副驾驶里。 “安全带,系好安全带。”唐展鹏在驾驶室里,伸出手,就替阮香禅动手。 “让我自己来吧…”阮香禅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唐展鹏的手已经碰到她的胳膊了。 这种肢体接触,让她很敏感。 “总裁,别动,让小的来,小的就是为您服务的,您看您累的。”唐展鹏情商看上去极高,说话招人喜。 还没有等阮香禅的话说完,他的手已经伸到了阮香禅的身体右侧,摸到了安全带。 唐展鹏的上半身几乎倾倒在阮香禅的身上,而他的头也快和阮香禅的脸紧贴。 彼此呼吸的味道,双方都能闻到。 阮香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双手无助地举高,看着唐展鹏顺利的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终于将胸口的呼吸缓和下来。 事业上,她算是一个女强人。 但是生活中,阮香禅绝不是。 尤其在和异性相处时,简直变了一个人。 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铁娘子,转瞬就成了一个乖乖女。 只要有感觉的异性在场,她的雌性激素就会猛涨,一贯风风火火的举止,全换成了温文尔雅,面带笑容,柔和温柔的小女人。 她的这种变化,之前袁帅也说过,说她是两面人,搞不懂。 一会儿很强势,一会儿又很温柔。 其实,阮香禅自己也总结过,这和她的原生家庭肯定有巨大的关系。 亲生父母的虐待,导致她表现出了好强好胜的一面。 可是,内心里又极度渴望被呵护,被关心的柔软的一面也在发挥着作用。 以至于遇见自己上心的男人,就自然露出了另外一面。 这并不是她刻意,而是天然。 “总裁,今天我带你去的西餐厅,可是深城最高档的外国餐厅,你一定喜欢的。” 唐展鹏开车,越来越兴奋。 好像只要有阮香禅在身边,他就有说不完的话,使不完的力气。 阮香禅已经躺在靠椅上,快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了。 旁边的唐展鹏,竟然小声吹起了口哨,那轻快的口哨声,让他好不开心。 看来,他的心情可算飞上天了。 车子行驶在深城的大马路,最后在一个幽静又奢侈的西餐厅门前停下来。 有前来开门的服务生提供特殊服务“唐先生您好,请让我来停车。” 唐展鹏一定经常来这个地方,就连普通的服务生都已经混熟了。 他下车,将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了对方。 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绅士地说道“总裁,请下车。” 阮香禅揉搓惺忪的眼睛,才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就打算下车。 谁知,唐展鹏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总裁,让我为您服务。” 这是要拉阮香禅的手。 “没事,我自己来。” 阮香禅又一次拒绝了,她不想和对方节外生枝。 “总裁,进入西餐厅吃饭,都是这样的,您看看。”唐展鹏指着进去的男女,都是一对对,手拉手,要不就是肩并肩。 “做自己,别管别人。”阮香禅下车后,就要独自向前走。 “总裁,给我个面子,要不别人还笑话我不绅士,再说,不就是吃顿饭吗?”唐展鹏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让总裁配合。 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旁边站着两个服务生,大概都认识唐展鹏,主动打招呼“唐先生好,唐夫人好。” “谁是唐夫人?”阮香禅无礼地顶嘴,服务生怎么能乱讲话? 呛的服务生就要低头认错,脸也涨的通红,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没事,进去吧,进去吧!”唐展鹏为了缓解尴尬,拉住阮香禅的手就往里面走。 甩下两个犯糊涂的服务生,在门口小声嘀咕着。 第202章 唐展鹏说:喜欢吗?总裁 唐展鹏在前,阮香禅就尾随在后,一前一后进了餐厅。 西餐厅和龙国本土餐厅最大的区别,就是环境。 本土餐厅讲究实用,温馨,内涵。 西餐厅,主打的就是浪漫。 以浪漫为情调的氛围,体现在每一个角落里。 灯光是暖色系,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花,就像进入花的海洋,而且主打一种色系,就是玫瑰蓝。 这里的玫瑰花是蓝色的。 和西餐厅的名字很相配蓝色浪漫西餐厅 除了这种氛围上的冲击感,飘荡的音乐每一首都是情歌。 看来,这种场合,只能适合情侣。 像阮香禅和唐展鹏这种因为商务而相识的普通同事,似乎来错了地方。 “这,这里不合适吧!人家小情侣才会来这种地方。”阮香禅明显对这种气氛有不舒服的感觉。 “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主要是带你来感受这种浪漫的情调,缓解疲劳。”唐展鹏赶紧解释。 试图缓解又害怕阮香禅产生的尴尬。 不就是吃一顿饭吗? 至于吗?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憋在心中。 阮香禅实在没有力气折腾,既然来了,就将就吧! “行,随便吃一点,我确实很累。” 当着唐展鹏的面,她已经说了好几次,太累了。 但是唐展鹏的理解和阮香禅不同,他坚持让总裁吃晚饭,也是为了让她不要太累。 看来,在唐展鹏的思维里,吃了饭就没有那么累了。 还是他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意图,就连阮香禅也着实不清楚。 很快,唐展鹏就点完西餐,具体点了些什么菜谱,阮香禅没有多问。 她吃西餐的概率极少,主要是不习惯。 管他点的是什么? 吃完回家睡觉,阮香禅就等着饭菜上来,干完就走人。 这个时候,西餐厅里传来一段广播 下面是唐展鹏先生为阮香禅小姐点的一首情歌------为你而来。 话音刚落,音乐就飘进了耳边。 嗨… 轻轻地海浪 轻轻的波动了我的心情 浪漫的感觉 我为你而来 …… “喜欢吗?总裁。”唐展鹏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看着阮香禅快要闭上的双眼,简直不能再兴奋了。 阮香禅实在想不出怎么回答。 说喜欢吗?过不了她心里的一关。 她的心里,是顾白的。 顾白是唯一她爱的男人。 说不喜欢吗? 不就是一首歌吗?又不是唐展鹏说的话,这样,就太不礼貌,小题大做。 她只能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周围。 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不属于这个地方。 西餐上来了。 两份三文鱼,配蔬菜沙拉,牛油果,各种坚果。 又上了两杯红酒,两份儿小点心。 “唐经理,我不能喝酒。”阮香禅将自己身边的酒推给了唐展鹏。 唐展鹏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一口喝完了。 “怎么样总裁?我从不逼迫女人喝酒,更何况您这么辛苦,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我替你担着。”唐展鹏表现的很大度。 这个举动,让阮香禅找回了一丝温暖。 刚刚还蒙圈,被唐展鹏安排在这样的氛围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一步,给了唐展鹏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不光累,更不喜欢喝酒。 和绝大多数老板不同,没有过度社交,没有奢侈的生活,更没有酒瘾。 做生意不培养不好的生活习惯。 可以讲,在深城的企业圈里,她既另类,又纯净。 生活上的纯净。 “谢谢。”阮香禅还是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和我客气啥,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搭档了。”唐展鹏处处都很主动。 这才相处几天,就要成为朋友了。 当然阮香禅并没有设防。 既然合同都签了,那肯定是要共同付出的。 站在这个角度,唐展鹏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浪漫的气氛烘托了浪漫的夜晚。 三文鱼很新鲜,沙拉的味道不错,小点心并不是特别甜。 深城最好的西餐厅,果然名不见虚传,是有一手的。 菜谱的质量,是一流的。 阮香禅这个不爱吃西餐的人,也尝到了不同食物带来的美味。 世界这么大,既然自己都走出国门了。 食物也没有界限。 经过这一晚,她已经允许自己常吃西餐了。 阮香禅很给力,将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一点儿也没剩。 确实,美味的食物真的能缓解人的疲劳,她看起来比刚刚的状态好多了。 也许是真的饿了! “下次,咱们还来?”唐展鹏吃完这一顿,就发出了新的邀请。 下一次要不要来? “好呀!”阮香禅的味蕾被打开,被美食深深吸引,就冲这一点,就该来。 她根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只为那三文鱼,沙拉的绝美。 陆续的人来,陆续的人散去,蓝色玫瑰西餐厅的人始终没有减少,而且越来越多,整个餐厅挤满了。 “走吧!”心满意足后,是该走的。 唐展鹏的反应很快,他做了一个手势,让阮香禅坐着不动,然后自己起身,站在她的身后。 说道“总裁,可以起身了。” 阮香禅也算配合,就站起来。 唐展鹏双手将阮香禅的椅子往后挪开,毕恭毕敬地低头说道“这边请。” 一路,他都很绅士。 给人的印象,有修养,有才华,聪明大胆。 想起袁帅以前,从没有这样做过,只有她伺候袁帅的份儿,从没有被袁帅如此呵护过。 他就觉得唐展鹏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但是和顾白相比,还是差很远。 所以,阮香缠的内心,还是只能装得下顾白。 这个唯一的恋人。 而唐展鹏,也只是一个同事。 两个人就要离开蓝色玫瑰西餐厅,唐展鹏再次拉住阮香禅的手,说道“给我一个面子,总裁,你看这里都是一对对的,别想那么多。” 唐展鹏这么一说,又觉得吃了人家的嘴短。 反正众目睽睽之下,能发生什么呢? 再说,现在社会这么开放,拉下手,给他一个面子工程,阮香禅还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这一次,她没有回绝。 走到餐厅门口,那两个服务生看见唐先生走出来,又主动献殷勤“唐先生慢走,唐夫人慢走。” 这话刺激了阮香禅,吃饱喝足的她来了精神“我不是唐夫人。” 第203章 你别乱来呀,我才是顾白的女朋友,你别抢我的男人 “别和他一般见识,走吧。”唐展鹏明显就是站在服务生一边,允许他们说,而拦住了阮香禅。 从门口到车上的距离,她还在生气,都表现在脸上。 “总裁,何必呢?吃个饭而已,不至于。”唐展鹏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言外之意,就是总裁你别小家子气。 你什么场面,什么派头没有见过? 别和那些下等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唐总,我们只是同事,希望你牢记这一点。”阮香禅给了一个信号,提醒唐展鹏别乱来。 要是有非分之想,那就是想多了。 “总裁,我可是把您当成最仰慕的人看待的,和我相处久了就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您是我的榜样,我当然不敢乱想,放心吧!” 这话算是交底,我唐展鹏是正人君子,尽管放心好了。 阮香禅坚持要自己打车回去,唐展鹏又有话要讲“总裁,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不安全,这个地区是在郊区。”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阮香禅还是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舒缓身心的疲惫。 让夜晚包围自己。 享受夜晚的宁静。 “要不,我陪你一起走,这黑灯瞎火的,身为男人有责任保护好女人。”唐展鹏干脆也不开车,要和阮香禅一起夜光下散步。 阮香禅觉得这样也不妥,她只想一个人,并没有打算和唐展鹏散步。 无奈,就答应了对方,坐上车。 被安全地送回了家。 对方还要亲自送上门,被阮香禅果断拒绝了。 她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关上了门。 唐展鹏很认真,看着阮香禅房屋里的灯光亮起,才开车离去。 躺在床上的阮香禅,似乎还没有缓过神。 和唐展鹏这样的男人相处,还是第一次。 她暂时还分不清对方的主动和过度热情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感觉一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从唐展鹏的举止行为中,又能感受他带来的不一样的温暖和爱护。 更多的是惊悚,是刺激。 和顾白带给她的那种踏实感,安全感完全不同。 和袁帅那种死皮赖脸,不要脸的妈宝男行为又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总之,那是一种极其新鲜的味道。 偶尔像芥末,偶尔像蜂蜜。 不断地转换频道。 这是唐展鹏留给阮香禅的印象,她暂时还不能总结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只能是这么多。 回到家,阮香禅就迅速陷入了一种深刻的孤独感。 这是20多年来,从没有感受过的。 她很想念顾白,但是脑海里又会出现袁帅,还有唐展鹏的图像。 袁帅的哭泣,要钱的无耻。 唐展鹏的变幻,主动进攻。 都会在对顾白的思念里,就像沙子,不停地搅拌,让她的思绪无法安宁和平静。 内心世界翻腾,寂寞加剧。 她想顾白了,很想的那种。 可是,看不见人,听不到声音。 顾白,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要是有你在身边,该多好,躺在你的怀抱,亲吻你的芬芳,那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阮香禅的思念难耐。 她无法煎熬的心,控制不了地打给了顾白。 龙国和西班牙有7个小时的时差。 这个时候,应该是西班牙的下午上班时间。 要是照顾妹妹,顾白应该在病房里。 国际长途信号一直不稳定,她终于还是打通了。 顾白的电话传来嘟嘟的响声。 连续好几声后,还是没有人接。 奇怪,顾白是不是很忙? 难道他正在照顾妹妹吗? 就在阮香禅愁云密布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门。 “你找谁?”声音好听,很温柔。 怎么是女人的声音?难道是妹妹? “你是妹妹吗?我是小禅呀!顾白的女朋友,听顾白说你住院了情况如何?”阮香禅当成妹妹对话,第一时间询问了对方的病情。 “喂,我说你别乱来呀,我才是顾白的女朋友,你别抢我的男人。”对方女人说话虽然温柔,但是却直截了当。 人家才是顾白的女朋友,根本不是阮香禅。 怎么可能? “可是顾白没有说他在国外有女朋友呀?我们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还陪我去见了家人。” 阮香禅就想证明,只有自己才是顾白的女人,对方根本不是。 “真可笑,抢男人还这样明目张胆的?你脸皮也真是够厚的,是不是当着顾白的面,让他亲口说,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对方女人脾气上来了,把该说的话全说明白了。 看,人家已经是未婚妻了。 怎么可能又搬出来一个女朋友,对方给否认掉了。 阮香禅的尴尬袭满全身,那种打破醋坛子的感觉,简直把自己泡进酸缸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请你不要打电话骚扰我们的美好生活,否则不客气,拜拜。” 女子说狠话,就重重地挂掉电话。 天呀! 阮香禅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傻眼了。 顾白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为什么要骗自己? 还说阮香禅就是他最爱的女人。 口口声声答应阮香禅,这辈子要陪伴在她的身边,等妹妹手术完,就回来龙国。 天…… 这是到什么八辈子霉运? 怎么接到这样的电话? 日常生活中,尤其爱情当中,阮香禅是感性的。 这和事业当中的她形成了鲜明的比较。 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身价几百个亿的总裁,竟然爱情是一个小白,还白的如此彻底。 女人的一番话彻底让阮香禅陷入悲伤和绝望中。 她可是奔着和顾白想厮守的决心而去等待的。 阮香禅不相信顾白是那样的人? 她再次打过去,可是电话已经无数次地被拒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白,你为什么要耍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顾白,我好想你呀,顾白…… 阮香禅瘫软在大床上,一个人孤寂地哭泣。 其实有钱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就像阮香禅,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需要男人疼,男人爱,男人呵护。 她不是一块铁,一块钢。 只有在最爱的顾白眼里,她才这么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和缺点。 第204章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泣,怎么悲伤,都没有等来顾白的电话。 阮香禅的心简直就要破碎了。 那一夜,她无眠。 一直等到天亮,渴望顾白的电话,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谎言,不真实。 可是那一个清晨,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拖着无比困倦的身体,准备出发去公司。 刚出家门,就看见唐展鹏开着奔驰车,已经等在门口。 “总裁,我顺路。”唐展鹏表现的很自然。 昨晚的事情好像也不记得。 今天刚好路过,就顺便带上总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容不得阮香禅有其它的想法。 “我…”阮香禅的双眼红肿,身体软绵绵,整个人不在状态。 听到唐展鹏说“上车吧!” 就上了车。 坐上车,就一头倒过去,睡觉了。 任凭唐展鹏喊了好几声,也喊不醒。 直到去到公司门口,她才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对不起,昨晚太困了。” 其实昨晚没合眼。 “不行的话,下班我来接你,总裁。”唐展鹏展现了一个男士应有的风度。 对总裁无微不至地关心和呵护。 但是在阮香禅的眼里,这肯定过度了。 “不用,千万不,我下午有事要出去。”阮香禅打起精神,就进了一禅公司内部。 在背影中,举起右手朝唐展鹏表达感谢,没有回头。 因为,她的内心正在经历和顾白的艰难时刻,既没有心思,也不想对方想歪呢。 “总裁,加油。”唐展鹏还没完呢。 阮香禅已经快进了办公室,他还在大门口,双手合成喇叭状,高喊总裁加油。 保安室的川保国刚好查岗,硬是盯了唐展鹏足足几分钟,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总裁谈恋爱了? 该不会是真的? 他带着一脸疑惑走出了保安亭。 阮香禅上了三楼,小月见状,惊讶地发问“总裁,你怎么了?气色这样差?” 阮香禅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给太阳穴按摩,不用小月说,她也知道今天的状态肯定是糟糕透了。 可是,她不能告诉小月真相。 只是点头,认同了秘书的猜测。 “那我去熬点花茶,倒杯蜂蜜水。” 小月心疼总裁,那是表现在一举一动。 小月刚走,阮香禅就接了一个电话,是向子慧打来的。 两个人又是一段时间没有联系。 在阮香禅最无助的时刻,听到来自闺蜜的问候,她提了提精神,问道“子慧,我今天的心情很糟糕。” “怎么了,小禅?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慧第一时间就表露出深切的关心。 “呜呜呜…”阮香禅没有说,说不出口,只能哭,用哭声来表达内心的无奈。 “小禅,告诉我,别哭,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到你的,你走到今天一个人,闯出了一片天,怕过什么?” 子慧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舒缓阮香禅的糟糕情绪。 “子慧,我太孤单了,呜呜呜…”阮香禅哭的更加强烈了。 她对顾白的思念有多深,哭声就有多大。 无法控制。 “小禅,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袁帅又去找你麻烦了?” 子慧猜测。 “和他没有关系。” “那是谁?你生母还是阮长根?” “都不是,” “那还有谁惹的你如此难过?哦,我想起来了,肯定就是你的继母王兰花对不对?这个妖婆。” 向子慧将矛头对准了阮香禅的继母王兰花。 也就是生母王兰翠的妹妹。 “我不会因为她难过,不值得。”阮香禅边哭边说。 “那就是吗?那我就猜不出是谁了?” 子慧想不出到底是谁,还能惹的百毒不侵的阮香禅,哭成这个样子。 一时想不通。 “是他。” “是他?他是谁?” 向子慧来劲了,大概明白了一些。 就是猜不出到底是谁? “我的男人…”阮香禅终于说出实话,但是不说名字。 向子慧算是明白了。 都是男女之间的情事惹的祸,让她本来很着急的心瞬间就放松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 向子慧轻描淡写,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态度。 “你自己有男人,有幸福的家庭,肯定感受不到我的相思之苦,呜呜…” “幺,幺,打住,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告诉你,向子慧离婚了。” “离婚?”阮香禅一声惊叫,泪水给吞回去,泪腺封闭了。 “是,离婚,过不了一起去,离了省心。” 向子慧显然对于自己离婚这件事,看的很开,无所谓。 好像离婚对于她来讲,算是解脱了。 “你不是刚刚结婚,又离婚了?结婚的时候不是说他是你一辈子最爱的,两个人要相处一辈子的?”阮香禅对于婚姻,搞不明白。 怎么这变化也太快了? 曾经的诺言好像都不起效。 “婚姻算什么?诺言都是狗屁,爱情也是一场空,小禅,我不想留在湖西,呆腻了!” 向子慧电话中透露出自己人生的悲观,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失望,还有对家乡的厌倦。 她要出来走走。 “你想好了,舍得父母,来深城吧!反正有你饭吃。” 阮香禅敞开怀抱欢迎好朋友的到来。 刚好还可以和二妈作伴。 家里又多了一个成员,气氛更加热闹了。 这让孤独的她,似乎找到了一种依靠。 “那你可给我一份工作,我可是现代女人,有手有脚,不靠你。” 向子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来深城可以,就是绝不依赖阮香禅的救济。 那种日子,就是人生的傀儡。 阮香禅同意,向子慧也愿意。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一起来了。 小月的花茶也煮好了。 再次见到总裁的时候,她的气色已经有所改变,精神也好了许多。 虽然身体很困,但还打足精气神。 “总裁,你真神速,转眼你的气色就好多了。” 小月更是惊叹。 “情绪宛如一片云朵,来去匆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克己。” 阮香禅发表了自己的哲理。 其实道理她都懂,就是没有办法完全做到。 真是私下打脸了 第205章 她感觉和顾白之间,有一个很大的阴谋,被骗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阮香禅终于接到了顾白的电话。 她在响铃了许久以后,双手颤抖地接通了。 只说了一个字。 也没有喊顾白的名字。 “小禅,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顾白的说话声很慌张,他正在极力地和阮香禅解释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别解释,我都知道了。”阮香禅淡淡地回答。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她不过是我的前女友,我们早已经分开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顾白传递过来的感觉,就是有口难辩,说不清楚了,希望阮香禅能够理解他。 可,那明明是女孩子亲口说的,用的是顾白的电话,还让她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这时候,顾白的电话里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有人进了门。 “小禅,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清楚,我会还你一个真相…”顾白还在尝试获得阮香禅的原谅。 然后,电话里接着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阮香禅的听力也被转移了,从只听顾白说,到专注到了动静上。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缝里“老公,这是给你买的好吃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然后顾白的听筒很快就屏蔽了女人说话声,但是阮香禅的房间里是寂静的,还能听得见,虽然很微弱。 “你为什么又跑过来了?”这是顾白在问那个女人。 “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你,我们还是一家人。”女人不在乎顾白问什么,而是坚持自己的话语权。 慢慢地,听筒里又传来了开门声,奔跑声,说话声“小禅,事情根本不是你认为的,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顾白,晚安。”阮香禅听到这一切,听不下去了。 她感觉她和顾白之间,有一个很大的阴谋,被顾白给骗了。 心难受到了极致,就像被刀割一般,在滴血。 她主动挂掉了电话。 后面,顾白再也没有打电话,而阮香禅整个人就要崩塌了。 如果事业是她的精神支柱。 爱情就是她的死穴,让她重生,也能让她死。 顾白电话里,不明不白跑进去的女人,听声音,就是接听电话的那一位。 同一个人,没错,阮香禅分得清声线。 算了,既然人家有自己的爱情,有了未婚妻,自己要是再陷进去,那就是第三者。 顾白,或许你真的不属于我,我们之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你仅仅出现在我的梦中,一点也不现实。 子慧说的没错,爱情是不可靠的。 可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爱自己就是最好的爱情。 阮香禅一边流泪,一边说服自己,要从这个泥潭中走出来。 不管怎么样,顾白,你曾经爱过我,那短暂的时光我会永远记得。 那一个晚上,阮香禅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告诫自己人生要向前看。 别走同样愚蠢的路,不要这辈子栽在爱情上。 公司还有那么多员工,肩上的担子那么大,海外公司才刚起步,抛下烦恼,朝理想奋斗。 这封信写完以后,天又亮了。 本来前一天就应该要去接二妈的,住院部的医生让晚一天。 她大清早起床后,就往医院赶。 是为了二妈,也为了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好心情。 毕竟接二妈出院才是最重要的,顾白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暖冰终于要离开这个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她憋屈了许久。 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暖冰深呼吸,感觉人生又要重新开始。 “这种感觉真好,每一次磨难都是重生,我又成长了。” “二妈,你永远是我的榜样。”阮香禅发自内心的赞叹,对于二妈的欣赏,她丝毫不吝啬,发自内心真诚又心甘情愿的。 “小禅,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暖冰的双眼看向太阳光,道出了人世间的生命循环规律。 小的长大,老的就快要离开了。 生老病死,没有一个人逃得掉。 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活着! “是呀,我也长大了,在经历中长大,不知道接下来又要经历什么,人生感觉就是开盲盒。” 阮香禅和二妈聊天,很有深度。 “其实,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句话是有哲理的,就是让人要活在当下。”二妈又讲起了哲理。 “金钱买不来幸福,也买不来真正的爱情,唯有良好的心态,才能度过一生,无怨无悔。” 阮香禅似乎在自己的感悟中体悟生命。 虽然和二妈的话题没有那么默契,但是又很融洽。 “小禅,做企业也是一门艺术。” “箴言,我越来越觉得如此。” 阮香禅认可二妈的这种观点,做企业就是做人,做人就是塑造一个价值观。 她从没有把钱放在做企业的第一位。 虽然每一天,经过她手上处理最多的就是钱,但是她的内心里,从来没有装过钱。 她装的是家国情怀,装的是天下。 “二妈,向子慧也要来深城,我打算让她进公司。”阮香禅和二妈分享了向子慧的行程。 因为,向子慧和阮香禅从小就玩的很好。 当时常来家中,暖冰就做各种好吃的招待她。 向子慧对暖冰的印象很好,而暖冰也喜欢向子慧这个小姑娘。 “那太好了,我又多了一个女儿,而且三个人更热闹了。” 暖冰对于向子慧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而她的病情恢复也不错,除了可以下地走路,骨骼破损的地方已经快愈合了。 ** 辉耀公司的周年庆顺利地举行。 阮香禅携带小月,还有徐总,徐总的儿子徐征,川保国,王坤一行人去参加。 本来邀请的人只有阮香禅和小月。 不过戚总高兴,人去的越多越好。 那不是给他捧场吗! 周年庆上,多数都是同行的上下游合作伙伴。 见到阮香禅,自然热情地打招呼,个个都很给她面子。 其实,她能来参加庆典,也算是给戚总面子。 阮香禅现在可是行业里响当当的大人物。 她只要往舞台上一站,替戚总说几句好话,戚总的生意就会上涨,供应商的价格就会下跌。 就是有这么豪横的实力。 不过,阮香禅很明智,她不会乱用。 而戚总是诚信经营,他从不干这些勾当,生意都是实实在在靠自己的实力拼上去的。 在庆典的角落,站着两个人,就是万利的谢总和赵虎。 第206章 不计前嫌,这生意的路才能走的远,走的长 他们的心思不在庆典会上,眼睛一直看着阮香禅,还有背后的徐征,徐远贵。 好像之前的事情,人家根本没有放下,一直还记在心中。 谢总正在指手画脚,和赵总说些什么,那绝对不是好话。 这一幕,被王坤发现了。 他走近小月,在小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融进了舞台当中。 小月一瞅,果真这个害群之马又在嚣张跋扈,气冲冲地走到阮香禅身边,带有情绪地说道 “总裁,坏蛋来了。”小月用眼睛指引总裁看向另外一边。 顺着小月的眼光所向之处,阮香禅发现了万利的谢总,还有从一禅陶瓷离开的赵虎,正鬼鬼祟祟,一副贼相。 “没事,顾全大局。”阮香禅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让她放下过去的恩怨,不要代入戚总的庆典仪式。 这样做,就不尊重戚总了,不能在戚总的地盘搞些小动作。 小月灵光,知道自己多想了,也配合总裁,保持沉默,知趣地离开,拿点心去了。 大家都在热闹开心之际。 戚总正式露面。 他从门口的方向走进来,第一眼就发现了谢总。 “谢总,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干什么?”戚总和谢总打招呼,让他走进会议中央,这也是一个更好的同行交流大会。 谢总的口碑不如戚总,从面相看,心眼也不如戚总宽广。 “怎么就不进去了?在我这里还不给面子?”戚总半开玩笑,拍着谢总的胸脯,让他放开玩,不要东想西想。 “不是,我和她势不两立。”谢总嘟嘟嘴巴,指向阮香禅所站的位置。 她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合作伙伴,大家争先恐后和她说话,聊天。 看上去,她的人际关系很不错。 “今天可是我的周年庆,你可得给我面子,当老板要看的远,不至于呀你…” 戚总算是变相地批评了谢总。 更指出不能在自己的主场会上闹不开心,是不行的。 “要知道,我就不该来的。”谢总还在耍脾气,很不高兴的样子。 戚总的脸色顿变,阴沉下来,端起服务员提供的两杯酒,一杯递给谢总,对他说道“跟我来。” 说完,他就独自朝前走,朝阮香禅的方向靠近。 “戚总,我不去。”谢总跟在身后,嚷嚷道,不乐意。 戚总根本不理会,步子更大了,很快就走近了。 “戚总,祝贺您,今天的气氛非常棒。”阮香禅发现戚总来了,自然好心情,好表现,要好好捧场。 “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总裁,是你给我面子。”戚总双手紧紧地握住阮香禅的手,看得出他很激动。 阮香禅穿了一件白色的晚礼服,打扮很到位,从头到脚,都精致地准备好。 她是有备而来,是专程来给戚总助人气的。 戚总从阮香禅的装束,也能看得出,她很用心。 他的感动,不仅仅是因为阮香禅的庄重,还因为她带来了不少人马,前来辉耀学习。 这说明阮香禅看得起他。 而且几天前处理谢源的事情,阮香禅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要不是戚总出面,恐怕谢源已经进监狱了。 戚总和阮香禅谈话时,背后的谢总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他的双眼充满仇恨地看着阮香禅,简直要吃了她。 不过,阮香禅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还和戚总谈的很愉快。 “谢总,拜托你上前一步。”戚总去扶住谢总的肩膀,就像两个好兄弟一般,开口了。 “总裁,谢总,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生意场上难免有磕碰,过去了还能坐在一起交流,不计前嫌,这生意的路才能走的远,走的长,我们三个喝一杯,喝完这一杯,关系就回到从前了,好不好?” 戚总其实就想让两家和解,不要再扯皮了。 那样对谁都不好。 “干杯,戚总,您放心,我和谢总的关系会和好如初,我首先检讨自己的不对。” 阮香禅主动承认自己的问题。 既然戚总都发话了,还能说什么? 这关系肯定是要继续下去。 俗话说的好,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这做生意,有利益之争也是正常的。 阮香禅明白这个道理,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和谢总计较。 况且,谢总现在的利润,销售额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没有和她站在一个级别。 要是和谢总过不去,那就掉老底了。 “不要在我身上挑毛病,你都承认了,那就是你的错。” 谢总直接将矛盾抛给了阮香禅。 反正你都承认了,那就是你的错。 “是的,谢总,对你造成的心理伤害,我表示道歉。”阮香禅大度,说道歉就道歉。 算是给足了谢总脸面。 “干杯吧!”阮香禅端高酒杯,就要和谢总碰杯。 既然都道歉了,那姿态还要更高一点,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谢总很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根本没有碰的意思,也就抿了小口,脸色紧绷,一副苦瓜相。 “谢总,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胸怀,你这样就不对了,总裁都表态了,你还这种态度。” 戚总发现谢总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就像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才干的事情,让他和总裁喝一杯,这件事就算了。 放下恩怨。 但是戚总说了这么多,总裁也摆出了诚挚的态度,谢总还是一副臭脸,那就不太好看。 “我可不是针对你,戚总,这和你没有关系。”谢总解释,臭脸又不是给他的,是给别人的。 他没有说,那明明就是给阮香禅的。 “今天是我的庆典,你这不就是针对我,太不像话了。”戚总说完,一甩袖子就生气地离开了。 阮香禅见势不对,就追着戚总出去。 留下谢总,双眼冒金光,还有站在旁边畏缩的赵虎,被一禅公司的几双大眼睛盯着,已经不耐烦很久了。 本来喜庆的聚会,因为谢总无法放下的过去,算是搅和了。 还让主人戚总,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众人都看在眼里,除了形势对谢总不利而外,带给阮香禅名誉上的正向能量越来越聚集。 她在同行里的威望,也在攀升。 第207章 徐远贵的辞职欢送会 最后,在阮香禅一顿劝说下,戚总算是表面上原谅了谢总的作为。 虽然这次出行不算顺利,但是一禅陶瓷赚回了面子不说,好口碑也口口相传开来。 回到公司,徐远贵就找到阮香禅,说要和她谈一谈,还交给她一封信。 “徐叔,我们之间还有必要书信往来?有什么当面说清楚就行了。” 阮香禅搞不懂,这徐叔到底又要做什么? 徐征的事情已经用挺极端的方式处理了。 她真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年龄大了,思想跟不上,很多时候,想法和她无法同频共振。 “总裁,你打开看看。”徐远贵坐在阮香禅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搓膝盖,有些忐忑。 他不清楚接下来,阮香禅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 “行,看看。”阮香禅打开信封。 那是一封长达三页纸的长信。 在信中,写出了这些年阮香禅给予他的帮助,支持,还有家庭生活中的丰富的物质满足。 他很感恩。 又谢谢了这些年,自己在一禅的付出,努力,但是他自己对自己不满意。 随着年龄的老去,觉得已经不适合当总经理了。 一直看到第三页,阮香禅才发现三个字,在最下面,辞职信。 “徐叔,你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吧?”阮香禅直来直去。 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虽然徐远贵走了,马上就有合适的人当总经理,但是这关系到团队的稳定和人员的调配,不是一件小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想离开公司,年龄大了,58了,也该到了退休的年龄。” “还有两年呢,干到60岁?”阮香禅追问徐远贵,看他的想法。 “累了,该到了退休的年龄。”徐远贵摸摸自己花白的头发,拔了一根,说道“头发快百完了,这辈子也该为自己活一把,退休之后我就全国去旅游,和你干妈到处玩。” “徐征接替你的位置,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历练,但是如果他的表现和你不相上下,我承诺,一禅陶瓷将来的总经理,就是徐征。” 阮香禅没有继续和许远贵谈旅行,谈退休。 一句话就拉回了徐征身上。 她清楚,徐叔这个人,明明有心事,就不会当面说,要拐弯抹角。 什么旅游,退休的? 他这个人根本闲不住,再说总经理这个职位已经干顺手了,没有什么难处可言。 还是阮香禅能猜出,简直就像徐远贵肚子里的蛔虫。 直接给他戳破了。 “那是,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徐远贵低头,搓手,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阮香禅走到徐叔的身边,将辞职信还回了他,又说“徐征今天就去工程部实习,我给他一年的时间,还有你提出的这个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没有拒绝徐远贵,不能辞职。 丢下一句,我会考虑的,让徐远贵联想翩翩。 “总裁,你还是批了,只要徐征能好好干,我也该退出了,父子俩占据高位,对于公司也不利。” 徐远贵这样说,是完全站在公司的立场,而不是为了自己考虑。 其实他提出辞职,也是因为公司。 儿子徐征进来,他就应该要退出。 在一禅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是在阮香禅的大哥阮庆山赌博被抓之后产生的。 比如,中高层不能内部谈恋爱,不招连带亲属。 阮庆山的事情,带给阮香禅巨大的负面影响,从他走以后,阮香禅就下令,一禅从此不准亲人进来。 “徐叔,你真的想好了?”阮香禅再一次反问。 徐叔要辞职这件事情,她在一年前就有想过。 不是徐叔自己辞职,就是公司会辞退他,以退休的名义,每个月还是发放退休金,该补贴的一分钱都不少。 徐叔是公司的开山元老,没有徐叔,就没有今天的一禅。 这份恩情,是不能忘怀的。 但是公司做大做强,以徐叔现在的能力和固有思维,已经有些应接不暇。 管理上的吃力也很明显。 前段时间,员工离职率已经超出了公司离职的标准水平。 这也是阮香禅一直担心的。 说白了,就是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需要新鲜的血液,最好是年轻的管理者。 可是,出于对徐叔有恩,阮香禅迟迟没有说出口。 既然徐叔也开口了,还坚决要走,阮香禅内心里是愿意成全的。 “想好的,总裁,我已经不适合公司了,让我回家养老吧!”徐远贵也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短板。 看来老人家也有自知之明。 “好,徐叔,既然你决定了,我就批准。退休金按时发,离开时补贴你100万现金。” 阮香禅也做出相应的表态。 既然徐叔要走,自己也不能亏待对方。 对于继往开来的后续管理者,也是一个好的标杆和榜样。 谁要是和徐叔一样,就有这么好的退休待遇。 “钱够花,我知足,总裁,这些都不要。” “那可不行,不光要补贴到位,还要开全体欢送会。”阮香禅就这么决定了徐远贵的终极职业光荣退休安排。 徐远贵没有遗憾,也没有不满,有的是无尽的感激。 第二天,徐远贵就完成了工作的交接,新的总经理是一名女性,龙国mba研究生毕业, 在管理方面已经有10多年的经验。 论年龄,比徐远贵年轻,论学历,那是天上地下的差距,要是说经验,人家可是专科生。 哪一方面,都比徐远贵强。 就是拿出来和总裁相比,除了钱少一点,公司不是自己的,哪一方面也不亚于阮香禅。 徐远贵看到总裁有了更好的安排,心里也就踏实了。 当天下午,公司上下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欢送仪式。 对于徐远贵这些年在公司的付出和无私奉献,对员工的帮助和指导,做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讲和公开表扬。 会上还有阮香禅亲自写的一份感谢信,感谢徐总,没有他,就没有一禅陶瓷。 离别总是最伤心的。 这种氛围的烘托,让很多员工和干部纷纷落泪,表达了对徐远贵的不舍和留恋。 除了满满的仪式感,那100万的现金红包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让全体员工看到身为一个干部的终极归宿,是一种幸福和安稳。 第208章 弟弟阮达达生病了,父亲要钱 也吸引了不少员工的眼球,撼动了他们的内心。 在一禅,只有好好干,才有出路。 只有效忠于总裁,才能有徐远贵这样的好结局。 结局是美满的。 完美的结局是需要付出的。 阮香禅这一次为徐远贵举行的欢送会相当成功。 也凝聚了干部和员工的积极性与团队向心力。 似乎接下来对于留在一禅,更加有信心和决心。 徐远贵的离开,对于一禅,过去翻篇,未来也将是一片光明。 就在阮香禅带着美好的愿望继续前进时。 阮长根打开了电话。 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通话了。 自从阮庆山被捕后,阮长根在电话中大骂了女儿,再也没有联系过。 虽然以前也很少联系,但是为了要钱,阮长根总会时不时打来电话,在继母王兰花的教唆下,一次又一次的要钱。 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要钱了。 他一定对阮香禅彻底失望了。 亲生的大哥,为什么要送进监狱? 这样的妹妹,这样的女儿要她有何用? 电话持续响,阮香禅根本不想接,接了又怎么样? 不是骂就是要钱,要不就是吵。 对于这个家,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小月就在旁边,催促“总裁,快接电话,响了许久了。” 阮香禅不是没有听见,她是不想接。 小月急了,什么电话不能接? 她走到总裁身边,拿起电话一看,上面写的是阮长根,就知道是总裁的父亲。 小月接通了电话“叔叔,您好,总裁在开会,您有什么事情转告我,我等会告诉她。” “她是不接我的电话,找的借口吧!我知道,我早就没有这个女儿了?”阮长根那一惯性的牢骚又来了。 “不是,叔叔,她真的去开会了,不骗你。”小月只能想办法稳住局面,不让总裁的父亲生气。 “你告诉她,阮达达,就是她的亲弟弟生病了。”阮长根讲完电话,就很不礼貌地挂掉。 没有和小月讲下去。 打这个电话就是通知阮香禅,弟弟病了? 得了什么病不说?严不严重也不讲? 无非又是要钱,就这么简单。 小月被阮长根臭烘烘的脾气也熏的一阵难过,但是人家是总裁的爸爸,只能忍着。 “总裁,您爸爸的电话,他说弟弟阮达达病了。” 小月将通话过程说给总裁听。 “达达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阮香禅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敏锐。 她骨子里喜欢弟弟,虽然同父异母,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 “不知道,叔叔没有讲,电话就挂断了。”小月委屈地说道。 “那不行。”阮香禅立刻从躺椅上坐起来,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阮长根。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了阮长根愤怒的问话。 “阮香禅。”阮香禅硬邦邦地吐出了三个字。 父女说话,就很少说的很温暖,很贴心。 “你要干什么?”阮长根气呼呼地问,好像阮香禅就不该打这个电话来的。 “达达得了什么病?情况怎么样?”阮香禅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弟弟,她必须要知道弟弟到底有没有生命安全。 “最近鼻子总流血,止不住,每天都要往医院里跑,一天好几百。”阮长根说着,又将话题扯到了钱上。 “我问你,弟弟到底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和钱有什么关系?” 阮香禅冒火了,不提钱就不能说话? 到底是弟弟的病重要,还是钱重要? 弟弟真要生病了,她会不管不问吗?能不给钱吗? 不要说几百万,就是倾家荡产,只要能治好弟弟的病,她都在所不惜。 “阮香禅,你和谁说话?我是你父亲,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你现在马上给家里转10万块。”阮长根骂完,电话就中断了。 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要钱。 至于弟弟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和阮香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父亲的眼里,女儿就是一个提款机,完成这个任务就行了。 其它的都是不该问,不该管的。 阮香禅气的很,将手中的电话扔出去老远,万幸没有甩坏。 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清楚达达的病到底什么情况? 这让她一阵揪心的痛。 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湖西,看看弟弟。 可是她知道,那个家,不是自己的家。 回去了,还不一定能进得了门。 达达的病,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难受的很。 10万算什么,就是100万,1000万,只要能治好达达的病好了,都不是问题。 “小月,你给这个账号安排10万转账。”阮香禅从手机里找到曾经给父亲转账的账号,交给了小月。 “总裁,不是我说,叔叔的脾气真的好大。”小月也替总裁打抱不平。 看来,就是局外人,也看不惯一个亲生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太不像话。 ** 公司的订单进入旺季,车间24小时加班,做不完。 产能上涨,员工又增加,一禅迎来了春天般的机遇。 阮香禅一路高歌,在深城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大姐大的地位更加牢固了。 一个豪华的ktv包厢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浑身都是刺青,翘着二郎腿,点着雪茄。 在他的旁边,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门口也站着一排。 看上去,气势很大。 一个保镖从外面敲门,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进来。”墨镜男发话。 “进去。”门外的保镖转话给那个人,然后打开门,让对方进去后,门就关上了。 屋内屋外都是保镖,气势压人。 “黑哥,我来了。”来者很小心,说话声音不大。 “冯三胖,好久不见了,混的怎么样?”黑哥粗嗓门,吐了一口雪茄,取消了魔镜,露出了刀疤脸。 这个叫冯三胖的人,笑眯眯地走近黑哥,双手放在裤缝边,像个听老师话的小学生,回答“承蒙黑哥关照,才能混的好,都是黑哥给饭吃。”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看就是上下级。 难听一点,就是主仆关系。 “坐吧!知道为什么叫你来?”黑哥洋洋自得,摇晃着脑袋,双腿大大地打开,像个大爷的样子。 “不知道,不,知道,知道…”冯三胖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第209章 黑鹰团伙敲诈勒索-第一步:冯三胖登场 “好好说话!”黑哥脸色下沉,川字眉紧锁,雪茄吐在地上,刚好落在冯三胖的腿边。 “说,说话…不知道。”冯三胖无助又老实地交代。 他不清楚为什么黑哥找他? 反正没有好事,这点他清楚。 冯三胖捡起黑哥扔掉的雪茄,双手抖动着放进了烟灰缸,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这个霸道的男人。 黑哥朝旁边一个保镖挥手。 保镖上前一步,冷冰冰地说道“黑哥让你去打听一个人。” “谁?”冯三胖听完浑身就冒冷汗。 黑哥说打听一个人,这是江湖上的白话,黑话就是这个人就是诱饵。 “阮香禅,深城最年轻的女企业家。”保镖一字一板,吐词非常清楚。 冯三胖摇摇头,肯定地回复“我不认识,更不认识什么女企业家。” “废话,让你来,是谁让你认识的?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保镖发完火,就一拳砸在冯三胖的后背。 疼的他哇哇大叫。 捂住肚子喊难受。 “黑哥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手下人脉广,懂我的意思?”保镖说话含糊,对于笨头笨脑的冯三胖,肯定不明白啥意思。 但他已经不敢问了。 多问一句,又得挨揍了。 “听清楚了,那你让我怎么办?”冯三胖脑袋瓜子真是不灵活,没想到心里想好了不问,结果又问出口了。 “你tm笨猪呀,老子都说清楚了,又不是让你抢钱,黑哥的场子开工,少1个月的流动资金。”保镖提起冯三胖的衣领,就像老鹰吊小鸡,将他叼的老高。 要是冯三胖又乱讲话,不合保镖的心意。 对方就可以狠狠地将三胖扔在地上,保持脑袋开花。 在这种强迫下,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被传唤来的职责,就是要从女企业家那里弄1个亿。 这个企业家叫阮香禅,是深城最年轻的。 这条线索很好找,翻开某一天的报纸新闻就能看到。 找到人,估计也不难,难就难在1个亿。 就是抢劫,也抢不到1个亿? 几十万,那还容易,这么大的数字,真是狮子大开口。 冯三胖心里很多想法,多数不愿意。 但是黑哥是谁? 全名付标,南溪市黑鹰团伙的黑老大。 南溪市就在深城市隔壁,经济没有深城发达,但是犯罪率那是龙国第一。 拜付标所赐(黑道上都称呼他黑哥),南溪市常年动乱,偷盗抢劫杀人,黄赌毒猖狂横行。 不明原因被杀,小区楼入室抢劫,抢银行,都是家常便饭。 老百姓苦不堪言,上级出动特警,曾经狠狠地抓过一批人,动摇过这个团伙的内部,但是没有用。 人员发展的越来越多,越治理越头疼。 最近这几年,黑鹰团伙又落户深城,盯上了这里的富豪有钱人。 这一次,阮香禅就成了他们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 黑哥,现年43岁,天生的混混,痞子,仗着势力的扩大,横行霸道,欺压老百姓,夺到了不少外来不干净的财产,据为己有。 时间一长,就成为一方霸主,连上级拿他也没有办法。 找证据没有,犯罪不断。 凡是查他案子的警察,都要遭殃,有的人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其实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龙国的中央政府,上级也正在派人员暗中调查。 黑哥又挥挥手,保镖一脚就踢飞了冯三胖。 “滚出去,限你一个月,1个亿,拿不到手,剁掉你的胳膊。”保镖还嫌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将冯三胖彻底给踢出了ktv的大门。 大门被踢开的同时,几个妖艳的女人扭动身姿,钻进了ktv。 从里面传来了肉麻的打闹声“黑哥,你好坏…” 门外的冯三胖摸着被踢肿的大腿,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满脑子都是一个亿。 奶奶的,胃口真不小? 老子要是弄到一个亿,还给你?老子当老大? 哎呀——好疼—— 他又摸了摸被踢的已经发青的小腿,摇摆着前行。 阮香禅?你在哪里? 你给我出来?老子需要一个亿。 他的情绪简直坏透了。 弄不到一个亿,肯定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这些黑道上的人,都是玩命的,他的这条命在他们手上不值钱,一毛钱也不值。 付标,王八蛋,兔崽子,等老子发了,卸掉你的腿,胳膊,让你还这么嚣张? 找谁不行?偏偏找老子? 哎呀——疼死了… 冯三胖又气又恨,更多的是无奈。 虽然他也是深城的混混,但是在黑哥面前,那是小巫见大巫,毛毛虫见老虎。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大,只能吃哑巴亏。 就是在深城街头巷尾的小混混里,他也是一个头。 奶奶的,居然成了黑哥的孙子似的。 他越想越气,一边走,一边用力踢脚下的小石头。 虽然天空灿烂,阳光明媚,深城的空气新鲜,但是他和大自然,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个石头飞出去,刚好踢中了一个人。 “没长眼睛吗?大白天的,提什么石头?”对方很生气,石头踢到了他的胸前。 还好,是个小石头。 要是大的。 那就能石头穿心,人就没了。 “你骂谁?再骂一句试试?”冯三胖没有抬头,一边继续踢,一边骂。 对方怒火朝天,不怕“混蛋,就骂你。” 冯三胖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被黑哥拿捏,但是普通人那是不敢的。 在群众的眼里,他就是那个横行霸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 他怕谁,除了黑哥,他怕过谁。 冯三胖谁也不怕。 他抬起头,准备挥舞拳头,和对方干起来。 “三胖?怎么是你?”来者惊讶。 冯三胖也大吃一惊“王坤,兄弟,怎么是你?” “你这脾气不行,得改改,踢到我的心脏上了。”王坤一脸和蔼,并没有追究三胖责任的意图了。 冯三胖一看是自己人,马上和颜悦色,笑容堆满了胖嘟嘟的大脸“要知道是兄弟你,我非抽自己几巴掌,啪啪啪。” 为了表达对兄弟的歉意,三胖还真的给自己的脸上来了几下子,也不轻。 看来,这道道上的人,道歉的方式都不一样,粗暴又简单。 第210章 三胖,卡里20万,以后金盆洗手别干了 “想什么?你怎么在这里?这地方可有点偏?”王坤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王坤。 只是,这些冯三胖完全不知情。 “我在这里就是为了遇见你,呵呵…”冯三胖那笨拙的大脑灵机一转,眯着小眼睛,露出了让王坤猜不透的阴笑。 “信你鬼话?遇见我?啊呸…”王坤的叫骂声。 两个人已经快一年没有联系了,突然之间碰见就是为了等王坤,这之前也没有预约,更没有说出碰面的地址。 纯粹就是巧合罢了! “兄弟,前面有一处酒馆,我请你喝酒去。”三胖前思后想,就是想不出怎么样把一个亿弄到手的法子。 可是王坤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他和王坤一起在黑道上混过几年,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还真不少。 后来王坤家里出事,她老母亲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 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一直到现在,又见面。 “走,喝酒。”王坤刚好今天给总裁请假,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想独自出来走走。 两个很久没有见面的兄弟走进了一家街边的小酒馆。 一年前,他们还是一对出生入死的好哥们,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年后,两个人的处境已经截然不同。 一个走黑道,一个走白道。 三胖还在小打小闹,干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王坤已经不同了,他如今金盆洗手。 发誓过好后半辈子。 兄弟两个很久没有见面,上了一壶好酒,各自倒了一碗,点了几个下酒菜,坐下来,聊开了。 王坤问“三胖,你还在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三胖一听,就不高兴,反驳道“王坤,你什么意思?谁见不得光?你不也一样?” “我现在不一样了,手洗干净了。”王坤伸出一双手,举起来,展示给三胖。 “少tm的废话,别给我装腔作势,你什么货色?我不清楚,偷鸡摸狗你比我厉害。”三胖可不惯王坤,将他的老底都揭穿了。 “三胖,兄弟我说的是实话,那是过去的我,现在我不干这些了。”王坤重复强调。 但是三胖死心眼,他压根就不信王坤的话。 “去一边,你tm的想背着我发财?我告诉你,兄弟我手上还真有个任务,大任务。” “大任务?兄弟,你还是收手吧!我是过来人,回头是岸。”王坤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劝说三胖也不敢了。 黑道,干不好随时都要脑袋的。 “收不了,必须干,还有你。”三胖食指指着王坤的鼻头,眼珠子困住王坤的神魄,要调服对方。 王坤想了想,就问道“多少钱?” 他知道,大任务不排除就是搞钱,钱多钱少的问题。 “这是个秘密,除非你答应和我一起干。” 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三胖贪酒,喝的比王坤多。 他已经有点醉了,但是王坤还算清醒。 他不想自己烂醉在酒馆里,那就回到过去了。 王坤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除非你告诉我,否则我就不会和你一起干。”王坤也来劲儿了,他可不怕三胖。 这些年在道上,就是平起平坐的兄弟。 “你答应我,才会告诉你。” “你告诉我,才会答应你。” … 两个人差点吵起来了,但是三胖喝酒喝多了,醉倒在桌上,还在说些胡话“这个任务完成了,我和你一起,金盆洗手,不干了。” 王坤知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还有新的任务,没完没了,不可能不干。 除非意识到这条道走下去只有毁灭自己,不能看着自己沉沦,才能住手,随时都可以。 王坤看着醉过去的三胖,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已经没有听众。 就是有,他也听不进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在三胖的手里,说道“三胖,这里面有20万,拿去花, 以后别再干了,好好过日子,娶个老婆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三胖的手被王坤的银行卡,摊开又被收紧。 王坤见对方确实拿好了,又和酒馆老板交代了几句,才先走一步。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三胖,心里想,以后再也不想见你了。 兄弟,我们各自安好,你好自为之吧! 我要走康庄大道。 他很快朝大马路快速走去。 ** 深城火车站。 小月坐在大奔驰里,等人,刚到。 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子慧姐,你可是接电话呀?接不到人我怎么交差?”小月坐在车里,脚跺的砰砰响。 电话不接,她又发短信。 子慧姐,你到哪儿了?我的车就停在火车站出口的右手边,旁边有一个八天连锁店,车牌号k. 子慧姐,我穿的是白色西装连衣裙。 小月等不来向子慧的电话,又担心找不到人,只好先将自己的地址和方向发给了对方。 自己找不到,万一对方要是找到了呢? “你好,从湖西到深城的j234列车就要进站了,请接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j234… 小月听到火车站的喇叭声,就知道这一次子慧姐肯定来了。 可是,向子慧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难道她的手机没有电了?小月只是单方面想到这些。 等她再次打给向子慧的时候,果然没有猜错,对方的手机显示关机。 小月才算松了一口气,反正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既然子慧姐马上就要出车站了,我要去看看。 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接车牌,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向子慧。 小月就站在众多接客的行列中,将牌子举的老高。 虽然总裁给她描述了子慧姐的长相,可她还是担心自己不认识。 从湖西来深城的人不少,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出来。 男女老少,她的目光从每一个女人身上略过,就是无法辨识,到底哪一个才是子慧姐。 这可把小月给急了。 人群在涌动,一直往前走。 进出来的人也减少,还是没有看见。 无论她怎么观察别人,就是没有人朝她的牌子靠近。 子慧姐,你该不是没有出来吧? 你到底在哪里? 第211章 小月说:这可全是总裁的江山 小月举着牌子,等着最后一个女性走出车站,她抓住对方就问“请问你是向子慧吗?” “你有毛病吗?” 小月被对方骂了。 完蛋了,没有接到人。 电话关机,这下可好? 小月没辙,只好回到奔驰车上等,这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要是车上也等不到,就只能回去告诉总裁,等着挨骂。 “子慧姐,你可别害我呀?”小月带着哭腔,走近了车旁。 然后,奇迹发生了。 在她的车边,站着一个女孩,长相和总裁描述的差不多。 瘦高个,单眼皮,长脸,长发齐腰,穿的亮丽。 在女孩脚边,有一个粉色的拉杆箱,上面还放着一个大包。 “您是,是向子慧,子慧姐吗?” “是我。”向子慧看上去很疲惫,没有笑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小月听的没错,就是她。 赶紧拉住对方的箱子,热情地说道“姐,让我来,你一定累坏了,等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没事,我自己来。”向子慧不冷不热地握紧拉杆箱,不让小月插手。 “和我客气啥,让我来。”小月力气也不小,就一把夺过箱子,朝后尾箱走去。 向子慧站在奔驰车旁边,显得有些拘谨。 “上车呀,子慧姐。”小月在后面喊。 可是,向子慧面对这么豪华的大奔驰,自信心有些弱化,她还不知道怎么打开车门。 难听一点,就是没有见识过这么好的车,有点束手无策。 “哦子慧应声,就是不动手。 小月放完行李箱,走到前面,替向子慧打开了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 “子慧姐,系好安全带。”小月喊。 紧接着,小月坐上了驾驶室,准备出发。 “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火锅还是炒菜?南方菜还是北方菜?多肉还是多菜?”小月一口说出了这么多的选择。 向子慧哪里懂?她虽然身在湖西的中产家庭,但是和深城人的生活质量相比,那可差远了。 而她每一天吃的最多的,就是面条,包子,稀饭。 简单的很。 虽然营养不算特别全,但是吃得饱,喝的足,她也养的健康。 还有,她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 至于吃什么,并不重要。 她心里很想问,为什么阮香禅没有来接?专门派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阮香禅,你就这么大的架子? “子慧姐,我想到好吃的了,跟我走。”小月冒出了鬼点子。 她觉得带子慧去吃,她在湖西很少吃的东西。 而在深城,小月已经吃腻了。 “吃什么都可以。”子慧回答。 她还想说,主要想见阮香禅,但是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她必须要当面问。 小月将向子慧带进了一家吃海鲜的地方。 点了两份三文鱼,大闸蟹,龙虾,都是贵的。 吓的向子慧赶紧制止道“小月,我没有钱,真的请不起你吃这么好的,等会钱不够了。” 向子慧还想着请小月吃饭,但是口袋里的钱不多。 怎么请得起呢? “哈哈,子慧姐,说好我请你吃饭的,放心吃。”小月说完,就从钱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 “这样多不好意思,太破费了。”向子慧的礼节也很强,她和小月又是第一次认识,就让别人请吃这么贵的,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我们都是好姐妹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是阮姐的好朋友,我也是你的好朋友。” 小月受总裁的嘱咐,没有说出总裁二字,一路保密。 就是不想给向子慧任何压力。 毕竟她到现在还不清楚阮香禅在深城的实力。 虽然零星里又听说,她发财了,还开了公司,但是到底赚了多少钱,公司有多大,一概不知。 海鲜超级新鲜,这是向子慧人生当中,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简直颠覆了她对美食的认知。 她还开玩笑地说“小月,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请回你。” “你喜欢就好,请客谁都一样。”小月也很客气。 一顿饭下肚,向子慧的心情看上去好转了。 之前也可能是疲惫和饥饿导致的无精打采。 “吃饭完,我带你去公司,阮姐交代你,她开完会就要见到你。” “那为什么她不开接呀?以前我们都是睡上下铺的。”向子慧诧异,小禅难道真的这么忙? 既没有给自己一个电话,也没有来迎接。 她的不高兴,全是这件事惹的祸。 “嗨,等你去,见了她本人就全明白了。”小月没有解释。 可能她也明白,现在解释无用。 小月眼中的向子慧和阮香禅根本不是一个赛道上的人。 总裁那是商界的大亨。 可是眼前的子慧姐?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心智成熟度差的就这么远。 小月表面上风风火火,有血有肉,但是悟性,那不是一般的高,甚至有时候高过总裁。 当然小月不会这么认为,这是阮香禅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一直留在总裁身边的原因。 两个人要取长补短,完美配合。 两个人的脑袋,肯定比一个人的要强。 向子慧对于深城的第一印象,就是大,人多,繁华,再也找不到更多的语言描述。 一路上,她总是感慨,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和阮香禅一起来深城,说不定现在自己也是一个小老板了。 “不过,我的梦想不是当老板。”向子慧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月插话“那子慧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一个精致的小女性,有一份简单的工作,一个稳定的家庭,过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我的梦想,是不是太小了。”向子慧不好意思地看向小月。 “这个梦想可大了,很多人都无法实现,包括我,一个稳定的家庭,这就太难了,我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哪里有稳定的家庭?太难了。” 小月首次和向子慧说出了自己的出身。 完全是有感而发。 “对不起,小月,我不知道…”向子慧知道戳到了小月的痛处。 小月憨憨一笑“没事,都过去了,我挺好的。”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进了一禅陶瓷的大门。 “子慧姐,这可全是阮姐的江山。”小月一副得意的神情。 第212章 总裁, 亲人朋友不能进公司,这可是你定的规矩 呈现在向子慧眼前的是,巨大的工业园,就像湖西最大的小区,还要大很多。 而且高楼林立,规划整齐,一派现代化。 有人出出进进,有人在买东西。 还有小吃店,大酒店也有。 “小月,工厂里还有酒店?”向子慧吃惊不小。 “幼儿园,小学,中学,医院,电影院,游泳池,篮球场,足球场,所有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这里都有。”小月讲起这些就很自豪。 身为一禅公司的一名员工,那是多么荣幸的。 深城多少年轻人,为了得到一个进入一禅公司的名额,都挤破了头皮。 阮香禅从没有在电话中告诉向子慧,她所管理的公司就像一个小小的国家那么大。 向子慧问过,都被她轻描淡写含糊地淡化了。 真实的一禅现状,包括阮香禅的财富,向子慧完全不清楚。 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光傻眼,而且双腿就像柱子般,深深地凝固在地面上,不能动弹。 “小禅,这不是玩笑吧?你该不是骗我的?”向子慧还在质疑,更在质疑自己。 小月催促“子慧姐,那一栋就是阮姐的办公楼,我们一起走吧。” 小月指着正对面的三层楼,拉住向子慧的手,向前走。 虽然这是一栋三层的低矮小楼房,但是光看外观,就像一座宫殿般豪华大气时尚。 和向子慧看见的大街上普通的三层楼,那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三层楼盖成这般气派,不由地赞叹“真美!” “坐电梯。”小月拉着向子慧的手进入一楼大厅。 大厅最显眼的就是8米高的楼顶,悬挂的大水晶壁灯,听小月说那壁灯价值几百万。 向子慧更加目瞪口呆。 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就连发出赞叹的声音,也不敢。 在小月的带领下,向子慧上了电梯,上三楼,见她的同学,阮香禅。 阮香禅刚结束会议,坐下来,喝了一杯花茶,听到动静,估计是小月带着子慧直接上来了。 就走出了办公室。 “子慧,太想你了。”阮香禅出了办公室,就看见小月身后的向子慧,扑了上去。 小月退让一步,说道“总裁,子慧姐交给你了。” 总裁? 向子慧的心一紧,小月不是喊阮姐的?怎么见到小禅就改口了? 她不解地看了小月一眼。 小月给了她的子慧姐一个拥抱,就准备下楼。 “小月,帮我们来点好吃的小点心和茶水,辛苦你了。” “好的,总裁。”小月反应很快,答应后就下去准备了。 又是一声总裁? 小禅她? 她真的是总裁? 这么大公司的老总? 而阮香禅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扑过来抱住了她,满脸都是惊喜。 那是久违的重逢,见到老朋友后的惊喜难耐。 “小,小禅…不,总裁,总裁好。”向子慧不知如何开口。 叫小禅,好像不太好。 叫总裁,嘴巴开不了口,很生疏。 “子慧,不许乱喊,小禅多好听,亲近。”阮香禅的一句话打破了向子慧心中的尴尬。 “小禅,我真的,真的现在特别欣赏你,不是小月告诉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原来你真的是总裁,我的天呀!”向子慧终于由衷地说出了心里话。 “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苦衷,我们都是平凡人。”阮香禅讲的很平静,没有因为向子慧的夸奖洋洋自得。 这些她听腻了,也不觉得什么。 别人看到的,那只是表面的风光。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经历了多少风雨和苦难。 一禅走到今天,也是千锤百炼沉淀下来的。 天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都是拼搏和努力的结果。 阮香禅揽住子慧的腰往她的办公室里走,子慧还是没有放下,不自在。 她没有和阮香禅一样,紧紧抱住对方的腰。 那是总裁的腰,是抱不得的。 在向子慧的心里,好像已经竖起了一个屏障,将她和阮香禅之间无形地给隔开了。 那是她的自卑感在作祟。 总裁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家具全是高品质,就连桌面上一个小小的台灯,向子慧也觉得那肯定价值不菲。 “子慧,快坐,小月的茶水马上就准备好了。” 阮香禅拉着子慧的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阮香禅的眼神是充满自信的,而向子慧的眼光有些迷茫。 沙发上的她,还是有些扭捏,就连沙发,她也想象,是不是价值连城。 因为和自己家里的沙发相比,面料和材质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高档货。 向子慧朝阮香禅投来腼腆的笑,然后低下头,搓衣角。 “子慧,休息几天后,你随时上班,给你安排到人事部,怎么样?”阮香禅给了同学一个优惠的条件。 按理说,要入职一禅公司的人事部,首先是985毕业,还要有5年以上的相关工作经验。 这还是人事部普通的文职人员。 要是人事部的普通主管,最低研究生,8年以上的本职工作经验,身高长相背景全部都是有相关要求的。 达不到标准,一律不录用。 向子慧也就是普通的大学毕业,在不相关的单位干了几年打酱油的活儿。 没有特长。 长相还算过得去,身高一般,背景无。 要是有,就是总裁这个大靠山。 向子慧一定是不了解一禅公司的员工入职要求,她浅浅地回答“好的。” 好像,人事部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讲,还行。 不算很好,也没有很糟糕。 “你就和我住一起,还有我二妈也在,到时候安排一个保姆,一日三餐就在家里吃,如何?” 阮香禅考虑的周到。 增加了人员,自然就不能让二妈忙碌了。 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阮香禅早就想请个保姆,无奈以前二妈坚决反对。 总裁和向子慧的谈话,被送点心的小月在门外听的很清楚。 她心里咯噔一跳。 总裁,不能这样呀!亲人朋友不能进公司,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阮庆山是怎么害你的?忘记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叫向子慧的同学就不会变心?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复杂,总裁,你别好心肠。 小月站在门外,心里复杂。 第213章 我不能去你的公司,去了只能给你添乱 她知道总裁勉为其难,不方便拒绝同学远道而来。 总裁一定无可奈何,心里不愿意。 小月是这样认为的。 不行,我一定要打破。 小月站在门口暗自发誓后,就敲门进去了。 “总裁,点心和茶水都到齐了,您们慢用,我先下去了。” 小月放下茶盘后,看了向子慧一眼。 那是很奇怪的眼神,眼神里好像传递一种奇妙的信号。 可惜,向子慧没有收到详情。 小月走后,阮香禅和向子慧又聊到了离婚,家里的情况,还有顾白…… 时间在流逝,眼看总裁的下一个会议又要开始了。 聊天还在继续。 一楼的小月等不及,将内线电话打给了总裁。 “总裁,30分钟后您和深城银行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月温馨提醒。 阮香禅才知道,不能聊了。 告诉小月,安排她送向子慧回家,然后自己去会议厅。 小月上三楼,笑着对向子慧说“子慧姐,我送你回去二妈的住处,总裁现在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始了。” “好的。”向子慧终于闭嘴,跟着小月离开了办公楼。 再次坐上了奔驰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小月,一禅的干部都能开奔驰吗?”向子慧突然问了一个题外话。 问的小月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这里停的都是奔驰车,就像我们湖西大街上的摩托车一样多。” “做到一定的级别,就能奖励一部,这就是我自己挣来的。” 小月拍着奔驰车的方向盘,很自豪。 “小月,我也想有一部,我会努力工作的。”向子慧看着小月,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阮香禅和子慧姐的对话,小月听到了。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让子慧姐知道真相。 不能让总裁委曲求全,坏了公司的规矩,对总裁不利,将来对子慧姐可能也不好。 “子慧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小月一边开车,一边和子慧搭讪。 向子慧已经和小月混熟了,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都是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说了,你可别介意呀!”小月忍的难受,要是不说,肯定会爆炸。 “嗯!” “其实公司有规矩,任何员工,不允许亲戚家属入内。” 小月说完,看了向子慧一眼,估计她还没有听懂,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包括总裁。” “你是说,我也不能进一禅,只要沾亲带故的都不能进来?” “规矩已经执行了一年半,总裁这是第一个破例,她肯定是违背了初衷!” 小月把心中的石头给拿出来,舒服多了。 她心里也在渴望向子慧的答复。 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禅?我可是投奔你来的,不进你的公司我能做什么? 可是,小月这不是给我上课,让我明事理,不能给总裁添麻烦?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向子慧终于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月。” 小月可不罢休,继续问道“子慧姐,你的意思不麻烦总裁了?” 其实小月完全站在总裁的立场思考问题,根本没有替向子慧想一想,人家大老远一个人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内心还在忍受刚刚离婚的煎熬。 出去找工作,肯定难上加难。 谁让小月是总裁最忠诚的护卫呢? “嗯!”向子慧思考片刻后,答应下来。 这让小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裁没事了,她也放心了。 至于子慧姐到底去哪里上班?该怎么办?她没有想那么多。 这段问话让两个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小月开车,向子慧低头不语。 到了二妈的楼下,小月没有下车,简单送别向子慧,说了一声拜拜就快速将车开走了。 等到晚上阮香禅下班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餐桌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 “二妈,子慧。”阮香禅进屋就闻到了香飘飘地味道。 “小禅,回来了!”二妈的胳膊还缠着绷带,居家休养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回来了,子慧呢!”阮香禅问话。 “她在厨房里,来了就没有停过,真是好孩子,心疼人。”暖冰大力表扬向子慧。 进屋就开始忙,一直忙到现在。 阮香禅走到餐桌边,顺手拿了一块带鱼,放进嘴里“真香,今晚多吃点。” 说着,就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向子慧正在炒菜,系着围裙,戴着帽子,忙的得心应手。 “子慧,够了,别炒了,赶紧过来吃饭。”阮香禅大声叫喊。 厨房里的抽烟机正在工作,伴随炒菜声,声音有点大。 “马上吃饭了。”向子慧算是回复了阮香禅。 但没有扭身,用眼神和对方目视。 阮香禅和二妈都坐在餐桌边,有说有笑,等了几分钟,向子慧才从厨房慢慢地走出来。 看上去有些沉闷,不太高兴。 “怎么了,子慧?”阮香禅蒙在鼓里。 暖冰也惊讶道“这刚刚还好好的?” 向子慧脱下围裙,坐下来,没有说话。 先给二妈夹了一块鸡肉,又给阮香禅夹了她最喜欢吃的草鱼块。 “子慧,到底怎么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把我和二妈当成外人。”阮香禅急了。 明明走的时候谈的都很好。 休息几天就去人事部上班,就连办公桌椅电脑都已经安排好了。 阮香禅看看二妈,又看看向子慧,浑身无解。 “小禅,我不能去你的公司,小月什么都告诉我了,去了只能给你添乱。”向子慧实话实说,她既然答应小月,就该实现自己的承诺。 “添什么乱?不会的,别想多了,过几天就去上班。”阮香禅坚持自己的安排。 其实她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知道违反了自己定的规则。 可是,只能等子慧先安顿下来,不行,让她去正阳也好。 这是阮香禅想到的另外一个办法。 留在一禅,也算是一个短期的过渡吧! “我想去找小丫,前段时间她说开了一个花店,我也挺喜欢养花的,我去她那儿吧!”向子慧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第214章 生意就是战场,战场就充满硝烟 阮香禅停顿片刻,又说“花店她一个人就够了,你别多想,就去人事部上班吧!” “小禅,谢谢你的好意,我去小丫那儿,心里还踏实一点,真要去了一禅公司,背后有人说我靠你的关系进去的,我这心里还不好受。” “小禅,花店也行,只要子慧开心,哪儿都一样,要是花店呆的不开心,回来一禅也可以,反正有工作,她也不想闲着,都是同学,好说。” 暖冰见二人各自坚持自己的想法,难分上下,只好出面劝说。 “还是二妈说到我的心坎上了。”向子慧给了暖冰一个大大的拥抱。 阮香禅看着因为二妈的劝慰后,子慧盛开的笑脸,也点头同意了。 只要子慧开心,怎么样都行,她并不强求。 进不进一禅,并无所谓。 因为她也是不会长期让子慧留在一禅公司。 这本来就是她规定的。 一旦违反,那就是管理的大忌。 “子慧,咱们说清楚,上班去花店,但是住,你必须住这里,不能去其它地方。” “放心,二妈,你还需要人照顾呢!我可不想偷懒。” 向子慧进屋后,后承诺暖冰,要照顾她一段时间。 等身体恢复后在决定要不要搬离。 而且,她刚出来,身上的钱也不多,出去租房子又贵。 阮香禅起身,去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向子慧,说道“子慧,我平时工作忙,最近就拜托您多关照一下,卡里的钱随便花,密码我的生日。” 阮香禅将卡递给向子慧。 “不行,坚决不行,买菜要不了多少钱?”向子慧不接。 “孩子,你接下吧!买菜买肉也花钱,深城的物价很高,这里可不是湖西,出门就要钱的。” 暖冰也让向子慧将卡收下,日子还长着呢! “出门就是大商场,去买几套好看的衣服,这边天气热,别亏待自己。”阮香禅硬是将卡塞进了子慧的手里。 暖冰又强调“小禅和你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收下。” 向子慧带着一丝囧意和不安,只好勉强收下了银行卡。 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她也没个数。 ** 第二天上班,阮香禅就带着向子慧去了向小丫的花店,开车需要半个小时。 不远但也不近。 小丫的花店生意很好,刚好缺一个人手,而子慧来的也正是时候。 就这样,幸运的向子慧刚来深城,就有了一份比普通人还要好的工作,还是她喜欢的。 和阮香禅相比,好像她的人生旅程一直都在享乐中。 唯一给她带来负面影响的,只有婚姻。 不过,这段失败的婚姻里,她的物质生活也算丰富。 子慧的命,看上去很少有阮香禅的曲折和奋进。 一个班走出来的同学,命运却是天壤之别。 完美地安顿好子慧,又和小丫聊了几句。 她现在事业也算如日中天,整日在忙碌中度过。 小丫说,目前就是赚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想。 看着姐妹们的生活都步入正轨,阮香禅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别人好,她就好。 她总站在别人的立场,无时不刻地替她人着想。 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事业,注定了阮香禅的命运,非同一般。 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小月转接的远洋电话。 “是陈凯吗?”阮香禅似乎已经猜出来。 她也计划要打给陈凯,了解米国和m国的市场运作进度,有没有遇到瓶颈? “总裁,出事了!”不好的消息从电话里传来,陈凯开门见山,声音也急,听上去也很担忧。 阮香禅一贯沉着,生意本身就是一种冒险,不出事也不正常。 “慢慢说,不急。” 可陈凯,很急。 “能不急吗?我这两天吃不好,睡不着,我们的产品质量出现问题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阮香禅否认,阻止了陈凯斩钉截铁的结果。 陈凯可不管,他在电话中嚷嚷道“客户收到产品,打开包装,99%都是瑕疵,不是黑点,就是有色彩,还有大小不一,什么样的毛病都有。” “有什么有产品吗?发图片给我看看。”阮香禅听完,也觉察不对劲,敏锐地问话。 陈凯道“没有,不过我可以问客户要。” “市场上是什么反应?” “客户要求退货赔偿,而且有客户使用的时候还有割破手的现场,这些都是需要赔偿走法律程序的,这两天本地有一个展览会,要是客户宣传出去,我们所有的布局就打水漂了。” 陈凯将事情的严重性也传达了。 就是弄不好,市场没了,客户跑完,还要面对法律的申诉,摊上官司。 为了去海外开发市场,弄出这么一个幺蛾子。 再说,产品质量iso9000的国际标准,这些年没有客人反映有问题呀? “是哪一个客户最先说出来的?”阮香禅追问。 其实她在调查追溯根源。 “就是约翰,他收到货物第二天,所有客户都变成了一致的口风,出现了相同的问题。” “这里面多少是老客户?新客户占比多少?老客户之前的反馈如何?” 阮香禅越问越认为有蹊跷。 她必须顺藤摸瓜,查个水落石出。 “这些我还没有整理出来,您给我一天的时间,等我全部调查完了,再向您汇报。” 陈凯没有完整的数据,无法说清楚。 “给你半天时间,提高工作效率,我不可能等你一天查出来,那公司损失就大了。” 阮香禅严格地命令,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让陈凯下午打给她。 陈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要不然,会被总裁训的体无完肤。 关键时刻,生意就是战场,战场就充满硝烟。 不要说半天,就是一个小时,都起致命作用。 有时候,很多决策都在分秒中做出来,实施下去的。 ** 阮香禅交代完,就内线小月“安排包律师现在来见我。” “马上安排,总裁。”小月的速度始终都很敏捷。 包律师10分钟内赶到。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总裁肯定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无论手上的工作多忙,都会停下来,去到总裁的办公室。 “总裁,找我什么事情?” 第215章 职场里,女性越往上爬越少,考虑空降女高管 包律师开门见山。 身为律师的他,以前开的私人律师事务所。 现在整个团队只为一禅公司服务,而他也成了总裁的御用私人律师。 包律师是深城大学研究生法律系毕业,工作经验也有10多年了,曾经服务过龙国许多大企业,和国家知名单位。 在律师界小有名气。 他也是因为阮香禅的魅力和真诚,心甘情愿投奔到总裁的身边,就像小月,陈凯,川保国,徐远贵,王坤等等。 当然,总裁不亏待他,给的律师费也高过他自己开律师事务所,而且不用操心订单,找业务。 也算是攀上高枝。 他对阮香禅的敬重和欣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和小月一样,一心一意为了一禅公司,为了总裁。 在阮香禅事业前进的道路上,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群志同道合,全心全意为她牺牲一切,付出所有的可爱人们,才有了今天的阮香禅。 “前段时间给你的证据,你查清楚没有?估计能判刑吗?判刑几年?” 阮香禅想落实下来。 “我查过了,大概3年,最多。”包律师将那些证据已经带来,再次翻开给总裁过目。 阮香禅看完,点点头,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代你现在去办,越快越好。” “什么事情?总裁,您尽管安排。” 包律师也很想知道。 阮香禅招手,让他凑到耳边,在包律师的耳边说了很多,不过声音很小。 除了她和包律师能够听清楚了,空气中飞过的一只蚊子能听到,其他人肯定不知道。 包律师边听边点头“好的,一定,我现在就去处理。” 包律师赶紧收拾桌面上的资料,再次装进自己的公文包,就匆匆地离开了。 从包律师走出三楼办公室后,阮香禅就关上了办公大门,就连办公室里的灯光也全关掉了。 只有安静,才能带来思考。 只有思考,才能带来转机。 一禅公司,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危机中,只是没有明显地爆发。 有些人想置公司于死地,而且是不择手段。 她坐在办公椅上,闭上了眼睛,正在串联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如何突出重围。 有些事情想得通,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通。 她突然想起了戚总说过的一段话 女企业家和男企业家的思维存在很大区别,女性细腻,果断,眼光独特,吃苦耐劳。 但是… 男企业家很多时候能够能屈能伸,走的远,走的长,知道见好就收。 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有没有一根筋? 阮香禅细细咀嚼这段话的涵义,一根筋? 一禅发展到今天,有必要做更大吗? 如果做大了,是不是面临的对手更多?问题也层出不穷? 这也是一根筋导致的结果? 戚总的辉耀公司算是中性企业,和一禅相比,也落下一大截,不过戚总无所谓,他做的开心,充满成就感。 阮香禅,你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如此不满足? 不,我是阮香禅,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每一个人的思想不同,做自己的主人和引领者。 虽然一禅公司发展的这么大,但是和真正的梦想还没有沾边呢? 什么时候能报效祖国,为人民出一份力,为社会建设贡献自己的毕生心血,还遥遥无期? 也许越往上走,越孤独。 勇者攀高峰,攀上去的也寥寥无几,也许,越走,越辛苦,可是,为了梦想,一切都值得。 阮香禅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自助发动机。 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鼓励。 但她陷入沼泽,会想尽一切办法爬出来,意志力不减。 跌倒了,再爬起来。 她的人生选择,注定与众不同。 将自己安慰地妥当后,还能继续向前看,朝梦想坚守和执着地奋斗,不受困境所难,是她的独特优点,是这个行业,甚至深城所有企业家中少见的。 也是戚总身上根本不具备的。 而戚总最大的有点,就是中庸。 她认为自己的方式不亚于中庸,属于创新版,更大的中庸。 而因为她的这份独特品质,培养了一禅公司内部,不少优秀的人才,潜移默化地巩固了阮香禅的文化传承。 如果干部愿意跟随总裁,最深层的原因就是文化的熏陶。 根据马斯洛五大需求层次 1.生存需求 2.健康和工作需求 3.亲情友情爱情需求 4.自我感受需求 5.责任感和使命感需求 阮香禅认为,这五大需求,是人类通向幸福的基本条件。 要让普通员工能长期留在公司,必须满足前三条。 对于很有能力和潜力的员工,必须满足前四条。 极少数有卓越贡献能力的天才,要让他的人生闪闪发光,这类人的需求要达到生命的顶点。 就要探索和挖掘活着的意义和人生梦想。 阮香禅在所有高层干部里面想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具备这种潜能的人才。 这是一禅公司发展到今日,最大的遗憾。 不光顶尖人才欠缺,她还发现了一个最大的漏洞,就是公司上下没有一个女高管。 除了小月,但她只能算是一个秘书,论职位,算是中层。 难道职场里,女人越往上越少? 女人的天性就是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这激发了阮香禅巨大的心里波动。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让空降女高管,外面招聘。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不应该给社会上优秀的女人更多机会吗? 也就一个小时的全面思考,又拨云见日,事态变的明朗很多。 “小月,你让人事部安排招聘女高管启事,有我亲自面试。”阮香禅将自己的决定通过内线转告了小月。 小月每一天都会被总裁奇特的思想和观点弄的神魂颠倒,她又惊讶道“总裁,公司也不需要呀?人员都满了。” “小月,去安排吧!我还有电话忙。”阮香禅没有告诉小月为什么。 她知道,小月脑袋灵活,不必要点的这么透,很快她就会明白的。 “那好吧!”小月看上去很不情愿。 但是,总裁的指示怎么能违抗?只能服从。 这件事安排下去,阮香禅又给正阳新上任的唐展鹏打了一个电话。 第216章 给你两个方案:买通客户员工和让利贴牌客户1% 刚接通,对方就喊话道“总裁,我正准备和您通电话的,您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吗?你有什么事情?”阮香禅退了一步,不忙说自己想说的,反问。 “人生相当欠缺,短时间招不到人,这可是大问题。”唐展鹏以前可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以前的公司,都是在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接手的。 可是现在的正阳,是个乱摊子。 等于是将公司扭亏为盈,比管理的难度要大多了。 “问题不大,你别慌,联系深城的劳动局,想想办法,就报我的名字。” 阮香禅出主意,找深城劳动局,说是总裁安排的,就能办好事。 “总裁,您还是来一趟,事情多,要商量的也很多。”唐展鹏要亲自和阮香禅见面,似乎才能解决麻烦似的。 阮香禅正在等陈凯的电话,哪儿也没有去,更不可能现在要去正阳。 她拒绝了“不行,我有事处理。” “明天行吗?总裁。” “行吧,明天我去找你。”阮香禅答应下来。 “不,明天我去接您。”唐展鹏真是穷追不舍。 阮香禅没有多说,她看了看手表,陈凯估计要打电话来。 并没有回答对方,说了一声拜,就将电话挂掉了。 为了让唐展鹏的工作能够顺利进行,阮香禅思考片刻,又打给劳动局的黄局长。 和对方讲明原因后,没想到,黄局长很乐意帮忙。 还说小事一桩,他会亲自去正阳见唐总。 电话最后,又感谢总裁为深城的就业带来了巨大红利,造福了当地老百姓。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阮香禅打开手机,等待陈凯来电。 承诺的时间到了。 没有让阮香禅失望,陈凯准时来电。 “总裁,查清楚了,是约翰调换了包装,产品根本就不是一禅的。” “那是谁家的产品?”阮香禅问。 “我看了里面的产品,很像是万利运输过来的,但是又没有确定的把握,还有,这些产品和万利生产的还是有一定的差距。”陈凯陈述。 “陈凯,如果真相大白,会不会影响一禅的品牌推广?还有客户会流失多少?” 阮香禅此刻最关注的就是市场占有率的问题。 “严重影响,过几天的展览会肯定完蛋,流失度高达50%,总裁,都是我做的不好,让您失望了。”陈凯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和自责。 只有阮香禅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导向,根本不是陈凯所能控制和阻止的。 “这样,马上空运一批货物,紧急支援你,继续参加展会,约翰的货物全赔,一分钱也不能少他的,他要货也可以,要钱都行,但是他必须要说清楚,那批有问题的产品到底是谁给的?” 阮香禅交代陈凯,如何对付约翰。 “我感觉他就是针对一禅的品牌推广,故意使坏,别的客户就怎么没有问题了?” “所以,他务必吐真言,不然我们赔款,他栽赃,跳到白河也洗不净了。” “问题是怎么让他吐真言?太难了,你也知道,约翰这个人很叼的。” 陈凯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要对付约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个方案,第一打通内部个别员工,找到突破口,一定有员工参与了这件事,肯定是约翰掉包,将质量差的换成了一禅的品牌。” “那第二呢?”陈凯认为总裁讲的有理,追问。 “第二,在海外部没有成立之前,我们的产品全部是贴牌,使用客户的牌子,你去米国的贴牌客户,出具证明一禅的产品和约翰提供的产品是完全不同的厂家。” “总裁,这样不就暴露了贴牌客户的供应商来自一禅,肯定对他们不利,你相信,客户的客户直接会联系我们的?” “不仅不利,反而有帮助,目前米国的贴牌客户,我们都是有区域保护的,要成为一禅的客户,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贴牌客户基本已经定格了,不会增加和改动。” 陈凯又问“问题是他们会同意吗?” “那就100万的订单额度,让利1%,自然会答应。” “这样一禅不会亏大了?1%那可是几百万的损失。”陈凯惊呼。 “做生意,有亏有赢是常态,让利这件事,只能在本年度有效,你赶快落实,这件事必须尽快平息,最好三天内。”阮香禅强调了时间的重要性。 “明白,我马上安排,挂了,总裁。”陈凯服从安排,就此和总裁的对话告一段落。 这一步棋,超出了阮香禅的预算。 她原想着很快可以打入市场,毕竟产品已经很成熟,只需要一些宣传,就能进入大市场。 真没有想到半路来了一个约翰。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你是要搅浑市场?破坏我的生意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客户的身份转成竞争对手了? 问题是,我阮香禅和你有什么竞争关系? 你脑子真是进水了?谁给你灌的水? “小月,包律师在吗?”阮香禅内线问小月,因为她安排包律师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总裁,包律师出去办事了,要我打给他吗?”小月问。 阮香禅想也没想,就说“不用,我直接打给他。” 她打开手机屏幕,打给了包律师。 对方接电话神速。 “总裁,有何吩咐?”包律师的声音总是那么谦逊和彬彬有礼。 “包律师,还有麻烦你,找冯警官调查最近万利谢总的国际通话记录。” “谢总不会在国外给你制造麻烦?”包律师可是慌了。 这要是在国外闹事,他这个律师也算白当了,一点作用也不起。 而且国际法还需要拿起来重新研究,那对于他来讲可是巨大的压力和挑战。 “不太清楚,你先去调查。”阮香禅没有给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没有确定的结果出来之前,她是不会乱讲话的。 包律师道“总裁,我看公司发展下去,还要学习国际法律了,不然就跟不上节奏。” “有道理,赶紧学。”阮香禅开玩笑地回答。 但是包律师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玩笑。 第217章 小月的离奇身世和不争气的男朋友 阮香禅签完桌面上的文件,又查看了网络系统里的公司销售额和财务报表。 一切都在正常运转中,舒缓了一口气。 她将电话打给了干妈金小燕。 “干妈,今晚想去您家吃饭,合适吗?” “傻孩子,干妈高兴还还不及呢?怎么不合适,你马上过来,我让你徐叔买好吃的去。” 金小燕听说阮香禅要来吃饭,兴奋的要跳起来了。 电话旁边的徐远贵,自从退休以后,整天闲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已经找不到上班时的干劲儿了。 她很想和小禅谈谈自己的心里话,可是又觉得根本不方便。 现在的自己算什么? 不过一个老头子,普通的老人罢了! 不过,他还是很期待小禅的到来。 “让小禅早点过来,陪我喝一杯。”徐远贵在电话中对金小燕说。 没想到,阮香禅听的清楚,开口就讲道“徐叔,没问题。” 徐远贵高兴的跳起了老年广场舞,还将自己手机上的音乐放开伴奏。 “好了,女儿要来了,赶紧买菜去。”金小燕看见自己的老头子乐呵呵地,那幸福满脸都看得清楚。 “走,去逛海鲜市场,买条大龙虾。”徐远贵将菜篮子往胳膊上一跨,扭着身子,踏着音乐的节奏就出门了。 后面跟着老伴金小燕。 阮香禅忙着收拾办公桌,又叫来小月,道“小月,晚上和我去徐叔家里吃饭吧!” “徐叔家里吃饭?是不是徐叔生日?那我得准备生日礼物呢!”小月的点子多,转的快。 就她想的这些,阮香禅肯定没有想到。 说实话,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徐叔什么时候过生日? 这方面她也知道,确实不如小月细心,想的周到。 还好,有她在身边,填补了自己的空缺。 阮香禅好久没有回答,就被小月猜中了“总裁,您肯定不记得,甚至根本没有记在心中。” “你说的太对了,我做的不够好,不配当干女儿。”阮香禅也真诚地表达了歉意。 知道自己这方面没有做好。 “放心,这次去一定要记在笔记本上,以后就记在心中,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小月独揽了责任,替阮香禅出了省心又省力的主意。 “小月,这些年,你太辛苦了,要没有你的存在,也没有今天的我,真心的谢谢你。”阮香禅从没有正面表扬过小月,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是第一次。 她一直在心中,默默地感恩和赞叹。 可是这丫头表现的太好,要是不当面让她感觉到是个多么优秀的人才,阮香禅觉得太亏欠对方了。 “总裁,千万别给我高帽子,我经不起赞美,就像孔雀开屏。很容易骄傲。” 小月这丫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普通的位置,回答的很有技巧。 “不,你是一禅的骄傲,全能人才,按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更多职位,留在我身边,委屈了你。” 阮香禅最清楚,秘书这个职位,是一个苦力活。 而且24小时随叫随到,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要经得起考验。 不光苦力,还要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和反应速度,情商,智商,智慧。 更重要的是,和总裁的配合与默契。 她都做的很完美。 两个人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小月开车,阮香禅坐在副驾驶。 “小月,你真的是孤儿吗?我总觉得你的家庭教育水平相当高,父母应该都是高文化的人。” 关于小月的身份问题,阮香禅一直都很怀疑。 她进公司的时候,简历上就是这样写的。 父母都离世,没有亲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亲眼看见母亲因病去世,那一天她告诉我,爸爸去了一个很保密的单位去上班,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从我懂事起,就没认识爸爸。” 小月说起这些往事,就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孩。 没有父母的可怜孤儿。 她还在讲“母亲将我送给了一个同事阿姨家,留下了一笔财产,就告别了这个世界。我是在阿姨家里长大的,等我长大了,他们就把我送到国外去读书,等我读完书回来,他们都相继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现在联系上爸爸了吗?”阮香禅充满怜悯的声音问道。 小月摇摇头,没有回答。 “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又问。 小月说起这些事,双眼就充满迷茫“要是知道,我早就去找回了,就连我妈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小月,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就是你的家人,姐姐会全力保护你。”阮香禅听说了小月的身世后,感觉比自己还要惨。 自己的原生家庭虽然和不好,但至少还有父母存在。 可是小月,连自己的爸爸到底在哪里都不清楚。 从她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就没有见过爸爸的样貌,这是很残酷的现实。 小月哭泣了一会儿,就忍住了,她转眼又变的高兴起来“总裁,都过去这么多年,我走出来了,自己的人生路自己走,不畏风雨,做一个坚强的女性。” “对,你说的没错,自己的人生路,靠自己勇往直前。” 阮香禅鼓励。 更像两个人相互勉励。 说到一半,阮香禅又转移了话题。 “小月,告诉姐姐,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阮香禅心中挂着这件事。 她还想撮合陈凯和小月二人。 陈凯现在多好,真是男人里的天花板。 有车有房有前途,就差一个像小月这样的女朋友了。 “我同学,是他追我的,我们以前还分手过,现在又和好了。”小月表情认真,不像是说谎话。 阮香禅观察小月说话时的眼神,也不像是骗人的。 “那他现在哪里?做什么的?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阮香禅就像小月的母亲,问了一大堆只有长辈才会问的。 “最近失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优点吗?对我挺好的。”小月歪着脑袋,一边想一边回答。 “进一禅呀,实在不行,去正阳也行,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218章 我不是去争面子要职位,当保安就是打发时间 阮香禅可急了。 深城遍地都是工厂,自己女朋友的公司就是一个招聘发源地,怎么会失业呢? “公司不是规定,不准眷属入内吗?还有,他说不喜欢干这一行,累。” “累?什么男人这么金贵?小月,我要和他见面。” 阮香禅的这种口吻,根本没有把小月当上下级关系对待,就是当成妹妹的角色。 妹妹的终身大事,找了一个失业的男人不说,还嫌弃干陶瓷行业累人? 一禅公司几百个研究生,本科生,哪一个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人家就不怕累了? 照样把工作干的好,干的出色,从不喊累。 就是累,哪个行业都一样。 瞬间,阮香禅就对小月的这个同学男友产生了负面印象。 要是按她的思维,直接和对方拜拜了。 可是她不是小月,只能提建议,没有决定权。 总裁这一番话,将小月仅存的恋爱观差点粉碎了。 她从小缺少父母的爱,总以为男同学对她已经挺好了。 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 虽然,阮香禅也经历了和小月类似的童年。 但幸运的是,阮香禅有暖冰的教育和指导,让她的思想和周围绝大部分女孩的思维截然不同。 她一直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思想,从不受外人的影响。 一旦遇到问题,二妈就是最好的救赎。 可是小月,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总裁的问话,她只能不断点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车缓缓停在徐叔家的楼下,老两口早已经在门口等待。 小月按总裁的吩咐,半路买了两套衣服,一套给干妈,一套送给徐叔。 “小禅,家里什么都有,你已经买的够多了,下次来千万不要买。”金小燕热情地接过礼物,但是嘴里还念叨着阮香禅的好。 好的全家都无法承受了。 “干妈,一点儿小心意,我把小月也叫来了,免得她一个人回家吃饭冷清清的。”阮香禅拉住小月的手,一起往家里走。 “一起来,下次还一起来。”金小燕当然愿意,就是一禅公司的高层都来吃饭,她也喜欢。 徐远贵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跟在后面走。 每次见到阮香禅,就心生感动。 客厅里,早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 阮香禅来到徐叔家里,从不当客人,随手就拿了一块煎土豆,塞进嘴里。 “哇,干妈,手艺大涨呀,有没有肉包子?” 阮香禅又馋那味儿。 那是金小燕在正阳门口救她命的味道。 因为一个馒头,救了她一命。 那一幕,她今生都无法忘记。 “蒸了一大笼包子,就知道你肯定要吃,我去拿。” 金小燕摆着双手,嘴里哼着小曲,去端包子上桌。 “坐,小禅,小月,快坐。”徐叔催促,自己也坐了下来。 徐远贵拿出了几年前珍藏的好酒,其实也还是阮香禅送给他,舍不得喝的。 “小禅,小月,这是总裁送的好酒,喝点。”徐叔高兴,打开酒瓶盖,一人倒了一小杯。 “谢谢徐叔,够了。”小月毫不客气。 对于徐远贵,她敢批评,也很欣赏,就是什么也敢说。 好在徐远贵眼里,她是个孩子,根本不当回事。 无论之前小月说他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包子上来,阮香禅一口气干了三个,小月也干了两个。 要不是为了阮香禅的事业发展,金小燕可能还在那条工业街上,卖她的肉包子。 风吹雨打,就这样过完一生。 没想到,她改变了阮香禅的命运,自己也被改变了。 “好吃,比国宴上的还要好吃。”小月夸张的说道。 阮香禅一边吃,一边问徐叔“退休后的生活习惯吗?” 这话可算问到正题上了,徐远贵就等着阮香禅将话题转移到这个上面。 “哎,愁死了,不习惯。”徐远贵一口酒下肚,就吐出真言。 阮香禅笑笑,追问“是吗?怎么了徐叔?” “每天看电视,散步,很无聊,这骨头都发臭了,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 “是吗?我怎么没想到呢?还以为你回家有干妈陪着,是很幸福的日子。” 阮香禅也很吃惊,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有家务活,还有牌友,我不会干家务,也不会打牌,也没有兴趣打牌,能好过吗?” 徐叔对于自己的退休生活安排,看来是一点儿也不满意。 “那可怎么办?”阮香禅也犯愁,没有好主意。 徐远贵憋了大招“我想回去上班,一禅肯定不行,让我去正阳,还是当个保安,我喜欢。” 话刚出,小月就将碗筷放在了饭桌上,吞下了口中的馒头后,发话“徐叔,你这不是为难总裁吗?总经理去正阳当保安?像话吗?” “怎么不行?我年龄大了,就一个退休老头,去看下大门,还是可以的,再说,我和正阳很有感情,希望它好起来。”徐叔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有车有房有钱,啥都有了,去当那个小保安,一个月几千块,你怎么想的?” 小月也被徐远贵的馊主意弄的昏头转向。 “小月,你就体谅徐叔,这样待下去,我要疯了!” “可是,公司的规矩…” “小月,别说了,让徐叔去正阳吧!就按他的意思办。”阮香禅用脚踢了踢小月,让她收口。 “还是小禅能理解我,我可不是去争面子,要职位,就是打发时间,保安又轻松。” 总裁发话,同意了。 徐远贵站起身,拍拍小月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徐叔天生就适合当保安,呆在家里人要废了。” 小月无语,又拿了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也就作罢。 “徐叔,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其实,阮香禅来徐叔家里,吃饭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说吧,小禅。”徐叔洗耳恭听。 反正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说什么都行。 “一禅公司,计划招募女高管,出于对女性人才的挖掘和培养,我希望更多优秀的女人站起来,和男人肩并肩,这会影响到徐征…”阮香禅还没有说完。 第219章 二妈,子慧,小禅,三个人的小幸福 她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补充“徐征还在工程部,需要至少1年的全方位学习,根据他的能力评估后才能做决定,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知道,只有徐征有能力,公司的总经理还是会为他保留,但是他必须要有真材实料。” “小禅,徐征还年轻,不急,让他慢慢来,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希望您还是考虑。” 徐远贵说出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真心话。 他希望徐征有朝一日,成为一禅公司的总经理,替总裁分担。 但是命运造化,还是要看儿子的个人能力。 如果没有,也是白说。 “我早就考虑到了,如果徐征像您一样,甚至比您更优秀,他肯定会有出息的,只不过,短期内,我在招聘女总经理。”阮香禅将话讲的已经很明白。 “问题是,现在不是有总经理了吗?”徐叔不明白。 “这么大的公司,一个总经理肯定不够,两个总经理各有所职,并不冲突。”阮香禅目光坚定,看着远方,心里已经定了。 “小禅,我明白你的想法,徐征的事情我不担心,也没有多余的想法,让他向你学习,是最终的。” “徐叔,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 阮香禅要来的主要任务完成,徐叔不多想,那就好办。 聊完,已经很晚。 小月没有醉,她开车送总裁回家。 二妈和向子慧不放心,都等在门口。 放下总裁后,小月开车离去。 “小月,开车注意安全,慢点。”二妈站在门口,嘱咐。 小月拉低车窗,回应道“没事二妈,进去吧!” “阮香禅也就喝了一小杯,一点问题也没有,她拉住向子慧的手,问道“子慧,小丫那儿干的怎么样?” 向子慧看上去很喜欢花店的工作,她虽然没有讲话,但是气色已经看出了一切。 她的容貌舒展,笑容满面。 “小禅,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小丫给我的工资也不低,我现在是吃住不要钱,工资可以存起来。” 向子慧对于接下来的生活,看上去很有信心,也很满意。 “那就好,找到幸福,就要坚持下去。” 两个有说有笑地进屋。 “我一定会的,小禅。”向子慧承诺。 阮香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子慧,公司里刚好有一辆空车,没有人用,你明天上班用吧,我让小月给你送来。” “那不行,我自己坐公交车。”向子慧受到了恩惠太多,已经有些不太好意思。 总是麻烦小禅,不是她的个性。 “空着也是空,还需要维修保养,这样你开,保养费自己出,也算帮我一个忙。”阮香禅换了一种方式,和向子慧沟通。 “那行,我去维修吧!不能总麻烦你。”向子慧最终同意下来。 阮香禅知道,有时候给予太多也不行,要让对方有付出感,能能力付出也是很重要的人际关系策略。 “小丫过的好不好?她的丈夫吴大运有去过花店吗?” “看上去还行吧!小丫看不清人家,其实我觉得吴大运这个人挺不错的,要不是腿残疾,配小丫也不差吧!他去过花店,可总是挨白眼。” 向子慧的言谈之间,好像替吴大运打抱不平。 “没办法,这是小丫的选择,当初为了钱,没有爱情的婚姻很难。” “那是,我也觉得他们生活在一起很不幸福,可是有了孩子,能怎么样?” 向子慧一边心疼小丫,一边又觉得吴大运这个人挺好。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说也说不清。 “代我向她问好,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阮香禅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向子慧的床上,两个人聊天。 这个时候,暖冰进了卧室。 “瞅瞅,聊的多开心,同学的友谊就是不一样。” 暖冰也坐在床上,三个人脸上荡漾着无比甜美的喜悦感。 “同学友谊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所以才能保持的这么好。”子慧首先发言。 阮香禅躺在二妈的怀中,也发表感慨“是呀,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我们每个人都很单纯。” 好像她们的眼里能看见天空的星星,对着星星畅想人生旅程,留恋过去,憧憬未来。 “小禅,听说阮达达生病了?你知道吗?” 本来聊的很开心,二妈怎么想到了阮香禅弟弟生病的事情上来,气氛很快就变了。 阮香禅从二妈的怀中起身,端坐,开口道“我已经转了20万给阮长根。” “他没有说得了什么病?严重吗?”暖冰看上去也挺关心这件事。 阮香禅比二妈还急,弟弟生病,这个当姐姐的肯定心疼,不光心疼,想马上回去,在病房里陪伴。 但是能行吗? 家都进不去。 人家只是要钱的,至于生病,得了什么病?好像和阮香禅无关。 仅有的一点关系,就是给钱。 因为她是王兰花眼中的提款机。 见阮香禅不说话,暖冰催促“你得赶紧打电话给你爸爸,不管怎么说,那是你亲弟弟。” “二妈,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唯一的功能就是给钱了,其它的他们也不需要我。” 阮香禅无奈地吐酸水,双手一摊,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时间聊到这个很敏感又悲伤的话题,屋内顿时气氛凝固。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半响,暖冰又开口“不行,我去侧面打听一下,要是病的严重,让他来深城看病,这边肯定医疗水平先进很多。” “只能这样了,二妈,辛苦您了。”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孩子,他们也不容易。”暖冰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阮长根说好话。 她的心肠真是太慈悲了。 “二妈,管好你自己,其它的别操心,阮长根那是罪有应得,活该。”阮香禅早已经不在乎,当着二妈的面,还是一样说爸爸的不是。 在她的心里,阮长根一点也不称职,不配做父亲。 “小禅,等你老了,很多道理都明白了。”暖冰没有说破,点到为止。 二妈话里的内容,她听得明白。 但是那口气,咽不下去。 第220章 陌生女子上门,到底是谁? 三个患难相处的好姐妹,好母女,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 第二天,阮香禅例行去公司。 向子慧勤快,很早起床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豆浆,包子,青菜,煎豆腐。 这些都是阮香禅喜欢吃的,其实三个人都爱吃,毕竟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阮香禅吃完早餐,就驱车去了公司,没有让小月来接。 车刚到公司大门口,就被川保国拦住了。 他从保安室跑出来,凑到阮香禅的车窗边,悄声说道“总裁,有个陌生女人在保安室里,说是要见您,我没有让她进去。” “人在哪里?”阮香禅也很惊讶,问道。 “在里面。”川保国指了指保安室里面,坐着的一个女子,远远看上去,戴着一副眼镜。 阮香禅瞥了一眼,又问“你没有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做什么?” “没有,要不喊她出来,现在就问。”川保国提出建议,并遵循总裁的同意。 阮香禅点头。 她依然坐在车内,没有下车,看着保安室,到底谁?一大早等? 而且还是自己不认识的? 奇怪? 在川保国的带领下,戴眼镜的女子走了出来。 远远往上去,穿着时尚,最明显的就是破洞牛仔裤,将整个膝盖全部露了出来。 上面穿了一件紧身白色的t恤。 耳朵上扎了一对耳环,她双手抱在胸前,能看见五个手指头上,挂的都是五花八门的戒指。 后面背一个小背包,长长的马尾托在后背,头上戴着一个渔夫帽。 说实话,阮香禅对这样的装扮既欣赏又不适应。 夸张又简单。 的确时尚,不过阮香禅穿上,肯定兜不住的那种。 单从这种着装,她敢肯定,自己和对方就不是一路人。 她不认识这个美女。 “总裁,就是她。”川保国将女子带来阮香禅的面前,就进去了保安室,关上门。 不听总裁的隐私,早就是公司不成文的规定,有些人做不到,川保国就做的非常到位。 阮香禅主动搭讪“请问你找我?” 戴眼镜的女子看了阮香禅一眼,又瞅了一眼阮香禅开的劳斯莱斯,不以为然地发话“一个破车而已,我是来找你麻烦的。” “找我麻烦?我都不认识你?”阮香禅干脆将车门打开,声音也跟着大了一点。 女子看来是有准备而来的,双手继续抱在胸前,一副很高傲的模样,喊话“我要进去,坐下来和你谈。” “你得告诉我,才能让你进去。”阮香禅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你是谁?干什么的?就让你进大门? 万一干点坏事,炸了公司,也让你进? 不用脑子想的? “顾白。”女子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再也不看阮香禅一眼,抬头看着天空,一脸鄙视和冲动。 阮香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关上车窗,丢出一句“进去吧!” 阮香禅开车在前面,女子就跟在后面。 一前一后进了办公楼的一楼大厅。 小月早已经来到了办公室,等到一楼门口,接见总裁。 不过,她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也朝办公室的方向走来。 “总裁,你后面有人跟着。”小月靠近帮助阮香禅打开车门,凑在她的耳边悄声道。 谁不知道?还用你提醒?阮香禅心中这样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关于顾白,眼镜女人,这些私人的事情,她不希望小月知道。 “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让她上三楼,不用茶水。” 阮香禅进入一楼后,按了电梯,安排小月,入了电梯里。 朋友? 为什么不和朋友一起? 有这样的礼节对待朋友的? 小月很快就怀疑,她看着电梯上行,又看着从外面走进大门的眼镜女子。 上下打量对方的奇特眼神,好像满脸都是问号。 女子进了一楼后,并没有主动和小月打招呼,而是也朝电梯走。 “喂,你知道上几楼?”小月问的精准。 不告诉她,怎么会知道三楼? 想跳过自己,就轻松的上去?真是目中无人。 “我找她。”女子指了指电梯刚刚已经离开的阮香禅,不冷不热地看了看小月,还是一副傲慢的姿态,双手抱在胸前。 小月故意较真“她?她是谁?” “就是她,反正就是她,我找她。” “那不行,这里是办公楼,又不是商场,你随便进出的?叫不上名字,不准进去。” 眼镜女子看来根本不吃小月那一套,径直走向了电梯边,就要按电梯钮。 “你敢?”小月气愤地冲上前,拦在电梯门口,堵住了门。 女子没好气,悄声来了一句“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是真的有病。”小月的脾气,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女人骂自己。 在公司的地盘上,被一个陌生女子大骂。 小月气的汗毛直竖,腮帮子发涨,双手叉腰,双腿分叉,就像屹立在大门边勇敢的护卫。 “想上去,门儿都没有。”小月又补充了一句,干脆靠在电梯边的墙上,扛上了。 嘟嘟—— 内线电话响铃了! 不接。 为了阻拦女子,电话也不接,就卡在电梯口,哪儿也不去。 嘟嘟—— 又响了! 接,还是不接,小月有点动摇。 她看看女子,没有想到女子也看看她,四目相对,分外眼红。 电话响不停,无奈,小月只好退步,去接电话。 电梯旁边的女子倒是变乖了,没有动,站在原地发呆。 “总裁您好。”小月一看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是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打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阮香禅的声音“让她上来,别为难人家。” “总裁,她太不像话了。”小月打报告,数落对方的不对。 “先让她上来。”总裁的命令,小月不能不听,只好嗯了一声,等总裁挂掉电话,才放下话筒。 小月扭头一看,那傻妞,真笨,还站在哪儿? 她应该真的不知道要去几楼吧? 小月不敢违抗总裁,但是心里很憋屈,那也没有办法。 带着一脸的不耐烦,用仇人的眼光看着此女子,走到电梯口,按了去三楼的键,不高兴地甩了一句“三楼。” 就匆匆地离开了电梯。 头也不回。 第221章 一个楚楚可怜的情敌,总裁根本不是对手 三楼办公室,阮香禅坐在办公椅上,如坐针毡,独自在紧张。 她听到有人走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赶紧将桌面上的文件故意打开,手上握着一支笔,像是很忙碌的样子。 其实,此刻她的心不在工作上,还是被来访的和顾白有关的女子扰乱了心思。 脚步就在门口徘徊。 “进来。”阮香禅在里面,大喊了一声。 自己扯了扯衣角,理顺了头发,摸了一把脸,感觉差不多后,挺直了身板。 等着对方进门。 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目光乱飞,看上去也有和阮香禅一样的紧张感。 “坐在沙发上吧!说说。”阮香禅装的很淡定,其实内心早就乱了。 女子在阮香禅的要求下,来到沙发边,放下背上的包,双腿紧绷,有些拘谨。 阮香禅没有起身倒水,也没有端点心,她什么也没有准备。 就看着对方,但是自己的眼神也在不停地游离。 咳咳—— 女子突然干咳了两声,想说什么,就咳嗽起来。 “对不起。”女子礼节性地道歉,因为咳嗽引起了气氛的沉重。 “没事。”阮香禅回答,语气一般。 但是,她用内线打给了小月“小月,倒一杯茶水上来。” 小月没有回复总裁,她知道必须去做,还知道一定是给那女子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茶水,想的美。”小月自言自语,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矿泉水,就上了三楼。 进了总裁办公室,敲门,喊道“总裁,水。” “给她吧!”阮香禅指着沙发上的女子。 小月没有一点好眼色,一只手端着半杯水,气冲冲地走到女子身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就扑腾一声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朝总裁做了一个鬼脸,下楼去了。 女子的到来,很不受欢迎。 看上去,阮香禅和小月心照不宣,使出了相同的招数。 只不过阮香禅顾全大局,没有小月那么藏不住。 女子端起水杯,喝完水,咳嗽停了,还说了一声“谢谢。” 但是阮香禅保持了沉默。 目光盯着对方。 准备好了。 “我是接你电话的,顾白女朋友。”女子慢慢抬头,看了阮香禅一眼,然后又低头。 那种感觉,不是不自信,就是想获得阮香禅的认可,然后就能抬头。 “这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要听顾白亲口说。”阮香禅强硬对驳斥回去。 女子开始滔滔不绝 “我们相处已经3年了,曾经是真心相爱的,我很爱他,还见了他的妈妈,他很喜欢我,我知道他现在不喜欢我了,可是我真的放不下,我需要时间。” 女子开始抽泣,终于抬起头看着阮香禅,流下了那楚楚可怜的泪水。 “他要抛弃我,那样我就完了,我不想活了。” “求求你,别插手我们的爱情,请你放过他,他是属于我的。” “我了解他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他的生活习惯,爱好,一切,我的心里只有他,姐姐,你放过他,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顾白不是你的。” “我们的爱情深如海,甜如蜜,和他在一起,我才有未来,姐姐,你是个有钱人,大老板,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姐姐?” 女子讲了一大串,等她讲完,阮香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最好最完美的办法,好像只有一个,要不然就是别人眼中的罪人,第三者。 那就是退出顾白的世界。 让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其实阮香禅很想坚持,追问“我想亲口听顾白讲,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只不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也许你不过是顾白的前女友?” 但是,她下不去良心。 看着眼前这个时尚又将爱情进行的如此卑微的女孩。 阮香禅的心感化了。 继续和顾白交往,那就是违背自己的良心。 可是,没有顾白的亲口承诺,算不算是女孩单方面的阻碍与破坏呢? 她的心中只有顾白。 难道自己就没有吗? 转眼之间,对面的女人,好像就成了真正的情敌。 来和自己争抢男人,装的可怜兮兮? “我叫小紫,是顾白的大学同学,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因为有我,才有了他的今天,我把青春,一切都给了他,姐姐,你根本不懂他,他不是你需要的男人。” 这个叫小紫的女孩,越讲越具体,越讲越详细。 越讲越让阮香禅醒悟,自己的确根本不了解顾白。 也就那么几次的相遇而已。 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有什么爱好? 就连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她都不知道。 她对顾白,细品,是一种空白。 和小紫相比,根本没有资格。 更没有资格带给顾白幸福。 顾白需要的一切。 是的,小紫说的没错,她才是了解他的。 留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合适的。 自己根本不配,从没有为顾白做过任何事情。 小紫还在国外,不是更好的照顾顾白吗? “姐姐,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还要赶回米国,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这对于我的人生很重要。” 小紫站起身,走到阮香禅的办公桌前,几乎是哀求的语调。 听着小紫的真情诉说,看着她的真心流露,她要是一个男人,肯定也被感动到了。 天下要是有这么痴情的女子,多好。 小紫看着阮香禅时候有些动摇,半天不说话。 干脆走到办公桌前,拉住她的手,一脸哭相,就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柔声道“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答应我吧!” 小紫连续说了两声,那充满哀伤的双眼,望着阮香禅,就好像要等待她肯定的回复。 阮香禅内心已经在哭泣,只是在小紫面前,装的很淡定而已。 内心早已经崩溃了。 她怎么舍得亲手让出顾白? 可是,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这样的三角关系,能带来幸福吗? 阮香禅也产生了犹豫和瞎想。 “我答应你。” 她说出了三个字,然后松开了小紫的手。 扑腾一声坐回办公椅。 第222章 虽然身份是总裁,但我也是女人,呜呜呜… “真的?”小紫似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结果。 高兴地在办公室里跳起来。 她还不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摊开,放在阮香禅的面前。 “如果你同意,签个字吧!”小紫又递过来一支好看的笔。 阮香禅看了一眼得逞,得意忘形的小紫,又呼哧一把夺过那张纸。 原来纸上,是让阮香禅承认,小紫才是顾白的女朋友。 阮香禅没有接笔,而是从自己的笔筒中拿了笔,大笔一挥,签下了阮香禅三个字。 头也不抬,坐在电脑旁,忙起来,说道“你走吧!” 小紫不在乎阮香禅的感受,她只在乎自己。 反正她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顾白又要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多么兴奋的事情。 “姐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走了,再见。”小紫走的时候,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 “再见。”阮香禅礼貌性地回复。 她听见小紫下电梯的声音后。 一头倒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泪水就像无法控制的洪水决堤。 波涛汹涌的情绪,充满着她的全身。 顾白?我的顾白?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放下你? 永远不可能? 你是我唯一的爱,唯一的真爱。 顾白,你在哪里? 上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 阮香禅在办公室里哭的死去活来。 楼下的小月听到不一样的动静,又见女子下楼时嚣张的气焰,怀疑总裁肯定受委屈了。 她拔腿就往三楼跑,没有坐电梯。 小月站在门口,看着哭成泪人的总裁,傻眼了。 天? 这还是心中强悍的总裁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月没有敲门,走了进去,靠近阮香禅,问道“总裁,是不是那个女子搞的鬼,我找她麻烦去。” 小月不来,不说,阮香禅发泄完估计也差不多了。 但是,小月的添盐加醋以后,阮香禅哭的更加厉害了。 “小月,我也是女人呀,呜呜…”阮香禅哭喊道。 “是,女人都是可怜的,女人在职场本来就难,难…”小月发自内心的感慨。 “小月,抱抱我,呜呜…” 阮香禅就像陷入情绪中的小孩,也是没撤了,还需要秘书哄。 “小禅姐,乖…”小月刚抱住总裁。 嘟嘟—— 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总裁,我接电话,您稍等。”小月只好扶稳总裁,松开双手,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请问您找谁?”小月专业又礼貌的接电话。 “是唐总?您稍等。” 小月捂住电话筒,看着阮香禅,小声道“总裁,是正阳的唐总。” 阮香禅一听,也不敢哭了,忙着擦泪水,吞口水,拿纸巾将脸上收拾干净。 接过电话,“唐总,好。” “总裁,我还在等您呢?不是说好过来正阳,这边很多事情需要和您商量的?” 唐展鹏在电话中很期待。 “那好,我现在过去。” 答应下来,阮香禅就挂掉电话。 “总裁,您能行吗?”小月严重质疑总裁的情绪不在状态,应该回家休息。 然后问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女子刺激了总裁,然后采取下一步行动。 “昨天就答应的,正阳是个乱摊子,事情多,没事。” 阮香禅说话的空儿,眼泪已经不见了。 她快速隐藏和收敛了不好的心情,其实全部装在心里,被压抑下去了。 “总裁,您…”小月难掩心中的悲悯,肯定感觉到了总裁所承受的委屈,真想打抱不平。 “小月,我去正阳。”阮香禅拍拍小月的肩膀,先走一步。 无论小月在背后怎么喊,也喊不回阮香禅的回眸。 她必须放下。 没有理由。 签完字,就代表这段感情告一段落。 她和顾白,不过就是萍水相逢,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从办公室走出来,坐上车,行驶在马路上,车开进了正阳工厂内。 她始终在控制自己的念头,不要偏离。 此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唐展鹏。 其它的都被他强制性地屏蔽了。 车停在办公大楼门口,唐展鹏就从里面走出来。 只见他双臂打开,那欢迎的姿态,达到了热情款待的高潮。 “总裁,可把您盼来了,想死您了。”唐展鹏不光姿势多少有些夸张,就连那张嘴,也很另类。 不知道这就是他的习惯,还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阮香禅很少接触这种个性的男人。 “招人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劳动局那边有没有联系?” 阮香禅善意地提醒。 之前打电话就是因为招人困难。 “黄局长也承诺了,尽快送人过来,还是需要时间,有点青黄不接。”唐展鹏的状态处于焦灼中,看得出要想让正阳翻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其它问题吗?” “问题多的很,我头皮都要炸了,每天睡不好,吃不好,都瘦了,你看。” 唐真鹏提起衬衣,露出了只剩下骨头的腰部。 唐展鹏,你要干什么?真是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 阮香禅不方便说,但是看到这一幕又很不雅,心里骂,嘴巴上不动。 “唐总辛苦你了,正阳现在困难确实多,但总是有办法的,相信你。” 阮香禅只能鼓励对方,不能让唐展鹏泄气。 目前除了唐展鹏,确实没有更好的人来接管。 乱摊子本来就是烫手的山芋。 为了安慰唐展鹏的不安情绪,让他继续前进,不受当前一些小挫折的影响,阮香禅靠近,拍拍他的背部,说了一句“有我在,放心。” “总裁,你就是我最大的鼓励,我收到你的心意。”唐展鹏一点儿也没有浪费总裁的真心表白,还起到了添盐加醋的功能。 本来总裁想的很简单,就是安慰他。 但是唐展鹏总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反正总裁心中没有那种特殊的意思,也无所谓。 两个人肩并肩,去考察现场。 得知,烧窑部坏掉了,还现在紧缺一个专业的烧窑工。 第223章 总裁无法了解唐展鹏这个人,到底想什么? “机器坏了可以修,但是烧窑工可是难寻呀!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理,窑部风险最大,没有人愿意干,而且干的时间都不长,上哪儿去找?劳动局帮不了这个忙。” 摆在唐展鹏面前的问题,就连一个烧窑工,都需要总裁出面。 不知道唐展鹏这些年当经理积累的人脉去哪儿了? 但是总裁没有质疑他的人际关系和能力,还在尽全力和唐展鹏共同想办法。 “我以前在这里干过,有个同事的电话,我试试。” 阮香禅想起在烧窑部的时候,那个对他还不错的男孩子,现在去哪里了? 她打通了对方的手机。 对方花了很久,才想起来。 然后说已经回去了湖东老家。 不过阮香禅提出的薪水待遇很雄厚,很快就吸引住对方。 “谈的怎么样?”唐展鹏按捺不住,在一旁急迫地问。 阮香禅挂断电话,回答“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他现在从湖东出发,来深城,薪水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一倍,这个成本我来分摊。” 阮香禅很快就解决了唐展鹏认为天大的事情。 “总裁,我真的不能没有您了,真的。” 阮香禅解决问题的速度,和办事效率,让唐展鹏大为惊叹,他无法掩饰地冲到阮香禅身边,抱住她的脖子。 那种感觉既像兄弟,又像姐妹的纯友谊。 看不出唐展鹏的非分之想,也感觉不到。 就是一时好心情,感谢朋友的习惯性表达方式。 阮香禅真的有点拿捏不住,如果说一句“你别乱来,千万不要喷我。” 是不是太小气了,人家真没有那个意思? 阮香禅选择了沉默。 到现在,她还读不懂唐展鹏这个人,只能将计就计,边走边观察。 但至少,她发觉,对方没有任何恶意。 那是散发出来的一份友好与热情,只是热情的成分有点过度。 过度,对! 这个词,她已经用了好几次了。 紧接着,他们又去了灌浆台,那可是阮香禅曾经的战壕。 那里有她挥洒过的青春和汗水。 “这可是技术活,这些导管需要全部维修,还要尽快。” 阮香禅触摸灌浆管,发现已经腐朽老化了。 “管子已经安排,下个星期全部换掉。”唐展鹏看来早已做了替换准备工作。 “很好!”阮香禅顺势自然地表扬。 唐展鹏也顺势朝阮香禅靠的更近,两个人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 正阳车间内,有一部分老员工已经回来上班,还有一部分是新人。 他们其中一些人已经发现了阮香禅。 那眼神都发亮了,都在兴奋地朝阮香禅挥手。 那部分挥手的人,阮香禅也认识。 看到这些老面孔再次回来,阮香禅的内心感慨万千。 越是有人和阮香禅打招呼,唐展鹏越是靠近总裁,还想贴近她,就能沾光一样。 “他们洗胚,一定要戴手套,时间一长,手全都变形了,对身体不好。” 阮香禅站在洗胚车间,和唐展鹏对话。 这里,她曾经奋斗过30多天,600多个小时。 这里,她赢得了掌声,得到了尊重,换来了友谊。 但是这里,也终结了她的美梦,仿佛走在轮回路上,卷入下一个地狱般的工种。 “一人一双一天,保证供应,总裁,照顾好员工,就是照顾好正阳。” 唐真鹏无形中的这段话深深地打动了阮香禅。 她扭过头,看着靠近自己的这个还搞不懂的男人,第一次投去了一个很是欣赏的眼神。 然后,阮香禅的手,再次放在唐展鹏的背上,轻轻地拍打。 就像是老领导对下属的认可。 恰恰这时,一个土胚的杯子掉在地面上,砸在阮香禅的脚前。 那个打碎杯子的员工吓的惊慌失措,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也给了唐展鹏一个极佳的机会。 她搂住阮香禅的腰,一脸慌张“总裁,没事吧!” 旁边的员工也吓呆了。 总裁? 总裁?有人喃喃自语。 “没事,捡起来就好,我们走吧!” 阮香禅跳过那个破杯子,退了一步,转身就要下楼,去制釉部。 唐展胖的手并没有松开,还搂着。 只是松了一点。 也许气氛不适合。 也许状态不对。 反正,阮香禅并没有拒绝,或者躲开。 而是没有看见似的,他搂他的,她走她的。 过了二楼的天桥,唐展鹏松开了手,倒也很自然。 阮香禅也没有特殊的表情。 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两个人又在制釉部待了很久。 这里技术性很高,关系到出窑的产品色泽问题,而这里的技术成员,都是专业陶瓷化工学院毕业分来的。 聊的很愉快,也发表了各自的见解。 看得出,两个人在正阳的业务上,一致性的概率也是增高了。 以前是不了解,随着时间,都在变化。 在唐展鹏细心的陪伴下,阮香禅考察完了正阳。 又大概地核算了成本开销,还有订单回流情况,总体认为还是乐观的。 也就是说,虽然正阳问题解决不完。 但是出路肯定有,前景还很光明。 这个定论一下,唐展鹏头顶上的乌云瞬间就散开了。 “总裁,我的成就感马上就要爆棚了,心里乐的。” “看来,我还是找对了人。”阮香禅也毫不掩饰地表扬唐展鹏。 “那是,总裁,吃饭时间到了,您要是不嫌弃,就在工厂外面的餐厅吃点,我下午100还有事情,约了当地政府谈扩建的问题,您看,来不及了。” “不了,我回去一禅公司,你忙你的吧!” 阮香禅一看时间,1200,还有一个小时,肯定还不及了。 “那可不行,总裁,怎么能让您饿着肚子呢?” 唐展鹏马上就否定了阮香禅的想法,肯定不可取。 “真的,我现在就回去。”阮香禅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准备要走的。 “总裁,别屈了我的心意,反正都要吃饭,只要您不嫌弃,来盘饺子也行,怎么能让你饿着回去,我能忍心吗?” 唐展鹏说话完,就从阮香禅的手中夺走了车钥匙,放在了她的包中。 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工厂外面走。 第224章 电闪雷鸣下的激情拥抱 阮香禅只好作罢,拒绝下去,不合情理。 再说和唐展鹏有什么好客气的,大家既是同事,又是合作伙伴。 在唐展鹏的再三要求下,两个人就走出了工厂大门。 听唐展鹏说,距离不到300米,有一个餐馆,包的饺子很新鲜,一定要去尝尝。 阮香禅就答应了。 然而,世界是在飞速变化的。 有时候,变化的速度,让人难以置信。 仿佛就在一刹那,乌云翻滚,天是黑压压地一片,乌鸦从工厂的低矮空间飞过,发出呀呀,犹如婴儿哭泣的声音。 “变天了…”阮香禅的话刚落。 太神奇了,神奇到让人不敢相信生活在地球上。 黄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掉下来,砸在草地上,马路上… 也砸在阮香禅和唐展鹏的身上。 他们身处的位置,就在回去工厂,和去餐馆的中间,不偏不倚。 这真是一场意外,简直像老天爷故意使坏。 唐展鹏顾不了那么多,迅速脱下衬衣,铺展开来,放在阮香禅头上。 “我不要,你会着凉的!” 可是,天就像被砸开了,越来越大的雨滴落下来,也越下越大,根本没有收敛。 “不行,雨太大了,我们快跑。”唐展鹏不听,执意要让衣服抱住阮香禅,不让她淋雨。 阮香禅不同意。 唐展鹏是光着膀子在雨水中跑。 这样的雨淋一场,就会感冒发烧。 唐展鹏实在没有办法,他抱起阮香禅,衬衣就盖在她的头上。 往前冲,雨水太大,最少需要3分钟。 “我下来,太危险了。”阮香禅还在喊,很不愿意。 唐展鹏紧紧抱住阮香禅,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冲到餐馆里。 就没有雨了。 他高一步低一步,终于淌过大雨,躲过闪电雷鸣,奔进餐馆。 雨越下越大,天简直要塌了。 餐馆里的电停掉,外面是漆黑一片,就像夜晚。 “天呀!”阮香禅发出一声叹息。 这大概是她来深城这么久,看到的最恐怖的一次降雨。 突然,一道红色的巨形闪电划过长空,在天空形成两股强大的力量,又分散开来,其中一股就朝餐馆的方向劈来。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恐怖。 阮香禅吓的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别怕,有我。”唐展鹏将阮香禅揽在怀里,抱紧她的头,像个大爷们,安慰。 其实他也怕。 这样的鬼天气,这样可怕的闪电,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对于大自然的恐惧都是天生的。 唐展鹏闭着眼睛,抱住阮香禅,将她的头裹在他的胸前。 而他的衣服还挂在阮香禅的后背上,都湿透了。 阮香禅的呼吸吐纳之处,正是唐展鹏那宽大的胸膛。 阮香禅就在这个男人的胸口,散发急促的紧张感。 唐展鹏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忐忑不安。 出于男人保护女人的本能,或许出于唐展鹏本身对于阮香禅的好感,他用力抱着。 始终不松手。 有了大雨的加持,还有狂风的席卷,这种拥抱,真的太唯美。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阮香禅将头微微抬起,一定是想看对方一眼,又或者观察大雨和风向。 然而,她触碰到的是,唐展鹏那性感,柔软的双唇。 唐真鹏没有惊讶,也没有放过阮香禅,直接亲吻过去。 那一幕,真是让老天爷也羡慕死了的现象过后,大雨停了。 非常快。 大自然的一切变化,都是人能够想象的。 雨过天晴。 阮香禅羞涩地推了一把,唐展鹏害躁地松开手,后退一步。 “雨停了,走,吃饺子去。”唐展鹏主动分散有些尴尬的局面和情绪。 毕竟,这一切的发展,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饺子好了。”店老板也神速。 刚刚说完上一份饺子,这饺子就上来了。 唐展鹏惊讶地看着店老板。 店老板也吃惊地看着唐展鹏,半响才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有些戏弄地说道“此地不接受上身赤裸者。” 啊? 唐展鹏才发现衣服还在阮香禅的手中。 啊? 阮香禅也才发觉,坐在自己面前的唐展鹏竟然没有穿上衣。 那光滑的肌肤,胸膛发达的肌肉线条,展现出男人的阳刚之美。 哪怕是总裁,也是人,更何况阮香禅还是个女人。 不免被眼前的这种视觉冲击力所震撼和诱惑。 “快穿上。”阮香禅干脆闭上眼睛,将衣服扔给唐展鹏。 唐展鹏怎么也没有想象出现实就和剧本一样,发展的让人哑口无言。 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总裁,不,眼前的这个女人。 “对不起。”唐展鹏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其实他想解释很多,但是又觉得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饺子上来,一人一盘。 低头大口吃饺子。 阮香禅看了一眼手表,还差20分钟,就到下午1点钟。 但是她和唐展鹏之间,仿佛忽然有了一道无形的城墙。 这道城墙很奇怪。 一半用水泥做的。 一半用橡胶做的,沾的。 唐展鹏的吃饭速度快,还没等阮香禅吃到一半,对方都干完了。 “总,总裁,我,我吃完了。”唐展鹏吃完饭,和阮香禅打招呼,满脸通红,说话也结巴。 从唐展鹏呼吸里传递出来的气息,给人的感觉粗重又急促。 令阮香禅不敢抬头,还在吃最后几个饺子。 其实要是速度快点,早就应该吃完。 因为唐展鹏的客人就要来了,不能耽误。 “还有15分钟了,总裁。”唐展鹏已经擦干净嘴巴,走到门口透气。 看样子,两个人的尴尬还没有消散,都在故意回避对方。 阮香禅吞下最后一个饺子时,说道“你先进去吧!等会我就走了,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 “那好,总裁,我走了,有需要给我电话。” 唐展鹏一头扎进雨后的新鲜空气中,头也不回,向正阳门口走去。 阮香禅没有回复,喝掉了饺子汤水,身体才热乎了一些。 她的衣服湿透了。 现在得回家一趟,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是当务之急。 阮香禅去付钱的时候,结果老板说,钱已经付过了。 她谢过店老板,然后就要离去。 第225章 哥们,你在哪里发大财?让我也跟着赚一点吧? “姑娘,这小伙子是好人,很优秀,你可千万别错过了,看得出他对你可是真心的,那么大的雨,脱掉衣服救你呀!” 店老板在阮香禅的身后说了一大堆。 他一定误会了。 把他眼中的他们当成了一对。 而不知道,他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阮香禅只想赶快离开,不想留下来,产生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误解。 她其实跟在唐展鹏背后没有多久,就进了工厂,坐进自己的豪车,急驶而去。 当阮香禅开车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小餐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她的眼睛里移过。 可是,速度太快,后面的车多,她根本无法停下来。 只能开车离开了这里。 这个叫“有朋自远方来”的菜馆里熟悉的背影,正是王坤。 他正在和川保国学习跆拳道,又接到了冯三胖的电话。 对方坚持要感谢他,请他吃饭,还让王坤必须来。 王坤上一次给了冯三胖10万块钱。 他拒绝不了,就来了。 提前一步,独自坐下来,正和老母亲视频聊天。 “妈,我给你转的钱收到没有?”王坤看着视频里母亲花白的头发,心疼地问候。 母亲的笑容就像一朵花“收到了,儿子,用不完,根本用不完,别寄钱了。” “你随便花,开心就好,儿子也有出息了。”王坤乐呵呵地。 “妈妈终于不担心你,一定要给妈带个儿媳妇,我等抱孙子呢!”母亲那幸福的催促声。 母子聊的正开心,冯三胖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眼就发现了王坤,朝他的方向急步。 “我尽量,尽量吧!”王坤点头,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聆听母亲的教诲。 “谁呀?这是?聊的这么开心。”冯三胖走上前,狠狠地拍了王坤肩头一巴掌。 “妈妈,我要挂电话了,有朋友一起吃饭。”王坤笑着朝老母亲挥手。 “去忙吧!儿子,妈妈永远爱你。” “妈,我也永远爱你。” “母子情深如海,真羡慕。”冯三胖坐下来,听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口。 但是他那双不老实的眼睛里,明显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是呀!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不心疼自己的父母?” 王坤发出由衷地感谢。 “喝酒,老板,来…”冯三胖上来,就要酒喝,好像没有酒,就说不了话似的。 王坤按住他挥舞的胖手,说道“今天不喝酒,吃点菜,小聚就够了,我还有事情处理。” “那不行,哥们见面怎能不喝酒?我还没有答谢你呢?喝酒就是我感恩的方式。”冯三胖喜欢喝酒。 在他的眼里,酒就是万能调节剂。 一切问题都可以用酒来解决。 仿佛他心中的沉重心事,和目的都能用酒处理了。 “三胖,要喝你喝,我肯定不喝。”王坤很坚决,喝酒不行。 三胖见对方有点硬,泱了一点,退让道“一小口,我喝,行吗?” “随你便。”王坤反正横竖不喝,你要不要喝,自己决定。 上一次,三胖喝的乱醉,那可见识了。 王坤已经不再走过去的邪路,就连酒也不碰。 酒,就是一把双刃剑。 喝一口,那是修心养生,喝一瓶,就伤害身体。 冯三胖抵抗不了内心的欲望,干脆倒了一杯,发誓道“就这一杯。” 刚刚说,就一口,现在又改变了,一杯。 王坤无奈地摇头,没有劝。 他知道,冯三胖是扶不起墙的烂泥,白费口舌。 “哥们,找我有啥事?” 王坤直接,没有拖泥带水。 他和三胖的对话完了,随便吃几口,川保国还等着他回去训练呢! 王坤最近加入了公司保安队的强化训练中,不过他不属于川保国管辖。 还是阮香禅随叫随到。 隶属于总裁直接管了。 “没事,没事就不能找呀?我说哥们,你在哪里高就呀?怎么那么多钱?”冯三胖不过是个小混混的老大。 也没有王坤现在出手这么大方,10万块出去,就像拿纸巾擦手的感觉。 王坤心里想,10万多吗?也就几天的工夫就到手了!真是大惊小怪。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道“不多,很容易。” “哥们,你在哪里发大财?让我也跟着赚一点吧?我啥也不缺,就是缺钱。”冯三胖的确满脑子都是钱。 要不是因为钱,黑哥找他,立马可以回绝。 黑哥开了条件,只要1个亿拿到手,他可以分到1000万。 1000万?这可是大数字。 反正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赚到这么多。 不过,三胖的小心思,没有和王坤分享。 他还在心酝酿。 一方面希望王坤帮他,一条心地干这件事。 一方面让王坤去打听,要是成了,就将王坤一脚推开,这样自己才能赚的多点。 反正在三胖的眼中,王坤就是一个棋子。 “我的确在大公司上班了,干的不错,怎么你想改邪归正?”王坤故意半开玩笑。 三胖嘟嘟嘴巴,一副老赖可爱的样子,道“瞧你说的?什么叫改邪归正?我干的都是正经事。你告诉我什么大公司?” “你说说,这大深城还有几家大公司?”王坤也卖关子,不讲。 斜着眼睛盯了三胖一眼。 那是一种高傲的气势。 “深城大公司?也就一家,一禅公司,不是吗?” 三胖猜测。 王坤没有搭理,那神情都变了,很是引以为豪。 “老板是谁?女的还是男的?”冯三胖的神情,几乎接近于自己的猜想中,获得目的性的满足感。 “女的,怎么了?人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都是蚂蚁,人家才是大象,是狮子,是王中之王。” 王坤把心中的偶像抬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快说,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有个叫阮香禅的?难道她就是一禅公司的老板?” 三胖说话时,那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所有的鬼点子和心眼全都隐藏起来了。 王坤硬是一点也没有觉察。 还在真诚老实地回答“没错,她就是阮香禅,一个我愿意拿生命敬佩的女企业家。” 王坤的话刚落地,三胖那双细缝更加细了。 细成了一股阴谋般的存在。 第226章 信你我是鬼?呸,王坤,100万换命?”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好消息。 苦苦寻找认识阮香禅的人,原来就在身边。 而且是和她这么亲近的人! 老天爷,你是不是偏爱我? 让我真的发财了?1个亿?哈哈哈哈…… 冯三胖在内心狂笑,野笑,表面上装酷,很冷静。 王坤,你上当了?哈哈哈…… “既然阮香禅是你最敬佩的人,那借几百万来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哥们。” 三胖转变了话锋,想借机捞一把。 “三胖,你想什么呢?那不等于是抢钱?”王坤硬气,怒怼三胖。 “兄弟,实话不相瞒,你给我的10万,已经还账了,现在口袋里又空了,酒钱都付不起,外面还欠着一屁股账呢?” 三胖真正的嘴脸露出了。 他睁大眼睛,眉头紧锁,脸下沉,表情严肃,摸了一把光秃秃的头顶。 单看五官,此人不好对付。 “酒钱我付,我请客。”王坤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少说也有1000元,甩在桌面上。 “王坤,你打发叫花子吗?”三胖拿起1000元,扔在地面上,指着王坤的鼻梁,大吼。 王坤也不甘示弱,声音也很大“那你想怎么样?” 两个人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餐厅里人群的围观。 “王坤,你给我小声点,实话告诉你,老子现在外面还欠着一笔钱,你要是不帮忙给弄点,找你没完,你太不够哥们意思了?懂吗?”三胖压低声音,对着王坤的耳门发出威胁的说话声。 虽然声音小,但是王坤全听见了。 围观的人见二人又自动平息了风波,退去。 “又tm的又去赌?说,想要多少?”王坤不想纠缠,给钱了事,得了。 从此以后,他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来往,这是最后的碰面。 王坤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赌怎么了?改不了,100万,老子就要100万,不多,你tm的少废话,傍了大款不出粮?懂黑道的规矩吗?” 三胖教训的口气,不过声音压的更低了。 他那双小眼睛,杀气腾腾,要不是有人就坐在旁边吃饭,他肯定一把扯住王坤的衣领,给了几巴掌。 道道上,讲话这么文明,还不动手,已经算是稀罕的了。 按三胖的说法,黑道上赚到钱,都要分赃的,不能独吞。 现在王坤背后靠着大富翁,拿着钱想一个人吃下去,奶奶的? 不可能让你得逞! “我早已经金盆洗手,说了多少遍?”王坤怒目看向三胖,态度强硬。 三胖朝地上吐口水“信你我是鬼?呸,王坤,你小子要是耍我,那可没完,废话少说,100万。” “没钱。”王坤不吃这一套。 冯三胖一口干掉那杯酒,站起身,走过王坤的身边,重重地拍拍他的肩,撂下一句话“三天。” 双手插在裤兜,吹着口哨,摇晃着脑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菜馆。 没有付钱,没有多看王坤一眼。 三天? tm的? 混蛋! 王坤一拳砸在桌面上,惊动了旁边吃饭的人,老板跑过来,惊恐地说道“哥,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您可千万别砸场子,那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王坤从地上捡起钱,将1000元放在店老板的手上,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飞速离开。 “喂,哥,才250元,这钱还给你。”店老板追了出来。 一转眼,就找不到王坤了。 王坤上了一个的士,消失在人流中。 阮香禅的车穿过红绿灯,停在左手边,她又回到了目睹熟悉背影的菜馆,下了车。 进入菜馆里,四处看看,发现那道熟悉的影子已经不在了。 “您好小姐,请问吃饭吗?”店老板主动打招呼,接待。 阮香禅发现人已经走了,只好转身离开,顺口说道“找人,不好意思了。” 店老板就没有多问。 阮香禅站在菜馆的门口,左右前后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她说不清那背影到底是谁,但就是那么熟悉。 找不到人,只好回去公司。 王坤在一处公园的门口下车,付完钱,就走进了公园里。 这里的空气新鲜,人又多,适合思考。 他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回想三胖的话。 100万,上哪儿去找? 总裁给的工资,一部分日常要开销,给了三胖10万,给了母亲看病50万,身上只剩50万。 还差50万?上哪儿去弄? 身边的亲戚都知道他干的坏事,没有人相信他,也不可能借钱。 而且借钱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传到母亲的耳边,肯定又病倒了。 再病一次,人就废了。 安静的公园,美丽的环境,王坤的内心不太平。 他本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好好活下半辈子,和黑道不扯边了。 可是,不知不觉中又深陷其中。 哎… 命啊?你让我怎么捉摸不透,我只想好好地生活。 王坤捶打自己的脸,整个头部,看上去有些绝望,而且这种绝望还无人分享。 他起身,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动,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 活着,真的很累。 阮香禅就在菜馆旁边兜了一圈,毫无收获,就回去一禅公司。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叫来小月“你让川保国和杨健来我办公室。” “总裁,你需要杨健来办公室?”小月不解。 阮香禅点头,又低头看报表。 小月知道,总裁不会再搭理,就将电话拨给川保国。 川保国奉命来到办公室,敲门问道“总裁,找我有什么事情?” 态度温和,毕恭毕敬。 后面跟着杨健,默默无语。 “川部长,坐吧!”阮香禅也很客气,站起身,迎接已经升职的川保国。 两个人就坐,阮香禅坐在沙发的左边,川保国坐在右边,杨健挨着川保国坐下。 “王坤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阮香禅突然问王坤,让川保国大吃一惊,紧急回答“他挺好的,一直在改变,我很佩服他。” “是吗?他有哪些改变?好的还是不好的?”总裁打破砂锅问到底。 川保国掰手指头掐算 “第一,他不抽烟不喝酒,按时上下班,和同事关系良好。” “第二,不敢偷鸡摸狗的事,坏习惯基本改掉了。” “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身上的霸气没了,嚣张气焰消失了。” “所以,总裁,王坤真是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让人眼前一亮,从前的混子到现在的好青年,都是总裁的功劳。” 第227章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现在的保安不就是炮灰吗? “主要是他的思想觉悟。”阮香禅插了一句,将功劳安在王坤自己身上。 川保国又继续发言“那也得有遇见总裁的机会,他算是幸运的一个人,总裁,您怎么突然说起王坤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川保国立刻产生了怀疑。 怀疑王坤又犯毛病了! “这样,你最近就别在保安室待着,就专门跟踪王坤,记住,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阮香禅部署自己的方案。 “总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川保国问的一愣愣的,充满了好奇心。 很想知道王坤是不是出事了?看上去比总裁还要感兴趣。 阮香禅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眼皮拉下,干咳了一声。 这种信号,川保国懂,也不是一次了。 就是别问,不该你管的少管。 去做,就这么简单! 事实出来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川保国看明白了,缩短脖子,将还要说的话咽下去,道“总裁,那没事,我就出去了。” “不,杨健不是还在吗?”阮香禅指着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杨健。 哦!对不起,怎么把你忘记了,哥们? 川保国才想起杨健默默无闻地坐在自己旁边,真该死! 川保国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将左手按在杨健的膝盖上,道“杨大哥,我失礼了!” 杨健也拍拍川保国的膝盖,笑道“好事一桩。” “杨健,你来了这么久,对公司有什么看法和意见?”阮香禅和颜悦色,很难得地和杨健微笑着说话。 杨健挺直身板,挺起胸膛,头摆放正中,不卑不亢地回答总裁的话“公司氛围的确不错,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您还是小心为上。” 杨健这段话,可刺中阮香禅的心房。 自从昨天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后,一个晚上睡不好,还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被一群人捆绑,快要打死了! 醒来吓的一身冷汗。 他这么一讲,镜头迅速就回到了昨天的梦境,让人胆战心惊。 “你什么意思?讲清楚一点。”阮香禅对这个主题很敏感,她肯定是要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深城是个花花世界,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白道焦虑,黑道狂欢,总裁现在是有钱人,而且富可敌国,您想想,身边有没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您的金库,想方设法……” 杨健平时不爱说,一说话,这讲话水平,不仅具有文学水平,还挺有哲理的。 猛一听,会让人不舒服。 毕竟有些敏感词语是对总裁的。 但是细细品味,还真是那个理,现实就是那样的。 可川保国急了,嚷嚷道“杨大哥,你讲什么呢?听着挺吓人的,这和总裁有什么关系?总裁是企业家,开工厂做生意的。” “川部长,让杨健讲,他说的在理,这个话题不该回避,是时候搬上桌面了。”阮香禅阻止川保国。 杨健的肩膀处重重地深呼吸,深叹一口气,讲道“是呀,早就该搬到桌面上了,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 “你接着讲。”阮香禅既有命令,又有请求,语气很中性。 总裁不让讲的时候,杨健就不讲。 总裁用不上的时候,杨健就躲在角落里。 总裁让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就该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杨健也不客气的,还干咳一声,清理干嗓子后,说道“这公司的保安应付员工,普通小问题小麻烦凑合,但是遇上大事,就是炮灰,上不了战场,必须下功夫苦练。” “我说杨大哥,你脑袋今天怎么了?想什么说什么?”川保国先兵夺主,抢在总裁之前,和杨健杠上了。 阮香禅知道川保国还无法理解,只好劝说“川部长,让杨健讲完吧!。” “不是,总裁,他到底在讲什么?怎么听不懂呀?这保安可是深城企业界一流的保安队,怎么就是炮灰了?” 杨健虽然是川保国的偶像。 但是当着总裁的面,说保安绝对是炮灰,这个说法川保国无法接受。 他将不满直接暴露在总裁前面,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别急,等你听完我们的谈话,可能就明白。杨健的话必须听,而且要认真听,你忘记他在什么地方干过?” 阮香禅劝川保国遇事要冷静。 这样问肯定有这样问的道理! “特警,飞虎队,还有很多….”川保国当然知道杨健是个厉害人物。 只是不能在总裁面前,突然贬低保安,不就是为了抬高自己吗? “那就对了,川部长,你要改变对杨健的态度,他的鼻子很灵敏,懂吗?” 阮香禅已经将话说的很透彻,一直在点拨川保国。 可是川保国又反问“鼻子灵敏有什么用?” 阮香禅忍住耐心,道“我在提醒你一点,公司的安保需要升级,因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万一有人报复公司,现在的保安不就是炮灰吗?” 川保国被总裁无数次的破解问题后,似乎终于恍然大悟。 他的嘴巴张成了“0”状,眉毛拉平,眉头冒出三条平衡的纹路,点点头。 “杨大哥,我这脑袋生锈了,真笨,你可别介意呀!” 醒悟后的川保国第一时间向杨健道歉。 也终于这一刻明白了总裁的良苦用心。 可是,当阮香禅和杨健对视的那一刻,没有发现川保国的眼光相吸,他是空缺的。 这说明,本质上,还是没有明白。 “兄弟之间,不必客气。”杨健落落大方,没有生气,还是那个表情,淡定。 “川部长这件时间有特殊任务,保安队就暂时交给杨健,让他改变训练策略,力度加大,以防爆防身的训练为主导,杨健你看如何?” 阮香禅下达命令,同时也想听杨健的想法。 “没问题,完全服从。”杨健双手抱拳,谢过总裁的安排到位。 看得出,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一切听从安排,总裁。”川保国醒悟后,更加主动,还给总裁行军礼。 两个人和总裁分开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阮香禅接到二妈的电话,让回家吃晚饭,她答应下来。 顺路经过商场的时候,又去买了一套衣服,是送给向子慧的。 子慧来这么久,帮助阮香禅照顾二妈,这份心意很浓,她已经感谢不尽。 不用说,晚上肯定又是子慧做的饭。 第228章 天降的大悲哀 阮香禅顺利回到家中,一路没有塞车。 子慧正在厨房里忙碌,二妈正在做康复训练,看上去家庭气氛不错。 “子慧,做什么好吃的?辛苦你了!”阮香禅走进厨房,感谢子慧。 这是她回家必须做的第一件事情。 因为向子慧没有赡养二妈的义务,帮忙照顾,那纯粹是看在她的份上。 都是一样上班,上班都是一样忙,她自己没有回来给二妈做饭,这个艰巨的任务全都落在子慧身上,阮香禅过意不去。 “湖西家乡菜,烧豆腐,红烧土豆,喜欢吗?” 向子慧来了深城后,没有了离婚带来的心理负担,气色也好多了。 “当然,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阮香禅抱住向子慧的腰,表达了姐妹情深的纯友谊。 “等会试下。”说完就提着包装袋去了客厅。 向子慧知道,肯定是小禅又破费了“你也真是的,不要买,赚钱不容易。” 可是阮香禅已经走进客厅,和二妈唠嗑去了。 “小禅,我打听到了,阮达达生病的事情,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二妈拉住阮香禅的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 “真的吗?达达严重吗?你是问谁的?” 阮香禅知道了弟弟的病情有着落,可高兴坏了。 但是她很快又变得失落“二妈,做好什么心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 暖冰还没有说话,眼睛里已经泛泪花,她控制不了地抽泣,然后擦拭流下来的泪花。 “二妈,别这样,到底怎么了?” 阮香禅这下可急了。 “开饭了,二妈,小禅,吃饭了。”向子慧从厨房走出来,脱下围裙,朝二人喊道。 却看见了如此沉重的一幕。 她只好闭嘴上嘴巴,不敢说话,默默走进厨房,独自端饭菜。 暖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想开口,但是满嘴包的都是酸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阮香禅握紧二妈的双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暖冰吞下酸水,擦拭眼泪后,哽咽道“听你爸爸的老同事说,达达患了非常罕见的疾病。” “什么?”阮香禅这下不冷静了。 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向子慧端着红烧土豆走出来,听到消息,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她扶稳了旁边的椅子, “小禅,你紧张,二妈更紧张,哎。” 暖冰看着阮香禅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向子慧已经端好饭菜,就去安抚暖冰和阮香禅。 “二妈,既然到了这个关节眼,那就说吧!” 暖冰抬起头,看着向子慧,又看着陷入死板的小禅,无奈地讲“听说,听说是白血病。” “白血病?”向子慧发出吃惊的叫声,差点没有站稳,她紧急扶稳沙发,坐下来,大喘气。 白血病? 阮香禅差点眼睛花了,昏过去。 不可能? “二妈,你确信是真的?不可能吧!阮长根怎么没有和我说?” 阮香禅一口就给否定了。 绝对不可能。 要是真的,为什么爸爸不说? 阮香禅想打开手机,现在就要问阮长根,但是手机滑落在地上。 她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你还记得李阿姨吗?以前常和你爸爸唱戏曲的哪位?就是她说的。” 暖冰得知阮达达生病,就是这个阮长根的同事说的。 到底是真还是假,她也不确定。 阮香禅无助地看着玻璃窗外,想了片刻,道“记得,如果是她说的,应该没错。” “这可怎么办?听我妈以前说过,白血病是治不好的,现在医学还无法攻克,小弟弟太可怜了。”向子慧听到这种突发事件,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不光阮香禅,全家人都陷入了悲伤中。 暖冰拍了拍向子慧,示意她不要说出这些扫兴的话。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她只好捂住嘴巴,憋回去了。 怎么没有想到呢?真是笨蛋,向子慧敲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很傻。 “不行,我要打电话问清楚,实在不行,就来深城治疗,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阮香禅毫不犹豫地从二妈手中接过捡起的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电话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听。 “打不通吗?”暖冰关心道。 “打通了,没人接。” 向子慧贴在阮香禅身边,传话。 挂掉,再打,再关掉,又打,这样持续了好几次,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接听。 “不会在医院,不方便?”暖冰猜测。 这种情况,不可能不愿意接电话的? 阮香禅也不知道,老爸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要是白血病这么严重的疾病,早就应该告诉自己,毕竟以现在的人脉,请最好的医院,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肯定可以提早预防的。 越是拖,越是危险性高。 湖西就是一个四级小城市,经济不发达,交通落后。 和深城相比,简直天地之别。 那样的地方能看好白血病? 再说10万块够吗? 老爸呀?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这样处理? 阮香禅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快急疯了。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她连上班,工作,管理公司的心情都没有了。 弟弟虽然同父异母,那也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姐弟之间感情深,不受父母的丝毫影响。 “小禅,我想起来了,李阿姨说,是昨天才查出来的,可能是你爸爸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暖冰又透露了一个重要环节。 这么说,阮长根之前也不知道,亲生儿子患上了白血病。 二妈这么说,阮香禅松了半口气。 可是爸爸的电话没人接,该怎么办? 整个晚上,阮香禅尝试多次,阮长根的电话就是没人接。 换一个号码,用子慧的打过去,也是一样。 后来,几个人一致性地猜测,肯定住进医院,再动手术,无法接。 整个晚上,暖冰陪伴小禅,睡在一个床上,一夜也没有合眼。 阮香禅的大脑里,全是弟弟可爱调皮的模样。 暖冰虽然和阮长根的夫妻关系很短,但是除了这层关系,他们还是师生,曾经的朋友。 阮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她想看见的。 只能坐在床上,默默祝福,希望一切都好起来。 都装着心事,失眠到天亮。 第229章 我儿子是白血病,治不好你背负得了责任? 为了不影响二妈的休息和身体康复,阮香禅决定还是离开家里,回去公司。 公司的事情也不少。 留在家中,只能让二妈的情绪更加糟糕,恢复更慢。 子慧做好了早餐,八宝粥,八珍糕,还有鸡蛋。 可是阮香禅没有食欲,拿了一块八珍糕,换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小禅,别难过,我等会再联系李阿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暖冰已经起床,头发蓬乱,站在门口,一脸憔悴,心疼地看着阮香禅,嘱咐道。 阮香禅无助地点头,沉重地坐进劳斯莱斯,慢悠悠地出发。 “慢点,孩子。”暖冰还在后面挥手。 向子慧扶着二妈,站在台阶上,望着阮香禅的车远去,茫然。 阮香禅进入了一禅工业园。 川保国站在门口行军礼,阮香禅完全没有看。 要是平时,肯定挥手示意。 今天,总裁怎么了? 就连站在门口的川保国也一脸纳闷,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月早来半小时,一楼的各种工作机器正常运转,办公人员都到位。 她老远就看见总裁的车,主动出门迎接。 阮香禅无力地推开车门,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地上。 用力撑着座位,勉强站起来,离开了车。 就连关门也没有一点声音,轻手轻脚。 不是她没有用力,而是一点力气也没。 昨晚没睡,打击太大,人快扛不住了。 “总裁,早上好。”小月精神抖擞地跑到阮香禅身边,要去帮忙拿她的小包。 阮香禅脸上没有表情,神色苍白,一夜之间就像大自然入秋的感觉,霜打的茄子,泱儿了。 更没有和小月说话。 要是日常,肯定在小月说话之前,就露出了自然的微笑,说一声“小月,你辛苦了。” 总裁这种少有的架势可把小月给怔住了。 但很快这个机灵的小姑娘就发现了总裁的不对头。 她反而选择了缄默。 跟在总裁身后,帮忙按电梯,跟着上三楼。 然后就倒茶,将昨天的报表放在总裁的桌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阮香禅问话了“小月,忙完就出去。” “我不去。”小月双腿紧绷,双手放在膝盖,身板挺直,双眼闪烁,看着总裁,很认真,就是不听话。 “那你有事吗?”阮香禅带着毫无生机的气息问话。 小月装出一副很天真烂漫的表情“肯定有事呀,就是总裁您肯定有事,您先告诉我,我在告诉您。” 阮香禅知道小月的目的。 她一定看出自己的状态极差,给予安慰。 阮香禅扶着办公桌,看上去艰难地坐在椅子上,将身子靠在椅背,无可奈何地看着小月,说道“阮达达得了白血病。” 说完,泪水犹如雨帘,哗啦啦地下落。 听到白血病三个字,小月也不安定了。 她直立身体,双手不知道放在何处比较好。 和阮香禅一样,一脸哭相,好像使出吃奶的力气说话“天呀?这可怎么办好?” 是呀? 怎么办才好? 人这辈子,什么都是浮云,唯有身体。 对于只有5岁的阮达达,他有什么错?做了什么得罪老天爷的事情吗? 让他受这么大的苦难,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老天,宁愿发生在姐姐身上,弟弟还是个孩子呀? 阮香禅双手捂住脸庞,哭的差点死去活来。 许久以后,她还是哭着问小月“小月,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总裁,什么事都愿意,您快说。”小月心肠软,和阮香禅一个模子,听到这样的不幸,自然想尽一份力,什么都行。 阮香禅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我打了电话给阮长根,可惜他不接,也许他对我有恨,但是达达是我的弟弟,他病了,我不希望他成为家庭的牺牲品。” 阮香禅的家事,小月也早有耳闻。 正是因为总裁这个悲戚的人生故事,母亲从小抛弃她,父亲对她也不冷不热,才让小月更加愿意陪伴在阮香禅身边。 因为,总裁始终给人一种阳光,力量。 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爱的缺失,导致颓废,反而走出了一般人少有的道路。 小月很聪明,立马就领悟了总裁要说的话,快速答复“总裁,我打,您告诉我叔叔的电话。” 阮香禅将阮长根的电话号码发给小月。 没有超过一分钟,阮长根的电话又响了。 没错,和昨天一样,是通的。 阮香禅就站在小月身边,心里想接电话,求求你。 想了十几次后,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你哪位?” 阮长根,对,就是他的声音。 阮香禅提示小月开口讲话。 “叔叔,我是小月,您女儿的秘书,听说小弟弟生病了,是吗?现在情况如何?” 小月礼貌,问话也小心翼翼,害怕万一得罪了阮长根。 听总裁说过,她的爸爸一直对她态度不友好。 “你让她赶紧打钱回来,至少100万,别的和她无关。”阮长根终于说话了。 一开口又是100万。 而且只能谈钱,其它的都阮香禅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叔叔,弟弟病情严重吗?总裁的意思接来深城治疗,不行送去国外,这边医疗发达,可以请到很好的医生。” “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是一家之主?你在替谁做主?” “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总裁完全是好心好意。” “你告诉她,王兰花快被她气疯了,让她不要打听,这个家只需要钱,不需要她。” “不是,叔叔,您不能这样说话吧!当姐姐的有权问候亲弟弟,难道还有罪吗?” 小月越听越气,简直快吵起来了。 “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我儿子是白血病,治不好你背负得了责任?”不要骚扰我。” 阮长根在电话里狠狠地刺激了小月。 这还是小月和阮长根第一次通话。 通过这个简短的电话,她已经认识了这个当爸爸的厉害。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爸爸吗? 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很疼女儿。 绝不是这样的父亲。 太过分了! 小月替总裁伸冤,看不惯。 然而,关键问题不是这个,是弟弟得了白血病。 小月还是收敛了不好的情绪,试图安抚总裁。 “确诊白血病?”阮香禅又问了一遍。 小月还没有来得及说,阮香禅的电话就响了。 第230章 总裁,我就是手头上有点紧,需要50万 “小禅,我联系上李阿姨了,达达的病确定了。”阮香禅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二妈难过又失望的话语。 白血病三个字,有人魔咒,刻入她的耳膜。 随时都在摧毁她的神经。 小月也深陷难过之中,但是比阮香禅好多了,她出现了和阮香禅最初一样的态度“是白血病吗?电话里怎么说?” 只要出现白血病三个字,阮香禅的神经就像琵琶的弦,听一次断一根。 现在,基本断完了。 阮香禅紧握拳头,拳头里面包的全是汗水,她的紧张,一半担忧一半气愤。 “小月,帮我订回去湖西的单程机票,下午走。”阮香禅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小月高度困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说了一句“总裁,我和您一起去。” “我一个人就够了,这是我的家事,谢谢。”阮香禅没有同意。 她知道,小月要是去了,和自己一样被继母骂的狗血淋头,还不如不去。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小月看着十分焦虑的总裁,也不敢多问,只好去订机票,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到一楼,就遇见了迎面走来,垂头丧气的王坤。 对方没有看人,一头就撞在小月的胳膊上。 “王坤,走路看月亮呀?看哪里去了?”小月的胳膊被撞疼了,她也没好气,数落对方。 王坤才发现自己惹上了总裁秘书,那可不得了。 在他的眼中,小月就像小辣椒似的,谁惹上谁不好脱身。 “对不起,小月秘书,没看见。”王坤知道自己错了,主动认错。 小月想着要去订机票,懒得和王坤扯皮,嘀咕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什么呢?没想到你挺有学问的?”王坤是真的听不明白,又不想丢尽面子,只能瞎扯扯的高喊。 “你找总裁就赶紧上去,等会她就走了,见不到人了。”小月兴冲冲地走到王坤的旁边,去到自己的办公桌,准备订机票。 王坤就纳闷了。 别人不说她是小辣椒,还有人说小月秘书就是一株朝天椒吗?怎么不像呢? 小月留给王坤的印象总体不错,根本和别人说的两码事。 小月忙碌起来。 王坤还在回头张望,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有种不由自主的欣赏感觉产生了。 对了,总裁要走? 快! 王坤按电梯键,快速上了三楼。 总裁办公室内,阮香禅正在整理刚刚批完的文件和报表。 等会就交给小月,发放给相关部门。 她现在等着小月的机票出来,就要回家整理衣物,去机场了。 刚刚也给二妈打了电话,先帮忙收拾好行李箱。 她预估也就两天的时间,不会太长。 只需要准备一套换洗的就行。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阮香禅想也没有想,就喊话。 她的背是面对办公室的墙壁,看不见来人。 门外很久沉默,然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是我,总裁。” “进来吧!谁呀?”阮香禅还没有完全听出声音。 但是,她肯定知道是个男的。 王坤悄悄地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总裁的私密地方。 他的眼睛被震慑到了,在视线的正前方,刚好有一个保险箱,很大。 里面一定放了很多钱吧? 总裁,您行行好,就借给我,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不然,三胖是要了我的小命。 王坤在内心里,和自己暗自对话。 实际上,能不能说服总裁借钱,一点谱也没。 等阮香禅收拾背后的东西,转身过来,才发现办公室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王坤?”这一声,阮香禅自己也被吓着了。 她突然想起来,菜馆里那熟悉的背影太像王坤了? 他真的来了?要干什么? 阮香禅很少对王坤产生警觉,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都是内心活动,王坤并没有觉察。 “对不起总裁,没有吓着您吧!”王坤知道自己的小心翼翼,反而制造了空间上的鬼鬼祟祟。 让总裁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阮香禅本想开口“吓死我了,还以为谁呢?” 但是她将话憋回去了。 此时的王坤,已经不是彼时的王坤了。 从阮香禅看王坤的眼神,就能看出阮香禅的内心已经在发生改变。 但是觉察不到,是好还是坏。 “找我有什么事情?王坤?” 阮香禅没有让王坤坐,也没有表现的很客气,但也不冷淡。 王坤心虚,借钱的事根本难以启齿。 浑身不自在,眼睛也不敢朝前看总裁。 “王坤,没有事情,你不会找我,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藏着掖着,说出来,我替你担着。” 阮香禅知道火候差不多,该即将对方,说出实情。 “没什么,真的,总裁,我就是手头上有点紧。”王坤的脸涨的通红,就像喝完一瓶酒后的气色。 阮香禅再一次盯着王坤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直视对方。 总觉得王坤没有实话实说,隐瞒了一些什么。 但是又猜不到。 “需要多少,没问题。”阮香禅痛快,不给王坤犹豫,胡思乱想的机会。 不就是钱吗? 但是阮香禅认为,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为了钱,也就几十万,按她开给王坤的工资,不可能手头上没有? 要不,就是大额度的。 但是什么情况下需要那么多钱? 就是给多病的母亲治病,也用不完,而且王坤的老母亲又低保,看病都是国家给差不多免费的。 这种怀疑阮香禅没有直问,她还猜不透王坤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在菜馆里的背影,是王坤单独行动的第一次。 之前,王坤无论出去工厂哪里?都会报备给她,但那一次没有。 王坤听到总裁问话的声音之后,停顿了很久,才回答“50万。” 说完,又没有气息了。 这种风格,根本不像是平常的王坤。 要是日常,他肯定当着总裁的面承诺,还钱的时间段。 嘟嘟—— 是小月的内线电话。 “小月,机票订好了?”阮香禅接电话就问。 第231章 是谁做的542房间的手术? 小月在另外一头答“总裁,三个小时后起飞,这是今天去湖西最后一趟飞机,我送您。” “好,我马上下去。”阮香禅挂完电话。 又看了一眼王坤,交代“我写一张同意书,你去财务领取。” 王坤的愿望成真,总裁根本不在乎似的,眼皮子都不眨巴一下。 50万,就到手了。 他的确有些小确幸。 没有想到总裁是这么大方的人。 除了内心感动无比,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愧疚感。 不该这样对待总裁的,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但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也不至于这样。 “等等,我亲自付给你吧!”阮香禅喊住要走的王坤,改变了主意。 说完,他就在手机上查找日常转给王坤的工资卡。 找到后,直接将50万转过去了。 这时,王坤的手机里传来了叮叮的信息声音。 王坤听到声音后,又看见总裁在忙碌的操作,就知道50万到账了。 他打开手机,一看,真的是。 王坤通红的脸,几乎瞬间恢复了正常,不过他的表情是很复杂的。 不能说很高兴,也没有难过,就是一种怪怪的感觉。 里面装满了他的多元化表情。 “总裁,谢谢您,我会尽快还您的。”王坤最后还是承诺了时间,那就是尽快。 阮香禅再次看了一眼王坤,好像在窥视他的内心世界,甩了一句“行啦!” 就离开了办公室。 王坤哪里敢在办公室停留,没有办法,尾随总裁下楼。 然后阮香禅并没有给予说话的机会。 先一步比王坤下了电梯,喊上小月,就走了。 后面剩下显得有些狼狈的王坤,措手不及。 很快,阮香禅的车就消失在公司的马路尽头。 王坤也走到了大门口。 他看了一眼保安室,没有发现认识的熟人。 保安打开旁边的小门,示意他出去。 王坤点点头,没有露出笑容。 他上了丰田卡罗拉,这是总裁送给他的。 王坤很喜欢。 在总裁的眼中,这种车就像是一辆自行车。 但是在王坤的心中,很珍贵。 王坤打开车门,启动油门,慢慢地向前。 一直到马路的拐弯处,看不见他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车。 川保国从保安室的角落出来,他开的是奥迪,尾随而去。 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拿着望远镜,正在盯紧前方的卡罗拉。 ** 湖西市。 5个小时后,飞机已经降落在湖西机场。 阮香禅打的回家,30分钟。 上了三楼,那个是家但又不是家的地方。 她站在门口,用力敲门,一刻也不想等待。 可是没有人回应。 任凭她差点敲破了大门,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楼下的门打开,有邻居嚷道“不要敲门,烦死了,他们一家都在医院里。” 说完,楼下的邻居又重重地关上门。 医院? 对,去医院? 可是哪一家医院? 阮香禅无奈之举,拨通了爸爸的手机。 但是对方还是没有接听。 阮香禅顾不上了,只能前往深城第一人民医院,到那里去探口风。 反正湖西市这么小,能做白血病手术的也就那么几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五楼的血液内科住院部。 她马不停蹄地冲向五楼。 电梯人多,她只能走楼梯。 上了五楼,挨个病房查看,看见人就问,说是在542房。 阮香禅扑向房间门口,差点脸撞在了门上。 没有来得及缓口气,就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阮长根,亲生的爸爸。 另一张床上躺着阮达达,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她看见,阮长根的手臂上挂着吊瓶,大脑突然懵了。 怎么两个人都生病了?难道没有人接电话? 她走上前看着阮达达,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阮香禅不敢吱声,只能那样无助地看着。 她很想趴下去,抚摸弟弟,要不给他一个拥抱,说姐姐想你了。 可是,场面太残忍,无辜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面临大人都无法承受的身体折磨。 越看越难受,阮香禅的泪腺不停地被刺激,大滴的眼泪珠子滚下来。 她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只好将头扭过去,不想继续看下去。 扭头就看见了老爸,睁着眼睛看自己。 “爸爸,你怎么了?” 这下可把阮香禅吓坏了,一家人中,两个都住院了。 “你不该回来的。”见到女儿的第一面,阮长根就说出了心里话。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除了能够说话,看上去的确是个病的不轻的病人。 阮香禅一脸惊讶,既心疼又恼火,不过关键时刻她也知道不能发脾气,只能安慰道“爸,我回来看看弟弟是应该的,你怎么也住院了?得了什么病?” 阮长根转头,看上去也很吃力,他的胸口在出粗气,半响说道“骨髓移植,我和达达配型成功。” 说完就闭上眼睛,装着睡觉了。 爸爸和弟弟的配型成功,骨髓移植? 他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做这么大的手术? 阮香禅要不是亲眼所见,肯定认为老爸在撒谎,骗人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阮香禅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冲出病房,怒气爆棚,走到护士站,用力拍前台的桌子,吼道“是谁做的542房间的手术?” “这位小姐,请您小声,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一名小护士发出了提醒。 阮香禅彻底失控,她怎么也想象不到70多的老父亲为5岁的弟弟做骨髓移植手术? 真是开国际玩笑? 白血病,有很多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摊上老爸呢? 他那虚弱的身体能够承受? 要是提前告诉阮香禅,全国配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实在不行去到国外,放眼全球。 就是配型,也应该是找年轻一点的。 这太荒唐了! “我找主治医生,我是病人的女儿,医院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让我父亲做这么大的手术,存何居心?” 阮香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她的认知里,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荒唐了! 第232章 送点钱?你当我是叫花子?你给我滚,这里和你无关 救弟弟是应该的,但是没有尝试任何其他的选择下,就做了决定,是多么草率。 而且以自己的影响力和能力,完全可以帮到弟弟。 配型更好的骨髓,根本不用绑架老爸。 小护士拦住阮香禅大吵大闹,只能喊来了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拿出一大叠手术同意书,解释道“这些都是阮长根和他的妻子共同签字的,而且我们当时还再三追问,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直系亲属,都表示否决。” “一片谎言,我是阮长根的亲生女儿,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阮香禅其实有点被情绪冲昏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老爸做的这个决定。 几乎毁了一个家庭。 “不是我们不对,是你们家庭有矛盾,没有沟通好,现在手术也做完了,争吵不是办法,而是让病人在短时间不要出现异常,保持良好的心情,还有营养丰富,因为手术后遗症随时都会发生。” 主治医师用专业的术语解释了骨髓移植后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阮香禅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后遗症?什么意思? 医生说“医学上只有60岁以下才允许骨髓移植,你父亲已经73岁,明显不符合,但是同意书是你父母同意的,我们尊重法律,你父亲肯定会有并发症的后遗症,我们还在密切观察。” “会出现什么情况?”阮香禅的双眼通红,差点急疯了。 “无法行走,半个植物人,当然也不一定。” “那我弟弟呢?情况如何?” 阮香禅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她试图否认这一切都是骗局,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忍住耐心,听医生讲完。 “他的病情目前稳定,暂时没有大问题,不过白血病本身是治疗难度较高的病,我们也没有100%的把握。” “你什么意思?手术做完了又说没有把握?为什么不让家属去更好的地方,更好的医院?” 阮香禅认为一个专业的医生,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应该在湖西做这么大的手术,一个是年迈的老人,一个是幼小的孩子。 “我们也没办法,这是病人家属自愿的,干涉不了,我们有建议去大城市,比如深城,那边肯定有权威的专家,可是也要征求病人和家属的同意,不能我们医生做主吧!” 主治医师看上去越说越委屈,将责任和职责划分讲的一清二楚。 “难道去更好的意愿,他们不同意?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都宣传到位了?” 阮香禅抓住医生出气,她也没辙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蒙在鼓里。 等发现,已经晚了。 “尤其老人的妻子,死活都要在我们医院做,难道我们不做吗?我们无权剥夺病人的看病权利吧!”主治医师还在强调,将矛头干脆指向了阮长根的妻子王兰花。 截止到和医生面对面争吵的阶段,阮香禅还没有看见王兰花,她到底去哪里了? 不知道。 人家医生说的也有理,吵下去就过分。 况且医生顶着压力,还在轻声细语地和阮香禅讲解手术后的注意事项,不能马虎大意。 这种情况下,阮香禅只能点头,谢过,然后本来气愤填膺的情绪就无厘头地平息了。 善良的护士也过来劝慰,手术做完了,病人的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营养和良好的情绪管理,哪一方面都不能缺。 阮香禅只能垂头丧气地朝病房走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遇到了手上提着重物的王兰花,她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迎来了一顿劈头盖脑的骂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来看我爸和弟弟,给你送点钱?” 阮香禅硬着头皮回答。 每次和继母王兰花讲话,都没有一次是和平相处的。 次次对方都要大吼大叫。 一直到现在,阮香禅还不明白,为什么继母这么讨厌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送点钱?你当我是叫花子?你给我滚,这里和你无关。”王兰花不问青红皂白,出口就是一顿难听的话。 阮香禅的眼里一边是没有醒来的弟弟,一边是没有力气说话的爸爸,她怎么能不难过? 怎么能不留下来多看几眼? 多关心他们呢?这是人之常情。 在王兰花的眼里,这是多余的,不必要的。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乞丐了,这句话激发了阮香禅的火气,她的声音加重“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怎么和我无关?我不滚。” “谁是你的亲人了?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儿子,和你有关吗?” 王兰花的嘴巴不饶人。 在阮香禅面前,更加放肆。 越是狠毒的话,越讲得出来,没有一丝情面可言,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王兰花,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你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我想把我爸接去深城治疗,还有达达,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去,所有费用我全部出,还可以请专业护工照料,专业的厨师做病人餐,这样你也不会太辛苦。” 这是阮香禅回来,最想安排的重要事项。 虽然手术做了,根本不代表成功。 医生也强调了,真正的风险就在手术之后。 像阮长根这样的老人,出现生命危险的概率极高。 看着此情此景,她已经不想等待了。 要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调用直升飞机都行,多少钱不在乎。 “你做梦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小肠子,你是让我儿子死的更快吧?是不是?我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王兰花完全误解了阮香禅的心意,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深城的医疗水平是全国最好的,那里有全国顶尖的医生,我愿意提供给你们最好的吃住条件和环境,这样手术之后的康复才有把握,相信我。” 阮香禅苦口婆心地解释,就是希望王兰花能够尽快答应,拖不起。 王兰花大字不识一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 和她讲顶尖,先进都是白搭。 在她的眼里,只有湖西才是最好的。 湖西市的一切都是美轮美奂的。 她这辈子,没有离开过湖西,还以为世界只有这么小,就是湖西这么大。 第233章 风云职场的总裁,在由继母主导的家庭中,没有呼吸的空间 “阮香禅,你就是一个连妈都嫌弃的破孩子,怎么会有资格来教训我?你算老几?我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还多,你懂个屁,你给我出去。” “小姨,求你了,看在弟弟和我爸的份上,行行好?”阮香禅示弱,声音也柔软了许多。 还生平第一次喊了一声小姨。 “谁是你小姨?出去,我再说一遍。” 王兰花一口否决,转而双手叉腰,准备要对阮香禅发威,母老虎形象裸露。 “爸爸,你说句话呀?”阮香禅求助老爸,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真心。 送往最好的医院,费用由女儿全付。 这要是换任何一个家庭,都是天降的幸福。 然后在王兰花眼里,阮香禅的行为就是神经病,不可言喻。 反而她的出现,彻底打乱了王兰花本人的安排。 “爸?”阮香禅加重了声音。 她知道,爸爸一定听见了,就是胆小如鼠,不敢说话。 只要王兰花在,阮长根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你倒是说句话呀?爸,我来接你去深城治病,不让你出一分钱。” 阮香禅就等着老爸答应,马上可以坐上直升飞机,飞往深城。 以最快的速度入住深城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请最好的医生,花昂贵的钱,在所不惜。 “你走吧,我们全家挺好,你还是别打扰。”阮长根拉长脖子,憋出了几句话。 “爸,你不能这样,你需要最好的医生。”阮香禅站在爸爸的病床前哭泣,哀求爸爸同意。 “走吧,走吧!”阮长根说完,就将被子盖住了头部,将整个人包裹起来。 不想听阮香禅多解释一句。 王兰花就站在门口,一手指着阮香禅,一手指着门外,冷冰冰地呵斥“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达达醒来,传出了他的喊声“妈妈。” 声音微弱。 但是阮香禅听见了。 她对弟弟的思念已经快疯了,听见达达的叫声,就冲到病床边,低头,强忍住泪水说道“弟弟,姐姐来看你了,姐姐想你。” 王兰花从门口冲到病床边,一把扯住阮香禅的衣服,就往外面拉扯“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弟弟,我是姐姐。”阮香禅扶住病床边的栏杆,不愿意松手。 王兰花疯了般,用手去捶打她的双手。 很快,阮香禅的手就被王兰花的拳头给打松了。 两个人在病房里发出的吼叫声也惊动了外面的护士。 “这里是病房,都出去。” 还是护士厉害,一开口,王兰花就闭上了嘴巴,松开了双手。 然后在护士的耳边说了什么。 护士就凶巴巴地朝阮香禅说道“你出去,你们都出来。” 王兰花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服,主动走在最前面。 阮香禅被护士盯着,没有办法,就跟在后面。 两个人站在病房的走廊上,护士关上了门。 一手扯一个,将两个人扯到了护士前台的地方,停住了。 这样,和病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就是吵,病房应该也听不见了。 “吵吧!随便。”护士说完,扭头就要走进护士办公室,懒得搭理这两个人。 “护士,让她离开,她不是我们的家属,是外人。”王兰花看着护士就要关上门,没辙,把话挑明了。 护士白了一眼,没有对准阮香禅,也没有对准王兰花。 反正没好气的回复“需要警察吗?如果不需要继续吵,别影响其他人就可以。” 然后就进了办公室。 扑腾—— 门就被关上了。 “听到没有,如果你还不离开,就叫警察了,我再说一遍。” 王兰花还是那副母老虎,威风凛凛的煞气,要吞了阮香禅。 阮香禅完全有理由和王兰花对簿公堂,在警察的面前讨回尊严和公道。 然后想着爸爸的那些话,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了救回儿子的愚蠢办法。 还有和王兰花共同制造的无数次对待自己的欺凌。 就是在病房里,也要站在继母的立场,赶阮香禅走。 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必要闹到法庭吗? 对,自己就是外人。 那是人家的家事,和阮香禅没有关系。 她不该插手的。 王兰花已经讲的很清楚了,那个家庭不属于她。 病房里的人和她就是陌生人的关系。 算了吧! 放过彼此! 阮香禅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又看着还是凶神恶煞的继母,选择了隐忍。 她不想继续吵下去,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失败的人还是自己。 永远都是自己。 这个家里,没有她的理,没有她立身的地方,也没有她落脚的空间。 是的,她不属于这个家。 阮香禅最后看了一眼王兰花,说了一句“钱我会打给你,要多少给多少,你们保重。” 说完,就朝那空洞的走廊深处走去。 那里,仿佛就是她要经过的家门口,只有穿越过去,才能看见活下去的希望。 阮香禅跑起来,她要冲出走廊,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之间。 在奔跑声中,她下了楼,是走楼梯。 坐在医院一楼的门口外,看着车水马龙,这个已经风云职场的总裁,在这个由继母主导的家庭中,根本没有呼吸的空间。 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像被抬上了绞肉台,还不可以发声,不可以说话,更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些,在王兰花眼中,都是禁忌。 她的话就是权威,就是威慑。 这个堂堂有名的大企业家,所有的言行卑微到了极致,在王兰花的世界里,永远都无法翻身。 她擦干眼泪,喊了一个的士,迅速钻进了车内。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小月,让她订最快的机票返回。 阮香禅一刻钟也不想停留。 预想成泡影。 远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弟弟还插着氧气瓶,竟然束手无策。 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 懵了! 要是和王兰花硬碰硬争取,不是不行,但是人家明确表示了,自己就是外人。 外人… 这个称呼就像一把刀刻在阮香禅的脑子里,让她瞬间感觉到头痛欲裂。 第234章 一家人的无可奈何 小月的信息传来,两个小时后就可以登机。 她让的士司机掉头去机场。 时间刚刚好。 对于阮香禅来讲,这是一场糟糕的安排。 完全打乱了计划。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下定决心,不再管家里的事情。 不是自己不孝,而是没有资格去孝顺。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空中飞行,她和湖西这个家的感情也像风中的风筝,彻底断了线。 出于良心,离开医院以前,她在爸爸的账户上转了500万,作为看病生活的基本保障。 阮香禅知道,父亲这一劫,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 下飞机时,是小月去机场接的。 无论小月问什么,阮香禅都没有回答。 她太累了,心累。 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其实没有睡着。 小月就知道此行不顺,按总裁的意思,送她回家休息。 拖着疲惫的身心上班,已经不可能了。 刚踏入家门,向子慧和二妈就站在门口巴望着。 小月拉开总裁的副驾驶车门,边和二妈子慧打招呼“二妈,子慧好,嘘!” 她紧跟着嘘了一声,还做了一个不要讲话的手势。 阮香禅在医院里碰壁,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灰头灰脸的。 没有和二妈子慧问候,径直往家里走。 “小月,这是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二妈抓住小月的手,心急的很。 “我也不知道,总裁的心情不好,一句话也没有说。”小月半捂住嘴巴,还不敢大声,担心总裁听着了,又惹的不开心。 “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向子慧也急,催促。 小月摇摇头,摊开手,无奈地说“没有。” “这可不好呀!”二妈双手明显哆嗦,脸也在颤抖,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双腿还在打颤。 小月害怕了,拉住二妈的手“二妈,都是我不好,也可能只是总裁累了,什么问题也没有,我们不要猜测,等她冷静之后再说吧!” “是呀,二妈您千万别着急,没事的,小禅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向子慧抚摸二妈的后背,劝说。 小月和子慧拉住她的手,走进了屋里。 阮香禅已经独自进了冲凉房,开了灯,关上了门。 二妈哆哆嗦嗦地被搀扶着坐在沙发上,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整个人瞬间变的有些异常。 看上去,她的反应比阮香禅还要更加让人看了害怕。 “家里一定发生大事了,小禅不然不会这样的。” “二妈,没事,放心。” “二妈,真的没事,您别担心了。” 两个人轮番给二妈说些好听的。 阮香禅在冲凉房的时间很短,刚进去就出来了。 穿了一件白色的蓬松睡裙,走过三个人的视线,没有停留,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然后就听见扑腾一声,门关上了。 三个人齐齐地发出了沉重的哀叹声。 而阮香禅的手机,已经响铃了多次,就是没有接听。 是陈凯打来的远洋电话。 远在米国的陈凯,一直没有收到回音,简直要急疯了。 总裁呀总裁,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接电话? 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呀? 求求你呀! 陈凯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无济于事,就是等不到总裁的回应。 深城的这个夜晚,三个女人的这个家,充满悲伤和难过。 虽然月亮挂起来,照耀着大地,让黑不再那么黑,但是对于阮香禅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 星星就像流星,从黑夜走向黎明的旅程,就消失了。 时间过的很快,清晨来临。 深城肯定又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一天。 一袭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屋内,照在阮香禅的脸上,她被照醒的。 不知道几点,反正洗完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后,就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中。 那也是后半夜的事情。 阮香禅拿起手机,就放在枕头旁边,看了一眼,7:30分。 是起床的正点。 刚想坐起来,就感觉头很疼,浑身无力。 翻了一个身,尝试用手撑着床,最后坐起来了。 看时间的同时,她也发现了陈凯打来的无数个电话。 加速了起床。 刚开门,二妈就站在门口。 看得出,她昨晚肯定没有睡好,黑眼圈很大,眼袋浮肿,脸色苍白,头发没有打理,穿的睡衣。 “二妈,怎么起来这么早?” 阮香禅惊讶,看着二妈几秒,就往洗手间走。 二妈几次张口,又闭上嘴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二妈就是想知道达达情况怎么样?二妈知道你难过,你不说二妈更难过。” 看来,这件事事情要是不让二妈知道,那肯定是没完了。 她知道,二妈的心和自己一样,还是关心那家人的。 哪怕自己和阮长根的婚姻被王兰花搅黄了,也没有丝毫怪罪对方的意思。 这也是让阮香禅很敬佩二妈的一个原因。 她只好停住了脚步,双手托住二妈的手,说了实情“是用我爸的骨髓做完了移植,一老一少都在住院。” “这么严重呀?可是王兰花一个人能照顾吗?”暖冰的心肠软,她还担心起自己的情敌王兰花。 “二妈,你可别担心她,人家好着呢!” “问题是你爸吃得消吗?这么大年龄做骨髓配型?有点不像话?不行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暖冰看在自己和阮长根夫妻的份上,想问候对方。 “你可别掺和,我想让他们来深城治疗,费用一切开销全包,王兰花不同意,把我骂的受不了才离开的。”阮香禅无奈地说实话。 暖冰拍拍手,眉头紧锁,一脸疑云,追问“那怎么办?我们总该做点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王兰花不准我靠近,不管了,只能这样。” 阮香禅说完,给了二妈一个拥抱,就去了洗手间。 她要洗漱完毕,回到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第235章 生意场上,要是摆弄雕虫小技,那是侮辱总裁的智商和情商 小月一大早就来接总裁。 吃完子慧做的丰盛的早餐,拉住总裁的手就上了车。 刚坐上豪车,陈凯的电话又来了。 他现在找总裁,算是找急眼了。 找不到人,事情无法解决,客户围在店门口,不罢休。 阮香禅本想等着回去公司里,打给陈凯的。 她没有在家里办公的习惯,这样就给二妈制造了一个很紧张的工作气氛。 二妈现在身体虚弱,不适合高度压迫的环境。 阮香禅对于这方面还是很细心,将二妈照顾的也很周全。 陈凯的电话自动打来,挂断,又打来,好多次。 “总裁,你还是接吧!”小月听着有些不耐烦,催促。 然而阮香禅看上去很平静,就像和小月谈人生哲理“如果我们站得住理,急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终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他约翰这样做,越闹腾对他越不利。” “那为什么陈凯这么急?”小月傻了一般,不明白。 “凡事看两面,他不能只看见对我们不利的一面,还要洞悉对我们有利的一面,掌握平衡,啥问题就没有。” 阮香禅剖析看待问题的真相。 “总裁,我是不是太肤浅了?” 总裁这么一说,小月就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性子相当急躁,是不是压根看不明很多事情了? “傻丫头,你不肤浅,你可机灵的很。” 阮香禅就像大姐姐和小妹妹的对话。 还不忘摸摸小月的头,给她恰当的赞美。 可能是陈凯也累了,就此手机清静下来。 ** 总裁三楼办公室。 阮香禅坐在办公椅上,喝了一口茶,拨通了陈凯的电话。 “总裁,我想通了!”经过那几十个电话的疯狂拨打,还以为他会对总裁一顿情绪输出。 没想到,陈凯来了一句和情绪完全不搭调的对话。 似乎那么多电话都是白打了。 想通了? 阮香禅听着,不是很惊讶,也没有感觉到激动。 她又喝了一杯茶,后,问“说吧,陈凯。” “总裁,员工那边我买通了,确实有内部的人看见偷换包装的过程,用的就是某个品牌,不用说您也知道吧!” “贴牌供应商那边,按您的想法让利1%,果然为了利益朋友都可以出卖的,好几个愿意出来作证。”陈凯很想说,总裁还是你是牛人,神算! 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参加展览会,大肆宣传我们真正的产品质量,还客户一个真相,还要观察约翰他们的动向。” 阮香禅的布局其实早就完成。 现在只是传达命令给陈凯。 “总裁,这个事情澄清后,我们的市场肯定会直线飙升。”陈凯美滋滋地,想着很快就会乌云散去,市场前景无限美好。 阮香禅却很冷静地回答“不,陈凯,展览会开完,公司的营业暂停,你先回国一段时间。” “为什么?总裁?这刚有一个好的开始呢?” 陈凯纳闷,猜不透总裁的心思。 “等你回国,详谈,当然内幕不能向外透露,保密是基本职业道德。” 阮香禅提醒了陈凯,做好保密工作。 但是为什么要暂停业务?没有给出原因。 这简直是在他的头顶泼了一瓢冷水,本来辛苦付出了这么久的精力和时间,说停业就停了。 还让保密?总裁你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要是有你那个水平?我也去当总裁,没办法,脑子笨,就是做下属的料。 陈凯无奈地安慰自己,目前只能这么办,听总裁的。 按总裁的意思去做。 约翰激起千层浪,在阮香禅简单的操作里,就已经破解了所有背后的诡计。 还以为要闹多大的动静? 不就是这么一点小把戏? 真没出息! 阮香禅暗自嘲笑某人,那个想一心害她,搞死她,搞臭她的人。 看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生意场上,要是摆弄雕虫小技,那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和情商。 真是自不量力。 阮香禅喝完最后一口茶,从旁边的茶盘里拿了一块小点心,吃了下去。 昨晚没有睡好,早餐也随便吃了点,现在饿了。 填饱肚子后,好像过去的阴霾已经被消化了不少,精神恢复了一大圈。 米国的市场暂停,是迫在眉睫。 必须停,才能挽回声誉。 阮香禅这样想。 咚咚—— 敲门声。 是小月来了。 “小月,进来。” 阮香禅热情的招呼,然后从茶盘里拿了一颗进口巧克力,递给了走进来的小月。 “总裁,大事不好。”小月接过巧克力,神色紧张,没有一丝笑容,脸拉长,嘴角紧绷。 阮香禅很少见小月有这种表情,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开朗乐观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别慌。”总裁安抚小月放慢呼吸,慢慢说,不急。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有三家企业将矛头指向一禅公司,说我们卖给国外的产品都是低劣质量,欺骗和忽悠国外客户,这不是瞎编乱造吗?” 小月掏出手机,打开屏幕,翻开新闻头条新闻页面,点开了深城日报上的头版头条大新闻。 然后将手机递给了总裁。 阮香禅接过手机一看,头版头条标明一禅公司产品造假,信誉垮台,欺骗市场不可饶恕。 “这是哪家记者报道的?”阮香禅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将手机甩给了小月,气的拳头在办公桌上敲的邦邦响。 “深城日报的王欢,网络笔名二郎神。”小月战战兢兢,知道大事临头了。 “马上让他来公司一趟,现在。”阮香禅一刻也不想等,她要亲口问这个记者,凭空造谣犯不犯法? 有没有基本的记者素养? “我早晨就联系过,但是他说今天忙,不方便见面,拒绝了。” “那你告诉他,如果不过来见我,就等着法庭上见。”阮香禅心中很清楚,正义在心,这个叫王欢的记者没有搞清楚实际的状况,就报道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收买了。 “知道,我现在去联系。”小月只好硬着头皮,再试一次。 就匆匆去了一楼。 还没有半分钟,就敲响了阮香禅的办公室门。 “不好了,总裁…” 小月大口喘气,跑路的时候太快,差点没有站稳,就要摔跤了,她一把抓住门把手,脸色都变的苍白了。 阮香禅愣愣地看着小月,眼神里装满了为什么的紧张。 第236章 他们不是混蛋,不过是同流合污的乌合之众 “外面,外面,站满了人,您出去看看……”小月指着楼下,有些结巴,看上去把她吓坏了。 阮香禅离开办公桌,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窗帘。 那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公司的大门口围满了拿着摄像头的记者,高喊着要进门。 川保国带着全体保安正在控制局面,拦住了这些人。 目前还没有出现失控的局面,要是再僵持下去,可就麻烦了。 小月在旁边跺脚,快急哭了。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禅公司发展到今天,既没有联系过记者,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记者围攻。 这要是宣传出去,不用几天,一禅就会垮台,供应商就会断供,客户就跑了。 “完蛋了,怎么办总裁?赶紧想办法。” 小月急的原地转圈圈,双手一会搓手,一会儿捶打胸脯,一会儿捏住裤缝。 将焦虑演绎到了极致。 “走,出去看看。” 阮香禅双手背在后背上,倒没有出现小月那种情绪,只是明显表现出了气愤。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的胆子? 敢来砸一禅公司的场子? 阮香禅大踏步在前,小月小碎步跑着跟在后。 一前一后,往大门口走去。 川保国很快就发现了总裁的身影,他跑上前报告“总裁,全是记者,该怎么办?” 阮香禅挥挥手,让川保国不用讲了。 “总裁来了,快,镜头对准。”人群中有记者喊。 “总裁,请问你的公司产品质量造假,该如何给客户和市场一个交代?” 又是记者开口。 “你不是深城的年轻企业家称号吗?深城十大杰出青年,龙国企业家协会代表,请问您是不是有辱自己的声誉?”记者的问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语言犀利,不给情面。 真是印证了那句人在低谷,众人推墙。 …… 这些记者的口才了得,该问的,不该问的,统统都在问。 有的态度温和,可有的就很恶劣。 眼看一禅公司就要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中,迎接阮香禅的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小月急的躲在角落里哭出了声。 川保国死死地扞卫着大门,不准记者冲进来。 仿佛要用生命扞卫一禅公司的荣誉和尊严。 只有阮香禅,才开始还是双手放在后背上,像个老者。 现在换成了手插在口袋里,又像是逍遥自在的大自在人。 无论什么风雨,在她的眼里,那都是天空飘来的一朵云。 咳咳—— 她干咳了两声,沉默。 瞬间,人群肃静,记者鸦雀无声,镜头放下来。 川保国和保安站直了。 门口,所有的眼睛看着阮香禅。 就连小月也不哭了,从角落走到了总裁身后,盯着那一群记者,在她的眼里,就像一群狼。 “朋友们,深城日报有个叫二郎神的记者造假一禅公司,说我们的产品质量有问题,纯属于谎言,如果你们跟风,对你们有利吗?” 阮香禅说完,又用最快的眼光扫射在场的每一个人,观察他们的情绪变化。 “二郎神造假?不可能吧!他说是亲自考察过的?”在记者人群里,其中有一名记者惊慌失措的表情,向整个群体发问。 “他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奇怪了?不是真的吗?”另外一名记者也狐疑。 “难道是他在骗我们?”记者发问的声音越来越多,人群蠢蠢欲动。 阮香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好家伙,这么快就松动了,看来背后全是猫腻,记者也有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 不过,她还是纹丝不动,面子上冷静又大气。 “朋友们,这里不方便,大家都是有文化有派头的知识分子,我邀请大家去公司内部,我的办公室里好好聊,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们的?那恐怕二郎神就要遭殃,你们也受牵连?你们就是太莽撞了,冲动。” 阮香禅用一种压倒式的口吻,将这群记者基本降服了。 刚刚的气势也全无,叽叽喳喳的叫喊声换来了鸦雀无声。 “要不,我们先回去,还是不趟这趟浑水了?”有记者的猥琐声。 “对,静观其变,回去吧!” “保住自己的饭碗先,不参与。”还有记者为了保命,已经跑开了。 “朋友们,一禅公司很友好,你们一定要进去喝茶呀!川部长,把大门打开,邀请大家进去,快。” 阮香禅大手一挥,让川保国打开公司的大门。 川保国其实还听的云里雾里,没有听的十分明白。 总裁让开门,万一那些人进去闹事怎么办? 他走到保安室,三步一回头看着总裁,好期望她能摇头,这个大门不能开。 可川保国已经准备按下开门键,还没有等来总裁最后的命令,只好一用力,大门在他的手中按钮下,自动开了。 呼啦——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群记者开始撤离大门口,疯狂地朝大马路上跑。 好像后面有群狼跟着,跑的狼狈又唐突,让人看了好笑又可气。 “总裁,这是怎么回事?”川保国还以为记者会蜂拥而入,结果恰恰相反,起了疑惑。 “哈哈,你看看,人只要做了亏心事,就会变成这样子,没事了,各忙各的吧!” 阮香禅笑了,笑的非常自信,爽朗。 就像万里无云的晴空,没有一朵云,就连笑容也这么干净利落。 “总裁,他们不会来闹事了?”川保国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 “不会来了!”阮香禅的回答,从容又果断。 “总裁,还是你厉害,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躲在角落里的小月见人都跑了,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跑到阮香禅身边,双手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总裁,除了佩服就是崇拜。 川保国一看小月的表情,也竖起大拇指,道“还是总裁高明,一招就吓跑了这一群混蛋。” “他们不是混蛋,不过是同流合污的乌合之众,罢了!”阮香禅望着一群逃跑的记者,笑的很灿烂。 小月也抬头看向马路的尽头,已经没了一个人影。 川保国的额头冒汗,这一辈子除了好好待在总裁身边,恐怕再也没有其它二心了。 总裁是他的世界观里,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女人。 顺利地赶走一群乌合之众后,小月就尾随着总裁回去办公室。 第237章 女高管面试风波之一——男人不如女人,找男人没用 预约招聘女高管的人员马上就到了,小月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全到位。 “总裁,你心目中最好的女高管是什么样的?”小月边走边问,其实她是想让面试工作进行的更加简单和高效,不合适的基本初期就可以刷掉。 “职场首先以事业为重,大局观,世界观,人生观,三观崇高。” 阮香禅给的答案简明扼要。 “总裁,就这么多?”小月质疑。 “说的粗就很少,说的细就很多,优秀女人也很多,很多时候也看缘分,我和对方的缘分。” 小月虽然没有全明白,但是大概是懂了。 就是要看总裁个人的主观思维。 她认为可以,那就可以。 不过,小月对总裁的评价是极高的,她自然相信总裁不会轻易看错一个人,尤其是高层。 小月点头,算是回应。 她匆忙地回去打印面试人员的资料。 投递简历的人数一共28个人,经过小月本人的检阅,最后保留了3个,也就是说来面试的是三个人。 在她的认知范围里,这三个人各有千秋,都挺适合一禅公司。 但是最后,需要总裁定论。 小月将三个人的简历递交给总裁,第一个面试的人就来了。 总裁办公室。 面试开始。 “您好,我叫阮香禅,刘小姐,想请问您一个私人问题,方便吗?” 阮香禅手上拿着一份简历,女子姓刘,深城大学研究生毕业,外企高管职位3年。 “总裁,方便。”刘小姐战战兢兢,不是很自信,她的双眼正在不停地扫射整个办公室的金碧辉煌。 看得出,她一定被总裁办公室的豪华气派吸引住了。 好像面试变的已经不重要。 “你谈过恋爱吗?”阮香禅的确问的很隐私,按理这不是面试中应该问的。 刘小姐好像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很敏感,相反她的表现很自在。 “我对男女关系不感兴趣,女人天生就应该闯出一片天,而且现在的男人还不如女人,找男人没有用。”刘小姐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活动。 她的眼睛没有和阮香禅直视,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总裁墙上的那些画,被深深吸引了眼球。 而阮香禅也发现了这一幕。 不过,总裁的关注点不在画,而在刘小姐身上,她继续问道“你觉得男女情感重要吗?为什么?” 看来,今天的面试话题和陶瓷不沾边,和职位也不靠边,问到了刘小姐本来就没有兴趣回答的。 她的表现自然就没有那么高,似乎问答之间都不在一个频率。 刘小姐回答“不重要,在我的家庭中,父亲就是一个垃圾,我恨透了他,这辈子也不想和他见面。” 阮香禅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小姐,刘小姐的眼神就在到处转悠。 其实阮香禅的父亲也不算合格的长辈。 但她绝不会在面试环节,对父亲的评价如此糟糕,这是他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两个人的对话还没有正式开始,也就两分钟的时间,阮香禅接通了内线,让小月出来。 终止了这个面试。 刘小姐走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她还问“总裁,我回答的有错吗?我是来面试女总经理的,又不是谈情说爱,聊家常的?你什么意思?” 刘小姐一脸不解,伴随不爽,好像被人耍了一般的不乐意。 “总经理不是正常人吗?难道总经理就不可以谈情说爱?”阮香禅反问。 这一问,就问住了刘小姐。 “是,我在的观念里,谈情说爱是不可能做到女高管的,首先时间就不允许,这就是我的人生观。” 刘小姐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没有错,刘小姐,只是不适合我们公司,感谢你。” 阮香禅很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坚持。 她能看得出,刘小姐很想留下来,但是这个回答肯定不是阮香禅想听见了。 她认为,一个女高管应该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将男人排除在外,否定了男人对于人类和世界的贡献,本身就是一种极端思想。 刘小姐还想继续追问,可是阮香禅已经挥手小月。 小月领着不情愿的刘小姐下楼。 对方还处于很懵的状态。 “我难道有错吗?我的职业管理水平也是一流的,你们总裁到底是不是面试总经理?一禅公司的要求就这么高?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刘小姐唠叨没完。 小月不愿意搭理,直接将她送到了大门口,就没有下文了。 紧接着小月又领来了第二个面试的人。 还是世界名校哈佛mba毕业的,专业对口,具有在国外大型企业当总经理多年的经验,是一个快40岁的中年妇女。 小月看着简历,欣喜若狂,认为总裁一定会喜欢,这次肯定会成功的。 “你好,请问您在重复一次名字好吗?” 小月虽然英语六级过关,但是对于哈佛毕业一口流利英语的面试者,也有了一点不自信,人家没有中文名字,只有英文的,还很长一串。 佛面试者脱口而出,充满了自信,甚至有点过头了。 “卡瑞斯缇娜安德思?”小月模仿对方的口音,讲的很中式。 “差不多吧!”卡瑞斯对于小月的称呼不算太满意,也凑合,勉强给了一个笑容。 内心里,肯定是在嘲笑小月,这么简单的英文名字都念不标准,还给这么大的企业总裁当秘书。 真是献丑。 小月倒无所谓,没有对卡瑞斯表现出任何不爽,反而更加喜欢上这个从国外回来的洋主管。 她兴高采烈地领着卡瑞斯去了总裁办公室。 卡瑞斯很大方,没有经过总裁的允许,就坐下来,露出了极其自信的笑容,看着阮香禅。 那气势简直就要压过总裁本人似的。 这种气场的冲击,阮香禅绝对是个敏感之人,她一眼就发现此女子身心极其傲慢。 总裁这个位置,已经让她身经百战,沉稳和把控局势已经做的得心应手。 她看上去很平静,什么反应也没有。 更没有和小月一样,瞬间就被简历上的东西吸引。 第238章 女高管面试风波之二——我叫chirstinaandeshi,哈佛MBA “你好,总裁,我叫chirstideshi,今年39岁,哈佛mba,世界500强任职总经理长达10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很会用人,特别人才,从不会流失,还有我对世界生意走向的动态看的很准,也就是战略眼光独到。” 卡瑞斯常年在国外生活,少了龙国人的谦卑和低调,开篇就给了自己一个华丽的包装。 这些年,阮香禅见过的人才,一禅公司内部这样的人才已经多不胜数。 “你有中文名字吗?叫什么?” 阮香禅本能地回避了那一串外文,身为龙国人,岂能没有自己本土的名字? 万一来工作,是不是内部员工见面了就要称呼那一长串英文? 那不是很奇怪? 卡瑞斯暴露的这个优点,在阮香禅的眼里,无疑成了缺点。 “中文,有的,不过很多年都没有用过,我都不习惯了。”卡瑞斯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中文名字。 阮香禅看了看对方,能看出骨子里就很瞧不起龙国本土文化。 “身为龙国人,你生活在国外,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阮香禅根本不扯职业,又是问起了和职业毫无关系的话题。 卡瑞斯倒是又很耐心,正在认真地回答,说道“我挺喜欢那个国家的,开放又包容,自由又民主,我们龙国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学习,我们龙国的企业也需要成长。” 卡瑞斯的发言,明显就是两个极端。 在她的眼里,自己国家很差劲儿,别的国家就有牛。 “如果你身为龙国人,如何建设自己国家的贫穷?改善国家的状态?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阮香禅问的很犀利。 她不想这样问如果你是龙国人,你想不想建设自己的国家?如何建设? 而是将对方置身于其中,如何面对? 这个话题看来确实难倒了卡瑞斯。 也许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模仿那些发达国家,走他们的路线,其实具体怎么做,我真的没有想过,不好意思。” 卡瑞斯诚实了解释了内心的想法。 阮香禅并没有另眼相看,反而选择尊重对方,她说道“谢谢你的真诚,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您的意思,我应聘成功了!” 卡瑞斯看阮香禅脸上挂满了笑容,就能猜出自己成功胜出,在总裁还没有彻底表态之前就高兴上了。 “恭喜你的成功,你先下去等待通知。” 阮香禅笑脸相送,一直将对方送出了办公室。 卡瑞斯下楼时,还高兴的手舞足蹈,被小月在一楼碰见。 小月对卡瑞斯的崇拜,卡瑞斯对一禅公司的长期向往,这一刻交汇成了一条线。 “真的通过了?总裁答应了?”小月知道这就是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因为卡瑞斯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真的,总裁说祝福我成功。”卡瑞斯越说越高兴,就像吃了一罐蜜糖。 她根本没有想到应聘如此顺利,就简单回答了几个小问题,而且回答的自己也不满意。 就轻松地得到了一禅公司总经理的宝座,这可是深城,乃至全世界的龙国人梦寐以求的好职位,对于这些高学历的人才,也是最好的人生归宿。 “卡瑞斯姐姐,以后您可关照我呀!教我学习英语,我是哑巴英语,只会写不会说。” 小月在卡瑞斯面前,显得很谦虚。 “没问题,这可是我的强项,我们龙国人就是胆子小,不敢说,要改,多学习国外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卡瑞斯双手交叉在胸前,又是自信满满的模样。 也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突然小月的笑容终止了。 和卡瑞斯的对话也暂停了。 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对方,仿佛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 这时,总裁的内线电话打来。 小月忐忑不安的接起电话,心情复杂,看得出她表情,充满期待又失落。 “下一位,小月。”电话里传来了阮香禅的指示。 也就是这一位卡瑞斯没有入选? “总裁,卡瑞斯?”小月就是想求证,对方是不是落选了? “她不合格。”阮香禅没有继续和小月聊下去,而是挂断了电话,让第三位上楼。 第三个面试者已经准备到达,在一楼等多时了。 对方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中规中矩,什么都没有问,看上去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小月看了一眼卡瑞斯,又看了一眼第三个来面试的人。 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被她化解了。 “您好,请您上三楼,进总裁办公室。” 小月指向电梯,然后指了指三楼办公室,让女子自己上去。 女子点头,微笑,落落大方地走进电梯,没有回头。 电梯启动。 楼下只剩小月和卡瑞斯。 卡瑞斯的脸色变的通红,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有些挂不住面子“我哪里做的不好?总裁还表扬了我?” 小月不知道卡瑞斯和总裁的对话过程,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总裁没有录取对方的原因。 就在笑容戛然而止的时刻,暴露了。 “卡瑞斯,对不起,您落选了,请回吧!” 小月也无法解释为什么。 只能请对方离开,虽然卡瑞斯充满了遗憾,可是总裁要录用的人,小月岂能自己做主? 再说,就是那关键时刻,要是小月坐在总裁的位置,照样不会录用这种人。 小月清晰地记得,总裁曾经和她说过。 一个企业家,一定要具备家国情怀和人文情怀。 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要有深深的热爱和关怀。 没有这种境界,坐不上企业家的位置,当不了一个合格的高管。 其实,一禅内部的高层,层层筛选,这是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 “我觉得,自己很适合一禅,真的,要知道,我这样的条件很多公司挖我过去的,你们总裁的眼光真的不行,我希望你们要好好考虑一下。” 卡瑞斯这一次,说的是英文,又快,发音也不算标准。 小月全听明白了。 她只希望对方能离开办公室,见面也是一种缘分。 没有录用,也可以去其它家公司碰碰运气。 深城这么大,不会屈了她的才气。 第239章 女高管面试风波之三——家庭与事业平衡,女人中的极品 “你再问问?是不是搞错了?”卡瑞斯不罢休,虽然坚持是一种值得表扬的崇高品质,但是这种坚持,反而让小月产生了反感。 “卡瑞斯,你要是不走,别怪我喊保安了!” 小月生气的时候,就会双手叉腰,一脸臭烘烘。 刚刚还笑嘻嘻,对卡瑞斯膜拜至极,现在就要赶她走,变化之快,让卡瑞斯也应接不暇。 她收起了全部的自信和高傲,就像头顶压着一朵乌云,卡瑞斯也变了。 嚷嚷道“你什么态度?这可是法治社会,想打人吗?” 卡瑞斯站在门口,不走了,和小月怼上了。 小月心里想的很简单,就是让对方离开,不合适,闹腾什么呢? 小月无语,又懒得和对方瞎吵,但是对方变得不依不饶。 正在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时,总裁的内线电话又来了。 这真像是雪中送炭,小月的救星来了。 “总裁,您找我?”小月故意支开卡瑞斯,接起电话,声音拉的很高。 “带谭立去各部门了解一下,下个星期就来上班。”阮香禅在电话中交代。 总裁的电话给了小月满身欢喜。 果然,那个安静的女孩还是入选了。 小月仿佛一瞬间开悟,为什么自己不算深城最优秀的秘书,却能始终陪伴在总裁身边的理由了? 不就是两个人关键时刻的一致性起了很大作用? 在卡瑞斯面前,小月算是扳回了一局。 放下电话,就像是中了头彩,她的兴奋却是卡瑞斯的痛苦开端。 对方没有离开,还在原地讨价还价,不愿意离开。 可是那个叫谭立的女人,已经走出了电梯。 三个人碰在一起,小月没有尴尬,倒是卡瑞斯受不了。 “什么意思?真没有想到你们公司这么对待外国友人的?太差劲儿了?” 卡瑞斯狂飙英语,头一扭,腰转身,拿起沙发上的简历包,气冲冲地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走路的速度很快,看得出她无法承受这种被羞辱的感觉,很想快点逃离。 可是在小月的眼里,那是自作自受。 明明已经说了好几次,让她离开,偏不。 卡瑞斯的离开,小月算是放下了无形中的患得患失,对于她来讲,既是一个教训,也是一个学习成长的好机会,受教了。 “是小月吗?总裁让我找您,去车间里看一下,方便吗?” 谭立走到小月的身边,举止优雅大方,不卑不亢。 和卡瑞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很好。” 小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这瞬间的对话,竟让她忘记了谭立简历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什么学校毕业的,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全忘了。 只能乖乖地领着对方,往车间的方向走去。 而三楼的阮香禅,手中还握着谭立的简历。 简历里写的很清楚,只有大学学历,已婚,还有一个孩子,在国企工作了10年,一直担任总经理。 在招聘总经理的人选中,这算是很平常的一份简历,要不是被小月抽出来。 也吸引不了阮香禅的注意力。 奇迹是,阮香禅问了一个私人问题,对方是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的? 谭立的回答让她很快就刮目相看。 她是这样说的“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很爱我的老公,乖巧的儿子,这是我事业的基础,也是我坚持下去的缘由,我爱总经理这个职务,就像爱我的家人。” 这话深深地刺激了阮香禅。 这种家庭和事业完美结合的高级人才,在行业里,就是在深城,龙国也不多见。 特别女性,做到一定的高位后,就无法做到家庭和事业平衡。 要不只能专注于事业。 要不就离开岗位,回家相夫教子,或者呆在一个小小的领域默默无闻。 昔日的辉煌就像过眼云烟,也就是一个阶段而已。 就是阮香禅这样的大企业家,也无法做到。 谭立无疑是企业界的一股清流,带给了阮香禅不一样的感觉。 论个人的经验和学历,根本达不到公司的标准。 阮香禅看重的是谭立的价值观,她对人生事业家庭的定位。 这将无形中影响整个公司,带给公司全新的面貌。 忙完面试的工作,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阮香禅特意留在公司,和谭立共进中餐,公司内部的饭菜不比外面餐馆的差。 谭立高度评价了公司的发展和对未来的展望,看得出她对一禅公司很有信心。 而公司也需要像她这样有生活经历,和工作经历同时双丰收的人才。 吃过中午饭,小月就收到了来自深城日报二郎神的电话,说要见总裁一面,一定要赏脸。 小月问“总裁,要不要见面?” 问这话的时候,小月也没有把握。 “见面,现在见。” 阮香禅本来躺在椅子上歇息,听到二郎神求见,身板立直了,已经做好准备。 她觉得,二郎神就是不来见自己。 也要找合适的机会,让他来公司一趟。 这是必须要办的事情。 小月回话二郎神,没想到对方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 看来二郎神是专程来拜见总裁的。 要见二郎神这件事,小月还是茫然的,只能交托给总裁,自己当起一个传话筒。 二郎神来的时候,全副武装,身子前面挂的大照相机,背后背的小摄像机,肩膀上挎的是大公文包,里面一看就装的有电脑,重吞吞地。 他戴了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看见小月,就点头哈腰。 小月瞅着二郎神,想象不出这么斯文的人怎么写出抹黑一禅公司的稿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您好,我想求见总裁。” 二郎神来到总裁办公室的一楼大厅,第一得过小月这一关。 “你就是二郎神?”小月爱理不理,心里骂着假斯文。 二郎神也不含糊,回答的十分认真“对,我就是,谢谢你。” “看你挺斯文的,昧良心造谣的事都怀疑不是你干的?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小月一剑封喉,卡住了二郎神的脖子。 给一颗奶糖,扇一巴掌,还问你奶糖好不好吃? 这话问的,二郎神不回答过不了小月的关卡,上不去三楼。 回答吧!得问问自己的良心。 第240章 万买一篇文字? “有话慢慢说,我是诚心来的,真的。”二郎神满头大汗,这还没有上三楼。 就被小月吊起来了。 “我警告你,不准在总裁面前撒谎,你要是敢,我卸掉你的大腿,打断你的胳膊,不信试试?” 小月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给二郎神一个下马威。 二郎神的斯文外表下,更加腼腆了,他好几次扶了扶眼镜,看向小月的时候,嘴巴就张不了口。 准备好的台词就是没有下文。 “不会的,我哪里敢?”二郎神的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他穿的是蓝色衬衫,汗液很明显。 前后的相机压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小月的震慑将他快压垮了。 整个人一副沉重的表现。 “跟我来,狐假虎威的记者同志。” 小月话里藏刀,好像不给二郎神一点厉害,心里就不舒服,将这种不爽发挥的淋漓尽致。 真性情自然又让人招架不住。 “是,是。” 二郎神带着毫无男子汉气概的神情去了三楼总裁办公室。 小月没有上楼,通过内线电话,告知总裁,二郎神上去了。 阮香禅手中忙着,并没有停下来。 显然,她没有打算抽出全部时间。 对于二郎神,阮香禅也有一些了解,虽然不多,足以看穿此人。 总裁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连续三声,停住。 有人说话“总裁,我是二郎神,专程来道歉的。” “进来吧!”阮香禅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写一边回答。 二郎神有些心虚,腰没有挺直。 他是扶着门把手进去的,进去的时候,低着头瞟了一眼总裁,偷窥心态严重。 总裁还在忙。 “总裁,我是来请罪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不知道是二郎神的表演功夫很到位,还是发自内心的,看不出他有任何装的成分。 “既然你也觉得自己错了,那就写一篇澄清的文章,不就完事了?” 阮香禅手中的笔没有停,眼睛也没有看对方,话是说出口了,就是没有焦距在二郎神的身上。 “不,总裁,我是来道歉的,希望你接受。”二郎还在重复那句话。 听的总裁有点不耐烦了“最好的道歉就是澄清,二郎神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那是,那是,我就是来道歉的。”二郎神明明听懂了话,就像是没有听懂似的。 总裁就知道这里面有诈“说吧,多少钱?” 二郎神见总裁心领神会,也不再装了,腰杆也挺直,晃动了一下脖子,双手按住摄像机,说道“不多,就是让我能吃饱饭,总裁我们也要活命的。” “说吧,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澄清就行。”总裁毫不犹豫,让对方提条件。 二郎神环顾四周,仿佛还没有做好准备,又原地动了动身体,试图让自己进入一种状态似的,好久后才说“他给了50万,所以…” 他? 阮香禅没有问二郎神,他?是谁?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100万,你马上写一篇文章,澄清一禅是无辜的。”阮香禅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100万买一篇文字? “要不要写他?我担心对方找我麻烦…?”二郎神猥琐头部,就像一个缩头乌龟,额头冒大汗,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不用写,我要一个小时后看见结果。”阮香禅将条件的时间固化了。 对手提条件。 自己必须也要提条件。 以前她对于记者这个行业,很是高看。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心态就转变了。 “没问题。”二郎神来精神了,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页面,就开始写文章。 “写完,发给我看,没有问题,下楼找秘书去财务部领钱,你先去楼下写吧!” 阮香禅不想受二郎神的影响,看着这种人为了钱不择手段,抹黑对方的卑劣行径,很是厌恶。 她不想多看对方。 二郎神被迫去了一楼,在小月的安排下,趴在桌面上开始匆匆地写作。 二郎神抓紧时间,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按照总裁的意思,发布在互联网。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万利公司的谢总坐在公司会议室,一群高层干部开会。 他的双手敲打会议桌,铿锵有力地发声“乱了,全乱了,一禅公司狗咬耗子,跳墙了,这样搞下去,把整个行业都搞乱了。” “那怎么办?谢总,您可要想办法。”万利的副总经理发话。 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肯定会第一时间在同行引起风波,自然波及到了万利的氛围。 谢总召开这个会议,就是针对一禅公司的。 “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站在行业的立场,扞卫我们的权益。” 谢总讲话宏观,没有放在具体细节上。 在他的观念里,一禅公司就是全行业的死对头。 “谢总,我总以为一禅公司走到今天,也有我们学习的地方,不能将它当成对人,而只是良性的竞争关系。”会议室有干部发言,说出了不同的声音。 “万利和一禅公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还搞不清,就滚出我的公司,现在是阮香禅处处针对我,她就是一个坏透顶的生意人。” 谢总对于阮香禅的评价,真是咬牙切齿,提起名字就恨之入骨的味道。 谢总发出威胁后,全体干部突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发言了。 都害怕说错话,要被赶出公司,不然就被一顿无意识的恶骂。 “你们记住,谁不配合我,谁就是万利的叛徒,就会送上“绞刑架”,我就要和一禅公司硬碰到底,让它从这个地方消失,让她身败名裂,不信咱们走着瞧,看谁厉害?” 谢总又是一顿狂烈的情绪输出,干部们彻底哑巴了。 “这个二郎神拿了我的钱,却干违背我的事情,我饶不了他,阴谋,都是阴谋,坏人,他们全是坏人。”谢总越说越气愤。 简直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看得出,他对阮香禅的仇恨,已经无法扭转,只会加深。 不祥的兆头在两家公司,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马上就要炸了。 第241章 为了钱,二郎神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谢总气急败坏地拉开会议室的大门,会议还没有开完,就冲出去。 坐上他的豪车,奔向慧耀公司,要去找戚总。 二郎神兑现了100万,很神气地离开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这两家公司内部的斗争,和他毫无关系。 作为记者,谁给钱,他就为谁服务。 这年头,没有钱不能活,没有大钱不能很好的活。 为了钱,二郎神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谢总给了50万,总裁给了100万,一共150万。 在深城可以购买一辆豪车,他喜欢车,家里已经收藏了好几辆。 可是,二郎神贪心,不满足,喜欢车的脚步没有停止,源源不断的灰色收入就是他的营生。 二郎神的背影在小月的谩骂声中,越来越远。 小月也瞧不起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毫无做人的基本底线。 她朝二郎神离去的地方吐口水,翻白眼,表达了鄙视的心情。 二郎神这篇文章登出去后,引来了深城陶瓷界的共鸣。 一致性地认为,一禅陶瓷不可能做出假产品,这才是真正的真相大白。 也算洗刷了一禅陶瓷无须有的污点。 对于注重声誉的阮香禅,算是赢回了关键的一局。 也为公司迎来了高光时刻。 因为这份声明,很多供应商,客户又纷纷前来寻求合作。 生意稳定,订单又多。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继续前行。 对于万利的谢总,是他噩梦的开端。 他打死也不相信二郎神的背叛。 可又千真万确。 他一边开车,一边嘴里用最狠毒的话,来咒诅对方。 还发誓不会放过二郎神,这个混蛋。 二郎神走了之后,阮香禅就陪同谭立去和各部门主管碰面,相互认识。 “谈总,怎么样?适应吗?” 阮香禅和谭立肩并肩,关心道。 谭立谦虚,将自己的地位和总裁的地位分的很清,知道有差距。 从不抢风头。 虽然总裁肩并肩,但是她总少一步,走在后面。 这是她对于总裁职位上的尊重。 “这里给我一种家的感觉,既来之则安之,总裁,我会尽快融入的。” 谭立对于一禅公司的认同感极强,这让阮香禅放心。 目前两个人的配合还不错,充满新鲜感。 是一个好的开端。 公司上下对于空降女总经理的事情,丝毫没有反感和不习惯。 相反,见惯了男领导的面目后,女领导让团队更加焕然一新。 充满了完全不一样的向心力。 说明,总裁做的这一步,只有好,没有坏。 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人类是围绕男女发展的。 有男人的事业圈就应该有女人的存在和发展空间,这才是良性和健康的。 快下班的时候,二妈打来电话,让晚上早点回去。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阮香禅答应后,就让小月一同过去吃饭。 小月没有家,没有父母。 在阮香禅的眼里,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当成妹妹对待的。 回家,也有小月的一份。 小月喜欢和总裁一起,更喜欢二妈,还有子慧姐。 即热闹又有好吃的。 真是巴不得的好事。 小月开车,阮香禅坐在副驾驶。 小月激动不已,发话“总裁,您说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放心,肯定有海鲜,湖西特产,就你嘴馋了。” 只要阮香禅回家吃饭,肯定都是丰盛的。 “我喜欢吃红烧茄子,特别香,能够吃两碗饭。”小月一边说,还一边舔舌头,装的很馋很饿的样子。 真像一只馋嘴的小猫。 这是阮香禅的幸福时光。 不仅仅是事业带来的成就感,还有小月的陪伴。 就像是一只开心果。 只要有小月存在的地方,就有阮香禅的朗朗笑声。 有时候,阮香禅觉得,小月就是上天派在自己身边的小天使。 来报恩的。 很快,车开到家门口。 不过,门是关着的,子慧和二妈都没有出门迎接。 要是日常,门口一定站着两个人,屋里的飘香会弥漫在房屋周围。 这是怎么了? 阮香禅的内心咯噔一下,冷清感袭上心头。 小月也发现了异常,看了总裁一眼,没有过问。 两个人共同走进去,带着一脸的疑云。 “二妈,子慧?”阮香禅喊了一声。 “二妈在吗?子慧姐回家了吗?”小月跟着也叫了一声。 “额,来了…”厨房里传来暖冰的声音。 紧接着,她走了出来,前面系着围裙,手上全是油腻,脸上的表情不算很高兴,但也没有太悲伤。 那是一种理性的情绪在蔓延。 “二妈?子慧呢?您做饭吗?让我来吧!”阮香禅知道暖冰的胳膊伤还没有完全好,心疼的不得了。 小月赶紧挽起袖子,抱住暖冰的腰,笑嘻嘻地说道“二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了!” 暖冰拦不住二人的热情,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孩子们回家,没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我这当妈的过意不去,” 她不愿脱下围裙,坚持要帮忙。 “二妈,我做饭很好吃,总裁,你也去客厅,这里夹给我。”小月一边扶着暖冰离开厨房,一边拉住总裁的手,往客厅里拽。 “小月,你一个人能行吗?”阮香禅也心疼小月累着。 本来上班都忙了一天。 “放心,我上班不累。”小月机灵地关上厨房门,不准两个人进来。 “我陪陪二妈吧!辛苦了小月。”阮香禅只好看着小月一个人忙,暖冰看上去有心事。 阮香禅就坐在二妈的身边,拉住她的手。 暖冰习惯性地将大手放在阮香禅的手上面。 就像是一种包裹,包裹着深深的爱。 “子慧说今天忙,晚一点回来,我就自己下厨房了。”暖冰接过阮香禅拿过来的毛巾,擦手。 阮香禅抚摸暖冰的手,安慰道“还是请个做饭的,这样您和子慧就没有那么忙了?我们回家也有饭吃。” “那不行,我不习惯有陌生人住家里,那也是一笔开销,小禅,你也不容易,二妈不能给你添太多麻烦。” 暖冰处处都为阮香禅着想,心疼她的不易。 按理,总裁这个级别,完全需要一个保姆住家。 但每当阮香禅提出这个请求,都没有暖冰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每一次都不一样。 为了尊重二妈的心愿,她只能作罢。 第242章 你说她要是得了精神病?那你爸和弟弟该怎么办? 平常就依托子慧帮忙,但是花店生意好的时候,子慧就不能早回。 二妈也说了,自己也需要锻炼,不然身体就废了。 请保姆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达成一致。 一拖再拖。 “二妈,您有心事?”阮香禅将头靠在暖冰的肩膀上,轻轻地问。 暖冰抬头去拍拍阮香禅的头,叹息了一声“怎么能不操心呢?听说你继母的精神有点问题。” “她的精神要是正常,就应该让弟弟来深城治疗,就不会让爸爸做骨髓配型?” 阮香禅提起家里的破事,就是气。 不能做主,还不能插手,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在热水锅里烫,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小禅,别这样说王兰花,她文化不高,要包容,你说她要是得了精神病?那你爸和孩子该怎么办?” 暖冰提起这件事就犯愁。 看上去就是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阮家进入了死胡同一般。 “怎么办?医院24小时护工照料,她一点也不需要帮忙,不需要操心。”阮香禅倒是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这也行,但是她的压力肯定不小,哎,真不容易。”暖冰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充满了对阮家的同情和慈悲。 “王兰花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钱和人力,资源随便她用,可惜在她的眼里,我是个外人,不属于阮家。”阮香禅满口都是失望,提起王兰花,无法形容。 “不行,我联系她,提前找护工,还有最好的办法就是转院,转到这边也行,我也愿意帮忙照顾。” “得了吧!二妈,那你出现,可就是王兰花的眼中钉,肉中刺,千万不要。” 阮香禅善意的提醒。 王兰花是个大醋团,惹上就大麻烦了。 “我找李阿姨,让李阿姨去说吧!”暖冰想出了退一步的方式。 不管怎么想,都是为了帮助这家人,度过难关。 “不过,二妈我也提醒你,精神病很难治,思想不改变,治不了。” 听上去,阮香禅早已经知道王兰花这个人的底细。 “帮一把吧!能帮多少就帮多少。”暖冰始终不放弃。 按理,王兰花夺走了暖冰和阮长根的幸福婚姻,她是第三者插足。 要是责怪和恨,那应该是暖冰对王兰花恨之入骨。 然而事情反过来了。 暖冰从来没有讨厌过王兰花,反之,王兰花对暖冰那是恨到了骨髓里。 在小三的眼里,婚姻里的妻子竟然是不对的。 暖冰的心是雪做的,遇到王兰花的这种遭遇,根本不计前嫌,展现了一个女人的大格局和胸怀。 暖冰要帮阮家这事,阮香禅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十分支持。 从上一次离开医院,她的心已经彻底和那个家剥离了。 不是她剥离,她本身就不属于那个家。 很快,子慧也回家,带着一身疲劳的身躯进门。 手上还提着满满的一袋蔬菜水果。 阮香禅走上前帮忙,不忘夺过手中的袋子,满眼都是关心“子慧,很累吗?” “身体累,心不累,还行,我去做饭吧!”向子慧说完就要去厨房。 小月的耳朵机灵,在厨房就听到了子慧姐的帮忙声,阻拦道“不许来,谁也不许进厨房。” “小月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去。”向子慧也是闲不住的人,吃住都是阮香禅的,自然也变的很勤快。 小月坚持不开门。 最终向子慧只好作罢,就坐下来和二妈,阮香禅聊天。 “小丫的生意还好吧!”阮香禅剥开一个橙子,递给了向子慧,问。 顺手又递给二妈一个。 “生意倒不错,就是那个家?无语…”向子慧话没有完,就摇头。 好像提起向小丫的婆家,就像泄气的皮球,没劲儿。 “吴大运又怎么了?她婆婆不会找她麻烦了?”阮香禅也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倒觉得吴大运还不错,就是残疾了一条腿,人还是好人,就是那个婆婆,一天到晚就爱惹事,总往店里跑。” 向子慧提起小丫的婆婆,满嘴都是抱怨。 看得出,她在花店上班,也受了不必要的委屈。 “去店里做什么?” “让小丫呆在家里,孩子她管不了,还说女人结婚后就应该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到处瞎跑什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小丫的态度如何?”阮香禅又问。 这个婆婆的为人,阮香禅早就知道了。 一时半会,她认为老人家也改不了。 谁让向小丫贪图人家的钱财,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小丫不回去,还和婆婆吵架了,我劝谁也不是,今天实在受不了说了她婆婆两句,老人家骂了我半天。” 向子慧提起这件事,还是满肚子火。 花店的生意好,每天都很忙。 本来身体都很累,这么一折腾,小丫也憔悴了很多。 就连向子慧也受到牵连。 “有时间让小丫过来坐坐,吃顿饭,我劝劝她,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尊重老人家,和老人好好商量。”暖冰就坐在旁边,听不惯年轻人对于老人的太多评价,插嘴。 “我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小丫有她的困局,我刚离婚,看来还是小禅好点,混的最好。” 向子慧发表了自己的人生总结。 一路走来,真的是这样。 不过,阮香禅不认同,她说“我的家庭支离破碎,是普通家庭的悲剧,身为普通人,好到哪里去?” “哎!”子慧重重地叹气。 暖冰心里挂念阮家的不幸,更是高兴不起来。 阮香禅的公司和家庭,层出不穷的问题,虽然没有焦头乱耳,也要时间和精力去面对。 普通的夜晚。 普通人的对话。 普通人的生活。 没有一个容易的,也没有一个简单的。 小月的饭菜已经端上桌。 虽然不完美,但又是一个团聚的夜晚。 星光之下,照耀众生,活着,就成功了。 ** 又是新的一天,万物重生。 深城的美,就在太阳刚升起来时,连接地平线的东方染红,一片霞光照耀这片生机盎然的大地。 深城,一座美丽又年轻的城市。 承载了无数年轻人的梦想与拼搏精神。 第243章 阮香禅走的这条路,注定坎坷,颠沛流离,黑白难辨真假 对于阮香禅,这里是新的起点,也是梦想扎根的地方。 深城就像是她的第二个故乡,一个真正的家。 她深深地热爱这片土地,这里的人们,这里的文化。 有容乃大,包容万象。 这是一座极其包容的都市。 每当太阳的小脸蛋刚露,与万物开始对话,她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开始全新的生活。 每一天,对于她,就是机会,商机,谈判。 也是朝理想更进一步的努力。 昨天晚上,二妈传达了许多语重心长的对话。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她停止增长与扩大。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那股正气,她干倒了正阳的大汉奸陈芳,接下来对方要在监狱里度过长达15年的苦熬生涯。 为了同行能够公平竞争,让生意做的更加公正,她决心和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万利谢总,从软到硬的对决。 面对这些不正之风,行业里的腐败人士,人生路上的邪恶势力,她站起来了。 绝不是一个人。 她的背后,还有一群和她一样,有勇气,有胆量,有仁义的人。 二妈的关心,她已经收到了。 可是天生我才必有用,阮香禅的骨子里,就有侠义之情。 她知道,前进的路上,并不太平。 目前正在小人扎堆的沼泽中,滚打摸爬,可是她不怕。 阮香禅走的这条路,注定坎坷,颠沛流离,黑白难辨真假。 她已经在路上了。 车还在路上行驶,就接到了来自辉耀戚总的电话。 让阮香禅现在赶去他的公司,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其实阮香禅看着戚总打来的电话,就是知道是谢总干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 全深城,大大小小陶瓷工厂的老板里,就他的鬼点子多,爱算计,背后出阴招,阴的很。 有话当面说?有本事直接来找我? 对于谢总这样的小人,她连骂都觉得没意思。 可是不去,电话是戚总打的。 戚总的面子是要给的,怎么说?她还是慧耀的小股东呢? 阮香禅调转车头,朝慧耀的方向开去。 每次去慧耀,阮香禅的心情就很激动。 这家公司的服务太贴心,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去公司,倒像是去了五星级酒店。 她的车刚开进门。 就有一个专职的保安,站在指定的位置,告诉总裁,请停vip车位。 于是,在这个专业又热心的保安推荐下,阮香禅乖乖地将豪车停在专属于她的位置。 就这份和慧耀公司的粘度,就能让她自愿和这样的企业,这样的企业家,紧密联系在一起。 在阮香禅的心中,戚总的一席之地是至关重要的。 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他是坚决不可能和谢总碰见的。 戚总在电话中有强调,一禅公司和万利公司的问题是时候放在台面上解决了。 要是谢总不再作恶,收回那些小诡计,不再到处宣传假消息,将质量不好的坏帽子扣在阮香禅的头上,也不再背后挖一禅公司的核心人员。 阮香禅决不会和谢源计较。 一定会敞开怀抱,合作无上限。 对于戚总的邀请,阮香禅没有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是来观察谢源的态度。 如果谢源还是顽固不化,继续作恶不断,那么她就会化身成正义之光,替老天爷收拾这个恶人。 让他受到应该的报应和惩罚。 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 二妈不行,戚总更不行。 这是阮香禅一个人的思维价值观。 在办公室秘书的带领下,阮香禅顺利走到了戚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飘满了茶香。 戚总坐在左边,谢总坐在另外一边。 中间的那个位置,是空缺的。 “戚总,找我吗?”阮香禅边说边将手中的一瓶好茶递给了戚总。 戚总接过茶瓶,一看,惊呼“好茶,现在泡。” 还一边招手,让阮香禅坐中间的位置。 那是老大才能坐的。 可见,在戚总的心中,那是属于阮香禅,这个大姐大的。 也可见,她在戚总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不过,这一幕引起了对面谢总的不满,他瞥了一眼戚总,又收回了眼神,脸上的表情僵硬又奇怪,看上去很不自然。 谢总的双手放在椅子边的栏杆上,前后摇摆,一看就是心神不宁。 阮香禅无所谓,戚总安排坐哪里?就坐哪里? 她真的就坐在了大姐大的座位上。 这已经是她第八次坐在这个地方。 她也习惯了。 “谢总好。”阮香禅朝右边的谢源,主动开口说话。 谢源心情剧降,心不在焉“你好。” 他没有喊总裁,你好。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中有股压迫感,伴随谢源的紧张,让那么大的办公室的温度拉高,感觉得像呆在一个火炉城里。 谢源浑身都是汗,唯独阮香禅和戚总一派安好。 “热死了,还让不让活了这天气。”谢源变的浮躁,爆粗话。 戚总泡好茶,为谢源斟上一杯,道“兄弟稍安勿躁,凡事都能化险为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戚总,你别说我,还是说说她吧?她就是故意整我,把我害惨了?” 谢源一激动,就指着阮香禅的鼻子,要干架了。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谢源不稳定的情绪暴露在阮香禅眼皮下。 她心中更加有数。 对于这种人,要的就是稳重。 对方越急,自己越要守。 “谢总,不能这样说话,总裁的人品怎么样?我是清楚的,我们坐下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发泄的。” 戚总作为中间人,面对这种挑起矛盾的,肯定要制止。 “我就问你阮香禅,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你真的不配,一点也不配当总裁,呸!” 谢源喜欢吐口水,一汪大口水扑在地面上。 戚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没说话。 干净的地面顿时滋生了不少细菌。 不光爱吐口水,还喜欢吐痰,伴随一声呸。 属于他身份的象征。 “谢源,别冲动,你要不要给我面子?” 戚总恼火,凶起来。 他将茶壶往桌面上一放,盯着谢源,仿佛在问你是不是发神经了?干什么? 第244章 我要亲眼看见一禅公司破产,搞死你 “戚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她不给我面子,她早就和我过不去了。 一天到晚整我,人家赵虎部长自愿来我公司,她说我挖她的人才,结果把我整了一顿,现在国外的订单质量有问题,又怀疑是我搞的鬼,你看看深城日报怎么写的?气死人?” 一旁的阮香禅没说一个字,她也没有完全听。 这些都是一派胡言,阮香禅心中清楚。 自然没有反驳的必要。 “谢总,上次赵虎的事情,可是你来求情,这事可是你一手制造的,别过后就不承认了,不能这样。” 戚总也接受不了谢源的胡言乱语,明明都是自己搞的小动作,反倒全推给了阮香禅。 被戚总教训了一顿后,谢源暂时缓和了。 他没有反对,但是那表情,一百个不情愿。 “深城日报二郎神重新写的,我也看了,一禅公司的质量确实没有问题,谢源,我对总裁的人品没有质疑,你呢,就不要攻击了,还有总裁这边也不能追究,大家各自退一步,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戚总拍拍谢源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阮香禅。 等待征求他们的同意。 “我没有问题,戚总,都听你的,好说。” 阮香禅看在戚总的份上,也听了他讲的一些中肯的话,只要谢源停止攻击,她就可以收手。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平时根本不需要联系。 谢源推开戚总的手,将头扭向一边。 极不耐烦地说道“戚总,你拉偏架,对不起,这面子不能给,阮香禅就是我的仇人,我们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本事让她来铲平我,否则等待她的就是被噶。” “谢源兄弟,怎么能这样想?你自己不应该检讨吗?你自身问题很大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戚总咻地站起身,拍桌子,呵斥。 “戚总,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训的,我是来找阮香禅麻烦的。” 谢源看来打算撕破脸皮了。 “阮香禅,有你没我,有我就没有你,我的眼里容不下你,你要不就滚开我的视野,要不就斗下去,我要亲眼看见一禅公司破产,搞死你。” 谢源脸红脖子粗,张牙咧嘴,就像发疯的禽兽。 他端起手中的茶杯,扑腾一声,将杯中的茶水,直接倒在了阮香禅的脸上。 “混蛋,你干什么?” 戚总气的一巴掌就扇在了谢源的脸上。 茶水不烫,没有伤到皮肤,但是阮香禅的头发和衣服全淋湿了。 她仍然保持沉默,没有还击。 不是她不想,而是在戚总的地盘上,她不是主人,必须要按戚总的指令走。 为了戚总,她被泼水,也忍了。 戚总气的脸色发青,他浑身颤抖,真没有想到本来主持公道,竟然被谢源这臭小子搅浑了局面。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出去。”戚总指着会议室的大门口,懒得看谢源,下达逐客令。 既然不给戚总面子,那么对不起,请你离开。 谢源拿起一个茶杯,哗啦—— 一声。 一个好好的茶杯被扔在地面上,摔碎了。 “阮香禅,我搞死你,搞死你。” 谢源简直疯了,出口是骂人,不管骂,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阮香禅已经忍耐了许久,她亲眼看见谢源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精神病的模样。 这种人,要是不还击,他就吃定你,让你毫无路可走。 阮香禅向前走了一步,见戚总并没有阻拦。 她双手插裤兜,还是那种淡定自如的表情,冷冷地说道“谢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走着瞧,姓阮的,臭娘们。”谢源的本质彻底暴露。 平时虽然没有温文尔雅,但也从不讲脏话。 危机时刻,他不装了。 对阮香禅进行最恶毒的人身攻击,还有极端恐吓。 要是算犯罪的话,就应该去局子里了。 好在阮香禅内心强大,不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再说,阮香禅也说了,谢源蹦跶不了几天了。 谢源在谩骂中已经离慧耀的办公室越来越远,他要离开这里。 这个令他讨厌又反感的地方。 “总裁,坐下来,别理他,要是真干起来,我替你顶着。”戚总安慰阮香禅,也知道她刚刚受尽了委屈。 阮香禅的心理素质,远远比戚总还要深沉。 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她经历的多,也见的多。 “戚总,有您这句话,我就知足,这场风云过不去了,是该面对的时候,对行业,对深城都要来一场洗礼,大洗牌。” 阮香禅看着远方蓝蓝的天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总裁,说实话,走到今天,我真不如您,这么大的乱摊子,够吃力的,我替你捏把汗。” 戚总知道大洗牌,意味着什么! 可是人心叵测,复杂的很。 阮香禅成为行业的大姐大,这个地位起来容易,巩固那就太难,比登天还难。 一定会有血雨腥风,暴风雨随时来临。 到时候迎接她的,那就是来自全社会的黑恶势力。 他也不知道,总裁能不能扛得住。 “戚总,我从来没有忘记您的教诲,我能活到今天,本来就是奇迹,我的命是上天给的,所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阮香禅笑笑,笑的那么自信和轻松。 戚总额头上的汗珠滚下来,他擦了一把,看着如此自信的阮香禅,真不知道该如何劝。 只好露出干涩的微笑,勉强道“总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您坚强的后盾。” “戚总,您是我的兄长,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好,感谢您。” 阮香禅对戚总的尊敬,是刻在骨子里的。 戚总对阮香禅的保护,也是发自内心的。 暴风雨,就是闪电雷鸣狂风暴雨冰雹暴雪,一起轰炸,那又如何? 阮香禅就像巨人,面对任何天地之间的困难,毫不畏惧。 她是一个强大的女人,也是一个血性男人。 阮香禅和戚总最后谈的很愉快,也消除了戚总的担忧。 虽然没有彻底,但放心了。 返回的路上,她收到唐展鹏发来的微信,让有时间去正阳考察。 还说最近变化很大,去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第245章 总裁第一次给了唐展鹏一个大大的赞 阮香禅这两天忙的,收到唐展鹏的信息,刚好也路过,就计划去正阳看看。 她的车刚开到正阳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叔?”阮香禅惊讶地发问。 她将头从车内探出来,和打开保安室窗户说话的徐叔打招呼。 “总裁,我马上给你开门,稍等。” 徐叔看见总裁来了,很热情。 出来开门。 正阳工厂目前没有钱,大门坏了,不能自动启开关,现在还没有多余的闲钱来修。 只能靠人工用手去推开。 徐远贵几乎是跑出来的。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大门推开后,为总裁行了一个军礼,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徐叔,习惯吗?” 阮香禅的车停在前面不远,她自己下车,亲自走到徐远贵的身边,亲切地问候。 “习惯,早已经习惯了,还是干回保安舒服,自在。” 徐远贵脸上的笑容就暴露了他的内心。 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正阳。 “总裁,总裁。”阮香禅还在和徐叔说话中,就听见了嘹亮又清脆,带有几丝贴心感的呼喊。 是唐展鹏跑了过来。 他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下穿一条灰色西裤,脚下却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边跑边擦汗。 阮香禅和许远贵的目光同时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上。 “唐总。”阮香禅看着迎面上来,脸色泛红,额头大汗,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唐总好。”徐远贵也客气的称呼。 唐展鹏刚站稳,就拉住阮香禅的手,喊道“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时至盛夏的深城,温度飙到了39度,热已经成了常态。 俗话说的好,心静自然凉。 阮香禅倒没有感觉天气热带来的难受。 徐叔在场,阮香禅快速抽离了唐展鹏拉她的手,而且还拉开了一段距离。 唐展鹏没有和许远贵打招呼。 也许,在他的眼里,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保安,根本不值得被尊重。 阮香禅和唐展鹏,几乎是肩并肩,朝前走。 徐远贵就站在背后,看着前行的两个背影,眼神里略过一丝奇妙的神态。 那是一种轻微的失望和难过,所幸,并不明显。 唐展鹏走路大摇大摆。 自从他和阮香禅接触,这个人就特别自信,爱彰显自己,尤其喜欢和总裁在一起。 不过,阮香禅并没有发现唐展鹏哪里不好的。 在她的心中,对方对于陶瓷工艺方面的水平和能力,不比自己差。 在唐展鹏面前,阮香禅还是谦卑的。 “我们去车间看看,如何?” 阮香禅问,想征求对方的同意。 “总裁,都听您的,烧窑部开始顺利运作,老客户也有一些返单,前两天还接了一个大订单,这个月算是排满了,慢慢来吧!也没有那么糟糕。” 唐展鹏一边汇报工作,一边分享自己的心理感受。 虽然接手乱摊子,压力很大,但是都在慢慢熬过去。 “唐总,您的确很有组织能力,看看这车间,规划的有条理,时间还这么短。” 阮香禅算是第一次给了唐展鹏一个大大的赞,发自内心的。 被总裁夸过的唐展鹏,干脆贴着阮香禅站。 仿佛只有挨着总裁,才有安全感一般。 不知是唐展鹏的癖好,还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特别喜欢靠近阮香禅。 贴的越近,他越神气。 这还没有几句话的功夫,手又快碰着阮香禅的手。 车间里有来回走动的员工,隔开着一段距离。 阮香禅并没有躲闪,还是从容地原地不动。 两个人慢慢向前走,要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中央,几个台阶出现裂痕,掉了一大块。 有请外面的维修师傅来处理过,面子上都裹上一层厚水泥,但是没有干。 要想上楼,就得经过楼梯的台阶,踩在上面,小心翼翼。 不能踩坏水泥胚,不能摔跤。 “总裁,改天再去吧!这地还没有干?您还穿的高跟鞋。” 唐展鹏担心总裁受伤,想要阻拦。 阮香禅其实想去三楼看看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些记忆想起来,总是无法忘记。 那是生命中一段苦涩的过往。 “没事,我留意。” 阮香禅走到台阶边,将右脚的脚底压在水泥上,脚跟腾空。 “总裁,我扶您。”唐展鹏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再一次靠近总裁。 他需要的就是那种感觉。 这一次,他得逞了。 总裁将左手放在他的大手里。 唐展鹏紧紧地握住总裁的手,借助对方的力气,阮香禅完全可以换左脚,脚跟只能腾空。 第一脚算是走过去了。 第二步,当阮香禅再次换右脚的时候,左脚的脚底陷进了水泥里面。 水泥还是湿的。 她的高跟鞋弄脏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右脚挨着台阶边缘,那一块还有水分的水泥就要垮掉了。 只要水泥掉下来,她就会从台阶上滚下去。 两个脚底落地,又落在移动的水泥上,脚跟不着地,本身重心就不稳。 眼看就要站不稳。 “脱掉鞋子吧!”阮香禅看着已经脏兮兮的鞋子,可能脱掉是上策。 唐展鹏的腿长,个头高大,一次可以上三个台阶,而且他穿的是运动鞋,完全可以跳过那几个刚维修过的界面。 总裁要脱鞋子,打赤脚? “不,总裁,我背你。” 唐展鹏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背着总裁上楼。 可是阮香禅已经陷进去了,怎么背? 阮香禅摇摇头,就要弯腰去脱鞋。 正当她要行动时,唐展鹏瞪在地上,说道“总裁,扶着我的肩膀,这样才方便。” “没事。”阮香禅随口道。 “还是不脱鞋吧!脏了就脏了,地上要是有碎玻璃,刮伤脚怎么办?” 唐展鹏心疼地看着阮香禅,好心劝说。 可是阮香禅已经将左手放在左脚鞋子的边缘,马上就能脱下。 就在这时,右脚底下的水泥掉了。 “啊——” 一声尖叫。 阮香禅整个人就要摔成仰八叉,头滚到台阶下,脚扔在台阶上,形成一个倒挂的人形。 唐展鹏眼疾手快,从阮香禅的后腰,一把抱住了对方。 又一转手,将阮香禅紧紧揽在自己的怀中。 可是用力过猛,速度太快。 总裁的头部就撞在唐展鹏的头上。 第246章 去医院,脚踝肿了,看看有没有骨折? 两个年轻的五官相碰,阮香禅的鼻子碰着对方的鼻子,嘴巴也贴在唐展鹏的嘴唇上。 唐展鹏受力不均衡,也没有反应过来,被总裁迎面而来的冲击,好像撞晕了头部。 他试图去稳定自己,结果扑倒在地上。 阮香禅被狠狠地压在下面,他就裹在总裁的后背上。 头再一次碰到了总裁的头部。 “啊——我的腿。” 阮香禅再一次尖叫,想用手去摸被撞疼的腿部,可是发现自己的手压在唐展鹏的胸脯上。 刚好触碰到唐展鹏疯狂的心跳。 阮香禅很快反应过来,她是清醒的,自己的身上躺着唐总,这怎么? 怎么能行? “快起来,起来。”阮香禅催促,拍打唐展鹏的胸脯,用手去推对方离开自己的身体。 他肯定是暂时头晕,嘴巴紧闭,动也不敢动,话也不能说。 “唐总,你没事吧!”阮香禅一看不对劲儿,以为唐展鹏出事了,明显急了,她再次推了推。 唐展鹏还是没有回答,身体就像僵硬了,人也呆滞的状态。 阮香禅哪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就走楼梯台阶的功夫,这么一点小问题,不可能出大事吧! 她顾不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抱住唐展鹏的身体,喊道“你没事吧?唐总,没事吧!” 好像这种拥抱,可以给予对方温暖,让对方从僵硬中被融化。 这是阮香禅的初心和举动。 就是让对方醒过来。 在阮香禅持续温暖的拥抱中,唐展鹏的头部开始转动,然后摇摆了好几次,又自动甩了甩,好久以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撞晕头了,眼花缭乱,根本不敢动,不敢睁眼睛。” “没事就好了,吓死我,醒了?” 阮香禅想确认,到底有没有问题? 唐展鹏逐渐睁开眼睛,又闭上,又睁开,实验了好几次,才开口“醒了,做梦一样。” 他还以为和总裁正在聊天,两个人边走边说。 当他想要走路时,发现他的腰被阮香禅还用力抱的很紧。 他的唇和总裁的唇几乎贴在一起。 唐展鹏睁开眼睛回答的这一瞬间,阮香禅发现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腰间,惊讶的往后一倒。 差点又要摔跤。 还好,唐展鹏的手伸过来,抱住总裁。 “小心。” 他就说了两个字,他的呼吸声进入了总裁的鼻腔。 “放开,我要起来。” 总裁轻声说道,这时,远处也传来一阵说话声,肯定是员工的靠近。 不过这段楼梯已经被禁止通行,应该不会有人来。 “哦——” 唐展鹏也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在车间吗? “对不起,总裁,都是我…” 唐展鹏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她准备去拉总裁起身的时候,听到了总裁喊疼。 “哪里受伤了?总裁?” 唐展鹏心急如焚,总裁受伤?那还得了? 阮香禅也想自己站起来,发觉右腿无力,而且疼的要命。 “好像是脚踝处。” 阮香禅指了指受伤的地方。 “来,扶着我。”唐展鹏展示了英雄救美人的场景,将总裁抱了起来。 “走几步,总裁,看看问题在哪里?” 阮香禅站稳后,就尝试向前走,还没有走一步,右脚就钻心的疼。 差一点,身体一歪,就摔跤了。 唐展鹏得到了天赐的机会,他的双手始终就没有离开过总裁的身体和腰部。 他又弯腰查看,最后确认地口吻,道“现在要去医院,脚踝肿了,还去拍片子,看看有没有骨折?” 唐展鹏说完,就朝四周看了看。 所有的员工都在忙碌的状态中。 没有人走过来,也没有人发现这边出现的事故。 “没事,我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行。” 阮香禅认为肯定是小事,没有什么大不了。 “现在去医院,时间长了耽误事儿。”唐展鹏的决策能力很果断,说完就抱起了总裁。 往车间外面走。 开始几步是走的,很快就加大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干脆跑了起来。 这可引起了徐远贵的高度关注。 他冲出保安室,一脸懵逼,问道“总裁怎么了?” “走台阶滑倒,扭伤脚踝,去医院。” 唐展鹏简单回答,就安排徐远贵“从我裤兜里拿钥匙,开车门,快。” “好,马上。” 徐远贵一看总裁受伤了,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水就飚出来了。 他跟了阮香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总裁受伤。 就像是自己受伤一样,难受极了。 “帮忙扶着头,小心别碰头。” 唐展鹏嘱咐徐远贵,在两个人的帮助下,阮香禅缓缓地坐在了后驾驶座位上,伸长了右腿。 徐远贵也看清楚了,总裁的脚踝肿的比面包还要大。 “没事,徐叔,过几天就好了。” 阮香禅露出了艰难的笑容,试图安慰徐叔。 “孩子呀,你可是受罪了!记得拍片子,告诉我检查的结果。” “知道香禅还在装笑,其实浑身都感觉疼,那是脚踝牵引的巨疼。 徐远贵站在车外,眼泪哗啦啦地流,完全语塞了。 唐展鹏关上了车门,倒车,转头,没有和徐远贵说声谢谢,就载着他心爱的总裁离开了。 留下徐远贵一个人,还在持续默默地流泪。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金小燕。 去到医院后,唐展鹏有熟人医生,而对方知道来看病的是深城知名企业家。 还特意安排了vip病室,走绿色通道。 整个检测过程,速度快,效率高,服务水平一流,绝对达到了医院的vip服务水准。 阮香禅很满意,全程都是笑容。 虽然受伤了,但是内心里却是幸福满满。 拍片子的图像出来,显示肌肉扭伤,没有骨折,但是需要卧床休息几天。 医生没有给具体休息的时间,让病人自己衡量。 但不能少于三天时间。 主治医生给做了仔细的包扎,打了一瓶消炎水,开了一些药,让回家疗伤,不需要住院。 “真的没事吗?不需要住院?看上去挺严重的。”唐展鹏还不信,那脚踝可是肿的特别严重。 医生也认真地回答“只要没有骨折,问题不大,但是伤筋动骨肯定需要100天休息,主要靠自己。头几天不要下地走路,懂吗?” 医生的态度友好,就像妈妈对待听话的小孩。 阮香禅乖乖地听着,点头,表示听懂。 第247章 一汪秋水在荡漾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唐展鹏还是不放心,又追问。 他似乎觉得这么重的伤,处理的太轻。 “回去吧!”医生没有挽留。 唐展鹏抱住总裁,说道“走吧,总裁,回家。” “等等,送我回去公司,我不想家人担心,我二妈的胳膊也没有完全好,不想添麻烦。” 阮香禅摇头,她不想给二妈和子慧添更多的麻烦。 呆在公司,还有小月了。 她是这么想的。 再说这点小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买一副拐杖就行了。 不还是一样上班,工作,谁那么娇气? “好吧,我知道了!”唐展鹏就淡淡地来了一句。 抱住阮香禅,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阮香禅还以为对方听懂,就没有多问。 阮香禅虽然不胖,但也不是很瘦,属于标准身材,个头1米63,体重106斤。 唐展鹏就是一个大爷们,抱着106斤的活人,也是费劲儿的。 从医院里面到医院的大门,要经过一个大院子,至少5分钟的路程。 走几步,唐展鹏的手就抱不住了。 “抱紧我。”他只能下达命令,让总裁抱住他,才能预防掉下来,摔在地上。 阮香禅看着气喘吁吁的唐展鹏,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特别重情义的一个人。 要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医院,一个人回家? 每一次在阮香禅处于危险的地步,唐展鹏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第一时间冲上前,守护自己。 就这份真情,已经打动了她。 她没有拒绝,这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唐展鹏的脖子。 虽然不幸扭伤了脚,但幸运的是,有了唐展鹏。 也让阮香禅的心灵从受伤中慢慢被感化。 顾白遗留下来的悲伤,是时候终结了。 也许,唐展鹏才是自己的依靠。 想到这些,阮香禅将头靠在唐展鹏的肩膀上,贴的更紧。 唐展鹏看着怀中的阮香禅,笑了。 笑的那么成功,那么甜蜜。 阮香禅躺在车的后排,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唐展鹏开车,一路很稳,一直开到家门口,停下车,将大门打开。 才喊道“总裁,下车,回家。” 阮香禅被喊醒,嘴里还有些不情愿的嘀咕“我不是说去公司吗?怎么会来我家呢?要是二妈看见了多伤心?” 可当她从车上下来后,看到了陌生的环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 “唐总,这是哪里?”阮香禅不免升起了质疑。 唐展鹏哈哈笑起来,没有回答,而是抱住阮香禅就往里面大踏步。 “放我下来,到底是哪里?” 阮香禅躲在唐展鹏的怀里,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女生,捶打对方,然后让对方说出实情。 根本不像是一个总裁该有的样子。 唐展鹏一定也放下了背负的职位压力,和内心里对总裁的那份敬畏,转化成了另一种情感。 一种属于男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总裁娇气的打着,唐展鹏乐呵呵地受着。 就这样来到了宽大的客厅中央,放下了阮香禅,安顿在沙发上。 她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陌生又熟悉。 墙上有唐展鹏的照片,他所获得的一些荣誉。 房子不大,但是客厅很宽敞,就是全家5.6口人住,那刚刚好。 “这房子是去年入手的,一次性付款,1000万,怎么样?喜欢吗?” 唐展鹏说完,就去到进门玄关处,拿了两双拖鞋。 都是男士的,没有女生穿的。 “不好意思,总裁,凑合一下,我这里没有女生来过。” 唐展鹏将大码的拖鞋替阮香禅换上,然后又走进洗手间,快速清洗干净她的高跟鞋,放在阳台上晾晒。 才缓了一口气,和总裁坐在一起。 已经习惯性地大手去拉住小手。 阮香禅没有拒绝。 “这里就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最近你就住这里,我负责照顾你的生活饮食,等你好了回去公司。” 唐展鹏安排的看上去井井有条。 “不行,我还是回去公司,事情堆了一大堆了……” 阮香禅放不下公司的那一摊子事情,不回去不放心呀! “以前每一次都是听你的,这一次你要听我的,现在你是病人,我负责照顾你,总裁,我是男人,应该要担当起责任。”唐展鹏抢过阮香禅的话头,补充。 不过,他始终坚守自己的观点。 那就是要对阮香禅负责。 “唐总,这…” “别说了,听话,我去弄点好吃的,你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唐展鹏将大男人主义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给了阮香禅足够的安全和保护。 对于意外受伤的她,伴随心中无法抹去的顾白的情伤,在这个宽大但很有感情味道的客厅里,阮香禅越发温柔和投入。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倔强,而是看着唐展鹏,眼神充满不一样的味道。 那里面明明还有一汪秋水在荡漾。 “去吧!”她柔软的发声。 唐展鹏听到这甜美又温暖的说话声,一定还不适应。 但是当他第二眼看向阮香禅的时候,也亲眼目睹了对方眼神里投来的温情和不可收拾的好感。 他控制不住地再次朝沙发走来。 本来是要去厨房做饭,而且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靠近沙发的唐展鹏弯腰,一只腿跪在地上,他的头贴在阮香禅的五官之上,相距只有几厘米。 他屏住呼吸,给了阮香禅一个非常香甜的吻。 久久没有移开。 那是他对阮香禅倾注的全部真情。 那么深沉又浓烈。 “好了,我去做饭了!”唐展鹏亲吻完,就起身朝厨房走去。 留下阮香禅还躺在沙发上,有些懵,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刚刚给了一个特别的吻,不是假的,更不是做梦。 那是除了袁帅,顾白之外,来自唐展鹏的爱。 曾经的那两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 这一次,阮香禅看着唐展鹏走向厨房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感觉。 享受当下的美好也是一种幸福。 爱情,不要追求天长地久,能在一起,这样甜蜜的相处,就是难以求得的温馨和知足。 这一场意外。 唐展鹏大胆表达的爱意,都是一种无比鲜美的感觉。 第248章 真坏,讨厌... 阮香禅看着对方那高大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涌动在身心内外。 她躺在沙发上,不再想东想西,也不再怀念过去。 而是无意识地进入了梦乡。 厨房里的唐展鹏正在大展拳脚,施展自己的手艺。 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厨房,为女人做饭。 为一个比自己有钱,比自己职位高,地位高的女强人,女老板做饭。 为一个自己苦苦用心追求的女性朋友做饭。 这顿饭的意义对于他无比重要。 他做到一半的时候,洗了一把手,想告诉总裁,还有两个菜,就差不多要吃饭了。 而且今天的饭菜都很丰富,冰箱里的东西都被他霍霍完了。 可是,唐展鹏刚打开厨房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阮香禅,睡着了。 隐约中打起了呼噜。 唐展鹏擦干净手,靠近阮香禅,低头轻声喊了一声“宝贝。” 不过,对方没有吱声。 他确信是睡着了。 轻轻地抱起阮香禅,朝房间走去。 然后又轻轻地盖上了被子,开了空调,确保环境舒服,空调的温度凉爽。 就关上门,继续走进厨房里。 忙活。 他要做鳗鱼焖饭,三文鱼刺身。 做好了,饭就好了。 唐展鹏的心情简直飙到了人生的高潮。 在他人生30多年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虽然之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有爱的,也有被爱的,也经历过无数次的分分合合。 女朋友是企业家,还是了不起的企业家,头一次。 他对阮香禅,看得出格外珍惜。 唐展鹏这个人没有太多爱好,也没有很多朋友。 事业的成就感就是他的全部财产。 他的座右铭很特别我携带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一想起这些,他就哼起了小调。 虽然唱歌五音不全,但是偶尔露一手,愉悦心情,总是不错的。 他唱着 让我偷偷爱上你 让我偷偷喜欢你 我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一个男人中的男人,成功,成功…哦,哦,哦… …… 这泼天的良机赐予了他,高兴也总发生在意外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鳗鱼焖饭好了。 唐真鹏再一次清洗干净手,还去到洗手间,涂上洗手液,拼命地洗刷。 直到闻不到鳗鱼的味道,和三文鱼的鱼腥味后。 他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掂着脚跟,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屋内。 他的表情很夸张,样子也处于亢奋状态,进去之后,还将门轻轻地用力关上,反锁了。 阮香禅刚要醒来,但是眼睛没有完全睁开。 她正连续几个翻身,最后又将头扭向了墙板,背部对着唐展鹏。 身子扭动几下后,看似又睡着了。 偶尔脚还会抽动一下。 脚上的肿已经消的很快,在药物的帮助下,好了一半了。 其实完全不影响工作,照样可以去上班。 唐真鹏不知道哪根神经绷不住了。 悄悄地靠近阮香禅,停顿了片刻,就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俗话说的好,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阮香禅被惊醒,扭头,刚想说些什么,嘴巴就被堵上了。 紧接着,那古老又神秘的地方,就发生了惊涛骇浪,腾云驾雾,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一阵激烈交战后,阮香禅吐出了两个字“真坏。” 从被子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高声“不坏。” 又很快,一个女人羞答答的叫声“讨厌。” 一个男人的爽朗的笑声传来“不讨厌。” * 许久以后,就像时间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纪和世界。 唐展鹏才想起来“宝贝,鳗鱼焖饭,饿了吗?” “嗯!好饿。” 阮香禅躺在唐展鹏的怀中,撒娇。 那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是总裁,掌控几万人的大企业家。 亲手将对手送进了局子里。 将赌徒打的差点残疾。 此刻的阮香禅,真是典型的小女人一枚。 乖巧,可爱,温柔如水,小家碧玉。 而此刻的唐展鹏,一个老爷们,伺候小女人,粗狂与文雅交合,才华和风流并存。 真是一对天生的郎才女貌标配。 阮香禅捏了一把唐展鹏的小胡子。 唐展鹏抚摸阮香禅那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 四目深情对视。 在他们的世界里,世界就在眼神之内,世界再也装不了任何,唯独他们装下了整个世界。 爱情,很神秘,也很单纯。 就这么不经意之间发生了。 唐真鹏抱起阮香禅,走进了客厅。 两个人都饿坏了。 鳗鱼焖饭,三文鱼,清蒸鲤鱼,黄焖鸡,蒜蓉娃娃菜… 看着满桌好菜,唐真鹏又拿来一杯81年的拉菲,比82年的还劲道。 “宝贝,爱你。”唐展鹏端起酒杯,深情款款地看着阮香禅。 在这个勇猛的男人的面前,阮香禅还没有完全卸下羞涩,她低头,脸涨的通红,轻声道“爱你。” 两个人都喝完了一杯。 “宝贝,尝尝我的手艺,鳗鱼焖饭。”唐展鹏用勺子盛了一小碗,递给阮香禅。 阮香禅接过碗,刚想张口吃。 “不,我喂你,乖。” 唐展鹏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勺焖饭,小心地放进了阮香禅的嘴里。 “好吃吗?”唐展鹏轻柔地问候,那声音比女人还女人。 肉麻又甜腻,阮香禅不好意思回答,只能抿嘴笑,点头,一脸痴情地看着这个如此疼爱她的男人。 接连,唐展鹏喂了好几口。 又夹了三文鱼,黄焖鸡。 味道很地道,香浓又不油腻,很下饭,也解酒。 简直戳中了阮香禅的味蕾。 她大口吃饭,大口吃菜,一碗鳗鱼饭,干的一干二净。 唐展鹏大概也是累了,吃了两碗,喝下两杯红酒。 两个人在卿卿我我中,将这顿再普通不过的饭,演绎成了经典爱情喜剧片段。 那么唯美和浪漫。 就连吃一顿普通的鳗鱼饭,都能吃出爱情的滋味。 吃完饭,两个人有说有笑,聊天也聊的不亦乐乎。 和日常的工作根本不搭边。 阮香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反正很是开心。 一直聊到天黑,阮香禅的电话响不停。 她才缓过神,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电话是二妈打来的。 “宝贝,今晚就住这儿了,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好,需要我照顾你几天。” 唐展鹏出主意,暗示阮香禅留在自己的家中。 阮香禅想了想,也觉得可行。 反正和唐展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249章 在爱情面前,她已经不是总裁,她是唐展鹏的小女人 “二妈,我今晚不回去住,您和子慧照顾好自己。” 阮香禅通过电话,告诉了暖冰,自己的想法。 “不回来住?那你住哪里?”暖冰愕然。 这孩子从来都是住家里的,怎么突然不回家住了? “没有,明天要出差,需要好几天。”阮香禅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暖冰似乎不信,反问“出差?去哪里出差?” “去,去外地。”阮香禅支支吾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想不起说哪个地方合适? 暖冰更加怀疑了,她问“外地?几天?” “对,二妈,您和子慧要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就回来看您了,拜拜。” 阮香禅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 被自己吓的浑身都是汗。 “其实也没有必要遮掩,就直说也没事的,小禅,你就是说在男朋友家里。” 唐展鹏表现的很大方,既然都在一起了,那就告诉父母长辈吧! 阮香禅朝唐展鹏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撒谎? “笑什么?下次你带我去见二妈,行吗?” 唐展鹏的进攻速度很快,这刚在一起,吃了米饭,就要去见皇上了。 阮香禅瞥了一眼对方,收回了笑容,但也不严肃,就是表情平平。 她的嘴巴紧闭,没有回复。 “怎么?不愿意?”唐展鹏似乎在故意问,很快又收回了话“没事,小禅,我随口说说而已,别介意,这还早着呢!” 是呀!简直太早了。 八字还没得一撇呢! 阮香禅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带唐展鹏去见二妈。 也许是速度过快。 也许是她的内心还没有做好准备。 总之,根本不是正确的时间。 好在这小小的举动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缠绵。 虽然阮香禅的电话被打爆了,公司,供应商,客户,朋友,电话络绎不绝,她干脆关机。 这是属于她和唐展鹏的夜晚。 不能被任何人打扰,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深城的夜空,在一对爱侣的浪漫之约中,变得更加耀眼,迷人。 这个城市,是年轻人自由呼吸的圣地。 也是爱情蓬勃发展的根据地。 自由恋爱的世界里,总能让人想入非非,缠绵在爱情的长河,享受那天地之间无法形容的美。 那美,仅仅发生在两个人之间。 那一夜,二人喝了一杯忘情水,投入到了滚滚长河,无法自拔。 还没有迎来天亮,就被电话吵醒了。 不是关机了的?怎么会有电话? 阮香禅觉得很奇怪,就从枕头下面摸到了响铃的手机。 电话又是陈凯打来的。 她没有接,拒绝来电。 但是去了公司,一定马上打过去,这是阮香禅一贯的作风。 她很少在家里办公,也极少数时间将公司的事情搬到家里来处理。 更何况这里还是唐展鹏的家。 陈凯也许明白了总裁的意思,没有继续追打。 唐展鹏已经早起,早就在厨房忙活了。 “小禅宝贝,吃早餐了!”唐展鹏那幸福的拉长音,好像全世界都能听到似的。 阮香禅再次将手机关机后,朝厨房走去,走到唐展鹏的身边,抱住他那粗壮的腰部,呢喃道“你真好。” “爱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爱小禅的男人才是天下的模范男人,我要做一个模范好丈夫。” 唐展鹏的话,总让阮香禅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是丈夫了? 这恋爱关系都还没有成立呢? 结婚? 她从来没有想过。 至于和唐展鹏的婚姻,阮香禅从没有考虑过。 “你喜欢的小笼包,饺子,稀饭,吃完上班去。” 唐展鹏一边端饭,一边又给阮香禅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看得出,他对阮香禅的吻,总是不够的。 阮香禅胃口很好,很快就吃完了一半小笼包,留下一半给唐展鹏。 还有半个包子在嘴里,她就拿纸巾擦嘴唇,说道“我先走一步,公司有急事。” “等等,一起去,我开车送你。” 唐展鹏主动,又加了一句“你的脚还不行,不能去上班。” “不行呀,公司的事情太多了。”阮香禅执拗,想离开。 “这样,我吃完就去正阳,你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明天我答应你回去一禅公司,好不好?”唐真鹏按住阮香禅的手,用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似乎在震慑对方。 你要乖,做我的乖乖女才行,待在家里吧! 阮香禅刚走一步,就喊疼。 她的脚,肯定是没有全好。 医生也说了,最快也要3.4天。 “宝贝,听我的,就一天,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去公司,我也会把你抱回来的。” 唐展鹏一本正经,很严肃,带有警告的形式。 “真的,假的?” 阮香禅歪着脑袋,反问。 反正她有点不信邪。 “真的,你现在走出去,我马上就在一禅公司的门口把你抱回来,让全公司都看见。” 唐展鹏眼睛一瞪,有些生气。 阮香禅看得出,唐展鹏很在乎自己,几乎过了头。 不过这种在乎,哪个女人不喜欢的?都喜欢,过头就过头。 “好吧,听你的,那你去上班吧!”阮香禅只好屈从。 在爱情面前,她已经不是总裁了,她是唐展鹏的小女人。 只能听男人的,才乖。 “这样才好,乖,那我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我早点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唐展鹏收拾好去上班的东西,又在阮香禅的额头亲了亲。 “路上注意开车,下午早点回来。” 阮香禅不忘嘱咐新上任的男朋友,给予温暖的关怀。 “爱你,宝贝。” 唐展鹏的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很甜。 阮香禅朝唐展鹏投去灿烂的笑容,挥挥手,示意他走吧! 唐展鹏走后,屋里就只剩下阮香禅一个人。 她扶着沙发站起来,一只脚蹦跳着往前走。 顺便打量着唐展鹏的新家。 这个家安置在深城的闹市区,属于一环中心。 房子少说也有200平方,但只有一层,看上去有好几个房间。 具体几个,阮香禅没有去查看。 对于这些,她也没有兴趣。 但是客厅里的壁柜上,有一个台式的小相框吸引了她的眼球。 第250章 小月,什么时候带我见你的男朋友?等不及了? 她走过去,拿起相框。 里面有四个人。 唐展鹏站在中间,旁边是两个年迈的老人。 站在唐展鹏旁边的是,个子矮一点。 如果不出所料,老人大概就是唐展鹏的父母,矮个子就是他的弟弟了吧? 照片很陈旧,老人的衣服普通又旧,就像是几十年前老一辈穿的。 要是在深城的大街小巷,肯定找不到那样的布料和款式。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看上去并不富有。 虽然阮香禅的家庭背景不好,但是条件在整个湖西还算是不差的,至少父亲是大学老师。 光这一个光环,就能够站在人类金字塔的上端。 她轻轻擦拭照片,那是一对充满沧桑,经历世俗磨难的庄稼人的模样。 阮香禅从来不知道,唐展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对方也没有提起过。 在他的简历中,也没有关于他父母的介绍。 而阮香禅也完全忽视了唐展鹏背后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影响。 她充满好奇,又无限未知地放下了照片。 就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计划开始办公。 虽然不能去公司,但是呆在家中,也可以的。 电话刚打开,微信,短信,未接来电,就像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了锅。 阮香禅按次序,打给了陈凯。 电话很快接通,陈凯简直要跳脚了。 “总裁,你到底去哪里了?找你真的越来越辛苦?” 陈凯投诉,很不满总裁的行为。 “对不起,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好了,情况怎么样?” 阮香禅并没有将脚踝受伤的事情搬出来,直入主题。 “意外?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凯追问。 阮香禅不愿意透露私人生活,也不想让大家都担心,还是回避了受伤的小问题,说道“展览会的成果如何?约翰他们有没有再闹事?” “约翰老实多了,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完,有人在背后搞鬼?不会罢休的?”陈凯在电话中充满了猜疑,但是又说不清具体原因,纯属于瞎猜。 阮香禅知道,这种瞎猜不是没有根据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揭穿。 要不就一锅端。 要不就让对手在嚣张一阵子,那一定是最后的疯狂,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米国的市场暂停吧!约翰让他自生自灭,随他去了!你去m国吧!”阮香禅出了新的计划。 她没有提前通知陈凯。 “暂停?总裁,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接着干呗!m国的市场就是卖货,那里是低端市场,无法做到品牌自主,高端的东西全被米国掌控了。” 陈凯望眼欲穿,就等总裁将约翰的事情处理完,要开始新的大张旗鼓,干起来了。 怎么就泄气了? “陈凯,你忘记了?前段时间我已经说过,要暂停的,这不是一时的冲动,这是战略,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现在就不明白,总裁,你总是变来变去,神神秘秘的。” 陈凯不愿意丢下自己辛苦打拼的市场,只能将怨气撒在总裁身上。 只有阮香禅知道,生意场上,和人生一样,该舍弃的时候就要果断,该拿得起的时候就要牢牢把握。 错过一个时机,就是一辈子。 生意也没了。 关掉米国市场,不代表以后不去了。 现在风头浪尖上,只会不断毁坏这个亲手搭建的民族品牌,这是阮香禅不愿意看见的。 “那我接下来去哪里?”陈凯满肚子不爽,不太接受总裁的主观安排。 “去m国,去之前你回国休息一段时间,怎么样?我够理解你的?” 阮香禅将话题带到了陈凯的内心深处。 之前,他申请过回国,好几次都被总裁给拒绝了。 那是因为市场不稳,来回跑影响生意。 现在,机会就在陈凯眼前。 “真的?我马上买机票,今晚就飞回去。” 陈凯听说能回国,自然就满足了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岂能不高兴? 短暂的不愉快就被冲开了。 “那你可抓紧呀,反正机会都给你了,可别怪我。” 阮香禅就像嘱咐自己的亲弟弟,语气里充满姐弟之间的温情。 “放心,这一次我绝对…” 正当陈凯说到一半时,有来电显示。 “陈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你看看,是小月的电话进来了。” “不说了,祝福我好运。” 陈凯咧着嘴,笑的合不拢,就巴啦一声将电话给挂了。 “小月,我是阮香禅。” “总裁,您没有回公司?去哪里?” 小月在电话中的语气很诡异,显然她是在试探总裁,到底在干什么? “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去公司,在家里办公。”阮香禅只好勉强解释。 毕竟自己的私人事情,不能公布于大庭广众,她也知道小月的嘴,不严实。 “二妈说你昨晚没有回家。”小月回答的比总裁还要尴尬。 “小月,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的男朋友?我已经等不及了?”阮香禅这样问,其实在测试,小月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她口中的男友,是真还是假?不清楚。 陈凯回来了,理应给他一个机会。 要是小月同意,阮香禅也算做了一次月老。 陈凯真是彻底变好,小月也是阮香禅心中的妹妹,这一对组合,真是天设地造,多完美。 “行,我今天就带过来,总裁您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还在怀疑我没有男朋友?对不对?” 小月知道总裁是在和自己下赌。 那就让真相大白吧! “明天,今天我有事,回不去,明天吧!呵呵,小月,别生气,姐都是为你好。” 阮香禅一改总裁的口气,就像邻家姐姐关心妹妹的婚姻大事,使出了讨好招数。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小月还在赌气中,说话有点冲。 不过,阮香禅挺开心的。 这么激将,还真灵了! “有事情需要汇报吗?”阮香禅知道小月打电话来,肯定很多事情要反馈。 小月还真执拗到底了“没有,总裁,拜拜!” 小月礼貌性的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挂掉总裁的手机。 “小丫头,还挺厉害的,陈凯有什么不好?姐不是操心吗?” 阮香禅一边摇头无语,一边私下数落小月。 其实那也不是数落,那纯粹就是姐妹情深的真挚感情的体现。 第251章 感化社会败类,成为善良的人 ** 还没等消化完与小月之间的小故事。 阮香禅就从手机里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那是川保国发来的。 她和川保国之间,目前只能使用短信联系,这是阮香禅的规定。 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川保国在短信里讲“王坤最近常去一个酒馆里,总和一个胖胖的男人接触,而且有时候是三个人,有时候是两个人。” “你打听到那个胖男人是谁了吗?”阮香禅眉头紧锁,认真地接听,回答。 “有些线索,还不准确,听说此人叫冯三胖,是黑道上的混混,不简单。” 川保国的信息输入很快。 阮香禅又写道“还有吗?” “暂时没有,进一步跟踪。”川保国回复信息。 香禅简单地答了一个字。 就陷入了沉思。 冯三胖?混混? 他们要干什么? 阮香禅一边想,一边又拿起手机,想问问冯警官,这个冯三胖的人在深城都犯过那些罪? 目前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该警察介入了? 冯警官一定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可是,她转念一想。 这件事情如果冯警官参与,人家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别人要使坏?那不是躺着中枪吗? 毕竟要查清楚,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找王坤?和自己有没有瓜葛? 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绝不是找冯警官的最好时机。 自从和王坤打完交道后,阮香禅对于黑道的认知也变了不少。 以前,总以为黑道上的人是十恶不赦,坏透了。 可是,从王坤,横肉男,任小兵几个人来看,并不是那么绝对。 他们都是被逼无奈,迫于生存走上了不归路。 要是这个叫冯三胖的人也是和王坤一样,经过自己的改造,成为了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那该有多好。 他们这些人,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警察。 而最愿意靠近的人,一定是阮香禅这种愿意给他们光和热的。 如果他们要钱,又愿意改好,何乐而不为? 陈凯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王坤更是如此。 有这么一瞬间,阮香禅主观地认为,冯三胖和王坤就是一个模型长出来的。 无形中,她的理想中,又多了那么神圣的一项使命。 就是感化社会败类,成为善良的人。 而且,她还压倒式的觉得,警察没有这个义务和功能,水准。 接完几个电话,回复了重要的信息,阮香禅喝了一杯水。 脚疼引发的不舒服并没有完全消失。 她没多久又昏沉地睡过去了。 睡梦中,觉得有人和自己说话。 “姐姐,达达,我要走了,姐姐,我好想你。” “不,达达,你不能走,你要好好地活着,姐姐不能没有你。” “姐姐,我快不行了,活着很痛苦,不能吃饭,也不能说话,姐姐求你让我解脱吧!” “弟弟,不能走,姐姐不让你走。” “弟弟…” 阮香禅喊了一声弟弟后,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达达?你怎么了?没事吧! 奇怪,怎么做这样的梦?达达不会有事吧! 阮香禅最近做梦,从没有梦到弟弟。 这难道有预兆吗?弟弟他… 阮香禅越想越害怕,完全忘记了爸爸的忘恩负义,拨通了老人家的电话。 嘟嘟—— 十几次后,电话还是没有接,是通畅的。 她知道,父亲不愿意和自己对话。 无奈,阮香禅无法控制,担心达达到了极致,只能拨通了继母王兰花的电话。 嘟嘟—— 和父亲的一样,都没有人接听。 而且很快就被挂掉了。 继母,求求你接电话,让我求达达吧!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你们为什么剥夺我和达达的亲姐弟关系?为什么见死不救? 王兰花,你的心是铁做了吗? 你对我不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哪里有错了?那么小? 老天爷呀?你开恩吧!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救达达一命? 阮香禅又止不住地哭出声,为了达达,她哭过很多次,眼泪也快哭干了,也无济于事。 面对阮长根两口子荒唐的做法,阮香禅根本无能为力。 她一点忙也帮不上,除了钱,她就是一个无用的人。 阮香禅急疯了,她又将电话拨给二妈,讲明原因。 二妈只好把李阿姨的电话给了小禅。 还嘱咐道“好好说,问清楚,一定要有耐心。” 这些阮香禅都知道,就是让她给王兰花下跪,做牛做马,只要能救活达达,她都愿意。 阮香禅拿到了李阿姨的电话,就拨通了。 李阿姨的消息千真万确,她是爸爸的同事,听说继母王兰花的神经病证实了。 而且阮达达的病情每况愈下,已经进去了icu。 听到李阿姨传来的消息,阮香禅彻底崩溃了。 她躺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李阿姨,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达达?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想把爸爸和达达转到深城最好的医院,这里的医疗发达,您能不能转告我继母,请求她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阮香禅在电话中苦苦哀求,让李阿姨传话给王兰花。 成全她的心意。 也为了达达的命能救活。 “好,我现在去问问,马上就告诉你。” “谢谢,李阿姨,拜托您尽快,我等不及了,要是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派直升飞机回去湖西。” “小禅,我已经下楼了,等会就到医院。” 电话中能听到李阿姨的关门声,然后下楼梯的脚步声。 阮香禅才慢慢地不哭了,喘了一口气。 觉得真是糟糕的一天。 心情也相当低落。 哭久以后,头就开始疼,脚也疼。 阮香禅在昏沉中被疼的睡过去了。 直到唐展鹏回家,提着大包小包,开门。 才发现阮香禅睡在沙发上。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抱住她的身体,亲吻她的额头,将疲惫不堪地阮香禅放在卧室里,休息。 而自己来到厨房,忙个不停。 今天,他买了一只乌鸡。 听店老板说,乌鸡大补。 昨天受伤,两个人又额外增加了体力运动,进补是必须的。 第252章 唐总,我愿意让股20%,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 唐展鹏很喜欢做饭,个人也爱干净。 洗净的乌鸡放进了砂锅,熬起来。 又将买来的燕窝,放进小炖锅。 也是刚刚提回来。 他要亲手炖一碗香甜可口的燕窝珍品给心爱的女人。 截止到现在,阮香禅已经成功了占据了他的内心,成为了他心中的女神。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也坐到了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正阳的事情太多,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招满了员工,又有几个辞工,这种不稳定的局面,虽然他常常经历,但总是耗费精力。 没完没了地面试,操心。 做实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从农村走出来,在职场打拼这十几年,依然没有自己的一份事业。 这是唐展鹏走到今天唯一的遗憾。 他渴望有属于自己的公司,自己当老板,自己控制一切局面。 而不是上面还有一个老大,每天监控自己。 好在今天的正阳,顾总不管不问,唐展鹏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内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有一天,希望能成为正阳的主人。 虽然听起来很遥远,不过,唐展鹏正在朝这个方向拼搏。 他是热血奋斗,敢于挑战一切的有志青年。 一个莫名的短信走进了他的手机里,打乱了他的思考。 出于好奇,唐展鹏点开,一看,惊呆了。 “唐总,我愿意让股20%,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说话算话,你好好考虑。” 没有名字,没有公司名,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有这么好心?让股20%?真是大脑出毛病了? 天大的笑话? 这种荒诞的短信,唐展鹏还是不信,他知道肯定是广告骗人的。 “要是真有这么好?让我做牛做马都愿意,想的太美了!” 唐展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自嘲,还笑出了声音。 “谁呀?做牛做马?”阮香禅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站在房门口,看着沙发上的唐展鹏问话。 她听见了。 “一个套路广告,无聊。”唐展鹏脱口而出。 想也没有想,就删掉了。 等他扭转头,才发觉是宝贝起床了。 “宝儿,起床了?今天煲的乌鸡汤,还有燕窝,马上就好了。” 唐展鹏大步走到阮香禅的面前,扶着她。 就像太监扶皇上的样子。 小心翼翼。 “呆在家里真闷,明天我一定要回去公司。” 阮香禅是个闲不住的人。 自从来到深城后,就没有闲过,也就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受不了。 忙惯了的人,肯定是闲不下来的。 “汤来了,看看,真鲜,好香。” 唐展鹏端来了乌鸡汤,亲手要喂阮香禅。 要说爱情里,男人比实在,唐展鹏可是不拿第一,也能拿第二的。 为了阮香禅,他已经拿出了真心实意。 嘴里要是流出一点汤汁,也要细心的擦拭,不准阮香禅动一个手指头。 都说女人是拿来宠爱的,唐展鹏做到了。 做的让阮香禅没有任何抱怨。 “真好喝,亲,你辛苦了。” 阮香禅知道,唐展鹏想对自己好,自己也应该表达感恩才行。 “我爱你,宝贝。”唐展鹏的甜言蜜语又来了。 阮香禅看着唐展鹏笑,还是那种真诚的笑容,就是没有说三个字我爱你。 唐展鹏没有问,为什么? 阮香禅自然没有讲。 他们的情感,也在慢慢积累,对彼此的了解和认识加深,都在为对方付出。 唐展鹏付出了时间和关心。 阮香禅付出了感恩,理解。 她还偷偷为唐展鹏准备了一个礼物,等离开这个屋子的时间,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对方还蒙在鼓里。 时间如流水。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 阮香禅就要离开唐展鹏的屋子,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她也说不清? 走的时候,她掏出了准备好的那个精致的小礼盒,交在对方手上。 “亲,感谢你照顾好,打开看看,喜欢吗?” 唐展鹏一脸懵,只好乖乖地打开,一看。 是块名牌lx的手表。 少说价值上百万。 “这太贵重了吗?宝贝。” 唐展鹏惊呼。 都说礼轻人意重,这么重的礼物,那该是多么重的情意在? 唐展鹏戴上手表,激动的眼泪蹦出来,他抱紧阮香禅,又亲又吻。 礼物太贵重,唐展鹏也不敢怠慢,给了阮香禅一个承诺“我一定将正阳扭亏为盈,交给您,一定相信我。” 阮香禅擦拭唐展鹏脸颊上幸福的泪花,点点头,表示认同。 她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顾白的影子在黑眼珠里跑来跑去。 “走吧!”阮香禅收回目光,要回去公司。 走到门口玄关的地方,看到那张照片。 她拿起来,很诧异地问唐展鹏“这是你的父母和家人吗?” “是我的养父母和他们的孩子,当时我的父母去了国外,就把他寄养在他们家里一段时间。” 唐展鹏回答时,没有看照片,也没有看阮香禅。 而是看向门口,眼光闪烁。 “你在农村呆了多久?” “一年,后来我就出国了,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唐展鹏看上去,回答的很老实。 阮香禅没有再问,她觉得,越问,就会穿帮。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照片上的老人就是唐展鹏的父母。 他们长的太像了。 就连身边那个小男孩,和唐展鹏长的一模一样。 ** 唐展鹏坚持要送阮香禅去公司。 阮香禅却坚持自己开车,最终在唐展鹏的强制性要求下,她服软了。 毕竟,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 除了合作伙伴,还是情侣。 好像一夜之间,唐展鹏在阮香禅面前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以前什么都听总裁的。 现在反过来了,阮香禅应该听他的,因为他是男人,天生保护女人的。 这种突然的变化,发生在不同的事情上,产生的效果明显不同。 在卧室里,这会让阮香禅很有被呵护的幸福感。 在职场的安排上,阮香禅有种被压迫感。 她耸肩,没有多说,但是那动作已经表达了些许的不满。 唐展鹏没有发觉。 第253章 你也可以直呼其名,就是不要喊宝贝,这里是职场 车去到一禅公司门口,阮香禅没有下车,说自己的车还在正阳。 唐展鹏才想起来,又继续开车,共同回去正阳。 保安徐远贵,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地打开门,给唐展鹏的车行了一个军礼,那是尊重。 香禅对唐展鹏说。 她按了车窗的按钮,车窗打开。 阮香禅看见徐远贵,喊了一声“徐叔早上好。” 这些年,阮香禅就是这么对待徐叔的。 见面就会主动打招呼,日复一日,从没有改变过。 “小禅好,腿伤好点没有?”徐远贵还在关心总裁的受伤情况。 “喂,小禅是你叫的吗?叫总裁,还有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让一边去。” 唐展鹏朝徐远贵发火,认为他堵住了路,不该让车停下来。 不就是一个保安吗? 真是小题大做。 “唐总,你怎么这样对待员工?不行呀?”阮香禅受不了唐展鹏对待徐远贵的态度。 就是对待一般员工,这样的态度也不行。 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徐叔,陪同自己打下江山的人! 阮香禅的脸很快严肃,没了笑容。 “没事,对不起唐总,打扰了。”说完,徐远贵就扭头钻进了保安室。 再也没有出来,更没有和阮香禅说话,哪怕一个目光的交集也没有。 阮香禅知道,徐叔不想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宝贝,没事少和这些低下层次的人来往,咱们都是高层,就应该和高层多接触。” 唐展鹏一边说,一边将阮香禅这边的玻璃给关上了。 还加快油门,冲进了工厂内部。 这是什么都要听他的吗? 离开那个房子也还是宝贝? 阮香禅的神经肯定没有转换正常。 从总裁到小女人,又回到总裁的位置,转来转去,好像转不到原点了。 谁给你的资格和权利?这么对徐叔说话? 把一禅曾经的总经理当成下等人? 阮香禅看了一眼正在停车的唐展鹏,一脸诧异。 而对方正下车,对着车窗的玻璃整理衣裤,又用手打理了头发后,对着里面的阮香禅说道“宝贝,到了。” 宝贝? 什么场合了?还这么喊? 阮香禅简直无语。 在正阳里这么喊,她极其不适应,很不舒服。 “别这么喊,行吗?”阮香禅憋不住,终于开口,浑身布满愕然。 唐展鹏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阮香禅半天,似乎明白了,笑嘻嘻地说“没问题,总裁。” 但笑容,并没有那么自然。 “你也可以直呼其名,就是不要喊宝贝,这里是职场。” 阮香禅扶着车门,自己离开车位,站起来了。 “都行。”唐展鹏回答的很草率,表情有些僵硬。 阮香禅朝自己的豪车走去,唐展鹏却走向办公室的方向。 他一边挥手告别,一边好像在说什么。 阮香禅只听到了最后两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真的是,这么计较干什么。 阮香禅一头钻进玛莎拉蒂,安顿好受伤的脚踝,看上去好的差不多。 她启动车,在大门口再一次将车停下来,和徐叔寒暄了几句,才开上大马路。 徐远贵依依不舍地关上窗户。 ** 阮香禅刚回公司,就被小月围着团团转。 “总裁,你昨天是不是失踪了?你的腿怎么了?什么时候受伤的?有没有去医院?” 一夜之间,小月发现总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走路一瘸一拐,精神也很不一样,好像皮肤更好了。 难道她昨天去做美容了? 小月打量总裁,就像打量一个从月球上来的外星人。 “小月,男朋友呢?说好见面的,今天中午我请客。” 阮香禅想转移自己的话题,故意挪到小月的事情上。 小月早就猜出总裁的小心思,说道“你不说昨天去哪里?干什么?我就不会让他出现。” “我的好妹妹,我受伤了,待在医院里休息,行了吗?” 阮香禅给了小月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不可能告诉小月,我和唐展鹏好上了,还干了那事… 小月一定会害羞,然后各种语言模式就会上头。 这种事情,能隐瞒就隐瞒。 “真的?” “当然真的!现在轮到你了,男朋友呢?” 阮香禅很认真地看着小月,就赌小月肯定办不到。 “他等会就到,说好了,你可别为难人家?” 这还没有见面,小月就替对方说话了。 阮香禅用力捏了一把小月的脸,高兴地说道“说不定人家还欺负咱呢?等着瞧。” “不会的,不会的。”小月极力在辩护。 说话的同时,小月的内线电话响铃了。 “喂,我是小月。” “小月,请你转告总裁,有个叫二郎神的记者来访,要不要让他进去?” 电话是从保安室打来的。 二郎神?那个抹黑过一禅公司的人? 他来干什么?小月震惊。 随后问总裁“二郎神在外面。” 二郎神? 阮香禅也就迟疑了几秒钟的功夫,就说道“让他进来吧,上三楼找我。” 说完,阮香禅扶着墙边,走进了电梯,去了三楼。 ** 三楼总裁办公室内。 二郎神端坐在总裁的正对面。 出于礼貌,小月端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阮香禅放好受伤的右腿,挺直了腰背,等待对方说话,她保持沉默。 二郎神有些心神不宁,他想总裁先说话,自己可以回答。 没有想到总裁就是不问,自己坐在凳子上,干着急,汗从额头渗出。 他摸了一把汗,实在忍不住,只能开口“总裁,我来有事的。” 阮香禅看着二郎神紧张的神态,处于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对方没有扯到正题上。 她还在等待,没有开口。 “万利的谢总找我了,给我15郎神的嘴巴里,终于吐出了一点真东西,但是还没有吐完。 “然后呢?” “钱收到了,他限我两天内完成。”二郎神又吐了一点,没有吐干净。 “你干脆说清楚,别支支吾吾,叽叽歪歪,磨叽。”阮香禅吼叫了一声,给了二郎神一个白眼。 “是,好,可以的。”二郎神回复道。 第254章 万,你和万利断绝关系 等了半天功夫。 他终于开始口若悬河 “150万用来诬陷一禅公司,我觉得太掉价了,所以我就来了。总裁就看您的意思了,还有谢总那边已经起诉一禅公司的品牌侵权行为,您是摊上大麻烦了,该怎么办?宣传资料刚刚出炉,总裁,您看我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尽管开口。” 二郎神不是明摆着嫌弃150万太少? 品牌侵权这事?怎么没有听人说? “你需要多少?说个数。还有侵权的公司名单你有吗?给我一份,一起算价格。” 阮香禅说的都是行话,二郎神自然听得懂。 “有,我准备了一份,还是谢总让我写的宣传草稿。” 二郎神从包里取出草稿,但是没有递给阮香禅,而捏在自己的手中。 “说吧,一共多少钱?你出个价。” 阮香禅就知道,这个二郎神是来讹自己的。 仗着手上有张牌,就天不怕地不怕。 “总裁,我可没有要钱的意思,我是无奈,为了生活,有馒头吃,真的。” 二郎神极力地为自己辩护,解释。 “多少钱?” 阮香禅知道,二郎神就是等这个结果。 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郎神伸出三个手指头,举起来,看着总裁,似乎将心中的秘密掏出来后,一下子淡定了。 他要300万? “不改变了?” 郎神回答的很诚实。 “这样,我给你500万,你要和我签一个协议,如何?”阮香禅也提出了自己要达到的条件。 肯定不能让二郎神牵着鼻子走。 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对方敢讹,自己也要让对方吃点苦才行。 让他夹在一禅公司和万利公司之间,肯定够他受的。 “总裁,可以,您说。” 二郎神一听是500万?无中生有地多了200万? 高兴之际,欲望全部暴露。 “第一,万利任何更改的要求都不可答应。” “第二,侵权一事,你现在写稿子公布于众,就说这是造谣,一禅没有侵权行为,造谣者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第三,断开和万里一切来往,从现在开始,一旦被我发现,你就没有好下场。” 阮香禅义正言辞地说完,话音刚落,协议已经从的她的手上写出来了。 “签字。”她不给二郎神任何思考的时间。 “签字?”二郎神犹豫片刻,看着签名空格的地方,看了许久。 “签完字,500万马上到账,一分不少。”阮香禅逼近对方,不给二郎神思考的机会。 “签吧!”他拿起笔,大笔一挥,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王欢。 二郎神只是他的笔名。 “不行,旁边备注你的笔名,按上手指印。”阮香禅就知道对方肯定要耍滑头。 到时候新闻出来,和王欢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二郎神干的。 那二郎神不在协议范围内,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阮香禅一把夺走签过自己的协议,指着最后一页说道“这可是你的白纸黑字,只要违反合同,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坐牢,我可说清楚了,这是你自愿的。” 阮香禅拍拍协议,指着二郎神,做最后的陈述。 “我自愿的,自愿的,钱在哪里?我需要钱,现在就需要。” 二郎神已经等不及了。 他要拿着钱去提车,昨天又看上了一辆越野车,200万。 这是来找阮香禅的理由,因为万利谢总给的150万不够买车的钱。 买车疯狂到这种程度的男人,恐怕世界上真的不多。 “写完侵权的文稿,等我过目,去财务室领钱,和之前一样。” 阮香禅给了二郎神一个纸条,又给财务部打了一通电话,一切交代完毕。 “你出去吧,和上次一样,还有,走出这个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阮香禅说完就送客,一分钟也不想留下他。 对于她来讲,二郎神这个人根本不能交往。 他就是为了钱,投机倒把的一个男人。 可以出卖一切。 现在,她其实把万利的谢总也出卖了,当然这样更利于总裁。 对于万利来讲,挖空心思的整阮香禅,现在就是他的报应来了。 阮香禅不费吹灰之力,又将谢总扳倒了。 虽然这也是她不想看见的,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多好。 可是万利死缠烂打,揪着一禅和阮香禅不放,那只能迎面而上。 生意场上的害群之马,如果不给一点厉害,那只会变本加厉,更加猖狂。 阮香禅绝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对方将自己活埋了,企业给生吞了。 只能主动出击,不伤人,但是绝不会被人伤。 她也知道,万利的谢总不会罢休的。 但是,那就奉陪到底,看谁玩得过谁,看谁栽在谁的手上? 生意就是战场,阮香禅对待万利这件事,头脑已经很清醒,也看清楚了谢总这个人。 她绝不会手软,忍让。 祸害人的人,一定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惩罚。 ** 送走二郎神,阮香禅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还没有安稳两分钟,就收到了陈凯的电话。 对方说还有六个小时,就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好,你回来,姐给你接风洗尘。” 阮香禅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陈凯,她也想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弟弟了。 虽然开始的时候,阮香禅和陈凯的关系出现矛盾。 随着时间推移,陈凯也认识到了自己和陈芳的问题,果断选择留在总裁身边,本身就是对阮香禅的高度信任。 而阮香禅也亲眼目睹了陈凯的变化。 越发喜欢现在的他。 改变一个人很难。 难的是陈凯改变了,这就是阮香禅的成就感。 帮助他人,成为他人的一道光和温暖,就是阮香禅觉得,活着的意义! 钱多钱少,不过一个数字而已。 六个小时后,陈凯就要回到龙国,他自己也高兴的跳起来了。 “总裁,你说小月会见我吗?” 陈凯的心还在小月身上。 阮香禅不敢多说,小月答应要介绍男朋友的。 除非小月骗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个男朋友,那她一定会告诉陈凯“我会帮你的。” 现在,她不敢说。 第255章 那一双7.8厘米高的黑色男版松糕鞋…… “小月,你上楼来。” 阮香禅想了很多,实在放心不下。 “他来了,总裁。”小月声音压的低,低的阮香禅差点听不清。 “让他上来呀!中午去吃饭,说好的。”阮香禅就等着这一幕,等了很久。 她倒是不期望看见小月真正的带一个男人来。 既然带来了,那就要见见。 “总裁,你…”小月忐忑,想说什么,又收回去了。 阮香禅大概是猜测小月的顾虑,道“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会为难你的男—朋—友。” 她拉长声,故意将男朋友三个字加重了奇怪的感情色彩。 小月挂了电话后,就对着坐在一楼沙发上的古乐乐说道“上三楼去。” “让她下来不行吗?”古乐乐一脸不乐意,手上拿着最新款的炫酷手机,乐此不疲地打游戏。 小月的眼皮子往上一翻,生气了,小嘴嘟起来,眉头锁住,嚷嚷道“她是我的老板,总裁,大哥你在想什么?” “老板怎么了?老板不是人吗?我不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古乐乐很不情愿,站在一楼不动,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和小月对视,手机就成了他的重要陪伴。 “求你了,上去吧!给我一点面子。”小月,拉住古乐乐的胳膊,还不停地摇晃着。 古乐乐八成是不耐烦,不喜欢女孩子无厘头的纠缠,受够了,只好没趣地回答“行了,走吧!” 他先一步上了电梯,又板着脸问“几楼?” 小月快步跟上,拉住了古乐乐的胳膊,按了三楼电梯键,道“三楼,上去了态度好点,她可是总裁!” “别总在我面前提总裁,总裁的,总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酒吧里见过了太多的大人物,他们身上都有很龌龊的一面,这些人根本不值得敬佩,都是普通人。” 古乐乐内心里不敬仰大人物,甚至也不欣赏。 “但是也有好的,总裁就是这样的人,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小月辩论,听不进去古乐乐的话。 两个人在争吵中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小月敲门,道“总裁,古乐乐来了。” “古乐乐?快,进来,欢迎。” 阮香禅瞬间就变的很热情,就连客户来了,也没有这么热情过。 看得出,她是给足了小月面子。 阮香禅从办公桌椅上站起来,朝门边走,又示意古乐乐坐在茶桌边,她要切茶。 “叫总裁好。”小月的右手其中一个指头,在古乐乐的后背戳了一下。 “总裁好。”古乐乐的称谓,很懒散。 阮香禅可高兴,从上到下打量这个“妹夫”。 “开口道“妹夫好,快坐。” 她招呼小月和古乐乐下来后,就从茶柜里拿出了一包好茶,说道“姐今天给你们泡一壶好茶。” “谢谢,总裁,您不必太客气。”小月很有礼貌的回绝。 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人家是公司的老大,行业的大姐大。 能给面子坐下来喝茶,那已经是座上宾了,她不求总裁对自己和古乐乐多么好。 太好了,还真的承受不了。 可是在阮香禅的内心里,小月是妹妹,古乐乐就是妹夫。 这妹夫第一次上门,招待必须是高大上。 古乐乐的手上还拿着手机,不过在楼下被小月说了一顿后,就没有再看了。 不让看手机的古乐乐,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 就是看见阮香禅,还是一副苦瓜脸,鼻子边的法令线下拉,就要挂酱油瓶了。 阮香禅处于兴奋的状态里,并没有在意古乐乐的不爽。 一边泡茶一边说“古乐乐,你做什么工作的?是深城本地人吗?怎么和我们小月认识的?” 问话的样子和表情,就像老母亲关心女儿的婚姻大事。 古乐乐的眼里,可没有总裁,对面坐的,不就是一个女人。 看上去不是很老,但也不年轻,肯定比自己大,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女人。 他给阮香禅了定位。 听见了总裁的问话后,都是他不愿意回答的,就推了推小月“你说吧!这话题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见一个人说一次,真没有意思。” 小月低声嘀咕道“怎么和你交代的?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逼我是吗?不行我走。”古乐乐将脑袋放在小月的肩膀边,声音压的更低。 “求你了。” 小月看上去就要哭了,一脸犯愁。 “你们说什么?不能大点声?嘀嘀咕咕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阮香禅听不清,只顾泡茶,抬头就发现两个人在互相推搡,觉得很奇怪,就问话。 “总裁,没什么,我问他有什么感觉,他说有点害怕,紧张,所以…” “紧张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阮香禅信以为真,补充道。 茶泡好了。 一杯亲手递给了古乐乐。 一杯递给了小月。 小月是双手接的。 而古乐乐单手接过茶杯后,连声谢谢也没有说,就喝了一口。 小月接过没有喝,而是放在桌面上,毕恭毕敬地对阮香禅说道“总裁,让我来给您添一杯。” “没事,我自己来,你喝吧小月。”阮香禅给小月和古乐乐一路开绿灯。 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客人,自己沏茶,招呼妹夫,那是份内的事情。 古乐乐一口气就喝完了,然后将茶杯扑腾一声放在了桌面上,眼睛瞟了一下阮香禅。 似乎在说倒茶,我喝完了。 就这么一瞟眼的功夫,被阮香禅捕捉到了那个很犀利的眼神。 凭她的直觉,古乐乐对自己有成见。 具体什么,她说不上来。 阮香禅顾全大局,没有陷入古乐乐的情绪中,她的表情还是一往如故,表里一致。 但是这个眼神,让她开始用不同的眼光观察身边的男人。 头发染成了黄色,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粗项链,两只胳膊布满了刺青,穿的是一件无袖的汗衫。 为了能看的更加清楚。 阮香禅说要起身给古乐乐拿好吃的,就走到了他的后面。 其实她要进一步看清楚对方。 阮香禅去冰箱里拿点心,拿完点心,扭头,就发现了古乐乐翘着二郎腿,脚上穿着一双非常奇特的黑色松糕鞋,大概是男版的。 第256章 古乐乐夹了一个大龙虾,嫌小,尝了一口生蚝,抱怨腥味 反正阮香禅从来没有穿过这样怪异的鞋子,而且鞋底那么厚,少说也有7.8厘米。 阮香禅拿完点心,放在古乐乐的面前,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是特别明显,笑容少了一点,热情度也降低一些,她追问“古乐乐,告诉姐,做什么工作的?” 看来,古乐乐要是不说,阮香禅就会问到底。 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个穿着打扮极其前卫的男孩子,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正当的行业? 反正怎么看,就不是干正经事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阮香禅多看一眼,就觉得对方格格不入,和这个社会不相符,很另类。 古乐乐推了推小月,小月又推了推古乐乐。 最后,古乐乐咬咬牙,摇头晃脑地说了“在酒吧里弹吉他。” “酒吧?”阮香禅听到酒吧两个字,就像听到了艳阳天,要打雷似的。 给她的感觉,就是猛然一惊,怎么回事? 小月怎么找一个酒吧里工作的男孩子?阮香禅不解地看了小月一眼。 小月没敢抬头,将头压的更低,脸上的自信也没了。 好像她就准备好了,总裁肯定会质问,等着吃闭门羹。 “我说老姐姐,你干嘛大惊小怪的,酒吧怎么了?我一不偷二不抢,怎么了?” 古乐乐看出阮香禅惊讶里伴随的蹬鼻子瞪眼,来气上火,就要和阮香禅杠上了。 明明小月比阮香禅也就小两岁,古乐乐比阮香禅小1岁,怎么就成了老姐姐? 这话一出,阮香禅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 就是对古乐乐的看法,在不断发生变化。 她一边看古乐乐,一边看小月,就是怎么看,两个人根本不合适。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一个道上的朋友,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阮香禅的直觉一向超准,但是这种想法产生以后,她还没有说出来。 小月在古乐乐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掐的古乐乐哇哇大叫,声音更高了,嚷道“郭小月,你别欺负人,我告诉你,不要杖着你是总裁秘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狗眼看人低呀?” 古乐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将心中的不爽全都给发泄出来了。 看起来,这场聚会,不是古乐乐自愿的。 他既不给小月面子,更不给总裁台阶下。 “我怎么狗眼看人低了?你什么态度?” 小月也不甘示弱,当着总裁的面,就要和古乐乐吵架。 要是继续吵下去,说不一定还会打起来。 “好了,都少说一句,古乐乐,吃点心,这里还有坚果。”阮香禅劝阻。 说完,就抓了一把榛子递给了古乐乐,对方因为阮香禅的插话,软了下来,接过了坚果,还随口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没有很诚恳,也没有正眼看阮香禅。 但是古乐乐不爽的气焰减弱了。 “不客气,没关系,你不愿意说,姐不问,你们一起开心幸福就好。” 阮香禅收回了话题,不想制造无中生有的麻烦,难为了小月,也难为了陌生的古乐乐。 毕竟了解一个人,也是循序渐进的过程,还需要慢慢来。 阮香禅放慢了自己的内心问话脚步,古乐乐也明显自然了。 小月停止了推搡和嘀咕。 “我们去吃饭吧!厨师已经安排了。” 阮香禅看着小月,交代道。 又看了古乐乐一眼,还是很有长辈风范的姿态,道“古乐乐,今天中午是海鲜,安排的龙虾和鲍鱼,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我们去看看。” 阮香禅一点也不计前嫌,笑嘻嘻地对话古乐乐。 “我无所谓啦,反正从小到大都吃海鲜,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走吧,我也饿了。” 古乐乐站起身,双手插裤兜。 穿的是一条加大版的哈伦裤,裤缝两边挂着两条软皮带,样子看上去很潮的那种。 古乐乐的回答,肯定让小月不满。 她正要上前去再一次推古乐乐。 被后面的阮香禅给拉住了,然后在小月的肩膀上拍了拍,没有说什么。 小月应该领会了总裁的大概意思,手上要去推的动作也只好作罢。 三个人来到公司内部的酒店餐厅里,老师傅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 都是一些名贵的菜系。 这些菜,小月平时很少吃。 但是古乐乐说了,他已经吃腻了。 阮香禅让古乐乐坐在上面,小月安顿在他的旁边,上席一般是德高望重,年纪,长辈才坐的。 她以最高规格照顾古乐乐,小月都看在眼里。 但是古乐乐本人,好像真的不稀罕。 “乐乐,你想喝点什么酒?”阮香禅很有耐心,也很照顾对方的感受。 “82年的拉菲,你们这里有吗?”古乐乐很享受坐在上席的感觉,依然翘起二郎腿,点燃了一只华子,朝空气中吹了一口烟雾,嘴角差点翘上天了。 阮香禅问了厨房里的师父,师父点头,道“刚好为您准备了一瓶。” 师父替古乐乐斟满酒。 之后看着阮香禅,额头冒的全是汗,很慌张地说道“总裁,按您的意思办完了,您还需要什么?” “我和小月不喝酒,还在上班,老师傅,辛苦您了,这里交给我们吧!” 阮香禅谢过老师傅,解释自己是不能喝酒的。 处于上班时间。 “总裁,我跟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您这种规格招待客人,那个小毛猴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一点也没有礼貌,太气人了。” 老师傅附在总裁的耳边,憋不住将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没事,您下去吧!” 阮香禅拍拍老师傅,示意他先去忙。 老师傅只好给总裁面子,下去了。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狠狠地戳了古乐乐一眼,那种厌恶,深入骨髓。 有什么人敢在一禅内部,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还如此耀武扬威?不知好歹? 要不是因为总裁阻拦,他上去就是几个巴掌。 “这龙虾太小了?还有鲍鱼也不新鲜?生蚝一股腥味,这里的师傅肯定很少吃海鲜,做出来一点也不正宗,哎…” 古乐乐看着满桌菜,夹了一个大龙虾,还嫌小,尝了一口生蚝,抱怨腥味。 第257章 酒吧里认识的男人你也认真? 龙虾可是阮香禅让师傅大清早从码头亲自买回来的,鲍鱼没有过夜,生蚝上是满满的蒜蓉飘香,哪里来的腥味? 阮香禅算是看出来了。 古乐乐生在一个富豪家庭,肯定是标准的公子哥。 不然怎么会对这么奢侈的海鲜宴嫌弃? 一定是家里太有钱了,吃惯了天下好吃的,这些入不了他的口。 “你父母一定是高官吧?要不就是大老板?” 阮香禅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如果不是,那就是古乐乐的嘴巴挑的很。 “小月没告诉你吗?我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就生活在米国,在f国读书,为了继承父母的家业,才回龙国的,不过我对家业不感兴趣。” 古乐乐说这些话的时候,将手中的华子扔在地上,还有一半没有抽完。 又点燃了一只,朝龙虾吹了一口瞧不起的雾气。 那满眼的傲视,龙虾,鲍鱼,生蚝的身份顿时全掉价了。 他只喝酒,不动筷子了。 小月越看越气,气的就想拿起酒瓶朝他砸去。 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大口呼吸,脖子一圈是红的,双手没有地方安放,就在胸口处摩擦,好想乘时机就给古乐乐一顿揍。 古乐乐不吃,阮香禅不在意。 她知道,这种公子哥,心中是傲慢的。 目中无人的时候,过度对他好,那是一种变相的讨好。 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阮香禅慢慢吃,不看对方。 古乐乐拼命抽烟喝酒,反正他的位子上,放了一包华子,随便抽,酒有一瓶,随便喝。 但是阮香禅不陪酒,也不给他夹菜。 小月最尴尬。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一会儿看看总裁,一会儿看看古乐乐。 “小月,赶紧吃饭,吃完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身体重要,别亏了自己。” 阮香禅拿起一只龙虾,递给了小月,嘱咐她吃饭,脸上愉悦的表情几乎越来越少。 小月只好开吃,不过,看着古乐乐的吊样子,一点心情也没。 这顿饭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之后,阮香禅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古乐乐。 对方问,阮香禅就回答。 对方不问,阮香禅就不开口。 她意识到,至少自己和古乐乐不是活在一个世界里的人。 吃完饭,送走古乐乐,小月走到三楼办公室,问总裁“您觉得古乐乐怎么样?” 阮香禅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不怎么样?” “这话什么意思?总裁。” 小月还没有听明白总裁的话中话,问的很糊涂。 “小月,爱情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私人的事情,但是要问个人的建议,不支持。“ 阮香禅表态,她是一分钟也不想看到小月和那个叫古乐乐的男人在一起。 “他家里很有钱,被父母给惯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人还是挺好的,真的总裁。” 小月似乎想辩护,扭转总裁对古乐乐不好的看法。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怎么交往了这种男人?” 阮香禅已经对古乐乐有了定位,无论小月怎么说,她的回答和问话都充满反对。 “在酒吧里认识的,那天我喝多了,是他把我送回家的。“ 小月透露了两个人认识的方式和地方。 “酒吧里认识的男人你也认真?”阮香禅更加来气了。 只骂小月脑袋里的哪根筋出问题了! “那天晚上,他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所以…”小月说这些的时候怯怯的。 根本没有底气。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支持。” 阮香禅说完,就低头看电脑,再也不看小月一眼。 这件事,在总裁的心里,已经拒之门外。 小月知道,无论如何解释,都无用。 可是她心中的苦,总裁也不知道呀? 小月不来劲儿,只好殃殃地下了一楼。 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天花板,心酸和泪水涌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正阳工厂的总经理办公室,唐展鹏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5:30分。 离下班时间还有30分钟。 他犹豫了片刻,将办公桌上的卷宗整理好,拍拍脚上的灰尘,又抖了抖衬衫,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右手按响了车门。 他要出去,离开正阳。 车在出大门口的时候,徐远贵从保安室走出来,给唐展鹏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唐展鹏的车均速行驶,他看了一眼对方后,停下了车,玻璃窗拉下。 “做好你保安的职责,和你不相干的事情不要瞎掺和,不要献媚,懂不懂?” 唐展鹏说完,也没有看徐远贵一眼,戴上墨镜,一个猛踩油门。 车飚出了大门,尾部的灰尘扬起老高。 留下徐远贵,看上去傻傻地站在门口,行礼的右手还没有放下来。 几乎被尘埃模糊了双眼。 他看着远去的车,脸上的表情僵硬,更多的是失望。 从正阳工厂去到一禅公司,路上不堵车,需要30分钟。 然而,唐展鹏过去的时候,阮香禅已经离开了公司。 当他听说总裁不在的时候,看上去很生气,但还没有到发飙的地步。 他的车没有停,掉转头,朝大马路驶去。 上班时,二妈打来电话说,干妈要去家里吃饭,而且二妈还听说了阮香禅腿受伤的事情。 正在家里干着急。 阮香禅为了平复她老人家的心情,就提前下班。 要去超市里买些吃的,和礼物。 干妈要来,肯定徐叔也会来的。 晚上一家人团聚,好吃好喝的不能少。 她从公司离开,还不到5分钟,其实唐展鹏就去了一禅陶瓷。 中间就相差几分钟的时间。 唐展鹏没有给阮香禅打电话。 阮香禅这个时候,也没有想到给唐展鹏电话。 路上,她联系上子慧,对方说已经回家开始准备晚餐了。 这让她放松了许多。 要是没有子慧帮忙,凭她和二妈,两个残障人士,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 回到家里,干妈也在厨房里忙。 两个妈妈死活都不让阮香禅下厨房,都很生气,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们? “二妈,干妈,我是害怕你们担心。” 阮香禅只好乖乖地解释。 要不然,两个可爱的妈妈更加不放心了。 第258章 我的这条命就是国家和人民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你说我们更担心,小禅,我们是你的妈妈,你这样做就是见外?下次决不允许。” 金小燕厉声,严厉地批评了阮香禅。 她懂,这种批评,就是深深的爱。 “是呀,小禅,让二妈看看,好点没有?” 暖冰俯身要亲自查看伤情。 “好多了,您们看,消肿了。” 阮香禅卷起裤子,让两个妈妈看。 没有伤到骨头,的确恢复很快。 肿的已经不明显,要不是认真看,基本看不出来。 二妈和干妈这才缓口气,但还是不让阮香禅干活。 只能在沙发上坐着,其它的事情都不能碰。 而子慧早已经提前回来了。 小丫听说,阮香禅家里有客人,就没有让子慧加班,提前走了。 不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阮香禅刚想站起来,去开门。 “别动,让我来,肯定是你徐叔。”金小燕吆喝着,就走到了门口。 “说是你,还真的没错,挺准时的。”金小燕这是说徐远贵。 门打开,阮香禅从客厅里就能看到是徐远贵,手上提了一大袋礼物。 “徐叔,下班了?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您来我就很高兴,快进来坐。” 阮香禅一看是徐叔,老远就打招呼。 她扶着沙发,想站起来,去迎接徐叔。 “别,快坐下。” 徐远贵知道总裁受伤,让她不要动。 “没事,都快好了。” 阮香禅很自信地解释,她还翘起腿,让徐叔过目,已经消肿了。 “那也不行,伤筋动骨100天,就是好了,也要多休息。” 徐远贵走到阮香禅的身边,示意她坐下,然后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看上去并不开心,有些凝重。 敏感的阮香禅看出,她已经把徐叔当成自己的父亲,有话就直说“叔,不高兴?” “没有呢!挺好的。” 徐远贵回避了真实,没有实话实说。 但是没有瞒得过阮香禅。 这些年和徐远贵在一起吃住工作,早已经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气。 徐叔心中想什么,猜不准,但也猜不错。 “工作上遇到问题了,有需要我帮助的可以直说,不要憋在心里。” “没事,总裁,小事。”徐远贵还是没有说,还把大事说成了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就不足挂齿。 阮香禅明明知道徐叔不高兴,但是这么一说,她也没有多问。 而徐远贵就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不高兴就这么被无形地漠视了。 二妈和干妈,还有子慧三个人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干了一个小时后,饭菜终于好了。 “开饭了…“ 子慧兴奋地高喊,从厨房里开始端菜。 平时家里人少,这人多就热闹,二妈就高兴。 二妈高兴,干妈也开心,子慧愿意做。 一个基本没有血缘关系组合的家庭,确是如此温暖默契。 这也是阮香禅的幸福时光。 她喜欢这种被温暖的感觉,这种被爱包围的气氛。 如果生活本身是苦涩的,幸福的家庭就是让生活增甜的。 虽然从小没有感受过被爱,那份缺失现在已经不是遗憾。 一桌鸡鸭鱼肉上来后,徐叔又拿来了好酒。 阮香禅提议“今晚我和子慧陪同长辈们喝一杯,表达我们的谢意。” “小禅,你还受伤呢?不能喝酒。” 暖冰心疼自己的闺女,不让喝。 “二妈,喝酒活血的,还会让伤口好的快一点。” “那只能喝一小口,可不能喝多了,老徐,她只能喝一口。” 暖冰嘱咐小禅,又说给徐叔听。 “放心,她也是我的宝贝女儿,就一小口,呵呵。“ 徐叔喜欢喝酒,听到喝酒就来劲儿了。 “来,干杯。”子慧端起酒杯,拉着阮香禅,要敬酒。 “好,干杯,大家开心,干杯。” 徐远贵笑出了声,刚刚的雾霾暂且不见了,只有他那爽朗的笑,荡漾在客厅里。 “干杯,干杯。“二妈和干妈也举起酒杯。 一家人沉浸在无比喜悦的酒局中,说不出的欢乐与陶醉。 喝了几小口后,二妈暖冰就发言了。 “小禅,你也老大不小了,职场拼搏不容易,尤其女性,我看你还是别扩大了,太累了。” 这个时候,金小燕也接上茬“对,小禅,女人是男人来疼的,你现在的事业做大了,有个差不多就行,钱够花,房子够住,有些存款,日子就很不错了,企业也弄那么大,太操心了,而且呀…” 看得出,对于阮香禅的企业不断的壮大,两个妈妈都有反对意见。 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心疼。 一个女人,和男人一样拼搏,真的太不容易。 “干妈,有什么您就直说吧!没事的。” 阮香禅想听完干妈的话,还想听她到底想讲什么? “而且你年龄也不小,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干妈问你,有没有相好的?” “干妈,谈婚论嫁也是要缘分的,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阮香禅说的也是心里话,爱情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缘分。 缘分没来,想结婚也不可能。 缘分来了,不想结婚,也可能会结婚。 这些东西,阮香禅从没有强求,一切随缘。 “对了,上次在江边见面的那个男孩子?你们谈的怎么样?他叫什么名字?我都给忘记了,我看那个男孩人不错,很纯粹的小伙子。” 二妈的回忆拉到了江边。 阮香禅知道,说的是顾白。 可是顾白已经不可能了,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 要是还纠缠在一起,自己不成小三了吗? 算了,没有缘分了。 “我们不可能,人家有女朋友了。”阮香禅说起顾白,就愁眉苦脸。 她何尝不想和顾白在一起,她是真心爱对方的。 他们两个,那是一见钟情的爱。 可是天地自有安排,不属于自己的,也不能强求,只能认命了。 “哎,小禅,二妈刚刚说的你都听进去了?” 暖冰还在重复,确保阮香禅都听明白,还知道如何去做。 “二妈,我认命了,深城女企业家的代表,就是我的一个使命。” “今天还处于发展中国家,为国家贡献自己的青春和汗水,除恶扶正,为了人民的利益奋斗一生,这是的命运安排,您别劝我了,我的这条命就是国家和人民的。” 第259章 唐展鹏这个人,你要观察,不要掉以轻心 “你这孩子,心真大,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暖冰摇头,知道阮香禅的翅膀飞起来了。 不过她很快自圆其说,道“这样也好,你此生了无遗憾,活的明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有点沉重,不说了,喝酒。” 金小燕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干完了。 “干妈,我的命天注定。” 阮香禅一边握紧二妈的手,一边握紧干妈的手。 要不是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伟大的母亲,她可能走不到今天。 能走到现在,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说着,阮香禅的电话就响了。 “这么晚了,谁的电话?能不接吗?” 金小燕想拿走阮香禅的手机,不愿意来电打扰她。 她满眼都是心疼女儿的样子,这么晚了还要忙工作,真是太累。 阮香禅只喝了一口红酒,根本没有醉意,她是清醒了。 “一个朋友。” 阮香禅并没有说出来电里的人到底是谁,而是一个朋友。 她接通了。 喊了一声“喂。” “我是唐展鹏,宝贝,你忘记我了吗?” 唐展鹏没有称呼总裁,也没有喊阮香禅,还是口头禅似的——宝贝。 “没有忘记,我在家里呢!” 阮香禅回答的小心翼翼。 旁边就是两个妈妈,对面是徐叔,另一面是子慧。 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告诉家里人,电话是自己的新任男朋友唐展鹏打来的。 “在家里,怎么不来见我?你知道吗?一天不见我就受不了,我好想你,家里现在空荡荡的,怎么办?” 唐展鹏正在上演苦情计。 他好像已经黏上阮香禅了。 “我家里有客人,等有时间在去吧!”阮香禅推脱,不想在家里面前露了马脚。 唐展鹏还在将就“不行呀,宝贝,我好饿,等着你给我做碗红烧牛肉面,好想吃你做的饭…” 唐展鹏在电话开始了男人版的撒娇,令阮香禅应接不暇。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很想挂断电话。 “谁呀,小禅?” 二妈急了,问道。 “二妈,那天救我的朋友,就是我摔伤救我的。” 阮香禅捂住话筒说的,可是说完就发现不对劲,她迅速看了一眼徐远贵,浑身出冷汗。 徐远贵低头独自喝酒,脸已经通红。 看不出他在专心听阮香禅讲话,倒像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又独自享受。 “那你朋友是不是有急事?需要帮忙吗?她是不是想见你?” 二妈很敏锐,已经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嗯,哦,对,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说是害怕,让我去陪她。”阮香禅顺水推舟,将二妈问话补充完毕。 “男孩还是女孩在?” 二妈又问,不过看上去很正常,只是常规性的追问而已。 “女孩,同龄人。” 阮香禅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她的手已经抖动了好几次。 就在抖动的时候,徐远贵的眼皮子抬过好几次,盯着抖动的地方几秒后,又移开了眼神。 “那你去吧!人家帮忙你,你应该还回去,做人要懂得感恩,礼节到位,快去快回。” 暖冰将朋友之间的帮衬,理论知识演绎的很到位。 “额,好,我马上去。” 阮香禅一时乱了方寸。 要是说不去,二妈肯定认为自己不懂感恩,不懂礼节。 要是去,对于阮香禅,肯定不愿意,因为电话里的人不是女性朋友,而是唐展鹏。 可惜,二妈不知道。 去还是不去? 阮香禅心中挣扎,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要不要带点礼物过去,快去吧!”暖冰还在催促。 早一点陪伴女性朋友,这是分内的事情,是朋友之间友情的传递。 人家遇到困难了,就应该主动。 但是暖冰万万没有想到,电话里的根本不是友情。 而是爱情。 是阮香禅有一丝芥蒂的爱情。 要说对顾白那种义无反顾的爱,在唐展鹏身上,阮香禅根本没有发现。 她知道,唐展鹏和顾白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是顾白已经是过去式了。 路还要往前走,唐展鹏也给了自己温暖和爱。 就坦然接受吧! 阮香禅最终决定,还是去见唐展鹏。 既然对方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 当他在寂寞难耐的时候,就应该陪伴在唐展鹏的身边。 这才算是朋友,能够共同走下去的开端。 她拿起包,穿好外套,和家人告别。 一家人也很乐意,还是有说有笑,和她挥手。 就在这时,徐远贵放下酒杯,一脸通红,看着阮香禅,语调平缓,不像是喝醉了。 “小禅,叔有句话要说。” “徐叔,有什么话您直说?我又不是外人?” 在阮香禅的眼里,徐叔想说什么都行,就是骂他也可以。 没有徐叔不能说的话。 “我知道你和谁通电话,你骗得过她们,骗不过我的眼睛。” 徐叔的话刚落,阮香禅浑身起鸡皮疙瘩。 妈呀?怎么被徐叔发现的? 阮香禅真想从屋里冲出去。 难道电话里的声音被徐叔听见了? 不可能,那声音只贴在自己的耳膜上,怎么可能? 徐叔的问话让阮香禅瞬间很紧张。 可是他还没有完,接着说道“唐展鹏这个人,你要观察,不要掉以轻心。” “叔,您说什么呢?” 阮香禅假装听不懂。 “我说什么,你都知道,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阮香禅被羞的脸红脖子粗,地上要是有个地缝,他恨不得钻进去。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一头栽进了车中。 半天没有缓过神。 徐叔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唐展鹏的另外一面? 徐叔很少在阮香禅面前提起,让她小心一个人的。 在正阳的时候,唯一提醒的就是陈芳。 她不敢在家门口久留,只好启动油门,离开了住所。 屋里剩下的人,死缠烂打地抓住徐远贵,尤其金小燕,拷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唐展鹏是谁?是不是小禅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徐远贵开始装聋卖傻,死活不透露半点消息。 任凭几个女人怎么问,怎么下套子,就是不说话,拿着酒瓶,嚷嚷道,我喝醉了,喝醉了。 第260章 粗狂的男声,降了八度成了阴柔,怪的让人汗毛直竖 夜晚的深城,阮香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 她的车已经开到了唐展鹏的楼下。 但是没有直接上楼,还在回忆徐叔说的那段话。 可是阮香禅还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找不到唐展鹏的缺点。 但是徐叔的话,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窝。 她站在门外,很久以后,再次接到了唐展鹏的催促电话,才进屋去。 “宝贝,我都饿坏了!”唐展鹏懒洋洋地开门,衬衣的扣子上下不对称,头发蓬松凌乱,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拖鞋。 一副真的肚子饿瘪的惨状。 “你不会自己做吗?我要是万一不来了?” 阮香禅跟在唐展鹏的身后,进了客厅,放下手提包。 唐展鹏突然扭转身,抱住阮香禅,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撒起男人的娇。 “等你来吗?不是说好了,红烧牛肉面的?” 听不惯男人撒娇的,肯定一听就想呕吐。 粗狂的男声,降了八度成了阴柔,总是那么怪,怪的让人汗毛直竖。 阮香禅的浑身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她能够体谅这两天,唐展鹏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陪伴后,又没在身边的孤独。 就主动说道“好,我去给你煮红烧牛肉面。” 她挣脱唐展鹏的双手,走向厨房。 边走边说“家里有牛肉吗?” “什么都有,就缺你。” 唐展鹏的心看上去全在阮香禅的身上了。 每一句,不带上阮香禅,就说不了。 这时,她已经进了厨房。 眼前一亮。 牛肉已经切好了,看上去是用酱油腌制过的,面条放在案板,是一人份的。 旁边切好的葱姜蒜,还有几片生菜。 红烧牛肉面的佐料和原材料已经全部有了。 只需要烧油,热水入锅,炒牛肉,不出3分钟,一碗香飘飘的牛肉面就好了。 很简单的工序。 阮香禅不解,就问道“亲爱的,现在晚上9点钟了,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一份呀?” “你不来,我吃的不香。”唐展鹏走到厨房门口,将头靠在门框上,一脸委屈地看着完全懵的阮香禅。 好像这些都是阮香禅应该提前做好,准点让心爱的男人有饭吃。 那就万事大吉了。 没有阮香禅出现,心爱的男人饭也吃不上。 责任都在她身上。 虽然唐展鹏没有这样说,从头到尾也没有这样认为,但是阮香禅身为女人的义务就没有达到。 她瞬间也产生了愧疚。 俗话说的好,男主外,女主内。 现在两个人虽然没有公开是男女朋友。 可是同居和男女朋友已经没有区别了。 让阮香禅主内,一碗牛肉面从下班开始,等了足足三个小时。 “以前没有我的日子,你是怎么度过的?到点吃饭,为了身体健康,下次不能这样,知道吗?” 阮香禅一半出于心疼,一半出于费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话一出,就是满满的温暖和爱意。 唐展鹏嘟着嘴巴,小声道“知道了,宝贝。” 她在厨房里忙,牛肉炒香,面条下锅,香飘飘地一碗牛肉面马上就好了。 他在门口看着她,眼睛也不眨巴一下,专注的眼神,充满了深情。 “真香,有了你的日子,才叫生活,我爱你宝贝。”唐展鹏的嘴皮子就没有闲下来过。 达到了坐在蜜罐里,光吃不做的极致境界。 阮香禅还是那永远的微笑,看着唐展鹏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那么多,我爱你,宝贝。 这些就像顺口溜一样,从唐展鹏的嘴巴里就出来了。 但是让她像他一样,根本做不到。 不是因为她不足够爱他,也不是因为她不习惯。 就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还处于一个未知的状态里。 需要更多双向奔赴的付出胜过过度语言上的甜言蜜语。 一碗香气逼人的面上桌。 唐展鹏肯定是饿了。 他坐下来,用筷子夹了一口,就往嘴里送。 他的对面,坐着阮香禅,目不转睛地看他准备吃面条的样子。 “烫,等会儿。”她嘱咐了一句,轻声,眼神的方向没变。 她的双手安放在桌面上,她的身心几乎全投入在对方的吃相里。 “怎么?心疼了?”唐展鹏调皮地挑逗,抬起右手的中指,轻轻地刮她的鼻梁。 阮香禅的头往后稍微移动,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鼻梁还是中招。 “讨厌。” 她的双眼向左转动,上抬,翻出了更多的白眼仁,双手托下巴,回答的有些暧昧。 唐展鹏露出了嬉皮士的笑容“不讨厌,我喜欢。” “吃吧,饿坏了。”阮香禅看对方大口吃面条,就知道饿慌了。 心里又觉得,这男人真蠢。 干嘛等自己呢? 饿了就自己填饱肚子,照顾好自己,才是王道。 “太饿了,这一碗都不够我吃的。”唐展鹏吃面条的声音很大,就像抽真空机包装袋的声音,呼啦啦—— 不过,阮香禅到看的入神,她从没有认真看一个人吃面条吃的这么来劲儿。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她就那么忘情地看着。 唐展鹏的眼皮上翘,无意间瞟了一眼阮香禅,又低头喝汤。 这一瞟,阮香禅根本没有发觉。 喝汤的时候,唐展鹏说了一句“正阳开始走上正轨了,宝贝。” “这都是你的功劳,证明你的管理水平相当高,让你来管正阳是找对人了。” 阮香禅是发自内心的赞扬。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正阳这个快破产的工厂,起死回生,开始正常运转。 不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就算是阮香禅去管理,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唐展鹏喝掉一口汤后,用右手上的筷子头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几下,然后笑容满脸地看着她。 讨厌,又要亲亲。 阮香禅知道唐展鹏又想自己了。 为了奖赏对方,她能做的就是答应唐展鹏的请求。 阮香禅站起身,脚没有动,将上半身倾斜,靠近唐展鹏的身边。 在他粗糙但很干净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边。”唐展鹏又扭过左边的脸,嘟着性感的嘴唇,央求。 阮香禅照办。 啪—— 的一口,亲在了他的左脸颊。 这才算心满意足,唐展鹏继续吃饭。 第261章 你想拥有正阳的股权?是不是这个意思? 阮香禅此刻眼中的唐展鹏,那么可爱可笑。 堂堂的大经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没有长大的孩子。 她不禁摇摇头,笑了。 “宝贝,你的理想是什么?”唐真鹏拿了一张纸巾,擦嘴唇上的油腻,抬头看着阮香禅,问的很认真。 阮香禅不需要犹豫,就讲出了心中的梦想做一个对祖国和人民有贡献的人,扫黑除恶,坚持到底。 说完,她双手又托起下巴,看着天花板,就像她的梦想就在天花板之上。 看着,就能实现了。 “你的理想太伟大崇高,我够不着。”唐展鹏务实地回答,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没有了表情。 “你的理想又是什么?”阮香禅也想知道,对面和自己萍水相逢的男人,到底内心深处想的是什么? 他的未来规划又是什么? 这是阮香禅很期待的。 唐展鹏还在低头吃面,但是不影响他说话,他说“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做老板。” “你现在不是吗?正阳是你全权操作,和老板有什么区别?” 阮香禅认为,唐展鹏的梦想其实已经实现了。 “不,正阳不是我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就一个打工的。”唐真鹏纠正了阮香禅,也将底牌摊开了。 事实是这样。 “你想拥有正阳的股权?是不是这个意思?”阮香禅直面指出唐展鹏心里的想法。 她盯着唐展鹏,似乎想透过双眼看清楚这个人。 “这样过分吗?你觉得可行吗?”唐展鹏抛出了反问句,问阮香禅。 一边问,一边低头吃面。 但是看得出,随着问话的敏感度增强,唐展鹏的语气也加高,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不过分,不过…” 阮香禅想说什么,又停顿了片刻,看似在思考中。 “不过什么?”这下唐展鹏紧张了。 他停下吃东西的声音,看着阮香禅,急迫地要答案。 “不过你的任职太短,股权交接是需要时间的,再说,正阳是顾总的,还需要问问她的意见。” 阮香禅的回答,是思考后给的结果。 不是唐塞对方。 “你不是第二大股东?我相信顾总什么都愿意听你的?如果你给我一些好处,我才能有信心做下去。”唐展鹏回答时,声音都变了。 变的有些接近于争吵的成分。 不过讲完后,他又开始吃面,表情恢复到正常。 看得出,他在用吃面来掩饰自己提出要求的不稳定情绪。 “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咱们现在先放一放,这可是大事,亲爱的,你不能急,做大事求稳,要有长期主义思想,职业经理人成股东的事情比比皆是。” 阮香禅劝阻,在她的内心,还是认为时间太短。 公司刚起步,就要股权,这肯定不妥。 就连她自己,虽然和唐展鹏在一起了。 但是对于这个人,还真的不太了解。 一切都需要时间,爱情是,事业也是,股权更是。 “我没有急,你的意思我没有这个资格?”唐展鹏看来较真上了。 阮香禅也看出了,对方对于股权的渴求很强烈,而且刻不容缓,几乎到了没有商量和等待的时间和余地。 她要是再劝下去,恐怕就会因为这件事,闹的不欢而散。 阮香禅退了一步。 说道“这样,我找时间和顾总商量一下,听听她的建议,如果她愿意,我也没有意见。” “这还差不多,宝贝,你能站在我的立场着想,说明是真心爱我的,我爱你。” 唐真鹏收到了阮香禅的回复,虽然没有准确的定位,也算满足了他要求的第一步。 “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每一个职业经理人最后都想当上老板,这是现实。” “你太理解我了,宝贝,让我抱抱你。” 唐展鹏说完,就站起来,走到阮香禅的身边,擦干净嘴巴,送了她一个结实的亲吻后。 又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抱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紧。 好像一旦满足他的欲望,回报也会加大力度。 “轻点,弄疼我了。”阮香禅的胳膊被捏的已经红了。 她轻轻地推了一把唐展鹏,试图要推开对方,因为对方的力气太大。 “今晚,我们还要继续…”唐展鹏在阮香禅的耳边大胆地祈求。 “不行,我的大姨妈来了。”阮香禅拒绝,但是没有目视对方。 “真的假的?我不信。”唐展鹏又搂又抱,嬉皮笑脸。 阮香禅的困意已来,她想洗完澡,一个人安静地睡觉。 陈凯回来了,还要和陈凯见面,公司的事情堆成小山了。 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消耗。 “真假都不行。”阮香禅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 她这种风格,就像在职场上一模一样。 不同意,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多了都是废话。 “宝贝,在这个家里,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就该听我的,这里我说了算。”唐展鹏听出阮香禅话语中的冲撞,来气了。 “可是我真的是大姨妈来了,身体不舒服,你说怎么办?” 阮香禅的委屈不言而喻,看上去不是假的。 她还双手时不时捂住肚子,很难受的模样。 “我不管,我就要。”唐展鹏也使性子,不退让。 阮香禅的委屈升级,她无法理解,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很难受,根本做不了,为什么对方一定要坚持。 “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听我的,给我做饭洗衣服生孩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你是我女人的时候,你就不是总裁了,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总裁对待,知道吗?” 唐展鹏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这些话,阮香禅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次讲出来,她才意识到,唐展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自己。 事业上的他,和生活中的他,判若两人。 事业上的他,敢说敢做,雷厉风行,有手段,有方法,刚柔并济。 而生活中的他,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控制欲极强,说一不二的直男。 有那么一秒钟,她很后悔,不该来他家里的,至少这个晚上,更不该来。 二妈口中的感恩报答,其实有很多种方法,不必要用这一种。 爱情里,她总是在吃亏,总在碰壁,总在上当。 一次,又一次。 第262章 二郎神一头扎进了江水里 可是这一秒钟之后,她想到唐展鹏在正阳的付出,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又觉得不能想的那么极端。 做人还是要有良心一点。 劝慰自己成功后,她去收拾桌面,端着唐展鹏没有喝完的汤水,去了厨房洗碗。 然后默默地打扫客厅的地面,家里在阮香禅的忙碌下,焕然一新。 她没有和唐展鹏进行更多的争论。 但是那一夜,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选择理解和体谅了她的大姨妈真的来了。 最后,她躺在他的怀里,也睡的很香。 ** 就在阮香禅进入甜蜜的梦乡时,在深城最大的江边,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车阴谋。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新款taycan,霸气地行驶在夜晚的深城街头,开着窗户,顶棚敞开,音乐无限循环。 车内的主人耳朵里插的耳塞,手腕上是名表。 就连头上戴的棒球帽,也是lx的最新款。 车主叼着一只华子,猛吸一口,朝头顶的上空吐出了嚣张的烟圈。 开车的就是二郎神,深城日报的记者,全名王欢。 前不久拿到一禅公司的总裁赐予的500万。 这辆车是刚刚提到手的,为了兜风和显摆,他已经奔跑了一天,一直到夜晚,还没有停下来。 车不知不觉中开到了江边不远处。 在保时捷的后排,放着一瓶好酒,几斤鸭脖子,鸡瓜子,用来下酒喝的。 他决定在这里,吹着江风,听着摇滚乐,喝着小酒,啃着香喷喷的骨头,度过惬意又了不起的一天。 二郎神爱车如命。 为了买到不同的车,可以赌上他的身家性命。 现在,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赚钱买车的密码,就是讹诈,像阮香禅这样有钱的企业家。 一次性付款,很爽,爽的无法形容。 二郎神的妻子打了无数个电话,问他去哪里了?电话没有接。 家里还有两个上小学的一儿一女,都很听话,就是嚷着要爸爸。 好在二郎神的妻子已经习惯了,没有丈夫在家的日子,很快就哄睡了小孩,自己也睡去。 二郎神独自潇洒,心中没有妻,没有儿女。 只要有车,这辈子他决不会空虚,决不会孤独。 他全部的生命,活着的意义,赚钱的目的,都是为了收藏车。 要是有机会参加世界吉尼斯收藏车大赛,他不是冠军,也是季军。 二郎神完全没有发现,就在离他不远的另一条大马路上。 一共停着六辆车,清一色的黑,而且都是大型车suv。 六辆车围成了一个圈。 透过黑夜里的灯光,可以看见里面只坐着司机,每个司机都戴着墨镜,黑色的口罩,就像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楚脸。 他们的双手都握在方向盘上,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 一看这打扮,就不是正经开车的。 二郎神的车还在前进,离江边还有几米远的距离。 他的速度很慢,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音乐很嗨,摇头晃脑地没完。 就像吃了摇头丸,人处于迪厅里的感觉,看似他的人生到了高峰。 当二郎神的车在前行时,后面的六辆车按次序启动,尾随他的车,也往江边开。 越靠越近。 二郎神的心情飘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这空旷的江边,有人暗自埋伏,已经开始行动。 目标就是靠向他。 六辆车的速度均衡,静悄悄,没人按喇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和二郎神的车保持的距离只有两米远的时候。 二郎神将车停住了。 从车内趴在敞篷车的篷布上,正要放声大唱,发现了四周都是车。 他那浑浊又迷糊的双眼,突然不动了,双手很快从敞篷布放下来。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已经预感到不好,要逃。 在无人的江边,六辆车将他堵住的完全没有出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迅速产生戒备心理。 他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坐在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就来了一个后刹车。 倒车,然后猛冲,冲出重围,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离开江边。 离不开,后果说不定就很严重。 当他倒车的时候,其中一辆丰田suv火速踩油门。 砰—— 卡住了倒车的二郎神。 新买的保时捷前保险杠,凹了一块。 顾不了那么多了,换角度。 二郎神再次又打方向盘,想从后边突击。 因为在他的左边,就是浩瀚无垠的江水,如果方向盘不稳,就掉进江里面去了。 右边倒车踩油门,刚冲出去一秒钟,就被前面的另一辆suv堵死了。 保时捷被撞的往后退,suv的保险杆也坏了。 就在这时,侧面的两部suv同时夹击,直接撞向了保时捷的车身。 差点将二郎神撞上了天,人从座位上腾飞了。 六个车一起行动,聚成半环形,在二郎神的左边,给留了一个缺口。 然后,在这种阵型之下,六辆车缓缓向前开,步步逼近二郎神。 二郎神试图寻找机会,撞击其中一辆,然后挣脱。 就在他看来看去,将方向盘打向左边,又后退留出空间,准备冲撞的时候。 突然,六辆车就像仙女散花,成扇状一起后退,而且速度极快,达到了飙车的速度。 后退快结束的时候,六辆车的车窗忽然全部打开,响起了一致性的吹哨声。 这阵势,二郎神从没有亲身经历过。 一瞬间就慌神了,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事情? 他握紧方向盘,还在寻找机会。 六辆车在口哨的伴奏下,猛踩油门。 呼啦—— 全体出动,朝二郎神冲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二郎神破防了。 他的眼睛仿佛出现了幻觉,那些车都爬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些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他的情绪刹那失控,握住方向盘的手也在不断地颤抖。 看着急速而来的六辆suv,疯了般猛打左边的方向盘。 一头扎进了江水里。 车在江里泛起了几朵浪花后,就逐渐下沉。 夜空又恢复了平静。 六辆车戛然而止,停下来的速度极快,看上去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他们的车窗一致性地关上,在浪花彻底消失后,六辆车也从江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间凌晨3:50分。 第263章 谢源指使别人干掉二郎神,这种可能性太大 凌晨4:50分的时候。 有市民在江边锻炼,发现了漂浮的尸体,四肢打开,双手紧握,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还有江面上飘着的鸭脖子,鸡爪子,已经泡的发白发涨,没有臭味。 二郎神死了。 深城知名记者。 在深城的清晨七点钟,登上了头版头条。 阮香禅离开唐展鹏的家,刚坐上自己的劳斯莱斯,打开手机,跃入眼帘的就是灰色。 深城的新闻界面,出现了悼念死者的黑灰色。 这个消息,对于阮香禅来讲,吃惊不小。 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人对二郎神下手,而且这么快。 就在她给了300万后。 看来万利准备撕破脸皮了。 搞出人命,下一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阮香禅的防备心加强。 职场风云变幻,人心难测。 曾经相安无事的万利,如今也把一禅公司,阮香禅当成他的死敌。 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也没有谈判的必要,只要一禅公司不倒下,万利的谢源就要死磕到底了。 这是把阮香禅逼上绝路的节奏。 谢源,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但是你搞乱了江湖,故意破坏我的名声。 是时候,该我亮剑了。 阮香禅启动油门,车离开了唐展鹏的家。 她在开车的路上,约好了戚总,要和他见面。 早上800. 在戚总的办公室,高规格接待了阮香禅。 她没有太多心情喝茶,掏出手机,翻开二郎神去世的消息界面,让戚总观看。 阮香禅并没有发言,说话,喝下了一口茶。 她今天有心事,不轻。 在戚总的眼前,阮香禅并没有任何伪装。 她是来谈事情的,结果未知。 “行业是该整顿了,越来越乱,深城也不得安宁,企业家的职责和道德都忘的一干二净。” 戚总将手机递给阮香禅,无奈地说出苦衷。 行业一片混乱,这个问题阮香禅早就清楚。 从正阳的陈芳,到宏大的梁总,如今的万利,已经闹了一出又一出,没有消停之日。 其实行业里也传开了。 这些搅屎棍遇上了一禅公司的总裁,一个个露出了原型。 有人叫好,也有人喊苦。 因为站队和竞争,倒霉的就是那些小工厂,小公司,小企业。 活不好,死不了的,夹在中间,受尽了欺辱和苦头。 这些,阮香禅也听说过不少。 她自始至终坚持公平竞争,大家共同做生意。 能者上,谁有能力,靠实力和素养拼下来的,就是谁的。 决不能搞阴谋,背后捅刀子,小人手段。 每个行业都有行业的行规,陶瓷行业也是一样。 阮香禅一直就有一个愿望,就是整顿行业内部,还内部一个清净健康的大环境。 让每一个生意人都能公平地赚钱。 大企业不能欺辱小企业,要给对方生存的空间。 小企业应向大企业学习,不能耍小人手段。 一个企业做大,靠的是大道。 一个人强,靠的是大德。 “这正是我的愿望,戚总,我很期望我们联手合作。”阮香禅表达了自己的期盼。 就是和慧耀的戚总共同来完成。 戚总在虽然是上游,不属于陶瓷行业,但是对大供应链来讲,也属于一个行业了。 “我很担心谢源,担心你们之间会有冲突。”戚总将谢源的名字放在桌面上讲,还是第一次。 阮香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清楚,戚总顾忌的深度。 “戚总,这次来,就是想和您说一声,我准备要主动出击了。” 阮香禅牙齿咬着上嘴唇的皮,牙齿发出了咯嘣的声响。 “这两天,他的几个股东也来找过我,准备起诉你,麻烦。” 戚总一五一十说出了谢源正在背后搞阮香禅的诡计。 ““一禅”的品牌?他不会赢的。” 阮香禅信心满满,说话也果断利索。 “不一定呀?股东里也有蝇头小利之人,不可不防呀?就是不赢,对你也不好。” 戚总语重心长,说出了这里面的大问题。 “那我就在他们起诉我之前断掉念想。”针对品牌问题,阮香禅已经想了好几天,也假设了多次。 “我还有一个疑惑?”戚总双手在胸前交叉,没有喝茶,而是眉头紧锁。 似乎他也不明白。 “什么疑惑?戚总您讲。”阮香禅出现了同样的表情。 戚总又松开手,托住腮帮子,仿佛自言自语,但是和阮香禅对话“谢源这个人,胆子小,爱玩弄阴谋,背后使阴招,弄死二郎神,应该不是他的作风?” “您的看法,二郎神不是他干的?”阮香禅反问。 戚总点头“应该不是他干的,但是和他有没有关系,就不一定了。” “那会是谁干的?谁敢?二郎神还有其它的仇人?我倒认为是和他有干系。” 阮香禅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将二郎神被害的矛头直接对准谢源。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 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但是坏人要是坏起来,什么标准就没了。 谢源这个人,喜欢摆弄职场里那套阴险小人的招数,背后整人很有一套。 但是让他杀个人,把人打残,他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武力倾向。 这一点,阮香禅早就看透了。 但是谢源指使别人亲手干掉,这种可能性太大。 阮香禅并没有忽视这条重要线索。 但戚总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 就是借刀杀人。 那把刀到底是谁? 她要找出来。 不然,那把刀随时可以朝向自己。 “万利一共有三个股东,只有分股权,不参与经营,你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戚总给了阮香禅一个非常重要的思路和线索。 看得出,戚总早已经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了。 “戚总,大难当头,有您相助,我此生感激不尽。”阮香禅双手合十,给戚总行了一个大礼,表达了内心的感恩和尊敬。 三个股东? 他们叫什么?背后有什么背景? 阮香禅现在就想离开慧耀,查的水落石出。 阮香禅拿到想要的东西,谢过戚总,就驱车回去了公司。 刚进一楼办公室的大厅。 就听见一对男女的说话声。 第264章 小月,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小月,这是lx新款的项链,限量版的,你戴上试试?” “谢谢,你还是送给别人吧!我没有这个福气。” “可是,这是专门给你买的呀?我是真心爱你的,从见到你第一次,就爱上了你。” “我都告诉你,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知道,在你没有结婚,拿到结婚证之前,我都是合法的竞争者,我不会放弃的。” “求你别这样,我快受不了了。” “小月,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 阮香禅就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越讲越会出岔,为了缓解气氛。 她只能当起灯泡,故意干咳了两声。 咳咳—— 男声停止了。 女声是小月,她的声音也消失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同时喊了一声“总裁好。” 阮香禅知道,他们这,暂时没戏,不如给它压下去。 就在干咳两声后,声音拉的很高,喊道“我亲爱的弟弟终于回国了,姐可真想你呀,让我看看你到底瘦了还是胖了?” “小禅姐,早上好。”男声就是陈凯。 他是前一天抵达深城的。 睡了一觉后,就赶到了办公室。 为的是见小月,他已经想她,快想疯了。 “总裁。”小月一看总裁驾到,急忙从陈凯身边闪过,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脸笑容马上出现。 站在旁边的陈凯看着小月的变化,刚刚给他的是冷板凳,现在看着总裁来了,就堆着笑。 他有意识地吞口水,看得出那是很酸的味道,难以下咽。 陈凯看上去尴尬极了。 阮香禅一边朝电梯走去,一边说道“陈凯,你和我上三楼,小月,麻烦您给我们上些点心,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要犒劳他。” 说完,阮香禅还朝小月抛去了一个神秘又奇怪的眼神,故意笑出了声。 对着陈凯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就双手插裤兜,轻飘飘地飞进了电梯间一般。 “我,我先上去,谢谢小月,辛苦了。” 陈凯听出总裁的安排,当着小月的面夸奖自己,心里别提多舒服。 尴尬感少了许多,在小月面前也能抬起头,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从楼梯间去三楼。 没有坐电梯。 小月朝陈凯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又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让她伺候陈凯,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是,总裁的话,岂能违抗? 她是能躲着陈凯,就尽量躲着,不见最好。 可是,缘分总是七上八下…… 陈凯上了三楼,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就躺在总裁的高档沙发上,但是没有跷二郎腿。 这个坏毛病他已经改了。 为了博得小月的喜欢,陈凯已经成了有志上进的好青年。 “快坐,大功臣,坐飞机累不累?” 阮香禅放下总裁的大架子,坐在陈凯身边,开始热乎的聊天。 这种感觉,根本就不像是总裁和下属。 倒像是一家人,姐弟之间有说有笑。 即便他们之间横着一个陈芳,也丝毫不影响彼此的信任和友情,甚至发展到了亲情的程度。 “累,现在好了,看见小月,所有的累就没有了。” 陈凯提起小月的名字,心里就美滋滋的。 看得出,小月是他的真爱。 为了她,陈凯可以做一切,乃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小月,她有男朋友了,不过…” 阮香禅不想让陈凯陷入太深,长痛不如短痛,要是小月真的不愿意,就放过彼此。 “不过什么?” 有关小月的一切,陈凯都很好奇。 “不过我见过他,首先我反对,他是不适合小月的。” 阮香禅将见到古乐乐的场面和陈凯粗略地分享了一部分。 “那太好了,这样我更有机会了,只要她一天不结婚,我就不会放弃。” 阮香禅这么一说,陈凯更加坚定了信念。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只能提建议,但是有一点姐看出来了,你是真爱小月的,如果小月和你在一起,她会幸福,姐只坚信这一点。” “姐,有你这句话,小弟就知足了,没关系,水滴石穿,我有这个恒心,为了爱一辈子等待也值得。”陈凯用情极深。 深深地感动了阮香禅。 她劝过小月,小月不听。 面对陈凯的痴情,她想劝对方放弃,又于心不忍。 心情也处于矛盾之中。 只能交给当事人,爱情本来就是私人的。 要是命中两个人有缘分,不管经历什么最终都会相遇。 要是命中没有缘分,强扭的瓜不甜,也容易烂,保存不了多久。 想到这些,阮香禅自己也释怀了。 “关闭米国市场,你认为什么时候重新启动合适?” 阮香禅问陈凯生意上的专业事情。 “平息市场的流言和风波,少说也要一年半载,今年恐怕不行,明年再说。” 这是陈凯的建议。 米国市场的业务已经全部停掉了。 也通知了当时的客户。 这只是公司暂时的战略调整,以后是否要开放市场,等待消息。 这些陈凯都是按照阮香禅的计划去照办的。 “你休息一段时间,去m国看看那边的市场。”陈凯刚回来,阮香禅就布置了新的任务。 米国市场不行,就转战m国。 m国的市场一定会爆火,这是陈凯之前的调研结果。 但是米国控制了研发设计权。 没有成功进驻米国市场,始终都是阮香禅心头的疼。 “没问题。”陈凯爽快地答应。 反正他也适应了一个人漂泊的日子,去哪里都一样。 “陈凯,今天我要和你去见一个人,很重要的人。”阮香禅已经起身,去收拾文件袋。 随后从柜子里拿了一些燕窝和营养品,装了满满两大袋。 “去哪里凯不知情。 “去了你就知道,这恐怕是很大的惊喜。”阮香禅故意卖关子,没有说是谁。 “姐,你就告诉我,到底是谁吗?”陈凯央求,拉住阮香禅的胳膊,让对方说出到底是谁。 “顾缪琴,你的姨妈。”阮香禅站在陈凯面前,很严肃,认真。 没有一丝笑容。 当她说“顾缪琴”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是带有颤音的。 第265章 酗酒的父亲伤了陈芳,嫁祸顾总,找到仇恨的根源 “她,她不是坐牢了?”陈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阮香禅。 他是不相信的。 “出狱了,真相大白后就释放了。”阮香禅想起顾总的过往,就两眼泪汪汪。 “这些年我亏待姨妈,应该要去道歉,我和你一起去。” “好,有你这句话,顾总就踏实了。” 阮香禅走在前面,陈凯走在后面,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陈凯还不忘多看小月一眼,又主动说了一句“小月,我出去了,等会回来。” 明明知道小月不会理会他,还在坚持着。 去的路上,又在超市买了不少适合顾总体质的营养品,装满了后备箱。 一路,陈凯就讲起小时候,姨妈对自己和姐姐特别好的小故事。 听着那些感人的场面。 阮香禅怎么也不敢相信陈芳会对自己的亲人做出那么残忍的行为。 她很想知道真实的原因,但是陈凯说,那是姐姐和顾总之间的恩怨,具体他也不太清楚。 只是后来不该听信陈芳的谣言,走错了路。 现在他已经改了。 回过头来想,姨妈好像也不是姐姐嘴巴里,那么的坏。 这个不解的疑问,阮香禅问过顾总,但是没有给答案。 上一次见她,情况不太好,身体堪忧。 希望这一次,她会有所好转,最起码身体变得健康起来。 顾总住的地方,其实是深城最好的疗养院,配备养老的功能。 你们有老人养老,也有为了康复身体留下来。 院里有公园,有不同的娱乐场所,还有不少老人,和顾总年龄差不多。 年轻的时候都很风光,干过大事业。 每个月的疗养费,两个月前,已经是阮香禅来续办的。 一个月2万,一年24万。 她暂时交了半年。 还不知道顾总到底要停留多久? 或许身体好了后,就搬回自己的别墅里去了。 顾总的房间在二楼,不需要电梯,沿着楼梯走上去。 来之前,阮香禅和疗养院的护工已经联系过,得到了顾总的同意才来的。 212房间的大门是开着的。 两个人走路,踏着猫步,害怕打扰到顾总。 陈凯更加紧张,他拉住阮香禅的衣服后背,小声焦虑地问“姨妈会不会见我?我怀疑被赶出来?” “不会,你姨妈不是那种人。”阮香禅附在陈凯耳边,装的很大声,说出来的话却很小声。 陈凯还是有些慌,他擦拭额头的汗珠,手上提的礼品袋上,汗唧唧地。 就连呼吸也加粗。 就像卑微的女婿第一次见有钱人家高傲的丈母娘。 门大门,阮香禅第一眼就看见顾总正在泡茶。 她端坐在茶桌边,提着白色的烧水壶,热气腾腾的开水已经倒进了茶壶里。 将盖盖在壶上,看了一眼手表。 她的气色白皙中透露出一些红润,就连眼神也明亮不少。 监狱的生活真的不能称之为生活,短短的疗愈,就快恢复入狱前的样子。 看着顾总,阮香禅的好心情就来了。 “顾总,我来了,哈哈哈。”阮香禅的大笑为气氛增添了活跃和轻松。 一笑解千愁。 笑声让顾总的目光投向门口的阮香禅和陈凯。 “小禅,顾姐姐可想你,快来,茶都泡好了。” 顾总看见阮香禅,就像站在监狱的大门内,知道自己要自由了。 那明显是一种强烈的期望。 随着身体的康复,她的话也多了,心态也好多了。 最想见的人,就是阮香禅。 关于正阳的故事,她想分享。 “姨妈,您好。”陈凯躲在阮香禅身后,眼神躲闪,无可奈何地开口,又悄悄抬头,朝顾总瞟一眼。 就是很想看,又不敢看,不好意思看。 “凯凯吗?快进来,你怎么也来了?” 顾总见到陈凯,称呼其小名,而且看陈凯的眼神,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思念和爱。 陈凯听见姨妈这样讲,就走上前一步,跨进了门槛。 但还是躲在阮香禅的身后。 “我来,我来道歉,对不起姨妈,都是我不好,我姐不该害你。” 陈凯鼓足勇气讲完了,汗珠从额头滚下来,看得出他也轻松了许多。 那曾经是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 如今能获得姨妈的接见,他这辈子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总裁会安排这样的见面。 这是陈凯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的表情随着讲出来的话,变的越来越激动。 扑腾—— 一声。 他跪在顾总的身边,放声大哭,边哭边说道 “姨妈,您对我和姐姐很好,是我们的恩人,但是我们不懂感恩,害您坐牢,家破人亡,姨妈,我知道一句原谅的话,也无法换回我们给予的伤害,如果让我受罪,我甘愿去坐牢。” 陈凯完全失控,他跟着阮香禅,耳闻目睹了太多总裁正能量的思维后。 越发意识到曾经的龌龊和邪恶。 “傻孩子,姨妈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快起来。”顾总去扶跪在地上的陈凯。 抚摸他的黑头发,也几度哽咽。 “在姨妈心中,你们也是我的孩子,我小时候就是你们的妈妈照顾大的,孩子,姨妈理解你,你没有罪。” 顾总将陈凯勉强拉起来,坐在茶桌边。 开始讲起了往事。 原来,陈凯的父亲对姨妈有成见,认为小时候照顾过她,理应要报恩。 而顾总那些年也知恩图报,尽力做到了最好。 有一次,女儿陈芳怀孕后,被自己酗酒成瘾的父亲打了一顿,导致流产,为了掩盖事实,将责任推到了顾总身上,说是顾总指使他干的。 其实顾总绝对不会做伤害陈芳的事情。 何况那个时候陈芳已经怀孕5个多月了。 这件事情,后来陈芳的母亲也解释了,和顾总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陈芳就是不信,还说母亲偏袒,只照顾姨妈,没有把自己照顾好,导致流产。 干脆连母亲和姨妈一起恨,恨的咬牙切齿。 “难怪我姐总说你的不对,背后说你的坏话。”陈凯听完顾总的回忆,全明白了。 “顾总,既然你知道陈芳一开始就恨你,为什么还让她进工厂?” 第266章 什么毛葛亮?他叫顾念,妹妹叫顾思,他不是顾白 那就不是顾白,更不是毛葛亮了? 阮香禅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我想着能够劝劝她,让她放下恨意,解开误会,我没有伤害她,那纯粹是瞎说。” 顾总解释,然后就开始摇头。 “没有想到她的记恨心那么强,让人后背发凉,后来,后来我长期出差,后来就…” 顾总讲完。 阮香禅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一个完整的故事算是彻底落幕,也重新拉开了新的序幕似的。 一个误会。 一个恨人之心。 最终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那一定是陈芳的宿命,注定是那样的结局。 “姨妈,我爸妈不在了,现在我替父亲向您道歉,请您原谅他。”陈凯说完,就要准备下跪。 希求姨妈能谅解父亲的不对。 “孩子,我早就原谅他了,你爸爸贪酒,喝酒太多,家里吵架不断,你母亲活的不容易。” 顾总回想过去,一想起陈凯的母亲,就是她的堂姐,就忍不住地哭出声。 陈凯控制不住情绪的波涛汹涌,抱住姨妈,两个人哭成了泪人。 阮香禅止不住地擦眼泪。 这种场合,虽然充满了人间悲欢离合的酸楚,但是也聚合了人间真挚的亲情友情的轮回往返。 爱,在这个世界一直没有被消灭。 还在延续。 虽然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五味杂陈。 但是这一刻,眼泪是滚烫的幸福。 哭到哭不出眼泪后,阮香禅给了顾总一个拥抱,说道“顾总,有个重要的事情。” “说吧,小禅。”顾总直白地回,等着阮香禅说出来。 “正阳的职业经理人唐展鹏?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以前也在行业里干过,只是我们没有太多交集,不太了解,他现在做的怎么样?正阳还顺利吗?” 顾总回答的认真,没有任何搪塞。 “正阳运作马上进入正轨,人还是挺有能力,不过,他想有正阳的股权,具体多少,我没有问,您知道,您是正阳真正的东家。” “那小禅你怎么看这件事?你对这个人的了解肯定比我多,我很愿意听你的建议。” 顾总将问题再次抛给了阮香禅。 阮香禅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也早已想好了答案,她坐在茶桌边,双手交叉,习惯性地托住下巴,顶住桌面,说道 “我觉得还没有到时候,真要是那一步,我可以让出自己的那一部分股权,不会让他和您争。” “小禅,你也可以这样回答他,就说我还有一个儿子,这件事需要和儿子商量一下,不至于让对方尴尬,人家还管着公司呢?”顾总给出了自己的万全之策。 “也行,反正职业经理人也是人,刚进公司不久,也是一样需要考核的。”阮香禅说出了,没有在唐展鹏面前能说的话。 “你做事稳重,我放心,但是股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盲目,不光要看业绩,还要看管理者的人品,人品是关键。” 顾总算是给阮香禅提了醒。 就是顾总不提,她的内心也膈应。 现在给股权,为时太早。 她不免觉得,唐展鹏太心急。 “姨妈,您知道吗?我在米国好像看见了您的儿子?都是小时候的记忆,看着长的很像,不知道会不会认错人?” 陈凯想起那天早上,送总裁去机场,站在总裁身边的那个人。 他说他叫毛葛亮。 “他在米国读书,你们在什么地方碰见了?” 顾总也很好奇,就顺水推舟问起来。 看得出,她想儿子了。 天下母亲都一样,提起儿子的名字,仿佛儿子就在身边。 “总裁,您忘记了?就在那个酒店,和您一起的那个男人?” 陈凯碰了碰总裁的胳膊肘,一脸兴奋。 “啊?什么?他?他是顾总的儿子?” 阮香禅惊呆了,完全不信。 “小禅,你和我儿子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顾总看着阮香禅愕然的脸蛋,就要笑出声了。 要是知道儿子和阮香禅在一起,那她一定高兴的做梦都会笑。 “姨妈,他是不是叫什么毛,毛葛亮?总裁,你说是不是?我差点忘记名字了?但是长的太像表弟,所以这个名字我一直记在心上。” 陈凯插进来一句。 突然缓解和冲淡了阮香禅的尴尬和兴奋。 她也想要是顾总的儿子,那不更好。 但是真要是顾总的儿子,阮香禅又没有做好准备。 真是骑虎难下。 “什么毛葛亮?他叫顾念,妹妹叫顾思,他们就是我的思念。” 顾念? 那就不是顾白,更不是毛葛亮了? 顾白也有一个妹妹,不过他们已经没有了父母。 顾总的儿子不同,他还有一个爱自己的母亲。 阮香禅知道,顾白当时说毛葛亮,纯粹就是谎言,说给陈凯听的,具体为什么,她一直想不通。 可是,顾白从来没有说,自己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看来,顾白不是顾总的儿子。 阮香禅骑虎难下的表情很快就放松了。 可是,顾白,还好吗? 阮香禅又不自觉地想到了他。 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哎—— “我让他最近回国,和你们见面,大家聚一聚,我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心情也舒展了。” 顾总打算圆自己一个心愿,也圆陈凯,阮香禅,和孩子们一个心愿。 “好的,我很期待见到表弟顾念。”陈凯这一趟,来的值得。 不光得到了姨妈的原谅,还收获了远在米国的表弟重逢。 一家人马上就要团聚了。 陈凯是最高兴的。 要是能带上小月,来见姨妈,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陈凯的泪花和笑容同时并存。 顾思的即将到来,也为阮香禅带来莫名的期待。 虽然她知道,顾白不是顾思,这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是见顾总的儿子,多少还是很渴望的。 这样,顾总才会越来越好。 大家越来越好。 看着顾总高兴,阮香禅就再次提出了请求“顾总,不如回去正阳吧!您的身体也差不多了。” “哈哈,小禅,别劝我,职场已经不属于我了,要是以后正阳干的好,让我的儿子女儿分一碗羹吧!”顾总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和安排。 第267章 谢源还是一个小毛猴,背后的爷,其实是谈大虾? 她年龄大了,不愿意折腾。 是时候给自己一个轻松的晚年生活,享受人生。 这方面,阮香禅是尊重老人家的。 前半辈子辛苦,后半辈子是该享乐人生。 钱也赚够了,人生也没有太多遗憾。 没有必要拼死拼活的。 她点头,认同和理解顾总的决定。 而是一心帮助正阳恢复正轨,越做越好,让顾总的儿女毫无后顾之忧,才是硬道理。 “没事,总裁,姨妈,那我们就告辞了,等着表弟回来团聚。”陈凯看见姨妈有些困意,不打算继续谈话下去。 好的,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顾总也起身送客。 送到门口的时候,陈凯先一步走下了楼梯。 阮香禅走的慢,拉住顾总的手,问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这也是她暂时避开陈凯,没有当着三个人的面说的。 “万利的谢总和我之间有些矛盾,顾总您知道他旗下还有三个股东吗?” 阮香禅对这三个股东的来历那是一窍不通。 她在尽可能地收集信息。 顾总看着阮香禅,有些纳闷,她大概不相信万利和阮香禅闹上了。 阮香禅只好简短地讲了一些。 “万利的故事很长,我只知道里面有一个是谢源的岳父的死对头,他岳父被逼无奈,才被动地同意入股,还给了对方20%的股份。” “这个人好像来头有问题,好像姓谈,具体我就不清楚,其实我对同行这这些了解的不多,这也是生意没有做好的原因之一吧!” “姓谈?”阮香禅随口反问了一句,仿佛又是自言自语。 顾总补充道“对,没错,就姓谈,我记得冯警官还参与了万利的一些事情,你去找他,他比我清楚,据说姓谈的这个人,谁都不怕,最怕冯警官。” “总裁,走了吧!”陈凯走到一楼后,没有看见阮香禅下楼,就叫开了。 阮香禅最后给了顾总一个拥抱,道“顾总,我走了,等顾念回来团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是太好强了。”顾总走的时候,拉住阮香禅的手,道出内心的顾虑。 阮香禅笑笑,知道顾总会这么说,保持了沉默。 匆匆地下楼了。 “陈凯,我们得分道而行,你回去休息,这几天好好地到处逛逛,半个月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安排,如果你闲得慌,就来公司帮我。” 阮香禅让陈凯独自走,自己要去见冯警官。 这件事情不能拖,越拖越麻烦。 陈凯没有异议,他还在倒时差,让总裁先走一步,自己踏着碎步逛一圈在回家。 阮香禅上了车,就拨通了冯警官的电话,让他务必腾出时间,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见面。 不是在警局里。 20分钟后,两个人约在了一家茶馆。 冯警官晚一步来了。 一进茶馆的vip房间就问开了“是什么风把总裁吹的这么急?” “冯警官,快坐,我有要事,听说万利公司还有一个股东,姓谈,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阮香禅直言直语,没有拐弯抹角。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要是没有抓住时机,恐怕一禅公司就会出大事。 “叫谈大虾,是个老混混,这事还得从万利的老祖宗说起,万利的创始人就是现在谢源的岳父,他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惜人太耿直,得罪了黑道上的几个家伙,其中就有这个谈大虾。” “20年前谈大虾的势力在深城很大,就是警察也要让三分,是一个地头蛇,万利当时是陶瓷界老大,被这帮黑势力逼的没有出路,最终为了平息,让股20%,当时我刚进警局,老爷子还让我去作证,我没有,不过去是去了,是个旁观者。” “这么说,谈大虾岁数不小了?” “过了一甲子,当爷爷了,老了后就很少兴风作浪,但骨子里的坏,是无法改变的,我就怀疑这个二郎神的死…” 冯警官说到一半,抽出一支烟,点燃,嘘出了一口烟圈。 接着说“谢源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但是谈大虾就不同了,他坐拥20%万利的股份,那是抢来的,谁要是招惹万利,他就会出面,比谢源架子大,表面上谢源主控经营,背后就是这个谈大虾的经。” “你的意思,二郎神是谈大虾派人弄死的?”阮香禅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一直锁定在谢源身上,要不就是谢源派人干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谈大虾背后其实在操控谢源。 这么说,她要对付的人,谢源还是一个小毛猴子。 背后的大爷,其实是谈大虾? 这可让阮香禅措手不及,茶杯在手上差点掉在桌面上。 她尽量保持冷静。 心里却想,对付谈大虾,可就不简单了。 对付一个谢源,他绰绰有余,但是黑道上的人,总是那么血腥残忍,也不是她愿意的。 不过,谁要让一禅公司处于倒闭破产的境地,那谁就是阮香禅的仇人。 更何况还是黑道上的流氓? 岂能容忍? 走到这一步,没有退步,唯有直面,才是正道。 这大深城,表面上繁华热闹,早就传闻不太平了,偷抢打砸杀已经是家常便饭。 被这群乌烟瘴气,黑道上的地痞流氓,下三滥的混混们染黑了城市,染黑了人心。 如今我阮香禅要不出来伸张正义,替人民谋安康,谋福祉。 替祖国定太平,定朗朗乾坤,我白当了深城的企业家,十佳杰出青年。 没有人出头,那我阮香禅就站出来。 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还深城蓝天白云,群众安宁的内心,平安的生活环境。 阮香禅喝完最后一杯茶,将茶杯捏在手掌心,差点就要捏碎了。 然后咚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面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冯警官,说道“和我去找谈大虾。” “现在去见他?总裁您要干什么?这太有风险了?咱们还是稳重一点行事,这可不是做生意?” 冯警官听总裁要去见谈大虾,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种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周密的规划,让对方得利的条件,找他那就是去送死。 第268章 谈大虾,我要收购你20%万利的股份,原价的1.5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我去找他谈事情,又不是去打架,怕什么?他走他的黑道,我有自己的道,都是道,”阮香禅拍拍冯警官的肩膀,看上去非常自信。 可一向谨慎的冯警官捏了一把汗。 他认为,阮香禅没有接触过黑道上的人,低估了这些人的邪恶和黑暗。 而她不过活跃在职场上,把这些人想象的太好了。 “走吧,你带路。”阮香禅不和冯警官啰嗦,一声令下。 冯警官见识过总裁的威严,知道她年纪小,胆子大,而且足智多谋,就是老奸巨猾的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谈大虾也不见得能搞定她。 想到这些,他只好服软,没有硬抗,带着总裁出发。 他知道,谈大虾喜欢在深大公园你看人下棋,听说还要玩钱的那种,偶尔他也参与。 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看,打发时间。 老了后的谈大虾,外面和普通市民差不多,看不出曾经的他,劣迹斑斑。 “我去换身衣服,就出发。”冯警官不再犹豫,指了指身上的警服,说道。 他要打扮成便衣警察的样子。 毕竟是去谈事情,又不是去抓人,搞不好被谈大虾投诉到局里,那也不好。 冯警官思绪缜密,想的也很周全。 和这种人打交道,他还是很小心。 换了一身便服后,还在衣服口袋里装上了录音笔和针形摄像机。 这是他的随身工具,为了以防万一。 两个人一切就绪,出发去深大公园,寻找谈大虾,属于突击,没有提前预约。 ** 深大公园,是一个老公园,处于市中心,周边的老城区,旧房子比较多。 公园里,也多数是老人玩耍的天地。 他们走了一大圈,决定缩小范围,就在看见下棋的人群就走过去,其它的就视而不见。 最后,在一个靠近街道的小亭子里,发现了背着手,低头看别人下棋的谈大虾。 他的样子很专注,带着一顶鸭舌帽,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灰色短裤,一双黑色运动鞋,全身都是深色调,给人的感觉这个人就阴森。 冯警官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肩膀绷的很紧,一点也没有放松。 反而阮香禅双手插裤兜,嘴里刚塞进去一颗薄荷糖,轻松自在的样子。 她顺手给了冯警官一颗糖,结果对方太紧张,糖果掉地上了。 “我不吃。”冯警官的额头出汗,严肃又胆怯。 “就是他?”阮香禅指了指黑色鸭舌帽,看下棋的老人。 冯警官点头,没有说话。 阮香禅向前走,步伐不紧不慢。 冯警官迟疑片刻,只好跟随。 突然,阮香禅转头说道“你把他引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 “啊个动作就把冯警官吓的不轻。 他的神经系统已经绷在弦上。 阮香禅没有靠近人群,而是在附近停下来。 她让冯警官出头。 冯警官的举动让阮香禅几度觉得好笑,不就是一个过时的混混? 冯警官走上前,喊了一声“谈大虾。” 谈大虾似乎没有听到,还在观察下棋的棋手较量。 “谈大爷,找你有事。” 冯警官出于礼貌,当着那么多的人,给了谈大虾一个礼貌性的称谓。 “有人找你,老爷子?”人群旁边有人推了推谈大虾,又指了指一边的年轻人,就是冯警官。 这时,谈大虾抬起头,盯着冯警官看了一阵子,好像是猜到了什么。 眼神中略过一丝慌张后,就变得很淡定。 然后放下背在身后的手,直起有点驼背的脊柱,冷冰冰地说道“你找我什么好事?” 看来,对方已经升起了警觉。 “去那边,别紧张。” 冯警官指了指阮香禅站着的地方,想给谈大虾营造一个正常的氛围,这样对方才会有心见面谈。 万幸,谈大虾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在他和冯警官之间,明显隔着一堵墙。 看似两个人聊天,其实聊的就是天堂和地狱之差。 一左一右,朝阮香禅走去。 中间隔了两个人的空间。 阮香禅看到二人走来,她也出于礼貌,称呼谈大虾一声“谈大叔好。” “找我什么事?快说。”谈大虾没有给阮香禅好脸色,而且对于阮香禅的称呼根本不感兴趣。 看来,对方早已认识自己了。 阮香禅心里想。 她发现在谈大虾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伤疤,从左边贯穿到右边。 那一定是被割断了脖子留下的后遗症,没有死也肯定快没了命保住的后半生。 果然入了黑道,身体就是武器。用来抵挡人生风雨的。 他的前半生一定很刺激恐怖的吧! 阮香禅一边打量谈大虾,一边寻找合适的语言,合适的谈话方式,以便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我要收购你20%万利的股份,原价的1.香禅终于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话刚出口,冯警官就将目光转移到总裁身上,不明所以然。 可是,又不方便多问。 谈大虾用鄙视的眼光瞪了一眼阮香禅,左边的嘴角都斜到云朵里去了。 “你还没有收到我的律师函?发出去已经两天了。” “什么意思?什么律师函?” 阮香禅并没有收到律师函,还是谈大虾发的。 “就你这水平,还想和我玩,太嫩了你?” 谈大虾抽出一支烟,自己点燃,并没有给冯警官,然后把烟圈吐在阮香禅的五官上,一脸傲视和嫌弃。 阮香禅的确没有收到律师函,在她来之前的一分钟,也没有任何关于律师函的信息。 但是谈大虾猖狂毫无礼貌的举动让人很不舒服。 她强忍被羞辱的感觉,还是面带笑容“我是诚心来和你谈的,你考虑一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什么?你威胁我?奶奶的?阮香禅你算什么东西?” 这下把谈大虾给惹毛了。 他的黑道兽性彻底爆发。 说这些话的时候,谈大虾的汗毛直竖,双手握在胸前,拳头捏的嘎嘣响。 “谈大虾,你老实一点,干什么?” 冯警官主持公道,刚刚的慌张消失,他捏住谈大虾的肩头,呵斥道。 谈大虾听见冯警官的声音后,没有变老实,但是没有骂人了。 他双脚在原地抖动,很不耐烦。 第269章 生意也是道,何况还是白道?哪有白道怕黑道的道理? “买我的股份,不可能,散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阮香禅后,双手又自豪地放在后背,准备大摇大摆地离开。 “二郎神死了,和你没有关系?” 阮香禅问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酝酿了许久。 “关你屁事,就是和我有关系,那又怎么样?我说了,你就是我眼中的黄毛丫头,嫩着呢?不要和我玩,我玩死你。” 谈大虾一顿威胁来临,说的狠,样子也很狰狞,一副吃人样。 “二郎神就是你杀的,你指使的。”阮香禅又补充了一句。 她快速按下了包里的录音笔按钮。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你让警察来抓我呀?你有证据吗?小心我告你污蔑。” 谈大虾更得意了。 直接指出阮香禅内心的软肋。 她的确没有证据。 之所以这么讲,就是激将法。 她其实在试探谈大虾。 就在谈大虾回答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对方的眼神突然出现了快速躲闪,还有额头不断冒汗。 他的双腿在问答中也出现过颤抖。 其实,谈大虾嘴巴厉害,内心很虚。 这个镜头被阮香禅捕捉到了。 并且给针孔录像机,拍下来了。 “我会找到证据,给你一个清白,你放心,谈大虾,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阮香禅还是双手插裤兜,一副逍遥于人间的自在洒脱样。 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谈大虾的影子。 这是她使用的第二种方法,挑衅法。 故意说出让对方害怕还担忧的话,引起对方的内心恐惧。 其实阮香禅知道,和黑道上的人较量,就是她的软板。 弄不好,把自己卷进去,那是摊上大麻烦了。 想起以前陈凯被打,宏大的梁老板干的那些龌龊事,虽然没有冒汗,但是警惕心一直在心上。 谈大虾瞅了一眼淡定的对手阮香禅,听到她刺耳的话,无法忍受,他朝地上吐口水。 狠狠地“呸”了一声。 掉头就走。 再也不愿意和这个眼中的黄毛丫头,冯警官面对面。 他朝公园的另外一个方向大步走,没有观看人群下棋。 看上去,他气坏了。 不知道,接下来阮香禅要面临什么样的麻烦,也一时成了未知数。 冯警官有些不安定了,说道“总裁,我看你还是少惹这些黑道上的人,都不是好人,干嘛收购他的股份?你好好安心做自己的事业,过平凡的日子多好。” 冯警官开始担心总裁的人身安全。 “冯警官,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扫黑除恶是你们警察应该做的分内事儿。” “对呀,这是警察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冯警官越说越生气。 他看着阮香禅一路走来,经历过无数艰辛苦难,不想她的生活动荡不安。 “可是深城的警察不给力,导致这座本来很美的城市越来越肮脏,暴力,犯罪率越来越高,就连做生意,也提心吊胆,睡不好,吃不下。”阮香禅也朝冯警官发火。 以为她想和黑道上的人打交道吗? 是这些人找上门,不给自己留活口。 公司不是灭,就是死。 已经被逼到了绝无生还之路的地步。 还要退吗?没有退路,不能退。 生意大了,被黑道的人盯上,阮香禅已经看出这个定局。 怕什么?生意也是道,何况还是白道? 哪有白道怕黑道的道理? “我只是一个警察,上面还有人,也不是我说了算,你也要体谅我,但是作为深城人,我无悔于人民和祖国,对得起这个党徽和大檐帽。” 冯警官一身正气,刚直不阿,就是这个秉性,才让阮香禅愿意和他保持紧密联系。 可是他说的对,上面还有人。 深城乱,企业界乱,陶瓷界更乱,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在上梁。 “走吧。”阮香禅拍拍冯警官的胳膊,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用力捏住对方的胳膊。 那股力量,就足以证明冯警官在阮香禅心中的地位,从没有撼动过。 ** 阮香禅和冯警官二人分别。 她刚回到公司里,还没有踏入一楼办公室的大厅。 小月就站在门口等着,手上摇晃着一件物品,看不清是什么。 阮香禅停好车,大步朝小月走去,一边走,一边老远就问“什么事?小月。” “不好了,总裁,您快来。” 小月站在太阳光线下,也顾不上紫外线照射的厉害,右手还在挥舞,远远看去,手上好像是一封信。 小月爱美,最不喜欢大热天站在太阳下。 这到底怎么了? 小月的招手让阮香禅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一楼大厅,随后都没有说话,急匆匆地进电梯,上三楼。 简直一起哈成。 “到底怎么了?手上是什么?”阮香禅喘气,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扇风。 小月迅速开启三楼的中央空调,双手交给了总裁。 那是一封律师函。 “律师函?”阮香禅诧异,大叫。 小月的眼神惊恐,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但是律师函是从万利发出来的,很显然是攻击者就是万利。 阮香禅想起刚刚谈大虾说的那些话,明白了迟来的玩意。 “难道是谢总告你,告你什么?不是应该我们告他们造谣吗?岂有此理,恶人先告状?” 小月的气愤点燃。 明明所有的问题都是对方造成的,一禅公司根本没有招惹是非,更是良心企业,良心经营。 现在倒打一耙,坏人变成了好人,好人是恶人了。 真是上天开眼,看看这世道,管管这世道才行。 小月双手叉腰,很想和万利去干一架才爽快。 阮香禅低头拆信封,打开一看。 果然,是谢总联名三个股东,还有同行的几个小工厂,起诉“一禅”品牌侵权。 这件事情,阮香禅早咨询过包律师。 “一禅”没有侵犯万利公司的品牌。 而是侵权了两个素食餐厅的品牌。 但是这两个素食餐厅从不打算追究“一禅”陶瓷。 人家是“一禅”素食,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行业。 这两个素食餐厅坐落在深城的别墅区里,属于小范围经营,本身客源就不大。 第270章 SOS国际医疗救助,我一定要救活达达 “这件事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兴风作浪,激不起浪花,交给包律师处理吧!”阮香禅早已经请包律师调查过深城,来自龙国注册过“一禅”品牌的企业。 这个法律风险,她早已经知道规避了。 “那就好,总裁,我可担心死了,最后我们公司发生很多事情,您还是小心为上,注意安全。” 小月也产生了担忧的心态,还不忘提醒总裁。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去学跆拳道,让李健教教我们,如何?” 阮香禅打趣地和小月说,这个想法,她早有了,就是抽不出时间。 “我才不学,总裁,我不是您,不怕。” 小月回答的天真又简单。 “小丫头片子,多学一点无妨,就当锻炼身体好了。”阮香禅还在劝说,两个人一起练习,多好。 小月嘟嘟嘴,嚷嚷道“再说吧!反正又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好了,不勉强你了,你去忙吧!” 月爽朗的回应后,就下楼了。 阮香禅桌面上堆满了报表,还有未看的邮件。 每一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她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刚想着让小月倒杯水上来。 她的电话响了。 而且凭直觉,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一听就感觉不妙。 她看着屏幕,是二妈打来的。 那一阵接一阵电话催促声就像在告诉她要命的坏消息降临,做好思想准备。 “二妈,我是小禅。”阮香禅鼓足勇气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电话那一头,二妈暖冰的叫喊声,声声入耳“小禅,你马上回家,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阮香禅故作镇定,还在问,其实小心脏犹如掉进了热水锅中。 “急死人了,你马上回来,阮达达,他,他…” “达达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阮香禅的镇定终于破防,听到弟弟的名字后爆发了。 可是二妈太急,急的话都表达不清楚。 “他,他,哎,他进了icu。” 暖冰终于讲完了,听起来很压抑的感觉。 “icu?”阮香禅的手机从耳边滑落,掉在地上。 “喂,喂,小禅,小禅…”暖冰在电话里还在追问,就是听不到阮香禅的声音。 “弟弟,达达,你怎么就进了icu?手术不是很成功吗?呜呜呜…我的小弟弟,姐姐不能没有你呀!呜呜呜…” 从二妈那里得知的消息,就是李阿姨传来的,就是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阮香禅顿时失去了理智,她抱在沙发上的抱枕,卷曲身体,就像一个瘦小可怜的小女孩,蜗在沙发上哭的天昏地暗。 弟弟爱姐姐,姐姐也爱弟弟。 弟弟想姐姐,姐姐也很想弟弟。 就是中间隔着不管事的爸爸,隔着恶狠狠的继母,也从来没有阻挡过他们的亲情。 那是血浓于水的二合一。 “弟弟,你让姐姐怎么活下去?姐姐不能没有你?我的好弟弟?”阮香禅哭成了声音,声音贯彻在整栋办公室。 被小月听见了。 她是跑上楼的,看见总裁少有悲伤的状态,知道又是家里发生大事了。 “总裁,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月问的柔声细语,那是一种深刻的同情心。 阮香禅哭的眼睛红肿,鼻涕流的到处都是,头发被抱枕弄的乱蓬蓬,一副伤心至极,陷入绝望的神态。 “小月,求求你,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阮香禅的伤心决堤,闸门犹如洪水打开,痛苦随时都能引起人间的共鸣。 小月也被感染的哭出声。 “总裁,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难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一起度过好不好?” 小月走上前,紧紧抱住总裁,给予她安慰。 “达达他,他在icu,他,他病的很严重,很严重,呜呜呜…”阮香禅还没有说完,又哭了。 那哭声就像五月梅雨季节里的大雨,很任性,收也收不住。 “达达进了icu?天呀?不是好好的?”小月听到消息,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阮香禅哭着,忽然醒悟了,她低头,看着地面,嚷嚷道“不行,我要救我弟弟,我一定要救他,谁也不能阻拦我。” 阮香禅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精神再度恢复,她拿起电话,嘟嘟按了几下,就接通了。 “是sos紧急服务吗?我是你们的自尊vip会员,是这样的…” 阮香禅打给sos国际紧急医疗救助航线,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直升飞机将在10分钟后,降临在一禅公司的足球场,他们将最快的时间飞往湖西,接达达来深城抢救。 “总裁,达达会得救的,有你这么好的姐姐,他不会有事。”小月看着总裁的火急安排,心里也跟着踏实下来。 两个人的哭声终止,小月帮助总裁收拾桌面和办公室。 几分钟后,就赶往工业园的足球场。 救援飞机将在那里降落。 sos服务是一流的,从没有辜负过客户的需求和愿望。 10分钟准点到,载着心情低落的总裁,飞往湖西第一人民医院icu抢救室。 在这之前,阮香禅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爸爸,继母王兰花。 她知道,他们是不允许自己参与达达的救急。 但是在生命面前,达达是无辜的,他有活下来的自由。 不能沦为父母情绪和仇恨的牺牲品。 阮香禅顾不上那么多,她必须救弟弟,继母阻拦也不行。 这一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是继母打骂自己,多么残暴,也要忍,只要能让达达送往更好的医院抢救,其它的一切她都能够面对。 飞机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顶层。 阮香禅和sos的急救医生冲进了icu病房外。 恰好门外站着达达的那个主治医生,护士,还有继母王兰花,老父亲阮长根。 “你们是哪里过来的?”主治医师不明白,看着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了医院。 阮香禅等不及了,说的很快“sos转院,接我弟弟去深城最好的医院抢救,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 说话声,带有严厉的呵斥声。 第271章 给我闭嘴,我弟弟出现任何危险,我饶不了你 医生听的,吓了一跳。 就连sos的医生也惊讶地望着阮香禅,不敢相信飞机上哭泣的小女生,一下子变成了母老虎似的。 “死老头子,让她滚出去,我不想看见她,我儿子和她无关,不要在我儿子的病房门前闹。” 继母王兰花一看见阮香禅,就像遇见死对头,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死活不让阮香禅出现在她的眼前。 “阮香禅,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别添麻烦了。”阮长根被老婆一顿骂后,只好顺着对方的脾气,赶自己的亲女儿走。 阮香禅来前,就已经做足了心理打算,不管两个人怎么闹,她就是要接达达走。 这一条,谁也不能改变。 “王兰花,我是来接阮达达的,我是他的姐姐,有义务有责任,为他保命,你没有资格阻拦。”阮香禅改变了以往被王兰花辱骂的自卑。 反其道而行之,很强悍。 “老子是他娘,他是老子生下来的,是你生的吗?你没爹没娘,就是一个野孩子,老阮呀,她非要气死我,气死了你也死了算了,哎呀妈呀…” 王兰花口出脏话,不罢休,开始滚在地上撒泼。 护士看不下去,只好劝阮香禅“她是孩子妈,有决定权,我们医院也是尊重患者家属的…” ‘’打住,患者家属大脑有问题,你们到底是保命,还是满足家属的神经质,还有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吊死在这里?你们能治好吗?如果治不好?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不提供协助? ” 阮香禅双手叉腰,大声吼叫,胳膊在不停地发抖,双腿也气的打颤。 惊动了整层楼的医生,都跑出来了。 其中一个年老的医生慢慢走过来。 “我不管,不准带走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宝贝,他一定能活过来的,你是妖精,恶魔,都是你害的,我儿子就是你害的,我和你没完。”王兰花无厘头地辱骂,东一句西一句,思维已经处于混乱当中。 “已经过去15分钟了,不能拖延,icu每一分钟都是和命做斗争,拜托你们快点做决定。” sos的急救医生看着混乱的场面,到底是救人重要?还是吵架重要?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医生要迅速做出决定,病人转去更好的医院说不定还有存活的希望,立即转院。”老者听完一番主治医生的描述后,果断给出老方案。 “我马上安排转院手续,通知各就各位。”icu病房的护士也同意了老医生的安排。 “谁敢动我的儿子?我和谁拼?要死一起死,我儿子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活,你,你也要死。” 王兰花从主治医生的手中夺走了一支笔,快速顶住阮香禅的下巴处,瞪大那猩红的瞳孔,简直疯了。 “哼,谁不让我救弟弟,我也和谁拼了,你不配做母亲,让开。”阮香禅一把推开了神经恍惚的王兰花,要求医院和sos做好交接,转运马上开始。 “心电图开始出现异常,心跳减缓。”护士从icu出来后,慌张地公布数据。 “还等什么,给我快点,快点,最快的速度,医生,护士,谁不配合,我起诉你们。”阮香禅指着在场的医护人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音之大,就像大暴雨前的雷公公发癫,简直将天花板炸开了。 “快,快,快…”命令如山倒,所有人都配合。 “不能带走我的儿子,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死了好,死了解脱了。”王兰花手上拿着笔,再一次扑向了阮香禅。 生命攸关,她在乎的只是阮香禅,她这辈子最仇恨的女人,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准她为儿子治病,她还希望阮香禅去死,现在就去。 “啪”—— “啪”—— 连续两声,重重地刷在王兰花的脸上,顿时,两边的脸出现了两条红刷子,像女孩浓妆艳抹的腮红。 “给我闭嘴,耽误下去,我弟弟出现任何危险,我饶不了你。”阮香禅终于无法控制王兰花的行为举止,她狠狠地推了对方。 王兰花没有站稳,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恶魔,恶魔,我要下地狱找你,找你麻烦,哈哈,哈哈…” 王兰花发出了奇怪的笑声,笑声里的情绪是混乱的。 “她是不是疯了?”其中一个医生问话,不过声音很低。 “她一直就有精神问题,受刺激了。”护士低头,和医生窃窃私语。 阮达达的病床被推出来,所有医生到位,运往楼顶,他们将以最快的速度飞往深城,sos的飞行员说,目前所有航班停运,就为了挽救这个小生命。 所有人往楼顶冲。 丢下王兰花傻呆呆地坐在墙角,抱住那只笔,喃喃自语“我的达达,乖乖,妈妈哄你睡觉觉。” 阮香禅跑了起来,最后望了一眼呆滞的父亲,反问“你不来吗?” “我去,去。” “那就快点,不能跑吗?能像个父亲的样子吗?” 阮香禅说完,就冲出了icu病房的大门,飞速奔向顶层。 全体人员为了等阮长根,又耽误了10分钟时间。 最后在两名医生的搀扶下,架着阮长根,架上了飞机。 阮香禅看着飞机上,插着呼吸机,已经快没有生命迹象的弟弟,泪水不敢流,哭声不敢哭,只能双手放在胸前,祈求上天保佑。 sos只用了40分钟,远比正常航班节省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深城东华医院,这是龙国最好的医院,这里有治疗白血病最高明的外科医生。 东华医院的服务和sos一样,都是顶级一流的。 医院早已经在停机坪接机,并且最好的医生等在手术室,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这是一场超出人类极限的救助,每个人都发挥出了短跑冠军的水平。 医生推担架,手术室的工具全部准备到位,医生穿好了手术服,就等阮达达来了,灯光一亮,手术就开始。 他们信心满满,一定能够成功。 在龙国,已经挽救过无数白血病的患者。 外科医生们也做了评估,如果没有意外,时间充足,阮达达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将来会成为一个正常人。 第272章 弟弟的突然离世,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 “快,快,快…” 阮达达被推进了手术室。 聚光灯,大灯,小灯,刀片,麻醉师,剪子,手套… “看心电图?”有医生发声。 滴-滴-滴… 心电图仪器上的声音逐渐变弱,嘀嘀声也变小,越来越细,弱,小…… “没呼吸了!”另一个医生说。 “按压…”很快,一个医生开始做按压胸腔的动作。 “不行,心电图没了。” “呼吸停止…” “鼻腔没气了…” “没救了…” “奶奶的,气死人,早来10分钟,就有救了,啊啊啊…”一个手术医生气的骂人,发出嘶声。 “我真没用,救不了一个小朋友,我真无能,无能,没用的医生,连病人也救不了,呜呜呜…” 一个医生扇自己的耳光。 “10分钟,10分钟就能救过来,孩子,孩子,我们欠你10分钟,呜呜呜…”里面的助理手术护士抱头大哭。 阮达达的命格就此停止。 东华icu手术室里的外科医生准备要为他举行一场成功的手术,就因为晚了10分钟。 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还没有和深城这座繁华的城市打一个招呼,就走了。 走了那么无言,那么不值。 手术里,一共有八个医生,都是医学博士,手术多年,具有临床经验。 却无法救活一个小孩。 他们脱掉手术的绿色帽子,脱掉手上的手套,集体为阮达达鞠躬,致敬,表达了真挚的愧疚和无能感的无奈。 然后沉重地走出了手术室。 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滚烫的泪水,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可是人间的生命都是同体大悲。 他们的灵魂是相通的。 纯粹又可爱孩子的离世,是全人类情感的共鸣。 他走了,他们的心也被带走了。 阮香禅和父亲阮长根守护在门外。 看着医生出来时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可能,告诉我不可能,我要弟弟,求求你们,救活我弟弟,呜呜呜…” 阮香禅扑腾医生跪在地上,抓住医生的手,抱住医生的腿,痛哭流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死者节哀。”医生哽咽地说了一句,就说不出第二句。 “sos愿意免费送回原地,让死者落叶归根。”sos的医生第一时间表达了最大的诚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弟弟,我的弟弟,我要见弟弟。” 阮香禅冲撞icu手术室的大门,头撞击在门上,额头都出血了。 她的情绪已经犹如火山喷发,任凭谁也安抚不了。 要是能感同身受,那是她最爱的弟弟,那是她灵魂的依靠。 就让她爆发吧! 不然,憋也能憋死她。 阮长根也恍然大悟,知道儿子没了,一屁股瘫软在手术室的门外。 晕了过去。 “快,老人晕过去了,送去急诊室抢救。” 护士推来担架,扶走了阮长根。 阮香禅的哭声压在小小的身体上,她的身体也变得那么沉重。 前来搀扶的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人能扶得动。 她浑身的沉重,就像一座大山。 而这时,下班回家还没有吃饭的唐展鹏,看着厨房里准备好的红烧牛腩面食材,将电话打给了阮香禅。 这是晚上9点钟。 唐展鹏嘴里哼着小调,在房子里自言自语道“小禅,你太不像话了,为什么不过来给我做饭吃,你知道吗?做我的女人,首先要满足我的味蕾,这方面你做的太差劲了,以后我要好好教育你。” 一碗面,其实很简单,几分钟就能做好。 阮香禅也提醒过,要是饿了,她没在,自己先做,不要饿肚子,亏待自己。 但是唐展鹏的原生家庭里,父亲就是这么做的。 父亲从来没有做过一顿饭,就是一碗面也不会,饿了就嚷嚷,不然就是吼,还有就是骂,一般情况下,都有效果,唐展鹏的母亲就会满足对方。 父亲是权威派,母亲一辈子柔弱惯了。 唐展鹏身上,明显遗传了父亲的基因,而且特别强。 他的前几任女朋友,都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义,控制欲太强,而分手的。 他的这种控制欲,用在工作上,很好,那是锦上添花。 绝了。 可是用在生活上,那是画蛇添足,自己给自己挖坑,害了自己。 阮香禅的心情低落,几乎落入冰点。 怎么会接唐展鹏的电话? “阮香禅,你别太过分,几天时间你就想甩了我?我不光要正阳的股份,就连你的股份,我也一样夺,你走着瞧,这个电话不接,咱们就翻脸。” 就像爱情里感性的小女人,动不动就变脸,分分钟一个样。 唐展鹏的电话声还在持续,他没有听,她压根就不会接。 这个时候,谁的电话阮香禅也不会接。 就是一禅公司没了,她眼皮也不会抬一下。 弟弟的突然离世,对于她的打击,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怎么可能有心情接唐展鹏的电话,还是让她去做牛肉面的? 真是乱上添乱。 “好,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翻脸,别以为你是总裁,在我眼里,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和前几任有什么区别?哼…” 唐展鹏没有获得身心的持续满足感,将气全撒在阮香禅的身上。 他“啪”地挂断电话后。 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一条短信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还是那条熟悉的信息唐总,只要你和我合作,我愿意让利20%的股份给你。 无名无姓,没有来源,没有地址,没有公司名称。 “奇怪,这无聊的广告?没完没了?” 唐展鹏对着手机上的信息就是一顿训斥。 和上一次一样,想也没有想,就删掉了。 电话打不通,他气的无处发泄,就开始编写短信 阮香禅,我限你两个小时内,立刻来到我的房间,我现在是我的女人,就该照顾我,知道吗?我想你已经想的粉身碎骨了。 小禅,求你了,快来吧!我不能没有你,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宝贝,亲亲,哥哥我太想你了,好想你,你是我的全部,我爱你,爱你爱的很深。 写完之后,就去了厨房,看着一堆牛腩面的食材,始终没有下手去为自己做一碗面条。 sos连夜返回。 第273章 阮达达装进了小棺材里,葬送在儿童墓园 为了直升机停放方便,医院开通了绿色通道,同意继续停在原来的顶层。 阮香禅扶着无法站起身的父亲,摇摇晃晃地跟随,走动,死死地守在弟弟身边。 父女俩却像失去灵魂的僵尸,在人间无趣地晃荡。 医院的院长决定,亲自用殡仪车送阮达达一程。 护士很贴心,在阮达达的身边,放满了青青的小草。 寓意他的生命就像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走了,他的友情亲情都在,撒播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当他去了天堂时,一定会看见人间如此美好。 凌晨100。 阮长根的家属院楼下,站满了邻居和街坊,还有一些他曾经的学生,同事。 穿的都是净黑色,脸色忧郁地等在院子中央。 他们在等待阮达达的归家。 三楼,传来了一阵疯狂的打砸声,王兰花真的疯了。 家里的家具,电器,能砸的,不能砸的,已经快砸完了。 这个家因为阮达达的去世,完全散了。 殡仪车缓缓停在院子中央,楼上的王兰花似乎和阮达达有心灵感应,知道儿子回来了。 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就冲下楼了。 紧接着,悲痛在家属院内散播,哭声淹没了人声,阮香禅抱着弟弟的尸体,旁边跟着僵尸般的阮长根。 “这孩子太可怜了,死的冤屈呀?” 有邻居传来同情声。 “孩子是无辜的,为人父母呀?哎…”还有叹息声。 “送一程,送一程吧!可怜的达达,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可爱笑容了。” 邻居中传出了哭泣声。 阮香禅紧紧地抱住弟弟,将他的小小尸体裹在自己的怀中,她要回家,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衣服已经订好,马上就送来。 给他洗个澡,将头发洗干净,等他一切都准备好了。 就送他去公园里的那块小墓地,湖西市专门为儿童安葬用的地方。 在那个墓地的中央,姐姐为了他买一个非常漂亮的家。 在那个家里,他可以畅游在宇宙太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善后的一切能为达达考虑的,姐姐都考虑到了。 可还是无法填平姐姐心中的悔意,要是当初姐姐不怕阻拦,强硬地接去深城,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阮香禅哭不出声,嗓子哑了,眼睛肿大,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 下楼后的王兰花,没有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也没有问一句,是不是我儿子回来了? 他还活着吗?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 他完全忽视了阮香禅的存在,还有阮香禅怀中,他的亲儿子。 扬起菜刀,就朝阮长根奔去。 “我要杀了你,恶魔,恶魔,坏蛋,坏蛋。”王兰花的双眼泛红,红的吓人,看不见黑眼珠和白眼仁,脸庞已经扭曲变形,整个人放眼望去就不是正常人。 “哈哈,我要弄死你,哈哈,恶魔,抓住恶魔,快,抓恶魔。”说着,她就去抓阮长根。 邻居们知道她神经了,有人眼疾手快,从王兰花的手上抢走了菜刀,藏起来了。 几个高大威猛的壮年男人扭住她的胳膊,反制了她。 “恶魔,抓恶魔,我是将军,司令员,他是叛徒,杀人犯,哈哈。”王兰花胡言乱语,不光神经错乱,样子也很恐怖。 似乎很短的时间里,她的双手青筋暴露,就像鬼爪子,露出了长长的指甲盖,可是她不瘦,也不是生命垂危的老人。 那双手和她的年龄一点儿不相符。 当她的那双手伸向阮长根的时候,就是瞄准对方的小心脏,去的。 人群高度紧张。 夜晚的微风吹打在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阮长根受到双重打击,已经走不了路,被几个好心的邻居抬上了三楼。 阮达达的小寿衣已经送到。 姐姐要亲手为他洗最后一个澡,换上属于他去太空宇宙的新衣服。 家,已经不是家。 妈妈得了神经病,爸爸生命垂危,姐姐伤心欲绝。 可是,最爱他的姐姐,还在乱七八糟的家里,点燃了蜡烛,响起了轻音乐,给他试图去创造一个属于他真正的家。 阮香禅嘴里哼着摇篮曲,那是弟弟最爱的一首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小宝贝 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化身 宝贝,我爱你… 我爱你… 阮香禅强忍泪水,在笑声中唱完了这首歌。 在笑声中洗完了澡,换完了那一身洁白如雪的太空服。 那是弟弟从小就渴望穿上的衣服。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邻居们围在屋内,点燃了全屋的蜡烛,手拉手,一同唱着那首曲子 睡吧,睡吧,宝贝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化身 睡吧,睡吧,宝贝 我爱你 永远爱你…… 那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那是深城大学家属院里悲伤的一夜。 那是阮达达最后的告别。 他真的要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 好心的邻居们主动派车,安排人,将阮达达装进了小棺材里,葬送在儿童墓园。 他的肉体永远安息在土地上。 他的灵魂,随着歌声飘荡,仍然荡漾在人间。 他死了,他也没有死。 在姐姐阮香禅的心中,他永远活着。 安顿完弟弟,阮香禅虚脱了。 阮长根再次被送进医院,插上了呼吸机。 二妈以最快的速度,乘坐凌晨的飞机也来了深城大学的家属楼。 遗憾错过了阮达达的葬礼,却看见了昔日的恋人。 如今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拉住病床上阮长根枯瘦的手,泪如雨下。 她万万没想到,阮长根会落到如此地步。 阮香禅没有犹豫,她和二妈商量,想让爸爸去深城治病,湖西已经待不下去了。 二妈举双手赞同,催促道“以后我伺候你爸,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样,他需要人照顾。” “二妈,谢谢您。”阮香禅抱住二妈,无法表达内心的感谢。 不管爸爸做了什么错事,离婚,结婚,离婚,再结婚,对自己和家庭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理由不可以去原谅他? 更没有理由抛下他不管? 阮香禅做不到。 第274章 放风出去,二郎神就是谈大虾杀的,怎么着? 274. 阮长根转去深城医院的事情,得到湖西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一致性同意。 他们都不希望发生阮达达同样的事情。 毕竟生命可贵,人生短暂,唯有珍惜。 关于王兰花,阮香禅也听取了医生的建议,将继母送去了湖西最好的精神病院治疗。 费用全由她来出。 当天下午,阮香禅就和父亲,二妈,三个人坐上了飞往深城的商务舱。 父亲第一时间安顿在东华医院,住的是单间,24小时护工看护。 为了二妈和父亲的身体考虑,她找了一个全职住家保姆,负责两个老人的一日三餐。 向小丫和子慧第一时间赶去医院看望。 很快,小月也去了,为了能尽快安抚总裁悲伤的内心,还答应了陈凯一同前往。 他们带来了一大束康乃馨和百合。 金小燕蒸了一大锅肉包,花卷,豆沙包,馒头,满满汤锅的牛肉,和许远贵二人也来到了东华医院。 爱能让一切融化。 融化了阮香禅的痛苦,阮长根大起大落,无助的内心。 他在一群亲人的陪伴下,去掉了呼吸机,心电图正常,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家庭的变故给他的打击,几乎击穿了他的骨头和砍断了他的奇经八脉。 可也意外收获了人世间的友爱和亲情。 这一刻,阮长根老泪纵横,说了一句“小禅,贾贝(暖冰)我对不起你们。” 说完就蒙起被子,放声哭起来。 为了陪伴父亲度过第一个失去儿子的夜晚,阮香禅睡在病房里,没有回家。 ** 又一个夜晚来临,唐展鹏的心机再次上演。 他又来了。 拿起手机,打电话,是打给阮香禅的。 在他的厨房里,还是和昨天一样,做好了食材,是鸡肉面条。 一份鸡肉,一份西红柿,一把面条,几片葱姜蒜,旁边摆放着油盐酱醋。 就是锅,是冰凉的。 他在等她,过来做饭,做好后端在他的面前。 等他吃完后,乖乖地去洗碗,打扫卫生。 然后解下围裙,化身一个乖乖听话的小女人形象,躺在他的怀中,听他讲天南地北的乱故事。 最后,还要满足他,他的重口味…… 遗憾的是,阮香禅的手机关机。 父亲不能被打扰,而她,已经身心疲惫,来电对于她来讲,就是骚扰。 唐展鹏气的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叫喊“阮香禅,你够狠的?一脚就这么把我给踹了?太侮辱人了?我是个大老爷们呀…” 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那种力度,就要将胸脯打的稀巴烂,已经到了自残的程度。 可是,这对于唐展鹏,根本气不过。 他照例捡起手机,开始了新一轮的短信轰炸 阮香禅,你太精了,精明的让人害怕,玩够了就把我一脚踢开,我终于认识了你这个人。 不,小禅,你不会丢下我的?我一定是爱我的,爱的很深,愿意给我一切,正阳的股份,对吗? 宝贝,没有你的日子我茶饭不香,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快快回到我的身边吧! …… 唐展鹏发了十几个信息,长达几百字。 什么样的内容都有,情绪复杂,表白混乱。 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没有等来阮香禅的来电,哪怕一个简单的回音。 已经整整两天了。 她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想不通。 他最后喝酒了,还亲自下厨完成了那碗鸡肉面,吃的挺香。 就是举手投足,都充满怒火。 抹布被他凌辱,围裙被他撕坏,一个精致的小碗打碎,拖把被摔成两截。 唐展鹏的另一面,在自己无人观察的屋子里,就像一个具有暴力倾向的武士。 看得出,这笔账,他已经记在了阮香禅的头上。 一种没完的势头悄然升起。 阮长根躺在东华医院的病床上,他说,度过了这段时间来最舒服的时光。 虽然是医院,却比家里好。 阮香禅后半夜,沉沉地睡去。 ** 第二天清晨,医院还静悄悄,护工让阮香禅离开,换他来照顾。 阮香禅打开手机后,就收到了包律师的催促电话,她交代好护工,就往公司赶去。 拿起昨晚干妈留下的馒头,一边走一边啃。 还是那个味道,香甜又有麦香味。 吃进肚子里的是食物,感受到的是干妈的温暖。 阮香禅一口气吃了三个,这种再普通不过的馒头,对于她,吃进去的更是精神食粮。 每当吃馒头,就能想起那段落魄的时光,不断鞭策自己,激励自己向前。 * 总裁三楼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包律师,对面就是阮香禅。 “总裁,侵权这个案子,我找万利谈过,他们已经买下了素食餐厅,看来是麻烦了。” 包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双手递给阮香禅,请她过目。 阮香禅接过文件,扫了一遍,说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换品牌,一禅的品牌换掉。” “那不可能,我们就是靠着这个品牌走到今天的,没有这个品牌,公司分分钟就会关闭。” 阮香禅一口否定了包律师的建议。 包律师眉头紧锁,脸上肌肉绷的很紧,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拿钱,那只能等着对方开天价了,想想都可怕。” 阮香禅没有正面回答包律师,还是问道“你有没有认识深城日报的其他记者?” “我有一个同学就在里面,总裁怎么了?” 包律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总裁的下一步棋是什么? “你尽快联系同学,出两个新闻,第一,任何投诉公司品牌的都属于侵权,不是我们,是他们。” “第二,头版头条,就是二郎神是被人害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万利的股东谈大虾,供稿人阮香禅,切记一定要写上我的名字。” 阮香禅站起身,看着玻璃窗外,双手插裤兜,目光深邃地遥望远方。 “这?怎么是他们侵权?总裁你没有搞错吧?还有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二郎神是谈大虾杀的,是有罪的?” 身为专业的律师,包律师这点非常清晰。 总裁说的话,他简直以为对方糊涂了,反复提醒着。 “就按我的去做,包律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版头条需要多少钱,都行,现在就去办。” 阮香禅传递给包律师的,只有解决问题的方案。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说。 她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等水落石出,她自然会让事情真相大白,给包律师一个说法。 或许到了那一天,包律师就恍然大悟了。 “那好吧,我走了,总裁。”包律师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总裁的办公室。 “等等,包律师,我们之间的一切,你都要务必保密,不可透露任何一点风声。” 第275章 唐展鹏挖好的坑,就等阮香禅扑腾跳进去,一直没能如愿 阮香禅追上包律师,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了一个有力的肩部拍打。 “收到,放心,总裁。”包律师勉为其难地点头,糊里糊涂地离开了。 ** 而此时追踪王坤的川保国打来电话,说王坤正在赶回老家的路上。 “他为什么现在回去老家?” 阮香禅发出疑问。 川保国也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最近王坤的变化很少,除了正常的体格训练外,就是三番五次地去小酒馆,和一个胖男人喝酒。 偶尔胖男人身边又多了两个男人。 每一次从酒馆里出来,都是那个胖男人喝的东倒西歪,王坤完全没有事儿。 川保国也不明白这样喝酒有什么意思? 难道是那个胖男人要酒喝,让王坤请客? 川保国的疑问也很多,但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边追踪边猜疑。 两个人已经分别坐上了火车,一个在6号硬座车厢,一个在7号硬座车厢,中间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都在川保国的视线范围内,但是又没有被发现。 他打给总裁,是出于报备,但是具体细节,是一片空白。 “他好像走的匆忙,脸色沮丧,看上去不是好事。”川保国回复总裁,还时不时地走到6号车厢的门口,去观望一阵子。 阮香禅思索片刻,只好回应“那就继续跟踪,千万别丢了,有情况随时汇报。” “收到,总裁,挂了。”川保国的一切活动都在阮香禅的安全掌控范围内。 王坤除了借走总裁的50万,没有新的动静,也没有异常。 * 这时,新上任总经理谭立来敲门,是阮香禅提前预约好的,让她直接上三楼,不需要经过小月的报备。 阮香禅正忙着接通另外一个电话,她热情地招手谭立,先坐在沙发上。 和对方简单聊了几句后,阮香禅就挂了。 “总裁,有个重要秘密汇报。”说完,谭立去关上办公室的大门,靠近总裁的办公桌。 阮香禅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 “我们换个地方谈,去个更安全的地方,现在就走。” 阮香禅一把拉住谭立的手,两个人往电梯走。 走到一楼,手就松开。 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一前一后,上了阮香禅的劳斯莱斯。 车消失在工业园。 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随后就在附近的餐馆用完中餐,谭立回去公司。 阮香禅想抽出时间多陪伴生病的父亲,就去了东华医院。 车还没有开到医院门口,就接到了唐展鹏的电话。 她正在开车,而且速度很快,前后都是车辆,就给挂掉了。 想等着停稳后,在拨回去,解释一下,问题就不大了。 唐展鹏肚子里的火已经憋了两天了。 她对阮香禅已经有了很大的成见。 要是这一次,她还不接电话,唐展鹏就会冲进一禅公司的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他是这么想的。 唐展鹏坚定地认为是总裁将他耍了,玩了,然后还不擦屁股的那种,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和内心的孤独。 电话又拨通了,还是唐展鹏,阮香禅还是没接,挂了。 随后又上演了一次,阮香禅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车减速停靠在马路边,接通了电话“怎么了?亲,我在开车,高速,想着下车再打给你的,对不起呀!” 阮香禅表达了自己没有接电话的原因和歉意。 声音委婉,有耐心,自责感流露。 这番话一出口,唐展鹏就哑巴了,本来挂在嘴边就像冲锋枪一样的话,就要嘟嘟地发出去。 没有想到,阮香禅女人温柔的声音一出,唐展鹏没辙了。 他的脸上开花,迅速换掉了冲锋枪,摸着头皮,在电话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是,我好几天没有吃你做的牛肉面,很想你了。” “嗨,等这两天忙完,我去给你做吧,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 阮香禅松了一口气。 唐展鹏的电话和短信她全看完了,实在是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回复。 从抢救弟弟,到安顿爸爸,回来就是一桩事接一桩事,一分钟的闲工夫都没有。 这些事情,她没有告诉唐展鹏,对方自然不理解。 阮香禅觉得,过几天见面的时候说一下,唐展鹏肯定可以释怀,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了? 所以,她并没有急匆匆地处理这件事情。 “不是,你今天晚上不能过来吗?我真的很想你,想疯了。”唐展鹏还在坚持,毕竟他认为,阮香禅每天除了公司,上班,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阮香禅停靠的地方是违章的,后面已经传来的交警的鸣笛声。 “今晚不行,我明天联系你,这里有急事,挂了。” 阮香禅透过后视镜,发现交警已经跟上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就挂断了。 她从车窗里伸出手,朝后面的交警挥挥手,就将车开走了。 交警见对方的车已经开走,就没有追上来,而是掉头离开。 “好一个阮香禅,你真会吊我的口味呀?你已经让我想的发疯了?行,等你来,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就不相信,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搞不定你一个小女子,哼…” 很遗憾,唐展鹏想得到的东西,暂时一样都没有得到。 身心都没有被满足,整个人就像一个冲天炮,憋足了火气,等着阮香禅出现,就要捏爆。 这一晚,他也不知道如何度过。 那些准备好的食材,费尽心思挖好的坑,就等着阮香禅扑腾一声跳进去,就是没能如愿。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唐展鹏就开着车,咻地离开了正阳。 而此刻,坐在保安室的徐远贵,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4:00。 唐展鹏走的时候,还打开车的窗户,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眼神,徐远贵一辈子都记得,那是一种誓不罢休的神情。 徐远贵望着开出去的车,坐在椅子上,眉宇间形成了川字纹,双手紧握,搓来搓去,很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就是抓不住把柄。 ** 东华医院心血管内科的特护病房611房间。 第276章 又怀孕了,愁死人的小丫 暖冰拉住阮长根的手,正安慰道“老阮,你啥也不要想,好好养病,想多了对身体不好,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你还是我的老师,我尊敬的老师。” 暖冰的眼神是看着阮长根的,眼神里充满光芒,那是欣赏的眼光。 阮长根的再次出现,让她想起了师生情。 虽然和阮长根离婚了,但是师生之间的那份友情再次点燃。 阮长根从昨天开始,双脚双手麻木,出现了脑梗的症状,一夜之间,他说不了话,嘴巴僵硬。 他哼哼唧唧了好几次,嘴巴看上去在动,但是就无法表达完整的意思。 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顺着眼角滚下来。 看得出,他现在很激动。 阮香禅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高档小蛋糕,进了611房间。 发现二妈和爸爸正在聊天。 “二妈,爸,我来看你们了。” “小禅,快坐。”暖冰站起身,要去迎接阮香禅。 “二妈,你快坐,别站起来。”她去扶着暖冰,坚持让她坐在爸爸的床边,然后又看了阮长根一眼,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爸。” “啊…哼…啊…”阮长根发出一些近乎于婴儿的牙牙学语,完全听不明白。 但是看他的表情,随后又点头,就知道,他听得懂,就是说不出。 “二妈,医生有来查房吗?我爸的这个情况能不能好转?” “老师这是轻微脑梗,很有希望治好,说话应该不是问题。”暖冰解释了医生的检查结果。 阮香禅摸着阮长根的手,就像女儿爱父亲的模样,说道“爸,有我和二妈在身边,你好好养病,我们都爱你,知道吗?” 阮香禅说的很大声,她还担心爸爸的耳朵不好使。 阮长根听到了女儿的嘱咐,也听到了来自女儿的爱,他虽然说不出,但是那滚烫的泪水就是最好的见证。 阮长根的心被女儿和前妻感化了。 泪水止不住的流,他只好将头扭向靠近墙壁的一边,似乎无法面对这个他曾经抛弃的女儿和前妻。 愧疚感伴随泪水,在他的身心交织。 阮香禅一再交代特护,好好照顾爸爸,还额外给了一笔费用,作为私人补贴。 她又亲自去找管床医生,再三嘱咐,让医生尽量挽救爸爸的脑梗,一定让他能说出话。 要不,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 医生也再三承诺,说话只是时间的早晚,让耐心等待。 一切都安排好,阮香禅搀扶着二妈离开了医院。 将爸爸交给了24小时特护照顾。 就在刚刚子慧打电话说,小丫也过来一起吃饭。 他们现在赶回去,大家晚上聚餐。 大概是小丫又有事情了。 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 阮香禅的别墅里,保姆正在厨房忙碌。 阮香禅和二妈刚到屋,向子慧和向小丫就按响了车的喇叭声。 她们也来了。 新来的住家保姆很给力,从此解决了一家人做饭问题。 子慧再也没有那么忙了,下班后就往家里赶,一天下来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子慧走在前,小丫跟在身后。 “慢点,千万要小心,你现在可是特殊加护人员。” 子慧手上提着一个大果篮,右手扶着向小丫,小心翼翼地进屋。 这一举动,被细心又敏感的阮香禅发现。 “幺,谁家公主驾到?还有小娘子伺候呢?”她是开玩笑的口吻,故意逗两个姐妹玩儿。 小丫右手叉腰,两条腿外八字,走路看上去特别奇怪,看见阮香禅就笑了,不过笑的有些勉强。 “二妈好,小禅好,我来看你们了。” 小丫还是被子慧搀扶着,直到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丫买的水果篮,给二妈的。”子慧举了举手中的果篮,解释,然后就将水果篮放在了冰箱旁边。 去了厨房,她要去帮保姆做饭。 “小丫,你怎么了?”阮香禅其实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是有些调侃的语调问话。 小丫的笑容消失,双手放在小肚子上,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又怀上了,哎…” “那好呀,我们想还没有呢?”阮香禅还在半开玩笑。 她很快就倒了一杯温水加热的新鲜橙汁,递给了小丫,顺势就坐在她身边,眼睛盯着对方的小肚子,看上去是有些微微凸起。 “去一边,我才不想要呢?就要断了我的大好前程?” 小丫并没有因为怀孕,而高兴的欣喜若狂。 反而,还愁云密布,心事重重。 “又当妈妈了不好吗?现在国家都提倡二胎,你这是响应国家号召,觉悟高。” 阮香禅说的还是玩笑话。 不过,小丫没有生气,调侃也在适度当中。 “好,好个屁?愁死人?”小丫的不良情绪上来,没有控制好,说了粗口。 阮香禅只好言归正传,不再激将小丫。 “又是你那婆婆?让你呆在家中,不能出门对不对?” “她让我回家安胎,一日三餐伺候我,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份事业,虽然钱赚的不多,但是足够养活我自己了,这种不问别人要钱的感觉真的很好,你懂吗?” 小丫就像大炮筒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呆在家中安胎。 “现在几个月了?花店忙不忙?” 阮香禅关心地问道,其实是想根据实际情况出点子。 “4个月,已经很稳定了,花店有子慧,我轻松多了,应付得过来。” 小丫只要提起花店,就是笑,说起婆婆让回家安胎,就愁眉苦脸。 “要不和你婆婆再谈谈,让吴大运去和他妈好好说说?” 阮香禅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想到这么多。 既然都两个孩子了,想和吴大运离婚的可能性又小了很多。 婆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既然儿媳妇喜欢出来工作,赚钱还有错吗? 有什么好怕的? 阮香禅想到最多的就是,小丫的婆婆不够自信,担心自己残疾的儿子越来越配不上小丫。 “她不会答应的,你问子慧,这个月天天在花店里,不是吵就是闹,顾客都少了很多,烦死了。” 小丫面对婆婆的控制欲极强,看来是走投无路了。 第277章 小丫,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抛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那怎么办?” 阮香禅双手一摊,问小丫自己的决定。 “我想让子慧去接,可是她不愿意,她说自己当个跟班的还可以,单独创事业不是那块料。” 小丫指了指子慧,又在她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子慧从厨房走出来,早已经坐在小丫的另一边,正在听着两个人谈话。 保姆的饭菜都已经上桌,又是一个丰盛的夜晚。 一家人继续边说,边开吃。 阮香禅给小丫盛了一碗乌鸡汤,为二妈添了一碗鸽子汤。 她和子慧,喝的是新鲜刚榨的葡萄汁。 “你要是不干,我也不干了,我只能打杂,当老板不行。” 子慧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以前也很想创业的?怎么改变主意了?” 阮香禅歪着脑袋问道,她很好奇,一个人的思想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那是没有经历过,光有理论没有实践,现在是实践出真理,我根本不是开公司的料,小丫和小禅都是厉害人物,我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将来找个爱我的老公,过普通人的小日子。” 子慧经过离婚,和小丫一同做事业,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自己的命。 根本不是那块料,她认了。 “我怎么能和小禅比?人家可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大姐大?我算什么?一个小蚂蚱而已。” 小丫火速澄清了自己和阮香禅之间的巨大差距。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在做最好的自己,人各有命,千万不能比,很多地方我还不如你们呢?” 阮香禅也急忙解释,自己根本不存在任何优越感。 这些年吃过的苦和累,她们一定没有经历过,没有品尝过,感受过。 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非常不容易。 “不过,小禅,我也劝你,别再扩大了,你累不累?不如找个白富帅结婚生子算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小丫反将了一局,给阮香禅上政治课,让她要学会适可而止。 “我可不是为了钱,那根本不是我的理想。”阮香禅否定了小丫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禅,你太能拼了,女孩子干嘛活的这么?找个有钱的老公嫁了就万事大吉了?你呀你,女强人。” 子慧从来没有对阮香禅这般评价,看来是小丫的直接,勾出了她想说的心里话。 就连暖冰也插话“我已经说了好多次,劝不住,她说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而奋斗,才是有意义的人生,才不枉活一次。” “什么人生理想而奋斗?理想很遥远,现实很残酷,我是一个活在现实中的人。” 小丫不相信理想大于现实。 只有活在现实里,才能真实的触碰生活。 有钱才能养活自己。 子慧也有添盐加醋的成分 “天下有几位女子站在世界的顶峰?少之又少,就是站上去了,不是没有婚姻,就是没有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都没有,青春全贡献给了事业,男人看了也望而却步,有什么意思呢?” “我可不想做那样的女人,太不值得了,小禅,你要见好就收,赶紧找一个白富美,结婚生孩子才是女人的终身大事。” 子慧的长篇大论,对于阮香禅的内心刺激很小。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女人有事业,就不能要婚姻,不生孩子的。 在阮香禅的价值观中,这些都是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且她还有一个小秘密,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 那就是,将来一定要为自己爱的男人生出一支足球队,不然就是一帮女排运动员。 女人一旦成了女强人,对于婚姻爱情孩子,就避而远之,这不是她的人生观。 况且,事业有成,根本不代表女人就改变了女人天生的秉性。 在阮香禅的骨子里,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和全天下的女人无别。 “你们的话我明白,这是我的命运,顺遂自然吧!既能站在世界的顶峰,还有收获爱情,婚姻,孩子,幸福的家庭,面朝黄土背朝理想。” 阮香禅抛出了自己的人生追求。 “你想一箭双雕?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什么都被你占全了?小禅,不要爬的越高,你这就是典型的幻想?” 小丫一句点破阮香禅的理想太天真,听了就会让人笑话。 “是呀,不可能,天下哪有这么完美的人?老天爷都觉得,阴晴圆缺古难全,有点缺失才是真实的人生,想登上顶峰,就要守寡一辈子,要想有儿有女有家,就要像我们一样,做个小女人。” 子慧自从跟着小丫以后,看着对她如痴如醉的好丈夫,还有可爱的孩子,算是醒悟了。 她也想踏入后尘,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上上班,没有压力,不需要太多的动力,日子慢悠悠,多好。 阮香禅看着昔日的两位好友,听着他们的苦口婆心,良言善语,不再输出自己的观点。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阮香禅,不是向小丫,更不是向子慧。 她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自己的梦想,自己完整的思想。 知道该走的路,该走怎么样的路,该做什么样的人。 正在沿着轨迹一步步向前挪动。 虽然过程有点辛苦,但是结局正是她所期待的。 她把有意义有价值的人生,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二妈也不再劝了,透过她那双智慧的双眼,似乎也洞悉了女儿内心的坚定和遥远的追求。 人各有志,各尽所能,各行其命。 吃完饭,送向小丫到门口,对方还在强调“算了,我还是回去养胎,乖乖地听命于婆婆,做个小女人吧!花店不行就关了,反正借你的钱已经赚够了,我刚刚已经转给你了。” 向小丫决定经坚持独立,辛苦,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抛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 重新回归家庭。 第278章 王坤的老家里,空降一把锋利的菜刀 “那不行,钱我不能收,就当是给即将出生的宝宝一点奶粉钱。”阮香禅借给小丫的钱,就没有打算收回来。 朋友一场,读书时,小丫也经常帮助她,这点钱就是报恩也不为过。 “只要我回去,不出来干活,婆婆会有大把的钱给我花,放心。”小丫笑的很牵强,怪诞。 阮香禅坚决不同意,她很快又将钱转回原路,返给了小丫。 “以后不许提这件事情,等子慧生孩子的时候,我给一样多。” “小禅是我们的榜样,女人中的榜样,可惜我们志向小,目光短浅,没有拼搏精神,只能欣赏不能学,我走了。” 小丫挥挥手,吃完晚饭,独自要回去婆婆的家。 子慧坚决要送,小丫不同意。 聚会就此告一段落。 送走小丫,阮香禅关心地问子慧“你有什么打算?想去一禅公司吗?” “那不行,小月已经说了,沾亲带故的不能留在同一个公司,你颁布了规矩不能破。” 子慧还记得小月说过的那些话,她要是不能呆在花店,那也不会去一禅公司。 “这样,你去正阳公司吧!我没有管理那边,和我们是同行,如何?”阮香禅问,她也是脑袋一转,突然想到的。 “就是徐叔当保安的地方?那行,我每天至少可以和徐叔呆在一起。”子慧高兴地接受了阮香禅的提议。 “你休息两天,就去那边报告,我和唐总说一下,看她怎么安排你的职位,具体情况再说。” 阮香禅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将向子慧心中的顾虑打消了。 的确,这几天她还犯愁,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花店待不了,她也没有社会经验,不行还是去找一个花店上班。 但是附近的花店都是很小的,问了几家,都是老板当员工,不需要外招人手。 姐妹相聚的时间,看起来很长,但又是很短。 一晃,就到了睡觉时间。 这一夜,唐展鹏没有再来电话,他点了外卖,吃了辣子鸡,喝的啤酒,看上去心满意足。 期待感挂满脸庞,阮香禅兑现的诺言马上就要实现。 这一次他没有怒火,更没有失望。 ** 当夜幕降临,深城的万家灯火开始减弱。 阮香禅的别墅里,也熄了好几盏灯后。 从二妈的房间里传来了呼噜声,子慧和阮香禅睡在一个卧室,她翻动身子,又睡过去了。 阮香禅半夜惊醒,好似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在敲门。 但是睁开眼睛又满带困意,还在昏沉中,又闭上了眼睛。 王坤的家乡,在遥远的龙国西部,和深城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他刚赶回家,母亲就关上了门,电灯亮了。 这个偏远的小山庄,还是灯光闪烁,炊烟袅绕,有人家做晚饭。 王坤的母亲做好饭,黄焖土豆,就是一顿饭,准备开吃,听到敲门声。 把门打开,一看,是自己的儿子,迅速拉了王坤一把,他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母亲探出头,观察四周,没有发现问题,关上门,锁上插削。 屋外,牛蛙鸣叫,知了翁翁,萤火虫乱飞,晚风吹拂,卷着西部独有的沙漠气息,让刚来此地的川保国特别不适应。 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包里带的面包和水已经吃完,没有时间去购买。 为了紧盯王坤,不出半点差错,他几乎24小时睁眼,无法正常睡眠。 几天时间,就瘦了好几斤。 他沿着王坤家的墙角,悄悄地摸到了灯光下的窗户,隔着忘记关紧的玻璃,他听见里面的对话。 “妈,这么急?让我回来有什么事情?”王坤肯定饿了,嘴里吞下了一块土豆,问道。 王坤的母亲这时,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盘烧腊肉,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油亮喷香的腊肉,道“这是娘为你留的,就这么多了,多香,饿坏了吧?”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天下母亲都是伟大的妈妈。 王坤的母亲也是一样,虽然身患重病,已经没有独立的自理能力,但是还为了远行回来的儿子做一盘美食,从心底疼爱孩子,展现的淋漓尽致。 “妈妈,好吃,你也吃。”王坤夹了一块腊肉放在母亲的碗里,自己又夹了一块。 墙角下的川保国,好几天没有碰肉了,而且他现在饿的肚子咕咕叫,要是也能和王坤一样,坐在桌边和敬爱的妈妈共进晚餐,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川保国想到这些,不由地泪水往外飚,不得已又吞回去,继续守点。 “儿呀,我吃不下,害怕,这心里慌。” 王坤母亲没有端起饭碗,也没有吃那块儿子夹的腊肉,坐在饭桌前,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妈,有话你就直说,到底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要让我匆匆赶回来?” 王坤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被母亲叫回来,这么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母亲的话还哽咽在嘴边,王坤干完了第二碗饭。 他打了一个响饱嗝,暂时放下碗筷,全神贯注地看着母亲。 窗外的川保国,嘴里咀嚼着空气,就像吃下去的是香喷喷的腊肉和土豆,油丝光滑的大米饭。 他的嘴巴里,不断地流口水,他模仿着用手当筷子夹空气,塞进嘴巴里,大口吞下去。 香气从屋里飘到屋外,他太想念那一口大米饭,一小块腊肉,哪怕就一口。 真是应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生太多无奈了!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王坤母亲声音很小,屋内传来了动静。 川保国屏住呼吸,也听不清,看不清,站在外面急的跳脚。 屋内,王坤母亲从里屋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已经被打开过。 她将盒子递给了儿子。 递过去的时候,双手颤抖,牙齿咬的吱吱响,就连头部也不经意地晃动。 “怕什么?娘,你发什么抖呀?”王坤的声音抬高,从母亲手上接过来,就要打开。 这句话川保国听见。 怕什么?发抖?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川保国就警觉了。 盒子打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横在两个人的眼前。 那是一把很锋利的菜刀,比切菜用的要锐利很多,而且还要大。 在刀把上还贴着一个小标签,白纸黑字,写着去死。 第279章 娘,别怕,不就是一把菜刀吗?能证明什么? 王坤从盒子里拿起刀,上下左右前后,看了又看,又低头看了看那两个恐怖的字眼,抬头又看了母亲一眼。 王坤母亲已经被吓的大气不敢出,呼吸都被悬挂起来似的,她的双手始终都在颤抖。 双腿抖的很厉害,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得罪谁了?” “娘,别怕,不就是一把菜刀吗?能证明什么?我谁也没得罪,现在老老实实地上班赚钱养家。” 那把菜刀还在王坤的手上,看上去他在想,到底是谁送的? “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以前干的坏事太多,得罪过社会上的人,娘能不操心吗?你说这到底要干什么?” 王坤母亲的精神很紧张,处于恐慌中。 “你怎么收到的?是谁给你的?”王坤好像有了反应,问的很快。 “就放在家门口,门槛上,盒子外面写的你名字,其它什么都没有。” 王坤母亲交代包裹的来龙去脉。 一把菜刀? 川保国在屋外又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心中一惊。 这事儿好像有点大了? 王坤到底招惹谁了? 有人上门匿名送菜刀威胁? 他干脆将头贴在窗边,听的更加认真了。 “娘,您和我去深城吧,家里没有人照顾你,留在村里我不放心。”王坤决定改变主意,这次回来就要接娘去深城住。 此处住下去,就会出事。 王坤母亲摇摇头,看着黑兮兮的屋子,一脸不舍“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哪能说走就走的?我舍不得呀?哪里也不去。” “娘,您就答应儿子吧!这里住下去不安全,您在我身边,互相有个照应,您放心,我也放心。” “去那么大的地方,住哪里?你从哪里赚钱?”王坤母亲口气松动了,不过她好像还是顾虑重重。 毕竟儿子以前从来不管家里的死活,手上有几块钱,不是赌,就是酗酒的。 “我在大公司当保安,赚的钱绰绰有余,儿子已经变好了,娘,您要相信我。” 王坤拉住娘的双手,哀求。 “娘答应你,以后下班回来吃饭,娘给你还是做腊肉,黄焖土豆,做你爱吃的。”王坤母亲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母爱洋溢在整个空间。 就连趴在床边的川保国,也想起了远在老家的母亲,家人,嘴里呢喃道“妈,你也给我做红烧鱼,青椒肉丝,呜呜…” 这些想和母亲说的话,川保国在内心里完成的。 他不敢说出声,怕暴露了行踪。 “把菜刀收好,明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个地方。”王坤强调,让娘去收拾一些能带上的东西。 “傻儿子,地里还有庄稼,娘要收完庄稼才能去。” “那庄稼什么时候能收完?”王坤着急,根本不想等到收庄稼的时候,那太漫长了。 王坤母亲掐指一算,说道“九月中旬,最快,收完我就跟你走,娘陪在你身边,不然你多孤单。” “那说好,就九月,九月收完庄稼,我马上回来接你,娘,一言为定。” 王坤双手递给娘一双筷子,又在娘的碗里夹了肉和土豆“娘,快趁热吃。” 王坤母亲这才安心地端起碗,扒拉着饭,大口咬腊肉。 九月离开? 川保国听到这里,感觉接下来不会听到炸裂的消息。 他已经困的就要睡在地上,要是被王坤发现,那可就完了。 借着屋外的灯光,离开了王坤家,骑上了从镇上租来的电瓶车,朝镇中心的地方开去。 他要在餐馆关门之前,能吃上一顿大米饭,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 第二天,任务还要继续。 **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阮香禅就被电话吵醒了。 暖冰的睡意不深,朦胧中问“是谁的电话?” 她在隔壁房间都听见了。 子慧还在熟睡中。 阮香禅看了看手机屏幕,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按下接听键“冯警官,情况如何?” “有内线说谈大虾在江边垂钓,要不要现在去见?” “马上出发。”阮香禅不犹豫,果断地决定。 冯警官又说“好,我现在去找你,刚好路过你家的位置,导航给我地址。” 阮香禅将地址发给冯警官后,简单洗漱完毕,就冲出了房门。 屋内传来了二妈的声音“小禅,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可是阮香禅根本没有听见,她已经上了车,在街边等待冯警官。 深城的东湖,临近谈大虾下棋的公园,离他家也不远,走路不过半个小时。 清晨垂钓的人不少,多半都是老人。 这些都成了深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湖边还有人散步,跑步,练剑,打太极,什么样的活动都有。 虽然天空刚露白,人群已经多起来了。 阮香禅和冯警官已经来到湖边,他们试图寻找谈大虾,不过是悄无声息的四处观察。 害怕万一惊动对方后,溜跑了。 两个人分头找,一个从东边,一个从西边,最终在中间汇合。 阮香禅没有心思观赏湖边那美丽的景色,要是平常,她一定会静静地坐在湖岸,看着湖里游动的鸭子嘎嘎地叫,岸边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可是今天,她有至关重要的事情。 马虎不得。 在垂钓的一堆人里,阮香禅一眼就看见,带着那个黑色棒球帽,穿着黑色短袖,黑色短裤的谈大虾。 他的样子很专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湖边。 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他背后的不远处,站着要找他麻烦的警察和阮香禅。 离垂钓的位置越来越近的时候,阮香禅给冯警官发了一条短信发现目标。 冯警官转头朝阮香禅的方向走来。 阮香禅嘟嘟嘴,示意冯警官去堵住谈大虾的左边,而她堵住谈大虾的右边。 这样预防对方趁人不备,跑开了。 他们踏着碎步,开始小步地靠近对方。 第280章 我想和你玩个游戏,如何? 谈大虾的兴致正浓,他的鱼竿轻微动了一下,旁边有人说话“上钩了。” 他双手捂住鱼竿,聚精会神,除了就要上钩的鱼,已经没有东西可入他的眼。 “快,上了。” 邻座有人高呼。 谈大虾用力拉住鱼竿,往上一提,慢慢往回收,果然一条鱼被勾住了。 “看看,2斤重,好大的鲢子鱼。” 谈大虾站起身,将鱼顺利地从鱼钩上抓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的双手松开鱼钩,准备将鱼放进身后的大水桶里,转头,就发现了穿着警服的冯警官。 谈大虾脸色逐变,眼睛左右边闪动,看上去就在寻找一种跑路的机会。 “谈大虾,上来谈谈。” 冯警官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胆怯,更多的是自信,洋溢在脸上的正义感。 他笔直地站在岸边,眼神逼近谈大虾,目光所及之处,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想走,单凭谈大虾的体格,根本斗不过冯警官。 他可是军官学院毕业的,练过八年散打,其它的格斗技巧,警官必备的武功基本深藏不透。 谈大虾又朝后看,脸色更加慌张了。 后面站着阮香禅,她还是那副极其潇洒的动作,双手插裤兜,不过今天多了一副纯白色边框的黑色墨镜。 透过她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已经透视了谈大虾胆小的内心,面对麻烦时不安定的情绪波动。 阮香禅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她的直觉很强,谈大虾的心理素质不过硬。 这正是她接下来能够攻破的障碍。 在上一次的见面时,她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此人脾气坏,出口脏话,情绪冲动,但是这种人有个缺点,就是遇事必乱。 谈大虾发现冯警官时,还算正常。 当看见背后的阮香禅,手上的鱼扑腾掉进了水桶,站立的双腿打颤,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手舞足蹈的样子,一脸狼狈和窘迫。 “你们要干什么?”谈大虾的坏脾气瞬间就被点燃。 阮香禅没说话,举起食指往回勾,就是让谈大虾靠近她的指使。 冯警官已经站在阮香禅的身后,眼睛犀利地盯住谈大虾。 现场有好十几秒的静默,阮香禅的双手仍然稳稳地插在裤兜,岸边的风吹打树枝,树枝摇动。 吹打人的身体,谈大虾差点站不稳。 阮香禅就像一尊佛像,牢牢地插入地下,大义凛然,威风凛凛,从没有放过谈大虾的一举一动。 冯警官实在忍不住,正要开口呵斥。 被阮香禅举起左手臂,阻止。 期间没有人再次开口。 谈大虾很想骂人,但发觉根本骂不出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还想撵走这死缠烂打的一男一女,那股冲动仿佛已经被锁死了。 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卡的死死地,无法动弹。 谈大虾嘴巴里吐出了一个字哼,脚上又踢又揣地走到岸边。 他也摆起架势,双手叉腰,两条腿大大的打开,棒球帽往上一推,露出了那条明显的刀疤颈。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阮香禅等对方站稳后,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谈大虾看不清阮香禅的眼睛,眼睛里的深邃。 更无法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一张脸的一半都笼罩在墨镜下,形成了她的保护罩。 在心理学里,当对方无法透过表情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会产生无意识的混乱和茫然。 谈大虾就是这样。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墨镜下的阮香禅,啥也看不到。 “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事情呀?”谈大虾的眼神里还升起了无名火。 阮香禅发现,对方正在失控。 “小孩喜欢玩过家家,大人也可以玩游戏,我想和你玩个游戏,如何?” 阮香禅看着对方的变化,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越来越轻松。 有时候驾驭一个坏人,不需要动菜刀,动武力,气场就是无形的杀手。 这一点,阮香禅已经深刻意识到了。 “你活腻了?谁tm的和你玩游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钓鱼。” 谈大虾的脾气就像一座移动的活火山,随时都能爆发,熄灭,又爆发。 形成了天然无限循环。 “游戏一,我要收购你20%的股份,不答应不行。” 阮香禅还真像开玩笑一样,轻松地说出口。 她那份自信,裤兜里的从容,面对谈大虾,这个昔日的黑道玩命大爷,就像老母亲教训儿子。 听好,老妈子要安排事情了,指令下来,看着办。 “我呸,你也配?老子不给,咋的了?我告你敲诈。” 谈大虾张大嘴巴猛吼,唾沫星子喷了一地,双眼怒火中烧,就要吃了阮香禅。 墨镜下的阮香禅要不就有火眼金睛,看穿了他逞强表皮下的脆弱又摇摆挣扎的内心。 “哈哈。”她哈哈地笑了两声,就止住。 脸庞一收,阴沉下来。 “游戏二,取消律师函的操作。”阮香禅没有被牵着鼻子走,而是提出第二个条件。 “臭娘们,你脑子进水,想骑在你爷爷我谈大虾的头上拉屎?我看你真是欠揍?老子要不卸掉你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就不是人。” 谈大虾血口喷人,张牙舞爪,两只眼睛,就像牛眼睛,圆鼓鼓地。 他举起一只手就要朝阮香禅揍去。 “听说,几年前你身上背着一条命案,还听说那人冤枉呀!有这个事情吗?” 阮香禅看着谈大虾举起就要落下的手,马上就砸在自己的头上。 慢悠悠地说出了封存在他心里许多年的黑暗秘密。 “你不要胡言乱语?有本事拿证据来?谁告诉你的?你tm的敢调查我?” 谈大虾虽然嘴上还是那么强硬,但是举起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放下去了。 他的眼神跳跃的异常厉害,不停地乱动,眨巴。 一看就是心虚了。 “你放心,证据我正在收集,马上就齐全了,昨晚还做了一个梦,那个冤魂跑来亲自告诉我,就是你杀的,你的样子相貌都说的一清二楚,她还在梦中给我提供了不少一手证据,连警察都没有,哈哈…” 阮香禅说的神乎其神,和真的一样。 第281章 我的青春?付出?牺牲?怎么计算? “总裁,有这一回事?”冯警官知道谈大虾身上发生过命案,但那个时候他刚入职,对这个案子并不是太知情。 他不相信,总裁竟然比他还清楚。 “当然有,不出几天,证据都齐了,我敢确定,今晚那个冤魂还会来找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明明白白,哈哈…” 阮香禅越说越爽,爽的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谈大虾肯定没有想到,阮香禅会来这一招,将自己的底裤都扒光了。 黑历史是一块遮羞布。 对方不是真的有了证据? 这可怎么办?奶奶的? 谈大虾的内心犹如针扎,极其难受,那双手本来叉腰,却捏住裤缝,打开的双腿紧闭,颤巍巍。 “有本事你拿证据,你诽谤我?喂,警察,她污蔑我?她是坏人。” 谈大虾用手指头指着冯警官,还是一脸嚣张。 但是看阮香禅的时候,头也不敢抬,那双眼睛,变成了老鼠眼,躲躲闪闪。 “哈哈,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阮香禅朝冯警官看了一眼,将头一摆,示意走。 谈大虾一看对方要走,又开始作威“三天?三年老子也不考虑。” 阮香禅已经走出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谈大虾,就像垂死挣扎的蚂蚱,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手枪的样子,放在自己的脑门,“biubiu”喊出了两声。 再也没有回头,双手插裤兜,嘴里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首经典老歌,自信又从容地离开湖岸。 尾随而至的是冯警官,他加快步伐,看上去有很多事情要问总裁,但是永远跟不上步伐,达不到肩并肩的一致。 剩下谈大虾呆呆地站在湖岸,望着阮香禅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气,弯腰,双手抱头,最后弯曲身子,趴在地上。 一脸无助。 “大哥,你遇上麻烦了?是不是要去局子里了?”隔壁钓鱼的一个中年人凑上前,问道。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来凑热闹“你真的牵扯命案,还是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判刑更严重。” 谈大虾已经处于心灵崩溃的边缘。 听到这些声音,就像巨大的羞辱,对于这个在江湖上耀武扬威的惯犯,岂能承受如此低级的谩骂。 “我打死你,打死你,王八羔子,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谈大虾操起鱼竿,就朝那两个中年男人挥舞。 吓的人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原来你是杀人犯,我们真是有眼无珠,瞎眼睛了和你做朋友,以后要离你越远越好。” 那两个人的鱼竿也扔掉了,水桶,还有水桶里的鱼也不要了。 为了活命,逃之夭夭。 谈大虾在他们的眼里,就像瘟神。 “总裁,那个命案,您能不能说说?真的有线索了?”冯警官也很想翻案,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他不是立大功? 一想到这些,他就缠住总裁。 “时机到了,自然你就会真相大白。”总裁嘴巴严实,问不出一个字。 冯警官要回去局里,阮香禅要去公司,两个人只好暂时分开。 这个事情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就这样压在了冯警官的心里。 他也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有事没事就粘着总裁,非要套出内幕不可。 阮香禅回到公司,车刚停稳,小月就跑出来,拉住总裁的手,小声道“唐总来了,在三楼等,我不让他上,他坚持要上去。” “好的,知道。”阮香禅不带任何情绪地回复小月。 小月还在表达“他看上去很生气,不高兴,总裁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着呢!”阮香禅说完,看着小月,还笑了。 “总裁,有事我就在楼下,按下电话我就上去。”小月好像很担心,总裁会不会和唐总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收到,我上去了。”阮香禅大踏步进了电梯,上了三楼。 而小月站在电梯外,双手合十,祈祷。 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唐展鹏,坐在总裁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嘴巴里叼着一支烟。 本来干净的办公室被罩在烟雾中,气味呛人。 阮香禅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后,缓解了不舒服的呼吸,就进去了。 她朝唐展鹏笑笑,主动说道“唐总,正阳公司不忙吗?” 唐展鹏还在吐烟圈,并没有回答阮香禅,他看着天花板,无所谓的样子,没有把阮香禅的话放在心上。 阮香禅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儿,说话也变的谨慎,她又多看了对方一眼,问“我爸生病了,这几天没有回公司。” 阮香禅没有告诉唐展鹏,亲爱的弟弟就在几天前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父亲还在住院部躺着。 她是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 然而,唐展鹏沉浸在烟雾中,似乎阮香禅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满足他的需求。 他没有搭理。 “你让开,我要办公。” 阮香禅被唐展鹏的漠视抛弃了谨慎,她用手推唐展鹏,示意他起身。 这个地方不是属于他的。 “阮香禅,我是你男人,你去哪里不应该通知我一声吗?” 唐展鹏收回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但是没有离开总裁办公桌,就站在阮香禅的面前,问的很生气,也有委屈。 “对不起。” “对不起,我问你,上次正阳公司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唐展鹏撇开其它话题,不关心她的爸爸病好了没有,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关机? 直接搬出自己的需求,那就是股权问题。 “唐总,别太急好吗?这个事情需要时间,你在正阳一年还没有到,而且正阳目前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为公司,为员工,都不是提这个要求的时候?” 阮香禅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没有说明股权问题。 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就是围绕股权展开的。 “你的意思没得谈?” 唐展鹏被阮香禅推开,走出了总裁办公椅。 他很不情愿。 “可以谈,但是两年后再谈。” “为什么需要两年时间?我的青春?付出?牺牲?怎么计算?是工资可以计算的?” 唐展鹏双手上下拍打,表情变得夸张冷酷,和阮香禅针锋相对的理论。 第280章 我想和你玩个游戏,如何? 谈大虾的兴致正浓,他的鱼竿轻微动了一下,旁边有人说话“上钩了。” 他双手捂住鱼竿,聚精会神,除了就要上钩的鱼,已经没有东西可入他的眼。 “快,上了。” 邻座有人高呼。 谈大虾用力拉住鱼竿,往上一提,慢慢往回收,果然一条鱼被勾住了。 “看看,2斤重,好大的鲢子鱼。” 谈大虾站起身,将鱼顺利地从鱼钩上抓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的双手松开鱼钩,准备将鱼放进身后的大水桶里,转头,就发现了穿着警服的冯警官。 谈大虾脸色逐变,眼睛左右边闪动,看上去就在寻找一种跑路的机会。 “谈大虾,上来谈谈。” 冯警官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胆怯,更多的是自信,洋溢在脸上的正义感。 他笔直地站在岸边,眼神逼近谈大虾,目光所及之处,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想走,单凭谈大虾的体格,根本斗不过冯警官。 他可是军官学院毕业的,练过八年散打,其它的格斗技巧,警官必备的武功基本深藏不透。 谈大虾又朝后看,脸色更加慌张了。 后面站着阮香禅,她还是那副极其潇洒的动作,双手插裤兜,不过今天多了一副纯白色边框的黑色墨镜。 透过她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已经透视了谈大虾胆小的内心,面对麻烦时不安定的情绪波动。 阮香禅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她的直觉很强,谈大虾的心理素质不过硬。 这正是她接下来能够攻破的障碍。 在上一次的见面时,她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此人脾气坏,出口脏话,情绪冲动,但是这种人有个缺点,就是遇事必乱。 谈大虾发现冯警官时,还算正常。 当看见背后的阮香禅,手上的鱼扑腾掉进了水桶,站立的双腿打颤,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手舞足蹈的样子,一脸狼狈和窘迫。 “你们要干什么?”谈大虾的坏脾气瞬间就被点燃。 阮香禅没说话,举起食指往回勾,就是让谈大虾靠近她的指使。 冯警官已经站在阮香禅的身后,眼睛犀利地盯住谈大虾。 现场有好十几秒的静默,阮香禅的双手仍然稳稳地插在裤兜,岸边的风吹打树枝,树枝摇动。 吹打人的身体,谈大虾差点站不稳。 阮香禅就像一尊佛像,牢牢地插入地下,大义凛然,威风凛凛,从没有放过谈大虾的一举一动。 冯警官实在忍不住,正要开口呵斥。 被阮香禅举起左手臂,阻止。 期间没有人再次开口。 谈大虾很想骂人,但发觉根本骂不出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还想撵走这死缠烂打的一男一女,那股冲动仿佛已经被锁死了。 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卡的死死地,无法动弹。 谈大虾嘴巴里吐出了一个字哼,脚上又踢又揣地走到岸边。 他也摆起架势,双手叉腰,两条腿大大的打开,棒球帽往上一推,露出了那条明显的刀疤颈。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阮香禅等对方站稳后,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谈大虾看不清阮香禅的眼睛,眼睛里的深邃。 更无法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一张脸的一半都笼罩在墨镜下,形成了她的保护罩。 在心理学里,当对方无法透过表情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会产生无意识的混乱和茫然。 谈大虾就是这样。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墨镜下的阮香禅,啥也看不到。 “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事情呀?”谈大虾的眼神里还升起了无名火。 阮香禅发现,对方正在失控。 “小孩喜欢玩过家家,大人也可以玩游戏,我想和你玩个游戏,如何?” 阮香禅看着对方的变化,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越来越轻松。 有时候驾驭一个坏人,不需要动菜刀,动武力,气场就是无形的杀手。 这一点,阮香禅已经深刻意识到了。 “你活腻了?谁tm的和你玩游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钓鱼。” 谈大虾的脾气就像一座移动的活火山,随时都能爆发,熄灭,又爆发。 形成了天然无限循环。 “游戏一,我要收购你20%的股份,不答应不行。” 阮香禅还真像开玩笑一样,轻松地说出口。 她那份自信,裤兜里的从容,面对谈大虾,这个昔日的黑道玩命大爷,就像老母亲教训儿子。 听好,老妈子要安排事情了,指令下来,看着办。 “我呸,你也配?老子不给,咋的了?我告你敲诈。” 谈大虾张大嘴巴猛吼,唾沫星子喷了一地,双眼怒火中烧,就要吃了阮香禅。 墨镜下的阮香禅要不就有火眼金睛,看穿了他逞强表皮下的脆弱又摇摆挣扎的内心。 “哈哈。”她哈哈地笑了两声,就止住。 脸庞一收,阴沉下来。 “游戏二,取消律师函的操作。”阮香禅没有被牵着鼻子走,而是提出第二个条件。 “臭娘们,你脑子进水,想骑在你爷爷我谈大虾的头上拉屎?我看你真是欠揍?老子要不卸掉你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就不是人。” 谈大虾血口喷人,张牙舞爪,两只眼睛,就像牛眼睛,圆鼓鼓地。 他举起一只手就要朝阮香禅揍去。 “听说,几年前你身上背着一条命案,还听说那人冤枉呀!有这个事情吗?” 阮香禅看着谈大虾举起就要落下的手,马上就砸在自己的头上。 慢悠悠地说出了封存在他心里许多年的黑暗秘密。 “你不要胡言乱语?有本事拿证据来?谁告诉你的?你tm的敢调查我?” 谈大虾虽然嘴上还是那么强硬,但是举起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放下去了。 他的眼神跳跃的异常厉害,不停地乱动,眨巴。 一看就是心虚了。 “你放心,证据我正在收集,马上就齐全了,昨晚还做了一个梦,那个冤魂跑来亲自告诉我,就是你杀的,你的样子相貌都说的一清二楚,她还在梦中给我提供了不少一手证据,连警察都没有,哈哈…” 阮香禅说的神乎其神,和真的一样。 第281章 我的青春?付出?牺牲?怎么计算? “总裁,有这一回事?”冯警官知道谈大虾身上发生过命案,但那个时候他刚入职,对这个案子并不是太知情。 他不相信,总裁竟然比他还清楚。 “当然有,不出几天,证据都齐了,我敢确定,今晚那个冤魂还会来找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明明白白,哈哈…” 阮香禅越说越爽,爽的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谈大虾肯定没有想到,阮香禅会来这一招,将自己的底裤都扒光了。 黑历史是一块遮羞布。 对方不是真的有了证据? 这可怎么办?奶奶的? 谈大虾的内心犹如针扎,极其难受,那双手本来叉腰,却捏住裤缝,打开的双腿紧闭,颤巍巍。 “有本事你拿证据,你诽谤我?喂,警察,她污蔑我?她是坏人。” 谈大虾用手指头指着冯警官,还是一脸嚣张。 但是看阮香禅的时候,头也不敢抬,那双眼睛,变成了老鼠眼,躲躲闪闪。 “哈哈,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阮香禅朝冯警官看了一眼,将头一摆,示意走。 谈大虾一看对方要走,又开始作威“三天?三年老子也不考虑。” 阮香禅已经走出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谈大虾,就像垂死挣扎的蚂蚱,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手枪的样子,放在自己的脑门,“biubiu”喊出了两声。 再也没有回头,双手插裤兜,嘴里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首经典老歌,自信又从容地离开湖岸。 尾随而至的是冯警官,他加快步伐,看上去有很多事情要问总裁,但是永远跟不上步伐,达不到肩并肩的一致。 剩下谈大虾呆呆地站在湖岸,望着阮香禅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气,弯腰,双手抱头,最后弯曲身子,趴在地上。 一脸无助。 “大哥,你遇上麻烦了?是不是要去局子里了?”隔壁钓鱼的一个中年人凑上前,问道。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来凑热闹“你真的牵扯命案,还是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判刑更严重。” 谈大虾已经处于心灵崩溃的边缘。 听到这些声音,就像巨大的羞辱,对于这个在江湖上耀武扬威的惯犯,岂能承受如此低级的谩骂。 “我打死你,打死你,王八羔子,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谈大虾操起鱼竿,就朝那两个中年男人挥舞。 吓的人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原来你是杀人犯,我们真是有眼无珠,瞎眼睛了和你做朋友,以后要离你越远越好。” 那两个人的鱼竿也扔掉了,水桶,还有水桶里的鱼也不要了。 为了活命,逃之夭夭。 谈大虾在他们的眼里,就像瘟神。 “总裁,那个命案,您能不能说说?真的有线索了?”冯警官也很想翻案,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他不是立大功? 一想到这些,他就缠住总裁。 “时机到了,自然你就会真相大白。”总裁嘴巴严实,问不出一个字。 冯警官要回去局里,阮香禅要去公司,两个人只好暂时分开。 这个事情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就这样压在了冯警官的心里。 他也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有事没事就粘着总裁,非要套出内幕不可。 阮香禅回到公司,车刚停稳,小月就跑出来,拉住总裁的手,小声道“唐总来了,在三楼等,我不让他上,他坚持要上去。” “好的,知道。”阮香禅不带任何情绪地回复小月。 小月还在表达“他看上去很生气,不高兴,总裁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着呢!”阮香禅说完,看着小月,还笑了。 “总裁,有事我就在楼下,按下电话我就上去。”小月好像很担心,总裁会不会和唐总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收到,我上去了。”阮香禅大踏步进了电梯,上了三楼。 而小月站在电梯外,双手合十,祈祷。 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唐展鹏,坐在总裁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嘴巴里叼着一支烟。 本来干净的办公室被罩在烟雾中,气味呛人。 阮香禅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后,缓解了不舒服的呼吸,就进去了。 她朝唐展鹏笑笑,主动说道“唐总,正阳公司不忙吗?” 唐展鹏还在吐烟圈,并没有回答阮香禅,他看着天花板,无所谓的样子,没有把阮香禅的话放在心上。 阮香禅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儿,说话也变的谨慎,她又多看了对方一眼,问“我爸生病了,这几天没有回公司。” 阮香禅没有告诉唐展鹏,亲爱的弟弟就在几天前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父亲还在住院部躺着。 她是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 然而,唐展鹏沉浸在烟雾中,似乎阮香禅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满足他的需求。 他没有搭理。 “你让开,我要办公。” 阮香禅被唐展鹏的漠视抛弃了谨慎,她用手推唐展鹏,示意他起身。 这个地方不是属于他的。 “阮香禅,我是你男人,你去哪里不应该通知我一声吗?” 唐展鹏收回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但是没有离开总裁办公桌,就站在阮香禅的面前,问的很生气,也有委屈。 “对不起。” “对不起,我问你,上次正阳公司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唐展鹏撇开其它话题,不关心她的爸爸病好了没有,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关机? 直接搬出自己的需求,那就是股权问题。 “唐总,别太急好吗?这个事情需要时间,你在正阳一年还没有到,而且正阳目前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为公司,为员工,都不是提这个要求的时候?” 阮香禅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没有说明股权问题。 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就是围绕股权展开的。 “你的意思没得谈?” 唐展鹏被阮香禅推开,走出了总裁办公椅。 他很不情愿。 “可以谈,但是两年后再谈。” “为什么需要两年时间?我的青春?付出?牺牲?怎么计算?是工资可以计算的?” 唐展鹏双手上下拍打,表情变得夸张冷酷,和阮香禅针锋相对的理论。 第282章 谈股权,去一边吧 “那么多年的职业经理人都挺过来了,还差两年时间?” 阮香禅目光冷峻,看着唐展鹏狗急跳墙的节奏。 “小禅,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男人,总得给我一个面子吧?你想想,你这么大的公司,我啥也没有?我这心里怎么想?很难受的。” “一禅公司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朋友就该特殊吗?” 阮香禅无辜又充满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唐展鹏,就是不明白他的大脑里到底想的啥? 好端端地职业经理人不做,胡思乱想什么? 不能和自己处了几个晚上,就以此要挟吧? “大家的?我不是大家中的一份?那也应该有我的一份吧?” 唐展鹏借机为自己找借口,再次将股权挂在嘴边。 好像阮香禅要是不给他股份,那就不行。 “唐展鹏,都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两年后,如果正阳稳定,顾总就会给你股份,她要是不给,我把自己的那份给你,行吗?你还想怎么样?” 阮香禅对于唐展鹏这种无理取闹争夺股份的方式,一点也不欣赏。 不光不欣赏,还引起了反感。 “我要是能等两年,我现在找你干什么?谁知道两年后会怎么样?一禅公司还在吗?正阳还存在吗?”唐真鹏发怒,似乎不想听阮香禅的解释。 “如果都不在,你要那些股份有何用?现在不是争股份的时候,而是回去正阳,好好管理员工,努力拼搏,上天有眼,是你的,自然就会有。” 阮香禅没有丝毫退让,只是在不断地给对方讲道理。 尽量让唐展鹏固执的思维能够理顺,将心安好,全心全意付出。 “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正阳的股份,如果不同意,就把一禅公司的股份让给我10%,这样也可以。” 唐展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次翘起二郎腿,双手胸前交叉,又点燃了一支烟,朝窗户外喷了一口烟,不讲道理的说道。 “唐展鹏,我现在就清楚地告诉你,正阳股份,现在不行,一禅公司你想都不要想,没门。” 阮香禅被唐展鹏惹毛了,也交代了自己的底线。 谈股权,去一边吧! 不可能。 “那行,阮香禅,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别怪我了,我也要活命,至于我做什么,都是你造成的。” 他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将还在着火的烟头扔在了地面上,用食指敲着总裁办公桌,又朝地面吐口水,凶巴巴地离开。 “气死人,什么人?” 阮香禅气的扶着沙发,勉强坐下来。 从认识唐展鹏到现在,他的形象已经360度的大转变。 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自从和阮香禅发生特殊关系后,就步步逼近,好像是阮香禅毁了他的青春,占尽了他的便宜。 现在是找上门,让阮香禅给股权。 这不是变相的赔偿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损失费?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有男人问女人索要损失费的? 从年龄上,唐展鹏比阮香禅大了10岁。 到底谁占谁的便宜?一眼就能看出来。 况且,阮香禅从没有想过感情可以这样来衡量?用金钱和股份来对冲的? 好久她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气的是无法理解唐展鹏怎么这样想?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抖动,浑身也气的抽搐。 本来一段挺好的感情,双方用心经营,最终肯定会开花结果。 要是唐展鹏真心的爱他,别说股权,就是命,她也舍得给。 现在阮香禅恍然大悟,唐展鹏在意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正阳的利益。 他就是冲着利益来的。 看来,唐展鹏要不要继续留在正阳,很快成了她心里的顾虑? ** 唐展鹏气冲冲地离开总裁办公室,就在电梯里,再次收到了那条匿名短信 唐总,我愿意给你20%的股份,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 这一次,他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看了短信三次,觉得很神奇。 每一次都在他孤独无助的时候收到。 难道上天有眼,知道自己受难了,前来营救。 “唐总,谈妥了,不留下吃饭?”小月看见唐展鹏走出电梯,表情没有那么难看,应该没有和总裁谈崩,有点自作多情的想挽留唐展鹏吃饭。 毕竟他也是正阳的老总,总裁的合作伙伴,这层关系还是需要维护的。 小月这是替总裁着想。 “滚一边去。”唐展鹏骂了一句,给了小月一个白眼,眼神又快速回到短信上面。 刚走出一楼办公室大门口,他就拨通了这个短信上的手机。 “你什么态度?还配当经理?”小月被唐展鹏骂,自然不舒服。 她是有情绪就要发,难过就会表现,不开心就要哭,从不隐瞒。 小月双手叉腰,站在办公室的大门口,望着远去的唐展鹏,狠狠地踢了一脚,没想到被踢的凳子倾斜,刚好砸在腿上。 “疼死了,你滚。”她还了一句,骂骂咧咧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唐真鹏一边打电话,一边回答“好的,没问题,那我现在就过去,半个小时见。” 唐展鹏成功地联系上了那个短信的主人,对方承诺给他20%的股份,要和他现在见面。 ** 两天后,深城日报的头版头条,出了大新闻。 和二郎神死因有关系的六个人失踪了。 警察在深城的大街小巷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是被捅破了口子。 让人逃出去了。 没有这六个人出来证明,二郎神的案子就像一潭死水,破不了案。 透过马路边的监控器,可以推测这次作案和黑鹰组织有关。 黑鹰组织的老大,就是黑哥。 南溪和深城黑道上的主要头目。 只要他们出来行动,都是统一的黑色,从头到脚,很好辨认。 黑哥不光活跃在黑道,就是白道上,也有他的眼线,此人深入简出,一般不露面。 不过这深城和南溪的重大命案,一般都和他逃不了干系。 就是找不到证据,每次案子破到一半,证据和嫌疑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法调查。 深城的警方为了一网打尽黑鹰组织,派出了成千上万的警察,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抓住他。 都清楚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就是抓不到。 第283章 黑白博弈,生死格斗,一场大戏 黑鹰团伙的存在,给深城和南溪造成了城市的混乱和市民内心的极度不安。 这些年,儿童被拐,少女被杀,老人被卖了割器官,壮年突然失踪,各种离奇的事情发生,就连警察当中,也有不幸牵涉离世的。 冯警官为了能从阮香禅口中套出关于谈大虾的黑背景,没事就往总裁办公室跑。 他又来了。 不过,她一直都是总裁办公室的座上宾。 就连小月看见冯警官,也是三分敬畏。 “警官,您是喝绿茶还是红茶,还有普洱,供您选择?” 客人来了,就要上茶,小月考虑的很周到。 “小月让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冯警官和小月也混熟了,说话不客套,就没有拿她当外人。 在他的心中,小月和总裁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就像家人一样。 只要总裁有任何困难,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冯警官见到阮香禅,帽子没有来得及摘下,就说道“谈大虾也跑了?” “跑了?不跑才怪。”阮香禅的反应是两个极端,从惊讶到淡定。 她早就预判到了。 不跑他就没有活路了。 等待他的就是法网恢恢。 “总裁,难道您知道?您是不是有内幕消息?警局里其他认识的人吗?” 冯警官似乎不敢相信,一切都是总裁的神机妙算中。 就连谈大虾逃跑,她也猜中了。 “警局里就只认识你,而且我也只认你,我是凭感觉,没有内幕。” 小月已经泡好两杯上好的绿茶,端了进来。 放下就走了。 “多好的线索又中断了?真得是,太可惜了,哎?” 冯警官重重地叹气,其实是做给总裁看的。 他没有其他目的,就是要来套口吻的,希望总裁能够全盘托出,不要隐瞒。 但是阮香禅守口如瓶,一个字不说,冯警官也拿她没有办法。 “他逃跑,你就万事大吉了,没事了,总裁。”冯警官喝了一口茶,宽慰总裁。 阮香禅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看着冯警官,目光很坚定,说的很认真“不,这才刚刚开始。” “什么刚刚开始?总裁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冯警官越来越看不懂总裁,到底在策划什么?他只能茫然地问道。 “黑白博弈,生死格斗,一场大戏。”阮香禅面带微笑,从容地说了十二个字。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吧!深城人民热爱和平安宁,至少现在还是万里河山,一派祥和。” “以后就不会了。” 阮香禅抬头,看着冯警官,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仿佛那笑容就定格在当下,再也不会发生在将来。 “总裁,别开玩笑,太沉重了?您还是安心地做您的企业,至于治安社会上的事情,应该交给我们去负责。” 冯警官自己冷不丁打了一个冷战,皮笑肉不笑地笑出声,笑的吝啬又牵强。 “冯警官,我从来不和你开玩笑,我们拭目以待。”阮香禅越说越锐利,越说越让冯警官感觉不妙。 “您还是别开玩笑,要继续开玩笑,我就走了,真的,这可不是小事。”冯警官双手撑着桌面,勉强按住桌子站了起来。 阮香禅一阵大笑,然后收敛了笑声,转而冷峻地说道“冯警官,你回去忙吧,以后你需要我帮忙,随时告诉我。” “我需要您帮忙?总裁,我只是执法人员,应该是您需要我帮忙,我在所不辞吧!”冯警官还以为是总裁颠倒次序,弄混淆了。 阮香禅抬起右手食指,左右摆了摆“不,是你需要我,再会。” 说完,阮香禅就独自走向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林立的高楼大厦。 ** 很快,阮香禅收到了谈大虾寄来的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一封他的亲笔信,还有一些万利股东的印章和原本股权文件。 那封信中,他答应,将自己的20%股份以1.5倍卖给阮香禅。 而收到包裹之日就是生效之日。 信中还提到他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再追究他的任何过往。 同时愿意让万利公司撤销品牌侵权的法律起诉文件。 如果阮香禅同意这一切,就在江边钓鱼的地方,最粗的梧桐树枝上绑一个红色的小绳子,系成蝴蝶状。 完成时间本月13号的凌晨6点 阮香禅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两天。 谈大虾,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在干什么? 阮香禅看着印章,包裹,还有信封,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这一计,妙棋。 阮香禅的指关节轻轻地敲击桌面,脑子飞速运作。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川保国的号码。 “总裁,我刚回来,正要去见你。” 没想到。 阮香禅想到的,川保国也想到了。 看来一切都是恰恰好。 “我在办公室等你。”阮香禅回答。 20分钟后,川保国出现在总裁的办公室。 阮香禅看到他的第一眼,忍不住说道“川部长,你瘦了,辛苦了这段日子。” “为总裁效力,瘦点累点也没有关系。”川保国是个憨厚老实之人。 他对总裁没有二心,全心全意地保护她的安全,现在又一心一意地听从总裁的指挥,跟踪王坤。 “看你这样,让人心疼,腿变细了,腰都没了,有没有按时吃饭?” 阮香禅没有第一时间追问跟踪情况,而是关心川保国消瘦的身躯。 本来结实的身段,少说也瘦了几十斤,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地感觉,一阵风吹来,就会把他吹倒。 “等王坤安全了,我再好好吃饭,没事,总裁,我的体力还不错,能挺得住。” 川保国打趣,他这样的东奔西跑,陪着王坤到处串,还不能正大光明,站在明处,怎么可能正常吃饭睡觉? 王坤吃饭,他只能看着。 王坤睡觉,他还要守着。 稍微不注意,对方就溜跑了。 “对不起,让您受累了,中午我请您吃饭,好好犒劳您。”阮香禅过意不去,看着川保国为了自己安排的任务,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 于心不忍。 差点泪水就要喷出来了。 第284章 川保国,这是20万,你拿去孝敬父母,给妹妹治病 “总裁,王坤的母亲受到威胁,家里莫名其妙来了一把菜刀。” “菜刀?谁寄的?王坤有什么反应?”阮香禅愕然,真没有想到王坤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吓唬年轻人就算了,还威胁到老人的生命安全? 这些恶毒之人,完全不顾老人的安危,简直惨无人道。 阮香禅心中愤愤然,难填平心中的义愤填膺,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 明明都是年轻人之间的恩怨,非要扯上老人。 拉老人垫背,算什么东西? 她还没有问,心中的熊熊烈火就在燃烧。 她的内心,有种抱打不平的英雄气概,忍受不了类似这样事件的发生。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就想插手管。 不在乎结果,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他们在屋内,我在屋外,根本听不清,王坤也没有说,她妈问了,没有结果。” “王坤母亲的反应如何?王坤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阮香禅继续问,这件事,她管定了,必须问到底。 “她母亲处于惊恐的状态,王坤说是接母亲来深城,但是老人家说等九月庄稼收了才能走。” 川保国回忆那天晚上,王坤和他母亲对话的片段。 “九月太晚,这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庄稼可以不收,老人家的安全最重要。”阮香禅认为,这种安排不妥。 “那要不要叫王坤过来,您和他谈谈?”川保国一脸期待地望着总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王坤会不会陷入绝望? 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我找他,你不能出面,王坤和酒馆里喝酒的兄弟还在联系吗?” “经常去喝酒,但是每次去,王坤都没有喝醉,反而那个胖子喝的昏天暗地,次次都要扶着走出酒馆。” 说到这里,王坤还想笑,说实话,他挺佩服王坤的。 不管对方怎么劝,怎么缠,说不喝,就不喝,很有毅力。 “我见证了他的蜕变,一个了不起的小伙子,他是个内心阳光的人。”阮香禅提起王坤,除了担忧他的安全而外,就是满嘴的赞扬和夸奖。 绝不是违心的赞美,那是发自内心的。 王坤的变化,不是表面上,而是骨子里的脱胎换骨。 “你也是个诚实可靠的好男人,一禅公司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川部长,感恩你的付出和牺牲。”阮香禅说着站起身,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叠现金。 双手递给川保国,道“这里是20万,你拿去孝敬父母,还有听说你妹妹生病了,这两天你回家一趟,看看家人,等回来后,继续跟踪王坤。” “总裁,这么多钱不能收,真的,我的工资不低,够用了。”川保国看着总裁递过来的厚厚一叠钱,眼眶湿润了。 他已经接受了总裁无数次的恩惠,多的数不清。 “拿着,妹妹生病需要钱,就当我买给是叔叔阿姨们的礼品,一点小心意,赶紧回家吧!” 阮香禅将钱重重地放在川保国的手上,久久没有松开他的手。 “总裁,我真的不能收,谢谢您批准我回家,我是很想家人了,但是钱,不能要。” 川保国还在执着地拒收,他是收了太多次,已经欠了太多次人情。 “川保国,我命令你,收下。”阮香禅突然站起身,大发雷霆,声音加粗,语气加重。 川保国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估计总裁要发火了。 恭敬不如从命,最终川保国十分歉意地收下了20万现金。 这份沉甸甸地情意,让他永远不会忘记总裁的为人,善良和对他无微不至地关怀。 “快回去吧,带我向妹妹和父母问好。”阮香禅看到川保国收到了她的一份心意,才松了一口气。 点点头,给了川保国一个灿烂的笑容。 “总裁,我走了,王坤的事情?” “放心,我忙完就找他谈谈,具体情况我们在协商,记得转告你的家人,代我问好。” 阮香禅不忘再三提醒川保国,带上她的问候回家。 “总裁,我记得,谢谢您。”川保国平时话不多,也没有花言巧语。 但是总裁的好,她记在心上了。 送走川保国,又接到子慧的电话,她已经等在正阳门口,和许叔聊天。 阮香禅答应朋友,要去安顿好她的工作。 她又火速地开车,去了正阳。 刚到正阳门口,就看见徐叔远远地将大门打开,迎接阮香禅。 向子慧也从保安室走了出来。 阮香禅随口就问了一句“唐总没有在公司吗?” 徐远贵本想开口,可是又将话吞回去了。 “徐叔,你有什么心事?就直说吧!”阮香禅知道徐叔肯定有话,觉得不方便而已。 徐远贵四处看了一眼,感觉到是安全的,就凑到阮香禅的车前,悄声道“我看有问题。” “有问题?”这听完,阮香禅干脆将车开进了大门内。 走到保安室,问道怎么回事?唐总没有在公司?” “他刚刚出去,我看见和万利的谢总一起,而且这几天早上很晚来公司,下午早早地离开了。” 徐远贵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向子慧和阮香禅都听到了。 “公司运转有没有大的问题?”员工都还正常吗?” 阮香禅继续打听道。 “还行,但是万一有问题,员工肯定受影响,这些不好说。”徐远贵愁眉苦脸,看上去很压抑,浑身都不舒服。 “小禅,那我的工作能安排吗?”向子慧听着有些玄乎,具体的事宜她也没有参与,还不太明白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谈话的口气,并不乐观。 “能安排,徐叔,带子慧去找刘部长,先让子慧去做统计,然后告诉刘部长,要是总经理问起来,就说是她安排的,不要说是我,知道吗?” “子慧,先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让你去办公室吧!大学生呆在车间屈才了。” 阮香禅考虑的细腻又周到,为了这份同学之间的友谊,她本可以打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 或者让秘书小月去处理。 肯定不需要她插手。 可是她是子慧,阮香禅必须要亲自出面。 第285章 无价的皇宫精品做见面礼,太豪横了 “小禅,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吃苦,我也能和你一样,现在我向你学习,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干份工作还是可以的。” 向子慧信心满满,来到新的岗位,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深城已经开始逐渐适应。 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离开公司早早就回家的唐展鹏,心情可算乐开了花。 他在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半斤鸭脖子,半斤卤牛肉,准备要好好庆祝一番。 提着小卤菜,哼着小曲回到家中。 自从和阮香禅相处以后,他的依赖性特别强,明明食物都准备好了,自己就是不愿意动手做,非要等阮香禅帮忙。 可惜天公不作美,阮香禅的家中来了突发事件。 没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满足他的心愿,成了两个人关系恶性循环发展的导火线。 不过好消息弥补了心中的遗憾。 这一天对于他来讲,那是捡到金元宝了。 比捡到金元宝还要得意三分。 唐展鹏将卤菜倒在盘子里,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好酒,已经喝过一半了。 开始了一个人的独乐乐。 他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自从来到正阳以后,一心想上位得到公司的股权。 正阳不行,阮香禅的一禅公司也行。 但都没有如愿以偿。 不过,他碰上了好运,和万利的谢总勾搭上了。 一天的时间,两个人都在商量唐展鹏股份的事情。 在唐展鹏的眼里,谢总是个善良的好人,能够这么大方,给他20%的股份,那是它们的缘分。 谢总的形象,一瞬间就在唐展鹏的心里成了神。 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好的老板。 今天他当着谢总的面,狠狠地夸奖了对方,对方也很认可自己。 这种默契眼看就要达成了。 只要等到谢总晚上的电话确认,事情就全部敲定。 他满怀期待的喝酒,吃肉,等谢总来电。 阮香禅已经在这一刻变的可有可无,要是不见她,那是更好。 反正唐展鹏现在觉得自己,就要有更好的归宿了。 他还在自言自语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歌词全是自己编出来的 阮香禅,你算老几? 我马上就要发了,发大财了 我会和你对着干,超过你,干过你 呵呵,你就是一个女人,能干啥… 唱的很得劲儿。 酒一杯接一杯地干… 许久以后,大概是晚上9点多,电话响了。 唐展鹏已经有些醉了。 不过,他还是按了接听键。 “谁呀?我告诉你阮香禅,你不过来给我煮面,我可没完。”唐展鹏在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他甚至不知道,来电话的是谁。 习惯性地在这个时间和阮香禅较真。 “阮香禅和你在一起?”对方问的很敏锐,然后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在一起怎么了?反正她就是我的女人,是我唐展鹏的女人,谁也别想和我争。” 当他说这些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听不到他说的话。 “阮香禅,没有你,更好,有酒有肉,不就是股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展鹏陷入了胡言乱语的怪圈,不知所云。 他满心期待的来电,就这样泡汤了。 那个晚上,再也没有一个来电。 他就在昏沉中,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一晚。 * 早上八点钟,总裁办公室。 阮香禅翻开她的记事本,在有备注的那一栏,再次看了一眼要见面的人。 邓小超。 她从电脑上调出了对方的相关资料,并不多。 她双手托住下巴,思考片刻后,就将电话打给了包律师。 包律师承诺在对方来之前,就会上总裁办公室。 这个叫邓小超的人,开了一辆大奔驰,缓缓地进入了工业园内,在保安的指引下,停好车,来到了一楼总裁办公大厅。 办公大厅里坐着正在办公的工作人员,最前排就是小月。 小月是总裁的贴身秘书,还负责接待前来拜访总裁的人员。 邓小超是个矮个子,人虽然长的不高,看上去很结实,四方脸,一字眉,浓眉大眼,给人的感觉就像水浒里的梁山好汉。 他面带笑容,入内。 朝四面八方看了一眼,露出了更满意的微笑后,开口了“我找阮香禅总裁,谢谢。” 说话客气又懂礼貌。 “是邓小超先生吗?”小月也礼貌地回答。 “在下正是。”邓小超朝小月看去,满脸都是喜悦。 这大概是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看上去好极了。 “跟我来,先生。”小月款款走来,她走在前,邓小超走在后面,一前一后,上了三楼。 三楼总裁办公室,包律师已经到了。 正在翻阅资料,双手递给了总裁过目。 小月站在门口,问道“总裁,邓小超先生来了。” “邓先生,快进来。”阮香禅等待的人来了。 这正是她期待的。 邓小超还是第一次光顾阮香禅的办公室。 站在门口,随意扫射了办公室里面,就露出了不断的赞叹声。 那几幅壁画和雕像,就价值过亿。 邓小超是一个专业的投资人,投资什么赚钱,不赚钱,他最懂行。 他去过的老总办公室,阮香禅还是首例,将这些贵重的收藏品堂堂正正地摆放在办公室里。 可见此人不一般。 这是没有和阮香禅接触,就留给邓小超的印象。 果真是有钱人,就是豪横。 当他准备要和总裁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态全变了。 眉宇之间透露出无比的期望和兴奋。 “总裁,您好。”他用了您称呼阮香禅。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 在这之前,邓小超从网络和书籍上了解了不完整的阮香禅的发家史。 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靠自己一人,独闯了深城,现在是圈内的大姐大。 他纯粹是慕名而来。 “邓先生,这是见面礼。”阮香禅让包律师递给了邓小超一个匾。 包律师边解释“这幅匾是唐朝皇宫里的精品,这是原件。” “这?真的吗?”邓小超眼睛一亮,大吃一惊。 该不会是天上掉馅饼了?怎么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是不敢相信的。 第286章 万利公司的市值缩水一半,这不是玩笑 他认识的圈层,都是讲利益,没有利益不能做朋友。 大家都是精明人,算的都是明白账。 谁欠一分,都是要还的。 谁给一分,也都是有目的性。 邓小超瞟了一眼包律师,似乎在观察对方眼神里,到底带的什么目的? 可是他发现,包律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匾,充满了好奇,没有异样的眼光。 他又看了一眼总裁,总裁是欢喜的神情,好像好朋友见面,送点礼物表达自己的心意。 邓小超带着神秘的表情,慢慢地打开了那幅匾。 是麻制的。 虽然很旧,一看就是老古董,左下角有唐朝的印章,还有皇上的真名。 “哇,这可是好东西,价值连城吧!”邓小超看的眼睛都放金光了。 他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身心都放在那副匾上,似乎忘记了来的目的,也忘记旁边站着和他要握手的总裁。 “这幅匾,是绝版,市面上就这样一幅,本来是两幅一套,还有一幅早年失踪,找不到,这是两年前总裁巨款买下的。” 包律师细心讲解,还怕邓小超不明白。 他虽然没有接触收藏,但是对于总裁手上出来的东西,多半不会是差货。 “这,我可买不起,小的就是一个投机商,哪里能赚钱,我就投哪里?赚的也是打工钱。” 邓小超左手握紧那幅匾,右手擦拭额头的汗。 不会被逼买下吧? 要是钱不够,那多丢人? 到底值多少? 1个亿?5000万?天!不敢相信。 邓小超越想越觉得太贵重,双手都在发抖。 整个人越来越紧张。 “你喜欢,送给你,你刚刚说哪里能赚钱,就投哪里,是不是?” 阮香禅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双手插裤兜,根本不屑那副匾的价值,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示意邓小超也落座。 可是对方太亢奋,坐不下去。 他就守着匾,看的越来越痴迷,越来越发呆。 “是,只要能赚钱,我就投,总裁的公司愿意让我投资,我也可以的。” 邓小超虽然嘴巴上说不要,双手却死死地握住匾,不松手。 脸上的表情很明显,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邓先生,那我问你,万利公司目前是赚钱还是亏?” 阮香禅把话引入正题,问话的神情友好,没有给对方任何压力。 一边暗示包律师,将古匾包好,送给他。 “谢谢,太喜欢了,真是的,总裁这太破费了,让我说什么好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邓小超收到了稀罕物,没有听到总裁的问话,还在表达谢意中。 “哦,万利呀?赚钱呀,肯定赚钱。”邓小超回答的很果断,也很肯定,信誓旦旦的样子。 阮香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笑的诡异,没让对方看见,就回归了正常脸色。 “你确定?你什么时候看的报表?” 阮香禅进一步的问。 “就是年初,每一年都要开一次股东大会的,我确信他们现在的运转良好。”邓小超终于将手中的匾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后,再次认真地回答。 转瞬就发觉不对劲儿“总裁,打听同行可不是好事,咱们还是守行规,这要是被万利的老总知道,我会掉脑袋…” 可是他还没说完,就急忙自己捂住了嘴巴,迅速改口“总裁,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据我所知,他们没有问题,真的。” 这种改变,就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他刚进来,就被贿赂成功。 想不配合,已经不可能了。 “邓先生,你看看,这是万利第二季度的报表。”阮香禅使眼色后,包律师就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了邓小超。 两个人陷入沉默,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邓小超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接过报表,从头到尾看的仔细。 还没有看完,已经气的脸发青,又过目一遍后。 呼哧—— 站了起来,突然说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 阮香禅给了一个回应的笑容,笑的很轻松。 “哈哈,邓先生一定没有关注最近深城发生的大事情?看来你对这些新闻不感兴趣,一心只为了钱,那可不行呀?”阮香禅似乎要刨开邓小超的盲点,让他看的更清楚。 “总裁,您这是什么意思?请指点。”邓小超确实没有注意深城到底发生什么? 再说,公司每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交差的结果也不错,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公司的经营好不好,他没有参与,按理说和他没有关系。 但是如果万利出现了亏损,他作为一个投资人,就要有明确的转移风险的考虑。 他们是资本运作,没有感情,没有情意。 应了他的那句话,哪里有钱赚就投哪里,这就是他们的宗旨。 “万利第二季度连续亏损,报表上的数据很清楚。”阮香禅强调,让对方要认真看。 邓小超纳闷地反问“过年总结明明没有问题,这么短的时间就出现漏洞?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他也不明白,还在无意识地问总裁。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万利牵扯到命案,深城日报的记者二郎神莫名其妙地被推进了江里,大众将矛头对准了万利,短期肯定不会好转。” “总裁,您的意思股票还会下跌?”邓小超有些慌了,他没有阮香禅调查的多,也没有对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看的远,自己不知道的水到底有多深? 是懵的。 “跌一半,万利的市值缩水一半。”阮香禅冷冰冰地说出了这个数据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邓小超。 “这,会不会是开玩笑?”他不服,有些不敢相信,问的牵强,笑的尴尬。 阮香禅双手关节轻轻地敲击桌面,淡淡地说道“数据是从工商局里弄出来的,你看看还有公章,不相信,你自己去查,不要等到一个月后,你投进去的20%股权,一分不剩,那就很凄惨。” 阮香禅再次将数据摆在邓小超的眼前,从她眼神中透出来的光,犀利又勇猛。 她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是走好了,就是好棋。 “我回去和谢总具体在了解。”邓小超看来还是不太完全相信总裁的话。 还要回去确认才行。 第287章 邓小超的步伐,要跟着总裁走,向左不行,向右更不行 阮香禅也不避讳,直接说道“都是好朋友,你现在就打过去问问,就放心了。” “现在?不合适吧?”邓小超露出狐疑的表情,他的眉毛挑成了倒八字,嘴巴嘟的老高,一看就是不情愿。 阮香禅见对方犹豫不定,干咳两声,定了定神,慢条斯理地开口 “邓先生,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两条路?哪两条?”邓小超越加不明,眼神里流露出担忧和惶恐,尽管他也在极力掩饰,被阮香禅看了出来。 阮香禅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故意放慢速度,不着急回答对方。 她不急,对方急。 邓小超已经猴急了。 他站起来,从沙发走到了阮香禅的座位前,本来是双手很自然地垂在裤缝边,已经握成了硬邦邦的拳头,他的眉头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字川。 阮香禅意识到,对方已经处于情绪的波动下,而自己要纹丝不动,冷处理,就是对对方最好的挑战。 她还在喝茶,一杯接一杯,喝的那么清闲,自在,完全忘了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急的跳脚。 “总裁,有话就直说,说出来就痛快。” “你可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呀!走错一步,就像二郎神,听说被谢总害死的,不过我没有证据,反正你要小心,千万要小心,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爬都爬不起来?” 阮香禅笑眯眯地和邓小超讲心里话,讲的认真又真诚。 “说吧,总裁,我都听您的。”邓小超被阮香禅的心理战术弄的人心惶惶。 刚入内的兴奋和喜悦,被未知和害怕笼罩,他的嘴唇上下抽搐,牙齿发出吱吱声,本来短短的黑发根根竖起来。 没有绝望,但内心的折磨正在摧毁他。 “第一条,这个合同签了,我收购你在万利的所有股份。” 阮香禅没有说第二条,她在观察对方。 邓小超眉头锁的更紧了,他根本打算将自己的股份卖给阮香禅。 一切来的太突然,连回去和公司的领导商量的余地都没。 他不会这么贸然处事。 “你说吧,第二条。”邓小超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除了眉头锁死外,脸色就像苦瓜,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他的变化,都没有逃过阮香禅的双眼。 但是她在步步逼近邓小超,就是一盘棋。 对方怎么变化,她不管。 她要做的事情,就会坚持下去。 万利里的蛀虫要是不除掉,不单单是一禅公司不得安宁,就是同行也被闹的鸡犬不宁,没有安稳日子。 万利这帮人,尤其谢总,想的不是经营,赚钱,给予社会,解决就业问题。 而是你争我斗,铲掉竞争对手,没完没了。 这股妖风,必须要灭掉,越快越好。 现在是邓小超的步伐,要跟着她走,向左不行,向右更不行。 她怎么走,邓小超就只能怎么走。 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给余地。 讨价还价,没有机会了。 这些不是邓小超的错,是谢源一手造成的。 但是邓小超也算同流合污,没有及时阻止,现在就由她出面,消灭这帮混蛋。 “第二条很简单,就是在第一条不答应的基础上,我送给你的那副匾,已经超过了你在万利的股份,是要还给我的,这样你的损失就大了,不出三个月,你将一无所有,我和你打赌。” 阮香禅说出第二条,也算是变相地想卡死邓小超。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能乖乖地和我配合,如果不,等待你的就是一场空。 “那我至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您的意思?” 邓小超似乎在钻空子,寻找自己的退路。 反正一无所有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万一要翻牌了呢? 他还在最后的挣扎和赌,将赌注明显下在万利那一边。 “不,你走出这个办公室,就没有时间了。”阮香禅更进一步,将邓小超逼近墙角。 这就是她的策略,逼对方,然后妥协。 包律师这时候右手举起一大叠资料,嘴角露出嘲笑声,带有嘲讽地语气说 “邓小超先生,谢源可把你害惨了,他要死还非要拉个垫背的,太坏了,这些全是他偷税漏税,勾结外人到处偷挖同行的企业秘密,污蔑,栽赃,命案的案底。” “他没有出路了,你可要想清楚,总裁现在是在帮你,帮你度过难关,如果总裁不帮你,你也和谢源一样,穷途末路。” 说完,包律师又一页页地翻开,让邓小超过目,不过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其实对方看的并不清楚。 包律师呼啦啦地翻完了所有资料,厚厚一叠,至少100多页。 他猛然合上所有资料,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然后又稳稳地放在总裁的书柜的抽屉里。 阮香禅和邓小超四目相对,她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像一把菜刀,杀进了对方的心脏中央。 邓小超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总裁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额头的汗珠哗啦啦地往下滚。 后背上的衣服汗湿了。 瘫软在椅子上,就像灵魂出离,整个人病恹恹地。 他绝望地看着远方,嘴巴抖动,双手哆嗦,双腿打颤,脸色苍白。 “签,我签,现在。”邓小超在内心里挣扎了好一阵子,同意了。 阮香禅朝身后的包律师打了一个响指,露出了浅浅的笑。 包律师把公文包里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桌面上,又递给邓小超一支笔。 “签字了,你就是赢家,总裁的话你可要听,不听害的是你自己。” 包律师拉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 “那是,听,都听,总裁都是为我着想。” 邓小超拿起灰色的笔,哆哆嗦嗦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手印。 合同的程序走完以后,他的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邓先生,赶紧回去冲个澡,别把身体弄坏了,人这辈子,健康的身体最重要,其它的可有可无,知道吗?” 阮香禅语重心长地安排。 然后递给了邓小超一杯热茶,交代他喝下去,别着凉了。 第288章 有道才有术,那是真术,有术无道那是邪术 “知道,都知道,那我走了。”邓小超早就想逃了。 留在总裁办公室,度日如年,听着总裁说话,就像自己做了缺德事,雷公要劈死自己的节奏。 他抱着湿漉漉的身子,冲出了办公室。 “邓先生,一切都按合同走,钱一个星期内到账,你拿到自己的副本。” 包律师还不忘嘱咐,害怕对方忘记了。 邓小超的裤腿都在滴水,头发上的水珠更是往下掉。 这种场面,太狼狈了。 他一刻钟也不想停留。 电梯来不及坐,简直滚下了楼梯间。 差点摔跟头,摔倒在一楼。 “邓先生,你这是吃狗屎了?”小月看着大汗淋漓,浑身狼狈的邓小超。 一看就看出,对方在上面被总裁给戏弄了,而且不浅。 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死脑筋,贪财爱命的那种。 一般人,总裁不会为难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及别人利益和感受的人。 总裁就会收拾对方,不光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的自信也没,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邓小超用右胳膊蒙着脸,避开小月跑过来,看他笑话。 顺着墙壁,想要赶快逃离他心中的是非之地。 “邪不压正,我看你是鬼附身了吧!看你那副样子,是不是堂堂正正的一个普通人?” 小月就见不得这种男人,身上一点正气都没,一点小事就弄的神魂颠倒。 也就是老社会的那种守财奴,财产被生吞收剐后,阴气逼人,她就想骂几句。 邓小超在被迫签下合同后,产生的大汗淋漓,带来的不舒服和丢人现眼的状态,让他刚刚进来的自信也被埋没全无。 小月的眼光很“毒”,知道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她说的,邓小超一句也不敢反驳,应了他当下的现实,就是。 他干脆双手捂住脸,拖着不像样的身子,将自己卷进了大奔里,匆忙离开。 “想和总裁斗?尤其你们这些蝇头小利之辈,自不量力,那就让总裁教你如何做人?如何投资?哼!” 小月望着邓小超狼狈的背影,双手一拍,双腿迈开,那神气,就是包公办案,升堂的刚直不阿。 三楼总裁办公室。 包律师如释重负,放下了紧张,露出开心的笑容 “总裁,咱们又胜了一局,我越来越觉得,较量不一定需要强势,更多的是刚刚好的技巧和得天独厚的智慧,缺一不可。” “易经上有讲,道术专攻,有道才有术,那是真术,有术无道那是邪术,您是双头并进。” “包律师,没想到,你也学易经?这本书可是天书?” 阮香禅看着包律师,眼神中露出了钦佩和欣赏。 “能看懂天书的人,可谓天子,所谓天子就是和天地和其光,同其尘,与自然同频共振,不外乎教我们做人的道理。” “讲的好,龙国的文化就是做人,做人的核心就是顺道而行,凡逆道者亡,顺道者昌。” 阮香禅和包律师谈的风生水起,越谈越投机。 “包律师,咱们来个将计就计,这万利的股份还有一个隐患,三大股东买下来,才能胜券在握,这还差一个人头呢?我认为现在出手是最佳时机。” 阮香禅已经轻松搞定了邓小超,现在谈大虾也吓的躲起来,不知道藏在哪个山洞里? 还有一个,那就是谢源的大舅子,听说这个人很仗义,是个正人君子。 “总裁,恐怕这个人不贪钱,不贪利,不好谈呀?” 包律师有所顾虑。 对付这种人,真不知道拿什么来诱惑他? 要是都不为所动?岂不是满盘皆输? 包律师为总裁捏了一把汗。 “包律师,这种人是最好谈判的,这个世界上,最怕小人,恶魔,最不怕的就是君子,不光能谈成,还能做朋友,做伙伴。” 阮香禅有自己独到的思想,指出包律师想法里的瑕疵。 “边走边看吧!总裁,您也别想的总是那么美好。”包律师给总裁泼凉水。 他多少了解过谢源的大舅子,个性刚的很,人是个好人,就是直性子。 是那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喜欢叽叽歪歪的人。 而且大舅子以前也当过兵,大块头,1米9的个头。 往身边一站,就是不打架,双手绑着,那大长腿,也能吓走一波人。 看得出,包律师的把握不大,但也没有打退堂鼓。 “人不在个头多高,块头多大,在乎这个脑袋,到底怎么想的?历史上多少英雄好汉,足智多谋的能人,圣人是靠拳头打天下的?都是靠脑袋,靠这里!”阮香禅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子。 敲的邦邦响。 “走吧,你现在联系谢源大舅子,今天搞定。” 阮香禅信心满满,还伸展了一个懒腰。 然后从电脑下面抽出一个名片,递给包律师。 “总裁,还是您厉害?怎么拿到他的名片的?” 包律师惊呼,眼睛都亮了。 他刚刚还想,总裁肯定要让自己去联系对方,虽然对谢源大舅子有些了解。 但是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没有任何来往。 或许人家不认识自己,怎么联系? 他正犯愁呢? 这下可好,总裁的神助之笔降临。 名片上的手机号那么陌生,但是包律师已经沉浸在兴奋中,不就是打电话约人呢? 这可是他的强项。 他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台词都不需要想。 “喂,是万钟利吗?我是包律师,你家姑爷谢源的朋友。” 包律师利用谢源的关系,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引对方上钩。 其它的总裁肯定会对付。 这步,不能错,更不能耽误,他的脑袋转的比平时灵活多了。 “是呀?找我什么事?”对方一愣,但耐心地问下去,没有挂电话。 包律师又在自圆其说“是这样的,谢源让我找你谈点事情,麻烦你在君悦酒店三楼雅座等我。” 电话里的万钟利不知情,既然姑爷安排的,又是律师,那就去吧! 他随口就说“我现在过去,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您需要准备一个空胃就可以了,其它的都不需要,要是赏脸,我们顺便吃个饭。” 包律师半带幽默,半认真,态度友善,隔着话筒就能听出他诚挚的邀请。 第289章 黑道就是狼,狼也有克星,它不是动物界的王 “那行,我现在出发。”万钟利顺利地答应了包律师的请求。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包律师挂掉电话,站在总裁办公室,兴奋地跳起来了,像个孩子。 “总裁,怎么搞定一个人这么简单?太开心了。” “哈哈,说明你的魅力无穷,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律师。”阮香禅夸人,也是恰到好处。 夸的包律师心头暖暖的。 “走吧,刚好请你吃大餐,犒劳你,包律师,谢谢你的支持和陪伴,没有你,就没有我阮香禅的今天,是你让我明白了法律的重要性,让法律扞卫自己和公司,是明智的选择。” 阮香禅靠近包律师,拍拍他的肩头,说出来的话,用心用情。 这些年,包律师跟着她,也得到了比同行,比自己开律师事务所更好的福利和待遇。 而且随着一禅公司名声增大,他的名声在深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法律知识和实践应用,都达到了龙国数一数二的水平。 正是因为一禅公司有阮香禅这样的厉害人物,和包律师这样的得力法律支持,让正规做生意的上下游,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也就是谢源和谈大虾这种死到临头,还想蹦跶一下的硬骨头,还在瞎折腾。 上上下下,都知道阮香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能把正的捧的更正,邪的踩的更邪。 深城生意场上的大环境,随着阮香禅的威望提高,更偏向正面发展。 阮香禅也知道,是时候让谢源该退场了。 但是她也深知,谢源虽然倒下,还有更多比谢源更邪恶的人出现。 那些人,不是生意上的人,也不是白道上的。 那些人是真正的恶魔,没有良心,不谈人间冷暖。 对付他们,不见血,办不成任何事情。 那正是刀光剑影,就像电影上演的一样。 有不少人已经提醒了她,让她趁现在还没有风浪,赶紧收手。 但是阮香禅不是缩手缩脚的人。 黑道,在她的眼里,就是一群被圈在羊圈里的狼,仅此而已。 狼也有克星,它也不是动物界的王。 它没有资格为王。 阮香禅的脑子飞速运转,很清晰,想完就终止。 她办事,该果断就果断,该拖泥带水绝不草草了事。 该温柔的时候,不会强势。 该凶猛就不会柔弱。 但是她也会一半真,一半假,通常对手也是这种人。 对方让她猜不准,她也会演迷宫。 而且她的迷宫建设在对手的迷宫出口。 就算对手能出来,她早已堵死在门口。 两个人结伴而行,下电梯,见小月。 小月一看,总裁的心情不错,就知道好事临头,也乐起来了“总裁,您们又去吃好吃的?” 这种情况,小月猜的没错,总裁只要和包律师肩并肩走下楼,肯定要去戳一顿,而且去的地方都是很昂贵的包厢。 “小月,等会给你打包带回来,想吃什么?告诉姐。”总裁望着小月,眼睛都是满满的爱。 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也是姐妹关系。 “总裁,可以带一只哪个吗?您懂的?”小月双手比划,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她想吃大龙虾,很久都没有吃。 除了能和总裁一起吃好吃的。 自己平时舍不得。 “没问题,我让餐厅里的人等会给你送过来。”阮香禅一口答应。 “那就算了,打包就行,别送过来,太贵了。”小月赶紧拒绝,显得不好意思。 包律师心情大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其实很喜欢和小月在一起,不过人家有男朋友,自己也有老婆,这个想法只能扼杀在摇篮里。 他偶尔会用实际行动帮助小月,那也仅仅局限在同事之间。 小月倒没有觉察。 包律师插话道“哥请你,吃多少都没有问题,只要小月喜欢。” “看看,小月,你到底有多少哥哥了?我都羡慕你了?”阮香禅故意说出调皮话,让气氛一下子高涨,活跃了很多。 其实都是嘴皮子,同事之间的一种打发时间的小玩笑,小开心。 没有人在意这些。 “总裁,包律师,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不理你们了,我工作了。” 小月被两位大人物说的脸越来越红。 平时的伶牙俐齿,也派不上用场。 她只想躲起来,不敢正面对决。 “小月,我等会回来,重要电话通知我,不重要的就推后。”阮香禅朝小月挥手,交代行程。 包律师也很有礼貌地向小月告辞,说的很认真“小月,龙虾等会送来,别去食堂吃饭,我们出发了。” 包律师真是千叮嘱万叮咛。 可见,小月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总裁,包律师,等会见,祝你们谈判顺利,加油!” 小月朝二位投来灿烂迷人的笑,举起右边的小拳头,做了一个“欧耶!” 两个大人物潇洒地出发。 这种同事之间融洽的气氛,在深城大许多公司里很少见。 那些大公司,不是高压管理,就是上下级冷冰冰。 上级就是棋手。 下级就是棋子,工具人。 而刚刚的一幕,就像一家人,姐姐,哥哥,妹妹的团结和努力,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工作不是为了赚钱。 而且为了维护这份亲情。 为了传承亲情。 包律师开车,阮香禅坐在后排,眯着眼,开始闭目养神。 车开到离君悦酒店还有一半的路程。 阮香禅就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开车的包律师,突然问了一句“包律师,唐展鹏出了点问题,他这个人,你说他好,可是他的问题比优点多。” “总裁,他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没有长期相处,说实话工作能力有,我是承认的,但是他家庭的原因造成性格孤僻,私生活不行。” 阮香禅听到包律师的解说,认为还算合理,并没有替对方隐瞒什么,更没有在自己面前隐藏什么不好的。 就继续实话实说“一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无论工作还是私生活都要言行一致,不能工作一套,生活又一套,那就是一个很滑头的人,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阮香禅当着包律师的面评价唐展鹏。 毕竟唐展鹏是包律师介绍的。 要不是包律师之前说起这个人,她和顾总都不会采纳。 当然,江湖上也有正面的传言,唐展鹏的确有小地位。 但是时光变迁,他也在变。 第290章 总裁捐款建设了50所希望小学,了不起 每个人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人朝好的方向,有人朝坏的方向。 还有人不好不坏,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 包律师双手握紧方向盘,他的牙齿咬着上嘴唇,看出心生懊悔的表情。 还在用心开车,嘘了一口气,哀叹道 “总裁,唐展鹏是农民家庭出身,他的自卑感其实很强,总想挤进上层社会,所以很努力,可能太激进,适得其反。” “我站在律师的角度,任何事情都是支持总裁,公司要发展,事业要强大,不合格的也要淘汰,哪怕他是我的朋友,况且我们也只是一般的朋友。” “难道你不想去劝劝他?走正道才是出路?”阮香禅来了一句,他是看包律师什么态度。 对待这件事情怎么看? 包律师是个正人君子,他清楚总裁的眼光独到,看人不会有偏差。 如果唐展鹏真的有问题,那就是出问题了。 也不是他能劝阻的。 毕竟对方的配得感极弱,向上攀登的企图心很强。 这种发心是根深蒂固。 包律师不同,包律师从小就在知识分子家庭长大,家庭有爱有温暖,还有自己喜欢的事业,他享受当下的付出给予,享受稳定平静的生活。 没有攀附心。 更没有唐展鹏那种强烈的贪欲。 “他要走邪道,就要吸取教训,或许他这个人,吸取教训才能回头,唐展鹏确实是人才,但是他的德行欠缺,这是我跟着您以后,自己悟出来的人生道理,用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包律师说了一堆肺腑之言。 看来他对唐展鹏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以前和现在的不同,因为和总裁接触的越多,才懂得正确地识人。 “希望不要影响到你,更不要受影响,你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上。” 阮香禅说了一些收尾话,从后排轻轻地拍包律师的肩膀,就不再发话了。 该说的,她都说完了。 该冒气的,也冒完了。 其余的,就要让包律师自己去悟,自己去感受,独自做决定。 她留够了无限的空间和时间。 车已经缓缓开进君悦酒店的门外。 侍者前来问候,帮忙停车。 阮香禅在前,包律师在后,上了三楼雅座。 万钟利已经提前来到,他面朝大门。 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一条黑色西裤,脚下是黑色的皮鞋,能从通透的座椅下看的一清二楚。 万钟利的坐姿很直,背薄,腰细,胳膊粗,一看就是健身达人。 皮肤黝黑,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阳光直男。 浑身上下自带一种三月春风拂面的气质。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书。 “总裁,万钟利已经到了。”包律师跨前一步,走到总裁的身边,指着前面的位置上,看书的大男人。 阮香禅默默点头,看着正前方,大踏步走去,她的气色也不错。 和万钟利的好状态不相上下,仔细观察,她的那份从容和淡定,又略胜一筹。 “您好,您就是万钟利先生吧?认识您很高兴。” 阮香禅有礼貌地主动开口。 万钟利还在看书,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发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个温暖很有磁性的女人声音。 他看到女人,就会脸红,更何况还是陌生女人,靠的这么近,态度这么好。 万钟利拿着书本的手,只好放在裤缝边,显得很拘谨,一不留神就主动站了起来。 “快说,别站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阮香禅的这句话,可不是瞎编的,是从她做到的神态流露出来的。 “您是?我怎么不认识?”万钟利的素质不差,带着紧张,也问话了话,就是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 他的约会是个男人,怎么现在出来一个女人? “万先生,我是包律师,电话预约的,这位是一禅公司的总裁,阮香禅。”包律师主动出击。 站在二人之间,将总裁介绍给了万钟利。 “原来您就是阮香禅?不会是骗我的吧!”万钟利看着阮香禅,就像看见了国家主席一样。 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欣赏掩饰不住。 阮香禅露出了难得的八颗牙齿的笑容,笑的那么舒坦,那么真诚,握紧万钟利的手,感慨道“好大哥,我就是阮香禅,久昂大名,听说您是个君子,我很佩服。” 阮香禅有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正气,只要她稍微在展示一下,那股正气就像君子兰的花香,让人闻了还想闻,看了还想看,听了还想听。 就是不会让人起一点贪念,没有一点色胆。 除了正念,再也没有其它。 这是她独有的魅力,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没人可以和她媲美。 她的话音刚落,万钟利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恩惠,摸着头皮,虽然还是害羞,但是抬头挺胸,对着阮香禅行了一个军礼,一脸君威,严肃认真地说道 “总裁,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听我战友说,您是个大智慧的人,一边做企业,一边做善事,您现在已经捐款建设了50所希望小学,太让人钦佩。” “这些不足挂齿,为祖国,为人民,为孩子都是应该的。”阮香禅蜻蜓点水,对于这些,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其实不止50所希望小学。 湖西市的贫穷山区里,孩子们现在都有了宽敞明亮的教室,课桌,实验室,电脑。 到底多少,只有小月那边有数据,她从没有去算过。 一个合格的企业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国家,人民。 哪里需要,就要在哪里付出。 国家穷,就要和国家一起建设。 国家富,要让更多的人富起来。 “原来您是军人出身,您的战友也在深城吗?他叫什么名字?” 阮香禅真没有想到万钟利当过兵,这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虽然意外,却是个好事。 “没错,我是个退役军人,战友在深城的好几个,其中有一个刚刚回来,还是我的铁哥们,叫李健,外号铁榔头。” “铁榔头?”阮香禅噗嗤一声笑了。 没有想到李健还有这样一个奇怪的绰号,真是让人好笑。 第291章 照片曝光,谢源和不同女人的情场游戏 “没错,他有铁头功,练过好几年,这个小伙子武功了得,我还准备和他一起学。” 万钟利似乎放下了对阮香禅和包律师的戒备。 陌生人的聊天,越聊越像哥们谈天说地,好不痛快。 “是吗?我也想学,我对这样的人都很羡慕和敬佩。”阮香禅越来越喜欢和万钟利对话,这里面的玄机是李健的名字起了作用。 她知道,只要是李建的朋友,对方就不会太差。 万钟利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绝不是小人,和君子不分千秋。 “您是总裁,就算了,又是女人,要是需要,请个保镖,其实我以前也干过保镖,时间到不长。” “是吗?那太好了,等我需要的时候一定找您。”阮香禅顺水推舟,将两人的关系拉的更进一步。 万钟利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问“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是包律师找我,谈姑爷的事情?” 他言归正传,转入正题。 “都行,总裁更好,她知道的更多,既然您们都是朋友了,总裁讲话您肯定相信。” 包律师在总裁的话里面,帮忙打圆场。 “知道什么?我很好奇?” 万钟利和阮香禅坐下来,面对面,彼此都露出好奇,新鲜,期待感。 包律师叫来服务员,点餐。 阮香禅双手托下巴,看着万钟利,就是那种诚实的眼神,看了许久。 看的万钟利茫然不知所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和总裁对话,不过军人出身的他急中生智,又问道“说吧,好坏都能面对。” “我很想说,很想说,就是怕您受到伤害,还有您的姐姐,可能伤害更大,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香禅控制自己的说话速度和进度,没有急着告诉对方,她的真实意图。 “我姐姐?我姐姐她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万钟利最心疼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姐。 为了大姐,他可以赴汤蹈火,牺牲自己的性命。 阮香禅提起姐姐,自然就勾出了万钟利最在意的人,最不愿看见对方所受的伤痛。 “万大哥,您别急,姐姐好好的,她没事,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阮香禅安慰。 话题也一点点引入到她想表达的,她想说出来的真实信息。 “总裁,是不是我姐夫他干什么坏事了,做了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情?” 万钟利听说姐姐没事,就将矛头对准了姐夫谢源。 这个时候,大餐上桌,又是丰盛的海鲜盛宴,大龙虾,大闸蟹,面包蟹,鲍鱼… 包律师还特别交代服务员,送一份海鲜餐到一禅公司,小月签收。 阮香禅抓住空档,在万钟利的碗里放了一个大龙虾,催促道“大哥,来一口,很新鲜。” “大妹子,您就告诉我,是不是我那姐夫干了缺德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正经人,让人我姐离婚算了,她就是不听,反正我早就看不惯,这个渣男。” 万钟利提起口中的姐夫,就是谢源,就是气。 谢源在外面抱养小三的事情,万钟利也听说。 无奈姐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一回事。 他也不懂大姐心里到底咋想的,反正就是不服。 感觉自从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他的面子都没了。 而且找小三,这种三观不正的男人,怎么能够容忍? 军人出身的他,一直想不通。 也给大姐做过无数次的思想工作,就是劝不动。 期间,他还找过谢源的麻烦,将对方揍了一顿。 谢源为了平息风波,就给了他一部分股份,大姐让他见好就收,要是闹下去,就不认这个亲弟弟。 看着大姐的脸面,他也只好作罢,算是忍下来。 这股份在他手上,每年给多少钱,他无所谓,没有查过账,更没有参与过股东大会。 反正他不吃嗟来之食,心里瞧不上谢源的龌龊。 阮香禅没有直面回答,她一边夹了一个鲍鱼,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小三已经不新鲜了,有的人,发财后抛弃发妻,不光找小三,小四也出来了,哎,人间败类,败类呀,大哥。” 阮香禅一边说,一边摇头。 哀叹世界扭曲,人的思想也扭曲。 很多有钱人,一旦有钱就变坏了。 “大妹子,您的意思是他有小四了?” 万钟利从没有怀疑过阮香禅说出来的话,而且越来越信任她。 这种信任,在一开始就建立了。 无论阮香禅说什么,始终没有动摇。 虽然阮香禅没有挑明就是姐夫谢源干的,但是他已经高度怀疑了。 “万先生,您过目。” 包律师在阮香禅的使眼色的过程中,就将公文包中的一大叠照片拿出来。 万钟利伸出来的双手很紧张,脸色也紧绷,看上去他不希望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照片放在他的手中,一张接着一张开始翻看的时候,这个军人快崩溃了。 其实军人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很多。 万钟利却是个性情中之人,照片上的举止让他越来越不爽。 那种不爽的感觉全写在脸上。 就连翻动的双手已经青筋暴露,简直要爆炸一般。 他越看越怒火中烧,好像头上都冒烟,浑身烧着了。 当他翻完最后一张,双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哐当”一声。 桌上的一个大龙虾被砸在地上,几个鲍鱼也因为桌面的震动滑落,筷子散落一地。 就连他坐的椅子,也发出吱呀声。 “先生,小心,筷子马上拿来。” 服务员还算贴心,完全没有责怪万钟利的行为。 只想着客人没有筷子用,马上来一套。 “万先生息怒,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们也不想看见,对不起。” 包律师从万钟利手上拿回照片,迅速塞进了公文包,放在自己坐的椅子背后。 照片都是阮香禅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的,谢源和不同的女人之间的情场游戏。 有小尺度,也有大尺度。 小尺度万钟利看了会吐口水。 大尺度万钟利只会吐血。 那些照片,就是生吞了自己和大姐的尊严与自尊。 如果作为一个军人,最看重的就是尊严,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 被谢源剥夺的精光。 而且体无完肤。 第292章 万先生,你是阳刚正气之人,但谢源是搞歪门邪术的 “谢源,这个流氓,无耻之徒,垃圾,人渣,我要亲手捏碎他。” 万钟利被照片点燃了熊熊烈火,一把灭不了的火。 看上去,要不找谢源讨个说法,算笔账,这件事恐怕没完。 阮香禅同情万钟利和他姐姐所受的遭遇,一把拉住他的手,铿锵有力地说道“大哥,谢源的公司也快没了,还摊上了人命,你听说了?” “人命?不会吧?他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但还没有豹子胆,干杀人的事情吧?” 万钟利的第一反应,就是谢源这个人,干不出杀人灭口的行当,他胆子小。 “深城日报的记者二郎神跳江,这件事情你清楚?” 阮香禅就开始层层扒皮,让谢源的罪行暴露在万钟利的眼前。 “听说过,不过有人说是他自己想不开,跳江的,还有人说他喝酒喝多了,方向盘失灵导致的。” 万钟利的小道消息来源也不少,就是,都不是真实的。 “包律师,你把真相告诉万先生。” 阮香禅朝包律师看了一眼,示意对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证物。 包律师再次从公文包里拿出另外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六辆车逼近二郎神的新车,就在江边发生冲突的片段。 这些照片是在警局里提取的,江边都安了监控。 拿到这些东西,对于阮香禅轻而易举。 其中还有谢源和二郎神之间的电话来往,通话记录,也是在冯警官的帮助下,整理出来的。 “万先生,你妹夫和二郎神有密切的关联,这只是小部分,还有大量的证据在警局里,不方便透露。” 包律师将证据收起来,装好,拍拍万钟利的肩膀,慎重地讲道 “万先生,你是个阳刚正气之人,但是谢源和你不同,他专门搞歪门邪道的小动作,只会伤到自己,还伤了家人,包括你的股份,放在手上都是一种累赘。” “股份?此话怎讲?”万钟利惊讶,不解地看着包律师,又看了看阮香禅。 包律师似乎已经学到了总裁传授的九阴真经秘诀,知道如何对决。 “谢源的市值不出三天,就会缩水一半,而且他的很多商业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底线,能不能呆在总经理的职位上,还是个问号。” “你能拿到股权,纯属于意外,三天以后,可能还会亏,让你掏钱出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你知道,我是专业的企业律师,对这一块相当了解。” “有这么严重?包律师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说话要讲事实,不能凭空捏造?”万钟利还是见过世面的人。 一瞬间就能提高警觉,怀疑心就升起来了。 包律师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就知道对方可不是邓小超,万钟利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 并且此人不贪钱,就不能用之前的那一套。 “这样,让你姐姐过来,她应该比你更清楚你姐夫这个人,带上你姐,我们去警局,去了你就真相大白,说不定去了以后,你们还真的走不掉了,那个时候你要相信我已经彻底晚了。” 包律师搬出了万钟利的大姐,和警局,重要的克星。 他知道,如果大姐来了,看到这些照片,一定会气晕过去。 不可能不相信。 只有大姐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警局是执法单位,由不得你信还是不信。 包律师说完这些话,万钟利的头都歪向一边,没有刚才的神气。 这也不像是撒谎? 真要是喊来大姐,她不得气死? 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好。 去警局,那不是找死? 那是直接将姐夫送进监狱里去? 就是送,也不是自己送,应该是大姐亲手送进去才行。 万钟利的脑袋左右摇摆,自己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大哥,我有个好主意,实话实说,我收购了万利大部分股权,已经可以决定谢源的去留。” “你现在把股份卖给我,如果谢源愿意配合,他的股份还保留,你的股份再卖给你,就是转手,实际上是替你安全保管。” “如果谢源不配合,那么他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知道,那条命案背后的幕僚就是你姐夫。” “谢源的罪,已经可以判刑十几年,至少,如果你愿意,回去和你姐夫好好谈,我们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但如果他很顽固,你的股份和他的职业生涯就告一段落,从此从江湖上消失,我说的这些话,都是提供给警局的有力证据,你现在连怀疑和试错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机会了?” 万钟利茫然地皱眉头,仿佛还不太理解,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你走出这个雅座,签不下这份合同,就失去了机会,因为我没有时间了。” 阮香禅越逼越紧,不给对方喘气的时机。 “有这么离谱?至于吗?我干嘛非要把股权卖给你,又买回来?”万钟利其实已经动摇了,但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有点挑战阮香禅的底线,看看对方还有没有底牌? “这样,万大哥,我们给你10分钟的时间考虑,你可以联系警局,联系你大姐,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人。” “如果你10分钟后决定不签合同,那么,明天这个时候,你姐夫就已经进了警局?如果你不信,我愿意和你打赌,谁输给谁下跪。” 阮香禅也来硬的,关键时刻绝不手软。 就是要刺激对方的大脑神经系统,让对方进入惶恐的状态,左右对方的决定权。 “行,你让我想想。”万钟利并没有那么冲动。 他安静下来,坐在位子上,想了一会儿,竟然将电话打给了李健。 李健正在一禅公司训练保安团队,干的热火朝天。 打通的第一次,电话被挂了。 他不甘心,又打了一次。 “喂,万钟利?是你呀?找我什么事情?” 接电话的是李健。 第293章 君子之交谈如水,不能拿金钱财物衡量关系 阮香禅能从电话筒的气息,听出就是李健的声音。 她看着万钟利,不知道他到底要问对方什么? 毕竟李健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也没有参与。 “麻烦事,心里不踏实。” 万钟利一边说,一边皱眉头。 阮香禅暗示包律师,去到邻座,不要聆听对方的谈话,不光有种监视对方的兆头,还会失去对方的信任。 这是基于她听到电话那一头,是李健的声音后调整的策略。 她的心暂时可以放下来。 “兄弟,说说,你等下,我让他们停停。”李健一边回复电话,一边对保安团队挥手,暂时休息。 “你知道我姐夫谢源,出了命案?有这么一回事吗?你的消息比我灵通,和我说实话。” “有传闻,的确和你姐夫有关,好像是二郎神写的文章触碰了你姐夫的蛋糕,这事闹的有点大,恐怕你姐夫面临大麻烦,就是不坐牢,你姐夫的公司也要破产了。” 李健替万钟利分析利弊。 “那我手上的股份怎么办?有没有影响?”万钟利问道了核心的问题,可是决定他和阮香禅要不要签合同的大事。 电话里的李建根本没有多想,就说道“你还是别和谢源有关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你姐能不能承受这些打击?你要好好劝劝她,改天聊,兄弟我现在忙,挂了。” 李健的团队训练不能停,休息片刻需要继续开始。 他只能草草地挂了电话。 万钟利无奈的放下电话,双手抱住大脑,一个人独自发呆。 隔壁桌上,是阮香禅和包律师,静静地喝茶,不急不慢地等待,不像是逼迫别人签合同的紧张感。 10分钟已经过去了,阮香禅看了看时间,没有上前去催。 她要的效果其实已经够了。 这一步棋,不是险棋,本来是很普通的心理较量棋,但是因为李建的突然参与,成了妙棋。 让阮香禅瞬间明白,原来人是有运气的。 运气好的时候,走路都能捡黄金。 冥冥当中就有老天爷保护似的。 大概到了十五分钟的时候,万钟利喊了一声“总裁,我们谈谈。” “好的,没问题。” 阮香禅一直在耐心的等待,她听到声音,就招呼包律师再次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 万钟利似乎准备好了。 “签吧,我信我哥们。” 他说,双手伸开,似乎要拿合同。 “哥们?就不联系你大姐和家人?不行给谢源打个电话过去?落实一下?” 阮香禅故意激将,其实为了稳定自己的正确性,让万钟利在犹豫的时刻,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选择不动摇。 “想好了,不需要,我的兄弟一向判断力很强,他说是有这么一回事,让我赶紧出手,别拖泥带水。” “是吗?那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有机会让我们也认识一下,互相学习。” 阮香禅带着谦虚的节奏,和万钟利说话,其实有些调侃,但是拿捏在一个度,没有过。 对方没有感觉出来。 “签字了?确定了?包律师,麻烦拿合同。” 阮香禅催促,但还是给对方的空间,并不急。 “签合同,不考虑了。” 万钟利做了最后的决定,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跨出了这一步。 “万大哥,我们是双方自由自愿,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可想好了。” 阮香禅再三确认,还在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只要现在万钟利说一声“不签了。” 一切还来得及。 但是这个“奇迹”没有发生。 “签吧,签字了我心里踏实,合同我看过,没有问题,等你们处理好,再卖给我,我不买都可以对吗?”万钟利追问。 “是的,你不要,就拿着现在的股权潇洒过日子,但是有一天觉得可投资,我们可以合作,你在我心中,是一个朋友,我不会忘记你这个人的。” 阮香禅也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愿。 自从她知道和李健有来往后,就认为迟早有一天,这个人肯定要为她所用。 只是用在哪里?什么时间?没有想好。 那都是退后一步的事情。 “总裁,有您这句话,我就很荣幸,我卖出去股份,反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公平。” 他终于算是想开了。 对方也没有威胁他,要搜刮他的财产,只不过买而已。 “万大哥,多亏你的信任,我们会再次合作的,如果有缘分,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相信那一天的到来。” 等万钟利千万合同,阮香禅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大手。 那双大手很温暖,很热乎。 给阮香禅的感觉很好,就像一家人。 “谢谢,我也希望。” 万钟利成功地将自己的股份卖给了阮香禅,并且谈判的相当顺利。 从陌生人,到好朋友的转化,时间是多余的。 缘分让人,瞬间成为亲人,朋友。 也会让人与人之间,成为仇人,陌生人。 最后,阮香禅又让包律师送了一份字帖给万钟利 当他听说价值不菲,和股权相当时,坚决拒收了。 还说“君子之交谈如水,不能拿金钱财物衡量关系,这样就失去了交友的核心,朋友是交心,互相分享,互相给予的” 阮香禅也非常认同对方的价值观,这和她自己一贯奉行的风格极其一致。 谈话最后结束的时候,阮香禅还握住对方的手,感慨万千“大哥,有时间去一禅公司,去工作,去玩,做什么都行,随时欢迎,你一定要来。” 好朋友就是不能错过。 不好的朋友就是要保持距离。 她和万钟利越谈越开心。 有时候遇到同频共振的人,就是那种感觉,就像人能飞翔在高空,心的自由自在。 三个人在酒店的门口依依不舍地分开。 包律师的客气话已经说破了嘴皮。 阮香禅的状态处于饱和程度,拉满了。 万钟利没白来,受益匪浅,和大人物在一起聊天,就是一句话长见识。 他此人能遇到深城的大企业家,还在一起共餐,签合同,言谈举止对于阮香禅是十分的敬佩和尊重。 合同签完,他走出来,离开酒店,没有一丝悔意,还觉得自己值了。 不光为自己值。 还为大姐值。 第294章 父亲的忏悔,徐征前途有了转机 他要开车去找大姐,将转让股份的这份钱给回主人,这本来就是属于姐姐的。 三份合同目前在手,也就是万利的最大股东。 万利已经不是谢源的,截止到此刻,已经属于阮香禅。 “总裁,算下来,您还是亏钱了,花这么大的血本收购,是不是有些不划算?” 包律师早盘算过,谈大虾的股份按1.5倍收购的,邓小超送了一副价值连城的古匾,光这些额外的成本,就已经超过股权的买卖了。 明显总裁是亏本做买卖。 “现在来看是亏,但是为了保护一禅公司,亏本也要买,不买一禅也会遇到大麻烦。” “企业都是人经营起来的,有人可以干到公司倒闭,有人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这些都要看经营者的水平和能力。” 包律师点头,理解了总裁的长远打算。 这只是开始,结果还没有定论,谁也不知道将来万利会不会亏本还是赚钱? 一切都是未知数。 阮香禅现在就可以去万利,告诉谢源,是时候你离开了。 这个公司的经营权已经不属于你了。 和万利公司的争斗,已经分出胜负了。 这一切的幕后操作,谢源可能知道,也可能完全不知情。 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阮香禅除掉了同行的大隐患。 “总裁,我们现在是不是去检察院递交资料?让谢源接受法律的制裁?开始股权交接?” 包律师肯定等不及了。 这天大的好事,已经砸在总裁的身上,而她身边忠实的臣子,岂不是同样皆大欢喜? “不,还有好戏,让它上演一段时间,我们持目以待。” 阮香禅面带微笑,微笑里又藏满了秘密。 “好戏?还有什么好戏?” 包律师在总裁面前,还是差了几个层次。 竟然不知道总裁下一步棋是什么? “一出精彩的好戏,哈哈。”阮香禅笑出了声音。 她绝不会这么早就收场,关上序幕。 不,她要亲自看着这些小丑,是怎么跳梁的。 让这些狐狸的尾巴不露出来,不看清对方的面孔,别人都以为狐狸是好人。 ** 这是值得庆贺的一天。 也是因果报应,终有头的循环。 有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阮香禅被困在别人设置的局中,无力自拔。 一次又一次,被别人玩弄于股掌,践踏尊严。 时光飞逝,春夏秋冬,阴阳交替,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片刻安宁和曙光。 她站起来了。 站在一片光明中。 站在人类的正义一面。 那些邪恶的人,该受到的惩罚,一点没有少。 那些小人,阴险的人,该遭受报应的,都得到了上天的降罪。 和包律师告别后,她对着深城的蓝天白云,大声喊道“正义属于我们,力量属于我们。” 蓝天白云快速漂移,好像与她共振。 那天,更蓝。 那云朵,更白。 就连深城的车水马龙,也更加有序。 人行道上的市民,脸上的笑容就像太阳一般。 她去了一趟深城最大的购物广场,买了平时二妈和干妈都喜欢吃的食材。 又亲手给几位老人买了几套衣服。 最后亲手挑了一个拐杖,是木质的,那是给爸爸阮长根的。 对爸爸的恨,也在一点点凝聚成强大的爱心。 她知道,无论别人对她如何,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对别人如何,决定了她的命运和因果。 做生意,和做人一样。 职场,和家庭也一样。 爸爸能够有二妈的陪伴,是他的福气。 如果今生他没有福报,那一定是前世种下的善根。 ** 后尾箱装满了。 走出超市,分别将电话打给子慧,徐叔,干妈,还有徐征。 关于徐征,她刚好有事要交代。 最后想到了小丫,本来电话拨通了,想了想,又挂掉。 人家已经怀孕了,家婆盯的紧,还是不打扰为好。 每个人都答应下来。 夜晚,又是家庭的团聚。 家… 是让人陶醉的地方. 是让人向往的地方。 不一定需要亲情,不一定血浓于水。 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是生生世世的凝聚。 是前世和今生的延续。 比亲情还要亲情的是,冥冥当中的注定。 阮香禅的别墅里,迎来了高光时刻。 房间里的灯火全部打开,人间烟火处,最暖人心。 她回到家,就和保姆忙开了。 弄好水果拼盘,亲手喂给父亲吃。 阮长根在暖冰细心呵护下,已经离开了床铺,可以下地,只是时间比较短。 女儿买回来的拐杖,马上就派上用场。 走累了,还有自动轮椅。 家里的环境好,房子够大,邻居友善,女儿孝顺,前妻有情有义,他活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人生走错了路。 后悔莫及。 对达达的离开,无比悲痛。 对娶进王兰花,感到了无比的愚蠢。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有,阮长根当着暖冰的面说了,她一口吞下全部。 他在暖冰面前表达了深深的忏悔,忏悔他做过的一切错事。 还说如果去奈何桥的时候,他要和孟婆商量,不喝那碗汤,因为不想忘记和暖冰的时光。 如果有来世,他还要取暖冰为妻。 绝对不会和王兰花一起过。 阮香禅看着父亲的病在逐渐好转,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还宽慰他“以后就和二妈相依为命,把曾经失去的都补回来。” 阮长根老泪纵横,除了忏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聚餐前,徐叔一家人都来了。 这是徐征第一次来阮香禅家里做客。 他表现的有些拘谨,不太自然。 “小伙子,长大了,要像个男子汉,不要客气,这里可不是外人。” 阮香禅虽然比徐征大两岁,但是资历和经历都要比他丰富很多。 不看脸庞,光看说话的水平,两个人差的那是十万八千里。 徐征摸着头,处于羞涩中,但是比刚刚入门的时候好多了“总裁,谢谢您。” “不准叫我总裁,来这里的都是一家人,以后就叫我姐姐,阮姐,知道吗?” 阮香禅在徐征的胳膊上狠狠捏了一下,那是姐弟之间逗乐的方式。 在她的眼中,徐征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第295章 让唐展鹏醒悟,和恶魔同道,只有死路一条 “徐征,就叫阮姐,总裁有心认你当弟弟,你不要别扭,大方一点,这是我们的荣幸。” 徐叔教育儿子。 总裁认弟弟,多么喜庆的事情。 “阮,阮姐好,徐征确认没有自信,还是觉得喊一声总裁自在。” 徐征的个性和他父亲一样,是个耿直又老实的人。 在工程部干了大半年,总体表现令阮香禅很满意。 “徐征,你的机遇来了,马上就能大鹏展翅,发挥你的才能,要好好干,勤能补拙,德能生慧。” 阮香禅第一次当着徐叔和徐征的面,算是给了一个承诺,这是徐叔等待了千年的结果。 虽然阮香禅没有具体说明白,徐叔也很聪明,他就知道儿子的人生要迎来巨大转折。 高兴的举起杯,要和阮香禅喝一杯,还没有开始喝酒,就哭了。 “徐叔,你哭什么?” “哭自己没用,哭这些年拖累了你,现在徐征要是有好的岗位,说明徐叔当年说的话,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对徐叔的恩情,徐叔感激不尽。” 说完,徐叔将杯中的酒一口吞掉,然后又扑腾一声。 跪在阮香禅的面前。 “徐叔,你这是干什么?万万使不得。” 阮香禅慌了,徐叔比自己年龄大,怎么能让老人家给下跪,岂不是乱了伦理? “值得,小禅,你为这个家,为我们的付出,就是跪一百次,都值得,我们都亏欠你的,呜呜呜…” 这是徐远贵和阮香禅萍水相逄,一直以父女关系维系的生活中,第一次他这么动情。 也是因为儿子的未来有了着落。 他该操心的,这一生算是圆满了。 哭声中,有泪水,更多的是激动。 阮香禅双手将徐叔搀扶起来,用手背擦去了他满脸都是皱纹的泪水。 自己也不经意之间,泪水涌动。 回忆是一把打开过去的钥匙。 但是回忆只是过去,就让它随风飘散。 * 一家人边吃边聊,无话不谈。 不知不觉中,又聊到了正阳公司。 向子慧虽然进公司才几天,但是她的女人直觉很敏锐,已经发现异常。 “小禅,员工反映,唐总经常搬东西出去,不知道他到底搬到哪里?还有很多资料,也往外面弄,说的不好听,是不是偷?” 子慧一针见血,听上去很刺耳,不过尖锐的发声更能引起阮香禅的高度警惕。 “他不光搬东西,频繁外出,一到保安室,看见我就投来恨意,我从没有和他来往过,但是他对我有一种偏见,真是奇怪。” 这也是徐远贵第一次正面的在总裁面前,告状。 以前说的很含蓄。 让总裁小心,注意这个人。 现在,子慧说起,他也巴不得将心中的不快全倒出来。 看上去,徐叔忍耐唐展鹏很久了。 “还有其它线索吗?”阮香禅低头吃饭,也放下碗筷,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唐展鹏的身上。 她想起两个人最后见面时,对方说过你别后悔,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来,唐展鹏正在朝着自己主观的方向走,而不是站在公司发展的立场。 “具体到没有,我去的时间短,就是觉得这个人鬼鬼祟祟,不像是一个总经理的模样,还有他和那些干部谈话时,也是神神秘秘的样子,真搞不懂。” 子慧只是凭感觉,讲出了自己对唐真鹏的印象。 就是这个人,给人一种奇怪感。 阮香禅点点头,又看向徐叔,继续问“徐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实话,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说,说了又怕得罪他,不说我这心里膈应,对不起您。” 徐叔有难为情的理由,讲给阮香禅听。 “徐叔,为了正阳公司着想,不要为我,更不能为唐总,公司要发展,要有未来,我们都以公司为大局。” 她提出中立的解决办法。 就事论事。 “那行,我就说了,那是得罪人,小禅,您替我担待一些,我不怕他找我麻烦,就怕影响公司。” “放心,徐叔,我们一条心,不说见外话。” 阮香禅交底,让徐叔的心放进肚子里。 “我总有一种感觉,唐展鹏正在破坏正阳公司的健康发展,而且和谢总同流合污,搞垮正阳,目的就是针对您。” “但是这里面的问题所在,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做?刚上任总经理不久,不应该呀?” 徐叔的话,都在阮香禅的思考范围内。 他不知道唐展鹏为什么要这样做? 阮香禅知道。 徐叔对唐展鹏这个人,了解的不如阮香禅多。 徐叔说完,还没有等阮香禅发言,就追问“小禅,这样下去,正阳公司迟早出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了。” 子慧也在一边急“小禅,徐叔说的有道理,就是那种感觉,破坏公司的感觉,对,就是那样。” 子慧终于想出了合适的语言,用来形容唐展鹏了。 这件事,阮香禅已经思考了好几天。 对唐展鹏,她并不想做的那么绝。 是因为在正阳困难的时候,他帮了一把,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正阳已经慢慢恢复正常,是不容易的。 另外一方面,他和唐展鹏曾经有过短暂的风月,虽然感情现在破裂了,但是还是合作伙伴。 在她的心中,她不记恨他,只是没有爱。 那种两个人之间的爱,从一开始就没有。 都是唐展鹏在主动发起进攻。 那每一个细节,都是唐展鹏弄出来。 一直到度过二人世界,那几个短暂又浪漫的夜晚,就像昙花一现。 阮香禅是有情有义的人。 至少唐展鹏为了贪欲,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和谢源相比,还不是江湖上的高手,顶多就算刚入门。 对阮香禅没有做过激的事情,伤害不大。 阮香禅一直在想,她要不要给唐展鹏一个醒悟的机会,让他知道,和恶魔同道,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了很久,才回答徐叔和子慧“让我和他正面谈一次,他对正阳有功,不可磨灭。” “另外,徐叔你从明天开始,要暗里和各个部门的主管保持密切联系,关注他们的动向,这方面的基层工作,你有经验,知道怎么操作,就是不要乱了干部的心思。” “子慧,你负责全公司的统计工作,将报表,订单,资料全部抓在自己的手上,我会和正阳的销售私下交代。” 第296章 “一禅” 品牌,就是一颗禅心,一个道心 “您的意思,先不打草惊蛇,潜入内部,搞好工作?” 徐叔反问,他大概是猜到了,但是还没有把握。 “没错,你和子慧要双向配合,有问题及时和我直接反馈,不要透露消息,我抽时间尽快和唐展鹏联系,谈一次,如果谈不拢,就掰了。” 阮香禅想到了最后的坏结果。 但是在坏结果发生之前,她还想试一次。 还想将唐展鹏从泥潭中拉出来。 她知道,救一个好人很难,教坏一个坏人非常简单。 不管如何,阮香禅都要给对方一次救赎自己的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给行业机会。 “万一谈崩了,我倒觉得有一个人很合适。”徐叔看着阮香禅,说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 阮香禅一惊,没有想到徐叔早已经想出来了,她迫不及待地问“谁?” “陈凯。” “陈凯?”向子慧发出疑问,他是谁。 到目前为止,子慧还不认识陈凯。 “原来正阳的采购经理,正阳前身陈芳的弟弟。”阮香禅补充完整信息。 “他呀?那怎么行?他姐姐那可是挨千刀的坏人,我不支持。”向子慧义愤填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阮香禅夹了一口蔬菜,喝了一杯果汁,吞下去后,说“不,他已经变了,现在是孺子可教之人。” 就此纠正了向子慧先入为主,对陈凯的偏见。 “小禅,陈凯这个小子,和他姐不同,我以前在的时候,也发觉,本质不坏,他对正阳熟悉,不是一件坏事。” 徐叔看来也看出了门道。 陈芳是本质里坏,陈凯是表面上坏。 用陈凯这件事? 阮香禅以前也有思考过,这里面还牵涉到顾总,她必须要和顾总谈,愿不愿意? 如果愿意,还要问陈凯本人,愿不愿意? 他在国外的市场做了那么久的考察和调研,已经习惯了外面的生活。 对他的工作变动如此大,会不会引起陈凯内心的不舒服,对他太不公平了? 阮香禅其实想到很好。 她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即对陈凯好,也对顾总好,对正阳好。 目前还没有达成平衡。 这个方案不是不可信,就是需要权衡。 “徐叔,这个建议可以采纳,但是需要时间做足够的评估,不过您的建议我接受,是个好主意。” 阮香禅重用一个人。 她会360度的全息思考。 不仅仅从单方面出发。 其实唐真鹏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从今往后,她招聘高层,一定会在招聘简介上,明文写清楚生活上的基本要求。 才不至于出现像唐展鹏这样的两面人,麻烦就很难收场。 了解一个高层,同时需要了解对方的私生活。 从现在开始,已经成了她对选拔高管的基本条件。 “那好,那很好,有您这句话,徐叔我就放心了,吃饭吧。” 一家人聊的吃饭都忘了,菜也凉了。 保姆只好又去加热饭菜,丝毫不影响一屋人团聚的好心情。 愉快的夜晚很快就会过去。 但是这样的夜晚还会不断上演。 都说人间的悲剧是相通的。 但是幸福会叠加。 人要想活的好,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没有活好的秘诀和基本条件。 俗话说的,天时地利人和。 对于阮香禅,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慢慢都在实现中。 父亲阮长根出奇地吃了一碗饭,这是他自从阮达达去世以后,第一顿吃下这么多。 让暖冰高兴的,握住老头子的手,差点哭了。 不过,那是迟来的人间温情。 吃完饭,送走徐叔一家人。 徐征当着阮香禅的面,承诺一定会向总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徐叔和金小燕握住小禅的手,又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哭又笑地离开了。 那是感人的哭,那是幸福的哭。 那是快乐的笑,那是兴奋的笑。 当黑夜来临,黎明就在不远处。 希望之光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点燃,犹如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徐徐升起,阮香禅就会进入全新的一天。 “一禅”这个品牌,其实有很强的寓意。 禅代表心,即禅心。 “一禅”就是一颗禅心,一个道心。 她对于这家公司的展望,是朝这个方向发展的。 她的精神,灵魂,都活跃在这样的时空。 斗转星移,一转眼,阮香禅已经度过了24岁周岁,离30岁越来越近。 她的梦想,在她的实践下,方向是对的,不过还差了一大截。 因为梦想的驱使,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无论发生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麻烦,乃至多大的荣幸,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身体要为理想而拼搏,她的灵魂要为理想而升华。 她的两只脚踏在大地上。 她的魂魄傲然于天地之间。 时空就是她的活动范围。 从深城,到龙国,到全世界,灵魂所及之处,都留下她的芳名。 她的思想范围是广袤的,实际行动是脚踏实地的。 唐展鹏? 是时候找他谈谈,有些人需要他度,有些人可以自度。 阮香禅不愿耽搁下去,拿起手机,坐在总裁办公室,想邀请对方过来一禅公司见面。 好好地谈话,好好地聊天。 把心中的不快说出来,阮香禅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她想亲手将对方从虎口中拔出来。 能不能,都要尽力。 嘟嘟—— 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阮香禅只好放下手机,看了看是小月打来的,就先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小月。”她问。 “总裁,外面有人找您?还记得吗?赵虎,赵部长?”小月问话的语气并不平静。 这个关节上,赵虎来公司找总裁?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就是耍的哪一出? 她搞不懂,觉得赵虎都是无厘头。 赵虎? 阮香禅念出名字,觉得很震惊。 可是很快就平静了。 “他有什么事情?现在哪里?” “没有说,现在保安室外面,说有急事。”小月也着急,不知道这个赵虎是要干什么的。 阮香禅的右手关节翘在桌面,连续敲了三次,后,说道“让他上来吧!就说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想好重要的说。” “好的,总裁。” 第297章 小月心里骂了一句:白眼狼 小月快速挂电话。 随后就打通了内线保安室。 让赵虎进大门。 赵虎去了万利,并没有得到谢总的承诺,让他当经理。 但是也给了一官半职。 工资降低了,倒是员工不再吐槽他,他的自我成就感比以前强多了。 自认为自己的能力提升,都是谢源的功劳。 这一次,他就是奉谢源的安排,来和阮香禅谈判的。 回到自己原来的老窝,就像回娘家。 可是赵虎却没有这份心的感受。 他是低着头,夹着尾巴,就像做了亏心事,一副抬不起头的狼狈样灰溜溜地走进工业园的。 当他路过那些熟悉园区的车间,他曾经在这里抛洒热血的地方,一闪而过,连看一眼的自信都没。 工业园还是那个工业园。 车间也还是那个车间。 曾经的部下都在,一个没有少。 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对于赵虎,已经很陌生。 小月的眼光已经杀向路边靠近的赵虎,她双手抱在胸前,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措施。 偶尔遇见一个似曾熟悉的面孔,对方慷慨地打招呼,赵虎却不敢抬头。 只有心中有亏欠的人,才会展现出来这份尴尬。 赵虎走的时候,偷走了不少车间里机密的资料和档案。 当时徐远贵还是总经理,让他给个说法,赵虎杖着谢源撑腰,一个字也不说。 还反咬徐远贵一口,说他无能,管不住下面的人。 最后总裁出面,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赵虎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路的时候眼神乱窜,忽东忽西。 小月手上拿着一本重重的书,是a5开版的。 她就站在一楼总裁办公大厅的门口,将书本举过头顶。 赵虎步伐匆匆,逐渐向办公室靠近。 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心神不定。 就像小偷,偷完东西后,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内心在作祟。 此时的小月已经站在门口边的角落,将自己暂时隐身了。 赵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开始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汗,又用右手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好让湿透的衣衫和身体有个隔离。 “哈!嘿!”小月就像一阵风,一个空降的精灵突然出现在赵虎的身边。 而且和他没有间隔,脸对脸。 小月用两声奇怪的声音冲向赵虎,然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那笑容里是有阳谋的。 “啊……”赵虎本来神经虚弱,被小月这么捉弄,发起了猪一般的尖叫声。 “哈哈,赵部长,欢迎回娘家,来抱一个。”小月的笑容有些很假的成分。 不是八颗牙齿的笑,只露出了四颗,眼睛还眯着。 眼神的光充满幻影。 小月豪爽地摊开双手,要给赵虎拥抱。 回娘家了,娘家人肯定是欢迎的,这说明娘家人的心胸宽广。 “小,小月,你可别捉弄我,我,我要见总裁。”赵虎结巴,脸发红,正眼看小月的胆量都没,他躲闪过小月的拥抱,要上楼。 小月可没有住手的意思,这捉弄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结束呢? “别呀,赵部长,赵大哥,抱抱,你不是度了金身,瞧不起娘家人,嫌弃我们穷?” 小月嘴里出来的东西,真是能把赵虎呛死。 “没,没有,那能呢?我真的有急事,要见总裁,总裁。” 赵虎知道小月不好惹,只想躲着她,越快越好。 “赵部长,你不会连拥抱的能力都没有了吧!总裁以前教育我们要学会给予和分享,传播正能量的,拥抱就是最好的友谊。” 小月的思想教育课都搬出来了。 “抱,拥抱。”说完,赵虎无奈地摊开双手,打算给小月一个简单又没有感情的抱抱。 他摊开手,眼睛看在墙壁上,就像玩捉迷藏时,蒙住双眼乱抓。 小月心里骂了一句白眼狼。 就一把拽住赵虎的衣领,将右胳膊靠近赵虎的右肩膀,然后用力一推,又推开了对方。 笑呵呵地说道“好了,还是那个兄弟,还是那股味道,公司把你培养的好呀,找总裁干什么?回来上班?” 小月知道赵虎肯定不是回来工作的,她故意这样说。 可是小月全程满脸春风,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赵虎就是想发火,也找不到发火的理由。 明明觉得自己被耍了,还耍的不轻。 “小月,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求求你。”赵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哀求道。 小月发现赵虎也没有和自己套近乎的意思,说明对方的心已经不在公司里了。 这样的人,和他说多了,那是白费口舌。 本想捉弄一番,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去吧!”小月拍拍手,不玩了。 看也没有看赵虎一眼,扭头就去了自己的办公桌,随便对方如何。 反正在总裁面前,赵虎也不敢怎么样。 让他上去三楼,小月是放心的。 赵虎没有上电梯,走的是楼梯间,一边走,一边擦汗。 三楼总裁办公室。 阮香禅正在忙碌。 赵虎来不来,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给赵虎的谈话时间,是业余的。 赵虎走到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了三下门。 “进来,不要客气了。” 阮香禅看着门口的赵虎,直说,但是口气还是和顺的。 “总裁,您好,我是赵虎。” 赵虎声音很小,点头哈腰,没有坐,总裁也没有说让他坐,是站在总裁的面前。 “你好,赵虎,找我什么事情?”阮香禅看了赵虎一眼,露出了自然的笑容。 然后将身子往椅子背后一靠,就盯着对方。 这一看,赵虎就慌神了。 他站在原地,双手贴着裤缝,就像一个做错事站在老师面前的学生,胆怯又害怕。 “谢总让我来和您谈谈。” 赵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是代表谢总来的。 “既然来了,你就谈吧!”阮香禅还是没有让对方就坐,不过态度友好,语气让人听了很舒服。 赵虎听出总裁的善意,紧张感也减弱不少,刚刚恐慌的神态也变的安宁一些。 总裁,您就看在我过去在一禅公司为您做牛做马的份上,原谅了谢总,他也不容易。” 赵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右手放在左手上面敲打。 第298章 对于一个背叛过公司的人,面子到底有多大? 诚心就是找总裁诉苦,还是站在谢源的立场,这让原雇主情何以堪? 还好是总裁,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一定早就将赵虎骂出办公室。 要是厉害一点的角色,肯定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过,他面对的人物是阮香禅。 她对付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动武动粗。 尤其赵虎,更不会。 她总是有一颗帮助他人,弃恶从善的心,试图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不良分子。 可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可塑的人。 赵虎就接近于此。 “是呀,谢源确实不容易,你也不容易,曾经为一禅公司,为我也付出和牺牲了不少,这些点点滴滴的好我都记在心上,不过龙国的老祖宗有句话,功过不相抵,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含义?” 阮香禅循循开导,希望赵虎能悟出话中的深度。 能够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然而赵虎,不是陈凯,天生纯良,表面上坏。 赵虎更多的是愚,还贪。 “那是,我在您身边,确实也没有过错,为公司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谢总其实他,也有好的一面,真的总裁。” 赵虎提起谢总这两个字,眼睛就像放了一颗夜明珠。 阮香禅知道赵虎的心,收不回来了,也不打算多说劝慰他的话。 直来直去“谢源到底什么意思?” “谢总说如果你不在对付他,愿意给你1000万,要是嫌少,多少由您来定,总裁您就给我一个面子,看在我过去效忠于您的份上,答应吧!” “这钱也够多了,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公平竞争,才能长久,才能发展,要是这样竞争下去,谢总说对您对她的损失一样大,没有一方是赢家。” 赵虎说话的口气,就像谢源一样,变化真快。 跟了几天班,就已经被洗脑了。 阮香禅听着赵虎说出来的这些话,总觉得很别扭。 但是又不想戳穿对方,给赵虎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她还是选择了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谈话态度。 “赵虎,你今天来,我很高兴,你混得好我也开心,谢源和你不同。” “如果谢源想和我谈,让他亲自来,好说好商量,没有谈不妥的事,你不是他,不能替他做主,更不能代表他来和我谈,你还是回去吧!让他亲自来。” “总裁,我可以代表他,真的,这些话都是谢总让我转告的。” 赵虎露出愕然的表情,看上去很认真又真诚。 不过,那真诚的状态下,怎么看都是一副死脑筋。 “赵虎我们该谈的已经谈完了,你讲的我已经收到了,你回去吧!到此为止。” 阮香禅不打算和赵虎继续纠缠下去,这种谈话对于她来讲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了。 起初问候两句,关心赵虎,这些总裁应该要做的。 但是关于和万利的关系,赵虎根本不是谈判的对象。 尽管给他一个面子,也搞不懂。 何况,对于一个背叛过公司的人,面子到底有多大? 阮香禅越来越觉得赵虎的大脑,都成浆糊了。 看不懂人,识不出人的善恶好坏。 “总裁,您的意思同意1000万交易?那真是太好了,总裁,您还是英明呀!” 赵虎还真以为总裁说收到了,就是答应。 又提前乐呵起来了。 脸上皱巴巴的表情很快铺成了一张白纸。 阮香禅拿起内线电话,打给小月,让她上楼。 小月蹬蹬几步就到了三楼总裁办公室。 一看情况,就知道赵虎失败了。 “小月,送赵部长,留下来吃饭也行,让他自己做决定,我还有事情忙。” 阮香禅叮嘱小月,言外之意就是让赵虎离开,她不想再谈下去。 “总裁,您给我一个面子,谢总他人很好的,我在万利过的不错,真的,求求您。” “呸,白眼狼,万利那么好,你回来干什么?你去找你的谢总呀?” 说着,小月就推赵虎的身体。 “走吧,走吧,别影响总裁的工作。” “不,总裁,您一定要考虑清楚,不然后悔莫及,总裁,您千万要考虑呀?” 赵虎心不甘,被小月赶到门口处,还歇斯底里地为谢总发声。 小月哪能惯着赵虎的这种行为? 你好就别回来,回来当着总裁的面说万利的好? 你是诚心刺激总裁吗? 也是诚心刺激我小月? 小月一把抓住赵虎的衣领,就往外拖“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不要,不要喊保安。” 赵虎被小月推的毫无招架之力。 虽然一个大老爷们,干过灌浆部最重的活儿,但是小月发出来的,可是洪荒之力。 根本不是小月的对手。 “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出去,快点。” 小月受不了赵虎的死缠烂打,厚脸皮的行为,火冒三丈。 “你干什么?别碰我。” 赵虎对于小月的态度,也起了逆反心理。 开始反弹,和反抗。 小月松开双手,刚好在角落处放着一根棍子,不知道谁放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她操起棍子,就像赶小狗一样,吆喝道“出去,出去,汪汪,出去。” 气的赵虎大眼瞪小眼,脸色发青,双脚直跺,无奈又愤怒地目视小月。 小月高举长长的棍子,眼睛比赵虎睁的更大,脸色更加严肃,根本没有示弱。 那神态,不亚于母老虎发威。 赵虎一边跳下楼梯间,一边后退观看,踉跄地冲到一楼门口处。 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 碍于面子,他很快爬起来。 小月扔下手中的棍子,用力拍手,双手叉腰,双腿打开,看着赵虎,一动不动,威风凛凛。 守住门口,就像守住一禅这个属于她的家。 不能让赵虎这种人在此地嚣张跋扈。 赵虎爬起来后,就疯狂地朝门口跑。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小月就是一只战斗,凯旋而归的战斗鸡,高傲地仰起头,朝赵虎离去的地方“呸”了一声。 第299章 要不要吃冰糖葫芦?不吃我就一个人去了 谢源亲手设计的局,再一次无果而终。 送走赵虎,阮香禅独自坐在办公椅上摇头。 感慨人生不易,有的人一旦走上邪路,就会痛苦一辈子。 赵虎在她的眼里,结局已经被标注了码数。 ** 又一个酷热的久旱天气来临。 深城的天空,很久没有下雨,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大雪皑皑,隔壁的江南小镇,却是磅礴大雨。 同处于同一片天,万物的春夏秋冬都不是一个样儿。 这个时节,人容易犯困。 小月已经上了三杯咖啡,第四杯又上来了。 阮香禅喝着咖啡,想起赵虎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徘徊许久,无法抹掉。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阮香禅从办公室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儿,双眼皮开始跳动的厉害。 都是眼皮跳,是有征兆的。 江湖上有传言左眼皮跳灾,右眼皮跳财。 她是两个眼皮都跳,就不知道怎么了? 阮香禅看了一眼万里无云,星星点点的尘埃扬起在半空中,无处安放的飘零。 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就是想出去走走。 她很久没有这样过。 自从一禅公司成立后,再也没有像一个普通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那不仅是一种奢侈,更是一种触不可及的幻觉。 今天,办公室的空气因为干旱,也让她有些浮躁不安。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她干脆收起卷宗,合上文件,拿起车钥匙,带上单肩包,给自己来一次放风。 关上办公室的门。 她信步走到一楼。 发现小月正在埋头苦干,想着和自己一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整天被一大堆琐事缠身。 略带心疼的口气问“月儿,去逛逛?” 她的声音不大,要是不仔细听,大概率听不清。 不过,总裁那熟悉的声音犹如光速,很快震动了小月的耳膜。 她听见了。 “逛逛?总裁,您要去逛街?” 小月的惊讶程度,就像外星人遇见了光头强。 绝对是夸张到了无语的样子。 “谁说我就不可以去逛街的?我请你吃冰糖葫芦,你最爱的,想不想?” 阮香禅歪着脑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小月瞳孔就像掉下来了似的。 “冰糖葫芦?总裁,您等等。” 小月从办公桌离开,几乎是飞一样的掉在阮香禅的身边。 右手在总裁的额头摸了好几次,又摸自己的额头。 发出深度的质疑“没有发烧感冒呀!” “要不要吃冰糖葫芦?不吃我就一个人去了。” 阮香禅才不在乎小月还在瞎想什么,反正她的心早已经飞出去了。 飞到了闹市区的步行街,那些热闹的商贩,吆喝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行人。 人间烟火味,阮香禅觉得自己已经很久体验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了。 “总裁,等我,我也要去,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小月突然开悟了般,领会到了其中的奥秘,抱住阮香禅的胳膊,撒娇道。 “快点走吧!” “遵命。”小月180度点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匆忙地关上电脑,来不及合上文件,就拉住总裁的手,跟在身后。 害怕万一对方跑掉了。 那到手的冰糖葫芦就没有她的份儿。 这可是天上掉的馅饼,岂能浪费掉? 小月开车,阮香禅坐在副驾驶,车内循环着刺激的迪斯科。 这种狂野的感觉,本属于年轻女孩子们的特例。 对于职场上奋力拼搏的阮香禅和小月,已经渐行渐远。 就连一串冰糖葫芦,都稀奇的不得了。 “嗨嗨嗨,年轻的感觉真好,我们都是一群年轻人…” 小月嘴巴里哼起不着调的小曲,那是解放的象征。 “嗨嗨嗨,年轻的感觉不赖,小月爱吃糖葫芦…” 阮香禅就像一匹脱缰的马,内心的狂野和自由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展现出来。 她是外向的,也是内向的。 她是严肃的,也是可爱的。 她是善良的,但也是无情的,她的无情,超越了人间的有情。 车渐渐行驶在深城的步行街外。 这里最难的就是停车,一个小时100元,而且根本没有车位。 两个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有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 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步行街上逛两小时。 停车费200元,一分不少。 阮香禅心疼,但是步行街寸土寸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穿过小巷,再走一个红绿灯,就到了步行街。 那是吃货的天堂,什么都有,只要有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就在转弯处,有一个小酒馆。 小酒馆的生意很好。 当阮香禅从酒馆门口走过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眸。 她不信,再次看了一眼。 确定就是他。 他的旁边,有一个胖子,两个人正在喝酒。 而胖子看上去已经有了醉意,他的脸色没有变。 阮香禅的心里咯噔一下,奇怪堵住了喉咙。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笼罩在她的头顶。 她想走进去看看,或者和对方说两句,又觉得不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他们在聊什么?是不是很秘密的私事? 阮香禅并不知道,她终于明白了,双眼皮跳动的原因。 “总裁,走呀,糖葫芦在那边。”小月指了指前方。 没有停下来。 酒馆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坐了几个人,喝了多少酒,是男还是女? 一眼望过去,就能看清楚。 阮香禅迟疑了片刻,跟上了小月的步伐。 但是吃糖葫芦的想法没了。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不能看见装没有看见,一走了之。 “小月,我刚刚遇到了一个熟人,有点私人事情,你去前面买糖葫芦,到处逛逛,等我通知。” 无奈,阮香禅只好改变了策略。 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讲,至关重要。 不问出结果出来,糖葫芦可吃可不吃。 “总裁,行,你要注意安全,我去了,等会给我电话。” 小月通常情况下,很快就明白总裁的安排。 她一定临时公务在身,不方便小月陪同。 第300章 妈妈?妈妈怎么了?急死人了,快说 身为贴身秘书,她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和总裁保持一定的距离。 说完,就大步向前,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是职场规则。 秘书不能参与总裁的秘密事件。 和酒馆相隔两个当铺的地方,有一个咖啡厅,阮香禅走了进去。 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里承诺,马上就到。 果然,也就喝几口水的功夫,有一个壮实的男人进了咖啡屋。 到处看,最后来到了角落。 “总裁,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问,问的有些惊慌失措。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香禅问话的男人,就是王坤。 王坤已经在不同的酒馆里出没。 今天川保国跟丢了,找不到他的人。 不过,王坤并不知道总裁派了川保国跟踪自己。 “我?我和一个朋友来买点东西。” 王坤挪开凳子,坐下后,双手摊在膝盖上,眼神闪烁,明显在掩盖什么。 “买到了吗?买的什么?”阮香禅装作不知道,故意问。 “没有,还在到处看呢?” 王坤看上去,似乎要让谎言进行到底了。 “那你朋友呢?” 总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王坤撒谎,不揭穿,看撒谎到什么时候? “他,他在那儿。”王坤指了指外面,已经变得很拘谨和紧张。 “那儿?哪儿?”阮香禅探出头,往外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角落的外面是墙壁,根本没有人。 “总裁,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和一个朋友在酒馆里喝酒,撒谎了。”王坤眼看就要被拆穿,肯定是良心发现,不愿伪装下去。 “不撒谎就是一个诚实的人,说明你本质不坏,实话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见面?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 阮香禅问话很严厉,也不给王坤面子,言归正传。 “我和李健请假了,他答应给我半天假,所以…” 王坤挠耳朵,又摸头发,一系列的动作表明,内心是不安的,面对总裁的突然出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有些话该不该说? 没撤。 “谈的什么事情?是公事还是私事?”阮香禅追问。 她倒没有发火,也没有很生气,就是一本正经问话的样子,王坤也慌。 “私事。”王坤说完,双手戳裤缝,还不时地擦拭额头的汗。 再问下去,肯定越来越难受。 不知道如何面对? 最近你是不是有发生一些事情,你的家人都还好吗?母亲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接到深城的想法?” 阮香禅问了一连串,其实句句都是川保国追踪后的结果。 王坤的一举一动,从没有逃出过阮香禅的法眼。 “都好,我妈妈也很好,都很好,她喜欢家里面,暂时没有新的打算。” 王坤强颜欢笑,说出了很违心的话。 殊不知,他的狼狈表情都在阮香禅的观察中。 皱一下眉头,挤一下眼睛,擦一次汗,背后的心虚程度,都看的清清楚楚。 “很好,那就好,王坤,你是个改邪归正的人,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要是遇上困难,及时和我沟通,不要隐藏起来,对你不好,可能对很多人也不好。” 阮香禅说的很隐晦,没有直接,也没有批评对方。 而是在旁敲侧击的方式,唤醒对方的觉悟。 看看对方到底能醒悟几分? “是,是的,总裁,我一定会的,借您的50万我会尽快还您,放心。” 王坤说完,就绷紧嘴唇,低头不再说话。 他的表情,要细看,就很复杂。 五官明显不能一致。 眼睛和嘴巴说出来的是不同的。 脸庞肌肉的状态和脸上的颜色也在走极端。 看得出,内心矛盾重重。 “50万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只希望你走正道,不要走老路,还有…” 阮香禅说到一半就被迫止住了。 嘟嘟—— 一阵电话声传来,是王坤的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接吧,不方便的话我就离开了。” 阮香禅打算起身,和王坤聊的也差不多,不该问的,该问的都问完了。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王坤不愿意亲口说出来。 虽然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要靠本人诚实的坦白。 如果做不到,就让事情发生吧! 无论好事坏事,都会成为人生的教训。 那王坤面对的,就只能是自己的命了。 “不,总裁,方便,我接。”王坤拦住想要离开的总裁,没有让他走。 反正又没有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有什么不能摆在总裁的面前,敞亮的? 阮香禅暂时停住了脚步,没有走,她也想知道电话里讲的到底是什么? “喂,我是王坤,你哪位?” 王坤看着陌生号码,发出了普通人接电话常有的疑问。 “坤儿呀?我是你叔,家里出事了!” 来电是王坤的亲叔叔,声音里好像传来哭泣声。 对方没有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坤就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叉腰,眉头锁成了u形。 “二叔,快说,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阮香禅也站在旁边,电话里的来回交流,她也能听到。 王坤家里出事了? 是不是他母亲? 阮香禅这一天下来,就有种奇怪的兆头,总感觉王坤要出点事情。 果然,人若要出事,都是有征兆的。 往往不一定是本人,可能传递给了其他人。 “你妈妈,你妈妈,呜呜呜…”电话里的叔叔还没有讲完,哽咽声阻断了想要继续说完的能力。 “妈妈?妈妈怎么了?急死人了,快说。” 王坤一听是老母亲出事,但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要是有栋楼,能从顶楼掉下去的节奏,急疯了。 天下儿子,是爱母亲的。 何况王坤和母亲相依为命。 虽然不在身边,王坤对妈妈的爱,那是最贴心的爱。 他已经和母亲说好,等九月庄稼收完,就接来深城的。 第301章 我妈肯定是被迫害的,她一定死的冤枉,我要替她报仇 “你妈她不行了,从鱼塘里打捞出来没气了。” 二叔终于说完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不可,不可能…” 王坤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啪”的一声掉在咖啡厅的地面,顿时屏幕摔碎了。 “呜呜呜…啊啊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坤还在自言自语,一边说,鼻涕已经流到了嘴巴里,眼泪就像决堤的阀门,奔涌而至。 他的双手不停颤抖,嘴巴也开始哆嗦,很快全身都在抽筋似的。 “王坤,阿姨是不是出事了?现在你赶紧回家,我给你定机票。” 阮香禅坐在旁边,已经意识到很不妙。 一定是王坤的母亲出事了。 他才会有这种天崩地裂的崩溃感。 “我要妈妈,妈妈,妈妈她不在了,呜呜呜…”王坤少有的男人真性情第一次流露,在总裁的眼前,不在乎面子,不在乎尊严。 什么都可以不要。 就是想妈妈了。 可惜他的妈妈,就此跳进鱼塘里,结束了一生。 阮香禅看着王坤悲伤至极,将肩头借给他靠着,拍打他的后背,语言的安慰都已经太苍白。 现在第一时间,要赶回去西北老家。 最快的速度就是坐飞机。 阮香禅火速联系了小月。 小月听说以后,也赶到咖啡店,打开手机上的网络,订最快的机票。 阮香禅又将电话亲自打给横肉男柳志志,和任小兵,让这两哥们陪同一起回去。 庆幸的是,机票订到,而且2个小时后可以出发。 现在他要赶去机场。 “小月,你送王坤去机场,然后再来接我,要快一点,别耽误。” 阮香禅安排的很紧凑,就是不能让王坤耽误到行程。 这种意外的悲剧发生,谁也不想看见。 对于当事人王坤,更是当头一棒,沉重的打击。 “总裁,我,我走了,呜呜呜…” 王坤一边抹眼泪,一边和总裁告别,想说的话可能很多,但是已经说不出口。 “赶紧回去,这里有张卡,你拿着,密码我等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他们陪同你一起,他们现在已经赶去机场的路上,你们三个人有个照应,回去要办的事情,让他们也帮忙。” 阮香禅交代的清楚,这种白事,是人间的悲哀。 也是不得不要面对的。 “总裁,谢谢您,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我…” 王坤痛哭流涕,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双手作揖,给阮香禅行了一个礼,转身就告辞。 “王坤,别太伤心了,照顾好身体,随时和我取得联系,让妈妈的在天之灵平安就好。” 阮香禅还在不断地安慰王坤,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毕竟来的突然,换成她,也一样接受不了。 想起弟弟达达进入icu的情景,她也要疯了。 “我妈肯定是被迫害的,她一定死的冤枉,我要替她报仇。” 王坤用胳膊擦去眼泪,带着红肿的眼睛,和发誓的诺言,和总裁告别。 阮香禅站在咖啡厅的门外,很不是滋味。 那种人生短暂,活着真的不易的感慨再次袭上心头。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极其渺小的。 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这个世界,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不带走一片云彩,不带走一点钱财,最后每个人的人生,空空如也。 留下无限的悲伤,传承给了一代又一代。 一想到这些,她也会热泪盈眶,脆弱感就会溢满全身。 不是总裁,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弟弟的离世,王坤母亲的死亡,对于阮香禅,无形中带来巨大的影响。 虽然不是负面的。 因为这些触碰和看见,一次又一次地认清了人活着的意义。 奉献,付出,爱,一路向阳…… 阮香禅将电话打给了川保国。 川保国正在公司训练。 他跟丢了王坤之后,就回去公司了。 川保国接通了总裁的电话“总裁,您找我有事情吗?” 川保国满头大汗,衣服湿透了,大口喘气。 “你现在赶紧出发去王坤老家,最快的飞机,按原计划进行。” 阮香禅交代川保国跟踪。 王坤最后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引起了阮香禅的注意。 王坤说妈妈是冤枉的,是被人迫害的。 那足以说明王坤肯定知道这里面有鬼,有人在暗自针对他。 这背后到底是谁? 就是川保国这次要去调查清楚的目的。 “总裁,我换身衣服就出发,王坤家里又出事了?” 川保国已经冲进了保安室的储藏室,准备换衣服。 他的飞机比王坤要晚两个小时,还有准备的时间。 他也不明白,刚刚从王坤老家赶回来,这还没有多久,怎么又出事了? 这背后到底是谁干的? 此刻,川保国和阮香禅几乎都想到了幕后的猜测。 “给你的钱还够用吗?” 阮香禅问,知道这来回,吃喝拉撒都需要钱,身上必带的东西,就是现金,要不就是银行卡。 川保国已经换好衣服,他来不及洗澡,这道程序就免了,去到大西北再说吧! “钱多的很,明年这个时候都花不完,总裁,您可千万别给我转钱了,现在我们全家人都受您的恩惠。” 川保国婉言谢绝了总裁的好意。 人要懂得知足,不能贪心。 要多了,那就超越了做人的底线。 阮香禅手上握着小月买的冰糖葫芦,那晶莹剔透的山楂,被圆圆的甜甜的糖蜜包裹着,光看都觉得很美味。 阮香禅没有一点想吃的心思。 她的嘴里泛酸水,喉咙紧绷,神经紧张,处于暂时也不能接受的状态。 独自走在步行街上,身体被拥挤的人群,挤来挤去。 就像一个活僵尸,行走人间。 双眼皮终于不再跳动。 她知道,那是王坤母亲给她的灵魂暗示。 她要走了,将这份感应传递给了她。 可惜阮香禅也不是神明,要是老天爷,她肯定会挽留王坤她妈,好好活下去。 要是被坏人害死的。 她会布下天罗地网,将恶人一网打尽。 还王坤他母亲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样,她和她的儿子就不会分离,就不会阴阳相隔。 这是很失落的场景。 也是很悲痛的一天。 阮香禅实在没有任何心情,她又朝回走。 第302章 每个人需要有自己的人生理想,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路过那家小酒馆,再次看见了那个胖子,已经喝的乱醉。 趁人不注意,她拍下了一张照片。 就快速离开了那个地方。 朝大马路走去,等待小月的到来。 沮丧的阮香禅没有等来小月,想回家休息,她的精神欠佳。 小月买的糖葫芦,带回去让爸爸和二妈尝尝,自己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离开这个世界的,虽然不是她的妈妈,可是又仿佛是她的母亲。 王坤在她的心中,已经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茁壮成长的大哥,宛如亲哥一样。 当她每看见王坤的一次蜕变。 仿佛自己也走向更加的成熟。 而王坤说的那句复仇话,更是让她心中荡起阵阵波涛。 她自己打了一个的士,回去了别墅屋。 一进门,二妈就发现了异端。 她惊讶地拉住女儿的手,有些担忧的神态,问话“小禅,今天回来这么早?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的气色不对。” 阮香禅哪敢和二妈说实话。 旁边还坐着生病中的父亲呢! 要是和老人谈生死,恐怕是最不吉利的吧! 阮香禅想了想,说道“二妈,我的大姨妈来了,有些不舒服,没有其他事情。” 确实,阮香禅的大姨妈来了。 但是,一点感觉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兆头。 她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至少这也不算一个谎言吧! “那就好,我让保姆给你熬点红糖桂圆水,你去休息吧!” 二妈听出没有大碍,悬着的心就放下,然后去了厨房。 这时候,父亲阮长根朝她招手。 父亲已经可以讲话,就是讲的不太清晰,大部分还是可以听懂的。 “爸爸,感觉好了点没有?” 阮香禅走到父亲的轮椅旁边,握住她的双手,关切地问候声。 在女儿的眼中,他永远是自己最好的爸爸。 “小,小禅,别,别累了。” 父亲大概是看出了阮香禅的脸色不太好。 “爸,我没事,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阮香禅鼓励父亲,让他别多想。 “公司不用那么大,操心长根还在劝说。 这段时间,和暖冰在一起,也得知了不少阮香禅的经历。 阮长根悔恨当初,现在满眼都是心疼的样子。 很想把这20多年的父爱全部补回来。 只怪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和能力了。 爸爸说的,公司大,操心。 二妈劝,不要扩张,有钱花,有饭吃,就够了。 干妈说,卖包子也能赚钱,就是不要拼命,人一辈子怎么样不是活? 就连小丫也说了,小禅,你就是太好强了,女强人有什么好的。 子慧也直呼,绝不会像阮香禅学习,做一个普通女人,和全天下的女人一样。 只有阮香禅自己知道,这是她的命。 是老天爷的安排。 她从来不觉得很累,就是偶尔的身体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她的心从没有累过。 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好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阮香禅只不过朝着理想在前进。 她认为,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人生理想,这才是活着的全部意义。 保姆的饭菜差不多做好的时候,子慧下班回来了。 刚走到家,发现阮香禅早已回来,就神秘秘地招手,让她进房间, 阮香禅带着很好奇的理解力,跟随其后。 两个人都进屋,子慧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反锁了。 “怎么了,子慧?什么事情神神秘秘?” 阮香禅冷不丁笑了一声,觉得子慧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家,不是公众场合。 “小禅,唐展鹏今天在办公搬了很多东西。”子慧的脸上挂满了问号。 看得出,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唐展鹏到底要干什么? 阮香禅眉头轻轻一皱,追问“搬的都是什么?你看到没有?” “这倒没有,但是公司里面已经议论开了,你让我统计资料的,我都备份了一份,还有刚刚离开的时候,电脑全都改了密码。” 子慧汇报。 “销售那边如何?有没有波动?” “我也和他们打招呼了,就说是您的安排,不然不可能听我的,客户都还在自己的手上,还有财务和出纳?” 子慧突然想到了财神爷的去向。 这可是最致命的,要是也出卖了。 那正阳不是又回到解放前了? “放心,出纳是一禅公司派过去的,会计我在跟进,没有问题。” “你说唐展鹏他到底要干什么?真奇怪?是不是出卖公司?” 子慧越想,越想不明白,猜疑起对方的动机,可能是有问题。 阮香禅直言不讳,告诉了子慧事实。 “很有可能,他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阮香禅已经十拿九稳地肯定了唐展鹏的用意。 就是和自己对着干。 没有股权,就没有正阳的安宁,还企图扰乱阮香禅。 这就是他的目的性。 “那怎么办才好?”子慧心慌了。 这要是出事,正阳可就麻烦了。 “小事一桩,呵呵,子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俗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一个旁观者,唐展鹏在迷宫里。” 阮香禅向子慧投去自信的笑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双手插裤兜,还是那么从容和淡定。 在她的眼中,这怎么回事? 根本不算事。 “有你这句话,我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不然吓死我了,想着明天我是不是要失业?” 子慧拍着胸脯,心跳降下来。 原来,她担心的是,正阳要是倒闭了,自己可能要重新找工作,是一个大难题。 “呵呵,还有小禅呢!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禅,说实话,我真不如你,现在越来越发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读书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比你强,现在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子慧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曾经又年轻的自己低估了好朋友的实力。 阮香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可别给我戴高帽子,走,去吃饭。” “好的。” 子慧看着阮香禅,阮香禅望着子慧,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肩并肩,手拉手,打开房门,朝客厅走。 出来的姐妹,气色面如桃花,阮香禅进门时的低落,有所好转。 第303章 唐展鹏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 夕阳西下,太阳升起。 年复一年,星球就像在轮回中重复。 人也是一样,今天总在过昨天的今天,明天又在过明天的今天。 今天,在过去和未来中,凸显了它的重要性。 今天,没有阳光,也没有蓝色的天空,和白白的云朵。 有的是乌压压地乌云,伴随3.4级中度的风。 深城变天了。 低处的纸屑飞舞,卷在半空,树叶掉了一地,阮香禅接到了一个不好的电话。 “这么快?不可能吧!你再次确定?” 她问的很急,有一半的口气是质疑,或者不相信发展的这么快。 她的安排也是有节奏的。 然而事情出现了一点小偏差。 “总裁,要不你现在过来,我已经召开了干部大会,预防他们有突发的变动。” 打电话的是徐远贵。 他在电话里,就要跳脚了。 比总裁还要急。 “徐叔,你先稳住,我马上联系唐展鹏。”阮香禅放下手上的工作,要优先处理这件事。 电话中,徐叔说,唐展鹏卷走了办公室的所有东西,人也跑了。 她本想抽时间和对方谈谈,谈不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没有想到,唐展鹏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这样做,还谈什么? 阮香禅从没有想到,唐展鹏是一个如此冲动的人。 一个堂堂正正的职业经理人,怎么会做出小孩子行为,不计后果的决定。 她哭笑不得,曾经在她心中膜拜的男人,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小格局的人。 阮香禅想也没有多想,就将电话打给了唐展鹏。 现在,必须要当面谈。 嘟嘟—— 嘟嘟—— 唐展鹏的电话没有关机,但是没有人接听。 嘟嘟—— 持续了许久,还是无人接听。 她等不及了。 和小月交代了两句,就火速朝正阳开去。 ** 正阳办公室的大厅,徐远贵正召集所有人开会。 大门开着,人都站在一起。 看上去就是一个临时组织的小会议。 “大家不要担心,我以前是一禅公司的总经理,管理正阳还是有能力的,现在办公室这一块暂时归我管,大家有不明白的随时找我。” 徐远贵目前在给团队打心理的镇定剂,让团队安下心,这是最好的办法。 “徐叔,唐总还会不会回来?他怎么会突然跑掉?” 有办公人员问,他们并不清楚,唐总为什么会这样做?还匆匆地离开。 “是呀!徐叔,突然没有老大了,我们这心里空空的,是不是正阳公司要倒闭了?要是公司破产,我们也要出去找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山大呀。” 也有同事哀叹,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不要断了他们的粮仓。 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说实话,老总应该做事有始有终,抛下我们不管,招呼也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还有同事抱怨,唐展鹏做的绝情。 “咳咳”阮香禅就站在门口,故意干咳了两声。 那熟悉的干咳声,被徐远贵听见。 他一看,救星来了。 高兴坏了。 “大家鼓掌,一禅公司的总裁来了,也是我们这里的大股东,真正的老板。” 徐叔兴奋的就像一个孩子,自己双手用力拍起来了。 哗啦啦—— 一片掌声响起。 阮香禅的到来,徐叔的激动,都给这群茫然失措,即将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有了瞬间安心的感觉。 “欢迎总裁,总裁,正阳不会倒闭吧!我们还要吃饭的,可别把我们给坑了。” 有一个中年,戴着眼镜的男人,情绪有些冲动,人长的也很着急,头发全白了。 看得出,他肩上的担子很重。 “好,我说几句…” 阮香禅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正阳不会倒闭,以后也不会,唐总离开根本不影响公司的发展,目前暂时由你们的徐叔负责。” “他有这个能力,将来谁来做总经理,会尽快通知大家,你们该干什么,就做什么?尤其销售,不能耽搁,有问题直接汇报给你们的徐叔。” 阮香禅最直接的方法,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总裁,有您这句话,我们就踏实了,只要正阳不倒闭,我们一直愿意干下去。” 那个长的很着急的白发中年人,扶了扶镜框,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都散了吧,继续工作,我和你们的徐叔沟通一下。” 阮香禅挥手,让人群散开。 事情就简单地告一段落。 不过,她知道,内部到底有没有实际性的问题,大概率会有。 和以前的正阳相比,还没有失控,完全有机会挽救。 阮香禅和徐叔朝车间里走。 徐叔急的抓头发,一抓一把就掉了。 “小禅,不瞒您说,因为这件事,我的胃疼也犯了。” 徐叔摸着肚子,脸上尽是难受劲儿。 “等安排好,你回去休息,这里问题不大。” 阮香禅安慰徐叔,放宽心。 只要有她在,不怕。 “我现在召集车间里的干部开会,您和她们讲两句,行吗?” 徐叔放心不下车间里,担心有人从中作梗,闹事。 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徐叔,你去找他们就好,我去找唐展鹏,当面谈谈,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谈完,我也了无遗憾。” 阮香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人,还有什么好谈的?简直是不像话的很?缺德,渣男。” 徐叔生气的时候,骂人也很难听,直呼唐展鹏是渣男。 阮香禅笑笑,没有回答,她能理解徐叔。 但是她,觉得不会这样做,也不会这样骂。 她是阮香禅,有自己的思想。 唐展鹏在她的眼里,还没有到渣男的地步。 拗不过总裁的执意,徐叔只好独自去了车间,摸着疼痛的肚子,弯着腰,看上去很可怜。 “徐叔,开完会马上回家,吃点胃药。” 阮香禅望着徐叔的背影,就像看见走动的父亲的样子,说出来的话,那是满满的女儿对父亲的爱。 她一个人站在正阳的大门外。 看着工厂里面。 这个曾经带给她剧烈痛苦回忆的地方,也成就了她。 可以说,这是一个爱恨交织的革命根据地。 其中味道,酸甜苦辣都有。 “正阳绝不可以倒下。”阮香禅自言自语。 第304章 街,36巷 嘟嘟—— 她再一次拨给了唐展鹏。 期间等了很久。 这样连续操作了三次,和之前一样。 唐展鹏成了一个聋子似的。 无奈,阮香禅想到了发短信。 “唐总,我们需要见面谈,你不能回避,这牵涉到你的前途和命运。” 阮香禅站在很高的高度,将短短的信息发出去了。 这段话寓意很深。 她希望对方能够悟出来。 也相信对方是有能力理解的,只要脑子很清醒。 遗憾的是,唐展鹏装成了瞎子,看不见,没回复。 她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失去一切,除非你和我见面,谈谈。 阮香禅的这条信息,其实有点威胁。 但是没有办法了。 唐展鹏不见,她还是想挽回对方,不想让对方蒙在鼓里。 是时候该点明一切了。 阮香禅也想好了,要是对方不管不问,就做一个甩手掌柜,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那么,她就要动手了。 5分钟后,决定权马上就要下达。 忽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第38街,36巷,一杯超市店,你过来。” 是唐展鹏发来的。 她知道第38街,离万利公司不远。 去了38街,再找36巷也不难。 阮香禅虽然没有太惊喜,但是心中还是了一点希望。 她要竭尽全力。 拉对方一把。 ** 车很快就开到了第38街上。 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区,街头两边是一栋接一栋的厂房。 在厂房的间隙里,存在一些零零星星的商铺,有商店,小超市,小饭馆,都是小小的。 阮香禅记得,还是她在正阳上班的时候,和刘部长,温阿姨一起来逛街。 见几个她们的老朋友过来的。 她是纯粹知道这个地方。 但是几年没来了,变化大了。 看上去更加摩登,厂房更多,几乎看不见人。 天气又闷热,都躲在空调下面喝冰气,谁愿意跑出来受这种热浪的袭击? 现在,这个地方对于她,很陌生。 东南西北,她是迷糊的。 反而有一股荒凉的感觉在心中波动。 她很想看见一个人,街上没有。 阮香禅坐在车上,迟疑了片刻,将电话打给了小月,交代小月安排几个保安,来保护她。 她知道,唐展鹏不会干那种暴力的事情。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电话的最后,她特别要求,让李健陪同。 不知道为什么,阮香禅总觉得这个时候特别需要像李健这样的人。 车上的空调其实不是很凉,但是她抚摸双臂,身子骨有些颤抖。 36巷…… 在哪里??? 她在嘴里喃喃自语,希望36巷出现在眼前。 当她伸出头去看的时候,她所在的位置是11巷,离36巷还遥遥不沾边。 一个人独自穿过一栋栋高楼,和高高的围墙。 高楼里冒出的白烟,围墙像死的一样,没有生命力,交替重复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进入了世界末日一样的场景。 她需要看见一个人,要是没有,仿佛不是活在这个地球上,而且去了外太空,只有钢筋水泥机器没有生命的粗暴轰鸣。 第12巷,转了一大圈。 第2巷,不知道怎么走的,竟然越来越远,掉回去了。 不就是见一面吗?弄的这么复杂? 唐展鹏你想干什么? 阮香禅找不到路,心里有些火,也有不安。 嘀嘀—— 嘀嘀—— 有车鸣笛。 阮香禅朝鸣笛的地方看去,她的部队来了。 一共三辆车,小月打头阵。 车快靠近时,小月打开车窗,喊话。 阮香禅挥挥手,示意用手机联系。 小月懂了。 小月的旁边坐的就是李健。 他是深城本地人。 深城的大街小巷,虽然位置没有那么精准,但是走一圈,就知道找到目标。 小月按李健的指示,在前面带头,阮香禅和三辆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很轻松地找到了第36巷,其实就在不远处,就是拐来拐去,让人容易走失方向。 阮香禅远远地就发现了唐展鹏,已经到了。 不光是一个人。 旁边站着两个男人,看样子就像是雇来的保镖,都戴着墨镜。 通过手机,阮香禅让他们的车迅速靠边,隐蔽起来。 小月急了,在电话中不放心“总裁,那不是唐总吗?是他吗?还带着保镖,是要打人吗?” 小月嘴巴快,一股脑问了一大堆。 暂时忘记了不该问的。 她是真正在担心总裁的安危。 “是的,你们就停在这里,不要乱动,听我的指挥。” 阮香禅心中有底,她知道唐展鹏胆子没有这么猖狂。 “总裁,我和您一起去吧,我是女孩子,他们不会怀疑的。” “那也不行,别说了。” 阮香禅阻止了小月的问话,自己的车冲到最前面,加大油门。 也就几分钟,就来到了唐展鹏坐在的位置。 这是一个小超市的门口,有两张桌子,四把椅子。 环境不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既然唐展鹏已经撕破脸皮,在这样的地方谈,也符合他的行为。 对于这场较量,一开始他就站在了上风。 阮香禅拔掉车的钥匙,取下墨镜,开车门,关车,向唐展鹏靠近,没有多余的神情。 唐展鹏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吐烟圈,看上去很得意。 看见阮香禅来了,还是有变化。 他迅速扔掉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还剩一大截。 又用力去踩烟头,烟头在脚底摩擦,很用力的那种。 他朝地面吐口水,然后摆出了双手抱在胸前的姿态,脸色阴沉。 这一切都像一个剧本,是唐展鹏大脑里提前想好了。 一种气势上的得逞。 阮香禅来到他的对面,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直接坐下来。 将小包放在桌面上,吐了一口气,双手仍然插在裤兜。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态流露。 小超市的老板出来,问话“请问需要点什么?买一送一。” 对方问的很热情。 终于来了顾客,热情简直过度了,还买一送一。 “四瓶矿泉水,三瓶加冰,谢谢。” 阮香禅分明是算上了唐展鹏,还有保镖的一份。 第305章 打败你的不是我,最讨厌你的人也不是我,是你自己 这个时候,唐展鹏还是死死地端着,耍那种面子上的派头。 店老板将四瓶矿泉水送来,承诺了买一送一,又给了四瓶小的。 没想到,唐展鹏发言了“老板,不是买一送一吗?你这不是买一送零点五?谁是二百五了?” 唐展鹏对于老板的举动不满。 这就是糊弄人吗? 买大的,送小的,怎么就是买一送一? “算了,别为难老板,很小的事情。” 阮香禅打岔,芝麻大的事情根本不值得谈论。 “什么很小的事情?再小的事情也是事儿?他没有满足我的需求,难道我还不能说了吗?我说话也不行,你是不是太武断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唐展鹏就开始了夹枪带炮。 含沙射影地对准了阮香禅。 言外之意,就是阮香禅没有满足他的需求,现在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阮香禅还是善意的提醒对方,让他悬崖勒马,能够自省。 “我做什么,清楚的很,我也不是傻子?” 唐展鹏开始了咆哮,近乎歇斯底里,要发疯了。 “不,你不清楚,一点儿也不清楚,你会害了自己,知道吗?离开正阳是错误的决策。” 阮香禅慢慢点破,引导唐展鹏往她指出的正确的道路上思考。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这辈子从没有做过错误的决策。” “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万利的二把手了,老板下来就是我,而且老板已经给了我股份,哈哈。” “唐总,你确定能拿到股份?你们签了合同?经过其他股东的同意,变更股权了?” 阮香禅严重怀疑唐展鹏,还完全蒙在鼓里,被谢源这个小人给骗了。 “谢源就是比你好,哪方面都比你优秀,只有和谢源这样的大企业合作才有未来,和你一起,那就是死路一条。” 唐展鹏提起谢源,满是骄傲。 而阮香禅,却被他重重地踩在脚下,践踏对方的尊严。 他不管对面坐的是谁?阮香禅曾经给予他的好,全都抛在脑后。 “唐展鹏,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呀?你被谢源给骗了,如果你明白,现在回去正阳,一切都还来得及。” 阮香禅简直费尽口舌,绞尽脑汁,希望对方回心转意,做个好人,头脑清醒的人。 “错,我不是被谢总骗,而是被你骗了,你就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我不想和你谈下去,你走。” 唐展鹏右手猛拍桌面。 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发飙,发癫。 他全程黑着脸,完全忘记了两个人过去的情谊,和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 对阮香禅充满敌意和仇恨。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实话告诉你,我阮香禅现在是万利公司最大的股东,谢源的去留,和你的副总位置都是一个问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你回去正阳,现在还来得及。” 阮香禅说出了根本不想说的内幕。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唐展鹏的脑子不开窍。 无论她讲什么,对方就是抓不住要害,重点,要不就像一个装睡的人,永远喊不醒。 “什么?我没听错吗?你再说一遍?大声一点?” 唐展鹏站起身,弯腰,贴近阮香禅,嘴角露出阴笑,一副压根看不起总裁的样子。 更别提刚刚讲的胡言乱语,什么大股东,什么谢总去留?真是一派胡言。 “阮香禅是万利公司最大的股东,谢源和你的去留,我说了算,你的股权是假的文件。” 阮香禅和唐展鹏四目相对,她的黑色瞳孔就像一道利光,射中了唐展鹏的内心,看出了他心里面的忐忑不安。 虽然表面上,装的像一只大老虎。 阮香禅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铿锵有力,自信满满的。 在事实面前,她的话最有说服力。 “混蛋,一派胡言,大骗子,阮香禅,你就是陶瓷界的败类,人人喊打的老鼠,知道吗?全深城人民恨你,我也恨你,恨你嫉妒我的股权,我有股权了,我有股权了。” 唐展鹏听到阮香禅的话,恨不得要是有家伙什,一家伙给毙了。 要是有菜刀,一刀给结束了。 要是有棍子,一棍子打下去,眼睛也不眨巴一下。 他对阮香禅的恨,已经上升到人生问题上了。 这个女人,处处为难她,股权已经在手了,又被她乱讲话。 “唐展鹏,你怎么说,我不管,我说的都是事实,过了今天,你就没有考虑的机会了。” 阮香禅也起身,不打算和他谈下去,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该给的机会也给了。 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去决定。 人生路,是好是坏,那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阮香禅,你知道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是谁吗?就是你,因为你阻断了我的财路,谁要阻拦我的财路,我就和谁没完,钱比我的命还金贵,你懂吗?” 唐展鹏猩红的双眼,怒火中烧,盯着阮香禅。 站起身的她,双手插裤兜,云淡风轻地开口“打败你的不是我,最讨厌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告辞。” 阮香禅说完,拿起桌面上的包,就要离开。 “想走?这么随便?” 其中高个子保镖说话,他双手叉腰,嘴里嘘出了一个口哨声,然后颈部来回动了几次。 那熊样,看来是要打人的。 阮香禅朝不远处,早已埋伏了多时的车队,打了几个响指,又快速拨通了电话。 “唐展鹏,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不醒悟?你打谁你呀你?” 阮香禅挂断电话后,狠狠地瞪了保镖一眼。 那一眼,就像一把剑,刺中对方的胸膛。 保镖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奶奶的,你是不是没有尝过大爷的厉害?” 而这时,小月带着李健,后面跟了十几个保安,全身统一服装。 威风凛凛地朝这边走来。 “你是谁大爷?你刚刚骂谁?说。” 李健冲在小月的前面,听到了难以入耳的骂声,严厉地反驳。 两个保镖一看,好家伙,来了一个大部队。 这不是要打架的吗? 这根本不是对手呀? 第306章 李健身上那股气质,很干净,给人春天里的感觉 “没有,我骂他的,骂他的。”骂人的保镖无处安放说出去的话,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另一名保镖。 对方也不满意了,双手叉腰,凶狠狠地问“你骂我?” “不是,哎呀,我骂我自己,骂我自己,我该死。” 无奈的他只好给了自己一巴掌,算是平息了对方的愤怒。 要不然,两个人就要干架了。 “你们吵什么?有本事将她给我揍一顿。” 唐展鹏看不下去,他对着两个无用的保镖,骂骂咧咧。 “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撤了,快走。” 两个保镖推推搡搡,互相推卸责任,很想逃跑。 “老子给了你们钱,就这么轻易地跑掉,要么揍人,要么钱退还给老子。” 唐展鹏见两个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气死了的节奏。 威逼他们还钱。 “唐哥,你做人不厚道,你想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付,我们可不是傻子,走,兄弟,不干了,钱一分钱不退。” 那个打自己巴掌的保镖,更像是个大哥级别的。 “散了,你想打自己打,你没有手吗?”另外一个保镖更加嚣张。 碰了碰旁边的,使眼色赶紧逃。 再晚就要没命了。 “你们哪里跑,给我站住。” 唐真鹏气的直跺脚,又无法控制两个大块头。 那都是道道上的人,岂是他能呼来唤去的? 可是,两个人逃跑的速度就像是宇宙飞船,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剩下唐展鹏,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刚刚嚣张的气焰已经降了一半。 “哼。” 唐展鹏鼻子里发出一个愤怒的声音,就要甩手走掉。 这一次,她没有在对阮香禅说些过激的话,表情上也没有侮辱和歧视的姿态。 “站住,想走?唐展鹏,你太不要脸了,凭什么这样对待总裁,你脑子进水了,还想打人是吗?来呀,打架呀!” 小月算是明白了一点门道。 就是唐展鹏想和总裁打架,还雇佣了两个保镖,结果那两个人吓跑了。 她可无法原谅唐展鹏这种行为。 敢对总裁动手的人,竟然是唐展鹏? 传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唐展鹏在深城算老几?根本没有人认识。 他想叫板总裁,真是自不量力,穷疯了。 小月最生气。 她看不得总裁受欺负,受气。 陌生人还好,居然是这个普通的职业经理人,如此大胆? 小月冲到唐展鹏身边,“啪”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郭小月,你tm的有病是吗?” 唐展鹏被打,受到了刺激,他本能地举起手,就要朝小月打去。 被一旁的李健一把死死地捏住他的手腕。 手腕被卡死了,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他被捏的喊疼,疼的汗珠都滚下来了。 “李健,放他一马,他已经没有路可走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阮香禅让李健松开对方的手,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总裁让你滚呢,还不滚,呸,渣男。” 小月一点儿也不客气,在唐展鹏的身上吐口水,给了一个响亮的外号“渣男。” 阮香禅朝空气打了一个响指。 李健收到指使,喊道“兄弟们,收工。” 阮香禅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小月和李健,最后尾随一大帮保安。 像极了电影里的某个人物风云录。 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第36巷。 留下唐展鹏孤独又落魄的蜷曲在椅子边,看着阮香禅潇洒地离开,浑身发抖。 很想跑开,可是双腿就像灌铅,走不动,浑身无力。 瘫软在桌面上,发出了婴儿般的哭泣声。 一班人马回去一禅工业园后,阮香禅急匆匆地回到了三楼办公室。 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耽误。 她坐在办公桌边,思来想去。 又站在落地玻璃窗边,来回踱步。 最后将电话打给了冯警官,和包律师。 让他们火速来公司见面。 打完电话,又觉得不对,只好又再次打回去,让二位等她的通知。 最后,阮香禅将电话打给了小月。 “小月,麻烦让李健来找我,谢谢。” 小月的心还在怦怦跳,心还挂在总裁的身上,久久无法平息。 “总裁,您没事吧!” 小月怯怯地问,但又觉得问多了。 “月儿,我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阮香禅反而安慰小月了。 “那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总裁,我给您熬的燕窝,来一杯?” 小月吩咐食堂里的总裁御用厨师,特意炖的燕窝好了。 “好的,你端上来吧,记得让李健现在来找我。” “遵命,总裁。” 小月可高兴坏了,总裁喝了燕窝,一定会越来越漂亮。 李建收到小月的总裁命令,一阵风似的就到了一楼办公室。 “李健,这么快?” 小月很喜欢李健洋溢在身上的那股气质,阳光又帅气,给人春天里的感觉。 “还好,跑来的。” 李健是第一次入总裁办公大楼。 他看上去有点小紧张,不过很快就平静了许多。 “跟我来。”小月带路,手上端着燕窝,一同上了电梯。 “小月,你这端的是什么?闻起来很香。” 李健好奇,不知道小月端给总裁燕窝喝,只是那股清香味道,很好闻。 “女人变漂亮的好东西,不告诉你。”小月故卖关子,不说,然后朝李健投去神秘的笑容。 还故意低头贴小炖锅,闻的很痴迷的样子。 逗的李健都笑了。 “那一定是燕窝。”李健就像有火眼金睛,猜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真的是。” 小月惊讶,顿时对李健有了一种很欣赏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总裁,李健来了,您的燕窝也好了,可以进来吗?” 小月就站在门口,主动问。 “快,都进来。” 阮香禅其实坐在办公室,一直没有办公。 她在想问题,很多问题,头脑里闪现出很多的画面。 一时还在思考中。 听到李健来了,眼睛都亮了。 她主动朝门口走。 双臂打开,做了一个欢迎的仪式。 “总裁好。”李健跟在小月身后,大大方方地进入了总裁的办公室。 他并没有四处张望,只是借用余光将办公室的豪华奢侈一扫而过,目光就定格在总裁的视线范围内。 第307章 您的意思,我现在的处境危险和黑道有关系? “快坐,快坐。”阮香禅对于李健的到来,显得很客气。 以前,她对李健的态度很普通,仅限于是一个普通的保安,比川保国还要普通的人。 但是经过唐展鹏这个事件,还有王坤最近发生的奇怪事情,她已经意识到自身防范的重要性了。 李健身上,既有jun人的气概,又有超高的礼貌修养,给人的感觉除了文质彬彬,清秀干爽,还有一种青松傲然于天地严寒之中的骨气。 他款款而坐,笑容满脸地朝总裁目视。 不卑不亢。 小月放下燕窝羹就下楼了,留下两个人。 “李健…”阮香禅刚想张口。 “总裁…”李健也开口了。 “你先说。”阮香禅赶紧退让,让李健先说。 “不,总裁,您先说。”李健客气地也退了一步,肯定是让总裁先讲才行。 阮香禅以总裁的角度,更有气度地说道“李健,你说吧。” 语气中略带要求,但是没有那么明显。 恭敬不如从命。 李建点点头,他坐在沙发上,阮香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彼此相隔了一段距离。 李健双手交叉,放在前面,微低头,弯曲的双腿微微打开,就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坐姿。 “总裁,您有没有闻到特殊的味道?” 李健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收敛不少,神态中带有一些思考。 特殊的味道? 怎么和自己想到差不多一块了? “李健,我想感觉有些事情会发生,你知道,是一种感觉,是不是和你说的特殊味道一样呢?” 阮香禅认为,李健和自己想的,大概是一回事。 只是用语不同。 “此话不假,接下来您还是加强个人安全意识。”李健将话题放在总裁身上,提到重点。 阮香禅双手像波浪滚动似的,比划着,说“就像一股暗流涌动,表面上看起来很太平,其实一点也不。” “其实小月找我的时候,我也是想来找您的,总裁。” 李健说的时候,很平静。 “奇怪?李健,你没有参与到其中,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感觉?你又到底发现了什么?” 阮香禅看着神态自若的李健,越想越觉得神奇。 李健可是整日里待在保安室的一个普通保安,感觉他知道所有的发生一样? “有些事情,一通百通,您忘记了我以前的职业?” “那是什么?退役jun人?练过散打,太极,武功,格斗?” 阮香禅的事情多,确实不记得了。 “我在扫黑专项组工作过,之前的事情。” 李健吐露,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 “您的意思,我现在和处境危险和黑道有关系?”阮香禅就着话筒,倒打一耙,继续质问。 李健松开双手,挺起身子,坐的更加端正,很认真地回复 “也不完全是,就我所知,您也得罪过不少人,有人也用暴力的对付过您,有些人还因为您进了监狱,现在的问题是您的势力越来越大…” 李健停顿片刻,没有接着往下说。 “越来越大,那又会怎么样?” 李健的推理引起了阮香禅的注意,她想顺藤摸瓜,看看李健到底怎么思考问题的? “有人惦记您的职位,有人惦记您的金钱,还有人可能惦记您的才华,总之,您被放在公众面前,无人不知。” ”您站在高高的金字塔,每个人都想攀登那座塔,您想想会发生什么?” 李健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反问总裁。 “你的意思,背后有好几股力量在使坏?不止一个?” 阮香禅双手抱在胸前,和李健进行深度辩论。 她其实通过这种方法,来理顺自己的思路。 而李健是一个局外人,看的更清楚。 “有些在明处,您可以搞定,有些在暗处,那就麻烦了,生意终归是合法的,但是暗处的人,合不合法,就很难说,很难搞。” 李健其实说的很含蓄。 但是智慧如阮香禅,她一听就很懂,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明处的不怕,暗处的就不一定了?” 阮香禅将话题缩小在二选一,让李健总结,她大概知道李健想的是什么。 虽然不一定准,但是阮香禅还是认为极具参考性。 “总裁,您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甚至超过了聪明范围,您已经选择了。” 李健思维敏捷,一眼就能看出总裁在套他的话中话,反而将一局,将结果抛给了她。 “这么说,你还在从事老行业?对吗?”阮香禅犀利的眼神看着李健,还在挖他的老底。 她想要知道的更多,不仅仅限于黑道,白道。 包括李健这个人,她也要调查清楚。 “早就没了,总裁,那都成了过去式。” 李健一口否定,很干脆,容不得时间去想。 “那就好,李一健,给我建议,接下来该怎么样?我一头雾水。” 阮香禅句句都是实话,没有说谎,骗李建。 她认同李健的说法,也冥冥当中有不好的征兆,就是暗地里这股力量,怎么对付? 和做生意还是有区别的。 这些在法律之外的存在,她不是没有勇气面对,而是没辙,只有边经历边学,边改,边成长,边可以驾驭,制服。 法律之外,对于她是盲区。 阮香禅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找李健,找一个能够和她一起承载这一切的人。 “加强保安团队的训练,如果条件可以,还要增加一半的人,除了公司内部的防范加强,总裁个人安危,您的家人安危,都要在全面考虑的范围之内。 李健给出了自己中肯的建议,看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半句玩笑话。 阮香禅点头,表情凝重。 “人员没问题,马上招人,增加一倍,训练加强,同时我会和警察这边保持紧密的联系,确保一切能控制。” 阮香禅逐渐梳理自己的思路,想慢慢理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活路。 “动用警察方面,您要慎重,你在明处,坏人在暗处,不要轻易打草惊蛇,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对吗?只有面对风险,迎难而上,既然暴风雨马上来临,躲不过,就一头扎进去?” 阮香禅拿出内心,和李健近乎摊牌。 第308章 李健,从今天开始,您当我的私人保镖,愿意吗? 退,那是不可能的。 不退,就只有上。 除了交战,看上去再也没有第二条更好的出路了。 “您讲的很对,暴风雨来了,您已经在乌云压顶的处境中,躲不了。”李健也分析道。 面对接下来的暗流涌动,总裁别无他法,只有敌强我弱,敌弱我强。 不是敌人活,自己死,就是敌人死,自己活。 对决,是上策。 如何对决?是真正考验阮香禅的时候到了。 “李健,从今天开始,您当我的私人保镖,愿意吗?如果一个人不够,再追加两个人。” 阮香禅发出请求,一双充满真诚又干净明亮的双眼,盯着李健。 “总裁,我求之不得,那是我的荣幸,没问题。” 李健仿佛和总裁想到一块了,随口就答应下来,半点也不像拒绝。 “不光是我,还有小月,她对于我很重要,我们两个人的出入安全,由你们负责。” 阮香禅想了想。将小月也连带上了。 毕竟,在她的心中,小月就是自己的妹妹。 她也处于风口浪尖,跟着自己这几年,为了自己的芳名,得罪人也不少。 “还有一件事,李健,以后每天下午,抽出半个小时,我和小月跟着你们一起学习防身的武功。” 阮香禅早就想要走这条路。 一方面可以强身健体,整天呆在办公室,出差,忙碌,身体已经不比以前了。 要想公司做的长远,做的大,做的好,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另外一方面,自己会功夫,就多了一层防护罩,坏人就少了机会。 “那这样,等川保国回来,继续让他担任保安部长,你抽出来,再配备两个专业一点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和小月一起。” “办公室就不用了,总裁,我们整天都在训练,奔跑的,根本不需要办公室。” 李健认为,当保镖,根本不需要办公的地点,又不是坐办公室的人员。 “就当革命根据地,总得有个据点,对吗?时间和空间都是自由的,具体细节,小月会告诉你,如果没有事,你就先下去吧!” 阮香禅解释,坐办公室的用意,并不是真正地坐在办公室里。 李健也明白。 不过,总裁让他走,他还有事情没有问完,嘴巴张了好几次,只好又合拢,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不说,看上去又放不下。 “李健,你还有话说?没事,说吧!”阮香禅发现了李健的小秘密,就直截了当的问,让他有话就说出来,不要见外。 “是这样,总裁,我认为,您的家人,朋友都需要保护起来,这也是需要考虑的。” 李健巴望着看向总裁,希望她能同意。 阮香禅想起以前,在二妈的房子里配备三个保镖,结果二妈差点抑郁了。 她不是不想,而是老人家喜欢这种被束缚,被人盯着,没有半点自由的生活。 家人的保镖肯定是要配齐的,但她需要回去商量,通过他们的允许才行。 要是贸然行事,估计适得其反。 本来身体还马马虎虎,都是慢性病的,一旦被控制了似的,活的不自在,病情加重。 这种罪过,阮香禅感觉压力山大。 “我这两天和家人沟通好后,再说。” 这步棋,她只能这样做。 监控别人的人身自由,肯定要得到他人的允许。 要不和家人就会反目成仇,得不偿失。 李健默然,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就和总裁告辞。 而阮香禅也约好了下午一同训练的时间。 李健走后,阮香禅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楼下的小月已经催促好几次,桌面上的文件,合同,财务审核,该签字的,必须当天完成。 她暂时清空脑子,开始签各种文件和资料。 阮香禅查看当季度的财务报表,销售业绩。 销售总体呈现出5%的上涨。 财务的成本控制下降2%,利润上涨3%。 这种状态,暂时需要维稳,不能扩张,更不能增加新的员工。 她的精力,可能要抽出一部分应对来自外界的困难和压力。 这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等隐患消除后,一禅公司自然就更加强大了。 做生意,有进有退,有高有低,潮起潮落,就像人生,没有两样。 她很满意公司的发展进程,谭立的表现不错,员工的评价不差。 内部,都在正常运行,这是阮香禅值得庆幸的地方。 唯有这个时候,才能抽出手,和外面的力量对决。 她看了一眼天花板之上,感觉老天爷很懂,就在天赐良机,让她在铲黑除恶的大道上,一路向前。 绝不退缩。 深城的黑暗势力,早就传闻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别人干不了的事情,阮香禅就敢尝试。 别人不想干的事情,阮香禅肩负责任,不得不干。 这是她作为深城的大企业家,杰出青年,应该站出来,和黑暗做斗争的关键时刻。 想到这里,她批改文件的速度加快。 ** 嘟嘟—— 一个来电。 她手上的笔没有停,还在签字,查看内部报表。 不过,随意扭头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戚总。 阮香禅干脆放下笔,二话不说,就接通了。 “戚总,我是小禅,您好。” 她对于戚总的友好又敬重的态度,从始至终,从未有变过。 “总裁,您现在来慧耀一趟,我有点事情。” 戚总在电话里,带有恳求的语调。 阮香禅并没有多问,什么事?为什么? 她果断地回答“好的,戚总,我马上到。” 戚总得到了总裁的肯定后,也没有多问,就挂掉电话。 阮香禅又花了五分钟时间,将所有的文件签字完毕,给小月打了一个内线电话,让她上楼来取资料。 就提前下楼了。 两个人在一楼相遇。 小月主动问“总裁,您要出门吗?” “我去见戚总,马上回来,对了,下午参加李健的保安训练,你也去。” 阮香禅忘记提醒小月,脱口而出。 “我才不去,总裁,我就一个小小的秘书,防什么?” 小月倔强,不愿意学防身术。” 还嘟着小嘴巴,就像小孩子耍脾气。 这已经是第二次,小月拒绝了总裁的请求。 第309章 总裁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好好做生意,消停一下? “怎么是小小的秘书?你站在闪光灯下,和我有什么区别?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学吧!” 阮香禅不放弃自己的建议。 毕竟是为了小月好。 “总裁,您忙去吧!我上楼了,反正我不想学,我骨架子小,一打就碎骨的那种,再说我对武功一点兴趣都没有,总裁,您就别逼我了。” 小月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听。 “俗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阮香禅卖起古话关,还在小月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不过语气很和蔼。 “去忙吧,我出去了。” 阮香禅不打算和小月磨嘴皮,不学就算了。 反正这是私人事情,和秘书工作没有关系,她也不能强求。 “总裁,注意安全。” 小月说完,一溜烟就上了电梯,不见人影了。 这一次,李健按照总裁的吩咐,当起私人保镖。 他开车,总裁坐在后排。 朝戚总的慧耀开去。 一路,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李健的保护意识很强,他带上了电棍,还有基本的防身工具。 对于他来讲,当总裁保镖,其实也很危险,比总裁更加危险。 车进入慧耀公司。 还是一贯的vip服务。 阮香禅去了办公室,李健就在车内等。 不过他没有闲着,手上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戚总已经在办公室等了。 其实就在阮香禅来戚总的公司之前,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万利的谢总刚刚离开。 也就是说,万利老板一走,戚总就让阮香禅来了。 这里面是无缝隙连接。 戚总是为这事而邀请的。 一个小时之前。 谢总和戚总也是坐在这个办公室里。 他双手紧紧握住戚总的手,哀求道“戚大哥,帮我说句好话,这公司不能没有我。” 谢源已经打听到一手消息,就是大股东换人了。 就是自己的死对头,阮香禅。 戚总习惯性地品茶,没有干涉对方的言论自由。 谢源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又没有办法补窟窿。 求助戚总,可能还有一条出路。 戚总将另一个茶杯倒满茶,提醒谢源“先喝茶。”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喝茶?吃不下睡不着?我的公司要垮台了?” 谢源这次的焦虑,可是空前绝后的。 他的眼袋又黑又大,脸色发黑,法令线耷拉到嘴角了。 就连头皮上的头发,根根直竖竖地,干枯发叉。 祈求声下,背也有些佝偻,几天不见,人瘦了一大截。 就像去了一趟地狱,要不就是监狱,体验了一把那种非人的生活之后的真实画面。 “万利不可能垮台,你说这话就不现实。” 戚总眼皮也没抬,右手端着小茶杯,自在地品茶,无意间冒出来一句话。 就是对万利的综合评估。 他是个局外人,知道谢源说的垮台,其实是他个人。 那么庞大的公司,资金链和客户,成本都在正常的控制范围内,谈垮台,只能糊弄不懂的人。 戚总也是一个老江湖。 只不过,他这个人走的路,和谢源不同。 江湖上其实有很多路,有小路,有大路,也有布满荆棘的沼泽路。 每个人不一样。 戚总走的是大路。 “戚总,万利不垮台,我也要垮,我垮了万利不是一样垮?您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几千员工要吃要喝,这么庞大的就业问题,帮帮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它垮吧!”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戚总抛出了疑问。 问归问,他的关注点好像并没有在问题本身上,看他喝茶表现出来淡定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和如何应对的对策了。 “阮香禅这个冤大头,处处针对我,让她买谁的股份退回去,三个股东的退一个也行,这样才能保住我的总经理职位。” 谢源和戚总商量的办法,就是要求阮香禅退一步。 说白了,就是不要插手万利内部的事情。 “谢源,我倒要说你两句,是你针对阮香禅,还是阮香禅针对你,你应该是很清楚的,你要是不针对人家,把人家逼的没有退路,她会这么做?” 戚总知道谢源在说谎,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一句就给戳穿了。 “戚总,你可要公正,我谢源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她背后搞鬼,买走万利其他股东的股份,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谢源强词夺理,和戚总理论。 “你抢走人家公司的干部,背后告她侵权,现在听说又挖走了正阳陶瓷的唐展鹏,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好好做生意,消停一下?为行业争光,不要搞破坏,好好经营企业,别东倒西歪的,整天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戚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帮那个臭娘们说话?你对得起兄弟对你的信任吗?” 谢源听不惯戚总的劝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压根就认为自己没有错,要是有,所有的麻烦都是阮香禅造成的。 “不是兄弟不信任你,做生意,大家公平竞争,那些年你也做的不错,也赚了不少钱,有钱了就多做一些慈善,积累福报,积德消灾,至于现在吗?” 戚总还在循循教导,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就是希望能唤醒谢源不给力,不走正路的大脑。 “什么积德消灾?我现在是想请你帮我,告诉臭娘们,收手,将股权退回去,这个事情就算了,我们两家相安无事,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走各的独木桥。” 谢源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要是阮香禅买下来的股权不退,他的位置就坐不稳。 “恐怕晚了,我看是帮不了你。” 戚总不再喝茶,而是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桌上。 很绝望地看了一眼谢源,又无助地摇头,之后就是沉默。 “戚总,你和她的关系好,臭娘们都听你的,大哥你这次帮了我,以后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愿意一辈子伺候你。” 谢源进一步实施撒泼术。 实在搬不出更好的招术,只能以身相许。 第310章 龙国渡劫时,少不了道家的高僧大德出谋划策 “我帮不了你,让老天爷帮你吧!再说,我有老婆,不需要你伺候。” “戚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看着我眼睁睁地去死?你的良心何在?我对你是有恩的,曾经也帮助过你许多?最起码要做一个感恩的人吧!” 谢源听到戚总连续拒绝的声音后,顿时翻脸。 将自己过去的付出和戚总亏欠他的,摆在桌面上。 “该是你的,一定是你的,你要是垮台,那就是命,要是不会垮台,那也是命,是我戚某能主宰的?难道我是神?你小子,真糊涂呀!” 戚总无奈地摇头,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谢源的狼狈样儿,不想再解释。 和这种人说多了,就是白费口舌。 “说白了,你还是不愿意帮我,那行,我们后会有期,以后你有难了,也别找我,我给你挖个坑,等着你跳,真是一只老狐狸。” 谢源拿起戚总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右脚一蹬,踢开了椅子,左手又快速地将椅子推倒在地上。 “哐当” 一声巨响。 “如果我没有活路,你就和我一起陪葬,戚总,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谢源边走,边大声吼。 一路踢东踢西,看见什么就踢翻什么。 好像和万物都有仇。 戚总没有捡茶杯,也没有扶椅子,继续喝茶,喝的那是津津有味。 这是一壶老普洱,熟普,养胃的,30年了,他就好这一口。 喝下去,胃暖暖的,很舒服。 这是他度过的一个惬意的小时光,谢源就像一粒尘埃,来去不留一点痕迹。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世界没有影响他,他也没有被影响。 在江湖上,戚总算是一股清流,一个奇葩。 和阮香禅不同,他做的小而精,不追求大而强。 和谢源也不一样,他不贪,不搞小动作,和同行的关系没有大仇大恨,都还过得去。 行业里的人都给他面子。 算不上大哥大,但是大哥还是配得上。 有人说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顾自己好,很少参与社会和深城的大活动。 更没有像阮香禅一样,捐款建希望小学。 他做的慈善,都是小小的,几千,最多几万。 不如阮香禅的一个零头。 也有人说他格局没有阮香禅大,求安稳,不求站在顶点,只求保全自己和事业。 还有人认为,他年龄大了,创新能力几乎为零,导致慧耀的管理总是一成不变,没有突破。 老爸退休了,就是儿子接班。 不过是一个中型的家族企业。 和阮香禅相比,缺少胆识,创意,还有一心为人民为国家的一颗心。 就连戚总结识的出家师父也间接地开示“你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很好,佛家求心安,你是一个不错的修行人。” 但是师父也说 “佛家修心,只管修行自己的心,和龙国的道家不同。” “道家圣者,在龙国遇到危难时刻,会出来救世,绝不会袖手旁观,古往今来,国家渡劫时,少不了道家的高僧大德,如果有缘,你尽可能地为人民多做贡献。” 戚总自认为自己不是道家的弟子,就不接这个缘。 他喜欢佛学,就只研究自己的这颗心。 活了半辈子,这颗心,目前并没有完全搞定。 * 而现在坐在戚总面前的,不是谢源,是阮香禅,他内心里佩服的行业大姐大。 这个称谓不是他给的,是同行喊出来的。 人传人,最后他也是这样认为。 “戚总,给您带了一瓶好酒。” 每一次,阮香禅见戚总都不会空手,这是她对待戚总的方式。 不管礼物轻重,都要送一份。 “总裁,下次来别客气,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论年龄,我都快成你爸爸了,呵呵,下次不能带,说好了。” 阮香禅送礼这件事情,戚总也拒绝过无数次。 可是就阻挡不了阮香禅的行为。 有时候,戚总会说,有时候说多了,也无济于事,就不说了。 反正阮香禅送礼,他也会回一份,不过都是对方喜欢的。 “对了,戚哲接班了吗?” 戚总提起当爸爸的话题,阮香禅就随口提到了戚总的儿子,戚哲。 他刚刚大学毕业,听说已经没有继续读书了。 要是接班,已经过了未成年人的年龄段,法律上是可以了。 “哎呀,小禅呀,你知道戚叔叔有心撮合你们。” 戚哲这孩子,管理上不如你,但是他财务和法律双学士学位,这方面你们真是可以互补?叔叔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我们家哲哲。” “戚叔,我之前告诉过您了,不谈这些,现在还没有考虑呢?真的。” 阮香禅没有直接拒绝,但也间接的拒绝了。 经历过三段感情,对于阮香禅的打击还是有的。 虽然每一段感情,也有收获,但更多的是失望。 有想占他便宜的,也有一脚踢开他的,更有为了她的财产而来的,就像唐展鹏这个人。 她有时候也想不通,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太好相处。 虽然现在是空窗期,她需要安静。 需要一个人思考的时间和空间。 这刚刚放下唐展鹏,和他的问题还在纠缠中,哪有心思继续下一段新的恋情? 最重要的,她的心中,始终没有放下一个人。 她是真心爱他的。 那就是顾白。 她放不下顾白,就无法面对戚哲,不想伤害对方,也不想伤害自己。 “那行,不谈就不谈,等你想谈的时候,再和戚叔谈如何?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戚总收起自己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步入正题。 阮香禅全神贯注,没有说话,等着戚总发言。 “刚刚谢源从这里离开了,他让我去找你,放过他,退还股权,从此一笔勾销。” 戚总就把谢源的话对阮香禅重复了大概,细节已经忘记了。 “问题是,我退还股权,他会变本加厉,本来这些全都是他挑起的,我只是自保,正当防卫而已。” “那是,这点我知道,你们之间看来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戚总好像是给这两家的关系做了一个总结,又好像有些不确定。 第311章 和谢源的较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谢源的本质动机,就是让一禅公司破产,然后他称霸,只要我们公司不关闭,他的手段绝不会停止。” “戚总,您还记得正阳的陈芳吗?他们两个虽然行事风格不同,但是半斤八两,一个模子。” “怎么不记得,陈芳就是行业里标准的一个疯子,她不是干实业的,根本没那本事,可是谢源,还是有些本领的,这一点,和陈芳有区别。” “是有区别,但是搞垮公司和我的心,是一样的。” “除非我死掉,公司没了,他才会罢休,否则我就是他的瓮中之鳖,等着他抓住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 “戚总,我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凡她给我一条活路,至于走到今天这样吗?把人逼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这是做人的底线,他懂吗?” 阮香禅诉苦水。 和谢源的较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根本不是阮香禅想发生的。 她也是被逼的。 但凡谢源懂做人的规则,就不会这样下毒手。 如果谢源今天所面临的一切,是他自找的,那就是他的因果报应。 “所以,他将会离开万利,是不是?” 戚总懂股权,更懂大股东意味着什么。 “不光离开万利,他教唆赵虎偷窃公司的资料,如今唐展鹏又卷走了正阳的文案,里面都有绝密的商业机密,这些足以让他坐几年牢房的,不是离开这么简单。” 阮香禅坦白了自己的底线。 针对谢源这件事,她绝不可能手软,那样只会害了自己。 “所以,他会一无所有,还会去坐牢?” 戚总很想知道结果。 “也不是没有选择,他是有选择的,就看他要钱,还是喜欢享受牢房里的慢生活。“ “不管怎么样,我站在你的您的立场,这一次我支持您,谢源确实需要接受一些沉痛的教训,他已经看不清自己了,在做正规生意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偏,越走越邪乎。” 戚总为阮香禅倒了一杯茶。 两个人讲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了。 阮香禅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咕噜一口干了精光。 “他该受到教训了,你知道,身为企业家,为行业树标杆,为人民保平安,为国家尽一份正能量的心,时时铭记在心。” 阮香禅发表了自己的心得,和她做人的基本准则。 “不过,戚叔劝你,一定要给对方留一个缺口,就是退路,不要狗急跳墙。” 戚总走到阮香禅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 这个道理,不用解释过多,她肯定会懂。 分寸如何把握,就看本人了。 阮香禅也回复道“戚叔,盈满为亏,古人教育我们,做好事坏事都不能做绝,做绝了就是两败俱伤,谢源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犯不上赌注双方的性命,您放心。” 阮香禅从没有想把谢源置于死地,让他活不下去。 她对谢源的制裁,根本没有那么残酷。 纯粹都是生意上的扯皮,要出手,也是针对生意上的。 给别人留后路,就是给自己留生路。 “有您这句话,叔就心安了,您这些年也不容易,一路跌跌撞撞,以后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人在高处不胜寒,顶峰不是人人都能站得稳的地方?” 戚叔的话,是大道理。 不光用在生意上,就是人生路,也是如此。 人这辈子,起起伏伏,在顶点的时候,就要走下坡路。 没有人一直待在顶点,要是不下来,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灾难。 不过,阮香禅选择的路,本来就不是一条正常的路。 在她的心中,从没有低谷和顶峰的区别。 她更不在乎起起伏伏的曲折。 她只是跟随内心,选择了自己的理想,一路开挂向前。 路上的经历,都是风景。 人间风景,千奇百怪,好坏善恶,什么都有。 就连她的思想,和正常路上的人,也不一样。 她不是向左,也不是向右。 她只是跟随心灵的路,追逐灵魂的脚步,与通天的远方接轨,让灵魂自由地荡漾在宇宙星空,寻找属于自己生命的归宿。 阮香禅点头,默认了戚总话里面的分量,知道一切都是为她好。 但是怎么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全凭她自己。 谈话算是告一段落,戚总再三嘱咐,同意的话交代多次。 阮香禅除了点头,就是“嗯”,要不就是“好的”。 在职场上,能这么关心她,替她着想的大老板,戚总算是核心人物。 阮香禅三步一回头,戚总边挥手,边又喃喃自语,两个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告辞。 就像接下来要经历山崩地裂,场景那么沉重。 不过,对于阮香禅,她觉得真正的艰苦时刻还没有到来,这些不过是困难时期的热身。 李建看总裁走出来,反应神速,将车开到门口。 阮香禅坐在后排,李健开车,返回公司。 下午要学武功,这是她承诺给李健的。 开车的路上,阮香禅坐在后面,看着前排的李健,若有所思,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李健,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都在深城吗?” 阮香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根本不是关心他的家庭情况。 更像是出于某种心理窥视感,想了解对方更多。 “嗨,他们都是普通的街道工人,普通人,啥也不是。” 李健轻轻松松地回答,然后就闭上嘴,继续开车,目光锁定在远方,没有说更多。 这种回答很爽快,又突然中止的感觉,打乱了阮香禅的直觉。 她总觉得李建的家庭背景不应该那么低,从他的谈吐,过往的经历,不是一个工人家庭能撑起来的。 可是,如果父母不是工人,他为什么要隐瞒? 这个问题瞬间形成了一个问号,悬挂在阮香禅的脑海里。 无法消失。 “你的家中还有其他亲人吗?” 阮香禅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问了一句。 前一句根本不是她想听的。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李健。 “嗨,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我是不是很不幸?没有兄弟姐妹。” 李建回答的更加利索。 利索的让阮香禅无法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再问,对方的口风很紧。 李健就像一个迷,占据了阮香禅内心的某处角落。 第312章 站起来,靠的是爆发力和不放弃的精神 阮香禅匆匆地吃过午饭,就要开始人生第一次的体格军训。 这无疑是一个很刺激的挑战。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为了下午能够增强能量,中午的饭添了三碗。 她的御用厨房吓呆了,以为她是不是要当妈妈怀孕了? 怎么饭量突增。 可是又不好意思问,那双惊愕的双眼,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就一头扎进训练中。 还没有10分钟,汗流浃背,大汗淋漓,头发湿透了,大口喘气。 她想起了那一年,躺在正阳工厂门口的那个绝望的瞬间,以为自己快没气了。 当年的那股绝处逢生的意志力再次激活。 “哈,哈,哈…”她的口腔里发出呐喊,就像助威,鼓励自己,不要停,风浪和磨练都是暂时的。 挺过去最初的10分钟,进入30分钟,人已经适应了。 长达1500米的长跑,还没有跑上400米,已经体力不支。 “快点,跟上,总裁,这里没有优待,大家都是一样的。” 李健吹出响亮的口哨,让大家加快速度,保持精力,不要泄气。 让总裁也不能偷懒。 她不是偷懒,是真正的扛不住了。 她的双脚就像走在泥潭中,有人从地下面拽她的腿,整个人往下陷的感觉。 “总裁,快点,你太慢了。” 李健严厉的口气,没有打算包庇她。 600米…… 阮香禅的嘴角竟然流下了狼狈的口水,那是无意识的。 眼睛变得恍惚,脸色卡白,肩膀抬不动,后背好像有人被扯住了,无法向前。 700米…… “阮香禅,加油,这里是战场,没有退缩,没有放弃,加油。” 李健朝阮香禅咆哮,大声地吼叫,口水喷了一地。 看得出,他急的就要尿裤子了,无奈阮香禅的速度就是跟不上。 保安已经快到终点,只剩她一个人,在蠕动。 李健似乎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刺激总裁,让她意识到,训练就像面对恶毒的敌人,不杀出一条血路,就不枉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阮香禅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没有了光明,人短暂地陷入了无底黑洞。 “扑腾” 一声。 倒下了。 “起来,阮香禅,起来。” 李健还在一边呐喊,然后她还听到有声音说“水,葡萄糖水,快。”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一切就像结束了,就连自己这个人也不见了,从人间蒸发。 她发现有个小口,灌入了一些水,这些水味道不错,好像是输入自己的肉体,又不是。 接着,水持续地在倒入。 在水的作用下,她有了自我意识,逐渐苏醒,黑暗减弱,人动弹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在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人,正在观察她,看的不是很清楚,目光浑浊。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她抬起头,弱弱地问了一句“我没死?” “这是正常现象,不会死,不用害怕。” 这是李健的声音,他一直守候在总裁的身边,观察她的气血变化。 喝完葡萄糖水之后,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总裁,如果不能坚持,今天的训练就此结束,明天继续吧!”李建带着体恤的口气,劝说总裁不行就放弃了。 “让开。”阮香禅重重地发声。 她的左手推开李健,示意他一边待着去。 “您能行吗?已经很虚脱了。” 李建是个专业的教练级人物,是能分辨阮香禅的身体承受能力的,这种情况很悬。 阮香禅咬咬牙,右手撑住地面,目光坚定的锁住前方的跑道,他压根就没有想要放弃的样子,那么引人入胜。 “我一定行。”她的双腿已经跪在地面,其中一条腿开始伸直。 李建害怕总裁会摔跤,站不稳,很想上去扶一把,就要动手上前。 “让开。”阮香禅的话简单有力。 她看上去不行,但是她的内心告诉她,没有什么不能行的。 天下的事情,只要有顽强的意志力,统统都可以超越,完成。 阮香禅站起来了。 靠的不是肉体的耐力,而是心灵的爆发力和决不放弃的精神。 “总裁,别跑了,要是再晕倒怎么办?” 李建也替总裁捏了一把汗,要是总裁出事,那自己可是大罪临头。 阮香禅不再回答,她握住小拳头,双手臂抬起来,双腿迈出去,开始前后,前后的均速跑步。 尽管汗水还在流,湿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运动鞋打滑,双腿就想带着受伤的绑带,艰难地前行。 可,还是挡不住她要抵达终点的决心。 800米… 1000米…… 1300米…… “总裁,加油,总裁加油!”训练场的跑道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呐喊。 那是全体保安的呼唤,对总裁的期待。 “阮香禅,加油,你是最棒的!”李健尾随总裁,跟在后面小跑。 他被总裁克服困难,绝不屈服的精神深深感动。 在他接触的体格训练队伍里,总裁还是第一位如此执着,如此拼命,如此坚持的一个队员。 他仿佛悟懂了,总裁为什么会成为总裁的原因。 1500米…… 阮香禅冲到了终点。 她没有高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是站在原地,回望走过的路,默默地擦拭汗珠,笑了。 而一旁跟随的李建,却止不住激动的心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双眼眶湿润了。 全体队员热烈鼓掌。 “明天继续参加,绝不放弃。” 阮香禅举起拳头,向李健承诺。 当然,这一天,她的运动量并不算多,也没有多么大。 但是对于一个从没有参加过高强度训练的人,特别总裁这种长期在办公室待着的人。 第一次就能顽强地克服训练初期综合症,是难能可贵的。 训练完,小月就端来了新鲜的橙子汁。 “小月,你知道训练的这种感觉吗?很爽。”阮香禅看着小月惊讶的目光,喝着甘甜的橙子水,聊天。 小月怎么也看不出总裁很爽的感觉,就觉得她太累了。 衣服全汗湿了不说,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鞋子上脏兮兮的,腿上还磕破了皮,有血丝印子,脸上就像刮花了一般,汗水流过的地方颜色不一。 第313章 阮长根的病情恶化 “总裁,您可别劝我,我是坚决不去的。”小月眼里,除了心疼,还有不解。 总裁都快成一个小花猫了,还很爽,谁信呢? “反正我是要参加的,去不去你自己决定。”阮香禅也不勉强小月,不去就不去。 都是成年人了,还能绑住手,强迫她去吗? 嘟嘟———— 一声电话响。 总裁的手机放在一楼大厅,小月的桌面上。 由于训练,李健不让带通讯设备,总裁也不能例外。 小月听到声音,就冲进办公室拿到了总裁的电话,说道“总裁,来电。” “谁打的?” 她随口问道。 “是二妈打来的,是不是家里有事情?您接电话吧!” 小月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屏幕。 阮香禅接过小月手中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二妈,找我有事吗?” “小禅,你爸爸的精神好像不太好,你忙完回家多陪陪他。” 电话是暖冰打来的,她有些担忧。 “爸爸最近调理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事?” 阮香禅想不明白,只要回去家里,就能看见爸爸一天比一天要好。 这才两天没有回家,就有了变化? 太快了吧! “你爸爸偶尔躺在沙发上,说胡话,说过去的地主,还说遇见了土皇帝,又说看见你奶奶,奶奶让他回家,身体倒也不差,吃饭睡觉还算可以。” 阮长根的这种变化,应该是神经系统上的。 二妈在电话中叹气,又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求助阮香禅。 “别着急,二妈,我现在就回家。” 阮香禅在电话中安慰暖冰,放宽心。 二人草草地挂完电话。 阮香禅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给小月,就打算回去家里看看父亲的状况到底如何。 要是不行,就送去医院。 回去家里的路上。 发生了很奇怪的一幕。 就在她的车左边,突然出现了一长串送葬的车队伍。 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横在眼前。 等她看向左边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惊颤。 十几辆黑色的车,车的前面吊着黑色的布,车把手也是挂着黑色的绸带。 给人很不吉利的感觉。 她来深城这么多年,也去过很多地方,还从没有亲眼见过如此浩浩荡荡送葬队,还和自己贴身而过。 而且前面有些堵车,送葬车就和自己一直平行了许久。 才缓缓错开,她让李健开的快,飞一般地冲出去了。 黑色,就像一个阴影,久久不能散去。 当送葬队伍最后的那一辆大车,从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棺木,里面躺着一个人。 躺着的是王坤的母亲。 一想到王坤的母亲,阮香禅就升起莫名的愧疚。 王坤现在怎么样了? 家里母亲的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川保国也没有来电话。 阮香禅想着晚上,回到家里,得跟进这件事情才行。 回到家,保姆的饭菜已经做好,子慧还没有下班。 二妈心情不算好,她是受阮长根病情的影响导致的。 唉声叹气的。 “爸爸,我回来了。” 阮香禅回到家中,就喊爸爸,她尝试着去发现爸爸到底哪里有不一样的变化? 好针对性处理。 阮长根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近,并没有喊一声小禅,而是眼神呆滞地问了一句“妈妈,我不走,我不回家。” “爸爸,我是小禅,你的女儿。”阮香禅弯腰,靠在轮椅边,拉住爸爸的手,眼睛盯着阮长根,解释。 父亲那双眼睛,黑色里面已经无光,偏向于浑黑,亚黑。 他看向女儿的样子,是有距离感的,那种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的距离。 阮香禅已经发现,父亲是很奇怪,奇怪的眼神。 还有,阮长根的嘴角总是流口水,就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直流不停,擦了又流。 二妈在他的脖子上已经系上了一个小围脖,防止衣服弄脏了。 “爸爸,你前两天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阮香禅不懂医学,看着父亲的确是变的糟糕了,只能反问当事人,从中获得一些信息。 “妈妈,我不走,我还没有准备好呢。”阮长根还在胡说,明明站在对面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是妈妈呢? 二妈走过来,摸着阮长根的头,看着阮香禅,无奈地说 “你看看,他总说胡话,解释了也不听,说的多半都和死人有关,真是让人害怕,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出现了幻觉?” 暖冰也不是医生,对于病人的病情由好转坏,也是一头雾水。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干着急。 “爸爸,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我是小禅。” 阮香禅再度尝试,希望能唤醒阮长根的清晰意识。 “小禅,小禅回来了,吃饭了吗?” 阮长根竟然又恢复了正常,他认出女儿了。 “你知道,自己刚刚讲了什么话?看见了什么?” 阮香禅想套出爸爸说的那些胡话,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说实话,她也很好奇。 阮长根摇摇头。 他什么也不知道,刚刚讲完的话就全忘记了。 “小禅,怎么办?一会儿好,一会儿就不行了,整个人的精神很萎缩,迷迷糊糊地一天。” 暖冰对于阮长根的病,到了很头疼的地步。 她不懂医学,就无法真正地帮到老伴。 “我呼叫120,现在送去医院吧!看看医生的诊断结果再说吧!二妈,您也着急。” 阮香禅掏出包里的手机,准备拨打120。 “我能不急吗?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里也很难受,好不容易有好转了,怎么说不行,就恶化了?呜呜呜……” 暖冰的情绪很低落。 阮长根忽好忽坏的病情发展,让她的心揪的慌。 好不容易两个人走到一起,才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又出事。 两个老人的命运,也算是起伏多变。 120很给力,还是总裁的面子大,5分钟就到了。 二妈坚持要一起陪伴,三个人在医生的看护下,去了深城的东华医院。 这里有全世界最顶端的医生和医疗水平。 来到这里的病人,基本晚期癌症能改成中期,早期的能痊愈。 医院就像深城大街上的车水马龙,要是能争取到一张病床,那都是要有一定关系的。 第314章 那不像是装死人的棺木,更像是一个工具箱 总裁作为东华医院的赞助商,自然享受vip服务。 主治医生对于阮长根做了一个初步预估脑梗。 也就是在原来心梗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处病灶。 阮香禅就很纳闷,前段时间好好的,这病情发展的这么快? 真是防不胜防呀? 医生认为总裁的父亲年岁已高,身体随时出意外是正常状况,另外受到的打击还在持续性地作用于身体,带来一些负面反应。 最后,医生给了方案,就是住院观察,治疗一段时间。 但是没有承诺能够治好。 还强调,再好的医生也不能让每一个人长命百岁。 每个人都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救不活的时候要听天由命。 医生的话头头是道,阮香禅也不能说什么。 父亲已经快80岁的人了,能活着,能吃能睡,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要不是这几年的过度消耗,就是活到90岁,100岁也不是不可能。 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将安顿阮长根的住院病房。 由于近期的病床饱和,一床难求。 单间全都取消,改成了双人间。 最后,医院无奈地将阮长根和另外一个高龄的老人安排在一起。 还口口声声抱歉,请总裁多多体谅。 这个情景,阮香禅也不想有特权。 只给父亲最好的,让别的病人没有救治的机会,这样良心也过意不去。 阮香禅就一口答应了医院的调配。 阮长根刚住进病房里,就拉住阮香禅的手,高喊“打倒地主,打倒地主,奶奶,我在这里呢!…” 后面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有些,阮香禅听的清楚,有些根本听不清。 她看着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心里也很沮丧,只好紧紧握住阮长根的手,抚摸他的头。 要是能替爸爸承担他的痛苦,阮香禅宁愿换成病床上躺着的是她。 可是,人各有命,爸爸就是爸爸。 他有自己的命运。 另一个病床上,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奶奶,看上去生命已经进入垂危状态,嘴巴大张,哼哼唧唧,痛苦难堪。 陪伴的家属是一个中年男人。 大概率就是儿子。 他正在喂自己的老母亲喝水。 有一名护士进来,朝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喊叫“让你买点奶粉,说了多少次了,白开水不起作用,没有营养,你看看老人什么样子了?” 说完,护士就很生气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老者拉住儿子的手,牙齿哆嗦,双手还在打颤,声音很细微,阮香禅还是听见了 “儿呀,别花那些无用的钱,家里还有五个孩子都要花钱,娘大不了不活了,也不能拖累你们。” 老者不让儿子去买奶粉。 她看上去很消瘦,瘦的只剩皮包骨,嘴巴都凹进去了,瞳孔放大,濒临死亡线的感觉。 “妈,我去买,就是卖血,我也要给你买奶粉,有妈还有希望,儿不能没有妈呀,呜呜呜…” 说完,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阮香禅很少见到这样的凄惨场面,几乎没有见过。 虽然自己的原生家庭曾经支离破碎,但是物质上不至于这样差。 毕竟爸爸还是大学老师,就是苛刻一些,饭还是有的吃,衣服有的穿。 物质上的苦,她受的不如精神上的苦多。 可是眼前的这一对母子,连基本的住院营养都没法保证。 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营养。 一袋奶粉,便宜的也就100元左右。 这个男人却买不起。 阮香禅在二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又看着爸爸暂时没有大碍。 就推开病房出去了。 她要去替男子给母亲买奶粉。 完成对方无法完成的心愿。 阮香禅快速冲出住院大楼,就在医院的超市里面,买了两大桶奶粉,又买了几包其它的营养品,最后将各式各样的水果,买了一个遍,花了2000元。 提不动,超市老板就甘愿跑腿,帮忙一起送。 刚到住院部的走廊,就听到有房间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荡漾在病房的空间内,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顿时,住院部沉浸在一片悲戚和凝重中。 她小跑冲向那个哭泣声传来的病房。 就是父亲的病房。 而父亲已经被转移,二妈不在。 只剩男子趴在床上大哭,老奶奶的身体已经被白布覆盖。 “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能给你买奶粉?呜呜呜…儿子不孝顺呀,儿子是混蛋…” 阮香禅手中的礼物和奶粉受到哭声的震动,“哐当”全部散落一地。 她怔住了。 双腿不禁后退几步。 也就是下楼买东西的一会儿时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从眼前消失。 这也太快了? 快的让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让开,麻烦让开。”旁边有人喊话,然后来了几个粗糙的男子汉,统一的黑色制服。 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 他们强制性地将阮香禅推到了门外。 一口定制的铁棺材被抬了进去。 很奇怪,那不像是装死人的棺木,更像是一个工具箱。 这种场面,阮香禅从没有体验过。 当她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塞进工具箱里,又很快被抬头的机械化操作,简直是懵逼了。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弟弟达达,可是弟弟是在充满关爱和人情的气氛中,离开的医院。 然而这个陌生的老奶奶,就这样走了。 走的时候,躺在了冰冷没有生命的工具里。 男人抱住工具,哭的死去活来,无法接受突发状况。 有专业的消毒人员赶到现场,正在对那个病房进行蓝光消毒。 住院部的走廊上,站满了好奇的人群,不过都躲的远远地,没有人靠近。 医院,就是死者和生者共同存在的地方。 有的人来了,再也没能出去。 这一幕,阮香禅完全懵了。 她突然联想到了王坤的母亲。 太蹊跷。 自从王坤母亲去世这段时间,就发生了一系列的稀奇古怪,很奇葩的怪事。 梦,送葬队,喝不起奶粉的老奶奶……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第315章 奶奶的,送葬队也要拦?不得好死的家伙 难道是王坤的母亲通过自己去世的灵魂,向阮香禅传递重要的信息,她死的冤枉? 要阮香禅替她报仇?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还是纯属于巧合? 可就算是巧合,为什么和死人有关? 她实在想不通,大脑一片混乱,走不出死人的怪圈。 思考片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川保国。 川保国传来的消息,和一连串的不祥之兆叠加在一起,让她差点昏倒了。 ** 此时的川保国,跟在送葬队伍的最后,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女人,和旁边人说是王坤母亲远方的亲戚,没人注意。 最前面,是王坤,他手上端着母亲的遗照,脸上挂满了泪水。 几天下来,已经不像王坤了,人已经脱相,瘦了一大圈。 站在王坤后面的是,横肉男柳志志和任小兵,一个人扛着灵屋,一个人扛着关罩。 这是西北地区的风俗习惯。 送给死者的房子和财产。 这两个哥们也哭丧着脸,处于悲痛当中。 后面跟着一些亲属和家门,慢吞吞地朝山坡走去。 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被一群从另一个小路上赶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今天不讲清楚,死人下不了墓地。” 有个领队的出来说话,后面跟着一大帮年轻人,一看就是村上的小混混。 那个领队的年龄不过40出头,和王坤看上去差不了多少。 他的手上握着一条棍子,后面的人,有的拿着石头,有的提着棍子,还有人拿的是铁锹,锄头,家里的农具都搬出来了。 王坤走在前面,并没有停下来。 他要送母亲上山,最后送一程,这是谁也无法阻拦的。 他继续向前。 一群人横在路中间,卡住了,排成了人墙。 要想过去,除非冲散这群人。 要不就杀出一条路。 对方的气势压人,就是来挑事的,不放行。 “奶奶的,送葬队也要拦?不得好死的家伙。” 横肉男在后面气的吐口水,他看了看前面的王坤,又不敢乱动。 毕竟这是葬礼,不是闹事的地方。 要是按他的脾气,早就上去打起来了。 “道道上也没有这样对死人的?这帮人简直可耻?tm的,老子现在就想动手,一脚踹一个,踹到天边去。” 任小兵算斯文的。 但是这种局面,他忍无可忍,挽起袖子,扛着灵物就要朝领头的砸过去。 “扑腾” 一声。 王坤在最前面跪下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下跪。 王坤是条汉子,他从不给人下跪。 但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能够在天之灵安详。 他跪下了。 什么话也没有说。 领头的一脸嘲笑,露出了满口黄牙,棍子在手掌上打的啪啪响。 “给个痛快话,你那个死脑筋,要是不追究下去,爷就给你放行,要是继续追究,今天就别想过去。” 黄牙是村上的大混混,全名王狗蛋,长了一嘴黄牙,村上就给了一个外号黄连素。 “黄连素,我要追究什么?你说清楚?今天是我妈下葬的日子,就连老天爷也说,死者为大,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坤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没有翻脸,更没有想和黄连素闹事的节奏。 “你装什么糊涂?全村谁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妈是冤枉的,要找人报仇,现在全村人看到你都提心吊胆,搞不好你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把人家嘎了,我是替老百姓喊冤的。” 黄连素这人,能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坏的说成好的。 明明是他自己的坏心眼受人蛊惑,偏要说成是替老百姓办事的。 好像罪过全都是王坤,自己成了一个善良的人。 这黄连素在村上就从没有替老百姓办过一件好事。 送葬的人群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不过都是小声叽叽喳喳,不敢大声,害怕黄连素听到,又要抓人头算账。 横肉男柳志志受不了憋屈,他看见自己的哥们下跪,又被对方一顿侮辱,而且是在母亲的葬礼上,真是天理难容。 大骂“王八羔子,你孙子的,敢挡死人的路?你tm的脑子进水有病神经病疯癫白痴呀?” 说完,他就要拿起光罩朝对方开打。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呀?那可是死人的房屋呀,不能打在活人的头上。” 人群有老人劝说,这样干就乱了规矩,万万不可。 “这样更好,让死人卡住他的脖子,捏住他的呼吸,罩住他的黄牙,锁住他的魂魄。” 横肉男柳志志扬起光罩,朝黄连素挥舞。 黄连素根本不吃这一套,他高举棍子,一棍子戳穿了王坤母亲的灵屋。 “不得了呀,这是造孽呀,老天爷呀求求你了,不得了。”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哭泣,哭的断续,听上去很无助,又绝望。 “王坤妈呀,你好可怜呀?活着的时候受苦受累,死了还不得好死,被这群人给拦住,老天爷呀,该怎么办?评评理呀!” 有人在哭嚎,抱住棺材大哭,看上去都是王坤家里的亲人。 无论他们怎么哭,就是没有人敢上去和黄连素干一场。 大概是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王坤妈的关罩被弄坏了,横肉男柳志志挨了一棒子,任小兵的肩膀也被铁锹砍出了一块淤青。 抬棺材的人开始骂骂咧咧“王坤,你倒是说句话呀?什么节骨眼还哭,哭个屁用。” 六个人抬棺材,都是村里的老汉,看不下去,将矛头指向王坤。 王坤心里已经很清楚,他们就是要封住自己的嘴巴,不准他替母亲报仇雪恨。 这件事只要他保证不查,就算过去了。 黄连素也不会追究下去。 但是这口气,他无法咽下,不替母亲报仇,此生不为人。 “王坤对天发誓,我老母亲要是被害死的,棺材现在就落地,要是不落地,我喊你三声爷,保证再也不追查,立字为据,王坤说话算数,如果不算数,天打雷劈,和我妈一起死。”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巨响。 六个壮汉肩上的棺木好好的,绳子突然断了。 好端端的棺材真的脱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