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玉龙》 1。玉、龙 z国,某战区,整编师,770团,侦察连。 此时是中午午休时间,偌大的排房中一片寂静。 不过,可千万不要以为这寂静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睡觉,虽然午休是军队中的规定,但是对于刚入伍的新兵来说午休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侦察连二排的新兵们也是如此,他们数个星期前才刚刚的走入这充满严谨的整洁军营,头一个星期还好,那些壮的像牛一样的班长,脸上的笑容如花朵一般,问你们累不累、饿不饿,还亲自给你倒水喝。天天除了打球就是逛超市。 可是一旦正式开训以后,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班长的脸变得比锅底还黑,打篮球和逛超市都变成了星期天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训练量暴涨了十倍不止,每一个新兵都在第一次体能训练结束后变得浑身酸痛,以至于上厕所都无法蹲下,需要借助两个小板凳。 好在小板凳是不会缺的;这在部队里是人手一个的东西,它的用处也着实很多,除了帮助你上厕所和被你的屁股蹂躏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效那就是磨被子! 新发下了的军被,蓬松柔软,盖在身上既软和后又保暖。可这在部队足以用迷人来形容的东西却不能长久,因为新被子永远也无法叠成豆腐块。 相信所有人都应该见过我军叠成的被子,那种干练和方正是常人很难想象的,不过千万不要以为这类似于艺术的工整和严密是纯靠技术就能完成的。 一个宣软的被子首先要变得平薄才能被叠成豆腐块,这也是新兵在内务方面的第一战;那就是磨被子! 刘玉是典型的江南男子,江南美男子!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带着几分洒脱的俊秀面容,这些条件中的随便一样拿出去都足以让他成为少女们趋之若鹜的对象,这还不说他那浑身结实的肌肉,以及瞳孔中时不时放出的酷煞。 不过现在的刘玉顶着一个到处是凹舀的平头,穿着宽松的迷彩服,整个人跪在自己对叠好的被子上,倒拿着板凳,正在用板凳的平面不停地挤压身下的被子,时而还要高频率的去摩擦被子堆叠后的边缘;这是为了让被子平薄,为了被子出现边线,为了被子可以成为豆腐块。 而这一切的工序集合起来就被称作磨被子;所有新兵都应该经历过的遭遇,也是所有新兵开始变成老兵的开始……没有一个老兵的被子是蓬软的。所以一个平薄被砍出无数凹线的被子在军队中往往象征着资历和……荣耀。 刘玉磨被子磨的很认真,这是一种习惯,他从小就被教育,人做任何事都要认真,这是刘家的家训,他用板凳四方的平面不停地摩擦边线,然后整个人用力压在上面,让蓬起的被子一点点被压平。 “我说刘啊,我这腿都快断了……我觉得肌肉都在不被控制的跳动。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说话的人整个身子平躺在被子上,伸直腿的动作让他表情要多扭曲有多扭曲。这个人叫菜胜,是刘玉在连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侦察连不同别的连队,他们每年都是自己训练新兵,被他们挑中的新兵一般都有些特长,当然;能优先在兵源中挑选新兵并且自己训练,这也是侦察连用无数次军区第一从师首长那里换来的。 刘玉到了部队之后就在侦察连里。一个多月下来,虽然全连都混了个脸熟,但是真正的朋友却没有几个,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刘玉的性格并不是很外向,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一旦开口就是重点,从来是不再旁枝末节上废话,如此一来就容易给人冷漠的印象,再加上他因为家庭的因素身上多少带着些傲气,两者一结合,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靠近他。第二,刘玉自幼接受特殊的锻炼,新兵的这点训练在他看来实在不算什么,随随便便就拿了几个第一,要不是排里还有个张龙,那拿下的就是全部训练科目的第一了。 人有傲气,训练又好,再加上性格冷漠,自然理他的人就少,不过刘玉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少些人在耳边鼓噪,他反倒乐得清闲。 这个菜胜却是例外,这小子好像对刘玉特别感兴趣有事没事就来凑话,再加上他的训练成绩也不错,时常还能和刘玉张龙在排名上较量较量。 刘玉虽然表现的好像很冷漠,但其实他是很重情义的人,所以一来二往,就和菜胜这河北小子成了朋友。 朋友的抱怨并有引来刘玉任何的回答,他依旧在仔细的用板凳糟蹋自己的被子,这倒不是他故意给菜胜难看,而是因为他现在很想睡觉,午睡的习惯是他在家中就养成的,几十年没有变过,如今到了部队突然没了,不仅不能睡还要浪费在磨被子这种事情上,着实让人气恼,再说他的被子已经是新兵中叠的最好的了,连长都说了别人叠被子可以,但是刘玉要睡觉。可是到了他的班长那,这个两百多斤浑身都是肌肉,全连资格最老的班长张口说了一句:“你的兄弟们都叠被子,你凭什么睡觉,被子叠的好怎么了,被子叠的好可以叠的更好嘛。”就这一句话,刘玉期待的午睡彻底的远去了。因为没人知道被子叠的更好是个什么概念…… 没有预兆的,暗自烦躁的刘玉突然抬起了头来,一个正走过来的黑黑的东北兵被他这个动作吓的猛的一退,心里暗道:怎么自己还没走到位置他就抬头了,看来龙哥说的对,这小子就是透着几分鬼气。 他定了定神,又回头看了看几个已经完全睡熟的班排长,开口低声道:“刘玉,我们龙哥在天台上找你过去。” 这句话一出,刘玉的眉毛几紧紧的锁了起来,他从地上站起来回道:“找我干嘛?” “……我不知道,我们龙哥就是让你去天台。”说完,这个东北兵就三步并两步的走出了排房,好像是生怕走慢了一步就会被刘玉咬死似地。 菜胜此时已经盘腿坐在了被子上,他说道:“刘玉,天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跟张龙虽说是一个班,可是你跟他应该没什么交情。他叫你上去……这搞不好是要打你啊,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张龙跟你有什么过节啊?……咱报告班长吧?” “过节,我想不起来,这个张龙除了训练成绩上和我不相上下以外,我们从来没有过别的交集……不过报告班长的话……这种人我丢不起。”说完,刘玉跨出排房向着楼顶天台走去。 这所谓的天台其实就是三楼的晾衣场,也是整栋楼房的天台,团里的新型排房;一连住一栋,每层都有卫生间浴室和晾衣场,三楼的晾衣场是天台,二楼的在左侧,站在天台最左边向下看不足五米就是二楼的晾衣场。由于三楼晾衣场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人,所以新兵抽烟、偷吃泡面都是会选择此处,久而久之这成了全连非法活动的聚集地。 刘玉刚刚走上天台就立刻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这里至少有十个人,而且这十个人好像都是东北人,全连所有的东北人基本上都齐聚在这里了,而且刘玉一进来就立刻有两个人堵住了他身后的门口,看来菜胜说的不错,这张龙今天真的是来者不善。 张龙是东北人,说起他的身世那可真就是电影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他自幼是孤儿,爹妈早死他就在街上流浪,后来被一个老人收养,这老人可不得了,可以说是个世外高人,他传授张龙一种功夫。 这功夫可不是南拳北腿什么浅显的道道。他传张龙的是横练功夫!也就是俗称的金钟罩,铁布衫。其实说白了就是硬气功,这可是中华武术的瑰宝,这种功夫必须自幼连起,不仅要有特殊的练法还要辅佐相当的药物,一旦练到化境,守;刀枪不入,棍棒不伤。攻,开碑裂石,碾砖成粉。 张龙年纪还轻虽说达不到上面的那种境界,但是一身横**棒不伤却是真的;他在全连面前表演过;手腕粗的棍子一下子在他身上砸成几截,他却毫发无伤,成型的转头随便一掌能拍碎。这也使得他成了全师新兵中的名人。 刘玉被十几个人人包围,却没有丝毫的惧色,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张龙,他一直认为张龙是个畸形。 这个张龙长的倒不算难看,浓眉大眼国字脸标准的北方人,但是他实在是太壮了,两条大腿并在一切都快和上身一样粗了,再加上那两条大理石似的胳膊,这样的身材不去拍恐怖片真是糟蹋了。 刘玉要是在没见过自己班长前见到张龙,说不定他真的会打电话给动物园或者异形关押所之类的地方。 “刘玉,知道我找你来为啥事吗?”张龙的声音说好听点像是黄钟大吕,说难听就是粗的不能在粗了。 面对问题刘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微微邹眉的看向张龙,眼光中倒是有着不少的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张龙好像看懂了刘玉的目光,撇了撇嘴自顾自的接道:“俺们几个吧,找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上次老周抽烟,是不是你报告的班长?” 居然是为了这么幼稚的事情找我上来,刘玉心里的烦躁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蒸腾而起,他的眉毛锁的更紧了,脸上逐渐浮现出狰狞之色,正是这种愤怒时,不自觉会浮现的狰狞表情,让全连都觉得刘玉身上带着鬼气。 这种预示着凶残和疯狂的鬼气别人害怕,他张龙可不怕,要知道他那暴龙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脸色一冷,心道:你刘玉这幅做派也太狂了。当下就吼道:“犊玩意,邹个烂眉毛,你得瑟什么玩意,就你这王八样子,告状的铁定是你,你个没东西的货,兄弟们干他。” 2。殴斗 张龙说话,铁定好使,当下靠刘玉最近的两个东北人就疯扑了过来,他们离刘玉也就一米不到的距离,按理说扑到刘玉那是须臾之间的事,可是,他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着绿影一闪,着刘玉居然平地腾空飞跃而起,从两人弯腰伸出的手臂上跳了过去,整个人灵动的让人不敢相信,真的好像是变成了鬼魂般轻盈。 刘玉落地后也不耽搁几个跃跨,人就来到天台最左边的边沿,刘玉的动作着实是太快,一群东北人已然是尽力在追了,可是仍落在了后面。 这时候只见刘玉猛然转身背靠着在天台的边沿上,右手抬起拇指扣住无名指和小指,剩余两指伸直,赫然是露出了剑指的起势。 这所谓的剑指其实就是食指中指并拢伸出而已,基本上是世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刘玉这双指一并,却和常人有着极大的不同,首先刘玉的食指居然和中指是一样长的,而且这两指头通白如玉,偏偏上面的关节个个粗大,伸直在那里正正好好笔直笔直,不偏一份,不歪一点,看上去这两指头就像是天生并在一起的,宛如一柄锋利短匕,虽无锋刃,但却也使人感到一阵冷气。 刘玉剑指竖起,肯定不是光为了好看,刚好这时一个东北人也赶到了当场,只见刘玉错过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就势手中剑指电掣飞出,直直就点在来人的肩窝处,也就是锁骨内侧的那块嫩肉上,旁人只见一道黑影击在了东北兵肩膀上,按常理说如此的力道戳在别人的肌肉上,这指关节应该受不了扭伤或是折断才是,可是刘玉这对指头不仅没有任何受损,还深深的镶进了那人肩窝中足足一个关节之长。 “啊……”凄惨的嚎叫响起在追兵口中,他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肩头插进了一根钢钎,整个人翻倒在地,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脑海,浑身僵硬竟然是想动一下都难。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大部分人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就见有一人倒了地上,还叫的如此凄惨,这场面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再加上刘玉平日里沉默寡言为人冷酷的性格,着实使得这些东北兵感到心慌,可他们都是张龙的老乡,东北人最是豪爽豁达,再加上张龙为人也重情义,所以即使心有些慌,可是其余人也没有退缩继续疯扑上来。 刘玉这人很是奇怪,他自幼生出身相当不错,又有家传的功夫,按道理来说绝对应该飞扬跋扈欺负邻里的人,可他却完全不是,他虽不躲事但绝不惹事,更谈不上欺凌弱小,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只要是动起手来,绝没有轻易停手的道理,而且下手也从不留情面;只见他一脚踹飞一个对手人,右手剑指迅雷般的撞在另一个东北兵的胸腹之间,没有意外的又是一个翻身倒地,只不过这会除了倒地以外,他还不停地呕吐。显然是被刘玉的指劲伤到了胃部。 顷刻间三人被放倒,张龙的脸也挂不住了,他其实能猜到生刘玉是个练家子,所以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的,本来为了抽烟告状这种事打架,他也觉得可笑,但是老乡来求帮忙总不能不应,其实要不是刘玉刚刚脸色太臭,这架说不定根本打不起来,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说这些也就没用了,他几步上前深吸一口气生,将其凝聚在丹田中,偌大的手掌向着刘玉就砍了过去。 此时刘玉正好逼退了一个对手,却陡然看见张龙那黝黑的巨爪,而且同时周边的几个人也趁机向着他攻击过来,刘玉心里很清楚;这些不入流的杂兵,自己能应付,但是这其中要是掺着张龙这个硬点子可就不一样了,所以他当下绝断;矮身避过劈来的巨掌,然后整个人就这么蹲着,弯着腿向左边旋转了过去。 这常人在被围攻时想要直着身子旋转逃走都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就更别提是弯着腿了,可是别人做不到,刘玉却轻松异常,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刘玉就像个矮陀螺似的转了出去。 这刘玉在这天台之上连露的几手都堪称是绝活,张龙别的不说;单单是被压去了风头,这一条他就不能忍,口中暴喝:“犊玩意,往哪里跑。”说着整个人就又向着刘玉扑来。 刘玉既然这么漂亮的闪出敌人的攻击范围,那自然就是早就有了后续的安排,只见他右手一撑天台边沿,腰部发力,居然从天台上跳了下去,此时可是在三楼之上,这一跳岂不成了跳楼。 当然不是,刘玉其实早在上天台时就知道自己难敌这么多人,所以一早就算好,所站的位置是天台的最左边,跳的也是天台最左边的边沿,这下边并不是地面,而是二楼的晾衣场,于天台相隔也就是五六七八米的距离。 这五六七八米也着实是不矮了;足足有一间屋子还好高出不少,人要是跳下来怎么也得骨折脱臼,可是那刘玉在空中就想像是一片羽毛,尽量的舒展身姿,然后在落地的瞬间猛然下蹲,接着翻身倒在一旁的地上,连连就是打了好几个滚,生生的靠着技巧卸去了坠楼的冲击力。 如此一来那还了得,这简直是只能在杂技表演中才能看到的场面,一帮东北兵全都看傻了,一个个愣在哪里全部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幕也着实的让张龙心惊,他以往只是猜测刘玉是个练家子,今天这一看,不仅是练家子;他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那就是跟自己一样师从了高人!想到此处张龙突然没来由的咧嘴笑了起来,他提气纵身双腿一弹居然也从天台上跳了下去,同时口中还喊道:“好手段啊,哈哈,我们再玩玩……”话刚说完,人也落了地,不过他和刘玉不同,前者落地立刻就地翻滚卸去力道,而张龙却是在落地前双腿就分开了,落地之后刚好是个马步,然后硬是靠腰腿的力量撑住了自己。 这两人一硬,一巧。算是棋逢了对手。 刘玉在家中自艺成之后,本族的兄弟没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五招的,那就更不用说外面那些只练花架子的旁人了,没想到自己背着家人前来当兵居然能碰见旗鼓相当的张龙,当下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右手化掌为指就准备酣战一场。 张龙也是平心运气,浑身肌肉将迷彩背心涨的绷紧在身上。一双手掌竟隐约戴上了一团黑气。 天台上的一众东北兵,看张龙如此神勇立刻士气高涨,虽然是不敢从天台上跳下,但是也纷纷回头准备从楼梯下到二楼,可是他们才刚到天台门口就愣住了,这门口原本大敞着的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起来,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铁锁扣在了那铁门上。 “怎么回事,怎么就给锁了呢?谁干的啊……谁啊” “谁给锁的啊……哎有人没?给开门。” “快开门,谁锁得。” 在一群东北兵的吼叫声中,菜胜坐在远处的楼梯上,手中玩弄着一个小巧的钥匙淡淡道:“刘玉啊刘玉,我可是尽力了……这锁可真难锁上,估计有日子没用了,该上点油……”原来他在刘玉上来后也到了天台,那时候已经开打了,他想去帮手,但是明显没那么大本事,又刚好看到刘玉跳下了天台,他虽然打架不能跟张龙刘玉比但是脑子却是一点不差,当即就合上了那许久不关的大门,把那有些锈蚀的锁给扣了上去,却是让这一群东北人没法下楼去增援老乡。 不过,菜胜虽然挡住了这些东北人,可是却挡不住更为恐怖的东西;全师最为恐怖的怪兽 3。怪兽 就在张龙和刘玉正在屏息对峙,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 突然刘玉感到不对,不自觉的将目光锁向了二楼晾衣场的入口处,只见一团肉影狂冲了进来,刘玉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是谁,自然而然的他也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张龙也在肉影冲进来的时候愣住了,他根本来不及准备,一个股巨力就从胸口传来,他那一向坚不可摧的**这回却整个飞了起来,生生的撞在了一边的墙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头蒙蒙的。 而刘玉的遭遇也丝毫不比他好,刘玉在肉影逼近的时候迅速的闪避,可是对方的速度丝毫不比他慢,他只勉强躲了两个回合,自己那宽大的迷彩服就被一个大的恐怖厚手抓住,然后刘玉就觉得自己做了一次云霄飞车,只不过这回的终点是一面墙壁。 冲撞使得他想呕吐。 顷刻间收拾了张龙和刘玉的人止住了身形,他只穿了一条内裤,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这不是别人正是刘玉和张龙的班长,全师有名的训练尖子,身材高大,体重两百多斤,全身肌肉,人称怪兽的二级士官金耀阳。 金耀阳是江苏人,很难想象一个南方人可以拥有这样的体型,与他相熟的很多人都认为他可能受过辐射或者别的什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金耀阳是全师的训练尖子,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科目,只要是共同科目就没有人能超过他,甚至侦察兵的潜伏攀登这些瘦子占便宜的专业,他也是全师第一,不过金耀阳最出名的还是搏击,他的搏击是没有花巧的,全靠身体素质,他有句名言叫做一力降十会,当然也有人用四两拨千斤来反驳过他,但结果是那个人在卫生队住了很久很久…… 几乎从来没有人敢挑战过金耀阳…… 据说有一次在演习的时候,他居然拿起半吨重的路障当武器去打人。因此得名怪兽…… 怪兽还有一个出名的就是带兵,不管什么兵到他手里都会变老实,当然这跟他的带兵方式有关,金耀阳是公开蔑视不准打骂体罚这条规定的,他认为想让老虎听话就要用皮鞭,而想让人变成老虎不用皮鞭,可是如果想让人变成听话的老虎则非用皮鞭不可。 当然这并不说金耀阳真的会用鞭子抽人,毕竟现在全军都讲文明带兵,但是就像许多人说的:怪兽有些方法会让你怀念皮鞭! 刘玉一边压制胸口被震出来的疼痛,一边收起对自己班长的记忆,他看了看一旁正在努力爬起来的张龙,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张龙看到这一幕也回应的咧了咧嘴,相互的一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两个人刚刚被挑入侦察连的时候并不是在怪兽班里的,可是他们在展现了自己优秀的搏击技术之后,都被不约而同调到了怪兽的班里,其中的用意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在我的班里居然敢打架?!居然敢打架!?”金耀阳的嘶吼可以说是声嘶力竭,那种愤怒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只穿着内裤的两百多斤的**,尽管都是肌肉但也毫无美感可言,用菜胜私下的说法:班长的身材就像个案板,平整厚实都没有肌肉应有的曲线了。 刘玉和张龙现在可没有心情看班长的身材,他从地上爬起来笔直的站好,双眼蓦然的看着前方,听着怪兽的喝骂,他们都知道这仅仅是刚刚开始。 夜,熄灯号之后,二楼的排房中,所有侦察连二排的战士都没有睡觉,不是他们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了,所有人把自己全部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衬衣衬裤,常服,迷彩服,甚至是冬天才穿的绒衣绒裤也套了上去,最外面是大衣然后以自己的被子,在这一切都穿好之后,还要把被子裹在身上,一条外腰带束在被子外面,人成这样已经基本上是个圆柱体了,而就是这个圆柱体还要俯卧撑卧倒,然后腿放在高高的床头上。 这样的行为已经持续一个小时了,大部分的新兵早就浑身汗透,手臂也没有了力气,可是他们又不敢私自放下手臂只能勉强的硬撑着,这些在家里爹妈的心肝宝贝们很多都流下了泪水,穿着短袖短裤体能作训服的怪兽大马金刀的坐在排长的办公椅上,其余的几个班长早就因为看不惯他的这种行为而蒙头睡觉去了,他们并不是不想帮助自己的兵脱离苦海,而是原来的排长升迁了,新的排长到任前金耀阳代理排长之职,再加上怪兽本身就是老资格,他要怎么带兵哪里是剩下几个年轻士官能插话的。 吞咽了一大口菠萝啤之后,怪兽抱着胳膊,慢吞吞的说道:“我也不想搞你们的啊,要怪就只能怪刘玉和张龙,他们居然在天台聚众殴斗,我当兵快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叼的兵,还反了天了,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侦察连,永远都轮不到你们这些新兵跳,谁跳我就收拾谁!” 在怪兽班长的手下,虽然比别的班都要惨一点,可是如此强度的体罚还是第一次,渐渐的受不了人越来越多,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的一些人再也忍不住了,哭声开始飘了出来,刘玉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哭又能有什么用,除了让怪兽获得更多的成就感以外,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效果了,边想着他边用舌头碰了碰自己的嘴角,那里有着一大快的淤青,同样面积的伤痕在脸颊上还有一块。 这两块伤痕是怪兽给的,在下午的时候,他单独的把刘玉叫进了储藏室,目的当然是给他长点记性,起初刘玉还躲闪了几下可是后来储藏室的地域实在是太狭窄了,再说自己在身体素质实在跟怪兽相差太多,空有一身的技巧可是根本就用不出来。所以脸上就多了这两个礼物。而趴在隔壁不远处的张龙他脸上则更为恐怖。 此时是成俯卧撑卧倒姿势的,刘玉可以忍受手臂的酸痛也可以应付身上无数衣物带来的燥热,唯独是脸上的这两个伤口让他非常难忍,不过难忍的并不是疼痛,而是耻辱,他从小到大被人这样**裸的打还是第一次。刘玉这个人是有些奇怪的;他很难被人伤害,也就说很多事哪怕是你对不起他,他也都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你真的伤到了他,这种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他都是从不原谅的。 这个男人的字典里没有原谅! 而这个怪兽现在无疑就是不能原谅的人。 想到这些东西滔天的愤怒在胸中燃起,狰狞之色浮出面容,他现在很想冲过去狠狠的打这个怪兽一顿,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且不说自己现在打不过怪兽,单单就是怪兽在排里执行的变态连坐制度:就是说一人犯错全排一起受罚。就得让他好好考虑自己的行为! 自己做的事不管是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刘玉都不怕,可是自己做的事要别人来承担后果,这可就不是刘玉能接受的了,所以他只有忍。 张龙此时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愤怒,自己打架,要罚就罚自己,凭什么连着全排一起罚,这不是让自己一下子欠了全排的情分吗,再说下午的时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还要罚全排的人,这……怒火让张龙的黑脸出现了病态的潮红,这是他愤怒之极的表现。 第二个小时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新兵受不了趴在了地上;一直像死鱼一样发呆的怪兽在这一情况发生的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活了过来,他风一样冲到那个趴下的兵面前,什么也不说抬腿就是两脚,怪兽的腿基本上和钢筋有的一拼,被踢到的兵再也受不了卷曲起来痛哭了起来。 看着兵哭了,怪兽反倒是乐得笑了起来:“呵呵呵,你个傻b,还哭了,呵呵废物赶快撑起来,你是女人吧,还会掉眼泪。撑起来,不然我踢到你撑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