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从黄巾贼到征北将军》 第1章 意外穿越 我在哪里? 头好痛。 魏武环顾周围,这里好像是一间破旧的土房,他躺在土炕上,周围冷风呼啸,身上却只盖着草席。这房间里空无一物,却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他很不舒服。 不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武眉头紧锁努力回想我是一名特战队员,在雪山执行任务时遇到了雪崩,为了保护队友不幸被积雪吞噬。 魏武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于是吃力地爬起身,此时他的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他看了看身体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受伤,却发现自己头带黄巾还穿着一件半身的札甲. 就在他疑惑之时,突然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耳边仿佛传来无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紧接着一段记忆猛然闯入他的脑海,他看到自己身处一片古代战场。眼前一名身披全甲手握刀盾的士兵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注视着自己,然后猛然一脚将自己踹入万丈深渊。 随即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就仿佛数根肋骨同时断裂,魏武不由捂着胸口痛苦地哀嚎。 这时房间的帘子被掀开,只见一名面黄肌瘦的男子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他看到魏武醒来后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壮士,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了……来,把这粥喝了吧,能有点力气。” 魏武努力地爬起身无比困惑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褐服,面黄肌瘦如同白骨一般,浑身瑟瑟发抖。 天啊,这人怎么饿成这样?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这时那男子将碗拿到了魏武面前,这虽然叫粥不过就是开水加了几粒粟米。男子一脸惭愧地说道“壮士,现在闹饥荒,能吃的东西不多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双手接过碗后问道“多谢老乡,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 男子有些有气无力地答道“这里啊……这里是李家村。你啊,真的是命大,那么高的山掉下来都没死。“ 魏武一脸困惑山?我掉下了山?不对,李家村?雪山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村子啊…… 他问道“老乡……这李家村在什么地方?”男子微微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家村?啊……下曲阳附近啊……” “啊?下曲阳?” 魏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这任务点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啊!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到此处,魏武脑海一片混乱,这一切太诡异了,难道自己穿越了? 不知不觉手里的碗一斜,这碗中连水带粟便洒到身上。魏武见状连忙将身上粟米扫落,不停道歉“抱歉老乡!抱歉!把你这里弄脏了。” 却见那男人两眼冒光猛然扑向了地上的粟米,捡起来便塞入口中。魏武见此情形连忙将手中的碗递给他说道“老乡,我现在不饿,这碗中还有些粟米,给你吧。” 男人连忙抢过碗用手使劲将那几粒粟米扒拉到口中。 魏武上下打量着他问道“老乡,现在是哪一年?” 男人一边舔着碗一边道“现在是光和七年冬月。” 光和七年?这不是东汉皇帝汉灵帝刘宏的第三个年号吗?我怎么穿越到这里了? 等等?我头戴黄巾还穿着铠甲……难道我成了黄巾军? 魏武看向那男子疑惑地问道“老乡,我是黄巾军吗?” 那男人一脸诧异地回答道“你摔蒙了吧?你如果不是黄巾军,我都不会救你。” 魏武听闻有些纳闷“老乡怎么称呼?” 男子将碗放好行礼答道“我叫李林。”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叫喊声“李家村的村民听好了!所有人出来!到村口上交田税!人丁税!屋税!” 男子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交税,交税,这大旱田里颗粒无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如果黄巾军不败的话该多好……罢了,壮士你切勿出门与那衙役相见。” 说着李林便从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他小心翼翼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些铜钱。李林看着这些铜钱,泪水在眼中不停打转,犹豫再三后便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向着门外走去。 魏武默默地靠在炕头心想我现在穿越了到底怎么办?怎么回去?东汉末年黄巾起义,之后是十常侍之乱,董卓进京,天下大乱,这乱世怎么活啊? 就在他思考时,门外突然传来争吵声! “你个贱奴!怎么只有这点钱!” “大人啊,连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我实在掏不起那么多钱啊……” 魏武一听是李林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悄悄靠近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一名税吏和几名衙役披着兽皮,手握长棍就要打李林。李林跪在雪中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了。这连年大旱我们村已经易子而食了,糠妻也已卖给大户人家为奴,而我爹娘都饿死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人丁税还是五人啊!” 税吏骂骂咧咧道“你家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就管收税!这户丁本上白纸黑字写了,你们家现在是五个人!那就必须按五个人收!你既然掏不出钱,那么就拿东西抵押!” 李林连忙磕头道“大人啊!大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税吏一脸厌恶地打量了下他,随后看向他的土房微微一笑“现在打仗需要粮草,既然你拿不出钱,那么就拿你房上稻草来抵税吧!”说完那些衙役便拿着棍棒向着土房走去,李林见状连忙上前拦住衙役“大人!不可啊!不可啊!” 这时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长者以杖击地,怒斥道“大灾之年!用得着如此苦苦相逼吗!” 税吏见状骂道“李里正!你年纪这么大了找死是不是!” 周围村民气愤异常,纷纷怒目而视却不敢言语。税吏见状目光躲闪随即举起马鞭骂道“你们这群贱奴!想造反不成!皇甫将军已经斩杀了张宝,还将那逆贼张角破棺戮尸,将首级运回了京师!你们还想和官府和朝廷斗吗!” 村民们见他这么说便纷纷低下头不愿直视,而李林却依然在阻拦衙役,税吏见状恼怒不已快步上前将他推倒在地,随即举起马鞭就要抽他。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税吏骂骂咧咧“还有挡横的了,谁这么不想活了!”说着便转头一望,不由浑身一颤“黄……黄……黄巾军!”只见魏武手握长棍身披扎甲,头戴黄巾立在门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身为官府人员怎可欺压百姓!” 那些衙役见状惊恐不已连连后退,税吏强装镇定指着那老人说道“好啊!你们李家村竟然敢藏匿黄巾乱贼!” 老人也是一脸惊恐连连摆手道“官爷,冤枉啊!我们没有啊!没有啊!” 税吏不想和这老人过多纠缠,于是看向衙役命令道“都给我上!他没有刀就一个人!我们有七个人!上!” 一声令下,六名衙役举起长棍,嚎叫着冲了过来。 魏武从小跟随爷爷学习魏家武术,骑马射箭刀枪棍棒样样精通,面对六名衙役丝毫不乱。一名衙役猛然挥棍向其打来,魏武抬棍一挡一刺,那衙役便被打的满头是血应声倒地。 其他衙役见状大怒,纷纷冲杀而来,但五个回合不到便都被魏武打趴在地。 税吏被吓得惊慌失措瘫倒在地,他浑身颤抖,拿着马鞭指着魏武“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是朝廷命官!伤了我!你就是死罪!满门抄斩!” 那税吏仿佛察觉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猛然拔腿而起落荒而逃。魏武见状大喝道“你个恶吏!哪里逃!”话音刚落,猛然将手中长棍掷出。长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中恶吏后脑。 恶吏应声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此时魏武来到李林面前将他扶起。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里正爷!这税吏死了!”这时一名村民趴在税吏尸体旁,用着一种无比惊恐的语气喊道“不好了,祸事了!这税吏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周围村民听闻纷纷惊慌失措齐刷刷地看向老人,老人看着众村民安抚道“都不要乱!不要乱!这税吏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魏武听闻心里一紧,里正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缓缓起身,竟将那些原本要交给税吏的钱财统统塞到魏武怀中“壮士,你拿了这些钱赶快走吧,免得连累我们!如果不走,官府来了,我们村将大难临头啊。” 魏武不由一愣,这恶吏草菅人命,而且还是我打死的,怎么你们村民还大难临头? 就在他愣神之际猛然发现,这群村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许多棍棒草叉,纷纷怒视着自己。 而此时里正也是一脸阴沉道“我劝你拿上这些早些离去,杀了税吏是谋反大罪,而且你还是黄巾军。你现在就走,我们就当没看到你!” 魏武猛然醒悟自己是黄巾军还杀了税吏,如果自己还在这里,那么这群村民就是私通黄巾军,打杀朝廷命官不管村民有没有做都等同于谋反了。 如果自己拿了这些,就变成黄巾军抢夺税款杀死税吏,就不会牵连到村民。 魏武深知此处不宜久留便微微行礼“那在下告辞了。”里正行礼道“恕不远送。”李林并未多话,也是默默行礼。 魏武随即拿起长棍和钱财便离开了村庄,但刚走出村没多远,身后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想必这惨叫定是那些衙役,这种事情怎么能留活口。 第2章 流民之路 魏武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群山不由心中担忧自己之后到底前往何方? 自己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按李林所说现在是光和七年冬月,也就是184年11月,那恶吏说的内容,现在黄巾之乱已经被平息。按照书上说的,之后董卓入京,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现在这个乱世一定要找到靠山,不然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想到此处魏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由眉头一皱。 我这又穿札甲又带黄巾的一看就是黄巾军啊,这不是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吗?这札甲不能留,穿着到处走一看就是叛军啊。 随即魏武便将札甲和黄巾扔弃在路旁草丛中。 此时正值十一月,漫天飞雪,魏武独自在山中行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条大路上。 这时他看到远处有十多名农民正在赶路,他们衣着破旧,浑身冻得瑟瑟发抖,人群中有一辆吱嘎乱响的牛车,上面坐着一名老翁、两名妇女和三个孩子,她们蜷缩在一张兽皮下仿佛那是她们唯一防寒的东西。 魏武见状连忙从路旁跑出迎了上去。 谁了到,当那群农民看到魏武从路旁跑出时,纷纷惊慌失措,车上的妇女更是尖叫连连。而那些农民有些躲在车后,有些拿起草叉棍棒颤抖的对着魏武。 魏武见此情形连忙停了下来。 天啊,这群人是什么反应?我不是把札甲和黄巾扔了吗?应该看不出我是黄巾军啊?怎么这种反应。 为了避免误会,魏武连忙将手中长棍插在地上,抱拳说道“各位朋友,请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只见那些手握农具的农民一脸茫然纷纷看向牛车上的老翁。老翁皱着眉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魏武答道“这位壮士,我等都是逃难的流民,身上没有分文,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魏武不由一愣敢情这是把我当成劫路的歹徒了。 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这位老丈,在下只是路过的旅人,只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的去处,并非劫路的歹人。”那老翁听闻这才长舒一口气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是要去甘陵,听闻甘陵相刘大人爱民如子,便想去寻条活路。” 甘陵相刘大人?难道是刘备?不对吧? 魏武行礼问道“请问,这甘陵相刘大人是何人?” 老翁一脸诧异“壮士不知这甘陵相刘大人?怪事,也罢。这刘大人便是刘虞,刘伯安,刘大人啊。” 刘虞?好像历史书里是有这么个人,书上说他是个十分典型的仁义之人,还是汉氏后裔。 眼下自己穿越而来在这里孤身一人,找个活路恐怕都难,如果那里不错不如就跟着他们一起前往甘陵,这也算有个照应。 魏武面露微笑行礼问道“巧了,我也要去甘陵,正好顺路,能否一起同行?” 老翁思虑片刻问道“敢问这位壮士是哪里人士啊?” 魏武答道“在下来自东北,我叫魏武。” 老翁听闻一脸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他们也都面面相觑一脸不解。 这时老翁拍着手笑道“想必壮士来自幽州,幽州正在东北方。那里穷困潦倒还遭遇雪灾,想必你也是出来寻生的。我看壮士你身形魁梧,气宇轩昂一路上有壮士陪伴,想必那些歹人定不会加害我们。” 魏武行礼笑道“那就多谢了,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翁行礼答道“先生不敢当,我姓孙名海,你叫我孙老翁便可。我身旁的这两位是我的两个儿媳妇,牵牛的这两位是在下的两名犬子,他是我的大儿子,孙大虎。这位是我的儿子,孙小虎……” 于是老人便向魏武介绍这些随行的人。 听着孙老翁的介绍,原来他们那里也遭了灾,于是举家流亡,这一行人都是他的家人。魏武不由对眼前的孙老翁心生敬佩,这么大的年纪依然为了自己的家族而奋斗。 一路上,孙老翁一直在和魏武聊天,而他的家人也十分好奇眼前这小伙子。 孙老翁问道“不知魏壮士,贵庚几何啊?” 魏武笑道“今年刚满二十岁。” “魏壮士独身前往甘陵,你的妻室也在甘陵吧?” “老伯,你看我才二十岁,哪里来的妻室?” 孙老翁听闻不由一愣“魏壮士,尚未娶亲?你父母没有给你介绍吗?” 早就听闻古代,几乎都是包办婚姻,也有定娃娃亲的,更讲求门当户对。 不对,这孙老翁这话茬怎么感觉是要给我介绍老婆啊? 魏武行礼答道“父母曾给我许了些姑娘,但都被我拒绝。大丈夫应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怎可被儿女私情禁锢!” 这句话确实给力,瞬间说的孙老翁一愣一愣的,他摇了摇手笑道“哎,我就是一个种地的,这功不功的我真的不懂,反正只要让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家里人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功了。” 魏武听到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老伯,心里不由一酸,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会不会是自己死了才穿越到这的呢?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父母看到尸体定会痛不欲生,母亲有心脏病会不会出事?入冬了父亲的腰间盘会不会又犯了?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叹了口气,伤心不已。 孙老翁见状连忙问道“魏壮士,你这是怎么了?” 魏武微微一笑答道“我想我爹娘了,不知道他们二老现在身体如何。已经离家两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孙老翁微微笑道“我听我们村学堂先生说过一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去哪里就行了。” 此时魏武不由眼前一亮,如果我在这里留下些记号,那么未来我的父母会不会看到呢?但是写些什么呢?我应该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太阳就要落山了,车上一名妇女说道“爹,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啊。” 孙老翁也是一脸担忧,站起身眺望周围“我老了眼神不好,你们都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或者破庙什么地方。”话音刚落孙老翁的子女们纷纷四处张望起来。 这时大儿子孙大虎指着远方大声喊道“爹!你看那里!那里有一座破庙!” 众人顺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林间有一座破败的庙宇,随即众人驾着牛车向着破庙出发。 夜幕降临,天空被黑暗吞噬,一轮残月挂在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众人行了许久才来到庙口。魏武看着眼前破败的寺庙,寺庙的门槛上堆积着一些枯萎的野草,野草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魏武看了看摔落地面的牌匾,上面写着大慈恩寺。 魏武示意众人在这里别动,自己先进去探路,于是他手握长棍走在前头,小心翼翼地用长棍推开门,嘎吱一声。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小心观察着周围,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感由心而发。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将庙内的一切描绘出模糊的轮廓。只见一尊巨大的石佛映入眼帘,这石佛手臂残缺佛头也掉了一大块,看不出是什么佛。但石佛前的供桌上满是尘土和香炉的痕迹,悬挂着的帷幔随风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有幽灵在低声耳语。 魏武再三检查周围后,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或者危险的动物,便来到门口说道“孙老伯,这里很安全,没有人。” 孙老翁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于是便招呼众人进入寺庙,并将牛车拉到寺庙的院子中。 孙老翁一进庙第一件事便带着众人对着佛像拜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求你保佑我们全家安安全全到达甘陵吧。”说完连连叩首,他的家人们见状也纷纷跟叩拜。 魏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默不作声。求神拜佛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如果神佛真能保佑众生怎么连自己的佛像都如此破败? 等到孙老翁拜好,这才在子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好了,今晚大家在这里休息吧。我们把火点上,吃点东西吧。” 众人随即便忙碌起来,很快便架起了篝火。 这一家人围坐在篝火前烤着火,但依然冻得瑟瑟发抖。这时那小姑娘蜷缩在她娘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道“娘……我饿。”女孩母亲看了看孙老翁,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袱。放在众人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仿佛里面放着什么宝贝一般。 魏武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好奇里面放着什么,竟然让这妇女如此小心谨慎。 当妇女将三层的包袱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已经发黑了的粟米饼。那三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饼,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 孙老翁拿过一张饼,然后一分为二,接着再将那一半分为三份,分别给了那三个孩子。那女孩接过饼后犹豫不已,便将那小块饼由还给孙老翁道“太公先吃。” 孙老翁听闻微微一笑“梅儿真的是孝顺啊,梅儿吃吧,太公我早上吃了这么一块饼了,到现在肚子还饱饱的呢。” 说着便将饼推给了女孩,那女孩见状这才开口吃起饼来。 这时孙老翁看向魏武道“魏壮士,你带干粮了吗?如果没带我们可以一起分食这半张饼。” 魏武听闻心中不由一暖,眼前这一家子人食不果腹,衣不暖体,却依然拿出那仅剩的粮食分给自己,不免心中感动。 虽然自己现在都没有吃饭,但比起他们依然可在再饿几天,于是魏武摆手答道“多谢孙老伯,我今天已经吃过了,现在肚子里不饿。” 孙老翁听闻后便将那半张饼与家里人分食。 十多人吃半张饼,这样的场景是魏武从来没有见过。 魏武出生在一个习武世家,家境不错,他看过一些关于饥荒和苦难的电影,但是这些事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心中还是难以平复。 第3章 打虎真英雄 吃完饭后,孙老翁便和家里人围在一起,男丁在外面,而女人、孩子以及老人在中间。 魏武确定门关闭后,倚着长棍靠在门边小憩。 现在兵荒马乱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万一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个听到。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一股寒风猛然吹来,魏武浑身一颤瞬间被惊醒,他拉了拉衣服不由感慨这天气真的好冷啊。他看向那围在一起的人,不远处的篝火即将熄灭。他随即起身准备添些柴火。 突然,院中牛铃响起,那头老牛仿佛受到惊吓哞叫连连。魏武一听便知出了事了!随即将门打开一看。 只见一只斑斓猛虎立于院中,院里满地是血,那头老牛已被猛虎活活咬死。猛虎一声怒吼,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整个寺庙也动,瞬间孙老翁和他的家人们纷纷惊醒。他们看到院中的猛虎吓得惊叫连连,有人爬上石像,有人躲到供桌之下,惶惶躲避。 天啊,怎么在这里遇到这种老虎了,怎么办? 罗马斗兽场里面的人是怎么打老虎的?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那猛虎已扑了过来,魏武见状连忙侧身一躲。猛虎扑了个空直接冲到了屋中,那些人见这猛虎冲了进来,更是失声尖叫,甚至夹杂着哭声。 我不能逃,否则这群人定会葬生虎口! 魏武大喝一声“呔!你个畜生看这里!”猛虎转头看向魏武猛然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魏武一个闪身,闪到猛虎背后,随即高高举起长棍猛然打下。一棍打在虎头,只听咔嚓一声,瞬间长棍被打成两半,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猛虎咆哮,性发起来,一尾扫来,魏武一跃而起躲了过去。猛虎张开双爪如同剪刀一般剪来,魏武随即以棍撑地,如同撑杆跳一般,眨眼间便骑在猛虎背上,将虎头一把按住,那猛虎急要挣扎。魏武怎敢松宽,随即举起拳头尽凭生气力猛然砸下,又用断棍插入虎眼,此时他乱拳砸向虎头。 那猛虎吃痛想将其掀下去,魏武见状奋力打下只听咔嚓一声,便看到虎头下的石板都被打碎。魏武将虎头按在碎石板上,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 不知打了多久,那猛虎眼鼻口耳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两个虎爪竟将地面刨出了个坑。但他怕这猛虎假死,又狠狠打了几十拳直到将这猛虎眼珠打出这才罢休,站起身来。 孙老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浑身颤抖地从供桌之下爬了出来鞠躬行礼道“魏壮士……这……这真的是天生神力啊!……我等多谢,魏大人救命之恩!多谢救命之恩!”随后竟然对着魏武叩首便拜,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不再躲避上前拜谢魏武。 魏武见状连忙将孙老翁扶起“孙老伯,你都比我父亲年纪还要大,我可担当不起。对了,这虎肉可以吃吗?” 孙老翁听闻不由一喜连连点头道“能!魏大人!这虎肉能吃!我们这就给您烤了!还有外面那头牛!都给您烤了!”说完便招呼家人们处理这老虎和院中死牛。 过了些许时间,他们便将虎肉取下,升起火烤了起来。 在温暖的篝火旁,一串串鲜嫩的烤肉在火焰中跳动。肉香与木香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烤肉的颜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金黄诱人,油脂在高温下沸腾,滴落在炭火上,瞬间化为一道道小小的火焰。 魏武看到他们的眼中仿佛冒出光来,特别是那三个孩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一串串的烤肉,甚至没有在意他们那流了一地的口水。这时那名小男孩实在忍不住猛然伸手就要拿烤肉,孙老翁见状怒斥道“棋儿不得无礼!”随即用树枝狠狠打了下他的手。 孙老翁义正言辞道“这大虫是魏大人所杀,当由魏大人先吃!你个娃娃是不是把礼节都忘了!”说完便拿起一串虎肉递给了魏武,笑道“魏大人,这虎肉烤好了,您先吃。” “多谢。”魏武接过肉串,一口咬下,那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发。 可能是自己饿了,又或者没有吃过虎肉,这一口下去满满的鲜美和满足感。 魏武陶醉不已,孙老翁咽了咽口水连忙问道“魏大人,这肉烤的如何?” 魏武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孙老伯,这肉鲜美无比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吃!一起吃!” 众人一听纷纷欢呼雀跃开始吃起肉来,但不知为何,吃到一半,众人竟纷纷掩面哭泣起来。魏武见状不免疑惑“你们这……哭什么……” 孙老翁叹了口气答道“魏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一年都很难吃上一顿肉,这次大荒已经许久没有吃饭,这次能吃到肉……真的是……真的……”说到此处孙老翁竟然也掩面而泣。 魏武看着眼前竟然因吃到肉而哭泣的一群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待到众人吃饱后,众人将那些虎肉牛肉统统切下,放在屋外。等到了第二天一早这些肉统统冻了起来,由于老牛被杀但这车是不能扔下的,毕竟孙老翁和那三个孩子这么走上一整天身体肯定吃不消。 幸好昨天吃了肉,老人的子女也有了力气,他们相互帮助拉着车出发。 孙老翁无比热情地向魏武说道“魏大人,你也上来坐吧。让我的孩子们拉着你走。” 魏武连忙摆手道“多谢孙老伯的美意,这就不用了,我自己在下面走就行。” 却听老伯的大儿子孙大虎笑道“魏大人,您是我们的恩人啊,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让恩人徒步行走这不和礼法啊!别人知道了要说我们不懂感恩了呢。”周围人也纷纷点头应和。 魏武见他们如此热情也知不能推脱,便坐上了车。刚一坐下,孙老翁便递给他一张兽皮“魏大人,这是那只大虫的皮,你收好,等到了甘陵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对了,还有这虎鞭和虎蛋都是大补之物,也能卖个好价钱。” 魏武见状噗嗤一下乐了出来,这虎皮可以做点东西,这虎鞭和虎蛋听说确实很补啊…… 孙老翁见状问道“魏大人,您想什么呢?” 魏武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孙老伯这距离甘陵还有多远啊?” 孙老翁笑着答道“不远了,明天中午就能到了。对了,魏大人你到了甘陵后准备做些什么营生?” 魏武听闻后不由一愣,确实,自己过去后干什么?去找个官员投靠?自己这样到了门口,八成就被人赶出去了。 对了,生逢乱世,当兵肯定能有出路,以我这一身本事怎么也能得到个一官半职。 魏武想到此处答道“我准备去当兵说不定能弄个官当当。” 孙老翁连忙点头道“确实,像魏大人这等武艺,能徒手打死猛虎也是世间罕见,如果当兵肯定比我们这种老百姓要强上许多。好啊,好啊。” 一路上众人因为有了足够的食物,几个孩子也变得充满活力相互打闹有说有笑,而大人们也是神采奕奕,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众人来到一处岔路口,此时便看到从另外一个方向又有四五十名流民颤颤巍巍地走来,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残疾。孙老翁见状连忙问道“这位后生,你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啊?” 只见一名瘸腿青年停了下来对着孙老翁行礼道“老先生,我是从常山国而来,家乡因战乱被焚毁,现在要前往甘陵国寻一生路。” 孙老翁问道“这些人都是吗?” 瘸腿青年摇了摇头“还有许多别的地方的人。”说完便行礼转身离开。 孙老翁见状看向众人说道“大家把肉都藏起来,别被看到,免得引祸上身。大家走慢点跟在他们后面。” 于是众人便按照孙老翁的意思,缓缓而行跟在这群流民之后。 一日后,众人终于安全地来到了甘陵县城附近,在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粥铺正在施粥,外面围着上百名流民。这粥铺的大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孙老翁长舒一口气道“想必这就是刘大人搭设的粥铺,好了,终于到地方了,总算有望了。” 魏武看了看眼前的粥铺,随后对着孙老翁行礼答道“孙老伯,既然已经到了甘陵县,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孙老翁听闻后行礼道“多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和我的家人们定会永记在心,那么后会有期吧。” 魏武告别孙老翁和其家人后便前往了甘陵县,甘陵县城墙不高只有五六米的样子,城墙上的垛子有些已经破损看上去有些老旧。在城门口有站着五名士兵,他们身披铠甲手握长枪,其中一名士兵配着一把宝剑看上去像是个头头。 魏武快步走了过去行礼问道“这位军爷,我想参军请问去哪里报名?”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下他说道“从这门进去,第一个路口左拐走到底就是兵营,你来的巧,现在刘大人正在兵营募兵,你现在过去应该能遇到。” 第4章 报名从军 魏武听闻连忙行礼道“多谢军爷。”随即便走进城内,城内的道路有些泥泞,街道的两旁依稀传来叫卖声,路上有些贩夫走卒来来往往,时而路边会有三两孩童嬉唱歌谣。 “甘陵相,甘陵相,一身破衣救灾荒。百姓疾苦心如焚,安抚灾民恩不忘……” 魏武听着孩童的歌谣,不由来了兴趣问道“你这几个娃娃,告诉我,谁教你们这么唱的?”只见一名小男孩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里好多人都这么唱。” 魏武接着问“那你告诉我,这甘陵相为什么一身破衣救灾荒?” 一名女孩听闻蹦蹦跳跳地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看到刘大人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上面的补丁好多好多。”说着便数起手指,接着两手一张,瞪着大大的眼睛道“我就十根手指,数不过来!” 魏武见着女孩如此可爱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告知。”那几个孩童见状也连忙行礼。 好了,不能和这群孩子闹下去了。听门口那士兵说刘大人正在兵营那里招兵,要赶快过去,说不定能遇到。 想到此处,魏武便加快脚步向着兵营走去。 很快远处传来士兵的操练声,闻声走去便看到一座三米高的木头围墙,想必这便是军营的外墙。沿着围墙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门口,此时军营外已经围满了人。 突然一声大喝从营内传来“你个混账!满嘴胡话!还说什么能一打五,却连个石锁都拎不动!来人给我把他乱棍打出去!” “哎呀!大人!别打了!” 此时便看到一名男子抱头鼠窜,冲出了军营。打他的兵丁看着他逃窜的样子也是一脸嘲笑。 魏武看了看这长长的队伍,想必是要排队挨个报名。于是他便排在后面静静等待,没一会儿他的身后又排满了许多人。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便排到了他,只见一名满脸大胡子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一脸不快的士兵坐在桌案后,他抬起头瞟了一眼魏武,不由一愣。随即满面笑容道“哎呦,这位壮士想当兵?” 魏武抱拳答道“大丈夫当以参军报国为己任!”那黑脸士兵点了点头“说得好,那阁下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字什么?” 字?字什么呢?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那么我就字云飞吧。 魏武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在下魏武,字云飞,幽州人士。” 黑脸士兵听闻点了点头便在桌案上的竹简上写了下来,他接着问“可学过什么武艺?善用什么兵器?” 魏武一脸自信抱拳答道“在下从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我也不在话下!” 黑脸士兵啪的一声把笔放下,怒目而视道“刚才那个就是满嘴胡话,这才被我打出去,你看到了吗?” “那肯定看到了,打的抱头鼠窜甚是滑稽。” “那我再问你,可学过什么武艺?善用什么兵器?” “还是那句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我也不在话下!” 黑脸士兵冷冷一笑,随即破口大骂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娃娃啊!你如能骑马射箭那定是幽州氏族大家,怎么跑到我们这甘陵来当兵!来人!给我打出去!”周围士兵听闻随即拿起长棍快步围来。魏武见状不妙喊道“我有证据!” 说完便将那虎皮拿出,魏武大声说道“这虎皮就是证据!这老虎是我打死的!” 黑脸士兵听见状不屑一笑道“你小子,还敢拿张虎皮就来忽悠我!众所周知打虎至少要五人,还必须是十年以上的猎户!你一个混小子说什么大话!”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从一旁营帐中走出,厉声问道“外面吵什么呢?”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人面容消瘦身穿布衣佩戴皮甲,看起来像是一名长官。 难道他就是刘虞? 黑脸士兵见状连忙行礼道“齐从事,这人说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仅会骑马射箭还打死了一只猛虎。我看他满口胡言乱语,就要把他赶出去。” 齐从事上下打量了下魏武,微微一笑道“我看这壮士身高九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既然壮士敢这么说定是有些本事,这样吧。杨军侯,你派人再靶场内每五十步放一草靶,然后在每个草靶靶心放一铜钱。” 杨军侯见状行礼答道“诺!大人。”随即便向着靶场跑去。 齐从事对着魏武行礼道“在下齐周,字仲元。甘陵相刘大人麾下从事。” 魏武连忙行礼“在下魏武,字云飞,幽州人士。” 齐从事笑道“既然魏壮士武功超群,不知能否在众人面前亮两手?” 魏武自信答道“齐从事请讲,想让我怎么亮?” 这时杨军侯快步走来行礼道“大人,靶子已经摆上了。” 于是齐从事便在前带路将魏武带到靶场之上,一些喜欢凑热闹的百姓也纷纷要跟上去,却被一旁士兵拦下,他们只能隔着很远观望。 齐从事喊道“来人!牵匹战马再拿把弓和五支箭来!” 魏武有些不解地问道“齐从事,这……” “魏壮士,来来来,你看从这到那三个靶子,分别是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靶子中心有一枚铜钱,射中一枚铜钱可当马弓手,两枚铜钱可当伍长,三枚铜钱可当什长!但如果一发不中……”说到此处齐从事冷冷一笑“按军法胡言妄语者斩。” 此时杨军侯瞪眼看着魏武,眼神中满是杀气,手也已经放在刀把上了,仿佛随时都准备拔出。魏武知道这肯定推脱不得,便看了看靶子。这距离和家里射箭差不多,那就一个一个来先射五十、后一百、最后一百五。 魏武抱拳答道“好!军中无戏言!”此时一名士兵已经将马牵来,以及一把弓和五支箭。魏武拉了拉弓不由眉头一皱“齐从事,这弓太轻了。有没有重点的。” 齐从事听闻微微一笑“魏壮士,这军营的弓差不多都是一百斤,如果要更重的只有三百斤的弓。” 魏武笑道“那就三百斤的。” “来人!取三百斤的弓来!” “诺!” 很快新的弓便拿来了,魏武拉了拉还是轻了点,看来这兵营是拿不出更重的了。也罢,就这么凑合着用吧。 魏武翻身上马,这黄马见有生人上来随即尥起蹶子。魏武见状暴喝一声“呔!”瞬间黄马便安静下来。 魏武随即策马驰骋,他看向那五十步的靶子,拉弓上箭,瞄准靶心。 “嗖”的一声,一箭射出。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箭命中靶上铜钱。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魏武瞄准那一百步的靶子又是一箭射出,又是“叮!”的一声脆响,正中铜钱。周围的士兵见状交头接耳纷纷拍手称赞。 魏武见此情形看向最后一个一百五十步的靶子,这靶子远远看去只有一个大拇指指甲盖的大小。魏武丝毫不乱拉满弓又是一箭,这箭“嗖”的一声,划出一道抛物线,正中靶子上铜钱。周围的士兵见此情形激动不已呐喊到“彩!” 魏武见这三箭都已上靶随即便对着那一百五十步的靶子又射了两箭,箭矢飞出后,命中靶子却没听到铜钱声。 魏武将马停下,牵到齐从事面前。齐从事见状连忙行礼道“魏壮士,好箭法啊!这样,魏壮士请随我来,刘大人正在军中大帐中,我为你引荐。” 魏武翻身下马行礼道“多谢齐从事。” 于是齐从事便带着魏武来到了一座大帐前,魏武看着眼前帐篷不由疑惑,这也就三米多高啊,并不像电影里面那么威武。 齐从事带领他进入大帐,便看到一名五十多岁的长须男子正坐在桌案后看着竹简。这男子衣着破旧满是补丁,如果在大街上看到八成会被当成乞丐。 魏武心想想必这位便是刘大人。 那男子放下竹简疑惑地看着他俩问道“齐从事,这是何人?” 齐从事行礼道“主公,这位是魏武,幽州人士。武功精湛箭法超群,百步之内箭无虚发,特来投靠我军。” 刘大人听闻笑道“如此甚好,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阁下有如此武功定当能立不世之功啊。阁下从何处而来啊?” 魏武行礼答道“在下从曲阳而来,跟随流民来到此处。” 刘大人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便满面笑容道“阁下既然是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我让人给你找一军帐,你先休息。容我看看这军中有何职务空缺?” 魏武听闻连忙行礼“多谢大人。”刘大人看向帐外“来人,带魏壮士下去休息。” 一名士兵快步走入帐内行礼道“诺大人。魏壮士请跟我来。” 待到魏武走后,齐从事连忙问道“主公,这是为何啊?” 刘大人坐下后看着帐外说道“齐从事,此人初次相见不知品性如何,难堪重用,其次这是军中如果他上来就当什长或都伯恐众军士不服。这些时日你观察他一下,看看他本性如何。” 齐从事行礼道“诺。” 这时杨军侯猛然走了进来只见他一手拿着箭靶,连连惊呼道“主公,主公,神了!这箭法神了!”他看到齐从事也在连忙行礼“齐从事也在啊,刚好一起看看这箭靶。” 刘大人笑道“杨军侯,这箭靶有何好看的?” 杨军侯举着箭靶惊呼道“奇了,刘大人,这三箭归一,我从军十八年前所未见啊。” 齐从事眼前一亮“哦?三箭归一?”随即仔细查看箭靶,只见三箭竟然射入同一孔洞内,箭与箭之间更是严丝合缝。 刘大人惊叹道“如此箭法这是何人所射?” 齐从事笑道“正是那魏武。大人,那魏武的官职……” 刘大人眯着眼想了想道“将魏武任命为百人将,归杨军侯统领。” 杨军侯抱拳答道“末将得令。” 第5章 初入军营 刘大人义正言辞道“还有杨军侯,前几天黄巾军在曲阳被灭,附近常有黄巾流寇袭扰村庄,这几日便带上那魏武,让其建些军功,此人以后定有大作为。” 杨军侯答道“末将明白。” 齐从事行礼道“刘大人此事甚好,这百人将并非兵长也非军官,正好适合像魏武这样的武者。再者让杨军侯带其建军功,想必也能有所作为。” 刘大人神情严肃,摆了摆手道“能不能建功,要看他有没有这命了。” 刘大人看向帐外“来人,让魏武过来。” “诺!” 很快魏武便回到了大帐中,刘大人见状笑道“经过我等商议后,决定封你为百人将!由杨军侯统领。” 魏武虽然不知道这百人将是什么职位,但毕竟有个将字应该很牛,不由心里激动不已行礼道“多谢主公。” 刘大人微微一笑道“来人啊,赐魏百将将甲!” 很快士兵便将一副将甲双手捧来,交给魏武。 魏武看着眼前这铠甲激动不已,以前便在电影里和博物馆看到过汉代铠甲,现在终于有机会穿了。他连忙行礼道“多谢主公。” 刘大人点了点头看向杨军侯笑道“杨军侯,你带他下去吧。跟他讲讲这军中规矩,顺道带他去武库,挑一把趁手的武器。” 杨军侯行礼道“诺!”随即便带领着魏武离开大帐。 一出大帐杨军侯便笑道“魏兄弟,我带你去营帐你把东西放好,然后去武库和马厩,路上我给你讲讲这军中规矩。” 魏武抱拳道“那多谢杨军侯了。” 杨军侯微微一笑“哎呀,魏兄弟,我杨某平时最敬武艺超群之人,你我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魏武听闻心里一喜,这杨军侯在军中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想到此处他抱拳答道“你年纪比我大,我就称呼你为杨大哥。” 杨军侯哈哈大笑道“魏老弟,我带你去营房,给你挑一个好地方。哈哈哈。” 此时杨军侯表情严肃道“魏老弟,虽然你我以兄弟相称,但你要知道这军法无情,不分你我。我给你好好讲讲这军规。” “在下定会铭记在心。” 之后杨军侯便向魏武讲述这军营中的规矩。 不听将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军中偷盗者斩,奔走呼喊惊军者斩,散布流言扰乱军心者斩…… 杨军侯一口气说了差不多几十条,魏武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军规竟然如此严苛。不过幸好,杨军侯说这军士每五日便可休息一日,正旦、元宵节、三月三日、寒食节、端午节、七夕节、重阳节可以有三到五天的假,生病还可以请病假,但需要随军大夫的单子。 这算很人性化了。 不知不觉二人便来到六个营帐前,杨军侯指着营帐说道“中间这个是我的营帐,另外五个都是百人将的。每帐五人,你住那个。去把铠甲换上,我带你去挑兵器。”说着便指向左手第二个帐篷。 魏武抱着将甲走入营帐,一进营帐便看到帐中已经摆放着另外两个人的行李物件,炕上还铺设着兽皮床褥。他随即找了个位子将虎皮铺上,就要换上将甲。 这时他想起包里的虎蛋虎鞭,这俩东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吃?不如就送给杨军侯吧,就当个见面礼。 等到魏武穿上将甲后,一脸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如果现在有手机一定要给自己拍个照片。就在他心美之时,猛然想起杨军侯还在外面等着呢。随即便拿着包袱跑了出来。 杨军侯见他手上还拿这个包袱不由一愣,问道“你把东西放好,拿着这包袱干嘛?” 魏武笑道“杨大哥,这是我打虎时得到的虎蛋虎鞭,送给你了。” 杨军侯听闻眼前一亮“哎呦,这可是好东西啊。这样,兄弟,晚上我把其他几名百人将也喊来,一起享用。我不能吃独食啊,是不?哈哈哈。” 魏武听闻笑道“那是自然。对了,杨大哥这军中多少百人将?这职位干嘛的?” 杨军侯笑道“这甘陵县守军一共八千人,其中百人将加上你共二十三人。官职与都伯一样,战时如都伯战死,那就由百人将代替。日常跟随都伯训练,百人将皆会骑马如有急令百人将先行。” 魏武一听不由有些失望,这百人将听起来是将,但没有兵权不能带兵。 杨军侯见魏武表情落寞,便拍着他肩膀笑道“魏老弟你别小看这百人将,这些人都是军中几百人之中挑出来的,身手都是一顶一的。而且这职位更容易得到军功,只要有军功什么没有。哈哈哈。” 魏武心想也罢,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声望,这么莫名其妙的来难免起疑。也罢,还是从长计议吧。 走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军械库。这军械库由砖石搭建而成,门口有十多名甲士守护,周围还有几队军士来回巡逻。 这时门口的甲士拦住二人行礼道“杨军侯!这位是?” 杨军侯笑道“老王,这是新来的魏百将,我带他来选件趁手的兵器。” 甲士见状笑道“哦?那里面请。” 随即便放二人进入,推开大门一看,一排排冒着寒光的长枪整齐地映入眼帘,远处还有许多工匠正在打造武器,叮当作响,铁花四溅。这时一名老者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穿着羊皮背心快步跑来行礼道“杨军侯,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杨军侯笑道“赵老伯,给我兄弟找件趁手的兵器。” 赵老伯点头道“好好好,那这位壮士,喜欢什么兵器?长枪?长刀?偃月刀?” 魏武心里不由思考用什么兵器,这时他脑海中猛然想起,自己的爷爷有一把祖传的三尖两刃枪,自己从小就喜欢。 于是他问道“赵老伯,你这里有三尖两刃枪吗?” 赵老伯听闻一脸疑惑“三尖两刃枪?没有听说过。” “啊?没听说过?” 他猛然想起对了,这武器是宋代才有这名。 杨军侯见魏武满脸困惑的样子笑道“没事,魏老弟。赵老伯!你去拿笔让魏兄弟画下来,你照着打就行。” 赵老伯随即便拿来了笔墨,魏武便按照记忆中那把三尖两刃枪的样子画了下来。 画好后便递给了赵老伯,赵老伯见状眉头一皱“这武器甚是奇怪,魏壮士,你这把武器要多重多长?” 魏武答道“七十五斤,九尺六寸!” 赵老伯听闻后眉头紧锁“这七十五斤,九尺六寸啊?没事,我这里有很多打好的材料,改一改样式差不多三个时辰就能好,晚些好了我让小李给你拿过去吧。” 杨军侯听闻后笑道“好了,到时候拿到我的营帐那里就行,你去打吧。” 赵老伯行礼道“诺。” 离开武库后,杨军侯便带着他又前往了马厩,挑选了一匹普通的枣红马。之后又参观了百人将练习的场地。 不知不觉太阳便要落山,杨军侯带着魏武来到了伙房,此时几十个厨子正在火急火燎的做饭,伙房内简直是烟熏火燎。 一名光着膀子的胖子见二人进来,连忙小跑着过来笑道“哎呦,杨军侯?怎么有空到我这伙房来了?” 杨军侯将虎蛋虎鞭拿出来“赵胖子,来!这是虎鞭虎蛋,我兄弟打来的,你看看怎么做?”说着便拍了拍魏武的肩膀,露出骄傲的表情。 赵胖子一脸钦佩地看了看魏武,然后看向杨军侯一脸坏笑道“哎呀,你这手下很厉害啊。但虎鞭虎蛋可是大补的东西啊,你吃了扛得住吗?”说完便哈哈大笑。杨军侯听闻笑骂道“你这赵胖子是想吃鞭子了吧!” 赵胖子将食材放在一旁笑道“刚好,今天我在城外有个老头在卖虎肉,我刚好买了一些一起给你做了如何?” 魏武听闻心里一愣“虎肉?敢问那老人是不是姓孙。” 赵胖子用手抹了抹油腻腻的围裙道“好像是吧。哎呀,我还要做饭呢,不和你们说了。耽误了将士吃饭,就真要挨鞭子了。哈哈哈。”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二人离开伙房便准备返回营帐,路上杨军侯好奇地问道“魏老弟,你认识那个卖虎肉的?” 魏武点头说道“确实……”随后他便将在破庙里打虎的经过讲了出来。杨军侯满脸震惊翘着大拇指道“魏老弟可谓武功盖世了。” 很快二人便返回了营帐,杨军侯看向一旁士兵“你把所有百人将喊来,我在营帐设宴款待新来的百人将。”士兵听闻连忙行礼“诺!”随即快步向着远处跑去。 没过一会儿众百人将便齐聚在营帐之中,杨军侯随即向众人介绍魏武。此时赵胖子挎着一个小箱子、端着一口大锅快步走入,他大声地说道“哎呦,你们都在啊。好啊,杨军侯,你吩咐给兄弟们炖的虎肉已经好了。” 杨军侯哈哈大笑,看向众人笑道“各位兄弟,这是新打来的虎肉!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众人听闻纷纷激动不已异口同声道“多谢大哥!”杨军侯摆手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魏兄弟,这老虎可是他一个人打的。” 众人听闻惊叹连连“多谢魏兄弟!” 赵胖子见状笑道“好了,好了,别在这客套了。再不吃就凉了!”说完便将小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二十多个碗和几十张饼,随后便分发给了众人。 这赵胖子也是机灵,将半根虎鞭和一颗虎蛋分给了杨军侯,另外一颗虎蛋给了魏武,剩下的半根虎鞭留下自己啃。众人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喝汤吃肉,可谓是大快朵颐。 就在众人吃的正爽的时候,突然一名小年轻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行礼道“呼……杨……杨军侯,魏百将的三尖两刃枪……打好了……现在放在帐外……太重了……我实在拿不动了……” 杨军侯见状哈哈大笑“小李,你回去吧!” 小李见状连忙退出营帐。 第6章 黄巾叛军 杨军侯看向众人道“魏兄弟打了把三尖两刃枪,重七十五斤,吃饱了有力气!让魏兄弟给我们舞一把开开眼如何!”众人听闻纷纷鼓掌喊道“好!” “来一个!” “来一个!开开眼!” 魏武见状也知推脱不了,便大声说道“好!我就舞上一舞!”说罢便起身向帐外走去。 此时那杆三尖两刃枪正立在营前空地上,周围往来的士兵也纷纷停了下来注视着魏武接下来的举动。 魏武走上前去一把将三尖两刃枪举起,他掂了掂重量。 重量刚刚好,非常趁手。 魏武双手紧握三尖两刃枪随即开始武动,枪大开大合,行云流水,猛然挥动更如同狂风呼啸。那些百人将见状纷纷悄悄比划,仿佛在与魏武对抗。 等到魏武结束后,众人纷纷鼓掌呐喊到“彩!” 这时一声深沉的声音从魏武身后传来“好枪法啊。”众人见状竟然是齐从事,于是纷纷行礼。齐从事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这倒是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就是路过看看的? 之后魏武便在这军营中住了下来,这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不过杨军侯时常会弄到些好东西,给众人打些牙祭。 这一日清早众人还没起床,突然杨军侯冲进帐中大喝道“统统一起来!穿甲持械牵马!即刻出发!”说罢便转身出去。 营中的人听闻连忙起身穿甲,不敢怠慢。魏武问同帐战友道“高兄,李兄,这火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高兄名叫高白,是常山人士。而李兄叫李适是渤海人士。二人在这军中已从军五年了。 高兄穿上战甲道“八成是哪里遇到袭击了,这才如此紧急!” 李兄忙道“好了,别说了。赶快穿戴好吧。” 三人出来后连忙跑到马厩将各自的马匹牵了出来。半炷香的功夫不到,众百人将已经穿戴整齐手握兵器骑着战马列队在大帐前,杨军侯身披战甲手握长枪,胯下骑着枣红马威风凛凛大声说道“据哨骑来报,东武城北发现黄巾残军共有百人。我等奉命前去剿灭!你们怕不怕死!” 众百人将听闻呐喊道“不怕!”杨军侯挥动手中长枪“出发!全灭敌军!再吃饭!” 随即杨军侯便带领着众人冲出了军营,向着东武城的方向跑去。 众人纵马驰骋,耳边狂风呼啸而过。魏武骑马来到高白旁问道“高兄,我们这才三十人不到,对面有百人,这打得过吗?” 高白笑道“黄巾残军差不多都是一群流寇而已,而且我们身披铁甲他们的破刀砍不穿我们的。” 两个时辰后,众人便来到了东武城以北的地方,便看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杨军侯随即便众人奔袭而去。待到靠近便看到有一百多人正在生火做饭,杨军侯大声喝道“随我冲杀!一个不留!”随即策马杀去。 那些黄巾军看到突然杀来的官兵惊慌失措,还没有接触便开始溃败。只见这群黄巾军中有一名身穿皮甲头戴黄巾,骑着一匹棕马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将领。正挥动手中的马鞭呵斥道“不准逃!聚拢阵型!不准逃!” 眨眼间,官军已经冲入溃兵之中,众百将如入无人之境,左挥右砍血肉横飞,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黄巾军就是军功,都是以后飞黄腾达之梯的砖瓦。 魏武也是奋勇杀敌,但他知道这群黄巾军大多是活不下去的农民,妄加杀戮并非兵家所望,也非武者所愿。 魏武看向远处敌方将领,瞬间两眼冒光,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将,随即策马杀去。 敌方将领见有一小将向自己冲来,提枪来战。待到近处敌将猛然一枪刺出直奔魏武面颊而来,魏武侧头一躲,反手一枪挥出。 只听扑哧一声,那敌将瞬间身首异处,摔落马下。魏武用枪将敌方将领的头颅插起,大声喊道“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周围黄巾军见状震惊不已,纷纷放下了手中武器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降了!我们投降!饶命啊。” 众百将见此情形纷纷停止冲杀,这时杨军侯纵马来到魏武表情有些不快低声道“魏武,降者杀或不杀,并非由你决定。”说完便大声喊道“众百将听令!押送俘虏回营!”众百将抱拳答道“得令!” 众人割下敌人尸体的首级挂在马上后,便押解着俘虏返回营地。魏武此时发现原本有说有笑的战友们竟然各个板着脸对自己爱搭不理。 魏武见状连忙来到高白旁问道“高兄……这……” 高白叹了口气道“哎,你啊。当兵不久有些东西不懂很正常。” 魏武心里疑惑虽然斩敌首是可以得到军功,但这俘虏按理说也行啊?怎么大家都这样?难道以前书上看到的都是错的? 李适此时策马而来笑道“魏兄弟,你这心意其实是好的,但你不知道,这斩敌首级是按战功斩首向上报,从而得到朝廷赏赐。但这俘虏记功一般都是两军相战时才会用,所以这黄巾贼也就是个流寇并不算军,抓回去也就处罚几下便放了,不如直接砍了,赚的多。” 魏武听闻后心中有些不悦,虽然这斩敌可得军功,但这也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如此杀戮……哎……想到此处魏武不由摇了摇头。 差不多到了末时众人才带着俘虏返回军营,杨军侯便开始统计斩首和俘获数量,最后得知一共斩首四十二人,俘虏六十三人。杨军侯将统计好的人数刻在竹简上随后拿入主帐之中,没一会儿刘大人便走出主帐。 众俘虏见状纷纷跪倒在地磕头道“请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大人!” “我家大旱遭灾,这才当的黄巾军啊!” “我们家也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刘大人抬了抬手,瞬间那些人统统安静了下来。他缓缓说道“这几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你们也是迫于无奈这才加入叛军,我奉朝廷之命担任甘陵相,安抚灾荒百姓。既然你们已经放下武器,那便是灾民。城外有粥铺和义舍你们可以前往,如果想种地安家可前往官府报备。但如果再敢行恶作乱,定斩不饶!” 言罢看向杨军侯说道“杨军侯,你把这些人都放了吧。不可为难。” 杨军侯行礼道“诺!”随后挥手道“把他们都放了!” 俘虏们听闻后纷纷跪地连连磕头“多谢刘大人,多谢刘大人!”就这样这群俘虏便被释放离开了军营。此时杨军侯悄悄地来到刘大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刘大人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进入了大帐。 之后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枯燥的训练让魏武郁闷不已,不过看那些什长和都伯练兵排阵倒是十分解闷。 至少他现在知道这古代打仗不像电影里那种猛然冲过去对砍,大多数都是以战阵的形式进行拼杀,为了避免士兵疲劳会有几个梯队相互交替进攻。 让魏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枪阵,一排十人,一共十列。每个人都拿着长枪,就好像马其顿方阵一样。还有那盾阵,像一个乌龟壳。 这一日,魏武休假便想去镇子里看看,平时休假都在这营中休息不愿出门,但再过半个月就要到正旦了。他难免有些想念家人,毕竟不像以前可以打个电话报平安,现在自己可是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啊。 魏武拒绝了那些好友的陪伴,独自一人走出军营。他来到大街上,周围的商贩叫卖声不断。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逛过这个城,今天难得出来不如到处走走。 魏武慢慢的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 这时一声惊呼传来“恩公!恩公!” 魏武闻声看去便见一货郎快步跑来,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孙大虎!孙大虎跑了过来猛然一跪磕头道“恩公在上,受大虎一拜。”周围行人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魏武连忙将孙大虎扶起道“来来,起来说,起来说。” 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只见他衣着干净整洁,穿着一件羊皮袄。和一个多月前相比判若两人。 魏武惊叹道“孙大虎,你这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变化如此的大?” 孙大虎笑道“这多亏恩公的福,上次一别后,我爹带我们在城外卖虎肉。之后来了个胖子把虎肉全包了,我们赚了些许钱。于是一家人便在城南买了个茅草屋,剩余的钱便做些小买卖。” 魏武心里一喜,没想到这虎肉竟然能给这家人这么大的帮助。 孙大虎接着问道“恩公,不知您现住在城中何处?我送请帖请您吃饭?” 送请帖?? 哦,想起来,这古代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请客要提前七天发帖,之后第四天再发一帖,然后在最后一天还要发一请帖,说是这样可以表达对客人的尊重。 魏武摆手道“不用了,我现在居住在城中军营中,在城里并无房产。对了,孙大虎,你在卖些什么?” 孙大虎一脸笑容连忙打开货箱,只见里面琳琅满目,鲜花、吃食、饮子、玩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孙大虎笑道“恩公,看上哪个随便拿!这鲜花可以送姑娘,这是新做的果干,还有姜茶……”此时一名妇女见状走了过来问道“货郎,你这碗怎么卖的?” 魏武微微一笑趁着他俩说话时随即便退入了人群之中,孙大虎见恩公不见东张西望连连呼唤“恩公?恩公!” 第7章 比武大会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魏武腹中空空,便来到这城里的酒家吃饭。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待“哎呦,客官里面请,想吃些什么?” 魏武看了看酒馆柜台上的菜牌不由疑惑毡根?俏冤家?落苏?芦菔?八珍主人?黎祁?……这都是些什么啊? 店小二见他犹豫不决便问道“客官,您主食爱吃玉柱还是菩提玉斋?我们这里的水引也是一绝啊。再来个五云酱,饭后来杯晚甘侯,如何?” 魏武心里郁闷这都是什么啊?你这一说我更不懂了!真后悔出来吃啊……面子重要,不能显得自己没文化啊,随便选吧。 魏武想到此处淡定地说道“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再来个玉柱,就行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但是听名字应该不错…… 店小二听闻笑道“好咧!您里面请!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一个玉柱!” 魏武找了一靠窗的空座坐下后,便向外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些人的衣着看起来非常华丽,而有些人则显得朴素。 此时他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母亲特别喜欢参观古建筑,如果她能看到眼前的场景八成会非常开心,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叹了口气。 这时店小二将他点的菜摆在了桌上,魏武见状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啊! 水煮茄子……大酱……还有个馒头! 魏武连忙问道“小二,这就是我点的?”店小二点头笑道“对啊,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一个玉柱。”说着便一一指了指桌上的菜,便转身离去。 原来落苏是茄子,八珍主人就是大酱而玉柱就是馒头啊? 好吧,这也算是涨文化了。罢了,就这么对付着吃吧。他看着眼前的大酱不由心里感慨,好像当兵到现在好久没有吃过大酱了,不知道这和东北的大酱比起来哪个好吃。 魏武想到此处将馒头像汉堡一样一分为二,随即将大酱抹在当中,之后加了些茄子,然后拿在手中就像吃汉堡一样。 周围食客看着他的这种吃法纷纷露出怪异的目光,甚至有人低声摇头道“这成何体统啊。” 但是魏武不为所动,一边吃着馒头夹茄子,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幻想着自己并没有穿越而是在快餐店吃着汉堡,眼前的人都是一群汉服爱好者。 这时一个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云飞兄,你这吃法可谓新奇啊。” 魏武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齐从事。 他为什么称呼我为云飞兄?哦,想起来了。我参军的时候称自己字云飞。 魏武连忙起身行礼道“齐从事好。” 齐从事连连摆手道“这里并非军营,不用称呼我官职。我等皆以朋友相称便可。” 魏武笑道“那……仲元兄,能在此处相遇,也是巧啊。吃了吗?一起吃吧。” 齐周看着桌上这朴素的食物连个肉都没,微微笑道“云飞兄,你武功盖世,餐食竟无荤腥,如此简朴,在下钦佩。” 魏武心中万马奔腾……我也想吃肉啊,但菜单看不懂,我也没办法。 齐周看向店小二道“小二,二楼雅间有没有空的?”店小二笑道“有,当然有了!” 齐周微微一笑“来四斤水煮毡根,两盘芦菔,两碗菩提玉斋,一斤五云酱,送到雅间来!” 店小二听闻笑道“客官!二楼雅间请!四斤水煮毡根!两盘芦菔!两碗菩提玉斋!一斤五云酱!嘞!” 二人来到二楼雅间,只见这房间装修典雅,别具一格。 没一会儿,店小二便上了一大碗水煮羊肉,两盘酸萝卜,两碗蛋炒饭,和一坛酒。 魏武见状一脸不解地看向齐周“仲元兄,这……” 齐周笑道“今日偶见也是缘分,这些我来请。”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遇,想必这齐周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魏武行礼道“那多谢仲元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周笑道“这地方的菜啊,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这酒家的饭菜叫法这么奇特。” “哈哈哈,这些店家也是为了好听,这才取了这么些奇怪名字。云飞兄,你们老家这些菜都怎么称呼?” 魏武一边喝酒一边答道“我老家穷乡僻壤,都没这么雅致的名字。” 齐周接着问“上次听闻你是幽州人士,但不知家住哪里?令尊和妻室可也在幽州?” 天啊,我就顺口一说而已,我家在幽州哪里?我想想幽州有什么地方。对了,昌平,这地方应该可以。 魏武叹道“哎,在下住在昌平并无妻室,几年前家道中落,又遇大灾。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我为了活命这才游走四方。” 齐周行礼道“在下失礼了,请云飞兄见谅。哎……” 魏武问“仲元兄为何叹气啊?” 齐周叹道“为了这大汉江山所叹,也为大汉百姓所叹。这黄巾之乱本不该发生,都因这十常侍祸乱朝纲,幽禁圣上让其不知这百姓疾苦。再者这朝廷又买官买爵,使这民间贪官恶吏横行!原本百姓受灾,理当减免赋税好好安抚。可谁了官吏竟与地痞豪生勾结,赋税不降返涨!真的就是官逼民反啊!”说到此处齐周捶胸顿足,心痛不已。 魏武心想小时候就喜欢看三国演义,但这黄巾起义到底因为什么却不见他们说过,都说张角妖言惑众迷惑百姓,但真的是这样吗? 魏武试探性问道“仲元兄,你可知道这张角?” 齐周喝了一口酒道“这张角有何不知,原本我与那张角也是有些交结。” 魏武听闻一愣连忙问道“那张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齐周答道“这张家三兄弟如果不造反,那各各都是一顶一的英雄啊。你有所不知,这张家三兄弟原本都是道士,行游四方。张角善于医术,这三人便一起到处为穷苦百姓行医治病,分文不取。但是他的行为引起地方豪生的不满。” 魏武纳闷道“他们行医救人和这地方豪生有什么关系?” 齐周叹道“只因当地医馆为这群豪生所开,对他们这样的善行可谓是深恶痛绝。当地豪生和官府合谋以太常太医册中未有其名为由,通缉他们并将他们关入大牢。当地英雄听闻便劫了大牢,张家三兄弟这才落草为寇,最后起义造反。” 魏武问道“仲元兄怎么对这事如此了解?” 齐周笑道“我原本是元城县令,与那张角也有些交结。” 魏武感叹道“敢问仲元兄,你是如何投靠的刘大人?” 齐周笑道“在下听闻刘大人被罢官后便辞去县令一职务,跟随我主至今差不多已经有八年多了。” 魏武听闻问道“仲元兄,我并不了解刘大人为人,能否跟我讲讲?” 齐周喝了一口酒笑道“我主乃是汉室宗亲!孝廉出身,曾任幽州刺史,政绩卓着,颇有名望,百姓纷纷传唱歌谣赞颂。而且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但也因为如此被奸臣陷害造谣其意图谋反,被圣上免去了官职。” 齐周说道此处将酒倒满一饮而尽道“之后黄巾起义,朝廷任命刘虞为甘陵国相,在这半年的光景,将这原本破烂的甘陵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刘大人的俭朴全城皆知,在下也是敬佩不已。” 魏武心想第一次看到刘大人时他就穿的好像就是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 齐周好奇地问道“云飞兄,马上要到正旦佳节了,你有何打算?” 魏武摇了摇头,苦笑道“八成要在军营中度过了。” 齐周仿佛想到什么事,突然笑道“刘大人在一个月前被朝廷封为宗正,为了选拔军中人才要在校场举行演武大会,五日后就要开始了但为何没见你来报名啊?”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啊?还有演武大会?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齐周眉头微微一皱“杨军侯未曾通知你吗?” 魏武摇头道“没有,也没听别人说起。”齐周微微一笑道“哦?也罢可能他忘了吧。云飞兄,今日我便将你的名字报上,这演武大会赢者可官升校尉,到时你要好好努力啊。” 魏武行礼道“在下一定。” 吃完饭后,魏武与齐周便彼此分开,魏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仲元兄,也是一名忠义之人啊。但为什么在历史上的介绍只是寥寥几句话呢? 在返回军营的路上,魏武不由在心里升起个疑惑演武大会这么重要的事,难道杨军侯真的忘了吗? 五日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校场上军容严整,士气高昂。刘大人身穿布衣,坐在台上参观比试,而齐周站在一旁大声念道“今日演武!为了选拔军中人才!最后胜者将担任校尉之职!败者按表现记功!演武分为三场,骑射,混战,单挑!” 这时一名士兵拿着竹简走上台去交到齐周手中,齐周缓缓打开念叨“念到名者上台!”于是被叫到名字的人纷纷走了上去,魏武不由一愣这些被叫上去的竟然都是百人将,甚至连杨军侯也在其中。 见此情形魏武心中百感交集,这杨军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是怕我官职高过他?没想到这杨军侯竟然是嫉才妒能之徒。 当齐周念到魏武的名字后,众百将不由一愣,杨军侯也是难以置信,面露担忧。 此时战鼓声响彻云霄,众军士更是摇旗呐喊。 齐周大声说道“第一场骑射,五十步设十个箭靶,参赛者骑马射箭每人十箭,一箭一靶,七箭中靶心者晋级!”随即众参赛者纷纷骑马射箭逐一进行。 靶吏纷纷禀报中靶数量 “赵百将!十箭中五!” “高百将!十箭中七!” “李百将!十箭中八!” “杨军侯!十箭中九!” “魏百将!十箭全中!” …… 众军士见状纷纷摇旗呐喊,三军欢呼动地! 齐周待到众参赛者射靶结束,走上台去喊道“七箭以下者!退!第二场!混战!众赛者以棍为器,以武会友!倒地者输!剩四人方止!” 晋级者共有十五人,也就是这十五人中只留四人。此时魏武看到那杨军侯悄悄地和其他百将正说些什么,魏武见状心中倍感不妙。 第8章 比武大会(二) 随着战鼓声响,那些参赛者并未冲杀到一起,而是纷纷纵马杀向魏武。 魏武见状心里骂道好你个杨军侯!竟然用这等卑鄙方法!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随即他挥舞长棍与这十四人战到一起。 只见一人持棍袭来,魏武一挡一打瞬间将其打落下马。随后他又是三棍,又将三人打落马下,其余九人见状惊讶不已,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在是在那杨军侯的带领下他们再次袭来。 一时间,校场上棍影飞舞,战马嘶鸣。魏武在马背上跳跃、躲避,同时挥棍反击。 数个回合后,又将数人打落下马。 此时战鼓大作,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将十一人打落,众军士见魏武如此神勇更是慷慨激昂,以枪击地,士气高涨,声势浩大宛如雄狮气吞山河。 齐周见状大声念叨“魏百将! 杨军侯! 李百将! 高百将!晋级!单挑开始!第一战!魏武对战李适!” 魏武随即和李适纵马来到校场两边,李适抱拳道“魏兄弟!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魏武笑道“李兄放心,我定然不会痛下杀手!” “啥?” 此时鼓声响起,二人随即冲向对方,一个回合李适便被打落下马。第二战杨军侯对战高百将,二人战到第五个回合,高百将被杨军侯一枪捅下了马。 第三战,魏武对战杨军侯,杨军侯抱拳道“魏兄弟,今日这战我定竭尽全力!” 魏武答道“杨军侯,您随意!” 鼓声响起,杨军侯提棍杀来。魏武见状也毫不客气,一个回合便将杨军侯打落下马。随即鼓声大作。 齐周大声道“请魏百将上台!” 魏武行礼道“诺!”随即大步走上台去。刘大人见状欣喜万分拉住他的手笑道“云飞真是有万夫不挡之勇啊。传令!现封魏武为屯骑校尉!赏宅院一处!赠奴仆十人!” 魏武心中大喜不已,跪下行礼道“谢刘大人!” 演武结束后,众将士聚在一起吃肉饮酒庆祝,当魏武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将士纷纷起身行礼道“魏校尉好!”此时一人站起身举起酒碗道“魏校尉,您勇武盖世!我钦佩不已!敬您一碗!干!”说完便将手中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魏武也举起碗道“兄弟!好酒量!干!” 就在魏武与众军士畅饮时,突然他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低着头正独自喝着闷酒,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军侯。 魏武随即拿起一碗酒走了过去,杨军侯见有人走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魏武,连忙起身有些慌乱地行礼道“魏校尉……”魏武笑道“杨军侯,为何独自喝这闷酒?” 杨军侯眼神躲闪羞愧不已答道“标下……标下……标下自惭形愧……没脸和将军对饮……”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杨大哥,在下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来我们一起喝几杯!”说完便坐在了杨军侯对面。杨军侯见魏武这么说感动不已,拿起一坛酒道“魏兄弟,我对不起你。我干了这坛酒以表歉意!”说完他便举起酒坛就要猛灌。 这种喝法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魏武连忙拦下,接过酒坛笑道“如此美酒,你怎敢独享,来!一起喝!” 酒过三巡后,杨军侯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他醉醺醺地拍着魏武肩膀说道“魏老弟我羡慕你啊,我羡慕你。我从军十八年,从一小兵做到了现在这个军侯。你勇武过人,一个多月便当了校尉,我真是羡慕啊。哎,我也应该知足,毕竟像我们这种小兵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烂命,能做到军侯这职位已经是到头了。” “哈哈哈,杨大哥你平时待我也不错,只要我能升官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杨军侯听闻更是感激不已,抱拳道“魏大哥,我在此发誓追随你左右,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苍天为证!” 这一天魏武喝的酩酊大醉,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在营帐中醒来,一睁眼他便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营帐中。一旁士兵见状连忙端来热水道“将军,您醒了来洗把脸吧。” 魏武此时头晕脑胀。 没想到古代这酒后劲这么大,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天啊,下回打死也不这么喝了。 魏武连忙用毛巾狠狠洗了把脸问道“这里是哪里?”那士兵答道“将军,这是您的大帐,昨天是齐从事和杨军侯把你扛过来的。” 魏武听闻一脸懵逼“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天啊。”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将军,齐从事来访。” “快快有请。” 士兵连忙退出,没一会儿,齐周大步流星地走来说道“哎呀,魏将军你终于起来了,快快跟我来!” 魏武见其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忙问道“齐从事?发生了什么事?” 齐周拉着他的手答道“昨天,主公赏赐了你一个宅子,我带你去看看!快起来!” 魏武此时头晕脑胀脱口一句“首付多少?”齐周一脸懵逼“什么?你说什么?首富?你那宅子不是首富的!” 魏武猛然反应过来连忙笑道“我好像真的喝懵了,我们走吧。” 二人随即骑上马便出了军营,魏武问道“仲元兄,我这私自出营还没禀报啊?” 齐周笑道“你现在是校尉了,不是寻常兵卒了,可以随意出入军营。” 二人纵马来到城西,很快便来到一个院子前。齐周指着院子笑道“这就是主公赏给你的宅子,还有侍女四人,仆人六人。” 魏武看着眼前的宅子,这院子大门看上去有些老旧,但也算气派。 大门上的牌匾赫然写着魏府两个字。魏武看着这牌匾心里一阵激动和欣慰,自己在这乱世也算有了一个可以立足的家了。 这时宅子大门被打开,一位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快步跑出行礼道“齐大人。”齐周看向男人笑道“李管家啊,这位就是魏大人,这宅子就是他的了,你要好好服侍。” 李管家连忙行礼道“诺。” 齐周看着魏武道“云飞兄,你好好看看这宅子,缺什么东西就让李管家买,他现在是你的人了。哦,还有一事差点忘了。十日后正旦佳节,主公设宴款待众朋,特让我邀请你去他府上一起过节!你可一定要来啊。”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交给了他,随即便纵马离去。 魏武接过请帖微微一笑早就想拜访刘大人,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李管家此时牵着马来到上马石旁说道“老爷,请下马。” 魏武翻身下马后,便仔细观察这上马石,上面的花纹雕工可谓是栩栩如生。他看着大门问道“李管家,这府宅以前是谁的?” 李管家行礼道“回老爷的话,这府宅乃是官宅,凡是为官都会得这一宅院。如果官职调动这宅院将会交予新任命者居住。” 魏武心想这意思差不多就是,找了个工作,老板给了你一套房,但不是你名下的,岗位迁到外地,这房子就不是你的了。 李管家推开大门,一座精美的宅子出现在魏武眼前,这宅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而且很典雅,有点像三进的宅子。李管家见状连忙招呼道“来来来!都过来,这位便是老爷!” 那些侍女仆人听闻纷纷小跑过来行礼道“老爷好。” 之后李管家便带着魏武参观了整个宅院。 魏武来到寝室,这寝室装饰不多,有一张双人的雕花大床和一个放茶的小桌子。 李管家此时哈腰道“老爷,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喊我便可。” “嗯,你下去吧。” 待到李管家离去,魏武关上门倒头躺在了床上。 舒服……比军营里的床舒服多了。 魏武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雕花心中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事,一切都像梦一样难以置信,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竟然当上了官还得到了房子,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难道这就是乱世的好处?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 还好不是梦。 魏武此时心中暗下决心既然穿越到了这里,不如脚踏实地,干出一番事业,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想到此处他猛然起身,拆开请帖阅读起来。仔细读懂后,他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 很快李管家便推门进入“老爷有何吩咐?” “李管家,你知道城里有没有什么卖衣服的地方?就是……成衣坊这种,有没有?我要去赴宴不能穿这布衣啊。” “这城北有布坊,我这就去让他们来府中给老爷量身做衣。”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魏武突然想到这刘大人向来简朴,如果自己刚升官便身穿一身华服可能并不是很好。想到此处他连忙说道“李管家不用了,你忙去吧。” 之后几日,魏武跟着齐周了解了很多职务上面的工作,逐渐也是得心应手起来。 日子很快便到了正旦佳节,这日刘大人的府外人山人海,停满了马车,马车上满是礼品。这次宴会刘大人请了许多本地豪绅氏族,那些人各个身着华贵,满是纹花金丝,有些人更加是气度不凡。 魏武身着一件朴素袍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也是倍感意外,按理说不都应该投其所好吗?都穿着布衣吗?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此时齐周看到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云飞兄,你总算来了。你这一身……哈哈,云飞兄这生活简朴啊。” 魏武惭愧一笑将齐周拉到一旁角落小心问道“仲元兄,这刘大人不是向来简朴吗?怎么拜访他的人各个衣着华贵?不应该穿的……你懂我意思吗?” 齐周淡淡一笑“我明白云飞兄之意,你所说的乃是谄媚之道,主公乃是明主,这些豪生氏族家境如何他了如指掌。他们平常衣着华贵,如果一要见主公就换布衣投其所好,那种人主公一概不见。” 第9章 正旦佳节 魏武想了想也对,当领导的如果就喜欢谄媚的人,这领导也没什么本事。靠谄媚上来的人也是个无能之徒。 齐周行礼笑道“云飞兄,请!” 魏武回过神来行礼道“请。” 那些豪生氏族见齐从事竟然与一名穿着布衣的人相谈甚欢,好奇不已纷纷交头接耳。 “咦,和那齐从事一起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闻是新升的校尉。” “哦?就一区区校尉有什么资格参加刘大人的家宴?” “我听闻此人武功了得,校场演武能一敌十五还不落下风啊。” “城里的人还说这人能徒手打死老虎啊!”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啊?” “我看不一定,如果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投刘大人?投靠袁本初,袁大人不是更好?过去就是个上将!八成是徒有虚名。” “低声,低声。” …… 此时大堂之上,众人对号入座,位列两旁。齐周拉着魏武与同侧的人相互介绍。 “这位是孙瑾,字无咎。现任主掾。” “这位是张逸,字大隐。现任吏掾。” “这位是张瓒,字宗器。现任吏掾。” “这位是尾敦,字屈人。现任主簿。” “这位是赵该,字子齐。现任别驾。” 魏武也是一一行礼,以礼相待。 此时魏武发现,他们这些人位置是在右手边,而那些豪生氏族却在左边。不由纳闷地问道“仲元兄,为何如此分座?” 齐周微微一笑道看向赵该笑道“赵别驾,你跟魏校尉讲讲。” 赵该点头答道“魏校尉有所不知,此次家宴是为一起讨论这难民之事。” 魏武问道“难民之事?”赵该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只见刘大人身穿布衣缓缓来到上座坐下,众人见状纷纷举起酒杯对着刘大人行礼道“恭祝刘大人正旦佳节安康!” 刘大人举起酒杯笑道“列位,请!” “请。” 酒过三巡,刘大人开口道“诸位,此次设宴将各位聚到寒舍,主要为讨论这二十万流民如何安置。”这时一名小胡子豪生行礼道“刘大人,在下以为自从黄巾之乱后,这流民大量涌入甘陵国,导致本地人口过多,粮食供不应求,按理应该将那些流民遣送回去。” “对啊,对啊,刘大人这二十万流民啊,每日粥铺消耗有上万石,我等地主豪生也难以支撑啊。” 尾敦听闻冷冷一笑道“薛公此言差矣,在下听说阁下在绎幕建了五个粮仓,这些时日常常有马队往返甘陵与绎幕两地啊。” 那人一听惊恐万分连连摆手道“没有!在下没有啊!在下从未在绎幕私建粮仓啊。” 尾敦捋了捋长须微微一笑道“薛公乃是本地大族,怎敢干这欺君罔上之事。”说着看向刘大人行礼道“主公,在下认为这绎幕粮仓既然无人认领,那么那里百万石粮食应当归朝廷所有。” 豪生氏族听闻纷纷惊慌不已,面面相觑。这时其中一人说道“刘大人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裁决啊!理当三思啊!”众豪生氏族听闻后连连祈求道“请刘大人三思啊!” 赵该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在座都为豪生氏族,为了避免此事不会牵连无辜,各各大户都应上报各户屯粮数量,与秋收禀报数量核对,或多或少皆一看便知。” 此时那小胡子豪生瞪目而视,想发怒却又不敢,强压怒火,他行礼道“刘大人,这普天之下皆为天子领土,那领土上的粮仓理应属于天子。恳请上书天子!数百万粮食并非儿戏啊!” 刘大人摆了摆手答道“我以担任大汉宗正一职,此事不必惊动天子。孙主掾,这绎幕的粮仓从今日起,便归朝廷所有用于赈灾安民。至于各位豪生,今日回去后也请清点各自存粮上报到孙主掾那里。孙主掾你要做好比对,不能冤枉好人。” 孙瑾行礼道“诺,主公。”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离席,魏武便看到这群豪生氏族原本脸上的喜悦之情,竟然消失不见,各个唉声叹气。 魏武低声问道“仲元兄,这绎幕建了五个粮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齐周笑道“哈哈哈,此事说来还与你有关啊。” 魏武一脸疑惑“啊?” 齐周解释道“你可还记得上个月你和杨军侯一起剿灭东武城北的黄巾残军?”魏武点头道“此事历历在目。” 齐周点头道“这绎幕粮仓之事便是那些俘虏透露出来的。” 魏武连忙问道“那这粮仓和这些豪绅氏族有关?” 齐周答道“云飞兄有所不知,本地豪生氏族原本对着救灾百般推脱,让他们拿出一粒粮食赈灾都是奢望,所以你看这城外粥铺上的旗子为什么只有刘字?主公已经将他在洛阳的宅院卖出了,得的钱粮全部都换成了粮食来救济灾民了。” 魏武听闻后心中不禁钦佩刘大人的德行“没想到主公竟然如此爱民,在下真的是钦佩不已。” 离开刘府后,魏武直接回到了自己府上,刚到门口他便看到李管家正带领着仆人侍女装饰府邸。魏武见状问道“李管家,正旦佳节,你们都休息吧,回去看看家人。” 李管家不由一愣,其他仆人侍女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颇为复杂。 魏武满脸疑惑,不知他们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这时李管家行礼道“多谢老爷好意,但我等都是自愿被卖到府中为仆,须在主家侍奉满二十年方可离去。如果二十年没到便回去了,会被家里长辈打骂的。而且既然已经被卖为仆,大多都没什么家人了。” 魏武听闻不由有些意外,在他眼里这群仆人应该像一群打工人一样,上班下班过年放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命运,魏武感慨不已,行礼道“多谢李管家,告知。” 李管家连忙鞠躬行礼道“不敢当,不敢当。”然后挥了挥手,一旁仆人连忙拿着一个托盘快走而来。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托盘中放着笔墨,和两片竹片,不由疑惑“这是做什么?” 李管家笑道“请老爷在竹片上写下吉利话,以求明年吉祥。” 魏武心想好像听说汉代有这么个传统,这传统以后便形成了对联。之后他拿起笔却不知写什么比较好,于是随笔写道“春回大地,日耀人间。” 李管家便将竹片挂在门上。 等到了晚上众人一起在门上贴老虎画像,在门两侧摆上画有神荼和郁垒形象的桃木牌,再在门梁上悬挂一条苇索,以求辟除灾厄。 之后,李管家在门外放上一火盆点上火,然后又让人抱来了数捆竹子。众人用火烧竹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魏武看着爆竹不由心中感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过年外公外婆就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红包,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每次拿到都很开心,想到此处他不禁潸然泪下。 魏武抬头仰望浩瀚的星空和皎洁的明月,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他脱口说道月照寒室空,孤身望星眸。心随云漫游,絮絮绕思愁。说完便转身进入屋中。 李管家见此心里颇为意外,这时一名仆人问道“李管家,老爷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李管家叹了口气道“老爷是想家了,好了,都散了吧,早些歇息去。” 魏武独自一人在屋中,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这才睡下。 很快雪融冰消,转眼到了四月,这一日魏武身披战甲正在营帐中翻阅兵书,他不禁感慨幸好以前喜欢看讲坛节目,不然这兵书八成根本看不懂。 突然一名士兵猛然跑进来行礼道“魏校尉!主公请你速去大帐!有要事相商。” 魏武顾不得多想连忙起身向着大帐走去。 一进大帐便看到赵该、尾敦、张瓒、张逸、孙瑾和齐周各各身披铠甲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魏武心中一惊难道有战事? 刘大人见魏武进来连忙说道“事态紧急我直说了,张牛角和燕合率众起义,以张牛角为帅名为黑山军,六日前攻下瘿陶和邺二城。现二人各率五万大军正向甘陵城而来。哨骑来报,张牛角军已经抵达了经地,而燕合军以抵达平恩。” 赵该说道“主公,现在城中军士只有一万步军五千骑兵,贼军势大,应当坚守城池向朝廷求援。” 尾敦说道“在下以为,因将城中流民及百姓聚集!分发武器,这共有流民二十万,除去老弱也有八万之众,加上原本这甘陵城有民四十万,去除老弱有近十五万。守城坚守足够!” 刘大人听闻摇头道“百姓充军是万万不可,这百姓并非军士,毫无经验。再者如敌方围而不攻,这城中之粮食并不充裕。” 魏武抱拳道“主公,甘陵城墙高只有两丈,贼人合兵后,有十万之众,坚守定不会长久。末将以为应当野战!” 刘大人听闻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这一路人马已经有五万之众,如何抵挡的了?” 齐周说道“主公,现在选择无非就是守城或出击,不由听听魏校尉有何打算?” 刘大人沉默不语随即看向魏武。 魏武说道“末将一直疑惑,这贼兵如此势大,为何要两路攻我,要十万多人?听闻魏郡和巨鹿郡这两地去年蝗灾,粮食颗粒无收,百姓纷纷涌向我们甘陵。这十万人粮食定是不足,所以才聚众攻我。” 刘大人听闻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魏武接着说道“二路贼军六日前攻下瘿陶和邺二城,便急于攻来定是疲军。末将以为因以骑兵奇袭张牛角军,定能出奇制胜。” 孙瑾说道“在下以为不可,现有骑兵五千,偷袭五万人简直天方夜谭。再者另外一万步军大多为今年新兵,如再分兵恐这甘陵城必失!” 魏武大声说道“不分兵也是必失!不如孤注一掷!再者我带五千骑兵拖延敌人,你们守城也能轻松许多。”说完看向刘大人道“末将愿意带领五千骑兵!奇袭张牛角军!定斩张牛角首级!” 赵该想了想后说道“主公,在下以为。此事应该兵分三路,一路由魏校尉带兵奇袭张牛角军,另外一路让孙主掾召集城众百姓挑选精壮青年一同守城。还有一路由尾主簿前往洛阳请求援军。” 刘大人想了想点头道“就这么办!张牛角军既然到了经地,今日落日便可进入甘陵境内!魏武!现在命令你即刻带兵出发!奇袭张牛角军!” 魏武抱拳道“末将领命!”随即便走出了大帐。 第10章 奇袭张牛角 魏武一出大帐便喊来杨军侯让其将所有骑兵统统集结,没一会儿众骑兵便集结完毕。魏武随即便带领众军士出发。 从经地这地方要进入甘陵必定经过界桥,而界桥附近都为平原,非常适合骑兵行动。 待到太阳落山魏武已经抵达界桥附近,此时探马来报“魏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张牛角军!他们已经安营扎寨!” 魏武听闻一抬手“众军士原地休息!杨军侯!你随五名百将同我一起前去查看!” 杨军侯立马指着几名百将道“你!你!你们几个跟我来!” 于是众人便悄悄地来到了张牛角军附近,魏武小心翼翼地向营寨望去不由一愣,这营地仿佛看不到头,几千把篝火将营地照的通明,营地的周围有许多破旧的木栅栏,和几个三米高的了望台。了望塔上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蹲在塔上。门口的守卫士兵更是东倒西歪。 在营中有个特别大的帐篷,看来就是敌人的大帐。高白见状低声道“大哥,我了个乖乖,这么多人啊。” 魏武笑道“怎么了?你怕了?” 高白笑道“打赢了肯定能升官啊,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杨军侯表情严肃道“魏大哥,你打算怎么办?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魏武微微一笑“你看他们防御,简直不堪一击。等到子时我们奇袭他们,直奔中军大帐斩杀张牛角。到时候你们统统放开手脚,点火造势越大越好!让他们搞不清我们多少人。” 杨军侯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魏大哥,你就不怕这是陷阱吗?故意引诱我们袭击?” 魏武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有危险但这也是难逢的机会。再说对方十万人去打两万不到的人,肯定是胜券在握,定然是骄兵,防守如此懒散也是自然。 再者用兵就是用险,无险就是无胜,但也要有接应的人,万一出现意外呢? 想到此处魏武说道“杨军侯,你带一千人不要进去,等到我们冲杀进去后,如果没有危险你们再上,一近营你们立马四处放火!如果我们遇到埋伏,你们做好接应。” 杨军侯行礼道“得令。” 转眼已到子时,此时张牛角处,门口站岗的士兵正在呼呼大睡,哨塔上的士兵更是瞌睡不断。只听“嗖!嗖!嗖!嗖!” 四箭飞出四名士兵当场毙命,黑暗中十多名铁骑挥动长绳子钩住栅栏,随即缠绕马鞍之上纵马一拉,瞬间整个大门轰然倒地。 魏武见状手握长枪大声喊道“斩杀敌将!杀!”众军纵马冲入营中,直奔中军大帐杀去。杨军侯则带兵四处纵火,霎时间,营地火光冲天,哀嚎不断。这中军人马竟然毫无防备,瞬间一片混乱。 这时魏武看见远处大帐跑出一个大胡子,只见三名士兵正在给他穿甲,而他则正在指挥混乱的士兵,更有五名战将簇拥其周围。魏武见状想必此人便是张牛角!随即提枪杀去, 那五名战将见魏武杀来,随即纵马来战。 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我乃王刚!敌将受死!看我一枪!” 魏武见状大喝道“无名小辈!挡我者死!” 一个回合,那王刚便被魏武一枪挑落马下。另外四名敌将也纷纷不是对手,统统被魏武斩落! 眨眼间魏武已经杀到张牛角面前,对方眼中满是惊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身首异处。周围叛军见此情形,纷纷惊慌失措,大声呼喊道“将军死了!将军死了!”随即四散而逃。魏武见状带领军士左冲右突。 贼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这五千骑兵在营内纵横驰骋,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贼兵相互踩踏死伤者不计其数。贼军溃败而逃,留下上万尸体。魏武见众军士还要追杀随即命令道“穷寇莫追!” 待到天明,众军士割下叛军脑袋绑在马上,这一战魏武所率五千骑兵只阵亡不到百人,却斩杀叛军两万余人。这五千骑兵每人坐骑上绑着四五颗人头,这场景简直恐怖。魏武将张牛角首级插在长枪之上,随即带领部队马不停蹄返回甘陵城。 此时甘陵城外混乱一片,城下燕合正带领五万叛军正在攻城,城上喊杀一片。只见许多男子手握农具正在帮助守城,城上士兵用弓弩射击叛军。叛军举着盾牌架设长梯,城墙上箭如雨下,一时难以攻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燕合骑在马上,见此情形大声骂道“这甘陵城就两万不到的守军!哪里来这么多人!”一名将领说道“将军,这城上大都是平民!这刘虞竟然鼓动那些百姓一起守城!我军损失惨重啊!” 燕合随即问道“张大帅的五万人呢?怎么还没有来?”那名将领行礼道“按理说应该来了,我就这派人去查看。” 说话间一名士兵连滚带爬跑了过来“报!燕……燕将军!我军左翼出现敌军骑兵!” 燕合大怒道“左翼?左翼不是张大帅的方向吗!” 这时又有一名士兵跑来支支吾吾道“将……将军……末将看到……看到……” 燕合见其支支吾吾大喝道“看到了什么!快说!”那名士兵连忙说道“我看到那群骑兵的大旗上插着张大帅的头颅!” 燕合大惊失色连忙带人查看,只见一名小将手握三尖两刃枪,坐骑上绑着八颗脑袋,带领骑兵已经冲入军中,而他身后的大旗上赫然插着张牛角的首级。众军见此情形惊慌失措,开始溃败。 燕合见此情形连忙命令道“撤军!撤军!撤回邺城!”随即鸣金撤军,甘陵城墙上众军民见此情形欢呼雀跃。 魏武看敌军败逃便不再追杀,带领军士返回城中。城门守兵见魏武归来连忙打开城门,魏武忙问道“主公现在何处?”城门守兵答道“主公正在营中大帐!” 魏武带领军士返回军营,随即拿着张牛角的头颅前往大帐。魏武心中自信满满脚下更是大步流星,一进大帐他直接将张牛角的头颅如同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随即行礼道“主公!末将已经斩杀了贼人张牛角!这便是他的头颅!” 众人见状各各惊喜万分,刘大人大喜连忙起身拉住魏武的手笑道“云飞可谓勇武过人啊!现在封魏武为武督尉,赏三百金锦缎百匹,赐督尉府宅一处。所率军士皆论功行赏!” 孙瑾行礼道“主公,此次甘陵守军共伤亡一万四千人,其中一万多为应征来的平民。”刘大人听闻叹了口气道“哎,这些应征青年都为家中青壮。孙主掾,这战后定要做好伤亡人员抚恤。” 孙瑾行礼道“诺。” 当天凡是跟随魏武奇袭张牛角的军士纷纷官升一级,杨军侯也如愿升到了校尉。 两日后,齐周便陪着魏武去看新的府宅,这府宅气派无比,比之前那院子大出一倍多,还有个花园可谓鸟语花香。 这时齐周笑道“云飞兄,这府宅如何?” 魏武笑道“仲元兄,这府宅真的是鸟语花香啊。” 齐周说道“听闻你善于写诗?” 魏武不由一愣“啊?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齐周笑道“这城里百姓都在说,月照寒室空,孤身望星眸。心随云漫游,絮絮绕思愁。这诗可是你写?”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我这哪里是诗啊,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不知这诗可有名字?” “无名之诗而已,仲元兄且听且笑,无需上心。” “既然诗是云飞兄所着,那定要有个名,让后人阅读啊。” 魏武随口答道“就叫望星愁吧。” 齐周听闻连连点头道“云飞兄,真乃大才啊,在下佩服。”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李管家走了过来行礼道“老爷,刘大人送来的金银锦缎到了。”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齐周道“要不一起去看看?” 齐周笑道“请。” 二人来到府门外,便看到门口停着三辆马车,马车上装着许多箱子。拉车的小厮对着魏武行礼道“魏大人这些都是主公所赐,请您收下。”魏武点了点头道“李管家,这些东西都收了吧。” 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 这时魏武突然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孙老翁了,不如趁着今日有空去拜访一下吧。于是说道“李管家拿一块金和两批锦缎,我要送人。” 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 齐周见状笑问“哎呦,云飞兄现在城中也开始送礼了?是哪家达官贵人啊?” 魏武摆手笑道“不怕仲元兄笑话,我要送的是城南的孙老翁,当时来甘陵路上是搭着他的车过来的,也算有些恩情。这几日刚好没事,便去拜访一下。” 齐周笑道“也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此也好。云飞兄我府上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我回去了。再会。”说着便对着魏武行了一礼。 魏武行礼回敬,齐周这才离去。此时李管家拿着一个包袱过来道“老爷,已经拿好了。要不要安排马车?” 魏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说着便接过包袱转身离去。 魏武拿着包袱慢慢向着城南走去,此时他发现周围的商户统统闭门歇业,而路旁的民家有些纷纷挂起了白布丧幡,房间也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魏武心中不禁想起一句话叫一将成名万骨枯。这一战死伤一万多人,这该摧毁多少家庭啊。打仗就是要有伤亡,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武官都不愿意打仗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南,魏武询问几名路人后这才找到孙老翁的住处,当他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由一愣,只见孙老翁的茅屋破烂不堪,门上屋上都绑着丧幡。而屋内则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第11章 将不好战 魏武推开篱笆门问道“孙老翁在吗?”话音刚落便看到孙老翁拄着拐杖,满眼通红颤颤巍巍地在孙小虎和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孙老翁眯着眼睛看着魏武问道“阁下何人啊?” 孙小虎对着孙老翁大声说道“这位是魏将军,魏大人以前救过我们!” 孙老翁一脸生气道“人怎么可以光喂大酱呢?终归要吃点饭食啊。” 孙小虎大声说道“是魏将军!我们的恩人!魏大人!” 孙老翁摇头道“喂什么都行!不吃就不吃!你不能打人啊!” 魏武听闻一脸疑惑,这孙老翁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魏武连忙问道“孙小虎,孙老翁怎么了?” 孙小虎听闻泪如雨下,抹着眼泪道“我哥前日守城战死,我爹听闻噩耗后,悲伤过度变成了这样。”说完那两个儿媳妇也掩面痛哭。 此时孙老翁却指着孙小虎怒喝道“你个不孝子!胡说什么!你哥哥不是还活着吗!昨天我们还一起包馄饨呢,他和的面,我擀的皮。”说完举起拐杖就要打,两个儿媳妇见状连忙阻拦。 魏武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上次一别竟成最后一面。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将包裹交给孙小虎道“这里面有些金银和锦缎,你们拿去吧。” 孙小虎见状连连推脱道“不可,不可,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可以收恩人的钱?不可,不可。” 魏武叹了口气道“你们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为了祭奠你哥哥的吧。” 孙小虎听闻这才接过包裹,对着魏武磕头道“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记在心,定当献犬马之劳。”说着连连磕头。那两个儿媳妇也是跪下感谢。 魏武见状连忙将他们扶起道“快起来,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说完便转身要走,这时孙老翁大声喊道“哎,别走那么快啊,吃些馄饨!大虎!赶快下馄饨!我们来客人了!大虎!大虎!你个孩子跑哪里去了!” 魏武看着孙老翁这个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魏武原路返回此时路旁房中的哭泣声更加刺耳,如同尖刀一般扎着他的心。魏武知道这一切并非他的过错,但这一切却让他心里难以平复。 回到府上,他思绪万千随后喊道“李管家!”李管家快步跑来行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魏武说道“你去军营请杨校尉过来,我在大堂有事相商。” 李管家连忙行礼道“诺。” 过了一段时间,只见杨校尉身披铠甲火急火燎地跑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魏武连忙说道“杨兄弟,何必如此拘束,我等老相识应当以兄弟相称啊。” 杨校尉却跪下说道“末将不敢!魏将军已官升武督尉,末将岂敢僭越。请将军下令!末将定全力以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魏武看着杨校尉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道“杨校尉,主公这次赏赐给了我些许东西,我把这些统统交给你,你拿去分给各百将还有那些跟我一起出发阵亡者的家属。” 杨校尉行礼道“末将领命!” 魏武喊来李管家道“取两百金一百锦缎,交给杨校尉。”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随后便带着杨校尉前往库房。 李管家将东西交给杨校尉后,便回到了魏武身旁道“老爷,东西已经交给杨校尉了。”这时魏武说道“剩下的取出五十金,当赏赐给你们了。剩下的锦缎给那些侍女,让她们换一些好点的衣服。” 李管家听闻后感激涕零道“多谢老爷,我这就去办。” 接下来几日,魏武逐渐忙碌起来,因为朝廷下令围剿邺城的叛军,甘陵城为了加强防御刘大人便下令开始扩军,原本城中军士共一万五千人,现在扩充到了五万。 许多老兵也纷纷升了官,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升官的喜悦,倒是各个面露担忧,众人纷纷猜测何时出征。只因这攻城战与野战相比战死率高多了,但是那些新兵却满脸激动,仿佛希望明天就能上战场建功立业。 这一日,魏武正在校场练兵,突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魏将军!尾主簿已经回来了,主公传你前去商议。” 魏武见状点了点头,看向杨校尉命令道“你带领士兵继续操练!” 杨校尉行礼道“诺!” 魏武一进大帐,便看到众人满脸阴沉,特别是刘大人更是一脸凝重。他见魏武进来便开口说道“魏将军,这段时间练兵先放放吧。”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行礼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刘大人叹了口气道“此事闻所未闻,简直是耻辱!” 这时尾主簿看向魏武说道“两日前,朝廷派兵围剿燕合叛军,结果大败而归。于是那贼人燕合尽然派使者到京城洛阳,上书朝廷请求归降。结果圣上竟然任命燕合为平难中郎将,于是燕合便改名张燕,现在他开始管理黄河以北山区一切事务。而我们甘陵需每年向他提供五万粮饷。”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我们还要给他提供粮饷? 魏武抱拳道“主公,末将以为这粮食可以不给,我们甘陵粮饷刚好自给自足,如给他们供粮饷定月不付出!长久定有大患。” 齐周行礼道“在下以为,现在朝廷不断衰弱,如果给张燕歹人供粮定是养虎为患。” 赵该此时突然哈哈大笑道“主公,在下有一计可以既不给那张燕留下把柄,也能不向其提供粮饷。” 刘大人听闻眼前一亮问道“赵别驾,有何良策?” 赵该微微笑道“说来也是简单,主公只要上表朝廷,这张燕归顺前袭击了甘陵城,导致城墙损坏,良田被毁,故暂时无法提供五万粮饷,需等明年秋收后方可提供。” 刘大人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这张燕也不好说些什么。好了,召诸位前来也就为了这事,各位回去吧。”众人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可当魏武刚要离开却被刘大人叫住“魏将军留步。”魏武连忙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刘大人说道“魏将军,此次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来办。”魏武问道“主公何事?尽管吩咐。” “我的家眷皆在蓟城,最近几日听闻乌桓和鲜卑常在边境袭扰,我恐其进犯幽州,所以我想将家眷统统接到甘陵城中。但这需要二十多天的路程,路途遥远叛乱刚定,我恐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我想让你带领十名百人将跟随我的管家,轻装便衣以商人名义前往蓟城,护送我的家眷过来。” 魏武听闻行礼道“末将领命!”刘大人点头道“此事我便托付给将军了,我的管家现在应该在你的军帐中,你们商量好行程后即刻出发吧。”说着便将通关文书交予了魏武,再三嘱咐道“此次行动,且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魏武行礼道“末将定不辱使命,请主公放心!我这就召集人手即刻出发。”说着便退出了大帐。魏武第一时间便召集了众百将,并从中挑选出十名武艺过人者跟随,接着返回自己的军帐中,此时刘府管家已经在帐中等待。 刘管家见魏武进来连忙行礼道“魏将军好。”魏武行礼道“此次出发路程可有安排?”刘管家连连点头,随后掏出两张地图道“魏将军,按主公的意思,此次前往蓟城,要途经安平郡、河间国、涿郡最后才能到广阳郡。我们要前往信都、安平城、涿城最后再到蓟城。” 魏武听闻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安平郡有些麻烦啊,那张牛角被杀后贼军四散而逃,所以这地方时常流寇打家劫舍。刘管家,我们接到主公家眷后如何回来?” 刘管家答道“我主公的意思是按原路返回,虽然这安平郡有流寇,但所幸城镇许多也算安全,如果走河间国不仅路程要多出许多,而且有多地方都是穷乡僻壤,城镇甚少,主公家眷并非军武。” 魏武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出发啊,快马加鞭差不多十日便可到达蓟城。” 刘管家说道“魏将军,主公说此次安全第一,为了掩人耳目,我等要以商队形式前往。” 魏武心想确实,十多人快马加鞭难免引起注意,如果以商队之名或许会能少些麻烦,而且路上可以提前看好落脚点,方便回来。 于是众人统统换上便服,刘管家带着三名仆人驾驶着两辆装有吃食和银两的马车,在魏武和十名百人将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蓟城的道路。 一路上魏武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不由心中感慨上次路过这里还是坐着孙老温的牛车,没想到变化如此大,这次差事就当是游山玩水放松一下。 此时高白深吸一口气,策马来到魏武身旁道“大哥,这次任务可真是个好差事啊,终于可以出来走走了,路过别的城我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首饰给我娘子。” 魏武微微一笑道“这次任务虽然清闲,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希望能安全抵达。” 高白行礼道“遵命大哥。”李适骑马过来道“大哥,这次出来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打老虎的?”魏武微微笑道“哦?你们想听?”众百将听闻大声答道“想!”魏武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兄弟们想听我就讲!我打虎的地点差不多是在南宫那地方……” 第12章 遇刺 一路上众人也是有说有笑,难得悠闲。 七日后。 众人过了信都城来到了下博附近,突然两旁的山林间寒光一闪,魏武定睛一看只见林间有人影闪动,他连忙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刘管家将马车停下连忙问道“魏将军,怎么了?” 魏武警惕地看着两旁的山林没有说话,众百将见状纷纷拔出佩刀,警戒周围。刘管家见状双手紧握短刀,担忧地问“魏将军?你看到了什么?” 魏武觉得路两旁的林中定有人埋伏,于是抄起弓箭,对着林内的草丛搭箭便射,只听嗖的一声,随即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啊!!!!” 紧接着路两旁一阵躁动,便见十多名手握大刀的蒙面匪徒冲了出来,其中一恶汉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大喝道“好你个混账!竟然敢射杀我兄弟!兄弟们杀光他们!” 魏武见状冷冷一笑随即策马杀去,眨眼间便已杀到恶汉面前。 手起刀落,只听扑哧一声。一枪便将那恶汉刺死。魏武大声呵斥道“都想死是不是?” 众匪徒见状惊恐不已,四散而逃。 刘管家看着逃跑的匪徒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幸好有魏将军啊,不然肯定会落入埋伏。” 魏武并没有理他而是命令道“高白!李适!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暗坑!” “诺!” 二人随即翻身下马,用长枪在前面探路,很快便回来禀告“回将军!路上并无暗坑,可以通行。”魏武这才挥手带领众人前进。他看向刘大人答道“只怪那些歹人不懂埋伏,可谓漏洞百出。” 这次袭击不由让众人警觉起来,一路上众人皆手不离刀。 两日后的酉时,众人来到了安平城,刚到城门,守城的门吏便将众人拦下,随即拿出来一大把画像,对着众人挨个比较。魏武看着这上面的画像差点笑出来,只见上面画的就像五岁孩子画的一样歪七扭八,不由心想画成这样能抓到人吗? 但是魏武很快便发现,这群门吏拿着画像比较,而眼睛根本没有看画像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待到门吏检查完毕,魏武便拿出文书交给对方。 门吏拿过文书看了看随即便在上面盖上了章,就在众人准备进城时,突然后面的队伍里传来躁动。 只见三名门吏竟然握着长棍将一人擒住,那人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上面画的不是我!” 门吏大声呵斥道“既然不是你,你慌什么!带走!你们这群人看什么看!” 众人不想多事便进入城中,此时城内大街上冷冷清清也就一两家店铺在开业。往来的行人也是各个面黄肌瘦,众人来到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众人住在后院偏房中,这偏房有一个大坑,十多个人集体睡在一起,众人轮流在院里守夜站岗不敢懈怠。 到了后半夜一股冷风袭来,魏武不由浑身一颤猛然惊醒,上次这感觉是在庙里。魏武连忙起身向院中望去,便看到李适正靠着大树呼呼大睡。魏武见状不由来气,脑海中猛然响起当兵时部队的长官惩罚值班睡觉士兵的方法。 魏武微微一笑,拿起短刀走了出去,此时屋外月黑风高,他悄悄地来到李适身旁,李适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说着梦话“媳妇,我回去就娶媳妇,生好多小崽子,嘻嘻。” 魏武看着他做美梦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李适瞬间惊醒,惊恐地瞪着大大的眼睛,想要呼喊可嘴巴却被捂住发不出声,魏武挥动短刀只听咔嚓一声,短刀直接捅在了树上。 魏武放开李适,李适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道“将……将……将军……这是为何?” 魏武微笑着问道“站岗时睡觉,如果我是敌人,现在这刀已经插在你胸口了。你可知罪?” 李适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跪地叩头道“末将知罪!请将军惩罚!” 魏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看来你是真累了,进屋睡吧,我睡不着替你在这站岗。” 李适跪在地上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魏武笑道“进屋睡吧,这是军令。” 李适抱拳答道“诺!”随即便回到屋中。 魏武孤零零的站在院里,只有一棵老树和两辆马车陪伴。他闲来无事便在院中来回踱步,此时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多。更没想到还在东汉末年得到了一官半职,但是再过几年就要天下大乱了,我要好好想想这未来的谋划了。 不过主公待我不薄啊,我要是另寻他主八成会被当成不忠不义之人啊。历史上的刘虞也是少有的忠义爱民之人,如果背叛……不可……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啊……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突然地上影子一闪,魏武顿感不妙转身一看,只见一道寒光迎面飞来!魏武下意思侧头一躲,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耳边飞过。魏武定睛一看只见一黑衣人手握弩箭立在屋顶,魏武见状大怒喝道“什么人!胆敢行刺我!” 那黑衣人随即掏出腰间弯刀,就在这时屋内众人听到魏武的声音,手持大刀纷纷冲了出来,护在魏武身前,黑衣人见状不妙飞身逃走。众人想去追杀,魏武连忙制止“这刺客竟敢在城中行刺,想必是已经找好退路,不可追赶!等天亮城门一开,我们直接出发!” 众人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地上的弩矢不由心中后怕,自己险些丧命于此,但是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引来杀身之祸?此次任务主公说过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第二天,魏武一大早便带领众人离开了安平城,昨天晚上的刺杀,让众人一路上绷紧神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魏武见状大声笑道“昨日刺杀让我想到荆轲刺秦王,大家可知道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吗?”众人不由摇了摇头。 魏武见状有些意外“这么有名的故事你们都不知道?” 高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大哥,我们当兵的比不过那些豪绅士族没有钱读书,也就识点字而已。” 魏武听闻疑惑地看向刘管家,刘管家见状笑道“大多数农民家中贫困,所以很多先生不愿意去教,有些愿意教的也是寥寥无几,只教个识字。” 魏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这荆轲刺秦王的故事!……”由于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要求背诵过这个故事,所以魏武也算是滚瓜烂熟。 当他讲完后,众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魏武大声笑道“所以大家根本不要去害怕那些刺客!他们背后的主子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昨日刺杀我失败!八成现在已经吓得躲到土坑里躲起来了!哈哈哈。”众人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高白点头道“就是!有本事就拿出来!和我们将军比比!用这种下贱的刺杀只能说明他胆小如鼠!” 李适大声道“何止是胆小如鼠!简直就像个缩头乌龟!哈哈哈!” 魏武看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样子,心想还是轻松点吧,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刺客,反倒是会出错。但有了这次暗杀或许还会有第二次,命是自己的,我还是小心为上吧。 三日后,众人来到了高杨这个地方,道路两旁一片翠绿,这让魏武不由心中担忧。 突然十多名土匪猛然从道路两旁冲出,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手握一大刀衣着破烂,拦在路当中,只见他大声呵斥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场景怎么那么熟啊? 哦,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收周仓的时候,那土匪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魏武想到此处默不作声,就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大汉见魏武又不惊慌又不动,不由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看了看周围,嗯,不错,周仓没有出现。 那大汉见他没有反应更是困惑,再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 魏武连连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歇息一下,停。” 那大汉见魏武说话,连忙昂首挺胸道“尔竟知我威名,何不交出钱财!我便放你条生路!“ 魏武仔细打量了眼前这群人,他们骨瘦如柴,也就为首的人拿了把大刀,其他人拿的都是农具,想必是一群流民。 魏武哈哈大笑“这么壮士,我且劝你们一句,这欺世盗名之罪可会害了你啊!” 那大汉听闻一脸疑惑,竟然与旁边一个瘦子商量起来。这时刘管家低声说道“魏将军,我看这些人不像歹人,倒像是一群吓唬人的农民。” 魏武想到此处便想逗逗这人,于是厉声呵斥道“呔!你个歹人!竟敢冒充张角!张角乃被我亲手斩下了头颅!你想死吗!”话音刚落魏武就手握三尖两刃枪假装要冲杀。 那群人见状竟然扔下农具撒腿便跑,把那壮汉扔在了原地。那壮汉见状大声骂道“你们这群怂蛋!跑什么!跑什么!”他转头看向魏武,此时魏武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壮汉吓得浑身打颤,手中的刀不停颤抖。魏武见状用枪轻轻碰了下他的刀,那壮汉瞬间瘫倒在地。魏武厉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那壮汉随即跪倒在地不停叩拜道“好汉饶命!英雄饶命!在下名叫张角!” 魏武大喝道“你还不老实说实话!” 壮汉见状不停叩头道“在下真的姓张,名角啊!” 魏武心里一笑这遇到重名重姓的了?他大声质问道“你家住何方!为何干这强盗买卖!” 壮汉磕头答道“在下是张家村人,原本是老实的农民,去年大旱为了活命将家中田产卖给本地袁氏大族。现在已无田耕种,这才带着几个乡亲做了这拦路抢钱的事情。好汉饶命啊!我爹去年饿死,我家中还有年过半百的老母需要照顾啊!求好汉饶命啊!” 魏武听闻心里也是一软,但依然问道“你干了几次这样的买卖!可伤过人性命!”壮汉连连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和乡亲就做了五六次!从来没有伤过他人性命!有些扔下钱财便走,有些掉头就跑!” 魏武点了点头便从车上拿出一袋银两扔到他手中道“好了,你拿这些钱做些正经生意!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切勿再做这欺世盗名拦路之事,免得丢了性命!” 壮汉双手抱着钱财连连磕头道“在下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三日后,众人进入了幽州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荒田,道路两旁十步一饿殍,看的众人触目惊心。 魏武见状连连摇头道“刘管家,为何这幽州如此景象?”刘管家叹了口气道“哎,幽州这本来就是苦寒之地,公孙瓒身为都亭侯与鲜卑和乌桓争战不断,又纵容部下掠夺村庄,老百姓能过多好?” 魏武连忙问道“这朝廷就不管吗?” 刘管家一脸怨气道“百姓眼里这公孙瓒就是朝廷。哎,原本主公担任幽州刺史,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深受游牧民族爱戴,却便被小人构陷称其私通乌桓,因此罢官。公孙瓒也是乘此机会当上了都亭侯。” 魏武听闻连连摇头,不知如何评论。 又行了半日太阳西斜,魏武看着手中地图不由困惑,按理说应该到范杨县了啊?怎么周围一片荒凉,满是残垣断壁? 魏武远远望去仿佛前面有一破烂村庄,于是便带着众人前往。刚一进村便看到村中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魏武不由困惑策马来到路中大声喊道“村中可有人在?我等乃是过路商贾!想问个路!” 魏武高声呼喊三四遍,只见远处一院门打开,一名花甲老人探头问道“尔等真是商贾?不是官兵?”魏武听闻行礼道“我等皆是商贾,并非官兵。” 老人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从门后走出,对着众人微微行礼。 第13章 苦寒幽州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行礼问道“老人家,在下请问这范杨县在何地啊?” 老人听闻后一声轻叹道“不瞒壮士,此地便是范杨县。”魏武听闻大惊不已,这里哪里像是县?分明就是个十多户的破烂村庄啊? 魏武连忙问道“既然是县?那么县令何在?怎么破败成了这样?” “哎,在下是本村里正,姓王。这范杨县因战乱所毁已无县制,又遇天灾,年轻人都逃难去了。只留下许多孤儿寡母,老弱病残。” “请问王里正,我们等想在此过夜,可有驿站?” 王里正摇头道“此处并无驿站,诸位如果想过夜,我院中有一草棚,不知各位……”魏武点头道“那就有劳王里正了。”于是众人便驾驶着马车来到了王里正的家中。 王里正家不是很大,只有茅草屋一间,两辆马车停在院子里显得拥挤不堪,众人躲在草棚下呼呼大睡。 后半夜,李适突然将魏武推醒,急忙道“将军,外面有兵马声。”魏武猛然惊醒呼唤众人起来,随即紧握长枪小心翼翼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有六名身披铠甲的军士,他们手握刀斧,酩酊大醉。竟然踹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冲了进去。 随即屋内传来一女子和孩童的惊呼声。 “军爷!不可!不可啊!” “哈哈,小娘子!让爷爷我看看!”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个混账!” “他妈的!哪里来的小杂种!你们几个把这小崽子扔出去!然后我们一个一个玩!” “好啊!哈哈哈!” “不要啊!军爷!救命啊……” 女子的哭嚎声响彻整个村子,魏武怒目圆睁手握长枪就要出去杀了这群恶兵。正要开门,却被王里正一把抱住,他低声说道“壮士不可啊,不可啊!这些军士是公孙瓒麾下邹丹的军士啊!不可啊!如果杀了他们,邹丹定会派兵屠村啊!” 刘管家也连忙说道“将军冷静,请以大局为重!主公有令万万不可节外生枝啊!此处是那公孙瓒的地盘,如果打杀他们军士定会被报复啊!再者我等还要护送主公家眷回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他心中满是愤怒紧紧握住手中的那杆三尖两刃枪,但想到主公的命令和王里正的话,又无奈不已,直接将枪狠狠插入地面以泄心中愤恨。 就在这时只听一名小孩,一边拍门一边哭喊道“王爷爷!帮帮我娘!呜呜呜!王爷爷!”而王里正却充耳不闻全当没有听到。 那小孩挨家挨户敲门求救却都无人应答…… 突然魏武心中想到一计,连忙从车上拿出一块布裹住口鼻,他低声说道“我们蒙上面!假装黄巾军!好好教训他们!”众人听闻道“诺!” 随即众人蒙面冲了出去,此时恶兵正在屋内行恶,突闻屋外一阵打斗声,不由大惊失色。刚要出门查看,却见一群蒙面大汉破门而入!那恶兵大声喊道“我们是邹丹的部下!你们敢伤我就是造反!” 只听其中一名大汉手握木棍大声喊道“我们乃是黄巾军!打的就是你这恶兵!”恶兵听闻大惊失色,大汉毫不犹豫一记闷棍把他打晕过去。 之后众人将这群恶兵堵上嘴,五花大绑带到附近山中,随便找了一棵树,将他们统统吊在了上面,为首大汉大声喊道“你们这群恶兵!我们黄巾军就爱惩恶扬善!你们记住了!”说完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此时那群大汉悄悄回到王里正的家中,随后摘下面罩,正是魏武那群人。王里正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壮士行侠仗义啊。”魏武义低声道“王里正,你记住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这都是黄巾军干的。” 王里正连忙行礼道“在下铭记在心。” 突然屋外传来惊呼“里正爷快来啊!李寡妇抱着她孩子投井自尽了!” 王里正听闻暗叫不好,连忙冲出门跑向那女子房子。众人惊诧不已连忙跑出查看,此时李寡妇和她孩子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众人看着眼前两具尸体不由心痛不已。 第二天,众人早早便出发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士气低落。而魏武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身处乱世百姓命如草芥,难怪百姓会造反,官兵如果都这样天底下哪有不乱的道理! 魏武开口说道“众百将听令!从今开始,凡我军军士劫掠百姓,奸人妻女者定斩不饶!”众人行礼道“末将得令!”刘管家点头答道“若是如此,真乃百姓之福啊。” 六日之后,众人终于抵达了蓟城。 蓟城城高五丈,城坚墙固,刘管家看着蓟城长舒一口气道“终于到了。”众人随即进入城中,在刘管家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刘府。 蓟城的刘府非常简陋比甘陵城的府宅还要小,此时刘府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十多名挎着大刀的仆人、五名侍女,一名白胡子老者正立在车旁。 刘管家看到此人连忙下车,快步行礼道“魏大人!魏曹掾!在下有礼了。”那老者见状笑道“刘管家,好久没见了,我家主公最近身体如何?” 刘管家笑道“好,主公身体安好无恙。” 这时刘管家看向魏武,魏武连忙下马上前行礼。那老者问道“刘管家,这位壮士何人啊?”刘管家笑道“这位是魏武,字云飞。乃是主公帐大将,官拜武督尉。魏将军,这位是魏攸,字子烈,主公麾下东曹掾。” 魏武连忙行礼道“末将拜见魏曹掾。” 魏攸行礼道“在下听闻主公帐下得一大将,带领五千骑兵击退张牛角五万叛军,可谓战功卓着。勇武过人!想必定是阁下。” 魏武答道“在下不敢,只是尽知遇之恩而已。” 魏攸连连点头道“将军,真乃忠义之人啊。”刘管家笑道“魏曹掾有所不知,魏将军也是幽州人,家在燕国昌平。” 魏武听闻突然一愣啊?燕国昌平?我什么时候说的?好像是在酒馆和齐周说过这事……等等……刘管家怎么知道的? 魏攸惊叹道“哦?那我定要前去拜访啊。不知令尊现在昌平何地?可有妻室?”魏武答道“回大人,在下在昌平并无妻室,几年前家道中落,又遇大灾。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 魏攸叹息道“令尊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想必定是万分欣慰。” 刘管家此时看向门口问道“魏曹掾,主公家眷何时出发?还没准备好吗?” 魏攸答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出来了。”魏武问道“魏曹掾,你是否也一同随车出发?” 魏攸摇头道“我不走,我在此城中还有公务在身。” 刘管家行礼道“多谢魏曹掾照顾主公家眷。” 魏攸答道“何谈谢不谢,这都是做下属的本分。” 此时府宅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看去只见一老一少,两名女子缓缓走出。那老妇一脸和蔼身着朴素,当魏武看向那年轻女子时不由一愣,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 瞬间魏武的心如同被闪电击中,扑通乱跳。 可谓静女其姝兮,我心匪石兮。妙目倩兮兮,甚矣吾悦兮。 魏武连忙拉住刘管家问道“刘管家,这二位是谁?”刘管家答道“魏将军,他们是主公的夫人和女儿。”魏武纳闷地问道“主公之女?”刘管家点头道“主公有一子一女,公子名叫刘和,小姐名文君,字静秋。” 魏攸上下看了看魏武问道“请问魏将军可有婚配?” 魏武被这么一问一脸懵逼“啊?婚配?在下尚无娶妻,魏大人为何这么问?” 魏攸笑道“突然想到就问上一句,魏将军切勿在意,切勿在意。对了,将军这个给你。”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旗帜交给了魏武,魏武打开一看竟然是刘虞的军旗。魏攸说道“这几日时有鲜卑乌桓冒犯边境,主公在幽州享有盛名,他们看到是主公的旗帜便不会为难。”魏武接过旗帜行礼道“多谢,魏大人。” 这时刘管家说道“魏将军,我带你拜见夫人和小姐。”魏武听闻连忙点头。 二人走到夫人和小姐面前,刘管家行礼道“冯夫人,小姐,这位是魏武,字云飞,主公麾下武督尉。本次由他带兵护送小姐和夫人前往甘陵。” 魏武连忙行礼,却不敢抬头,说道“在下魏武,拜见冯夫人。拜见小姐。” 冯夫人笑道“魏将军,我夫君家书上对阁下大加赞扬。我也听闻了你的事迹,你且抬起头来。” 魏武听闻连忙抬起头。冯夫人点头道“真的是一表人才啊。文君啊,还不拜见魏将军。” 刘文君缓缓行礼“拜见魏将军。” 魏武看向刘文君,四目相对,瞬间面红心跳,生怕自己失礼连忙低头行礼道“末将拜见小姐。” 刘文君见状掩面一笑。 冯夫人笑道“一路上就有劳魏将军,请问我们何时出发?”魏武连忙答道“回夫人的话,我们即刻出发。” 冯夫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和小姐各上了一辆马车。魏武见状连忙上马大声命令道“众百将听令!护送夫人和小姐!全体出发!” 众百将抱拳道“诺!” 随即众人把旗帜拉起踏上了前往甘陵的道路。 一路上魏武的脑海中满是刘文君声音,这声音悦耳动听,脆若银铃。魏武时不时回头望向她的马车。 这时李适笑道“大哥,你怎么从蓟城出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魏武被问的一愣“啊?有吗?没有啊。” 魏武此时眼前闪过刘文君的身影,他连忙摇头让自己别分心天啊,我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她?不行,不能胡思乱想,要集中精神,路上很危险要保持警惕。嗯,对,回去就请她看电影去。 想什么呢!这东汉末年哪里有电影院,要去就去赏花!啊!不对!我怎么想到这个了! 三日后众人来到了故安县,刘管家说道“看现在的天色尚早,我们可能又要在范杨过夜了。”魏武听闻不由纠结这范杨是个是非之地,最好还是直接过去。于是他拿起地图查看不由眉头一皱从范杨到易县以现在的速度需要一日的路程,看来是躲不开了。 魏武大声命令道“大家听好了,我们今天在范杨过夜!大家保持警惕!”众百将答道“诺!”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众人已经来到了范杨附近,此时魏武看到远处范杨上空漫天乌鸦。魏武心中倍感不妙,随即命令道“刘管家你让众人在这里不要动!李适你在这里保护好夫人和小姐!高白你跟我来!” “诺!” 随即二人便向着范杨策马奔去,刚来到村口便感觉这里安静的可怕,房屋被毁,房门倒塌,许多乌鸦落在残垣断壁上,瞪着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两名外乡的访客。 魏武大声喊道“村中可有人在?” 无人应答,只有被惊起的乌鸦哇哇乱叫。此时一股不祥的感觉从魏武心里传来,他二话不说连忙向村中策马而去。 高白见状连忙喊道“将军!” 当魏武来到村中心时,不由满眼惊恐愣在了原地,只见村中心满是无头尸体,恶臭扑鼻,而王里正则被吊死在了树上,在他的胸前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私通黄巾,残害官军,意图谋反,奉命屠村,暴尸示众。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气愤不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告诉那些恶兵是黄巾军干的,只要村民说不知道没见过黄巾军就行了啊?怎么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魏武连连摇头说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这时高白犹豫半晌开口说道“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武答道白行礼道“不知将军有没有听过杀良充功?” 魏武听到这词,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不是杀良充功,怎么会有这么多无头尸体?发现黄巾军却又没有剿灭那么就是失职,这群恶兵很有可能将这些村民按黄巾兵杀了,再吊死王里正栽赃陷害杀人灭口…… 此时魏武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村民的哭喊声、呼救声、哀嚎声,伴随着乌鸦的哀鸣,魏武瞬间感觉头晕目眩,险些摔落下马。高白连忙拉住他,担忧地说道“将军,我们回去吧。保护主公家眷为重,不可多事啊。”魏武无奈地答道“走吧。” 第14章 遇险 二人返回车队,李适见二人面色难看,连忙上前询问“将军,高白发生了什么事?”魏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高白沮丧地答道“这村被屠了。” 李适一脸震惊“什么?这……哎……” 魏武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说道“众将听令!今日在村外休息!任何人不得进入村中!”众将答道“诺。” 到了晚上众人便在村庄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升起篝火,小姐和夫人在车上休息,其余人或是站岗或是依靠车旁闭目养神。 突然远处传来无数马蹄声,寂静的夜晚这马蹄声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瞬间惊醒纷纷拿起武器列阵迎敌。待到声音靠近只见二十多名骑马的军士出现在不远处,为首一名什长手握大刀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魏武随即纵马来到众人前答道“我等奉命护送刘虞!刘大人的家眷!你们是哪里的军士!”那人看了看车队的大旗连忙行礼道“在下是公孙瓒麾下邹丹军中什长。”魏武行礼答道“在下,刘大人麾下督尉。” 那什长听闻大惊不已连忙下马行礼道“拜见将军。”魏武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什长答道“因为此地发现黄巾叛军,在下奉命在此巡逻。”魏武点了点头“好了,你们继续巡逻吧。” 什长连忙行礼即眼神慌乱地看着其他人道“快走,快走!”于是上马后连忙带人离去。 魏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想这群人真的是巡逻的吗? 五日后进入了安平郡地境,众人沿着山路经过高杨前往博陵。魏武看着这山路一旁是悬崖,一旁是百丈高的峭壁,不经心中担忧这里可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啊。 随即大声命令道“众人加快速度!早点走出山路!” 众人走出一里地时,突然峭壁之上寒光一闪,魏武见状抬枪一挥,只听当的一声,竟将一发箭矢挡下。 随即峭壁之上猛然出现几十人,他们有穿布衣,有穿铠甲,手握大刀,拉着弓箭瞄准众人。这时一名头戴黄巾的大汉手握一把开山斧,立在峭壁之上,怒目圆睁大声骂道“魏武恶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为我大哥报仇!” 魏武见状一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仇人了?随即举枪问道“尔乃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那大汉咬牙切齿“今日让你死个明白!我乃张牛角的弟弟!张羊角!放箭杀光他们!”一声令下几十发箭矢顷刻射来,众人见状连忙格挡。 仆人侍女慌不择路,连连躲避却被箭矢射中,当场殒命。魏武见状大声喊道“保护小姐和夫人!冲出去!”众人向前冲去。 此时那群歹人竟将落石滚木扔下,几名百将躲闪不及被打落下马。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啊!将军!”竟然是刘文君的呼喊声。 魏武浑身一颤,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刘文君的马夫已被落石砸烂头颅,马车失控随时会冲下悬崖,魏武见状策马冲去,一把拉住受惊的马匹将马车停下。 此时刘文君吓得花容失色,魏武连忙安慰道“小姐别怕!魏武在此!” 刘文君看到魏武欣慰不已,却突然惊慌喊道“将军小心!” 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一落石迎面飞来。魏武猛然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直接将落石打飞出去!他看向刘文君说道“小姐别怕!只要有我在,定保你安全!”就在这时两发箭矢直接射中马车马匹,马匹受惊竟然直接冲了出去。 马车飞驰,魏武策马紧紧追赶。旁边就是万丈悬崖,这马车随时都有摔落的危险。刘文君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将军!将军!” 魏武努力追上尽可能伸出左手“把手给我!” “将军!” 此时马车右轮撞到落石轰然碎裂,眼瞅马车就要落下悬崖,魏武眼疾手快拉住刘文君的手一把将其拉上了马。 转眼一看,马车已经摔落悬崖,粉身碎骨。刘文君受惊过度直接昏了过去。魏武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竟与众人跑散,只见远处十多人骑着马向自己杀来“魏武恶贼!纳命来!”若是平常魏武定会上去与他们厮杀,但现在要保护怀中的刘文君不能恋战,策马便逃。 此时歹人已经追上,魏武一招回马枪直接将那歹人刺下马。 可好巧不巧,这路尽头竟然是个悬崖!魏武发现无路可走随即停了下来,手握长枪严阵以待。 怎么办?自己独自冲出去毫无问题,但刘文君怎么办?难道让其落入歹人手中,惨遭侮辱么?不可!如果冲杀,对方擒住小姐,我又该怎么办? 此时几十名歹人和那张羊角已经围了上来,张羊角手握开山斧指着魏武大声喊道“魏武!你这恶人!杀我兄长!屠我黑山军数万人!现在是你偿命的时候了。”说着歹人们纷纷拉弓瞄准了魏武。 魏武见此情形也知冲不出去,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若天命真如此!我便与天赌命!”说完怒目看向众歹人,歹人见状以为魏武要冲杀,随即弓箭齐射。 却见魏武竟然策马跃下了悬崖! 我必死无疑,但绝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落入歹人之手。如若九死一生!那便将一生送给刘文君!随即将她护在怀中,让自己和马匹当成靠垫。 “轰!” 只听无数树枝折断的声音。随即魏武眼前一黑…… 在无尽的黑暗中,魏武仿佛听到耳边响起母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你醒醒,睁开眼。”紧接着是“滴滴滴”刺耳的声音。 突然魏武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他不由心中一颤,难道自己回来了!太好了!我回来了! 随即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那只手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却听到一声惊呼“啊!将军!” 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文君,只见她满脸通红一脸诧异地注视着自己。此时魏武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失望。 刘文君低着头弱弱地说道“将军,你弄疼我了。”魏武此时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魏武环顾周围,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他努力起身问道“小姐,你可安好,有没有受伤?” 刘文君满脸通红地摇了摇头道“多谢将军相救,小女子并未受伤。”魏武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姐,我昏迷多久了?”刘文君答道“将军昏迷了两天。” 魏武连忙问道“那这两天你可吃过什么?” 刘文君叹了口气“将军坐骑死了,小女子就吃了些马肉。” 突然魏武一愣自己摔下悬崖,张羊角会不会找我?不好!必须离开这里! 魏武连忙起身环顾周围,刘文君见状连忙问道“将军在寻找什么?”魏武问道“我的武器呢?” 刘文君连忙指向山洞内的一角,只见三尖两刃枪正静静放在那里。魏武随即走去将枪拿在手中。 此时他不由疑惑自己差不多一百八十斤,加上七十五斤的长枪,难道刘文君一个人把我和长枪拖到洞里的? 魏武问道“请问小姐,末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刘文君羞答答地行礼答道“小女子醒来时在悬崖底下,将军护我在怀中,已经昏迷,而将军的战马也粉身碎骨。小女子便拖着将军和武器来到这山洞之中,所幸将军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魏武心里感激不已,对着刘文君鞠躬行礼道“末将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刘文君连忙行礼“不可啊,将军,是小女子要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啊。如果不是将军相救,我定会落入歹人之手啊。” 就在此时,洞口外突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将军不是看着那人掉下去了吗?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活?干嘛让我们来啊?” “那人杀了将军的哥哥,听说将军要鞭尸。” “大哥!这里有一个山洞,要不进去看看?” “走!说不定在里面!” “大哥,万一他们在里面怎么办?” “小老弟,你怕什么,这里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残!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魏武看到刘文君竟然抽出一把短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魏武拿起长枪道“小姐别怕!我去去就来!” 说着魏武便提枪走了出去,只听外面传来惊呼,但很快便没了声音。这时一个身影从洞口闪过,刘文君见状胆战心惊,竟然将短刀架在脖子上,如果是歹人自己宁可自刎也不愿受辱。但见魏武走了进来,这才放下短刀长舒一口气。 魏武行礼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 刘文君连连点头道“全听将军您的。” 于是魏武便带着刘文君离开了山洞,刚出山洞他却用手捂住了刘文君的眼睛,刘文君连忙问道“将军?”魏武看着地上尸首道“周围都是尸体,末将怕小姐做噩梦。”此时刘文君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魏武便放开了手,刘文君睁开眼环顾周围陌生的景色有些担忧问“将军,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才能走到甘陵啊?” 魏武拿出随身的地图查看,但这图上只有大概并没有具体标志物,这让他格外头痛。这时他突然想起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长官教过怎么在野外求生。 于是魏武猛然挥动长枪将一旁大树砍倒,仔细查看上面的年轮,只见这年轮南宽北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又来到空地上插上一根长棍,随后查看影子,并在影子末端放上一个石头,之后又等了十分钟,又在影子上放了个石头。之后在两个石头上放上一根棍子,确定了东西方向。 刘文君看着魏武又砍树又插树枝,不知在弄什么?但又不敢打扰便站在一旁小心观察。 此时魏武拿出地图查看,之前他们在高杨往博陵的路,之后落下悬崖应该在东面,也就是靠近泒水的位置。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眉头紧锁,接下来怎么办?看来这安平郡是万万不能走了,那只能另找一条路。这时他看到泒水往下有一个中水镇,这镇在河间国内,如果有驿站就写信给主公,让其派兵来救。 想到此处魏武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小姐我们往这个方向走,可到泒水,泒水往下走有一个中水镇,看看那里有没有驿站,然后写信给主公让其来救援。请小姐跟我来,末将定会将你带回主公身边。” 刘文君感激道“那多谢魏将军了。” 二人往东走了半日便看到一条河,刘文君见状激动不已,一脸惊喜道“魏将军真的是厉害,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了?”魏武微微一笑便将如何在野外查看方向的方法告诉给了她。刘文君听闻也是难以置信。 魏武笑道“小姐,你可以不用叫我魏将军,在下魏武字云飞,叫我魏武,或者云飞都行。” 刘文君听闻满脸通红,娇滴滴地答道“如此……有些不合体统,小女子称呼将军为公子吧。魏公子。” 魏武心中感慨古代的女孩子和现在女孩完全不一样,特别像刘文君这样的大家闺秀十分注重礼法体统。如果要取得她的芳心是万万不能做僭越的事。魏武行礼道“当然可以,请小姐理解,在下也是为了之后路程方便,避免节外生枝。” 不知不觉便到天黑,二人来到一破庙之中,魏武点燃篝火并在地上铺上稻草道“小姐今日便在此处过夜。” 刘文君看着地上的稻草一脸疑惑道“那公子,您?” 魏武笑道“小姐切勿担忧,在下在门外休息,绝不打扰小姐,有什么事喊我便可。” 刘文君微微行礼道“多谢魏公子。” 一路上魏武对刘文君以礼相待,每晚过夜,自己都在屋外休息绝不进入屋内一步。两日之后终于来到了中水镇。 第15章 中水镇 中水镇不大城墙就高三米,但有个驿站。魏武带着刘文君直接来到了县衙,县衙门口的衙役见二人要进去,便大声质问道“你们俩干什么的!”魏武大声回答道“告诉你们的县令!甘陵国相!大汉宗正!刘虞!刘大人之女前来拜访!” 衙役看向刘文君一脸不屑道“就她?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还甘陵国相之女!你当我傻子吗?”说着便举起木棍就要赶走他们。魏武见状大喝道“呔!你个奴才!别狗眼看人低!让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衙役见状怒目圆睁“你个倔巴头子!想蹲大牢吗?”说着几名衙役便围了上来,这时刘文君喊道“且慢!”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你将这玉佩交给你们县令,他一看便知!”那衙役一脸不屑地走上前来“你个样子就像个村姑,能有什么好宝贝……这……” 当他看清这个玉佩后瞬间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有些不知所措道“嗯……那个……嗯,你在这里等等……”说着便一路小跑,跑入了县衙之中。 魏武有些纳闷地问道“小姐,你认识这里的县令?那个是信物?”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和这里的县令并不相识,那个也不是信物。只是一块名贵的玉佩而已。”魏武困惑道“那怎么能证明你的身份?” 刘文君微微一笑“这县令看到这玉佩后,便会知道我们俩并非常人,会相信我的身份。毕竟他不能证明我们是真的,但也不能证明我们是假的啊。”魏武听闻心里佩服不已,行礼道“小姐真是聪慧过人啊。” 刘文君一听却有些羞涩地微微一笑道“公子过奖了。” 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一名白胡子县令穿着官服一路跑了出来,连忙行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刘大人千金到此,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于是县令将二人带到后花园设宴款待,此时二人已经饥肠辘辘,刘文君依然细嚼慢咽温文尔雅。魏武也是坐的笔直慢条斯理地吃着,如果刘文君不在他早就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介绍自己后,县令这才开口问道“敢问二位贵人,此次为何降尊到这我这小小中水镇来?” 刘文君答道“县令大人,这次前来只是想让您帮忙给家父寄封信。” 县令听闻笑道“在二位面前,我不敢自称大人,在下姓严,叫我严县令便可,此事便交给在下。不知这信?” 刘文君答道“还没有写,请严县令给套笔墨。” 严县令听闻连忙命令道“来人!快取笔墨纸砚来!” 没一会儿,一名衙役便将笔墨纸砚取来恭敬的放在刘文君面前,刘文君提笔将遇到歹徒袭击,自己与母亲走散,险些落入歹人之手,所幸被魏将军所救,和其逃到中水镇,路上恐再遇歹人,请父亲速派兵士相救的事写了下来。 写完后,刘文君将信件叠好交给了严县令,严县令双手接过随即命令道“来人!”一名衙役听闻连忙跑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严县令义正言辞道“你快马加鞭火速将这信件送到甘陵城刘大人手中!不得有误!” 衙役接过信件行礼道“诺!”这时严县令指着另外两人说道“你们俩个也跟着去!记住把信送到,回来后重重有赏!” 衙役听闻满面笑容道“大人放心,我们就是命丢了这信也丢不了!”说着便快步跑了出去。 严县令问道“那么这些时日就请二位在城中驿站歇息,一切消费都由县衙提供。” 刘文君行礼道“那就有劳严县令了。” 严县令听闻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这时魏武开口问道“请问严县令,这中水镇可有兵马?” 严县令一脸疑惑道“中水镇并无兵马,只有衙役三十人和乡勇一百人。而且这些乡勇大多都是临时召集的农民,不知魏将军为何这么问?” 魏武答道“附近歹人甚多,我恐怕其谋害我家小姐性命。” 严县令听闻满脸为难道“现在正值秋收,这……大多数乡勇都忙于农田,恐怕很难将其召集啊。这样吧,我让一些衙役守护在驿站外,再加强城门进出盘查,绝对不让歹人进入城中。” 魏武听闻也只好同意。 随后魏武便和刘文君住进了驿站,严县令派来十名衙役守在门口,还派了五名侍女服侍小姐。但是魏武依然不敢大意,每天枪不离身伴随刘文君左右。 转眼过了五天,这一日,魏武为刘文君表演枪法,刘文君见状惊叹道“将军这枪法绝伦,不知何人所教?” 魏武笑道“小姐,在下这枪法跟我爷爷所学,是祖传的枪法。名叫魏家破阵枪。” 刘文君含笑盈盈道“想必将军家境定是名门望族之后。” 魏武收起手中的长枪,叹息道“我家祖辈人人习武,世代保卫国家,但到我了这一辈,虽然继承了家族的武艺,但却家道中落,可悲可叹啊。” 刘文君答道“将军满门忠烈,文君钦佩不已。大汉能得到像将军您这样的英雄,可以说是大汉之福啊。” 魏武听后淡然一笑,道“小姐过誉了。忠烈满门,家道中落,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我只是尽我所能,为大汉尽一份薄力啊。” 刘文君看着魏武,眼中闪烁着敬仰和感激的光芒。但是又很快将目光移开。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喊杀声,魏武瞬间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哪里来的喊杀声!”只见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惊呼道“将军!不好了!有一伙贼人假装流民杀了西门门吏,冲到城里来了!” 说话间又跑进来一名衙役,只见他浑身是血,他踉踉跄跄地答道“将军!那群贼人已经冲进县衙杀死了严县令!” 魏武连忙命令道“你们几个让小姐上马车!我们骑马从南门冲出去!”于是十名衙役或牵来马车或牵来马匹,刘文君见状连忙上车,一行人上马冲出驿站。 刚出驿站只听身后有人大喊“魏武小贼!哪里逃!”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两名贼人策马提枪杀来。魏武见状毫不犹豫与之战到一起,一个回合便将二人斩落。此时又有十多人向他杀来,魏武深知不能恋战,便护着小姐的马车逃离这中水镇。 众人一路厮杀,当从南门冲出时,只剩下了一车三骑。 此时贼人紧追不舍,只见一名大汉策马冲在最前面,那人正是张羊角。只见张羊角骑马拉弓连射三箭,魏武连忙提枪挡下一箭,而另外两名衙役被射落马下。 逃了几里地,驿站马车并非战车,哪里受得了这一路的狂奔。车辙竟然直接断裂了!整辆马车翻倒在地,而驾车的衙役也被掀飞出去,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当场殒命。 魏武见状连忙将刘文君拉到马上,这马并非军马,两个人的重量瞬间让其慢了许多,眼瞅着贼人越来越近,突然前方出现一座木桥。 这两个人接着逃肯定会让贼人追上,既然只有一个人能活,那就自己留下来,在这木桥上抵挡贼人!学学那猛人张飞! 待到桥上,魏武直接翻身下马。刘文君见状大惊连忙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魏武答道“小姐快走!我来阻挡歹人!你要好好活下去!”说完猛拍马匹。 “将军!”还没等刘文君反应过来,马匹已经载着她远去。 魏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欣慰一笑,随后转过头去,只见其手握长枪立在木桥之上,怒目圆睁瞪着黑压压冲来的一群贼人,丝毫不惧,大声喝道“尔等贼人!速速上前领死!” 贼人们看着立在木桥上的魏武,一时间竟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上前。但张羊角却是一声大喝“恶贼休得猖狂!今日我定杀汝!”随即驱马向前,手中的开山斧直向魏武冲去。 魏武眼神一凝,手中的长枪疾刺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与张羊角的斧影相撞。轰然巨响中,两人的力量相互抵消,彼此都无法前进一步。 此时,其他贼人也已经冲到了木桥上,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向魏武杀来。魏武独战群贼,身法灵活如游鱼,在贼人群中游刃有余。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时而张开毒牙,时而盘旋而上,每一次挥舞都能让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但是贼人的数量众多,尽管魏武勇猛无比,但连续的拼杀也让他的体力消耗严重。他的身上已经数次被刀枪划破,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然而,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为了刘文君,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此时一名贼人骑马一枪刺入魏武肩膀,一阵剧痛,魏武满眼充血一把抓住长枪直接将那贼人打落下马。又有五人用长枪刺来,魏武猛挥三尖两刃枪,眨眼间便斩去五人头颅。 原本不大的桥上已经满是尸体,众贼人见状心惊胆战不敢上前。张羊角见众人胆怯,大声怒斥道“怕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谁杀了他城里的东西随便拿!”此时魏武用长枪努力支撑着身体,鲜血顺着手臂一点点流下。 此时他已经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也逐渐模糊,一名贼人见状随即驱马杀来。就在长枪刺来的一瞬间,魏武双眼一瞪一股杀气猛然发出,那贼人的坐骑竟然受惊直接将贼人掀下马背。 那贼人摔落下马刚一抬头,魏武的长枪已经杀来,只听扑哧一声,瞬间被劈成两半。 众贼人见此情形连连后退,张羊角见状便要冲杀! 突然一名贼人指着魏武身后喊道“大哥!有官兵来了!我们快逃吧!”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仿佛有许多兵马赶来。那些贼人见状竟然没得到张羊角的允许转身便逃。 眨眼间那些官兵更近了,张羊角见状怒不可遏,拿起弓箭便要射杀魏武。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箭矢猛然击中张羊角的肩膀,张羊角吃痛手上一松,那箭擦着魏武头皮飞了过去。 魏武回头看去竟然是杨校尉和齐周,他们二人带领着一千多名铁骑驰援而来。当魏武看到刘文君安全地跟在杨校尉和齐周身旁时,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长舒一口气,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无尽的黑暗中,魏武仿佛听到耳边响起父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睁开眼,看看周围,大家都等着呢。” 紧接着是急促的“滴、滴、滴”声。 此时黑暗突然消失竟然变成了一片白色,周围有许多模糊的人影在来回走动,仿佛在对我说些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懂。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周围瞬间重新陷入黑暗。随即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只见一把利刃捅破了他的胸膛。 突然,魏武猛然惊醒…… 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他努力观察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处军帐内,但这是哪里的军帐? 想到此处魏武便要起身,但刚动一下全身一股剧痛随即传来,这时一名医官走进了军帐,那医官见魏武醒来连忙上前说道“将军!切勿乱动,你伤势严重,需要静养。”魏武点了点头便继续躺下。 魏武问道“医官,这里是哪里?” 医官答道“将军,这里是甘陵城,你现在你自己的军帐之内啊。” 魏武此时感觉头晕脑胀,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昏迷几天了。” 医官从箱中拿出药膏,银针道“将军已经昏迷五天了,在下现在为将军上药下针。”魏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此时医官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之后又用银针扎在魏武身上和头上。三针下去,瞬间那种头晕脑胀不适感便消失了,魏武感觉轻松了好多。 这时他看着帐顶问道“主公的千金怎么样了?” 医官一边运针一边答道“小姐无妨,现在就在刘大人府上。” 魏武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那主公的夫人呢?” 医官目不转睛地盯着针头答道“都已经平安抵达。” 第16章 十常侍 魏武打量了下眼前的医官,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魏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军中?” 医官将手中的药放回医箱之中,魏武瞟向箱内,只见里面规整地摆放着各种手术用的工具。 医官将医箱合上,接着将银针从魏武身上取下,放入一旁热水中。他都忙好后,这才行礼答道“在下张机,字仲景,并非军中从军医师,乃是刘大人请在下来为将军医治的。” 魏武听到这名字不由一愣张机,字仲景?张仲景,医圣张仲景?写了《伤寒杂病论》的张先生? 魏武惊呼道“阁下就是医圣张仲景?张大夫?” 医官听闻不由一愣,笑道“在下确实是张仲景,但这医圣之名愧不敢当。” 魏武想起身拜谢,但一动便浑身剧痛,只能躺着微微行礼道“先生行医救人,破瘟神,救万民。在下敬佩不已。” 张仲景行礼道“行医救命乃是医者本分。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在下还有许多不足。将军好好修养,在下告退。” 三日后,魏武的伤势缓和许多终于可以下地行走,张仲景见此情形也是惊喜不已“将军体格强壮,如是常人也要五日才能下地,不过将军也要好好静养,不可操劳过累,万万不能受风,感染风寒啊。”魏武行礼道“张大夫的话,在下铭记在心。”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口大声说道“魏将军!张大夫!齐从事请见!”魏武大声回答道“让他进来,咳咳咳……” 张仲景见状连忙让魏武坐下道“将军好好休息,切勿大声喧哗动了肺气。”魏武见状只好坐下。 此时齐周快步走了进来,他见魏武能起来了,欢喜不已说道“云飞兄!云飞兄啊!真乃神人也!福大命大啊!”魏武见状行礼道“仲元兄说笑了。” 齐周欣慰道“云飞兄,你昏迷这几日,我是寝食难安啊。” 魏武听闻笑道“多谢仲元兄挂念。” 齐周哈哈大笑道“云飞兄,你有所不知。你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遍了,独自一人保护主公千金,木桥之上战退贼人,以一敌百,众军士听闻后各个慷慨激昂,士气大涨啊!” 张仲景见二人聊的欢心便说道“在下告退,但将军切记,不可操劳过累,万万不能受风。”说着便退了出去。 魏武目光严肃地问道“仲元兄,张羊角那贼人呢?” 齐周答道“主公已下令将张羊角五马分尸了。” 魏武心中畅快无比“好!那就好!对了,仲元兄,此次护送伤亡多少?” 齐周叹了口气“百将牺牲五人,主公已经给他们家人送去了抚恤。” 魏武连忙问道“哪五人?” 齐周答道“王凯,赵德曲,李广江,吴启明和李适。”当他听到李适的名字时,不由心中一紧,叹了口气道“若是身披战甲,或许……哎……人各有命吧。对了,我在安平城遇到刺客,这事可与张羊角有关?” 齐周点头道“张羊角的手下已经供出来了,确实是他们派的人。因为安平城县令是张牛角的故友,所以他们便在那里行刺。” 魏武仿佛想到什么连忙行礼问道“仲元兄,在下有一事不明。” 齐周有些疑惑道“云飞兄,有何事不明?” 魏武眉头紧锁道“为何主公让众人穿布衣?而不是铠甲?既然主公让你带骑兵去中水,那为什么不让我带兵去接小姐?” 齐周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将军有所不知,朝廷有令,各地甲士不得随意调动前往他郡,违者按谋反论处,所以主公也是没有办法。这次他命我星夜兼程前去救援,触犯了朝廷法规,明日朝廷派来调查此事的宦官高望便会抵达甘陵。” 魏武一拳打在床榻之上呵斥道“高望?那个十常侍里的高望?这种人来我们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手刃这恶贼!咳咳咳……” 齐周连忙说道“将军切勿动怒!这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宾客典据州郡,许多城镇都有其眼线。我军中或许也有,此次我前来还有一事,万万请云飞兄定要相助,此事关乎主公性命啊!” 魏武听闻大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齐周站起身缓缓答道“明日,高望定来探望将军,但将军需假装昏迷不醒。万万不可显现出一点醒来的迹象。” 魏武大惑不解“仲元兄?此是何意?” 齐周低声答道“此事我等与主公商议,一致说是张羊角率军来犯甘陵,将军奉命一路追杀这才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只有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这十常侍向来与宗亲不和,如果发现将军醒了定会信口胡说,陷害主公啊!” 魏武虽然不懂其中缘由,以及为什么自己醒来主公就危险,但齐周重情重义,忠心主公,定是为了主公好,听他的肯定没错。 魏武行礼道“在下明白了,明日就算万箭穿心也不会动!” 第二天中午,一辆五匹马拉着的雕花马车和上千人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停到了军营外。张仲景见状连忙将此事通知给了魏武。魏武随即躺在床上假装昏迷,张仲景低声说道“将军,这高望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我恐怕其用卑鄙手段,我给你下几针可以缓解疼痛。” 魏武低声答道“多谢。” 此时高望已经来到了军帐外,刘大人、齐周和赵该也紧紧跟在后面。高望一进军帐便用手捂住鼻子道“这种地方可是人住的?像魏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也要有个漂亮的宅子啊。” 张仲景心里答道“高大人,魏将军尚在昏迷之中,请低声。” 高望见状眉头一皱,随后笑道“这不是张大夫吗?怎么这里?对了,最近南阳郡爆发了瘟疫,死了几万人,朝廷爱民如子。你既然是名医,那就即刻前往那里吧。”说完便不再理他,而是径直来到魏武榻前。 高望看了看魏武,微微一笑“魏将军长得一表人才啊。”说着竟直接将盖的床单掀开。张仲景见状连忙制止“高大人,万万不可。魏将军此时昏迷不醒,易感风寒,不可着凉啊。” 高望并没有搭理张先生,他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盯着魏武,他看了看魏武身上的伤口,和手臂上的银针,微微一笑。竟然轻轻用指甲掐住魏武手背随后一扭,幸好他的手臂已经被张仲景扎上了银针,没有感到疼痛。 高望见此情形眉头一皱,然后悄悄夹住银针狠狠往下扎去,此时一股剧痛猛然袭来,魏武强忍疼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答应了齐周,他现在就起来打死这个太监。 高望见魏武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开口道“看来魏将军这小伤也无碍,安心休养吧。我这就回京奏明圣上。”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仲景见他走远后,连忙上前拔出那枚银针,此时魏武已经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张仲景见状连忙又下了三针,魏武眉头这才舒展。 魏武低声问道“那太监离开了吗?” 张仲景答道“将军,他已经走了。” 魏武行礼道“多谢张大夫的针了,没想到这死太监下手这么狠。这没鸟的东西早晚被人砍死!” 张仲景微微一笑答道“将军定力真好,如果换成别人或许就身首异处了。”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身首异处?这何从谈起啊?” 张仲景叹了口气道“不满将军说,在下以前当过官见过他们的手段。之前也有人带兵前往过他郡,结果带兵之人以谋反罪名满门抄斩,而他的上司也被罢官。” 魏武疑惑道“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杀人?” 张仲景收拾起医箱答道“宦官小人杀人要什么凭据?调查那事的也是高望,当时他说既然剿匪,那将军为何活蹦乱跳,浑身没伤。想必就是带兵谋反涂抹不轨。” 魏武连忙道“这纯属无稽之谈啊?圣上就信了?” 张仲景叹道“哎,这十常侍便让爪牙四处造谣诬陷,圣上听到这些传闻不信也信了。” 此时魏武看到张仲景正在收拾东西,不由问道“张大夫,你这是做什么?要走吗?” 张仲景答道“刚才高望说了,南阳郡爆发了瘟疫,死了几万人,我身为医者不能见疫不管啊。” 魏武连忙说道“那里既然死了几万人,必定是瘟疫严重。高望让你过去定是想借疫杀你啊!” 张仲景听闻哈哈笑道“这高望向来与我不和,我怎会不知?但身为医者就像你们为将者,面对敌军千军万马怎可贪生怕死?我们行医之人也是如此,面对瘟疫岂可逃避?” 魏武听闻行礼道“张大夫高义!在下敬佩。” 张仲景背上了医箱道“将军,疫情严重时间紧迫,我告辞了,就此别过。”魏武也行礼道“那就此别过。” 三日之后,齐周又来拜访,这几日魏武一直没有离开帐篷,此时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帐篷里不停踱步。齐周见状笑道“云飞兄,你这是怎么了?”魏武一脸焦虑道“仲元啊,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帐篷里待疯了。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齐周笑道“云飞兄别急,你且坐下。”说着便拉着他坐了下来。魏武连忙问道“仲元兄,到底怎么样了?” 齐周答道“刚才朝廷下令了,这次主公虽然剿贼有功,但兵入他郡也是重罪,罪大于功。但念其大将重伤,便没收了他一年的俸禄而已。”魏武听闻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齐周点头道“主公已经下令了,你可以随便进出了。” 魏武听闻后欢喜不已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跑。齐周见状连忙制止道“将军,穿成这样见三军将士不好吧,有损将军军威啊。”说着便看向帐外大声喊道“来人!给将军沐浴更衣披甲!” 这时两名侍从便进来行礼道“诺,大人。” 沐浴更衣披甲?为什么?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衣,披头散发,浑身汗臭,就跟个疯子一般。 半个时辰后,魏武收拾干净,穿着崭新的战甲走出了军帐,灿烂阳光洒下竟有些刺眼,远处的将士正在操练,士气高昂,魏武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感慨道“没想到这么个破地方,天空这么美啊。” 往来军士见魏武出来,惊喜不已,翘首相望,纷纷行礼道“将军!”齐周见状微微一笑道“云飞兄,来。我们去校场看看,我给你看看主公最近研究的阵法。” 魏武听闻瞬间来了兴致问道“什么阵法?干什么用的?” 齐周笑着答道“这阵法是专门对付骑兵的,特别是骑射。主公给他取名叫连环武刚阵。”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校场之上,众将士见状纷纷停下,表情恭敬地注视着魏武。杨校尉连忙跑来行礼道“魏将军,齐从事。” 齐周笑道“杨校尉,我带魏将军来看看连环武刚阵。” 杨校尉行礼道“诺!”随即看向众军士挥动手中旗帜道“列!连环武刚阵!” 话音刚落,只见十多辆武刚车被众军士推出。这车前有一面不足一丈的大盾,盾有尖刺,车上站着三名甲士,二人持勾镰枪,一人持弩,车后有两名力士推动战车。车与车之间有铁链相连,车后力士可将铁链取下当鞭子挥舞。 在武刚车后是多名弓手和长矛手,若是敌方弓箭射来便武刚车贴在一起形成一面要塞。若敌方骑兵来袭,可将武刚车分开以勾镰枪刺杀。 武刚车不仅可以防御,冲杀敌阵时如同一面奔袭而来的巨墙,寻常军阵难以抵挡。 魏武见此情形也是激动不已,连连拍手称妙。众军士见魏将军拍手,更是气势高昂, 操练众军后,太阳即将落山,魏武便回到了自己府上。 刚到门口,便看到李管家一路小跑出来迎接“老爷!您终于回来了!”魏武见状不由问道“李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李管家欣喜不已笑道“一切都好,我等家仆朝思暮想盼着老爷安全回来啊。” 第17章 刘府家宴 魏武走进府内,李管家便大声喊道“老爷回来了!”众仆人侍女纷纷出来行礼道“拜见老爷!” 魏武环顾这在府宅,满是一种家的温暖。虽然他离开了有一个多月,但是这府宅依然干净整洁,想必李管家每天都会让人打扫。 虽然是个家但终归缺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或许是一种归属感吧。 这几日魏武并没有去军营,而是独自前往刘府外,希望能看到刘文君的身影,但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刘文君乃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随便抛头露面?魏武又想进府求见,却又恐怕失礼,只好离开。 这天魏武正在书房思考怎么才能见刘文君,是送礼?公事?闲聊?好像都不行啊。 这时李管家走进书房道“老爷,刘府管家来了。” 魏武连忙道“快请!”没一会儿刘府管家走进书房,一进来向魏武鞠了一躬随后掏出一张请帖道“魏将军,主公七日后在家中设宴,请您赴宴。”说着便将请帖双手放在桌上。魏武拿起看了看问道“主公可还请了他人?” 刘管家行礼答道“回将军的话,主公并未请他人。如若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刘管家离开后,魏武看着请柬激动不已,这几日他对刘文君可谓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去府上冒然打扰,这次宴会或许能再见上一面。 想到此处魏武大步跑出书房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我要做几件漂亮衣服!李管家!李管家!” 七日后,魏武如期赴约前往刘大人府上,此时刘管家已经在府外翘首相盼,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行礼道“魏将军,我家主公已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魏武连忙行礼“有劳刘管家了。” 刘管家在前带路穿过大堂径直朝着后花园走去,魏武心中越发激动但他生怕失礼不敢四处张望。 此时刘大人正在园内亭中等待,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说道“云飞啊,我正在想你何时才能到啊,生怕你不来啊。”魏武连忙行礼“主公设宴,末将受邀不敢不来。”刘大人听闻哈哈笑道“魏将军,请落座。” 二人坐下后,刘大人拍了拍手道“来人,上宴。”话音刚落,只见数名侍女缓缓而来,端上酒食。刘大人举起酒杯说道“魏将军,请。” 魏武正襟危坐连忙行礼道“主公请。”刘大人将酒一饮而尽,捋着长须说道“魏将军,今日之宴并无公事,不必如此拘束。” 魏武行礼答道“诺。” 刘大人笑问道“魏将军,你看这园中景色如何?” 魏武答道“主公,这院中景色宜人,简朴典雅。” 刘大人笑道“今日阳光明媚,院中景色宜人,你我在此赏景饮酒好生惬意,但我总觉得缺些什么。” 魏武问道“不知主公,这缺些什么?” 刘大人微微一笑“管家,请小姐过来。” 魏武听闻心里扑扑乱跳,想去寻找她的身影,但主公在此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头看着酒杯。 这时庭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爹爹,女儿来了。”魏武听此声脆若银铃,便抬头看去,不由心中惊喜万分,只见刘文君身穿彩色曳地长袍,杨柳细腰正立于亭外。 魏武只觉如闪电击心,不敢多看连忙将目光移开。刘大人笑道“静秋啊,还不拜见魏将军。” 刘文君行礼道“拜见魏将军。” 魏武惊慌失措连忙行礼道“我……这……末将……末将拜见小姐。” 刘文君见状掩面微微一笑。 刘大人看着魏武笑道“自从将军受伤昏迷,小女每日焚香祷告,祈求将军平安,一直希望能报答将军,今日便让她舞上一曲为宴助兴。” 刘文君行礼道“遵命父亲。” 伴随着幽幽琴声,刘文君轻舒广袖,宛如月宫飘然而至的仙女一般,翩翩起舞。魏武看的可谓如痴如醉,手中酒杯举起又不饮又不放下。刘大人见状微微一笑道“魏将军请。”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主公即将酒一饮而尽。 一酒下肚哀伤莫名由心而发,刘文君乃是大家闺秀汉室后裔,自己这么一个一无背景二无爵位的一名下属,怎么能配的上?想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 刘大人见此情形眉头一皱问道“魏将军,怎么了?身体不适?还是小女舞的不好?” 魏武听闻大惊,连忙起身行礼道“非也!非也!小姐美若天仙。舞蹈更宛若天上仙女,美如宝玉,在下出身低贱一介武夫岂有资格看小姐舞蹈。” 刘大人听闻哈哈大笑道“魏将军切勿过谦。将军心地善良侠肝义胆,勇武过人非常人可比。庙中打虎救人命,身先士卒,救小女性命,孤身木桥退群敌。魏将军可谓国家栋梁之才,切勿如此贬低自己。” 刘文君行礼说道“魏将军,上次一别,小女子至今没有道谢。今日小女子愿意再给将军歌舞一首以表敬意。”魏武听闻连忙行礼,但不敢多言。 刘大人笑道“女儿有此心意,为父颇为欣慰。魏将军切勿辜负我女儿的赤诚之心啊。我有些累了,女儿你在此侍奉魏将军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刘文君行礼道“诺,父亲。” 此时仆人侍女纷纷退下,只留一名弹琴的侍女。 刘文君伴随着优美的琴声翩翩起舞,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刘文君的歌声如同莺声燕语,娓娓动听,魏武听后心动不已,陶醉万分。 不知不觉一曲已经结束,刘文君缓缓坐到魏武身旁为其斟酒,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小姐。”刘文君掩面一笑道“魏将军英雄盖世,何必如此拘谨?”魏武听闻尴尬一笑抬头看去,却与她四目相对,瞬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刘文君见状含羞带笑道“不知魏将军可懂歌词?” 魏武满脸通红点头道“在下略懂一二。” 她掩面一笑问道“我将刚才所唱之诗赠于将军,但不知魏将军可知我刚才所唱乃是何人所写,可知其何意?” 魏武小时候也是喜欢诗歌,自然知道其中含义以及出自哪里,更是知道这诗的言外之意。 魏武开口答道“小姐所唱乃是子衿,其意乃是寄托情思。” 刘文君低头含羞,并未说话。魏武看着刘文君娇羞之态,竟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刘文君羞涩不安连忙将手抽出行礼道“请将军庄重。” 魏武发现自己失态,心中慌乱无比,将酒一饮而尽,便起身单膝跪在刘文君面前道“请小姐恕罪,自从与小姐相见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小姐,就连梦里都是小姐的身影。此生如不能长伴于小姐左右,生不如死。如果能与小姐相伴终生,哪怕是片刻,虽死无憾。” 此时刘文君泪眼汪汪但却沉默不语。魏武见此情形,再次行礼道“小姐!我魏武离不开你!我要与小姐生死相依,白头偕老!” 刘文君连忙行礼道“将军请起!万万使不得!” 魏武面红耳赤,局促不安道“小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刘文君红霞满面,眼中含情脉脉“将军还是起来吧,将军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不过此事要向家父禀报。” 魏武听闻激动不已“对,对对对,我这就向刘大人提亲去!”随即他便冲出亭内,找到刘管家开口问道“主公何在?”刘管家见状答道“主公正在书房……” 魏武没等他说完直接拉住刘管家道“你带我去!现在就去!” 此时刘大人正在书房看书,魏武突然闯了进来。他见状十分诧异“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魏武随即单膝跪下道“请主公恩准,把刘文君嫁给我为妻!” 刘大人听闻一脸震惊“啊?”随即面露不悦之色连连摇头,走到门外大声呵斥道“静秋!静秋!你在哪里!给我滚过来!”魏武见状心中倍感不妙。 没一会儿,刘文君走进书房跪地道“女儿拜见父亲。” 刘大人气愤道“你这个死丫头!全不知礼法!你是个什么东西!定是你勾引将军坏我家风!” 刘文君听闻后满眼泪光道“父亲,女儿冤枉啊。” 魏武抱拳答道“主公,我与小姐一见钟情,我定要娶她为妻,此生此世与静秋白头偕老,与主公荣辱与共!”刘大人目光严肃道“将军所说当真?” 魏武目光坚定道“我向黄天后土立誓!此生此世愿与静秋白头偕老,与主公荣辱与共。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粉身碎骨!请主公准许我们成婚吧!”说完叩拜刘大人。 刘文君也是一脸真诚看着刘大人道“父亲。” 刘大人叹了口气,满眼泪光行礼道“好吧,魏将军,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魏武见刘大人同意,心花怒放,刘文君也是热泪盈眶。二人一起拜谢刘大人。 “谢父亲!” “谢外舅!” 当天魏武与刘文君在闺房相拥长谈到日落,刘大人在门外轻轻叩门道“魏将军,二更天了。”魏武搂着刘文君恋恋不舍,刘文君柔声细语道“将军,你该回府了。”魏武不舍道“我舍不得小姐。” 刘文君含情一笑将怀中的一枚羊脂白玉佩交给了他,含情脉脉道“将军拿好这玉,有了这玉就像我陪伴在你身旁。”魏武心中感动不已便将自己的发簪取下交给了刘文君。 魏武感慨万千“我真的是枉活到现在,现在才算尝到了活着的味道。”说着魏武将刘文君搂在怀中“我恨不得永远沉浸在小姐的芬芳中。” 这时刘大人又在门外轻轻叩门“将军,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刘文君娇羞低头道“将军该回去了,按礼法将军不可在此过夜。” 于是魏武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闺房,刘大人与魏武同行。刘大人笑道“将军虽与小女定情,但今晚也不便留宿。哈哈哈,老夫觉得你们还是通过婚嫁结为百年之好为佳。这样也配得上将军的英名啊。” 魏武此时答道“外舅说的是,那么七天之后,我便遣人送来礼金和婚书。与小姐正式定亲。然后择吉日行婚礼迎娶小姐。”刘大人微笑着行礼道“恭喜将军。老夫能有将军为婿,我这终生有靠了。” 魏武离开刘府后,快马加鞭回到自己府上。一进府门,魏武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听闻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问道“老爷!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魏武一把拉住他大声问道“我要娶亲!需要什么!” 李管家听闻一脸懵逼连忙问道“啊?娶亲?敢问老爷,看上了哪家姑娘?” 魏武难以掩盖心中激动,大声答道“主公之女!刘文君!李管家快点告诉我这结婚要些什么?” 李管家行礼道“回老爷的话,这婚前应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择良辰吉日亲迎、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合卺、合卺礼、解缨结发、执手礼。” 魏武听闻满脸疑惑这结婚要这么多的吗?电影里不是很简单的吗? 李管家接着说道“老爷先遣媒妁往主公家提亲,需携带雁一只、羔羊一只、鱼一条、九子墨一个、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如果主公家同意便会将这些收下,之后媒妁会将姑娘家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时辰带回……” 魏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连忙说道“好了,李管家不需要说的那么详细,你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了。” 李管家行礼道“请老爷将姓名和生辰八字交给老奴,明日一早老奴便去找媒妁。老爷只要静等迎亲之日到来便可。” 魏武听闻连忙说道“李管家!我这就进屋写给你!”说罢快步返回书房中便在纸上就要写下出生日期1996…… 魏武突然一愣。 等等……这时间不对吧?我怎么写1996呢?现在是185年,我是二十岁。想到此处魏武大声喊道“李管家!二十年前是什么年?” 李管家听闻走进书房内答道“回老爷的话,是延熹八年。” 第18章 新婚大吉 魏武点了点头便将生辰八字交给了李管家,他小心接过道“老爷放心,我明日一早便去办。” 当天晚上魏武辗转反侧,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先是穿越,后是当官,现在又娶了主公的女儿,感觉这一切都难以置信。 魏武掐了掐自己的脸……疼……不错,没有做梦。 之后,魏武将要迎娶刘文君的消息便在城中传遍了。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上熟悉婚礼步骤,这时李管家走来说道“老爷,齐从事来访。”魏武听闻连忙说道“快快有请!”齐周大步流星走到堂上道“恭喜,云飞兄了!你要娶主公爱女,大婚之事城里已经传遍了,很多人都在夸赞啊,哈哈哈。” 魏武微微一笑问道“哦?他们都怎么说。” 齐周笑道“他们都说云飞兄和那主公爱女是郎才女貌,美女配英雄啊。各个都夸赞主公爱惜人才和将军的忠义啊。”魏武笑道“哈哈哈,还有这事啊。” 齐周拍着大腿笑道“路上我还听有孩童道兮兮云飞,刘女秀美。英雄豪杰,情深义重。 刘公仁德,云飞忠诚。郎才女貌,永传佳话。” 魏武听闻后目瞪口呆心想天啊,这谁传出来的?我真的是醉了。谁家大人教小孩子这么唱的? 魏武行礼笑道“仲元兄明鉴,这童谣可不是我写的。” 齐周哈哈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写的。不妨告诉你,这是主公让孙主掾写的。”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什么?这是为何?” 齐周答道“云飞兄啊,你可知主公深意?” 魏武行礼道“请仲元指点一二。” “云飞兄有所不知,主公爱女刚到甘陵时,本地豪生氏族纷纷向主公递交了婚书。但都被主公一一拒绝,主公说这群豪生氏族各个都是养尊处优,心中只有钱权并无天下百姓,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他们这种人!” 说到此处齐周义正言辞道“还希望云飞兄切勿居功自满,更应谨慎行事,本地的豪生氏族都等着看你的笑话了。”魏武听闻后连忙行礼道“多谢仲元兄提醒。” 十日后,魏武大婚,魏府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本地的豪生氏族纷纷送上厚礼竟有几十辆马车。 魏武身穿玄色端服招待众人,此时他心中激动万分,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这时李管家道“老爷,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于是魏武离开府宅坐上马车前往刘府接亲,接亲队伍有二十多人,有吹唢呐者、有提锣者、有提篮者、有抬箱者。一路上街道两旁围满了许多百姓,他们纷纷欢呼雀跃,热闹非凡。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刘府门前,魏武走进刘府便看到刘大人和冯夫人正坐在大堂之上,魏武连忙上前对二人作揖,之后进入宗庙行稽首礼。 之后刘文君也身穿一件玄色端服从房中走出来到大堂之上,刘大人和冯夫人对其再三嘱咐“女儿啊,你到了魏府一定要好好服侍,相夫教子……” 离开刘府时刘大人还派了六名卫士护送,并且送了一些丫鬟和许多嫁妆。 接到刘文君后,车队返回了魏府。此时魏府之中宾客如林,魏武和刘文君当着众宾客的面行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合卺、合卺礼、解缨结发、执手礼后。刘文君便在陪嫁丫鬟的搀扶下,前往了卧房。 而魏武则开始招待宾客,把酒言欢。一时间府内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等到了戌时,李管家大声说道“吉时已到!”之后众宾客纷纷离开了魏府。于是魏武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卧房。 魏武进入卧房,只见刘文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长发梳成了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珠宝,更显得她的清新脱俗。 此时她害羞地坐在床边,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魏武来到她身旁坐下温柔地说道“娘子,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刘文君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魏武为她脱去外衣,轻轻地盖上被子。刘文君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紧紧握住魏武的手,声音微颤地说“夫君,有你在,我感到很安心。”魏武听后,心生感动,他轻轻抚摸着刘文君的头发,柔声道“娘子,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永远。” 两人深情对视,彼此的心灵交织在一起。魏武轻轻地为刘文君宽下最后一层衣服,然后熄灭烛火,携手刘文君共入锦衾。他们在黑暗中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 那一夜,宛如干柴烈火、尽显鱼水之欢。 第二天,直到午时二人才走出卧房,然后一起前往二堂吃饭。吃完饭后,李管家走了过来说道“老爷,昨日宾客送的礼物将库房放满后还有五箱。”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想起齐周说的话。 魏武满眼柔情地看向刘文君道“娘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刘文君微笑道“一切听夫君安排。”二人随即起身前往库房。 当二人看到库房中满满的大箱子时,魏武不由眉头紧锁挥手道“李管家,把这些打开,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李管家行礼道“诺。” 于是他便将这些箱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满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魏武不由冷笑一声“当初让他们拿出银两救助灾民,各个一毛不拔,现在我结婚竟然能送出这么多。”说着他看向刘文君问道“娘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夫君何必在乎我喜不喜欢?如果觉得这些俗物碍眼不如直接送人不得了。”魏武笑道“毕竟送给我们新婚礼物,如此送了别人难免会让他们难堪啊。” 刘文君答道“夫君切勿多虑,这礼物既然是送给夫君,那自然是夫君的东西,您可随便安排。” 魏武看向李管家道“你将这些金银财宝留下五箱当作家里用,其他的统统给主公送去,就当送给朝廷的了。”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刘文君欣慰一笑道“夫君英明。” 于是乎,当刘大人看到这么多金银后难免有些意外,但是他还是将这些钱用于安置百姓改善民生。 很快在刘大人的治理下,整个甘陵城也欣欣向荣。而魏武自从娶了刘文君后,在公务上也更加用心。每次忙完公务回到家,原本以前那种孤单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归属感,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 转眼已到第二年秋天,魏武正在巡视城防。艳阳下,他看向远处,只见远处的麦田生机勃勃。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 魏武深吸一口气,一种丰饶而又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是新麦的香气。他不由感慨道“看来今年将是一个丰收季啊。” “将军!将军!” 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军士快步跑来,待到近处随即行礼道“将军,主公请您去军中大帐议事。”魏武眉头一皱“哦?我这就去。”随即他走下城墙,驾马前往军中大帐。 一进大帐便看到赵该、尾敦、张瓒、张逸、孙瑾和齐周皆在,而刘大人则坐在案后,他看到魏武进来笑道“云飞啊,你可算来了。” 魏武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刘大人微微一笑看向赵该,赵该随即笑道“魏将军,主公正在讨论今年的收成。这几天我和主公前往甘陵内所有的农田,见麦中颗粒饱满,今年定能丰收。”刘大人满面笑容道“真可谓是,天恩浩荡啊。” “是啊。” “没错啊。” 众人听闻也是连连点头。 刘大人看向魏武道“马上就要秋收了,云飞啊,我要你带领众军士前往麦田协助百姓秋收。” 魏武抱拳道“末将领命!” 刘大人此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这是张燕遣使向我索要去年和今年共十万粮饷的信件,诸位怎么看?” 孙瑾神情严肃地说道“在下以为,不该给,这张燕去年攻主公城池使我城中伤亡上万百姓,若是相助恐百姓心中有怨啊。” 赵该微微一笑道“无咎兄,此言差矣。如今这张燕也算是一路诸侯,是大汉的臣子。主公贵为大汉宗正,代表了汉室宗亲的态度,理应安抚。在下以为应当给。” 尾敦应和道“在下以为赵别驾所言甚是,而且张燕所管辖地带都为山区,良田甚少。去年不给情有可原,但今年不给恐怕会得罪诸侯,失信天下啊。” 张逸突然说道“臣以为不可给!张燕乃是反复无常之小人!官迷心窍之辈!如若助其壮大恐养虎为患。” 张瓒行礼道“主公,宁可失信于君子,不可失信于小人,小人比君子更可怕!” 刘大人眉头紧锁,他看向魏武道“云飞啊,你怎么看?” 魏武思虑片刻道“末将以为,可以只给一半。” “哦?为何?说与我听。” “这索要的十万粮饷,分为今年和去年各五万。去年张燕歹人攻我甘陵城,使我城中伤亡上万百姓,需要安抚民心,因此这去年五万粮饷不给有理有据。而今年我甘陵国喜迎丰收,这五万粮饷搓搓有余,完全可以拿出。只给五万这张燕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有异议可以颗粒不给。” 赵该行礼道“主公,魏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以为此为两全之策。” 刘大人点头道“嗯,仲元啊,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齐周行礼道“在下领命!” 众人离开大帐后,魏武随即回到帐中喊来了杨校尉与其商讨派遣军士协助收粮之事。之后派快马前往各村告知。 转眼已到秋收季,众军士在百人将的带领下前往甘陵国各个良田中协助百姓收粮。 此时魏武带领着高百将和二十名军士拉着农具来到麦田旁。阳光下,金黄的麦田如一块巨大的金毯,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一名花甲老者身后跟着几十名青年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将军大驾光临!我乃王家村里正在此恭迎将军!”魏武见状翻身下马,搀扶王里正道“王里正切勿多礼。”他指着远处的良田道“这里就是你们王家村的田吧。” 王里正答道“回将军的话,正是,一共两千八百五十亩。” 魏武看着广袤的麦田欣慰一笑,随即捋起袖子看向众军士说道“众将听令!随我一起协助百姓收麦!收麦最多者赏赐美酒十坛!” 高百将一脸难以置信“将军,您身份高贵,不用亲自下田。”王里正也是满脸惊讶。 魏武拿起农具,走入麦田笑道“吾等将士,百姓为根,与民同甘共苦,此乃大汉之风。记住了!收麦最多者赏赐美酒十坛!” “诺!”话音刚落众将士欢呼雀跃,纷纷举起镰刀帮助百姓收麦。这时一名农民突然问道“将军!敢问,我们能参加吗?” 魏武听闻大笑道“当然可以!” 那人一听欢呼不已冲向村中边跑边喊“快出来!都出来啊!魏将军陪我们一起收麦了!他已经下田了!快来啊!”很快许多村民拿着农具欢呼着来到麦田之中。王里正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慨涕零 可谓麦浪滚滚似海潮,将士为民舞镰刀。下田同收表大义,欢笑共庆丰收时。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高百将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夫人来了。”说着便看向魏武生后。只见刘文君身穿梅花彩纹襦裙,提着提篮盒正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她的身后跟随着十多名侍女和仆人,他们正在忙碌搭建帐篷并且从车上拿下了许多酒肉。 魏武见状看向刘文君挥了挥手,刘文君掩面一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魏武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他放下手中镰刀,拍去手上的泥土快步小跑过去。 刘文君看着他的样子,柔情一笑,随即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魏武头上汗水道“夫君,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来人啊!沏茶!” 一旁的侍女行礼道“诺。” 很快她便端来了一碗茶,刘文君接过碗轻轻吹了吹才递给魏武。魏武见状淡淡一笑,接过碗一饮而尽“娘子,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和将士们带了一些肉干和饼,还特意给你做了点糕点,你尝尝。”说着她便打开了手中的提篮盒,只见里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点心。 魏武见状拿起一块糕放入口中,刘文君好奇地问道“夫君,这糕味道如何。”魏武美美地说道文君掩面一笑“那就多吃点。” 魏武摇了摇头道“娘子,我晚点在吃,我还要帮百姓收麦呢。”刘文君微微一笑“夫君可知道十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魏武听闻脑海中快速翻阅,结婚纪念日?娘子生日?不对啊?都不是十天后啊。 “娘子,十天后是?” 第19章 秋收 “说你公务繁忙,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十天后就是祭月节了,我父亲请你那天去他府上一起赏月。”说着刘文君招了招手,一旁侍女便拿来一份信件。 祭月节?哦,好像是秋分这天吧。 魏武打开信封看了看道“嗯,娘子放心,那天我肯定会去外舅外姑那里的。”随即漫不经心地放到了怀中。 刘文君见状说道“夫君这定要上心,按礼法要献良裘。我哥哥在京城,回不来,这裘只能靠你来送。这关乎孝道不可大意,这几日我在城中并没有看到什么良裘,你这几日在外面定要帮我寻寻。” 魏武想了想问道“娘子可知道有什么良裘吗?” “夫君定要记住,裘服中以狐裘最贵,特别是狐白裘,其次为狐青裘、虎裘、貉裘,再次为狼、犬、羊等皮毛。万万不可给我爹次裘,当然了虎裘还是算了,太危险了。” “娘子,我前几年得的虎皮可以用吗?” “夫君,难道你没注意你那虎皮都掉毛了吗?” “啊?” 刘文君垂首轻笑,并没有说话。魏武见状不由心中喜爱,竟然搂住她的肩膀,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刘文君先是一愣瞬间满脸通红,不断挥动纤手捶击魏武胸膛,色厉内荏道“哎呀,夫君不可如此放肆,这么多人看着呢,羞死了!”说着便将手中提篮盒放到魏武手中,随即捂着脸招呼侍女上车离去。 魏武看着马车缓缓驶离和搭了一半的帐篷,不由欣然一笑“这丫头。”他转头看向田里,却见众人停下了手中活,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他淡淡一笑道“手里活别停啊!不然酒就被别人得了!”高百将听闻大声道“哎哎!赶快割啊!不然就落后了。” 魏武随即捋起袖子再次投入收麦的行列。 不知不觉已是汗流浃背,魏武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此时已到午时,阳光强烈而炙热。他看了看那个小帐篷,随即看向众人道“好了,到午时了!大家休息!吃点东西!” “好!”众军士听闻随即便向着烤肉和酒坛走去,而王里正也准备带领众百姓返回村中。魏武见状忙道“王里正,让众人和我们一起吃吧。”说着便看向高百将“高百将!那些酒肉分给村民!还有把这个帐篷拆了腾出点地方!” “诺!” 王里正满脸震惊道“这……大人……”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来!一起吃!”说着便拉住王里正的手,随即看向一旁军士“来人啊!给王里正搭个凉棚!” “诺。” 王里正看着魏武和蔼可亲,不由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老朽遵命。乡亲们!魏将军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大家都把吃的拿过来!再拿些长案!”百姓听闻各个激动不已,欢呼雀跃涌向村中。 很快田间的路上摆满了许多桌子,桌子上满是酒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围坐在田间。魏武坐在最前方,只见他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酒碗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与我同席而饮,共饮此杯!干!” “干!” 魏武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席地而坐大快朵颐。百姓军士更是喜笑颜开,一时间麦田之中欢声笑语。 这时魏武看向王里正道“王里正,在此附近你可见到过狐狸?” 王里正想了想答道“我听村中的人说起过,在这甘陵城往北有一片树林有人在那里见过狐狸。” 魏武点了点头“多谢告知。” 众人吃完饭后,便继续下地收麦,等到太阳即将落山,这才统统收好。临走时,一众百姓送出两里地这才回去。 当魏武带队返回营中,太阳已经落山。 魏武刚进营帐,便看到杨校尉正在和尾敦欢声笑语说着什么。二人见魏武进来连忙行礼道“将军。”魏武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尾敦拿出竹简喜笑颜开道“魏将军,今年甘陵国丰收,足足有上百万石粮食,这是这次将士们上报的收割数量,请您过目。”魏武一听眼前一亮“哦?”随即接过竹简仔细一看不由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样一看,就不怕那些豪绅谎报收成了。尾主簿,你速速将竹简交予主公。” 尾敦行礼道着便接过竹简转身就要离开大帐,但刚到门口,魏武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尾主簿,你善射吗?” 尾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在下略懂射艺。”魏武听闻连连拍手“好好好,我明日欲前往城北树林秋猎,不知二位有空吗?”说着便看向尾敦和杨校尉。 杨校尉听闻行礼道“将军要去,标下定往!”尾敦微微一笑“既然将军有如此雅兴,那我定当奉陪。” “好好好,明日巳时初,我们营中集结然后前往城北狩猎。对了,杨校尉记得叫上一些箭法好的兄弟,一起去!” 杨校尉行礼道“诺!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武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便离开了兵营返回自己的府宅。刚到门口便看到李管家一路小跑过来道“老爷,夫人已做好晚宴,在卧房等您。” 卧房?这丫头。 魏武淡淡一笑随即翻身下马,前往卧房。一入卧房一股羊肉的香味扑面而来,只见案上摆放着水煮羊肉、烤好的饼、炒时蔬和几坛酒。 刘文君见魏武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夫君,我为你准备了些晚宴。”魏武心中一暖来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其纤手道“娘子,你吃了吗?”刘文君淡淡地摇了摇头“还没。” 魏武听闻随即拉着她来到案旁“来,娘子,与我同食。”刘文君听闻掩面一笑“诺。” 案上分为两种筷子,一种为银筷子,另外一种为木筷子。银筷子的作用类似于现在的公筷,用来分食物,而木筷子则用来进食。 魏武用银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放到刘文君碗中道“来,娘子文君腼腆一笑道“夫君,要不要让一些丫鬟来跳舞助兴?” 魏武听闻淡淡一笑道“有娘子陪伴,何须其他女子助兴。”刘文君含羞微笑,为其倒上一杯酒道“夫君来。”魏武不由坏坏一笑,搂住刘文君的肩膀“娘子,你喂我。” 刘文君莞尔含笑是将酒杯放到魏武嘴边,亲手为魏武饮酒。魏武一饮而尽不由一愣,这酒,酒香扑鼻,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他不由感叹道“娘子,好酒啊。这么好的酒,不是家里的啊。娘子,这酒你怎么来的?” 刘文君嫣然一笑“这酒是我娘给我的,今天和你分开后,我便去看望我娘亲去了,她给了我十坛。” “哦?外姑所赐,那定要好好尝尝,娘子,你也喝点?” 刘文君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满面笑容道“也罢,夫君有此雅致,我定要陪伴啊。”说完她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以袖遮挡一饮而尽。魏武不由笑道“娘子好酒量,哈哈哈。” 刘文君不由连连点头“确实是好酒啊。”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魏武说道“娘子,明天我要出城狩猎,说不定能打到狐狸。”刘文君举起酒杯道“夫君,那我祝你明日满载而归。干。” “干!” 于是二人饮酒吃肉,不知不觉已喝了两三坛。 当魏武看向刘文君不由一愣,在灯光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犹如朝霞初照,显得格外迷人,双眸之中,星光点点,深邃又迷离。她的身体在酒的催化下变得柔软而慵懒,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优雅而又迷人的节奏。 只见她拿起一坛酒直接开喝。 天啊,这丫头肯定是喝大了! 魏武见状连忙制止,微笑道“娘子,好了。别喝了,你喝多了。”说着便要拿走她手中酒,却见刘文君娇憨可人,猛拍案面道“不要嘛,我就是要喝!干!”说着又拿起酒坛要干。 “娘子,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刘文君酡颜醉色用双手勾住魏武脖子笑道“夫君嘛,你今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如此放肆!你可知罪?” 只要这丫头不继续喝,什么罪都行。 魏武连连点头“在下知罪,在下知罪。” 此时刘文君眉目传情“既然知罪,那定要受罚。”话音刚落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魏武推倒,随即骑坐在他身上。 魏武大惊不已道“娘子,干啥啊?”却见刘文君宽衣解带,满脸邪笑“严惩敌将!” “啊!不要啊!!!!!!!!” …… 第二天清晨,只见魏武双手被绑躺在榻上,而刘文君则如同小鸟一般依偎在他胸膛。 魏武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娘子竟然会酒后乱性。 此时刘文君睡眼迷离地看向魏武,疑惑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把自己绑榻上了?”魏武一脸茫然道“娘子,你不记得了?”刘文君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于是准备起身给魏武松绑。 但刘文君刚一动却感到一股强烈的酸麻从腿上传来,一瞬间她直接趴在了魏武身上。刘文君娇羞含怒敲打魏武胸膛道“好你个夫君,弄得我双腿发麻,你到底干了什么?”魏武瞪大双眼一脸诧异道“娘子!你该问问自己,昨天你干了什么?”说着他拉了拉被捆住的双手。 刘文君先是愣了一下,疑惑地打量着魏武。一瞬间她脸红耳热“哎呀,羞死人了!”说着一头躲入了被子之中。 魏武不由感慨道“娘子啊,你真乃女中豪杰啊。” “不准多言!羞死了!” 魏武连连点头“放心,娘子,我绝不多言。但你能把我放了好不好?巳时初我还要去打猎给外舅弄良裘。娘子,乖,听话。”刘文君满脸通红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将魏武双手解开。 魏武起身揉了揉肩膀坐了起来“娘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些早点。”刘文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出门,魏武不由长舒一口气,他大声说道“李管家!李管家!”此时李管家快步跑了过来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早膳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的话,刚预备齐正准备给您送来。” 魏武答道“我夫人有些累了,你让几名侍女服侍她用膳,我去二堂吃。”李管家点头道“诺,老爷。” 很快几名侍女便端着早膳进入了卧房,而魏武则来到二堂用餐。 吃完饭后,魏武换上铠甲便骑上马离开了府宅前往军营。 当他来到军营后便看到尾敦和杨校尉穿着皮甲牵着马,而二人身后跟着十多名甲士。杨校尉行礼道“将军!伴猎甲士都在此处!各个都是军中好手。”魏武满意地打量了下眼前的这十多人“不错!非常精神!时辰不早了!出发!” “诺!” 随即众人策马前往城北树林,此时林中树木的叶子已经变得金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魏武此时带领着众人在林中寻找猎物,这时尾敦指着远处道“将军!快看那里有一只野兔!”魏武随即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只见五十步外有一只野兔卧于草中,他随即拉弓上箭,瞄准野兔。 但魏武并没有将弓箭射出而是将弓箭放了下来,尾敦见状不由一愣道“将军为何不射?”魏武答道“猎物太小,难以入目。”尾敦行礼道“不知将军,何等猎物可以入眼?” “数日后便是祭月节了,我想猎一只狐狸,给主公做一个良裘。” “将军真乃忠孝之人,主公有将军为婿真乃幸事。但这狐狸向来狡猾,恐难以发现。” 这时杨校尉说道“将军,此处林大,狐狸狡猾定会藏躲。” 魏武答道“杨校尉,让众军士分散开来,发现狐狸以响箭为号。” “诺!”随即众人便在林中分散开来。 此时林中一片金黄,枯黄的树叶堆在地上如同一层厚厚的地毯。马匹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果有狐狸很有可能躲在落叶中。 魏武坐在马背上,小心翼翼地在林中搜寻。他的目光如猎鹰般锐利,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那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它躲在落叶下,只有一双闪烁的眼睛暴露在落叶之上。 第20章 狩猎 魏武心中一喜,但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这只狐狸无比狡猾,如果轻易出手,很可能会让它趁机逃走。他沉住气,悄悄地拉动缰绳,将马匹朝向狐狸的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他从弓袋中取出了弓箭,轻轻地搭上了箭矢。尽量保持着动作的轻盈,以免惊动那只狐狸,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狐狸。 就在魏武即将放手之时,狐狸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突然转身消失在落叶之中。魏武见状立刻策马追赶,同时射出了箭矢。 箭矢破空之声在树林中回荡,划过落叶却没有射中。狐狸身法迅捷在林中左窜右闪,魏武又射两箭竟然都被躲过,见此情形不由心中疑惑这狐狸怎么身法如此灵活。 突然,胯下的坐骑猛然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双手紧紧抓住缰绳这才没被掀落马下。 不对,这马怎么了?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 突然一股狂风袭来,这风竟然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魏武不由浑身冷汗直冒!不好!这林里有东西! 他随即环顾周围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竟然藏着一只斑额猛虎!魏武毫不犹豫随即拉弓射箭,一箭射出正中虎头。 好险。 就在魏武放松之时,一股狂风却从背后袭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头白虎迎面扑而来。魏武见状随即一跃下马。瞬间鲜血四溅,坐骑以亡于虎口。 魏武定睛看去不由冷汗直冒,这白虎块大如山,肌肉发达,全身雪白毛发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比庙里见到的那只要大出许多。见此情形,魏武拔出宝剑,调整呼吸,摆开架势。 白虎见状,弓起脊背,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的毛发竖立,目光凶狠,双眼紧紧盯着魏武,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魏武紧紧地握着宝剑,将剑锋指向老虎,目光紧紧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虽然他此时心中紧张不已,但如果自己露怯,那将会陷入死地。 白虎一声怒吼,猛地向魏武扑来,强大的躯体带起一股劲风。魏武顿时全身紧绷,疾速向旁边一闪,老虎的利爪扑了个空。老虎转身再扑,魏武又巧妙一躲,反手全力挥出一剑。剑尖划破了老虎的皮毛,带起一片火星。 白虎的攻击被挡住,但魏武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去。白虎狂怒无比,挥动前爪向魏武冲来魏武举剑迎击,却被老虎的力量震得倒退几步。 不行,在这样下去定会亡命虎口!必须要想个法子。 就在此时他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白虎的利爪已经划破了他的肩膀。他忍住疼痛,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剑锋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白虎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溅在魏武的铠甲上。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给白虎造成太大的伤害,它毫不在意,猛然甩尾,碗口粗的虎尾朝着魏武迎面扫来。 魏武随即高高跃起,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翻身躲过,虎尾猛然落下竟将一石头击碎。魏武刚一落地,白虎随即双爪剪来,这攻势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魏武知道不能硬抗,随即巧妙地躲过白虎的前爪,顺着白虎的冲势,骑上它的后背。白虎吃痛,想要回头把魏武甩下来,但魏武紧紧抓住白虎的毛发,站在白虎的背上。他举起宝剑对着白虎后脖子猛然刺下!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白虎狂怒不止,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把魏武甩下来。魏武冷静地站在白虎背上,一手抓着虎毛,另一只手对着出血口一顿猛刺! 白虎随即怒吼一声,竟原地打滚,要将魏武压死。魏武见状脚狠蹬虎背一跃而起,拉开距离。 此时白虎的皮毛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但这鲜血的味道仿佛更加刺激了这头畜生。它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瞪大了眼睛,再次冲来。 魏武以巧妙的身法和迅速的剑法躲避老虎的攻击,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他每一次躲避,都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如此下去定会葬身虎口。 面对这种大型的老虎怎么办?以前电影里有没有过程?此时他脑海中想起原始人将长矛刺入长毛象心脏的电影。 魏武想到此处只能拼死一搏,只见他弓步握剑,目光狠狠地看向白虎。 白虎见状随即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抬起前爪就向着魏武扑来。魏武见状没有躲闪,而是双手握着宝剑对着白虎胸口刺去,在一瞬间,他将所有的力量和准确性集中在剑尖,这一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有力。 扑哧一声,血光冲天,魏武只感觉耳旁一股狂风呼啸而过,白虎发出一声咆哮,随即眼前一片鲜血红。白虎的身躯如图一座大山一般,直接将魏武压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换。 魏武此时被压的几乎喘不上气,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由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将魏武唤醒“将军!不好!快救将军!” 魏武扭头看去,只见尾敦和杨校尉以及众多军士策马而来,众人来到近处随即翻身下马。合力将白虎从魏武身上推开。 尾敦看着浑身是血的魏武,惊呼道“将军!将军!快扶将军上马!速速回营医治!” 魏武微微摆了摆手,不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不用!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说着便努力爬起。 杨校尉连忙上前搀扶道“将军,真乃神人也,如此白虎百年难遇,竟被将军斩杀。但还请将军速速回营,让医官医治伤口。” 魏武来到白虎的尸体前,一把将宝剑拔出,淡淡一笑道“这狐狸好是狡猾,竟然将我引诱到这白虎附近,不过也罢,这白虎皮毛足够做裘了。你们几个把这老虎内脏去了,一道带回营中。” 周围士兵连忙行礼道“诺!”说完便纷纷拔出佩刀要给这白虎开膛破肚。这时,魏武猛然想起之前射中的老虎于是指着不远处道“那里还有一只,被我一箭射死了,你们去把那只也处理了!” 几名军士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片刻后,他们满脸疑惑地走了回来行礼道“将军,标下并没有看到老虎,只看到一箭矢射入石中。”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不是老虎吗?”说着便快步过去查看。 当魏武看到那石头时不由一愣,这石造型如同卧虎,刚才自己的那一箭正入石中。尾敦见状惊叹道“将军真乃神力也。” 于是众人抬着白虎的尸体返回了甘陵军营之中,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众人抬着的白虎不由惊叹连连。 魏武刚一入营便喊来杨校尉低声说道“杨校尉,你让几个人把这虎皮完整地扒下来给我送来,虎肉赏给你们了。顺道让军医过来给我看看伤口,切勿声张。” 杨校尉轻声答道“诺。” 魏武随即返回自己的营帐,他褪去上身铠甲,将被撕碎的肩甲取下“这畜生爪子够狠的啊。”他轻轻将上衣褪下,破烂的布料拉着伤肉,传来剧痛,魏武咬紧牙关,这才缓缓将衣服退下。 此时帐外甲士道“将军!赵军医求见。” “进来!” 赵军医背着医箱随即快步走入,他看到魏武受伤的肩膀大惊不已连忙上前道“将军勿动,我来帮你处理。” 他快步来到魏武身前,仔细查看伤口道“万幸将军,这伤口没有伤到骨头,我先给你下针缓解疼痛,然后用清水清理伤口,用桑皮线给您缝合伤口,最后上药包扎。”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医官了。” 赵军医随即拿出针在火上烤了烤,等到针头通红,随即放入水中冷却弄干,然后缓缓扎入魏武的肩膀处。 之后赵军医用镊子一点点去除伤口上的破布,然后取来桑皮线和银针准备为魏武缝合,此时他拿来一个布道“将军,这可能会有点痛,请你咬住这布,避免咬到舌头。”魏武却淡然一笑道“无妨,医官请运针吧。” “诺。” 赵军医随即运针缝合,而魏武依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将伤口缝合后,赵军医便将清泥敷在伤口上解毒止痛,之后又将地黄叶捣烂,而后再将雄黄研磨成细末一同敷在伤口处。 地黄叶可以止血而雄黄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上好药后,赵军医说道“将军,切记,这几日伤臂切勿用力,避免伤口崩裂。”魏武行礼道“多谢医官。”赵军医行礼道“将军切勿多礼,此乃标下本分,标下告退。” 魏武摆了摆手,赵军医便退了出去。 他来到一旁拿起一本兵书翻阅起来,这时杨校尉走了进来道“将军,虎皮已经取下。请您过目。”说完四名甲士便拿着虎皮走了进来。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白虎皮,皮色纯洁,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初雪之后的纯白,不带一丝杂色。其毛发的质地既柔软又坚韧,充满着野性的华贵与优雅。 魏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好皮毛啊!来人!备马!”杨军后行礼道“诺!”说完便退出营帐。 魏武看了看那件被老虎撕毁的衣服心想到不能穿这件衣服回去,不然娘子看到血迹定会担忧。于是转身从另外一旁柜子中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穿上。 很快杨君侯便牵来马匹,魏武翻身上马带上虎皮前往自己的府邸。 刚到门口,一旁的仆人随即快步跑来为魏武牵马。魏武问道“我夫人现在哪里?”仆人答道“回老爷的话,夫人正在园中赏花。” 魏武听闻随即翻身下马拿起虎皮,大步进入府中。 此时的花园里,五彩斑斓的菊花犹如盛开的笑脸,热烈而奔放。刘文君穿着一件纹花襦裙,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微光,与周围盛开的菊花形成了美丽的对比。 她的长发轻轻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更显出她的婉约与高雅。手中拿着一本书,书中夹着一朵刚刚摘下的菊花,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慢慢地走着,目光在每一朵花上停留,细细欣赏。有时她会停下来,低头闻一闻花香,眼中闪烁着满足和愉悦的光芒。 魏武心中满是爱意,他见刘文君并没有看到自己,便将虎皮藏在身后悄悄的走了过去。待到近处魏武笑道“娘子,园中景色如何?” 刘文君回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夫君,今日你回来的好早。” “娘子,你看什么书呢?” “吕氏春秋。” “哎呦,娘子不错啊,开始读春秋了。”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只是想读些东西,以后好替你分忧。”这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夫君,你今天不是狩猎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收获怎么样?弄到狐狸皮毛了吗?”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将身后虎皮拿了出来“娘子!你看这是什么?” 刘文君惊喜万分“天啊,是白狐皮!”魏武摇了摇头笑道“娘子,你再猜猜。”说着努力将毛皮展开。 刘文君仔细一看,不由震惊不已,她疑惑地问道“是……白虎?”魏武灿烂一笑道“娘子好眼力!”刘文君惊忧不已,连忙问道“夫君,这白虎体型如此巨大,你怎么猎到的?可有受伤?” 要不要说?还是说吧,毕竟到了晚上她肯定会知道,如果骗她肯定要生气的。 魏武满脸不屑道“就肩膀受了点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刘文君一听忧心如焚,连忙问道“啊?受伤了?哪个肩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魏武看到她担忧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没事,右肩被老虎抓了一下,破了点皮。已经让军医包扎了,过几天就好。” 话刚说完却看到刘文君泪眼汪汪,他连忙问道“怎么了,娘子?怎么哭了?我这一点事都没有啊。”刘文君轻轻擦了擦泪水道“若不是为了我父亲,你也不会去打猎,就不会受伤。”魏武不由心中一暖,轻轻搂住刘文君道“哎呀,这是哪里的话。你父亲不就是我爹吗?泰山开心,娘子就开心。只要娘子开心,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为了你,我就是豁出性命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