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她只想变美》 1. 第 1 章 《掌心宠她只想变美》全本免费阅读 暮春时节,永州城内久违的暖湿气候迎面袭来,只三五日时光催的百花齐放,空气中尽是醉人的甜香。 齐府寿安堂院内的海棠树上已坠满如红宝石一样花朵,远望上去煞是好看。 堂内不时传出笑声阵阵,正位坐着是齐家老夫人,年岁虽大,可仍是一头乌发,只两鬓略有几根白丝。 她头戴紫绣抹额,身穿绛紫穿花蛱蝶袄,手边放着半卷经文,笑意盈盈地看着旁人。 旁边坐着的是齐家主母柳氏,她姿态端庄秀美,行为举止大方,穿搭一身素雅,正对着齐母笑着道: “这次,洛儿的婚事定是能成的,王媒婆是永州城中最好的媒人,撮合的才子佳人不计其数,做了一辈子的媒,还没有哪家姑娘到她这里嫁不出去的,母亲放心便是。” 柳氏谈笑看着齐母,齐母点头道: “洛儿这孩子命苦,从小她母亲去得早,体弱又多病,好不容易大了些,身子又...唉,我们只好多替她看着些,希望洛儿能够议亲顺利。” 柳氏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正说着,齐母的贴身婆子刘嬷嬷走进来,一脸喜气的对齐母道:“老夫人,人来了,就在外候着呢?” 齐母一听,理了理衣服道:“快叫人进来。” 刘嬷嬷一挥帕子,廊外站着的小丫头疾走着碎步去传话。不多时引着一位约么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暗红袄裙,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给老夫人,请安。” 又转身朝向柳氏道,“给夫人请安。” 齐母十分随和邀请王媒婆入座,“不必客气,快起来,坐下说话。” 王媒婆起了身,在身旁的椅子落了座,含笑看着老夫人与主母。 王媒婆多年做媒,见世面多些,行为举止皆有分寸。 早有屋内的小丫头添了上好的茶,王媒婆点头致谢。 看着堂上齐母道:“老夫人如此年纪,看上去身子却硬朗得很,真是有福之人。” 齐母道:“孩子们都孝顺,家中无琐事,身子自然养得好,只不过家中孩子这几年都大了,在婚事上让我操心些。” 王媒婆道:“老夫人莫愁,不知老夫人要说亲的是哪位小姐?芳龄几何?性子如何?” 齐母道:“我家二小姐,今年十六了。早些年跟随她父亲,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些世面。 书读了不少,又极喜爱医术。这孩子性子最是沉稳安静,且又孝顺,家中长辈无一不夸赞的。” 王媒婆道:“老夫人果真是书香世家,才能养得这样才德兼备有眼界的小姐。 恰好我这边也有位范家小公子,几代的书香世家,刚中了举,正在书院入读,以后一定能高中,家风门第也正可与小姐相配。 不知老夫人可否相让我先相看一下小姐?” 齐母道:“这是自然。” 朝外道:“去请二小姐。” 堂外的小丫头得令,急急地出去请人,刚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一位穿着绿衫襦裙的丫鬟,她扶正身形不稳的小丫头道:“干什么这样毛躁,当心让齐管家看见,又该罚你。” 小丫头喘着粗气:“白芷姐姐,老夫人叫二小姐过去,说是要给二小姐相看夫婿。” 白芷正是二小姐齐洛的贴身侍女,行事颇为稳重,见此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唤二小姐,你只管回去复命,待她梳洗之后就过来。” 白芷回到齐洛的百草阁,一入阁便看见院中草木葳蕤,繁花盛放,香气馥郁。其中有一方角落种满了奇珍异草,小小的院落被打理得生机勃勃。 一名穿着淡紫色襦裙的少女,正忙碌在花草当中,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朵的枝丫。 白芷唤道:“小姐,老太太叫你过去。” 齐洛停下手,转过身来看着白芷,阳光的映照下,齐洛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抬手边擦汗边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白芷道:“说是要给小姐相看夫婿。” 齐洛擦汗的手滞了一下:“那替我梳洗吧。” 二人进了内室,白芷为齐洛重新擦洗了一番,净了面,又用齐洛自己用药草制的牙粉刷了牙。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看上去如珍珠一样亮眼。 白芷在齐洛脸上铺了一层细密的珍珠粉,轻点了胭脂,画了黛眉。 再不用特意去修饰什么,一张属于少女独有的美便呈现出来。 齐洛生的肤白如霜,细腻而紧实。一双杏眼灵动,小巧的精致的鼻头下是两片如花瓣一样的饱满的唇。镜子里的她微微一笑,周身气质如阳光般的温热和香甜。 白芷为她梳了一个利索的百合髻,发间斜插着一根白玉簪,又换上了一身浅黄色襦裙,显得齐洛整个人轻快元气,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略显小一些。 白芷本想跟着齐洛同去,被齐洛赶了回去,叫把刚才她未修好得枝丫修剪完,再给一些刚长出的药草浇水。 不多时,齐洛来到寿安堂门口,听到有人唤道:“姐姐。” 齐洛回头一看,正是齐家四小姐齐婉,她穿着一身淡粉色暮云纱,垂着一头乌发,身姿袅娜地向他走来。 齐婉亲热地搀起齐洛道:“既然姐姐也来看祖母,我们便一起进去。” 齐洛点了点头。 二人一进屋,便一起向齐母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又转向柳氏:“给母亲请安。” 齐母见自家孙女如此亮眼地出现在外人面前,笑意爬上眉梢,她最是喜欢孩子的,无论尊卑嫡庶与大小,她总是都要放在手心里疼爱。 齐母笑着让二人免礼。 齐洛走到齐母身后站立,齐母抓着齐洛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正抿着茶的王媒婆见此,放下茶碗。便急急地上前,上下打量着。 亲热地握着齐婉的手道:“这便是二小姐吧,这通身的气质,这身段,这样貌,真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依我看这范家的亲事定是成了的,范小公子就是喜欢这样,身姿窈窕气质出众的小姐。” 齐婉虽只有十四岁,但是发育的却比其他女孩子较早一些,身高纤瘦,玲珑有致。又继承柳氏的好相貌,看上去却像是比同龄女子更大一些。 被那王媒婆伸手握着,齐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听那王媒婆说完一通,尴尬地抽出了手,施了一礼道:“这位夫人可是认错人了,我是齐家四小姐。” 而后齐婉闪到了柳氏地旁边,规矩地立在旁边。 王媒婆一听此言,尴尬又疑惑地看向齐老夫人道:“瞧我这老婆子,真是失礼了,那不知二小姐是哪位?” 齐洛正垂着头想着晚间该吃些什么,吃清蒸鲈鱼呢,还是素丸子?乍一听谈论道自己,回过了神,便上前对着那王媒婆施礼道:“齐家二小姐齐洛见过夫人。” 那王媒婆一见齐洛,上下打量着。齐洛生的肤白貌美,单是站在哪里便能感觉周身沉稳安静如水,又让人觉得她身边犹如阳光一样舒适而温暖。 王媒婆恍了神,而后抬手虚扶了一下道:“二小姐不必客气,是老婆子看花眼了错认了。” 齐洛心想,还是吃清蒸鲈鱼吧,味道鲜嫩一些,好久没吃了。 王媒婆蹙了一下眉头,可惜这样好的姑娘,身材竟是如此的圆润,甚至是胖了些,个子也较那刚才的四小姐矮了一点。远望去若不细看,只当她是那四小姐的贴身丫鬟一般。 永州是江南水乡,生的女子大多纤细瘦白,而齐洛如此身材,在永州王媒婆做了一辈子的媒还是第一次见。 齐母见王媒婆直直地看着齐 2. 第 2 章 《掌心宠她只想变美》全本免费阅读 齐洛因在风雪中站得太久,有些眼花,恍惚中看到一个向她走来的身影,似乎能够和大雪融为一片。 还未到她眼前,那凛冽清冷的气质便传来。厚重的狐裘,压着他纤薄修长的身材,却叫人并不觉得他羸弱,反而觉得他强而有力。 那种强来源于他清醒的睿智,又有对世间通透的豁达。 走近看去,一双眼盛满淡淡的忧郁,又透着坚毅。他苍白的面色,告诉他人,他却如外界所传久病缠身。 沈淮走到离齐洛三尺远的距离停下,伸出手,抚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望着一身沾着落雪的齐洛问道:“不知齐二小姐在我静王府门前有何事?” 齐洛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整日担心他的身子,心中有千万语在这时却说不出口。 她恨不得自己是华佗再世,能将他顽疾医好,她夜夜泡在医书当中,也不得他法。只做了能够减少他病痛的药丸,想着他能舒缓些也是好的。 早已经凉透如白玉的手,伸进自己的袖中摸到一个精致的玉制瓷瓶,里面装了十粒药丸。 所用药材都是齐洛精心种植,又去陡峭之处去采集研制而成,这是能解他病痛又能为他续命的良药。 那瓷瓶带着她的体温,又带着她身体上馥郁的甜香,在这风雪中让人觉得如有一丝阳光一样的温暖,玉瓷瓶伸到沈淮的面前。 齐洛低首轻声道:“奴为殿下制了药,能解殿下病痛,能续殿下命。” 她不敢看他,她更不敢对他多说什么。她与他仅有的对话只那么几句,家中逼得紧让她嫁给纨绔为妻,只为政治联姻,她只想着若是能得沈淮多看一眼,为他妾也可。 沈淮看着那玉制瓷瓶,并未接过,对齐洛道:“有劳齐二小姐费心,沈某区区一副残躯,不值他人费时费力,齐二小姐还是请回吧。” 语毕,他路过她,径直走向王府大门。 “值,我说值,你就值,你值得最好的。” 身后一句有力的话语穿透风雪,好像鼓足莫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齐洛回头看着他,咬着唇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沈淮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清冷决绝的身影立在雪中告诉他你值得最好的,她的心都想掏出来告诉你,这里全都是你。 沈淮只觉得血气上涌,伸出手咳了几声用力压住,喉间似有一股腥甜。 他向来淡定冷漠,对待他人从来都是有礼疏冷。数十年如一日的朝堂争斗让他看得人心如蝼蚁,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早就让他练得坚冷如铁,伪装又有何难。 可如今,这份伪装却要在这单纯如赤子之心,一心爱慕她的姑娘面前,即将崩塌。 他确实命不久矣,可是他却是要用自己的命兵行险着,他是大梁最后的一丝希望,无休止的争斗总要有人流血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即便这样那还不如是他,天生就活不长的人。 他来到她面前,冷道:“齐二小姐怕是不日要嫁给刘家大公子了吧?” 齐洛听此心中顿有无限愁思,颤着声音问道:“殿下现如今可想纳妾。” 她对家中安排向来顺应,无论公平与否她都接受,此生她最大的叛逆便是爱上世人皆惧的静王。 沈淮听着这句话只觉得心如被人撕裂开来,他久在深渊,她是他唯一照进得一丝光亮,他即将泯灭何必拉扯她陷入泥潭。 一切都来的太晚了,即便他也想,可又能怎样,他已经打算为这天下祭出自己。 沈淮冷道:“不想。” 齐洛不甘心,她真不甘心,她就是想问一句,就再问一句。 “那殿下,可,心悦我?” “不喜。” 温润如玉的嗓音,夹杂着风雪,不带一丝温度的传进她的耳中。她终于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簌簌的落下。 沈淮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便恢复了冷静自持,冷静面对事情他一贯做得很好,他淡看一眼她的眼泪,迎着风雪入了府。 一切都结束了。 齐洛茫然无措地走着,如提线的木偶。大雪湿了她的鞋袜也不自知,看着轿外的张德,走到他面前机械一样的施了一礼,把手中的玉瓷瓶递给张德,叮嘱道:“早晚各一粒含水服便可。” 张德望着那抹猩红逐渐模糊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摇头叹了口气,回到府中。 来到沈淮的卧间,刚想把那玉瓷瓶给沈淮,却看到沈淮已经脱去了狐裘,身着月牙白锦衣,站在窗前看着如鹅毛一般的大雪飘落。 张德握着那玉瓷瓶犹豫着要不要给,沈淮转头看向他,张德把玉瓷瓶递到他的手中道:“您和齐二小姐...” 沈淮手中握着那玉瓷瓶,拇指磋磨着上面的兰花浮雕,馥郁的甜香传来,沁人心脾,一如那制药的人。 忽觉得口中一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喷在窗棂。 张德慌乱:“王爷!” 沈淮倒在张德怀中,看着这个从小待他如父如兄如友的人,他最信赖的人。 他喑哑着嗓子道:“不要告诉她。” 张德拿出他手中的玉瓷瓶想要打开取药,沈淮伸手握住:“这是我的,她给我的。” 沈淮逝于腊月初八,他死在梁国与赵国交战的战场,梁国大获全胜,赵国退兵。 那天是齐洛出嫁的日子,漫天的落雪,她坐在花轿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她的心早就已经随着那场风雪死去了。 三年后,齐洛逝于刘府,死后不入婆家祖坟,只叫家里人烧了,把骨灰洒在静王陵寝后面的一处荒山上,无木无碑… 齐洛从枕间的一片濡湿中醒来。 鼻尖酸痛着,眼角还挂着泪,她茫然的抬手摸了摸。 刚才的那是梦吗?如果是梦又怎么能梦得这样真实呢,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这样一段时光一样。 沈淮又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会在梦中爱上他,她从不懂爱为何物,在书中看过诗句,知道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偷看过那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段感情得到圆满的时候会让她觉得身心愉悦。 祖母为她说亲,她也曾小小地期待过那即将和他相伴一生的郎君是何等的模样。可是她依然说不清楚什么是爱情。 当那人入梦时,自己对他刻骨的情愫,怎么也挥之不去,让她好生心痛,难倒这便是爱情? 齐洛迷茫地坐起,这个午后的梦境让她烦乱,唤来白芷。 白芷拉开帐慢,看着齐洛的寝衣寝具都被汗湿,统统换了一遍,又将齐洛擦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齐洛方才觉得舒服些。 还好有白芷,她只比齐洛大两岁,做事无不细心周到,稳重精明又能干,更重要的是能为齐洛做得一手好美食,不然齐洛在齐府可真是不好过。 早些年齐洛刚出生之时也是被捧在手心里,而后齐洛亲娘去世,齐树清将姨娘柳氏扶正,前几年齐洛还好,可从八岁后,齐洛的吃穿用度,总会似有若无的短缺。 齐洛又是温软的性格,总能随遇而安,逆来顺受。而柳氏所行之不着痕迹。几年的时间里,齐洛没少吃亏。 白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盼着齐洛能嫁的得一个疼爱她的好夫婿,不用在这干吃这哑巴亏。 可谁知,齐洛这几年竟无端地开始发胖起来,也变得特别能吃,总叫她担心齐洛身体出了问题,好在齐洛痴迷医术,能够自诊,只说自己是长身体所致。 身子虽长了,亲事却毁了,永州议亲得公子皆觉齐洛身子过胖,不喜与之结亲。 齐洛 3. 第 3 章 《掌心宠她只想变美》全本免费阅读 齐洛口中正叼着一块榴莲酥,从屋中出来看到院中小厮满头大汗正着急得向屋中张望,看到齐洛出来,一脸的焦急道:“二小姐,张大婶还是向上次那样,二小姐快去看看。” 白芷听闻也从偏房走出来,看着齐洛道,“小姐,我陪你一道去。”齐树清走到门口,看着齐洛转身回屋,把刚咬了一口的酥放到盒中又不忘盖上盖子,这是她的宝贝,得保护好。 而后在自己的小药架上迅速地翻找着药瓶,终于找到一个红色的药瓶,又把刚才打开的针包重新卷起。 把药与针卷放进自己缝制的一个小跨包中,斜跨上肩便要出门,动作迅速,她深知病人的每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临走还不忘对站在门口正悠哉游哉端着茶碗喝茶的齐树清说道:“等我晚上陪您下棋哦。” 齐树清朝她摆摆手,喝完茶,他出了一口气身心舒畅,洛丫头的茶就是能够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喝完叫人舒服,齐树清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走向自己的西大院。 齐洛随着隔壁张大婶孙子小豆子来到张大婶家,只见张大婶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出着冷汗,手捂着胸口,神情十分地痛苦。 看到齐洛,便伸出手仿佛要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齐洛握住张大婶的手,说道: “大婶莫慌,还记得上次我教你的呼吸方法吗?还照那样去做。”说着在包中寻出那个红色瓷瓶,倒出一粒丸药,放到张大婶的口中,叫含着不要咽下去。 又叫小豆子把窗打开,让空气流动起来。 “你给我阿娘吃了什么?”一旁站着一位公子,语气颇为怀疑,质问着齐洛。 齐洛这才注意,房中还有一个人,抬头问道:“你是谁?” “我是阿娘义子。” “义子?我怎么从未见过你?”齐洛一边打开针包一边问道,又嘱咐白芷去打水。 “你别管见没见过我,只问你要对我阿娘做什么?” “她现在需要针灸,我来不及跟你多解释。”齐洛心道从哪来这么一个义子出来挡她救人。 那张大婶的义子乃是当地书院的一个门生叫做周远的,只是年少落魄时,张大婶看他可怜接济了他一段时间,他家中无人便把张大婶认作干娘。 后周远凭着作画为生赚了银子,入书院读了书,准备科考。如今正值书院休沐,回家探亲,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想请大夫过来,可小豆子硬说上次阿娘病是齐洛治好的,才要再请来。 如今看齐洛的年岁,却叫周远起了怀疑,这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治病?他不信!他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能治?” 齐洛道:“若再耽搁下去便是神仙也难治,你确定还要拦我?”齐洛看了一眼周远,在救治病人之前,齐洛总有着超出她平时的懦弱与听从。 她确信的是,她此刻应该做什么,做什么才是正确的。白芷在一旁看着齐洛在与周远耽搁时间,便说道:“这位大哥,我家姑娘从小便学习医术,家中所有人皆是由我家二姑娘诊治,还请放心便是。” 齐洛净了手,便对白芷说道:“开始吧,男子先退出屋去。”周远不情愿地被小豆子拉了出去。 齐洛解开张大婶的衣服对着她说道:“大婶,我现在便为你施针,你勿要害怕。” 张大婶痛苦的朝齐洛点点头。 齐洛从针包中选出小号银针五只中号银针十只大号银针五只,在火间消了毒,用极快的速度,稳准狠地送进张大婶的穴位中,手法竟比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还要熟练。 齐洛每送一根针认真地观察着张大神的面色神情,看她面色逐渐好转,齐洛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仔细调整着针刺的力度,角度。 一个时辰后,张大神的额面色终于恢复如常。齐洛慢慢地撤了针,白芷在旁收拾着。原本心口疼痛难耐动弹不得的张大婶,此时竟然能够坐起,对齐洛道谢: “真感谢二小姐,若是没有二小姐我这老婆子早就去见阎王了。” “大婶不必客气。您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饮食清淡,药还按照我上次写给你的方子抓就好,莫要在私自减少药量了。” 张大婶一听齐洛的话,便知道自己偷着减少药量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只是这家中实在拮据,不敢再吃这么贵的药,见自己转好便把药偷停了,却不想自己又犯了病。 齐洛看张大婶的神情便知道有难,给白芷递了眼色,白芷把一两碎银子放在桌上道:“大婶不必为难,这是二姑娘赠你的,想必这些银子也够大婶吃一段时间药了。” 周远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放下心中芥蒂,看着齐洛正收拾着银针,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张大婶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两便说:“这可使不得,二小姐三番五次救我这老婆子,又怎能收小姐银两。” 周远对着齐洛道:“小姐收回便是,我这还有些余钱,自会给母亲抓药治病。” 齐洛看到周远十分真诚,她也不强人所难:“那好吧,只是这次一定要让张大婶把药喝完一个疗程才可。” 周远点头:“齐小姐放心,一定会。” 齐洛收拾好便带着白芷出了门,周远送二人到了齐府门口,此时已是日落黄昏时,齐洛一头乌发垂立在身后,风过,轻轻扬起她的发丝,一时间看着周远心驰神往。 齐洛回头看着周远,微微一笑两个梨涡现在嘴角,叫人移不开眼,她其实长得很美。 齐洛道:“周公子。” “周公子?” 周远回过神,拱手作揖道:“今日谢过齐小姐。” 齐洛道:“都是邻居,周公子不客气,我该回去了。” 周远作揖相送。 望着齐洛进府的背影,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奇特的女子,她没有大家小姐的骄横,靠近她时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与舒适。 在医治病人时又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与睿智,并有着自己的倔强与坚持。更有着对他人发自心底的善意。 至于那圆润的身材,在他看来更是多添了几分娇憨与可爱。她就像是埋在土里的金子,一旦除去尘土,所见都是光芒。 ****** 京都城内,朝堂之上,梁帝正扶着头,他看着下面的百官。只觉得下面无一可信之人,无一可用之人。 堂下跪着二人,乃是吏部侍郎李玉和当朝首辅郑永。 李玉铿锵有力的,参郑永,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纵容亲属强抢民女,更有私吞朝廷每年下达各州县治理灾患的银两,桩件皆是大罪。 郑永历经两代皇帝,在朝堂经历风雨不倒,才能够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又岂能是一个小小的侍郎的参奏就能让他倒下。 郑永脸无惧 4. 第 4 章 《掌心宠她只想变美》全本免费阅读 早有外面的小太监看了信号,命人抬着箱子来到金殿之上,足足有十几箱,每一箱看上去颇为沉重。 沈淮命人打开箱子,里面皆都是闪亮亮的黄金,后面几箱则是名贵的古董字画。 最前面的箱子里装着的却是一本本账册,乃是郑永为官的这些年所贪之证。 郑永看着这些熟悉的物品心中顿时如死灰,这些他明明叫人销毁过,为何还会出现? 沈淮坐在椅上转动着手中的扳指,问道:“郑阁老,这你认是不认。” 百官看着这贪污罪证,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郑永慢慢地起身,膝盖因长期跪着有些发麻,身形有些踉跄。 他扫视了一圈文武百官,看着往日的同僚中有阿谀奉承,又有献媚讨好的,现在对他通通避之不及,唯恐祸乱自己。 在众人之中,有一人冷看向他,只一眼匆匆撇过,郑永心中会意。 可他不甘心呐,他可是大梁首辅,是百官之光,怎能因眼前一介弱公子,就将他几十年的功绩全都抹杀。 看着铁证如山,梁帝愤怒至极,就连他的宠臣也如此这般,指着郑永喝道“你!太叫朕失望。” 郑永脱下自己的官帽,慢慢地跪下,把官帽放在一边,向着梁帝郑重的叩了首。 又起身看向静王道:“静王果真好手段,郑某佩服。” 沈淮理了理袖口:“呵!好一个百官之光,却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郑永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猝不及防间伸出双手使出全身力气,便向沈淮颈部掐去。 他可是百官之光,他有那么多不得已的苦衷,所有过往的功绩,一辈子为大梁的付出就因为眼前这人,葬送在他的手上,一想到这里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死死扼住沈淮的咽喉。 沈淮本就对他无所设防,加之体弱,被郑永扼住喉咙一瞬无法呼吸,脸色惨白,百官皆都惊惧慌乱,但却无人敢上前。 沈淮却并无惊恐与害怕,淡定地与郑永对视,他邪魅一笑。 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弯刀,在手中转了几圈,蓄满内力,朝着郑永颈部银光一闪。 刀锋凌厉,沈淮下手稳准狠,郑永走并不痛苦,就是血流得多了些。 那刀名为七星刀,因刀柄有七星而得名。七星既出,必要见血。 梁帝亲赐,可杀奸佞,斩百官。这些年死在到下亡魂不知有多少。 郑永的手瞬间便松了,直直地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好像在告诉众人,他真不甘心,一代名臣竟晚节不保。 从颈部喷涌而出的血染透了他绯红的官袍,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甚至有人别过头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甚至无人看清刀的模样,沈淮已收刀入鞘,又恢复成那副病弱的模样。 百官慌忙的后退,梁帝淡定地看着,身旁的太监尖叫着唤来御林军。 御前侍卫进来的时候,沈淮正细细地用绢帕擦着手上的一滴血。 许是因为刚才催动了内力,也可能是因为被郑永掐了一下,沈淮咳了起来。 咳了几声后,他慢慢地起身,把刚才擦过血的手帕扔在了睁着眼但已经死了得郑永脸上。而后慢慢地出了金殿,他感觉有点累,该喝药休息了。 百官见此,背冒凉气,沈淮连一个药碗都端不动,怎么转头就能杀了人。 梁帝只觉得晦气,把这桩案件交给吏部侍郎李玉后,退了朝。 御书房中。 梁帝看着正喝着茶的沈淮,气道:“你倒是说说,现在内阁又少了一个,这叫我怎么办,我拿谁来顶,光这一年就已经有七人落马,全都身居要职,这帮人一个个全都不叫朕省心。” 沈淮淡定地放下茶碗道:“皇兄,这大梁的江山早就被这帮人啃食殆尽,不治贪腐,怎能海晏河清?” 梁帝道:“海晏河清,哼!我看有这帮人在就是痴人说梦,连郑永也是这般,你叫我还可信谁?” 沈淮道:“郑永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他必定有幕后推手,还需查。至于首辅之位,臣弟倒是有一人可考虑,只是有些难办。” 梁帝听此眼色一亮:“是谁,有何难办,只要能接下郑永的烂摊子,高官厚禄朕给便是。” 沈淮“呵”一笑,“此人可不是高官厚禄能打动的了,自古帝王讲制衡,他有才有能却不肯依附于不信他之人,选择急流勇退,避世隐居,皇兄以为是为什么?。” “什么?” “此人狂傲,他不信任疑他之人。” 梁帝迅速搜索着还能有什么人自己没想到可当此重任之人。忽然他灵光乍现,看向沈淮。 “你说的是...” “正是此人。” “你我二人皆了解,他真是未必肯入京为官。” “非也,此人重感情道义万事以国为先,如今大梁表面看上去是国富力强实则却是内忧外患,皇兄还需予以此人信任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可,但请皇兄一试。” 梁帝被沈淮劝说,马上提笔拟旨,并附上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永州。 沈淮嘴边不自觉地浮出一抹微笑,被梁帝看到,“六弟这一笑要是被外人看到,又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踩碎朕的门槛来求赐婚。” 沈淮抬手轻咳一声:“皇兄何必打趣我,也不知我这身子还能撑到几时,我又何必糟蹋人家姑娘。” 梁帝心中暗叹,可惜沈淮这如此俊美容貌,从小百病缠身,从未见他断过药。 从他登基之后,顾念两人兄弟情谊,为他寻了几个贴心的姑娘送去照顾,却都被沈淮退了回来,只说不喜女人近身。孤高如静王,常让京都城倾慕他的贵女日思夜想。 ****** 阳光甚好,不冷不热,偶有暖风拂面,舒适畅然。一片水域茫茫,岸边的几从芦苇随风摇曳。 两根翠竹钓竿直伸到水面,透明的钓线挂着鱼钩,鱼钩上面坠着鱼虫,没入水面,只等湖中鱼儿来觅食。 此湖乃是万尾湖,据说里面有一万尾鱼之多,十分好钓鱼,因此得名。 此地也是齐树清常来钓鱼的地方。趁着今日休沐,他带着齐洛来此,只想着钓上几尾鲈鱼,晚上好让齐洛为他做莼菜鲈鱼羹。 一把鱼竿忽然抬起,一尾鲈鱼在水上跃来跳去,看上去力道非常,当是一尾大鱼。中鱼的人并未急着抄鱼上岸,只耐心的溜着鱼。 待那鱼筋疲力尽,不再挣扎时,从岸边伸出鱼网,抄鱼上岸。 齐洛看着自己钓上的鱼,看上去足有三斤重,娴熟的把鱼从鱼钩上卸下,扔进鱼篓。 满意地看了看今天的鱼获,已经有三条又肥又壮的鲈鱼。 她又望向齐树清的那边,只有区区一条瘦弱的小鲫鱼。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恰好被齐树请看到,说道:“丫头是在嘲笑老爹的钓技不好?你要知道你的钓技都是老爹教的。” 齐洛忍着笑:“对,老爹说的对,都是老爹教的,所我钓的就等于老爹钓的,对吧。” 少女的心,也只有在单独面对自己至亲的人时才显露出顽皮。在家中都是一贯的稳重与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