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初恋他哥后,我被偏执霸总撩疯了》 第1章 我迟早得死你身上 “疼……” 黎温荞咬着唇,小声呜咽着,然而身后的男人丝毫没有减轻力道。 她紧紧攥着床单,几滴泪珠砸在白皙的手背上。 “现在知道疼了?”男人柔软潮湿的唇贴在她耳廓,引得她一阵战栗。 “一边和小叔子拉拉扯扯,一边在我床上舒服到哭。黎温荞,很有本事?” “我没有……” “没有?”男人边说边狠狠地撞向她。 她承受不住,半个身子趴在床上。 “寒西,轻点,求你了……” 大概是听到她喊他的名字,男人的动作轻柔了几分。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翻了个个儿。 男人俯下身,嘴唇沿着她脸上的泪痕,落在她鼻尖右侧的位置—— 那里有一颗他最爱吻的痣。 “你叫我什么?”男人问。 “寒西……” 男人似是不够满意,轻咬她。 她闭着眼,羞羞答答地叫了声“老公”。 耳边一声低沉的笑。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双腿渐渐夹紧。 她知道,想让他快点结束,就得好好配合。 “懂事。” 男人话音刚落,房间内便响起了跌宕起伏的喘息与嘤咛。 末了,叶寒西掐着她的腰,失控般趴在她耳边,胡茬磨得她一阵酥麻,“黎温荞,我迟早得死你身上!” ……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黎温荞看向台灯照射下的床头柜。 床头柜的抽屉里,躺着她白天拟好的离婚协议。 她发呆,一时不知该不该在今晚交给他。 浴室门打开,叶寒西一身水汽出来。 他裹着深蓝色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紧实流畅的肌肉。 他走到她身侧,双手撑在枕边,“我给你洗?” 看样子,他现下心情甚好,以往都是草草了事后便把她丢在一边。 犹豫了一瞬,黎温荞拉开抽屉,取出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 “叶寒西,我们离婚吧。” 只见男人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凝固。 他接过协议,视线轻扫而过,唇间一声嗤笑。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黎温荞不由得捏了把汗。 寂静中,床头柜上的手机划过一道弧线。 黎温荞条件反射看向屏幕。 呵,习惯了。 叶寒西没有迟疑,修长的手指迅速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哭腔:“寒西,小晖发烧了,你能和我送他去医院吗?我一个人害怕……” 叶寒西蹙眉,言语间尽显安抚,“我这就过去。” 他随手把离婚协议丢在黎温荞身上,头也不回地进了衣帽间。 黎温荞追过去,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他淡漠的眸子时,瞬间闭上了嘴。 墙上的表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看着离去的背影,黎温荞心底被戳了个洞。 …… 翌日,江城CBD中心,会展厅外。 站在黎温荞身侧的褚念把鱼皮花生豆咬得嘎嘣响,“所以,他又去找那个老女人了?” 黎温荞耷拉着眼皮,“无所谓,反正要离婚了。” 褚念咂舌,一脸恨铁不成钢。 “不过说起来,昨天那种情况你和他提离婚,他不会真以为你和叶南之还有一腿吧?” 黎温荞神情一顿,看向褚念,“存心恶心我?” “也是,哥俩儿没一个好东西!” 黎温荞看着手中的花生豆,瞬间不香了。 想当初,与她谈了三年恋爱的叶南之带着家人上门提亲,她接到电话后兴冲冲地往回赶。 然而一进家,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 叶南之的提亲对象是她的堂妹,也是她母亲与亲叔叔重组家庭的妹妹。 最讽刺的是,她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永远忘不了叔叔和堂妹得意的笑,以及母亲和叶家夫妇嫌弃的眼神。 迟来的她局促地站在众人面前,尴尬又狼狈。 只有叶南之身旁的叶寒西,平静的面庞没有任何情绪。 至于嫁给叶寒西—— 褚念揽住她的肩,“不过话说回来,你原本也不爱叶寒西,只是他这样做太不顾及你的颜面了。” 黎温荞收回思绪,望向阴沉的天空。 不爱吗? 曾几何时,她以为那深埋心底的情感终见天日,而事实不过是一场痴梦。 如今,该醒了。 褚念看着前面排队检票的人影,用胳膊肘戳她:“诶,你今天可是要忍辱负重了啊!” 黎温荞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就是看个画展么,谁怕谁?” 褚念呵呵笑,“你忘了,这可是你家老小三的画展!” 末了,褚念又补充了一句:“叶寒西赞助。” “存心添堵?” “也不是,我就是好奇,他联系学校邀请咱这群寒酸大学生干什么,缺这几个捧场的?” 黎温荞没回答,她看向景观河两岸那铺天盖地的画展广告,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做全方位宣传的,全江城屈指可数! 这“赞助商”真是给足了排面。 “诶,我跟你说话呢!”褚念推她。 “我哪儿知道,等你见着他问问。” “得了吧,我可不指望你那高冷的叶总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诶,轮着咱们了。” 黎温荞缠上褚念的胳膊,顺着人群往里走。 当她走到展厅最显眼的位置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2章 全然没了在床上时的“疯”样 那幅名叫“爱人”的画,画的是一个半裸的男人。 画中他斜靠在床头,指间燃着一支烟,烟雾散出,模糊了五官。 黎温荞凭直觉认得,这是叶寒西。 因为那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她再熟悉不过了。 多少个夜晚,他抓着她的小手,低哄着让她抚遍全身。 “好看吗?” 一道柔媚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黎温荞回头,就见这画的作者沈芷白勾着红唇站在她身后。 她身着蓝色亮片低胸鱼尾裙,把原本就饱满的身形衬托得更加婀娜。 黎温荞不得不承认,生过孩子的成熟女人,确实更有韵味。 暗叹间,沈芷白走到她身侧。 “你眼光不错,来的人都夸这幅画。” 黎温荞明白她话里有话,却是不想戳破。 “是不错。” 沈芷白轻撩长发,“喜欢吗?” 黎温荞看她,“喜欢啊,不如卖给我?” “晚了,这画已经订出去了。” 顿了顿,“要不我帮你问问买主,看能不能让给你?” 没等黎温荞回话,沈芷白便朝身后招手。 黎温荞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叶寒西。 只见他双手插在黑色西裤口袋,身上的白色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原本是最常规的打扮,但穿在他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矜贵,优雅,透着东方男人特有的尊贵气质,全然没了在床上时的“疯”样。 黎温荞脑中闪过几个字:衣冠楚楚,斯文败类。 叶寒西几步走到她俩中间。 沈芷白手指拂过他肩,“黎小姐想买这幅画,你让给她成吗?” 叶寒西偏头看向黎温荞,嘴角勾着玩味,“你很喜欢?” 面对他饱含戏谑的眼神,黎温荞瞬间泄了气。 她咬着唇没回答。 “黎小姐打算出多少?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叶寒西说罢,沈芷白很配合地轻笑。 原本只是话赶话,但事已至此,黎温荞不想认输。 她扯下左腕的绿宝石手链,“这个够吗?” “这个。”叶寒西盯着手链,“我买的不算。” 她收紧手指。 确实,她浑身上下都是他买的。 说起来,她是黎家大小姐,可她的吃穿用度,自嫁给叶寒西后,娘家再没给过,不像她的堂妹黎佳佳。 “哎呀,你为难小姑娘做什么。”沈芷白笑着接过手链,“这成色不错,花了大价钱吧?” 叶寒西抿着唇,虽是面对着沈芷白,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黎温荞。 黎温荞看着绿油油的手链,这颜色可真讽刺。 “既然你买的,那就还给你。” “哦?”叶寒西上下打量她,似是提醒她他买的可不只这一条手链。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叶氏总裁叶寒西吧?和沈芷白好般配啊!” “是啊,要不是当年白莲花横插一杠,他俩早就结婚了。” “哎呀,我听人说,那年叶寒西的弟弟结婚,一群闹洞房的走错房间,推门就看到白莲花骑在叶寒西身上!要不是披着被子,怕是要演活春宫哟!” 黎温荞的指甲嵌进掌心,但她没知觉。 两年来,这样的议论声从没断过。只是这些人不知道,她就是她们口中的白莲花。 她看向叶寒西,只见他面色阴沉,一双眸子像是浸了霜,令人琢磨不透。 “荞荞,找你半天了,愣在这儿干嘛呢?”褚念从身后过来,挽住她的胳膊。 “没什么,看上幅画,但被人订下了。” 褚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 “买它做什么,不嫌恶心!”她半开玩笑,拽着黎温荞往出口走。 黎温荞扑哧一笑,阴霾一扫而空。 “敢明着损叶寒西的,也就你了!” 褚念的哥哥和叶寒西,并称“江城姑娘最向往的男人”。作为褚家的小公主,褚念在江城的地位自是不一般。 “你能不能硬气点儿?”褚念戳她脑袋,“杵在那里,是要喝老小三泡的陈年旧茶吗?” “哈哈哈……”黎温荞捂着肚子,“你要笑死我?” “啧,你心眼都被叶寒西吃了。” 两人在会展中心外吹了会儿风,正要上学校的大巴车,姚助理拿着个首饰盒过来。 “黎小姐,叶总让我给您。” 黎温荞打开盒子,果然是刚才那条手链。 “不要了。” “这……”姚助理面色为难。 “你告诉他,我用不着拿这玩意儿增色。”黎温荞故意把“增色”二字咬得很重。 姚助理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暂时把盒子收起来。 车子离开之际,她偏头看向窗外,恰好看到门口的沈芷白给叶寒西整理衣领。 叶寒西懒懒散散地靠着墙,低眸看着沈芷白,他指间夹着一支烟,吐出的烟雾罩住两人面容,沈芷白笑着用手挥开。 就在她收回目光的瞬间,黎温荞发觉叶寒西似是看她,等她再去捕捉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 回到叶宅,已是晚上九点。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门。 令她意外的是,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以往叶寒西每隔三日才回来一次,不知今晚吹的哪门子的风。 她走到床边,就见床头柜上放着白天那个首饰盒。 打量间,一双手臂从她腋下穿过,将她带进身后的怀抱。 清爽的沐浴露味带着几分潮湿。 “打开看看。” 叶寒西咬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 黎温荞挣脱他的手臂,转身与他对视:“我说了不要!你要觉得不够,等我毕业后赚钱,把你花在我身上的都还给你。” “口气不小。”叶寒西斜睨她,“做什么工作能还这么多钱,说来听听。” 黎温荞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我……慢慢还。” “慢慢还?你知道这钱存银行里有多少利息?” 见她不说话,叶寒西声音放缓,“老老实实当你的叶太太,没有比这再好的工作了。” 工作? 果然,她的身份在他眼里就是份工作。 她直起身子想要去书房,奈何叶寒西拽着她的手纹丝未动。 “叶寒西……”她有些无力。 “打开看看。” 拗不过他,黎温荞只好打开首饰盒。 只见里面躺着的,不是原来那条,而是—— 粉色的。 她心脏剧烈颤抖。 他,故意的? 第3章 动情了,是粉色 黎温荞呆看着手链,一时无言。 叶寒西拿出手链扣上她手腕,“这个颜色呢?算给你增色吗?” 黎温荞羞赧,她不知叶寒西是否故意。 因为曾经,两人粘腻肌肤相贴时,他吮咬她耳垂,说她动情了,是粉色,很美。 那时黎温荞初经人事,完全招架不住他撩拨。 她搂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颈窝,一波波酥麻如热浪般席卷,完全不受她控制…… 待她收回思绪,粉色手链已戴上手腕。 光斑星星点点,甚是好看。 可她不想要。 叶寒西指腹摩挲粉钻,“不准摘。” 黎温荞没再挣扎,反正他认定的事情她更改不了,就像他明明不喜欢她,却要把她留在身边。 “你松手,我不摘。” 叶寒西松开她,皓白的手腕上两道清晰的指痕。 她拿起枕头,走向书房。 书房里有个折叠沙发,刚结婚时,叶寒西在上面睡过几夜。 后来不知他怎么打通了“任督二脉”,每晚都与她在床上折腾到“欲仙欲死”。 从今晚起,这沙发就是她的床了。 她铺上一条薄毯,躺在上面多了几分踏实。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皮带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关门声。 果然,他走了。 黎温荞合上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就在她稍有睡意时,手机传来一串刺耳的铃声。 “喂——” “小姐,您快回来看看吧!太太不知怎么了,从昨晚就开始胡言乱语,今儿早更甚!先生不在家,我们不敢擅作主张!” 伴随着王婶的声音,听筒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嘶吼声。 黎温荞忽地坐起,心脏随着太阳穴一同狂跳。 她边下地边走向衣帽间,“什么情况?前一阵有过这样吗?” “没有啊,一直好好的。” “我知道了,你们看好她,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黎温荞迅速换好衣服出了门。 待她来到黎宅,大老远就听到凄厉的叫声。 书本、化妆品、衣服、包、鞋子……纷纷从二楼窗户飞出,黎温荞刚走到楼下便眼前一黑。 她扯掉头上的毛巾,快步进了大宅。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几个佣人簇拥着她,总算看到了救星。 黎温荞从没这样受欢迎过。 王婶带着她走向二楼,“昨晚只是胡言乱语,今早就开始扔东西骂人……” “给叔叔打电话了么?” “这……”王婶眼神闪烁,“打了,公司忙,黎总抽不开身。” 黎温荞见状已明白大概。 十五岁那年,父亲去世,第二年母亲带着她改嫁给已经离婚的亲叔叔。 起初叔叔对母亲还好,但近几年貌合神离了。 就在这时,门内再次传来嘶吼声,“姓黎的,我让你给他陪葬!” 黎温荞心里一惊,赶忙推开房门,紧接着一个高脚杯甩在她头上,一股热流顺着侧脸流下。 袁清梅一怔,在看清楚黎温荞的脸时,情绪更加激动了。 她几步并了上来,拽起黎温荞的衣领,“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黎温荞抓住她的手腕,耐着性子,“我骗你什么了?还有,你说的‘姓黎的’指谁?” 叔叔姓黎,父亲姓黎,她也姓黎。 袁清梅瞪着双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一时安静下来。 黎温荞顺势把她按进身后的沙发,“妈,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你说清楚。” 袁清梅愣怔了几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王婶见状把她拉出了房间。 “小姐,太太这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黎温荞沉吟片刻,“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王婶摇头。 “之前呢?一点异常都没有?” 王婶仔细回想,“没有。” 黎温荞掏出手机,拨通了叔叔的电话,然而接电话的是刘秘书。 黎温荞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直到她说要叫救护车,接电话的才换成黎盛。 “温荞,这种事情不能大张旗鼓,传出去有损公司形象。我先派家庭医生过去看看,你别太过紧张。” 黎盛说得轻描淡写,但黎温荞只能遵从。 她挂掉电话,这才从走廊的窗户上看到额头上流下的鲜血。 王婶端来医药箱帮她清理伤口,随着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鼓胀,喘不过气来。 大概是喊累了,家庭医生来了后,袁清梅消停了很多。 医生简单查看,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吩咐佣人先观察一阵,然后便离开了。 黎温荞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袁清梅,心中一阵酸涩。 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便察觉到母亲不喜欢她。但孩子总归是渴望母爱的,所以她也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爱自己的妈妈。 她以为母亲的性格就是这样。 直到父亲去世,母亲嫁给叔叔。母亲对堂妹黎佳佳与对她的态度千差万别,她才恍然明白,母亲是真的不喜欢她。 看着袁清梅苍白的面容,她伸手掖了掖被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袁清梅,即便你这样对我,我也不忍心不管你。我是不是很贱?” 她站起身,朝楼下走去。 意外的是黎盛回来了。 “叔叔。” “嗯。”黎盛端着茶盏,示意她坐。 黎温荞坐到黎盛对面的梨木单椅上。 “温荞,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最近公司状况不太好,股价一直下跌。” 黎盛说着抿了口茶。 “你母亲突然这样我也很担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不能节外生枝,希望你能理解。” “可是……” “你放心,我会让宋医生每天上门探病的,他医术精湛,不会出差错。” 黎温荞心中不安,母亲的样子分明就是疯癫了,却被黎盛这样轻描淡写。 可以她现下的状况,她又能怎么办呢? 黎盛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个信封,递到黎温荞面前。 “说起来,叔叔很久没给你零花钱了,这些钱你拿着,喜欢什么就去买。 你和佳佳原来是姐妹,现在是妯娌。那孩子自小跋扈惯了,我知道你一直让着她,如今也受了不少委屈。叔叔替她向你赔罪,你多担待着点儿。” 黎温荞接过信封,这厚度,大概两万块钱吧。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两万块钱也不少了,可对黎盛来说,两万块钱还不够他现下杯中的那几片茶叶。 自打黎盛带着黎佳佳住进这间别墅,她就成了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人。面对黎佳佳的冷嘲热讽,甚至欺辱霸凌,家里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 六年的夹缝中生存,两万块钱就能赔罪? 黎温荞勾着嘴角,捏着信封的手指逐渐泛白。 可迟疑过后,她还是把信封装进了包里。 她要离婚了,却是身无分文。 两万块钱,省着点花,够她一年的日常开销了吧。 踏出黎家的雕花铁门,她看向天边的余晖。 晚霞染透了半边天,是小时候回家吃饭的时间。即便是富人住的别墅区,空气里也会漂浮着饭菜的香味。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不管有多忙,都会回家陪她吃饭,而且进门时总能掏出小礼物。 有时是零食,有时是文具,还有一次带回了自家工厂生产的毛绒公仔。然而那公仔太丑,把黎温荞吓哭了! 想着想着,黎温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眼前一片模糊。 她捂着嘴蹲坐在墙角,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面。 暮色里,一辆黑色布加迪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眼帘,狭长的影子将她笼罩。 第4章 这段婚姻的开始有尊严吗 黎温荞顺着皮鞋抬起头,就见叶南之双手抄在西裤口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伸出一只手,掸了掸西裤的褶皱,“怎么样,我今天穿这身还挺帅吧?” 黎温荞眯着眼,一时语塞。 叶南之敛起笑意,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一回家就听佣人说了,怎么样,现在好点儿了吗?” 看着他那双与叶寒西酷似的桃花眸,黎温荞嘴唇翕动,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倏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我们现在这样不合适。” 叶南之随着站起,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她也是我的岳母。” 黎温荞偏过头没再说话。 “你叔叔为难你了?” 叶南之掏出手帕递到黎温荞面前,黎温荞没接。 叶南之嘴角荡起一抹苦涩,“当初怪我,不敢和家里叫板,这才让你处境尴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黎温荞打断他,“我们之前就说清楚了,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你和我保持距离。你们叶家的公子传出什么桃色新闻丝毫不被影响,而我不一样。” 叶南之攥着手帕,半晌才重新装回口袋。 “我现在是你的小叔子,是你的妹夫,岳母出了事,我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岳母?那你应该陪黎佳佳一起来。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来看我妈。”黎温荞说完便绕过叶南之向外走去。 “两年了,你还在生气?” “生气?”黎温荞顿住脚步,回过头。 “叶南之,我早就说过我不生气。我只是希望你我能保持该有的距离,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黎温荞说完继续向前走。 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她心底触动,于是再次顿住脚步,淡声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叶南之没回答,看着黎温荞远去的背影,他狠狠踢向汽车轮胎。 不远处,限量版加长宾利车窗半降,露出男人半张矜贵的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支烟,却是没点燃。 “叶总,我们还进去吗?”司机从后视镜看他。 男人望向夕阳拉长的人影,许久才回过神来。 “回吧。” 他把烟衔在唇间,单手拢着点燃。 黎温荞边走边踢着石子,一抬头,一辆加长宾利从身边疾驰而过,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 别墅区在半山坡上,走下山已是一个小时后。 黎温荞伸手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才发现脚后跟磨起了水泡。 她忍着痛回到叶家,叶南之早已坐在餐厅用晚饭了。 黎温荞装作没看见,转身上了二楼。 卧室房门半敞,叶寒西正坐在起居室里翻看文件。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来。 黎温荞与他对视,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索性不说话了。 半晌,叶寒西开口,“过来。” 黎温荞换好衣服,走到叶寒西面前。 叶寒西放下文件,“没什么要说的?” “没。” 黎温荞垂眸,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微红的眼尾像只小兔子。 叶寒西的语气软了下来,“越来越有本事了。” 黎温荞轻咬着唇没说话。 似乎早已料到她受伤,叶寒西从边几上拿过医药箱,取出棉签和碘伏瓶。 “不坐下等着我站起来伺候你?” 黎温荞闻言坐在他身侧。 叶寒西撕下她额头上的纱布,蘸取碘伏帮她擦拭,力道并不轻。 黎温荞吃痛,嗓间发出一声闷哼。 叶寒西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晦暗。 黎温荞秉着呼吸,眼前是叶寒西轻抬的下巴,以及他微微耸动的喉结。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头顶。 可她能感受到叶寒西的愠怒。 “抬脚。” 没等她反应过来,叶寒西一把抓过她的脚腕,搭在他的腿上。 他没询问,直接用消过毒的针挑破了水泡。 “唔……”黎温荞吃痛,本能地抓住了叶寒西的手臂。 “这就受不了了?” 叶寒西语气冰冷,手上却是放缓了力道。 黎温荞静静注视着他,只见他垂着眸子,薄唇轻抿,认真的样子在暖光灯的照射下多了几分人夫感。 不知他照顾沈芷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仔细。 见她不说话,叶寒西握着脚腕的手摩挲她踝骨,温热的手掌给她温存的错觉。 在外受了委屈她能忍,现下的这点怜悯反而让她鼻腔一酸。 叶寒西取出棉签蘸药,“逞能的时候怎么不怕?” 黎温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是离婚的事?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黎温荞别开视线,“叶寒西,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给彼此留些尊严,不好吗?” 叶寒西上药的手一顿,声音很轻,“尊严?这段婚姻的开始有尊严吗?” 黎温荞靠着沙发扶手,浑身没了力气,声音也轻飘飘的,“我过几天就搬回学校宿舍住,你好好考虑一下。” 叶寒西扔掉手中的棉签,长出口气,向后靠在沙发上。 他胸口一鼓一鼓的,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黎温荞试着抽回脚腕,却被他攥住动弹不得。 “叶寒西……” “一定要和我闹?”叶寒西倏地睁开眼,英挺的面庞浸了层寒霜。 他倾过身,将黎温荞圈在沙发角落,他身上特有的沉水香和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黎温荞眯眼。 叶寒西手指轻刮她侧脸,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你想好了。” 她看向他,一时忘了呼吸。 待她回过神来,叶寒西已经起身走向书房了。 黎温荞看着一旁的医药箱,后知后觉地明白今天的事叶寒西都知道了。 她懊恼,摸不清他为什么生气。 她回想着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她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手机再次发出一串刺耳的铃声。 她闭着眼接起电话,就听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小姐,太太跳楼了!” 第5章 这次她不想忍了! 黎温荞赶到医院的时候,袁清梅已经进了抢救室。 黎盛靠在走廊的窗户旁吸烟,神色晦暗不明。见到叶寒西的瞬间,他明显愣怔了一下。 “叔叔,我妈她……” 黎温荞冲到黎盛面前,她喉间哽塞,一时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黎盛掐灭手中的烟蒂,转身面对他们。 “情况比较危险,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专家团队,正在来的路上。” 黎温荞瘫坐在身后的长椅上。 她一时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刘秘书从一侧走来,示意黎盛去了走廊的另一头。 黎温荞呆呆地看着他们交谈的身影,恍惚中似是有一只手轻抚过她的肩。 半晌,黎盛从走廊另一头回来,看向她的表情颇有些为难。 “温荞,你妈妈可能等不到专家过来了……” “什么?”黎温荞从座椅上弹起。 “她求生意识不够强烈,可能唤不醒了。” 顿了顿,黎盛继续说道:“你妈她爱美,又活得体面,我想你应该不想她太过狼狈……” 黎盛说得婉转,大概意思黎温荞明白了。抢救过程中难免会破坏她的身体,如果最后抢救不过来,身体又不再完整…… 黎温荞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叔叔,您想放弃治疗?” “温荞,这不叫放弃,我也是站在你妈妈的角度考虑的,我是在和你商量……” “别说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 她一向尊敬黎盛,可这次她不想忍了! “叔叔,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再说,你不好奇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吗?你这样不在乎她的死活,倒是让我不得不怀疑我妈发疯和你有关!” “黎小姐!”刘秘书急忙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您心急,但话不能乱讲!” 黎盛阴沉着脸,“你让她讲!我倒要看看我养了六年的‘女儿’能讲出什么话来!” 黎温荞嘴角轻勾,无声地靠在墙上。 半晌,黎盛深吸口气,“既然这样,我会让人尽力抢救的!结果你能接受就行。” 黎盛说完便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黎温荞望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身去了楼梯间。 黑暗里,她不由得想起父亲离开那晚。 似曾相识的场景,医生摘下口罩冲她摇头。 她又想起袁清梅清醒时的最后一次相见,她阴阳怪气地感叹她比黎佳佳嫁得好,说她比黎佳佳有手段。 说这话时袁清梅中气十足,谁知不到一星期就命悬一线了。 她倒是很想让袁清梅看看她今后的生活。 出神间,楼梯间里传来一道沉磁温柔的声音,黎温荞这才反应过来,从黎盛回来起,叶寒西就不见了。 “你别着急,我这就让人过去看看。” “嗯?要我去?” “可能会晚一小会儿,你一个人行吗?” “嗯,那我现在过去。” 不用猜,是沈芷白。 叶寒西挂掉电话,抬头就看到了楼梯上的黎温荞。 她红着眼,怔怔地望向他,像一只无助的小兔子。 叶寒西几步走上台阶,他伸出手,没先抚摸到她的发丝就被躲了过去。 他再次伸出手,拇指拂过她鼻尖右侧的痣。 黎温荞抬头注视着他,眼里泛着泪光。 叶寒西擦掉她眼角的泪,“荞荞。” 他手指是温热的,却刺痛了黎温荞的心。 黎温荞知道这声“荞荞”意味着什么,他只有在做那事的时候才这么喊她。 所以,他的潜台词是只要她不离婚,他就出面救袁清梅? “叶寒西。”她声音很轻,“我会坚持离婚的。” 叶寒西没回答,而是将她按进怀里,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黎温荞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心底一阵酸麻。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迷恋他的味道。可现在,每一缕气息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叶寒西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却是字字戳心,“我有事先走,一会儿让姚助理过来。” 事已至此,黎温荞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个人在楼梯间发了会儿呆。再次回到走廊,恰好几个人匆匆走进抢救室,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国内最有权威的专家。 她看向黎盛,只见黎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温荞这才想起什么。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叶夫人的电话。 “妈,我妈进手术室了,我得守着,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 “哎哟,怎么会这样!那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妈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明早过去探望亲家母。” 叶夫人温声细语,虽然知道这是客套话,但在这样的状况下,黎温荞心里总归好受些。 “不用麻烦了妈,明早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黎温荞声音越来越小,“您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抽空休息会儿。对了,寒西同意了吧?” 叶家几代人传下来的规矩,女眷不得在外过夜,除非经过丈夫同意。 黎温荞心口发胀,“嗯,他知道。” “那就好,你也别太劳累。” “放心吧,妈。” 挂掉电话,黎温荞吐出口气,想想她那不需任何人同意就能夜不归宿的丈夫,只觉得讽刺。 折腾了一宿,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几名医护人员推着袁清梅出来,走在人群后的专家来到众人面前,他摘下口罩,与黎盛握手。 “黎总,黎太太暂时脱离危险,现在还需进加护病房观察,您暂且放心。” 黎盛寒暄,“赵主任辛苦了!” “黎总客气了。” 赵主任看向一旁的黎温荞,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对上姚助理的眼神,他便噤了声。 黎温荞笑着回应,总算稍稍放心。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是叶寒西。 第6章 留在我身边 医院楼下,车里。 “想好了?” “嗯。”黎温荞垂着头,熬夜之后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叶寒西摸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 他手肘撑在车窗上,来来回回地吸着烟,眼神时不时扫向黎温荞。 就在快要燃尽时,他猛的扣住黎温荞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强势,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黎温荞措手不及,她推拒他的胸膛,狠咬他的嘴唇,他却抱得更紧了。 挣扎无果,就在她要放弃时,叶寒西突然放轻了力道。 他轻啄着她的唇,几分缱绻,几分恼怒,几分隐忍。 黎温荞顺势推开了他。 叶寒西没再继续,他将烟蒂按进烟灰缸里,拉松领带,而后靠向椅背。 黎温荞眼眶通红,“叶寒西,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寒西手指轻抚她眼尾,半晌才开了口,“抢救过来,还有后续。黎盛的心思,你猜不透。” 这话黎温荞不反对。 她靠在角落,默不作声。 “留在我身边,我保你母亲。” 终于,这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叶寒西!”黎温荞终于忍无可忍,“你真卑鄙!昨晚那样的状况你都能把我甩下,现在是在做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蜜枣?不好意思,这枣不甜!” 黎温荞说着便去开车门,然而叶寒西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叶总这是做什么?养了两年的宠物舍不得丢掉?” 她回头,声音放得很轻:“既然你和她情投意合,何必让我夹在中间给我难堪?” 看着她通红的眼尾,叶寒西放了手。 黎温荞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住院大楼。 司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又从后视镜里偷瞄叶寒西。 “叶总,真不打算告诉太太?” 叶寒西收回视线,再次摸出一支烟。 黎温荞刚走进住院部大楼,褚念便打来电话。 “小祖宗,你是不想毕业了么?” 黎温荞捏着手机,“怎么了?” “你今天又没来,辅导员发狠话了,这学期修不够学分的,一律延迟毕业!” 黎温荞长叹口气,望向楼梯间,“家里有点事,我下午过去。” “怎么?你家叶总又惹你伤心了?” 黎温荞没出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啧啧,想开些。话说就你这俩学分,可别和你家叶总闹僵了。想顺利毕业,没准还得靠他给学校捐楼呢!” “打住,冲你这句话,我也得麻溜去学校!” 褚念敛起笑意,声音几分严肃,“说正经的,你要有难处了和我说,我帮你。” “嗯。”黎温荞轻声应着,胸口酸胀。 挂断电话,她来到病房外,隔着门上的玻璃望向袁清梅。 只见她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腿上打着石膏,人是那样安静。 既然黎盛应了下来,想来袁清梅一时半会儿受不了什么委屈。 她又隔着玻璃看了会儿,这才匆忙去了学校。 一进阶梯教室,几名男生冲她吹口哨,“可盼来我们黎大美女了,几天没见,size更大了!” “一边去!”褚念一掌拍回扔过来的篮球,拽着黎温荞坐在中间的位置。 “哟,褚大小姐吃醋了!” “要点脸!” 几个男生笑嘻嘻,纷纷找位置坐下。 “什么课?”黎温荞凑过脑袋。 褚念一脸无语掏出书,“艺术鉴赏。” “这不是选修么?” “选修的分就不是分了?” 黎温荞伸出手指,算自己的学分,“也对,蚂蚱腿也是肉。” 没一会儿,一抹窈窕的身影走进教室,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待看清楚讲台上的人,褚念倒吸口气。 “诶诶,什么情况?” 黎温荞抬头,就见沈芷白一脸娇笑。 “大家好,我是学校特聘来的教师沈芷白,负责大家这学期的艺术鉴赏。” ——“啊!沈芷白!” ——“学校这次下血本了啊!” ——“啧啧,我以后肯定不逃课。” 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黎温荞五味杂陈。 褚念翻白眼,“阴魂不散。” 沈芷白视线扫过黎温荞,停顿了两秒,而后继续与学生们寒暄,神情自然。 看着她在讲台上“表演”,黎温荞说不上什么心情,大概她在叶寒西面前也是这样温婉纯良吧。 她不觉得多看了几眼。 一节课,稀里糊涂地上完,快下课的时候,沈芷白再次看向黎温荞。 她缓缓开口:“是这样的,我们的课程会经常准备一些教具,所以需要一名助手。黎同学,你有兴趣吗?” 见她不说话,沈芷白继续说:“可以加学分的。” “老师您偏心眼!”身后一名男生连说带笑,紧接着一片哄闹声。 褚念戳她腰,嘀咕道:“怕什么,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么想也对。 黎温荞起身,“没问题的,有什么需要您和我说。” 沈芷白笑得人畜无害。 下课后,她与黎温荞互留了联系方式,“辛苦黎同学了。” 黎温荞学着她的语气,“为老师服务,应该的。” 沈芷白神情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靠近一步,“画展结束了,你订的画,我让人包起来了,过几天就送来。” 她不提,黎温荞都忘了这茬了。 当初她扔下手链只是和叶寒西置气,没想到还真抵了画钱了。 她正想着怎么回答,沈芷白继续说道:“寒西太喜欢那幅画了,他原本不想让给你的,是我好说歹说他才松口的。” “没关系的,不管谁买,不都是放在我家么。”黎温荞笑。 沈芷白面色僵硬,但还是强忍着笑意,“总归名义不同的。” “对,名义不同。” 黎温荞故意把“名义”两个字咬得很重,其实她也是呈口舌之快,想不到效果惊人。 大概沈芷白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递到黎温荞嘴里,碍于周围还有很多人,她没发作。 “想不到黎同学口才这样好。” “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沈老师慢慢体会。” “嗯哼,那我们下节课见了。” 沈芷白勾着唇,拿起教材扭着胯走了。 黎温荞敛起笑意,不觉自嘲。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这种人作没意义的争论。 她走出校门,就见不远处停了一辆熟悉的车。 半降的车窗里,露出男人矜贵的脸。 他手肘搭着车窗,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电话,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画面赏心悦目,引来不少小姑娘偷瞄。 黎温荞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那是来接她的。 她别过脸,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然而拉开门的瞬间,一只手臂从后面揽住她腰身,另一只手掌从身侧伸出,推住了车门。 第7章 叶太太想在这里亲热? 出租车司机回头,正想吐槽“搞什么飞机”,不料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大概是太过凌厉,司机咽下未说出的话,慌忙回过头去。 得,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黎温荞再次拉车门,却被叶寒西按住手,动弹不得。 她想发怒,却被叶寒西搂着腰从车边拽开。 司机识趣地一脚油门蹿了。 “你什么意思?” 黎温荞回头,动作太急,嘴唇擦过叶寒西的下巴。 叶寒西似笑非笑,嘴唇贴在她耳廓,“嗯?叶太太想在这里亲热?” 见识过他的不要脸,黎温荞只好乖乖跟着他上车。 叶寒西关上车门,懒散倚在靠背上。 “你母亲醒了。” 黎温荞压住激动,没吭声。 叶寒西摸她头发,“带你去看她?” 黎温荞别过头,不理他。 车子发动。 黎温荞靠着车窗,看着倒退的街景。学校附近尽是小情侣,拉拉扯扯,又带着青涩。 车里暖烘烘的。 一夜未睡,又折腾了一白天,这会儿放松下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医院地下车库,她窝在叶寒西怀里,枕着他的胸膛,身上裹着他的羊绒大衣。 睡懵了。 暗淡光线里,她抬起头,看着他凌厉的下巴。 叶寒西没出声,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手指摩挲着她腕上的手链。 她试着抽回,却被他攥住。 大概是气氛作祟,黎温荞的心跳漏了半拍。 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叶寒西低头,在她鼻尖右侧的痣上印了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后又移到唇。 呼吸渐沉。 两人都没说话,成年男女间的某种冲动似是心照不宣。 叶寒西扣着她的后脑勺,从一点点的轻柔缠绵,变成了肆意吞噬。 好一会儿后,黎温荞回过神来。 她推开他,快速下了车。 原本以为叶寒西会跟着,谁知他只是靠着车身吸烟。 黎温荞抓了抓头发,快步走向电梯间。 她不得不承认,刚才的吻搅乱了她的心。 她看过袁清梅,又向医生了解了情况,再次回来的时候,车和叶寒西都不见了。 果然,对狗男人抱有希望就是打自己的脸! 但她没空计较这些,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医生说的话—— “黎太太已脱离生命危险,现下最要紧的是她精神出了问题。至于住不住疗养院,还需您和黎总商量一下。” 她摸不准黎盛的脾气,更想不通袁清梅为什么突然发疯。 她决定找黎盛聊聊。 来到黎氏大楼,果然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亮着灯。她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黎盛必经的大门外静静等着。 大约一小时后,黎盛带着刘秘书出来,黎温荞拦住了他。 “叔叔,能和您聊聊么?” 黎盛抬腕看了下时间,把黎温荞带到车上。 “叔叔,昨天是我不对,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还请您原谅。” 黎盛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果汁,递到黎温荞手里。 “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说是见外了。” 黎温荞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黎盛也不急,就那样看着她。 “叔叔,我去看过母亲了。医生说她精神出了问题,最好送去疗养院调理,您看……” 黎盛笑了笑,没急着接话。 “最近在叶家好吗?听说你和寒西不太亲密。” 黎温荞揉了下头发,“老样子,习惯了。” “当初急着嫁你,叔叔也有错,让你受委屈了。” 黎温荞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答。 黎盛姿态放得很低,她再说什么,就是她不懂事了。 “您看……我母亲……” 黎盛轻叹口气,“你父亲走得急,公司留下一堆烂摊子,我这几年收拾得差不多了,却还不稳固。一方面,集团夫人疯癫,传出去有损集团形象,另一方面……叔叔说句实话,你可别笑话我。” 黎温荞看着他,等待下文。 “想必你也听说了,前段时间吴经理搞砸了一个项目,亏损了不少。公司最近没什么流动资金了。送你母亲去疗养院,那必然得去隐秘的、最好的,费用自然不会少。” 黎盛神情尴尬,黎温荞觉得荒诞。 偌大的公司每日几千万的流水,竟然拿不出集团夫人的疗养费? 呵,一晚上卑躬屈膝,不料竟被他这样敷衍! 黎温荞轻挑嘴角,“叔叔,下次搪塞我,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她推开车门,刚跨出一步又折了回来,“麻烦您把疗养费的数目发给我,这钱我出。” 她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灯掠过剪影,她绷着脸走了好远。 拐过路口,她恍然泄了气。 钱?她哪里有钱。 想起过去种种,她深吸口气,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干,“袁清梅,我可真不想管你了。” 大概黎盛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上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对母爱的一种执念,越是没有,越想留住。 留住就断不了念想。 袁清梅,她更是一个身份。 回到叶宅,叶夫人正在餐厅里喝养生茶,敷着面膜,只能小口喝。 叶南之从楼上下来,拉开冰箱门取出冰水。 “都几月份了还喝冰的!”叶夫人瞥他。 叶南之拧开瓶盖,几口喝了个干净,“我年轻,火力壮。” “啧啧,等你老了全身是病。” 叶南之浑笑,“能不能活到老还不一定呢!” 叶夫人抄起纸巾盒扔在他身上,“嘴上没个把门的,早晚给你缝住喽!” 叶南之笑着躲开,恰好看到了玄关处的黎温荞。 他收敛几分笑意,“嫂子回来了。” “嗯。”黎温荞换好鞋,“妈,南之。” 叶夫人拿起养生壶,又示意叶南之拿杯子,“温荞,过来喝点儿,刚煮的。” 黎温荞脱掉大衣,佣人主动帮她挂在衣架上。 她神色顿了顿,走向餐厅。 叶南之帮她拉开椅子,又把倒好的茶放到她面前。 黎温荞坐下,“谢谢妈。” “怎么不谢谢我?”叶南之拿着空瓶敲了下黎温荞的脑袋。 叶夫人脸上的面膜多了丝褶皱。 黎温荞挤出丝笑,“也谢谢你。” 叶南之一口气闷在胸口,想发作又发不出来,他踢了下凳腿,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叶夫人抚平面膜,“温荞,你妈妈怎么样了?我原本打算今天去探望的,结果你兰珍姨的女儿突然小产,你兰珍姨又在国外回不来,托我去照顾了。” “没关系的妈。我妈现在在加护病房,除了医护人员都进不去。” “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心里也不好过。” 叶夫人说着看向叶南之,“佳佳不在,你这几天抽空去医院探望一下。” “嗯。”叶南之捏着手中的空瓶,显然心不在焉。 桌上的计时器响了几声。 “哎呀,我得去洗脸了!”叶夫人站起身,一溜烟上了楼。 黎温荞看着她鲜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叶南之端起养生壶,透过壶身看里面。 “天山雪莲、枸杞、红花……啧,都是最好的品种,你多喝点。” 黎温荞端起骨瓷杯,轻抿了口。 叶南之盯着她出神,恍惚中捻起她额前一缕碎发。 黎温荞向后撤身子,手一歪,茶泼到了裙子上。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一束车灯透过窗户打在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第8章 占有欲? “大少爷回来啦!” 佣人接过叶寒西脱下的大衣,又俯身把拖鞋放到他脚边。 叶寒西换好鞋,朝餐厅方向看了一眼,准备上楼。 “哥。”叶南之从餐厅出来,“昨晚你没在,有人把电话打到我书房了,找你。” 叶寒西视线扫过黎温荞的裙摆,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黎温荞想要上楼,恰好叶南之站在楼梯口,挡住了去路。 叶寒西绕过叶南之,走到黎温荞身侧,话却是对叶南之说:“听说你最近在项目部干得不错。” “还行,老员工给我面子。” 叶寒西扯下领带,又松了铂金手表,一同递到黎温荞手里。 “干得好就是干得好,谦虚也不是你的性子。” 叶南之倚着栏杆,颇有几分得意,“哥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谦虚了。” 叶寒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说完后他几步走上台阶,又顿住脚步,“学校那边该去还得去,别落人话柄。” “知道。” 叶寒西视线扫过黎温荞,黎温荞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一进门,叶寒西便从她手中拿过手表,重新戴在腕上。 “好喝?” “嗯?” 叶寒西指尖扫过她唇角,黎温荞这才发觉嘴上粘了点红花丝。 叶寒西一声嗤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过来。” 叶寒西坐进沙发,把茶几上的保温盒推到她面前。 想来是他回来时让人提前送进来的。 “你没吃饭吗?”黎温荞打开保温盒,肚子适时地叫了几声。 叶寒西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蠢货”。 “等我喂你?” 确实,她没吃饭。 黎温荞拿起勺子,低头吃了起来。 叶寒西坐在她身侧,身上带着淡淡的红酒味。想来晚饭在外应酬了。 想起这一天受的委屈,她心里发酸。 “其实……你不用这样对我的。” 大概是想打消她离婚的念头,叶寒西开始改变策略了。 她知道,当年叶家不同意他娶怀着孕的沈芷白,也不允许他和沈芷白有来往。 而叶寒西娶了她后,叶家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有钱人在外面养女人,是圈子里常有的事。 家里有正室,便不担心带着孩子的寡妇堂而皇之进叶家门了。 想到这里,她最爱喝的羊汤似乎也不香了。 叶寒西捻着叶南之捻过的碎发,眼神玩味,“黎温荞,你可真不识抬举。” 黎温荞放下勺子,眼前雾蒙蒙。 叶寒西捏起她下巴,指腹摩挲着殷红的唇瓣。 “你究竟想怎样?” 他声音淡漠,眼里早已没了下午在车里时的温存。 黎温荞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演戏。” “演戏?” 叶寒西手指抚过她鼻尖的痣,面带嘲讽。 沉默几秒后,他猛地含住了她的唇。 原本带着惩罚和羞辱,然而接触的瞬间,他脑海里全是下午在车里时她乖乖软软的样子。 黎温荞推他,嘴里不停呜咽着。可她越是挣扎,他越要征服。 他撕扯她的衬衫,又撩起她的裙摆。在抓到被茶泡湿的那片裙摆时,明显力道加大。 累了一天,黎温荞早已没了力气。 挣扎无果,索性她躺在沙发上任由他折腾。 叶寒西脸埋在她颈间,在她敏感的地带深深浅浅地吻着。 大概是听到了哭声,他突然抬起头来。 黎温荞手臂遮着眼睛,别过了脸。 叶寒西看她。 好一会儿,他起身,一言不发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黎温荞想,大概是因她冰冷的样子失了兴致,又或是他的占有欲突然下头。 她从沙发上爬起,隐约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没一会儿,书房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低低沉沉。 黎温荞泡了个澡,早早钻进被窝。 这是她十几岁开始的习惯,心情不好就钻进被窝里。 她合上眼,想着怎样凑袁清梅的疗养费。 没等她想出办法,人就睡着了。 接连几日,她在医院和学校间奔波,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天上午,黎温荞下课后正准备去医院,沈芷白便发来了消息:【黎同学,下午的鉴赏课需要一个石膏像,记得抽空去收藏室搬一下哦!】 消息的下面附了一张石膏像的照片。 她收回跨出教学楼的脚,转身去了收藏室。 没过两秒,手机再次传来消息:【宝贝看到了回复一下呀!】 她学着沈芷白的语气:【好的呢沈老师!】 对方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她被恶心到了。 好奇心驱使,她边推门边顺手点开了沈芷白的朋友圈,在看到最上端的照片时,她忽地顿住脚步。 高档西餐厅里,两杯红酒相碰,对面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很是熟悉。 配的文字是:【纪念日,很开心。】 黎温荞看了下日期,上星期三。 她不清楚那天是什么日子,但她却记得是袁清梅跳楼的第二天。 那天,她经历了惶恐、担心、气愤、委屈、无措,然而叶寒西一声不吭把她撂在了医院停车场。 所以,在她放下自尊求黎盛的时候,叶寒西在和沈芷白约会! 她看着面前成排的雕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黎温荞,你犯什么贱!” 她收起手机,静静站了一小会儿。 可无论怎样,工作还是要做的。 她找到下午要用的石膏像,就在她搬起来的瞬间,石膏像中间的支撑杆断了! 她条件反射去扶掉下去的那半,不料碰倒了其他雕塑。 轰隆隆一阵声响,一整排雕塑倒了下去,她回头的瞬间,一座金属雕塑直直地砸向一旁。 她慌忙冲过去,却晚了一步—— 角落里珍藏了几十年的“达佛涅女神”,被金属片砸穿了脑袋! 动静太大,引来一群人围观。 “妈呀,你可闯祸了!” 黎温荞站在人群中,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是谁惊动了校长,没一会儿,一群校领导赶了过来。 沈芷白站在校长身后,神情慌张、歉疚,眼尾却勾着不易察觉的笑。 校长脸色铁青,整个人在发作的边缘徘徊。 在看到黎温荞的同时,更是失了血色:“不去医院等什么!” 黎温荞低头,这才发现鲜血顺着破裂的外套渗了出来,手臂一阵钻心的痛! 雕塑上金属制成的翅膀犹如刀刃,大概是她冲过去的瞬间,金属片插进了肉里! 模糊的光影里,一道颀长身影冲破人群,在她看清对方的瞬间,她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 第9章 叶总真生气了? 医院,病房。 黎温荞打着点滴,叶南之坐在身侧一言不发。阳光透过窗打在他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年感。 面容却是憔悴。 “谢谢。” 黎温荞轻抿嘴角。除了谢谢,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叶南之垂眸,盯着她的手,半晌才抬起头来。 “最近是不是很累?” 黎温荞蜷起手指,“还好。” “你不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我们之间,在我选择听家里话时,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叶南之微勾嘴角,似是嘲讽当初的自己。 他语气平静,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黎温荞不觉多看了一眼。 “你不用觉得内疚。” 有些话,黎温荞原本不打算说,但她能看出来,叶南之是真正关心她。 眼下这种处境,说她心底没有触动是假的。只是那感情不是男女之情。 “其实,我当年答应和你交往,更多的是感动。你也知道,我父亲去世后,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17岁的缺爱姑娘,被一个英俊少年热烈追求……我没有自信我可以好命到我爱的人同时也爱我,所以我想能遇到你的那份热烈,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 叶南之注视着她,平静的眼底似有波涛汹涌。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叙旧,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内疚。虽然你带给我的伤害很深,但你也给过我救赎,我应该感谢你。” 黎温荞静静地看着叶南之,坦然,大方,俨然没了当初少女的崇拜与爱慕。 “你说的……是真的?” “嗯。”黎温荞点头,看着叶南之略带受伤的表情,她一时心软。 “但我当时是在认真对待那段感情的。如今时过境迁,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放下。 虽然我不喜欢黎佳佳,但她毕竟是你妻子。既然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了她,你应该好好经营你们的婚姻的。 我们之间关系敏感,走太近了,终归不妥。” “所以,你和我保持距离不是因为恨我?”叶南之凝望着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紧张。 “这很重要吗?” “嗯。” 沉默了几秒,黎温荞垂下眸子。 “恨过。现在不恨了。” 黎温荞说完看向窗外。干枯的树枝上落了三只麻雀,树枝太短,有点拥挤。 叶南之轻轻握住她的手。 黎温荞一怔,下意识想要抽回,可手臂上的伤让她动弹不得。 “就一会儿。” 叶南之哽咽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抓住她手的瞬间,心里那复杂的情绪稍微好受了点。 黎温荞脑中一团乱麻,糟心事已经够多了,现在又受了伤,再想想那被她毁掉的雕塑…… 门外,一道身影静静伫立着,不知看了多久。 “叶总,学校那边回话了。那座‘达佛涅’二十年前就拍到了5000万,是一位校友赠送给学校的。由于没有流通进市场,现在市值多少已经不好评估了。” 助理姚义小声汇报着。 叶寒西单手系上大衣扣子,转身向电梯间走去。 “您不进去了?” 对上叶寒西冰冷的视线,姚义悔得想咬舌头。 叶寒西走进电梯,“你带上财务,亲自去和学校谈。需要多少钱直接从我账户里划。”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先别告诉黎温荞。” 姚义关上电梯门,犹豫着怎么开口。 “有话直说。” “已经有人去过了。” 叶寒西看他。 “小叶总。” 就是叶南之。 电梯里落针可闻。 半晌,叶寒西轻笑一声。 看着那如淬了冰的眼睛,姚义以为听错了。 他跟在叶寒西身后,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学校,去,还是不去呢? 他不敢问。 叶寒西坐进车里,“外科专家先不用联系了。” “欸。”姚义心里捏了把汗。 看这意思,叶总是真生气了。他原本想告诉他太太手臂缝了五针,可话滚了一圈,又被他咽回了肚里。 叶寒西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按下沈芷白的电话。 几秒之后,电话接通。 “聊会儿。” 叶寒西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天色渐暗,指间那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不清他的脸。 黎温荞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按下挂断键。 “怎么,故意不接你电话?”褚念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一脸愤愤不平。 “占线。” “都什么年代了,有电话拨进来也能看到吧?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就不知道先接一下?” 黎温荞把手机扔向一边,“算了。” 褚念拉开凳子,“真憋气!” “我原本也没打算告诉他,我只是想和他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住了。” 褚念听后更来气了,“不是,你咋想的?就冲那女人给你下套,他也得出面解决一下吧!” 黎温荞咬着唇不说话。 褚念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语气软了下来。 “怪我,当初不该劝你给她当助手的。” “不怪你。” 黎温荞垂着头,思索了半晌,“念念,我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嗯?”褚念顿时来了精神。 “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认栽。” “行,我帮你,咱们一块让姓沈的现原形!” 褚念说完打开了保温盒的盖子,舀了一勺粥喂到黎温荞嘴边。 “对了,你妈那边需要帮忙吗?你这几天不方便,我替你跑腿。” 黎温荞咽下粥,“她腿上的伤还没好,这些天必须住在医院。等她腿好了我打算把她送去疗养院,现在还能缓一阵。” “嗯,你放宽心,需要用钱了和我说。”褚念说着又舀了一勺粥。 黎温荞看着她明艳的脸,心里一阵暖。 褚念已经帮她够多了,去疗养院不是小数目,她不愿意再向褚念张嘴。 仔细想想,虽然她手里没什么钱,可父亲在时,买给她的首饰之类的也不少,卖掉一部分,应该能抵一阵。 最不济……还有那套小院。 想到这里,黎温荞又多吃了半碗粥。 褚念收拾好餐具,“你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先帮你拖着,等你出院了,咱们就开始行动!” 第10章 吃得这么好? 两天后,江城大学。 黎温荞带着褚念来到技术部,杨工正在整理仓库,地上堆了一堆杂物。 “杨工忙着呢,我们帮您吧!”褚念拽了拽黎温荞,讨好地弯下腰整理起地上的电线。 “哎哟,你们小姑娘身娇肉贵的,可别干这粗活。”杨工边说边侧身拦她们。 黎温荞知道,他是碍于褚念的身份,不敢用她。 “杨工,我们女孩子心细,这电线什么的就得仔细整理,您就别客气了。” 褚念说着又弯下腰去,黎温荞跟着她一起。 杨工拦她们无果,索性站直了身体。 “姑娘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们在这儿,我也没办法干活了。” 褚念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电线。 她把黎温荞拽到面前,“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碰坏雕塑的就是她——” 话说到这儿,杨工推了推眼镜,看黎温荞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黎温荞尴尬地笑笑,“杨工,我们就有话直说了。事出突然,我这几天脑袋都是懵的,好多细节回想不起来,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所以想调一下出事前后的监控,还请您帮帮忙……” 黎温荞话没说完,杨工便摆了手。 “不是我不帮你,是这监控三天自动清理,出事那天的录像已经被新的覆盖了。” 黎温荞一噎,看向褚念。 褚念拧着好看的眉毛,看向杨工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真的,我发誓!”杨工说着举起三根手指。 “两位大小姐就别为难我了!再说,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了?!” “对啊,你们不知道?”杨工一脸诧异。 “谁解决的啊?”黎温荞问。 “具体的不太清楚,来人直接和院里谈的,好像谈的是赔9000万吧。”说到这里,杨工看她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9000万! 黎温荞彻底懵了! “所以啊,你就好好养伤吧,别折腾了!” 褚念从身后拉她,“先走吧,出去再说。” 黎温荞无意识地跟着褚念出了技术部,完全没听见身后杨工的嘀嘀咕咕:“啧啧,就这么两天,都来了三四拨人了!” 出了门,黎温荞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是,谁能一下赔9000万?叶寒西?” 话说出口她又急忙否定了。 从出事那天起,叶寒西就没接她电话,也没任何询问,想来是正和沈芷白打得火热。 以沈芷白的性子,她一定不会主动告诉叶寒西的。 沈芷白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里,有个念头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是他吗? 显然,褚念和她想的一样。 褚念小心翼翼凑到她耳边:“该不会是……叶南之吧?” 黎温荞掏出手机,想给叶南之拨电话,可一时又没想好怎么说。 前几天刚和他把话说清楚,万一不是他,岂不是很丢人? 思索间,褚念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黎温荞回头,就见褚念正拿着手机疯狂打字。 “喂,你又有艳遇了?”黎温荞推她。 褚念抬起头,“走吧,姐姐带你调监控去!”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角落里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看着像个未成年。 “未成年”看到褚念后把手举得老高,“姐姐,这里!” 褚念嫣然一笑,扭着细腰朝那边走去。 “不是吧……念姐现在这么狠了?”黎温荞咽了口唾沫,赶忙跟在身后。 “姐姐!”男孩顶着微红的脸,向右让了让,给褚念腾开位置。 褚念坐下后,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男孩腿上,一旁的黎温荞直接没眼看了。 知道她念姐经常“约”,就是没想到她吃得这么嫩! 男孩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熟练地点开几个程序,“姐姐,你看日期对吗?” 褚念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几绺碎发垂在男孩手臂上,男孩的脸更红了。 “对着呢,宝宝你太厉害了!” 男孩抿着唇,神色认真,几下黑掉了学校的监控系统。他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着,没一会儿便调出了出事前一天的录像。 收藏室外人来人往,直到傍晚,一抹倩影晃了进去。 “果然是沈芷白!想不到她这样大胆,竟然亲自动手!我还真是高估她了!” 褚念双手抱胸,全然没了刚才的笑意。 黎温荞没说话,她屏着呼吸看向屏幕。 只见沈芷白先是观察了一下雕塑之间的距离,然后又挪动了其中两个。之后她背对着监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东西。 她弯着腰,看样子像是测量雕塑,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手里拿的不是尺子,倒更像是锯子! “这么猖狂?明目张胆搞破坏,底气很足啊!” 褚念气得直咬牙,一旁的黎温荞却沉默了。 是啊,底气这么足,谁给的呢?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悲凉。 男孩快速拷贝录像,没一会儿便全部导进U盘里。 他拔下U盘,递给褚念,“姐姐收好。” 说话间,他表情带着几分青涩的暧昧。 褚念笑笑,纤细的手指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大概是察觉到黎温荞脸色不对,男孩羞涩地向她解释,“姐姐,我成年了。” 见黎温荞没回应,他继续说道:“我是大一新生,你们的学弟。” “嗯?”黎温荞这才回过神来,“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男孩笑了笑,然后握住了褚念的手,“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再约?” 褚念红唇轻启,呵气如兰,“下周?” “行,我等姐姐联系我。” “乖~”褚念摸了摸他的头,“调监控的事,还请你替姐姐保密呀!” “没问题!” 两人出了咖啡厅,黎温荞一把抱住了褚念,“我的好姐妹啊,你为了帮我竟然出卖自己的身体,我该怎么感谢你?” 褚念嫌弃推开她,“少来!” 黎温荞笑呵呵,想起那个男生白皙的皮肤以及手臂上好看的肌肉,“啧啧,你现在吃得这么好?” 褚念轻撩长发,“姐不一直吃挺好?” “不是,你总这么约,不怕……” “怕什么?”褚念打断她的话,“姐又不是什么人都约!” 褚念说着掏出一根细烟衔在唇上,黎温荞主动接过打火机,“我念姐牛X!” 打闹间,黎温荞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校门,仔细辨认,确实是叶寒西的助理姚义! 只见校长秘书跟在他身后,两人脸上皆是礼貌与客气! 第11章 荞荞是你叫的? 黎温荞收好U盘,回到叶宅已是傍晚。 几名佣人在厨房与餐厅间进进出出,叶夫人正指挥着人搬花。 “温荞回来啦!” “妈。” 黎温荞脱掉大衣,叶夫人这才看到她胳膊上的绷带。 “胳膊怎么了?受伤了?” 黎温荞余光瞟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叶南之,看来他没和家里说。 她收回视线,“不小心划伤了,不碍事。” “那就好。寒西也是大条,只说了你这几天有事住学校,却没说你受伤。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叫人给你送饭去了……那盆牡丹再往右挪挪!” 叶夫人说着便往花厅方向去。 “没关系的妈。” 黎温荞嘴上应着,心里却犯嘀咕。 她根本没给叶寒西打通电话,他怎么知道她不回家? 再想起在学校门口见到的姚助理,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悄悄看向叶南之,只见他神色坦然。 “回来了?” “嗯。” 话音刚落,厨房便做熟了饭。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 叶夫人示意佣人给黎温荞添汤,“这汤熬了一下午,正好给你补补。” “谢谢妈。” 黎温荞接过汤,小口喝了起来。 以往吃饭的时候叶南之相当活跃,总是想着法儿逗叶夫人开心,今天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 没了说话的,场面一度尴尬。 想起最后一次在医院见面,以及那不明不白的9000万,黎温荞更是如坐针毡。 叶南之吃过饭后便站起了身,“妈,你们先吃,我回房间处理点事情。” “去吧。” 叶夫人嘴上说着,看他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 黎温荞正要夹菜,目光一顿,发现叶南之的手机落在了桌上。 她拿起,正要喊他,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您尾号666X的账户支出人民币90……】 后面没显示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黎温荞看到“9”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怔间,叶南之返了回来。 “你手机……” 黎温荞话没说完,手里已经空了。 叶南之把手机揣进口袋,上了楼。 黎温荞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心里直打鼓。 “这孩子,今天真怪!”叶夫人对着楼梯瞥了一眼,“温荞你多吃点。” “嗯。”黎温荞匆匆扒拉了几口,没一会儿便上了楼。 她在叶南之门口站了几秒,正要走,房门突然开了。 “你……”看着叶南之略微深沉的眼睛,黎温荞不知怎么开口。 “想问什么直接问。” “那钱……是你出的吗?” 叶南之抿着唇,半晌吐出个“嗯。” 黎温荞攥紧拳头,“那么多钱……” “不都是叶家的吗?” “嗯?” “你是叶家人,钱是叶家出的,有问题吗?” 黎温荞定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说起来,她嫁进叶家两年,可从来没人把她真正当成叶家人。 叶国征常年在外,对这个儿媳妇没什么印象;叶夫人嘴上寒暄,但实际上只是表面工夫;叶寒西床上缠得紧,可更多的时候他和沈芷白在一起。 至于叶南之—— 当初他选择了黎佳佳,黎温荞便对他没什么感情了,嫁进叶家后更是尽量避着他。 况且,交往过三年,黎温荞深知他是什么人,小事上无所谓,大事上听长辈的。 这次……她真的太意外了。 “这钱太多了,说还给你,那是嘴上逞强。” 顿了顿,黎温荞接着说,“我最近正在想办法,等查明真相,钱就退回来了,到时候……” “荞荞。”叶南之出声打断了她。 “嗯?”黎温荞抬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定要分这么清楚?” 看着那双酷似叶寒西的黑眸,黎温荞一时晃了神。 “荞荞是你叫的?”一道清冷声音兀地从身后传来,黎温荞本能地打了个冷颤。 “哥。” 叶寒西整理着衬衫袖扣,几步走到黎温荞身侧。 “面上的规矩都不讲了?” 他面色平淡,声线平稳,像是在说与他无关的事情。 黎温荞憋闷,但想起他这几天的不闻不问,心中不由得窜起一股火。 “规矩?叶总在和我们讲规矩?” 叶寒西一声嗤笑,“我们?” 黎温荞看着他,碍于叶南之在,她没再说话。 叶寒西定定地看着叶南之,“聊聊?” 叶南之侧身,给叶寒西让出了位置。 黎温荞回到房间,脑海里都是叶寒西凌厉的眼神。 她不知道他们会聊什么,但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叶寒西才回了房间。 黎温荞看着他,欲言又止。 叶寒西取下领带,随手丢在沙发靠背上,“怎么,怕我为难他?” 他解开两粒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 “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 叶寒西坐到她身侧,手臂虚虚实实地圈着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黎温荞眼角掩着泪,“不告诉你?叶寒西,你给我告诉你的机会了吗?” 叶寒西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这是你和小叔子公然拉拉扯扯的理由?” “你说什么?”黎温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作为叶家人,他帮我有错吗?” “叶家人。”叶寒西嘴角挑起一抹笑,“你信?” “你什么意思?”黎温荞心脏一缩,果然,他从没把她当成叶家人。 “叶寒西,我真是高看你了!” 黎温荞说着从沙发上弹起,却被叶寒西猛地拽住胳膊,不料扯到了伤口。 “嘶——”黎温荞捂着手臂,猛然跌进沙发里,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叶寒西拆开绷带,这才看到触目惊心的缝合线。 黎温荞靠着沙发,一声讥笑,“叶总这反应,未免太假了。” 叶寒西没在意她的阴阳,盯着伤口语气软了下来,“缝针了?” “不然呢?和刀刃一样薄的金属片插进肉里,你说需不需要缝针?没伤到动脉,已经算我命大了。” 叶寒西攥着她的手,默不作声。 “行了,叶总别在这儿装深情了,还是去关心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吧。” 黎温荞作势起来,却被叶寒西强势圈进怀里。 他侧着身,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起伏的胸口压着她没受伤的手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 好半天,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的错。” 第12章 今晚睡床上 黎温荞愣住了。 印象里,叶寒西从没认过错。 她压住心跳,“叶总这又是唱的哪出?” “荞荞。”叶寒西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后打不通我电话就打给姚义。” 黎温荞别过脸,没吱声。 她当然不会为他迟来的关心而感动,更何况,这关心又有几分真呢? “不早了,睡吧。” 黎温荞站起身,去了浴室。 叶寒西跟在她身后,主动给她放洗澡水。 黎温荞挑着沐浴露,没接受,也没拒绝。 毕竟她受着伤,着实不方便。 叶寒西设置好温度,确定水温合适才直起身来。 “我帮你洗。” “不用。”黎温荞解开一粒纽扣,“怎么,叶总想让我拖着受伤的手臂伺候你?” 叶寒西抿着唇看了她半晌,转身出了浴室。 “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注意伤口别沾了水。” 黎温荞反锁了浴室门,没回答。 坐在浴缸里,她看着雾蒙蒙的水汽,心也跟着潮湿。 叶寒西,真是让人猜不透。 有时他冷得像冰,有时又温柔似水。 黎温荞忘不了他如沐春风的笑,也忘不了他宽广的胸膛也曾带来安全感。 但无论如何,他刚刚说出口的话着实刺伤了她的心。 黎温荞捞起温热的毛巾,敷在眼睛上,原本以为会有所缓解,不料却更酸了。 她在浴缸里坐了好久,久到叶寒西以为她出事了而撬开门。 看到她的刹那,叶寒西松了口气。 “你出去!”黎温荞把毛巾丢向门口。 叶寒西躲开,他拿着浴袍进来。 “洗太长时间容易感冒。” 黎温荞红着眼眶,任由他把她从水里捞出,套上浴袍。 “今晚睡床上,我不碰你。” 叶寒西把她抱到床上,声音低低沉沉。 黎温荞把脸埋进枕头,背对他。 叶寒西也不介意。 他翻过身,把她揽进怀里,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摩挲着她腕间的手链。 “这手链一个月前就做好了,一直没给你。” “配套的还有对耳钉,明天拿给你。” 他的声音轻柔,蛊惑,黎温荞看着窗帘缝隙朦胧的月光,没说话。 叶寒西手指顺着她的发丝,轻缠在手上,又松开。 黑暗里,贴在她后背的胸膛灼热温暖,心跳沉稳有力,温柔沉磁的嗓音清晰敲打在耳膜。 黎温荞不由得想起新婚那晚,他也是这样从身后抱着她,伏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 那晚他们什么都没做,黎温荞却感受到了来自丈夫的暖意。 她窝在他怀里,几分羞涩,几分憧憬。 那时的她想,她的运气也不是太差,曾经以为自己没那么好命会和心里藏着的人在一起,没曾想,他就很真实地与她躺在一张床上。 “在想什么?”叶寒西问。 黎温荞没回答。 不知是叶寒西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她这几天实在没有休息好。暖烘烘的卧室里,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睡得很沉。 梦里,叶寒西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又认真地对她说“其实我爱了你很久,你爱我吗”,她上前一步,蹭进他怀里,刚要回答,梦醒了。 黎温荞怔怔地望向天花板,半晌才回过神来。 天亮了,身边已没了人。 她抬手擦掉早已凉掉的泪珠,坐起身来。 今天还有大任务,她必须完成! 洗漱完毕后,她走向衣帽间,找到前一天穿的外套。 当她摸向衣服口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U盘不见了! 她把前一天穿过的衣服都翻了个遍,包里的东西也全部倒了出来,事实就是,U盘确实不见了。 她仔细回想,前一晚,她洗澡前脱下的衣服全部放在了起居室的衣架上,是叶寒西帮她收了起来,所以…… U盘是叶寒西拿走的?! 想到这里,黎温荞犹如五雷轰顶! 所以,前一晚的温存是叶寒西故意演给她看,好让她放松警惕?趁她洗澡的空当把U盘拿走,以此来销毁沈芷白的罪证? 黎温荞气笑了。 她原本就不信录像三天自动清理,再想想校门口看到的姚义,所以他究竟是为了谁去学校,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咖啡厅里,褚念听着黎温荞的讲述,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你别急,那系统能黑一次,就能黑第二次,你等着!” 褚念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男孩的电话,然而一阵“嘟”声之后,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褚念不信邪,又连着拨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就在她准备冲到男生宿舍时,男孩回了消息:【姐姐对不起,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如果你有其他需要,我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这段话下,男孩附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去你大爷的!” 褚念正要扔手机,转念一想又点开了对话框,她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叶寒西】,男孩半晌才回了句【姐姐你饶过我吧!】 她把手机推到黎温荞面前,原本想说“咱们再想想办法”,不料黎温荞腾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冲出了咖啡厅。 等褚念拿好东西追出去的时候,黎温荞已经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褚念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真作孽!” 黎温荞来到叶氏集团大楼,前台小姐姐温柔地拦住了她,“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叶寒西。”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前台小姐姐一咽,但她尽量保持她的职业素养。 “不好意思,叶总的行程都排满了,没有预约不能见的。” 黎温荞长出口气,想想那被拿走的U盘,她便铁了心要耗到底。 “那我在这儿等他。” 她说完便转身去了休息厅。 前台看她难缠,不动声色地给姚义发了条消息。 没想到姚义的回复是【让她上来。】 前台意外,却不敢怠慢,急忙给黎温荞刷了卡,并附上职业假笑。 看着电梯上极速上升的数字,黎温荞恍然发觉,结婚两年,这竟然是她第一次来叶寒西办公的地方。 出了电梯,姚义已经等在电梯间了。 “太太,叶总办公室里有客人,您先到隔壁休息一下。” 姚义说完便带着她向一旁走去。 黎温荞边走边打量两侧,整个总裁办是灰色调的,简约却有质感,就如叶寒西一样,同样也冷酷无情。 就在她经过叶寒西的办公室时,门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身形一顿,紧接着就看到一张熟悉又慈祥的面孔—— 第13章 销毁证据,歪曲事实? 只见叶寒西单手扶着门,正送一名老者出来,而这老者,正是江城大学的校长! “麻烦陈校长亲自跑一趟了。” “哪里的话,还要感谢你对学校的赞助。” 陈校长说着回身与叶寒西握手。 不知是没看见黎温荞,还是出于其他原因,叶寒西一直把陈校长送进电梯才把目光稍稍投向她。 黎温荞靠着门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测,那眼下看到的就是事实了。 叶寒西为了给沈芷白洗脱罪名,竟然给学校捐赠,真是下了血本! 来的路上,她还想着他们见面后会不会为此争吵,但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黎温荞格外平静。 “我原本还想着怎么开口,现在看来倒是省去麻烦了。” 叶寒西拉她的手示意她进去说,却被她躲掉了。 “麻烦叶总把U盘还给我。”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叶寒西微微蹙眉,然后单手把她拢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这件事我已经在处理了,你安心养伤,别参与了。” 黎温荞抬眼看向他薄凉的唇,只觉得心底更凉了。 “怎么处理?销毁证据,歪曲事实?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不能阻挡我做什么。 虽然结果很可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我还是希望叶总做事公平一点,不要为了自己赢而去给对手做手脚。” “对手?”叶寒西眉头拧得更深了。 “不是吗?你明知道我是被沈芷白陷害的,可你还是在维护她!” 黎温荞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璨出一抹笑,“也对,是我自不量力,竟然想做叶总的对手。” “我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养伤。” 黎温荞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突然懒得争辩了。 从付出真心的那一刻起,她就输了,眼下的争辩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寒西想保一个人,那是神仙都改变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语气淡漠了很多,“叶总,你想好,如果对于你来说,我还有一丝利用价值,那么麻烦你尽快把U盘还给我。” 不等叶寒西开口,黎温荞直接出了门。 姚义等在门口,看着面色铁青的两个人,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叶寒西看着黎温荞倔强的背影,“你送她回去。” “放心吧叶总。” 姚义回答完便快速跟着黎温荞进了电梯,生怕叶总一个不高兴又交代给他什么难办的任务。 电梯里落针可闻。 思来想去,姚义还是开了口,“太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黎温荞不说话,姚义继续解释,“前几天叶总一直在忙这件事,前前后后联系了好几位鉴定师,还要和学校周旋。 您住院之后,他也去探望过,只是没进去罢了。怪我,没把您的伤情交待清楚,叶总以为只是小伤,所以把精力都放在学校那边了。” 如果这话放在几天前说,黎温荞大概还会感动,可事情走到这步,她只觉得可笑。 “还有,叶总吩咐我给学校补偿了一个亿,另外又捐了栋艺术楼。小叶总那9000万很快就退回去了,所以您不必有负担。” 姚义是为数不多知道黎温荞和叶南之的过去的,所以他明白叶南之那9000万对黎温荞来说意味着什么。 原本以为他说了这些黎温荞会有所缓和,没想到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亿? 呵。 再加一栋楼。 超出评估价那么多,真实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 黎温荞背靠着电梯,只觉得心脏揪着疼。 就像那画展一样,只要和那个人有关,叶寒西便肯下血本…… 至于她怎么回到学校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褚念一阵心疼。 “荞荞,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嗯。”黎温荞把脸埋进臂弯,没再说话。 褚念知道,无论做什么挣扎,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下个月就是校庆了,到时候学校会举行一系列活动,怎么也得持续一星期。你打起精神来,到时候咱们好好高兴高兴!” 黎温荞撑着桌子坐起身,“念念,我想去宿舍看看。” “宿舍?” “嗯,早就说搬出来住了,一直没动弹。” “你可以去我家住,我在学校附近有套公寓……” “不用了。”黎温荞握住褚念的手,“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想当你的寄生虫。再说,眼看就要毕业了,我总得学会自己生活吧。” 知道她自尊心强,褚念没再多说,“行,咱们去宿舍看看。” 说话间,两人来到女生宿舍。 结婚前,黎温荞在这里住过一年半,柜子里的东西还保留着原样,只是没了曾经的心境。 黎温荞取出被子,晒在阳台上。 褚念靠着门框,“你真打算回来住?” “嗯。想要离婚,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想先分居,分够两年了,或许离婚会有点胜算。” 褚念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不然我也搬回来住?” “得了吧你!”黎温荞突然笑出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走哪儿离不了人!” 褚念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她态度坚决,便没再继续。 “你妈那边怎么说?” 黎温荞整理着桌子,“先养着吧,估计再有一星期就能出院了。” “出院以后呢?你叔叔同意去疗养院了?” 黎温荞随手拿起一个丑娃娃摆件,是叶寒西送的。 想当初叶南之上门提亲,人群散去后她躲在大门外一棵梧桐树下抹眼泪,叶寒西从一侧伸出手来,把这个娃娃递到她面前。 说刚才司机打扫车时从储物箱里收拾出来的,她要不喜欢就丢掉了。 黎温荞抹着眼泪接过娃娃,看着那搞怪的丑样子,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树枝打在叶寒西身上,他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树影摇晃,他额前的碎发跟着摇曳,露出如墨般深邃的眸子。 “荞荞?”褚念喊她。 “嗯?”黎温荞抬起头,把娃娃放回原位。 褚念冲她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黎温荞接起。 “您好,同城快递,麻烦下楼取一下。” “好的。” 黎温荞挂断电话便往楼下走去,当她接过包裹时,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她撕开包装,看清里面的东西,整个人都气笑了! 第14章 这身材用起来肯定得劲 黎温荞提着东西上了楼,一把扔在了地上。 褚念顺着看过去,也跟着气笑了! “哟,这还真给你寄来了?” “嗯。”黎温荞把包装上的快递单递到褚念面前,“寄件地址叶氏集团大楼,咋说,给力不?” “呵呵。” 褚念边说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画,然后板板正正地靠在了墙上,认真端详。 “啧,那天没仔细看,你们叶总身材不错啊!” 黎温荞看着那壁垒分明的肌肉,忍着眼睛的刺痛,“打住!什么都看不怕长针眼!” 知道她故作坚强,褚念没拆穿,而是继续调侃。 “以你姐姐我的经验,这身材,用起来肯定得劲,就是你以后没这福气喽!”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褚念俯身,嘴巴凑在她耳边,“你说真的?” “去!”黎温荞推她,“没个正形!” 褚念呵呵一笑,转身帮她整理起东西来。 黎温荞盯着画看了半晌,最后用袋子套了起来。 “你干嘛?打算下楼丢掉啊?” 黎温荞把包装袋抻平,“不,这么贵的画,哪能轻易丢掉!一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黎温荞带着画,回到叶宅已是傍晚。 她原本想着先收拾一下宿舍,过几天再搬。可在收到这幅画时,她突然决定现在就搬! 她拖着画,边想边往里走着。 大宅内突然传来一串笑声,黎温荞脚步一顿,透过落地窗向内望去—— 只见沙发前围了一圈人,正中间的人看不清,但她已经通过笑声猜到是谁了。 进门后,她终于看清了主角,果然是出国多半年的黎佳佳。 只见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各种礼物,想来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趁着一群人热闹,黎温荞想静悄悄地上楼收拾行李,没成想突然被眼尖的叶夫人叫住了。 “温荞回来啦!快过来,佳佳带了好多礼物,也有你和寒西的!” 没办法,黎温荞只好把画靠在楼梯扶手上,转身朝客厅而去。 黎佳佳背对着她,正给佣人们分发礼物,“喏,这是李婶的,这是娟娟的……” 佣人们拿着礼物含着笑,纷纷向少夫人道谢。 半晌,黎佳佳才回过头来,“哟,大嫂回来啦!” 这声“大嫂”叫得阴阳怪气,黎温荞装作没听懂。 “这是给大哥的礼物,你替大哥收好吧!”黎佳佳说着递给她一块百达翡丽男士手表。 既然是转交,黎温荞接过。 “喏,这是给大嫂的。” 黎佳佳翘着手指,一脸娇笑地递给她一条LV丝巾。 黎温荞视线扫过娟娟,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 虽然她心里从没给人划分等级,但黎佳佳的做法显然是故意的。 黎温荞垂着手没动。 叶夫人笑着接过,然后塞进她手里,“温荞怎么不接呀?见到妹妹高兴傻啦?这可是最新花色呢!” 黎温荞攥着丝巾的手紧了又紧。 叶夫人不可能不明白黎佳佳的用意,只不过她愿意当个和事佬,又或者说,她原本就瞧不上她黎温荞,黎佳佳的所作所为她根本就不想管。 两年来,叶夫人能对她和颜悦色,言语上关心,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黎温荞没再计较,而是勾起一抹笑,她晃了晃丝巾,“谢谢了。” “妈,我还有点事,就先上楼了。” 黎温荞说完便走向楼梯,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画,而后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画挂在卧室床头上方——那原本应该挂结婚照的地方。 但凡叶寒西有一丝羞耻心,他就能明白她的用意。 紧接着,黎温荞又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 她把自己买的东西都扔进了行李箱,叶寒西买的一样没动。 就在她快收拾完的时候,房间的门响了。 她开门,就见黎佳佳站在门口,倚着墙,鼻孔朝天。 她开门见山:“听说南之给你花了9000万?” 黎温荞一声轻笑,“消息挺灵通。” “不好意思,其中有我4500万,不知你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大概是怕黎温荞听不懂,黎佳佳继续说:“夫妻共同财产嘛,他花一块也有我五毛不是?” 黎温荞笑笑,“我想这件事你应该先问你男人,而不是找我。第一,那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的,第二,想必那钱已经退回去了,你要不放心可以问问你男人。” 听到这里,黎佳佳的脸色一瞬僵硬。 “还有,既然这么不放心,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是因为国内的末流大学都考不上?所以去国外的野鸡大学花点钱镀个金?” “你……”黎佳佳指着黎温荞的鼻子,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没什么事就回吧!” 黎温荞作势关门,不料黎佳佳手掌抵在门板上,“起码有人愿意给我花钱,你呢?看你那一身寒酸样!” 黎温荞索性把门敞开,“我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寒酸的?倒是你,那小偷小摸的毛病改了没?” 曾经,黎盛因不务正业,被黎老爷子赶出了家门,黎老爷子去世后,黎父心软,把黎盛一家又接了回来,这才摆脱了穷苦日子。 黎佳佳嫉妒黎温荞自小生活在温室里,刚回来的时候没少偷黎温荞的东西。 黎温荞原本不想揭她老底,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反击她可真是个任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了! 黎佳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即举起右手向黎温荞扇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那巴掌没落到脸上,而是被一张宽大的手掌攥住。 黎温荞抬头,就见叶寒西一脸寒霜站在黎佳佳身后。 “大,大哥……”黎佳佳吃痛,想抽回胳膊却动弹不得,只能捂着肩膀发出“嘶嘶”声。 “你看清楚这是哪儿。黎家,你说了算;叶家,我说了算。” 黎温荞心中一紧,猛地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撞,叶寒西面色柔和了不少。 他松开手,把黎佳佳丢向一旁,“不会做人好好学学。” 黎佳佳捂着肩膀,垂着头跑掉了。 叶寒西上前一步,抬手拨开黎温荞鬓边的碎发,大概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想起上午的争吵,黎温荞别扭。 她别过脸,叶寒西也随即放下了手。 两人进了房间,叶寒西正要开口,突然看到了墙上的画! 沉默间,只见他英挺的眉眼瞬间沉了又沉—— 第15章 不好意思看了? 叶寒西看着墙上的画,英挺的眉眼沉了又沉。 “黎温荞。” “嗯。” 黎温荞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 “这么贵的画,放在仓库里可惜了。挂在这里好好欣赏,等叶总抽事后烟的时候对比一下,看看沈画家的水平到底怎样。” 叶寒西盯着她看了几秒,蓦地笑了。 他拉松领带,解开几粒纽扣,而后坐进沙发。 黑色衬衫间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黎温荞别过脸。 叶寒西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玩味,“一幅画看那么久,真人却不好意思看了?” 黎温荞没有回答,她拍掉他的手,继续收拾东西。 叶寒西这才看到地上的行李箱。 “你要出门?” “之前就告诉你了,我要搬回学校住。” 叶寒西不笑了。 他原本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黎温荞还在惦记。 “非要闹?” 黎温荞扣住行李箱,直起身来。 “我没闹,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叶寒西叼出一支烟,“咔哒”一声按下打火机。 黎温荞站着没动。 火苗窜起,烟雾散出,模糊了英挺的面容与那晦暗不明的双眼。 讽刺的是,这场景竟与墙上的画重合了。 黎温荞原本以为她不在乎了,但此刻的眼睛好酸。 “想好了?”叶寒西问。 “嗯。”黎温荞淡淡应着。 叶寒西没再说话,他靠着沙发,吸完了一整支烟。 他起身走到黎温荞身后,一伸手将她带进怀里。 他低头,嘴唇抵在她耳廓,鼻息吹进耳窝,“黎温荞,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想要丈夫完完整整独一无二的爱。 但她没说。 她的自尊已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击得粉碎,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徒增不堪。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我给不了的,别人也没有。” 黎温荞淡淡笑着,没有反驳。 是了。 这样的感情付出一次就够了,爱情这东西,不碰最好。 黎温荞拂掉摩挲在她脸上的手指,“不重要了。” 叶寒西放开她,后退一步,“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黎温荞没吱声,她俯下身,跪在行李箱上拉拉链。 不料一片布料挤在拉链里,抽不出来,又拉不动。 她拽着布料,眼泪不争气地掉在行李箱上。 叶寒西抓住她的手,几下便把布料取出,“用蛮力能拽出来?” 他蹲在她对面,声音放缓许多。 “为什么挂在墙上?” 黎温荞红着眼,不吭声。 “像小孩子。” 黎温荞更委屈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快递单,重重地拍在叶寒西面前,“你把它寄给我,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我成全你。” 叶寒西接过快递单,凝神看了几秒,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 “这画我会处理掉的。” “处不处理的,有区别吗?” 僵持间,叶寒西的手机传来声响,他接起电话,就听沈芷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寒西,你能过来一下吗?有点事挺急的。” 叶寒西看了黎温荞一眼,而后拿着手机走向书房。 黎温荞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嗤笑,心脏却莫名绞着痛。 住了几天医院,差点忘了每天晚上必会拨来的电话。 没一会儿,叶寒西从书房出来。 “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你不许走。” 黎温荞不想和他争执,索性点了头。 反正他回来也得第二天了,说话不算数这事,不能就他一个人干。 叶寒西走后,没一会儿黎温荞也收拾好了行李。 趁着大家各忙各的,她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褚念早已等在附近。 然而她刚走出几步,脑袋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温荞?” 黎温荞捂着鼻子抬头,就见叶南之一身黑色运动装站在她面前,路灯下,他脸上的汗珠很明显,看样子是在夜跑。 他摘下耳机,看着行李箱,“你去哪儿?” “回学校。” 叶南之轻抿着唇,“因为黎佳佳?” 黎佳佳总在暗中挤兑黎温荞,自她留学后,黎温荞的日子才好过些。 黎温荞轻扯嘴角,“不至于。” 叶南之双手抄进口袋,轻吐口气,“那9000万退回来了。” “嗯。”黎温荞点头,“以后别管我的事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微红的眼睛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叶南之还是从鼻音里听出了端倪。 他撩起她发丝,“你哭了?” 黎温荞后退一步,肿起的眼皮彻底暴露在路灯下。 发丝顺着指缝流走,叶南之一怔。 黎温荞看着他不觉好笑。 不亏是哥俩,装深情的样子都如出一辙,而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叶南之叫住她,刚想开口,身后的铁门发出“咣当”一声。 “好啊叶南之,我说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原来在和嫂子叙旧啊!” 黎佳佳双手抱胸,几度破音。 “瞎说什么?”叶南之不耐烦。 “不是吗?我可亲眼看见你摸她头发。” 黎佳佳说着几步走到黎温荞对面,“你这是闹哪出?装可怜?好让人说我把你挤兑走?” 见识过她的不讲理,黎温荞不想与她纠缠。 她转身,刚迈出两步就被黎佳佳拽住了行李箱。 “我问你话呢!” 黎温荞回头,“我凭什么回答你?” “呵,下午大哥护着你,我什么也没说,眼下正好人齐了,咱们是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有问题你问叶南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黎佳佳攥着拉杆,“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你下午的时候很能说嘛。怎么,主人不在,没法仗势了?” “闹够了没?!” 一声低吼打断了黎佳佳的话,只见叶南之冷着脸,眼中是少有的戾气。 黎佳佳不由得一哆嗦。 叶南之捏住她的肩膀,“还不够丢人?” 愣怔过后,黎佳佳突然哭出声来,“好啊叶南之,你竟然为了黎温荞跟我翻脸……” 叶南之的脸又沉了一寸。 争执间,一束炽白的车灯直直晃向众人,黎温荞不由得眯起了眼。 第16章 藏在手机里的照片 一束炽白的车灯直直晃向众人,黎温荞不由得眯起了眼。 褚念将车停在叶宅后门,故意把车灯对准黎佳佳的脸。 她放下车窗,挑着眉毛吹了个口哨,“上车啊荞荞!” 叶南之看向黎温荞,“想好了要走?” “嗯。” 黎温荞拽着行李箱,打开了车门。 黎佳佳上前一步,想要继续纠缠,可在看到褚念威胁的眼神后退却了。 她从念高中时就怕褚念。 叶南之拎起行李箱放进车里,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你和我哥有什么事最好说开,说不定是误会呢。” 黎温荞关好车门,系上安全带,“我和他,也就这样了。” 叶南之还想说什么,然而褚念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黎佳佳捂着鼻子咳了几声,“什么情况?她和你哥闹别扭了?” 叶南之没搭理她,径直进了院。 “叶南之!我和你说话呢!” ………… 凌晨两点,叶寒西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英挺的眉眼尽显疲惫。 “大少爷,我只听到二少爷和两位少夫人在后门起了争执,主人吵架,我们佣人不敢上前……谁知后来回来的只有二少爷夫妇……” 李婶垂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 “吵什么了?” 叶寒西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就……” “有话直说。” 叶寒西捡起地上的珍珠发卡,应该是黎温荞无意间掉落的。 “距离远,听不太清楚……我就听着二少夫人说二少爷护着大少夫人……” 李婶说着偷偷打量叶寒西,只见他修长手指把玩着发卡,看似无意,实则每个字都收进了心里。 他放下发卡,“大半夜的把你叫起来,辛苦了。明天找管家要一天加班费。” “不辛苦,不辛苦,谢少爷体谅……” 得到允许后,李婶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她边下楼边捂着胸口,“吓死人了!” 李婶走后,叶寒西靠在沙发上阖了会儿眼,安静地如睡着了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再次拿起发卡,取下夹在上面的一根发丝,缠绕在手指上。 他不禁想起黎温荞跪在皮箱上拉拉链的样子,小小的一团,又可怜又倔。 就在此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是姚义:【叶总,沈小姐这边都安顿好了,小公子就是擦破了手指,没有大碍。】 叶寒西手指轻触屏幕,【好。】 他走到床边,抬眼凝视着墙上的画,而后给姚义拨出了电话。 “叶总。” “明天过来一趟,有件东西,你拿走扔公司仓库去。” “好的叶总。” “嗯。” 挂掉电话,叶寒西单手将画摘了下来,扔去露台。 他倚在栏杆上,望着后院门口那棵树,而后摸出一支烟,单手拢着点燃。 明灭的火星燃在指间,照不清他英俊又晦暗的脸。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是和黎温荞领结婚证那天照的。 那天在民政局办完手续,他正要走,回头发现黎温荞眼巴巴地望着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一对小夫妻正在拍照。 只见女孩戴着头纱,手捧鲜花,正一脸幸福地靠在丈夫肩上。 他们身后是鲜红的国|徽,身前是印着登记处名称和当天日期的桌子。 “想拍?”叶寒西问。 “可以吗?”黎温荞攥着结婚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水润的杏眸里隐隐藏着期待。 “嗯。” 两人来到那个房间,前面的小夫妻刚好拍完,正要离开。 “请问——” 叶寒西缓缓开口,小夫妻顿住脚步。 他指了指女孩手中的花和头纱,“这个能借我用一下吗?” 女孩愣怔片刻,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当然可以!” 叶寒西接过花和头纱,然后双手把手机递了过去,“谢谢。” 黎温荞站在桌子前,呆呆地看着叶寒西。 他走到她面前,把花递到她手里,又把头纱披在她头上,仔仔细细地整理好,“还不错。” 他走到她身侧站定,两人之间大概隔着一人的距离。 “靠近一点呀!”女孩儿拿着手机,向两人比划着。 黎温荞稍向左挪了点。 “再近一点!” 叶寒西向右跨了一步,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 “那我拍了哦!三,二,一!” 女孩按下拍摄键的同时,叶寒西伸出手臂将身侧的人揽进了怀里。 “咔嚓——” 画面定格。 照片里,他紧紧搂着他的妻子。 画面里是他温润的笑,还有黎温荞那双满含错愕与害羞的眼睛。 叶寒西凝神看了会儿,然后掐灭烟蒂,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 黎温荞回到宿舍,恰好舍友施秋然不在。 她简单收拾了下就爬上了床。 大概是突然换了地方,她一直睡不踏实,梦里时空混乱,她一会儿变成孩子,一会儿又是现在的样子,但梦里的父亲始终如一。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望着天花板,她回想着缠绕了一整晚的梦,于是决定下课后去医院看看袁清梅。 如今袁清梅已转出加护病房,搬进了VIP。 黎温荞按照护工给的位置,找到了房间。 就在她准备推门时,楼道的拐角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事出突然,把您从机场截下,又耽误了这么多天,叶总特让我向您致歉。” “姚先生哪里的话,要不是叶总及时注资,我们那个科研项目怕是没办法启动了。” 犹豫了一瞬,黎温荞快步走到拐角处,探出脑袋,只见姚义和赵主任面对面站着,脸上均是礼貌的笑。 她一时愣怔,浑身的血液如凝固了般。 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想起袁清梅跳楼那晚,赵主任做完手术也是这样握着黎盛的手的。 那时的她以为赵主任是黎盛请来的,现在想想,黎盛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所以,是叶寒西?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无法消化。 就在此时,姚义恰好偏过头。 四目相对,姚义的笑容僵在脸上。 黎温荞尴尬地挤出笑,正要开口,就见姚义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叶总。” 第17章 叶总想要陪睡? 黎温荞回头,就见叶寒西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她身后,眉眼间是淡淡的冷漠。 她看着他,感谢的话,她一时说不出口。 “叶总,叶太太。” 赵主任走到两人面前。 叶寒西与他握手,“感谢您把我岳母从鬼门关抢回来。” “叶总太客气了。” 黎温荞静静伫立在中间,听着叶寒西沉磁的嗓音,大脑一片空白。 叶寒西偏头看她,似是提醒她向赵主任道谢。 黎温荞回神,深深鞠了个躬。 赵主任赶忙扶住她,“不敢当,不敢当。” 叶寒西笑着搂过她的肩,“我太太年龄小,还在上大学,为人处世是稚嫩了些。”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裹满了宠溺,就好像这些天的不愉快从没发生。 赵主任笑得温和,“叶总工作上雷厉风行,想不到对太太如此细腻。” 叶寒西轻轻捻起她鼻尖上的碎发,“嗯,就这么一个娇气包。” 他说话是对着赵主任说,眼睛却望向黎温荞眼底。 黎温荞看着他含笑的眼眸,一时分不清真假。 赵主任抬腕看了下手表,“抱歉叶总,我还要赶飞机,怕是要失陪了。一些注意事项我已经交代给姚先生了,有什么问题您随时打电话。” 叶寒西应着,示意姚义送赵主任。 两人走后,黎温荞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叶寒西原本拢着她肩膀的手落到了腰上。 他收紧手臂,把她锢进怀里。 黎温荞抬头,就见叶寒西正垂眸看她,紧绷的下巴,温热的鼻息,起伏的胸口,都在提醒她,他生气了。 黎温荞偏过头,却躲不过他身上的气息。 叶寒西低头,嘴唇贴住她耳廓,“昨天怎么答应的?” 昨天? 黎温荞硬着头皮,“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一晚上不回来,我就等一晚上?” “嗯。” 听着他理所应当的回答,黎温荞委屈极了。 沈芷白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她却为此浪费一个晚上? 叶寒西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珍珠发卡,别在她头上。 他盯着她,“最近真是长本事了。” 黎温荞抬手摸了摸,后退一步。 看着她警惕的模样,叶寒西快被气笑了。 “跟我回家。” “我不回!” 黎温荞抬起倔强的小脸,一双水眸直直地望向他。 叶寒西这才发现她眼皮是肿的。 他喉头滚了滚,没说话。 黎温荞靠着墙,看着这个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他矜贵,优雅,却又强势,霸道。 放眼整个江城,没有人敢招惹他。就算是排名前三的商业巨头,看到他的车都会主动避让。 仔细想想,自己最近是在雷区上蹦迪了。 可那又怎么样?对婚姻不忠的是他! 想到这里,黎温荞的底气稍稍足了些。 “我好不容易搬出来,怎么会再次回去。” 叶寒西上前一步,指腹摩挲她的下巴,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黎温荞,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他低头靠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黎温荞微微眯眼。 “我提醒你?” 说话时,他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在她唇上,黎温荞无处可躲,索性抬起下巴迎了上去。 两人鼻尖相触,她瞪着他,“你是说,谢谢你救我妈?” “不然呢?” 黎温荞踮起脚尖,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主动贴了上去。 她伸出舌尖,按照他之前调教的样子,青涩又大胆地舔舐着。 叶寒西屏住呼吸,捏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唇间却是没回应。 他睁着如深潭般的眼眸,看着如猫一样温软的她。 半晌,黎温荞缓缓移开唇,不夹带任何情绪的眼眸望向他眼底,“这样可以吗?” 叶寒西手指点在她唇上,“你母亲的命,就值一个吻?” 黎温荞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那叶总想要什么?陪睡吗?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睡?”叶寒西挑起唇角,“你就只会这个?” “实在抱歉,别的我没有。” 叶寒西盯着她看,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黎温荞故作淡定,抬起眼睛与他对望。 僵持间,楼道里传来一声尖叫! 黎温荞一僵,很快反应过来是谁。 她推开病房门,就见袁清梅坐在病床上大口喘着气,目光呆滞。 护工正在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黎温荞拿起笤帚簸箕,“我来吧。” 护工头也没抬,“黎小姐,这是我的工作。” 黎温荞见状没再争。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手指张开在袁清梅眼前晃了晃。 袁清梅目不转睛。 黎温荞叹气,拉过凳子坐在她对面。 曾经风华正茂的黎太太,如今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再好的保养品也勾勒不出她的容颜了。 “妈。” 袁清梅抬眼,看了她半晌,忽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带着讽刺。 “等你养好伤,我送你去疗养院,那里条件比这儿好。” 袁清梅看着她没说话。 黎温荞深吸口气,“你对我的态度,倒是一点都不糊涂。” 护工看不下去了,“她对谁都是这个样子。” 见黎温荞没回答,护工继续说,“她最近好多了,基本不发疯了,就是偶尔自言自语。” “说什么了?” 护工摇头,“听不清。” 就在此时,袁清梅嘴唇动了动,黎温荞凑近,隐约听到“你利用我”几个字。 她抓住袁清梅的手,试探道:“谁利用你?” “嗯?” 袁清梅抬头,一双暗淡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而后猛地将她推开。 一个重心不稳,黎温荞跌坐在地。 袁清梅笑笑,随后若无其事躺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背过了身。 黎温荞从地上爬起,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久。 她想起梦里父亲拉着她的手,一脸担忧地让她对袁清梅好点,说袁清梅心思单纯,需要人照顾。 她胸口起伏,极力压住想哭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阵秋风吹过,几片落叶刮过脚边。 黎温荞拢紧大衣。 意料之中的,叶寒西那辆扎眼的车等在楼下,只是车里没了司机和助理。 黎温荞走到车旁,叶寒西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知道争不过他,黎温荞索性上了车。 叶寒西没说话,半个身子覆过来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车子发动。 树影打在窗上,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医院,黎温荞淡淡说:“我回学校。” 叶寒西好似没听到。 他开着车,渐渐驶入一条不常去的街道。 黎温荞目视前方,隐约中,她看到一幢华丽的建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心脏猛然缩了几下! 第18章 被你睡了两年的身体还能做交易? 车子停在酒店专属停车位上。 叶寒西带着黎温荞进去,电梯一路飙升,最终停在了最顶层。 黎温荞看着他掏出一张熟悉的黑金房卡,打开了房门。 阳光从落地窗洒下。 暖融融,金灿灿,浮华又缥缈。 “嘭——”房门合上,叶寒西猛地将她抵在玄关柜上。 “为什么是这儿?”黎温荞试图推开他。 叶寒西按住她的手臂,青须的胡茬蹭着她的脖子,边说话边用力啃咬她耳后的软肉,“你说的,陪睡。” “我是问,为什么是这儿?”黎温荞声音颤抖,几近失控。 “不喜欢?” 叶寒西咬上她的耳朵,手掌顺着衣摆探了进去。 “唔……”黎温荞咬住唇。 不是喜不喜欢,而是这个地方曾给过她满满的安全感,她不想那温存的记忆被打破。 见她不回答,叶寒西轻吮她耳垂,声音沙哑难耐,“你喜欢的,对不对?” 黎温荞偏过头,面含嘲讽,“被你睡了两年的身体,还能做交易?” 叶寒西从她肩上抬起头,鼻尖抵住她,“装傻?” 黎温荞不懂,她只觉得自己被叶寒西的气息紧紧包围,进而侵袭、吞噬。 叶寒西猛地搂紧她,单手将她抱进卧室,扔在床上。 没等她挣扎,叶寒西便倾身而下,与她耳鬓厮磨。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僵硬,叶寒西停下动作,看她,“不愿意?刚才是谁说的?” 黎温荞多么希望,眼下的一切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享受对方的身体,而不是交易与报答。 她也说不清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明明是心存感激的。 可在他向她索要报酬时,她又是那样的心凉。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扯开,内衣也被高高推起。 叶寒西太清楚她的敏感点了。 黎温荞反复蜷缩舒展着,在他的风残云卷中挣扎,又渐渐沉沦。 填满的瞬间,她的内心是空虚的。 可随着一阵阵震颤,她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被点燃。 叶寒西一如既往地“疯”,掐着她的腰各种折腾。 黎温荞把脸深深埋进他颈窝,心口是压不住的颤抖。 电光火石中,她突然想起褚念说的话,她说生理性喜欢来自本能,根本无法控制,无论理智怎样排斥,当肌肤紧紧相贴时,那种满足和兴奋是任谁都无法替代的。 此刻的黎温荞深深体会到了。 无论她心里多么排斥此刻的亲热,可她的身体就是喜欢他的触碰,温柔的,缱绻的,疯狂的,缠绵的,无论哪一种,她都喜欢。 她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 叶寒西从她腿间抬起头来,黎温荞伸手,蒙住了望向她的眼睛。 叶寒西攥住她的手,移到嘴边轻吻着。 黎温荞喘着气,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涌向脑海,变成绽放的烟花。 她蜷着脚趾,情态不堪。 叶寒西自下到上,最终吻着她瀑布般的发丝,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 “跟我回家。” 黎温荞平息着浪潮,窗帘缝隙倾下的光晃在眼前,一切好不真实。 她抬起手指,虚虚地放在眼前,正要落下的时候,叶寒西抓住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放在枕边。 “跟我回家,嗯?” 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敲打在后背,黎温荞稍稍侧过身,看向他。 “叶总的意思是,一次不够?” 叶寒西摸着她鼻尖的痣,又轻咬上,“装傻?” 黎温荞彻底不懂了。 “你是我的妻子,和我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的?” 叶寒西注视着她,一双黑眸似是将她绞了进去。 黎温荞别过脸,一口气窒在胸口,“你耍我?” “算吗?”叶寒西一寸寸吻着她的侧脸,似乎不以为意。 黎温荞抬脚向身后踹去,不料被他抓住了脚腕。 他手指覆上她的踝骨,轻蹭着,“别闹了。” 听他这样讲,黎温荞的胸口更堵了,“叶寒西,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叶寒西的手从脚腕滑到小腿,又逐渐上移。 黎温荞深吸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翻身面对他,屏住呼吸,下定决心道:“让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你把沈芷白陷害我的录像公开!” 原本摩挲在她腿上的手顿住了。 黎温荞:“怎么,叶总做不到?” 叶寒西没有回答她。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望着他的背影,黎温荞心底一阵酸涩。 她不觉自嘲,都知道是这个结果了,黎温荞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觉浮现出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叶寒西离开了。 她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全新的真丝睡裙,身上干干爽爽,想来是叶寒西帮她清理过,又换了衣服。 黎温荞坐起身,门口恰好传来了敲门声。 服务员推着晚餐进来,还带了一身衣服。 “太太,这是叶总特意吩咐的,让您务必吃点东西。” 黎温荞看着服务员把菜品一一端到餐桌上,有燕窝,鲫鱼,海参,红枣,桂圆,全部做成了滋补的汤。 她平日里晚饭只喝汤,这点叶寒西没忘。 “叶总说多做几样,您挑着吃就好。” “知道了,谢谢。”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温和的太太,服务员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太太,您真好看,怪不得叶总喜欢。” 黎温荞礼貌笑笑没再说话。 吃过晚饭后,她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不知道施秋然今晚回不回宿舍。 看着窗外一片璀璨,她决定再待一小会儿。 她从冰箱找出一瓶果酒,关上灯,坐在飘窗上静静俯瞰着夜晚的城市。 这里是叶氏旗下最高档的酒店,顶层是叶寒西的私人房间。 放眼整个江城,没有哪家酒店的夜景能比得上这里。 黎温荞想起第一次来这儿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坐在飘窗上的。 那晚经历了混乱的她,慌乱,无助,却又隐隐有种安全感。看着窗外璀璨的夜空,片刻的宁静让她舍不得睡。 那是几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明目张胆护着,她知道第二天一切将归回原位,所以她想让那不真实的感觉多延续一会儿。 想到这里,她又灌了半瓶酒。 回到宿舍已十点多。 黎温荞摸着黑洗漱,换衣服。 就在她准备爬上床时,对面突然传来了男人清嗓子的声音。 黎温荞一僵,浑身汗毛竖了起来。 就在此时,对面的帘子突然拉开,探出半个裸露的身子:“妹妹,帮我递下水杯呗!” 第19章 脖子上的东西怎么来的?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施秋然打开手电筒,不耐烦地从男人身后伸出脑袋。 “大晚上你吵吵什么?” 黎温荞捂着胸口,看着对面赤身裸体的两个人,酒劲彻底褪干净了。 “你、你们……”黎温荞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什么我们?我之前不就告诉你了么,宿舍里可能不止我一个人,是你自己非要回来。” 施秋然眯着眼坐起,显然还没睡醒。 黎温荞扯过外套,赶忙披在身上。 “你说不止你一个人,可你没说另一个人是男的啊!” 前几天,黎温荞告诉施秋然她要搬回宿舍住,施秋然同意,但和她说宿舍有时会多个人。 她没细想,以为是施秋然的朋友。 “你自己不会理解,怪谁?” 黎温荞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应对。 沉默中,男生突然笑了。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又不是小姑娘了,装什么装?” “什么?”黎温荞裹紧外套,怒视着那张轻佻的脸,完全没注意到施秋然已经爬下了床。 灯光骤然亮起,原本模糊的影子突然清晰,黎温荞捂住了眼。 耳边传来男人的笑声。 “行了,真想让人看你啊!”施秋然捡起内裤,扔进帘子,“赶紧穿上。” “怎么,怕人知道你男朋友的尺寸?” 油腻的调笑声不绝于耳,黎温荞终于忍无可忍。 她放下手,瞪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们有完没完?这里是女生宿舍不知道吗?想亲热不能去酒店开个房吗?” “开房?”施秋然变了脸,“这是我的宿舍,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黎温荞胸口剧烈起伏,“施秋然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门上写的四人间,贴了三个人的名字!我和褚念只是有段时间没在这儿住,但这不代表它就是你一个人的宿舍! 你放眼整层楼看看,有几个人像你一样占用了别人的资源还理直气壮的?” “占用资源?我占用你什么资源了?” 黎温荞指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扔的空瓶,全部是一线奢侈品牌,“这些在我走之前都是全新没拆封的,现在已经见底了,还有那些床单,之前经历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现在这些都是我新换的! 你用我的东西,我不计较,你一个人用着四个人的房间,也不是你主动的,但在我合理地回到原本就有我一份的宿舍,并且提前和你打过招呼时,你能不能给人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施秋然笑了,她盯着黎温荞脖子上的吻痕,“装什么正经?你脖子上的东西怎么来的?怎么,在外面卖了两年,被金主爸爸赶回来了?” 黎温荞为人低调,也没什么架子,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偶尔有豪车接她,并且是不同的司机。 被人撞见过几次,于是有了传言,只是没人公开讲过。 黎温荞气得发抖,正要开口,一旁的男人开了口: “行了妹妹,生气没用,不如咱们商量商量,以后一三五你住,二四六我住,周日咱们商量着来?” 见她没回答,男生继续不要脸道:“怎么,周日你想一起住啊?看你这身材挺带劲儿的,活儿也不错吧?哥哥我还没试过三个人……” “啪——”清脆的响声打在男生脸上,没等他反应过来,施秋然一把将黎温荞按在柜子上,“你还敢打人了?” 吵闹声终于引来了宿管阿姨,阿姨推开门,在看到男生的瞬间跳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我一直盯着大门也没看到有男的进来啊!” 她边说边扯过男生,“你是不想让我干了还是你不想继续念书了?” 男生呲着牙,见事情败露了也不敢硬抗。 宿管阿姨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你们都跟我走!” 事情太过荒诞,大半夜的惊动了两个系的领导。 好在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黎温荞被放了回来。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不管结果怎样,后续肯定还会有麻烦。 第二天一早,黎温荞刚离开宿舍楼准备去上课,校长秘书就打来电话,说要邀请她去办公室坐坐。 她只好换了方向。 “温荞啊,坐。”曹秘书见到她很是客气。 黎温荞坐在沙发上,她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一定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被校长知道了。 果然,曹秘书喝了口茶,神色歉疚,“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学校已经在处理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黎温荞坐得笔直,“没关系的老师,解决了就好。” 曹秘书尴尬笑笑,“之前不知道你是叶总的太太,没能照顾到你。 叶总说你大四课程紧,所以搬回学校住,你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我可以帮你另安排宿舍。” 叶寒西和学校打过招呼了? 黎温荞诧异,但她很快收起思绪。 “老师,不用麻烦了,这学期结束后我就要去校外实习了,就这几个月我还是能坚持的。” 看她态度诚恳,不是客套,曹秘书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我今天喊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到这里,曹秘书略显尴尬,“下个月就是校庆了,学校想请历届优秀毕业生参加,叶总也在被邀请的名单里。 但前几天我和姚先生联系,姚先生说叶总下个月的行程已经排满了。 你也知道,今年是百年校庆,所以学校很希望能邀请到叶总这样身份的人。 所以老师想请你帮帮忙,看有没有可能,说服叶总抽空出席一下,就一个晚上。” 黎温荞的眉心跳了跳。 看着一脸诚恳的曹秘书,她很想告诉他,她和叶寒西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毕竟事关叶氏集团形象,她不能乱讲。 “怎么,黎同学有困难吗?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为难,但是……” 曹秘书眼巴巴地望着她。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确实,这对普通夫妻来说,好像并不过分。倘若她黎温荞不答应,那就有故意摆架子的嫌疑了。 思索良久,黎温荞缓缓开口,“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成功。” 曹秘书激动地站起来,“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黎温荞尴尬笑笑,“老师不用这么客气……” 离开办公楼,黎温荞心情沉重。 她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向姚义打听一下叶寒西的行程,然而下一秒,叶寒西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第20章 连“寒西”都不叫了? 黎温荞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心跳得很快。 就在她要按下接听键时,对方突然挂断了。 她看着手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 毕竟昨天刚拒绝了他,这个时候和他提要求,很可能被“要挟”回家。 然而下一秒,电话再次拨了进来。 黎温荞硬着头皮接起。 “喂——” 听筒里传来叶寒西调侃的语调,“现在连‘寒西’都不叫了?” 黎温荞不觉好笑。 之前接电话时,她心情好时会叫他“寒西”,然而听筒里总是冷冷的一声“嗯”。 现在不叫了,他反而开始挑毛病了。 “有事吗?” “昨晚怎么走了?”大概是他心情还不错,没有继续计较刚才的事。 “嗯,没什么事,就走了。” “放着白金5星酒店不住,非要挤宿舍?” 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黎温荞不由得有点委屈。 “住宿舍比较自在。” 听筒里传来一声笑,黎温荞分辨不出是出于什么原因的笑。 “自在吗?” 黎温荞攥着手机,“还好。” 说完之后,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听筒里再次传来叶寒西的声音:“你最好没撒谎。” “嗯。” 挂掉电话,黎温荞长出口气。望着人工湖旁一对小情侣,她心情很是复杂。 然而没走出两步,迎面突然冲来一个人。 黎温荞定睛一看,是施秋然。 她喘着气,像是找了她很久,“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嗯?你什么意思?” 施秋然拽起她的衣领,“你刚才去哪儿了?” 黎温荞拨掉她的手,后退一步,“我去哪儿和你有关系吗?” 施秋然捋了下头发,尽量调整着呼吸,“他现在要被延迟毕业了,你高兴了?” “延迟毕业?” “对啊,处分加延迟毕业,满意了?” 黎温荞心里一紧,之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所以这种处罚程度她也不知道是否合理。 她回想起校长秘书说的话,心中隐隐觉得这事会不会和叶寒西有关。 “所以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她这样讲,施秋然放缓了语气,“我不管这背后是你哪个金主爸爸捣的鬼,我希望你能出面解释一下,让学校减轻点处罚。” 听到“金主爸爸”几个字,黎温荞不禁皱起了眉,“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见她要走,施秋然赶忙拦住她的去路,“这样吧,眼看快校庆了,唱歌比赛知道吧?参加一下。” 黎温荞看她。 “我输了,搬出宿舍。你输了,去找学校说情。” 黎温荞不由得好笑,“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施秋然拽着她的袖子,一双凌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我对那种比赛没兴趣。” 黎温荞唱歌是大家公认的好听,但从大二起,她就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搬出宿舍,顺带让他当众向你道歉。” 黎温荞原本不想答应,但想起前一晚那个男生恶心的嘴脸,再加上施秋然眼下的认真,她倒是有点心动了。 “搬出宿舍就算了,道歉倒是可以。” 施秋然惊讶地看着她,她原本以为黎温荞恨不得把她赶出宿舍,没想到她只需要道歉。 其实那个男生黎温荞早有耳闻。 大二的时候搞大外校一个女生的肚子,之后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搞不懂,施秋然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桩桩件件算起来,给他个处分再加延迟毕业倒是不过分。 施秋然不放心道:“你说话算数。” “算数。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黎温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下午两点,黎温荞出了校门,正要打车去医院拆线,一辆限量版宾利缓缓停到她面前。 姚义下车,帮她打开后排车门。 “太太,叶总让我送您去医院。” 黎温荞望向车内。 “叶总有会,抽不开身。” 黎温荞突然想起校长秘书交代给她的事情,眼下倒是个机会。 于是她没再推脱,上了车。 “太太,这是叶总让人从国外带回的药膏,祛疤效果好。” 姚义说着从前排递来一管药。 黎温荞接过,看着上面的英文,装作无意道:“说起国外,好像你有段时间没出国了。” 姚义开着车,“嗯,最近国内的项目比较忙,叶总准备下月出趟国。” 见黎温荞像是思索着什么,姚义继续说:“太太是想一起出去转转吗?” “嗯?几号啊?” “具体时间还没定,大概中旬吧。” 中旬,正好是校庆前后的日子。 姚义从后视镜看着满脸心事的黎温荞,果然如叶总所说,她会打听他的行程。 “太太,一会儿拆完线我送您回去,不过时间可能和送叶总出席活动重合了。您是在医院等会儿呢,还是我找其他人送您?” 姚义按照叶寒西交代的问完后,静静等着黎温荞回答。 果然—— “不用麻烦了,方便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送他。” 姚义笑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黎温荞倚在车窗上看风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们叶总吩咐你和学校联系了吗?” “联系……您指什么?”姚义从后视镜看黎温荞,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黎温荞呵呵一笑,看他这个反应,大概率她没猜错。 “联系什么你不比我清楚。” 姚义尴尬笑笑,“叶总见您执意要搬回宿舍住,就让我和学校打了招呼,适当照顾着点。” “其他的呢?”黎温荞问。 “其他的……您还是问叶总吧。” 姚义本来是想说没有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要是说谎被黎温荞揭穿,最后叶总怪罪的还会是他。 黎温荞见状没再追问。 叶寒西手下的人,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不肯说那就是没戏了。 想想一会儿拆完线就能见到他,黎温荞在心里酝酿起邀请他的说辞来。 第21章 你再说句离婚试试? 一小时后,叶氏集团楼下。 黎温荞坐在车里,看着姚义陪着叶寒西从大楼里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挺阔的毛呢大衣,里面是黑色西服,腕上的手表泛着冷泽的光。 一如既往的清冷高贵。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席活动,他特意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斯文了很多。 当然,人前有多斯文,人后就有多浪荡。 黎温荞整理了下头发,稍向里挪了挪。 与此同时,姚义打开车门。 叶寒西微微俯身,在看到她的瞬间身形一顿。 黎温荞抬起一只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嗨。” 叶寒西看了她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坐进车里。 黎温荞放下手,转头看向窗外。 姚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叶总,离会场不远了,但前面有点堵车。” 叶寒西看了眼手表,轻轻“嗯”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渐渐挪动,黎温荞终于下定决心,转身面对他。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叶寒西漫不经心地看向她,“怎么,有事?” 看着那张三分坏,七分正经的脸,黎温荞清了清嗓子,“校庆邀请收到了吗?” “嗯。” 黎温荞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你能参加吗?” 叶寒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希望我参加?” 他这样问,倒是让人不好回答了。 说是,容易被他拿捏,说不是,又和她的目的背道而驰。 叶寒西推了推眼镜,“那就不参加了。” 车子拐过弯,道路逐渐通畅。 黎温荞把心一横,拉住了他的袖子,“叶总?” 叶寒西看她。 “学长?” 依旧没反应。 “寒西~” 黎温荞的语气软了下来,叶寒西原本冰冷的眸子似乎有所缓和。 就在她想进一步发力时,车子停了。 黎温荞这才发觉是会展中心,就是上次沈芷白开画展的地方。 她视线上移,只见上面挂着“江城市第五届艺术交流会”的条幅。 思绪被打乱,她一时语塞。 叶寒西看了她两秒,而后打开了车门。 “哥哥!” 情急之下,黎温荞拽着他的袖子脱口而出,叶寒西刚迈出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他看着她,眸光深不见底。 黎温荞咽了下口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车厢安静,气氛诡异。 眼看到了这步,黎温荞索性不装了。她拽着叶寒西的胳膊把人拉了回来。 “曹秘书知道我们的关系后非让我来邀请你。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可话说到那个份上,我能怎么办?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们和寻常夫妻不一样,并且很快就要离婚了吧?” “不一样?”叶寒西面色阴沉地向她逼近了几分,语气透着森冷,“黎温荞,你再说句‘离婚’试试?” 黎温荞靠在座椅上退无可退,索性偏过了脸。 叶寒西掰过她的下巴,“怎么,在外面的苦头还没吃够?” 外面?苦头? 果然,昨晚的事情他知道了。 所以,刚才他没有趁机提回去的事,是想让她在外面受够委屈后自己回去? 那他可太小看她了。 黎温荞抬起脸,迎视他的眼睛,“比起之前吃的苦,那点苦算什么?” 下巴上的手指力道减轻,“你有种。” 叶寒西放下手,长腿一迈下了车。 黎温荞顺着看过去,这才看到等在车旁的沈芷白。 只见她一身酒红色长裙,微卷的长发垂在腰间,胸口薄如蝉翼的丝绸欲遮不遮,整个人妩媚动人,却又温婉大方。 她挽住叶寒西的手臂,而后向黎温荞的方向望过来。 “诶?黎同学也来啦,一起进去吧。” 黎温荞盯着那双带着钩子的狐狸眼,淡淡一笑。 果然,能让叶寒西从集团会议中途退出来的只有沈芷白。 “算了吧,我一搬个雕塑都能闯祸的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就不进去凑热闹了。” 叶寒西斜睨着她,而后掏出烟盒,从中叼出一支烟。 沈芷白拿过他的烟盒,装进自己的包里。 看着他俩有来有往,黎温荞一阵好笑。 真不知道叶寒西那偶尔的深情是怎么装出来的。 她重重地关上车门,吩咐姚义离开。 车子驶离,姚义从后视镜看她,“太太,叶总今天来,是因为之前投了几家做传媒的企业。” “嗯。” 黎温荞小声应了一句,她知道姚义是想替他解释。 不过这解释也没什么说服力。 叶寒西决定投资,不就是冲着沈芷白么。 不离婚。 呵呵。 车子发动,黎温荞放下一半车窗,看着窗外的秋景。 焦黄的落叶,干枯的树枝,俨然一片萧瑟景象。 冷风从窗口灌进,吹散了头发,吹凉了脸颊,但她丝毫不在意。 一连几日,叶寒西都没再主动联系她,施秋然也消停了很多。 期间她把父亲留给她的那套小院挂去中介,又挑了些没有特殊意义的首饰准备卖了。 她算了算钱,如果房子能顺利卖出去,那离黎盛发给她的数目不远了。 明天就是校庆了,思来想去,黎温荞还是决定找曹秘书把情况说明,总拖着也不是事。 校秘办公室内。 曹秘书不自然地喝了口茶,但仍旧保持着微笑。 “没关系的,叶总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也正常,你别有负担。” 黎温荞尴尬点头。 曹秘书摸了摸杯口,看她的眼神不觉多了些什么,就像那些人提起叶寒西那素未谋面的太太一般。 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想来是她猜到了什么。 黎温荞尴尬站在原地,“老师,还有其他任务吗?” “暂时没有了,辛苦黎同学了。不过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老师还是希望你再争取一下。” “不客气的老师。我尽力。” 黎温荞深深鞠了一躬,退出了办公室。 她走进楼梯间,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看过去,就见曹秘书的助手正站在窗口边背对着她打电话。 具体讲些什么她听不清楚,也没有偷听人打电话的癖好。 她沿着台阶一圈圈下楼,大概是最近太累了,一个没注意双脚踩空! 电光火石间,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托住了她即将摔倒的身子…… 第22章 叶寒西的女人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黎温荞回过头,就见身后的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托着她的背。 “学长?” “没事吧?”对方收回手,很有分寸地拉开些距离。 “没事,谢谢学长。”黎温荞站直身体,挪了下脚腕,还好没大碍。 “好久没见你了,唱歌比赛准备得怎么样?” “嗯?学长认得我?” 扶住她的正是曹秘书的助手方朔,现在在江大读硕二,这次的校庆活动也是他策划的。 方朔脸上带着含蓄的笑,“你大一的时候入文艺部,我是你的部长。” 黎温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记得,就是你只在了一个月,我还以为你对我没印象。” “怎么会。” 两人相伴着出了办公楼,“对了,校庆那天,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去后台帮帮忙吗?人手有点不够。” 黎温荞在文艺部的时候没少跟着张罗活动,想来方朔是看她有经验,比其他人利索些。 “没问题的学长!” 两人说好之后便分开了。 黎温荞回到宿舍,找出首饰盒,拿出前几天准备好的首饰,想着这几天就去卖掉。 她打开首饰盒最底层,从中拿出一条莫比乌斯环项链—— 金色的吊坠小小的一枚,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是她认为最美的一件。 她拿着吊坠,凝神看了很久。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再问问叶寒西能不能来参加校庆,就当是为十几岁的自己圆一个梦。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轻轻拨出那串号码,然而嘟声响过之后没有人接。 一直到深夜,黎温荞没忍住再次拨了出去—— 这一次,听筒里传来了叶寒西略带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黎温荞稳住心绪,小声道:“你明天,真的不来参加校庆吗?” 听筒里沉默了半晌,紧接着传来了姚义的声音:“叶总,米勒先生正等在楼下,您是这会儿见吗?” “嗯,你让他稍等几分钟。” “好。” 听到那边的对话,黎温荞这才想起,叶寒西出国了。 据说有个项目挺急的。 黎温荞捏着手机,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 听筒里再次传来叶寒西的声音:“我现在有事,一会儿再说。” “嗯。” 挂断电话,黎温荞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和日期,她想,她应该是等不到他的回答了。 第二天,黎温荞早早赶去帮忙。 会场选在了操场,视野开阔,环境又好。 黎温荞在摆桌牌的时候看到了叶寒西的名字。 她装作无意问道:“叶氏总裁也来参加吗?” 同学耸肩,“不知道,老师说先摆上,来不来的再说。” “哦。” 黎温荞看了下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天色渐暗,嘉宾陆陆续续入席,黎温荞在后台帮忙调试音响。 她时不时扫向叶寒西的位置——空无一人。 晚会开始,校长、各方代表讲话,紧接着便是文艺汇演了。 太阳逐渐西落,染红了半边天,也正在这时,轮到了黎温荞上场。 随着前奏声响起,她拿着话筒,缓步走到舞台中央。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从空中飘过,天空铺满了霞光,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黄昏。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她的发丝,她缓缓开口—— 【如果离别是为了能再见一面 爱是想念后的抛物线 离开始渐行渐远 和我们总是擦肩】(——《想你时风起》) 唱到这里,她缓缓抬眸,视线里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风卷起他的衣摆,犹如记忆里那个盛夏。 黎温荞握紧话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远处的人影渐渐与记忆重合,偌大的操场仿佛只剩他一个人。 夕阳映红了他的脸,就如那个傍晚一样柔和,心动。 丝丝缕缕缠绕在心脏。 黎温荞望着他,眼角溢出一滴泪。 叶寒西缓缓入座,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上的小姑娘。 她的声音犹如一阵风,一点点沁入心脾。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唱歌这样好听,她竟从没给他唱过。 舞台上,黎温荞拨开眼前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眼角晶莹的泪珠。 叶寒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只见她望向他的眼神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一瞬而逝。 【凭什么绕不开 翻不过的盛夏 有些远方让风代替我们抵达 没勇气说完的那句话 希望有人听过它】 随着歌曲结束,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灯光洒下,黎温荞缀在裙子上的钻石晶莹剔透。 她原本身材相貌就好,此刻的灯光更是衬得她像个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叶寒西再也挪不开眼! 一个念头猛地冲破心脏,他站起身,快步朝着后台而去。 然而走到一半,一个身影突然将他拦下。 只见陈校长一脸和蔼,“寒西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叶寒西望着那个背影,转身与校长寒暄。 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黎温荞把话筒交给场务人员后,只身朝着后方的操场而去。 她远离喧嚣,倚着栏杆,吹着风,想着那个初见的傍晚,他如一束光照亮了她阴暗的世界。 她想着她从最初的悸动,到再见的惊喜,再到埋在心底的柔软克制,之后是意外给的憧憬,再后来希望慢慢破灭…… 原来近在咫尺也可以这样思念一个人。 肩上落下一件外套,黎温荞心脏颤抖。 她回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方朔递给她一杯奶茶,然后倚在她身旁的栏杆上。 “唱得不错。” 黎温荞微微抿唇。 大概是此时的她心底柔软,于是对所有的事物都多了份善意。 “最近辛苦了,校庆结束,也能好好休息了。” 黎温荞喝了口奶茶,“是呢,还得谢谢学长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黎温荞却在心里胡乱希望着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来了。 就当她为他们的过去好好道了个别。 另一头,叶寒西和校长寒暄完便去了后台。他绕过人群,向着后面的操场而去。 黑暗里,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身影。 只见黎温荞披着男生的外套,捧着奶茶与人聊天。 那个男生看她的眼神青涩,腼腆,像极了青春里的爱情。 叶寒西顿住脚步,他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禁锢了黎温荞,她这个年龄,本该享受自由的。 可这个想法也仅仅闪过一秒,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那是他的女人! 他叶寒西的女人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他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他快步朝着黎温荞的方向而去! 第23章 红酒味染上了她的唇 想到这里,叶寒西快步向着黎温荞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秒,一个妩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西——” 叶寒西回头,就见沈芷白一脸娇笑站在他身后,“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话间,她提起裙子几步追上他,挽上他的手臂。 “你知道吗,你和我说你不来参加,我可是难过了好几天呢!不过好在你出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叶寒西看着沈芷白,又回头望向黎温荞,只见黎温荞正一脸兴奋地不知说些什么,身旁的男生温柔地看着她。 “看什么呢?”沈芷白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 “没什么。”叶寒西回过神,眼神略过她浓艳的妆容,而后随着她走向操场的另一头。 一阵秋风吹过,梧桐树叶扑簌簌落下,将脸颊刮得生疼。 黎温荞放下手臂,神色暗淡。 她回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俊男靓女,脑海里都是刚才的那声“寒西”,以及那句“我真是太高兴了”! 所以,他匆匆从国外赶回来,是因为沈芷白吗? 口中的奶茶变得黏腻难咽。 演出结束,黎温荞获得了演唱组第一名,施秋然第二。 舞台上,获奖选手站成一排,嘉宾们纷纷为他们颁奖。 黎温荞站在最中间,她能感受到身旁施秋然忿忿的眼神。 叶寒西作为最有分量的嘉宾,自然是给获得第一名的选手颁奖。 黎温荞看着他走到她面前,举止优雅地从礼仪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递到她手里。 无意间两人手指擦过,温润的触感令黎温荞抬起头来,只见叶寒西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灼热。 她装作没看见,垂下了头。 颁过奖后,叶寒西站在她身后,与众人合影。 丝丝缕缕的沉水香钻入鼻腔。 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叶寒西单手拢住了她的肩,动作不大,却让她瞬间绷直了身体! 一个画面飞快闪过脑海,刹那间又变成一团混沌。 至于她怎么走下台的,她已经忘了,她只记得校长说了感谢的话后晚会就结束了。 叶寒西应邀参加酒会,黎温荞跟着同学们收拾会场。 在拿起叶寒西的桌牌时,她看了好久。 酒会在紧挨着操场的宴会楼举行,音乐声从窗户缝隙流出,隐约能看到来回穿梭的人影。 黎温荞抬眼望去,不料与二楼落地窗前的人对视。 叶寒西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一手端着红酒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黎温荞同样望着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拉扯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叶寒西静静伫立着,他身后是来回穿梭的人影,细碎的灯光流连在他英挺的脸上,一会儿是明,一会儿是暗。 良久,叶寒西身后走过一个人,似是与他攀谈。 他转身面对那个人,然后一起离开了。 黎温荞望着空荡荡的窗口,好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道软媚的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黎温荞回头,就见沈芷白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正对着方朔讲话。 方朔看到她很是客气,“沈老师,不麻烦您了,您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呢。” 沈芷白拿出一根发圈扎起头发,“不客气的,有的嘉宾我熟,一个电话的事。” “沈老师——” 方朔正要说话,一名女同学从远处跑来,喘着粗气,“可找着您了,曹老师让我来邀请您参加酒会呢!” “是嘛。”沈芷白又拽下发圈,将一头卷发散开,“我这就过去,瞧把你累的……” 她边说边随着那名女生离开。 黎温荞看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方朔,犹豫着开口道:“沈老师之前帮忙了吗?” “嗯,曹老师拜托她邀请了几名嘉宾,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 方朔并不知道黎温荞与叶寒西的关系,所以说起话来并无顾及。 黎温荞装作随意,继续问道:“是叶氏集团叶总吗?” 方朔脸上微微一僵,轻轻“嗯”了一声。 大概是沈芷白和叶寒西的传言太过广泛,方朔也听说过,只是当着女生的面,不太好谈论这些八卦。 黎温荞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她告诉曹秘书没有邀请到叶寒西,一出门就看到了方朔在打电话。 应该就是那会儿吧。 所以,是因为她邀请不来叶寒西,曹秘书就换了个人做工作? 黎温荞笑笑,果然职场老油条更讲究现实。 吃完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回来,没一会儿就把会场收拾差不多了。 酒会也到了尾声。 黎温荞背起包,正要回宿舍,身后一位学姐喊住了她:“温荞,这个钱夹好像是叶总掉的,这个时间应该还没走,你快去校门口看看!” 学姐说完就把钱夹塞进她手里,然后跑掉了。 黎温荞看着手中的钱夹,叹了口气。 确实是叶寒西的。 看着周围的人各自忙碌,黎温荞只好向校门口走去。 刚跨出校门,一束车灯就打在她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用手遮住光,就见那辆熟悉的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 她走过去,姚义很识趣地下车离开了。 她打开车门,只见叶寒西倚在座椅上,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结实的胸膛——是淡淡的粉色。 黎温荞把钱夹扔在座椅上就要走,然而车厢内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进来。” 那声音很轻,像是刮在心上。 黎温荞扶着车门,犹豫了一下坐了进去。 叶寒西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黎温荞伏在他肩头,微微喘着气。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变得微妙。 过了好久,叶寒西才轻轻松开她。 黎温荞向后撤了撤身子,与他拉开一点儿距离。 叶寒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温热的手掌覆在冰凉的手腕上,黎温荞轻轻缩了一下。 叶寒西再次靠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淡淡的红酒味,染上了她的唇。 黎温荞睁着眼,眼前是他直挺的鼻梁,以及那双带着醉意的眸子。 停顿过后,叶寒西再次碾上她的唇,这次的吻是强势的,猛烈的,带着几近把她吞噬的缠绵! 第24章 你什么都不懂 叶寒西吻着她,像要把她拆腹入骨一般。 黎温荞抓着他的领带,手指收紧,松开,又收紧。 就在叶寒西扯下她的领口时,黎温荞蓦地清醒了! 她推开他,向后撤着身子。 “怎么了?” 叶寒西倾过半个身子,再次压向她。 黎温荞别过脸,突然间的清醒让她没法儿继续。 她忘不了他和沈芷白挽着手的背影,也忘不了沈芷白轻描淡写的“一个电话的事”。 她明明那么努力地邀请他,她明明一整天都在等他的电话! 可他悄无声息的到来,竟是为了另一个人! 黎温荞在他身上闻到了不属于他的香水味,想必刚才的酒会上,他俩也是出双入对的吧!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叶寒西捏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黎温荞。”他声音冷淡,带着森森寒意,“怎么,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不愿意回来了?” 黎温荞看着这张冷峻的脸,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间拉扯。 其实在唱歌时看到他的一刹那,她不是没有想过,或许今晚她可以和他回家,无关婚姻,无关其他,就那样不顾一切地,一起疯狂缠绵地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可现实,就是打脸得这么快。 “说话。” 叶寒西又逼近了几分。 黎温荞推着他的胸膛,“我说过了,我不和你回去,我要和你离……” “婚”字还没说出口,叶寒西就狠狠地堵上了她的唇。 他的手掌顺着她妙曼的身姿探入裙摆,手指肆意拨弄着,无论她怎样挣扎,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车厢内一阵阵激荡,叶寒西伏在她身上…… 黎温荞见识过他的“疯”,可她从没经历过像现在这样的“疯”! 以往,尽管他能折腾,但多少是顾及她的感受的,可今晚的他像是换了个人,所有的行为全然为了发泄,没有任何享受可言! 黎温荞捂着嘴,刻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越是这样,他越用力,似是下定决心要和她较劲。 尽管已是深夜,可还是有车陆陆续续地从学校离开。 车灯时不时晃过车窗,黎温荞蜷缩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黎温荞,把你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她知道,叶寒西这样说分明是在警告她,一旦她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那么他定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她攥着他的衬衫,边呜咽边摇头。 “还说吗?嗯?” 她再次摇头。 终于,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落在她身上的吻逐渐细碎温柔。 黎温荞把脸埋进座椅,小声抽泣着。 至于他什么时候结束的,黎温荞完全没有概念,她只记得一次结束之后,他又动作轻柔地来了一次。 “荞荞。” 完事之后,叶寒西坐起身,把她拉进了怀里。 黎温荞浑身瘫软,早已没力气抗拒了。 她伏在他肩头,心像被碾碎了般。 “跟我回家。” 黎温荞摇头。 叶寒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车窗降下缝隙,点燃支烟。 黎温荞看着那明灭的火光,心脏像是被烫了个洞。 叶寒西拽过大衣,裹在她身上,“让你回去,就这么难?” 黎温荞红着眼,声音嘶哑,“叶寒西,你什么都不懂……” 叶寒西没再说话,他抱着她,安静地吸完一整支烟,而后从储物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塞进她手里,“耳钉。” 黎温荞突然想起,前几天他是说过和手链配套的还有一对耳钉,他从身后搂着她说那话的时候,她多少是有点触动的。 可眼下这个情形,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见她不说话,叶寒西开口道:“收起来。” 黎温荞盯着盒子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装进了大衣口袋。 不为别的,只为能和他少纠缠一会儿。 她把被他扯得破碎凌乱的裙子勉强整理好,而后拢紧身上的大衣,“你的衣服,可能要借给我了。” 说罢,黎温荞打开了车门。 她迈出车厢,叶寒西伸手去抓。 然而随着她离开的动作,他手中的裙摆被迅速抽离,那上面的钻石将他的手硌得生疼。 黎温荞关上车门,等在路边的姚义迎了上来。 “太太,您不回家吗?” 黎温荞凄惨一笑,摇了摇头。 姚义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向黎温荞的眼神几分同情,几分不满。 “太太,昨天叶总接到您的电话后,一办完事就匆忙往回赶,行李都是让酒店的人打包寄回来的! 这次的项目很难谈,叶总费了好大的心血。从谈项目到现在,将近三十个小时,他只在飞机上睡了一小会儿。” 听他这样讲,黎温荞隔着车窗望了过去。 “所以呢,他有接到其他人的电话吗?” “这……”姚义说着低下了头。 是啊,叶总的心,他也猜不透。 黎温荞恍然笑了笑,“不怪你。” 说完之后,她头也没回地进了校门。 姚义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看着后视镜里的叶寒西,他小心翼翼道:“叶总,咱们回哪儿?” 叶寒西拿起座椅上的钱夹,在手中把玩着。 他翻开,又合上。 “公寓吧。” “欸。” 姚义小声应着,车子驶离。 叶寒西看着空荡荡的校门口,又低头看着钱夹——那里面,有他最新塞进去的一张照片。 黎温荞拢着大衣,尽量快一点儿朝着宿舍楼走去,一阵阵风穿透领口刺进皮肤,刮得她生疼。 她睁大眼睛,尽量不让视线变得模糊。 她沿着湖边,穿过长廊,又路过图书馆,就在快要到达宿舍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黎温荞。” 他回头,就见墙角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隐隐藏着一个身影。 她浑身一僵,转身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跑,然而身后的人还是快了一步! 他一把拽住黎温荞的胳膊,几下把人拖到了墙角。 “你松开!” 黎温荞大叫一声,下一秒,男人捂住她的嘴巴。 黎温荞瞪大双眼,只见面前的人缓缓摘掉头上的棒球帽,对着她森然一笑。 黎温荞心里一惊! 是他?! 第25章 碰她的,是这只手? “黎温荞,你很厉害?” 男人呲着牙靠近她,黑暗里一阵阵寒意蔓上脊背。 “当众道歉?你想得美!她施秋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主?” 黎温荞一顿挣扎推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她喘着气,“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道不道歉的,全凭你的良心!” “良心?”面前的人笑了,他上下打量着她,言语间尽是轻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黎温荞拢紧身上的大衣,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多少钱一晚?”男人说着向前一步,冰凉的手指触在她脸上,“看你这模样挺带劲的,躺在床上一定白花花滑溜溜的,怎么样?陪老子一晚老子就放过你!” 黎温荞抬起膝盖向前顶去,然而被他一抬腿压在了墙上。 “还敢踹老子?” 他举起手,一巴掌朝着她的脸拍去,然而下一秒,身后一股力量猛地将他拽起,远远地摔在地上! “叶南之?!”男人瞪大双眼。 叶南之上前一步踩在他脸上,男人一声惨叫—— 叶南之拽起他一只胳膊,“碰她的,是这只手?” 没等他回答,叶南之猛地向后一拉,只听“咔嚓”,耳边传来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黎温荞瑟缩在墙角,浑身止不住颤抖。 只见叶南之又狠狠踹了他几脚,而后掏出一沓钞票甩在他脸上—— “这是赔你的医药费!但你再敢出现一次,信不信我让你没命?” 男人连滚带爬从地上坐起,而后捡起钞票拖着狼狈的身子跑掉了。 叶南之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几步走到黎温荞面前,蹲下身,帮她裹紧衣摆,“没事吧?” 黎温荞摇了摇头,刚要站起又崴了一下,叶南之赶忙扶住了她。 他低头看向她肿起的脚腕,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轻触碰,“疼得厉害吗?” 黎温荞试着动了动,“还行,勉强能走。” 叶南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半个身子靠在肩上,撑着她站了起来。 黎温荞本想拒绝,可眼下深更半夜,除了叶南之没人能帮她。 她抓着他的袖子,轻轻说了声“谢谢”。 叶南之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看着他宽阔的肩背,黎温荞拒绝了。 虽然她要和叶寒西离婚,可和叶南之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 叶南之见状也没勉强,他站起身,伸出手臂,示意她撑着他回去,黎温荞没再推辞。 夜晚的风渗着丝丝凉意,初秋的深夜早已没了蝉鸣。 月亮挂上稀疏枝头,几分萧瑟,几分惆怅。 叶南之放缓脚步,尽量配合着她的速度,他偏过头,看着她那张皎洁的侧脸,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令人舒服踏实。 黎温荞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她装作不知。 “你今天……唱得很棒。” 黎温荞笑笑,“你听了?” “嗯,好不容易赶上百年校庆,怎么能不参加?” 说这话时,他面露狡黠,多了几分年少时的模样。 无论他们之前有多少个不愉快,但在此刻,他们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个单纯的模样,无关爱情,无关其他,只是年少岁月时的陪伴。 黎温荞没再扭捏,而是坦然大方地听他滔滔不绝,谈论那些所见所闻,不夹带任何情感。 “温荞。” 两人在宿舍楼下站定。 “你一个人上去行吗?” 黎温荞指了指栏杆,“扶着点没问题。” “记得喷药。” “好。” 黎温荞转身,叶南之再次喊住了她:“黎温荞。” “怎么了?” 黎温荞站在台阶上,不明所以地看着台阶下的他,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黎温荞深吸口气,种种过往穿过脑海,“不合适。” 叶南之望着她,眼中隐隐藏着不甘。 “但你目前还是我的小叔子,也算我半个弟弟,不是吗?” 叶南之明白了,在黎温荞心里,那些伤痛已经冰释前嫌了,过往也终归是过往,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叔嫂关系,以后也是。 一阵风吹过,吹起黎温荞鬓边的发丝,叶南之这才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他瞬间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不干不净的话,恍然明白过来她在校庆结束后经历了什么! 看着黎温荞的身影没入大楼,叶南之静静站了几秒,而后转身朝着校门口而去。 殊不知,刚才的每一幕都被人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黎温荞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说她的房子被人看上了,已经交了定金,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签合同。 黎温荞整理好手头的事情便赶去了中介。 买房子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的丈夫在年前去世,儿子在国外,她只身一人,想买下这座院子调理心情。 双方签订合同之后,黎温荞问:“我能再去那里看看吗?” 对方欣然同意。 黎温荞随着中介和这位妇人来到院落。 院子长时间未打理,生出了不少杂草,大宅前的石榴树上赘着几个石榴,红彤彤的,像灯笼。 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吃石榴,这棵树是他父亲亲手栽的。 黎温荞踮起脚尖,从低处摘了一个。 她想起父亲把这座院子交给她时说的话,他说: 女孩子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空间。爸爸特意挑了远离喧嚣、风景优美的地方,等你心情不好,或者受了委屈,你就来这里住。 想到这里,黎温荞鼻腔一酸。 或许袁清梅根本不配她卖掉这处院子,但父亲已经走了,她不想连母亲都没有。 况且,母亲也是父亲最牵挂的人之一。 黎温荞攥着石榴暗下决心,等她毕业后赚了钱,一定想办法把这座院子买回来。 临别之际,妇人拉住她的手,“姑娘,看你也像是有故事的人。喜欢什么,就去争取,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黎温荞回握着她,笑着没有回答。 房子卖了3000万,再加上卖首饰的钱,足够支付袁清梅两年的疗养费了。 眼下她还需要找一份兼职,这样生活费也有了。 黎温荞一边盘算着,一边去往袁清梅所在的医院。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等她赶去医院时,袁清梅的病房早就被人清空了! 第26章 装上深沉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黎温荞赶忙拉住经过的护士:“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顿住脚步,看她,“几天前就办理出院了啊,您不知道?” “出院?”黎温荞心里一紧,“谁接走的?” 护士翻了下手中的记录,“是一位姓刘的先生。” 刘…… 刘秘书吗? 她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又看看空荡荡的房间,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拿出手机,拨下了黎盛的电话号码,然而嘟声响过之后,没人接听。 她又找出刘秘书的电话,好在这次接通了。 “黎小姐吗?” “对。” “您有事吗?” 黎温荞不觉好笑,他把人接走,现在又问她有事吗,这戏要演给谁看? “叔叔呢?我想和他聊聊。” “黎总现在有应酬,不太方便。” 黎温荞吐出口气,“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听筒里传来刘秘书犹豫的声音,“黎总今天一下午都有应酬,不过晚上的相对来说自由一点,您要过去吗?” 黎温荞深吸口气,“麻烦你把地址发过来。” “好的。” 没一会儿,刘秘书就把时间地点发了过来: 宜逸轩,一个集各种娱乐项目为一体的高档会所。 虽然不知道他在那里应酬什么,但既然刘秘书说能去,那就不是什么太严肃的场合。 黎温荞看了下时间,现在过去,刚好能赶上。 然而等她赶到会所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黎佳佳此次回国的欢迎会。 大概是她召集了一群朋友,黎盛买单,顺便帮她撑撑场面。 推开包间门的时候,黎盛正坐在一群人中间,拿着话筒嘱咐大家吃好玩好,黎佳佳倚在他身侧,甚是得意。 众人看到黎温荞皆是一惊。 黎温荞看向黎盛,强压着不适抿起嘴角:“叔叔。” “温荞啊,过来坐。” 见黎盛身旁有位置,黎温荞便坐了过去。 “叔叔……” “等会儿再说。” 黎盛拍了拍她的手臂,“我在隔壁谈点事情,你先在这儿玩,等我谈完了咱们再聊。” 黎盛说完便站起身,同时又向黎佳佳嘱咐:“照顾好朋友,可别给爸爸丢份啊!” “放心吧老爸,爱你!” 黎佳佳说着在黎盛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将他送出了包厢。 黎温荞这才看到角落里的叶南之,而叶南之刚好也在看她。 黎温荞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然后坐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黎佳佳从外面回来,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来啊,想唱什么,你们赶紧点!” 其中一个女生带头,“你和你老公来一首啊!” “就是啊,今晚你俩是主角,来一首嘛!” 一群人跟着起哄,把黎佳佳推到了叶南之身上,黎佳佳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老公,咱俩来一首?” 叶南之不耐烦地推开了她。 黎佳佳被拂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了。 她抬起手臂,半个人都挂在叶南之身上,“怎么,不给我面子啊?” 如果换做别人,周围的人可能早就架起秧子了,可那个人是叶南之,叶家二公子,是仅次于叶寒西的存在! 曾经,叶南之是这种场合里最活跃的一个,如今却变得深沉。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包间里寂静得可怕。 黎温荞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尽量让自己坐在暗处。 叶南之沉着脸,不说话,也不动弹,任由黎佳佳挂在他身上。 可结合他俩的表情,这个姿势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滑稽。 黎佳佳终于忍不住了,她跳起来,指着黎温荞,对着叶南之吼道:“因为她?” 随着黎佳佳的指责,众人把视线投向黎温荞。 黎温荞早就应该想到,即便是隐藏自己,依然会引火烧身。 在座的这群人里,大多数是黎佳佳在高中时玩得好的,同样也是黎温荞和叶南之的高中校友,所以他们之间的过去,这些人门儿清。 眼看气氛僵硬,其中一个叫武思琪的女生站了起来,她半拢着黎佳佳的肩,把她按在沙发上。 “大好的日子你生什么气啊,都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计较这些做什么,是吧南之?” 武思琪说着朝叶南之挤眉弄眼。 叶南之不为所动。 几个人你一眼,我一眼,多少有点怪叶南之。 而真实的原因,黎佳佳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更愿意把原因归咎于别人。 就在几天前,叶南之试着像一个真正的丈夫对待她,她却让他对天发誓心里再没黎温荞,还逼他给黎温荞打电话,念她写下的一段话。 叶南之当然不会同意,于是这几天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今天他来,纯粹是看在黎盛的面子上。 黎温荞见气氛尴尬,索性起身出了包间。 黎佳佳想拦她,却被几个人按住了:“别生气,想收拾她还不容易?今天不是时候。” 黎佳佳压住怒火,对着叶南之一声轻笑。 叶南之也不是好惹的,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摔门而去。 “叶南之,有本事你别回来!” 叶南之当然有本事,他出了包间便朝电梯间而去,只是在电梯间外的窗口旁,看到了黎温荞。 他顿住脚步,走到她身侧。 黎温荞倚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 如果不是等黎盛,她早就走了。 听到声响,她转过头,在看清楚来人后,她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准备离开。 “我又不是瘟疫,你躲我干嘛?” 一贯的慵懒语调,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黎温荞回过头:“我不想惹麻烦。” 叶南之摸出一支烟,衔在唇上按下打火机。 黎温荞看他,印象里他不吸烟。 大概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叶南之对着窗外轻吐一口烟雾,“习惯也会改的,不是吗?” 和校庆那晚比起来,叶南之像是换了个人,黎温荞微微蹙眉,“装上深沉了?” 叶南之蓦地笑了,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他笑着又吸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半截掐灭。 “脚上的伤好了?” 黎温荞:“嗯,伤得不重。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黎温荞拎起包,正要走,叶南之再次叫住了她:“你不好奇你没在家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第27章 玩点刺激的 黎温荞拎起包,正要走,叶南之再次叫住了她:“你不好奇你没在家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好奇心驱使,黎温荞顿住脚步。 叶南之转过身面对她,“只要我哥一回家,妈就念叨让他把你接回来,说叶家的媳妇住在学校宿舍让人笑话。” 听到叶寒西,黎温荞心脏蓦地一紧,她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画面,那些伤痛让她彻夜难眠。 “然后呢?” “然后……你猜猜。” “嘁!”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所以我哥去接你了吗?”叶南之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确实,接她了,就是没接回去。 这么一想,他费那么大的功夫,威逼利诱,还是因为叶家的脸面才去接她。 倘若他俩婚姻破裂,叶家大概率会阻断他和沈芷白的来往,毕竟沈芷白还带着个外姓孩子…… 想到这里,黎温荞一声嗤笑,“无所谓了。” 她按下电梯键,叶南之却拽住了她的袖口,“不等你叔叔了?” 黎温荞正要开口,电梯门开了。 一瞬间,四目相对,她的脚似是被钉在了地上—— 宽敞的电梯里,沈芷白挽着叶寒西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倚了过去。 看到叶寒西的瞬间,想起那晚的那些折磨,黎温荞本能地退后一步。 然而沈芷白拽着叶寒西的胳膊出了电梯,“这么巧啊。” “嗯,挺巧。”黎温荞拨开叶南之的手,双手插进口袋。 叶寒西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袖口上,“黎温荞,夜生活挺丰富?” 黎温荞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 叶寒西挑起一侧嘴角,看向叶南之,“青城的项目做完了?” 叶南之不慌不忙,“嗯,就差明天签合同了。” “不错,挺能干。” 叶南之掏出烟盒,磕出一支递到叶寒西手边。 叶寒西盯着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抽出来衔在唇上。他吐出烟雾,眯起眸子打量着黎温荞。 那眸子狭长,深邃,透着危险的气息。 黎温荞别过脸,四周陷入了死寂。 “哎呀,傻站着干什么!南之,你俩单独出来的?”沈芷白挽着叶寒西的手臂问着,看向叶南之的眼神坦然大方。 叶南之不由得笑出声,“芷白姐,你和我开玩笑呢?” “嗯?你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和你开玩笑,你忘了?” 叶南之看了看叶寒西,又看了看黎温荞,最终还是开口道:“岳父给佳佳开欢迎会,和朋友来的。” “哦,这样啊!我能去凑凑热闹吗?” 沈芷白话音一落,三个人同时看向了她。 “感受感受年轻人的生活,行吗?” 叶南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问我哥。” 沈芷白:“寒西,行吗?” 叶寒西掸了掸烟灰,“带路。” 叶南之若有所思地瞟了黎温荞一眼,之后便走在最前面,带着三个人回到了刚才的包间。 里面一群人正围着黎佳佳说好话,在看到门口的几个人时,瞬间僵住了。 黎佳佳站起身,抹了把眼泪,正要向叶南之兴师问罪,在对上叶寒西犀利的眼神时瞬间闭上了嘴。 等她再看到沈芷白,刚才的不愉快瞬间消散。 不管怎么说,能和黎温荞作对她就高兴。 “大哥,芷白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黎佳佳立马换了副嘴脸,热情地把他俩迎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黎温荞默默地坐回了刚才的角落。 即便坐如针毡,她还是没忘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沈芷白接过黎佳佳递来的蜂蜜水,然后递到了叶寒西嘴边,“刚才喝了不少酒,喝点这个。” “嗯。”叶寒西低头,就着沈芷白的手喝了下去。 黎温荞看着他俩亲昵的互动,又想起校庆那晚叶寒西那疯狂的占有欲,此刻的她只觉得讽刺。 就在这时,武思琪站起身,拿着话筒大喇喇地喊道:“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都玩腻了,咱们今天玩个新奇的游戏,保准刺激!所有人都参加啊!” 武思琪话音一落,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围了上去。 只见她摘下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放在茶几中间。 “酒瓶转到谁,谁就戴上这个手环。” “然后呢?”一旁的男生问。 “然后啊,这个手环里有我最新研究出的程序,对着带手环的人喊异性的名字,根据心跳等数据检测,就能分析出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超过100,就证明对方是你深爱的人!” “哎哟,厉害啊!” 武思琪视线扫向众人,眼神狡黠:“那咱们再刺激一点,如果上面的数值超过100,那这两个人就接吻怎么样?” “可以呀!” 武思琪说罢,一群人跃跃欲试。 黎温荞依旧坐在角落里,原本就不受这些人欢迎,索性也没人来打扰她。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戴上手环,又一对对接吻,气氛空前高涨。 武思琪再次发力,酒瓶在桌上转了几圈之后,瓶口指向了叶南之。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旋转的彩灯晃在众人脸上。 叶南之看着手环,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黎温荞。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诶~叶南之你玩不起!”一群人纷纷起哄。 喧闹中,黎佳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黎温荞抿着唇看过去,恰好撞上一道冰冷的视线——只见叶寒西倚着沙发,一手端着酒杯,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黎温荞别过脸去。 何必呢? 大概是察觉到叶寒西的不对劲,沈芷白拽了拽他的袖口,“寒西,该你转酒瓶了。” 叶寒西放下酒杯,视线依旧停留在黎温荞身上。 他伸出手指,抓住酒瓶随意拨弄,酒瓶在茶几上转了几圈之后,停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众人顺着间隙望过去,只见瓶口直直地指向了黎温荞! 一群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黎佳佳挑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来吧,黎大美女!别告诉我你也玩不起!” 看这架势,不参与是不行了。 黎温荞站起身,走到茶几旁,主动戴上了手环,“问吧,谁先来?” 第28章 还玩吗? 黎温荞戴上手环,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声。 其中一个男生随口说了自己的名字,上面的数值飙到了50,边上的人推他,说他自不量力。 黎佳佳看向叶南之,只见他敛起几分随意,眼神变得认真。 想到刚才的争吵,黎佳佳忽地一笑,红唇轻启:“叶南之。” 话音一落,气氛降到了冰点。 一群人盯着手环的屏幕,看着数值一点点飙升。 武思琪捏了把汗,生怕自己的提议惹出事来。 黎温荞看着屏幕上越来越高的分数,自己也有些奇怪。 分数最终停在了90。 武思琪松了口气。 “90……这数也不低啊!”黎佳佳阴阳怪气地推了推武思琪,“90怎么解释?” 武思琪胡乱解释了一通,其实100以下的分值她也没研究透彻,总之就是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 叶寒西意味深长地看着手环,又看向黎温荞。 “还要继续吗?”黎温荞问。 “不用了不用了!”没等别人说话,武思琪赶忙帮她摘下手环,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来。 想起叶寒西看她的眼神,黎温荞笑笑,然后指向酒瓶,“那下一轮,可以我来转吗?” “当然可以。” 黎温荞抬眸看了叶寒西一眼,恰好叶寒西也在看她。 她轻笑一声,手指轻勾,酒瓶旋转起来。 就转酒瓶这个技术来说,她是得到过褚念的真传的,想让它指张三,它就不会指李四! 果不其然,瓶口最终指向了叶寒西。 叶寒西漫不经心地笑笑,而后伸出了手腕。 黎温荞拿起手环绕在他的手腕上,冰凉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叶寒西温热的皮肤。 大概是包厢里的气氛作祟,又或是两人的身体太过熟悉,黎温荞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叶寒西盯着她,带着红酒味的鼻息轻轻喷洒在她头顶,黎温荞的呼吸都变得紧凑。 “戴个手环,需要这么久?” 叶寒西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黎温荞怎么也扣不上扣子。 叶寒西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抓着她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扣上了手环。 黎温荞忽然想起,当初叶寒西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一边问她“怎么需要这么久”,一边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和皮带扣。 想到这里,她手指微微颤抖。 叶寒西轻轻一笑,松开了她。 “既然这么感兴趣,那你来问?” 对上他戏谑的眸子,黎温荞一下慌了神。 叶寒西拨了下她的头发,“后悔了?” 黎温荞舔了舔干涩的唇,“没。” 叶寒西往前伸了伸手腕,示意她开始。 黎温荞屏住呼吸,在沈芷白与她自己的名字间犹豫不定。 就在这时,沈芷白再次挽住了叶寒西的手臂,“寒西,这游戏似乎也没那么有意思,不如咱们走吧。” 叶寒西看她,“想走了?” 沈芷白揉了揉太阳穴,“嗯,昨晚没休息好,有点累。” 她故意把“昨晚”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满含深意。 黎温荞自然听懂了,所以此刻的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她抬眼,再次看向叶寒西的眼睛,“还玩吗?” 叶寒西挑眉,“你说呢?” 黎温荞勾起嘴角,一旁的沈芷白更急了,“寒西,小晖生病刚好,我不能回去太晚。” 听沈芷白这样说,黎温荞突然来了兴致。 她压住叶寒西的手背,“既然这么着急,那咱们速战速决,只说一个人的名字!” “寒西……”沈芷白轻扯他衣角。 叶寒西垂眸看她,眼神很是柔和。 黎温荞面带讥讽,等着叶寒西做决定。 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叶寒西淡淡地说:“速战速决。” 黎温荞深吸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她想了想,终于开口—— 就在她要喊沈芷白的名字时,鬼使神差地变成了“黎温荞”。 叶寒西原本戏谑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寂静的房间此刻更安静了,只剩手环发出的“滴滴”声。 一群人的脑袋挤在一起,同时注视着屏幕。 黎温荞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只见上面的数字从10到20,又从20到50,再到70,80,90,95…… 就在众人等着最后结果的时候,屏幕忽然黑掉了! “呀,没电了!”武思琪叫了一声。 “哎哟,你扫不扫兴!”旁边的人推她。 “没办法,我又不能控制电量!” 黎温荞盯着黑掉的屏幕,又缓缓抬起头来,看叶寒西。 只见他幽深的眸子同样望向她,像是有引力一般,将她深深地绞入其中。 屏幕黑掉之前,上面的数值是98。 黎温荞不愿想,更不敢想那数值会不会飙到100。 她没信心。 叶寒西蓦地一笑,“满意了?” 黎温荞没回答,她垂着头,帮他取下了手环。 “走吧,寒西。”沈芷白扯他的衣角。 叶寒西看着黎温荞,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他俩一起离开的身影,黎温荞心乱如麻。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黎佳佳晃着酒杯看她,“怎么,不追上去啊?” 黎温荞站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时间,“不劳你操心。” 她出了包间,在走廊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黎盛。 黎盛把她带进隔壁包间,示意她坐,“温荞啊,有事吗?” 黎温荞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递到黎盛面前:“叔叔,这是我妈的疗养费,我凑齐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她去疗养院?” 黎盛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妈妈已经被送到疗养院了,你刘叔叔没告诉你吗?” “已经送去了?”黎温荞诧异。 黎盛看向身后的刘秘书,只见刘秘书尴尬地笑了笑。 “叶总,手续办得急,今天又忙了好几个项目,忘了告诉黎小姐了。” 黎盛重重地放下茶盏,“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呢?” 刘秘书不停地点头,“是,是,我的错。” 黎温荞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心中充满了怀疑。 黎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荞啊,叔叔知道你不容易,公司这阵子周转过来了,你妈妈的疗养费还是付得起的。你只管好好念书,好好做你的叶太太,以后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了。” 黎盛的态度转变得太快,黎温荞一时无法适应。 黎盛拿起银行卡,塞进她手里,“收起来吧。” 黎温荞捏着银行卡,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明明前几天黎盛态度那么坚决,为什么几天之间转变得这么快。 事情太过蹊跷。 第29章 他在等她妥协 黎温荞思考了一下,开口道:“那麻烦叔叔把疗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好去探望。” 黎盛拿起手机,在手指间转了一圈“行,我发给你。不过这几天在特殊治疗时期,疗养院是禁止探望的。” “嗯。”黎温荞点点头,“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黎盛看向刘秘书。 刘秘书微微弓着身子,“那边说,时间不定,短了一星期,长了几个月。” “要这么久吗?” “嗯。毕竟咱们找的是最有权威的医疗团队,治疗方案还是听人家的比较好。” 黎温荞若有所思地点点...... 可他听见了呼呼的风声,那把宽刀已经飞了过来,而他身后还有一名二阶生命在追赶。 江武和何兵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一边穿衣服还一边抱怨这地方连个泡澡的地方都没有。 黄峰再见到张若风,并且是球衣号码比自己更靠前的张若风。眼神里交织的都是不服以及复仇火焰,他上次输给张若风满肚子都是不忿,并且被张若风抢走燕京人民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更是奇耻大辱。 这个超强的黑科技产品,完全笼罩住了地球和月球,使其在宇宙之中完全消失,让人类多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这记掌刀不仅刺穿了他的手掌,更是带着无比恐怖的巨力,狠狠贯在他的胸膛,砰的一声,震碎他的心脏,从他的心口处瞬间穿了出去。 脚尖在壳上轻轻一点,身体顿时飘向结界外面,漓箬被结界的震动,惊的睁大了漂亮的眼睛。 这时,她看见别墅入口冯沅挽着张若风胳膊像树懒一样走了过来。 听她的说法,在西土大陆上,枪械随处可见,但纯黄金打造的只有这一把。 若不是紫府中还有些元力,木轩真人又给他找来许多如同万年温玉那样的润养奇珍、灵丹妙药,否则数十年前便该陨落了。 此时,母亲却撇下他们独自返回仙宫,怎能不叫二位孩童心生悲情?他俩跪在母亲跟前,咽喉哽噎,禁不住簌簌泪下。 “不麻烦,只要没有人刁难就会很顺利的,现在全国毕竟以经济建设是重心,来县城注册公司,当地官府很欢迎和高兴的,毕竟多一家公司就代表着多一份税收和政绩。”张东海说道。 “好!到时我请兄弟们喝酒,大家不醉不归!”肖云飞豪爽地说道,虽然昨天有被对方堵在高速扫‘射’的经历,但肖云飞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若是在白天看不到岁星,那就必须计算时辰,便可知道岁星和太岁行至的方位。 “既然不是骗人的,我们就去试一试吧,也许能学到一些他身上的本事呢。到时候我也混个老板当当。去当医生,以现在紧张的医患关系,说不定那天就被一个精神病给砍死了。做医生不值得。”张荣轩说道。 魔三秋看得直打瞌睡,只好无聊的坐在那里打坐修炼,就是老龙王也看得眼皮打架,寻了一个角落,闭目养神去了。只有天仁瞪大眼睛仔细观看,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唐斩不再保留,浑身的劲力就好像一股大力一般推翻了周身的气流,引起了山崩海啸的奇妙变化。 虽然余青龙平时的防卫措施做得很到位,也调集了武功高强的护法来防卫,还有那些在禁枪的华夏国中冲锋枪来对付自己,只是在苏楠先进的武器面前,他们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二位圣母奉旨出殿,临行前,玉帝封了太白金星为天相,又命各路神圣仙星回自己领域。 说话间的工夫,车子已经缓缓的开到了汪伦位于z市郊外的狗厂,狗厂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认识汪伦这位大老板,随手跟厂子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汪伦就直接带着罗澈和蔻蔻往里面走去。 第30章 事情败露 沈芷白双手环胸,一脸嘲讽地盯着男人手臂上的石膏:“你可真是没用啊!” 男人也不甘示弱,“你当初怎么说的?你告诉我那就是个随便上的婊|子!现在好了,我把叶南之也得罪了!” “叶南之?”沈芷白一声嗤笑,“叶南之算什么!” 男人狐疑地看向她。 “我告诉你,如果事情暴露了,你得罪的可不只是叶南之了!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拿好钱,管好你的嘴,能有多远滚多远!” 男人盯着沈芷白,蓦地笑了,“合着沈老师今天是来堵我的嘴的?...... 背后的大老虎越追越近,而且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震天的追杀声。天空中两架无人机出现,将大家的位置给准确定位。殷红茶又不能转身回去击毁这些无人机,免得落入敌人的围困之中。 曾腾云和吕希梅之间仇怨,他也早有耳闻。现在他是飘零岛主,当然不希望曾腾云和吕希梅还宛若仇雠。 一阵惨叫声,再次从巢穴中传出,两大邪物王痛得撕心裂肺,仿佛神魂都要被焚穿一个洞。 所以,这个级数的存在更不会有了,就算陈太元死了,剑舞他们也无法补上这个空缺。 楚离却知道,她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断续丹的滋味可不好受,她整个胳膊应该都在疼痛难当,虽然没了胳膊,那种胳膊疼的感觉还在。 简单地修整一番,菜鸟营的众人在张影的带领下,向最后一个boss的领地赶去。 办公室里,韩泰俊最近差不多2个月时间都投入在工作里面,华夏那边,允儿偶尔会返回韩国,找过韩泰俊几次,发现韩泰俊多半都是因为结婚的事情生气了,允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也生气。 ZK会议室,第一次到总部来访问的龙总裁一行人在韩泰俊的带领下参观了ZK的总部,在首尔算是大型的总部办公区了,在华夏可能不算什么,转完一圈,坐到位置上后龙总裁率先感叹了一番。 一道温暖而祥和的力量透过将邪的手传递入南宫秀风的手掌。他手心的伤口倾刻就愈合了。将邪放开他。淡淡地微笑着。不作声。 他依然是那身飘逸的黑衣,即使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动,帅气的脸孔尽显霸者之气,仙气而冷俊的气质,直让人自渐形秽得无法直视。 这世道,热闹不是相看就看的,尤其还是阴山卫骑,这种凶残的杀神。 这时里屋之人没有开口,屋内顿时沉静下来,但没一会,徐彦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但是他必须给天庭遗族一个说,还有给那些投靠玉家势力一个样子,如果今天他就这样放过眼前的人,今后玉家再想拢络天骄,那就太难了。 在加上只要是眼前这“无”陨落,那么在这八谷纪元之中,也将再无任何一位武者可以阻拦楚风眠,这一战的胜局稳定。 “第三种通天强者,道种蕴含了八到九种法则,这被誉至尊皇,也被称为人道巅峰,他们才是至尊中最强大存在。”天庭之主道。 冷无为对眼前的景象太有亲切感了,一时感触很多,就没有听到龙兰说的话。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灵气入体的关系,若是叶青云有心为之,基本可以做到完全辟谷。所以叶青云会出现饥肠辘辘的情形是很反常的,不过二者一个心思在吃上,一个心思则忧心重重,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变化。 飞剑帝,血影剑尊的实力,可都是仙将之中巅峰的存在,哪怕是单打独斗,楚风眠想要斩杀其中一人,都必须要底牌尽出,耗费不少的时间,才有可能做到。 第31章 迷离,媚惑 会所经理走在最前方,带着一行人穿过大堂。 姚义跟在叶寒西身后,忍不住四处张望。 沈芷白挽着叶寒西的手臂,给他讲最近在学校的所见所闻,叶寒西面无表情,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几个人穿过酒吧,就在准备上楼的时候,蒋砚用胳膊肘戳了戳叶寒西的手臂。 “嗯?” 叶寒西回头,就见蒋砚往一边戳了戳下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叶寒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抹玲珑有致的身影倚在吧台前,瀑布般的发丝垂在腰间,手拖着腮一副要醉不醉的样...... 胡浩宇道:“万山兄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做过,招收了一些弟子秘密培养,可不知怎地消息泄露,那些势力派人围剿无一空,接连失败两次,使得本土势力损失了不少的少年天才和修炼资源,也就无人再提此事了”。 雷纳德嘴角泛起微不可查的嘲笑,旋即不再浪费时间,执剑在手、战马长嘶,以无敌的姿态杀入地精强盗中。 “钱峰主,青萝姐姐没恶意的,大家在一起偶尔开开玩笑不伤大雅,调剂一下气氛也很好。”周峰微笑道。 创世大陆已经不再适应人类生存,这方天地的天道意志智慧变得与人无异,面对天道意志这种修炼生物,赵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紧接着狼叔再次向树干出刀,左一爪,右一爪,只两爪就切断了大树的树干,大树轰然倒地。 黑尔这回本不打算先下的,但是“屁精”把灯都递过来了,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走入地下室,雷炎和酋长跟在他的后边,“屁精”被安排在外边把风。 他们就拿拾荒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出他患有先天性失语症。就是声带没问题,只是单纯的大脑反射区迟钝导致不会说话。 “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是他不会跳起来咬咱们,”“屁精”看了一眼L的死相便转头去看墙上的明星照片去了,嘴里不忘拿L开涮道。 常三在厨房捣鼓了一阵,片刻后端出了几盘酱肉和白面馒头,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弩侠儿此刻也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几秒不到他就将两个馒头吞咽到了腹中,连口酒水都顾不上喝,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是饿死鬼投胎的。 尽管,钱朗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他真的发现自己所处的山洞,已不再是之前的山洞,而且这条通道内要好几条岔道时,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吉尔看见我还真有礼物拿出来,不禁有些惊讶,以他对我的了解,礼物这种麻烦的事情我是一向懒得去考虑的,他刚才也不过是想要调侃一下我而已。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豹爷出乎意料的非常镇定,他挥了挥手,说道。 这是当然的。“葛蒂·露”所在的这片宇域如今是探查不到任何舰影的这不只是指肉眼视觉也包含雷达等探测仪器在内。 心生敬畏。而一些来自西方以及其他国家的异能者们,也都脸色凝然,在仔细的考虑以后应该怎样与华夏国接触,毕竟这个新出现的异能者强大到了离谱的境界,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既然是机密,老头子我就不多问了。你说他是人才,那就是人才了。刚才说了做事,那做人呢?”赵奉天并没有继续纠缠,接着问道,相比之下,他似乎更在意这个问题。 青年只感觉视线一黑,旋即,腹部一阵恶痛传来,那感觉像是死了爹妈一样,青年呼吸都困难了,趴在地上一阵哆嗦。 第32章 叶太太迫不及待了? 第二天一早,黎温荞从卧室里醒来,身旁已没了人影。 昨晚虽是没醉,但终归是喝了酒,她脑袋又酸又涨。 就在她准备起床时,门口传来声响,李婶端着醒酒汤进来。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出门前吩咐的,让您醒了喝。” “嗯,先放桌上吧。” 李婶把醒酒汤放在一旁的小餐桌上,又简单收拾了下起居室。 黎温荞看着熟悉的房间,不知这次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揉着酸痛的脑袋,“他几点走的?” “嗯?您问大少爷吗?不到七点就出去了。” 黎温荞若有所...... 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长期使用灵丰有机肥的话,那效果自然会更加好了。 不管怎么说吧,牛爷总算把道门极数凑齐了,这下双休变单休了,恐怕以后再有上门的也有心无力了。 从老三手中接过秘籍,稍微看了一下介绍,曾易就失去了信心,大阴阳手,虽然还不错,也是绝学秘籍,但却是最初级的绝学,别说和什么曾易的玄冥神掌相比了,就连左冷禅的寒冰神掌,都远不如。 郭孝恪、长孙超、宁武飞等认真苦练,摸索出一些要领,然后再一层层向下教,校尉、千夫长、百夫长、队头,最后是带领士兵操练。 西游世界的仙佛可谓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哪怕是号称慈悲为怀的观世音,都是罪恶滔天。 张天道金仙期千倍的实力已经超越太乙金仙境界极限,对战太乙金仙境界完全就是一面倒。 素妍准备就绪,翁廷均顺势坐在观众席上,这种音乐节目几乎都不是直播的形式,所以隐秘性反倒没有直播那么苛刻,翁廷均也轻松拿到了与素妍PK同为Idol的名单。 半晌,杨素昏昏欲睡,精神明显萎靡不振了,罗昭云趁机提出告辞,离开了杨府。 当然就算苏逸决定推出玉液酒,也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有可能推出的,不可能马上推出来的,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反正我钓到的一定比你大。”刘在石用着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秦烈也不恼,只是一味的看着那人笑,仿佛那人说的并不是他,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那年轻人。 “萧天宸,你应该庆幸,若不是答应了十灵殿殿下把你这条命留给他料理,你现在早就已经死了!”假魏甚冷声笑着道。 他离开再回来,不过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所以这是说,他一走,她就哭了? 徐秦两家的婚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家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打徐家的脸。 马家军可以纵横天下,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就是所有马家军都笃信马超战无不胜。因此,他们至死方休、无惧生死——这同样也是一种信仰。 所以,她宁愿放弃重要的高考,也跑到省城勇闯外事办,一切都为了给韩涛深渊。 一击击退了那东方凌和郑峰二人之后,十皇子又是开口说道,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对二人实力的肯定。 与吕绮玲一炮抿恩仇后,马超当日便改变了计划,由赵云通知,只身入了徐州牧府:虽然刘备的磨叽表现很让马超失望,但架不住刘备的运气爆棚。横插了吕绮玲突然一档子事儿。马超只有屈尊降贵,主动来见刘备了。 程晋州无奈,低头吃了起来。面条是擀出来的,极筋道的面粉里加入鸭蛋黄,非大力不能揉好,仅此就要浪费两名厨师一天的时间。加上用牛骨煨出的老汤,一碗清水面也吃的喷香。 我第一个冲了出去,朝着离我最近的那只大鲵挥铍便砍,它见我冲了过去,后腿用力一蹬,粗壮的尾巴用力一甩,整个身子竟然跳出水面一米多高,一张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胳膊就咬了过来。 第33章 荞荞,放松 叶夫人见叶寒西回来了,赶忙把一家人招呼到餐厅。 几个人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觑,不知道叶夫人要干嘛。 没一会儿,叶夫人换好衣服下楼,脸上是压不住的喜悦。 她视线扫过众人,而后落在叶寒西身上。 “寒西,听说你最近忙,但也得注意休息,别累着。” 叶寒西帮她拉开椅子,“知道了,谢母亲挂念。” 他一贯喊叶夫人“母亲”。 五岁那年,叶寒西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便娶了现在的叶夫人。 他自小跟着叶夫人,感情甚好,只是两人之间总是带...... 将军不悦地撇了撇嘴,心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命令我堂堂一个将军? “明白了,那么现在开始,这十几天时间就不要再管那么多的什么事,安心的休息一下,然后随我一起去尼罗河上钓鱼吧。”郑吒点头肯定的说道。 “陆逊字字伯言,吴郡吴县人,将军如果不认识陆逊,那么您应该知道其祖父陆康!”诸葛亮解释道。 再紫枫的郁闷当中眼前的景色再次一变,众人再次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内,有了刚才的体会之后这一次崔允珍稍微接受了一点。毕竟长期陪在紫枫身边她的神经适应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没什么可是的,这里是名流医院,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得到的是全方位的照顾,真的不用你管。”叶惜亲昵的抚摸着苏沐的手背,虽然说还躺在病床上,但她的精气神却已经很好,起来走动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紫枫这边,此刻他和崔允珍正坐在一家餐厅里面享受午饭呢!同时也在等待林秀贤她的到来。 赵云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虽然事先想过问题会很严重,只是没料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话音落时,巴士已经拐过弯道,在前面密密麻麻全是丧尸在那里人头涌动,在街道两边还爬着许多爬行者,它们身上并没有如丧尸那样伸出触须来,但是它们身上竟然长出了许多倒刺,血红色的骨头倒刺,看得人心都寒了。 两名龙牙成员听到叶禁的话,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最终退到一边。 再说也没有必要那样做,不就是想要逃命吗?让你们先逃一阵子。 被吸收精神力的国家,当然也是包括那个曾经是出卖了所有人的RB!他们曾经以为龙魂会庇佑他们,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龙魂在把他们给利用了以后,就把他们给丢弃在了一边。 “让我进去。”张天养冷冷地道,声音好似恶魔,他略微一用力,那柄匕首就向‘精’灵的脖子上面靠了过去。 商务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司机骂闯红灯的人没素质,简宁从回忆里惊醒了过来。 罗恩来到了乔伊的剑馆,他并不知道乔伊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她可能会在这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只有那些神明,那些高高在上主宰着一切的神,才能够真正地超越生死,笑傲于天地之间。 41套路被破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做点事情,搬回自己的劣势,可是对方非常的谨慎,在亚索带线的时候,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机会,而一旦我们分人去阻止亚索,他们就会强行的对我们进行压制。 罗恩和黛安娜衣衫整齐的相拥躺在潭边的地面,黛安娜艳丽的脸庞一片潮红,激情的痕迹尚未褪去。 这道声音落下的时候,下面的人都露出一副古怪的样子,妖玄竟然放弃了,以他的脾气,不拿下不会罢休的,毕竟刚才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第34章 你家叶总这么行? 叶寒西看了眼沈芷白,默默地按下了静音键。 没一会儿,电话再次拨了进来。 “怎么不接电话呢?”沈芷白瞟过他手机屏幕,“我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 叶寒西说着,拿起手机去了走廊。 “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没有温度的声音,黎温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她吞吞吐吐,“大概是你晚上太用力了,我下面有点出血。” “出血?”叶寒西蹙起了眉。 “嗯,倒是不太严重,但我有点……害怕。” 叶寒西透过玻璃看向病房内的沈芷...... 大家最后商定,由上清宫保存,翻译出来后,无偿给今天参与的几方。 任何人都有阴暗面,别说区区赵家嫡长子,就算是赵家始祖造父,相信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没什么可吃惊的。 到了元魏孝昌年间,西海地区的吐谷浑强盛,常年袭扰鄯州,故而作为鄯州治所的西平风声鹤唳,于是治所西移至乐都,西平城荒废,渐渐化作废墟。 赵孟却认为,与其今后自己没机会领兵前来,不如趁如今兵权在手多多尽力。 考虑到汉沔地区的农田越来越多,而一年两熟的交州稻其种植面积也越来越广,所以当地粮食产量逐年递增,稻米价格大幅下降倒也是必然。 说衣袖轻挥,两块黄澄澄的东西从袖中飞了出去,带着摄人的威势,朝着罗玄撞去。 我一直在等着威廉光明正大的来到教室里,然后掏出一只白手套丢在我面前,邀请我与他决斗。 那只魔羚羊惊恐地瞪圆眼睛,看着地上的羽箭立刻绷紧了身体的每一块儿肌肉,竖起的长角立刻变成了战斗姿态,大眼睛四下里惶恐的张望,不安的终于看到远方奔跑过来的兽人们。 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 谢道清一时无措,低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自两人结婚以来,她就没见过对方这般态度,这让她有些害怕。 “就是就是,阴阴是他们的错,你还怪起我们来。”祝含随声附和着,可是话才刚讲完,又被石诗拍了一巴掌。 但是这些上古大妖却没有祸乱山域,只时不时的从山域各处传出一声呼啸证明它们的存在。 后院也人数众多,等待开席的夫人陪着项老夫人等在大厅里,闲来无事聊着天。 对于守城战而言,弓箭手们可以远距离地将恶魔们从城墙上射落,让他们直接摔死,效率极高,是以他们是最早一批上城墙防守的战士。 谈了感情还不算,要命的是她母亲那不知喝过多少次药的破败的身子竟然怀了孩子。 赵冰云冷淡的样子,并没有让萧元颢有一丝丝的不满,相反,他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把人同时将气息收敛了起来,而后杨秋将体内金龙释放了出来,悬于邪气顶上。 “是三日十六分日之十五!”又是一道光柱射出,射向下一棵树。 程龙两手一摊说道:“我也不知道。”王梅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话语从欧阳孤鸿的口中传出,那泯灭众生的气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略带尴尬的笑容。 到底是心痒难忍,好奇至沸点。想知道,春骚药终究是什么玩儿?为什么流长那家伙这般鬼祟要我喝? 岳阳的声音十分爽朗,是真心在提醒他们。而最后一句,就有警告的成分了。 爸爸妈妈!想到这里我猛地收起泪水,妈妈不希望我哭,他们一定希望我坚强地活下去。 第35章 一家之主 黎温荞被他问得一怔。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叶寒西,“你什么意思?” 叶寒西呼出口气,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半晌,他开口道:“回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随着医护人员推着沈芷白走了。 黎温荞怔在原地,脑海里都是叶寒西刚才那句“心?你有吗?” 她明明应该生气的,可她就是气不起来! 恍惚间,她的心底像是被什么戳了个洞,痛,更空虚。 褚念摇了摇她的手臂,“别难过了,都怪我一时冲动。” 黎温荞回过神,拍了拍褚念的手,“说什么呢,我怎...... “去认你的父亲!万天生!”秦扬直直的看着邱菲,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恩?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米拉虽然依旧在笑着,虽然那笑容根本就没变,但是,那笑容却带给在场的众人一种非常沉重的压力,直接把尼奥斯吓的向后跳了一步。 天庆也看出事情不太对劲,回头看了看我,使了个眼神。我暂时没过去,熊帅和夏雪还有唐猛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么,各位,首先开始强化吧。”回到主神空间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慕容辰的发言。 我看着姗妹子弄药水的动作熟练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怪笑,我真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弄,我掀起衬衣,半躺在沙发上,伤口上的缝合处有些撕裂,正往外渗着血水。 看到郝心出来,夏夜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郝心,刚洗完澡的郝心,他怎么说呢?就如刚出生的嫩芽,水嫩,轻盈,有种想好好抱在怀里的呵护感觉。越看,沉睡的兄弟越有了抬头的倾向。 “阿宇,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慕容雪听后皱了皱眉,她对经商那一套确实很感冒,可不能说她笨。听陈宇一说,回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 就这样周道一步步往前走去,一连走出几十丈都没有发生一点情况。 我笑着看了瑶瑶,然后抬起胳膊对着她,瑶瑶笑了笑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然后朝楼下走去。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好朋友之间是不会主动宣扬自己的友谊的,唯有那些其实关系并不怎么地的人才会开口闭口的谈什么感情友情之类的。 这一剑来得突兀。白衣老人倒是惊了一惊,但随即便镇定,手中钢剑一横,便听“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吴欣的长剑一弯,身子弹起,弹起的同时,右足倒踢,身子在半空再一转,长剑刺向白衣老人左足。 应该教育府早就传达了任职首长的委任状了。但是我迟迟没有走马上任。我想先在学校去调研教育改革的方向。也就是如何让专家们得到真正的得到经费的支持,然后探索真正的用能人机制。 不知为何她听到这句话心底会如此难过,她朦朦胧胧想起她曾经也对师傅说过类似的话,她大言不惭对师傅说过,师傅,无论发生什么,徒儿都不会离开师傅,因为师傅是徒儿最爱慕的人,除非师傅不要徒儿了。 猛然间闯入了另一道身影,与染儿不同,闯了祸却总是倔强着眸子,那如同星辰般灿烂的清眸让他无法抵抗,让他无法说出斥责的话,无力的闭了闭眼,将凤眸里的无奈轻轻掩去。 刘备大惊,吓得手中的筷子掉落于地,而就在此时,天空响起了一个炸雷,把亭子震得都晃了一下。 刚刚魏老二真的有些懵圈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怎料两人比试开始之际郑重就接连放出裂天螳螂,继而用骊龙剑使出分光化影之术紧接着更是直接祭出无尘神山这三大杀招。 第36章 你能不能不走? 叶寒西回到叶宅已是傍晚。 叶夫人生气了,一个人在楼上躲清静。 黎佳佳折腾累了,多少有点疲。 可看见叶寒西回来,她立马来了精神! 她拿着照片冲到叶寒西面前,正要开口,突然发现叶寒西脱下的大衣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她凝神仔细对比,越发觉得这是同一件衣服。 叶寒西佯装不知,“怎么,听说你有事找我?” 黎佳佳清了清嗓子,把照片递到叶寒西面前,“大哥你看,这是上午收到的快递。” 她正要补充什么,可对上叶寒西冰冷的眸子,瞬间...... 顿时,沈之怡脸都吓白了,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神龛上被黑布蒙住的神像,竟然是一只蜈蚣神像,个头极大,整个身躯以一种倾斜的姿势站立着,足足有两米高。 他自己的房间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没人敢进去,所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也许自己不霸占王阳清修的这处山洞。那么王阳就会回来。 慕少琛的的表情很难堪:“没什么。”然后把照片塞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刘长春颅腔之中的煞气并没有侵入脑部,而是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挡在外面。 “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跟你毫无关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乔菲冷哼了一声,盯着倪子豪,眼神里尽都是嘲讽。 虽然说彭遇还没跟林妹妹在一块,但彭遇说过喜欢林妹妹,所以莫溪要搞清楚彭遇跟姚心儿是啥关系。 衣服布料和布料之间摩擦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脸红心跳,而慕少琛的欲\\火彻底的被点燃了,任谁也无法浇灭了。 白成勇等人把将自己引进这个圈子的辛大龙一直是当好朋友看待的。现在他出事了,几人都非常的难受,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纷纷表示自己会尽全力演出的。 也是,心心念念喜欢了十多年的人,又怎会突然对另外一个陌生人生出好感呢。 “启禀皇子妃,奴婢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敢轻易放走云舒。”一听见卫菡的声音响起,红翎便赶忙抢在云舒的前头说了话,似是等不及要邀功一般。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但她觉得,以鲲鹏在宋金蒙时代的表现,上个蜀山榜,应该不难。说不定还能冲上榜单前列。 邓超虽然在问的是大家,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主要问的就是李逸。 就在娜美冲出去的当头,她身影一闪而下,斩魄刀袖白雪的始解招式月舞·初白悄然绽放。 当然,李易也只是说说,若真那样去做,他做不到如海贼王动漫里的多弗朗明哥一样,以鸟笼屠杀无辜民众。 身旁的长老听到了之前长老的分析都是微微的点头,但是听到了这样的话也是感觉遇到了难解的问题。 慕容初正吩咐完,一袭淡雅宫装的霍水缨缓步而来,原本以为看清楚了若赟他们的真面目,她会就此一蹶不振,想不到短短几日她已从中走出。 一道散发着滔天金色神光,宛如是一尊无敌战神降临般的身躯,从下而上。 与此同时,除斯摩格与李易外的选手,如临大敌,全神戒备的看向丰臣遵。 “好了,都别闹了,既然大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欧阳绝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听到七杀跟擎天柱在这里废话连篇后,这家伙便开始催促起来了。 道馆除了用于挑战徽章外,通常还会兼职卡修培育,这听起来有些像武馆。每个道馆的馆主通常都会收一些弟子和帮忙管理的导师。想要挑战道馆必须先过弟子和导师这两关才可以。 第37章 我叶寒西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叶寒西试图拨开她,可在攥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几近颤抖。 “黎温荞。” 沉冷的声音砸在黎温荞心上,那裂开的口子似乎更深了。 “你究竟想怎样?” 黎温荞胸口剧烈起伏,她强压着喉间的哽塞,紧紧攥住了叶寒西的衣摆。 叶寒西握着她手的力道时重时轻。 黎温荞吸了吸鼻子,再次沙哑开口:“我想让你留下……以后……都不走……” 她的声音带着乞求。 黎温荞说罢,叶寒西忽地转过身来,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黎温荞,你清楚你...... “九成的把握。”事实上,华香也不敢确定这城下到底封印的远古巨魔是沈恶魔级别,只是按照那封印的强度和那令牌的威势,华香判断的。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情是飞扬的,毕竟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冲着黑池来的。 【洗髓宝珠x36】:特殊奖励品,无法拆分,无法交易,无法掉落,神奇的道具一旦启动使用将随机把人物技能和装备技能随即融合,成为更高等级的新技能。 如此一来除了我之外整个基地里又多出了五个能够带兵打仗的好帮手了。 “但一个白痴,又怎么能学会异能?”这不但是孙泽民想不通的事,也是江奇才无法理解的东西。 “没问题。”胡庆汉拍着胸脯回答:“只要好好跟着你胡哥混,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至于武器嘛,那个谁,对,就是你,赶紧给老子过来!”胡庆汉指着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武装人员喊道。 真没想到,凌轩那随手将追云符化为灰烬的坏习惯,五百年也没变。 不过即便他们战力再高,也非骁骑营对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五百将士犹如一道洪流,将一切阻挡的他们的事物统统摧毁。 上古时代,大陆上曾经出现在了多位王者级勇者,分别是枪王奥尔古雷、剑神托米凯斯、雷神之锤迪奥加托斯、大魔导士海伦娜、神射手吉尔贝托等,他们在对抗上古魔物的时候不幸战死,灵魂一直游荡在三界之中。 “你说你手里那个玩意叫枪?”年轻人不动声色,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但是如果自己把钱交给苏利亚,再让苏利亚还雪晨的钱,这算不算是花自己的钱? “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究竟会不会异能?”萧途目露疑惑,看着对面杨成。 于是他赶紧用语音告诉他那愚蠢的弟弟,让他就在那里不要走动,也不要说什么,自己马上就到。 一旁刚缓过神来的莱茵哈鲁特便听见了夜羽的这一句话,内心更是不由的苦笑,刚刚在挚友的帮助下变强,现在又只能离开自己的故乡,甚至是,被自己的挚友给毁灭。 踩着一地碎玻璃渣子,二人继续朝着大厅里面走去,这教学楼里面由于常年没人的缘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儿。 它的脚爪从影子中踏了出来,微微地用力踩在树屋的地面上,发出了微微的响声。 御灵学院众天骄简直无法理解,苏墨是怎么做到次次抢杀成功的,以及世间为何有苏墨这般无耻之人。 项峰虚弱的看向贺显明,满足的道:“学,学长,能死在 你的怀里,是,是我最大的幸,幸福!”说完,眼神眷恋的看着贺显明,失去了呼吸。 “斯拉斯拉……”擂台周围缠着的胶卷被撕裂开来,李康仰着头飞出了擂台赛。 “你好,我叫王凯,既然你是老大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胖子。”胖子和石猛握了握手。 第38章 你有一点爱我吗? 黎温荞回头,就见叶寒西双目瞠红,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没等黎温荞开口,叶寒西一把抓起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拽出了病房。 他把她带到楼梯间,一把将她按在墙上,防火门“嘭”的一声合上! 黎温荞吃痛,没忍住闷哼了一声,然而叶寒西根本不为所动。 “黎温荞,把你刚说的话重复一遍,嗯?” 只见叶寒西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阴鸷,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胸口剧烈起伏着。 黎温荞手背在身后,攥紧的拳头里冒出细密的汗珠。 “寒西,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无忌只觉得头皮发麻,被韩信张弓逼着又朝后走了大约百步,韩信仍然不满意,还要他继续走,赵无忌死活都不肯再走了。 夜凰应着端了碗出去,斐素心立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浅浅的笑了一下,人就转身去了灶台前,只是她没抽柴灭火,反倒抓着石杵继续砸了起来。 艾辰拿来的信,是这个神秘人装裱出来的,那日里余歌那家伙也说的清楚,红衣会擅长这个,足可见红衣会里有人是精通此法的;墨墨说,这种细裱法,只有他和那个夫会,那么很显然不是墨墨就是那位夫了。 秦逸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那样会让他们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没想到幻天竟然已经能施展出紫色神火了,实在是了不得!”暗自惊叹,陆明一脸欣慰的说道。 这日晚上,照例到了帝后共寝的日子。叶明净和姚皇后说了几句家常话,便打算遵循惯例从后‘门’闪人,各睡各的。姚善予却是叫住了她,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踟踟蹰蹰。 待那倒霉的头人鲜血淋漓的头颅被送到桌上,帐中的诸贵人皆静若寒蝉,都不解的看着他们曾经瞧不起的单于。 “哇!父亲,你这句打肿脸充胖子好金典,恩,要记下。”王晨还刚刚说完,王思梦就赞叹道,他可是从王晨这学了许多现代语,虽然没有常用,但也丰富了自己的大脑。 “那你怎么不理会我。”王思梦嘟着嘴说道,看样子就好像受了委屈似的。 因为三老爷不肯承认这件亲事,跟顾家已经多年不来往了,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神奇的出现在沈安林面前,看上去,两人似乎详谈甚欢。。。。。。 “芷菡绝不是这样的人!”梁嘉熙想起那晚床单上的血迹,后悔自己那日差点误信了他们的鬼话,这些天,芷菡一定很难过。 他看到的不再是幽暗的脑域世界,而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空间。 慕芷菡放眼望去,天边云彩飘飘,与四周逶迤起伏的山脉连成一片,腾腾升起的雾蔼弥漫在山间,山下有一条宽阔的河流环绕,苍茫中青山绿水相辉映,如入仙境。 杨广虽然无比震怒,但最终也无可奈何,班师回到东都后,便下令将一批他认为作战不力的主将全部免职,然后将回国的府兵遣散回家,算是结束了第一次远征高丽之战。 周楚马上就想亲成诗,却被成诗伸出一根手指,拦住了周楚的嘴。 “涵溪,楼主对你一往情深,你一定要抓紧他,不要放手。”上官婉儿握住林涵溪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与自己一样冰冷。 “叫君浩!你叫梁嘉熙倒是嘉熙嘉熙叫得挺亲热的。”他厉声喝斥。 “打你怎么了?你做了什么蠢事自己都不知道?”离歌笑虽然狠狠的抽了对方一记耳光,但却丝毫没有消气,直接上前揪住离尚,一把将其扔到姜易跟前。 第39章 突如其来的人 沉稳的心跳贴上后背,黎温荞屏住了呼吸。 她挪了挪身子,想要回头看他,却被叶寒西用手臂按住了。 “别动。” 听他这样讲,黎温荞便真的没动了。 叶寒西下巴抵着她的发丝,修长手指穿过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手臂一点点收紧,像是怕她跑掉了一般。 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在心上,每一下都让她心脏颤抖。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好像爱不爱的,也说不清了。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黎温荞吓得蜷缩起来,紧接着便是一声闷雷! 意料之外的,那雷声并...... 就算它不能直接害我,但是长久的阴气影响下,我也会命不久矣。 傍晚的时候,靳氏城堡,靳天收到了赫连枭獍派人送过来的一身正装,一块价值不菲的钻石表,一双尺码合适的皮鞋,这些明天参加南川狗的订婚宴上穿的。 惊喜?难道是新的食物?老实说我已经吃腻了金刚石矿了呢主人。 原因无他,因为大家都知道,岳飞雄只不过是一个代言人,他背后的三股势力才是关键,而如今,岳飞雄虽然和其他三家分道扬镳,但背靠薛少华,比以前只强不弱。 “少爷!”只听慕欢兴奋的叫了一声,旋即扬手有些傻气的挥了挥,公主形象什么的全无。 【火烧连营】、【鹿台自焚】这种专门烧自己的天命,合成之后应该能让自己更加酥脆,烧烤师傅该下班休息了。 此时将入深夜,垃圾堆上面的可乐瓶终于不堪重负的滚下来,“轱辘轱辘”的在昏黄路灯下停住。 我注视着它,而它满脸狰狞,仿佛是如果我不答应,就会直接把我给弄死一般。 其中有部分是拒绝了温瑜一行共同南下的邀约,此刻升起阵阵悔意,长安城不收他们,但也饿不死,如果要他们再经历一次逃荒路,跟着往南走,他们也是不愿的。 爷爷每一次都会跟我说,我父亲的资质太差,整个黄家只有我的天赋最高,哪怕是他都追赶不上。 房东太太在陈糯的手机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算是联系上的人。 刚回到月舞院中的香儿,见月舞极力撇清和申建的关系,又听闻慕凡抓住申建,要将申建千刀万剐。 奶奶异常地兴奋,其实农村才是最让她心驰神往的地方,若不是为了过来照顾自己,奶奶怎么也不会离开那片深情的土地吧。 陈糯正专心的画自己的东西,连闻鹤年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她将面前的那一张A4纸画满后抬起头,这才发现了站在那儿的人。 他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这是他险死还生后在身体上留下的印记,也是他战胜了死亡的证明。这种锋锐的战士意志,本身是受到红骑士、曜先生与燧父的偏爱的。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個卷轴,依照上面要求去抓忍兽去了。 也就在李凯刚一走江荣等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三层,而此刻江荣身后的人显然没有二层那么多了,毕竟三层的结界对于有些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大,就算是江荣也是无法一拳将其轰碎了。 整座巫师塔,是以大厅为绝对中心、向两侧对称延伸的。左侧有的东西,右侧也有。 不过,他却发现,自己识海中突然多出一点金黄色的火苗,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尽管没有多少亮度,却给人一种恒定永久的感觉。 另一方面,人们发现辽东气候寒冷,可那里的土地既可以游牧也可以耕作,对汉人来说就十分有价值了;只是迫于晋朝西面的军事变化,心急也不容易消化地盘。 第40章 喜欢孩子吗? 黎温荞看着他,一时语塞。 这是叶寒西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说话。 犹豫了一下,她说道:“所以昨晚你冒雨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叶寒西没回答。 答案已经有了,所以黎温荞不会再问。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留不留下的,也由不得我。” 黎温荞说完便转身离开,然而叶寒西从身后拉住了她。 “我问你,就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黎温荞顿住脚步,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嘲讽,“我又不是像沈芷白一样的恶人,还能容不下一个暂住的孩子?” 叶寒西...... 就他们这些底层边缘混混还想去找人家麻烦,咋地,嫌活的不够舒服。 实际上许幸就是怀疑微博是不是吹得太过了,才又去看的豆瓣八组。 队长辅佐①可以让高羽做事的时候更厉害,当然,得是蓝染交代的事情。 毕竟尸魂界里多的是活了百年几百年的人,这些人过生日难道还要插几百根蜡烛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作为纯爷们,怀里有搂着苗玲珑的段牛担心其受伤,压根就没想过闪躲。 原本许幸觉得没必要戴,但前几天有次出门散步,竟然被人认了出来。 李之恩对于玄天城并不熟悉,想要找到合适的当铺着实有些困难。 秃头不说话了,如今谁不知道医院才是最大的销金窟,比会所的娘们还要厉害。 不过,在晋王府里她没问,回去的马车上,她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学们见赖丕仁掏出手机拔通电话,都一致认为陈星海这次吃定窂饭了。 “恩,你们还好吧?”狼宏翔带着众人走进商会大厅,看着乔轩等人的实力,倒还是非常满意,至少整体上商会已经非常强大了。 “他一人控制这片区域,定然力不从心,动手,这是绝佳的机会。”云狂彻底疯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势,他们不容退后。 萧漠一咬牙,打马追赶紫骅骝,那紫骅骝似乎是并不将萧漠放在眼中,对萧漠视而不见。萧漠见状既惊且怒。惊的是这紫骅骝竟然真的让他靠近,喜的是自己接近了之后就有机会驯服它了。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那让人望尘莫及的妖孽天赋,薛仁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 “在瞅着黑白电视机呢,一个电视瘾大王。”龙昆为父亲打开了门,让父亲进去。 “太好了,谢谢师傅!”亚东急忙躬身叫道。孤独寻败点点头,右手轻轻抚拽着白须。太阳渐渐西下,孤独寻败与王嘲笑、常胜天三人送走亚东与黑铬、土拉格三人,转身朝自己的修练场所飞去。 放下鱼竿,然后欣赏着吞龙湖的景色,果然,此刻再看吞龙湖,又是别样的感觉。 再过几户人家就到老家了。这必定要途径芳芳的门口,不,不是门口,而是更近一些,是要路过她家园的院坝,真正地从他们家大门口经过。 张道然的妻子字字珠玑,细数张家的处境,王家虽然如日中天,可他有信心吞下张家?绝对不敢,四大家族的李家都不敢大放厥词。 当然,登天楼很少参与江湖武林的纷争,处于红尘,却又超然在外,他们也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只要不去招惹,不会无缘无故找别人的麻烦。 蜘蛛侠喷射了好几道坚固的蛛丝拉扯着犀牛人的双臂,同时将一股蛛丝丢给了卢克凯奇。 牧师玩家们闻言立刻开始变换阵型,由内至外铸成了三道阵线接力,及时稳住了紫灵光环每秒1200点的持续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