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小酒馆快穿》 第1章 开店第一天 公元前121年冬，长安。 在上林苑和长安的必经之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小酒馆，其实就是一个小草棚，也不能算小草棚，因为小草棚还有一个二层，不过上面只有一间房。 这小草棚破破烂烂的，周围用干草非常了草地，意思意思地扎了一下，但是还是四处漏风。 棚子里有四张破破烂烂的案几，上面的红漆都快掉完了，每张案几旁边都有几个草编的垫子。 许若灵坐在草棚后面的灶火边，看着灶下面的火光发呆。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去领厨艺金奖的路上，下车过马路的时候不知道天上哪里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到了她脑袋上，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里。 脑子里有个奇怪的声音说，它是来自宇宙星的文明，在进行星际旅游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她，就把这个美食系统给了许若灵，希望能够补偿许若灵。还附带给了许若灵一个可以在各个时空中穿梭的小酒馆，不过一开始是简陋的，许若灵可以收集能量进行升级。升级的能量，就是人的精神力量。 美食系统不具备创造力，不过具有复制力，每个菜，只要许若灵做出来一次，下一次就不用自己做了，心里默念，系统就能拿出来一模一样味道温度最佳的菜来。系统还有各种各样的任务帮着许若灵打开局面哦亲。 许若灵做菜要用到的各种食材也不是免费的，她也可以用自己收集，也可以用能量值在食材商店里点亮。 每道小酒馆卖出的菜，都要收所在时空的货币，所得的货币归许若灵所有，但是尽量不要在下个时空使用别的时空的货币，贵重金属除外。 系统的神奇不止这些，每个时空，小酒馆都能进行同时空跃迁两次。在转换下一个时空时，小酒馆的所有东西和升级都能继承。在每个时空，许若灵都有带走一个土着当店员的机会，当然是有条件限制的，这个带走的人，不能影响这个时空的历史，也就是说，这个人要在这个时空已经是死人了。 也就是说，这是个无限打怪升级的美食系统。 许若灵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消化完，她站起身来，看看身上的青色短襦紫色长裙，一头长发乌黑靓丽长至腰部，在发梢处系了一条白色发带，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朝代？ 嘀，系统在她脑海中发布了第一个任务： 亲，欢迎来到西汉，请尽快熟悉周边环境哦，任务奖励：50钱，解锁三项食材，开通系统食材商店。 得，系统倒是很良心，这身衣服还挺应景。 许若灵看了看一楼，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爬上了草棚西边那架摇摇欲坠的木制楼梯。 一上二楼，迎面就是一扇满是窟窿的破门。许若灵推开一看，瞳孔不自禁都放大了。 里面居然别有洞天，是她在现代那套六十来平的小公寓！ 她跑了两步，一下子陷到了她那张花了八千多的羽绒床垫里。 刚才她都快哭出来了，天知道她想到要离开现代那些方便的生活设施，没有抽水马桶，没有淋浴，没有电，没有燃气，没有冰箱，没有空调她该怎么活。 这套房子原来是个两室一厅一卫，许若灵嫌累赘，直接给爆改成了两间一卫，反正她一个人住。一大间里铺了木地板，靠墙放了一张床垫，墙对面是一整面的柜子，一半是衣柜一半是书柜，靠门是个鞋柜，书柜对面地上铺了一大块地毯，上面放了一堆懒人沙发和垫子，还有一个矮玻璃茶几。旁边两扇门，一间是卫生间，一间是一间大大的足有十平方的整体厨房。她把阳台砸了，床垫就挨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把整个床都能照到。 许若灵开心地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才从床垫上站了起来，进厨房一看，居然也有电，冰箱在正常地工作着，壁挂炉也在嗡嗡地响着，热水器也能用，这可真是太好了。冰箱里的菜也是跟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一样，满满当当的。 对了，她现在到底长什么样子？许若灵赶紧跑进卫生间，这里有全屋唯一一面镜子，就是浴室柜上的那面，仔细瞅了瞅，放心了，还是她现代那张脸，不过倒是年轻了不少，看着最多有十六七岁。 她赶紧在脑海中看了看，发现这些水电煤气什么的还是要花钱的，不过是花的系统的能量值，她前世的资产都被系统兑换成了能量值，现在她一共有点，应该能花很久了。不过这个二楼和一楼不一样，二楼的东西不能带到一楼去，不是许若灵认定的店员也上不来二楼。许若灵要是想让小酒馆开张，只能在一楼做。二楼的食材系统也不认，许若灵只能在所在的时空弄到才算数。 不过这能量值也不知道怎么算的，跃迁一次，就要花五万点，要是想到下一个世界，就要五十万点。 不过许若灵也没想着跃迁，大不了苟在这个世界老死呗，怕什么，反正她是孤儿，又没有什么牵挂。 不过系统说的，能够穿越各个世界收集店员，嘿嘿，感觉好好玩的样子呀，那她不就是成了最靓的仔了？万一哪天她发了，攒够去别的世界的能量值，嘿嘿，那不就意味着她可以把上辈子那些意难平全都收集了？ 嗯，要是能把华佗给救了，给自己当医生，把四大美女全收集了给自己跳舞，哈哈哈哈，想起来就流口水。啊啊，还有历史上那么多那么多花美男。还有还有，能不能穿进各本书还有各个电视剧里面去？能不能让华佗救了林如海和贾敏？反正是书中世界嘛，也不算改变历史了吧？爹妈都在，林妹妹性格会不会完全不一样？还有还有，那些电视剧的脑残世界，也不算是历史吧，能不能全改喽？ 她在脑海中疯狂地问系统，这些问题搞的系统都宕机了，留了一句具体使用请自己摸索，就再也不吭声了。不过倒是把任务奖励发了，给了50钱，食材解锁了面粉，油，大葱。 许若灵看到茶几上凭空出现的一个小钱袋，打开看了看，又原样系上了。 许若灵今天挺累的，看外面天也黑了，暂时把这些事放在了一边，去浴室冲了个澡，就趴在她的床上呼呼睡去。 第2章 葱花饼 第一拨顾客 第二天早上，许若灵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她翻了翻身，把窗帘扒开了个缝看向外面。 要说汉朝的生态比现代要好很多，起码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就算是冬天，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动，许若灵就觉得冷。 但是没办法，还是要起来的，要说这能量值真的很不经花，昨天一晚上，就消耗了三十点。她原来的存款可是有三十多万的，才兑换了一万多能量值，这样算下来，昨天晚上就烧了个地暖洗了个澡，就花掉了原来九百多！这要是不赚能量值，可撑不了几天。 许若灵昨天晚上是换了睡衣睡的，现在起来穿昨天那身汉服，却怎么都穿不好，最后那带子都系得乱七扭八的。 要说这汉服有一点最不好，就是这年代的人居然是不穿内裤的，都是真空！昨天许若灵脱衣服的时候差点吓死。赶紧从衣柜里找了一条穿上了。 她洗漱完，擦了水乳霜，给自己简单煎了个吐司热了杯牛奶当做早饭，就准备下楼去，准备开门营业。 她到了一楼，在草棚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昨天看到的灶台，还有一张大面案，一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一瓮面粉，几根大葱，一瓮油，许若灵凑近油瓮闻了闻，还不错，居然是茶油。不过许若灵没发现有铁锅的存在，只有一大两小三个陶锅，类似于现代做煲仔饭的砂锅。还有不少陶碗陶盘和陶盆，角落里还有一个陶缸，装满了清水，系统说这个缸的水是用不完的，让许若灵随便用。厨具也是全的，有一把菜刀，擀面杖，木勺子都有。 哦，对了，西汉的铁可不是谁都能用的，盐铁都是官府专卖，更别提做锅了。系统说得很清楚，为了许若灵的安全，在她有自保的能力之前，绝对不会有超越时空科技的存在。 只有这三样食材和这陶锅，能做什么东西出来开店呢？ 许若灵想了想，先生了灶下面的火，用一个小陶锅先烧了一锅开水，等水开了，烫了一点面粉，又用凉水和了一点面，和烫面一起揉匀，放在盆子里醒面。这边切了葱花，用剩下的开水先搅了一锅面汤，再把醒好的面均匀地分成十几个小剂子，擀成长条的薄片。 做到这里许若灵停住了，她忘了，她没有盐，一点都没有。 没盐做个屁的菜。 她在脑子中拼命地呼唤系统，系统半晌才出现，甩给她一句，食材商店里有，就再也不理她了。 许若灵打开食材商店一看，调料品分类里果然有盐，但是是灰色的，解锁需要一千点能量值！ 这么贵！系统你是玩我的吗？ 其实调料里面盐还是便宜的，盐旁边的白糖，要五千点能量值！其他的许若灵就没敢看。 糖她是不想了，盐还是要有的。特别是在汉朝，盐是官营的，买盐还要路引，她一个穿越过来的倒霉鬼，哪里来的路引，要是去买私盐，肯定会被抓起来。 许若灵觉得自己前途渺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咬咬牙，还是买了。立马架子上有了一个黑色的小陶罐，里面是满满的雪白的盐。系统商店里盐的图标也亮了，价格也变成了0。 原来这个盐是一买了，就可以一直用。要是这么想，也不能算贵了。 虽然许若灵心都在滴血，还是这么安慰自己。 她用手指头蘸了一下盐尝了尝味道，发现这盐品质不错，挺纯了，就用手给每个小剂子上都洒了一点，抹了一层油，用手抹匀，又往上洒了很多的葱花，从一头卷起来卷成小卷子，把卷子的屁股摁下去，用手拍扁，按成一个薄片，又在干面粉上拍一下，用擀面杖擀成一张张2毫米左右的薄饼，在那个大陶锅里加入了小半锅油，等油烧到冒了点微烟，把葱花饼放进去一张开炸。 饼薄，炸得也就快，不一会儿，一股浓香就飘出了小棚子，在门口的官道上飘出去老远。 官道上，太中大夫张骞正坐着马车带着两个随从去上林苑见驾，闻到了这股浓香，一个随从咽了咽唾沫，看到了这个小草棚，不由得问张骞：“大人，吾等未食朝食，可否让吾二人先去那小食肆吃了再走？” 张骞本来在思索着什么，一听他这么说，才闻到了这股香味。他早上也没吃早饭，当即点了点头。要不吃点什么，一会儿肚子叫起来，御前失仪就不好了。 随从把车停在了草棚前面，从掀起的草帘看去，屋内太过简陋，就向张骞请示是否把食物给他端到车上来吃，张骞却摆了摆手，径自下了车，进棚坐在了一张案边，两个随从坐了另一张。 他张骞在西域漂泊了十三年，什么苦没吃过，牛粪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又怎么会嫌这里简陋呢。 许若灵见来了客人，赶忙把一张油饼捞了上来，又放下去一张，才走过来问客人吃什么。 这三个人一进店，许若灵就收到了第二个系统任务：卖出第一张饼，获得至少五个钱，任务奖励，三十个能量值，解锁食材两个。 她不识得来人是何人，不过看穿着，应该是个当大官的，门口的车驾也很威风，还是两匹马拉的，还是用的黑漆，车身上的花纹也很精致。 一个随从说，“刚才发出浓香是何物，只管端上来，还有什么浆食也一并端上来。” 许若灵赶紧取了两个陶盘，一盘切了两张饼，一盘切了一张饼，又拿了三个陶碗盛了三碗面汤，一起端了上来。 张骞看着面前的食物，倒是新奇，面饼不知道怎么做得，是深黄色，皮上的葱花都有点黑了，跟炙肉一样，闻着特别的香，旁边的汤羹是白色的，有点发黄。他用箸先夹了一块饼，送入口中，葱花的香味和面香盈了一口，酥软又带着一点脆，煞是好吃。店家是舍得的，放的盐巴不少，很是有滋味。吃了两口，觉得有点干，舀了一勺汤羹入口，原来是麦面做的，并不像他平时吃的那么粗糙，很是顺滑细腻。 张骞吃完了一整张饼，又把汤喝完了，还是觉得不足，又让许若灵盛了一碗汤羹，切了半张饼来，两个随从又要了三张饼。 他们吃完走之前，张骞又让许若灵用油纸包了一张饼带走，还留下了一大串钱，足有四五百个。 许若灵完成了第二个任务，除了系统奖励的三十个能量值外，还额外收到了两百零二个能量值。 第3章 坊市 发财啦 许若灵好奇那两百零二个能量值是哪来的，送了客人出门后，就赶紧在脑海中点开了系统，原来是张骞给了两百个，一个随从给了一个。系统还温馨提示，越有影响力，能力越强的顾客，给的能量值就越高哦。 原来是这样的，那就是说，许若灵的小酒馆要多多满足高端人士的需求喽。 做完这第一笔生意后，系统主界面上还出现了一个新的选项：升级。 系统介绍是随着许若灵接待的顾客越多，就能对小酒馆进行升级了。重复的顾客也算。 许若灵看升级界面1／5的进度条，觉得升级也没那么难。 系统在除了主界面，食材仓库页面外，还出现了一个菜单页面，点进去，有面食，海鲜，肉类，点心，汤羹，酒类几个子页面，现在只有面食页面和汤羹页面是亮的，里面各有一个菜谱是亮的，一个是油炸葱花饼，一个是面汤。两个单品后面都有一个＋号，许若灵试了试，在葱花饼上点了个一，条案上就出现一张切好用陶盘装好的葱花饼，跟她做的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功能在许若灵把系统升级到有独立的厨房之前，应该是用不了了。 张骞出了草棚门上了车驾，就叫一个随从过来，让他秘密地查一下这个店家的来历，为什么要在这里开食肆，所做的食物为何如此新奇，然后才去了上林苑。 许若灵可不知这些，她从系统那里拐来一张最近的坊市的路线图，准备去坊市探险，她手里也不少的钱了，再用那么难得的能量值再点亮食材，就实在是太亏的慌了，也可以避免点亮了现在没有的食材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这路可是不近，足有十几里路。饶是许若灵前世天天跑五公里，耐不住路是黄土路，还坑坑洼洼的，走起来很是费劲，天又冷，还有风，这衣服又不太保暖，虽然许若灵在衣服里面套了一套保暖内衣，还是冻得够呛。 不过终于到了。 这个坊市并不是长安城里的大坊市，只是周围几个村子共有的小坊市，摊子也不多，已经近中午了，很多卖东西的人都收了摊。 许若灵拿着她珍贵的四百多个钱，发现这钱真的挺经用的。 她先是在门口花了十个钱买了一个蔑编的大提篮，就挨着摊子扫荡，也不多买，大的就买一个，小的就买一把。反正就是为了点亮食材用的。 许若灵发现西汉的种类还挺多的，她买到了粟米，稻米，麦子，高梁，黄豆，绿豆，红豆，黑豆，买到了葱，姜，蒜，菘菜，莱菔，香菜，芹菜，鸡蛋，鸭蛋，肉类买到了狗肉，猪肉，羊肉，还有一只鸡，一条鲤鱼。另外买了一小块饴糖，一点豆酱，还跟卖猪肉的人买了一挂猪大肠。卖猪肉的人说这玩意儿没人吃，只要了许若灵一文钱。样数虽多，量却不大，总共也没花掉一百个钱。 许若灵想了想，走进了坊市里一家成衣铺子，买了一件衬了狗皮里子的上襦，外面是鹅黄色的麻布做的，花了她八十个钱。 付了钱，她就在店里把这件衣服套在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为什么是狗皮的，因为汉朝人的常吃肉食就是狗肉，猪肉比狗肉贵，因此狗皮做的保暖冬衣价格也不算贵。贵的毛皮，像什么貂毛啊狐狸毛什么的许若灵现在是不敢想的，太贵了。 她好不容易提着篮子回了酒馆，直接把门板上上了，上了二楼，仔细看这些食材能给她省多少钱。 她每拿出一样食材，食材商店里这一项食材就点亮了，价格也显示为零。 她越点，心里就越高兴，今天可赚大了。 像猪肉吧，原来点亮要五万点能量值，饴糖要一万，菘菜要三百，莱菔要四百，反正乱七八糟全算完，一共是省了十三万八千的能量值。 太开心了，这得省多少钱呀。 不光是这样，有了这些食材，许若灵就能变出来很多花样来。 省到就是赚到，这要是算成现代的钱，那不值上三百多万了。 她开心地穿上今天的新衣服，结果被系统提示，开启了新功能。 咦？ 她疑惑地打开了系统界面，发现又出现了一个子页面，叫华服。有各个朝代的子页面，现在就汉朝的亮着，里面有上装，下装，裙装，披制，配饰，头饰，鞋履，大氅等各个页面，现在就亮了一个，写着鹅黄色麻布狗皮短襦的字样，她问系统，统说在一个时空点亮的衣服，要是再回到这个时空就可以取出来用了。刚穿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属于新手服，不算在这里面。这个功能是系统紧急加上的，就是想让许若灵收集不同时空的衣服和头饰配饰，会根据收集的衣饰质量来计算能量值。今天这件衣服就值三个能量值。 这个倒是好玩，跟玩奇迹暖暖是一样的嘛。许若灵算是看出来了，系统就是各种想办法抗她的钱钱和能量值。不过还好，她本来就喜欢买衣服。 她开心地下了楼，准备晚上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嗯，就先把那只鸡给杀了吃吧。就算是楼下冷，她也不准备在楼上做饭了，先多做点菜上菜谱，尽快升级到有独立的厨房，就不用再自己动手了。 上林苑。 张骞早上过来就陪着汉武帝打猎，一直骑着马骑到了下午三点。 汉朝人是一天两餐的，第一顿在上午九点左右，第二顿在下午四点左右。就是皇帝也不例外。这个时代的农业还不是很发达，也吃不起一天三顿。 骑了将近六个小时的马，张骞早就饿了。幸亏早上吃得饱，要不然他这老身子骨早就累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皇帝下了马，跟几个御林卫的儿郎在说笑，张骞趁着众人没看他，扭过身子，取出袖中的油饼吃了起来。 嗯，好吃，他能尝出是用油烹饪的，但是却不是猪油或者兽油，天气这般寒冷，竟然也没有结出白油，虽然饼凉了，但是味道却不差，还是油香油香的。 他正吃得高兴，却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第4章 冠军候 没到饭点被抓住偷吃，也算御前失仪了，张骞一惊，差点被噎住，一转身，却看到一个剑眉星目一身雪白甲胄的磊落男子笑着望着他：“博望侯，你在吃甚？” 张骞这才放下心来，笑回道：“原来是冠军侯啊，莫要大声，这是离此五里一个小食肆里所卖之饼，食之甚是有味，某实在肚饥，聊做充饥，莫要大声哈哈。”说着就把袖里的油纸包偷偷露出一角给来人看。 来人就是今年率兵大败匈奴，斩首无数，使无数匈奴人泪呼“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冠军侯，年仅二十岁的骠骑将军，当今皇后及大司马大将军的亲外甥，霍去病。在后世，被称为封狼居胥、禅于姑衍、饮马瀚海，不仅仅只是取得了一系列辉煌的军事胜利，而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开创了一个兵峰所指、四海臣服、蛮夷来朝、唯我华夏、明犯强汉、虽远必诛的新历史。这个精神，就是华国精神的脊梁。 霍去病在今年出征前，曾多次拜访张骞，询问草原人的势力分布，风俗习惯，作战风格，简单说，就是爱在哪里聚堆，要是跑，爱往哪里方向跑。虽然他年纪小，却每每有惊人之语，一来二去，二人早就成了至交好友，自从霍去病今冬大胜而归，二人已经多次私下小聚了。 正是年轻人，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也早就饿了，听张骞说这饼好吃，也不跟张骞客气，就着张骞的手拈了一块塞进嘴里，立马眼睛就亮了，直接将油纸包接了过去，一块接一块往嘴里填。 不远处的天子正指挥着几个儿郎收拾今天的猎物，说着烤点东西吃了再回宫，一扭脸看见这边霍去病正和张骞站在一处不知道在吃些什么，也走了过来，说道：“病儿，博望侯，你二人在做甚？” 霍去病脸转向天子，也不行礼，笑道：“姨丈，这是不远处一个小食肆所卖之饼，食之甚是有趣，姨丈要不要尝一尝。”说着，朝张骞使了个眼色，不让他说话。 他心里有数，他吃，陛下只会说好，病儿不会饿着自己，要是张骞吃，那就是御前失仪，就算陛下嘴里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有些烦躁。何况这饼他也吃了，张骞吃的更早，应该无毒，陛下尝尝也不要紧。饼也确实好吃。 汉武帝刘彻好奇地看了看霍去病手里的纸包，也拿手捻了一块饼，尝了尝，道：“嗯，不错，病儿爱吃就多吃点，既喜欢回去也可再买些。” 张骞本来就买得不多，和霍去病两个人一吃，也就没饿多少，汉武帝看霍去病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就不忍心再吃了，让他吃完等着就烤肉，就走到一边去了。 张骞和霍去病两个人偷偷松了口气。霍去病问张骞：“博望侯，你说那小食肆离此处不远？我天天从这条路上来回，怎么没发现过？你可派人去查过？” 张骞也有些疑惑：“某也是今天才发现的。食肆里只看见一个女子，虽然穿着是汉人无疑，却总觉得有些违和，说话也不像本地人，倒是我朝语言，就是语调奇怪。这荒天野地的，就她一个女子，家里人如何放心得？而且身上也太过洁净，发上也无甚饰物，说是家贫吧，衣着又十分合体，衣料也不错。某已派人去查了。不过这饼实是不错，某早上已食过，陛下吃那一块，应当无事。” 就这样，许若灵一出现，就被两个大佬盯上了，估计很快就要被人查个底朝天。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自从今年霍去病大败匈奴，匈奴就派了很多人手多次想暗杀他和汉武帝，还在江湖上各种重金找游侠儿要取他和陛下的人头。许若灵掉落的地方着实不是个好地方。 好在系统在许若灵不知道的地方帮了她一把，张骞的随从本来打听了周围几个村庄都说不知道这姑娘是哪里来的，正想跟主人复命说此女来历不明，系统出了手，随从的脑中就多了一段关于许若灵的记忆。 随从晚上跟张骞回报，说此女父母是被匈奴抢走的汉人，后来从匈奴手中逃了出去，又流落到比大宛还要远的地方，霍去病今岁大破匈奴后，父母已双亡的许若灵辗转回了中原，父亲原来说的老家的地方，前几日刚刚回来，就在路边买了官府一块荒地，开了这间小食肆。系统还贴心地把地契，许若灵的路引及文碟都做了出来，连官府文书都做了底档。 当天晚上汉武帝没有回宫，一行随行也都在上林苑随驾，张骞听了后，专门去找了霍去病，把许若灵的来历都说给了霍去病听。霍去病却不放心，又派人去查，还跟张骞说好了，后天是大朝会，陛下明天肯定要回宫。明天一早，两个人就一起去探探那个小食肆去。 这些事许若灵一无所知，她拿着那些食材做了饭菜给自己当了午饭，顺便点亮菜谱。包了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还把鸡给清炖了。本来还想把羊肉给烤了，可是实在是吃不下了，明天再吃吧。只可惜没有铁锅，要能炒菜的话，就更好了。用陶锅也不是不能做，但是铁锅炒菜才会有锅气不是。 她再三问系统能不能奖励个锅，或者买也行啊，系统说这只有升级了才会慢慢更新厨具，没有购买渠道。唉。 不得不说，古代的鸡虽然小，但是味道却超好的，猪肉倒是一般。也不知道系统的食材味道会不会一样。许若灵端着煮鸡汤的砂锅一口气吃了大半只，准备剩下的明早留着煮面吃，又把饺子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就留在了灶台上，想明早热到鸡汤里。 吃完午饭，许若灵就上楼了，楼下实在是冷，不如上楼睡地暖。 她换了睡衣，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拿了一本以前买的小说看着玩，看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5章 初见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是被饿醒的。 醒了许若灵也不想起，就在被窝里躺着，听着肚子叽哩咕噜地叫，却不想起身弄吃的。特别是冰箱里的东西。 躺着躺着，就落下泪来。 她不是不害怕的，突然就没了命，突然又丢给她这么一个系统，突然就到了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要面临着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时空，也不知道能不能就这么穿着穿着，穿回现代去。 这种封建时代的王权统治，让她分外的恐惧。 许若灵从来不是个天真的人，也从来不相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现代女穿越到了古代就成了万人迷，所有男人都爱她，用现代知识大杀四方疯狂敛财。 她觉得真的那样做，那就是找死，嫌自己死得快。 她就想，实在不行，要是有人看穿了她，她就把自己关在二楼，饿死算了。反正系统说了，二楼是受系统保护的。 她越想越害怕，冰箱里的食物和家里的食物也不敢再吃了，想留着让自己多活一天。又害怕汉朝人发现自己的来历觉得自己是怪物要烧死自己。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迟钝，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自己吓自己。白天也不见她有这么害怕。 系统快被她气死了，终于忍不住把今天已经有人查她，已经把漏洞全补上的事告诉她。系统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心大的，啥也不问自己，谁想到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系统叹气。 系统还告诉她，不用怕那么多，要不然为什么要给她每个时空两次跃迁的机会？为什么让她能量值攒满就能前往下一个时空？不就是为了保住她的小命？至于小酒馆和许若灵的来历，在能力范围内系统会帮着描补，除非许若灵自己找死。 系统还奇怪，为什么许若灵会觉得自己会饿死。它只说了二楼的东西不能带去一楼，没说系统里的菜谱不能在二楼点啊，它又不收钱，许若灵还能饿死？ 咦？啊？还可以这么玩？ 许若灵都傻了。 系统不想看她那副蠢样子，粗着嗓子让她赶紧弄点东西吃了睡觉，别让肚子咕咕叫了。吵得它都睡不好。 许若灵欢呼着起来进了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豪华版泡面。原来她都不舍得吃泡面的，现在也不怕了。受到惊吓的小心肝急需一碗豪华版泡面来安慰。 煮好后，她还问系统吃不吃。系统在心里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告诉许若灵如果将来等级升得高了，就可以给自己弄个身体，那时候它就可能能尝尝。但是看许若灵这个蠢样，估计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许若灵被吐槽也不恼，唏哩呼噜把泡面吃光光，汤都喝完后，呼呼又睡着了。 这一折腾，早上就起晚了。直到系统跟被狗撵了一样拼命叫她赶紧起床，楼下来贵客了，她才慌里慌张起床冲下楼去。脸都没洗，头发也没绑。 霍去病和张骞两人一早就起来了，霍去病没穿甲胄，两个都没带随从，一起骑着马就过来了。反正有霍去病在，也不用考虑安全的问题。开玩笑，冠军侯在，天下谁人能敌。没想到，天光都大亮了，这食肆还没开门。 张骞还想等一等，霍去病却去拍起了门。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一阵慌里慌张下楼的脚步声，还听到一声闷声呼痛。过了半晌，门才打开了。 许若灵和霍去病看了个对眼。 霍去病看见许若灵，就闹了个大红脸，这女子好不知礼，居然散着头发就开门，衣服也未穿整齐，衣带都未系整齐。不过倒是生得好生白净，长得也很美，未着脂粉，比阿姨宫里那些脸抹得厚厚一层粉画着厚重兼容的宫女强多了。但应该不是奸细，眼睛有些太过清澈，甚至有些愚蠢了。做不了奸细的活。家中应该无甚钱财，买不起饰物和脂粉，身上衣服也是狗皮，倒是新的，应该是回汉后新置办的。 许若灵看到面前这个俊朗清逸的布袍男子，俊美的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心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我woC，我woCwoC。 这世间怎能有这样的男子。 怎么来形容呢，就是，英气逼人。 他的五官当然是好看的，特别的标准，标准的帅哥。但是他站在你眼前，你就想不到他长得多帅，就觉得，大英雄当如是。他整个人像是一柄刚开锋的剑，剑气四射，闪闪发光，一看就是稀世珍宝。 她想多看一眼，却被来人的气势压得有点害怕。 其实就是霍去病今年杀了太多人，又是少年英雄，还收不住身上的杀气。 霍去病也是没办法才去杀敌的。今年这场仗谁也没想到会打成这样。姨夫多年来连年征战，国力早已消耗殆尽了，他冲进匈奴深处时，也没想全局，只想着早点把仗打完，姨夫也能多去阿姨宫里去几次，阿姨脸上也能多点笑容，老百姓也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再说了，好男儿哪有不想建功立业的。 谁想到回来后，舅舅对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些天还天天找人给他讲兵书，讲势力，讲帝王心术。他才知道，舅父怕的是帝王的猜忌，怕的是狡兔死，走狗烹。卫家这些年，早就坐大，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舅父也是担心太子的安全。舅父怨他这一仗打得太狠，怕姨丈对卫家下手。 这些霍去病从未想过，舅父一跟他讲，他才明白了。 舅父讲得不无道理，他却觉得，就算是姨丈真那么想，却还是一位雄才霸主，不至于那么容不下卫家。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委以重任。 他正想着，就听见张骞问小婉要昨天那种饼。 那店家女郎却说，今日起晚了，现在只有汤饼，饼要稍等一时。 等到无防，张骞就给自己二人一人要了一碗汤饼，又让店家多多的做饼，一会儿好带回去一些，今日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吃到哺食。 许若灵急匆匆地先给二人下了一碗鸡汤面先端了上来，又装模作样地烧了一锅油，从空间里点了十张油饼出来，又在油锅里回了回锅，端了上来。 第6章 他是霍去病！ 许若灵在后边炸着饼，前面两位客人一人一大碗鸡汤面在那唆。 不管是多牛逼的人，吃面也是要唆着吃才过瘾。 张骞一边唆一边想，也不知道这小女郎在海外学了些什么，这麦粉做的面吃起来如此的细腻顺滑，面也劲道，吃起来甚是爽口，竟比皇宫里的汤饼还顺口些。煮这面的汤应该用的是鸡汤，汤底稍微有些辛辣，这味道不像是茱萸，竟像是，胡椒！ 他震惊地张大了眼，一抬头，看到了霍去病八百年不见一丝动容的脸上竟也带了一丝惊奇。 这小女郎到底是何来历，竟然能以如此金贵的香料入膳！ 许若灵确实在这面中加入了不少白胡椒粉。这是她昨天在坊市中无意中碰到一胡商，就花五钱买了一颗，拿回来，就解锁了黑胡椒与白胡椒两种调料。刚才两位客人进店时，她看那位年长客人胡子都冻上了霜，就往一碗面里加了一勺。 等她端饼上来时，两个人的面都捞完了，汤也喝了大半，许若灵把二人的陶碗拿走把汤盛满又把碗送了回来。 张骞见她来了，赶紧问她，汤中的胡椒从何而来。 许若灵没想到这人舌头这么灵，笑回道这是她从远方回汉时，带在身上驱寒的，刚才见张骞有些畏寒，才各放了一点。 这倒是也有可能。张骞暗中想一会儿结饭钱时要多给店家些钱财。这女郎一人生活也不容易，可别亏了本。 他还是有心打探许若灵，不免多问了许若灵几句，幸好许若灵前世没少旅游，张骞问的事也回答了个七七八八。当然不是全对，她又不是学霸，倒是刚好，要是全对了，张骞反而要更会怀疑她。 他二人一问一答正热闹，却听得霍去病闷声道：“店家，添饼。” 张骞都吃惊了，刚才店家可是拿来好大一碟，足有他和两个随从昨天吃的三四倍多，刚才他只吃了半张，这就没了？ 霍去病看对面二人一起吃惊地看向自己，也不觉得如何，只是举着空盘向许若灵道：“再来这么多，”说完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给老大人吃，再给姨丈带回去些。这饼热时更好食。若有汤，也再来一碗。” 饼和汤又上了桌，霍去病先没吃，等张骞吃了两张饼表示吃饱了不吃了，才又吃了三张，剩下的五张让许若灵打了包。 张骞见他吃好了，正要起身结账，却被霍去病按住了，往案几上放了七八个小金豆子，还招呼许若灵，说下午返程时会派亲兵过来再取五十张饼，请店家提前准备着，这钱若是用不完就当是赏给许若灵了。 张骞在一边瞪大了眼，这几颗金豆子足有一两黄金，换成钱没有一万也差不多了。冠军侯这出手也太大方了些。这是否有些不好，特别对这小女郎，周边没个人烟，小女郎拿着这许多钱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霍去病却不觉得这钱多。张骞是世家出身，虽然经历了十几年的坎坷，却还是不甚懂庖厨。你当那饼为何如此好食，霍去病可看清了，那小女郎用来烹饪的，竟然是十分难得的油脂。 这种烹饪方式，霍去病还是年少为奴时见原主人用过，但那油脂还没有这小女郎所用好，那油脂闻着就满是腥骚，而这小女郎的油脂，则是满口清香。 这小女郎身上肯定有大秘密，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这小女郎绝不是匈奴的细作。匈奴王庭的那些王室贵族也不知道如此高端的烹饪方法，也不会有这么珍贵的食材。加上那小女郎刚来开门时头发乌黑油黑，又十分洁净，散发着一股幽香，虽世家贵女亦不能及。这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出来的贵女。 不过他这些年来，倒是见过不少能人异士，虽然觉得有些违和，但只要不会危及姨丈及舅父安全，旁的，他并不想多管。 不过这小女郎的烹饪手法实在高超，他下午要的饼，就是想给舅父和同袍们都尝尝这殊味。 等这两个人走了，许若灵索性就把门板又上上了。她急着看奖励。 刚才她煮面时，就听见系统一直在叮当乱响什么接到了新任务，接到了随机任务什么的，当时不好看，现在闲下来，回了二楼，给自己泡了一杯洛神花茶，才翻开了系统。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完成了两个任务。 随机任务：征服冠军侯的胃：给饥饿的冠军侯吃一顿饱饭吧。（已完成） 任务三：接待重要的客人，达到升级条件。（已完成） 系统还想絮叨什么，许若灵的脑海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想尖叫，蹦跳，跳跃，天哪，那个年轻人是冠军侯啊，冠军侯霍去病啊，天纵英才，英年早逝的冠军侯啊，二千年后，还是多少人的意难平霍去病啊。 她，居然，给冠军侯做了饭！而且好像他还很爱吃！他还给了自己好几个小金豆子！这几个小金豆子她绝对不花了，饿死也不花，她要拿这几个小金豆子做成手链，天天戴在胳膊上，这几个小金豆那不是小金豆，是许家的传家宝，等她死了，要让她的子子孙孙把这几个小金豆供起来，也要在族谱上写上，多少多少代老祖宗，许若灵，曾经给冠军侯霍去病做过饭！ 她也不再骂系统把她丢在这个时空了，不来这里，怎么可能碰到霍去病呢，能见他这么一面，她死也值得了。霍去病真的好帅哦。他的皮肤也好好。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厉害呢，算时间，应该刚大败匈奴没多久，这次战役他好像杀和招降了匈奴将近十万人，好像把匈奴的老窝都端了，哎呀刚刚她就不该应付，应该好好给冠军侯做顿饭的。哎呀呀后悔了，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能这么应付他呢。对对他下午还要饼，那要不要给他再做点别的好吃的。 等下午霍去病的亲兵来的时候，等待他的不仅仅是五十张油饼，还有一大盘子小酥肉，许若灵说这是单给霍将军的。 第7章 腹痛 许若灵其实高估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还真的没啥好吃的东西。 首先没有植物油脂，就是皇帝也只能吃些动物的油脂。 其次铁的冶炼技术不发达，主要用于军事，铁锅更是没有流行。像用油炸东西吃更是难得。 三是肉食来源很单一。民间所食用的以狗肉居多，其次才是猪肉。皇宫贵族可能能吃到羊肉，各种猎物肉，牛肉基本没有可吃的。 许若灵穿来这个时候又恰是文景之治后的汉武帝时期，正好是攻打了匈奴多年的汉武帝中年。以陈阿娇和窦太皇太后为首的外戚派已经彻底失势，但是本来就是被刘彻推出来跟陈皇后打擂台的卫子夫和她身后的卫家又成为了新的外戚。而国力其实也几乎已经耗尽。要不是这一年霍去病打了大胜仗，大汉还是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说起来卫子夫和卫青，也是个传奇。谁也没想到一个马夫出身的竟然是个天生的将才。可帝王总是多疑的，随着太子的长大，刘彻不免又对卫家起了猜疑。而卫青为了保住太子又不能像以前那样用起兵来毫无保留。 这就是个死局。无法可免。 霍去病就是这个时候，被扶起来跟卫青打擂台的。甚至被扶到了和卫青同样的高度。 着实是憋屈了小将军。一方面霍去病是个心中有大义的人，要不怎么能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铮铮之语，这一点，他是和刘彻很合拍的，但刘彻又不能不用他；另一方面，他又几乎是卫青，卫子夫给带大的，没有舅舅和阿姨，他可能是还是个奴隶。两方面的矛盾几乎无法调和。也因此，他甚至不敢娶妻。刘彻是欣赏他，赞许他的，要不也不会不硬给他塞个妻子，从而要挟他。 许若灵甚至怀疑，历史上的霍去病二十四岁就去世，到底是真的病死，还是被卫青毒杀的。 且不说这些题外话。反正许若灵炸的葱花油饼和小酥肉都是霍去病没吃过的美味。他在参加宫宴时也吃过油炸的食物，但是都是用荤油炸的，当时吃是好吃的，但是跟这个比却太显油腻了。 亲兵把油饼和小酥肉带回去，霍去病已经回了骠骑将军府。他是刚搬进这府才没几天，家里的家奴都是舅父和阿姨派过来的，母亲还没有搬过来，还在舅父府上。他想了想，给贴身的十几个随从一人分了两张饼，给舅父府上送了十张，自己只剩下了四五张饼和那盘子小酥肉。 他已经几天没有沐浴了，叫了热水好好洗了洗，才披着头发穿着寝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屋子里仆人给生了四五个火盆，不仅不冷，甚至还有些燥热。他命人拿了一壶温过的酒，就着饼和那盘子小酥肉，一边喝酒，一边慢慢地吃。 这一块块的物事吃着应该是豚肉，就是不知道是如何料理的，应该也跟那饼一样是油烹的，就是不知道如何做到外皮这般酥脆，内里又嫩又软，还很入味，很是下酒。 但是他喝着喝着，体内却起了一股子燥热之气，几乎让他五内俱焚。 就如许若灵所想的，霍去病过得很难。 一边是姨丈的雄心大志，知遇之恩，一边是舅父和阿姨的养育之恩，两边的角逐，竞都集中在霍去病的身上，每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痛苦地等待一个结局。 要么，就是舅父和阿姨先熬死了姨丈，太子登位；要么，就是姨丈先下手，太子换人。要么，就是他自己先死，这些事不管不看不问，随便他们去吧。 只有像这样没人的夜晚，不用去侍候舅父，也不用给陛下站岗的时候，他才能放纵一下自己，喝点小酒，醉上一场，才能得到一次久违的放松。 他不知不觉把酒喝光了，一大盘肉和饼也吃了个精光。没成想，半夜就腹痛起来。 不过他也惯了。从十三岁起给陛下做侍卫，就很少吃过热食，多半就是陛下休息了才能对付一口。倒是带兵打仗的时候还好，大部分时间还能吃上一口热的。早就得了很严重的胃病。 他从睡梦中被疼醒，也不叫人，只是在黑暗中蜷成了一团，静静地咬牙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 说起来，昨天那店家做的饼和晚上的肉是好吃，不过还是没有昨日朝食那一碗汤饼来得让人暖胃舒服。就是店面简陋了些。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拿着他给的金子知不知收拾一下店面。下次去若还是那般，就叫府里的工匠去帮个忙好了。要是那小娘子愿意，进他府里做个厨娘也使得。她一个小女子，在外面少不了被欺负，还是进自己府里安全些，自己也能就近看着她些。 霍去病一边痛，乱七八糟地想着。 许若灵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必然要啐他一口，对他的滤镜也不会这么多层了。老娘过的日子不比你强多了，老娘可是有系统的人！睡觉还有地暖，还有自来水，还有电！老娘随便吃的，都比你们皇帝还要好！ 不过她现在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忙着呢，小酒馆可以升级了。 霍去病一出小酒馆的门，许若灵就接到了系统可以升级的提示。她耐着性子，等到了下午霍去病的从人取了东西走了，才把门板上了，回了二楼。 系统里不仅鸡汤面和小酥肉的食谱亮了，还显示，霍去病这一来，带来了个能量值，张骞这一次只贡献了五十个能量值。升级的按钮也亮了。 许若灵很好奇为什么霍去病的能量值这么高，问系统，系统说霍去病有万夫莫挡之勇，又是中华民族抗争与不屈精神的发源人之一，自然值钱些。 这么多能量值，许若灵还没想好怎么用，就先不想了。她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升级。没有个独立的厨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翻开系统主界面，点击了升级那个按钮。 系统说，整个升级需要大概三个小时时间，让许若灵呆在二楼别动。还告诉许若灵，在别人看来，就是正常的装修升级，不会引起别人没必要的猜想。 第9章 一碗白粥 两天不见，这小食肆就变了样，看着像样了很多。 霍去病在门前打量了一下，再一次确信这小食肆一定有些秘密，也就丢在了脑后，拍响了门。 照例的，听到里面叽哩咣啷的声间，还有一声闷吭，接着，门打开了。又是那张光洁的小脸，头发还是没有梳理，就披在身后，散发出一股清香。 许若灵开门一看，居然又是霍去病，穿着一身布裘，腰间悬着一柄剑，不知为何，身上连件大氅都没披，笑着低头看自己，不由得心跳都快了些。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讷讷地跟着。 霍去病也不用她招呼，径直坐在一张离火盆近的案几旁，在火上烤了烤自己冻僵的手，对这小食肆这么快就变了个样的事视而不见，也不问许若灵为什么没有人还在店里烧三个这么大的火堆，多费柴禾，只是笑着问许若灵：“今日可有什么吃的？若是有前日那汤饼，再来一碗也行，店家看着办就是。”说着，不由得捂了一下自己不停抽痛的胃部。 许若灵看到了他的动作，又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黑，微微一点头就进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一个托盘出来，里面有一碗鸡汤面，一碗白粥，还有两个煎蛋，一一放在霍去病的面前，放完也不言语，直接进了厨房。 论自己的偶像变成现实是什么体验，就是许若灵了。 前天直到人走，她都跟在梦中一样。现在人又来了，她一句话也不敢跟人家说，上了菜，就偷偷在厨房里把帘子掀了一条小缝在那偷看。 哎呀冠军侯是几天没睡好了，前天看的时候脸色还好，今天怎么这么苍白，还有还有，他又捂肚子了，是不是肚子疼，粥和面都是滚烫的呀。他是不是胃不好。我该给他做点什么呀呀呀。他怎么对小酒馆升级一句都不问呢，是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了统啊统啊，你说说话呀。 系统被她聒噪的受不了，干脆装死不理她。其实系统也觉得奇怪呢，霍去病明显就感觉到了不同，但是一句也不问，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它本来还准备好了要干预霍去病的记忆的，现在暂时不用。那也挺费能量的。 霍去病从昨天跟陛下一起用了朝食后，到现在水米未进，饿得不行了。看了看面前的食物，觉得不够自己吃，特别是他最烦粥粥水水这些东西了，嫌不够爽利，不过不停抽痛的胃告诉他，他还是先干了这碗粥才好。 他试探地拿起放在一边的勺子，舀了一勺粥汤放进嘴里，粥稍微有些烫，他直接咽了下去，感觉到一股热流滑过食道，又香又滑，进入他的胃袋，那股抽痛都好了些。他又舀起一勺仔细观看，发现这稻米不知用何种方式去的壳，竟是完整的一整颗，上面一点谷壳都没有，也比他寻常见的米大些，闻一下，一股十足的米香。用勺舀粥，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一层厚厚的米油。 他知道这米油是十分难得的，就是皇宫里，这种成色的稻米也不多见。当下就拿着勺子，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顺便还吃了个煎蛋，又把那碗汤饼连汤带饼全扫进了肚子里。 其实他还能再吃点的，但是肚子里有了热食一舒服，就有点发困。这店里现在着实舒服，他就另外拉了个坐垫，直接躺了下来，睡着了。 许若灵一直看着呢，还想着他肯定没吃饱估计要要点什么，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躺了下来，还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这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出来，看到了霍去病躺得十分端正，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手中的佩剑，鼻息也十分的平稳，就没打扰他，看了看门外霍去病骑过来的那匹黑色的骏马，想了想，回厨房拿了几根胡萝卜，一棵菘菜，还抓了一把饴糖，出去喂马去了，怕那匹马饿了把霍去病吵醒了。 那马一开始还不肯吃，许若灵哄了半天，说你主人睡着了，你先吃点，还让开身子让它看了看霍去病，那马才先就着她的手吃了糖，又吃了胡萝卜和菘菜。 霍去病这一觉睡得沉，一直睡到了天快黑的时候。 许若灵怕他睡得着凉，又往火坑里加了不少柴火，烧得特别旺，霍去病醒来时，觉得全身都是暖融融的。 许若灵就坐在不远的一张案几旁边，包着馄饨。见他醒了，就端着包好的一盖帘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 馄饨这食物霍去病倒是常见，这就是百姓恨匈奴人做出来的吃食嘛，自从舅父找到他们母子后，每年冬至都要吃。不过这碗味道调和的好，鸡汤煮的，应该也加了不少胡椒，吃得他出了一身汗。 吃完后，他还觉得不饱，又要了一碗白粥和两张油饼来吃。 这次许若灵却没给他上白粥，而是上了一碗瘦肉粥和油饼给他吃。 咸的粥，霍去病还是头一次吃到，但是他从来不挑食，又吃了个精光。 吃完后，听到外面有脚步响，来人却没进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被他甩下的随从终于寻到了这里，站起身来，又往案上放了几个小金豆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出门一看，果然是几个随从，见他出来，都朝着他半跪了下来。 他让众人起身，转过身披上了随从带来的大氅，看了看食肆里面，没看到人影，不由得摇头笑了笑，飞身上了马。 这小女郎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大，但是应该没有恶意，食物又甚是合他的脾胃，可以多来几回。倒是带她进府的事情还是算了。胆子忒小，进府会被阿娘给活活吃了的。 霍去病这一次来，给许若灵足足三万能量值。系统说是许若灵做的饭让霍去病吃得舒服，给的就高。 许若灵甚至在心里想冠军侯是不是系统让给自己专门刷分来的。不过这种好事，她捂嘴偷着乐就行了。 小金豆子许若灵也没有那么舍不得花了，准备有时候再去坊市转一转，或者说去大坊市也行，不过天太冷了，还是等雪化完了再说吧。 第10章 烩菜 霍去病顶着寒风回了骠骑将军府，却不像以前那样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肚子里一直暖融融的，心情也不错。 他并没有回府，而是随着在府前候着的内侍又进了宫。 陛下正在阿姨宫里跟阿姨一起用哺食，太子和三位妹妹也都在，一见他来，陛下就笑着招呼他一起用些，他看着陛下食盘中的炙肉和豆粥，一点食欲也没，只说刚吃了汤饼，陛下也就罢了。陛下也是昨天一直担心他的胃痛，看他现在完好无事，也就放下了心，让他早点回府歇息，过两天天气稍微晴好些，要再带着他去冬狩去。 霍去病见陛下无事，也就告辞出了宫。却有些不想回府，只是由着马在街上晃荡，一直拖到了天黑才回府。还好回府时，阿母和舅父派来的人等不及已经回了大司马府了，霍去病才松了一口气。 霍去病难得地睡了一夜好觉，醒来后，全身舒适的竟然不想起身，要不是腹中咕咕作响，可能还不会起来。 侍者见他起身，连忙上前来侍候他梳洗，朝食也端了上来，他看了看盘中的米糕和豆粥，顿时没了食欲，直接叫随从进来处理了这两日的军务，处理完，已到了将近午时。 汉朝是五日一朝，今日和明日都没有大朝。闲下来，他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无甚依靠，又怕阿母的人又来，又想起了许若灵所制之饭食如何美味，想了想，还是骑了马一个人去了小酒馆处。 他心中知道这样常去是不对的，为大丈夫者怎能如此重口腹之欲，盯着自己的眼睛又太多，连着去，恐怕又会对那店家造成困扰，但是却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算了算了，今日还是去吧，从明日开始就不要再去了。实在想吃，还是叫佣人买回来就是。 许若灵可不知道他这丰富的心理活动，她正一个人吃得欢呢。今天起床她就突然很想吃大烩菜，看看食材，猪肉，菘菜都有，小酥肉也有，就缺豆腐和粉条，幸好这两样食材所需的能量值并不多，一个是五百点，一个是九百点。她狠了狠心，第一次花了能量值。 这两样食材为什么这么便宜，她还问了系统，系统说，豆腐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只不过是在民间还没有普及，粉条也不过就是淀粉做的，都不算这个时代没有的食材，所以便宜。 为了以后吃的时候舒服，许若灵每次做菜都十分用心。她剁了肉馅，炸了丸子，肉方子，豆腐，兑了一盘子酥肉，炖了一大锅烩菜，还蒸了米饭，把烩菜炖在了一个火坑上面。霍去病进店时，她正坐在火坑旁边端着一碗大米饭吃得正香。 霍去病翻身下马进了店，许若灵赶忙把米饭放下迎了上来，脸上还沾了几个饭粒。今天她十分难得的霍去病来时没在楼上窝着，化了个淡妆，头发也梳得好好的，衣服也穿得十分整齐，霍去病一从明亮的室外进店，在酒馆内微微昏黄的火光下，觉得她的小脸好像在发光。 他也习惯了，直接脱下身上的披风卷了卷，直接在许若灵刚才坐的座垫那里坐了下来，披风揉成一团放在了旁边。反正这店家也没甚眼色，也不会把披风接过去挂起来。 别看他这只是第三次来，许若灵却跟和他认识了很久一样，都不问他吃什么，直接拿了个最大个的陶碗，从火上盛了满满一碗烩菜端了上来，还给盛了一中碗的米饭，盛菜的时候还下狠手把菜里面大多数的肉都给盛到了碗里。 霍去病练兵的时候，伙夫也经常给大家伙儿用菘菜炖菜吃，这菜倒也没甚稀奇。他拿起筷子扒拉了几下菜，发现这菜另有玄机。这个应该是肉圆，这个是他吃过的那个油炸的肉条又煮进去的，这个。。。 他夹起一大片先煮又炸又煮进菜里的五花肉片，仔细端详，这应该是豚肉，这白色的是豚肉的油脂，他是吃过的，不知道这小女郎是如何做的，外面的肉皮呈好看的红褐色，还有点皱皱巴巴的，闻着可是很香，他直接一口把这片肉吃了下去，有点发呆。 外面的白色部分竟煮到了入口即化的感觉，进嘴后，一抿就没了，外面那层肉皮倒是又软又糯，里面的红色瘦肉部分也不柴，整片肉居然奇香无比。 他平时所食之豚肉，一般都有一股腥骚之气，可这两次这小女娘所做的豚肉却一点腥骚之气都无，只有一股浓浓的肉香，这豚肉又富有脂肪，比他平时所吃那些猎物干巴巴的肉可好吃多了。就是羊肉，很多也没有这猪肉来得鲜香。 这菜实是味美，他端起米饭，大筷大筷地吃将起来。这肉圆也好吃，这肉条也甚味美，菘菜都炖烂了，吸满了肉味，也好吃，这店家居然还放了豆腐，也不知道她从何处得来，应是跟那饼同样的料理方法，外面起了一层酥皮，吸满了汤汗，也好吃，这半透明的土褐色长条是何物？吃起来滑溜溜的，也好吃。 他把一大碗菜吃了个精光，就连剩下的汤汁也浇到了米饭上面扒了个干净。 许若灵看他吃完了，就悄悄上前把碗筷收走,又给他端了一碗热开水上来。 霍去病吃得舒服，都吃冒汗了，端起那杯白开水慢慢吹着喝。噫，这水竟也好喝，甜丝丝地。 这豚肉虽然比狗肉贵些，吃起来味道却好。回头跟营里的伙夫说说，让他炖菜的时候也放些豚肉进去，油水足，操练起来也有力气。 他喝了一杯白水，有心想起身离开，仔细想想，竟无处可去，索性又像昨日那样躺了下去，还把自己的披风塞到了脑袋下面，全当枕头。 他昨日夜里睡得好，躺下来也不困，只是望着头顶的木板发呆，听着火堆里木头炸开小小的炸裂声，觉得心里无限地舒适安然，心里对来之前所做的以后再也不来的决定也动摇了。 嗯，他也就是来吃上一两顿饭，应该，也无碍的吧？ 第11章 食材 霍去病还是睡了一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火坑里的火还是烧得那么旺。 他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那种吃得饱足，睡了自然醒的舒服。好像还是刚被舅父接回家时，吃了此生第一顿饱饭时有这种感觉。长大点在天子身边，睡觉都恨不得长了三只眼睛。后来从军进了军营，面对的都是老兵油子，没人比他年纪小，又想服众，又想立功，更想尽快把匈奴赶回去，更是宵旰忧劳，身先士卒，睡觉时手都抓着剑，哪里有吃得这般饱足，睡得如此酣畅的感觉。 明明知道这店家身上有蹊跷，却不知为何，在此处能如此的放松。 许若灵看他醒了，过来问他晚上要吃些什么，霍去病还不饿，看到火坑边中午的炖菜还有不少剩在锅里，他生性最是节俭，就让许若灵找个食盒把这炖菜给他带回去就是。他也想在这里吃，但是天都黑了，莫要给许若灵传出什么闲话来。 出门前，他慢条斯理地系着披风的带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同许若灵说，明日有大朝会，估计朝会后还要伴驾，估计就来不成了，还问许若灵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他，他叫从人送了来。说完还把身上挂着的小钱袋解了下来，说钱就先放在许若灵这里，没了再同他说。 这个口气委实有些怪怪的，许若灵有些发愣，想了想，说其他不缺，只是能否让从者把常吃常用的谷物和菜肉，捡着好找的逐一给她弄一小块即可。 这个要求倒是不费甚么，就是有些奇怪，不过店家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倒也就不奇怪了。霍去病对自己的念头微微一哂，就掀门帘走了出去。 许若灵也送了出去。她倒不是为了霍去病，主要是馋霍去病的马了。今天下午她还是喂了那马不少菘菜和饴糖块，看霍去病人要走，还特意装了一小袋饴糖，连着食盒一起递给了坐在马上的霍去病，说那糖是给马吃的。 那马也通人性，这两天跟许若灵也熟了，一见她，就高兴地拿自己的鼻子去蹭许若灵的脸，痒得许若灵咯咯笑。 霍去病有些吃惊，自己的追风自己知道，是从来不许别人近身的，更不会吃别人给的食物，这小女郎是有何种魔力，竟能让追风对她如此亲近？ 不过他心里对许若灵的警惕倒是又少了几分。马能通灵，若这女郎是心怀叵测之辈，追风是不会亲近她的。 他带着食盒回了府，发现几名副将都在书房等他，说是要同他商量过年时给士卒的年礼。 他把手中的食盒丢给从人，让把里面的炖菜热了拿上来，给在座的几位副将和自己一人分上一碗，再端些麦饼上来。 跟他最亲近的一名姓白的副将最是心直口快，还以为他带回来的是什么珍贵的吃食，一听是炖菘菜，嘴就撇了起来：“将军，这菘菜，你在营里还没吃够？反正末将是不想吃了的。” 霍去病不以为忤，听他这么说，笑着让从人把炖菜给自己多上一碗，给白将军多上几道膳房备的酒肉就是，其他人也一样。 于是一时酒菜上来，除了白副将外，人人面前都有一碗热腾腾的炖菜，霍去病面前有两碗。 霍去病让了一让，就端起炖菜碗吃起来。白副将也是不识货，天气寒冷，甚么吃食能有这么一碗热腾腾的菜好？还有如此多的肉在里面。 其他人一看将军只吃这个，也都跟着端起了炖菜碗，也被这美味给折服了，别的菜也都不动了。 白副将一开始还抓起案几上的炙羊腿大嚼，一看大家都在吃那菘菜，还一副珍馐佳肴的样子，又看将军几口吃掉一碗开始吃第二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又被将军骗了，怪叫一声，扑到霍去病案前，眼巴巴地看着霍去病的碗和筷子，却不敢抢，就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霍去病被他逗笑了，把碗往他面前一递，白副将就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大口往嘴里扒，嘴里还不时惊呼着：“将军你这是哪里沽来的，竟然如此美味，这是豚肉吗？怎一点骚味也无？这细长的物什是何物？下官竟从来没尝过。。。。。” 他说个没完，霍去病却不答他，只抽出腰间的一把小匕首，割着羊腿吃着玩，吃了两块就觉得又干又硬又膻，吃不下去了，只要拿着匕首一直把玩，心想过几日去食肆时，把这把匕首送给那店家防身才是。 他第二日果然没去，不仅第二日没去，整整过了一个星期才有空再去。 不过人没去，却让从者第二日就把能搜集到的食材都给许若灵收集了一份送了过去。 许若灵可乐坏了，霍去病的从者很能干，送来的食材很丰富，连羊肉，牛肉都有，还有牛羊骨头，一只肥鸭，兔子，还有一小块鹿肉，各种下水。加上送来的蔬菜，竟然有四五十样之多。 许若灵开心得简直像是一只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冠军侯真是好人啊，要不是他，她要多久才能把这些食材凑够。 不过其他还好说，这牛肉就是她能从系统里得来，也不敢大肆宣扬，这年头牛肉平民是不能吃的。是重要的耕地物资。就是吃，也只能给霍去病一个人吃。 不过那鹿肉许若灵是早就想吃了，但是在现代根本就吃不到。她早就向往红楼梦里炙鹿肉的吃法，现在有了，立马从系统兑换了一个小铁丝网大烤了一顿吃。不过鹿肉确实性热，吃了以后，当天晚上她都没有上二楼睡觉，在一楼打了地铺睡了一夜。 霍去病上次来，许若灵又收到了两万能量值。虽然没有第二次高，许若灵也很知足，哪能次次都那么高呢，人要知足。只要他一直来，来个两三年的，她就不信自己攒不够去别的世界的能量。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路上的雪也化了个七七八八，路上也慢慢有了行人，霍去病虽然几天没来，这几天店里竟然也有了不少顾客。 第12章 危机 霍去病没来这几天，小酒馆周围到底来了人。 附近的村民到底发现了这个新开的食肆，这两天，就有好奇的村民不停地来试探。 有背着柴来卖柴的，有背着炭来卖炭的，还有提着篮子来卖菘菜和鸡蛋的。 许若灵原来想买的，这些东西就算用不上也要买，要不时间久了怕被人怀疑。可是她身上的铜钱就剩下不到二百个，这些人要价还都很高，一捆柴就要她六十个钱，一个蛋要她四个钱，她又不是冤大头；剩下的就是霍去病给的金豆子了，这些可不能拿出来，不舍得，也怕露富，就一概推说是长安城里定期有客商给送来。 这些人看看许若灵的穿着，感受了食肆里的温度，看着是不信的，但也没多做纠缠。 许若灵本来以为没事了，可没过两天，就开始有穿得破破烂烂脸色灰败的妇女带着小孩儿来乞讨，小孩儿看着都快饿得不行了，脸色铁青，大冬天都没件厚衣服穿。那妇女看着像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脸也脏得很，手都是全黑的。 许若灵有些不忍，想从系统里兑些吃的给这母子俩，却被系统拦住了，系统很是残忍地说，这年头这样可怜的人多的是，让许若灵不要滥发善心，要是敢给这母子俩吃的，估计明天就会被饥民们给围满。 许若灵再心软，也知道系统说的是对的，只能装鸵鸟，直接把一楼的门板给上了上，自己躲到了二楼当鸵鸟，从窗户里往外看着那母子。 那母子本来还一直磕头，看门板都上上了，就一直在门外哀求，过了好半晌听许若灵没有一点动静，那妇女竟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门板破口大骂起来，骂得不解气还上前对着门板一顿拳打脚踢，还趴在门缝上偷看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这门板是系统用松木做的，很是厚实，接缝也紧密，屋里又黑，她什么也没看到，手脚踢门又疼得厉害，只好悻悻地拖着那个小孩儿走了。 许若灵以为她不会再来了，但是以防万一，第二天直接没开门。没想到第二天那妇女又来了，还不是一个人来，带了四五个跟她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妇女一起来。来了也不哀求下跪了，直接一群人围着食肆叫骂起来，手中还拿了农具对着食肆敲敲打打。 吓得许若灵缩在二楼不敢吭声，问系统怎么办，系统说要不就买个防护罩，用了以后水火不侵，就算拿大炮轰都不怕，许若灵也可以选择开启的时候直接把店里的人弹出去，安全绝对没问题。 许若灵一听有这好东西就来了精神，忙问多少钱，系统说单次的三千，8个小时，永久的二十万。 这一下子把许若灵吓退了，开什么玩笑，单次就三千，才八个小时，这些人天天来，她难道要天天买吗？哪里买的起。永久的倒是好，可也实在太贵了，她现在一共就不到七万的能量值，够干什么的。 好在汉律严苛，这些妇人们也就是看许若灵一个小姑娘住着，想讹些吃食和取暖的东西，只是吓唬吓唬她，看她一直不出头，也就慢慢各自散了去。 许若灵心惊胆战地等了两天看没啥动静才敢下楼。这两天她吃饭都是在楼上点系统的餐吃的，都没折腾什么新食物。好不容易下楼了，她也没敢开门，只是把一楼的火升得旺旺的，卤了一块五花肉，又和面，做了油酥，做了点饼，准备一会儿就着馄饨吃个肉夹馍。说起来，这肉夹馍长安城的人应该都喜欢吃，现在这个时代应该还贿，等下次霍去病来了可以给他尝尝。不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她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把煮好的肉从肉汤里捞了出来，切了一小块儿尝了尝，发现味道也差不多了，就把肉剁碎，夹进了刚烙好的表皮酥得掉渣的饼里，还特别做了一个正常肥的一个瘦肉的，这样下回吃的时候就可以选了。就可惜没有青椒，虽然说正宗的肉夹馍不用青椒，但她却觉得有青椒的吃起来一点也不腻最正宗了。 嗯，好久不吃了，这还真好吃，她一手抓着一个肉夹馍，一手端着一碗馄饨，坐到了火堆的旁边，正吃着呢，门却被哐哐拍响了。 还有着几个男人粗鲁的喊声，关中口音：“店家店家开门，吾等要吃饭，别在里面装死不出来，看到你烟囱上面的烟了。快开门快开门。” 许若灵凑到门缝里看了看，看到四五个络腮大汉站在自己门前，个个都是一身短打，上身还穿得是皮裘，一个个面目凶狠，看着就不像是善类。有心不开吧，这明明是酒馆，青天白日的有人来吃饭也不开门，那就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门打开，说道：“天冷，小店食材不全，暂时歇业了。” 可话没说完，就被为首的一个大汉给扒拉到了一边，嘴里嚷道：“无妨无妨，你这里有什么就给老子们上什么，咦，你这桌上的物事看起来就不错，给老子们一人上一份，快着些啊，钱少不了你的。” 许若灵无法，只能一人给端了一个馍一碗馄饨出来，那几人吃了犹嫌不饱，一人又要了两个馍，为首那个还一边吃一边四处打量着，一直看着许若灵笑，笑得十分不怀好意，笑得许若灵毛骨悚然，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人吃完也不赖账，直接在桌上留了一小串钱就走了。 许若灵吓得钱都不敢收就先把门板上上了。 许若灵不知道，前几天那一拨拨的来市货的，来乞讨的，她出了店跟人说话，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她还是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不知道她这皮肤细腻白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营养充足的样子在西汉有多招人眼。就光一个把头发保持的干干净净的，就很是难得。头发可不是穷人家能随便说洗就洗的，没热水，也没洗发水，要不为什么古人老是用篦子篦头发呢，就是因为一个月可能都洗不了一次头。 西汉经过十几年的征战，现在已经到了民力匮乏的时候，她这突然冒出来，一人独居，又一看就很是富足，那不就是个肥羊，等着让人抢么。 第13章 惊险 当天晚上，小酒馆就遭了贼。 白天那几个贼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搞的，无声无息地把门板给卸下来了，还都拿着火把，明火执杖地进了小酒馆。 他们在一楼转了一圈，遗憾地发现一楼除了案几什么都没有，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一大缸水和一桶清油。 许若灵有系统，现在是什么食材都不留，需要了现买现兑，主打就是一个不浪费。 为首那贼人估计是饿了，看着光秃秃的厨房，恨恨地啐了一口到锅里。 一楼没人，他们就举着火把想上二楼。 这几个人一进来，系统就拼命把许若灵给叫醒了。 许若灵这次倒没哭，白天她就有点感觉不妙，晚上睡觉都没换睡衣，和衣躺着。不过还是有点心存侥幸，系统让她买防护罩还是死挺着不买。 这几个人一进店，她心里的靴子落了地，也不再跟系统杠了，不过她还是没直接买，手就在购买的按钮上放着，就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啥。 这些人想做啥，不过就是想杀人越货，谋财害命呗。他们早就打听了，这食肆就一个小女郎住着，没见过其他人，这地儿又天高皇帝远的，虽然挨着官道，他们白天不敢造次，不过这大半夜的，谁会往这儿来。一边上着楼，一边还大声谈论：“老大，那小娘子看着细皮嫩肉的，一会儿你玩的时候手轻着点，别把皮子给弄坏了，玩完赏给小弟玩玩。” 那为首的老大一瞪眼：“在这里玩甚，一会儿东西抢光，把那小娘子带回山里去，大家想怎么玩怎么玩，都小心着点可别把人玩死，她那一手好庖厨，弄回去还可给兄弟们造饭吃。大家一会儿搜得仔细着点，搬完后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就是皇帝来也查不到大家头上，反正这小娘子据说一个亲眷也无，收拾利索点。” 几个人淫笑着称是。 许若灵听着恨得牙都快咬断了。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幸运。原来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活着竟这么难。 她不再犹豫，直接按了购买按钮。下一秒，几个大汉就被一层无形的力量弹出了小酒馆，摔到了外面的官道上，都摔了个大屁股墩。 为首的老大前一秒还在幻想着上楼后能拿到多少金银，下一秒就被弹出来了，人都懵了，坐在地上发愣。另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这，这有古怪吧？刚才发生了什么？ 老大懵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信邪，抄起散落在地上的火把，又往店门大开的小酒馆里冲去，没到门边，就又被弹回来了。他这次冲得猛，弹回来的就更远，摔得也更狠。 几个人想了很多种办法，还把火把往店里扔，扔都扔不进去，火把还弹了回来，弹到了一个贼人的身上，把他的衣服都烧着了，那人也狠，先是脱了外面的衣服扔到一边，看还是有火，干脆躺在地上滚，滚了十几圈才把身上的火熄灭。 老大突然惊叫一声：“妖怪，那女人一定是妖怪！大家快跑呀！”说着火把都不拿，一个人就往远处跑去。他一跑，他手下的小弟们也都跟着跑了。一个个跑得屁滚尿流。 楼上的许若灵看这些人跑了，才放下心来，摸黑下楼把门板上上才上楼睡觉。这防护罩是好用，要赶紧挣钱，赶紧买永久的，要不然这一天三千的，谁花得起。 她不知道，霍去病其实派了有斥侯，一直守在这附近。这些事都看在了眼里。第二天清早，所有的事就都写成了条陈摆在了霍去病的案上。 霍去病看完，在心里长叹。他就说，这姑娘可能有些小神通，或者就是些障眼法。虽然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也不多。不过人确实有些傻，甚至有些像是异世来客，没他护着，早晚被人拆吃入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这个傻气，也不会是奸细线人。奸细哪里会这般漏洞百出，还不显示自己的神通的。 不过幸好她有些自己的本事，要不然，昨日就算斥侯赶去救她，都不一定来得及。 要不回头跟她说一下，直接把自己派人在她附近的事告诉她？ 霍去病抓紧时间把公务办完，就叫了几个随从跟他一起去狩猎。想了想，让白副将也跟着去，还让他带上了一只他凯旋时，从匈奴那里带回来的肥黄羊。幸亏天冷，这羊都上了冻，现在还梆梆硬。还带了一件他前几天回来后，让府里的绣娘用小羊皮制的一件长袄一件披风。那小女郎一件长衣都无，他几次看都只着那件狗皮的短袄，也不知道她晚上是怎么挨过严寒的。她那神通也无甚大用，连件暖和的衣物都不能给自己变出来。 他这几天早就想去了，却一直没抽出身来。这衣物也早就制好了，还是他指定的鹅黄色。那小女郎穿这颜色显得特别的好看。不过自己府里制的这衣物，比那小女郎身上的衣物可精致多了。 就是不知道那小女郎到底叫什么名字，今天去了一定要抽空问问她。 他今天带的从人不少，本来就是打着震慑周围宵小的意思，让周围人都看看这小女郎是有人护着的。他本来也不想如此高调，怕给许若灵带来麻烦，不过看她有自保的手段了，才大胆起来。罢了罢了，就算有人想用她当棋子，只要自己多去护着她，也就是自己麻烦点，大不了，自己找陛下。自己跟这样一个民女交好，估计陛下反而更能放心，应该问题也不大。 就是不可能以正妻之礼迎她。 许若灵可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非常惊喜地迎来了霍去病，霍去病把手里的包袱甩给了她，还丢给她一只三十来斤去了皮的羊，说让她看着料理，让许若灵给他打包了几个饼就带着一群人狩猎去了，跟许若灵说下午回来吃哺食，还给许若灵留了一个人帮忙，怕她一个人料理这只羊料理不过来。 第14章 小满 霍去病一走，他的亲兵小满就主动忙活起来。 他刚跟了霍去病不到一年，也不敢跟许若灵独处，就跟许若灵说了一声，把厨房的大条案搬到了店外面，问了许若灵，就开始分割起那只羊。 他也不用许若灵的菜刀，掏出自己随身用的匕首就忙了起来。那小匕首在他的手里犹如神助，不一会儿，就把一只羊的骨架子完整地剔了出来。还把肉按许若灵的吩咐分割好了一类一类整齐地摆放在条案上。虽然是冬天，今天太阳却很好，气温至少有七八度，他忙了一头汗。 许若灵看他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这么能干，心中有点不忍，给他端了两个肉夹馍一大碗馄饨，让他进店里坐着吃。 小满哪里敢，他虽然年纪小，却很是机灵，自家将军什么时候对小娘子这么上心过，还给做衣服，还给带羊肉，拿着这小娘子给的吃食就眉开眼笑。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有多少小娘子想跟将军说句话都说不上，更别提给将军做吃的了，将军连那些小娘子们给的衣裳都不穿，一条帕子都不用，现在居然给这小娘子做衣裳？ 这一看，这就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将来肯定是女君，他又哪敢坐在女君的店里吃东西，许若灵怎么叫，他都不肯进店，只是端着馄饨碗蹲在店门口开吃，叫许若灵不用管她，只管忙去，有什么事要做叫他就是。 他好奇地拿起一个馍咬了一口，就被掉下来的饼渣渣和馍酥脆的口感惊住了，赶紧拿馄饨碗接在了馍的下面。第一口没咬到馅，却已经满口油香，竟是他没吃过的好味道，又咬一口，这里面的黑黑的馅，竟是肉做的？还满口的肉汁和肉香，他竟分不出来是什么肉。 这夹着肉的馍实是太香了，小满直到把两个馍吃完，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口感细腻又有肥肉，应该不是狗肉，没有狗肉那种特殊的香味，但味道可比狗肉好吃多了，也不像是兔子肉，说是豚肉吧，又无那股子骚味。 虽然普通的士卒平时是无肉食吃的，可是小满毕竟是霍去病的亲兵，平时倒也不缺肉食。不过味道这般好的倒从未吃过。就是天子所赐的炙肉也没这个味道好。怪不得一向食欲不振十分挑食的将军跟这小女郎如此熟稔，对她也如此亲密。 他吃完馍，又端起馄饨碗喝了个精光，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跑去问许若灵有什么事要他做。 许若灵正把袖子挽起在发一大盆面，准备做上一个大锅盔好让霍去病他们配羊汤，一看他来了，也非常不客气地把盆甩给他，让他和面揉面去。老面是前些天霍去病派人送东西的时候送过来的，除了老面当时甚至还有酒曲，只不过许若灵没有敢酿酒，这年头酒也是官府直营的，自己酿酒被人抓住是要掉脑袋的。 小满吃得饱饱的，正全身是劲儿，端起面盆就出门了，在外面的大条案上揉面。许若灵看了看，把羊骨头冲洗了一下，连羊头羊排羊脖子全放到大锅里，添了一大锅水，开始熬羊汤。 剩下的肉还有不少，许若灵本来想在火坑上烤个羊腿的，问了小满平时打仗时猎了羊怎么料理的，他说都是炙，在火上烤。 听他这么说，许若灵就改了主意。常打猎的人么，应该不怎么馋烤肉吃，跟现代那些很少用烤这个烹饪方法的人是不同的。那就改个办法，铁板烤肉好了。铁板她是没有，不过她有大锅盖，有个浅浅的弧度那种，倒过来放在火坑上烤就是。 拿定了主意，她就让小满和好面后放在火坑这边慢慢地发面，又把那些肉让小满都给切成薄薄的肉片，越薄越好。还跟小满说今天辛苦他了。 女君也忒得客气，这算什么辛苦，这比在营里练兵可轻松多了。 活都让小满干了，许若灵就没事做了，索性上了楼，看看霍去病给她的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那包袱里，竟然是一件鹅黄色披风和一件鹅黄色长袄子，里子都是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皮，摸着很是绵软细密。披风还有一个大大的风帽，袄子有一个大大的翻领，都是白色的皮毛镶的边，那毛毛特别的长特别的绵软。 许若灵把这两件衣服平铺在床上，喜欢的看个不停。披风上还好，没什么花纹，那袄子上面竟然用金线绣了梅花的花纹。 许若灵看看自己身上的狗皮短袄，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换上了新袄子，披上了披风，在自己的穿衣镜前照来照去，觉得自己美得跟个仙女一样。不过这袄子的皮子是真好，没一会儿，她就热得身上冒汗。 这新衣服这么好，干活她是不舍得穿得，臭美了一会儿，就还是换回了原来的破袄子，起身下了楼。 锅里的羊骨头汤已经熬成了浓浓的白色，散发出非常鲜美的香味来。这羊是野生的黄羊，跟饲养的羊就不是一个味，闻起来一点膻味都没有。许若灵拿勺子搅了搅汤，往里面放了足够的盐，就把火调小，看了看面已经全发起来了，就把面全倒出来擀成了几个厚厚的大饼，另起火烧了小小的火，烙起了大锅盔。 锅盔烙上，她出门看了看，小满已经把肉都切得差不多了。要不说这当兵的刀功了得呢，肉片得都很薄，还大小基本一致。 许若灵给小满盛了一碗羊肉汤让他先喝着，自己把所有的肉都放进了一个大陶盆里，往里面放了足够的盐，洋葱，白胡椒粉，蒜泥，酱油，把肉都腌了起来。 小满端着羊肉汤喝得头都不抬。女君制的饭，实在是太有滋味，还这么舍得下盐，真的是太舍得了！ 霍去病带着一群随从狩猎归来，老远就看到了小满蹲在食肆门口抓着两根羊腿骨在那里大口啃骨头，吃得满手满脸的油。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紧了紧缰绳让追风加速快跑了起来。 第15章 炙羊肉 霍去病到了食肆门口，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迎上来的小满，大步进了店。 许若灵见他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还就手给他端了一碗羊汤，切了两块锅盔送了过来，还叮嘱他先垫一下，马上吃烤肉了。 霍去病本来以为她会穿新袄子，可看她还是穿的旧衣，不免有些失望，不过看看周围正吆五喝六的同袍们，想想还是算了，打扮的太美了也不好。笑着坐了下来，慢慢地喝羊肉汤，把饼撕碎泡了进去。嗯，今日的汤喝着更美，盐味更足了。不过这么吃法，估计店家的钱也下得快，一会儿走的时候要多给她留些钱财。 许若灵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菜味道咸淡正好，却不知古代人觉得盐味越足越香，以前她做的菜，霍去病他们都嫌有些淡。 霍去病带来的人都是军营里的糙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将军来之前都说了，跟这小女郎相熟，以后经过这食肆，要多多看顾于她。听将军那口气，就知道将军对这女郎有些意思，他们也不敢造次跟这女郎说话，不过也不把自家当外人，进了店，就自己招呼起自己来。有人寻了大盆，把锅里的羊骨头都捞了起来，又把汤盛满，都端到了店外去，一人打一碗喝起来，还大块大块的饼就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叹美味。 许若灵看人都到齐了，就把大锅锅盖反过来架到了火坑上，把腌好的羊肉片端过来，往烧热的锅盖上放。腌好的肉片一遇热很快就变了色，还打起卷来，散发出十分美好的香味来。 许若灵烤好一盘，就先端来给霍去病吃，其他的人嫌屋里闷，也有点不想打扰将军和许若灵的意思，都在外面围着羊汤盆喝汤啃骨头吃饼，等许若灵又烤好了肉，就往屋外端。 这肉当然是很鲜美的，跟霍去病他们出征和打猎的时候吃的羊肉相比，又嫩又香，一点都不干，他一个人吃了两盘子，又喝了两碗羊肉汤，才放下了筷子。羊肉性热，这会儿他就觉得身上燥热。 许若灵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烤了几锅后，就把烤肉的活交给了吃饱了进来帮忙的小满，自己也盛了一盘子羊肉，一碗汤，拿了一块锅盔，坐在霍去病的旁边吃了起来。霍去病看她时，她正吃得满嘴油光，小脸红朴朴的。 好像感觉到了霍去病的目光，她从烤肉上抬起头来，对着霍去病露出了一个吃饱后有点呆滞的笑容。 她可不知道霍去病的心思，现代人，就算是偶像在对面，八成也就在心里尖叫一下，做做梦，绝对不会真对偶像有什么心思的。偶像就是用来崇拜的，哪里是用来真的爱的呢？再说了，她也不可能爱上一个古代人，三观就不可能相同。她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说霍去病有多喜欢许若灵，现在那也不可能。他一开始就是觉得许若灵有秘密，相处了几次觉得许若灵有点蠢，不过还挺好玩的，身上有秘密但是也不大。不过他就是老想着许若灵。要说有点别的心思吧，那也肯定是有的，毕竟他在这个时代也不小了，但是他可没把许若灵当成是跟他平等的人来看，在他眼里许若灵跟他家管家的地位也差不多。不过他短期内是不可能娶妻的，现在他对许若灵也就当个姬妾来看。 这也不能说他不对，只不过对许若灵来说，那不可能。 霍去病等许若灵吃完，就问她要了一颗菘菜，起身去店外喂自己的马。 许若灵也跟了出来，手里又抓着一把饴糖，跳到追风的旁边，笑嘻嘻地去抱追风的马头，让他从自己的手心里舔糖吃。追风大舌头一卷，就把她手心里的糖全卷走了，吃完还用舌头去舔许若灵的手和脸，逗得许若灵咯咯直笑，脑袋来回晃着躲着追风的舌头。霍去病看着这一人一马，眼睛里全是柔和。 这几个军汉的胃可不是一般的大，闹到最后，把一只羊吃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最后还派人去城里沽了酒回来，把跟许若灵在外面闲话的霍去病也叫了过去，一群人喝了个尽兴而归。白副将散场之前还专门叫许若灵给打包了几个肉夹馍给家里的妻儿带了回去。 你还别说，霍去病带着人这么一来，起码短期内是不会有人再敢打小酒馆的主意了。 霍去病临走之前，本来想跟许若灵说些什么，但是被喝高的了几人一拉，就又憋住了没说，只告诉许若灵，他在附近放了暗桩，不要再为安全担心，有什么事，暗桩会告诉他的。自己过两天再来。说着就跟着一群喝多了唱着大风的醉鬼们离了这里。 许若灵这才知道自己的事霍去病都看在眼中，估计自己身上有秘密的事也瞒不住他，吓了一跳，背上都吓出了冷汗。这群人一走，就把楼下的门板上上了。还想开开防护罩，可是三千八个小时真的用不起，急得在二楼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跟系统商量能不能先赊账，可是系统一点情面都不给。 今天霍去病这一来，又给她带来了三万零六百二十七的能量值，她的能量值第一次破了十万。 现在许若灵纠结的是，是要花五万能量点跃迁一次，摆脱霍去病可能给她带来的危险，还是再攒一攒，凑够二十万，买个永久的防护罩？ 她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跃迁，决定再在这里再攒攒。她也看透了，要是不是遇到了霍去病，她的能量值可没这么容易攒到十万。一个普通人来一次也就给上一两点能量值，而且要是光赚普通人的能量值的话，她的秘密就更不容易保得住了。而且很可能还遇到各种危险，比如昨天那些贼人。她一个单身小姑娘，上哪儿能在这乱世保护得住自己呢？霍去病虽然看出了自己有秘密，目前却还没有做什么事危及到自己的安全，那就再等等，从他身上多赚点再说。 不过，他给自己衣裳是什么意思？ 第16章 猫熊 霍去病并不知道许若灵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并不妨碍他对这辈子第一个上心的女孩子好。 他的事情情并没有忙完，本来说过两天再来的，却一直没抽出来时间，就流水般地派人往这里送礼物。各地搜罗来的珍稀食材，冬天里难得一见的林檎（现代的苹果）和梨子，还有胡商贩来的蜜瓜，南方进贡的蜜桔，还送来了一只狍子，还有一条鹿腿，还有各式各样的簪子和宝石。他送来的宝石都是顶级的，虽然打磨技术不太过关，不过还是美得让许若灵移不开眼。 就算是再傻，霍去病这么做，许若灵也看出来了他是什么意思。 她倒是不再害怕了，但是心中涌起的，是浓浓的不安，和疑惑。 她也没跟霍去病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霍去病怎么就对自己有了别的想法呢？他到底对自己知道了多少？怀疑了多少？是不是对自己有别的目的？是不是故意的，好让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绽？ 她对于霍去病喜欢自己这件事并不相信，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再说了，自己又不漂亮，对这个时代也是一无所知，什么规矩礼仪习俗都不清楚。霍去病以前送来的东西她还敢用，现在就有点不敢用了，连一开始那两件衣服也不敢穿，都好好的收了起来，准备再见到霍去病的时候还给他。 不过她也确实该再买几件衣服了，她连件替换的都没有。反正她手里有钱，就又去了坊市，里里外外买了有三四套，连内里穿的内衣都买了，回来后用洗衣机洗干净烘干了，就换了上身。不过里面还是套了原来的保暖内衣，一颗小金豆子都没花了，还找回来一千多文钱。 这几天霍去病没来，白副将倒是带着人天天来，来了就让许若灵随便上，最好是多多的肉，吃完还要打包回家。每次给的能量值也逐渐上升，他一个人最后就稳定在二十个能量值，再不上升了。看来这就是普通人给能量值的上限了。 许若灵再一次坚定了要从霍去病身上再多弄点能量值的决定。 霍去病过了六天才来，来的时候急冲冲的，往许若灵怀里扔了一个小团子，就又急冲冲的走了，临走前丢了一句话说晚上再来。 天，这是什么！ 许若灵被怀里的一个黑白小团子给惊呆了，霍去病这是，给了她一只熊猫！ 这只小熊猫不大，估计也就两个月大，软趴趴的，还不会站，身上的毛毛倒是已经成形了，身上很瘦，毛毛也脏兮兮的，还有点臭，很瘦很瘦，脑袋都抬不起来，就一直哼哼叽叽的，一双小眼睛里面还含了泪，两只小爪子轻轻地按在许若灵身上，往她怀里挤，应该是冻坏了。 许若灵整个人都僵硬了，抱着这个小团子，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这是熊猫诶！熊猫诶！！天啦噜她许若灵何德何能，居然能抱到一只熊猫诶！还是个熊猫崽崽！听霍去病那意思，这以后就是她的了！天啊！ 她高兴的都想哭。 这一刻她不再抱怨系统把她丢到了这个世界来，也不再害怕霍去病了。能给她一只熊猫的，能是什么坏人！其他的给她什么她都能拒绝，可是他给了自己一只熊猫诶。 不是她眼皮子浅，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许若灵上辈子也是个熊猫狂热粉，刷一个小时某音，能有四十分钟是在看熊猫，什么萌萌美兰花花叶叶灵岩七仔海南大岛主二岛主她是如数家珍，每只熊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哪只，最想做的工作就是熊猫饲养员，最羡慕的人是江左梅梅，最想做的事就是抱一只小熊猫进怀里。 可到了古代，她有了一只熊猫诶。 就是崽崽实在是太瘦了。 小满没跟着霍去病一起走，留了下来跟许若灵交代：这只猫熊是蜀地进贡的一只大猫熊到长安后生下来的，小崽儿才两个月，可能是水土不服，大猫熊前天没了，这只小崽儿没奶吃，眼看就活不成了，上林苑找了只母犬喂他奶，他又不吃。霍去病今天本来想去给许若灵聘只小狗儿来陪她的，看到了这小家伙，就把这小家伙讨了来，不过养不活许若灵也别伤心，大不了过几天换只小狗儿来就是。听说这猫熊是吃竹子的，他也带了些来，不过这小家伙这么小，估计也吃不了，看着玩吧。说着从马上卸了下来一捆已经发黄了的竹子，跟许若灵告辞，就上马追霍去病去了。 许若灵可没空管他，现在她的心思全在这小家伙身上。小满一走，她就抱着小家伙往二楼走。小家伙还小，一楼太冷了，冻都冻死它了。 她本来以为系统会反对的，可系统一个字都没说，爽快地让小家伙上了楼，二楼她的房间对面还多了一间房间，写着宠物室三个字。系统还提醒他，宠物商城开启，可以给小家伙买吃的喝的用的哦。还有小家伙现在急需的奶奶。 许若灵一听开心得恨不得亲系统两口，一直夸它，还奇怪为什么系统怎么这么贴心。系统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嗡里嗡气地说，谁能不喜欢熊猫崽崽呢。 许若灵打开宠物室的门，发现就是一间很可爱的育婴房，温度也合适，一张小床软绵绵的，地上还铺满了白色的地毯。系统说将来崽崽长大了，许若灵可以重新给崽崽布置这个房间，就是想弄个山头在里面也可以，现在就先这么凑合着。 许若灵没心思想别的，崽崽的情况可不太好，她打开系统页面，发现宠物用的东西都好便宜，基本上都是一个两个能量值就能买，崽崽要喝的奶更是不要钱。 许若灵赶紧买了奶，还有一个奶瓶，还有一个温奶器，拿到手后赶紧热了，把奶嘴塞到了崽崽的嘴里。 小家伙一闻到奶味小脑袋就不停地左右转着，小鼻子也不停地耸动着，奶嘴一进嘴，就抱着许若灵拿奶瓶的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第17章 萌萌 小家伙明显是饿坏了，一口气就喝了一百毫升的奶，喝光光还不饱，哼哼叽叽地还想要，许若灵却不敢再给它喝了，把它竖抱了起来，让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给它拍了会儿奶嗝，还不停地抚摩着它的背。哎呀呀小家伙的毛毛可太好摸了。 小家伙是通人性的，别看小，在许若灵的抚摸下很快地就安静了下来，还用两只小爪爪抱住了许若灵的脖子，嘴里还哼哼着。 许若灵心都要被它萌化了，等小家伙爪子松了一点，就把它横着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跟抱个小婴儿一样，还用手轻轻地给他揉着小肚子，小家伙可真是太瘦了，都能摸到骨头，虽然喝了奶，肚子却薄得就像只有一张皮，跟上辈子许若灵看到的那些胖墩墩的熊猫崽崽们比可真是太可怜了。 小家伙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一只小爪子却还是抓着许若灵的衣服不放。许若灵看小家伙全身脏兮兮的，就抱着小家伙去了自己的房间，把一条浴巾放到烘干机里烘热了，又烫了一条热毛巾，先用毛巾给小家伙抹了又抹，又用热浴巾把小家伙包了起来，抱着小家伙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把小家伙搂在了自己的被窝里。 小家伙吃饱了，身上也暖了，瞌睡劲儿就上来了，一只手手从浴巾里挣扎了出来，揪住了许若灵胸前的衣服，就呼呼地睡着了，还可爱地打出来一个小小的鼻涕泡儿。 许若灵根本就不敢动，就怕吵醒了小家伙，连拿纸巾给小家伙擦擦鼻涕都不敢，就一直看着自己怀里的黑白小团子傻笑，看着看着，抱着小家伙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也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沉，是穿过来后睡得最幸福的一觉。等她睡醒时，就看到了怀里的小家伙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她，小家伙应该是早醒了，也不吵也不闹，一见她睁开了眼睛，就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找吃的。 许若灵赶紧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身下的浴巾，发现没湿，松了一口气，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小家伙应该是又饿了，赶紧抱着小家伙起床，先去卫生间给小家伙把了把尿，好在小家伙已经两个月了，屎尿都会自己排了，要不许若灵更麻烦。然后又给小家伙兑了一瓶奶，小家伙跟许若灵也熟了，知道这个瓶瓶里有好吃的，也不用许若灵再喂，自己就伸着小爪爪要，把奶瓶瓶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咕咚咚喝了起来。这次许若灵给多了一点，一百五十毫升，小家伙还是喝完了。许若灵给它拍完了奶嗝，它就抱着许若灵的脖子，还信任的把小脑袋搁在了许若灵的肩膀上。 许若灵太爱他了，就用一只手托着它的小屁屁，另一只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小身子，摸他的朵朵，摸他的小肉垫，他也随便许若灵摸。许若灵摸它摸痒了，它就左右扭着小屁股，但是小爪爪还是抱着许若灵的脖子不放。许若灵亲它的小身子，它就连小脑袋都凑到许若灵面前，让许若灵亲它的脸脸。 许若灵被小家伙萌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小家伙就是一顿亲。这会儿就是让她死她都心甘情愿。 好不容易小家伙玩累了又呼呼睡着了，许若灵才有空问系统这小家伙是弟弟还是妹妹。系统说它也不知道，大熊猫成年前很多性征都不太明显，要是真想知道，就要做基因测序，不过要抽小家伙一点血。 抽血还是算了，许若灵哪舍得。弟弟妹妹都无所谓，都不会影响许若灵爱它。 系统还问许若灵，准备给小家伙起个什么名，许若灵想了想，非常无耻地给小家伙起名叫萌萌，盗了上辈子那个仪态万方美颜绝世的大美熊的名，她的萌萌这么好，就最配这个名。 小萌萌吃了两顿了，许若灵从早上起来还什么都没吃呢，她看小家伙睡得香，就点了一碗鸡汤面，配着原来有的酸豆角，盘腿坐在茶几前吃了午饭，怀里还趴着睡得呼呼香的小萌萌，吃一口，就低头看看小家伙，傻笑一会儿。 霍去病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过来，在楼下敲门的时候，许若灵正在跟刚睡醒拉完粑粑喝完奶奶的萌萌在楼上玩，听到霍去病来了不得不下楼开门，可小萌萌抱着她的腿不放，楼下又太冷，又怕脏，那条浴巾许若灵又不能拿到楼下，转了一圈了，干脆拿了那条霍去病送的皮毛披风把小家伙给裹了起来，抱着下了楼。 霍去病这次难得没有听到跌跌撞撞的声音，一见到许若灵和小团子，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许若灵今天穿了一件新买的玫红色狗皮短袄，领口和袖口还是毛茸茸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团子，小团子用他送的那件鹅黄色披风包着，毛茸茸的，整个熊看着比早上他送来的时候活泛了不少。就是这小女郎也太舍得了些，那件披风用的皮子可比她自己身上穿得要好多了，居然让她用来包那小团子。还有她对这小东西也太好了些，到底是个畜生，虽然可爱，也不用一直抱在怀里吧。 许若灵迎了上来，眼睛里亮晶晶的，对着他没头儿地谢，给他上了一大锅烩菜，一只烤羊腿，一盘子锅盔，就坐在火坑旁边逗着小家伙玩。 她也不再在霍去病面前每次上菜还要装模作样地等一会儿再上菜，反正他估计早就怀疑自己了，装也没啥意思，直接一大盘子把菜全都上了。她也想开了，反正小萌萌她是不可能还回去的，就算是霍去病对她有什么意思，等过几天她的能量值攒够了，大不了她厚颜无耻地一走了之，那能有什么的，先买个防护罩，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满前几次来给许若灵送东西时，看她送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奇怪这位女郎到底是何出身，将军让送的都是难得的珍品，许若灵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今天不过就送了一个小兽，许若灵就高兴得要上天的样子，简直不可思议。回去的路上，就跟霍去病小声嘀咕。 霍去病就笑，他看上的女人，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第18章 穿新衣 热爱真的能激发出无尽的能量，就算夜里也要四个小时起来一次给萌萌喂奶收拾屎尿，许若灵也一点都不烦，作息也跟小家伙调整到同步了，也不觉得累。小家伙也跟吹了气一样的，眼见得白胖了起来。 就是有一点不好，小家伙完全不愿意睡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把许若灵的床当成了自己的窝，把许若灵当成了妈妈，一会儿感觉不到许若灵的温暖就哼哼唧唧跟要哭了一样，许若灵干脆跟系统一能量值买了个小孩子用的背带，只要是不在床上，就把小萌萌背在自己胸前，走到哪儿带到哪。 霍去病第二天又来了一趟，又给送来了一捆新鲜点的竹子，却被许若灵鄙视了，小家伙牙都没长出来呢，那么硬的竹子怎么吃？它现在只能喝奶，喝的还是系统搞来的黑熊奶。怪不得萌萌妈妈没了小家伙差点死了，这些人怎么喂的孩子啊。 霍去病笑呵呵听许若灵数落，也不恼，看着许若灵用个怪里怪气的东西在身子前面兜着那只明显胖乎了不少的小猫熊忙里忙外地给自己张罗吃的，非常开心地看到许若灵现在有了精神气儿，以前她就老是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让他感觉她随时会逃跑，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让她胆子大了起来。 他来不光是送竹子，还来给许若灵送东西的，一套漂亮的红色战国袍，领口袖口衣裤都有着宽宽的白色皮毛滚边，后摆也很长，一整套黄金首饰，还有不少吃的用的，连门神灶神桃符都有。 许若灵不想收，推说这些东西自己都用不到，那衣服后摆那么长穿上就别想干活了，也不方便，首饰更是用不上，霍去病却说马上要过年了，这些东西都有用，衣服也要，天气这么冷。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霍去病还是没有扭过她，只好把衣服和首饰都带了回去，打算下次给她做几件轻便的胡服和骑服穿，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女郎，想想许若灵穿这样繁复的衣饰，他也觉得有点接受不来。 许若灵倒是没想到这年头也过年的，她记得汉武帝晚年才有这样的传统，好奇地问霍去病，霍去病笑说也就这两年陛下才开始把正月初一当成新年要庆祝，还要大朝会，举办祭祀大典，城里也热闹得很，问许若灵要不要进城住几天看看热闹。 许若灵有点心动，却还是拒绝了，她去了小萌萌怎么办，小家伙现在还离不得人。霍去病有点遗憾，说这个年就算了，等上巳节的时候，一定要带许若灵出去玩去。许若灵也想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答应了下来。 霍去病还给许若灵带来了一坛椒柏酒，说是正月初一那天一定要喝的，自己这几天可能会忙得很，不一定有空来，让许若灵好好照顾自己，外面的安全不用担心，自己一直放得有人的，许若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天冷，最好不要在外面待得时间太久，这几天门也暂时别开了，等自己来了再开。 许若灵一一点头答应。等霍去病这一走，她的能量值应该能上十五万了。她还开门做什么，那十几二十个能量值还不够塞牙缝的。霍去病一来，她就把那只狍子收拾好给炖上了，还给霍去病凉拌了个菘菜丝，霍去病吃完，还把吃剩下的打了包，顺便给霍去病带了一大包小酥肉和蒜香排骨带回去吃，还有她刚做好的猪肉脯也带了一大包，跟他说要是碰到好的牛肉也送一点来，做点牛肉干也好吃，还好放，让他在大朝会或者护卫陛下的时候带一点，好垫垫肚子。霍去病一一点头答应不迭。 临走前，霍去病踌蹰了一会，还是问了许若灵的名字。 许若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告诉过霍去病自己叫什么，不由得笑嗔了他一眼，告诉他自己姓许名若灵，说着脸都红了，把霍去病的披风塞给他就推他出门。霍去病一脸傻笑地被推了出去。 小满看着这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跟老夫老妻一样，偷偷在旁边笑了半天，才被霍去病瞪了一眼，跟着回了府。 霍去病走在路上，不由得嘴角也含了笑，问小满这个女郎怎么样，小满连声说好，人美，心好，心里看着又是有将军的，看着身后也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将军跟她相处起来也简单自然，又有一手好庖厨，将军这些天胃痛都没犯过，最好不过了。就是不知道陛下和大将军他们怎么想，同不同意。还问霍去病是不是准备迎她进府。 霍去病没吭声，他也在烦这个事。迎她进府是好，天天能看到她，可是她未必愿意。自己府里，那就是个筛子，她不一定能保护得了自己，还不如在外面。不过他的人，放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像个话，他也不想让她再给外人做吃食。 不过这也急不来，还是先过了年再说吧。霍去病想。 许若灵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些上面来。她正兴冲冲地准备过自己在汉朝的第一个年呢。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了，她有萌萌了，这过年就不能将就了，别人孩子过年有的，她萌萌也都要有！ 系统对她这个决定非常支持，非常贴心地推出了一个春节套餐，包含小酒馆的新年装饰，许若灵和萌萌的春节服饰，还包含八个新年食谱，二十个烟花，打包价1999能量值。许若灵看了看自己的能量值已经到了十六万两千了，非常豪气地直接买单，连还价都没还。还什么还，过年呢，不心疼这点钱。霍去病再来两次，她就再也不怕了。 许若灵购买的下一刻，整个小酒馆就焕然一新。屋里屋外到处张灯结彩，门神桃符灶神都贴上了，许若灵床上也摆了两套新衣服，外衣都是大红的织绵缎，里面是白色的毛皮，毛毛又厚又长，虽然系统说这是人造的，但是一点也不比霍去病送的差。许若灵的那套款式类似后世的唐装，对襟短袄，下身是一条马面裙，还有配套的两朵周围是白毛毛中间是红花花的头花，还有一条大红色的披风。小萌萌的是一顶虎头小帽子，还有一条红色的小裙子。 许若灵看着就喜欢，也不等过年了，第二天一早就和萌萌都穿上了新衣服，自己还绑了左右两个小发髻，插上了那两朵花花，抱着萌萌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开心极了。 第19章 打扫，烤鸭 既然准备要好好过这个年，许若灵第二天一大早就不再偷懒，先对小酒馆二楼进行了个大打除。 她想把萌萌先关进宠物室待一天的，可是在把小家伙放进它的小床时，小家伙却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咿咿呀呀的一直叫，还努力地扶着小床的栏杆站了起来，给她的脸来了一个大么么。许若灵被它萌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也软得像一汪水，只好带着它，随便它给自己帮倒忙，抱自己的大腿。 在第三次被萌萌差点绊倒后，许若灵也没办法了，只好把萌萌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拿被子围了一圈儿把萌萌圈在了里面。小家伙这几天尿特别多，还给小家伙身子下面垫了一张护理垫，这才能好好干点活。就这小家伙还不满意，气愤地看着妈妈忙来忙去，拿小爪爪一直拍围住自己的被子，还不停地左右挪屁股，想出来，不过妈妈围的太紧了，挣脱不出来，气得直哼哼。 许若灵硬起心肠就不往床上看，心知一看小家伙就又是要跟它腻歪一上午什么都干不了，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自己的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还把床单被罩都换了，沙发巾和窗帘都洗了，才捶着酸痛的腰，抱着萌萌下楼找东西吃。楼上地板还湿着，她和萌萌在上面一会儿就搞脏了。 她抱着小萌萌坐在了一楼的坐垫上，把火坑生得旺旺的，顾不得自己吃东西，先给小家伙喂奶吃，小家伙却生气了，根本不接她塞过去温热的奶瓶，她再塞，还用两只小爪爪把奶瓶推得远远的，还不肯看许若灵，自己挣扎着从她的怀里爬了出去，自己坐在了一边，拿背对着她，只给她留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小背影，还把脑袋埋到了自己的怀里，缩得像个球儿。 许若灵都被气笑了，这都是跟谁学的，幸好不是现代，要不然一定会死网上。她挪过去抱着小家伙哄了半天，许下了众多非常不平等丧权辱国的承诺，小家伙才委委屈屈地转了过来，扑到她怀里撒娇，再喂它奶也不再推开了，不过却不肯自己抱着喝，非要许若灵喂，两只小眼睛也一直盯着许若灵的眼睛，亮晶晶的。 许若灵哪里受得了它这样，抱着它喂完奶拍完奶嗝，就把它搂在怀里又亲又哄的，还一个劲儿夸它，萌萌怎么这么聪明呀，萌萌是天底下最聪明最漂亮最可爱的小熊了。小家伙好像真的能听懂一样，小嘴张开着，好像在笑一样，夸它一句，它就答应一声。 一人一熊闹了半天，萌萌才安静下来，趴在许若灵怀里睡着了。许若灵累得快要瘫倒了，肚子也饿得咕噜噜叫，就翻着系统菜谱找点自己没吃过的东西吃。要说系统这次给的大礼包实在是很给力，那八个菜谱就全是大菜：盆菜，佛跳墙，烤鸭，凤尾虾，红烧牛肉，椰子鸡，海鲜大咖，清蒸石斑鱼，就可惜解锁的只是菜谱，相关的食材并没有解锁，不过已经很给力了，不说食材，这些食谱一个也要至少两万点能量值，系统这回真是大出血了。 许若灵看了看，就点了个烤鸭给自己吃。烤鸭都是片好的，还有配套的荷叶饼甜面酱黄瓜条和葱丝，还有一盆炖好的鸭汤，许若灵一边给自己卷饼吃，一边还抱着那只非要赖在自己怀里的小熊，火坑里的火烧得旺旺得，她心里全是安稳与幸福。 她觉得自从穿过来，睡眠好了很多，除了前些天有些担惊受怕的，工作是一点都不累，身体也好了很多，吃得也好，都是没有一点污染的食材，现在又有了萌萌，也算是有了两辈子都没有的家人，心中也有了依靠。心情好了，胃口就好，吃的也多，一个人干了半只鸭子，喝了两碗鸭汤，撑得直打嗝，还有点不过瘾，拿筷子夹着鸭肉蘸着酱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还拿着一根黄瓜条逗萌萌，却不敢给它吃，怕他拉肚子，只是在它鼻子旁边来回晃，小家伙刚睡醒，知道妈妈是在跟自己玩，也不恼，小脑袋跟着许若灵的手来回晃，时不时还拿爪爪拍一下，却老是扑空。 正在这时，霍去病推开虚掩的门进来，看到这两个，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这小女郎今天打扮的太喜庆了，一身大红的袄子和长裙，小家伙也是一身红，领子上都有白色的毛毛围着脸，一大一小可爱得不行，许姑娘头上还有两个小发髻，插了两朵红花，还有白色的皮毛做点缀，简直是太好看了。不过就是这衣服的款式他从没见过，有点怪怪的，不过倒是出奇的好看，走动也方便，比阿姨穿得那些好看多了，料子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好料子，上面还有金线银线绣的花，一动非常的灿烂耀眼。 怪不得看不上他送的衣服呢，想来又是她那些古古怪怪的神通罢，不过她这样的人，想来是受不了府里的日子的。他想想舅舅府上的那些姬妾过的日子，还要受舅母的磋磨，不由得眼神暗了暗。就算是舅母，不也还要受平阳公主的气嘛。让许姑娘过那样的日子，她会死的。他有点发愁。 许若灵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见他来了，就笑着抱着萌萌迎了上来，问他不是说这几天不来了嘛，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把怀里的小团子塞给了他，就去厨房给他弄吃的去，还说他来的正好，尝尝新做的烤鸭子。 霍去病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个小团子进怀，还有点嫌弃，两只手举着小家伙离了自己的身体，低着头看它。 小萌萌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可可爱爱地两只后爪爪在一起对来对去的，两只小前爪也向霍去病伸了开来，想让他抱自己，小脑袋歪着看霍去病，一双可爱的小眼睛不停地向他发射可爱光波，小嘴也咧开了，还流了一丝晶莹的口水下来。 霍去病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它的可爱下败下阵来，噗地笑了出来，把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第20章 一巴掌 许若灵端着托盘过来时，就看到霍去病把小萌萌放在地板上，两只手咯吱它，小家伙四脚朝天，四只小爪爪欢快地舞动着，小身子扭来扭去地躲，还发出开心的嗯嗯声，一人一熊玩得开心极了。 霍去病扭脸看到许若灵在笑自己，脸都有点红了，掩饰地咳了一声，手收了回来。小萌萌可不知道这个两脚兽为什么不跟自己玩了，还没玩够呢，就笨拙地爬起来扑到他的膝盖上，小尾巴摇得可欢快地了，两只前爪爪扶着他的膝盖站了起来，还要去够他的胳膊让跟自己继续玩，霍去病是推开它舍不得，不推开又有点窘，只好看着许若灵不好意思地笑，手却不自觉地把小家伙又抱进了自己怀里。 许若灵微哂，果然熊猫的威力不管是什么人都抵抗不住啊。她也没笑出声，只是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霍去病的面前，说这是烤鸭，让霍去病趁热赶紧吃，顺手把小萌萌搂到了自己怀里，还塞给小家伙一根黄瓜条让它靠在自己怀里磨牙，一大一小笑吟吟地看霍去病吃饭。 到底还是喜欢妈妈，一到了许若灵怀里，萌萌就安静下来，非常熟练地在许若灵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自己挪挪屁股坐得舒舒服服的，背靠着妈妈，两只腿腿还盘了起来，两只爪爪扶着妈妈的胳膊坐得乖乖极了，两只小眼睛专注地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快被这一大一小给萌化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要是将来他和许若灵有了孩子，估计也会这么可爱吧。他不敢再看许若灵，怕自己的眼神太过炽热，把这小女郎给吓跑了，只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食盘上。 汉朝是很少吃鸭子的，特别是长安城这边，因鸭肉之骚味难以祛除。但是许若灵给上的这盘鸭子却不一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皮呈金红色，红润油亮，香气扑鼻，片成了好看的片状，每一片都有皮有肉，在盘中摆成了好看的花形。一共两大盘鸭肉，还有一碟很薄的面饼，一碗酱，一碟葱丝，一碟胡瓜条，一大碗乳白色的汤。 他不知道怎么下箸，就先夹了一块鸭肉直接放进嘴里，一咬又吃了一惊，外皮是酥脆的，但是一咬满口油香，竟然入口即化，鸭肉又软又嫩又香，竟是出奇的好味道，就是没有什么盐味。 许若灵笑着跟他说，让他蘸着酱吃，还要包饼。看他不知道怎么吃，干脆亲自下手给他卷了一个。霍去病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才把卷饼放进嘴里，一咀嚼，就不说话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把一整只鸭子都吃完还觉得不够，看了看许若灵刚才吃剩下的半只，也不嫌她，直接把那个托盘挪到了自己面前来，又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吃撑了，就有点瞌睡，也不想走，索性半躺了下来，看着许若灵和小萌萌在那里打着玩。 许若灵突然想起来他还没回答自己为什么又来了，不是说过年忙吗？ 霍去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训她，说了让她好好呆着，一夜间外面光灯笼就放了十几个，还是大红的，还贴了那么多大红的桃符，大红色现在多难得，她搞得动静这么大，还嫌盯着她的人不够多吗？做事情什么时候能谨慎一点。 他说得许若灵低下了头，在心中暗暗地骂系统，也不提醒她，系统也没想到这个，内疚得不得了，一个劲儿跟许若灵道歉，为表诚意，又送了她和萌萌一人两套新衣。 她低着头不出声，霍去病又有点不忍心，赶紧说也没大事，他能罩得往，就是他有点放心不下许若灵，再说了，吃惯了许若灵的好手艺，也有点吃不下府里和宫里的饭食，腿也走惯了，让许若灵不要放在心上。说得许若灵又高兴起来。就是嘛，本来就没啥大事嘛，他再来一趟，她就够钱买防护罩了，再来四五趟，跃迁的能量她都攒够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嘛。她就又高兴起来，还举着萌萌让霍去病摸摸萌萌的小肚肚有多鼓，跟霍去病絮絮叨叨萌萌有多难带，一副表功的架势，鼻孔都快朝天了，那意思是霍去病你还不赶紧夸夸我嘛，你看我把萌萌带得多好。 霍去病看自己一哄这小女郎，她就立刻一点也不害怕了，又活蹦乱跳的，不由得又好笑又窝心。她相信自己当然好，但是这随便就相信人的样子，让他怎么能放心，也太天真了些。 霍去病跟这一大一小直玩到天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里回了府，走的时候又带走两套鸭子，说是给母亲和舅父带的，就是鸭汤不好拿没拿。 他走之后，许若灵看看已经到了十八万的能量值，心里满是干劲。第二天一早把一楼也打扫了个干净，开始做过年的吃的，蒸了馒头，包了肉包子，枣花和豆包也蒸了，炸了藕夹，做了椒盐排骨，炸了鸡块豆腐和酥肉，炸了萝卜丸子和肉丸子，做了四喜丸子，扣肉，烧鸡，又蒸了一下，做成了扣碗，就可惜没有海带，也没有千张，要不弄的好吃的更多。 她干活，就把小萌萌背在背上，小萌萌就乖乖趴在她背上，也不闹，困了就趴在妈妈背上睡，吃得越来越多，现在一顿能喝三百毫升奶了，也开始长膘，抱着沉甸甸的。许若灵抱着它，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霍去病这一走，就是三天没来。许若灵嘟囔着，每次都拿食盒走，也不往回拿，下次一定要说说他。 他不是不想来，就是跟舅父吵了一架，脸上挨了一掌，怕在许若灵面前丢人，不肯来。 他那天本来兴冲冲地拿着烤鸭去给舅父一家送，却被舅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他整天跟个食肆女厮混，不说赶紧娶个正经媳妇，看他府里都乱成什么样了。 他一听这话就恼，就跟舅父吵了起来，食肆女怎么了，他自己还是家奴出身呢，谁还看不起谁，再说了，他娶了谁都落不着好，何必害人呢。然后就被打了一巴掌。 第21章 除夕 挨了打，霍去病也不还手，只是看了舅父一眼，就冲出了门去，还不忘把食盒带走。舅父什么没吃过，别拿这粗鄙的饭食污他的眼了，给他吃他也不会领情，不如自己吃。 卫青打完他就后悔了，有心想拦他，却有点拉不下脸来，看外甥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带走食盒，不由得在心里直骂小兔崽子白眼狼。 这个外甥，他心里一直是当儿子看的。跟太子不同，太子被皇后教得人品端方，却永远是一副未来天子的架势，跟他卫青，就不太像是一家人。病儿从小就跟着他，没少经历那些风风雨雨，又有勇有谋，敢闯敢拼，军事才能甚至远在他之上，将来成就确实不可限量，他那三个庶子跟病儿就没法比。 只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舅父的难呢。 他有愧于平阳公主的恩情，跟嫡妻这些年也不敢要个嫡子，平阳公主对他的那点意思，整个大汉都晓得，嫡妻为此也是一身的病，还为他操劳府里上下，他又有愧于嫡妻。 为了皇后娘娘母子的安全，这些年他一直是谨言慎行，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一步多余的路也不敢走。又怕功高盖主，任凭陛下一直说他现在作战太过于保守，完全不像当年的卫青了，他也只能苦笑，不是他太过保守，而是再打，整个大汉就完全穷了，而且他要是征战几年不在长安，皇后娘娘和太子能不能安全无忧，他并没有把握。陛下现在宫中多有美人，也是有点防着他卫家的意思。 病儿一开始就是陛下推出来跟卫家打擂台的，陛下有时也太过促狭，推还推病儿，要是病儿不是自己一手带大，估计早就跟自己离了心。罢了罢了，推病儿就推吧，大不了自己辞官交权，反正兵还掌握在卫家手里，那太子和皇后娘娘就还是安全无虞的，也能看出来陛下的心思还在太子身上。 但病儿的婚事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心病。病儿说的对，他现在娶谁都不行，陛下是不会放心的。皇后娘娘一开始说把自己所出的公主挑一下下降病儿，病儿不肯，说那就是妹妹。给病儿娶门阀之女吧，陛下肯定不同意，自己也不同意，卫家又不是想反，娶朝臣之女陛下也不会同意。要是娶个小官或清贵之家的女子给病儿，又觉得病儿委屈。 罢罢，若病儿喜欢，就先纳那食肆之女也可，左不过孩子喜欢。何必大年下搞得孩子不高兴。 他又后悔打孩子那一掌，大过年的，让孩子怎么出门见人，再说了，孩子现在可是将军了，还有了爵位。他就派人赶紧送了药过去。没一会儿，来人就带着那个病儿带来又带走的食盒回来了。他打了开来，虽然里面的禽肉凉了，还是拿箸夹了一块儿放在嘴里，不过没甚滋味，凉了也不好吃，丢到了一边去。 霍去病现在把许若灵摆在了明面上，盯着的不光是卫青，还有汉武帝和各方势力。没办法，霍去病的婚事可能左右着朝局。 汉武帝刘彻一直派人盯着霍去病的一举一动，他的人盯着许若灵的时间比所有人都要早。在他看来，许若灵是有些神通的，是个有来历的。这几年他一直派人到处寻仙问道追求不老之术，对于许若灵也是有点上心的，不过碍着霍去病才没有动作，要不然早把许若灵弄到宫里去了。 许若灵可不知道这些，还天天高高兴兴地准备过年呢。霍去病一去就好几天没音信，直到了除夕下午才来，说今天要陪许若灵守岁，明天一早他还要进宫赴大朝会呢，大过年的总不能让许若灵一个人过年。 许若灵今天和萌萌又穿了母女／母子装，是橙色的，也很好看，萌萌这十来天可大多了，长胖足有两斤，许若灵整天笑它是一头小猪猫，小家伙越来越聪明，知道妈妈说的不是好话，还不依，妈妈一说就咬着妈妈的衣服不放撒娇，它有点想长牙了，口水特别的多，一咬许若灵的衣服就咬湿好大一片，许若灵也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和霍去病没见几次面，小家伙却知道这个人是把它带到妈妈身边的人，记得他的气味，霍去病抱它玩它也不抗拒，被举高高了也用小黑豆豆眼信任地盯着他看。霍去病本想吓吓他的，也下不去手了，把他搂在怀里撸着它玩，小家伙就把肚肚翻出来随便他摸。 许若灵忙着从厨房往外端菜，一边忙一边看着一人一熊笑。她今天没做那么多，就是拿了盆菜，鱼，鸡，虾出来，自己做的蒸碗拿了四个，又包了白菜猪肉的饺子，一张案几都放不下，两张拼到了一起，也是满满一大桌子。 自从上次霍去病吃了许若灵的剩烤鸭后，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就有点奇奇怪怪，今天更是两人一熊坐在了一起吃这顿饭，还一人倒了一杯霍去病前几天带来的椒柏酒，说实话，不太好喝，一股调料味，还不如许若灵做菜用的料酒好喝呢。 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也不像是汉代流行的分餐制，就都有点拘束，你给我夹块肉，我给你夹只虾的，也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心里都是暖暖的，不说话也不觉得冷清。小萌萌倒是很高兴，一直在几案下面来回爬，从这个人的腿上爬到另一个人的腿上，高兴得直嗯嗯叫。 许若灵是不习惯跪坐的，就盘腿坐着，霍去病本来跪坐着，看许若灵这么坐着来回摇摇晃晃挺可爱的，也盘腿坐了下来。 他今天没穿甲胄，着了一身羊羔皮衬里的青色长袍，头上用了一顶小小的玉冠把头发束了起来，显得非常的修长挺拔，跟他着甲胄时的威武英气比又是另一个风味。喝了几口酒，脸有点微红，眼睛也水汪汪的，看得许若灵心头小鹿乱蹦。 不一会儿许若灵就坐得腿麻了，就偷偷把腿挪了开来，在桌子下面舒展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了霍去病的膝盖，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第22章 看雪看星星 霍去病看许若灵的脸红了，觉得自己的脸也发烫，心里轻笑了一声，有心想逗许若灵两句，却怕她恼羞成怒，只是把手拿到嘴边，轻咳了一下，用手遮住了含笑的嘴角，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菜上面。 看吧，他就说不陪在这小妮子身边不放心，这小妮子也太不小心了，看看这都做的是什么，这也太豪华了。 别的都还好说，就这一大盆菜，实在是皇宫也吃不到的美味。 霍去病说的，是系统给的新年套装里的广东盆菜。 这个菜当然是豪华的，里面的食材就有十几种，客家焖猪肉，白切鸡，发菜蚝豉，海参，煎的虾，鲍鱼，鲮鱼球，卤猪蹄，瑶柱，鹅掌，腐竹，油焖冬菇，莲藕，大白菜，西兰花，居然上面还放了好多花胶，满满当当的一大盆子，盆子下面还有小火在咕嘟咕嘟地慢慢烧着。汤汁炖到了一种非常好看金黄色，炖得稠稠的，散发出一种极其美妙的香味。 霍去病看着眼角就直抽抽，这也太奢侈了，这土肉（海参）和腹鱼（鲍鱼），就是在皇宫里也不多见，他也没吃过几次，何况这品相，可比他吃的那两次好多了，又大又肥，还有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块一块的东西（花胶），已经炖到了半透明，夹起一块儿，汤汁都快能拉丝儿了，在筷子头上颤颤巍巍的，看着就很美味。 这幸亏是自己，要不然看她怎么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也不知道她的神通到底是什么神通，他看也就在吃上有用，可能能自保，但是不多，其他的他看她啥都不会。 霍去病一边腹诽，一边毫不客气地夹好东西吃，海参又弹又糯，鲍鱼则是极致的弹牙中还有那么一点点韧性，花胶则一入嘴就是一团极致的浓香，然后化做一股极其鲜美的汤汁直接流入腹中。其他的食材也好吃，混在一起，就是直冲天灵盖的鲜。 有了这盆菜，其他的菜就有些吃不动了。蛋白质含量太高了。连饺子都没吃几个。 许若灵这盆菜也吃了不少，她吃得少，吃完后看霍去病还在吃，就端了一盆羊肉出去给还在外面守着她的霍去病的暗哨吃。这几天她没少给这暗哨送吃的，暗哨请示过霍去病说能吃后，现在也不跟许若灵客气了，还给许若灵怀里的小萌萌发了一个小红包。许若灵抓着萌萌的爪爪谢过暗哨，转身回店，就看见，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落了下来， 汉朝的春节并不像后世是吃团圆饭的节日，除夕这天也没有什么宫宴，初一才是正日子。 霍去病吃饱后，看许若灵还不进来，就出门看，正看到许若灵抱着萌萌在门前仰着头看天上的雪花，这会儿的雪下得大极了，一片一片的，大的能有鹅毛那么大，一大一小也不怕冷，都仰着头看，萌萌还可爱地张大了嘴，想用舌头去接雪花尝尝是什么味道，两个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的雪花，许若灵头发上的雪花都化了，一滴滴的水珠和雪花沾在头发上，映在小酒馆红红的灯笼，映射出十分璀璨的光来。 霍去病无奈地笑了笑，这雪有什么好看的，他最怕雪了，特别是去年打匈奴的时候，大雪不知道带走了多少兄弟的生命。他怕这一大一小着凉，捞起自己来时穿着的斗篷，走出去把一大一小用斗篷裹了起来。 他这件斗篷是熊皮的，又大又厚又重，包一人一熊都绰绰有余，许若灵和萌萌都乖乖地任他包，还一起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被他裹好后，也不冷了，许若灵开心地抱着萌萌在门前的空地上转起圈儿来，小萌萌高兴地直嗯嗯。 许若灵来了后还没有这么玩过，转了二十几个圈才停了下来，头晕得不行，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在这一会儿地上的雪已经有了两厘米厚了，倒也不脏。突然脚下一空，扭脸一看，霍去病居然把她和萌萌一起抱了起来。 霍去病刚才看着她们玩，心里就软软的，看她倒了地还吓了一跳，两步抢了上来看她没事才放下了心。不过又觉得好笑，这人，转了几圈就晕成这样，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些，幸亏她不用上战场，要不然光行军她就受不了。 看她和萌萌玩雪，他也来了兴致，也不想送她们回屋，转头看了看，直接把许若灵抱紧，跳了起来，几个纵跃，蹬着小酒馆的门柱，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顶。 许若灵快被吓死了，连声尖叫，这世界居然还真的有轻功的存在。不过等真的被霍去病放了下来，怕劲立马就过去了，还激动的不行。 霍去病看着她就一直笑，还用手扒了扒房顶上的雪，扒出一块干净的地儿，直接坐了下去，还示意许若灵也坐。 小酒馆的房顶是有一层茅草的，也不凉，许若灵衣服外面还包着霍去病的斗篷，也不怕冷，直接坐在了霍去病的身边。 两个人坐着看雪，很久没说话。 天空是漆黑的，只有北斗七星努力地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微光。身下的小酒馆是亮的，灯光通明的，光明与黑暗的交汇处，产生了丁达尔效应，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层屏障，加上大片大片如扯棉絮般的雪花，形成了一种奇观。 熊皮斗篷太热了，萌萌本来是一只熊都缩在斗篷里的，热的不行了，在妈妈怀里扒拉了半天，露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熊头，又奋斗了半天，又伸出一只小熊掌，左右探了探，抓住了霍去病的衣服。 霍去病感觉到，低下头，就跟一张黑白分明的小脸对上了，小家伙看到霍去病看自己，还咧开小嘴露出了一个笑容，抓着他衣服的小爪爪还动了动。 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眼神和小脸，霍去病被它逗笑了，拿手使劲揉了揉萌萌的脑袋，又稀罕地摸摸到它的朵朵，最后还抓着它的小爪爪不放，来回揉捏可爱的小垫垫。 他也不看许若灵，对着空气，说起了以前的事儿。 第23章 谈人生 “看你刚才看雪很喜欢，我却是一点都不喜欢的，从小就不喜欢。” “小时候，我和母亲给人当奴婢，最害怕的就是冬天。吾那时候不光无甚吃喝，也没什么穿的，冬天不用说裘衣，连麻衣都没有。母亲白天要去服侍，还好些，主人的屋子里还是暖的，她也有御寒的衣物，我就只能缩在屋里发呆，母亲会把所有的衣物全堆在我身上，就那也不行。要是下了雪，就更冷了，屋里水碗都能结冰。” 他感觉到许若灵心疼的目光，扭头冲她安抚地笑了笑。接着说。 “好在那样的日子没过几年，舅父和阿姨得了势，就来寻我们母子，阿姨还经常把我带到宫里抚养。冬天就不冷了，有裘衣可穿，也有热食可吃，晚上也有毛皮可盖。可是出征的时候不行，特别是去岁冬天，我领人出征。那雪比这雪大，足有我小腿厚，最可怕的是，一下雪，就四周都是白茫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要是没有指北针，那就是寸步难行。有一回，我们一个小队追匈奴王廷，追得太累了，就随便找了个背风处，搂着马睡了，谁知道半夜下了大雪，我们就被困在了那里足有七八天，指北针丢了，干粮吃尽了，就靠着吃雪活着。我那时候想，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家，就再不碰雪了。” 许若灵担心地伸出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想到这个男人直接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那一次，我差点把追风杀了，还是手下人拦住了我。”他说着都有点哽咽，说话的声音也停了。萌萌感受到他的伤心，努力地挣了出来，抱着霍去病的胳膊往上爬，霍去病怕它摔下去，连忙把它抱进了自己怀里，等它坐稳了，才接着说。 “好在那天下午，我们就遇到了一群黄羊，这才算是有了吃的，当天晚上又看到了北斗星，这才找回了大军里。可回了军里才知道，这场大雪，大军也断了粮，冻死饿死了好多兄弟。你说，这雪有什么好的，就今天这场雪，要是下到了天亮的话，那就又是一场雪灾，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冻死，多少房要压塌。” 他激动了，抱着萌萌站了起来，俯视着许若灵，探究地问道：“许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可是你这样，要是没有我护着，真的是不行的。你身上的异常太多了，我舅父和陛下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还有世家，也都盯着你，我的心意，你多少也应该明白一些，那，你能让我安心一点吗？” 许若灵张了张嘴，心也沉了下去，刚才的喜悦都消失不见。 这个问题，还是来了。 霍去病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很有好感，看她的眼睛里，也总是有光。她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能没有数。 她穿过来前，也二十多了，也不是那裹了小脚的人，也交过男朋友，但是要说跟霍去病谈恋爱，那估计还是不行的。她虽然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霍去病，可是她和他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肯定不能统一，他还比自己小那么多，总不能老草吃嫩牛吧，再说了，她又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古代还是太落后了，她还想穿着穿着，穿回现代去呢。 但是霍去病对她真的是很好，感情真挚的她都感动了，就想给他点回应。怎么能不心动呢，这么好的人，这样的英雄，这么帅，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挚热，自己身上那么多漏洞，他从来都不问，只是派了人默默地保护，还给了自己萌萌。 霍去病还站着看着她，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他，霍去病非常顺从地随着她的力坐在了她的身边，许若灵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两人的身上，把萌萌又抱回了自己的怀里。 霍去病本来有点生气，被她这么一弄，脸都红了，等许若灵柔软的身体靠向了自己的肩膀，身体也僵硬了。许若灵看他这个样子玩心在起，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和萌萌都靠上了他。 这，这，许姑娘怎生如此大胆！霍去病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心也跳得厉害，理智在告诉他这样对许姑娘不好，可是身体却非常诚实，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把怀里的姑娘和小萌萌搂了起来，还把身上的斗篷紧了紧。 他身上一点也不臭，还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虽然在雪里冻着，却一点也不冷，暖暖的。许若灵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脑袋还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引来霍去病一声闷哼，意识到了什么，屁股挪着想坐开一点，却被霍去病按住了，还把她的头使劲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两个人都脸红心跳地不敢动，还是萌萌被夹在中间，有点不舒服，哼叽了起来，两个人才跟被电了一样分开了一点，没再挨着坐，不过还是披着一件斗篷。 许姑娘身上可真香啊，还有一点奶香味，头发是一股好闻的花香，姑娘家身体都这么软吗？软到好像没骨头，抱着怀里，才知道温香软玉是什么滋味，没抱够。头发也好摸，像一匹上好的丝绸，可比宫里那些宫妃们一看就油腻腻的头发强多了。霍去病手指痒痒地，踌躇了半天，还是把手伸向了许若灵的头发，抓着许若灵一边的小发髻，轻轻地摸，舍不得撒手。 许若灵没空管他乱动的手，沉吟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既不能透露系统的秘密，又不能一点回应都不给他。好歹要安安他的心。 “我的家乡啊，跟这里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如果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天上的神仙吧。” “你说我喜欢雪很奇怪，对你来说雪意味着寒冷，饥饿和死亡，可是对我们家乡来说，雪多好玩啊。我的家乡，每个人都能吃饱，吃好，不会因为一场雪就冻死饿死。我们那里，都是高高的楼，最高的能有上百层高，用你们这里的话说，就是盖到了云彩里。一场大雪，除了对交通会有一点影响，不过影响也不是很大。” 第24章 她的世界 “说起来交通，你们这里靠骑马，我们不用。我们可以在天上飞，有大大的铁鸟，一个时辰就能飞一千里；可以下海，有大大的楼船，铁皮的，可以坐上万人；还有各种各样的车，有人少坐的，有人多坐的，没有大鸟那么快，一个时辰也能跑三四百里。我们的路可比你们这里强，下雪下雨都不怕，是硬的，不会有泥泞。我们的衣服也都很暖和，有大大的袄子，比裘衣都暖和，大冬天的我们里面只用穿一件单衣，每个人都能穿上。吃得也好，像今天吃的盆菜，我们那里想要吃，也都吃得起。” 霍去病看她说得一脸神往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她就这么消失了，连忙用手抓住了她一只小手，就不舍得放了，慢慢地摩挲着，听她继续说。 “我们家乡啊，男女都是一样的，女人也都出去工作。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要是感情不合了，还可以分开。大家从小都要读书，国家有统一的考试，每年都能选拔人才，女人也能做官。人也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每个职业都受到尊重，没有奴婢，没有主人。只要你肯努力，每个人都能过上很好的生活。粮食，蔬菜，水果，各种各样的肉，市场上都有卖，不用再去打猎，根本就吃不完。一天的收入就能买上一个星期的吃食。但是我们那里的人都懒，自己做都不愿意，都是在外面吃，或者点外卖，就是在家点一个小盒子，一会儿，就把好吃的送到家了。我们还到处去玩，看山水看风景，还看电影，唱歌，跳舞。南方的人想玩雪，还要坐着大铁鸟飞到北方去才能玩上。” 想起了以前，她不免有些神伤，话也停了，安静地坐在那里，有点想哭，不由得两手抱住了怀里的萌萌，把头埋在了萌萌的背上。萌萌感觉到妈妈的失落，急了，扭来扭去地想回头看妈妈，背在妈妈脸上蹭来蹭去地，倒把许若灵给蹭笑了，抬起了头。 一抬头，就看到霍去病担心地蹲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房顶是斜的，不是那么好掌握平衡，他干脆一条腿跪着，看自己抬起了头，才松了一口气，却又笨嘴拙舌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拿自己的衣袖去抹许若灵通红的眼眶。 霍去病都后悔了，不该问她这些，惹她这么伤心。她的家乡又那么好，她会不会就突然消失了？ 他的担心都挂在了脸上，许若灵当然能看得出来，不由得失笑了，又开了口，话里带了一丝苦涩：“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用太担心我。我也不会突然消失，就是走，也会提前告诉你。你不知道，萌萌在我们家乡，是最最珍贵的，我非常谢谢你把萌萌带进了我生命中，我会用生命保护它的。”说着，还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以示决心，就低头安抚有点害怕的崽了。 许若灵这话气得霍去病不禁气结。听这意思，这小崽子在她心里比自己还要重要些？他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是许若灵知道他这么想，非要嘲讽他一顿。就算你是我的偶像，就算你帅，就算我有那么一咪咪喜欢你，可是你居然敢跟萌萌比在我心里的地位？这不是开玩笑嘛。 两个人在房顶又看了很久的雪，说了好多的话，霍去病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话痨，跟许若灵说了他的处境有多么难，怎么成了陛下和舅父阿姨角力的工具，为什么自己没娶妻，府里有多乱，烦心事有多多，不过也幸好没娶妻，要不然也碰不到许若灵。还吐槽陛下其实也挺不容易的，那些妃子也都不是都好看的，有时候陛下就是为了她们身后的势力和朝堂的平衡也要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舅父也不容易，卫家现在的人也多了，也有渔肉乡里的，就是舅父也不一定能管得往。舅父和平阳公主有情，却也不能在一起，看着也怪可怜的，可是想想舅母，又觉得也没那么可怜。一边说，还抓着许若灵的手不放。 这可怜的娃这些年也是憋坏了，这些话无人可说，一跟心上人确定了心意，嘴就合不住了。许若灵也不嫌烦，他说，她就静静地听。 两个人直说到小萌萌肚肚饿得不行了，直哼叽，还小尾巴动啊动的，一看就知道要大小便了，才停了下来。霍去病把斗篷给一大一小裹好，又把人给抱了下来。 许若灵怕萌萌尿自己身上，一落地，就抱着萌萌蹬蹬地上了楼。霍去病想跟着上去的，上到一半儿，还是停下来笑着摇摇头，又下来了。不能太快了，太快了怕人跑了。 今天听许若灵说完，他就把想纳许若灵为妾室的念头给熄了。这小丫头不是在说谎，他看得出来。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她的家乡都是一夫一妻，那要是跟她说让她当妾，他估计会永远地失去他。即使只是个名份，但是估计也会激怒她。 灵灵话不多，可是一看就看得出来，绝对是个有主见的，她身上的神通也不小，又有自保的能力，能无声无息地来，应该也能无声无息地走。他有感觉，就是自己用全力，她想走，他也留不住她。她在自己面前漏洞百出，不过是因为她也心悦自己的原因。 她心悦自己呢，霍去病一想这个，就嘴角上扬。 许若灵在上面蘑菇了半天，才把小祖宗给哄睡了，收拾了下自己的头发，才下楼来，看到霍去病正坐在桌前，就着剩菜慢悠悠地喝酒。一见她，就笑了，露出两排白牙，眼神里全是炽热，看得许若灵脸又红了，快走几步坐在了他的对面。她不是这时代的姑娘，也不害羞，霍去病看她，她就大胆地回望，两个人盯着对方，越看，周围的空气就越热，眼神也有点想拉丝，两颗脑袋也凑得越来越近。 第25章 心猿意马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凑到一起了，追风却在外面发出了一阵嘶鸣声，许若灵脸羞得通红，直接站了起来。霍去病非常遗憾地抿抿嘴，也跟着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他该走了，要不对许若灵的闺誉不好，外面还有眼睛在盯着呢。虽然许若灵不在乎这个，可他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她。 许若灵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也不留他，知道他早上还要参加大朝会，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赶回去估计休息不了就要去参加大朝会了，就又给他带了一大包猪肉脯让他抽时间吃，还拿了一大包胡萝卜让他给追风吃。 霍去病走到了门口，又停住了，许若灵正疑惑着，就被他结实的臂膀狠狠地抱进了怀里，还在她头上亲了一下，才松开手出门上了马走了。 许若灵心里甜甜的，摸着他亲的地方傻笑了一会儿，才把桌上的剩菜都收拾了，上楼洗了个澡，抱着萌萌补觉去了。 这场雪下得不小，霍去病赶进城的时候，正好到了该朝会的时候了，赶紧回府换了铠甲，骑马进了宫。 他本来平时都是冷着一张俊脸的，就是怕自己年纪小，不能服众，不好带兵，也怕别人轻视。话也少，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给舅父和陛下带来麻烦。也没啥可高兴的。可今天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两个嘴角使劲压也压不住。惹得朝臣都一个劲儿看他，还奇怪霍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自家外甥那点事儿，卫青清楚得很，有心想说他吧，这孩子从小就苦得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也不忍心说，只能无奈地笑笑，罢了罢了，让孩子开心几天再说吧。其实也不是甚大事，只要是将来该娶妻娶妻，别宠妾灭妻就好。反正比他强，弄得现在连个正经嫡子都不能有。 刘彻也看到这小子一脸发春的蠢样，乐得不行。从来没看过这孩子这副傻样。他跟卫青和卫子夫想的不一样，从不怕霍去病找个名门大族的媳妇。这孩子他看着长大，了解得很，最是个正直忠君讲情义的孩子，不管娶谁，都不会跟自己离了心。不过皇后和卫青在那儿自己吓自己，他也就不提。霍去病不提，他也不催。都是过来人，还是要找个自己可心的才好。霍去病不管找谁，他都支持。看着霍去病的样，他想起来了自己和皇后的当年，那时候也很是美好，皇后也跟着自己受了很多委屈。回头要安慰安慰皇后，多去她宫里几趟。 不过这小子的猪哥相也是够了，上着大朝会，还在那里春心荡漾地笑，真是看不下去。一定要嘲笑他一下。 大朝会完，刘彻还要去祭天，霍去病本来骑着马跟着的，被刘彻叫到车辇边狠狠地笑了一通，还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去，不要耽误了晚上进宫领宴就行。 霍去病人在这里，心早就飞回许若灵那里了，一听大喜过望，给刘彻行了礼，就撒着欢跑了。临走前，还把自己带的那一大袋猪肉脯塞给了汉武帝。汉武帝从不怕霍去病害自己，一边摇着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微笑，一边抓了一把出来吃。嗯，这肉干味道竟然甚好，估计是那小女郎做来专给病儿吃的，看来以后要多敲这小子几回竹杠。 许若灵和萌萌补了一个好觉，刚起来洗了澡，吹了头发，换了新衣裳，给萌萌喂了奶把了尿，自己却懒懒地不想吃，满脑子都是霍去病，干脆和萌萌一起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外面的雪景玩。萌萌骨子里的天性是喜欢雪的，看到雪就好奇的不行，还一直用小爪爪拍玻璃想出去玩。许若灵哪里敢让它出去，着凉了就不得了了，它还这么小，只能一直哄，最后还是给它又塞了一瓶奶才哄住了，许若灵也拿了个苹果抱着咔咔啃得欢。这苹果还是霍去病前些天带来的，说实话，跟后世的苹果比差远了，又小，又蔫巴，还不太甜，不过许若灵吃着却甜到了心里。 萌萌突然指着窗外嗯嗯起来，许若灵一看，一个白盔白甲披着一件黑披风的小将骑着一匹马正踏着厚厚的雪往这边赶，那不正是霍去病嘛。 许若灵又惊又喜，又埋怨他下着这么大的雪还往这里来，不是说要朝会还要祭天嘛，脚下却不停，跑着下楼开了门，一开门，就被带着一股凉气的霍去病搂进了怀里。 霍去病搂着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丢失了很久的宝物，心里都满了，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抱了好久，还是霍去病搂得太紧了，他身上又穿着铠甲把许若灵硌得呼了一声痛，霍去病才放手。 许若灵早上还没下楼，一楼火都没生，还冷得很，让霍去病自己坐，就忙活着生火去了。霍去病却闲不住，把自己身上的铠甲脱水了下来，头盔也摘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布袍，把她手里的活儿接了过来，让她去弄点东西吃。从昨晚到现在快中午了，他就吃了几口猪肉脯，早就饿透了。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四点左右就还要赶回去参加晚上的宫宴。 许若灵一听就急了，这个人，说今天不让他来，还非要来，这么大的雪，穿得又薄，怎么不知道什么叫冷呢。一边絮叨，一边去厨房端了盆红烧牛肉出来，还有一盆烩菜，还有水饺。初一哪能不吃饺子，烩菜吃了热乎。以前她还怕给霍去病吃牛肉会被怀疑，现在也不怕了，直接端了一大盆。霍去病奇怪地看她，她还轻飘飘地撂了一句她的家乡，牛肉多，耕地也不用牛，都是机器，让霍去病随便吃。 霍去病对她嘴里那个“鸡器”很是好奇，大汉也能用上就好了，不过也没细问，埋头大吃起来。许若灵又端来一盆米饭，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霍去病对面也开吃，还拿红烧牛肉的汤汁拌饭吃。霍去病倒是喜欢她包的扁食，吃了不少。 第26章 为母 两个人吃得正香，突然听到二楼传来了萌萌的嗯嗯声，许若灵心叫遭了，刚才急着下楼开门，竟然把正睡觉的萌萌一只熊扔在了楼上，扔下碗就往楼上冲。 萌萌这十几天长大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站起来，一只熊也能趴在地上，用四肢匍匐着往前一点一点蹭了，嗯，姑且也能算是爬。它醒了肚肚饿饿，来回扭头也找不到妈妈，也没闹，就一点点从床上往床边爬，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幸好床前有厚厚的地毯，也没摔疼。它乖，也没闹，接着一点一点往门边爬。许若灵下楼急，门都没关，小家伙居然一点点蹭到了楼梯口，看到了妈妈和那个人正在一楼吃香香的东西，它也想吃，冲妈妈嗯嗯了两声就努力地往楼下爬去。它聪明，看着楼梯觉得自己下不去，就掉转了脑袋想背着往下爬。 许若灵跑过来的时候，萌萌刚刚转过了身，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就扭过头来给妈妈一个甜甜的笑，还挥了挥一只爪爪。可它还是太小了，一扭头再加上抬爪爪，重心后仰，身子就没稳住，往下栽了下去。 许若灵脚下一步都没停，楼梯都是一上两阶，终于在它整个小身子滚下来之前接住了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怪不得老人们说呢，小孩儿一分一秒都离不得人。以后走到了哪都要把萌萌拴在自己身上才行。 她有点脱力，脚都有些发软，就坐在楼梯上抱着萌萌缓一缓，小家伙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还以为妈妈在跟它玩呢，四脚朝天地向上躺着，四只小爪爪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还不停地哼哼告诉妈妈自己肚肚饿了。 霍去病都惊了，灵灵这身法可以啊，速度比他都不差多少，他想追都没追上，看来灵灵也是有几分功夫的，平时就是藏拙，那他就放心了。 嗐，哪有藏拙，不过是热爱罢了。 霍去病站在一楼楼梯口，看着上面抱成一团的一人一熊，眼光柔和极了。要是他和灵灵有个孩子，灵灵应该会更温柔吧，定然不会让孩子跟自己小时候一样衣食无着。 霍去病内心深处，以前是很抗拒有孩子的，他不急着成婚，也有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有个不怎么样的父亲，把母亲诱哄上了床，有了自己，却又不认自己娘俩，任自己娘俩为奴为婢。卫少儿在霍去病年少时，为了给自己和孩子多换点吃用，没少委身于人。 汉朝风气并不保守，卫少儿也可能是心甘情愿，就是男欢女爱。可她对霍去病说的，却全是为了霍去病。霍去病因此从小就对自己的身世很是厌恶，父家也是，甚至厌恶自己的存在，总把母亲的不幸都归诸于自己。所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会是个好父亲。 等卫青成了事，接他们母子来长安的时候，霍去病的父亲又来纠缠，甚至到了现在还在纠缠卫少儿，甚至把自己的夫人都给休了。好在卫青和卫子夫把卫少儿给按住了，不许她见他，才没有更大的纠缠。可这么一闹，霍去病对自己的身世就更是厌恶了。一说让他娶妻，他就能找出各种理由。 可自从许若灵出现，特别是他给了她萌萌后，他的想法就全变了。一看到许若灵和萌萌的样子，他就心里暖洋洋的。许若灵带孩子可跟他见到的不一样，就是阿姨带公主和太子，也没像灵灵这样细腻的，走哪儿抱哪儿，还用一个奇怪的瓶子给小家伙喂奶，喂完还给拍嗝，揉肚子。那个小家伙每回一被揉，用不了一炷香功夫就打起了小呼噜。每回她给小家伙揉肚子的时候，霍去病就想躺倒让她给自己也揉揉，肯定很舒服吧，灵灵的手那么细滑，摸着好像没有骨头，他一抓到就舍不得放，要是钻进他衣服里放在他的肚子上。。。。。咳咳，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他脸红地想。 他这两天是很幸福，却总觉得这幸福他抓不住，老是心里觉得不安，不见到灵灵，就觉得她会一夜之彰凭空消失，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真的陛下一说，就把自己护卫的责任给丢下了，跑来见灵灵。晚上见了舅父肯定要被批一顿。但他安之如饴。 许若灵见他冲着自己一直笑，还冲自己伸出一只手，也笑了。抱着萌萌下楼塞给了他，又爬上楼给萌萌冲了一瓶奶拿下来，让它自己抱着喝，自己把剩下的饭给吃完了，正好萌萌也喝完了奶，就抱起了小家伙给它拍奶嗝，看它小尾巴一直在抖，知道小家伙要上厕所了。她懒得上楼，就抱着萌萌出小酒馆的门，在门廊下抱着它往外面拉屎撒尿。 追风被霍去病拴在门前的廊柱上，一见她抱着小团子出来，就好奇地凑上来，用鼻子不停地闻萌萌和她。它鼻子的热气喷在许若灵的脸上，有些痒，她就抱着萌萌来回躲。萌萌却不怕，尿了一泡酣畅淋漓的尿，就好奇地伸爪爪去摸追风的嘴。追风可喜欢这黑白分明的小家伙了，也不闻许若灵了，伸出舌头就舔萌萌，萌萌一开始还随便它舔，一会儿小脑袋就被舔湿了，黏乎乎的，也有点受不了了，就拿一双小爪爪抗拒地按追风的嘴，还发出有点发怒的小奶音。许若灵本来觉得好玩也没阻止，见小家伙真急了，才把它抱回了屋里，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给它擦头擦脸。 萌萌却有些生气了，妈妈刚才就随便它被那大臭臭欺负，哼，坏人！让妈妈擦完头脸后，就气哼哼地转身背对着妈妈生闷气。随便许若灵怎么哄都不理她。许若灵转到它对面，它就挪着小屁股再背过身去。哼，不想看你！ 许若灵还好，知道这小家伙是有脾气的，霍去病却惊讶了，这小家伙，通人性了吗？居然还会生气？一张小胖脸上还有各种表情，会笑会愤怒？灵灵这是怎么养的？ 第27章 堆雪人 许若灵哄了半天萌萌都不理她，突然飞奔出了门，萌萌扭过了头，和霍去病一起奇怪地盯着门口。 许若灵在外面鼓捣了半天，小心翼翼地给萌萌捧回来一个小雪人回来。还去厨房找了两颗红豆和一小截胡萝卜回来，给雪人安了眼睛和鼻子，捧到了萌萌的面前。 萌萌早上就想玩雪，许若灵怕它玩雪着凉一直没让。这会儿它看着面前的小雪人，眼睛里都是好奇，整个小身子都趴在了地板上，小鼻子一点点地往雪人那里凑，快凑到了还扭脸看了一眼许若灵，看妈妈鼓励地冲自己点头，才放心地用鼻子碰了一下小雪人。 呀！这个东西凉凉的好好玩！萌萌兴奋了，小屁股一点一点挪到了雪人面前，自己坐了起来，好奇地又伸出一只小爪爪去碰雪人，呀，好凉呀！她开心地把两只小爪爪都放在雪人的身上，感受那股子凉意，就更兴奋了，围着小雪人爬着转圈圈，还兴奋地把小屁股耸了起来，身子朝着雪人趴下来，小鼻子围着雪人乱拱。 这雪人本来就小小的，能在许若灵小手里捧回来的能有多大，屋里温度又高，这么一小会儿，雪人下面就已经有点化了，萌萌一拱，就被它的鼻子推着到处走。这可把萌萌高兴坏了，呀呀叫着到处爬。可是没一会儿，下面半截就只剩一半了。等萌萌回过神来时，雪人已经就剩了上面一个小雪球。 萌萌停下来，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小雪球。可是上面的雪球更小，不到一分钟，就化了，就剩下两颗红豆和一小块胡萝卜，还有一小滩雪水。 萌萌都傻了，两只小爪爪拍着地板，真哭了，眼睛都流出眼泪了。哭得嗷嗷的。 许若灵这会儿是真慌了，上前来把萌萌抱进怀里，萌萌抓着妈妈胸前的衣服，一边哭一边另一只爪爪指着那滩水，哭得委屈极了，像是在跟妈妈告状，雪人没有了。 许若灵后悔死了，拿雪人哄孩子干什么，这下可好了。她再三哄萌萌哄不住，自己都快急哭了。 霍去病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这一出出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披风把这娘俩包住，就露出了两个小脑袋，抱到了外面，让她俩坐在走廊下，自己走到了干净的雪地上，弯腰滚出两个大大的雪球来。 萌萌本来还捂着小脸不停地抽噎，等看到霍去病开始滚雪球，就不哭了，好奇地小身子一直往外伸，等霍去病把两个雪球堆在了一起，兴奋地呀呀叫了起来，一个劲往雪人的方向伸手，许若灵都快抱不住它了。 霍去病堆好雪人，就过来抱住了萌萌，叫许若灵找个东西来给雪人做眼睛和嘴巴。许若灵也喜欢雪人的，就一溜小跑找了一整根胡萝卜和两个红红的苹果出来给雪人安上了。 她出来前一直在脑海里问系统，萌萌能玩雪不，会不会着凉，它还这么小。系统也受不了小家伙的眼泪，它在萌萌的面前一向是没有任何原则的，非常痛快的告诉许若灵只管让萌萌玩，就是生病了，它这里也有药，不用怕。 得了系统的保证，许若灵放下了心，安好雪人的鼻子和嘴巴后，把萌萌抱到了雪人的跟前。 霍去病堆的这个雪人足有一人高，看到这么大的雪人，萌萌惊得张大了小嘴巴，扶着雪人艰难地自己站了起来，试探着伸出一只爪爪拍了雪人一下，发现对雪人没影响就开心了，两只小爪爪轮着拍雪人，还绕着雪人慢慢地爬，抓起旁边的雪到处洒，拱进旁边的雪窝里，玩得开心极了，简直变成了一只糖霜小熊。还颤颤巍巍地扶着雪人，在雪地里尿了它熊生的第一泡尿。 直到小家伙儿玩累了瘫在了雪地里，还打了一个小喷嚏，许若灵和霍去病才把小家伙抱回了屋里。 小家伙累坏了，许若灵进屋就上楼拿了烘热的干毛巾下来给小家伙上上下下一顿猛搓，就这还不放心，花十个能量值跟系统买了一颗据说是熊猫专用的感冒药，碾碎混进了小家伙的奶里，给小家伙灌进去才放心。看萌萌困得在那里直栽盹，把它抱上了楼让它在床上睡了。 这一闹，霍去病又快该走了。他晚上还要参加宫宴。 许若灵不放心，这离长安城还远着呢，雪又那么大，就给他端了一大碗羊肉汤，里面还有一整个小羊腿，让他喝完了再走。就是有点担心影响霍去病晚上吃好吃的。霍去病一边掰饼往汤里泡，一边笑她想多了。这种宫宴，哪有什么好吃的，他又要护卫，根本就领不了宴，以前都是饿着肚子等陛下回宫才能有吃的。 许若灵一听就心疼得不行，他还笑，说没事自己年轻体力好，也没觉得多冷，再吃了这碗羊肉汤，更不会冷了。自己估计今天闹得会很晚，晚上就不过来了，明天就没事了，能歇几天，一直到初五陛下都不会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就过来。许若灵也不用起太早，自己来了先帮她把房顶的雪扫了，明天早上听到房顶有动静别害怕。 他吃完，就要走了，把铠甲又套上了，正披上披风抱着头盔想往外走，却被许若灵从背后抱住了。他心里满是满足，按住了许若灵抱着他腰的小手。两个人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不走不行了，霍去病才转过身来深深地抱了抱许若灵，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毅然决然地出了门。 许若灵追出门去，看他骑上了马，一直回头冲着自己笑，还摆手让她赶紧进屋，她不进屋他就不走，才进了屋去，上上了门板，飞速上了二楼，在窗户里看着他越走越远，看不见了，才缩在自己的床上，抱着熟睡的萌萌一直笑。 系统看不下去她这副蠢样，在脑海里叫了她好几声，说防护罩需要的能量值已经够了，问她要不要。 要要要！这怎么能不要呢？许若灵赶紧回道。 第28章 想她 霍去病堪堪地宫宴开始前才赶进了宫，跟内侍打听了陛下在皇后的宫里，匆忙赶到了宫外。 汉武帝正把今年进贡的皮毛衣裳都摆在了卫子夫这里，都摊了出来让她自己随便挑选，自己挑够了再分赐给众人，今年霍去病他们打了大胜仗，本就带回来很多珍贵的毛皮，各地和各个附属国还送了很多岁贡来，根本就用不完。 一帝一后正说得热闹，一看霍去病来了，都笑了起来。小孩儿第一次有了心上人，两个人都高兴得很，汉武帝就指着满殿的毛皮，让霍去病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想送人也行的，让他自己挑。 霍去病给许若灵送过两次衣服，但是一次是小羊皮的，许若灵也没穿，第二次的他送的有点唐突，她连收都没收，后来看她自己的衣服虽然款式奇怪，料子却是出奇的好，虽然没有什么毛皮，但是她小手始终是热乎乎的，就没再想这事。这会儿看到满殿的皮子都是上好的，做工也好，倒是又上了心，真的转着挑拣了起来。也是，男人心里有一个女人，是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的。 他看了一圈，最后只相中了一件带着风帽的大红色绸缎披风斗篷，里面的皮子出奇的好，是白色的狐皮做的，风毛出得又细又密又长，一看就觉得暖和，上面居然没有一丝杂色。就是也太好了，千金都没处买去，不知道陛下和阿姨有没有的别的用处，他有点不好开口。 卫子夫看他一直在这里发呆，摸着一件衣裳不出声，笑着走了过来。 对这个外甥她一直是心疼的，从小吃了不少苦，碰到了不省心的爹娘，长大了又一身的本事，是个天生的帅才，就是地位尴尬，受了她和哥哥不少的连累，这么大了，连个妻都不敢娶。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姑娘，总要遂了孩子的意。她和卫青想的不一样，觉得霍去病只要喜欢，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当妻子，她都不在意。她和哥哥总能护得住，再说了，就卫家现在的声势，根本不需要再牺牲霍去病人跟什么人去联姻，卫家已经足够强大了，还有太子呢。 她走过来，一看霍去病拿的这件，就知道是给那姑娘备的，不由得笑了起来，就是这件太过珍贵，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已经许了人，就冲刘彻使了个眼色。 刘彻是懂人心的，别说这件斗篷没打算赏给谁，就是打算过这会儿也不会说有，霍去病对他来说现在是太重要了，直说病儿喜欢就拿去，还另外给他塞了一件玄色的熊皮大氅，说他那件已经穿了两年了，早该换了。 这么好的狐皮，霍去病还真没见过，摸着有点爱不释手，还找了块包袱皮包好了，也不交给别人，就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准备要是宫宴结束早了，就再跑一趟。 这次宫宴，其实就像是后世的年终总结和年会，汉武帝该奖的奖，该罚的没罚，给干得好的臣子给了各种赏赐，霍去病今年立下了不世功勋，早就得了无数的赏，没把他的爵位再提一提还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小了，这天晚上又得了不少的赏，陛下还特意给他加了不少女子用的首饰和宝石，各种饰物，贴心地还没有在圣旨里说出来，只是在宫宴结束的时候，内侍偷偷地跟霍去病交代了，这次给他的都是宫中都难得的珍品，让他别轻易赏了人，给该给的人去。 刘彻重赏了霍去病，对卫青的赏赐就有点不太够看了。不过他现在还是想保卫家和太子的，扶霍去病起来一是跟卫家打擂台，也是怕外人对卫家趁火打劫的意思。卫青也不在意这些。 刘彻今年心中高兴，频频举杯，没一会儿就下去更衣。他一走，底下的人也都活泛起来，特别是那些武将们，到处举着酒杯走动敬酒，霍去病的部下更是都涌到了他案前来。 长安城就没有秘密，特别是汉武帝这朝，个个都八卦，霍去病有了心上人，这些将官们都为主官高兴，嚷嚷着让霍去病请客，白副将还吹牛说他吃过那姑娘亲手制的饭食，真正是圣手，比宫宴上的都不差甚么，还特别的新奇。 霍去病听着倒有点不高兴了，他可不想许若灵成为别人的谈资，连忙岔开了话题，还把张骞拉了过来，让大家一起向老先生致谢，要不是老先生出征前给的那些详实的资料，他们今年这仗也打不了这么顺，说着还亲自向张骞躬身长揖，周围的将官也跟着一起长揖下去。 张骞拈着胡子哈哈大笑，赶紧去扶他，连声说不敢不敢，霍去病直说当得，还拉着张骞说有事要问他，把这一群当兵的给撵回了原位。 他哪有什么事，就在那里搜肠刮肚找话说，张骞心里明镜似的，也不点破，不停给自己斟酒。 霍去病实在编不下去了，干脆从腰间掏出个袋子，袋子里是许若灵下午给他装的一袋子小酥肉和丸子，用干荷叶裹着，就是是猪肉的，天冷沁了一层白油。 张骞当年在西域流浪了那么多年，什么苦没受过，也不嫌，拈起来就吃，还笑，说许姑娘藏私，他去了就从没吃过这些东西，就吃些汤饼和馍馍，倒是冠军侯，是不是一开始就吃独食。 霍去病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灵灵好像是从一开始认识就不停地给自己做各种好吃的，好多还是独一份。 他在这里对许若灵牵肠挂肚，许若灵正在和系统算账呢。 是真正的算账，可不是吵架。 买了防护罩之后，她的能量值还有五万。离小酒馆升三级也只剩一半了。 本来没这么多的，可今天霍去病来就给了五万。系统酸溜溜地说，随着顾客对许若灵的感情越来越高，这能量值也越来越多，现在许若灵就是给霍去病吃大便他也会觉得是好吃的，所以就高。不过一旦霍去病成了自己的店员，能量值就没有了，许若灵还是能攒的时候攒一点吧。 第29章 带他走吗？ 一说到这个问题，许若灵就担心起来。 她以前粉霍去病的时候，专门查过历史书的。还有两年，霍去病就该去世了。关于他的死因众说纷纭，比较权威的一个说法是，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在准备出征的时候得了瘟疫。 对于这个说法，她是不信的。怎么可能，公元前119年也没有爆发大型瘟疫的记载啊。怎么可能有就传染他一个人，他还那么年轻，身体那么好，昨天看的，还有武功。 她更倾向于霍去病是被人害了。害他的人不是汉武帝，应该是卫家或者是汉朝的世家。 她倒是想过带霍去病走，但是，按他的脾气，他会同意吗？他一个少年英雄，大英雄，总觉得不应该被困在一个小小的酒馆里，就算是跟她谈恋爱也不应该。 不过这事还不急，急也没用，现在她的能量值也没多少了，还是要他多来几次。嗯，顺便再谈个恋爱。 许若灵在下定决心跟霍去病谈恋爱之前还有点害怕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可是这两天发现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跟他在一起哪能想到别的事喔，一看他的眼睛，就什么都不想了，他一抱自己，她就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两个人就粘住了，完全不想分开，眼睛里也只有彼此。就是分开一会儿，只要一想到他，就根本想不到别的，就会傻笑。这跟她以前谈的恋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 其实这会儿就算是霍去病对她提起别的要求，嗯，更进一步啥的，她也不会反对的，甚至还很期待。嗯，真想摸摸他有没有八块腹肌。 霍去病这天晚上到底是没有赶过来，宫宴结束后他本来要来的，却被汉武帝叫住了，留在了宫里过夜，说是有事。 其实哪有什么事嘛，汉武帝就是看他一晚上坐立不安蠢蠢欲动的样子，觉得好玩极了，故意留他下来要逗逗他，拉着他在卫子夫宫里下了一夜的棋，赢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放他走，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样子放怀大笑。 霍去病出宫没有直接去小酒馆，而是先回了府，沐浴刮脸，又里里外外换了一身新。昨天在宫宴上沾了一身酒气，怕熏着许若灵。还把汉武帝贴补他的女人能用的东西都给带上了，一匹马都驮不完，干脆让小满赶了辆马车。反正陛下和阿姨的意思就是默认了，那就摆明面上吧，阿姨会给自己顶着的。也省得委屈了灵灵。 至于成亲他倒是暂时没想，不是不想，而是灵灵确实身世惊人，暂时先处一段再说吧。 他到的早，许若灵还在睡着呢，就听到房顶有人有轻手轻脚地走路，还有雪落地的声音，没睁眼就知道霍去病来了，带着抹甜笑在被窝里咕涌了一会儿，才抱着萌萌起了床喂了奶把了尿，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在换衣服的时候想了想，换上了霍去病第一次送她的那件鹅黄色的长袄子，虽然没有系统给的料子好，却也不错，还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精心地描了眉毛，画了眼影眼线贴了假睫毛，还擦了唇膏，用了腮红，听着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赶紧抱着萌萌下了楼。 霍去病和小满下房顶的时候，许若灵刚刚把一楼的火都升了起来，门也打开了，案上也摆好了饭食，是她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做的鸡蛋灌饼和胡辣汤，油馍头，还有葱花油饼。 霍去病一看她穿的衣服就眼睛亮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就说她穿这个颜色最好看嘛。 他想和灵灵独处，就有点嫌小满碍眼，让他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就打发他回府去。许若灵哪能让小满这么走呢，天这么冷，追着给小满塞了一条烤羊腿，三个鸡蛋灌饼两个肉夹馍才放心。小满一路吃着热乎乎的饼，啃着肉，喝着小酒，觉得幸福极了。 现在霍去病给许若灵送东西，她就不再跟以前那么推辞了，有那么一股子理直气壮的感觉。这是她男朋友了嘛。 她还没见过这时代汉朝的饰物，就好奇地弯下腰在那几口大箱子里翻看，突然觉得身上一热，感觉到了极致的柔软，扭头一看，霍去病正笑着把那领斗篷展开给她披在身上。 许若灵好奇地抓起斗篷翻开里面摸里面的毛毛，这毛毛可真舒服啊，又长又软又细，还特别地光滑，太好摸了，简直让人爱不释手。上辈子这种成色的衣服她根本就买不起，估计要大几十万的。要说这真皮的和人造的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东北女人都要有一件自己的貂皮大衣呢。不过这是什么皮的？她问霍去病。 霍去病看她喜欢，也高兴得不行，笑着跟她说这是陛下赐的，狐皮的。这种成色特别的难得，两三年都不见得能有一件，今年就这一件，就给了自己，皇后都没有。 这么珍贵啊，许若灵就有点不舍得穿了，怕一会儿弄上了油就糟蹋了。可霍去病不许她脱，怕什么，弄脏了大不了换个面子嘛，皮子又不怕油。穿着多好看。 他不容许若灵拒绝，也不急着吃东西，就拉着许若灵去试各种首饰。其中有一枚金步摇格外地好看，是花鸟样式的，霍去病拿着在许若灵头上比划了半天，却没插上去，他也不会啊，只能非常遗憾地让许若灵收了起来。 许若灵随便他摆弄自己，她也不会婠发髻，戴不上也不恼，只催着霍去病赶紧吃早饭好休息。霍去病一夜没睡，昨天又喝了不少酒，喝了两碗汤吃了不少饼，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他也不肯走，把坐垫都拉到了一起拼了个地铺，把自己的新披风往身上一盖，躺下就睡着了。 许若灵怕再来有打扰他休息，干脆把门板上上了，自己抱着萌萌在霍去病身边坐着玩，玩着玩着也累了，不自觉地靠在霍去病身上也睡着了。 长安城。 卫青正和平阳公主也说着这小两口的事儿。 第31章 长辈 霍去病睡得太香了，呼噜打得震天响。萌萌跟妈妈玩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了，扭着小身子往门边爬，想去玩昨天的雪人，许若灵怕吵到霍去病，就蹑手蹑脚地抱起它去外面。 她动作再小心，又哪里能瞒得过霍去病的耳朵，早被她们吵醒了，不过他懒懒得不想起来，眼都没睁，还躺在那里。 卫青和平阳公主到小酒馆前不远的地方，就看到冬天的阳光照在一大一小两个身上，那小姑娘穿了一件鹅黄长袄，头上左右两边各扎了一个包包，上面还各插了一支绒花，小脸白里透红一张娃娃脸的小姑娘正笑着围着一个大雪球转圈，脚下面有一只黑白小团子努力地扯着她一只腿想往上爬，却有点爬不动，急得真哼唧。 平阳公主看许若灵脸上脂粉未施，皮肤却十分的白皙，一个毛孔都看不见，如同剥了壳的鸡子一般，就连一双手都如同玉石一般，眼神里又满是天真与快乐，就不由得暗叹一声，怪不得病儿能看上这姑娘。这姑娘的风姿，也可称得上一句天人了。 平阳公主的马蹄声到底还是惊动了屋里的霍去病，他站起身来走出门外，看到了卫青和平阳公主，正想出声，卫青竖起一只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他噤声。 许若灵艰难地拖着萌萌围着雪人转了一圈儿，才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站在一起，笑着看着自己和萌萌。 许若灵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弯腰把坐在自己脚上耍赖的萌萌抱了起来，下意识地走到了霍去病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自家舅父看样子是来看灵灵的，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霍去病哪能看着灵灵在舅父面前一无所知的失态呢，一只手扶着许若灵的肩膀，向她说道：“这是舅父，当朝大将军，卫大将军，灵灵你跟吾一起唤舅父即可。这位是平阳公主，舅父的密友。”说着自己向卫青和平阳公主行了一个礼，同时也按着许若灵让她鞠了一个躬。 许若灵有点不知所措，霍去病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心里有点慌。好在霍去病知道她的德性，也知道自己舅父和公主今天来就是要看看灵灵，行完礼就跟在自家招待舅父舅母一样，张罗着让卫青和平阳公主进屋，安排他们坐下，还让许若灵赶紧去整些吃食来，还把萌萌从许若灵怀里抱起来塞给了平阳公主，自己去厨房跟在发呆的许若灵说，只要准备些炙羊肉和一只烤鸭就行，除夕吃那个大盆子的菜和虾啊什么的就别往上上了。说着还亲了正在发呆的许若灵一口，端起她放在一边的一盘子林檎就往外走。 卫青看着这个寒酸的小店就有些不喜，他的外甥，当朝的骠骑将军，冠军侯，就天天窝在这样的小破店里面跟那个来历可疑的民女腻在一起。 他阴沉着脸想发火，抱着萌萌的平阳公主见势就抬起一只熊爪往他的脸上拍了一下，满脸是笑，却咬着牙告诫他：“你要是不想扫病儿的兴，想让病儿以后还理你的话，就给本宫笑，拉着个脸给谁看呢。”说着还在案下使劲掐了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一下。 卫青吃痛，也不敢在外甥的面前表露出来，怕丢脸，就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甜笑，倒吓了正端苹果过来的霍去病一跳，也不敢看他舅的脸，直接蹿回了厨房。 许若灵本来想多弄几个菜的，可是还是听了听霍去病的话，给弄了一盘子烤羊肉串，一盆羊肉汤，一盘子烤鸭出来，和霍去病一起端着往外走。 平阳公主倒是吃了一惊，这小女郎手脚好生利索，看了菜色，炙肉还罢了，对那盘子烤鸭大为赞赏。连连问这是什么肉，要如何吃。许若灵还是有些怕的，不太敢看她，只是学着霍去病平时的样子跪坐在一边，给她卷烤鸭卷吃。小萌萌被平阳公主抱得不舒服，趁着她吃烤鸭卷的功夫，从她的怀里爬了出来，缩到了许若灵的腿边，抱住她的大腿，还弓着身子，偷偷地看正在大吃的平阳公主。看得平阳公主大笑了一场。 卫青昨晚也没吃什么，早上回府又直接补眠去了，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平阳公主吃得欢，就也想学着卷个肉卷吃，还没伸出手，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烤鸭卷。 嗯，这孩子也没白养，他接过来吃得正香，霍去病在一边幽幽地说，这就是上次给他带的烤鸭，看来上次舅父果然没尝，真是白费了他一番心意。 卫青一听这话差点被噎着，平阳公主赶紧给他递了一杯桌上的白水，他灌了下去又咳嗽了好几声才好。 这什么破孩子，他恨恨地想。还有这饭食虽然甚好，这小女娘却家甚贫，待客之道不懂吗？家里连点茶都没有吗？竟给他喝白水。 他也就是心里这么说说，在霍去病和平阳公主的目光下，也不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能不停地夸这饭食好吃。 也确实是好吃，一只烤鸭没一会儿就被两个人吃得七七八八，许若灵还教他们拿荷叶饼包羊肉串吃，也特别好吃，最后一人还喝了两碗羊肉汤。 他们没久留，吃了饭就要往回走，平阳公主拉着许若灵的手一个劲儿夸她好看，从自己胳膊上摘掉了一对羊脂玉的镯子死活要给许若灵戴上，还说过几天上元节的时候让霍去病带许若灵进长安城去看花灯去。临走前卫青还让霍去病早些回府，省得别人嚼舌根。 他们走后，霍去病进屋就把许若灵抱在了怀里。不知道舅父怎么这么的通情达理，应该还是公主劝的舅父。但是许若灵被他视为亲父的舅父接受，他是非常开心的，也很是激动。 许若灵却没这么乐观，总觉得卫青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但是这是她的感觉，她也没法说，表现出来就有些闷闷的。 第32章 烈酒 许若灵的感觉没错，卫青对她确实是起了杀心。 在卫青看来，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和公主断也断不了，就这么混着吧。可自己的外甥可不能这样。有这么个绝色的小女娘跟着，哪会有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会嫁给外甥，这不是把病儿的一辈子给毁了嘛。 是的，虽然许若灵不觉得自己有多美，但是在营养普遍不充足均匀的汉朝来，她就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了。特别是汉朝，流行的是脸擦得雪白，嘴巴用胭脂涂得一点点，酒窝处涂一点红叫面靥，或者用上各种花钿，要是放在现代，可能让人觉得化得跟个鬼一样。许若灵今天可是化的全妆，让卫青和霍去病这种钢铁直男看来自然是看不出她化了妆的，自然觉得是绝色佳人。 这两个人看不出来，平阳公主可看得出来，回去的路上，就跟卫青商量，说她看上这女郎用的胭脂了，要是让病儿跟这女郎要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合适。看那小女郎的一双手也不像个做粗活的，定是个有来历的，又是病儿心尖尖上的人，让卫青切莫随便出手，万一让病儿知道了，可就是大麻烦。 别人可能不了解卫青，平阳公主跟他耳鬓厮磨十几年，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这么说。 她倒是真的挺喜欢那小女郎的，看着就特别的没有心眼儿，是从小就被人保护的特别好的那种。她自己这种身上只剩心眼儿的人就特别喜欢许若灵这样的性子。她又是一直特别想拉拢霍去病的，就事先警告起卫青来。 卫青心里不愿意，但是还是听了平阳公主的话，先按下不动。 过了两天，卫青进宫时，跟卫子夫提见过了许若灵的事，卫子夫和平阳公主的意见是一致的，不管怎么样，病儿已经近了女色了，那就先让他热着，总会有平静下来的一天，到时再说给他娶妻的事儿也不迟。 卫青本来还有点迟疑，等见了汉武帝，皇帝也十分八卦地问他病儿的心上人的长相到底如何，所制的饭食是不是十分的美味时，卫青就彻底暂时不想杀许若灵的事儿了。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女郎惊动这么多人，就像姐姐说的，等病儿对那女郎淡了的时候怎么处理都好说。 霍去病等舅父和平阳公主走了，十分兴奋地跟许若灵说看来舅父和公主很喜欢你，许若灵却不像他这么乐观。因为卫青和平阳公主来这一趟，才给了她一千零二十个能量值。其中平阳公主给了一千，卫青才二十。她问系统，系统说是因为顾客对她有恶意，不管食物再怎么好吃能量值也上不去。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就对卫青起了戒心。好在她已经买了防护罩了，自保是没问题的，大不了跃迁一下或者直接跳到下个世界去。就是舍不得霍去病。 冬天天黑得早，许若灵早早跟霍去病一起吃了皮蛋瘦肉粥当了晚饭，就打发他早些回城。霍去病一边被她推着走一边说明天可能来不了，今天雪化了，要带着兵帮长安城府尹救助那些房子被大雪压塌了的灾民，还要赈灾，让许若灵关好门照顾好自己，天冷小心伤风，絮絮叨叨的把许若灵给烦死了，几乎是用赶的把他撵出了门。不过扭脸就是一脸笑，还爬到二楼在窗户边看着他走远。 霍去病一去就是三天没来。这三天许若灵可没闲着，她做出来了蒸馏酒。 这些天她一直害怕霍去病再过两年就要没命的事，特别是明年，霍去病就又要出征了，谁知道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在汉朝医学也没有那么发达，受伤感染是战争最大的死亡原因。 她刚来汉朝认识了霍去病就跟系统要酒了，特别是高度酒，稍微蒸馏一下就能当酒精使，系统一直说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不同意给她，花能量买都不行。把许若灵气坏了。 许若灵一直把这个事放在心里，直到前几天霍去病带来了椒柏酒，许若灵想既然有酒了，就缺个蒸馏器呗，就跟系统要，结果系统卡了两天说，这个时代还真的已经有蒸馏器了，倒是可以卖给许若灵，但是给霍去病的时候不要大张旗鼓的给，一定要悄悄的。不过还好，汉朝大败匈奴是一定的，应该不会改变太多历史进程，少死点人应该关系不大。 许若灵一边嗯嗯地点头应着，一边非常迅速地把蒸馏器买了下来，足足花了她三万能量值，可把她心疼坏了。 这蒸馏器是陶制的，可不小，一套下来足足有半间屋，也没在楼下放，二楼直接出现了一间酿酒室，这蒸馏器也直接放在了酿酒室里。 许若灵好奇地抱着萌萌走了进去，这酿酒室现在是一个大大的房间，三面墙壁上一面写着原料，摆着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但是大部分都是空着的，中间是酒曲，上面的架子上也是空空的，最右面那一面是一整面密密麻麻的小方格，现在只有一个小方格里面摆着椒柏酒的酒坛，下面贴有一个名牌写着椒柏酒三个字。其他都是空着的。 系统说，这些都是放酒的地方的，酒的配方要许若灵自己收集，或者在各个时空能拿到一杯酒也能把这个酒开启。蒸馏器目前有用，将来也可以升级，升级后可以提升各种酒的品质。酒的品质越高，从顾客那里得来的能量值就越多。 许若灵一边应着，一边把萌萌放在了自己卧室里，一头扎进了酿酒室。 等霍去病过了三天兴冲冲地拎着一只鹿腿来找许若灵时，许若灵正在二楼忙，一楼的桌案上摆了一个装满了的杯子，霍去病正渴着，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往嘴里灌，刚一喝进口，就又喷了出来。 “这是甚，毒药吗？怎火烧火燎的！” 他端着杯子正发愣，却被刚从楼上的许若灵踮着脚揪住了衣服领子。 “我辛辛苦苦弄了三天才弄了这么点，你全给我糟蹋了？” 第33章 救命良药 霍去病喝了好大一壶白水才把嘴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听许若灵说了这东西的用法。越听他的眼神就越凝重，跟许若灵讨了另一瓶烈酒就匆匆打马走了，还交代许若灵千万不要把这东西是她做的给宣扬出去。这个功劳太大，对她不好。 许若灵对他这个建议也非常认同。以前她看小说的时候，老是看到穿越女们靠着酒精啊肥皂啊玻璃什么的大杀四方，靠着这些战略物资得到皇子王爷们的青睐，就一直觉得匪夷所思，这不是把自己送到别人当成利益斗争的工具吗？真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穿越到古代不担心别人把自己当成异端关起来，反而把自己的漏洞明晃晃地给人看，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有后世那么多先进的教育，理念和思想，那么多的经营手段，不想着用这些东西赚钱，而是老想走点歪门邪道，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若灵给霍去病烈酒，就是想让中华民族少死一点人，霍去病出去她也没那么担心。霍去病不让许若灵往外说，也是为了保护她，省得她太扎眼在民间待不成，必须要进宫。真的以为皇帝会让这样的人嫁给手握兵权的人？开玩笑好不好。 霍去病拿着那一小瓶烈酒匆匆忙忙地找了军医，正好这两天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屋，也有不少断了胳膊腿正在发高烧的民众，军医听了他说的就拿着麻布给两个发烧的人擦了擦患处，又按霍去病的吩咐给伤者擦了腋下和心口，每半个时辰擦一次，过了四个时辰，那两个发烧的人真的退烧了。 这可真是救命良药！ 军医向守在一边的霍去病报告时，兴奋得语无伦次，都有点哽咽了，要是，要是这个药早点出来，那去年打匈奴的时候不知道能多活下来多少兄弟，要知道有很大一部分伤员受伤后是因为感染高烧不退才没有回得来家。 霍去病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拿那瓶酒多找几个伤员试试，自己再想办法多搞一些来，说着就又回了小酒馆。 许若灵心里有数这东西是有效的，他走了后就又买了一套蒸馏器放在了一楼等着他来取。霍去病去而复返的时候还把晚饭都备好了，年前腌的酸黄瓜，烙的大肉饼，炒的土豆丝，还有一大盆大米粥。霍去病来的时候想着要搬东西，专门亲自驾了一辆马车来，吃完以带许若灵进城玩的名义，把蒸馏器搬上了车，带着许若灵一起进了城。 他还是怕别人知道蒸馏器跟许若灵有关，带着许若灵在城里逛了半天，买了不少首饰布匹，直到深夜，在军医署前路过了一下，把蒸馏器卸了下来，才又把许若灵送回了小酒馆，自己又连夜往回赶。 许若灵怕萌萌跟着自己不方便，就把小家伙放在了二楼，还给它用温奶器留了两瓶奶在家，小家伙半天不见妈妈可委屈坏了，许若灵一回家，就抱着许若灵的腿嘤嘤个没完没了的，许若灵哄了半天，还给小家伙刮了半个苹果泥喂了才哄住。 霍去病带着几个匠人和几个军医关在了军医署，直过了五天，才挂着黑眼圈去找了汉武帝，汉武帝闻之大喜，重赏了霍去病和匠人军医，同时下令封锁这个消息，并要进行大规模提炼，对蒸馏器进行大规模仿制。 汉武帝旁敲侧击地问这烈酒和许若灵有没有关系，霍去病死不承认，只说是自己偶然间得来。还另外告诉汉武帝这酒还有别的用途。 这几天霍去病和匠人们对能买到的各种酒进行了蒸馏，发现蒸馏过的酒也是可以饮用的，而且口味极佳，特别是能驱寒，而且蒸馏过的酒纯净透明、醇馥幽郁，香气浓烈，可以用玉液琼浆来形容。其中用各种粮食，特别是高粱酿成的口味最佳。饮之令人血脉贲张，有飘飘欲仙之感，饮醉后也只会觉得通体舒泰。 霍去病知道这几年来跟匈奴连番大战，国力早已空虚，汉武帝经常为之发愁，连整个后宫都裁减了用度，加上世家与巨商也是国之硕鼠，因此跟汉武帝建议，除军用外，还可将之用以拍卖，操作得当必将为世家与巨商，或者那些匈奴王庭所追捧。 这番话一出，汉武帝喜得用手连击桌案，大声呼妙，急召桑弘羊入宫共商大事，霍去病等桑大夫入宫后把烈酒之事交代清楚就向汉武帝请辞了，汉武帝留他一同晚膳都没留住，问他所急何事他就羞红了脸，汉武帝经此一事对他是爱得更甚了，心疼这实心眼的孩子，也不再逗他，只是笑着给他赐了一斛珍珠就放他走了。 霍去病几天没见许若灵早就十分惦念，但还是先回府沐浴更衣才找许若灵去了。他这几天忙得一身酒气臭气，不洗洗怕熏着许若灵。虽然沐浴过了，可眼下面还是一片青黑。 路上的冰雪都化得七七八八了，他到时是正午，许若灵在廊檐下铺了一大张厚羊毛毯子和萌萌一起坐在上面晒太阳。这毯子还是霍去病人年前着人送过来的，当时送的东西多，她竟然没发现，这几天没事做才找了出来。太阳晒得她和萌萌都暖暖的，萌萌开心地在上面滚来滚去，还轻轻地咬许若灵的胳膊让她跟自己玩，许若灵就不停地在它身上rua来rua去，还把自己的头往它的肚肚上埋，萌萌高兴的咧着小嘴摊成了一条熊饼随便妈妈吸肚肚。 霍去病看见这一人一熊，眼光就柔和了起来，轻轻在蹲在这娘俩跟前，许若灵感觉到阳光被遮挡住了忙抬头看，一看是他，就甜甜地笑了起来，想起身给他弄点吃的却被霍去病按住了，看到她他就心里暖暖的，不想让她动，示意她抱着萌萌往旁边去一点，自己也脱了靴子躺在了毯子上，没一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34章 拍卖 霍去病把烈酒的事一交代出去，就不再过问一句。他心里清楚，这事要是操作好了，就是数不完的金银，正好可以补充一下国库，他再问未免就让陛下觉得不识趣了。就专门地和许若灵谈起了小恋爱。 他这一动嘴，桑弘羊可就跑断了腿。具体了解了这酒的口味，功效，和日产量后，和汉武帝商量了半天，决定了策略。 本来上元节是不进行宫宴的，汉武帝临时决定了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与会的不仅有王公贵族和满朝文武，还有在长安为质或出使的各国使节，甚至还专门设了二十几席给那些世家豪商的当家人。 这事倒是新鲜，特别是那几个巨商，来之前还惴惴不安，害怕皇帝是打仗打的钱袋子空了又想伸手进他们的钱袋里捞钱，来的路上几个人还凑到了一辆马车里商量着怎么跟陛下哭穷，几个人约定了一定谁都不能服软，总不能皇帝一没钱就找他们要吧，自家还有那么多人要养也没有余钱。 可进了宫，皇帝根本没提钱的事，只说恰逢上元佳节，得了绝世珍品与众卿共赏，就拍手示意上菜。 这菜倒也没甚出奇的，也就是那几样，其中倒是有一道煨猪肘甚是软烂。 等猪肘上完后，面前就被侍者一人上了一只小小的玉杯，然后有人持了一个壶，往里倒了一杯清水般的液体，但却透着一股极浓的酒香。皇帝见人人都有了，就挥手请众人饮用，然后自己先浅浅喝了一口，还对众人说此酒甚烈，饮用的时候小心些，量浅的慎用。 众人都随着皇帝端起酒来，学着皇帝的样子，浅浅啄了一口，都被惊呆了。 这，是酒？ 这东西入口极柔，满口的酒香与醇香，很是有些辣，入喉后更是如同吞了一把小火一般从喉咙直烧到胃里，之后嘴里却有一股回甘，身上也热了起来。 众人尝了这味都骚动起来，特别是那些常年征战的将领们尤其喜欢这味，大笑着道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持杯一饮而尽，还找内侍要，内侍无奈地直接亮给他们壶底看，言说这酒难得，每人只有一杯，馋得那些将领们把杯子底儿都倒了过来往嘴里倒，看看能不能再滴出来一滴半滴的，有那馋得狠的干脆伸出舌头把杯子舔了一遍。那些草原来的人更是喜欢这东西，说要是在冬天有这东西就好了，能少冻死多少草原的汉子。就是那些文人们也喜欢这酒，直赞这是清洌如泉，琼浆玉液不外如是，看那些将领们牛饮直叹糟蹋了，这酒应该无人处细品才行。不过酒确实烈，有个量浅的喝了一半就直接醉倒在地。 汉武帝和桑弘羊看着这帮子人的馋样心里笑开了花。汉武帝自己当然是有酒喝的，干脆在御座上一杯酒一大箸肘子肉吃了起来，其他人看了馋得直流唾沫。 这时候的酒是朝廷专营的，这些人还等着汉武帝说这酒售价几何，谁知汉武帝提都没提这件事。只是在宴会结束时给几位心腹的将军一人赐了一小壶。喜的那几位将军抱着酒跟抱着个大宝贝一样跑了，唯恐别人追上他。 众人还以为汉武帝拿乔，谁知道过了三天还没有任何新酒售卖的消息。 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哪受得了有好东西自己吃喝不到的，就各种钻空子打听，甚至还打听到了平阳公主和卫青那里。 平阳公主和卫青当然是有这酒喝的，尤其是平阳公主，酒量居然很好，这新酒能喝半斤也不醉，也很是爱上了微醺的感觉。但是她事先得到了陛下的嘱咐，对外也只说自己也得不到。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难得。这酒没几天就被炒到了天价。但是炒到天价也没用，没货。 桑弘羊看气氛发展的差不多了，终于出了手，给那些长安城数得着的有钱人都发了一张赏梅的请柬，请柬上很不要脸地写了有新酒拍卖，请多备银钱。 霍去病当然是没去的，这些天他就同许若灵一起窝着，带许若灵正月十六去看了长安城的花灯，吃了各种小吃糕点，但是长安城的消息他可都知道，把这事当成了个笑话讲给了许若灵听，说什么赏梅啊，什么季节了，梅花早就败了，就是个名头，在这赏梅宴上一壶酒，也就有半斤吧，卖到了二十万钱。 许若灵听了这拍卖的事，正在喝水的她差点被呛死。这不是玩呢嘛。这有钱人的钱，真的这么好赚啊。 桑弘羊这拍卖会搞了几次后，新酒的热度不仅没降低，反而越来越高了，没喝过的人越来越想喝，喝过的人是想再喝。不过这酒的产量也越来越高了，最终汉武帝看局面都有些控制不住了，才允许这酒官卖，每天十壶，每壶五万钱。每天天没亮，买酒的就排成了长队。汉武帝则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还不止于此，这酒在塞外更是卖出了天价，桑弘羊干脆派人扮作黑市长途贩卖，甚至在半年后成功地把这酒卖到了波斯。 新酒成功地成了汉武帝的印钞机。霍去病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汉武帝对他就更好了，连对皇后和太子都和颜悦色了起来，后宫的用度也不再裁减，还掏了好大一笔钱给霍去病让他抚恤去年阵亡的将士。 不过这些东西霍去病和许若灵也不太在意。两个人正在小酒馆里腻歪着，天暖和了，节也过了，霍去病要去军营里带兵了，他现在手下的将士足有八万之众，总不能把将士们都扔在天天跟许若灵腻在一起啊。 许若灵知道他走是必须的，但是就是舍不得，霍去病前几天就跟她说了自己要走，军营离长安也不算远，骑马一天就到了，自己还会经常入京见陛下的，可许若灵一听他说走就想哭，这几天老是眼泪汪汪地，不停地给他做各种能放久的吃的。霍去病哪里见得了她这样，她一掉眼泪腿就迈不开了，只能把她搂在怀里，都拖了两天了还没出发。 第35章 练兵之法 许若灵在霍去病走之前，跟他说了后世的三三制练兵法和特种兵的一部分概念，还给他讲了当年的四渡赤水，我军的三大纪律八大注意。 在她说之前，系统是不太情愿的，倒不是不能说，这些兵法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有，只不过后来失传了，也不算是改变历史进程。它只是看不得许若灵这恨不得把全天下好东西都捧给霍去病的样子，说她是恋爱脑。 许若灵说倒不全是为了霍去病，做为一个中华儿女，总希望自己的先辈能够少死一些人，华国能早一点变得强盛，这是每个中华儿女都有的执念。特别是汉武帝这样的千古之帝，还有霍去病这样的英雄，每一个中华儿女都愿意多付出一些。 系统不太能理解许若灵的想法，它没有许若灵这样的家国情怀，但也被感动了，不再吱声。 许若灵这些后世的军事理念把霍去病震得不轻，没敢再往下细问，不过对许若灵说的却心向往之，特别是她说的那句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更是让他神往。等跟许若灵分别后进了军营，他就真的召来副将讨论起来。越讨论大家越觉得这些话妙不可言。 等真的练起了队列，刺杀和三三制作战，一开始士兵们还觉得没有什么用，练了几天，整个军队的精气神就上来了，对于长官的服从性和执行力也进了一大步，整个军营里天天杀声震天。 他们的军营是驻扎在灞上的，练了一个月不到，汉武帝来例行巡视时，发现霍去病的军营的将士不管是战斗水平还是军事水平都高出了其他军营一大截，连卫青的亲卫营都及不上。大喜之下连忙将霍去病召来询问细节。 霍去病早将这一月来如何练兵的写成了条陈，赶紧呈了上去。他这一个月挑选出了一队特种兵，教了些粗浅的功夫，还训练了攀爬，刺杀，藏匿，侦察等技能，一并交给了皇帝，还让所有将士列兵让汉武帝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检阅，等所有将士一起高呼陛下万岁的时候，汉武帝觉得比他在泰山封禅还心情舒畅。 他这次倒没有疑心到许若灵身上去，毕竟霍去病早就是公认的天生将才，军事才能是天生的，做这些事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霍去病受了汉武帝的赏，就开开心心地向陛下告了五天假，说有私事要办。 马上就要上巳节了，皇帝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高高兴兴地允了他假，还给他赏了不少女人用的衣物和首饰。 霍去病走的时候把小满给留下了，还有两个侍女，倒没在小酒馆住，只让他每天驾着马车带着侍女来看看许若灵有没有什么事，缺不缺什么东西，侍女给许若灵量体裁衣，帮着梳梳头什么的，但许若灵很少让他们进小酒馆里面。 她这小酒馆现在形同虚设，根本没人敢来吃东西，倒是平阳公主隔个三四天要一个人来一次，吃吃好吃的，跟许若灵各种聊天，看样子是把许若灵当成了知心姐妹一般，给许若灵的能量值也越来越多，最后稳定在一次一万。她还想带许若灵进城住，参加各种宴会，都被许若灵拒绝了。离了这小酒馆，她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也不想在霍去病不在的时候去跟那些王公贵族打交道。 平阳公主没来的时候，她倒是让小满驾着车带着自己和两个侍女到处转，本来想着春暖花开了应该处处是美景，可是她却越来越难过。现在的生产效率太低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远没有后世电视剧里面说的那样美好，她见到的农人们大多都是瘦骨嶙峋，身上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当时来她小酒馆闹事的村妇还是家里颇有些富裕的人家。吃得更是不好，她偶尔看到那些农人吃的饭连猪食都不如，小孩儿更是可怜。 小满和两个侍女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看许若灵难过，还跟许若灵说这些人都是贱命一条，都是下等人，让许若灵不要为这些人伤心，不值得。 许若灵十分地不忍心，回去就跟系统商量能不能帮帮这些人，比如说，把红薯土豆的种植方法献上去，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警告许若灵不许做多余的事，一旦改变了历史进程可能她自己会灰飞烟灭。 许若灵急得哭了，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系统安慰她，要是烈酒和部队操练好了，少死些人，汉明还是能一点点强盛起来的，她已经做了很多了。 小满看她不开心，就不再带她去田野里，而是带她去了长安城里转，说长安城有多么的繁华。许若灵去了两天就不去了，她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繁华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兴趣，坐着冠军侯府的马车出去还老有贵族少女斜着眼睛看她。还不如在家里逗萌萌呢。 萌萌已经有四个月大了，比来的时候长大了不少，也胖了，圆嘟嘟肉墩墩的，犬齿也长了出来，别的小牙也都冒了头。这几天因为长牙老是流口水，还有点发烧，许若灵从系统里买了不少小熊猫能吃的磨牙棒给它吃，小家伙也是个小吃货，喝奶早喝腻了，天天抱着根磨牙棒在那儿啃。 小家伙现在已经能站得很稳了，跑得也快，还想学爬树，老是往许若灵身上爬，想让抱抱，许若灵不抱它它就抱着许若灵的小腿不撒爪，还嗯嗯地撒娇，每每许若灵都败下阵来，只能认命地抱他起来。可小家伙越来越重了，现在足有十六七斤，许若灵感觉自己过不了多久就抱不动它了。 本来想着它都是大孩子了，便便也越来越多，许若灵就想让它自己回宠物间睡，可这小家伙第一天晚上自己睡就学会了开门，第二天许若灵一醒发现这小家伙在自己身边睡得打呼噜。她跟小家伙拉锯了几天，还是放弃了。不过萌萌还是聪明的，没几天就学会了自己上马桶拉屎撒尿，让许若灵再也找不到让它自己睡的理由。 第36章 妖怪 霍去病一是真的想见许若灵，再是这些新的作战方法还是要掌握在汉武帝手里皇帝才会真的放心。这些练兵的方法虽然他原来也想过，不过没有这么清晰过。特别是单兵协同作战的方法，如果用在一队精锐上面，估计对战争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也能用来刺杀和暗杀。想想要是在攻打匈奴的时候，有这么一小队精锐，直接对匈奴单于进行斩首行动，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该少死多少人，少消耗多少粮草。 这种国之利器贵精不贵多，皇帝掌握在谁手里都不会放心的，所以他趁着还没完全成形的时候干脆利落地交上去，连舅父都没说。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宁愿在皇帝心里自己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毛头小子，也不想在他心里自己对兵法有极大天分的外戚。 是的，外戚，霍去病知道，自己和舅父不管立多大的功劳，打了多少胜仗，只要宫里有皇后和太子，就还是外戚，皇帝也永远会防着卫家，防着自己。 没办法，谁都身不由己，包括皇帝。 这两年他一直有点割裂，知道皇帝对自己是真心疼爱，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才能，甚至能为了让自己实现自己的报复，冒着言官们的进谏多次破格提拔自己，尤其是去年对匈奴的大战，皇帝顶了巨大的压力。但是防着自己也是真的，要不然早就给自己赐个名门世家的女子当妻子了。他以前说不想娶，一是真的不想，也没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二是要是皇帝真的想让自己娶，早就给赐婚了，一再问他，不过是真的不想让他娶妻，甚至不想让他留下自己的后代。 不过他现在倒是很庆幸没有娶成，要不然灵灵不一定会接受自己。 他知道灵灵有多骄傲。 汉武帝拿着霍去病的方略如获至宝，秘密把那一队特种兵带到了深山，在这些兵给他展示了徒手攀岩，精准打击，暗器，打斗，快速行军，侦察和配合后，干脆让这些兵去攻打附近的土匪寨。这几年打匈奴打得不少百姓上山为匪，烧杀抢掠无恶不做，正好拿这些土匪练练手。 这些人是深夜子时出发的，汉武帝本来以为要天亮才会有消息，还激动地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根本不想休息，结果不到两个时辰，飞鸽就传回了消息，竟然把土匪全俘虏了，土匪全是活的，这个小队无一伤亡。 汉武帝大喜，直接叫这些人进了宫。他们说这些土匪也太蠢了，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有两个固定哨，连个流动哨都没有，他们用长绳顺着土匪寨后面的峭壁爬了上去，直接把匪首都抓了，剩下的土匪们也都被绑了，最后才去抓了那两个站岗的，那两个站岗的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小队长又带回来一个消息，土匪头头跟他说山下那个小食肆老板娘是妖怪，他们曾经想去抢那老板娘，但是却死活上不去楼，还被弹到了食肆外面，说既然要抓，为什么不去抓妖怪而是要去抓他们。 汉武帝听了沉吟不语，半晌才让他的暗卫头头来把这群人领走，好好安置，月俸翻倍，还当即就赐下了厚厚的赏赐，但是一定要嘴严，特别是那小食肆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霍去病。 那队长赶紧跪下，说将军当初训练他们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们，他们唯一的主人就是陛下，除此外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自己这些人把这话谨记在心，绝不敢违背。 汉武帝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土匪说的，就是小酒馆。 汉武帝倒是不相信有妖怪，但是他信有神仙。土匪们说是妖怪，他就觉得不过是仙家手段罢了。没见霍去病跟那女郎交往后，气色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人味了，可见不是妖怪。那小女郎又多有神异之处，汉武帝没动她，不过是顾忌着霍去病和卫家，还有皇后和太子。再说，他也怕得罪了神仙。不过他的人可一直在那附近守着呢。 不过他也不急着动她，还想借霍去病的手从那小女郎手里多套些好东西出来。病儿也是痴，还真以为烈酒也好，练兵之法也罢，真的没人看出来是那小女郎予他的？那他认识那小女郎之前怎么拿不出来这些好东西？不过看来就算是神仙，只要是女的，也逃不了一个情字，那就让病儿跟她先混着吧，看看还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要是能拿点耕种之法，能够提高产量就更好了。也不知道那小女郎有没有长生之术，要是有，就无论病儿有多喜欢她，也要让她吐出来。病儿还是年轻。 霍去病可不知道皇帝是这么想的，兴冲冲地到了小酒馆，却吃了个闭门羹，召暗卫来，暗卫说是小满带着女君和两个侍女出去游玩了。不知去了何处。不过看天光也快回来了。霍去病促狭心起，直接使了个巧劲把门板卸了下来，进了小酒馆，又把门板装了回去，自己藏在了一楼的房梁上，还叫追风去一边的树林里吃草藏起来，准备等许若灵回来吓吓她。这一个月他和许若灵写了好几次信，不过许若灵看篆书能勉强看懂，写是不会写的，每次给他回信，就是简笔画了一个小姑娘泪汪汪地看着他，他看得心痛极了。 许若灵不一会儿就带着小满他们回来了，今天他们没去长安城也没去田野间，而是去了山里野餐，回来的时候和萌萌和一个戴了一个迎春花编的花环，身上穿着两个侍女给她做的鹅黄色战国袍，怀里抱着黑白分明的萌萌，一人一熊都格外地可爱。 天色也不早了，她回了屋就打发小满他们回去，等她关上门回头，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含笑的眼睛。 她先是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欢呼着扑进他的怀里。 小满没走远，还担心地在门外问她出了什么事，直到听到霍去病的声音，才放下了心，摇头笑了笑，带着两个侍女走了。 第37章 小别胜新婚 小满心想，将军这是搞什么嘛，这么久了，还不纳女君进府，天天搞这些花头，这么跑也不嫌累，他都看不过眼了。不会是将军现在还没跟女君睡过吧。将军是不是有隐疾？ 霍去病要是知道，非要打他二十军棍不可。他这是尊重，好不？真的要跟别人一样，随时随地就发情？ 也不怪小满多想，汉朝对于贞操的观念真的不强，男人甚至会让妻子去找强壮的男子，希望得到强壮的后代。就连皇帝，也经常纳寡妇或者再嫁之妇进宫。民间男女只要一对眼就滚到一起的比比皆是。也就是儒学兴盛以后，贞洁才被认为是女人最重要的美德之一。 小酒馆还是木头做的窗户，白天许若灵不在也没打开，现在里面黑漆漆的，不过却充满了火热的胶着感。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一点都不错。两个人一个多月没见，都相思如狂。 霍去病抱了许若灵一会儿，就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住她。许若灵用胳膊抱着他的脑袋，直击灵魂的战栗让身体都颤抖起来，却忘情地回应着，霍去病更激动了，直接把她两条腿盘在了自己腰间，就是一顿乱亲，两个人意乱情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 许若灵已经完全成了一滩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任他予取予求。 霍去病不停地亲着她，甚至把她的衣服都脱了一半，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把她胡乱地包了起来，抱进了自己怀里，头埋在了她的脖子上，还不停地吸吮着。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她，但是想让她真正做自己的妻，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能就在这地板上草率地要了她。再说，他现在还不得自由，万一有了孩子，许若灵就更危险了。 许若灵有些不解，不过感受到他的激动，知道他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就没多想。不过他硬得自己不舒服，就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霍去病闻言都呆了，却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小手。 过了半晌他才闷吭了一声，许若灵红着脸，把手在他身上了草地擦了一下，就跑进了厨房。霍去病心满意足地仰面躺在了地板上看着她笑，还把在一边乱拱的萌萌抱进了怀里。 许若灵一边在厨房拿水洗手脸，一边红着脸笑。系统在她脑海里一直嚷嚷着夭寿啦，真不要脸啦，当着萌萌的面干这事，它和萌萌都要长针眼啦，还嘎嘎地笑她，她却根本没听进去。 良久，她才出来，把窗户都推开了，又点了几盏灯，给霍去病上晚饭。现在是野菜季，她们今天挖了好多野菜回来，就用猪油煎了荠菜饼，蒸了面条菜用醋和香油蒜拌了拌，香椿拌了豆腐，野葱炒了鸡蛋，又端了大米粥。 虽然一点肉没有，霍去病却餍足的跟吃了一整只鹿一样，一直心满意足地在那里笑，看向许若灵的眼神暧昧极了。许若灵一直脸红地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霍去病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坐到了许若灵身边，又长臂一伸，把她抱进了怀里。这次却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抱着她。 当天晚上许若灵怎么赶他他都不肯走，说天也不冷了，自己打地铺就可以，让许若灵对他尽管放心，他肯定不会半夜上二楼。 许若灵哪里是不愿意他上二楼啊，她甚至很期待她被他按在自己床上酱酱酿酿的画面。她又不是裹了小脚的，霍去病又是她爱的人，身体也很健康，哪能没点生理需求呢，霍去病不在这一个月，她梦到过他好几次。今天她都以为一切要顺理成章地发生了，结果霍去病停了下来，弄得她不上不下的。可是二楼系统现在是不让霍去病上的，让她在一楼干点什么，她又不好意思。毕竟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将来客人吃饭的地儿，就是，就是她和他的战场吧，想起来就觉得羞耻。 许若灵到了还是没扭过霍去病，半推半就让他留了宿。这天晚上许若灵都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他，甚至半夜想下楼扑进他的怀里，还是忍住了。后半夜睡着了，梦里全是他。 霍去病也没睡好，半夜醒来好几次走到了楼梯的一半，又走了下来。快了，再给他一段时间。 霍去病自从许若灵拿出烈酒的那时候，就想好了两个人的未来。他想缓和一段时间，就带着许若灵离开长安。明说是不行的，陛下和舅父都不会同意，只能暗着来，或者失踪，或者假死。 他是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可是现在匈奴已经被他打了一大半，剩下的事儿自己不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匈奴至少二十年内恢复不了元气，陛下又能借着烈酒，迅速地充盈国库，那他走得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灵灵毕竟有着莫大的秘密，在长安待着，他总是不安心，反正这辈子他受的恩已经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日子，总要为自己和心爱的人活一把。就像战国时的范蠡大夫一样，当个富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灵灵泛舟湖上，也不错。 他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做事就有点随心所欲起来，那些势力啊什么的不再放在眼里，他还是有保护自己和萌萌的能力的，要不他也不会留宿。 第二天一早，许若灵黑着脸下楼，发现两个人眼底下都是一片青黑。 许若灵气鼓鼓地不看他，嘟着嘴从他身上踩过去去开门，什么人嘛，一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禽兽不如。 她的手刚碰到门栓，就被霍去病从后面抱住了腰：“灵灵，再等等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完。” 许若灵一下子泄了气，挣扎地扭过身，投进了他的怀抱里。 早晨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门板的缝隙照进了屋里，照在一对有情人的身上。 第38章 上巳 霍去病回来的第三天就是上巳，这天一早，他就去接了许若灵。 他并没有直接带许若灵去河边沐浴，天气还早，河水还凉，下不得人。许若灵打包了一个食盒，里面放了肉夹馍，黄瓜条，酱鹿肉，还有一只烤鸭。霍去病把她放在了追风上，自己从背后抱着她，带着她四处逛。 上巳节在汉朝，是比春节还要重要的节日，据传这天也是西王母的生日。春天是万物繁殖的季节，汉朝还是信巫术的，这天也是举行重大的仪式，祈求五畜兴旺的节日，同时，也是少男少女们幽会的日子。长安城的八条河边，早早的站满了人，很多都是垂髫少女。河水边的桃花都开了，刮一阵风，桃花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少女们一个个都身着白色深衣，在河岸边奔跑打闹，间或伏下身来泼水嬉戏。少年们一个个也都穿着白色的袍子，从爱慕的女子旁边一遍遍地经过，还会拿折下来的桃花递给自己爱慕的女子。就连霍去病也下马摘了一大把桃花递给了许若灵。 就是吧，这些少女的妆容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一个个脸用铅粉抹得雪白，嘴巴也涂白了，只中间用胭脂涂了一点点樱桃大的红，两腮的胭脂抹得跟猴屁股一般，要不是青春无敌，真的是看不出来哪里好看。这年代的男人也是厉害，对着大都一样的脸也能分出个美丑高低来？ 她小声嘟囔给身后的霍去病听，霍去病一听就哈哈大笑。就是，他也看不出来这些女孩子一个跟一个有什么区别，还是他的灵灵好，不做装饰，却格外的灵动明媚，他带着灵灵这一路行来，有不少的少年看着灵灵看直了眼，看得他都想把灵灵藏起来不让这些人看一眼。这也是为什么汉武帝和皇后跟他说了几次要见灵灵，给灵灵点赏赐他却都找理由推脱了的原因。开什么玩笑，皇帝什么脾气他最清楚，真的让他见到了灵灵的脸，结果如何他可真说不好。 河边，还有各式各样的木制小亭子，隔不远，河水还被丝绢给围成了一段一段的，许若灵好奇这是干什么的，霍去病瞥了一眼，告诉她这是各个贵族派人提前占的位置，贵族和官员们这天也要举家来这里沐浴的，自然不能随便让人看，就这样围起来。就连宫里的皇帝和皇后宫妃们，这天也要来河边沐浴，以消灾祛瘟。 他还促狭地趴到许若灵耳边，问她知不知道那些接了男子桃花的少女会做什么，许若灵呆呆地看他，摇头说自己不知道，霍去病笑说这天男子的桃花只会送一个女子的，等众人都走后，那些少女就会跟心仪的男子钻进帐篷或树林里，甚至直接在无人的河边成就好事。说着，还不怀好意地看着许若灵手里的花束。 许若灵耳朵根子都红透了，这人，说话越来越下流了，哪里是刚认识时候的那个冷面小将军的样子，根本就是个闷骚，扭脸挥起手中的花束就要打他，却被霍去病用一只手就制住了，还深深地吻了下来。 许若灵一开始还挣扎，没十秒钟，就热情地回应起来，惹得路边的少男们一阵口哨喝彩。 一时亲毕，许若灵羞得缩在霍去病怀里不肯抬头，霍去病倒是一脸骚包样，接受着路边人的欢呼，还在马上向这些人拱手示意，才带着许若灵拍马跑了。 认识霍去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一会儿，整个长安城的达官显贵都知道了冠军侯有了心上人的消息。 汉武帝带着后宫也早早的出来了，现在正在河边饮宴，卫青随侍。 听了这件事，汉武帝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子总算不再是个童子鸡了，平阳公主一脸姨母笑，准备一会儿要是碰到了两人一定要好好取笑一场，倒是卫青和卫子夫怎么都笑不出来。 汉武帝看看卫子夫紧绷的脸，不由在心里微叹。皇后还是出身微末，见识太浅薄了些，夫妻这么多年，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心思也太多了些。也没甚么见识。 汉武帝是千年难出的绝世英主，最是雄才大略，卫子夫和卫青现在就一门心思想扶太子上位，就犯了大忌。要是他们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一门心思只奉汉武帝为尊，什么都不计较，那将来的皇帝自然是太子的。可她们现在就开始拉帮结派，甚至被有些朝臣左右开始为太子造势，怎会不惹皇帝不满。皇帝拉霍去病出来，就是想警示卫青，可他并没有看懂皇帝的用意，反而对霍去病多有苛责，别看现在皇帝没说啥，心里可有不满了。 霍去病别看人年轻，这些早就看得门清，他也不想受皇帝和舅父的夹板气久矣，要不怎么能想着要假死带许若灵走呢。 皇帝也不管卫子夫是怎么想的，起身就带着新纳的美人一起下河淋浴去了，不一会儿，淋浴的地方就被围了起来，卫子夫气得使劲捏自己的长袖，皇帝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了。这可是上巳节，皇帝是要跟皇后淋浴才对的。 霍去病骑马带着许若灵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了灞河上游边，这里他早就让人用布帛围了一段河岸出来，里面还摆好了案几和毯子，还扎了一顶帐篷。这会儿太阳正好，温度总有二十度，两个人都被晒得直冒汗，霍去病就把许若灵抱下马来，把她放到了毯子上，又把许若灵带来的吃食都摆了上去，还有他自己带的一大壶桂花稠酒，两个人就在和煦的春风中，对案大嚼了起来。 许若灵今天也是穿了一身白色深衣，还有着长长的裙摆，鞋子也是绣履，穿着颇有些不习惯，吃起东西来也有点束手束脚的。不过倒是好看，她本来就生得白，穿着白色深衣竟分不出来哪个更白些，皮肤又如玉一般莹润，今天又画了全妆，呃，虽然这会儿口红都被霍去病吃得差不多了，还是挺好看的，霍去病看她怎么都看不够。 一时饭毕，霍去病去河边试了试，觉得水已经不冰了，就走上岸来，说让许若灵先下河沐浴，自己在帷幕外给她守着人。还从河里捞出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来给她吃，许若灵不明就里地吃了一个，觉得就是很普通的鸡蛋啊，为什么会在河里，霍去病笑说这是巫医放的，是一种巫术，帮助女子助孕的，说着还冲着许若灵笑，气得许若灵撵着他打了半天，他才搂住了她亲了一口，说自己出去给她放见了，让她快点洗。 第39章 交融 许若灵其实是不想下河里洗这个澡的，她有点嫌脏。不过这是这个时代的习俗，犹豫了半天，还是除了外面的衣裙和鞋袜，穿着里面的亵衣下了水。 河水摸着是温温热，整个人下去后，就觉得有些凉，不过倒不至于不能承受。她刚刚喝了不少稠酒，身体正有些燥热，倒觉得挺舒服的。 其实这会儿的河水也不像她想得那么脏，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没有化工厂，连畜牧业都不太发达，河水里顶多有些枯枝烂叶的，倒没有别的。 许若灵是会游泳的，尤其擅长自由泳，等身子热了，就欢快地在水里游了起来，还心情颇愉快地唱起了洗澡歌。 霍去病在外面守着，听着她唱着奇奇怪怪的歌，幸福地心里直冒泡。灵灵这都唱的是甚，太直白了，不过倒挺好听的，词也很好玩。 突然歌声停了，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过了一分钟左右歌声还没有响起，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许若灵不见了，只有河面上冒着一连串的泡泡！ 霍去病吓死了，原本是在帷幕旁边蹲着的，腾地站了起来，边往河边跑边脱身上的衣服，到河岸边时脱的只剩下亵衣了，直接跳了进去。 他在河里闭着气寻找许若灵，看见她在河底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就赶紧游过去。 许若灵当然是没事的，她就是好久没游泳了，想着闭气玩玩，没成想把霍去病吓着了。 霍去病到了她身边，她正好气尽了想游上去换气，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霍去病的俊脸，开心地向他挥挥手。 霍去病被她吓死了，看她没事，就冷着脸把她往水面上拖，两个人从河里冒出头来，霍去病刚想训她，却看到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内衣轻薄，一沾水，就成半透明的了，他胸前的伤疤都清晰可见。 许若灵手都抖个不停，轻轻地按上了他的伤疤，眼泪也掉了下来：“你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你疼不疼呀。”她摸一条伤疤，就问一句你疼不疼啊，眼泪根本止都止不住，到最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视线都模糊了，还一直重复地问，你疼不疼。 霍去病哪里见她哭成这样过，早慌得不行，把她搂在怀里哄了一千句一万句，一再向她保证自己早好了，早就不疼了，许若灵根本听不进去，跟魔怔了一般，一直就重复地问他疼不疼。 霍去病自从给汉武帝当侍卫那天起，就没人再心疼过他，受再重的伤也是自己去找军医，最重的一次曾经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也没人心疼他，等他好后只得了舅父一句夸奖：“大丈夫当如是。”许若灵为他的陈年老伤哭成这样，把他的心暖成了一滩水。 她这么哭是不行的，头发也湿着，容易着凉，霍去病就抱着哭成小泪人的许若灵上了岸，捡起地上的毯子把她包了起来，抱进了帐篷里，像抱个娃娃一样搂她在怀里，不停地亲她的脸，告诉她自己早不疼了，哄着哄着，就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小嘴，来了个长长的深吻，直到把许若灵肺里的空气全挤干净了才放开了她的小嘴。 许若灵好容易才夺回了呼吸，被亲得小脸绯红，刚才哭得太狠了，眼睛都肿了，还有点呆呆的，霍去病没忍住，又亲了下去。 两个人的亵衣都是轻薄的丝绢，一沾水早就透明了，穿在两个身上又揉搓了半天，还不如不穿呢，关键部位都若隐若现的，都是干柴烈火的年纪，没一会儿，两个人的体温都越来越高了。 霍去病觉得今天他完全没有自控力，正想从许若灵身上爬起来，却被许若灵温柔又坚决地拉住了，还反客为主，坐在了他身上。 他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看见许若灵温柔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衣裳全褪了下来。 霍去病再忍不了了，一把把许若灵按到了地上，在最后的时刻，还是停了下来，问许若灵：“你真的决定了吗？” 回答他的，是许若灵湿热的嘴唇。 霍去病抱住了她，温柔而又坚决地，和她合二为一。 许若灵虽然前世看过n多小文章小漫画，该看不该看的小电影也看了不少，实战可是第一次。两个人都是初哥，第一次难免匆促，一时起了玩心，就调侃了霍去病两句，结果没一会儿，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霍去病的体力也太好了，伏在她身上没完没了的，任她把嗓子喊哑了也不肯放过她。还稀罕她的身体稀罕的不行，一寸一寸地吻遍了她全身。 这天晚上许若灵和霍去病都没有回家，不光这天晚上，两个人昏天黑地了整整三天，霍去病要回军营了，才用毯子包着许若灵把她送回了小酒馆。这三天萌萌吃的奶都是霍去病飞鸽叫人找的黑熊奶送回的小酒馆，小满这三天一直在小酒馆一楼陪着萌萌。 这三天许若灵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时候，要么是被弄得昏昏沉沉，要么是昏睡了过去。就连吃饭喝水，都是霍去病一口一口喂的，往往喂着喂着，就又滚到了一起去了。 临回家的时候，霍去病看着地毯上那一抹暗红，黑了黑眸子，掏出随身带的小匕首，把那一块割了下来，珍重地藏了起来。又招了许若灵一顿花拳绣腿。他不但不疼，还一直喊着许若灵小心些，别把她的手给打疼了，气得许若灵抓过他的手咬着泄恨，可咬了半天，连个牙印都没留下来。 这三天两人赤诚相见时，许若灵把霍去病扒了个精光，逼着他问身上的伤疤都是哪里来的，尤其是心口那个足有小碗口大，陷下去足有半厘米深的那个，问他疼不疼，然后又哭了一大场，霍去病亲她都没用，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打算全盘告诉了她，她才止了眼泪。 霍去病想假死带自己走，倒是让许若灵喜出望外，虽然没有直接进小酒馆当员工的主意好，但是也不错了。她想跟系统商量，这三天却一直一点清醒的时候都没有。 第40章 分歧 三天不见妈妈，可把小团子委屈坏了，许若灵一回来，小团子就朝着许若灵扑过去，却在半中间被小满抱住了。 这可把小家伙气坏了，左挣右扎地不让他抱，还张着小嘴要咬他。小家伙现在小牙都有点露头了，看着那牙厉害得很，劲儿也大，小满一不小心，小家伙就挣脱了他的手臂，站在了地板上，小家伙气得也不直接去找妈妈，而是转到身来，冲着小满做出了攻击架势，身子弓了起来，嘴里还奶里奶气地咆哮着，可惜就是长得太可爱了，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许若灵一见小家伙就想下来，霍去病却抱着她不愿意松手，这几天他抱她上了瘾，根本就不愿意让她下地走一步，被许若灵掐了好几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许若灵一碰地面，腰间的酸软和双腿的无力让她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霍去病的手还没松开，还担心又暧昧地看着他，眼里也全是火热。许若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没完没了没个够呢。不肯再看他，扭脸冲着还在呜呜地萌萌张开了双手。 萌萌一看，也不管跟小满正在生气了，直接爬了过来，抱着妈妈的腿嗯嗯个没完，几天没见妈妈可把孩子委屈死了，眼睛都泪汪汪的。许若灵这几天也想死他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把萌萌搂进了怀里，这一顿哄啊，不知道许了多少愿，萌萌才对着妈妈咧了咧嘴露了个笑脸，又拍拍自己的肚肚，告诉妈妈自己饿了，这三天都没吃饱，说着还瞪了一眼旁边的小满。 小满被这小家伙一系列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同时觉得委屈极了，他也没养过熊，将军给弄的熊奶也不够，他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吃多少是吃饱的呀。伺候了这小家伙三天，小家伙还凶他。要不是将军和女君把它当儿子养，他才不惯这小家伙呢。 许若灵一摸萌萌的小肚肚，确实都瘪了，心疼死她了，赶紧抱着小家伙就上楼去，上去前还颐指气使地吼了霍去病让他带人赶紧走，真是的，她早就要回来抱萌萌，这家伙却死活不放人，看把萌萌委屈的，小脸都没前几天那么圆了。 陷入爱情的男女好像都是这样的，女人能尽情地指使男人，男人不以为忤，反而只会觉得可爱。 她在楼上磨蹭了很久，喂了萌萌，看小家伙自己上了厕所，给小家伙洗了洗屁屁，给它揉了会肚肚，拍了拍奶嗝，其实现在已经不用拍了，不过两个人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就一直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灵灵这三天都没睡妈妈的床，妈妈回来了，身上也舒服了，肚肚也饱了，一沾妈妈的床就打起了小呼噜。 许若灵这三天也觉得身上太难受了，哪哪都粘乎乎的，头发也是，觉得自己快脏死了，安顿好萌萌就冲进了浴室，痛快地洗了个淋浴。不过洗澡的时候，回忆起过去三天的荒唐事，自己碰到自己都脸红心跳。 她洗完站在浴室柜前冲自己的长发，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可什么措施都没做，不会搞怀孕吧。 她正有点急，三天没吭声的系统在脑海里说了话，说根本就不可能怀孕，让她别担心。 系统这三天实在是不想看动作片，就自己把外界给屏蔽了，许若灵回了家它才恢复了和许若灵的联系。 许若灵好奇地问它为什么，它冷笑着说，许若灵还以为自己的身体还是以前的身体吗？只要有系统伴身，许若灵就永远也不会老，也整不出孩子来。 许若灵闻言才放下心来。 她把头发吹干，抹了身体乳和护肤品，换了衣服，磨磨蹭蹭地下楼看霍去病走了没有，还要给自己弄点吃的。 霍去病没有走，只是把从人都打发走了，正一个人坐在一楼中间喝从厨房舀来的凉水。许若灵的厨房里什么都没，灶他也不会用，只能喝凉水。不过这水也挺好喝的。一见许若灵下来，就笑得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许若灵不想理他，绕过他去厨房拿吃的，现在她也不背着他了，直接从厨房端出来了两大碗鸡汤面，还有一碟醋溜白菜，一只卤鸡出来，还有两只蒸熟的梨子。这几天她嗓子都叫得哑了，必须润润喉。 她也不看霍去病，只管自己坐下来就吃。霍去病坐在她对面也开吃，一边吃，一边用左手按在了案下她的腿上不放。 许若灵就算饿也吃不了多少，实在是累惨了，只吃了半碗面一个鸡翅就吃不下了，倒是两只梨子全吃了。霍去病这三天体力消耗也不少，把自己的份吃完把许若灵剩下的也全吃了，才放下了箸，跟许若灵告别。 就算是说好了要带她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霍去病有一堆事要交代要处理。他知道这三天太孟浪了，把许若灵抱在怀里再三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自己去营里忙两天就抽空回来，亲了又亲，才狠心走出门。 许若灵也不舍得他，就走出门送他，他就又不舍得了，又下了马抱了她半天，看再不走就太晚了，才狠狠心骑马走了。 许若灵看他走了就上楼，一头扎进被子里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起都起不来，挣扎着给乖乖醒来也没闹的萌萌冲了瓶奶，就坐在茶几上把系统叫了起来。 她想，既然小酒馆每个世界能带一个人走，那能不能直接带霍去病走？那样也不用假死那么麻烦了，也不用再为霍去病快要去世担心，他反正在历史上命也不长，就是跟她走也影响不了历史进程，两个人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多好呀。 谁知道系统断然拒绝了，说这个世界的名额她已经给萌萌用了，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名额，难道她想把萌萌给撇下？她真舍得？ 第41章 堵BUG 怪不得当时她把萌萌带上二楼的时候系统那么干脆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许若灵跟系统说了半天说不通，系统就一直强调萌萌已经占了这个世界的名额了，不能再带霍去病了。气得许若灵一夜都没怎么睡，直到快天亮时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腾地坐起来，萌萌都被她吵醒了，用两只爪爪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妈妈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己窝下了。 许若灵下意识把萌萌搂住了，一边揉它的朵朵，一边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十分没好气的问她这么早想做什么，许若灵说，系统说的不对，说她有系统伴身不会老，那为什么萌萌眼见的在长大？还越长越聪明？这不就说明萌萌不算占店员的名额嘛。 系统被问住了，说去查数据库没声音了。 许若灵心中大概有了点数，系统应该也有漏洞，这是被她问住了。嗯，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程序都有存在Bug的可能。 她心情大好，直接抱起了萌萌在它头上脸上一顿乱亲，萌萌还瞌睡着呢，被她吵醒了，就有点想发脾气，还用小爪爪按在妈妈的脸上，十动然拒地身体往外拼命地挣，奈何现在还敌不过妈妈的魔爪，让妈妈又抓住了爪垫一顿乱亲。 娘俩闹了半天才起床，许若灵给萌萌热了奶让它抱着喝，自己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漱。不过她的洗护用品用完了是个问题，幸好她穿来之前刚过了双十一囤了不少，可是也就有两年的量，用完再买就麻烦了。 萌萌听到卫生间里面的水声，就有点激动，爬到卫生间的门外拍门，熊猫哪有不爱玩水的，小萌萌也一样，一听到妈妈洗澡就激动，可许若灵还不敢给它洗，起码也要过了一岁生日才行。 萌萌见妈妈不给开门也不恼，转过身子，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把它的小奶瓶捞过来就抱关吨吨起来。 系统哪里是去查数据库了，它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许若灵，正在许若灵脑海里往外看，一看到萌萌的可爱样子，数据流就有点发生紊乱，数据库就有点数据溢出。 美色误人啊，要不是这小东西这么可爱，它也不会丧失原则，在许若灵抱萌萌上二楼的时候不加以阻拦，更不会因为想让萌萌自然长大，就没把萌萌当成店员让它的时间流动了。 不过这也算是主系统的系统漏洞，谁知道地球上有这么可爱的生物呢。 他跟主系统商量了半天，才告诉了许若灵，要是想把萌萌和霍去病一起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收许若灵一百万能量值，专门开一个宠物页面，当然钱不是白收的，萌萌还是能自然长大，在壮年时会自动停止衰老，许若灵要是再碰到喜欢的宠物也可以收进来，根据宠物的珍惜程度要收一定的能量值。收了这个带走霍去病就不再收许若灵能量值了。本来现在就要收的，但是这是系统的Bug，在离开这个世界前交了就行。 但是要等到霍去病历史上真的去世的时候才能带走他，也就是说，流程一定要走完。 系统还提醒许若灵，可以先告诉霍去病系统的事，让他好有个准备。但是不能上二楼，一上二楼，霍去病就算是小酒馆的人了，再吃喝小酒馆的东西，就不再有能量值进账了。它还补了一句，也不能在小酒馆一楼再干点什么，一楼没有信息屏蔽，他们干什么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 许若灵红着脸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一百万嘛，不算多，霍去病不忙的时候两个月就攒够了。 系统其实在心里暗暗叫苦，主系统还是没有仔细看它的数据，不知道霍去病是许若灵多大的外挂，要少了，实在是要少了。 别看系统跟许若灵说的头头是道的，它其实就是宇宙中的一种高级文明，是由极高浓度的数据流组成的，它们没有身体，却不生不灭，无所不能。但是他们的生命太长太无聊了，慢慢的，数据流的活性也慢慢的减弱。研究发现古代文明能让他们的活性再次增强，就分出了很多系统来。但是他们的文明太发达了，就需要一个中间体来进行收集。 特别是华国文明，从黄帝时代，就是从不服输，努力抗争的代名词，华国人好像从来不认命，连神仙都是用时朝前，不用时朝后，从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精神力量让他们数据流的活性空前得到增强。而小萌萌的可爱更是让整个文明都萌化了。不光许若灵这里，整个华国所有的熊猫周围，都被数据流给围满了。小萌萌更是成为了它们文明的顶流，小家伙打个喷嚏，都让上上下下如临大敌，主系统更是说一定要让萌萌快乐成长，一切的规则都要以萌萌的快乐为先。 第42章 胡天黑地 霍去病也在想着许若灵。 媳妇儿太好太美了，一想起过去的三天他就有点血脉贲张，恨不得灵灵就在他身边让他这样那样的。他虽然在看公文，心却早就飘回了小酒馆，想起许若灵的长腿和纤腰，他就喉咙发干看不进去任何东西。 小满这次跟进了军营来，看自家将军好像很专注地看着公文，却半天没有看完一行竹简，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自家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才第一次碰了女人，怪不得昨天看到女君都不会走路了。 到了饭点，伙夫把将军的饭端进了帐里，将军却动都不动。也是，这饭食哪能和女君制的饭相比呢。可将军不吃也不行啊，前几天估计亏空得厉害，可得好好补补。小满想了想，珍惜地把女君前些天赏他的肉干拿了出来，不舍地看了又看，才装了一小盘给将军呈了上去。反正女君要知道他心疼将军的身体，估计还能再赏他些。 霍去病见他端了一盘子肉干上来，眼眸就暗了暗，灵灵做的肉干他一眼就认得，放了一块入口，就再也坐不住了，焦躁地在帐里踱了一会儿步，就把小满叫了进来，他在甘泉宫附近有一个陛下赐的温泉庄子，还从来没去过，让小满先去收拾一下，准备好东西，过两天他带灵灵去玩两天。 小满领命而去，走的时候还非常婉惜地看了看那盘没怎么动过的肉干，唉，将军不吃还给他也好啊，可是霍去病根本没看到他可惜的眼神。 霍去病集中了精神，用两天的时间把这几天积压的公文都处理了，训练的任务也都安排了下去，第二天黄昏就一个人骑马往小酒馆赶。 灞上离小酒馆不算远，但骑马也要将近两个时辰，等他赶到时，天已经黑透了。 许若灵来这个世界后就睡得早，今天也是一样，正和萌萌在床上玩呢，就听到外面急促的马蹄声，趴在窗口一看，看到霍去病正骑着马在楼下准备拍门，兴奋地跳下了床，抓了一件大袄子往身上一套就往楼下冲，鞋都没顾上穿，倒是记得把自己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霍去病刚要敲门，门就吱呀一下打开了，许若灵穿着一件长袄，里面只穿了一件寝衣，光着脚就往他身上跳，他一把抱住了她，一边托着她的屁股往里走，一边摸着她光着的冰凉的小脚，气得拍了她小屁股两下，“我等一会又如何，怎的不穿上鞋袜再下来，着凉了可怎么好。。。” 他话没说完，就被许若灵热情的双唇给堵住了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不过是一日没见，两个人都尝到了一日三秋是何滋味。青年男女一旦打开了欲望的牢笼，年轻的身体就再也关不住了。 气氛越来越火热，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许若灵却还念着系统说的不能在一楼干不该干的事，现在霍去病还不能上二楼，她还背着一百万能量值的债呢，就用最后的理智推开了霍去病，媚眼如丝地说道：“不能，不能在这里。” 霍去病就想抱她上二楼，她却还不肯，霍去病本来有些生气，两人都这样了，还不能进她的闺房不成，许若灵连忙堵上了他的嘴，说只要不在这里，哪里都行。 霍去病忍不得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店外，竟抱着她上了马，一边拍追风的脖子，一边粗暴地让她倒坐在自己怀里，就在奔驰的马背上，一层层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就这么和她融为了一体。 许若灵下来的急，寝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脚也光着，这么刺激哪里受得了，不几下就不行了，霍去病一边抱着全身无力的她，一边驭着追风往上林苑那边跑，他一开始很是急色，在马上一会儿就感觉出这样的妙处和刺激来，就这么磨着许若灵，欣赏着她的喘息和呻吟。 汉朝的晚上，又是在偏僻无人的地方，根本没人。但是给许若灵的感觉可太刺激了。 霍去病带着她跑到一处丰茂的草地上，抱着她下马来，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外袍和她的长袄上，轻轻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在月牙的照耀下，又覆了下来。旁边的草丛动了很久很久。 事毕，他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嗓子又喊哑了的许若灵，嫌两个人身上太黏腻了，干脆又抱着她上了马，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温泉庄子上。小满早在这里等着了，见他们来了连忙把两人引到了通有温泉活水的浴间内，又上了吃的喝的，才和侍人们头都不敢抬的退了下去。 上次霍去病就想和许若灵在水里玩的，可是水有点凉，他没舍得许若灵下水，今天就不同了。不管许若灵怎么脸红推拒，最终也还是从了他。 温泉水温高，许若灵最后几乎虚脱，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才被霍去病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旁边的软榻上。 唉，这是人吗，这就是驴！许若灵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夜七次郎了，这就是个色中饿鬼！ 霍去病今天是心满意足，本来还想再逗逗许若灵的，看她赶紧把两腿并得紧紧的，遗憾地咂了咂嘴，才上榻把她搂在了怀里，两个人头对着头，说起了悄悄话。 许若灵问他这里是不是真的安全，有没有眼线，霍去病点了点头，那些人的手应该不敢伸到这里的，小满也确认过了。许若灵这才一边心疼地摸着他心上的伤疤，一边把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系统是怎么回事，以及可以带他走的事情都和盘托出。说到他再过两年就要小命呜呼了，又哭了个不停。 霍去病听得半懂不懂，不过许若灵说能他身上赚她有用的能量值倒是挺满意的，有这能量值就能穿越时空也不错，最让他释然的是许若灵不是不想让他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要多攒点还带他一起走的能量值，而不是嫌弃他，对这个他笑弯了眼。不过还是掐着许若灵的细腰非让她答应能上去以后要好好补偿他。 许若灵被他逗笑了，啐了他一口，这是什么人啊，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第43章 求知欲 两个人没说多久，天就快亮了，霍去病今天还要去营里，就先骑马把许若灵送了回去。他倒是想留她在这里玩的，可是没带萌萌，许若灵可不放心，就这，小家伙不知道回去要怎么跟他生气呢。 霍去病也喜欢萌明，就是有点点吃醋，觉得许若灵喜欢萌萌比喜欢自己还多些。不过他可没说出来，他可是大男人，怎么会跟一只猫熊吃醋呢。 许若灵跟他说过，在她的家乡，大家都特别喜欢萌萌这样的小熊，熊猫可是国宝，大家能排一天的队就为了看一眼么么儿，还有花花叶叶，霍去病觉得简直匪夷所思，她家乡的人是不是疯了，猫熊再好，也不过就是个体型大点的兽罢了，是，他承认猫熊小时候挺好玩儿的，可是怎么会花那么多精力去专门看只兽呢？还要保护起来？这是不是脑袋有病，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其实他也没说错，华国对熊猫的保护，也是在国有余力之后，在大家自己都吃不饱吃不好的时候，是不会有心思管熊猫的。仓禀足而知礼节，古人诚不欺我。 许若灵也不跟他争辩熊猫有多好看，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没必要跟他争这些。等这里的事处理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地开阔霍去病的眼界，带他去看外面的世界。 霍去病带着许若灵往回走，许若灵身上的衣服是小满回将军府寻那两个侍女取来的，草色丝绸做的深衣，外面是一件淡粉色的披风，两个人到了小酒馆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索性叫追风停了下来，一起看那初生的太阳。霍去病穿着一身白袍白铠，怀里搂着许若灵，两个依偎在一起，阳光给两个人罩上了一层金边，煞是好看。 系统不懂什么是爱情，甚至觉得这就是累赘，不屑地在许若灵脑海里撇了撇嘴，却还是给两个人拍了不少照片，准备回头高价卖给许若灵。 霍去病来不及吃早饭了，把许若灵放下就要走，许若灵飞奔进屋，给他拿了一袋肉包子出来，让他在路上吃，霍去病在马上伏身下来亲了亲许若灵，让她晚上等着他，拍马飞奔而去。 等他走了，许若灵赶紧上了二楼，小萌萌醒了没看到妈妈，又气得不行，许若灵喜提胖乎乎的生气包一只。 她热了奶塞进萌萌怀里，也不劝，这些日子她跟萌萌相处久了已经摸清楚了这小家伙的狗脾气，是越劝越不行，越劝越生气，真的不理它，小家伙一会儿就好了。昨天晚上她可是一夜都没睡，所幸在温泉那边洗过了不用再洗漱，也喝了瓶牛奶，就躺到了被窝里。 萌萌跟妈妈生气，跟奶奶可没愁，它也就是醒了不见妈妈了有点害怕有点生气，不过也没醒多久。吨吨炫完奶，看妈妈还不理它，就朝妈妈身边挪了挪屁股。还假装不经意地蹭了许若灵一只胳膊，还从眼角看妈妈。妈妈怎么还不来哄萌萌呀。 许若灵闭着眼好象睡着了，其实还是担心小家伙的，一直眼睛眯了一条缝看萌萌，小家伙碰自己她当然知道，还是在心里偷笑憋着。看小家伙下一步要干什么。 萌萌看妈妈还不理自己，有点急了，怀疑妈妈是不是真睡着了，就慢吞吞地挪到许若灵脑袋边，整个小脸凑到许若灵脸前，恨不得趴妈妈脸上，专注地看着妈妈的眼睛看妈妈醒了没。 许若灵被它脸上的绒毛蹭得痒极了，没到五秒钟就大笑出声，抱着萌萌没头没脸地亲，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哟。萌萌又生气了，坏妈妈，骗萌萌。气得直拿小巴掌拍许若灵的脸，不让她亲，怎奈敌不过妈妈的力气，妈妈又一直咯吱熊的胳肢窝，没一会儿就咧着小嘴和许若灵在床上滚来滚去，玩到了一起。玩累了，就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霍去病可没这么好命，昨天胡闹了一晚上，今天又忙了一天。不过他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精神好得不得了。 不过既然准备和灵灵走，也有不少事要准备。他可是大男人，总不能让灵灵养自己，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不少财物，他准备慢慢换成金银，灵灵说就是要走也要再等两三年，完全来得及。毛皮也要多带些，还有那些珍玩估计也有用。 他完全没有面对未知未来的惶恐感，反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要是灵灵没骗自己，那自己也算是求得了陛下梦寐以求的长生了，还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自己又有一身的武功，到哪里不能活，总比在这里进退两难的好吧。 他是相信许若灵没有骗自己的，没必要，若按灵灵所说的，她身上的一切奇异之处都能得到解释。 他这一天越想越兴奋，公务都无心打理，营里一响哺食号，他就骑着马往外走。白副将叫他喝酒他都不肯，被别的将领叫走了，还调侃他：“你不知道将军近日桃花盛开？看将军归心似箭的肯定有美苦候啊，还这么不识趣，老实跟我们一起喝点得了。”说着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军中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对于自己的将军有了心上人的事，大家都是乐见其成，不为别的，将军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霍去病骑着马往小酒馆走，心里却有点堵得慌。别人都还好说，就算是母亲，他也没那么重要，在母亲心里他还不如母亲后来和那个他生理学上的父亲生的霍光来得重要。舅父又有舅母和平阳公主，陛下有一整个天下，阿姨有太子和三个公主。他最放不下的，还就是这些跟了他好几年的将士们。要是他突然消失不见，这些人肯定会被搁置一边不再被重用，甚至可能被充当炮灰。这可怎么是好？ 他今天到得早，到小酒馆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刚睡醒不久的许若灵在门前走廊上铺了一张毯子，在上面摆了不少吃的喝的等他来，萌萌也抱着奶瓶在喝奶，听到马蹄声，许若灵惊喜地站了起来迎他，霍去病翻身下马，把心爱的女人抱进了怀里。 第44章 飞龙汤 许若灵今天专门把那两只飞龙找了出来，虽然觉得吃国家保护动物有点可耻，可是穿越和小酒馆这样的事都在她身上发生了，一切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把那两只飞龙拔毛开膛去骨，做成了汤，这鸟果然鲜美至极一点脂肪都没有，不用扫汤都是一锅清汤，煮出来却一股浓烈至极的清香。小萌萌都爬进了厨房小鼻子一点一点地到处嗅着闻这股子香味，还滴了两滴可爱的小口水。 许若灵尝了一口，发现真的是鲜美，看萌萌馋的可怜样子，有心想给它尝尝，可又怕把孩子给喂坏了。就在脑海里疯狂cue系统。 系统哪里知道，它数据库里只有两千多年后的数据，那时候的熊猫已经不能吃肉了，不过也没人给熊猫喂肉，只说是熊猫的肠胃经过这些年的进化，已经变得只能消化竹子了，吃肉类容易拉肚子。倒也有熊猫下山偷农户的牲畜吃的，但也没说后果。 不过它扫瞄了萌萌的肠胃系统，跟两千年后的倒是有些区别。这时代的猫熊记载还是吃肉的，甚至在远古传说中猫熊有一个别名叫食铁兽，铁都能吃了，喝点汤，应该，可能，没什么大碍吧？ 她和系统在这里激烈讨论，萌萌却等不及了，垂涎地把两只小爪搭到了妈妈的膝盖上，仰头可可爱爱地看着妈妈，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嘴边还流着晶莹的哈喇子。 许若灵心一横，决定给萌萌尝上一口清汤，要是万一孩子拉肚子了，就赶紧给它喂药。系统也打好了精神。可不能让小可爱生病了。要不它会被其他系统给骂死的。 许若灵找来一个最小的勺子，盛了一勺清汤，小心翼翼地蹲下来，喂了小家伙一口，这个勺子实在太小，萌萌一伸舌头就全舔到了肚子里，品了品味，小眼睛一下子亮了，更加努力地朝妈妈卖萌，张大了嘴巴，示意还要。许若灵喂它喝了七八勺就不敢再喂了，再撒娇也不成。小家伙还小呢，才四个月，还是等六个月了再说给其他吃的。 小家伙尝到了肉味，可没那么容易放弃的，一直追着妈妈要。霍去病一到，小家伙就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委屈地直吭叽，还伸一只手手指妈妈，那意思就是在告状妈妈有好吃的不给萌萌吃。 霍去病只好一手抱许若灵，一手把小家伙提起来抱进了怀里。许若灵跟他告状下午萌萌要喝肉汤，只敢给它喝了一点点，小家伙闹一下午了。 霍去病听了哭笑不得。许若灵养这小家伙养得也太精细了，他早就想说，却没敢。现在看小家伙委屈的样儿，有心想劝许若灵给小家伙再喝点，看看许若灵撅起的嘴，就没敢说，只好哄许若灵说自己饿坏了，咱们先吃饭。 许若灵这才从他怀里爬起来，给他端饭端汤，今天的主菜就是那两只飞龙，许若灵整只炖的，霍去病来之前她自己吃了半只，现在就把剩下的都给霍去病端来上来，还端了两只大花卷让他就着吃。 飞龙霍去病是经常吃的，倒是觉得没甚出奇，还是很鲜美的，在他看来还没有许若灵炖的大块猪肉来得香。不过他是从来不挑食的，给什么就吃什么，还偷偷在桌下放了一只小碟子，给萌萌盛了好几大勺汤喝。萌萌躲在桌下喝得心满意足。还吃了两块霍去病给嚼烂的肉糊糊。 吃完哺食霍去病本来要带她们娘俩去温泉庄子玩的，萌萌突然又吐又拉了起来。 小家伙自从来了许若灵身边，就一直健健康康的，从来不生病，这一吐一拉可把许若灵吓坏了这一想就知道是喂的那几口肉汤出了问题，小家伙还小，肠胃根本消化不了。 许若灵没看到，系统可看到了霍去病偷偷给萌萌喂肉汤和肉糊的，只是它当时也心疼小家伙馋肉，也就没出声。现在也没敢把这事告诉许若灵。要不然它和霍去病都要挨训。 好在小家伙吃的真的不算多，又都是汤水，只有一点点肉糊，没几下就全吐了拉了出来。又吃了系统给的药，喝了点妈妈给喂的温温的淡盐水，就乖乖躺在妈妈怀里睡着了，还伸出两只前爪爪抱住妈妈的腰不让妈妈走。 霍去病心里有鬼，也不敢吭声，非常勤快地找了抹布把萌萌造的全收拾了，又把前几天那块羊毛大毯子找了出来，铺在一楼地板上，把娘俩抱起来放在了毯子上。又找了另外一条毯子，把自己和娘俩都盖住了，搂着娘俩在地板上睡了下来。今天看来温泉庄子是去不了了，这两天他也折腾的够呛，就这么凑合一夜吧。 他这一觉睡得香甜，毕竟昨天一夜没睡。有媳妇在身边，这一觉睡得真是太香了。 他是被许若灵和萌萌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许若灵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和萌萌在一楼地板上睡了一夜，自己还被霍去病从背后给紧紧抱着，自己怀里抱着萌萌。 小萌萌早就醒了，正在那里自己两只掰着两只后爪玩的欢，看到妈妈醒了，就开心地咧开了嘴。小家伙睡了一夜早就好了，肚子也不难受了，还跟妈妈拍拍肚肚，示意妈妈自己肚肚饿。 许若灵小心地掰开霍去病的手，站起来给萌萌喂奶，还去厨房想用昨天剩下的飞龙汤下点面给自己和霍去病当早餐，萌萌就在厨房门口抱着奶瓶陪妈妈。 当飞龙汤的香味溢出来时，萌萌闻到香味想起了昨天肚肚的难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厨房门口，离得足有三丈远，许若灵正好回头看它，看它的小熊脸上露出了人类恐惧的表情，笑得直肝颤。 她坏心眼地盛了一碗汤，端着蹲到了萌萌的面前，做势要喂它喝，萌萌可不敢喝，就左右摇头，被妈妈追着满屋跑，还气得不行，冲着妈妈摆出了半攻击的姿势，还第一次冲妈妈龇了牙，许若灵被它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霍去病本来醒了也没动，躺着看这娘俩的大戏，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她的幼稚，看萌萌被欺负的可怜，也不睡了，站起来把小可怜抱了起来，萌萌搂着他的脖子，一直指妈妈告状，说妈妈欺负熊了。 第45章 谈古 这么一闹，也去不成温泉庄子了，明天霍去病还要回长安城参加大朝会。只能明天从长安城回来再去了。 霍去病已经开始一点点为心腹将领安排出路了。能提拔的提拔，能调任的调任。这并不难，他手里这些个将士大部分都是军功在身，要是去别的地方早就成了一方主将了，不过是不舍得他才没走的。 这事也急不来，只能一点点做。 两人吃过早饭，就把那张毯子铺到了门外，坐在走廊上晒太阳说话。萌萌则在小酒馆台阶下的草地上到处打滚玩，没一会儿就弄得自己一身树叶子和草。还好它还懂点事，没在土地上打滚，要不然，就该成个挖煤的了。 霍去病对未来的事很好奇，还好奇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说呢，灵灵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眼神里总有着可惜，原来是知道自己命不长啊。 他是怎么死的，许若灵也不明白。历史上说他是在公元前117年死于瘟疫，说是在准备出征时得的。这个结论，却从来没有人相信。 许若灵更倾向于霍去病是被人害了的，这倒跟霍去病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人，估计是卫青或者世家的人。 卫青的嫌疑更大，因为皇帝明摆着是要分卫青手里的兵权，要把霍去病扶起来，同时还能保住太子。霍去病虽说是卫青抚养长大的，毕竟姓霍不姓卫，又从来和霍家不亲，也从小在皇帝身边，他的忠诚度更高，作战思想又和皇帝更合，不像卫青，现在就更倾向于和，而不是趁着这个时机开疆拓土。霍去病活着，对皇帝只有好处，对卫家只有坏处。卫家有一个大将军就足够了。 相较而言，世家也想杀霍去病，但更想杀卫青。 霍去病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就跟说别人的事儿一样。许若灵听着心疼，用自己的小手盖在了他的大手上。霍去病直接反手把她的小手抓住了，不停地用手指摩挲她的掌心，笑着跟许若灵说，自己一点都不难受，早想明白了，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是早死晚死一天罢了。现在有了她，就更不在乎那些人了。 他还好奇地问他死以后的事，许若灵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坐端正了，给他讲起了之后华国的历史。 她从小就喜欢历史，要不然也不能粉上霍去病。讲完了西汉，又讲东汉，讲三国，特别是那个惊才绝艳的羽扇纶巾，草船借箭七擒孟获听得霍去病如痴如醉。讲完了又讲隋朝的大运河，讲那个隋炀帝，又讲大唐盛世，万国来朝，讲李杜风流。 这些事儿都很长，哪是一天能讲完的，讲到唐朝就用了整整一天，讲得许若灵嗓子都哑了。中间除了给萌萌喂了两次奶，两个人竟然什么都没吃。 霍去病听得目眩神迷，根本就听不够。却还是心疼她嗓子哑，不肯让她再讲了。只说明天回来接她和萌萌去温泉庄子玩时再讲。他准备明天见了皇帝请上几天假出去玩玩。 他本来和许若灵吃了晚饭要走，许若灵却拉住了。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图案出来，让他找工匠做出来防身用。 关于霍去病的死她一直不放心，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能掉下来。还害怕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让霍去病置身于危险之中。要是在小酒馆里还好，系统出手，是没问题的。里面有吃有喝，现在攒的能量值也足够她和霍去病萌萌用的。大不了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没什么。 可是她不忍劝霍去病一直待在这里。他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完。想来想去，就把前世的手弩给提溜了出来。 这东西实在是杀人防身的利器，就是不知道工匠能不能做出来。其中最关键就是弹簧，她也画了出来，还详细地讲了原理。 霍去病听她说了手弩的用法，又是喜欢又是无奈。这丫头，又搞出来这么珍贵的东西。也不顾事后出来这东西会不会给她自己惹麻烦。知道她一心都是自己，也舍不得说她，只是深深地抱了抱她，让她乖乖等自己明天回来，又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才拍马走了。 他心里是不想走的，但是明天更没空，他还想回府去把自己的府库再盘一遍，那些金银细软宝石珊瑚也要想办法往灵灵这里搬。 他回了府，没承想却惹了一肚子气。 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正带着他那个小弟弟在府中坐等。 他们也是算准了，明天有大朝会今天霍去病一定会回府里，侍者说他们下午就来了。 霍去病一直对这个父亲十分不待见的，连那个弟弟也十分看不上。什么东西，自家阿姨和舅父发达了，这个男人就把发妻休弃了，还天天找自家母亲，也就是舅父和阿姨看得严，要不自家老娘早被这个夯货哄得嫁过去了，那舅父和阿姨麻烦就大了。就这，母亲还同他生了个霍光。这个弟弟从小跟着这男人长大，虽然努力营造形象搏了个好形象，霍去病却从来都看不上他，知道这个弟弟也被这男人带歪了，看着一副谦谦书生的模样，一肚子坏水，还最是野心大。好像学问还不错的样子，可是要不是他和舅父阿姨，谁认得他是谁。 一见霍去病回来，那两人就迎了上来，霍光还殷勤地要来接他手中的缰绳。霍去病哪会理他，一边叫侍者赶人，一边一个纵跃从两人头上跳了过去，大步往府内走。 霍仲孺见状大急，小跑着撵上了他，小声叨叨着，“你阿弟年纪也不小了，你是他亲兄长，有时间跟陛下提一下也给他谋一个一官半职，你的亲兄弟也就他一个了。听说你成人了，你就是不待见为父，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吾那里有一二八少女，极美，身家也甚清白，你看要不要过来在你身边侍候，为父是过来人，最是清楚，你就听为父一句，那没来历的宠宠也就罢了，可千万莫要付诸真心，省得将来收场时麻烦。。。。。” 第46章 提防 霍仲孺其实心中对这个大儿子也是疼爱的。不说别的，这么年纪轻轻去岁就打了那么大的胜仗，多让他脸上有光啊。 就是这孩子一直不跟他亲，老是记恨小时候的事。大将军和皇后娘娘阻拦着少儿不让她嫁予自己也罢了，反正自从皇后入宫后，卫家一家子没一个人看上他的，他也不恼，反正少儿听自己的，还又给自己生了光儿，有光儿在手，就不愁沾不到卫家的光。 就是这个大儿子，看自己的眼光就跟看仇人一样，从来不跟他亲近，在街上碰见，都跟不认识一样。他一开始还四处宣扬冠军侯是自家长子的，现在也不敢说了。同事老是拿霍去病不认他的事笑话他，说就算是儿子再好，不认他也是白搭。 每每想起这事，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就是大不孝！天底下哪有儿子不认老子的！还阻着少儿不让嫁予自己，光儿都这么大了还不让。 但是每次见了霍去病，他还是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嘘寒问暖的，可霍去病早把他看透透的了，从来不理他。 这次也是一样。他听说大儿子有了相好的小女娘，就想把自己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女郎塞进冠军侯府来，想着都是男人，只要开过了荤，就老想着那事，冠军侯府有了自己的人，慢慢得，自己和二儿子不就也能住进来了吗？看那些同事们再说他儿子不认他！以后，好处还能少了去了？ 霍去病早就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说什么也不理，走进大门没多远，冲着迎上来的小满使了个眼色，小满就带着人把霍仲孺和霍光架着扔出了大门，在他们爬起来之前，无情地把大门关上了。 霍仲孺本来想坐在地上哭闹一番呢，霍去病不认他，他就让他丢大人！他怕什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罢了，霍去病可是冠军侯，他可丢不起脸！ 他刚张开嘴，就被二儿子捂住了。霍光拖着他上了驾来的马车就往回走。 霍光在车上劝了父亲好半天，现在大哥是大英雄，就是抹黑他，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把霍仲孺的名声闹得更加的不堪。也会破坏他的大计划。 霍仲孺问二儿子计划是什么，他却不肯说。 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真的如霍去病所说，非常的有城府，心思也不单纯，还非常的有野心。他只劝父亲要经常来找大哥，不要惹怒他，还要表演出一副对大哥深感愧疚努力想弥补却不被大哥接受的样子。其他的什么都别做，不要在外面说霍去病是他的大儿子，也不要想占上什么便宜。 霍仲孺不愿，他却告诉父亲只要听自己的，用不了多久保证娘亲和大哥都会回到他们父子的身边，要是不听，就继续带着自己过苦日子吧。 霍光不知道，霍去病派了人跟在了他们父子车边，他们在车里说的话，不一会儿就一五一十地全传到了霍去病耳朵里。 今天听了许若灵讲自己身死之后发生的事，霍去病对这个弟弟就更加讨厌了。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不还是想借卫家和自己的势吗？居然在陛下仙去后乱朝，真是好大个狗胆。 霍去病不太懂许若灵说的那个什么蝴蝶效应，要不是许若灵再三交代他，不以做改变历史进程的事，依他的脾气，他就不管是真的假的，直接找个理由，把这小子杀了就是。 可能会有人说他凉薄，可霍去病对这个弟弟实在没什么感情，这小子太像霍家人了，一点都不像卫家人。霍去病本身对自己的出身就深恶痛绝，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又怎么会对从来没有相处过的弟弟有什么感情，何况这个弟弟还是霍仲孺算计得来的。他要是这么心慈手软，根本就不可能在对匈奴中打了这么多胜仗。 不能杀他，但是给他添添堵，让他没那么容易得势还是能做的。 霍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哥惦记上了，把父亲送回了霍府，就跑到了大将军府找娘亲。 卫青烦他父亲，对这个小外甥还是疼爱的，当然比不上对霍去病那么疼爱，还是很过得去。每每他一个人来找母亲，也从来没人拦他。 他给卫少儿磕了头，就趴在母亲耳边把大哥跟人有了肌肤之亲的事说了，还添油加醋地说父亲想给大哥送个漂亮姑娘的事大哥却理都不理父亲。 卫少儿听得一肚子火。这个逆子。自家弟弟和妹妹平日里拦着自己不许自己和郎君相好也就罢了，谁让他们势大，自己还要靠着他们，虽然后来给自己安排的婚事也还不错，可也没过两年好日子，陈郎君也归了天，还不让自己嫁给霍郎君。病儿也跟着弟妹胡闹，一点为人子的人伦都不讲，还对自家兄弟视若仇敌。让他娶妻他不肯，闹了几年，竟找了个开食肆的平民，竟是连自己这个阿娘也不看在眼里了。 她让小儿子先归家，自己就想打点几个人手去找霍去病闹一场，最好把那小女娘的住址要来，她好带人去闹一场，最好把那小女郎提脚卖了去，省得天天挑拨的儿子不听自己的话。 她点齐了人手想出门，却看到病恹恹的弟妇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还一来就把她的人给制住了。 她不服，就在那里跳着脚咒骂弟妇，弟妇这回却不跟其他时候一样她说什么都不理，还说她这是非要闹到病儿和卫家老死不相往来，让别人趁虚而入吗？ 卫少儿却不肯听，还讥讽她是整天杞人忧天，病儿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好不容易把病儿生下来养在，她们母子的感情岂是别人能够挑拨的，别说卖他一个小女娘，就是把霍去病卖了，也无人能说二话！你一个无子无宠的病秧子，还真把自己当这大将军府的女主人了！竟敢做起她的主来！ 她闹得厉害，将军夫人苍白着脸，看着摇摇欲坠，却寸步不让，扬言今日不管她怎么闹，也别想出大将军府的大门。 第47章 家底 幸好将军夫人在来之前就派人叫了卫青过来，卫少儿也没闹多久，就看到弟弟铁青的脸。 她也就敢在弟弟不在的时候欺负欺负这个弟妹，卫青一来，她就乖乖闭了嘴，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拂袖进了房。 卫青听从人说了前因后果，直接下了令，不许卫少儿再见那霍家父子，就连霍光，以后也不许他随便进府。 他愧疚地看向自己的夫人，将军夫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扶着下人的手踉踉跄跄地回了房。她早对这个夫君死心了。外人都说他是个大英雄，但她看来，他都不算个男人。要是心中有人，何必娶了自己；既然娶了自己，自己也不是那不容人的人，就算他跟公主有什么，自己也不会妨碍他二人什么，为什么不肯进自己的房；难道娶自己，就是为了找了管家的，找个挡箭牌？哪怕给自己一个孩子，这日子也有点盼头啊。 要不是今天怕闹出事儿来，牵连到自己娘家，这个姐姐的事儿，她都不想管，连跟这蠢妇说话，都嫌脏，个是非不分好赖不知的东西。 卫青看着夫人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霍去病可不管卫青府里的事，就连卫少儿的事他也不想管。正跟管家说话，看自家府库里的东西，府里的东西着实不少，他已经出征匈奴五次了，每次皇帝赏的，自己分的，着实好大一堆，光一斤一个的赤金饼子就不少。他挑了半天，挑了不少珍珠出来，还有各色宝石，还有两株珊瑚，都有三尺高，剩下的实在太多了，堆在一起，他索性让管家这几天带人把这些东西分分类，分好了呈个清单上来。 管家兴冲冲地答应了。自家主公实在是不在意这些东西，自己也不好说，只能让这些东西放在府库里落灰。看来将军这是要娶女君了，要盘盘家底啊。 将军府里这些人可不管自家将军娶的是不是世家女或者贵族，将军这些年太苦了，只要能让将军高兴，怎么都是行的。 管家是当年霍去病得了首次军功，出宫来开府的时候皇帝赐下的，虽然也是皇帝的眼线，对霍去病也是忠心耿耿的，得了将军的吩咐，喜吟吟地下去忙去了，还问霍去病什么时候娶女君，要不要把新房备出来。 霍去病脸红了，他倒是真挺想在自己的世界娶了灵灵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听灵灵的话，不要在这个时空娶她，就像她说的，不要改变历史。万一因此灵灵消失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没有回答老管家的话，老管家也不生气，急什么，只要将军动心了，娶女君就是早晚的事。他走之前还问要不要派人把今天收拾出来的东西送到女君那里。霍去病想想，说只要明天他下了大朝会后，给他装到马车上就行，他自己带过去。 时间很晚了，他直接上床睡觉，却觉这床榻虽然柔软，却不如昨晚佳人在怀睡得舒服。想起了爱人，辗转反侧，竟然没怎么睡。睡不着也不急，就在脑子里回想今天听许若灵说的后世的历史。 第二天上朝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皇帝看了个正着，下朝后，就把他留了下来。 皇帝问他到底有何心事，他差点把后世的事说了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说要跟陛下借几个工匠，他要试着做个近身武器看看。 皇帝也是个喜欢玩的，听他说了个大概，就来了兴趣，叫了好几个手艺最好的工匠过来。手弩对这些工匠并不是什么难事，还对他说的弹簧非常感兴趣，说这东西要是铁料合适的话，可以有很多用途。这几天他们就把这手弩做出来，让霍去病下次大朝会的时候来取就行。 汉武帝看着霍去病的脸色，觉得这小子一定还有事没说。不过想想昨天晚上探子报的卫府里发生的事，又心疼了霍去病几分，给他赐了不少新贡的茶叶，让他去送给他的小娘子。 他带着那一车的珍宝来找许若灵，许若灵看着就发愁，这一大堆，往哪儿放呢？她的房间可放不下了。但是说不要吧，也不知道以后的世界会不会用得到。再说，这算是霍去病的嫁妆了，他都带来了，总不能扔了吧。 她问系统，系统大发慈悲地表示，可以先在二楼把霍去病的房间开了，这些东西放进去。不过它跟许若灵都对那两株珊瑚表示无感，这玩意儿就是碳酸钙嘛，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最后还是都收起来了。 霍去病第一次感受到系统的存在，看着那一大堆东西咻地一下就消失不见，都愣了。许若灵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这种表情，乐得不行，还把他拉进了厨房，让他感受了一下食物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霍去病表示真是仙家手段，并要求许若灵以后不许在任何人前展示出这种神奇手段。说着，还对着空中拜了拜，说感觉系统君替他照顾自家灵灵这么久，以后他也要麻烦了。 系统对于他的态度非常满意，非常大方的表示，等他们从温泉回来，可以让许若灵把二楼的历史书拿下来几本给霍去病看，昨天许若灵讲的错误百出，它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还不如直接让他自己看来得好。 东西放好了，霍去病就驾车带着许若灵和萌萌去温泉。许若灵还罢了，萌萌可是从记事起第一次离开小酒馆，开心的不行，在车里不停地打滚，还试图顺着车柱往上爬，差点摔个屁股墩。 许若灵急得想去抱萌萌，却被霍去病抱进了怀里，按着她不让动。这小家伙正是探索世界，学本事的年纪，许若灵老拘着它，怕他受伤，能学到什么本事，长大也不会有出息。它的妈妈可是威风厉害的一只大熊，再让许若灵管，就变成个小废物了。 他这么跟许若灵说，许若灵也知道他是对的，虽然不放心，还是忍住了，不过眼睛一直盯在萌萌身上。 第48章 萌萌泡温泉 这次霍去病没带他们去室内泡温泉，而是带他们来了室外的一处泉眼处。这个庄子上的温泉水都是从这个泉眼流出来的。 许若灵也没见过天然的温泉，这个温泉周围居然是用汉白玉砌的一个大圆形，比上次室内的还好。 熊猫都是爱水的，萌萌虽然还小，天性却改变不了，一看见这个大水池，就高兴地想往里冲，许若灵来之前就问过系统能不能给它泡温泉，因为原来除了几个显眼包，很少看到熊猫洗澡的，系统说行，泡温泉里面的硫磺成分还能杀死小家伙毛毛里的细菌，对它是有好处的。至于为什么前世大熊猫都不洗澡，是成年熊猫洗澡太费人，饲养员懒得动罢了。 现在见小家伙喜欢，许若灵就随便它，小家伙倒着从池子边往下爬，还知道先下一只脚脚，等站稳了才下另一只脚脚，等在水里站稳了，就开始撒起欢来，又是用两只手手拍着水玩，又往自己肚肚上拍水水，用两只手手洗脸脸的，还舒服得直哼哼。 小家伙在，许若灵和霍去病就不能跟上次泡的时候那样火花四溅了，许若灵下水的时候穿的寝衣比上次厚一点，下水后倒不像上次那么透明了，只不过打湿后还是显露出完美的身体曲线，照样看得霍去病眼里冒火。看小家伙只敢在浅水区泡，就拉着许若灵到了水深一点的地方，把她按到岸边，深深地吻了一会，还想干点什么的时候，却被许若灵给推开了，嗔怒他教坏小孩子，说着就起身去找萌萌去了。 萌萌还是小，泡了一会儿许若灵就把它抱了出来，拿起岸边的布帛把它擦了个半干，自己套了一件外袍，把萌萌送到了在外边守着的小满手里，小家伙泡舒服了就瞌睡，半闭着眼跟妈妈妈挥了挥爪爪，就趴在小满怀里睡着了。 许若灵放下心来，又折返了回去。刚下水，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把她整个人扯进了水里。 她一开始还挣扎，却被一双熟悉的唇给堵住了嘴，感觉到熟悉的身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在他温柔的拥抱里沉醉。 在温泉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特别的舒服温润，也特别的耗体力。许若灵没多久就不行了，放肆地呻吟着。良久，才听到男人闷哼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了，只有温泉涌出的细微的咕嘟声。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这会儿，天上已经布满了星星，还有一轮胖胖的月牙。 许若灵白天睡了好久，虽然累，也不困。霍去病抱着她靠坐在温泉池子的壁上，一只手放在头下面枕着，一只手搂着她。她就靠着霍去病的臂膀，一只手放在他的腹肌上摸那八块腹肌，手感实在是太好了，就多摸了几把，突然感觉到腹肌变硬了，一抬头，男人的眼睛都有点发红，连忙住了手。 霍去病本来想再来一次，看她害怕了，就放了她一马。反正能住好几天呢，不急。 温泉确实不能多泡，尤其这里水温更高一些，泡了一会儿许若灵就觉得头晕目眩，赶快从水里出来了，又被霍去病抱了起来，抱进了屋里。 萌萌在床里面睡得正香，霍去病就抱着许若灵说着闲话。 霍去病说着自己这几天的安排，还说要慢慢地把财物都搬过去小酒馆，还提了自家母亲和那个男人昨天闹了一场的事。 他的语气很淡，许若灵却听得心疼，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了，还一再保证以后有她在呢。霍去病笑了笑，说自己没伤心，就没有过期待，也就不会把他们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许若灵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就是系统说她不能有孩子的问题，她是无所谓的，就怕霍去病不愿意。这会儿就问了出来。 霍去病被她逗笑了。他是期待过跟她一起有个孩子，可是没有孩子也无所谓，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可以。再说了，都长生了，也不用考虑子孙绵延了，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还有萌萌嘛。 再说了，不用考虑怀孕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就更多了，还能多干点爱干的事，说着，他还冲许若灵暧昧地挤了挤眼。 许若灵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什么意思，就羞得拿拳头打他，这人，怎么越来越油了，却被霍去病一把抓住了小拳头，伏身下来压住了她。 萌萌就在一边睡着，许若灵连声音都不敢出，只是偶尔流出一些细碎的呻吟。霍去病被这感觉快要磨疯了，没一会儿就把许若灵抱起来进了旁边的屋子，刚才两人都憋得厉害，这会儿简直就是火山爆发，直弄得床架吱嘎了一个时辰才罢。 事毕，两个人身上都跟水洗过一样，不免又去洗了洗，才在萌萌旁边相拥而眠，两个人都累极了，衣服都没穿。 霍去病带着萌萌和许若灵在这里整玩了三天，就是吃的一般，不过食材新鲜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萌萌洗温泉上了瘾，每天恨不得住在水池里。别看人家小，高兴起来也不得了的，各种在水池里整活，霍去病还专门拿咬不动的好木头按许若灵指示的给它雕了小鸭子小马小鱼什么的，萌萌抱着在水里玩得都不想出来。每回都要许若灵拿着奶瓶才能哄出来。 出来它也不消停，在水池边抖身上的水的时候总要来上一段性感的抖臀舞或者甩头蹦个迪什么的。老是甩许若灵和霍去病一身水，它就咧着小嘴在旁边嗯嗯地笑。 都说小孩子沾水多就长个子，许若灵看小熊也是一样的。这几天萌萌的饭量可大多了，原来一瓶能喝饱，现在要喝一瓶半。 就是这孩子这么喜欢温泉，回去小酒馆了，小酒馆没有可怎么办。 第49章 冲击 系统看到萌萌这么喜欢玩水，也起了心思。许若灵问它能不能给萌萌找地儿弄个温泉的时候，它酷酷地回答许若灵，问她多久没进宠物间的门了，早给萌萌预备好了。 其实哪有，就是它这两天预备的。它就是觉得这样做显得它很未卜先知哈哈。 这两天霍去病也心满意足。从没有过正常家庭生活和家人的他，以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孤魂野鬼，现在心里装得满满的，有人疼，有人爱的感觉是真的不一样的，对于未来和许若灵一起过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他把萌萌和许若灵送回去，许若灵就上楼拿了三本书下来，一本前后汉史，还有一部上下五千年，还有一部中华词典。也幸好她当年买了房子存了不少喜欢的历史书，还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书都搬了进来，要不然又要看系统脸色。 她先教了霍去病拼音，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虽然霍去病看这三部大部头里面的字都缺胳膊少腿的，但是大概也能看得懂。查词典也不难。霍去病先是感叹了会儿这写字的东西好，听灵灵说这叫纸，是植物做的，耐放还成本低廉。上面的字是铅版印刷，一次能印好多好多本。也不知道这许多的书页是怎么连在一起的，要是一体成形的，也未免太难了些。 这玩意儿可太好了。灵灵的家乡，该有多么完美啊。 里面的内容也颇是有趣。比他学字时那艰涩的可有趣多了。要是平时有这样的书帛看，估计太子也不会厌学了。 这还是霍去病，要是让汉朝的大儒看到这书，不得疯了。要是让那些人看到里面的内容，估计给许若灵跪下磕头都愿意。 霍去病感叹了一会儿，就专注地看了起来，一开始还要翻字典，后来慢慢就不用了。估计放在后世，也是个学霸。 许若灵把三本书甩给霍去病就不管了。抱着萌萌上楼看宠物间去。 宠物间果然大变了样，也不知道系统怎么搞的，里面居然有一座山头，山上种了各种各样的竹子，方竹，黄金竹，苦竹。山脚还围绕着一条小溪。山下有一片平原，山面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大大小小的木桩，地上长满了青草，还开了不少野花，还有大大小小的树，平原上还有两个水池子，一个是温泉，一个是山泉。流出来的泉水都流进了小溪里。这里的空气也十分清新，温度也正好，也就十七八度左右，正是最舒服的温度。 系统酷酷地说，萌萌也快该能吃竹子了，这都给备好了，随便吃，也快能吃窝头了，商城里也上了新，可以给孩子弄一块尝尝。给萌萌的奶里，以后也要加点竹粉。都是大孩子了，光吃奶怕吃不饱。 许若灵和萌萌根本没管它说了什么，一见了这个地方，就一起欢呼一声，撒丫子往草地上奔去。跑到草地上，都幸福地躺地上打滚，开心的不行。打滚的姿势真是一模一样。 系统无奈地摇摇头，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教版小熊了，真是跟许若灵越来越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跟着许若灵学，早晚会学傻，还要得催着许若灵早点攒够能量值，把霍去病弄上来，让他带萌萌还好些，要不然再过两年他才能教萌萌，不知道跟许若灵学成什么样。为了萌萌，它决定给许若灵放放水。 这三本书对霍去病的冲击太巨大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行文风格，写到自己的时候，好像作者就在自己的面前经历过所有事一样。等看到自己和家人的经历和结局时，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得入了神，连许若灵叫了他好几次让他吃饭都没听见。 许若灵对他这种状态很熟悉，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看到喜欢的书也是不吃饭不睡觉，不看完是停不下来的。也不劝，和萌萌一起吃了晚饭，给霍去病在桌上留了一盘子卤肉一盘子拍黄瓜几张葱油饼就上楼和萌萌一起玩去了。 霍去病一看就看了一夜，才把前汉史给堪堪看完。 虽然他自认自己活得很通透，但是让他一下子知道未来几百年的事，对他这颗古人脑袋的冲击，还是全方位的。 如果说刚听灵灵说起将来的事情，他还老想着能不能改变历史，现在他可不想了。历史的车轮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个人的能力也太渺小了。 他对许若灵的家乡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时代，能够养出写得出这样文字的人物，字里行间那种对人生的态度和对历史的理解，真的是非他所能想的。 怪不得灵灵一直说自己在家乡，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已经觉得许若灵很厉害了，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对事情的处理方法也跟自己多有不同，特别的灵动通透。这样的人都只能是普通人，那其他人得有多么的优秀。 灵灵居然还说，在她的家乡，人人都要读书的。天，这么富强吗？ 他已经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害怕自己的介入，会让那个富有强大的华国烟消云散，在这件事上他不想冒任何险。 他放下书，才觉出饿来，也不怕凉，把桌上的饭菜囫囵吞下了肚，在许若灵的强烈要求下睡了一上午，又拿起了书。 这次他看的不是汉史，后汉史对他来说暂时意义不大，还是那本上下五千年对他的吸引力大些。 这本书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说前后汉史跟他的人生息息相关，上下五千年则是从高处对华国五千年的方方面面进行了各种的比较，包括中华的民族精神是如何形成的，各种社会制度的变革，甚至历史和地理都杂糅在其中。 他一看就看到了天黑，是被许若灵给拽醒的。明天又要开大朝会了，他不能再看了，明天直接从小酒馆去要起得太早，这里又没有他的朝服，他今晚还是要回府里睡。 霍去病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大吃了一盆羊肉泡馍，才依依不舍的拍马离去，想着明天一定要早些回来。 第50章 放假 翌早，霍去病仗剑站在大殿上，看着一本严肃，其实心早已飞到了万里之外。 很多事情，一旦跳出来自己所在的阶级，再往回看时，以前的选择就多少有些可笑和简单。 霍去病看着朝堂上大臣们在那里因为一点利益争得面红耳赤，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说他原来还有点想能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特别是为陛下做点什么的话，昨天看了那几本书，就完全不想了。 就像许若灵说的，历史的车轮不可阻挡，生产力没有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是提前知道历史，也是螳臂挡车。他估计他的尴尬身份，就是说些什么，也不会有人信，还平白被人猜忌，所以干脆不说。 这样看来，他还真的可能本来就活不了多久的。也许许若灵就是上天派来救他的仙女。 唉，听这些朝议真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去看他的书去。昨天他看得急，很多字都不认识，只看了个囫囵吞枣，还要细细地通读几遍才成。今天回去，还要再带几箱子财物才行。 他的心不在焉别人看不出来，汉武帝和卫青可看得清清楚楚的。不过他们以为不过是知慕少艾罢了，除了在心里笑了笑小年轻没出息，倒也没多想什么。毕竟都年轻过嘛，他们当年也一样馋，好不到哪里去。等众人散去，汉武帝索性叫他上前调笑了他一番，还主动放了他一旬的假。 汉武帝想着，让这小子松快松快吧，今年出征是来不及了，明年春他还想再打一场大战，彻底把匈奴的事情给解决掉，还千秋万世以太平。 这一旬假是意外之喜，说是十天，但是中间他有两个大朝会不用参加，现在是春天也不用陪伴皇帝狩猎，算下来有半个月的假。 他拐去找工匠拿手弩，却被告知还没做出来，只好假期过后再拿了。他索性又请工匠给做一个小些的给许若灵防身用。 自从成年后，他还从来没有歇过这么久，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又已心存去意，看很多事情也就看得淡了。 等他带了东西回去小酒馆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许若灵昨天和萌萌在山上玩了太久，萌萌还啃了熊生中第一根嫩笋笋，虽然牙牙还不太啃得动，笋皮也要妈妈给扒干净，还是挡不住小熊吃了一口后瞪得圆圆的眼神。熊猫还是天生爱吃竹子竹笋啊。 许若灵也沾了萌萌的光，从山上搬了两筐竹笋下来，等萌萌晚上睡着了，她还精神着，扒了不少笋腌了酸笋，还做了不少跟竹笋有关的菜出来，有腌笃鲜，手扒笋，笋丁大肉包，油焖笋，春笋香菇油面筋，荠菜鲜笋，还晒了不少笋干在萌萌的宠物间里。 萌萌第一次晚上睡觉不想跟妈妈睡，非要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在山上。可它还是小，许若灵怕它着凉，哄了半天才把它哄回自己床上。就是分床睡，也要到萌萌一岁以后，到时候它就是大猫啦，可以自己睡了。 萌萌委委屈屈地同意了，还一步三回头的，手里还抱着一根笋笋不肯松手。看得许若灵哭笑不得。 这一折腾，就睡得晚了，霍去病来时娘俩还在楼上睡着。 霍去病拍了半天门，许若灵才醒来，萌萌还没睡够，就让它接着在床上睡，自己下楼给霍去病开门。 这些天耳鬓厮磨，两个人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也没有那么讲究形象，她下楼时根本还没睡醒，只穿了一件寝衣，天热鞋子都没穿，头发就散着披在脑后，见到霍去病就往他怀里拱，霍去病无奈地搂着她又亲又哄了半天，她才有点清醒，迷迷糊糊把昨天做好没吃完的菜热了热，给霍去病端上来，自己才上楼洗漱去。 霍去病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下来，却根本一点都不饿，就跟没骨头一样趴在案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霍去病吃东西。 就算是霍去病，竹笋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吃了七八个笋丁包，还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他看许若灵又快睡着了，也不吵她，自己把餐具收拾了，把毯子铺在门外，把许若灵抱了上去躺着，自己也拿了书坐在毯子上读。 他一坐下，许若灵就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拱，他好脾气地把许若灵抱在了自己膝上，看她睡好了，自己才拿起书来。 等许若灵完全睡醒了，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叫了一声跑上楼去，萌萌也刚刚睡醒，自己上了厕所，正饿得嗷嗷叫着找妈妈。许若灵给它拿奶喝，它却不肯喝，用爪爪指着宠物间的门，意思是还想吃笋笋。 奶奶是肯定还要喝的，熊猫一岁前都要喝，许若灵想了想，从系统里买了罐子竹粉出来，又把奶倒进了盆子里，往里面加了不少竹粉，小家伙这才高兴了，盆子往它面前一放，它就把小脑袋扎进了盆子里，喝得头都不抬。 许若灵等它喝完，又给它切了半个苹果，几块笋子，让它自己抱着吃完，才抱着他下楼来。 不光是萌萌饿坏了，她也饿坏了，昨天晚上做好菜她都没有怎么吃，就又照中午的菜又摆了一桌，和霍去病吃起了晚饭。萌萌吃得饱饱地，在妈妈腿边乖乖坐着，手里拿着一小根竹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竹叶吃着玩。 霍去病这才有时间跟许若灵说起皇帝给自己放了一旬假的事儿来。两个人都开心得不行，一致决定要趁着这时间由霍去病驾着马车带着许若灵到处转转玩玩，当然吃饭还是要在小酒馆吃的，要趁着这个机会多赚点能量值回来。 两个人前两天就商量好了，等许若灵能量值除了还萌萌那一百万，再攒上个三百万左右，就让霍去病上二楼。这样即使明年霍去病打仗去了，也能通过系统对话，实在是霍去病遇到危险了，许若灵直接带小酒馆跃迁过去，接上霍去病，然后直接到下个时空去。 第51章 百姓苦 其实小酒馆早就能升级了，霍去病却没让许若灵升。现在盯着她的人太多，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动各方势力，不如等等再说。 霍去病还跟许若灵商量，就在小酒馆隔壁叫人再建一座小楼，平时他再来，两个人就在那里住。 他还想在新建的小楼里把许若灵给娶了，不过婚礼可能不会太盛大，他也不想请其他人，就他们两个就好，只不过要昭告日月两人结成了夫妻罢了。 要是让皇后和舅父知道了，八成就要催他把许若灵带回府里，府里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人情来往能把许若灵给烦死。今天舅父还催他赶紧把许若灵带回府呢，说天天在外面像什么话，他转移了话题才糊弄了过去。 他们是在温泉里说这话的，许若灵贴在他胸口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成婚，连他母亲都不告知，好吗？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还有，跟她走，以后就要面对着没完没了的生命，要抛弃这世上所有的亲人，抛弃他的同袍，手下，这里的基业，这么多年打下的大好河山，他不像自己，自己在现代，除了那套小房子什么都没有，朋友都不多，他在这里拥有的太多太多。 霍去病抱着她，笑说，他安慰许若灵不要担心，反正在历史上他也是个将死之人了，要是没有许若灵，他本来也活不长，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至于没完没了的生命这一说，他倒觉得是好事。这不就是长生嘛。 至于亲人，他早在母亲跟那个父亲纠缠不清，不管他的死活的时候，就对母亲死心了。这些年他的军功越大，母亲向他要的东西就越多。要是她自己要用，那不管多少都是应该的，可她要了就全贴补给那个父亲和她们后生的霍光去了，还几次撒泼打闹逼着他要给霍光铺路，他的心早就凉透了。对于其他人，他消失了反而不一定是坏事。 许若灵还是有些担心他后悔，心中也有些不安心，应该说，她还是有些不自信吧，当天上的星星落到怀里，谁都会担心再失去。霍去病见不得她这样没安全感的样子，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唇，不让她再胡思乱想。情浓时，他对许若灵说，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么多，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可以，剩下的事，交给他来。 许若灵本来还想说话，却很快地在他的攻掠中意乱情迷，欢快地呻吟着，直到攀上云端。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她对这个男人是不会放手了，死也不会放。 死也不会放的何止是她呢。霍去病对她本就是一见钟情，又被她的神秘和好厨艺给吸引，越相处越发现这丫头太过天真，不放在自己身边实在是不放心，后来发现她身上吸引自己的特质越多，性感又清纯，不谙世事又每每有自己的见解，不盲从却又从来有一份恻隐之心，最关键的关键，不管她是什么样，他就是心悦她，一日不见，就思之欲狂。小酒馆的事都是在他爱上她之后才知道的，他心悦的，从来就是她这个人。 当然，对于小酒馆的事他也是很感兴趣的。为将者，本来就会利用一切手段来取得胜利，好事也不能往外推。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简直过得是神仙日子，两个人天天带着萌萌出游，游遍了长安城周边，除了早饭在店里吃，午饭和晚饭一般都在外面吃，或者是下馆子，或者是在野外吃烤肉。 在许若灵的提醒下，霍去病才注意到了田间的农人们生活条件之恶劣。刚发现时他都惊呆了。明明他小时候农人还没有这么辛苦的。他带着许若灵跟几个老农搭话之后，才知道自从朝廷对匈奴用兵后，赋税越来越重，人头税也越来越多，大量的男儿都被征召入伍，最终客死他乡。 没有壮劳力，民间的生活就越来越难过，别说穿衣了，就是温饱都难。世家贵州趁机兼并土地，很多农人连自己的土地都失去了，成了世家贵族的奴隶，这两年的冬天又冷，不知道民间冻饿死了多少人。 即使饭都吃不饱，老农依然笑着说，没事，霍小将军和大将军已经把匈奴远远地赶走了，只要不打仗了，日子慢慢地就过起来了。 霍去病带着许若灵告别了几个老农，回去后一个人坐在廊檐下沉默了好久。 他想起了许若灵前几天跟他说的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灵灵说这是元朝一位文学家说的，他觉得再贴切不过了。什么时候老百姓都是苦的。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次朝会时，当汉武帝把他和卫青留下来，让他们准备来年再大战匈奴，垂询他们的意见时，霍去病一改往日的主战，委婉地请汉武帝再与民休息两年再战不迟。 他的话让皇帝和卫青都侧目相看，霍去病一向是站在皇帝这边的，从来都是想把匈奴打得永世不得翻身，建亘古未有之绝世功勋的人，这次怎么怂了？勇气都在女人的肚皮上耗光了不成？ 武帝把卫青打发走，把霍去病留下来细细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放心，还是不舍得那小女娘，要是为个妇人大可不必，总不能忘了他自己当年说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那句话，挫自己的锐气。 霍去病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在田间的见闻，还把那句话告诉了武帝。 武帝也沉默了。不过很快打起了精神，告诉霍去病，有些仗，是一定要打的，打完再与民休息不迟。不趁着匈奴人大乱的功夫乘胜追击，把大好的局势置之不顾，妄谈什么与人休养生息，要知道，匈奴人也会趁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的。这一仗，非打不可，打了就能换来大汉至少百年的和平。 霍去病沉默着给武帝行了个礼，表示会遵命好好准备。 第52章 成昏 霍去病从宫里出来就沉静了很多，也不再跟张骞他们随便开开玩笑了，只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没事就去宫里给武帝做侍卫了。 他心里清楚，武帝想的是对的，但是心里却老是闪现那老农苍老的脸，干裂的手。 他府里的工匠是颇有几分手艺在身的，就这几天功夫，已经在小酒馆旁边立起了一栋木屋，造的还颇为精美。里面的物什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帏帐帐幔也都安置了七七八八。小满正着那两个侍女日夜不停地赶工他和许若灵的喜服。 他府里的事是瞒不过舅父和阿姨的，阿姨没说什么，卫青倒是把他叫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吩咐他莫要再胡闹，尽早把那小女娘迎入府中好生安顿才是。他不再逼着他早日娶妻，但已收用过的女子老放在外面，总不是个了局。别的不说，明岁他和自己是必要出征的，把那小女娘放在外面可怎生是好。 霍去病早料到会有这一问，也不恼，笑说等明岁出征回来再说也不迟。他当年说了大话，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再说了，要是自己回不来，也不要耽误了别人的终身。还反问卫青，难道舅父不是心中有人吗？平阳公主又新寡，为甚不让现在的舅母下堂，直接求娶公主呢？舅母已经被耗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何不放她自由。 卫青听外甥这么问自己，竟无言以对。等霍去病走了，真的思考起霍去病之言是否可行。 可他问两个女人时，两个女人却都不愿意。夫人说，自家家族日渐势微，她在大将军府一日，母家就得一日庇护。若她去了，不仅自己无处可去，家族也撑不过两年就会四散衰败，还当即跪下求他给自己一条生路。 公主一听他说的，当即就恼了。说自己要想嫁他，当年也不会二嫁他人。这许多年，他竟一点都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不嫁，她才好在朝中各种为他斡旋，若嫁了，就有很多事做起来不是那么方便，也易招人非议。 他明知公主说的只是一部分事实，她府中养有好几个小郎君，却还是霸着自己，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强硬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压了上去，用嘴堵住她的小嘴，不再让她说下去。 算了，就这样吧，他这辈子是摆脱不了这两个女人了。 他不禁有些羡慕霍去病，也愿意为这个视若亲子的外甥实现心愿，不再过问他的婚事了，还替他挡了皇后和长姐的不少打探。 木屋一造好，霍去病就住了进去。不仅自己住，还要许若灵每天都要陪他。幸好现在萌萌迷上了自己那座山，天天玩得乐不思蜀，只要临睡前给一盆盆盆奶，就一夜不再找许若灵。两个人在木屋里过起了新婚夫妻的小日子，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木屋的处处都留下了他们交缠的身影。 霍去病恨不得立刻娶了许若灵，可是那嫁衣实在是太慢了，迟迟做不好。直到四月十六，嫁衣堪堪完工，当天晚上，两人就在木屋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汉朝的婚服还并不是大红的，而是黑色以红边装饰，头上的装饰倒是不少，也有了凤冠的雏形，许若灵这几个月跟那两个侍女倒是学了不少挽发的技巧，倒也够用了，戴上冠，一边插了一只金凤步摇，后面的头发也全部挽了起来，也插了几只华胜。 喜服是十几个绣娘熬了一个月赶制的，周身都是用金线刺绣出各种精美的纹样，穿上倒也十二分的华美庄重，就是太重了些，总有十几斤，也厚，穿上没一会儿许若灵就捂出了一身汗。头饰也重，戴上没一会儿就压得许若灵有些抬不起头来。 她在心里默念，就今天这一次了，忍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汉朝还没有盖头的概念，成昏时，还都是循周礼，以团扇遮面。许若灵的案上，正置了一把孔雀尾毛制的团扇。 她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看，里面的女人完全没有了现代的模样，脸泛红霞，红唇妖艳欲滴，满头珠翠，已经完全是个古人的样子了，她自己都有些不认得自己了。 不过她心里没有一点恐惧，倒是充满了向往，有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不，是华国两千年的大英雄，这个男人跟自己说，以后一切有我。那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今天下午霍去病让亲兵把周围的探子都找了出来，驱赶了出去，并命亲兵把周围围了起来，亲兵也离得远远的。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 吉时到，霍去病去小酒馆接了许若灵，许若灵以团扇遮面，徐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霍去病穿着一身婚服，在楼梯下，冲着他的小女人笑着伸出了手，许若灵一手执扇，一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走向了他们的幸福。 木屋早就被小满布置得喜庆非常，到处都是鲜艳的大红色。 两人拜了天地，霍去病在一旁的清水盆中洁和洁面，又拿干净的布巾擦了许若灵的手，本想擦擦她的脸的，却没舍得下手，只是俯身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就拉着她对坐了下来，两人各自剪了一缕头发，挽在了一起，放进了一个盒子里，又一人吃了一块鸡肉，喝了交杯酒，然后手拉着手，走向了床榻。 帐幔落了下来，帐外的龙凤红烛亮了一夜。帐幔内时不时传出令人耳红心热的呢喃声，还有床榻的咯吱声。 许若灵的长发和霍去病的长发缠在一起，铺得整个床榻上到处都是。今日床上也是一片大红，黑色的长发，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三色交映，甚是好看。 相好时许若灵都是闭着眼的，今天霍去病却不许她闭眼，一边大力一边亲着她，还强迫她看着两人的身体，许若灵红着脸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随着他一起上了云端。 第53章 燕尔 这天晚上霍去病特别热情，要个没完没了。许若灵最后都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被弄得昏睡过去，一会儿又被弄醒，嗓子早就哑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好像一直在空中飘着，只能紧紧搂住霍去病的脖子，随着他沉浮。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霍去病歇了一会儿，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件寝衣，开门出去，冲黑暗中挥了挥手，很快一队侍者就小跑着鱼贯而入，放下了一个大木盆，加满了温水，几个侍女还想去服侍许若灵盥洗，霍去病挥挥手让都退下了，只把换洗衣物和铺盖留了下来。 等人都退了下去，霍去病关好了门，才把帐中的许若灵抱了出来，抱着她一起坐进了木盆里，细细地给她擦了身体，又收拾了床榻，才抱着她一起上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若灵是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唤醒的，一睁眼，就看到脸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正笑咪咪地看着她。一见她睁开眼，就又低头亲了过来。 许若灵从来抗拒不了他的吻，他一低头，就热情地回应。眼看又要擦枪走火，霍去病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把她搂进怀里，不让她再动。 许若灵还以为他怎么了呢，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霍去病忍耐地哄她：“乖，昨夜我太孟浪了些，嗯，我已给你擦了药，等会哺食过后再擦一次，咱们今天先歇歇，莫急莫急。” 他这么一说，许若灵才感受下身的异样来，腰也又酸又疼的，不由得剜了他一眼，娇嗔地背过身去不理他，霍去病也不生气，只是从背后抱住了她，还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情话，热烘烘的鼻息吹在她耳后的敏感带，没一会儿就弄得许若灵又燥热了起来，忍不住又转回身来，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两个腻歪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起回小酒馆搞吃的，喂萌萌。 虽然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可婚礼一过，就感觉到了不同。霍去病现在是光明正大地盯着自己的媳妇儿看，两人对坐而食，他的左手可一直在案下面不老实，一直在许若灵身上游走，摸得许若灵面色潮红，一顿饭没吃完，就已经媚眼如丝。 两个人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食不知味，吃到一半，霍去病就猴急地抱她起来回了木屋。许若灵倒在他怀里任他施为。好在他也是有数的，这次就温柔了许多，没想到倒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滋味，好久，两个人才一起登上了天堂。 两个人就这么过起了新婚的日子，霍去病跟后世的上班族一样，早早起床去军营，晚上早早回家，和许若灵一起用饭，看书，晚上就没羞没臊地闹上半夜。许若灵就是收拾霍去病带回来的各种珍宝钱财，用各种珍稀的食材做吃的，喂萌萌，跟萌萌玩，晚上和霍去病胡闹。 还好萌萌现在一心想做个独立的小熊，又有那么大的地方玩，也不再缠着妈妈不放。就是整座山只有它一个小熊，就有些寂寞起来。许若灵问系统能不能给萌萌搞些小朋友来，养个鸟什么的，系统不同意，说萌萌还小，怕有病毒让萌萌生病，等萌萌大点了再说。许若灵只好自己尽量多跟萌萌玩。 两个人的心也慢慢地踏实了下来。原来许若灵心里老觉得自己就是现代一个普通不过的人，配不上霍去病，还要霍去病放弃太多的东西；霍去病却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还有着大机遇，能让自己摆脱早亡的命运，又哪哪都是好的，总怕一觉醒来她就消失了。 两个人都是患得患失的，老怕失去对方，关系进展的也太快了些。成婚后，倒是都明了了对方的心意，又一直能吃到，慢慢的也没那么急色了，两个人在床第之间也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花样也多了起来。 两个人一直磨唧到了七月底，才结束了这甜蜜的小日子。许若灵早就把买萌萌的能量值凑够了，还另外攒了三百来万，就是再用上四五个时空，也足够了，才结束了这疯狂敛财的日子，在霍去病入营前夕，跟系统商量了一下，准备正式让霍去病上二楼。 这次入营，可跟平时训练不同，这是准备明年再次征战匈奴的准备，进去了就不能再随便回家来。 古代的大战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儿。要提前备战，制定战略，规划行军路线，确定参战的部队和各部主将，还要进行训练，准备辎重和军需，粮草，武器。桩桩件件，都是进行精心的规划和准备，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一般都要准备半年到一年才能成行。 整个大汉，像一台复杂而精密的机器，都围绕着这件事动了起来。 令卫青和霍去病有些恼火的是，这次大战，武帝好像是故意的，竟令二人同领军队，权力不分大小，把令二人争斗的心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 既然是皇帝想看他们斗，他们就斗给皇帝看吧。舅甥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当着众将的面吵了几次架，吵得相当激烈，就差拔剑相向了。吵后霍去病负气出走，倒是让听到消息的武帝放下了心。 武帝也是没办法，这次征战的规模空前，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力，大汉八成的兵力都在这二人手里。要是这舅甥二人有了外心，直接反杀回来，大汉王朝一夕之间可全盘覆没。他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这二人的忠心，同时，把这二人在乎的人都牢牢抓在手里。 霍去病感觉到了小酒馆和木屋外，已经埋伏了很多人手。为了许若灵的安全，便不再许她再去木屋。同时，做好了一切准备，告诉许若灵，谁来跟她说什么，都不要跟来人走，虽然在他出征之前，不会有人敢动她，就怕出征后，皇帝要强行带她入宫，让她为质，来制衡自己。 许若灵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一一答应了下来。 入营前一天，霍去病深吸一口气，踏上了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 第54章 他的房间 许若灵在楼梯口笑颜如花地等着他，老远就冲他伸出了手。两只手合在一起时，霍去病感觉好像突破了一层屏障，真正的，走进了她的世界。 许若灵先是欢快地带着他看了自己的房间，向他展示了她的大床，柔软的床垫，还得意地向他展示了窗边的大玻璃窗，随时有热水的卫生间，淋浴，浴缸，通着天然气的厨房，壁挂炉，冰箱，还有空调。 看一样，霍去病感叹一句，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里的一切却从没见过，对于明亮的电灯和玻璃更是惊讶不已，还奇怪地看了半天水龙头，试图找出流出来的水是从哪里来的。等他粗粗看了一遍后，被许若灵拉着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时，又惊叹于这床榻的柔软和弹性，还有这布料的细腻。不过最后，他把视线放在了许若灵的那架子书上。 许若灵说这些书她都看了不止一遍，这又让霍去病惊呆了。这么多的书，总有数百万字之多，灵灵居然全看完了？ 他忍不住起身走到了书架前，小心翼翼地摸着这些书，心里兴奋起来。这些书他已经也能看了，可以更深入地了解灵灵的世界，搞清楚她房里这些神奇之物到底是如何造出来的。 特别是那一整面玻璃窗，他怎么从来没有从外面看到过这面窗户呢？这么一大块光滑如镜的琉璃，估计就是陛下也从未见过，价值连城，灵灵却奢侈地用来封窗户，还有她浴室里那块镜子，居然如此清晰，纤毫可见，而不是像皇后宫里那么多的铜镜，却只能模模糊糊见个人影，还不如在水面照得清晰呢。就是有一点不好，如厕之物居然是坐着的，还会喷水，让他非常的不习惯。灵灵却说用一段时间他就会爱上它。他看够呛。 他搞不明白，就问许若灵，许若灵哪里能知道得十分清楚，就拉他去看书，说这书里都有。 霍去病当时就要去翻看，却被许若灵拉住了。以后日子有的是，不急在一时，说着就十分淘气地给他泡了一碗泡面让他尝尝。 泡面这东西，给古代人的冲击是巨大的。特别是霍去病一眼就看出了这东西要是用于行军，会大大的增加便利。不过等他嗦了一口，他就不想了。这东西不能用于行军，这麦粉太过精细，一点麸皮都没有，要是拿这个做行军的干粮，国库根本承担不起。等听许若灵说这面饼用油炸过后，更是打消了用于军中的念头，用不起，真的用不起。 两个人闹了半天，才被系统叫停了。霍去病一上二楼，就能看到系统的面板，也能操作，只不过少了些升级和添加菜品，食材的功能，也能和系统对话。 系统说，霍去病是第一个店员，所以可以，但是只有这一个名额，再来人就不能操作系统了，也不能和系统对话，还催着霍去病去看自己的房间。 二楼已经又出现了一扇房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霍字。两人正要推门进，系统突然叫停了，说每个店员都可以自己设计自己的房间，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只要在推门前在脑海中勾勒自己想要的样子就行。 霍去病还不怎么，许若灵就激动起来，嚷嚷着要霍去病一定要想电脑，把电脑想出来，还要能上网的。还嚷嚷着系统偏心，说自己也要重新设计自己的房间，自己房间太小了，不够她和萌萌住的，得了系统两个非常不友善的字做回应：“做梦”，气得嘟起了小嘴。 霍去病没管她，闭着眼站在门前，想象自己想要的样子，许若灵说的电脑他实在是想像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就在心中默念： 他想要很多很多的书，不要重样，用灵灵那样大大的书架子装着，还要他的各种武器，最好有把神兵； 还要一张大大的床，够他和许若灵来回翻滚那种，也要和灵灵那样的舒服。 要有浴池，最好是温泉水，也不能小了，跟他温泉庄子上那样的就可以。厨房就不必了，楼下就有，想吃什么都方便。 还想要一张大大的书案。房间也不能小，灵灵的就太小了，最好有灵灵的五六倍大就可以。 啊，对了，如厕之物最好有两个，一个蹲着的自己用，一个坐着的给灵灵用。 最好还是加上灵灵想要的那个叫电脑的玩意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把这些东西都想了两遍，伸出手，推开了门。 整个房间足有两百平米大，竟和他在冠军侯府中的房间相差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墙壁的一整面都是书架，直接伸到了屋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 房间的中央，摆了一张大大的圆床，目测直径足有两米五，床头还用真皮做了软包，床品一看就非常的舒服。 朝阳面是一整面墙大大的落地窗，整个房间明亮极了。 靠里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浴室，朝里的两面也是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有一个五六十平的汉白玉浴池，里面放满了水，往外蒸腾着热气。 玻璃窗下，有一张大大的书案，是一整棵大树做的那种，表面上了一层清漆，周围还放了八张原木色的椅子，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桌子的里面靠墙，摆着好几个武器架，他用惯的武器都在上面摆着，还有一把漂亮的唐刀。 整间房子的地板都是铺的橡木的，头顶的灯则是无主灯吊顶，镶嵌了很多很多小灯，许若灵早就喜欢这种吊顶了，就是太贵了，当时自己那房子装修的时候就没装得起，一看这顶就乐了，站在门口玩灯的开关玩得不亦乐乎。 霍去病这几个月陆陆续续搬过来装有那些财物的箱子则在床边整整齐齐地叠着，竟有好几十个。要不是这房间够大，早就放不下了。 系统很歉疚地说，那些绝世武器都是有主人的，它就只能想办法搞了一把唐刀，这刀也不错，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又利于劈杀，最适合战场杀敌了。不过还是不要随便拿出去改变历史进程。 至于许若灵想要的电脑，对不起，还是没有的，霍去病没见过，根本想不出来。 第55章 神兵 霍去病自从见了刀架上那把刀，眼睛就没有办法从刀上移开。就连许若灵在那里跟系统唧唧歪歪地讨价还价要电脑都没听见。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刀！ 这刀刀身长约四尺有余，刀身微呈弧状，刀刃上是一层一层好看的花纹，系统说这刀采用百炼花纹钢锻造，采用包钢工艺制作，经过几十上百次的反复锻造，具有很高的硬度，劈砍起来可以产生很强的杀伤力，同时刀身更加柔韧，降低刀剑的损坏概率为了进一步强化刚柔相济的双重特征。 在锻造的最后一步，进行了覆土烧刃，就是在刀刃以外的部位涂上特殊材料，与刀剑一同加热并且淬火在淬火的瞬间，裸露在外面的刀刃冷却速度快点，变得更加坚硬，而覆土的地方冷却速度慢，从而使刀身保持这更好韧性。 另外，这刀的手柄额外加长，可双手同握，更方便进行劈砍，力度也能更强。 他拿着这刀爱不释手，半天不愿意放下，对镶嵌了各色玉石的鲨鱼皮套倒不在意。 许若灵想了想，拿了一段粗硬的牛腿骨过来，放在他的书案上让他试试，系统还没来得及阻止，一道白光就从上而下劈了下来，发出巨大的duang的一声，不只腿骨碎成了几块，那个足有四指厚的书案也被劈成了两半，可怜兮兮地倒在了地上。 系统气疯了，在二人脑海里发出一声尖叫，骂了二人一顿，然后强制性地扣了许若灵五万能量值当成罚款，才给霍去病换了一张新的。 霍去病也不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把长刀放在自己眼前仔细观察，发现刀刃上一点崩口都没有，骨头碎了看不太出来，桌子被切开的剖面十分光滑，一点毛刺都没有。 这刀竟然恐怖如斯！ 而且真的打起仗来，这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利器，比他想要的那些绝世神兵要实用的多。 他也没什么爱好，就对这些兵器感兴趣，坐在地上把玩了半天，都舍不得放下。 良久，他把刀珍重地放回了刀架上，转身躬身郑重地向空中行了个礼。 许若灵和系统吵了半天嘴，两个都累了，他这样一来，两个都吓了一跳，忙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霍去病说，他要三谢系统君，一谢它把许若灵带到自己的身边；二谢愿意接纳自己全自己的性命，让他能摆脱早亡的命运，还能长生不老；三谢系统为自己考虑，不嫌他粗鄙无知，还送给自己这么好的房间和这样的神兵，给他补足自己不足的机会。 他这么一谢，把系统都给整不会了，哎呀呀，这人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帅，这么有礼貌，这么感恩哪！哪像许若灵，整天就会气它，天天摆烂当死狗吃白饭，也就是她命好，遇到了自己和霍去病，要不早就化成灭了！ 谁都喜欢听好听话，系统要是有尾巴，现在必然在身后竖得高高的摇得跟个风火轮一样。连它的机械电子音说起话来都带着波浪纹，一颤一颤地，它一边十分客气地回答霍去病不用客气，以后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有什么需要就跟它说，不用跟它客气，它能满足的就都会满足的，说着，又大方地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下来，说这是给霍去病的入住礼物。 要是系统有实体站在许若灵面前，她一定要抓住系统的脖子疯狂摇摆，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对自己就是原来的小房子直接搬过来，也没有什么礼物，用个水电气还要扣能量值，也不知道问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装修，要是让她跟霍去病这样选择，她直接想个两千平的大平层出来好不好，豪华装修那种，堆满各种速食料理包泡面零食电脑游戏机水床那种，现在这算是什么？大小眼也太明显了些好不好。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没关系，霍去病有，就是她有嘛，一样的，那些书她也可以看，房间也可以一起用。霍去病带过来那么多奇珍异宝，以后有的是机会买。她不急，不急，日子还长着呢。 霍去病可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只有系统白了她一眼，这没出息劲儿的。 霍去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把带有奇怪刀鞘的匕首，匕首也长得有些奇怪，但是霍去病一看它，就想到了它的各种用途。 盒子里是一把后世华国军人必备的95式多用途刺刀。 全长 30.2cm 、刃长 17.8cm、刃厚 0.4cm、刃宽 3.5cm，采用高铬合金不锈钢具有剪、锯、锉、砍等多种功能，装在枪上可进行拼刺，耐磨、强度好、潮湿气候不生锈。除基本需求的刺刀功能外，还可当成格斗匕首与野外求生刀。95式多用途刺刀在握把形状与纹路设计做部分修正，其刀刃具有刺杀砍削、锯锉的功能，配合刀鞘时具有剪断铁丝网功能；右侧刀的中段有一条出血槽、左侧刀上方锉磨面积加大、后刀鞘背面有小磨刀石、刀鞘底部有简易螺丝起子和开瓶器功能设计。 唐刀适合用来上阵劈杀，是取敌将首级的利器，这匕首用处就多了，虽然霍去病还没有完全发现它的所有用途，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匕首很适合用于暗杀和刺杀，而且伤人后，伤口很难愈合。 他又拿着匕首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系统，他能不能让工匠照着这两把神兵仿制。 系统很遗憾地告诉他，楼上的东西是不能带出去的，但是他可以自己画出图纸稍做改动，让工匠照图制作。 许若灵还有些奇怪它怎么这么大方，不知道其实这唐刀其实就是由汉朝的斩马刀发展而来，做出来也不算是违反规则，匕首也是同理。加上汉朝铸造工艺并不是很发达，就是仿制也是低仿，明年的战争又是肯定要胜利的，改变不了什么历史进程。 霍去病也没心思看别的了，明年春天就要出征，这唐刀和匕首要是造出来，明年出征时定能发挥大作用，抱着许若灵来了个深吻，就匆匆回长安城找武帝去了。 第56章 兴趣 汉武帝刘彻站着看那两个跪趴在他御案上，头对着头研究一张手绘的武器图纸的霍去病和工匠老邹头，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人在这里讨论了快两个时辰了，越讨论越兴奋，手舞足蹈的，兴奋的脸色潮红。 他有些腹诽，病儿也算是个成人了，也有了小女娘，还是这般的莽撞，跟个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 不过这两个已经讨论得七七八八了，汉武帝听着听着，也跟着兴奋起来，病儿这是，要给大汉贡献个大杀器啊。 霍去病并不是想让工匠照着唐九和军刺做，他是从那唐刀中得到了灵感，他要做一把令匈奴骑兵闻风丧胆的利器，也就是系统说的，斩马刀。 对战匈奴，最令大汉军队头大的，一直就是匈奴的骑兵。 没办法，匈奴的骑兵太强了，他们的马和大汉的马种不同，特别的精壮，又特别的多，每每战役一开始，敌人的骑兵几个冲刺，汉军的战役就被冲散了。 为了改善大汉的马种，才有了张骞他们出使西域，大汉建立了多个牧苑，光战马就养了将近四十万匹，张骞他们回来后，大汉的马种又得到了改良，才不再继续在骑兵冲刺上占下风。 而霍去病想的就是，把现在步兵所持的长刀进一步加长，长至一丈八左右，刀柄也加长，让士卒可两手持刀，两军交战时，就可以先斩马膝，待对手人仰马翻后，再由另一组士卒上前刺杀。还可横扫一片。 这个想法并不新奇，战国时就有类似的工具，但是长棍前端绑上长刀来进行，不过长棍易折，并没有在历史上掀起太大的水花。 这个长刀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汉明的铸造工艺并不能维持这么长的长度施力时不从中间折断，要是太宽太厚，就又太过笨重，作战时行动迟缓，士卒舞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效用，反而会被敌人反制。 霍去病今天听系统说了包钢法和覆土烧刃后，得了灵感，想把这法子用在斩马刀上。 工匠一听他的办法，就两眼放光，和他一起研究起图纸和工艺来。武帝一开始没听太懂，还带着笑容，越听到后来就越欣喜，等二人商讨完毕后，重赏了工匠和霍去病，还向邹老头承诺，只要把这事做成，大汉百年基业可成矣，如真有效用，明年大战全胜归来后，必脱他的奴藉，还会赏他一个爵位，给他邹家满门富贵。 天子不会轻易许诺的，老邹头大喜过望，叩谢皇恩后，就带着一帮子人日夜打铁去了。 他告退后，霍去病也告退下去了，武帝知道他明日就要入营了，必舍不得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打趣了他几句，还问他是不是这刀也是那位小女郎给他出的主意。 霍去病大惊，连声说不是，是自己无意间想来。 皇帝还笑他太过紧张，就是也无妨的，要是真的，他还要给那小女娘封个县君什么的，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他俩赐婚，省得这样天天无名无份的。还说让霍去病不要太过对不起许若灵，人家给他帮了那许多的忙，又颇有神异之处，配他也是足足有余的了。要是真的想娶妻，就找姨丈，不用管大将军和皇后怎么说，他给他们做主。 霍去病出了一身冷汗，忙用回答卫青那一套敷衍了皇帝，说等出征回来再说，才把皇帝给暂时劝住了。 他一边骑马回小酒馆，一边发愁。皇帝的注意力已经到了许若灵身上，以后他和许若灵的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皇帝这两年更信方士了，还到处寻找长生之法，真要是知道了许若灵的神奇之处，会做什么事还不好说。 倒不是怕皇帝能做些什么，他已经上了二楼，大不了和灵灵一走了之。可是那势必就改变了历史，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是他不敢承受的。现在只能忍。 他心事重重地回了小酒馆，许若灵正和萌萌呆在二楼宠物间里。不过他现在不用在一楼眼巴巴看了，直接进了二楼，打开宠物间看许若灵和萌萌玩得正欢，也没打扰她们，直接进了自己的新房间。 他不知道什么是空调，就觉得外面烈日炎炎，这屋里却一片清凉，还不是用冰的那种凉，而是通身舒服，进屋不一会儿，全身的汗就没了。不过跑马跑得还是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的，就进了浴室，按着许若灵教的，冲了个淋浴。 要他说，这淋浴比在温泉里泡着还舒服，主要是快，还方便。他还用了许若灵给他拿过来的洗发水和淋浴露，还对着镜子细细地刮了脸。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许若灵的头发总是那么顺滑，还透着一股子花香，他养了二十来年的长发还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头皮都仿佛在呼吸。 洗干净裹着许若灵给拿来的大浴巾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灵灵老是嫌他给弄的床榻不舒服呢，每次带她出去，她都嚷着要回来。 他舒服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到有人轻轻打开了他的房门，然后一道轻巧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身边的床垫往下陷了陷，一具玲珑又温热地身体躺在了他的身边，往他怀里拱。 他轻笑出声，在许若灵的尖叫声中一个用力，把她抱着骑在了自己的身上，按着她的脖子让她低头下来，嘴唇准确无误地亲上了那张红唇。自己伸手把身上的浴巾解开了。双手也熟门熟路地动作了起来。 许若灵本来就是来看看他，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一副美男出浴图。本来就看得脸红心热，这几个月来又被霍去病探索了所有的敏感地带，几下就软在了他的身上。 这次两人的感觉都与以前不同，都分外的踏实，有安全感，这次的时间也更久了。结束时太阳都要落山了。 知道外面看不见里面，霍去病抱着虚软的许若灵坐在了窗户前，看了好久的夕阳。 第57章 萌萌长大了 许若灵醒来时，发现霍去病不在身边，自己身上只盖了一层被单，就起身穿衣，下楼去找人。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楼灯火通明，还有走动的声音和萌萌的嗯嗯声。 她缓步走下楼，也不出声，就倚着楼梯口的栏杆笑着看那一人一熊。 相处久了，她发现霍去病并不像刚认识的时候那么一板一眼，是个，嗯，相当的，怎么说呢，有点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感觉。就像现在，他一件衣服也不穿，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古铜色的上身肌肉轮廓特别的明显，一边从厨房往外端吃的，一边跟不停地想扒拉他的腿的萌萌做斗争，时不时还要伸手提一提被萌萌扒着一直在往下掉的浴巾。 嗯，看着就，挺忙的。 她一下楼霍去病就感觉到了，等了半天还没见她过来，不由得转身看她，还对她挑了挑剑眉，顺便向她放了个电，许若灵一下子就被他电到了，认识这么久了还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 霍去病看她脸红了，就笑得特别开心，要不然还以为灵灵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免疫了呢，这几天亲她都不脸红了。一边笑一边朝她走过来，可是却走不快，脚下面还有个拖油瓶非常执着地要把他的浴巾拉下来。 他跟萌萌拽了半天，才把浴巾一角从萌萌手里解放出来，把浴巾又系了系，才把手里的菜放在了桌案上，招呼许若灵过去吃饭。 这是他第一次从系统里面下单，看到什么都好奇，未免弄得多了些。大夏天的，还弄了一个盆菜出来，还有好几个大菜，鸡，鱼，虾都有。 萌萌已经是快八个月大的小熊啦，虽然还在喝盆盆奶，但是竹子，竹笋都吃的，还爱吃胡萝卜和苹果，窝窝头也爱吃。要是给点糖啊蜂蜜啊什么的，小家伙能乐得打跟斗。可是就怕它得龋齿，很少给它吃。 小家伙长得飞快，现在已经有四十多斤，站起来都能到许若灵腰间了，许若灵现在是已经抱不动它了，实在是被它缠狠了，才能背背它。小家伙是从小被抱到大的，哪里愿意，老是冲着妈妈哼哼唧唧，妈妈说抱不动了，它就冲着爸爸哼唧。 霍去病一开始还把它就当普通的小熊看，几个月相处下来，发现这小家伙竟然非常通人性，许若灵说什么都能听懂，又特别粘人，特别可爱，慢慢地，也把它当自己和许若灵的孩子看了。没事了还会抱抱他，举举高高，带它爬房顶，就连上树，都是霍去病教的，萌萌现在跟他可亲了。 就是一只小熊也太孤单了，霍去病就想，有机会了再给萌萌找个伴。就是系统要的能量值也太多了。暂时不舍得。 他刚刚去萌萌的小天地里看了，孩子缺的东西多呢，有时间，要给萌萌用木头做点玩具，做个小木马，小秋千，再弄点小玩意儿让孩子洗澡的时候玩。对了，过几天让小满给萌萌弄点珍稀的小鸟养在里面，其实他想把追风也养进来，那么大一片草，又不是没有地方养。也不知道系统会要多少能量来着。不过这事不急，总要等他确定要走的时候才能说到这事儿。 爸爸妈妈吃饭，萌萌就乖乖等在旁边，啃爸爸给它从山上挖的鸡腿笋笋，爸爸好，把笋皮都给萌萌剥干净了，还给切成了几块儿，萌萌吃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小熊愉快地吃着笋笋，开心得摇头晃脑，还脑袋一歪，把头靠在了妈妈的背上继续吃。妈妈伸一只手到背后摸摸它的朵朵，萌萌更开心了，把笋笋扔在一边，整个小脸往妈妈手心里凑，爸爸妈妈都在熊身边，真好呀，以前一到晚上，爸爸妈妈就把熊丢下了。熊虽然不害怕，但是会想妈妈，偶尔会想爸爸。 它这么撒娇，许若灵哪受得了，饭都不吃了，转过身把它抱在了怀里，又亲又摸的，萌萌跟妈妈撒会儿娇，就去爸爸那边撒会儿，整个熊忙得不行。 这顿饭吃了很久，霍去病实在是点的太多，就算他是个大胃王，也吃不完，只能吃不完的放在二楼冰箱里，回头热热吃。他是不会浪费的，许若灵也不会。 下午胡闹过了，当天晚上他们就只要抱着睡觉。萌萌也不肯进自己的房间，非要跟着爸爸妈妈睡爸爸的大床。这个床是圆的哟，萌萌好喜欢，还拿牙去咬床头，发现不好吃才不啃了。乖乖趴在妈妈的旁边睡觉觉。 这一入营，就不能再随便回来了。他又要忙斩马刀的事儿，作战方式估计也要调整，就对许若灵一个人在这儿，十分不放心。搂着媳妇儿，交代个没完没了的。 “我吩咐了，以后每天让府里人送食材来。你不要吃，怕人做手脚。要是不想浪费，就做成吃的给我放在周围的人吃。你只管做好放在门前，他们会自己来取。那边木屋也不要去了，哪里也没有这里安全。” “谁来接你，你都不要跟来人走，哪怕是皇帝。公主也不行。线报说匈奴单于那边已经盯着你很久了，皇帝今天也表达出对你的兴趣，尽量不出门，就和萌萌在山上玩就行。或者来我屋里看看书，习习字，你的字实在是，嗯，还是练练，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我让小满三日来一次，跟你说说话，讲讲长安城里的新鲜事，还让府里的侍女们给你多多制衣裳，咱们以后好穿。实在是想我了，就给我发信鸽，或者让系统给传个话告诉我，我想办法回来。” “要是真的有贼人打过来，第一时间让系统告诉我，我会立刻赶回来，我在外面放了不少人，皇帝和舅舅估计也放了不少，这些人都会护着你的，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放防护罩出来，咱们还要在这个世界呆上两年，省得麻烦。不过要是真的有危险，放出来也不要紧，我再想办法描补。总之就是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 他还想絮叨，却被许若灵用嘴堵住了，还反过来要求他一定要小心，别太累累坏了身体。 两个人絮叨了半夜，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58章 泡面 第二天一早，霍去病就起了身准备出发。 许若灵心中满是不舍，却没有阻止，只是不停地忙活着给他收拾各种吃食。 这会儿她就有点后悔了，前几个月那两个侍女说要教她学制衣裁剪的时候没有学，这年头，衣服都是手工做的，霍去病身上一件她的针线都没有，他去军营里肯定会被手下给笑话的，还会笑话她是个懒婆娘。 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她就拼命给霍去病塞牛肉干和猪肉脯，就是天太热了，他那里也没有冰箱，好吃的都放不住。除了这两样，就带了二十几个肉夹馍给他当午饭，晚饭就只能让他吃军营里的吃食了。还给他带了不少的桃子。 霍去病除了她带的吃食外，只带了十几身宽松的内衣，跟她一起吃了包子和绿豆粥当早饭，对她抱了又抱，才迎着晨曦上马走了。 两个人一直腻歪了几个月，他一走，而且确定很久回不来，许若灵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心里空落落的。还老是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又酸又涩。 她可是成年人了，不能男人一走就哭，没出息，再说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全当他是出差了么。 她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努力找事情做，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她可以做点方便面给他吃呀，再炒点牛肉酱，猪肉酱，用老母鸡熬点浓汤宝出来，也能放几天，炒点油茶面，晚上他要是饿了，可以用点开水一冲，再给他带点锅盔，往汤里一泡就能吃。哎呀，怎么他走之前没想起来。 也不看看你们俩每天都在干啥。 想到就做，许若灵忙活起来。 就是这个方便面，手工做挺难的，和面擀面切面，还要炸得干干的，还要配调料包。要不是她有系统，还真的做不出来，当然，以汉朝的生产力水平，也吃不起。 既然做了，就多做些。许若灵这些天发现了，系统出品虽然也好吃，但是没有她自己做菜的那种锅气，还是她现做的好吃些。 她忙了两天，做了一大包方便面，两大罐牛肉酱，一大罐猪肉酱，还用白面，白糖，核桃，芝麻，油，果脯炒了一大袋油茶面，三只老母鸡熬了一罐子浓汤宝，上面盖了一层猪油，还有三个大锅盔。 霍去病这两天也不好过。吃的当然是很差，第一顿他带的肉夹馍就吃到了一个，都没吃饱，肉干也被手下给偷偷分了。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他也没发现伙房的饭这么难吃呀。什么菜都放锅里煮的烂糊糊的，饭就是栗饭，麦饭，豆饭。 不是他挑嘴，哪怕是把那些新鲜的蔬菜洗干净，给他配碗酱端上来也行啊，也比这好吃多了。 不过他作为主帅，不好吃也不能说，只能少吃些。 除了吃不好，还有就是热。 可能是灵灵那里太凉快了，大夏天晚上都要盖条薄被，一来到军营里，住着帐篷，他就有点热得喘不过气来，要是大正午的带着兵练练厮杀，那就更热了。帐篷一天被晒得透透的，到了晚上，都没法睡。大部分兵士白天都只穿个围档，光着身子训练，晚上都不睡帐篷，都跑到树林里睡在地上，有的还睡在树上。他可不行，没个主帅的样儿，只能硬扛。皇帝本来要派人给他送冰的，他给拒绝了，让士兵看到，心里会做何想。再说了，明年出征的时候，不还是要扛嘛。 除了热，还有脏。 吃得不好，热一点，他还是能忍的。可是脏真的是让他无法忍受。练兵时营里到处都是尘土飞扬，一天下来，简直就脏得没个人样。 兵士们临睡前都会去营边的河里洗澡，那水都被他们洗得成了黄泥。霍去病不好去跟他们洗，只能让人打水在帐里洗，可是哪里有家里淋浴和浴池洗得舒服。说起来，家里的浴池他还没和灵灵一起用过呢，下回回家一定要试试。 许若灵做好吃的，就让系统问他，要不要吃的，要的话，就让小满明天给送过去。 霍去病一听她做的那些好吃的，就馋的咽唾沫，当下就同意了，但是说了，只能这一次，现在是危险时期，要是送多了，难免会有人从中动手脚。再想吃，就回家的时候多带些。 小满第二天跟着送菜的一起来的，除了这些吃的，许若灵还让小满给带了一堆烤羊肉，还有她新酿的果酒，四只烧鸡，一兜茶叶蛋，还有腌的两罐子酸黄瓜。 霍去病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吃的，军中就像男大宿舍，没有有好吃的一人独享的道理。好在那些方便面啊酱啊都包裹得甚是严密，从外面也没什么香味，这些人也没好意思要。 他是吃过泡面的，知道这东西好吃，也不告诉别人，晚上就自己偷偷泡了两块，还往里加了牛肉酱，茶叶蛋，吃了个痛快。 这味道好呀，就是皇帝也吃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就是不好携带。不过等出征时，还是要想办法带上一些，要不路上难熬。 他正吃得香，帐篷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他一看，竟是武帝攸夜来了，赶忙单膝下跪行礼。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武帝怎么这会儿来了，满帐篷还都是泡面的香味呢。 武帝是不放心，白天就在卫青那里看了一天了，晚上来了霍去病这里，正好斩马刀已经造出来第一批，明天说要试试，就打算在卫青这里住一夜。 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看到桌上还有半碗没吃完的面，也不嫌是霍去病吃过的，坐下来就执箸大吃起来。还笑着说不够，让伙夫再做两碗送上来。 伙夫哪里会，不做又是欺君，霍去病只好动手，又拿出四块泡了两碗，也往里加了牛肉酱，茶叶蛋。 武帝好奇了，霍去病只好解释这是许若灵怕他吃不好，刚着人送来的，不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味道好一些，耐放一些。 第59章 思念 武帝嗦了一碗半面，还饶有兴致地把许若灵送来的东西都尝了一遍，觉得都好吃，还骂霍去病早不呈给他吃，就看他吃那些宫里做的猪食。就那几样，他早吃腻了。 他最后还想喝碗油茶面的，实在是吃不动了，就指着说明早吃。 他吃完还不算，还说明天走时要分些走。等这几个月兵练完了，还要让霍去病领着去他的小家里吃个饭，也尝尝许若灵的手艺。 霍去病闻言心里就打起了鼓。但是这是躲不掉的，决定到时就让侍女给许若灵画得丑一些，别弄得万一皇帝看上了她。真是的，生那般好看做甚么，就是丑一些，他也不会嫌弃呀，这让人日夜悬心。 武帝心里也是满意的。虽然探子经常来报，他听到现在那小女娘也就在吃喝上有些神通。看把病儿这一年养得神清气爽，气定神闲的，气色也好。嗯，应该在房事上也了得，看病儿一脸餍足的模样，就知道颇是和谐。 他其实还是有点疑心许若灵会不会是匈奴的卧底，观察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什么疑处，那小女娘竟是个宅的，天天都不见出门，偶尔出来几次也是跟着病儿或者是病儿的待卫，跟平阳公主玩了几回，其他人送到她那处的帖子可不少，她也不通个礼数，从不回帖，也不去，京中的各方势力一开始各种想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物，可一点回应也无，渐渐的也就无人再请她。 这明显就不是探子所为，要真是探子，巴不得参与这些聚会，更会尽量往冠军侯府里钻，求个名份。这小女娘却从不愿意进冠军侯府，病儿也由着她。 武帝觉得这小女娘就跟个小兔子一样，胆子小得很。 在武帝这种大佬级人物来年，许若灵身上到处都是漏洞，可就是漏洞太多，反而没了探子的嫌疑，探子也都是很专业的好不好。 武帝今天吃了许若灵制的食物，彻底放下了心，要是有这手艺，做什么探子，做什么都能发财。这小女娘又眼见得是真的心悦病儿这个人，心里眼里都是他，又没有什么兜揽，和病儿倒是天生一对。 病儿有福啊，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心里只有自己一个，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挺好的，就让他们这么过吧，别跟自己和卫青一样，都是一堆烂事，女人是不少，真的只为自己这个人的，没有。 当夜他就十分不客气地睡了霍去病的床，霍去病在他脚下打的地铺。 天热，他睡不着，半夜戳霍去病的腰，笑问他床第之欢可有不谐。 天子在旁边，霍去病哪能真睡得着。可是武帝这样问，他燥得慌，就装睡不肯回应。武帝等了一会儿，才无趣地睡去了。 霍去病却精神得不行，地上又那么硬，哪有家里的床舒服，要是在家抱着灵灵，吹着空调，那睡得该有多了。 许若灵也在想他，他不在这几天，她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萌萌也想爸爸，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找不到就气得咩咩叫，晚上也在一楼门口看星星坐着等爸爸，等到月上中天了才肯跟她回屋，回屋也不睡觉去，就坐在霍去病那屋的落地窗前往外看，等爸爸回家。一个大三角饭团缩成一团，盆盆奶都不肯喝了。 许若灵这三天也吃不下饭。看萌萌这样，就更难受了，哄也哄不动它，就抱着它，把头埋在了它的肚肚上想哭。萌萌也用爪爪抱妈妈。 系统看这两个小可怜儿，也心疼萌萌，就拍了张照片给还醒着的霍去病看。霍去病看得心都拧在一起了，拜托系统一定要劝她们两个赶紧上床睡去，自己这两天想办法回去。 系统有什么办法，萌萌就是想爸爸了嘛，爸爸会带着萌萌玩，妈妈没有爸爸有趣。它要是有身体，它也不找霍去病了。 不如，再让霍去病给萌萌找个同类？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上贡的大熊猫。还有霍去病不是说给萌萌做玩具吗，快做呀，再不做，它就给萌萌搞了呀。 萌萌最后还是跟妈妈一起睡在了妈妈屋里，这个屋里它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睡前还用它的小奶瓶喝了一瓶奶奶，然后跟小时候一样，窝在妈妈怀里，枕着妈妈的胳膊睡着了。 临睡前，萌萌还想着，坏爸爸，这么久都不来看萌萌，再也不跟他好了！萌萌以后，就跟妈妈天下第一好！ 第二天的斩马刀没出大家伙的预料，还是从中间断掉了。大家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气馁，接着做去。 武帝走的时候，带走了霍去病一半的库存，还说回头让霍去病向许若灵要要方子，他好让御厨学。不让她白给，等仗打完，就给他们赐婚。霍去病笑着答应了。送走他，就决定绝对不让他见到许若灵。皇帝对灵灵的关注度也太大了些。 他实在是太想家和家里的人了，就天天让系统给他拍照片看，许若灵也跟系统要他的照片，系统却说要收费，一万能量值一张。 这要是霍去病没上二楼，她们也就掏了，现在可是没有什么进帐，只花不挣，哪里舍得。只能继续两地相思。 再相思，日子也还是要过的。许若灵每天都收到一堆各种食材，就拼了命地折腾。 各种蔬菜切的切，晒的晒，泡的泡，晒了一大堆的菜干，腌了二十几坛子泡菜。 送来的鱼，肉，各种家禽，鱼就做鱼丸鱼面，肉就做肉脯肉酱，鸡鸭就做酱鸡酱鸭烧鸡烧鸭各种鸭货，或者做大菜，给外面的护卫们吃。 这么忙着，倒不想那么多了，就是瘦了。 萌萌倒还好，想了几天爸爸就不想了，还在小酒馆前面养了几只小鸟，一只小松鼠，爬树也越来越溜了，天气凉快点了之后，就天天挂在树杈上。 许若灵本来以为它都忘了霍去病了呢，直到有天深夜起来上厕所，发现萌萌不见了，找了半天才发现，萌萌躺在霍去病的大床上，抱着霍去病的枕头睡着了。 第60章 归家 霍去病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等他回来时，正好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雪。 萌萌应该已经过了一岁生日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许若灵只好给她找了个大概的时间过了生日，给她做了果盘，砍了多多的笋，还摘了花给小家伙编了花环，就连她的小鸟朋友和松鼠朋友，也给准备了不少大米和干果。 小家伙现在足有八十斤了，许若灵是根本抱不动了。就是个头不怎么长，腿腿也短。 萌萌看着是开心的，可是晚上又去了霍去病房里。 也不知道这么个小熊怎么记性这么好，几个月不见还能记得爸爸呢。 霍去病一结束训练，去了一趟宫里，跟武帝汇报完，就归心似箭。 大家都是过来人，也没人笑他，武帝一看他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先放了他五天假，让他先回家看看。 斩马刀已经铸造成功，现在工匠正在赶制，明年开春就能让步兵实操了。加上烈酒今年让武帝着实赚了不少钱，手头相当宽裕，现在朝中上下，都对明年的大战相当有信心。新的练兵法也初见成效。 这桩桩件件，都是霍去病的功劳。现在朝中上下，只要是知情人，都对霍去病大为赞赏，他也从众人眼中标准的后戚，变成了坚定的保皇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他可没心思想这些，出了宫，就拍马往家赶。 虽然下的是小雪，萌萌还是高兴惨了，不停地在雪里打滚，翻跟头，时不时还往树上爬吓小鸟，就是个糖霜小熊。她又经常洗澡，毛毛都白得发亮，看上去就特别地可爱。 对了，现在萌萌的性别确定了，确实是个小女熊，没有蛋蛋。 许若灵去年的冬衣除了系统给的还鲜亮外，霍去病给的都不好看了。这年头的织染技术不发达，一洗就掉色。小满前段时间一直带着侍女来，给她和霍去病制了一堆新衣，去年的旧衣也都换了面。一下雪，她就穿了一件新的红色长袄和一条石榴红的罗裙，披着头发，坐在门前的廊檐下，看着萌萌玩雪。 突然，她和萌萌都看到了远方有一个人骑着马往这里飞奔而来。那身影越看越熟悉，许若灵不由得站了起来，欢呼一声，飞奔了过去。 霍去病看她奔了过来，就赶紧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把扑过来的许若灵抱进了怀里。 接着就是长长的深吻，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小女人揉到身体里去，摸着她消瘦的身体，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霍去病就转身面向了那个愣在那里的小熊。 萌萌每次想他，系统都会告诉霍去病，他也想小熊想得不得了，蹲下了身，张开怀抱，想让萌萌过来让他抱抱。 萌萌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走了过来，却没让他抱，而是绕着他走了一圈，用鼻子这嗅嗅那嗅嗅，然后突然发了狂，整个身体呈攻击状，弓了起来，小脑袋往下低着，屁股撅着，还对他呜呜地咆哮起来，霍去病也不动，就那样蹲着看着她的眼睛。 萌萌呜呜了一会儿，突然转着跑起来，打滚，拿脑袋撞树，爬上树又下来，闹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到了爸爸的面前，坐了下来，歪着大脑袋看着霍去病，两只前爪还在不安地动啊动的。 霍去病站了起来，把他的大胖闺女抱进了怀里。 萌萌一开始还在生气，还不肯让爸爸抱，两只爪爪也不肯抱爸爸脖子，嘴里还呜呜着，没一会儿，就把脑袋埋在了爸爸的肩膀上不肯起来了。 许若灵早在一边哭出了声。孩子不会说话，但是孩子心里什么都有数。 霍去病抱着萌萌进了屋，许若灵就在后边把门关上了。 他直接抱着萌萌上了二楼，进了自己屋，想先洗个澡，萌萌却抱着他不撒手。哄了半天，萌萌非常不情愿地松了爪爪，却还在浴室门外守着。霍去病用闪电般的速度冲了一下，出来就把她抱回了怀里，坐在桌子前和许若灵一起吃饭。 他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许若灵还以为他过两天才能回家，只好从菜单上点来给他吃。 霍去病想她想得狠了，还是强忍着，把萌萌哄好了，喂饱了，把她放在许若灵床上哄睡了，才回到自己房里。 屋里却黑乎乎的，没开灯。 奇怪了，刚才明明他暗示许若灵先回来等他的呀，媳妇儿去哪里了？ 突然，窗前站起来一个玲珑的身影，窗外的雪光照在她的身上，可不就是许若灵嘛。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红纱做的半透明的裙子，黑色的长发已经长到臀下，跟黑色的瀑布一样，散在身后。 她有些羞涩，转身向外，就在雪光中起舞，抬腿，折腰，抖臀，回眸。最后转过身来，手一扬，身上那件轻纱就飘落到了地上。 她就那样笑吟吟地看着他，邀请他，等待他，以欢迎他的归来。 霍去病一开始就想冲过去压倒她，却忍住了，这样的美，不知道她准备了多少天，怎能辜负她。 他强压着自己的激动，缓缓地走过去，把她放在窗边的大案上。 分别了三个月，两个人都相思欲狂，抵死缠绵。处处都是他们的战场。 这场狂欢持续了一夜。直到天亮，两人才相拥睡去。 许若灵直到中午才醒，睡醒时，发现萌萌就坐在她的床头，咯吱咯吱地啃竹笋。看到她醒了，还相当大方地把手里的笋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也来一口。见许若灵不吃，还白了她一眼，意思是这么好吃的都不吃，真不识货。 许若灵哭笑不得，在她的小脸上揪了一把，想起身，却腰酸的根本起不来。身上还有点酥麻，留了点欢好后的余韵。 她正在心里骂霍去病是头饿狼，都喂不饱的，霍去病却一身清爽地从外面回来了，原来他是去喂追风了。还顺便拿了食物上来，装看不见许若灵埋怨的眼神，端着食物坐到了床上，喂许若灵吃。 第61章 隐形绒毛控 霍去病非要喂许若灵吃饭，喂两口，就要凑上来亲上一口，喂着喂着差点又喂到床上去。要不是萌萌看爸爸妈妈吃饭的样子好奇，给爸爸手里塞了一根笋笋，示意爸爸也喂她吃，估计又该少儿不宜了。 自从知道了萌萌是个小女熊后，霍去病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的不同了。怎么看她，怎么可爱。怎么就这么可爱。这孩子还这么知道疼人，她居然几个月不见还记得自己诶。 昨天晚上许若灵睡着后，他就去萌萌房里陪孩子去了，萌萌高高兴兴地带着他去爬了自己的山，给爸爸指了指自己的竹林和竹笋，还给爸爸表演了洗澡澡和唱歌，别说，孩子唱的还很不错。她还很淘气地出了水池后在爸爸身边抖水水，抖了爸爸一头一脸，还咩咩地笑。玩累了，才依恋地趴在爸爸的腿上想睡觉，却一会儿要抬头看一下，看到爸爸还在身边，才又满足地趴下合眼。 霍去病一边摸着她顺滑的毛发，一边拍拍她的背，哄着她睡。倒是没有像许若灵那样动不动就抱着她的大脸ber亲，他还是不太有宠物就是主人生命的一部分那种观念，喜欢是喜欢，但是却还是有点刻板。 不过他心里早就把小家伙当成亲闺女了，自从在军营的时候，系统老给他看萌萌等他，抱着他的枕头，一只小熊趴在他偌大的床上孤零零地睡觉的时候，就老是心疼孩子，想她想的不行。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就更是对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特别是他昨天刚回来的时候，孩子对着他又是生气又是撒娇那个样子，让霍去病心里又酸又软。 小姑娘虽然个子长得不小了，心里却还是那个小猫猫，爸爸摸得舒服，她一会儿就翻过身来，肚肚全露给爸爸摸，还乖乖地用前爪爪扳住了一个后腿腿，在爸爸怀里滚来滚去的，模样实在太爱人了，霍去病一边给她顺肚肚上的毛，一边情不自禁地把脑袋埋在了她肚肚上。 小家伙的毛毛手感可太好了，又浓又密，现在按熊猫的岁数来看，还是个小猫猫，毛毛也不扎手，这活着的毛皮，手感可比他猎的那些熊啊虎啊的好太多了，简直让他爱不释手。他干脆抱着小家伙睡了一觉儿。 要说萌萌的地盘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静了。系统说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这里是无菌的，什么生物都没有，竹子的枯叶都不会自然分解，不过许若灵不用管，它自有办法收拾。可就让人觉得这里不像是真实存在的。萌萌一个小熊也就很寂寞。 霍去病睡醒了，就想着过两天一定要抽空去给萌萌看看有没有同类什么的，弄一个给萌萌做伴儿。 他精力好，天亮了就醒了，想出去喂喂追风，刚要走，就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一低头，就发现萌萌坐在地上，两只爪爪抱着他的一条腿，可可爱爱地歪着小脑袋仰头看着他。 他发自真心地笑了起来，抱着她去山上先给她找了一堆笋笋，哄着她喝了水水解了手，又把她连熊带笋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许若灵的身边，才去外面喂追风。 两个人在萌萌的打扰下打情骂俏地吃了一顿早饭，霍去病就说自己今天要留在屋里看书。许若灵和萌萌一起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后，又去打扰了一会儿霍去病，不一会儿就被骂了一顿，一人一熊悻悻地地下了楼，去门前玩。霍去病在家，没人敢那么没眼色地打她们娘俩的主意，倒不用担心安全的事。 两个不着调的一出门，就一起欢呼起来。昨天的雪下得挺大的，都跟台阶平了，萌萌高兴地咩咩叫着跳到了雪地里，奔跑，打滚，刨雪，把雪花洒到自己的身上，还抱着门前那棵树蹭蹭往上爬，妈妈越叫她小心她爬得越高，还非常坏地把摇晃树枝，把树枝上的雪都弄掉了，砸得许若灵一头一脸。许若灵气得跳着脚在树底下骂她，还团了雪球往树上扔，可是太高了没砸到，萌萌干了坏事，在树上笑得嗯嗯的。 追风本来披着件马衣卧在廊檐下，它昨晚睡到了旁边的木屋里，早上霍去病喂完它，就把它带出来透透气，它本来就很通灵，也没栓。 它也就是个不到四岁的马，还算是壮年，也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看萌萌和许若灵玩，它就也激动了，也不在廊檐下待着了，跳到了雪地里，也兴奋地跳来跳去的，还对着树上的黑白小团子长嘶。 萌萌其实跟它也挺熟的，爸爸妈妈刚在一起的时候，它没少跟着妈妈一起坐在追风的背上到处玩，可坐在树上往下看，她就得意得很，大个子，平时你比我高，我不敢对你呲牙，可是现在熊熊可比你高得多喔，熊熊比你厉害多了吧。她就冲着追风自以为很凶猛地呲了牙，露出了一排雪白的小牙来。 要是萌萌是个成年大熊，追风可能还怕一点，可现在她才刚刚一岁，追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受到了挑衅，不仅不害怕，还把两只前腿放在了树上，两只大眼睛紧紧盯着树上的小团子。 萌萌想威胁别人没威胁成，倒被反将了一军，一时骑虎难下，小坏蛋眼睛一转，直接在树上拉起了青团，还尿了一泡，淋了追风一头一脸。 追风这次可真恼了，太不尊重马了。好歹它也是有汗血宝马的血统的，在这个时代身价可比小团子贵多了，怒得直用前蹄蹬那棵树，它的力气本来就大，那棵树又不是太粗，一蹬，那棵树就直发颤，许若灵拉它都拉不住，萌萌更是两只手手和两只脚脚一起环抱住了那棵树，吓得又咩咩叫。 还好霍去病本来就是拿着本书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小家伙真的害怕了，才放下了书，下楼去把追风拉到了一边，又飞身上树，把萌萌抱了下来。 第62章 教育 被爸爸抱在了怀里，萌萌也不害怕了，下地后，还两只爪爪抱着爸爸的脖子，扭头得意地冲着追风呲牙，追风气坏了，又不敢在霍去病面前做什么，只能一直喷粗气，还一个劲儿用前蹄刨地。 这就有点太过分了，许若灵就给了萌萌背上一巴掌，不过也没舍得打重，就是轻轻拍了一下。 萌萌却不愿意了，对着妈妈也呲了牙，小嘴里还呜呜的。许若灵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进屋取了一袋胡萝卜出来，还有一把饴糖，把追风牵到廊檐下，亲手喂给它吃。追风先在她手心里吃了糖，又吃起了胡萝卜，一口一根，吃得可香了。 胡萝卜的清香味飘到了萌萌的鼻子里，她顿时来了精神，挣扎着从爸爸怀里下来，蹲到了妈妈身边，用小爪爪拉拉妈妈的衣服，示意熊也要吃。许若灵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喂着追风。 萌萌看胡萝卜越来越少，急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妈妈的面前，看妈妈还不理自己，站了起来，搭住了妈妈的肩膀，依恋地把脑袋放在了妈妈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毕竟是许若灵带大的小熊，就是再馋，也没下手抢，就是不停地撒娇。霍去病本来有点生气的，这会儿气早跑到爪哇国去了，就在背后捅捅许若灵的背，示意她给萌萌吃一口。 孩子还是要教的，不能仗着爸爸妈妈爱她就随便欺负人，要不就长歪了。许若灵虽然也心软，但还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笑，给追风喂胡萝卜。 追风很懂事，吃到剩最后两根的时候，递到嘴边也不吃了，还用嘴顶着送到嘴边的胡萝卜往萌萌那边顶。萌萌欢喜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胡萝卜，正想伸爪爪去接，妈妈却突然把胡萝卜举高了不让她碰。 她急了，想伸爪去够，许若灵却站了起来，把胡萝卜交到了霍去病手里，不让他给萌萌，自己弯腰问僵在原地的萌萌：“知道错了吗？” “嗯嗯嗯嗯！”（熊有什么错，快给熊吃胡萝卜！） “追风跟你玩呢，你就在树上拉粑粑？你爸把你抱下来，你还挑衅人家？人家还给你留了胡萝卜，快跟人道歉！” “嗯嗯嗯嗯！”（妈你说什么熊听不懂！快给熊吃胡萝卜！） “你个小臭臭你什么都能听懂！你就是装的！不道歉，就没有胡萝卜吃！” “嗯嗯嗯咩咩咩！”（不给吃就不吃！哼，熊不稀罕！） 小家伙好像真能听懂一样，不仅不再跟许若灵和霍去病要，连屋都不肯进，廊檐下都不肯待，一只熊走到了前面的雪地里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还把小身体团了起来，两只爪爪抱着脑袋，脑袋瓜儿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许若灵可知道她有多聪明，就是装可怜让自己去哄她呢。这会儿可千万不能哄，一哄这小精乖以后就敢坐在她头上拉屎，根本管不住她了。不仅不去哄，还搬了一个小炭炉出来，在廊檐下煮起了茶，旁边还放了一个小案几，摆了一几的干果茶点，拉着霍去病边看雪景边品茶。 霍去病以前也帮阿姨带过太子和公主，知道许若灵这样管萌萌是对的，虽然舍不得，却还是坐在了许若灵对面，跟她说着话，不过眼神一直往萌萌那边瞟，心疼小家伙那样，怕她受凉了。 许若灵小声警告他：“别老往那边看，小家伙精着呢，可不能让她给拿捏了，要不然以后就无法无天的。她什么都能听懂，就是淘气，现在就是装。你也不用怕她着凉，她那么厚的毛皮也不是摆设。你现在不要看她，就看着我，难道我不比她好看嘛。”说着，转过桌几坐到了霍去病的怀里，用两只手扳住了他的俊脸，直接亲了上去。 她这么热情，霍去病哪还顾得上别的，直接把她温热的娇躯搂进了怀里，用身上的斗篷蒙住了她，自己的头也低了进去。两个人不知道在斗篷里做了些什么，只听到许若灵时不时的娇笑声。 萌萌还以为妈妈一会儿就会来哄自己，虽然团成了一团儿，还是时不时偷偷地往后望，看妈妈在做什么，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爸爸妈妈还又搂成了一团儿，就更生气了。还有点惶恐。 爸爸妈妈真的不要自己了吗？真的不要熊了？那，那熊就离家出走！让他们后悔去！ 可，可外面都是的雪，也没有竹子，也没有笋笋，更没有盆盆奶奶，窝窝头也没有，胡萝卜就更别提了，熊熊要是走了，吃什么？ 要不跟妈妈和那个大家伙道个歉吧？这次好像的确是熊不对。 可，可那多没面子啊！ 坏妈妈，平时萌萌下水玩，妈妈都担心萌萌着凉，夏天还会给萌萌盖小被子，今天妈妈是怎么啦，都不心疼萌萌的。 妈妈要是真的不要熊了，那熊会不会冻死，饿死？被人拉走吃掉？皮皮还要被人剥下来做衣服穿？ 熊熊怎么这么可怜啊。 突然，萌萌感觉有一个温热又带点湿的东西碰了碰自己，还有点软，还以为是妈妈呢，就把脑袋抬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追风。追风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胡萝卜，见她抬起了头，就把胡萝卜往她嘴边送了送。 追风也是通人性的，看这小团子太可怜了，主人和主母也不理她，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就自己叼了一根胡萝卜过来给她吃。 萌萌也不犟了，乖乖坐了起来，用爪子抹了抹眼睛，抓过胡萝卜就想吃，却身子一轻，离了地，原来是霍去病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看她不闹了，就过来抱起了她。 霍去病把萌萌放在了许若灵的面前，萌萌也不跟妈妈闹了，哼叽着自己拱到了妈妈的怀里，一个劲儿地撒娇卖萌，小眼睛还湿漉漉地，许若灵强沉着脸问她以后还乖不乖，小家伙一个劲地点头，还爬到追风面前蹭了蹭追风的大头，许若灵才冲着她敞开了怀抱，脸上也露了笑。 见她知了，霍去病，萌萌，追风非常一致地一起松了口长气。 第63章 要减肥 经此一闹，萌萌和追风可成了好朋友，动不动一起到处玩，就是萌萌跑得慢，追不上追风，就气得发胖气，追风就耐心地等她。后来看她实在是追不上，干脆就跪趴下来，让萌萌骑上自己的背驮着她到处跑着玩。 萌萌一开始还害怕，后来就习惯了，还高兴得不得了，抱着追风的脖子开心的咩咩叫，也不再老缠着爸爸和妈妈了。倒是到点儿就知道要回来吃饭饭。 许若灵和霍去病一开始还怕萌萌会摔下来，看追风懂得分寸，一感觉到萌萌抱不紧，就会放慢步伐，也不跑远，慢慢放了心，叫暗卫们看着点，就安心地做自己的事。许若灵还问霍去病走的时候要不要把追风也带上，霍去病却说，不用急，到明年他打完仗再说。 霍去病回来后，两个人就一直腻在一起，除了大朝会的日子霍去病会骑马去一趟长安城，其他时间要么和许若灵腻着，要么就是看书，练武，逗萌萌。 幸福使人肥，这句话诚不欺我。许若灵前一段减下去的肉，没多久就全回来了。没办法，两个人在一起吃什么都是香的，特别是霍去病运动量大，吃相又好看吃得又多，许若灵跟他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吃下比平时要多一半的食物，饮食也规律了，不像他不在家的时候，一天有时候只吃一顿饭。她又不运动，可不是就容易胖了么。 她摸着自己小肚子上的肉，有点欲哭无泪。还向系统要说法，系统十分冷酷无情地说，能让你不老不死，也不是说你不会长肉啊，自己不运动怪谁。 唉，减肥真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 晚上欢好后，她非常嫉妒地摸摸霍去病的腹肌，呜呜手感真好，为了不被他嫌弃，她跟霍去病说，明天就开始减肥。 霍去病有点不理解，说她也不胖啊，身上还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就肚肚上多了点肉，不过摸起来手感更好，而且该胖的地方肉肉多一点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胖点多好，抱起来舒服。说着，还用手捏了捏，听到她发出一声呻吟，就得意地想压下去，却被许若灵拦住了。 个吃不饱的饿狼。哪能再让他孟浪下去，要不然，明天早上她就又起不来了，减肥计划又泡汤。可耐不住霍去病又是亲又是哄的，最后还是从了他，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霍去病小瞧了她对身材的坚持，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早早爬了起来，找出来自己的跳绳，忍着全身的酸痛，在自己的房间里跳了三百个，又找出瑜伽垫做了半个小时的瑜珈。 霍去病好奇地来围观，一看许若灵穿了一套身材毕露的瑜珈服在垫子上做着怪模怪样的动作，动作虽然怪吧，可却出奇地诱人，看着就按耐不住，从她背后抱住了她。 嗯，又没减成。 许若灵事后气得拿粉拳直捶他的胸口，却又被亲住了。霍去病还非常不要脸地说，看来她是嫌自己不够努力，才会体力消耗不够的，没关系，以后他会更加努力的，说着就又要压上来，吓得许若灵就往外跑，却又被扯了回来。 算了，看来运动是不行的了，有人一直在发情，许若灵只能少吃。晚上就只拿了颗白菜出来啃叶子。 可她忘了，霍去病也能点菜的，看她不好好吃饭，只在那儿啃白菜叶子，霍去病就受不了了，自己拿了个烤羊腿出来，还有一锅羊蝎子，就坐在她对面吃。 许若灵这次可经受住了他的诱惑，就是不馋，专心致志地啃自己的叶子。还跟萌萌一起啃了一根胡萝卜。 霍去病可不舍得，就各种哄她，看她根本不为所动，愁了一夜。第二天就把赖床的许若灵早早得薅起来，说要教她练拳。 他说，军中也有胖子，光靠饿，是瘦不下来的，不如动不动，跟着他练练武，可比不吃强得多了，而且还能强身健体，要是能坚持下来，也能自保个一刻半刻的，他就是不在身边也放心一些，技多不压身嘛。 他这些天没少看书，什么书都看，说起话来也慢慢像现代人说话了，哄起许若灵来是一套一套的。许若灵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就乖乖跟着他练。 不过练的进度不是太快，跟着他学，免不了要挨挨擦擦的，就少不了擦枪走火，不过还是有用的，没到过年，许若灵腰间那点小肥肉就下去了。不过除了腰，别的地方的肉肉可没少，也没有影响手感，霍去病表示对此非常满意。 两个人小日子过得逍遥，时间就过得飞快。霍去病却暗暗感受到了危机，周围盯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渐渐收紧了警卫，也不许追风和萌萌离开他的视线。许若灵却对此一无所知。 没办法，汉朝的大动作，匈奴也是知道的。单于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特别是霍去病一直在外，他想着就算是拿不下霍去病，把他的心头肉抓在手里，估计霍去病也会方寸大乱。就是不能活捉许若灵，杀了她，估计也能让霍去病乱一阵儿，那样对匈奴来说，也有好处。也不怕霍去病受到刺激更加勇猛，匈奴已经这样了，汉朝皇帝还对他们不死不休，不会更坏的。 其实每次大朝会，皇帝和卫青都劝他赶紧把许若灵带进府，城里的守卫比野外还是好得多。看他一直不为所动，卫青还生了气，说都是许若灵勾着他不肯回城进府，跟霍去病说这大战的紧要关头，进城也不会有人难为她的，让她放宽心，不行直接住进公主府也行，公主会护着她的。 霍去病又不能说，许若灵就在小酒馆里最安全，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坚决不同意许若灵回城，武帝只好一直往这边加派人手。 许若灵倒说，还有两次跃迁的机会没用呢，也不贵，不用也是浪费，不行就让霍去病找个城里的空地跳过去，霍去病却不许，小楼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真把武帝当瞎子？那才更危险好不好？ 他这样坚持，武帝可有点坐不住了，挑了一天，只带了七八个人，微服来了小酒馆。 第64章 千古一帝 他到的时候，霍去病和许若灵正在店外玩。 今天冠军侯府送来的食材中，有一大块刚杀的牛肉，还有一大块牛肋排。说是庄子上有头牛摔死了，已经报过了官府。 这样好的食材，侯府管事不敢自己留太多，就挑上好的送了过来。送过来时，牛肉还有余温，肉也还在微微抖动，一看就没有超过六个小时。 其实系统现在给的牛肉也不错，但是总觉得没有这个鲜灵。牛肋排还好，看到这上好的牛肉，许若灵就想吃手打牛肉丸了。 她把牛肉切成小块，找了两个结实的木棒子，霍去病搬到外面一个厨房的大案板，让他在外面捶打起牛肉来。直到把牛肉捶出来胶质，完全捶碎就行。 武帝远远就看到霍去病没穿外衣，只穿着贴身的劲装，扎着马步站着一张大案前，用两只大棒不知道在捶打着些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白色短襦红色百褶长裙的少女，跟个小蝴蝶一样围着霍去病转来转去，霍去病腿上还趴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小毛团，抱着他的腿蹭来蹭去。 这个画面太过温馨，武帝不由得看着笑了起来，勒住了马缰，竟然不想再往前走了，怕破坏这份美好。 旁边的人跟暗卫嘟囔了一会儿，低声告诉武帝，那就是冠军侯喜欢的小娘子，那个小毛团，就是去年冠军侯向他讨来的那只将死的小猫熊。据说冠军侯二人对那小猫熊极为宠溺，爱若亲子，这么大的熊了，还经常抱来抱去。 武帝惊奇了，这猫熊前些年蜀地年年进贡，但却从来没有喂活过，何况病儿讨走时，这小猫熊才刚出满月没多久，居然到现在还活着？还活得这般灵动？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方向看，那个小团子突然抱着霍去病的腿往他身上爬，差点没把他的裤子拽下来，霍去病只好手忙脚乱地放下木棒伸手去抱她，还要提自己的裤子，武帝看到他这个窘样，不由得大笑出声，好你个病儿，也有这手足无措的一面？ 霍去病刚才是在专门捶肉，才没听到马蹄声，武帝大笑出声，他就听着声音熟悉，回头一看，连忙抱着萌萌远远地单膝跪地，还拉了拉一边的许若灵，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行礼，小声跟她说皇帝来了。 要是别人，许若灵是不想跪的，但是汉武帝这个人，却让她心甘情愿的跪下 中国历史上有两位开天辟地的帝王，一是秦始皇，一是汉武帝。秦始皇结束了周代的封建制度，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帝国。但是这个帝国缺乏统治经验。虽然秦始皇是一位纵横捭阖、叱咤风云的人物，开创了中华第一帝国。但这个帝国的寿命却过于短暂，只存在15年就灭亡了。 汉王朝是中国历史中的第二帝国。这个帝国创生于农民起义。其创业君主刘邦是一个出身草莽行迹近乎无赖与游侠(黑社会领袖)之间的边缘人物。由于一种政治和阶级的包容性，他的集团具有较为宽泛的社会基础，乘动乱纷争之际，终于取得全国政权。 但这个新皇朝几乎不具有法理和意识形态的任何正统性。因此这个帝国在开创之初就陷入了极端不稳定之中。自高帝、吕后至文景的五十年间，内部变乱不断。外部则匈奴交侵，社会深隐危机之中。直到汉武帝登基，这位班固称之为“雄材大略”的人物，才为这个皇朝开辟了崭新的局面。 汉武帝塑造主流政治意识形态，规划制度，招揽人才，改革内政，建立币制与财政，决战匈奴，拓展外交，不仅重新奠定了汉帝国的制度基础，而且其宏谋远虑为此后直到清皇朝两千年间的中国君主立宪制度提供了一整套相当稳定而成熟的模型和范式。 然而汉武帝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历史人物。叙述评价他的一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马迁的《史记》成书于武帝太初年间，由于个人的不幸遭际和政治异见，他对武帝这个时代的评述掺入了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和主观偏见。 班固的《汉书·武帝纪赞》试图纠《史记》之弊，其论汉武曰： “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然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 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班固对汉武帝的雄材伟略基本给以肯定。但清赵翼《廿二史札记》则指出其仍有偏颇：“专赞武帝之文事，而武功则不置一词。仰思帝之雄才大略，正在武功”。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论汉武帝，则纯从儒学道德史观的角度出发，谓： “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资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 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道，知所统守，爱忠直之言却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清吴裕垂《历朝史案》，则指出： “宋人竭中国之财力，纳币赂寇，偷安旦夕；致使生民左袒，肝脑涂地。退而渡江航海，竟以议和误国。则武帝所为，又岂宋人所能议乎？” 这个问题问得不错。 从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即位，到公元前87年去世，他一共作了54年皇帝。武帝一生在位期间，主要做了五件大事： 一是打退了匈奴对中原的入侵，中华民族获得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广阔生存空间。 二是变古创制，包括收相权、行察举、削王国、改兵制、设刺史、统一货币、专营盐铁、立平准均输等重大改革与创制，建立了一套系统完整而且体现着法家之“以法治国，不避亲贵”的政治制度。这种法制传统，成为此后二千年间中华帝国制度的基本范式。 三是将儒学提升为国家宗教，建立了一套以国家为本位、适应政治统治需要的意识形态，从而掌控了主流舆论，并且为精英阶层(士大夫)和社会树立了人文理想以及价值标准。 四是彻底废除了西周宗法制的封建制度，建立了一套新的行政官僚制度、皇位继承制度和人才拔擢制度。 五是设计制订了目光远大的外交战略，并通过文治武功使汉帝国成为当时亚洲大陆的政治和经济轴心。 在中国历史上，汉武帝是第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帝王。从16岁即位之初，他的目光就已经超越了长城屏障以内汉帝国的有限区域，而投向了广阔的南海与西域。 古今之论汉武帝者，惟清人吴裕垂特具卓识。其论略曰： “武帝雄才大略，非不深知征伐之劳民也，盖欲复三代之境土。削平四夷，尽去后患，而量力度德，慨然有舍我其谁之想。于是承累朝之培养，既庶且富，相时而动，战以为守，攻以为御，匈奴远遁，日以削弱。至于宣、元、成、哀，单于称臣，稽玄而朝，两汉之生灵，并受其福，庙号‘世宗’，宜哉！ 武帝生平，虽不无过举，而凡所作用，有迥出人意表者。始尚文学以收士心，继尚武功以开边城，而犹以为未足牢笼一世。于是用鸡卜于越祠，收金人于休屠，得神马于渥洼，取天马于大宛，以及白麟赤雀，芝房宝鼎之瑞，皆假神道以设教也。 至于泛舟海上，其意有五，而求仙不与焉。盖舢舻千里，往来海岛，楼船戈船，教习水战，扬帆而北，慑屐朝鲜，一也。扬帆而南，威振闽越，二也。朝鲜降，则匈奴之左臂自断，三也。闽越平，则南越之东陲自定，四也。且西域既通，南收滇国，北报乌孙，扩地数千里，而东则限于巨壑，欲跨海外而有之，不求蓬莱，将焉取之辽东使方士求仙，一犹西使博望凿空之意耳。既肆其西封，又欲肆其东封，五也。惟方士不能得其要领如博望，故屡事尊宠，而不授以将相之权，又屡假不验以诛之。人谓武帝为方士所欺，而不知方士亦为武帝所欺也！” 汉武帝是一个变法改制并且取得了伟大成功的帝王，是一个雄才大略规模宏远的君主。他是一个宏扬学术崇尚知识的贤君，也是一个知过能改，虚怀纳谏，任人以贤的明主。 武帝元朔元年的诏书说： “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畅茂。” 元朔六年诏书又说： “五帝不相复礼，三代不同法。” 这表明，直到晚年，他仍在求新求变。他始终认为，只要情况变了，政策也要变，“非期不同，所急异务也”。 元光三年，董仲舒上策论三篇，史称“天人三策”。武帝亲自召问之曰： “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灾异之变，何缘而起？性命之情，或夭或寿，或仁或鄙，习闻共号，未烛厥理。伊欲风流而令行，则轻而奸改，百姓和乐，政事宣昭，何修何饬而膏露降，百谷丰登……德泽洋溢，施平方外，延及群生？”（大意是：夏商周三代受命的根据何在？天地之间的灾异为什么而发生？人寿的长短、人性的善恶是根源何在？如何教理？怎样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政事祥和、五谷丰登，使天下百姓都生活得快乐幸福？） 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是一些具有本体性战略性的大问题，充分表明其视野之广阔。他要求作为哲学家的董仲舒不要就事论事地回答，而要讲出“大道之要、至论之广。”这说明他对如何治理国家考虑得很远很深。他所探索思考的不是一时应变之权宜，而是系统的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他晚年曾对卫青说： “汉家诸事草创，加四夷侵陵中国。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世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事。” 他认为他所从事的“内兴功利，外事四夷”政策，都是出于创立制度、为后世留下样板和国家的长治久安考虑。他承认自己的政策会扰民(“劳民”)；他并不希望他的后代效法他的扰民政治，他告诚后代必须警惕而避免重蹈秦朝速亡的覆辙。 翦伯赞描述汉武帝云： “说到汉武帝，会令人想到他是生长得怎样一副严肃的面孔？实际上，汉武帝是一位较活泼、较天真、重感情的人物。他除了喜欢穷兵黜武以外，还喜欢游历，喜欢音乐，喜欢文学，喜欢神仙。 汉武帝，是军队最英明的统帅，又是海上最经常的游客，皇家乐队最初的创立人，文学家最亲切的朋友，方士们最忠实的信使，特别是他的李夫人最好的丈夫。他决不是除了好战以外，一无所知的一个莽汉。” 我认为，汉武帝是一位承前启后而又开天辟地的真正伟大的君王。在他之前的历史上，他所建树的文治武功无人可及。他的风流倜傥超群绝伦。他的想象力和巧妙手法使政治斗争成为艺术。他的权变和机谋令同时代的智者形同愚人。他胸怀宽广，既有容人之量又有鉴人之明。 他开创制度，树立规模，推崇学术，酷爱文学才艺。他倡导以德立国，以法治国。平生知过而改，从善如流，为百代帝王树立了楷模。 在后来的魏武帝、唐太宗、明太祖、努尔哈赤、康熙皇帝的行藏中，多少似乎都可以看到汉武帝的影子。 汉武帝具有超越历史的雄才大略，是一位战略和外交设计的奇才。这种天才使他能运筹帷幄而决胜万里，处庙堂之上，而其武功成就，则足以使西方汉尼拔、亚历山大、拿破仑等驰骋于疆场的将帅黯然失色。 但是，汉武帝绝不是一个超俗绝世的圣者。他好色、骄傲、虚荣、自私、迷信、奢侈享受、行事偏执；普通人性所具有的一切弱点他几乎都具有。但是，尽管如此，即使他不是作为一个君王，而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凡人，那么以其一生的心智和行为，他仍然应被认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机智超群的智者，一个勇武刚毅的战士，一个文采焕然的诗人，一个想象力浪漫奇异的艺术家，以及一个令无数妙女伤魂断魄的荡子，最坏又最好的情人。 他不仅开创了制度，塑造了时代，他的业绩和作为也深深地熔铸进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与传统中。汉民族之名，即来源于被他以银河作为命名的一个年代——“天汉”。在他那个时代所开拓的疆土，从闽粤琼崖直到川黔滇，从于阗阿尔泰到黑吉辽，勾勒了日后两千年间中华帝国的基本轮廓。而这个帝国影响力所幅射的范围，由咸海、葱岭、兴都库什山脉直到朝鲜半岛；由贝加尔湖到印度支那，则扩展成了汉文化影响所覆盖的一个大文化圈。 伟人和天才是无法描画的，是不可思议的，是难以用通常标准衡量的，也是无法用世俗尺度去衡量评估的。 汉武帝的人生充满矛盾。他爱民如子，同时杀人如麻。他用剑犹如用情，用情犹如用兵。在中国历史上，不乏英雄、伟人、壮士、志士和圣者。但是，放置在任何人群中，他都会同样地引人注目。你不可能不钦佩他，也不可能不畏惧他——这就是刘彻。 他的诞生据说伴随着母亲梦见红日人怀，他的曾祖父刘邦托梦为他命名为“彘”(野猪)——而他的父亲则解释此字谐音于“智”，为他改名为“彻”，透彻，并赐号曰“通”；而他也的确是一位智圆行方、通彻无比的传奇男子。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位真正的太阳之皇、圣武大帝。 他的政策在他的时代导致了巨大的变革，因而也引起巨大的冲突，巨大的争论，使他成为一位备受争议以至误解的人物。而他生平中最大的错误之一，就是他不幸地阉割了中国历史上一位最有天才也最伟大的历史学家，而这个人原来是最能理解他同时崇爱他的。结果此人由于恨而用笔来惩罚他；使他身处的这一伟大时代和他的生平成为历史上最有争议的时代。而汉武帝则从此成为最被误解的一位谜一般的君王。 许若灵直直地跪在地上，却并没有抬头，直着脑袋看着这位伟大的君王。 第65章 牛肉丸 武帝大笑着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霍去病面前，把他扶了起来，正想挥手让一边跪着的许若灵也起来，却看到了一双清澈的，如同林间小鹿一般的大眼睛。 不用问，这就是病儿的心上人了。一张素白的小脸脂粉不施，看着只用了一点口脂，皮肤却光洁柔嫩，洁白如玉，五官初看就是个清秀的小家碧玉，看得多了，却觉得五官都是正正好，越看越好看。最好看的是那一双杏眼，看着是清澈，却挺有主见的样子，也没有一般女人看他时那种贪婪与献媚，眼神不卑不亢的，也没有害怕，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上下眼睫毛都很长，像是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霍去病起来后，就把手伸给她，她乖乖地把小手伸给霍去病，就着他的手站起身来。个子倒是不高，身材却不错，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胸部很是挺拔，也不像宫里的女人那样老是含着胸，腰也不盈一握。身上的衣服衣料绣工倒是一般，也没有像宫里那样都是穿着长长的深衣，看着就累赘。 霍去病拉着许若灵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就双双俯身下来，请武帝进屋去坐。武帝却不肯，倒是对他们捶的肉感了兴趣，问他们在做什么。 霍去病忙笑说，庄子上死了头牛，他们把这肉捶了，想做点牛肉丸吃。 哦？武帝来了兴趣，让他们自己只管接着忙，自己一会儿也尝尝，说着就径自坐到廊檐下两人早上摆着的毯子上，就着旁边的火炉，给自己泡起茶来，还挥手让几个随从都退得远远的，只有一个老内侍在旁边侍候。他在那里坐着泡茶，没一会儿，就有一个黑白相间的小脑袋从他对面冒了出来，扒着案几呆呆地看他，他觉得有趣，把手伸过去揉揉她的头，小家伙居然围着案几转了过来，在他面前翻了肚皮，邀请他摸自己的肚肚。 两个小的一开始还有点拘谨，怕冒犯了圣驾，许若灵还老是扭脸偷偷看武帝，被霍去病打了两个脑瓜崩才老实给霍去病打下手，不过幸好在武帝来之前牛肉就已经被捶打的差不多了，没一会儿，霍去病就帮着许若灵把捶好的肉放进了盆里，搬进了厨房，许若灵就催他洗洗手，让他出去陪武帝说话去。剩下的事他也帮不上什么了。霍去病临出去前，还抱着她亲了一口，被她瞪了一眼，才开开心心地蹦了出去。 武帝也是练家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和娇嗔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一直偷笑。霍去病现在也不跟刚跟许若灵在一起的时候那样一听人调侃就脸红了，脸皮早厚了，向武帝施了一礼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过了一边的茶具给武帝泡起茶来。那个老内侍向他施了一礼，就小步跑进厨房里给许若灵打下手。 霍去病一坐下，萌萌就不跟汉武帝玩了，而是快步跑到了爸爸身边，趴到了他膝盖上，一只小脚脚还翘了起来，在空中一点一点的。 这套茶具和茶叶还是今年系统给的新年大礼包里的，两人一熊一人两套新衣，八道新菜，一道酒谱，四罐茶叶，一套泡茶的茶具。一罐正山小种，一罐碧螺春，一罐茉莉花茶，一罐小青柑的生普。今天泡的是正山小种。 汉朝的茶文化还不发达，采青，炒青，发酵，保存的工艺都还不能跟后世比，就算是武帝，也没有喝过这么香的茶，刚才他没泡新的，只是喝了壶里的残茶，就已经觉得茶香满口了，现在霍去病用刚烧开的水又重新泡了一泡，武帝一尝，就呼了一个好字。 霍去病只笑，说这是灵灵家乡带来的，已经不多了，陛下要是喜欢，走的时候都给他带上。 武帝也不跟他客气，还笑着揶揄他小日子过得舒服，在这住着，也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儿，不用见那些不用见的人，神仙眷侣，煞是逍遥。 霍去病只是笑，说自己笨，女人一个就够了，事少，要不然出征还要操心着家里会不会闹。他不愿意一直把话题放在许若灵身上，就跟武帝说起了明年出征的各种安排。这些天他可没看军书，特别是现代指挥作战的书，加上自己的见解，说起来头头是道，没一会儿，武帝也听了进去。 在捶牛肉丸之前，许若灵就把那些牛肋排给炖上了，炖了满满一大锅，这会儿已经炖的差不多了，香味越来越浓烈，就飘到了外面一君一臣的鼻子里。 许若灵在温水里把调好味的丸子都煮好了，就掀开锅尝了尝，看肉已经煮到了火候，就拿了个大盆子，让那个老内侍帮着把肉捞出来一大半，汤也盛出来一桶，把煮好的牛肉丸子放进剩下的汤里和剩下的肉一起再煮了一会儿。再起锅烧油加了早就炒好的糖色，爆了葱姜，把捞出来的牛肋骨倒了一半进锅里，又红烧了一下。盛了两木盘出来。看大锅里的牛肉丸子也好了，也盛出来了两小盆，另外炒了个醋溜菘菜，热了米酒，切了两碟子香菜小葱，两碟子夏天做的野韭花酱，并两大盘昨天烙出来的发面锅盔，和内侍一起在店里摆了两张几案，请武帝和霍去病吃饭去。 请他们入座前，她还请那个老内侍试毒，老内侍却摇头不肯，说在冠军侯这里无妨的，陛下最相信冠军侯了。许若灵请那个老内侍和外面没进来的内侍找时间一起吃牛肉汤，剩下的肉随便吃，锅盔也留了一厚沓给他们，才和他一起出去请人。 老内侍跟在她后面，感激莫名。就算他跟着武帝跟了也有十几年了，可满朝文武大臣有几个真的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人待的，更别提关心他们吃什么了，女君虽然是冠军侯独宠，却一点架子没有，如此的平易近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病儿真是好福气啊。武帝看着桌上的汤，肉，饼，菜，也是如此想。难得她就是得了宠，也没有失了本心，看今天来的时候见二人相处的样子，就知道这小两口平日就是这么过的，也不用别人服侍，把病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头上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不恃宠生娇，也无娇骄二字，跟病儿对视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里又满是情谊。 他抓了根炖得软烂的牛肋骨蘸着韭花酱大口吃了起来，又吃了口又脆又弹牙的牛肉丸，连声夸赞，霍去病笑站让他再尝尝红烧的牛肋骨，说更好吃。武帝吃了一口，更是惊为天人。 第66章 由着他吧 糖，是从古至今，刻在人类基因里的追求。 后世对人类的这种追求各种研究，其实总结起来就三点，提供热量，分泌多巴胺，有利于繁衍后代。也难怪后世男生追求心爱的女孩子时，一定要送蛋糕和巧克力了。 汉朝时，糖还是非常珍贵的。便宜些的粮就是麦芽做的饴糖，贵族们吃的就以蜂蜜居多，也有卖甘蔗做的砂糖的，但是都是红砂糖，白砂糖还没有。又没有炒锅，油料也难得，红烧这种烹饪方式还没有。 这个红烧做的牛肋排，色泽红亮，汤汁浓稠，还散发着一股甜香，本来煮得透了又用糖色炒的，就特别的软烂，咬一口，牛肉的香味，甜香混在一起，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武帝吃得好生痛快。 毕竟是千古一帝，许若灵心里还是有些敬畏的，本来不想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把菜端上来就想走，可是却被霍去病拉了下来和自己并排坐在一起，还拿碗给她盛了一根肉多骨少的清汤肋排和半碗牛肉丸子，盛了半碗汤，往里掰了一块锅盔，让她趁热吃。这两天都闹着要减肥，两顿都没好好吃饭了，今天为了这点牛肉累了半天，要是再不吃，多亏得慌。 至于安全嘛，反正武帝人都已经来了，还能藏得住是咋地，就大大方方的吧。 牛肉嘛，减肥也能吃，最健康的蛋白质来源，许若灵自己做的自己知道，连调料都放得少，自然能放心吃。现在养牛全是原生态，就是吃草，别说饲料了，粮食都吃不上几口，长得又慢，生长周期长，可不是她以前吃的那些饲料牛能比的。咬一口，就是满口的牛肉香。牛肉丸子也好吃，肉好，霍去病的力气又大，胶都捶了出来，咬一口，满口汁水不说，还又鲜又弹又脆，许若灵两口一个，吃得开心极了。霍去病看她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一边自己吃，一边给她不停地往碗里夹。许若灵就仰着脸对着他露出一脸甜笑。 武帝本来吃得很欢，一口肉一口米酒，还端碗喝牛肉汤，吃泡在里面的锅盔，腻了就吃醋溜白菜，突然抬头一看小两口腻歪的样子，牙差点被他们酸倒，也不忙着吃了，把两手揣在了袖子里，戏谑地看着这对小鸳鸯。还是抱了个大碗在旁边也在吃牛肉汤泡馍的老内侍怕这两个人惹恼了武帝，小声咳了两声，小两口才反应过来。 许若灵和霍去病也就是两个人小日子过独了，情不自禁之下，就有些旁若无人。许若灵倒不是怕，就是有些羞，脸都红了，低下了头不敢看人，一只小手在案几下在霍去病大腿内侧扭了好几下。霍去病就是吃痛，脸上也不敢露出来，一边随便找了个话题跟武帝说着话，一边在案几下紧紧抓住了许若灵的小手。 他们这点眉眼官司，武帝哪里发现不了，回答着霍去病的话，又拿箸吃了起来，心里早就笑翻了。笑完了，还起了一层淡淡地羡慕。 吃完了这顿朝食不是朝食，哺食不是哺食的饭，看着从人们也都吃饼喝汤吃饱了，武帝就说要走，走之前，把厨房里剩下的牛肉丸，牛肉汤，还有糖色都打包走了，说要回去给皇后也尝尝。还把那罐剩下的茶叶也打包带走了。还说，以后要是去狩猎，就来，让许若灵看到他们去狩猎了就预备着，等他来吃饭。走时，还给许若灵留了一个小箱子，说是给外甥媳妇的见面礼。 等小酒馆被一行人甩在后面，他才召那个老内侍前来，问他觉得许若灵怎么样。 老内侍想了半天，才笑说，是个纯善的，和冠军侯情意相投，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在庖厨上似乎颇有天份，人也生得好，最难得的，是有一份自在，怪不得冠军侯不带她回侯府，回了府，估计就没这分自在了。 武帝沉默了许久。这小女郎多有神异之处，本来放在外面，他是不放心的。可来了一看，就压根没提。就像老内侍说的，这小女郎看得出来是跟病儿真的情投意合，又有那份自在，要是进了城，不管是进冠军侯府还是宫里，那份自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没了。罢了罢了，就由着他们吧，大不了往这边多派点将士就是。 看着汉武帝走远，许若灵和霍去病才松了一口气，回屋关门。许若灵有些惴惴不安，问霍去病今天自己有没有出什么纰漏，被大笑出声的霍去病亲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可她一扭脸，就被吓了一跳，今天来人，闹了半天，没来得及喂萌萌，这个淘气的小熊本来是会上二楼进自己的房间找竹子竹笋，今天居然没有去，这会儿正爬到了刚才武帝坐的位置上，抱着一根还有几丝肉的骨头在啃！ 许若灵和系统同时尖叫出声，脑海里系统尖锐的叫声，把霍去病吓了一跳。这两个是怎么了？不就啃点骨头嘛，至于这样？他怎么记得，原来萌萌的妈妈，也是可以吃肉的？ 许若灵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把萌萌手里的骨头夺过来，萌萌啃得正欢，突然被妈妈把食物从手里夺走了，正想发火，就被妈妈摁在了地上，打了两下屁股。 萌萌自从有了妈妈，就没受过一丝委屈，正想龇牙吼妈妈，却感觉到自己的毛毛湿湿的，扭脸一看，妈妈居然哭了！ 小熊立马慌了起来，也不跟妈妈生气了，扶着妈妈的肩膀站了起来，不停地用脑袋拱妈妈的脸，小嘴里也哼哼着，还拿爪爪去抹妈妈的眼泪。 许若灵就怕萌萌生病，后世可是说，大熊猫的肠胃已经不适合消化肉类了，一吃就会软便，拉肚子，吓得够呛才哭的。看萌萌这样，就又有点想让她吃点教训，记住以后不能乱吃，就不肯理她，抱着腿坐在那里，头也埋在膝盖上不肯看她。可把小熊给急坏了。 第67章 解开心结 她这一哭，可把萌萌和霍去病急坏了。霍去病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过来抱她，逗她笑，萌萌也不闹了，各种出洋相，想逗妈妈笑，肚肚饿饿也不闹饭，还是许若灵哭了一会儿，听到小熊肚子咕噜噜地叫，才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带着小熊进了宠物间，给她弄了盆盆奶和竹笋，还有一个小苹果，一块窝头，坐在草地上，看着萌萌吃饭。 萌萌刚才可吓坏了，前所未有的乖巧，乖乖地坐着吃着，也不边吃边玩了，吃得特别认真，就是吃两口，就要看一眼妈妈，看妈妈没再哭才放心。 她这么乖，倒把许若灵看得心里又酸又涩，用手一直摸着她的背，还靠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到妈妈没那么难过了，小熊宝贝才放了心，吃得又欢实了起来。 许若灵其实主要是吓得。毕竟是汉武帝，历史上就说他的脾气不好，霍去病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身上又满是秘密，其实特别怕汉武帝把她抓走炼仙丹。加上又担心萌萌，可不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嘛。 霍去病一直在宠物间门口守着这娘俩，看许若灵好点了，才走了过来，把她和萌萌都抱在了怀里。 别看萌萌就吃了几丝肉，不到三个小时，就拉稀了。把许若灵和系统急死了，给她喂了药，喝了温水，又和霍去病守了她半夜，看她的便便由水样慢慢变稠，拉完又拼命开始吃竹子才放心。跟着霍去病回房休息。 看到萌萌拉稀，霍去病才明白许若灵为什么这么担心。回房后，还悄悄和许若灵说，估计萌萌的妈妈，就是让上林苑的人喂肉给喂死的。没办法，长安冬天哪里给她们找竹子去。原来喂个猫熊这么麻烦啊。 开什么玩笑，熊猫要是好喂，还能成为濒危动物？四川人还不一人一只？ 许若灵吓霍去病，说回头有机会了，他们也收养一个孩子。养孩子可比养萌萌麻烦太多了。在她们家乡，小孩子生下来不久就要参加早教班，然后上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学习好的还要考研考博，而且课余还从小要参加各种辅导班，奥数班，特长班。一辈子要上至少二十年学，苦着呢，养个孩子可费钱了。还要天天写作业。 霍去病认真地点点头，说他对有没有孩子倒不是太在意，要是许若灵真想养，养一个也成。不过许若灵的家乡真的很好啊，孩子们都能上得起那么长时间的学，得有多富庶啊。要是有机会，他也想去上上学看看。还问许若灵，小时候也上了那么多的学吗？ 许若灵沉默了，还把身体扭了过去，霍去病等了半晌，看没反应，觉得不对，伸手一摸她的脸，发现许若灵早就泪流满面。 一天让媳妇儿哭了两次，霍去病急了，连忙把她的身体扳了过来，搂在了自己怀里，不停地摸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许若灵哭了半天，才抽噎地说，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从小她就在各个亲戚家游荡，半工半读才读了个技校，早早进了社会赚钱养自己。她也没上过大学，要是有朝一日真能穿回去，她也想去上上大学。 霍去病听着心疼坏了，搂着她又拍又哄，还一个劲儿说他的灵灵受委屈了，许若灵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就趴在霍去病怀里哭了个痛快，直到累得不行了才睡着了。 这也就是有人心疼了，才会哭的，要不哭给谁看呢。 她睡了，霍去病可心疼的没睡着。原来灵灵小时候过得那么苦。自己的小姑娘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的罪，还这么的善良，真是心疼死他了。 哭了一场，许若灵的心结也解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虽然眼底下两个大黑眼圈，却神采奕奕地，精神头儿特别地好，起来就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她和霍去病床前窝着睡觉的萌萌大宝贝一个大么么，洗漱了就冲到楼下弄早餐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和萌萌今天对她特别的好，一个手指头都不让她动，还各种逗她开心。萌萌还给她表演了好几次翻跟头，也不挑食了，给什么吃什么。霍去病还去上林苑又问了一趟有没有小猫熊，回来后遗憾地说，没有了，不行他就派人去一趟蜀中，看看能不能抓一只回来。可把许若灵吓坏了，说有萌萌一个就够了，暂时她还不想再养一只，也太贵了，暂时是养不起的。 等霍去病将信将疑地带着萌萌去山上找竹笋去了，系统在脑海里小声问许若灵，要是真的想再养一只也行，它给许若灵打折，十万就行。追风要是想收进来，也给她打折，五万就行。以后它也不会收费那么狠，价钱都好商量。 许若灵都惊了，这还是那个跟她死要能量的系统呢，各种追问系统，系统却只是打哈哈说都是老熟人了，不愿意再坑她。 哼，本统才不会承认是昨天听了你小时候那么惨，不忍心再坑你了呢，系统非常臭屁地想。 许若灵可没想过真的要再养一只，萌萌还小，再养一只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喜欢，但是她不想贸贸然养一只来分萌萌的宠爱，想着等萌萌起码到了三岁再说。要是萌萌不喜欢，就不养。可别跟后世那些打着给孩子生个兄弟姐妹老来做伴的旗号，生二胎三胎，其实哪一个也养不好的父母那样不负责任。 武帝来吃了一次饭后，还真的又常常来狩猎了，狩猎完，就来吃哺食。还每每和霍去病谈论到深夜。实在太晚了，就在旁边的木屋住下。现在小酒馆的周围，可常年住着几百人的御林军，倒是让许若灵感觉到各种不方便。连下楼做饭，都不愿意了。只有武帝来了才下厨。 霍去病也心疼她，给自己做饭还好说，她又不是专门的厨子，怎么能一直让她侍候武帝呢。可这在别人看来又是难得的荣耀，让他十分憋气。 第68章 八宝亮银铠 霍去病不知道，许若灵心里不但不抱怨武帝来麻烦，反而还十分高兴。无他，武帝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一次来，武帝给的那个小箱子里，就是满满一小箱子便便金饼。而且，第一次来，就给了许若灵十万能量值。之后每一次，武帝都没有空手来，不是给宝石，就是给首饰衣料的，能量值也给的越来越高。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最喜欢什么菜，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是早上，霍去病和许若灵正在吃白粥和大馒头，就着咸鸭蛋，醋溜土豆丝，和小咸菜，武帝也不嫌弃，居然跟着吃了三个大馒头两大碗粥，连土豆丝的汤都喝了，能量值足足给了十五万。 这可真是太香了呀。许若灵现在见了武帝，那就跟见了财神爷一样，眼睛都快冒绿光了。也不管是不是露馅太多了，各种好菜跟不要钱一样往上上。武帝的嘴也叼，许若灵亲手做的就吃得灵，系统出品就不怎么动筷子。 武帝就这么来了十几次，到了快新年了，实在是忙得不行，才渐渐来得少了。霍去病也忙了起来，甚至回府住了几天，请了两天客，没办法，送年礼，收年礼，皇后和舅父那边，还有阿母那边都 要去的，明年又要出征，同袍和以前的伤残老兵也都要看一看，还有宫里各种事都要回去处理一下。 他想拉许若灵去的，许若灵却没去，说不喜欢长安城，也不喜欢那些贵女们看自己的眼光。不如在家玩萌萌。霍去病也就依了她。 她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霍去病上了二楼，有好处也有坏处，她现在跟系统要些什么东西，想讨价还价，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特别是她想给霍去病弄点什么东西的时候。 她跟系统磨了三天，为的就是一件东西，防弹背心。 这东西，在她看来，可比什么金丝软甲要好得多了。霍去病年后就要出征，她心里可是怕得厉害，虽然历史上这场又是大胜，但是估计伤病肯定是难免的。看他一身的伤疤就知道了。不从系统里弄点好东西，她可不能放得下心。这段时间又有一笔额外收入，武帝来了这些次足足给她带来了一百五十万的能量值，她就决定都给霍去病花掉。 系统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可是许若灵甩能量值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就给许若灵提了个折中方案。一次临时防护罩又不贵，它能想想办法，让霍去病在需要的时候就能激活，又不浪费，不给花大价钱弄个实物的防弹背心强嘛？还能护全身。这东西又没有形状，就是在战场上用了，配合上霍去病 的招数，别人也只是会认为霍去病天生神力，武功盖世，不会往别的事情上想。 许若灵勉勉强强的同意了，但是还是敲了系统的竹杠，跟它指名要了传说中杨士瀚的八宝亮银铠。 杨士瀚是杨家将后代，杨文广的孙子。据说他穿的这件八宝亮银铠，虽然是金属制成，但是比其它的金属轻便，估计是渗透了其它物质的特殊金属。穿在身上银光闪烁，夺人二目。而且刀枪不入，箭射不透，不管多么厉害的兵器，都不能破开。最厉害的是，八宝亮银铠不怕火箭。在混战时，敌军乱箭齐发，包括火箭，毒箭，都不能射穿这件宝甲。 系统哭笑不得，说这只是演义中的东西，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过，让它哪里变得出来。许若灵却说这又不难，以系统的高科技，做一个出来不就完了，现实中没有，也就不能算是改变历史嘛。系统说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下来，狠狠要了许若灵五十万能量值才罢休。 其实许若灵还想要封神演义中周武王的那具龙鳞甲呢，看系统这个样子，也没开口。这就行了，有这个，她就放心很多。就算是有防护罩，也不可能一直不出一点错，有这个东西在，就是有了万一，霍去病也能撑到她跃迁过去，再一起离开这个时空。只要是进了小楼，系统就不能让他死。 霍去病回家时，就看到自己的窗前，摆了个架子，架子上就摆着这套八宝亮银铠。 就跟男大喜欢篮球鞋一样，战士最喜欢的，永远是铠甲和兵器。 霍去病一看就知道这铠甲所费定然不菲，等和许若灵走了，这钢铠又不一定能再用得上，可看着许若灵满含期待的眼睛和邀功的小表情，只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把外衣脱下，穿上这铠甲试了试。 这铠竟然出奇地轻巧，估计也就七八斤重，也很合身。穿到身上后，还银光闪烁，照到许若灵眼睛上，她都觉得十分刺目，连忙捂上了双眼。霍去病见状连忙脱了下来，一脱下来，这铠就不亮了，不过还是那么好看，霍去病简直是爱不释手。 系统在霍去病脑海里?叨，说这铠的神奇之处，还有那整整五十万能量值。霍去病听了心里暖暖的，就想给许若灵也买点什么。还说系统也辛苦了，问它有什么心愿。 系统倒没想到他这么问，都怔住了。不过它还真的有个心愿，都好久了，跟霍去病说，要是将来有机会的话，给它弄个身体出来，它想具形化，它实在是太喜欢萌萌了，想摸摸她。 霍去病一听就连声追问，什么样的身体能给它用，系统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至于许若灵嘛，估计心愿就是霍去病和萌萌能健康平安，长长久久地陪着她吧。要是有个小熊猫玩，就更好了。不过这还是要看萌萌同不同意。她可在乎萌萌了。 这天过后，霍去病没事就拿块布巾，擦这具铠甲，却不肯穿。许若灵还以为他不喜欢，霍去病说哪里不喜欢，只是不舍得。 喜欢就好，有啥不舍得的，大不了再买一具嘛。新年的时候，许若灵就非要让霍去病穿这个去大朝会，他却不肯，说太显眼了，也不想让敌人太早知道，省得被人当成活靶子，等出征后，正式迎敌的时候再穿，一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许若灵也就依了他。 第69章 临别 这个新年，是霍去病和许若灵正式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可过了看，霍去病就又要去战场上厮杀了。 许若灵这个年，除了几道年菜外，就全程亲自下厨，按着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过年的样子，一样一样地准备起来。提前晒了不少腊肉腊肠，还有腊排骨和腊鸡，咸鱼。 二十三，杀灶鸡，送灶神。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炸肉丸子，素丸子，四喜丸子，酥肉，茄盒，莲夹，鸡块，鱼块，肉方子，炸整鱼，排骨。 二十七，卤肉和下水，做烧鸡，折腾熊掌。 二十八，蒸馒头，花卷，枣花，粘豆包，肉包，素包，肉龙。炸麻花，薄脆，油条，春卷。 二十九，做了不少糕点，就连萌萌也得了一个小蛋糕，用鸡蛋牛奶和蜂蜜蒸的，还加了不少竹粉，还给萌萌做了个小果盘。 她忙成了一个小陀螺，小酒馆里也天天飘出各种好闻的香味。 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老是想着万一霍去病受伤了可怎么办。 萌萌感觉到了妈妈的不安和伤心，乖得不得了，妈妈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就是饿了，抱着竹子竹笋吃，也是坐在妈妈脚下安安静静的吃。连追风叫她出去玩都不去，也不喂小鸟和松鼠了。 她越乖，许若灵越难受。偷偷抱着她哭了好几场。 她不舍得自己，不放心自己，霍去病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该做的事，总要做完才好，只能每天不管再晚，外面事再多，也要赶回来抱着她一起睡觉，搂着她哄，说自己一定会小心，绝对不会再出什么纰漏，尽量少受伤不受伤，也绝对会活着回来，他现在有人心疼了，绝对不会不爱惜自己。 许若灵在床上也越发的痴缠起来，每天晚上都腻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消除心中的不安。霍去病一开始还求之不得，可没两天就发现她在后半夜默默地流了半夜泪，心疼得不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求索无度，在床上只是吻她，绵绵密密地吻，什么都不说。但是两个人的感情，比以前闹一夜的时候更要好了。 武帝迷上了许若灵的菜，还专门叫御厨来学过，还让工匠打了个大大的铁锅，也开始吃起了炒菜来。特别是红烧系列。不过他还是怕别人说他奢侈，吃得也不多，还都是和皇后和太子一起吃的。没办法，现在铁用来做武器都不够用，可不能让这股风给兴了起来，要不然铁可怎么控制。 他还是觉得许若灵这里菜味最好，可惜太忙，没空往这边跑。就老让霍去病进城的时候给他带吃的。现在最爱吃的是烤鸭。也给许若灵送了不少赏赐和珍稀食材。 许若灵发现，武帝不愧是大佬，就是人不来，只要吃了她的菜，能量值也还是有的。就是少了些。系统出品一次也就三万，要是她用心亲自做的，就有五万。 系统默默地在心中鄙视她，看这口气大的，三万还也就。真是，霍去病一次也就三万啊。 而且只要是许若灵做的菜，武帝是一点不挑，凉了都没事儿。捧场得很。许若灵做菜也就越来越用心了。 不过许若灵准备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让她和霍去病两个人吃，估计到了元宵节都吃不完。除了给皇帝一样送了一些，许若灵还让他给同袍送了一些，这些人都是要跟他上战场的，是能放心交付后背的兄弟，自然要对他们好一些。还有许若灵熟悉的人，像张骞和武帝身边那位老内侍，还有平阳公主，都各送去了一大筐子。 白副将和小满都每样得了不少，过年都不用另外备菜了。尤其是小满，今年刚娶了妻，在外面买了一座小房子，拿到这些好吃的后，和媳妇儿可乐坏了，还专门带着媳妇儿来给许若灵磕了头，在同僚面前得意得不行不行的。看到没有，整个侯府，这么多侍卫，也就他得了女君的赏赐，被嫉妒的同僚们按着揍了一顿，还狠狠地敲了他一顿竹杠。 卫青府上的，是霍去病亲自送过去的，还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吃了顿饭。在卫少儿仍然不知轻重地要求他多多照顾霍光和父亲时，再一次冷了心，饭没吃完，就拂袖而去。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当母亲的。 除夕时，许若灵足足做了十八个大菜，在一楼拼了三张案几才摆得下，还摞了几层，满满登登的。 他们是在一楼吃的，一楼几个火坑都升了起来，屋子被映得通红，特别有节日气氛。二楼好是好，就是太没年味了。 他们前两天就把小楼里里外外按着去年的样子装饰一新。晚上所有的灯笼都点着后，煞是好看。 屋外又飘起了大片的雪花，萌萌一看就高兴得要发疯，妈妈专门给做的果盘都不吃了，冲到雪地里和追风玩到了一处，在雪地里到处撒欢，追风对她是最有耐心的，哄着她到处玩，看她玩累了，就跪下来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驮着她在雪地里小跑。萌萌开心的一直咩咩叫。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一大桌子菜摆在桌子上，都要凉掉了，两个人却都不动筷，只是在一起腻歪着。 许若灵坐在霍去病腿上，和他面对面，两条小腿盘在他的腰上，裙子都撩到了腰上。她今天是故意想要和霍去病放肆一把，让他就是走了，也要一直想着自己保重自己，格外的大胆，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露在了外面，看上去格外的妖娆。还调皮地把两只小脚塞进了霍去病的衣衫之内，在里面动啊动的。 霍去病这些天是怜惜他，可不是不想好好疼她，早在她坐上自己大腿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可这样主动的许若灵太难得了，就和惊人的意志力强忍了下来，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喝着酒，可端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可他也没忍上多久，当许若灵扒开他的上衣，学着他的样子亲上他的胸膛的时候，直接就抱着许若灵的腰上了二楼。 第70章 内裤 第二天，霍去病出门去大朝会的时候，许若灵根本起不了床，看着他意得志满的出门，一边揉着自己酸疼的腰，一边后悔，这个闷骚的男人，她可是再不敢了。 霍去病一脸餍足地站在大殿上，心里还在回味着，昨天的灵灵太热情了，也太美好，出征前一定要多多地爱她，还可以示弱几次，让灵灵心疼自己，晚上就会更加美好。 新年的大朝会真的是没什么意思，武帝一边说着新年祝词，一边看下面的傻小子在傻笑，无奈地摇摇头。年轻啊，还真是美好。 大朝会一结束，武帝就打发他赶紧回去。下面的流程不用他了，人在这里，心也不在这里，不如早早把他撵回去过小日子去。还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再腻歪几天吧。再过不到三个月，他就要领兵出征了，出了正月也该准备起来了，让孩子再舒服几天。 霍去病巴不得一声儿，领命就拍马跑了。回去小酒馆后，就把许若灵和萌萌打包带到了温泉庄子里。家里好是好，虽然也有温泉，却没有温泉庄子上的得趣儿，在庄子上幕天席地的，胡闹起来好像更加的刺激嘿嘿。萌萌也喜欢，系统还说，温泉水能杀死萌萌身上的细菌，孩子洗完会更舒服。 你别说，下雪天泡温泉，真的是人生至高享受，特别是晚上，天上是星星，周围是厚厚的冰雪，泡着热气腾腾的水里，喝着冰凉的米酒，和相爱的人做点爱做的事，简直太幸福了。就是有点太费体力。 两个人胡天黑地了好几天，好像又回到了刚在一起的时候，许若灵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别人。她也比平时放得开得多，好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感觉到霍去病的存在。 她心里还是不安的，总觉得这就像是一场美梦，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才有一点真实感。霍去病也发现了，每次都在高潮时，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告诉她，快了，再有一年，他们就永远不会再分开。他可是万古流芳的大英雄，不说武功盖世，自保的能力总是有的。不用太担心。 许若灵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动不动就流泪。是啊，总要相信他的。他可是霍去病啊。 过了初十，两个人才一起回了小酒馆。 霍去病又忙了起来。许若灵也忙。忙着给他收拾行装，亲手做些牛肉干猪肉脯出来，还炒了好几锅肉松装了罐子给他带上，还煮了好几锅的火锅底料让他带上。系统也很给力，便宜卖给了许若灵不少治拉肚子的发烧的疟疾的发炎的药物，不过再三告诫霍去病，这些药只能给他自己用，谁也不能给。要不然，许若灵一准消失。 霍去病知道轻重，把这些药珍藏密敛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离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许若灵反而镇静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她想得很明白，自己过得越好，越安全，霍去病就越放心，危险就越小。要是自己天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霍去病的危险就越大。 她还用跟侍女学的半吊子裁剪和制衣的手艺，给霍去病做了十来条宽松的内裤。草原上作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原来听霍去病讲过，到了夏天，天天都穿着铠甲，热得透不过气，又不一定每天都 能找到干净的水源盥洗，好多兵士大腿根都臭了烂了。这年头人还没有穿内裤的习惯。每次一休息下脱掉铠甲，大家就都在那里拼命挠。 许若灵听得心疼死了，不光这些，等他入营后，还准备给他再多多的做些。 不光是内裤，还给他做了不少鞋垫和布袜。让他天天换。准备给他各准备上几十双的，走的时候衣物可以少带一些，这些东西不能省。军营里脚臭也是重灾区。哪怕是穿一双扔一双呢，也比天天捂着强。就连他穿的皮靴，许若灵也在鞋帮子上用小改锥凿了不少眼出来。透气比什么都强。等到他们回程时，天也就冷了，能撑到换冬靴就行。 霍去病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知道她这是怕自己担心强忍着。他也不放心她，每天晚上就抱着她再三嘱咐，等他走了，就老老实实在小酒馆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哪怕来人说是武帝叫也不能去。他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武帝也安排了不少。安全应该是有保证的。实在不行，哪怕有暴露的危险，也把防护罩给开了。后续不用管，他来解决。有什么事，就让系统告诉他，实在不行了，就跃迁去找他也行。 许若灵乖乖听着，他说什么都点头。也不跟他闹了。 霍去病还抱着萌萌说了好多次话，告诉她爸爸要出趟远门，要好好在家跟妈妈待着，不许挑食，要乖乖吃竹子，不许再吃肉肉，吃肉肉拉肚肚。不要出门跑太远，跟着妈妈最安全。就是想玩，也就在家门口玩玩就行。爸爸走这么久，萌萌不能忘了爸爸，爸爸回来时一定给萌萌带礼物。他说一句，萌萌就乖乖点点头，还依恋地抱着他不放。 他絮叨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他一开始，还就把萌萌当成普通的兽，刚从营里回来的时候还取笑许若灵妈妈长妈妈短的，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跟许若灵一样，把萌萌当闺女了。不过这小熊确实是太贴心，也太懂事了，还通人性，又这么好看这么可爱，怎么能不爱。 皇宫里，武帝拿着暗卫偷来的一条许若灵给霍去病做的内裤，看着那歪歪斜斜，大的大小的小的针脚笑的不行，这手艺也太差了哈哈。不过看起来倒是方便的，有个小袋子，前面还开了口。要是冬天也不会有那么冷，笑完，还是让宫人来看了样式，吩咐让宫人按样也给自己做几条，这个小玩意不用试，看了就知道穿起来会挺舒服的。那许姑娘确实有满肚子巧思。看宫人记住了，就吩咐暗卫把那条又送了回去。没办法，虽然手艺差了些，却是那姑娘的一片心意，病儿宝贝着呢，有几条记得可牢了。 第71章 漠北之战 没出正月，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汉朝大地，全部都动了起来。 霍去病早早入了营，一直到出征前一天，才回来住了一晚，抱了许若灵一整晚，交代了她一晚上的事儿，还跟系统说，他走后，如果出现异常，直接带许若灵去他所在的地方，不要管会不会引人瞩目。 许若灵也睡不着，又给他带了很多肉干，内衣，还有不少自己做的方便面，火锅底料，浓汤宝，甚至给他做了两副马蹬出来，虽然很粗糙，但是却很实用，他最爱长途奔袭，用这个能省很多的力气。甚至还磨着系统给弄了不少的净水片出来，叮嘱他一定要每天往水囊里放一片。 其实武帝真的很爱惜霍去病，每次出征，他都会给霍去病准备几十车食物给他一个人吃，霍去病以前老是嫌麻烦，总是不好好吃，回来时总是剩下很多。这次武帝也按例备了不少，不过这次皇帝不是太操心，这一年多来许若灵把霍去病的身体调养得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好，出发前御医给霍去病诊脉，说他的陈疾都好得差不多了，胃病也好了。 这对武帝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霍去病倒觉得马蹬真是太实用了，以前他骑马长途奔袭，每次两腿都要用大把的力气才能夹住马腹，这玩意儿虽然简单，但是却太实用了。能省好多力气。 第二天出征时，霍去病没让许若灵送，他怕许若灵一哭，他就不舍得走了。他以前出征时从来没有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这么的让他柔肠千结。再说，他还是害怕许若灵出去不安全，哪里都没有小酒馆里安全。 两人昨天晚上说好的，霍去病走时，天还没亮，许若灵还在被窝里窝着流泪。霍去病把萌萌抱了起来，叮嘱了她一遍要好好跟着妈妈，把小家伙塞进许若灵的被窝里，拍了拍萌萌的脑袋，又俯下身来，在许若灵的秀发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狠狠心往外走。 他刚出小酒馆的大门，上了马，正要走，却听到身后许若灵叫他。 他转过头，看到许若灵穿着那身他最爱的红纱裙，头发散着，两足赤裸着向他奔来，他连忙下马把她抱进了怀里，迎向她热情的红唇。全不顾身边的亲兵都看着两人。 良久，两人才分开。许若灵虽然双眼通红，眼睛里含满了泪，却努力地眨着眼，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笑着对他说，她等他回来。缺胳膊少腿都不要紧，只要回来。 霍去病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到自己的脑子里去，良久，使劲抱了一下她，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都没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元狩四年（前119年）春，汉武帝以十四万匹战马及五十万步卒作为后勤补给兵团，命卫青与霍去病各率领五万骑兵，步兵和运输物资的军队十万余人，兵分两路，跨漠远征，共同打击匈奴。 汉军原计划由霍去病出定襄攻击，后从俘获的匈奴兵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在东方，于是霍去病东出代郡，卫青西出定襄。 卫青大军出塞一千多里后，意外与伊稚斜主力遭遇。卫青命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两军合并，从右翼进行包抄。自率左将军公孙贺、后将军曹襄从正面对抗单于主力。卫青下令让武刚车排成环形营垒，又命五千骑兵纵马奔驰，抵挡匈奴。匈奴也有大约一万骑兵奔驰而来。恰巧太阳将落，刮起大风，沙石遮蔽天日，两军都无法看见对方，汉军左右两翼急驰向前，包抄单于部。伊稚斜单于见汉军势众，战士、战马强大，若是交战，对匈奴不利。因此，在傍晚时单于就乘着六头骡子拉的车子，同大约几百名壮健的骑兵，径直冲开汉军包围圈，向西北奔驰而去。汉军继续与匈奴人厮杀，杀伤人数相当。汉军左校尉捕到匈奴俘虏，说单于在天未黑时已离去，卫青遂派轻骑连夜追击，自率主力跟随其后。匈奴军四散奔逃。直到天快亮时，汉军已行走二百余里，未追到单于，到达了窴颜山的赵信城，获得匈奴积存的粮食以供军队食用。汉军留住一日，把城中剩余的粮食全部烧掉才回师。 此战，卫青所部总计斩杀匈奴一万九千余人。大军回营时，才遇到迷路失期未来支援的李广、赵食其部。 霍去病率五万骑兵，以将军李敢等为大校，出代郡、右北平郡，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大破匈奴军，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霍去病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国境内），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今蒙古国肯特山以北）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北海（一称瀚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此役，汉军斩首七万四百四十三级，自身也损伤十分之三（此取《史记》，汉书记为十分之二）。经此一战，匈奴被汉军在漠南荡涤，匈奴单于逃到漠北，“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匈奴势力大为衰退。 霍去病并没有就此班师，此战后，匈奴失去对东北地区的控制。霍去病将东北的乌桓徙居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汉朝要求其部落大人每年朝见，并置护乌桓校尉，使乌桓不得与匈奴交通。 与此同时，许若灵过得也很不容易。每天都担惊受怕，虽然霍去病天天让系统给她报平安，可她哪能放心，经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 小酒馆也不消停。正如霍去病临走前担心的，匈奴人在霍去病走后派人来进行了几次刺杀，目标就是许若灵，活擒最好，不行杀了也行。 每次刺杀都是深夜。幸亏霍去病留下的人手足够，武帝也派了重兵把守，但是还是有危险的。最凶险的一次。一次甚至有刺客摸到了小酒馆的门口。许若灵抱着萌萌缩在二楼不敢出来，正准备开防护罩的时候，那个刺客被一个护卫用长枪从背后刺穿了身体。 而许若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崩溃，除了第一次有些失态外，之后反而越来越坚韧起来。 第72章 消失 那次刺杀是最惨烈的，刺客死了四十多个人，护卫也死了三十来个。天亮后，许若灵看到外面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样子，忍不住抱着马桶吐了半天，三天都没吃得下东西。 萌萌也吓坏了，但看妈妈吓成这样子，还是摆出了熊的架势，就是吓得瑟瑟发抖，也守在妈妈的门口，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样子，觉都不睡了，晚上也十分警觉，一有动静就立马翻身爬起对着门口呜呜。 系统一开始还害怕她应激了会攻击许若灵，许若灵却不怕，这是她一口一口喂大的猫猫，怕什么，这世界上谁都会伤害她，萌萌都不会。稍微好一点就抱着萌萌哄，还想搂着她晚上睡到宠物间里，萌萌却不肯，非要回爸爸的房间睡，抱着霍去病的枕头坐在地上陪着妈妈，实在困了，才整个熊团在霍去病的枕头上睡了。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你看，熊猫是真的通人性的，她知道爸爸在能保护她和妈妈。 系统本来想截图给霍去病看这娘俩的惨样的，许若灵却不许，还威胁它再敢不经过她同意就给霍去病发照片说家里遭到了袭击了，下个世界她就和霍去病摆烂，让系统一个能量值都赚不到。他在外面那么危险，让他分心做什么。 系统只好作罢，在霍去病打完仗，在安置地方的时候，才告诉了他。 看着照片里娘俩如出一辙一大一小两个团子团在一起睡的可怜样，霍去病心疼得要命。 许若灵经过这一次，就一天比一天坚强。刺客来时就抱着萌萌躲在二楼，还强迫自己往外看外面的厮杀。冷兵器时代的残酷她尽早是要适应的，锻炼下自己没有什么坏处。 等到战争结束了，她就走出来，帮着伤员包扎伤口，做些好吃的给保护她的人吃，用清水冲洗地面。遇见还没死的刺客，虽然不敢杀人，在他们的伤口上踩上两脚还是会的。 漠北之战击溃了匈奴在漠南的主力，他们逐渐向西北迁徙，十几年内再无南下之力。汉军占领了朔方以西至张掖、居延间的大片土地，保障了河西走廊的安全。 而汉军损失也很大，出征的十四万马匹仅三万余匹返回 。汉军士兵、马匹损失十几万，兵器甲仗等物水陆运输的费用还都不计算在内，于是倾尽库藏钱和赋税收入仍不足以供给战士的费用。汉武帝好不容易攒下的小钱钱都消耗殆尽。为此不得不设置武功爵，以筹集军费。 霍去病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汉武帝和卫青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在出征伊始，武帝的不满就已经很明显了，本来定的霍去病出定襄，卫青去代郡，结果从战俘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在东方，临时改了两人的方向，让卫青去定襄，霍去病去代郡。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战俘有意为之，又让卫青遇上了伊稚斜单于的主力。 这场仗卫青其实打得也并不容易，在战争一开始属于明显的以弱敌强，卫青以武刚车结阵，历史上也说有天意相助，才赢了这一仗。 但是武帝还是非常不满，嫌他没有乘胜追击直擒单于，凯旋回朝后，卫青并没有得到增封食邑的赏赐，所部将士除西河太守常惠、云中太守遂成外，也没有受封的，直到霍去病大胜的消息传来，不赏卫青就无法赏赐霍去病了，才分别加封二人为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将军，共同管理日常的军政事务，以代太尉之职。 为表彰霍去病的功劳，再增封其食邑五千八百户。霍去病属下的将卒也获得了大量的赏赐，随他出征的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北地都尉邢山、复陆支及伊即靬（伊即轩）都分别获封侯爵，李敢也一举获封关内侯。同时定下法令，使骠骑将军的俸禄同大将军相等。 从此以后卫青的权势逐渐减退，而霍去病日趋显贵。 霍去病还没回来，就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往冠军侯府递帖子。其中不乏卫青的门客。侯府没人，府门外都是天天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帖子甚至都递到了许若灵这里，还有不少京中贵妇遣人来给许若灵送礼的，还捎话来说要来见她。许若灵却都推了。 来刺杀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刺客也并不全是匈奴人，竟然有很多是汉人的长相。 而这些汉人竟然都是死士，居然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来。 武帝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往这里增派人手。 这些人背后的人是谁许若灵并不敢多想，想了也意义不大，不过看死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开始认真考虑起要不要用一次跃迁机会了。其实只要是她不出小酒馆，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留在这里不过是不想显得太显眼，太引人注目，特别是武帝这些年一直在到处寻仙问道，如果真的坐实了她身上的神异之处，不好说武帝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不过现在走倒也好，她身上的漏洞本来就多，不如借此坐实了，反正这场仗打完后霍去病也在历史上没有什么痕迹了，霍去病稍微拖一拖，就入冬了，大军今年就回不来了。还可以就此避开长安城的是是非非。 许若灵让系统跟霍去病说一声，看看现在合不合适。 霍去病立刻回话，他几天前就准备好了，要是跃迁过去，落脚点就放在一个离军营不远的小山凹里，里面虽然都是积雪，但是却还有一个泉眼，宣称是他的休沐之所，外面派了一队兵士把守着，谁也进不去。直接跃迁过去，一升级，小酒馆外观也变了，谁也不知道是许若灵。再把看守的兵士一换班，就更全了，让她只管放心过去就是。 两人一系统商量好了，就在又一次有刺客袭击的时候，许若灵素着一张脸突然把小酒馆的门打开，在几方惊愕的目光中，往地上甩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整个小酒馆立马升腾起一阵烟雾，烟雾散去，地上变得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小酒馆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73章 重逢 那烟雾就是系统搞出来给许若灵装B用的烟雾弹罢了。 许若灵本来想偷偷走的，但是系统和霍去病都说，这样更能给敌人威慑力，古人是相信鬼神之说的，这样反而让人生出敬畏之心，也无迹可寻。 霍去病身边，现在是不会有武帝的探子的，太远了，根本没人能一直暗中跟着，就算是贴身侍卫里有武帝的心腹，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回去，就连小满，霍去病也把他派回长安去了。 许若灵前一秒还手扶着门，下一秒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色就变了，四周都是白恺恺一片。面前还多了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身着那件在雪光下闪亮的银铠，身后一领鲜红的披风在风中飘扬，正侧着头扶着马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露出一个好看的侧脸。 虽然小酒馆出现的无声无息，霍去病却跟有心灵感应一样，在许若灵看向他的那一秒，扭过头来，对上了许若灵的眸子。 可能是想念的太久，两个人一时都怔住了，只是远远地对视着，温柔地笑，眼神里都充满了喜悦。 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如梦初醒，向对方奔去。 可还没等两人拥抱到一起，许若灵身后就冒出一个小熊头，屁股一扭把妈妈挤了一下，四只小熊腿飞快地倒腾着，抢在许若灵前面朝霍去病奔去。 萌萌现在足有一百三十多斤，跑得可快了，跑起来屁股一扭一扭地特别可爱，霍去病看见她的小样子就笑了，远远地就蹲下了身子，一把拥住了小熊精，把她抱了起来，想抛一下，居然没抛动，笑嘻嘻地把她放在了跟过来的追风背上，走近了停在半路的许若灵，把许若灵抱进了怀里。 两人相拥，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重要了，只剩下对面的人，同时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喟叹。 就是怀里的人，怎么这么瘦呢。 等待了太久，两人反而不像以前见面那样急色，许若灵抱了一会儿，就把霍去病推开，上下打量起他来，看他瘦得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了，心疼地落了泪。 长途奔袭，浴血奋战，深入沙漠，顶着四十度的高温祭天祭地，深入北海，一直打到现在的贝加尔湖。与此同时，还要看到那么多他带出来的士兵在死亡中挣扎，回不了家。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加上担心许若灵，霍去病的身体真的很不好。 匈奴人打不过就跑，但是并不甘心。逃走之前在沙漠中难得的绿洲中都做了诅咒霍去病的巫术，其实就是在水源里放了腐烂的动物尸体。 汉军追击到此，就是明知道水不干净，也还是要喝。很多士兵不是死于敌人的刀枪之下，而是死在了腹泻上。 兵士喝，霍去病也要跟着喝。这种长途奔袭，后勤肯定是跟不上的，只能有什么吃什么。好在有净水片在，要不然霍去病真的要生大病的。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还是犯了胃病。 小满这次出征是跟着他出来的，想办法用霍去病的水囊里的水煮开，给霍去病煮炒米，冲油茶面，泡泡面，最不济，也要冲上一块儿火锅底料，把带来的干饼掰碎了泡进去给霍去病吃。 不光是胃病，他的大腿根部还都被磨出了厚厚的痂，双脚也因为长期捂在皮靴里，也无法换洗，得了严重的脚气，就算是打完仗后条件好些了，也还是褪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很多地方都露了红肉。即使他找到了这个地方后，这几天有空就来温泉泡泡，还是看着很是可怖。 更不要提他身上还有几处战争中受的伤了。 许若灵越打量，越难受，却没说什么，只是拉着霍去病上了二楼，把他给扒光了，流着眼泪给他所有的伤都上了药，又给他换了一身新里衣，两人才在床上相拥着说起了话。 许若灵心疼得无以复加，什么旖旎心思都生不出来，只是靠着霍去病的胸膛默默流泪。霍去病知道她心疼自己，不敢干什么，只要搂着她说着分别之后的事情。 他不想让许若灵担心，一点也不提自己遇到的各种危险，只是笑着说，这场仗中，许若灵的各种主意都起了大用处。少死了很多人。 烈酒的存在，让很多受伤的士兵都捡回了性命。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以前只能等死的，这次也有六成保住了性命。斩马刀的存在，也让汉军少了很多的伤亡。 要说他自己，就是什么都有用。特别是内裤的存在，让他好受了很多，要不然比现在更惨。说着说着，他就不正经起来，拉着许若灵的手让她给自己好好检查一下。 许若灵也是想的，半推半就的，两人就滚在了一起，不过霍去病身体还没好全，没有以前那么激烈，特别的温存。 温存后，霍去病就呼呼地睡着了。离开家这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今天心爱的人终于到了身边，他才彻底地放心。 等他睡着，许若灵才在脑海中点了升级的按钮。还在脑海中问系统，这次升级要多久，系统却一直没回应她。她还以为升级时系统不在呢，就没再问。 系统是在的，他是心虚，它这些日子没少跟着霍去病瞒许若灵。 系统现在跟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多了很多人类才有的感情，骗了许若灵会心虚，看她哭会心痛，有人来袭击会担心，看萌萌和许若灵撒欢会开心的不要不要的，看霍去病大胜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还老是想搞个人类的身体出来给自己用，它想养萌萌，想rua熊猫，想尝尝许若灵做出来的饭到底是什么味道。 许若灵并没有直目战争的惨烈，还没有什么感觉，系统可是跟着霍去病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冷兵器时代的残酷的系统被狠狠震憾了，同时也心疼起拼杀起来英勇无比，勇撼三军的霍去病，也知道为什么当初许若灵一见霍去病就在心里犯花痴了。 大英雄，当如是。 第74章 震动 小酒馆升级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霍去病还睡着，许若灵自己出来看。 整个酒馆还是二层，却不再是木制建筑，而是青砖砌成，外墙刷得雪白，屋顶是圆形的瓦当，是灰色的，屋顶形势舒展而优美，坡度平缓，屋面直坡而下,檐口、脊均是直线,在脊的末端微微翘起，以筒瓦和瓦当修饰强调。墙壁四周开有多扇窗，窗由白纸糊就，在栋、梁、椽、楹、楣、窗之中雕刻有各种姿态生动的虬龙、奔虎、牛鸟、蟠螭、白鹿、狡兔、玄熊以及胡人、神仙、玉女等形象。另有几何福瑞等图案。 屋内还是原色木质地板，墙面也是原木木板。一楼的案几也全换了，均是黑色大漆，饰以各种螺钿。屋内有各种帏帐，靠窗处均有木制高台，高约两层台阶，食客若有需要，可将帏帐放下，自成一方小天地。 厨房进一步加大，灶台未变，靠墙处有一个土烤箱，旁边多了几个高柜。 最令人惊喜的，是小酒馆有了后院。 系统终于不装死了，说许若灵和霍去病不是说要把追风也带走嘛，让追风天天爬二楼不现实，萌萌也没什么可玩的，就辟了一个后院。 院子不小，有一亩半大，里面种了有大半亩竹林，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旁边有一座小亭，上面还有一座小桥。池塘边种了一圈垂柳，几棵果树，一棵树上居然还有一树红红的大苹果。还有两棵专门让萌萌爬的大树。树下，还有一个木橼做的木床，一个滑滑梯，一个跷跷板。还有一大片草地。 除此外，园中还有一个大大的马厩，两间放杂物的小屋。 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弄的，外面冰天雪地，后院里却绿草成荫。 进后院要从房子后面或者厨房里才能进来。系统还说，它加了基因锁，别人推门是推不开的，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萌萌跟着追风去泡了温泉，泡得小熊身体都酥了，趴在追风的背上一回来，就看到家变了样，好在妈妈在廊檐下等着它和追风，远远地看到它们，就向他们挥手，然后亲手拉着追风的缰绳，带着它们进了后院。追风也算是正式成了小酒馆的一员。 萌萌和追风一进后院，就跟疯了一样，撒起欢来。追风衔起地上的青草一通大嚼。它已经好久没吃到新鲜多汁的青草了。许若灵忙问系统这草能不能吃，系统臭屁地说，当然能，而且味道非常好，还好长，让追风好好吃不用担心。萌萌则是被鼻子引领到了那棵苹果树旁，嗖嗖嗖地爬上了树挂在了树杈上，咬下苹果就开始吃，嘴里一个，两只前爪爪一爪一个，还给许若灵和追风各扔了一个。 一熊一马玩得欢，许若灵告诉追风看好妹妹，就去厨房做了一碗红枣小米粥，端着上去投喂霍去病去。 他们这里岁月静好，长安可震动了。 许若灵是带着小酒馆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消失后，一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打下去。 几伙子人瞪了半天，还是都收起了武器，各自回去向自己的主子禀报。 未央宫。 武帝听闻消息后大为震怒，把书案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他倒是没怀疑霍去病的忠心，他就是扼腕自己，把送上门的神仙给放走了。 现在仔细想来，那小女郎，不，小仙女身上到处都是破绽。说是食肆，却闻不到什么油烟之味，暗卫也说从未见过那小女郎去水源打水，却老是有水流出。那小女郎的妆容也与时不合，皮肤如婴儿之肤般嫩滑，周身洁净，就连头发，看着从不用发油的，一点也不油腻，还有一股清香。整个人的说话做事也非常人。 一开始他还觉得是江湖术士的障眼法，可障眼法用于一人易，那么大个食肆要是须臾之间消失不见，那就只能叹一声神仙法术了。 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能从那小神仙手里多套些好东西出来。可惜了。 武帝除了惋惜把神仙放走了，就是担心如何跟霍去病交代。他出征前自己跟他承诺过的，会好好帮他看着家，结果家连根都没了。就派了很多人寻找许若灵的下落。 不光是武帝，各股势力都在寻找许若灵和小酒馆的下落，就连萌萌也被画了像。可找遍了大江南北，却都一无所获。 不过武帝趁这个机会倒是揪了不少势力出来，也杀了不少人。 平阳公主，卫少儿，卫子夫也都听说了这件事，反应不一，但却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武帝现在把和卫青的矛盾摆在了面上，对他的不喜已经溢于言表，一有不合，就大加申斥，同时，不停地给霍去病各种赏赐。甚至朝臣只要夸霍去病，骂卫青的，动辄就能得到升迁。 这三个女人都是和卫青休戚相关的人，许若灵失踪，他们都在庆幸，要是霍去病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大为伤心，卫青的处境说不定会变好一些。但是也都是看着霍去病长大的，又担心他是不是会太过伤心，影响身体。 上有好，下必效之。小满还没回到长安，就听说卫大将军府上的门客都快跑光了。同时，还有霍大将军喜欢的女子原来是个仙女，大将军大败匈奴，祭天祭地后，那女子化做一股烟，凭空消失了的消息。 小满现在也是个校尉了，是跟着向武帝献俘的队伍回来的，明面上就是霍去病派回来向许若灵报平安的。小满可不知道许若灵的秘密，一听了这个消息，也不跟大部队了，快马加鞭地回了小酒馆的所在地，却只看到一片草地。 旁边的木屋倒是还在，里面的侍从也都还守着，见小满回来，都拥了上来。小满听了半天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这可怎么跟将军交代啊，将军跟女君那么要好，能不能受得了女君消失的打击？ 他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一趟，又被武帝的人劫住了，让他直接回去向霍去病禀报，再三交代他一定要慢慢说，小心说，千万别让冠军侯太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