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定风波》 郎家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将整个北部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行人匆匆赶路,戴着厚厚的帽子围巾,踩着铺满积雪的街道,只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远远望去,屋顶上挂满了厚厚的雪帽,树梢上也披上了洁白的新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雪的美丽所吞噬。 元宵节刚过,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雪雕。傍晚时分,秦颂安刚结束城东启蒙学堂的课程,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刚穿过小巷走入大街,就听到哄哄马蹄声传来。躲闪不及,被绊倒在雪堆旁。这几日雪下的不小,但今日天气不错,雪化了大半,地上到处是雪融化后的泥坑。秦颂安衣摆后全是泥泞,来不及气愤,今日便是还书的日子,稍稍收拾一下便立刻向城西郎夫子家走去。 秦颂安自幼家贫,然幼时好学,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勤能补拙,儿时启蒙后,便入朗夫子门下学习,勤学十余年,过了县试和郡试,只要过了州试便可以赋予七品之下的官职,去年开春秦颂安通过了州试,但郎夫子还是期望他去参加京城科举,不要让自己困在这小小的漠州。去年秦颂安被朗夫子向县太爷举荐获得乡贡资格,今年开春就要前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为了进京的盘缠,郎夫子为他介绍了抄书的活,再加上启蒙学堂的工作,多攒些钱总是没有错的。 “砰砰砰”管家周伯开门迎秦颂安进门。“秦少爷,您来啦,快请进。”周伯微笑着说道,目光里透露出几分亲切之意。 秦颂安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周伯,朗夫子在吗?”“在呢在呢,老爷说了,你今日会来,就没有去县老爷那里赏画。”周伯回答道。 朗夫子正在书房看书,秦颂安进屋后,将书拿出放在桌子上,把书袋放在地上,举手向朗夫子作揖,说道“夫子,学生向您致歉,路上有人当街骑马,我被撞倒了,您的书受了污,我将自己写的书还您,换您的旧书,您看可否?” “有人当街骑马?何人如此大胆?”郎夫子从书案后站起,走到秦颂安面前,将他了扶起来,问道。 “学生也没有看清,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向着县衙的方向去了,一行人披着黑斗篷,骑着高头大马,那马匹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得起的,可能是军部的人吧,学生也不敢妄下结论。”秦颂安立在一旁回答道。 “先不管是什么人了,你这衣服背后全湿了,马上要出发参加科举了,若是这么回去,感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你与我身量差不了太多,等着,我让你师娘给你拿身外衣,先换了我的外衣。”朗夫子边说边往外走去。秦颂安还没有答话,朗夫子就已经走到门外,向后院走去了。 换过衣服后,将脏衣服被放进书袋里放置一旁,“这还是你夫子年轻时的衣服,款式是旧了些,应急还是可行的。”朗夫人看着秦颂安说道。“也别着急回去了,天也不早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饭吧。” “这怎么合适,弄脏了夫子的书,还穿了夫子的衣服,已经很失礼了。”秦颂安拱手作揖道。 “嘿,不必在乎这些礼节了,我还打算再跟你说说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一些细节,就留下来吧,省得我明日再派人去叫你了。”郎夫子挥手说道。 秦颂安再拱手作揖“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时,朗夫人忽然插话道“其实,我是听说附近有盗匪作乱,天已经晚了,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上。”听到朗夫人的提醒,朗夫子皱起眉头,略加思索后说道“的确,最近听说城外有盗匪出没,颂安,你这几日就留宿在学堂吧,等过几日随进京赶考的队伍一同出发,若是无急事,还是莫要出城了。” “是,学生遵命。”秦颂安听话地答道。 晚饭时分,郎夫子与郎夫人对坐,秦颂安和郎家的女儿郎惜彤对坐。 郎夫人突然对秦颂安说道“前几日,我曾见过你母亲,她很是担心你的亲事,就问我在这县城中可有适龄的婚配女子?” 秦颂安听到郎夫人这么说,很是奇怪“我之前回家,母亲并未提及此事。“ 郎夫人说道“很多人家可是很看重你呢,之前也是通过我想要问问你母亲的意见。只是你不久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了,现在就是相看,也来不及了。” 秦颂安听到微微摇头,说道“之前祖父在世时本来是打算想要为我相看的,可惜不久我祖父病逝,还要守孝,孝期结束又逢州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父亲早逝之后,事情都是祖父说了算,祖父去世,家中只有母亲和哥哥,祖父之前的关系都不再联系了,母亲倒是很是希望我娶了外祖家的孩子,只是没有适龄的,母亲为了我的婚事很是着急呢。”说完叹息一声,说道“惜彤妹妹的亲事呢?我看之前就有媒人上门,怎么夫子不满意吗?” 听到秦颂安的话,郎夫子哼了一声“有你这个高徒在啊,我女儿这个亲事,可没有那么快定下来。” 郎夫人踢了郎夫子一脚“瞎说,那媒人来我家是来探口风的,说是为惜彤提亲,这明里暗里啊,都是在打听你的事。”说完,转头看向郎惜彤“惜彤的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我还是先留几年吧,省得嫁过去,让亲家骂我。” “娘,说秦大哥的亲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现在有好好吃药,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生病,我的身体好多了。”郎惜彤幽怨地看着母亲。 郎夫子说道“好了好了,颂安的亲事还是等他科举考完之后再说吧。不管是谁的亲事,总要让他们自己同意才行,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我考教考教你功课,看看你这几日是否有所松懈。” 秦颂安不敢再说话,急忙埋头吃起了饭。 吃完晚饭后,郎夫子与秦颂安在房内讨论科举可能出的题目,郎夫人与郎家独女郎惜彤在一旁盘算着这几日的收支,突然听到有人在哐哐哐砸门。郎夫子安抚众人向门外走去,秦颂安、朗夫人和郎惜彤在屋门向外看去。 下人们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向门口看去,周伯向大门走去“别敲了,别敲了,来了来了。” 刚打开大门,周伯就被一脚踢倒,一个披着云锦海涛纹斗篷的中年男子踏进门内,身后跟着一队身着黑色斗篷蒙面之人。中年男子一看到朗夫子就说道“齐焕,好久不见啊!” “陈力!”郎夫子看到面前之人大吃一惊,顺手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向前冲去。陈立身后的一个黑色斗篷之人提锏迎接,其他黑衣人立刻去制止下人。郎夫子极力阻拦黑衣人,黑衣人出手狠厉,郎夫子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转身向郎夫人喊道“快带女儿走。” 郎夫子见形势危急,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但仍然拼尽全力阻挡他们。他矫健地挥舞着软剑,将黑衣人逼退数步,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围攻压制住。黑衣人在制服下人后立刻加入对付郎夫子,黑衣人的刀剑如同毒蛇般袭来,郎夫子勉力躲闪,但仍然被划伤了肩膀。他忍着剧痛,决心要为朗夫人和女儿争取逃生的机会。 郎夫人在听到郎夫子说的话后,就立刻将女儿和秦颂安拽进门内,关紧房门,拿起屋内的首饰匣和斗篷放进女儿怀里,转动博古架上的花瓶,一个密道立刻出现在面前,郎惜彤和秦颂安见到密道都是一脸惊讶,郎夫人不等二人说话用力将郎惜彤和秦颂安推进密道里,急切地对女儿说道“沿着密道走,走到头,出了密道之后有一条绳子,拉动绳子毁了密道,离开漠城,离得远远地,好好活着,听到没有。”按着女儿不让她动弹,又转头向秦颂安说道“颂安,我和夫子待你不薄,我女儿今后就托付给你了,照顾好惜彤。”说着用力一推,将郎惜彤和秦颂安推进密道里,然后立刻将密道关闭。 郎惜彤和秦颂安在被关进密道时还是一脸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娘,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从密道离开,您不要我了吗?您打开密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娘,您开门啊。”郎惜彤哭着拍打密道的门,可惜密道的门已被关上了。 秦颂安知道情况紧急,立刻观察密道周围,想找出离开的方法,可惜内部没有任何机关。他用力推了推,密道门纹丝未动。 秦颂安对郎惜彤说道“我看了一下,这里面是打不开的,我们从出口出去,再回来,夫人把我们藏进这里,肯定是有非常紧急的原因。我们从出口出去,有什么问题,我们回来问夫子,好不好,惜彤乖,不哭了。” 郎惜彤听到秦颂安的话,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对,我们从出口出去,我们回来找爹娘。”郎惜彤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忙穿上斗篷,抱起首饰匣,秦颂安打开火折,扶着郎惜彤沿着密道往前走去。 密道越走越低,内里很是潮湿,走了很久没有走到出口。 黑衣人见朗夫人带人跑进了屋内,立刻有人追了上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郎夫子拼尽全力和剩下的黑衣人展开激烈搏斗,为朗夫人争取时间。他决心要守护好朗夫人和女儿,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在生死存亡之际,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正在这座宅邸中展开,每一次挥剑、闪避,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朗夫人关紧密道的门,起身去门外帮郎夫子;郎夫子与黑衣人钢刃相交,以命相搏。 城西破庙 城西的破庙里,一群盗匪刚刚集结完毕,盗匪头目卫白正在分配任务,告知所有人结束之后都向城北去躲藏,等天亮再乔装出城,打官府一个措手不及。 盗匪甲“老丙?怎么不见他?”盗匪乙“怕是在那个温柔乡还没出来吧,那家伙你知道的,贪财好色,不用等他。”其他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盗匪中一个叫张三的突然出声“安静,有声音。”张三警觉地扫视四周,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他示意其他盗匪保持安静,随即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去。在废庙的一处残垣断壁后,张三发现了秦颂安和郎惜彤正在偷偷藏匿。他眼前一亮,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敏锐的感知力。 其他盗匪迅速将刀抽出,然后缓缓向张三靠近。看到张三停下,其中一人对他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老大,这里有人。”张三大声喊道。 秦颂安和郎惜彤看到已经被发现了,两人吓得面无血色。 盗匪头目卫白听到张三的呼喊,立刻带领其他盗匪急步向前。他们把刀架在秦颂安和郎惜彤的脖子上,冷冷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谁?是官府派来的奸细吗?”卫白的声音透着警惕和怀疑。 秦颂安忙摆手解释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只是无意间闯入这里,实在是不知道这里会有人。” “放肆!”一名盗匪恶狠狠地骂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闯入者必须受到惩罚。”郎惜彤抓住秦颂安衣袖,秦颂安拍了拍郎惜彤的手“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恶意,请大人饶命。”卫白皱起眉头,看着郎惜彤和秦颂安思索片刻后,突然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为我们效力吧!” 秦颂安和郎惜彤面面相觑,心知拒绝是没有用的。他们只能点头答应,希望能借此机会争取生机。盗匪们将两人从断壁后拉出,扔到石像前,头目卫白准备继续安排任务。 秦颂安和郎惜彤心中都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遭遇怎样的命运。但他们也明白,唯有相互扶持,或许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原来密道的出口在城西的废庙,离郎家并不远,只隔着两条巷子。丰县不大,多数人居住在城东,只有后来搬进丰县的人在城西安了家,郎家就是其中一员,郎夫子十八年前搬到的丰县,说是来投奔自己的叔父的,可惜丰县在之前发生了一次地震,房屋垮塌,很多人被埋在了地下,很多人都失踪了,郎夫子说来到丰县以后根本没有找到叔父的踪迹,身上也没有了钱粮,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落户在了丰县。 郎惜彤和秦颂安从密道中出来以后,正讨论着是否摧毁密道,却看到不远处有火光晃动,两人知道有人来了,秦颂安立刻拉动绳子摧毁地道,闪身拉着郎惜彤躲到断壁后,两人躲得急,没想到首饰匣落在了石像后面,郎惜彤想要把匣子拿回来,可惜劫匪已经进了庙里。两人小心翼翼地躲藏着,本想趁乱离开,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有盗匪在看到郎惜彤的脸后,色心突起,伸手想摸。秦颂安看到地下有一根棍子,为了保护郎惜彤的安全,俯身拿起棍子,将郎惜彤护在身后,挥舞着棍子,试图赶走盗匪,可惜他力量有限,很快就有盗匪上前将秦颂安打倒在地。郎惜彤也被扯到一旁大声喊道“秦大哥。” 这时盗匪头目卫白上前,其余盗匪不敢再乱动。卫白来到秦颂安面前“书生还挺有血性。”说完,挥挥手让手下小弟将秦颂安带到一旁。秦颂安奋力抵抗,盗匪们看秦颂安不老实,就开始动手殴打。卫白又转身看了看郎惜彤,一脸梨花带雨。“今天晚上等咱们抢完刘家。兄弟们,这个就是战利品。” 有盗匪想对郎惜彤做不轨之事。 刹那间,一根银针从天而降,刺进了正在殴打秦颂安的盗匪体内,盗匪猛然倒地,发出一声闷响,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失去了动静。围在秦颂安身边的盗匪立刻起身,都跑到了卫白身后。 站在卫白旁的盗匪很是害怕“老大,这是有鬼怪吗?”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倒地不动的绑匪,突然,又有三枚闪闪发光的银针瞄向郎惜彤身边的盗匪射了过去,一人被银针命中,另外两人急忙躲闪开来,郎惜彤恢复自由身后就迅速跑到秦颂安的身旁,将秦颂安扶了起来。 众人向银针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坐在房梁上,悠悠哉哉。这时那人翻身,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妙龄少女从房梁上轻盈落下,仿佛是仙女降临凡间。她独自一人挡在了秦颂安和郎惜彤面前,将他们与劫匪分隔开来。 劫匪手持砍刀,将三人围困其中。 紫衣女子微微侧头,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你们没事吧?” 秦颂安抱拳道“多谢侠女相助,这群盗匪实在欺人太甚。” 卫白看到又来了一个女娃娃,很是兴奋“又来一女娃娃,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兄弟们,一起上,那女娃娃谁捉住了就是谁的。” 一名盗匪挥刀砍向女子,紫衣女子灵巧躲闪,并施以还击。 匪齐声喊到。 紫衣女子身手敏捷,如燕子穿梭般避开劫匪的砍刀,同时轻盈地出招反击,每一击都准确无误,让劫匪难以抵挡。在她身旁,秦颂安和卫白也各自奋力抵抗,配合默契,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防线。劫匪们见局势不妙,开始鼓起勇气围攻紫衣女子。 众多盗匪一拥而上,紫衣女子猛然向前一扑,挡在了秦颂安和郎惜彤身前。她用尽全力挡住了盗匪的攻击,边打边发射银针,不断有劫匪被打倒,劫匪倒地不起,也影响着其他劫匪的行动。但盗匪们人多势众,压力越来越大。突然间,一名高大的盗匪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柄大刀,刀法矫健凌厉,让人难以捉摸。 紫衣女子心中一紧,她虽然学过一些武艺,但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紫衣女子不断躲闪着,就在刀光闪烁间,紫衣女子眼见无法躲避,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突然闪现,秦颂安挡在了紫衣女子身前,用尽力气将那名盗匪推向一边。 郎惜彤手里拿着秦颂安递给她的棍子,挥舞着,让围在周围的盗匪不敢上前。紫衣女子不时分出心神阻挡着袭向郎惜彤的刀剑。 卫白在旁观战许久,发现紫衣女子用着从盗匪手中夺来的刀,只用刀背伤人,之让其失去行动能力,但不取人性命,主要的攻击还是银针,防不胜防。在摸透了紫衣女子的招式路数,就大声“起来,我来会会。”卫白提到上手击打,一力降十会,用尽全力,一刀下去,紫衣女子只能用尽全力抵挡。紫衣女子身体一沉,挡住了卫白的攻击。卫白见一击不中,再次出击,紫衣女子闪身躲避,将银针刺向卫白,卫白拿到遮挡。 卫白看出紫衣女子在竭力周旋,怕有其他人前来相救,再次用尽全力砍向郎惜彤,攻敌所必救。紫衣女子为救郎惜彤胳膊上的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的软甲衣。虽然没有出血,但是经脉受到了影响。紫衣女子想要起身反击,但这次卫白出手狠辣,紫衣女子很快被打到在地。有盗匪看到紫衣女子倒下,立刻提刀就砍。 这时,郎惜彤看到女子被击倒在地上,心中一惊,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阻止盗匪对女子的攻击,却被卫白捉住。卫白狞笑着,将手中的刀架在了郎惜彤的脖子上,露出狰狞的表情。“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她。” 秦颂安将刀客扑倒之后,就立刻起身,想要回到郎惜彤身旁,可惜郎惜彤此时已经被盗匪头目卫白抓住。 紫衣女子闪身躲过盗匪的攻击,翻身站在石像前,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知道,此刻唯有奋力一搏,才能拯救郎惜彤。 秦颂安起身向卫白冲去,卫白一脚将秦颂安踢倒在地。 盗匪将秦颂安捉了起来,秦颂安见郎惜彤被抓,紫衣女子站在石像前,知道今夜是不能善了。秦颂安大声喊道“我是要去参加科举的贡生,你们杀了我,官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卫白很是不屑“我们这些人,什么坏事没有做过,还会怕官府?怕官府我们就不做匪了。哈哈哈哈哈” 其他盗匪也应声笑道“哈哈哈哈哈。” 紫衣女子寻找着时机,见头目神情松懈,就在紫衣女子要出手之时,听到庙外留守的劫匪大声喊道“大哥,官兵来了,快撤”。 其他盗匪在听到官兵来了,急忙向庙外冲去。 紫衣女子听到官兵的到来,心中一喜,知道此时是个转机。她抓住机会,快速冲向卫白,展开了一系列连续的快速攻击,让卫白不慌不忙,挟持着郎惜彤不断后退。秦颂安见机不可失,趁着混乱之际,迅速挣脱绑匪的束缚,想要救回郎惜彤,紫衣女子和秦颂安合力,但两人不是头目卫白地对手,双双被击倒在地。 卫白在击倒紫衣女子和秦颂安之后也急忙挟持郎惜彤向马匹跑去。 捉匪 破庙外,县衙张捕头安排着衙役们在周边布置陷阱,让人小心行事。衙役们在庙门口绑着绊马索,将绊马索巧妙地藏在路边的树丛中,只露出一截。绊马索看似无害,实则隐藏着危险,一旦被绊倒,足下顿时会失去平衡,让人难以控制身形。 张捕头深知这些盗匪狡猾,必须设下重重防备才能将其擒获。他指挥着衙役们暗中藏匿,等待时机的到来。张捕头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发誓要将这群盗匪绳之以法,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站在破庙外警戒的盗匪看着周围,不时打个哈切“你说老大安排得怎么这么慢,以前都是咱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打就完事了。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打劫过路的商客多方便,进城抢劫,我都担心被官兵给抓了。” 另一个人看着周围“你也说了,打劫商客方便,可是咱在山上都多久没开张了,山上的人不用吃饭啊,老大不是说了已经在富商家里安排好咱们的人了,这次只要成功,咱们就是一年不开张都不用担心吃饭的事了。” 两人憧憬着抢劫完富商后,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在静静的废庙外,一场紧张的对决即将展开,张捕头和他的衙役们等待着时机的降临,准备将这帮盗匪一网打尽。愈发紧张的气氛笼罩在庙宇周围,仿佛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即将爆发。 有两人带着黑兜帽骑着马跟在队伍最后,静静地看着衙役行动。 突然一个盗匪从远处走来,看到衙役,大声喊道“大哥,官兵来了,快跑!” 警戒的二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向周围看去没有看到任何人,但是同伴是不会胡乱大喊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官兵埋伏在暗处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两人不再犹豫,立刻向之前安排好的退路方向跑去。 张捕头听到盗匪喊声,问身边的衙役“不是说都在里面了吗?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衙役听到喊声也很是惊讶,“不知道啊,现在怎么办啊?” 张捕头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让衙役们现身抓捕。有衙役看到有盗匪想自己的方向跑来,迅速拿起武器阻拦。 盗匪头目迅速将郎惜彤打晕扔至马上,骑马向外跑去,看到有人因为绊马索摔倒。立刻御马跳过绊马索,冲出破庙,驾马狂奔。身后的小弟们也纷纷跃上马匹,向往冲去。 盗匪冲出庙门,就看到衙役守在门口,先冲出来的盗匪起身与衙役对战。盗匪人多,衙役人少,很快就有盗匪冲出包围圈。盗匪向一个方向集中冲了过去。 衙役正要前往抓捕,这时一支箭射入盗匪逃窜的队伍中,气浪将盗匪尽数掀翻在地。盗匪头目看到摔倒在地的兄弟们,猜到此次有武功高强者,盗匪头目卫白大声喊道“分散跑,兄弟们,有缘再相逢!”随即策马冲向树林深处。 其他劫匪,有的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抓获;有的刚跃上马背准备逃窜,就被官兵的绊马索绊倒,被俘获;还有些想要负隅顽抗的盗匪一一被拿下,只有一个刀法凌厉的盗匪成功冲出了包围圈,驾马离去。 “站住,别走。”秦颂安被摔倒在地,看到盗匪离去,想要救回郎惜彤,可惜身受重伤,无力起身。紫衣女子在看到盗匪头目向外跑去时,立刻发出了银针,想要把盗匪头目拦住,可惜被盗匪头目挡住了。看到盗匪头目将郎惜彤带走,本想向前追去,突然一颗石子落到脚前挡住了去路。 紫衣女子看向石子发射来的方向,没有向前追去,而是走到秦颂安的面前,伸出手“能起来吗?” 秦颂安借助紫衣女子的力气站起了身,向紫衣女子行礼“姑娘武艺不凡,实乃女中豪杰,可否告知姓名?” 紫衣女子还未说话就看到一个衙役走上前来。县衙张捕头进入庙内时,就看到秦颂安被一个紫衣女子拉起,问道“颂安,你今夜怎会在此?” 秦颂安看到是赵捕头,很是开心。“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是从郎家来到这里的,郎家独女被盗匪抓走了,张捕头,求求你,快派人去救救她吧。” “郎家?”张捕头压低嗓音严肃地说道“你今夜没有去郎家,你今夜是因为城门落锁,无法回家才迫不得已留宿在此,听到没有?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今夜去过郎家。郎家的女儿你也没有见过,郎家发生任何事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听到没有?” 秦颂安一惊,“为什么?郎家出了什么事?郎夫子呢,郎夫人呢?郎家怎么了?”秦颂安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张捕头转身看向了秦颂安旁边的紫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你为何会在此处?” 紫衣女子还未答话,秦颂安便答道“是这位姑娘救了我,如果没有这位姑娘,我可能已经死了。捕头,这位姑娘与那群盗匪并不是一路人。这一点我可以作保。”他还想要继续问郎家的事。 外面的衙役走进来在捕头的耳边低声“捕头,逃了两个。” “逃了两个?快派人去追,可从劫匪的口中套出来逃跑的人是谁了?”张捕头立刻带着衙役向外面走去。 “一个是头目卫白,一个是大刀客彭九,两人皆是骑马离开,我们派人去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跟不得上他们。”衙役答道。 秦颂安向庙门外望去,看到张捕头在两个黑衣男子旁边恭恭敬敬地答话,其中一个男子还向秦颂安这里望了过来,那两名男子身着黑色长袍,其中一名男子腰间挎着一柄长刀。两人都手握长弓,面容隐匿在深黑的兜帽下,看不清楚面容,只透露出一股神秘与威严之气。 秦颂安听不到张捕头与那两人的对话,不多时,就看到两个男子便骑马离去。 秦颂安没有时间想其他的,只想快些知道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到石像后,拿出首饰匣,随意扯了破庙中的一块布将首饰匣包起来背在身后,拿起地上的棍子支撑着身体。 走到紫衣女子面前,秦颂安作揖道“在下秦颂安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是这城中勤智学堂的夫子。还有事,先行一步,我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的。”说完转身拄着棍子向外走去,他要立刻前往郎家,要弄清楚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紫衣女子看到秦颂安离去,便也向外走去。衙役看到秦颂安离开本想制止,但旁边的人小声提醒“别多事,捕头刚刚进去了。”紫衣女子出了庙门见无人阻拦,便悠然地朝林子里走去。 不多时,紫衣女子四下瞅瞅,看到没有人跟着,“出来吧,师兄。”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飘然而至。男子身着白衣,头梳高髻,插着一根木簪,清神俊朗。“师兄,看到我挨打你还不出手,太可恶了。”紫衣女子气愤地看着白衣男子。听到紫衣女子的怨言,白衣男子轻声一笑“语阳,是你要当女侠的,我的任务是护你的安全,那几个盗匪还不至于取你性命,吃点苦头对你有好处。” “江亦,我受伤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挖苦我。”紫衣女子梁语阳气愤地问白衣男子。 “你受伤了至少会乖乖地待着,不会到处乱跑省得我到处找你,你躲哪里不好,躲到那破庙里,你知不知道那门外就有高手?如果我出手,那帮盗匪确实可以轻松解决,如果你的身份被注意到,郡王那里我可没有办法交代。”江亦又柔声道“没钱了吧,走吧,我带你去客栈,你身上的伤可还需要上药呢。”江亦向前走去,梁语阳噘着嘴在后面慢慢跟着。 花开两朵个表一边,提到秦颂阳,他走到郎家附近,本是宵禁时分却看到郎家门前聚集了许多人,上前问到路人,“兄台,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再此聚集?” “据说是盗匪行窃,被郎家发觉,于是将郎家灭门。县衙出动追捕盗匪了。这盗匪真是糊涂,竟然去抢郎夫子家,郎夫子只是一介书生,并无财宝,要抢也应该去抢城东富商刘家才对,那才是真正有钱的地方。”另一人说“刘家有密不透风的护卫,脑子有病才敢去抢刘家。”两人边一边交谈一边走向各自的家。 秦颂安在听到郎家被灭门的消息后感到震惊,今天来到郎夫子家的到底是何等人物,短短一个时辰内,竟然发生了如此惊人之事。 他想向前去,从问问衙役口中问问消息,可是看到郎家门口还站着身着黑斗篷的人,便止步向前,躲在人群中看着,突然一道视线转来,秦颂安感觉自己被发现了,立刻转身离开,他匆忙回到勤智学堂的住所。 “你回来啦,明日休沐,我以为你回家了。”与秦颂安住的书生刘奇问道,“怎么换了衣服?”秦颂安没有回答,急忙走进自己的屋子并关上房门。 “糟了,我的衣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夫子的旧服,立刻去换上自己的衣服。“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张捕头警告不要提及自己今日去过郎家,今日去郎家时,已接近城门落锁,路上几乎无人,也没有人看到过自己,只要死咬着自己没去过,没有证据就无事,但是脏书袋和衣服,衣服只是普通长袍,不会引起注意。脏书袋上也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图案,就放在书桌旁,若不引人注意就不会有事。”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秦颂安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和朗夫人的首饰匣,思考着该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是郎惜彤,她怎么办才好,她现在被盗匪掳走了,该如何解救?明天再去找张捕头询问情况。 自己现在一身的伤,还是先给自己治伤吧。 头目 郎惜彤被盗匪头目抓上马,一路向南疾驰,郎惜彤悠悠转醒“放开我,放开我。”郎惜彤拍打着马匹,试图逃脱,可惜却徒劳无功。“你要钱是吧,我给你钱,你需要多少?我给你。”郎惜彤大声喊道,希望盗匪是对钱财动心,放了自己。盗匪头目卫白看到郎惜彤醒了“老子现在不需要钱,老子现在需要你,哈哈哈。”说着,伸手在郎惜彤脸上摸了一把。卫白骑马进入一个破旧的村庄,进入一座破败的大院里。 头目卫白并非当地人,凭借着一身武艺,四处作恶。这一带原本就有一个小匪帮盘踞,他上山击败了原首领,成为了新的头目。擅长听风辨声的张三和擅长刀法的彭九也被他吸纳为手下。今夜集结盗匪进城是为了抢劫刘家,这次进城带的人不少,刘家内部已经打入内应,只要时间上安排合理,刘家一定可以洗劫一空。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惜此次不走运,本以为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被抓,逃肯定是能逃出来的,他们确实没有料到会遇到如此高手,被官兵围剿了。可以预想,此次损失了大半人马,回去一定会被问责,既然如此,还不如恢复单干,无人掣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头目卫白将郎惜彤扔到地上,边说边解开衣服喘着粗气,红的滴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郎惜彤恶狠狠地说道“小娘子,这下子没有人打扰我们了。”郎惜彤向后挪着“不要。”用力翻身,先后跑去,卫白见郎惜彤要跑,急忙伸手要抓郎惜彤。 刹那间,一支箭从头目卫白的背后射出,盗匪头目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有人来到这里,头目立刻闪身向右躲避,一箭落空,然而第二箭迅速射出。听到背后的破空声,头目卫白骤然停下,本能就地转身仰倒,用刀支撑着身体,成功躲开了第二支箭。 郎惜彤在看到头目卫白向旁边躲闪,立刻转身向门外跑去。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有人来对付盗匪,自己不会武功,两人对打,自己很可能会被误伤。 头目卫白起身看到郎惜彤向门外跑去,也不再考虑其他,提刀就砍,要把郎惜彤捉来当人质。郎惜彤躲闪不及,被划伤背部,向旁边倒去,郎惜彤来不及感觉痛苦,起身拼命向门外跑去,此时头目已经逼近,郎惜彤被迫停下脚步,眼看着头目卫白举刀追来,心中慌乱不已。 郎惜彤拼尽全力向旁躲避,但伤口剧痛,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头目卫白却紧追不舍,刀光闪烁,凶狠异常。郎惜彤感到绝望,但她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会就此束手就擒。她突然一个侧身,巧妙地躲过头目的刀锋,然后一个翻滚,成功挣脱头目的控制,再次朝门外狂奔。 头目卫白怒气冲冲,急忙追击,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她,但郎惜彤的顽强和机智让他始料未及。郎惜彤冲到门前,她知道,只要冲出这扇门,或许就有一线生机。可惜此时头目已经逼近,伸手抓住郎惜彤的斗篷将人抓近屋内。刀架在郎惜彤的脖子上,将郎惜彤挡在身前,压低身子,以便郎惜彤能够完全将自己遮挡住,急忙倒退。 一息之间,头目卫白将郎惜彤挡在身前,身后便是墙壁,就这么站着。 盗匪很疑惑,居然会有人来到这里? 这里本是繁华的丰县县衙,丰县依山而建,但是二十年前因为地震,原先的村庄房屋被震塌,百姓流离失所,后又因为盗匪横行,丰县被洗劫一空,当时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后来朝廷派官兵下来赈灾,其他百姓再次迁入丰县,但是因为这里死的人太多,迁入的百姓又已在东部建好了房屋,城北的旧村落就渐渐废弃了,卫白在发现这个地方之后,就慢慢地派人在县城里散播此处闹鬼的传闻,除了有人来祭祀渐渐地就无人来此。 一炷香之后,头目卫白蹲的难受,感觉外面毫无动静,便壮着胆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出来。”头目卫白激动地大声喊道。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又再次大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宰了这小丫头。”还是没有声音,头目卫白从郎惜彤的背后伸出脑袋,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借着月光在雪地的反射,房屋破败,看着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头目卫白小心翼翼地站直身体,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走了?”头目自问自答着。 郎惜彤站直身体不敢乱动,此时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刺痛。郎惜彤很想逃,但是卫白的手就向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郎惜彤的肩膀,刀还架在脖子上,根本不敢动。郎惜彤心中悲凉,不知道自己此次能不能活下去。 头目卫白将郎惜彤向外推着走,想要确定向自己射箭的人走了没有,快要到门槛时,卫白卫白忽感一阵冷汗,知道有危险袭来,这种直觉很多次都就过自己的命,不做思考转身挥刀向后砍去。 “当——”身后之人用短刀挡住了头目的进攻。 头目卫白突然一怔,身体瘫软向下倒去,他被人一刀斩断喉咙失血过多而死,“什么时候出的手?”头目卫白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黑衣男子挽了一个剑花将刀上的血甩了下去,头目应声倒地。郎惜彤此时也没有力气在支撑下去,瘫坐在地上。 郎惜彤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身着黑衣,无其他装饰,面容冷峻。 黑衣男子低身,确认头目已死。黑衣男子低声问道“小姑娘,你是被他一路掳来的吗?沿途可有见到过其他人?” “没没没有了。”郎惜彤第一次见到死人很是惊恐。 “那看来此人就是那盗匪的头目了。”黑衣男子举刀便砍下了头目的脑袋,用头目身上的衣物包住头颅,黑衣男子也不再看郎惜彤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你带我回去。回丰县县城,我可以给你报酬。”郎惜彤看到面前的人要走,急忙起身拦住男子。 “报酬?”男子低头看向郎惜彤。郎惜彤现在头发混乱,头上的首饰也不是何时丢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受伤,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里,可能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给你钱,有钱。”说完,郎惜彤摸了摸身上没有找到银钱,就转身趴到头目的尸身前,忍着恶心,迅速在头目的身上摸索到,很怕黑衣男子将自己丢下,自己现在身受重伤,父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黑衣男子走了,自己很可能回不到丰县。 黑衣男子并没有等郎惜彤的财物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不多时,郎惜彤就从盗匪头目的身上摸出了一个蓝色袋子,打开一看,看到里面有很多珠宝,双手捧至男子面前,“这些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再找,狡兔三窟,他一定会在躲藏的地方留有财物,如果不够,你等等我,我还可以再找找。” 黑衣男子平静的看着郎惜彤又低头看了看郎惜彤手中的财宝并没有说话,男子并没有将财物收下,只是转身向外走去。郎惜彤心有不甘,将珠宝收好,直接起身跟上。 黑衣男子没有回头“你别再跟着我了。” 郎惜彤急忙说道“我只是想谢谢你。” 黑衣男子脚步不停“不必。” “你杀了盗匪,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郎惜彤很希望面前这个人能动一下恻隐之心帮帮自己,走到台阶处时,眼前不断出现黑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说完话就向前栽倒。 “恩人?”黑衣男子站定本想侧头看她,就看到郎惜彤向他倾倒,忙转身上手抱住郎惜彤倾倒的身体,手上摸到一片湿润,借着月光看清楚居然是一手的血。“受伤了?”低头看向郎惜彤,若果没有受伤可以放任不管,但是现在昏迷不醒,放任不管她活不过今夜。 起身将郎惜彤抱进另外一间屋子,将郎惜彤身上的斗篷铺到稻草垛上,揭开衣物,确认只有背部有伤,将郎惜彤俯趴在斗篷上,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将郎惜彤身上的衣服用短刀划开,黑衣男子细心地检查着郎惜彤的伤势,郎惜彤背后伤口皮肉翻转,深可见骨。 黑衣男子处理郎惜彤的伤势时,面容平常,似乎已经见惯了伤口。他的手法娴熟而细致,透露出他并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手下动作轻柔地拭去伤口上的血迹,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带有丝毫犹豫。随后,他取出绷带,将伤口包扎得严严实实,确保伤口不会感染,同时也让郎惜彤能够顺利地恢复健康,将郎惜彤俯身趴在衣服上,将身上的斗篷盖在郎惜彤身上。 处理完郎惜彤身上的伤口之后,黑衣男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房屋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而显得阴冷潮湿,屋顶,角落密密麻麻地挂着蜘蛛网,地面有很多尘土。黑衣男子找了一块还算赶紧的角落席地而坐,看着郎惜彤平静的睡颜,确认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靠墙闭目养神。 第二日 天边一道道明亮的裂痕渐渐扩张,带来新的希望,女儿红的色彩涂抹在天际,如同一幅抽象的梦幻画作。 秦颂安一夜都在想朗夫子家的事。 “首先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朗夫子? 第二领头那人喊齐焕,齐焕是谁? 第三,朗夫子一下就认出了领头的人——陈力,看穿着这些人应该就是撞倒我的外地人,朗夫子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第四,朗夫子在看到这些人之后就让郎夫人带惜彤走,难道朗夫子从一开始就认识这些人? 第五,那些人去的方向是县衙,县老爷又知道些什么? 第六,张捕头见到我就不让我提及郎家的事,是县老爷告诉他的? 第七县老爷与朗夫子关系不错,我能去参加科举考试还是郎夫子向县老爷举荐的,县老爷有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第八为什么郎夫子家还会有密道,距离还不短,这件事看惜彤的反映,连她都不知情,什么时候建的? 第九郎夫子手中拿的应给是剑,可是郎夫子何时会的武功? 第十我在郎夫子身边多年从未见郎夫子用过武功,藏得如此之深,到底是为何?” 好多秘密啊,头疼,秦颂安一夜没有睡,脑袋涨得不行,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才恢复过来。 秦颂安转身呼出一口气,决定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得先去找张捕头,确认一下郎家事发时他知不知情,毕竟张捕头在这个小镇上还是有很高的的威望,他如果有所察觉,那必定对此事有所了解。秦颂安迅速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一个馄饨摊前,先吃了一碗馄饨。问摊主张捕头可去县衙了,在确认张捕头还没有去县衙后,来到张捕头的府邸门前。 敲响门后不一会儿,张捕头的夫人前来开启大门,秦颂安恭恭敬敬地向张夫人请安,询问是否可以见一见张捕头。张夫人看了秦颂安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便领着秦颂安进了张家。 张捕头闻讯后亲自出面迎接秦颂安。 秦颂安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张捕头,有件事情想请教您。” 张捕头将秦颂安引进屋内,开着屋门轻声问道“有什么疑问,直接说吧。” 秦颂安表达了自己的疑问,询问张捕头对郎家发生的事情是否知情。 张捕头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昨夜我并不知道郎家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今早听夫人说起才知道郎家被灭门了,郎家具体因为什么我并不知情。我只知道昨天傍晚,有一队人马共一十一人从外地而来,具体是哪里人我并不知晓。只知道那些人来到县衙后县老爷对这些人很是恭敬,那些人昨夜在县老爷家吃的饭,县老爷还是在天香楼订的饭菜,我昨夜将盗匪压入大牢之后向县老爷回话时还看到那些人留宿在县老爷家。” 秦颂安问道“您昨夜为何让我不要问郎家任何事情?” 张捕头回想了一下“我昨天在向县老爷汇报盗匪线索时听到那队领头的人向县老爷询问过郎夫子的家在哪里,也是偶然听到的。这些人除了领头的,其他人每个人都带着武器,肩带铠甲,看着就不是善茬。在还没有确认这些人是好是坏,我还是让你不要与这些事牵扯过多的好,毕竟我丰县好不容易出一个能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果然,不让你牵扯进这件事情里是对的,我今早听说郎家被灭了门有猜测这件事是否是那些外地人做的,只是没有证据。对了,你昨夜怎么会出现在城西破庙里?” 秦颂安听到,心中一暖,感激地向张捕头道谢“这,希望张捕头不要过多追问,您知道的太多,对您没有好处。” 张捕头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问了。那紫衣女子是何人,你可知情?”张捕头问道。 “小人也并不知情,只知道她比在下早到城西破庙,这女子的武器似乎是银针一类的暗器,拳脚功夫并不是很厉害,昨夜要不是那位姑娘相救,我很可能就被盗匪劫持了。您这里可有什么线索?”秦颂安问道。 “没有,我今日可以去向守城门的兄弟们打听打听,若是有线索,再告知与你,这紫衣女子不重要,现在最主要的是郎家,今日还不知道县太爷会怎么处理郎家的事。”张捕头沉声说道。 “您昨夜为何会带队出现在破庙外?”秦颂安小心翼翼地问张捕头。 “城门口的兄弟昨天傍晚向县老爷汇报,说是昨日进城的人格外多,县老爷就让我们加强巡逻。晚饭时分,有兄弟看到有几个人结伴往破庙方向去了,担心会有事,就凑过去看了看,察觉到进入庙中的人不少,还看到了通缉令上的人,一想到如果有人在城中闹事,我等难辞其咎,我就立刻向县太爷禀告了此事,县太爷还给我派了两位高手协助。”张捕头讲述着昨日的情形。 “就是两个穿黑衣服带兜帽的人?”秦颂安惊声问道。 “你见过?“张捕头看向秦颂安。 “昨夜偶然看到您向那两个人行礼,注意了一下。那两人是?”秦颂安拖着强调等待张捕头答话。 “颂安,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张捕头突然厉声答道。 “是小人失礼了,张捕头勿怪,在下只是关心城中治安,并无他意。”秦颂安急忙起身行礼。“当时盗匪已经捕获,在下想知道张捕头怎么和他们说的?” 张捕头看秦颂安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与那二人说,逃了两个盗匪,武艺不错,我们派去的人不一定能捉的住,其中一人掳走了一个女子,希望两位帮帮忙。其中一人说我等只是被派来捉拿盗匪的,其他的事情他们不会过多插手。” 听到是这个答复,“那惜彤很可能凶多吉少。”秦颂安落寞地坐到凳子上。 “唉,我说你什么好,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去县衙了就不留你了。快些回去吧,马上要参加科举了,还是要回去好好温习你的功课。”张捕头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退了,告辞。”秦颂安见张捕头不愿多说,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也已经了解地差不多,起身就要离去。 就听到张捕头柔声说道“郎家的事你还是尽可能不要掺和进去,我知道郎夫子待你不薄。但是,做事还是要量力而行。” 秦颂安知道张捕头是好心关心自己,也不再多说什么向张捕头拱手作揖,离开了张家。 走在回学堂的路上,秦颂安思索着刚刚从张捕头那里得来的线索。 “张捕头是晚饭时分知道的盗匪线索,县老爷是从天香楼订的餐,晚饭时间较晚,那张捕头去破庙的时间就晚。昨夜我留在朗夫子家用的晚餐,时间上倒是与平时无异。所以是在郎家用完饭之后,那些外地人才来到郎家。也就是说他们一知道郎夫子的住址就立刻出发去了郎家,这么着急? 那两个带兜帽的人很可能就来自昨日骑马入城的那队人中。被派出来帮张捕头,要么是领头人极度信任的人,要么是与领头人行事不和的人。要是极度信任的人,倒是可以从这两人口中探探线索,可惜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要是知道,没准可以从这两人口中探探口风。要是行事不和的人,那这陈力行事一定会防着这两个人。防着,那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不让我掺和进郎家的事,郎惜彤的下落就无从问起。郎惜彤到底在哪儿啊,该从哪里去找呢?那人挟持郎惜彤逃向的方向是树林,出了树林向北就是被废弃的村落,那边没有城门,只有悬崖,往北那人出不了城,可是北面地广人稀,根本无从找起。向南就是南城门,这些人能混进城,自然也有办法混出城。 丰县北部是悬崖,西部连着旧城墙,并没有开城门,所以现在也只留了东、南两个城门允许通行。东城门人多,离盗匪距离远,他不会选这个,那现在可以去南城门打听一下,如果那盗匪还没有从离开,就可以先去北面找找,废弃村落也可以去看看,那里无人前往倒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再有陈力那些人如果还在县衙,以张捕头的谨慎他是不会汇报郎惜彤被掳走的事。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惜彤的失踪的消息知道的人也只有我和张捕头。坏消息是我和张捕头都无法去救她,我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张捕头是不会派人去。” 这样一想,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陈力等人走了没有,如果走了,就可以求县太爷去救人,如果没有走,秦颂安的路引还没有办下来,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探探县太爷的口风。 在前往县太爷府邸的路上,秦颂安不禁担忧起自己。“如果他们没有离开,是否在郎家看到了我?我会不会被灭口?我现在去县老爷的府邸是不是自投罗网?”这些问题让秦颂安感到不安,看来秦颂安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 可是,“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我必须冷静应对,继续前行。无论前方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必须勇敢面对,不畏艰险。因为只有真相大白,才能还郎家一个清白,也给自己一个交代。”秦颂安坚定内心的想法,向县老爷的府邸走去。 博弈 秦颂安来到县老爷的府邸,向家丁说明来意“在下秦颂安,过几日就要进京赶考,县老爷让在下这几日来拿路引,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家丁想起老爷特地交代过的,“秦公子请跟我来,老爷交代过了,您来了,就直接去书房就行。” 秦颂安跟着家丁往书房走去,今日天气不错,路过花园时看到县老爷与陈立在花园喝茶。秦颂安心中很是诧异“他们还没有走?” 陈力注意到秦颂安,问道“这是何人?” 秦颂安听到陈力的声音,声音尖锐,与寻常男子的声音很是不同。 县老爷潘大人答道“这是此次我县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学子,秦颂安,过来吧。” 潘大人提声将秦颂安叫到跟前,家丁也跟随在秦颂安身后。 秦颂安稳定心神,向潘大人走去,作揖行礼“见过潘大人,这位是?” 潘大人介绍到“这位是京城来的上官,你称呼陈公公便可。” “见过陈公公。”秦颂安向陈力行礼。 陈公公向秦颂安抬了抬手“样貌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学识如何了。”陈公公像是闲聊一般问了问秦颂安。 “我等边疆之人,这做学问肯定是比不过京中的世家,他第一次进京参加科举,若是能中,那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潘大人在旁边解围道。 陈公公突然发声“听说昨夜城中发生了灭门案?” 潘大人一脸心痛地说“是啊,让陈公公见笑了,昨夜盗匪入城,为了财物,杀了郎夫子一家。我已经派赵捕头去缉拿盗匪了,这匪头卫白,在丰县无恶不作,很多次想将此人抓捕归案,但是此人武功高强,实在是滑不留手,此次有陈公公的派出得力干将,肯定能将此人绳之以法。” “此人是那郎元光向你举荐的?”郎元光正是朗夫子的名字。陈公公又抬眼看向秦颂安。 潘大人“是,颂安过了县试和郡试,成绩名列前茅,此次州试,成绩也不错,我这边境小县,出一个学识不错的读书人不容易,此次乡贡,我便举荐了他去京城参加科举,漠州参加科举的名单已经发往京城,这几日应该就到礼部了。为国家举荐人才,也是我等分内之事。” 陈公公轻笑一声,看着秦颂安说“听说,你昨夜在城西的破庙遇到了劫匪?” “看来这才是主要的目的。”秦颂安心里想着,面上忙不迭回答道“昨夜因为城门落锁,在下家在城外,无法回家才迫不得已留宿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盗匪进城,在下也被吓了一跳。” “可有受伤?”陈公公关心地问道。 秦颂安诚惶诚恐举手作揖“皮肉之苦,不妨事,劳陈公公担忧了。” 陈公公抬手示意“我昨日拾得一物,看看你们可认得是何人的?还给人家。” 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子举着托盘站在了陈公公的旁边。 秦颂安一看到托盘上的东西,瞳孔紧缩,那托盘上的分明是自己的衣服和书袋。看来自己是被陈公公怀疑了。 秦颂安面上不显,没有答话。 潘大人看了看东西“可能是哪个学子浪费吧,衣物、书袋脏了洗洗就是,怎么能扔了呢。”潘大人起身拿起衣物和书袋看了看“只是寻常之物,还没有标识;书袋,在大街上到处有卖的,衣物是家裁缝铺就能做。只是寻常学子浪费,扔到了街上,让公公见笑了。” 陈公公漫不经心的看着秦颂安“秦公子看看呢?” 秦颂安知道躲不过,走到衣物前,将衣服展开“此人身高七尺三寸,这衣物有明显的修改痕迹,应该是家中贫寒,改的他人衣物;后摆沾满了泥泞,推测是冬季路滑摔倒在地上弄脏了,背部更是满是泥巴,看来拆洗已无必要。而书袋上却没有任何标识,很难确认是何人的物品。” “既然两位都说不知道是谁的,一件脏衣服,那就扔了吧。”陈公公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旁边的家丁上手从秦颂安手中拿走了脏衣服和书袋。 陈公公突然发声“那两人可曾回来了?” 穿黑斗篷的男子答话道“不曾,也没有信息发回。” “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他们了,还有急事呢,收拾收拾,该出发了。”陈公公站起身,向潘大人说道“我等这两日叨扰潘大人了。” “哪里那里,陈公公好不容易有机会外出公干,招待公公是小县的福分,公公莫要生分。”潘大人满脸堆笑的答道。“陈公公不等等那两位大人了吗?” “不了,我们还要前往漠城,会在漠城逗留几日,他们完事了,会去漠城找我们的,就不等他们了。”陈公公说完,转身看向秦颂安“秦公子,祝您蟾宫折桂。” “借公公吉言。”秦颂安连忙弓手作揖。 陈公公轻生一笑,起身离开,穿黑斗篷的男子看了看秦颂安,也转身离开。 “我送公公。”潘大人立刻起身跟上。 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晒到人身上暖暖的,可是秦颂安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等看不到陈公公的身影,秦颂安才瘫坐在石凳上,“看来是被怀疑了,但是没有动手,应该是安全了。” 不多时,潘大人回到花园,潘大人挥手让下人下去。 “大人,郎夫子他?”秦颂安看看周围没有人,轻声问道。 潘大人举手制止秦颂安继续问下去,看向秦颂安“郎家是被盗匪灭门了。此事不容再置喙。” 此事张捕头来到县老爷的府邸。 “拜见大人。”张捕头向潘大人行礼。 “你怎么来了,我一会儿就去县衙了,是有什么急事吗?”潘大人很是疑惑。 张捕头走到潘大人面前,急忙行礼“启禀大人,郎家独女被盗匪掳走了。” 潘大人满脸疑惑“郎家不是被灭门了吗?这郎家的女儿又怎么被盗匪掳走了?” 秦颂安将昨夜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给潘大人。潘大人听到后久久不能平静。转身对张捕头说道“你现在派人去追寻那盗匪头目的踪迹,务必把郎惜彤带回来。” 张捕头回道“陈公公派来的那两个人去追了,我昨夜之所以没有告知您郎家女儿被抓,是因为我回话时看到那陈公公就在您旁边喝茶,不敢告知此事。” 潘大人很是担忧“虽然之前陈公公说是会帮忙抓住劫匪,但这帮人行事随心所以,其他的事情是否会插手还不得而知,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找,必须找回郎惜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没有。陈公公派去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如果把郎惜彤带回来,碰上了陈公公,那郎惜彤还有没有命可就两说了。你立刻派人去找。”张捕头得到命令就返回县衙集结人手去找人了。 潘大人转身对秦颂安,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和令牌“这是你的路引和火牌,后天你就出发去漠城,其他县进京赶考的学子前几日就已经出发前往漠城了。明日我会在郊外为郎家办葬礼,让郎夫子与郎夫人入土为安,你如果想去就去送送他吧。”潘大人从怀中拿出秦颂安的路引和火牌放在桌面上。 “可是郎家不是被盗匪灭门,郎家是被。。。”秦颂安还没有说完,潘大人一掌拍在桌面上。“你以为只有你与他有师生之情吗?我能成为这丰县县令还是得郎元光的指点,他同样与我有授课之恩。你以为我不想为他报仇,现在根本是没有可能。你也看到了那陈公公是京城来的,郎家灭门是他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根本没有办法分辨。你的衣物被陈公公拿到我的面前,就是说他知道你去过郎家,如果郎家的事平不下来,你死,我也落不得好。我说郎家是被盗匪灭门就是被盗匪灭门,此事不容再说。” 潘大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秦颂安看着潘大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郎夫子被杀,凶手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是要装糊涂,将事情平下去。秦颂安一时之间感觉无所适从。 陈公公骑马出了丰县向漠城走去,身后的人驾马走到陈公公旁“公公知道那小子就是逃跑的那个人,为何不?” 陈公公侧目看他“想知道?” “在下确有不解之处望公公解惑。”黑衣男子语气谦卑。 “李仁孝,你可知道我朝的科举制度?”陈公公问道。 “除京城太学学子外,各地学子需要通过州试,才有能授予七品以下官职的资格,基本都是从九品开始,没有参与过京城科举,这官职最高也就能升到从七品,想要往更高的品阶,必须以贡生的身份前往京城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李仁孝回答道。 “那学子就是贡生,并且那潘大人很明确的说了,进京参加科举的贡生名单已经到了礼部,也就是说,这个人除了自己病死,只要是他出意外,他的案件是一定会到皇上的桌案上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贡生不值当。”潘公公漫不经心地说,“再者说,我已经警告过潘大人了,他会帮我们处理好后面的事的。” “那郎家的那个女儿?”李仁孝小心翼翼地问陈公公。 陈公公轻笑一声“一个孤女,无权无势,有又何人会在意呢?” 梁语阳 秦颂安失魂落魄地离开义庄,郎家一十四口除了郎惜彤全部被杀。听仵作说郎夫子骨骼尽断,一刀封喉,夫人咬舌自尽,其他人接受过拷打之后才被杀。秦颂安能想象到当时郎家的惨烈,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要这么做,什么仇什么怨下此狠手,那些下人有什么错,也要被牵连杀害。 走在去南城门的路上,秦颂安忽然听到前面很是热闹。他不想凑热闹,就转了个方向径直走向学堂走去。还没有走几步突然被人抓住“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看我陷入麻烦,还不帮忙?” 秦颂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昨夜救自己的紫衣女子。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成了热闹,看到紫衣女子被一个人拉着就立刻问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紫衣女子本来是与他人一同来小摊吃早餐的,但是陪她一起来的人突然离去,紫衣女子吃完饭没有钱付钱,想等与她一起来的人回来付钱,只是与她一起来的人始终不见回来,没有办法想要用自己的镯子当饭钱,可是老板不认,非要女子付钱,就在这里争吵了起来。 “一共是多少钱,我来付。”秦颂安听到事情的原委就立刻向老板问道。 “一共三十文。”老板看到是秦颂安语气缓了下来。 秦颂安从怀中拿出钱袋数了三十文放到老板手中。“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秦颂安问道。 “没了没了,秦夫子有时间到我的小摊吃饭。”小摊老板拿到钱后就离开了。 秦颂安转身向紫衣女子问到“姑娘可还有其他问题?” 女子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裙,在外面加了一件深蓝色的斗篷,向秦颂安问道“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这就结束了?” 秦颂安听到女子的回答,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可否与在下去学堂一叙?” “就去这客栈吧,我还得等着和我作伴的人回来跟他算账呢。”女子指着旁边的客栈,想起自己被扔在小摊很不开心。 颂安跟随女子一同向进客栈坐到桌旁。 秦一脸拘谨的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在下还不知晓姑娘的姓名。” 女子倒是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我叫梁语阳。小书生啊,你说要报答我,打算怎么报答啊?” 秦颂安见梁语阳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就再次自我介绍“在下秦颂安,过几日就要前往京城,梁姑娘期望我怎么报答?” 梁语阳手拖着脸有气无力的说“我可是救了你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秦颂安知道现在这样扯来扯去,互相试探没有意思,就直接问梁语阳“梁姑娘是希望在下一次报答完,还是分几次向您报答,直到您满意为止?” “那就多分几次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我就住在这间客栈里,你在勤智学堂对吧,如果我需要你,会去勤智学堂找你的。”梁语阳说完就上楼回房间了。 秦颂安回到学堂宿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想着后天就要出发前往京城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学堂刚开课,学生也都不是闹事的孩子,这些学生陈奇接手倒是没有问题。 本来秦颂安是不打算来学堂教书的,想要与其他学子多交流交流,只是去年夏天郎夫子推荐自己来这里,说是这学堂建立时间很久了,只是之前的夫子已经很老了,现在只有陈奇一个夫子,陈奇还只是通过了县试,教学生启蒙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学堂的名声不显,学子也越来越少,郎元光希望秦颂安别总是闭门造车,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让他来这里教教书。以秦颂安的名声,除了自家有私塾的,那些富家子弟也会来这个学堂上学,这样学堂的名声打出去了,之后进京的盘缠秦颂安也能慢慢攒了。 富商刘家很希望他能成为自家的私塾老师,只是本朝商人之子是无法参加科举的,只能举荐入幕,虽然进京参加科举的学子都有富人支持,但是还是希望他不要太过于出头,避免入了官场,被人指摘。秦颂安看到外面的时间快要到晌午时分了。从学堂到南城门在回来,路上太费时间,就没有去南城门。 晌午时分,秦颂安来到客栈,正好看到梁语阳下楼。 秦颂安上前问道“梁姑娘吃午饭了吗?” 梁语阳有气无力地回答到“没呢” 秦颂安看到梁语阳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请姑娘出午饭吧,姑娘想在这里吃还是去外面?” 梁语阳点了点头“就这里吧,我不想出去了。” 秦颂安始终平静的说“那我订几个菜,送到姑娘屋里,还是在大厅吃?” 梁语阳看着秦颂安“你也还没有吃吧,一起吧,省得跑来跑去了。” 秦颂安看着面前的饭菜没有动“我能问姑娘一个问题吗?” 梁语阳放下筷子“问吧。” 秦颂安问道“如果你有一个很强大的对手,但是你没有办法打败他,你该怎么办?” 梁语阳思索了一下便答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强大,外部不能打败,内部也有弱点,实在不行,把自己培养强大,压过他。” 秦颂安没有动筷,思考着梁语阳的回答,很浅显的答案,只是自己能不能下定这个决心,秦颂安思考很久。 秦颂安看梁语阳吃完,问道“姑娘对饭菜可还满意?” “恩恩”梁语阳点点头。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先离开了,我晚间再来。”秦颂安恭恭敬敬地离开。 梁语阳看着秦颂安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子这么好说话,该不会是有什么诈吧?” 秦颂安在离开客栈之后就往南城门走去,守城门的官兵看到秦颂安“这是要回家啊?” “杨大哥,正要回去呢,张捕头那里可有什么消息吗?” “还真没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盗匪刚刚被抓了一批,很担心会有盗匪报复,你路上小心一点。”守城门的官兵杨威很是关心。 “我会的,我先走了。”秦颂安说完就往城外走去。 看到路边有马车,想到一来一回时间走路时间太长,就直接租了马车前往位于城东的雨花村。 回家的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人,秦家只是普通的一个四合院,还是秦家大哥结婚时修的砖瓦房,回到家里就看到大嫂领着小侄子在院子里玩, “慕文,来往叔叔这里走。”小孩子还在学走路,没有走几步就被秦颂文抱在了怀里。 “大嫂,母亲他们呢?”秦颂文对大嫂问到。 “他小叔回来了,你大哥在屋里教慕典认字,娘在屋里呢。慕文吵闹,我就带出来了,快进去吧。”说着就将小孩子抱走逗弄起来。 秦颂安进到屋内就看到母亲在刺绣,大哥在教侄子念书。 秦母一看到秦颂安,一脸惊喜“颂安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今日不是休沐吗,昨晚不就该回来的吗?昨天给你留了饭,你倒是没有回来。”母亲一脸嗔怒的看着秦颂安。 秦颂安平静地看着母亲“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后天就要前往京城参加科举了,今日回来是来道别的,母亲别怨我。” 秦母听到秦颂安的话,一脸落寞“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们不扯你后腿就是好事了,哪儿还敢怨你。只是母亲担心你的亲事。” 秦大哥在旁边听到“这事不急,母亲” 秦母很是着急“怎么不急了?你在这个年纪,慕典都会走了,我当然着急了。” 秦颂安急忙安抚母亲“母亲母亲,我还有事要与大哥说,您先带慕典出去,让他放松放松。” 秦母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只能将大孙子带到门外。 在看到秦母带走秦慕典之后,秦颂安对大哥说“郎家被灭门了,是京城的人动的手,我当时就在郎家,那些人知道我从郎家逃出来的。” 家大哥在听到秦颂安说的话后,满脸不可置信。 秦颂安又忙安抚大哥“大哥不必担忧,那些人已经见过我了,只要我不提郎家的事,就不会有危险。此次回家,只为道别,此次我若是高中,也是要留在京城束修典籍,下放官职也是要等到三年之后。即便是派官,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了。” 秦家大哥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有了好消息就传信回来;若是没有高中,那就回来做个州赐官;若是不想做官,下次再考就是了,家里养的起。” 秦颂安听到大哥的话,微微一笑“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数;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走。家里以后就依靠大哥了。”秦家大哥在听到秦颂安说完这句话后,将手掌放在了秦颂安的肩上“放心吧。” 等秦颂安收拾完东西向门外走去时,秦母从厨房出来,给秦颂安加了一个包袱“里面都是一些干粮,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记挂家里。” 颂安点点头,转身离了家门,上了马车就往丰县走去。 等到傍晚时分,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东城门落锁之前入了城。将行礼放到宿舍之后,就与陈奇交代了学堂的一些事情。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就起身前往客栈。 离客栈不远就看到客栈前围着很多人,等他推开人群进入客栈。 客栈 离客栈不远就看到客栈前围着很多人,等秦颂安推开人群进入客栈,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和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在对打,客栈内的桌子凳子散落一地。 白衣男子持剑,身法轻盈,剑法凌厉,招招直逼黑衣男子面门;蓝衣男子持长刀,刀法凶狠,刀刀直逼白衣男子要害。两人武艺不相上下,互相对招谁都没拉下风,两人对打很想要分出一个胜负。 两人对切分开后,客栈掌柜就立刻上前阻拦两人再打下去“两位客官,两位客官,有什么事咱们坐下谈,别打架,别打架。小老儿这客栈可经不起两位这么折腾。快住手,快住手啊” 两人站立在大厅两边,白衣男子身着棉布衣,丰神俊朗,像一个侠客;蓝衣男子身着锦袍,外穿裘衣,服饰很是华贵,一看就知道很有钱。眼看着二人又要打起来,楼上传来梁语阳的声音“那个女孩的伤我包扎好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蓝衣男子在听到梁语阳的话后,停下了动作,从腰中拿出一颗金豆,抬手扔给掌柜“赔给你的。”就往楼上走去。 白衣男子在看到梁语阳之后,收了架势。走向掌柜“失礼了,在下刚刚也是着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弄点吃的送上楼来,麻烦了。” 梁语阳在看到两个人不在打架之后,就转身进了房间。白衣男子也起身向楼上走去,与蓝衣男子前后脚进了同一个房间。 掌柜看了看手里的前又看了看走上楼的两个人,急忙叫跑堂收拾大堂,让厨房去做吃的。向在外围观的百姓拱手道“没事了,没事了,让各位受惊吓了,马上收拾好,马上收拾好,各位可以进来吃饭了。打尖、住店都可以,没事了,没事了。” 之前吃饭的客商也不敢再进去了,拿了自己的东西就立刻离开了,渐渐地,在门外围观的百姓,见没有乐子可以看了,也就离开了。这时衙役才走进来,见已经没事了,就向客栈掌柜问了事情的原委,客栈掌柜根本不想再有纷争,就告诉衙役只是一点小矛盾,赔钱了,已经没事了。衙役看到掌柜并不想多事后就离开了。 衙役离开后,客栈掌柜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这场风波并未引起更大麻烦。他命令跑堂继续整理大堂,厨房加快做菜的速度,希望能够尽快恢复正常营业。客栈掌柜环顾四周,发现之前吃饭的客商早已离开,只留下凌乱的桌椅和食物残渣。他心中有些苦涩,毕竟客人半途而废会让客栈的生意受到影响。 在衙役离开后,客栈外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原本围观的人群逐渐消散,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客栈掌柜看着远去的人群,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心知这场风波对客栈的声誉和生意都会带来一定的影响,只得努力恢复一切正常。 客栈掌柜独自在大堂里走动,指挥员工收拾残局。他暗自决定,今晚一定要做出最美味的菜肴,来吸引更多的客人光顾,尽量弥补这次的损失。就在这时,一位客人小跑着进来,对客栈掌柜说道“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点小事?不过没关系,我就只是过来住一晚,不介意的。”客栈掌柜听了客人的话,心中感慨,也为客人的包容心而感到欣慰。他微笑着点头“欢迎光临,客官,请随意安排。”在这种氛围下,客栈慢慢恢复了平静,重新迎接着新的客人。 秦颂安很奇怪梁语阳和那二人的关系,急忙上楼走向梁语阳进入的房间。 “梁姑娘,在下秦颂安,可以进去吗?”秦颂安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梁语阳,看到门外只有秦颂安一个人,还以为是饭菜上来了“进来吧。” 秦颂安进入看到屋内的装饰,这是一件上房,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来两人只是在楼下打斗。 蓝衣男子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床上的人被帷幔挡着,看不清楚是何人,白衣男子坐在桌子旁倒水喝茶。 秦颂安看到屋内安安静静,问道“梁姑娘吃饭了吗?需不需要叫点儿饭菜上来。” 此时,白衣男子答话道“不用了,刚刚我已经叫过了。今天上午,多谢你了,我有急事离开了一下,多谢你为我师妹解围。” 秦颂阳答道“奥,那不妨事,梁姑娘之前救过我,在下也是为了报答梁姑娘的救命之恩。” 提及此事,梁语阳一脸气愤,走到白衣男子跟前“你走之前倒是把钱付了呀,老板拉着我都不让我走,我都把镯子给老板了,老板还不要,我都快要气死了,要不是这个呆瓜,我还真就丢大人了。” 白衣男子训斥道“语阳,不得无礼。”转身向秦颂安行礼道“在下江亦,来自青莲剑派,替师妹向您道歉。” 秦颂安连忙回礼“您太客气了。”又看到气氛冷了下来,就问道“两位为何在楼下打起来了?” 梁语阳坐到桌旁“我没钱,本来想着下楼看看我师兄回来了没有,就看到那个家伙抱着个人上了楼,我本来打算出去,就看到他招呼跑堂去找个女大夫来,这只是一个小镇,被说女大夫了,大夫都很少。我没有钱吃晚饭,就自我推荐给那病人看病,那人确认我能看病就拉着我往楼上走,谁知道我师兄这时候回来了,看到那蓝衣男子拉着我,以为那蓝衣男子对我不利,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秦颂安一脸疑惑的问梁语阳“您为何不拦着两位?” 梁语阳呛声道“拦着?我根本插不进去手,好吧,这两个人的武功都在我之上,我又打不过他们,我要是因为拦他们还受了伤,更得不偿失,就先上来给那女子治病了。那女孩背部受伤,又一路颠簸,伤口又裂开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血的。要是留疤了,就太可惜了。” 江亦瞥了一眼梁语阳“我给你留了一两银子,在你的钱袋子里,你自己不看还怪我?” 梁语阳很是气愤“一两银子够干什么啊?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江亦反问梁语阳“还给你?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到处乱跑,然后我再天南海北地到处找你?我可不想费那个力气了,你没钱啊,跑得没有那么远,我还好找点。” 秦颂阳看到两个人在吵闹,看到蓝衣男子坐在床前,想着都还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去楼下催饭菜了。 梁语阳看到秦颂安离开凑到江亦身边小声问道“师兄,想不想知道床上的人是谁?” 江亦看到梁语阳一脸搞事的表情,向床上看了看,就低声回答“你别搞事。” 梁语阳很是嘚瑟地小声说“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呆瓜什么时候能发现。还有那个穿蓝衣服的,坐那都不带离开的,我觉着可以看好戏了。” 江亦看到梁语阳一脸搞事的表情,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提醒到“别到最后把事搞到自己身上。” 梁语阳笑嘻嘻地摇头“不会的。” 等三人吃饱喝足之后,秦颂安看没有什么事情了本想离开,就看到梁语阳向跑堂要来纸笔开始书写,写完之后拿着纸走到床前,将纸递给递给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看到梁语阳递来的纸张问道“什么东西?” “药方啊!”梁语阳说道“我给她看病,诊金你不给就算了,这药总不能还让我去抓吧?”蓝衣男子收了药方本想起身打算离去就听到梁语阳的声音“你去吃点东西吧,我看着她,她现在失血过多,还发着烧,没那么快醒过来的。” “有劳了。”说着,蓝衣男子递给梁语阳一锭银子,便起身出了房门。 梁语阳忙将银子塞进怀里,见蓝衣男子离开,立刻关上房门,拉着秦颂安向床边走去,秦颂安一脸惊恐“姑娘,这于理不合。” 梁语阳语气轻快“不合什么呀,你快看看床上的人是谁?” 秦颂安用手捂着眼睛“梁姑娘,不管床上的女子是谁,她现在未穿衣,非礼勿视。” 梁语阳放下捉着秦颂安的手“还真是个呆瓜!床上的就是昨夜跟你一起出现在破庙的女孩。” 秦颂安听到梁语阳的话,思考着话的真实性,才缓缓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看到床上的正是郎惜彤,此时的郎惜彤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脸庞几乎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秀发凌乱地在床上铺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秦颂安坐到床边,双手微颤,想要碰郎惜彤,终究是没有动手,向梁语阳问道“她何时能醒?” 梁语阳靠在床边,双手环抱“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应该是快了,不过她身体太差了,背上的伤又重,应该是用了好药才止住的血。我这里的药一般,她的伤需要好好养。” 秦颂安走到一旁,弯腰向梁语阳拱手行礼“多谢姑娘,夫子待我如子,惜彤是他唯一的女儿,在下不求其他,只希望姑娘能治好她的伤,姑娘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随时吩咐,在下绝不推辞。” 辛哲 郎惜彤悠悠转醒,就看到一个人在弯腰行礼。“什么人?”郎惜彤见到周围环境陌生惊慌地问道。 梁语阳本打算让秦颂安起身说些什么,就听到郎惜彤的声音。梁语阳侧头看向郎惜彤“这么快就醒了!” 秦颂安看到郎惜彤苏醒,立刻站直身体走到床前“惜彤,你醒了。” 郎惜彤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秦颂安才高兴地说“秦大哥。”在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后,问道“秦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娘呢?” 秦颂安在听到郎惜彤的问题后不敢看郎惜彤的脸,低下了头“官府通报,郎家被盗匪灭门,盗匪已然伏获,现通报大理寺,待大理寺批准后,盗匪秋日问斩。” 郎惜彤听到秦颂安的话满脸不可置信,想要起身,说话有气无力“这怎么可能,我父母被杀了,怎么可能?我父母就是被杀也是被闯进我家的人杀的,和那帮盗匪有什么关系?潘大人呢,他怎么说?”她越说越激动。 “此事由潘大人亲自决断,官府已经出了告示。”秦颂安还没有说完郎惜彤就晕了过去。 秦颂安看到郎惜彤晕了过去,急忙上前。梁语阳看到郎惜彤晕倒,立刻上手将秦颂安推到一旁,将郎惜彤放到床上为郎惜彤诊脉,不多时就说道“急火攻心晕过去了,你们都先出去我现在需要为她行针。”看秦颂安和江亦都不动,声音再次加大“还不快出去?” 秦颂安和江亦被赶出门外。秦颂安一脸着急,江亦看着秦颂安“下去吧,这丫头行医不喜欢有人打扰,你现在站在这里又没有用,帮不上什么忙下来等着吧。”说完,转身向楼下走去。 秦颂安看着面前的房门,想到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转身跟着向楼下走去。他下楼时看到江亦与蓝衣男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担心两个人又打起来,就急忙坐到桌旁。 蓝衣男子坐在桌旁品着酒,慢慢吃着饭。 江亦起身去向掌柜要了一壶茶,自己倒了一杯对蓝衣男子举杯“在下江亦,对刚刚动手之事以茶代酒向兄台道歉。”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蓝衣男子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举起酒杯碰向了茶杯“客气了,误会而已说开了就是。”说着喝完了酒杯中的酒。 秦颂安见两人的误会已经解开就急忙向蓝衣男子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贵姓?” 蓝衣男子放下酒杯看向秦颂安“辛哲。” 秦颂安又问道“您是在哪救得那女子?” 辛哲听到秦颂安的问题就知道秦颂安是看过了床上的人”我是今天下午从城北的村中将她带回来的,她当时身受重伤,付我钱财让我带她回这丰县。” 秦颂安思索着辛哲的话,看着辛哲问道“辛公子是孤身一人吗?可还是有同伴?您为何会去那城北的庄子,那里已经破败许久,除了祭拜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前往那里。” 辛哲侧头看了看秦颂安,“我自己一个人。” 秦颂安有急切地问道“那您为何会去城北?” 辛哲没有继续答话,只是吃着自己的饭。 秦颂安感觉到面前的人不想和自己多说什么,但是他还是需要知道郎惜彤是怎么被救的正要继续问下去被江亦插话道“你还是让他先吃完饭吧。”秦颂安见辛哲不想回答只能坐在原地。 辛哲吃完饭后并没有回答秦颂安的问题起身去了账台前向掌柜问道“多少钱?加上那壶茶。” 掌柜急忙阻止“不必不必,客官给的那些钱,还够还够。您有何需要,随时可以再提。” 辛哲看到掌柜不再收钱就问到“这附近可有药堂,我需要去抓点药。” 掌柜组织了一下语言“一直往东走,有一个济民堂,这个还小点;另外一个,往西走,看到路口往南拐,一直走,有一个万安堂,这个还大点。您看看您要去哪个?” 辛哲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辛哲来到万安堂,将药方递给药童,就听到屏风后面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诶呀,大夫啊,你轻点啊,我这伤很痛的,你上药轻点啊,我这伤是不是伤的太深了,会不会留疤啊?留疤就不好看了,可千万不能留疤啊。还有还有,我感觉我自己胸口好痛啊,我是不是受了内伤啊?大夫啊,你给我开点儿治内伤的药吧,我怕我会内伤太重,会不治身亡啊。。。。。。” 辛哲来到屏风后就看到雷卓凡哼哼唧唧地说个不停,雷卓凡脸上有几道划痕,伤了点皮毛,都已经止住血了,根本不会留疤;雷卓凡主要是伤在了胳膊上,大夫在给胳膊上药,挽起的袖子上也有几道血痕。辛哲看到雷卓凡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事“那要不要我给你上药啊?” 雷卓凡转头就看到辛哲靠在墙边,“头儿?”雷卓凡看到辛哲满脸欣喜。 辛哲挥手让大夫离开,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自己给雷卓凡上起了药。小声说到“让你好好练功你不听,现在好了,受伤了吧?” 雷卓凡急切的说“还说呢,头儿,我追的那个可是一个刀客,那老小子武功可不错,躲藏的也好;那帮衙役派去捉拿的人也太少了,才两个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我就在衙役身后跟着,看那帮衙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就知道肯定是跟丢了,本来我都打算现身和他们一起找呢。那两个衙役倒好,往回跑了。我只能现身啊,谁知道那刀客突然发难对着我攻击了起来。” 辛哲帮雷卓凡上好药,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这伤是被那刀客弄的?” 雷卓凡得意地说“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头儿,我跟你说那个刀客力气可是很大了,我根本打不过。” 辛哲看着雷卓凡问道“你不是带了弓箭吗?” 雷卓凡没有回答,而是很自豪地说“我打不过他,我还不能游走吗?我就拿着刀在那刀客周身游走,他使的是大刀,很重的,很快就没有力气了,你知道的我轻功好,耗我也能耗死他。” 辛哲叹了一口气“好,可有带回那刀客的头颅?” 雷卓凡凑到辛哲旁边“带回来了,就在马背上。头儿你是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哲为了防止雷卓凡继续说下去,摁在了他胳膊的伤口上,只是没有用什么力气。“你昨日可曾与李仁孝他们接触过?” “头儿,你也太心狠了,很疼的。”雷卓凡连忙把胳膊抽回来,一边摸着伤口,一边一脸伤心地说。听到辛哲的话,一脸严肃道“我昨夜就回来了,和李克见了一面。你猜李克说啥,他们昨晚跟了陈公公去杀了一个夫子,李克还说昨夜陈公公还点名让你去对那夫子出最后一刀,我们昨夜离去果然是对的。陈公公发现我们和李克换了之后倒是没有发火,这倒是奇怪,他想来针对你。不过昨夜奇怪的地方不只有这里,昨夜他们把那个夫子一家灭门之后,去找躲进屋子的人才发现有密道,李仁义下了密道想要继续追击,倒是被密道内的机关伤了手,等他们处理了机关再想下去,密道里全是水,已经下不去了。” 辛哲听到雷卓凡地话思索了一下“看起来,密道修建时应该是与地下河道相通的,出口处设有机关。显然,有人打开了出口的机关,导致水倾泻进入了密道中,李克他们动手了?” 雷卓凡想了想说“李克和冯平他们主要是捉拿下人,跟那个夫子动手的主要还是李仁孝和李仁义两兄弟。” 辛哲看着雷卓凡问他“可还有其他事情?” 雷卓凡答道“我跟李克说了,他昨夜没有见过我。今天早上我看着陈公公他们出了东城门。” 辛哲思索着雷卓凡地话“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告示,说是盗匪杀了这里的夫子一家,我们昨夜去抓的盗匪,看来那夫子一家的事被按在了这盗匪身上。那县太爷知道我们是和陈公公一起的,如果我们再露面,这件事如果往我们身上牵扯,我们很可能会受到牵连。你一会儿把我那里的头颅和你这里的头颅扔到县衙里,明日城门开了你就出城离开不要再露面了。我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就立刻去与你汇合。” 雷卓凡听到辛哲的话,眉头一皱“陈公公这是给咱们挖坑呢?这读书人本就不好对付,他还把夫子给。。。还不等着咱们,陈公公这是不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丰县吗?” 辛哲思索了一下“我一会儿拿了东西就走,你在我后面跟着我,我的马你认识拿了东西就去办事,之后自己找一间客栈住别跟我住在一起,自己小心行事。”说完,辛哲就向外走去。 辛哲拿了药,递给药童一颗金豆,雷卓凡看到辛哲付的钱,眼睛都直了,满脸惊讶地看着辛哲离去地背影。雷卓凡走到药童面前,一拍桌子问道“他有给我付钱吗?” 药童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答道“有有有,说是剩下的钱,您需要什么药,直接拿给您。” 雷卓凡一脸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这么有钱,不给我点儿?”看向药童,一脸急切“你这里有什么名贵的药材,在这个价钱范围内的,都给我包上。” “好好好的。”药童看着面前的客人很是惊慌。 一个包袱 秦颂安看到辛哲离开,思索着这个辛哲与陈公公派去帮助赵捕头的那两人有没有关系首先,穿的衣服的材质不同,在屋里搭在屏风上的那个黑色的披风是皮毛的,很是华贵;那两人披的斗篷当时看的不真切,但是泛着光,应该是丝绸的,比不上陈公公的材质华贵,但也不是日常能见到的布匹。第二,辛哲只有一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有可能只是路过,他说的话可以等惜彤醒了以后在进行确认,他没有必要说谎。第三,陈公公已经走了,如果他是陈公公的人,不着急去追上陈公公,反而在这里帮惜彤找大夫,惜彤受的伤不轻,很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那辛哲是那两人其中之一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 “还是等惜彤醒了再说吧。”想到郎惜彤,秦颂安想到了郎夫人的首饰匣,看到楼上的房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向江亦告别“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我马上回来。” 江亦喝了杯里的茶“你随意,有我师妹在,那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告辞。”秦颂安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去,向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江亦将掌柜招到跟前,问道“这位秦公子是什么人,你可知晓?”说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看到放到面前的银子,忙将银子收进怀里,向江亦的茶杯里续上热水“这位秦公子啊,可是郎夫子的入室弟子,天资聪颖,接连过了三大考试,还得县太爷赏识,向州府推荐去参加今年的科举呢。” 江亦喝着茶杯中的水,对掌柜问道“这郎夫子很厉害吗?” 掌柜一看江亦这么问“您是外地来的吧,您可能不知道,这位郎夫子啊,在这丰县可是鼎鼎有名呢。这丰县之前的学子啊根本没有能考过郡试的,更别说州试了。这丰县之前的官员都是从外地指派来的,这位郎夫子来了以后啊,著书、开学堂,在他开的学堂学习过的学子们很多都可以通过郡试,但是能通过这州试的,就不是一般人了,更别说参加京城的科举的了。 我们这县太爷啊,就是郎夫子的第一代学员,过了州试,名次不是很好,就做了州赐官,现在啊,已经升到县令了。郎夫子教出的学生就有去参加京城科举的,其他县的学子很多都是慕名来郎夫子这里学习的。我们这郡老爷怕郎夫子的名声过大,被其郡请走,还不允许学子们在外面传郎夫子的名呢。” 江亦听到掌柜的话,点了点头“多谢。”掌柜又在江亦的茶杯中倒了水才离开。 不多时,房门打开,梁语阳看到楼下只有江亦一个人座在大堂,下楼走到江亦旁边问道“其他人呢?” “辛哲去买药了,秦颂安说离开一下,等下就过来了。”江亦放下茶杯“那姑娘没事了?” 梁语阳坐到桌旁“没事了,现在主要是休息,别打扰她。这姑娘真可怜,爹娘没了,还身受重伤,以后该怎么办啊?” 江亦看着梁语阳“你还是别想她了,想想你自己吧。夏季,南瀚求亲的使者可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梁语阳单手托腮“只是说挑选宗室女去和亲,又不一定就是我。” 江亦低头“年龄合适的本就没有几个,再加上你父亲的地位,其他几家很可能会联合起来欺辱你父亲,选你去和亲的概率很大。” 梁语阳说话有气无力“船到桥头自然直喽。师兄,你放了我吧,让我离开好不好?” 江亦怜惜地看着梁语阳“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我把你放走,无极剑派和师傅就要受到郡王的指责,无极剑派是我长大的地方,师傅与我有养育之恩。如果因为我,让无极剑派受到伤害,师傅受到指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江亦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如果去和亲,我会在你和亲的队伍里,就和小时候一样,谁欺负你,师兄就揍他。” 梁语阳听到江亦的话,心里开心了不少“还有半年呢,师兄,我们接着到处玩吧。” 江亦沉声“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师叔已经给我发消息了,要求我在科举考试之前务必把你带到京城,与其他宗室女一起学习南瀚的礼节。” 梁语阳趴到桌上“师傅也真是的,我不就是想要在外面多玩几天吗。这么着急干嘛?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梁语阳转头看向江亦。 江亦看到梁语阳的话语已经软了下来,就说道“我打听过了,这个秦颂安就是这次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贡生,我打算与他同行,保证安全,你说呢?” 梁语阳听到江亦的话,知道已经无力回转,只能转头看向一旁“你决定就是喽,我又没有发言权。”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多时,辛哲提着药材走进了客栈。 梁语阳看到辛哲进来,就起身走到辛哲面前“把药给我吧,我去给她熬药。这药要怎么放还是有讲究的。” 辛哲将药递给梁语阳“辛苦了。” 梁语阳向掌柜要了熬药用的器皿就走向了后厨。 突然江亦向后堂看去,本要起身,就听到辛哲的声音“莫要多管闲事。” 江亦看了看江亦,又看了看后堂。抿嘴一笑,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茶,将茶递向辛哲“喝一杯?” 辛哲看着江亦递来的茶杯,并没有接,只是坐到了江亦旁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也不用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也没有任何矛盾,此事了了,双方分道扬镳。”说完举杯碰向江亦的杯子。 江亦看了看辛哲,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没问题。”举杯喝了自己杯中的茶。 不多时,秦颂安回到了客栈,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坐到了辛哲旁边,问江亦“梁姑娘可曾下来过?” 江亦看着秦颂安“恩,语阳去熬药了。说那姑娘已经没事了,现在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上去打扰她得好。” 秦颂安听到郎惜彤已经没有事了,就放下了心“好,那我现在这里等着。” 江亦看向秦颂安拿来的包袱,那首饰匣从包袱中露出了一角,“好木头啊,小叶子檀。” 秦颂安连忙盖住了露出来的一角“这是郎夫子和郎夫人的遗物,要交给惜彤的。” 不多时,梁语阳从后厨出来,看到三个人坐在桌子旁,什么话也不说,气氛冷到了冰点。就走到桌子前,喝了一杯茶,看到桌子上的包袱“这是什么东西?” 秦颂安看到梁语阳走过来,立刻起身“这是惜彤的东西,我想亲手交给她。” 梁语阳说道“你今晚是别想了,我给她行了针,怎么也要等到明天上午了。” 辛哲看向梁语阳,问道“你不是熬了药吗?” 梁语阳答道“熬药也是需要时间的啊?这第一碗药得熬到今夜子时了,后面还有两碗,我今天晚上是不打算睡了。” 辛哲回答道“需要熬这么长时间?倒是我无知了。” 梁语阳转身对秦颂安说“快宵禁了吧,你要是在这里睡,就去找掌柜的开一间屋子,要是不在这里睡,就回你的学堂吧。她今晚是不会醒的。” 秦颂安向梁语阳问道“她大概何时会醒?” 梁语阳推测道“明日辰时吧。她现在最好是不要醒,我担心她醒了可能会乱动,她背上的伤口要是再裂开,那就不好处理了。” 秦颂安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可能过不来。如果郎惜彤醒了,这个就麻烦你交给她,如果她情绪失控,她看到这些东西可能会好一点,以防她的伤口再次开裂。”秦颂安将手中的包袱交向辛哲。 辛哲拿到手里以后发现包袱并不是很重“放心,她醒之后我会交给她的。” 秦颂安见辛哲拿走了包袱,向各位告辞转身就往学堂走去;心下想了想“今晚要准备明日郎夫子葬礼的祭品,明日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郎夫子的葬礼,葬礼也不知道潘大人怎么安排的;惜彤还在,郎家的财物明日是否需要处理;以后只有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事情太多、又杂,很多事情又不是自己的身份可以处理的。 梁语阳见秦颂安离开后,转身对辛哲说道“既然他走了,那小姑娘的药我还需要继续熬,你继续去看着那小姑娘吧。”又转头对江亦说道“师兄没有事了,就去休息吧。”说完又转身回了后厨。 江亦看到梁语阳回到了后厨,就转身上了楼。 辛哲向后厨看了看,也起身拿着包袱回到房间,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想着明日该怎么安排。突然看到首饰匣上露出的图案,居然是宝相花纹,忙将包袱打开,看到一个匣子,下面是一件蜀锦做的衣物。衣物倒是比较老旧的款式,但是匣子却不同寻常。匣子是三层的,第一层打开是耳环和戒指,第二层是一些项链和玉石,第三层是簪子和钗子,只是第三层格外地有些厚。 除了外面的图案华贵一些,倒是与其他首饰匣并无二致,将匣子合上,辛哲看到最上面的图案模模糊糊的雕刻着一个梁字,“这是皇室物品?”侧头看向床上的郎惜彤“这女子与皇室有关?还是与当年的梁王府有关?” 平复心绪之后,又开始观察首饰匣,一寸一寸地摸着,在下方找到一个小开关,打开之后里面有锁眼。辛哲不敢用蛮力打开,有一些机关盒会有自毁装置,如果用蛮力打开,很可能会将整个盒子毁了。辛哲心里想着“现在看来有必要留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了。等找到钥匙,打开暗层确认里面的东西才行。现在一切还不确定,不过暂时可以留在她身边,利大于弊,可以一试。” 辛哲将首饰匣放回去,将包袱整理好之后,看了看时辰,已经宵禁了。打开窗户,翻身出窗,一踩墙壁,提身上了屋顶,用布蒙住自己的脸;确定好县衙的方向,就立刻向县衙方向飞去。 两个包袱 雷卓凡在拿辛哲马上的包袱时,看到旁边挂着一个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些珠宝,“挂在这里?不要了,那我就笑纳了。”说完将珠宝放进自己的怀里,拿上包袱,等出了客栈之后,就向自己住的客栈溜去。 宵禁时分,街上一个闲人都没有,只有官兵走来走去,雷卓凡使用轻功,躲着官兵,在屋顶飞来飞去,不久就到了县衙,看到没有县衙里人,提气、起身落在了县衙大堂。将两个装有头颅的包袱,放在了县衙大堂的桌案上,再次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就是用轻功离开了县衙。在回客栈的路上,雷卓凡突然感觉身后伸来一只手,立刻反手还击,另一人武功远在他之上,过了两招,眼看官兵即将往这里走来。另一人将雷卓凡拉进小巷,摁在墙边,捂住雷卓凡的嘴巴。 哲拉下挡脸的黑布。 雷卓凡在看到是辛哲之后,也不再动弹,等确认官兵走了以后,才说“头儿,你来干什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辛哲看到雷卓凡已经安静下来“我明日不能和你一起去与陈公公汇合了,你自己去和陈公公他们汇合,该怎么答话你知道的,嗯?” 雷卓凡听到辛哲的话很是不开心“又我自己一个人,李仁孝他们和我不合,又剩我一个了。” 辛哲不在答话,看到雷卓凡怀里的小袋子“你拿了那袋珠宝?” 雷卓凡一听到辛哲问珠宝,很是惊讶的问到“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辛哲看了看时间还早,想了想可以回答雷卓凡的问题,就对雷卓凡说“我去追的那个卫白是盗匪头目。他挟持了一个女子,我在杀了那家伙,溅了我一身的血;那女子希望我把她带回来,我本来不打算管这件闲事的。不过那女子说到,狡兔三窟,我本是不屑,但是那女子身受重伤又晕了过去,她不宜挪动。我又没事做,就在那里搜了搜,财物、名贵衣物、珠宝,很是不少。我就把财物和珠宝都装走了,拿了几件合身的好衣物。” 雷卓凡听到辛哲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头儿,你狠。那财宝很是不少吧。” 辛哲微微一笑,“这次出来绝对不会受冻挨饿了。” 雷卓凡一听很是高兴。 辛哲对雷卓凡说“我刚刚交代给你的事情记清楚了?” 雷卓凡靠在辛哲肩上,一脸轻松“你旧伤复发,养伤呢,没法跟上。多大点事儿啊?” 辛哲想要从雷卓凡怀中拿回那袋珠宝,雷卓凡侧身一退,闪过了辛哲伸来的手,“头儿我先撤了。”转身向前助跑、踢墙,使用轻功飞走了。 辛哲向前追了两步停了下来,看着雷卓凡地背影,笑骂道“臭小子。”发现有官兵向这边走来,就躲着官兵立刻向客栈走去。 辛哲翻身回了客栈的房间,刚落地,关住窗户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起身,整理一下衣物,看到没有什么破绽,就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就看到梁语阳端着药站在门前“怎么这么慢?” 辛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刚刚休息了。” 梁语阳不在多说什么走到床前,将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我现在要给她行针,让她醒过来,她需要把药喝下去。我来动针,你帮我扶好她,把药喂给她。” 辛哲不说话,走到床前将郎惜彤扶起,将药碗拿到手里,低头看着郎惜彤。就看到梁语阳在郎惜彤的头上扎了几根针,郎惜彤眼看要苏醒,梁语阳说道“就是现在,把药喂下去。”辛哲听到梁语阳的话,急忙抬手将药灌了下去。 郎惜彤将药喝下后“好苦。” 梁语阳急忙收针,郎惜彤又昏睡了过去。辛哲将郎惜彤放下后,问道“姑娘医术奇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梁语阳看了看辛哲答道“我这人做事随心,不图名声,你不知道很正常。寅时还有一次药,我到时候再过来,别睡得太死啊,记得给我开门。”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辛哲看着梁语阳离开的背影“没问题。” 梁语阳离去时关上了房门,辛哲看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躺倒了贵妃榻上。 等到寅时,再喂了一次药后,郎惜彤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 清晨时分,秦颂安早早来到县老爷府邸,没有敲门,就在门外等着。等到县老爷的府邸开了门,才对家丁说道“秦颂安求见潘大人。” 家丁看到是秦颂安,立刻回礼“秦公子稍等,我去通禀一声。”家丁转身向府中走去。 秦颂安在门外等着,不多时就看到赵捕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这时家丁也来到门前。 家丁走到门前“秦公子,您跟我来。”又看向赵捕头“赵捕头,您怎么来了,潘大人不是说今日不去县衙了吗?” 赵捕头气喘吁吁“别说那些了,我有急事,需要立刻见到大人。” 家丁看到赵捕头神情急切,不敢怠慢,忙将两人向大堂领去。 赵捕头一进大堂,就看到潘大人再吃早餐,急忙走到潘大人跟前“大人,我有急事禀报。” 潘大人看赵捕头急急忙忙地,屏退了周围下人,秦颂安看到人都出去了,自己也跟着往外走去。 赵捕头连忙制止秦颂安“颂安不用,你留下来。” 秦颂安看了看赵捕头,就转身向屋内走去。 赵捕头看到其他人都出去了,转身向潘大人说道“刚才在县衙大堂,有人发现桌案上有两个包袱,打开后发现是两颗头颅。昨夜留宿的衙役说,昨夜县衙落锁时分他曾路过大堂,堂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潘大人听到是头颅,很是惊讶“可有发现是谁的头颅?” 赵捕头答道“属下对着通缉令仔细对了一番,发现正是前夜逃跑的盗匪头目卫白和大刀客彭九。” 潘大人转身看向赵捕头“你之前不是说派去追捕的人把人跟丢了吗?那这是陈公公派去的那两个人做的?” 赵捕头却回答道“属下不知,在确认那两个人的身份之后,就前来向大人禀报了。” 秦颂安这时上前说话“他们把头颅放到了县衙大堂,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出城,我们现在去城门是不是可以把那两人拦下来?” 赵捕头答道“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人昨夜既然把头颅放到县衙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想露面,很有可能已经在刚开城门的时候就出城了。” “仵作有验是何时死的吗?”潘大人看着赵捕头。 赵捕头想了想“仵作说,现在天寒,很是影响时间,猜测可能是前日子时到昨日上午。具体时间并不知晓。” “他们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和陈公公汇合?并且还在昨夜把头颅放到县衙?”秦颂安问出了他的疑问。“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当中有人受了伤,之前回不来,是因为不宜行动。”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赵捕头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 潘大人听到之后说“可有找到郎家女儿的踪迹?” 赵捕头答道“还不曾。” 秦颂安听到提及郎惜彤“在下知道郎惜彤在哪儿,就在悦来客栈。” 潘大人和赵捕头都很是惊讶地看向秦颂安。 潘大人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在客栈里?” 秦颂安又将昨晚他知道的事情告知给了潘大人。 潘大人思索着“也就是说,有一个从城北回来的人,救了郎惜彤,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那个救你的紫衣女子会医术,她在为郎惜彤治伤。那紫衣女子还和一个白衣男子有关系?”说完,潘大人抚了抚自己的脑袋,“这都什么事啊,这么多人?” 秦颂安答道“是的,我怀疑救惜彤的这个人很可能是和陈公公一起的。如果不是,怎么会那么凑巧救了惜彤。在下有一想法有没有可能陈公公派来的人与盗匪争斗,被盗匪杀害,盗匪是被赵捕头擒获自尽而亡呢?”” 潘大人和赵捕头听到秦颂安的话很是惊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潘大人低头思索道“你也说了,他是一个人,再者陈公公带来的人我并不全都认识。陈公公这也是第一次来到丰县,我此次相熟的也就只有跟在陈公公旁边的李仁孝,其他人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长相如何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秦颂安焦急地说“那派去捉拿盗匪的人赵捕头见过吧。” 赵捕头想了想“见过,虽然穿的衣服一样,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潘大人看了赵捕头一眼,没有说话。 秦颂安向潘大人说“在下想请赵捕头去客栈一趟,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晚与赵捕头一起去抓盗匪的人?” 潘大人想了想“此事先不急,现在最主要的是郎夫子的葬礼,我昨日已经让人买了棺木,郎家灭门,此事太过重大,我也担心有人会以此事为饵,再出一些谣言,污了郎夫子的身后名,就在今日下葬吧。” 秦颂安看到潘大人这么说,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潘大人的想法了,潘大人怕救郎惜彤的人就是陈公公的人,只知道这个人是和陈公公一起来的丰县,如果这个人还有其他的身份,死在了丰县,潘大人不认为自己担待得起这个责任。 潘大人带着秦颂安走出门外,看到送行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潘大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棺木放在马车上,一共有十三口棺木,从县衙出发,队伍并不长,队伍中主要是与秦颂安一起在学堂上学的同门,有年长的也有与秦颂安年龄差不多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孝带。秦颂安带着孝带,沿街撒着纸钱,这是与潘大人商量过后的结果,他只是郎夫子的学生,与郎夫子并无血缘关系,身着孝带,只能说明与死者有远亲,并不需要守孝,他还需要去参加科举,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时间,让其他学子和他一起,就不会太过扎眼,如果后期有人提及这件事,学生为夫子戴孝带,只能说他孝敬师长,也不会因为他带过孝带而攻击他。 潘大人主持了郎夫子的葬礼,已经帮郎夫子做的够多了,如果再因为郎夫子的事情而把官职丢了,对于潘大人来说就太得不偿失了,潘大人着急将这件事情揭过,秦颂安心理可以理解,只是苦了郎惜彤。秦颂安跟着队伍向城外走去,沿街撒着纸钱,想着如果想要还郎夫子一个清白,还是需要入京,将杀害郎夫子的人绳之以法。 苏醒 郎惜彤在辰时又被梁语阳喂了一次药,再次昏睡过去。 辛哲问道“不是说辰时会醒吗?怎么现在又睡了过去?” 梁语阳摸着郎惜彤的脉象,沉吟片刻后答道“她太虚弱了,身体很差,虚不受补,只能一点一点地养着。我本来以为辰时的一次药后,她的脉象能有起色,现在看来不行,只能再加一次药,等到午时吧,午时就可以了。” 郎惜彤是在午时苏醒的,醒来就看到面前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看着比自己年长。 梁语阳看着郎惜彤“醒啦?” 郎惜彤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里很陌生,想要动一下,发现背部传来刺痛。 梁语阳将郎惜彤缓慢的扶起来,郎惜彤背部有伤,不能在背部放东西,只能自己坐在床边,将郎惜彤靠在自己身上。“你背上的伤之前裂开过,你别乱动,靠在我身上就行。”伸手从床边的凳子上拿了药,递给郎惜彤。 郎惜彤靠在梁语阳身上,看着面前的药,很不想喝。 梁语阳放缓声音“这个药呢有点苦,你忍着点,这个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清楚,想要把身体调养好就要乖乖喝药。”将药递到了郎惜彤的嘴边。 郎惜彤看没有办法,只能一口气把药喝下去。喝完药后,梁语阳从怀里拿出一颗药放进了郎惜彤的嘴里。“这个是固本培元的药,你吃了有好处。”说完就将郎惜彤放回了床上,将药碗放回到床边的凳子上。 郎惜彤听到梁语阳的话,问道“秦大哥在哪?” 梁语阳听到郎惜彤的话就知道她想要知道什么“你的秦大哥在楼下吃饭呢,不要着急,现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 “我想要知道我父母在哪儿?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郎惜彤说完就缓缓地哭了起来。 梁语阳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袱拿给郎惜彤,“看看这个吧。” 郎惜彤认出了这是,母亲的首饰匣和秦颂安穿出来的父亲的旧衣,眼泪就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秦颂安进入屋内,就看到郎惜彤在哭,走到床前。 郎惜彤看到秦颂安身上带着孝带,“是我父母吗?” 秦颂安不忍郎惜彤再伤心,走到床前轻声说道“郎夫子和郎夫人葬在了郊外的桃花树下,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好吗?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夫人让你进入密道,就是为了你能活下去,乖乖吃药,好不好。” 郎惜彤将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着。 这时辛哲带着粥走进屋内,看着郎惜彤在哭,就问着梁语阳“她可以吃饭吗?” 梁语阳思索了一下“可以吃,和之前喝药的方式一样,背上的伤不要碰到就没事,没事我就先下去吃饭了。” 郎惜彤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止住了哭,就看到辛哲站在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辛哲冷声道“你付了钱,我拿钱办事而已。” 秦颂安将粥端到床边,想要喂郎惜彤喝粥,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辛哲将床边的包袱递给秦颂安,从秦颂安手中拿到粥碗。秦颂安看着辛哲熟练地将郎惜彤扶起,喂粥,心里很是不快。 郎惜彤心下害羞,“我自己来就行。”说完自己端着碗喝了起来。 等郎惜彤喝完了粥,辛哲打算将郎惜彤放下,就听到郎惜彤拉住辛哲的衣袖“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我知道你武功很好。” 辛哲看着郎惜彤道“你付的钱里面可不包括习武这一项。” “我付的钱里面同样也不包括照顾我。”郎惜彤急忙答道。 辛哲将郎惜彤放在床上“好好休息。”说完就端着碗起身离开了。 秦颂安看着辛哲出去了,就走到床前问郎惜彤“你在被盗匪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认识的辛哲?” 郎惜彤只是呆呆地看着秦颂安手中的包袱,什么话也不说。秦颂安见郎惜彤什么也不说就将包袱放到枕头边,转身出了房门,走到门外就听到屋内传来哭声。秦颂安将孝带收起走到楼下,就看到赵捕头走进了客栈。 辛哲从后厨出来后就做到江亦身旁,倒茶自己喝了起来,江亦和梁语阳两人在吃饭。 此时,赵捕头走到江亦的桌前,秦颂安忙向他们介绍到“这位是县衙的赵捕头。”梁语阳抬头看了看,江亦和辛哲只是抬眼看了看。又对赵捕头介绍着其他人向赵捕头一一介绍“这位是梁语阳,江亦,辛哲。” 赵捕头看了看江亦,又看了看辛哲,沉声说道“外地人?今几日县内出了一些事情,几位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早些离开地好。” 说完又看了看大堂内的其他人,看到都是一些过往的商客,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秦颂安连忙抬脚跟上。 梁语阳看了看江亦,又看了看辛哲,很是困惑“什么情况?” 江亦说道“赵捕头,你可有发现什么?” 辛哲说道“这两个人我都没有见过,并不是陈公公派来协助我的人。颂安,你认错人了。” 江亦又说道“既然如此,有劳赵捕头跑这一趟了。” 辛哲说道“别客气了,你也是想为郎夫子报仇,我可以理解。” 梁语阳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顿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呆瓜是来认仇人的?居然不信任我们。” 梁语阳也不再吃饭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辛哲喝着杯中的水,思绪回到了刚来到丰县的那晚。 潘大人将陈公公迎进府内,两人相谈甚欢,李仁孝和李仁义坐在陈公公和潘大人下首,其他人依次落座,辛哲和雷卓凡坐在最后。 晚饭时分,仆人领着众人向大堂走去,辛哲和雷卓凡走在最前面,李克和冯平的身后是李仁孝和李仁义两兄弟,刚一迈入大堂,辛哲就看到大堂挂着一幅画,敲了敲雷卓凡地肩膀“那画不错。”雷卓凡站定,看着堂上的画就很是惊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李仁孝和李仁义不等前面的人让路,侧身向桌子走去。 陈公公看前面的两个人站着不动,就问到“怎么了?” 雷卓凡转身对陈公公说道“看见一幅好画,挪不开眼了。”说完就和辛哲向角落走去。 陈公公抬头看向面前的画,落款是郎元光,就向潘大人问到“这郎元光是何人?” 潘大人答道“郎元光是我丰县的一位夫子,画技很是高超,学识渊博,丰县的学子以成为郎夫子的学生而荣幸。” 辛哲和雷卓凡走到角落里坐下,看着陈公公与潘大人交谈,辛哲耳力极佳,就听到陈公公问这问郎夫子住在哪里,想要明日拜访,潘大人直接就说了郎夫子家的住址,还说明日要和陈公公一起去拜访郎夫子。 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衙役,想向潘大人汇报,看了看到陈公公,潘大人让赵捕头直接说。 赵捕头捕头向潘大人汇报“刚刚有衙役发现有盗匪进城,在城西的破庙集合,人还不少,我们县衙的人少,看看大人能不能向军部求援,希望今夜将盗匪一网打尽。” 潘大人沉吟思索着,看着坐在大堂里吃饭的众人,对陈公公说道“军部出动肯定会打草惊蛇,我担心贼人听到风声四散逃离,下次再难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公公手下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可否请陈公公帮忙派人从旁协助?”陈公公看了看潘大人很是不屑地说“不过是一群盗匪而已,乌合之众。我派两个人和你们一起去吧。” 这时陈公公叫了一声李克和冯平,众人霎时安静了下来,李克和冯平站起身。 “你们二人吃完饭就和这位赵捕头一起去捉拿盗匪。”陈公公命令道。 李克和冯平“遵命。”两人向赵捕头行礼,算是互相认识了。 吃完饭后,雷卓凡悄咪咪地从外面走进来“头儿,走,咱俩出去走走。” 辛哲和雷卓凡出来后发现门外等着李克和冯平,辛哲问道“怎么回事?” 雷卓凡一脸不忿“陈公公刚刚不是避着那潘大人说吃完饭让咱们一块儿出去一趟吗?我想着绝对不会有好事,咱和他俩换了换。咱俩去捉拿盗匪,他俩跟陈公公出去。” 辛哲看了看雷卓凡,有转头看向李克和冯平“你俩的意思呢?” 冯平半开玩笑“他都提出来了,我们还有法子拒绝?” 辛哲看着两人“你就不怕陈公公发现了惩罚你们?” 冯平不屑道“只是暂代指挥使,还不是指挥使呢。” 雷卓凡看到赵捕头远远地走了过来,“就这么说定了啊。”连忙拉着辛哲向马厩走去,冯平和李克走进了屋内。 两个人带着宽大的兜帽,半掩着面容,看不真切。骑马与赵捕头在院门外汇合,雷卓凡坐在马上压低声音“我等行事习惯了,望大人见谅。”雷卓凡向赵捕头行礼,赵捕头在马下回礼。“捕头直接带人前往,我二人会在后面跟随,见机行事。” 赵捕头一直都不知道协助他捉拿盗匪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换了。 辛哲思绪回来,看到杯中的茶已经凉了,看到秦颂安走了进来就起身向楼上走去。 秦颂安进到客栈看到只有江亦坐在桌旁,就问到“兄台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江亦吃完饭,让跑堂收拾好桌子,从新上来一壶茶。“我和师妹是要去京城的。听说秦公子是今年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贡生,不知道,我们能否搭一趟顺风车?” 秦颂安听到江亦的话低头思索了一下“搭顺风车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惜彤的身体,至今一直由梁姑娘医治,不知道梁姑娘是什么打算?” 江亦听到秦颂安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了,想要让梁语阳给郎惜彤治伤。江亦问道“师妹的意思是和我一致的,秦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城?” 回家 秦颂安低头说道“县老爷给了我路引,我想等惜彤的伤好了以后再出发。只是刚刚在门外见到了城东的刘员外,刘员外说潘大人已经跟他说了,让我明日和其他学子一起在东城门汇合跟随刘员外的商队出发,此次还有官差同行只是目的地不同,商队会护送我们到漠城。只是惜彤现在深受重伤,根本无法移动,郎夫子虽然已经下葬,但是郎家没有其他人,郎家的其他产业还没有处理,惜彤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足以处理这些事情。”秦颂安突然停顿,“抱歉,我说的太多了。”事情太多了,秦颂安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不知不觉间,就说了许多。 江亦听到秦颂安的话也在思索着“既然是郎家的事,你还是问问那小姑娘的意见比较好,你毕竟不是郎家的人,无论你做的如何,都会引人诟病,倒不如让那姑娘自己做决定。” 秦颂安在听完江亦的话后就起身上了楼,敲了敲门,看到没有人来开门,就自己打开房门,进到屋内就看到郎惜彤在床上趟着,梁语阳和辛哲就坐在桌旁看着书。 秦颂安走到床前,看到郎惜彤面容干净只有眼睛还是红红的,就知道已经清洗过了。 走到桌旁向梁语阳道谢“多谢姑娘治了惜彤的伤。” 梁语阳讪讪,指了指辛哲“别谢我,钱是他付的,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也是她运气好,这次受的是皮外伤。她主要是在内里,那才是重点,她此次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内外相加才会导致此次恢复如此之慢。” 秦颂安又向辛哲道谢“多谢辛公子出手。” 辛哲摆手,“不用,那姑娘也是付了钱的,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秦颂安见两人都不想和自己多说,就走回床前看到郎惜彤醒了“惜彤,我有些事需要和你说一下,你现在怎么样?” 梁语阳走到床前,将郎惜彤扶起,又向郎惜彤嘴中喂了一颗药“她现在精神头儿还行,你有什么话捡重要的说,她还是多休息的好。” 郎惜彤咽下嘴中的药,向秦颂安问道“秦大哥,我父母的事?” 秦颂安安抚道“你莫要着急,此事我来想办法,现在最主要的是我明日就要出发去漠城了,科举在即,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这里。我想要知道你以后的打算,你可还知道你在何处有亲戚?如果时间可以,我的打算是把你送往你的亲戚家,有他们照拂,比你孤身一人要好;如果没有,我打算把你送到我母亲那里,让我的家人照顾你,你是何打算?” 郎惜彤摇了摇头“我没有亲戚,我问过我父母,他们是从外地搬到这里的,以前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和我说过。”郎惜彤沉声又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我想去京城告御状。我父母的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那些人必须付出代价。” 秦颂安低声说着从潘大人那里听到的消息“那些人就是从京城来的,还有一个人很可能是宫里人。” 郎惜彤听完一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仇人不仅仅只有那些人,还有宫里的人?那我更要去京城,我要查明我父母被杀的真相。”说着就要起身,被梁语阳摁在怀里不在乱动。 梁语阳低头连忙制止郎惜彤“你不要乱动啊,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秦颂安连忙安抚郎惜彤“你先冷静一点儿,先不说你现在身受重伤;前往京城,舟车劳顿,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的。” 郎惜彤听着就哭了出来“我必须去,秦大哥,我好好吃药,乖乖听话,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你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丰县。” 秦颂安想着如果把郎惜彤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孤女,无权无势,早期潘大人可能看着郎夫子的面子,照拂一二,但是时间长了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肯定会受到欺负。如果交给自己的母亲,郎惜彤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母亲与大哥住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有矛盾。秦颂安又想着带郎惜彤上路的可能性,也知道梁语阳和江亦也要一起去京城,想着有梁语阳在,郎惜彤身上的伤至少有人可以治疗,江亦和梁语阳武功不错,如果同去,路上的安全还有一些保障。 秦颂安下定决心后就对梁语阳说道“梁姑娘可是要和江公子一起前往京城?” 梁语阳答道“是,我们是要去京城。” 秦颂安舒了一口气,就对郎惜彤说道“好,我带你去京城。但是沿途行事,你必须听我的,听到没有?” 郎惜彤不知道秦颂安这么说是为了什么,但只要能去京城“好,只要能去京城,什么都行。” 秦颂安安抚完郎惜彤就说道“郎家的家产,你可有打算?” 郎惜彤答道“我什么都不需要,麻烦秦大哥帮我处理了吧,去京城花费巨大,需要多准备一些财物。” 秦颂安听到郎惜彤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下定决心要去京城,如果自己不带她走,等她身上的伤好之后还是会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去京城。“好,既然如此,我今天下午就去找潘大人,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合适的商户,把资产变卖了,你可还有需要留下的东西,我先帮你拿回来?” 郎惜彤低头思索了一下“我需要回去看一下。父亲有东西留给你,本来是打算你出发去京城之前给你的,我回去拿给你。” 梁语阳连忙制止“你的身体最好还是不要乱动。” 郎惜彤知道梁语阳是对自己好,但是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去做“谢谢姐姐,我可以的,我慢点儿不会有事的。” 此事,辛哲插话到“雇一辆马车去吧。你如果要去京城,骑马肯定不行,买一辆马车,外面不需要华贵,内里收拾得舒服些,你路上可以少受一些苦。” 这时,秦颂安看向辛哲,问道“辛公子之后可有打算?” 辛哲“我也是要去漠城的,她付了我钱,我会保她安全到漠城。”说完,转头看向郎惜彤“既然决定要去京城,下午我去帮你买一辆马车,你可以和她先雇一辆马车回家收拾一下。”说着看向梁语阳。 梁语阳点头道“对对对,我需要看着你,你可不能到处乱跑。伤口再开了,可就真的难办了。” 秦颂安见众人都不在说话,就问到“惜彤,你和辛公子是怎么相遇的?” 辛哲听到秦颂安的问题,就转身向屋外走去,郎惜彤低下头不在说话。 秦颂安很想知道两个人是怎么相遇的,但是两个人都不说,郎惜彤的安全没有受到威胁,她不想说秦颂安也不再勉强她。秦颂安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我先去找潘大人看看能不能找人处理了郎家的资产。” 梁语阳看着秦颂安和辛哲都出去了,就把郎惜彤放到床上,看了看郎惜彤背后的伤没有问题,正要走,就被郎惜彤拉住衣袖“姐姐,你别走,和我一起说说话,好不好。” 梁语阳看了看郎惜彤,忙安抚到“我不走,我去我师兄找辆马车来,你不是想要回家吗?” 郎惜彤点头,梁语阳又说道“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安排好了就上来。”说完转身就下楼去找江亦了。 江亦看到秦颂安和辛哲都出了客栈,不多时梁语阳也下来了。就问梁语阳“他们都有事,都干什么去了?” 梁语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说“那小姑娘要去京城,他们都去办事了。” 江亦问道“这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梁语阳点了点头“师兄你现在去雇一辆马车,干净点的,那小姑娘要回家一趟。” 江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师妹,我现在是你的仆人吗?需要我了用一下,不需要了就扔一边儿?” 梁语阳拍了拍江亦的手,“师兄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有父母被杀和被父母抛弃本就是两回事,明明可以平安度日却遭此大难,你师妹我很善良,你也是一个仁慈的人,我们能帮就帮帮吧。现在需要你办点事,师兄可以帮帮忙吗?” 江亦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善,但是我不希望你与那些人牵扯过多。” 梁语阳知道江亦是担心自己就说“放心吧,师兄,不会有事的。”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梁语阳在喂了郎惜彤一次药,又换了换背后的药,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带着郎惜彤出了客栈。 江亦坐在马车上,马车里坐着梁语阳和郎惜彤,不多时,马车走到郎家门前。 梁语阳对郎惜彤说道“我先下去,你慢慢来。”郎惜彤点点头。 江亦扶着梁语阳下马车,郎惜彤刚出马车,就看到江亦向她伸出手,梁语阳看到郎惜彤尴尬,直接上手将郎惜彤扶下了马车。 梁语阳扶着郎惜彤走到门前门上贴着封条,郎惜彤伸手撤了封条,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郎家是一个两进的院子,正屋是郎夫子和郎夫人的卧房和书房,东面是厨房和下人住的地方,西面是郎惜彤的卧室和杂物间,进入大门向东走,有一个小门,过了小门就是郎夫子教书的学堂,那个门只有郎夫子有钥匙,也方便郎夫子去学堂教书。幸好当时还没有开课,学生没有来,郎夫子心善,有些学生家境贫寒,有些学生离得远,有时会住宿在学堂。 院子里到处是血迹,知道那些人没有手下留情。 郎惜彤走到大堂,看到屋里被翻得烂七八糟,博古架倒在桌子上,东西散了一地,名贵的摆品随意地落在地上,肯定是被人搜过什么东西。反正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也就不在意了,郎惜彤走到父母的卧室,里面同样时被翻得乱七八糟。又转身去了书房,就看到书本散落一地,郎惜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痛声哭了起来。 梁语阳将郎惜彤揽在自己怀里“想哭就哭吧。” 郎惜彤平复了平复心情“让姐姐见笑了。” 梁语阳用手绢擦着郎惜彤脸上的泪“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郎惜彤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走到那倾倒的书架旁,想要把书架扶起来,江亦上手将书架扶了起来“我来吧,你别用力,伤口会崩开的。” 郎惜彤收手,看着底下的书,从里面找到一盒书,想起之前父亲的话“惜彤啊,你可要记得提醒我,这是给颂安的书,在他出发去京城的时候给他的。” 郎惜彤答道“爹,你现在给他怎么了?本来也是要给他的呀,早晚有什么不一样吗?” 郎夫子轻声一笑,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郎惜彤想要将书抱进怀里,就被梁语阳接走“有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只有这一盒书吗,可还有其他的?” 郎惜彤想了想,又回到父母的卧房翻找一番,将房屋的房契和地契收进怀里,又将母亲收好的银票找了出来。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到西屋,梁语阳和江亦跟了过来,梁语阳看到屋内摆设,就知道是郎惜彤的卧室,将手里的书递给江亦,就说道“师兄,你就别进来了,你把书放到马车上吧。快去啊。” 江亦明白了梁语阳的意思,就抱着书转身向院外走去。 郎惜彤的卧室也被翻找了一番,郎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身体一直很差,郎夫人心疼女儿,什么东西都尽可能给她最好的。郎惜彤将还能用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能用的也不多,只是一些小首饰,将还在柜子里的衣物放进包袱里。郎惜彤不多时就收拾出了一个大包袱。梁语阳见状,就将翻到箱子放到桌旁,将郎惜彤的东西放进了箱子里。 江亦将箱子放到马车上,梁语阳问道“还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吗?”郎惜彤摇摇头。 梁语阳扶着郎惜彤向外走去,“那就回客栈吧。” 郎惜彤走到大门前又看了一眼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子。 大门关闭,以后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离开 晚饭过后,郎惜彤喝了药被梁语阳诊断过后问道“我的伤口还有多久才能好?” 梁语阳思索了一下“你背上的伤口比较深,还需要等一段时日。放心吧,有我在你身边呢,只要你不乱动,心情不大起大落,不会有事的。” 郎惜彤点头道“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梁语阳回想了一下,确实自己没有跟郎惜彤介绍过自己“我叫梁语阳,今天下午和我们一起出去的人是我的师兄,叫江亦,那个救你的人叫辛哲。可还有什么问题?” 郎惜彤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谢谢梁姐姐” 这时秦颂安带着潘大人和家丁走了进来。 梁语阳见秦颂安带着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辛哲和江亦也跟着进了屋子。 梁语阳走到江亦身旁问道“什么情况?” 江亦回答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郎惜彤起身行礼“见过潘大人。” 潘大人将郎惜彤扶起“身受重伤就不要行礼了。我听颂安说你要去漠城?还打算将家产变卖?” 郎惜彤听到潘大人的话忙答道“我现在父母双亡,只是一介孤女,留在这里无依无靠,想要去投奔亲戚。” 潘大人听后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这是你的路引。”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郎惜彤。 郎惜彤看到正是自己的路引,收下后就说道“多谢大人。” 潘大人又说道“家产变卖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如果在外行事困难,随时可以回来。”说着递给郎惜彤一张金牌。 郎惜彤看到潘大人手上的东西,连忙挥手“这太贵重了,万万不可。” 潘大人又说道“收下吧,这是我与其他受过郎夫子恩情的人的一点心意。” 郎惜彤看没有办法拒绝,就从怀中里拿出了郎家的房契和地契,交给潘大人“小女谢过潘大人,这是郎家还有学堂的房契和地契,郎家已经没有了。只是我父亲留下的书还在,只是需要整理一下;学堂还在,有些学子还没有听到消息,可能还会来学堂,这些希望潘大人处置,莫要寒了学子的心。” 潘大人看着房契和地契,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学堂我会派人再开下去,这房子我收下了,等你何时回来了,我还给你留着。”这时潘大人看到旁边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这位,就是救你的人吧。能跟我说说经过吗?” 郎惜彤看到潘大人问起“我被盗匪掳到了城北的村庄里,之后来了一个黑衣人,两个人打了起来,那盗匪用我阻挡黑衣人,我被砍伤之后就晕倒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盗匪的尸体没有了头颅,我苏醒时就看到了他我身上还有点钱,就请他把我带回县里。” 潘大人听过之后起身向辛哲行礼“我与郎元光莫逆之交,你救了他的女儿,受我一拜。”其他人在看到潘大人的举动后很是吃惊,没有想到潘大人会主动行礼。 辛哲还是之前的样子“不用,她付过钱了。” 潘大人起身对郎惜彤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你走之前去看看你父母吧。颂安知道在哪儿,你们一路顺风。”说完拿了桌上的房契和地契就要带着家丁离开。 郎惜彤先要起身送潘大人,潘大人制止了郎惜彤“坐着吧,别动了。” 秦颂安急忙起身“我去送送潘大人。”就和潘大人一起离开了。 郎惜彤看着潘大人离去的背影想到了自己苏醒的时候。 郎惜彤缓缓苏醒,外面艳阳高照,就发现自己趴在斗篷上,身下是稻草堆,但是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背后盖着一个斗篷,背部不时传来钻心的痛。 就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一个破败的大堂,距离她不远处点着一个火堆,旁边烤着干粮,不远处放着几个箱子,又向其他地方看了看,就看到墙边有一个穿蓝衣服的男子在靠墙休息。 这时听到男子的声音“醒了?” 郎惜彤问道“是你救了我?” 辛哲答话“可以动吗?我们需要回去了。” 郎惜彤用黑斗篷包住自己的身体,背着男子坐了起来,“我的衣服呢?” 辛哲拿了一件新的衣物递给郎惜彤,“那件衣服上都是血,穿这件吧。” 看到郎惜彤不动,就把衣服放到郎惜彤的身边,起身拿着箱子向外走去。 郎惜彤看到人出去了,就脱下斗篷,小心翼翼穿上新衣物,衣服有一些肥大,并不是很合身。 等郎惜彤穿完衣服,出了大堂就看到辛哲在两匹马上都绑了箱子。 辛哲走进堂内拿了一件黑色的皮毛斗篷披在身上,灭了火堆,收了干粮。 两马并排,辛哲翻身上马,就看到郎惜彤走到马下,“怎么不上马?“ 郎惜彤站着不说话,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不知所措。 辛哲看着郎惜彤说“你背上的伤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裂开的。” 郎惜彤登着脚蹬想要上马,可是胳膊一用力,背部就传来钻心的痛,最后还是落在了马下,郎惜彤喘着粗气站在马旁。辛哲在身后看着并没有上手帮忙,也没有催促郎惜彤。郎惜彤再次用力,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力量,她就坐到了马上,当她抬头看向辛哲时,他已经驾马向前走去。 “等等。”郎惜彤叫住辛哲。 辛哲看郎惜彤坐在马上不动,“怎么了?” “我不会骑马。”郎惜彤手捉着缰绳,看着两辛哲。 郎惜彤坐在马上,捉着马鞍,缰绳被辛哲牵在手中,两匹马一前一后向门外走去。 “我把你放到破庙外,你自己回去,我没有救你,你也没有见到过我。”辛哲骑着马慢慢地走着。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说。”郎惜彤低头答道。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骑在马上沉默许久,等到快要出树林时,郎惜彤越来越晕,辛哲久久不见身后传来声音,扭头就看到郎惜彤低着头坐在马上,冬季却是满头大汗,发现人状态不对,立刻马匹拉到身旁,还没有碰到郎惜彤的身体,就看到郎惜彤向旁边倒了下去。辛哲扶住郎惜彤的身体,见郎惜彤已经意识不清醒了,辛哲将郎惜彤挪到自己的马上,将她抱在怀里。郎惜彤靠在男子的怀里晕了过去,摸了摸头,发现郎惜彤在发烧,辛哲看了看面前的路,如果把人放到城西破庙,没有人发现,昨夜就白救了,思索完毕不再犹豫立刻驾马向客栈跑去。 郎惜彤思绪回来,就看到辛哲坐在面前喝着茶,梁语阳和江亦商量着还需不需要买些什么。 “师兄啊?我们是不是需要买一些干粮?”梁语阳托着脸,说着站起了身“还有肉干,我前两天吃了一个肉干,很好吃的。” 江亦看到梁语阳的样子就知道想吃零嘴了“走吧,我带你去买点吃的,这次有马车,路上无聊,给你买点话本子,消磨消磨时间。” “你如果累了,就自己回床上休息,伤口刚换的药,自己小心一点。我出去买点吃的,顺便找点玩的消磨时间。”梁语阳说完就拉着江亦向外走去。 等梁语阳和江亦离开之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知道是你救的我,但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回不来。”郎惜彤看着辛哲。 “伤口疼了就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辛哲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起身出了房屋。 秦颂安在送潘大人回去的路上。 “救惜彤的那个人我没有见过,应该只是来丰县旧城祭拜恰好救了她,你也不要太过疑心。此人既然救了惜彤就没有必要再对她不利。”潘大人看着秦颂安,“明日就出发吧,路上小心,你如果能够高中也算他教诲有方了。” 秦颂安向潘大人作揖“辛苦大人走这一趟,我总是要把危险拍死在萌芽状态。既然他不是,那我就放心了,多谢大人。” 潘大人看秦颂安这个样子就知道郎夫子的仇他还是没有放下,拍了拍秦颂安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秦颂安看潘大人离去转身向客栈走去,路过街市看到梁语阳在和江亦一起买东西。 “姑娘可有喜欢的?”秦颂安走到梁语阳面前。 “现在确认我们都是好人了?”梁语阳脸色不悦地看着秦颂安,“你为何不信任我们,我们萍水相逢,有害你的必要吗?” 秦颂安拱手“我知姑娘心中有气,望姑娘见谅。姑娘也说了,我们是萍水相逢,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郎家灭门,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其中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梁语阳听到秦颂安的话顿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能说什么,回去吧。”梁语阳顿时没了买东西的心情。 “就只买吃的,其他的不买了?”江亦抱着肉干和饼走了过来,“要不要再买一点糖果,你不是喜欢吃吗?” “没心情啦。”梁语阳说完转身想客栈走去。江亦摇了摇头跟上了梁语阳。 秦颂安看到不远处有卖糖果的店铺,“老板,帮我称点糖果。” 秦颂安拿着糖果走进客栈就看着梁语阳进了自己的屋子,正要上去,就看到屋内黑了灯。“看来还是明日赔礼吧。”转头又看到郎惜彤的屋子黑着灯,就转身向学堂走去。 太阳升起,晨光划破黑暗。 郎夫子的墓在城南,郎惜彤需要先去祭拜父母,秦颂安才能带着郎惜彤去与其他人汇合。 郎惜彤跪在墓前,心中感慨万千,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父母能否在天之灵保佑她,保佑她安全进京,保佑她查明真相,保佑她报仇顺利。秦颂安则是站在一旁,举着香火,虔诚地向郎夫子和郎夫人行礼。他心中默默祈愿希望能与郎惜彤一同走完这段艰难的旅程,找到真相。 秦颂安看着郎惜彤说道“惜彤,你孤身一人,当着夫子的面,我想与你义结金兰,从此以后以兄妹想称,如同骨肉,你意下如何?” 郎惜彤心下一酸,知道未来路途艰险,秦颂安是不忍自己孤身一人。秦颂安与自己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自己本来早就把秦颂安当做是哥哥,眼中含泪忙到“我能有这么一位大哥,真是求之不得。”郎惜彤心下欢喜,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秦颂安忙点两炷香,递给郎惜彤,两人在郎夫子和郎夫人的见证下,结拜为兄妹。 秦颂安与郎惜彤在郎夫子和郎夫人的墓前义结金兰,秦颂安只求未来能护郎惜彤周全,郎惜彤只求大仇得报。在郎夫子和郎夫人的墓前,郎惜彤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是父母的祝福和庇佑,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定和勇敢。秦颂安的举动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依靠,让她觉得不再孤单。 他们的旅途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彼此的支持,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得偿所愿,两人跪拜郎夫子和郎夫人。 其他人站在马车旁看着郎惜彤和秦颂安结拜。 “师兄,你说他们会对她父母说些什么?”梁语阳问江亦。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父母。”江亦看着梁语阳,“这种事情你没有必要好奇。”说完将手中的剑递给梁语阳。 “碎雪?”梁语阳将剑拿到手中,抽出剑一看,“果然是碎雪,师兄,你怎么找回来的?” “我从当铺里赎回来的,看到你手里没剑,就知道你肯定是把剑当了。”江亦说完。“没有钱也不能把防身的武器当了啊。” 辛哲低头看了看梁语阳手中的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碎雪是在名剑谱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好剑。”辛哲想着梁语阳的名字,“她是皇室的人?”不过辛哲没有问出来。既然都要去京城,到了京城自然知晓。 秦颂安扶着郎惜彤站了起来,对郎惜彤说道“走吧。” 江亦和辛哲骑着马走在前,秦颂安驾着马车跟在后面,向城东走去。 在与商队汇合之后,启程前往漠城。 赶路 郎惜彤看着手里的糖果,想着刚刚上马车时,秦颂阳对自己说“我无意间得罪了梁姑娘,你能否把这个糖果给她,作为我的道歉之礼。” 郎惜彤拿了一颗糖果问梁语阳“梁姐姐要不要吃一个。” 梁语阳看着郎惜彤手里的糖果白晶晶地,“谁给你的?”拿了就放到了嘴里,“味道不错。” “兄长给的。”郎惜彤看到梁语阳吃下了糖果,很是开心,认为两个人的矛盾解决了。 梁语阳转头看向马车外“混蛋,居然骗小孩儿。”又摸着郎惜彤的脸“下次啊,别帮别人代传物品,容易被误伤。听话啊~” 郎惜彤看着梁语阳害羞地说道“知道了。我下次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梁语阳在马车里座了一会儿很是无聊,打开窗帘“师兄,还有没有多余的马匹啊?好无聊。” 江亦知道梁语阳坐不住了“没有,好好在马车里坐着。” 过了一会儿,“师兄,还有没有话本子啊?这本看完了好无聊。” 江亦说道“没有,等到了下一个镇上,再给你买。” 过了一会儿,“师兄,我饿了,快到了吗?” 江亦说道“没呢,忍着点,一会就到了。”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三日,梁语阳百无聊赖地在马车里坐着,话本子看了三遍了,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她不断地唉声叹气,本来以为到了下一个城镇就可以出去去骑马了,谁知道商队只走官道,路上只有驿站,别说是镇了,连村庄都在二里地外。 路上遇到大雪,他们还在路上被困了半日,等夜间到了驿站谁都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只能随意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 梁语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旁边很热,“怎么这么热啊,这汤婆子的也太热了。”把手伸出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郎惜彤。“嗯?惜彤你发烧了?”伸手摸向郎惜彤的头。“这么烫?”立刻穿衣服下床点灯,翻郎惜彤的身体看了看背后的伤,没有血迹渗出,确认伤口并没有开裂,正要出门去打水,就看到辛哲从外面回来。“你做什么去了?” “我去看了看马匹,今日雪大,怕马匹受了暗伤我们不知道,到时候路上再耽搁了。”说完看着梁语阳抱着盆。“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惜彤发烧了,应该是今天困在路上的时候受了冻。你去打点温水,我帮郎惜彤行针,看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去。”说完把盆递给辛哲,转身又回了房间。 辛哲看着手里的盆,心中感到一阵无奈。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厨房,决定去打水。 不多时,辛哲端着热水来到梁语阳的门前敲门,见没有人开门想要把水盆放到地上打算离开。 梁语阳打开房门,“你去找驿官看看这里有没有药,这是方子,你去拿药。”把药方递给辛哲接了辛哲手中的水盆说完就关上了门。辛哲看着手里的方子,只是寻常的草药,看到房门紧闭只能转身下楼去找驿官拿药。 梁语阳为郎惜彤行针,行针结束后,听到敲门声。梁语阳打开房门看到辛哲端着药站在门口“药熬好了,需要帮忙吗?” “快进来帮忙。”梁语阳端着药走进屋内。“和之前一样,你喂她药,我行针。” 将药喂下后,梁语阳才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拯救及时,要是在我旁边出了问题,被师傅知道了,师傅得骂死我。”说完又走到桌子旁开始写字。 辛哲看着梁语阳在纸上写着药方,看着郎惜彤已经无事了,想着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转身正要走。 “等等,”梁语阳叫住辛哲,“她刚刚喝的药与之前的药性相冲,我需要去熬别的药,你留在这里看着她。她现在在发烧,你帮她换着锦帕。”说完梁语阳就起身拿着药方出了房门。 辛哲想要和梁语阳换换就看到梁语阳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他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床前,看郎惜彤紧闭眼睛,他将锦帕拧得不再出水放到郎惜彤的头上。 郎惜彤因为发烧,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唇发白。辛哲看时辰还早,他下楼拿了一双筷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端过茶杯用筷子沾着水抹到郎惜彤的嘴上。 郎惜彤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喂水,睁开了眼,看到是辛哲,想要说话但是抵不过药力又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清晨,晨曦如涟漪般扩散,轻轻拂过大地,激情的朝阳冉冉升起,将黑夜的寒冷一一驱散。 秦颂安和江亦在大堂用餐时,看到梁语阳睡眼朦胧地坐到桌子旁用手拄着脑袋。 “怎么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江亦看到梁语阳还未从沉睡中完全清醒的模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惜彤昨夜发烧了。我折腾了一晚上才把她的体温降下去。”梁语阳说完拿起饭碗就开始吃饭。 “她的身体如何了,今日可能赶路?”秦颂安担心郎惜彤的身体。 梁语阳摆了摆手,“还行吧,赶路倒也没什么,我看着就行。” 秦颂安想要继续问,但是看到梁语阳在吃饭就没有再问下去,他开始吃饭,打算吃完以后去看看郎惜彤。 不多时就看到辛哲扶着郎惜彤从屋内出来,郎惜彤病恹恹的样子,很是虚弱。 秦颂安连忙将郎惜彤扶到桌边“昨夜发烧了,就先休息吧,我们可以再留一日,明日再走。” “兄长可以留下,商队可留不下,冬季匪患横行,还是和商队一起走比较安全。”郎惜彤面容微笑,“我已经退烧了,不碍事的。” 辛哲看着郎惜彤故作坚强。“一会儿再买一匹马,梁语阳可以在外面骑马,马车我买的大,郎惜彤完全可以躺下。”辛哲说完看了看秦颂安,“你路上走得稳点,之前下雪,路不好走,我们路上走慢点,自己准备好干粮和水,中午不休息,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驿馆就行。” 秦颂安听到辛哲的话刚想反驳,郎惜彤身体虚弱根本无法赶路,就听到梁语阳说“我也要在马车里睡,我后半夜都没有睡,马车够大,放得下我们两个人。师兄,我好累,我今天不想骑马。”转身一脸委屈的看向江亦。 江亦忙安抚梁语阳“好好好,你上马车,一会儿师兄再给你买一辆马车。” 梁语阳闹脾气“我要和惜彤坐一辆马车。” 江亦看向秦颂安和辛哲,“让语阳上马车吧,本来已经有一个病号了,语阳再生病我们的行程一定会被影响。” 这时秦颂安忙插话“我去再买一匹马,以备不时之需。让梁姑娘上马车,如果路上惜彤有什么问题,梁姑娘能照顾着点儿,我们直接向漠城出发。我们不停可以,但是商队不行,他们货物沉重,路上肯定是要停的。” 辛哲点头“可以,你们自己商量就行。” 从丰县出发,一行人一连走了五日。 梁语阳看着漠城的城门,骑在马上狠狠伸了一个懒腰,“总算是到了。”骑马走到马车旁,向马车里的郎惜彤问道“怎么样,可有感觉不适的地方?” 郎惜彤坐在马车里。“没事儿的,那一次只是发热,伤口并没有裂开。伤口都快长好了,梁姐姐,你不用太过紧张。” 梁语阳看着队伍还长,骑着马儿走到江亦旁边,“师兄,我们去买点吃的吧。我饿了。” “没钱了?”江亦问到,不等梁语阳回答“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两个人就骑马离开了。 商队在城门口等着入城,不多时看到商队的房管事走了过来。 “房管事,还有多久才能入城?”秦颂安上前见礼。 “还要一个时辰呢,这几日韩将军为女儿比武招亲,入城的人太多了,这里靠近边关,城门守卫检查的严,每一个人进城的人都要看路引,你们提前把路引拿出来,避免被误伤。” 辛哲骑马走到秦颂安面前,“既然已经到了漠城,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你是贡生,亮出火牌之后会有人带你前往驿馆。其他人没有资格居住到贡生驿馆,只能住到客栈里。剩下的事情你们就自己安排吧,告辞。”说完不等秦颂安回答,直接驾马离开。 “辛大哥是离开了吗?还未与他道别就分别了。”郎惜彤问道,“他怎么这么懂这些啊?来漠城的路上也是,每一站驿站的位置都了然于心,路上怎么走方便一些,他都知道了,好厉害。” 秦颂安看着辛哲离去的背影,“可能是到处游历过吧,知道的多一些。”他想了一下“惜彤,你之前和潘大人说的都是实话,对吗?” “是啊。怎么?兄长不信任我吗?”郎惜彤在马车里反问到。 “怎么会呢?你不是不了解这些吗,反正现在等着也是无聊,我给你讲讲?”秦颂安不疑有他,直接开始介绍“我大启王朝建立至今已有一百六十余年,当年梁太祖在八姓世家的支持下平定前朝叛乱,登基为帝,大启初定共计十七州,后来不断吞并周边小国,现在已经从新划分为一京二十二州。 梁太祖在京城创办了太学,招收天下学子读书,后广开言路,沿用前朝科举选拔人才。科举刚开每年一次,当时书本极贵,只有世家大族才有能力参加科举,每一次科举考完都要求考上学员留在京城抄书为民间百姓传播知识。后来读书的人多了,太学就只招收世家子弟了,科举改为每三年一次。科举考试分为太学和地方,地方通过县试、郡试、州试才可以以贡生的身份参见京城举办的科举,科举前一百名学子可以入宫面圣参加殿试。太学学子也需要参加三次考试,这三次考试每一次与地方考试时间一致,只有三次考试皆通过才有机会与天下学子一同参加科举。 只是后来科举学子不再抄书送往民间,参加殿试的前一百名学子进入翰林院开始束修典籍,每三年一轮换。这抄书的工作由太学接手,书也由太学分发。” “那参加了科举没有进入殿试的人呢?”郎惜彤问到。 “等着派职后下放到地方,从县丞做起。”秦颂安解释道。 “一科举完就会被派职吗?”郎惜彤继续问道。 秦颂安摇了摇头“并不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职位早就满了,有空缺的,也不过是一些偏远地区。不过最多三年,总会被安排上的。” “还要在京城待三年吗?大好的时光都浪费了。”郎惜彤感觉很可惜。 秦颂安倒是没有觉着可惜“这三年主要是了解各地的事物和风俗人情,毕竟现在的官职安排已经不再返回原籍了。如果到了地方,官员若是不了解当地风俗闹出笑话,可是有损颜面的。这在等待派官期间还需要在京城各地观瞻事务处理,还是挺不容易的。” “那潘大人也来京城参加过科举吗?”郎惜彤想到丰县潘大人,“父亲说过潘大人并没有去过京城。“ “潘大人是州赐官,通过了州试,就有机会被赐官,只能从最低的品阶做起。”秦颂安解释道。 “那潘大人升到县令还是很厉害的。”郎惜彤感叹道。 “是啊,但是也就只能升到县令了。”秦颂安感慨道。 “那太可惜了,潘大人做官还是很不错的。”郎惜彤说完很是可惜。 秦颂安就看到前面的队伍动了,连忙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还没有走到城门口,梁语阳和江亦就骑马跟了上来。 梁语阳递给秦颂安一个烧饼,“快点吃吧,很好吃的。”说完骑马走到马车窗户旁,“惜彤惜彤,快开窗,我给你买了烧饼,很好吃的。” 郎惜彤打开窗户,“梁姐姐,你们回来了?” 梁语阳将手中的烧饼递给郎惜彤,“先吃点垫垫肚子,等进了城,我们再买好吃的。” 郎惜彤接了烧饼“谢谢梁姐姐。” 比武招亲 梁语阳一入城就看到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建筑,大街上行人不少,道路两旁都是沿街叫卖的小贩,后面都是店铺,建筑都不低,两层建筑比比皆是,甚至连三层的建筑都有,这样的繁华是丰县远远比不上的。“师兄,这里不是边疆吗,怎么这么繁华?” “我并不知晓,我没有来过这里。”江亦走在路上拉着马匹,“你看着点路,小心点。” 秦颂安深情回答道“漠城是漠州的心脏,虽然我们与北荣和西原之间时常有摩擦,但三国百姓间仍保持着互通有无的贸易往来。我们需要北方的木材和西方的牛羊肉、皮毛,而他们则需要我们的茶叶和丝绸。漠城位于通往北荣和西原的必经之路上,守护着通往两大疆域的唯一通道。向北可至赫连山,向西则是汜水关,穿过汜水关往西可抵达西原的辽阔草原,向北则是安邑关,出了安邑关往北可抵达北荣的天舞山,因此漠城享有一城守两关的盛誉。” 秦颂安说完也向两旁看了看“据老人们口耳相传,这漠城,不,漠州的真正统治者其实是韩家。二十年前漠城曾被北荣攻破,韩家全族惨遭北荣人屠戮殆尽,只有小公子在亲卫的保护下逃了出来,漠城百姓流离失所。直到那时已婚的韩家小姐韩千黛集结了韩府旧部,韩小姐坐镇大军,由卢校尉领兵与当时前来北部赈灾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当今圣上合作,最终将北荣人赶出安邑关。韩小姐本在韩府并不受宠,而卢校尉更是寒门出身,韩小姐向太子请命,请求让卢将军入赘韩家,继承韩将军的衣钵,希望能延续韩氏家族的荣耀,这才有了现在的韩家。” “那韩府的小公子呢?韩府既然还有继承人,怎么也轮不到卢将军啊。”郎惜彤问道。 “那韩府的小公子,是韩小姐亲自教养,可惜文武皆不成,只能做个富家翁。”秦颂安摇了摇头。“倒是韩府的其他公子,那可是文武双全。” “这韩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啊!敢不让弟弟继承家业,让夫君入赘,韩小姐真乃奇女子。”梁语阳听到后很是惊讶。 江亦倒是小声说到“谁知道韩小公子是不是真的文武不成。” 梁语阳没有听清楚江亦说什么“师兄,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秦颂安倒是听清楚了,“有这个传闻,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韩家在此地经营二十年,有皇帝做靠山,他们的位置不可撼动。” 江亦看了一眼秦颂安,回答梁语阳的问题“没什么。好好看路。” 一行人走了不久,就看到秦颂安将马车停到了客栈门口。 “我需要先去贡生们居住的驿馆与他们汇合,之后要与他们一起去拜访这里的学监。你们先住在这间客栈,这里离驿馆和大街都不远,如果想出去玩也方便一些。”秦颂安把马车停下,由客栈的跑堂接手了马车。 秦颂安对郎惜彤叮嘱道“一路劳顿,你早点休息,之后我们要走半个多月才能到京城,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了。这里人多,你自己小心一点。” 郎惜彤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兄长也小心。” 秦颂安想了想对江亦说道“辛哲去办自己的事了,之前也说了到了漠城,我们就分道扬镳,之后的路可能就只有我们自己走了。” 江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颂安想了想对梁语阳说道“梁姑娘要是无事,还是在客栈中休息比较好,外面人多,梁姑娘注意安全。”说完就背着自己的行囊向驿站走去。 梁语阳见秦颂安对自己还有叮嘱,向江亦问到“他什么意思,我是会闯祸的人吗?” 江亦看了看梁语阳又看了看秦颂安“走吧,先把行礼收拾好。时辰不早了,先吃饭,比武招亲还打着呢,下去带你们去转转。”说完看向郎惜彤“总是闷着,人会闷出病来的。下午带你和语阳一起去看看,你陪她转转。” 郎惜彤知道江亦是好心,点了点头。 比武台旁的高楼上,韩静文拿着天人瞳四下观望着,韩将军和韩夫人在后面吃着水果。 韩将军在一旁唉声叹气。 韩夫人很是气愤地踢了韩将军一脚“怎么,我跟前就这一个女儿了,她选个夫婿还不能选个顺心的?” 韩将军连忙求饶道“诶呀,夫人,我并非在抱怨咱们女儿胡闹,只是皇帝派遣陈公公亲自携十名武义高强之人前来,女儿总得亲眼目睹一番才好。女儿岂能如此草率,未曾一见便让人带至擂台上厮杀,我实在难以向陈公公解释清楚。” 韩夫人很是不屑吃了一口水果“我管什么沈公公、李公公的,我女儿选夫婿,就得选一个自己满意的。皇帝要是敢以权压人,怕不是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们的话。”说完就不再理韩将军。 韩将军无奈道“先不说这陈公公,北荣那边可是派了人来和咱们比武,明日就到,怎么办,咱接战还是不接战?” 韩夫人很是轻松“接呀,为什么不接?北荣既然来比武,那就把府里养的那些高手都派上去,省的他们光拿钱不干事,白养着啊?” 韩将军无奈的说道“那要是打不过呢?那些人可都是行伍出身,擅长的还是战场上的那些冲锋陷阵用的。那北荣王子带来的可是武林高手,在江湖上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咱拿啥跟人打?” 韩夫人看着韩将军“你笨死了,那陈公公不是带了人来吗?他也说了,那些都是皇上亲自挑选,武艺,样貌,家世都不错的年轻人,既然武功不错,那就上台和北荣人比比。怎么着,这次北荣人打到门前了,他们还要袖手旁观?要是打输了,丢脸的可不是只有我们韩家。”说完就不再理韩将军,走到韩静文旁边“可有看上的?” “母亲,我这么胡闹您都不生气?”韩静文拿下天人瞳一脸开心的看向韩夫人。 “胡闹?我韩家的女儿有胡闹的资本,你不需要管其他的,只需要找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夫君就行。剩下的,其他人没有资格置喙。”韩夫人帮韩静文整理了整理头上凌乱的发丝,“这么高兴,是看到有喜欢的了?” 韩静文忙将天人瞳递给韩夫人,“向着大街上看,那里有一个穿白衣服,跟在马车旁的,很是好看,我看他马旁挂着剑,应该会武功,把他引到比武台上试试。” 韩夫人拿手指点了点韩静文的头“我让你看看比武台上的人,你往哪看呢?” 韩静文摸着头“就上擂台的那帮人,打的还没有我好呢,那是用刀吗?那纯粹是在把刀当棍子使。” 韩夫人白了韩静文一眼,自己拿起天人瞳向大街上看去,只看到到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韩静文说的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哪儿有穿白衣服的?”说完拿下天人瞳扔给韩静文就转身去后面的桌子上喝茶了。 韩将军见夫人坐回了桌子上,“我去和陈公公商量商量,他说还有一个人在路上受了伤,养好伤之后才能来。不知道来了没有,我去看看,试试这个人能不能让女儿满意。”不等说完就立马起身向楼下跑去。 韩静文看到父亲下了楼,走到母亲旁边喝起了茶“母亲,那些进府的人,都打发走了?” “没有,说是要等到你的婚事确定下来才能走,不然不好回去交差。”韩夫人放下茶杯,“此次比武招亲不只是为了给你找夫婿,还需要往军营里填充些将领,现在看着是咱家一家独大,可是其他官宦家族早已蠢蠢欲动,想要将你父亲取而代之。你也看着点,这次要是能找一个家世清白,能唯我们所控的,就再好不过了。” 韩静文听到韩夫人的话“放心吧,母亲。那些人在北荣入侵的时候敢俯首称臣,也就知道是一帮没有骨气的。只要父亲还掌兵,他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韩将军向陈公公住的驿官走着,“今日可有人来见陈公公?” 随行邓羽说道“还是和前几日一样,都是一些想要攀关系的来递拜帖,陈公公没有见,不过今天上午倒是有一个人来了驿站,陈公公见了。” 韩将军停了下来“可有看清楚那人是什么人?” 邓羽说道“传话回来的说是此人穿着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陈公公要等的人了。” “行,我知道了,夫人那里得信儿了吗?”韩将军一边走一边问。 “消息传回府之后,宋娘子那里就知晓了。等夫人回府就知道了。”邓羽答道。 邓羽看着快要到驿馆了,就不再说话了。 辛哲向陈公公行礼。“公公,属下归来迟了,请公公责罚。” 陈公公看了辛哲一眼端起茶杯喝茶喝了一口茶之后“起来吧,身体可恢复了?” 辛哲起身“已无大碍。” 陈公公放下茶杯“先退下吧。” 辛哲站起身退到一旁,就听到李仁义说道“辛大人不过去捉个盗匪就犯了旧伤,看来恢复的还不彻底啊。” 雷卓凡呛声道“是啊,你又是不知道他当年伤的有多重。你当时伤的轻啊,恢复的快。” “你!”李仁义还没有说完话,就被李仁孝拉了手制止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行了,既然到了,就和我一起去见见韩将军吧,你们也准备准备,这次擂台你们还是都要去一次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回去。有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还在这里吵呢。”陈公公很是生气。 韩家共有十儿两女,大女儿已在及笄之年入宫伴驾,这二女儿本来是已经和韩将军手下的小将定了亲,可惜在与北荣的战斗中身亡了。之后再与韩将军手下的一个文官定亲,可惜那个文官得病去世了。渐渐地就传出了韩将军的女儿克夫的谣言,韩将军很是苦恼,但是在与其他人说亲,一听是韩将军的女儿,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年前突然从漠城传出韩家的女儿要比武招亲,不限年龄,只要能打赢韩小姐,就可以成为韩将军的乘龙快婿。本来以为没有人会参加,但是有消息说北荣和西原的人会参加。皇上很是担心,就要求陈公公从辑查司挑十个武义高强的好手来北荣,本来已经选中了十个人,但是皇帝看了挑选的十个人,很是气愤。 皇帝想起韩妃说过自家妹妹很是爱美,说“那韩家的那个女儿喜欢漂亮的,光是武功好有什么用,找十个样貌好的来。”陈公公没有办法,又从辑查司里从新挑了十个人,样貌不错,武功不行。皇帝看后还是不满意。“把辑查司的都叫来,我自己挑。” 最后从辑查司里选了雷卓凡、李克等九个人,本来是没有辛哲,他当时刚刚从一场任务中死里逃生,身受重伤,休养了一年多才恢复,不过之前的职位被罢免了,只能从最小的小兵做起。皇帝看到辛哲在队伍中就把辛哲选上了,“辛哲,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与他们一起去漠城将功补过吧。” 皇帝要求陈公公带十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把韩家的女儿的亲事订到这十人中。可惜韩小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连见都不见,直接就让上擂台去打。到了漠城已经四天了,比武招亲也进行了四天,李可他们已经在擂台上打过了,可惜韩小姐连面都没有露,直接让人传话“不喜欢,下去吧。”这是他们八人听到的统一答复。 就剩下雷卓凡没有上擂台了,雷卓凡直接说“我不擅打斗,只擅轻功。我上去,只有逃的份儿,为了辑查司的脸面,我就不上去了。”雷卓凡地轻功是这十人之中最好的,比速度,在辑查司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招亲 韩将军绕着辛哲看了看。男子样貌不错,桃花眼,高鼻梁,一表人才。韩将军看着辛哲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旧伤复发的?” “是,他也是刚刚到达漠城,想着下午就去擂台试试,看看韩小姐是否满意?”陈公公起身微笑地看着韩将军,“韩大人怎么过来了?” “现在有别的事情,北荣奇冶王子之前传话来,明日要派人来漠城参加比武招亲。”韩将军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我现在是来和公公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您也知道我们韩家和北荣是有世仇。这比武招亲绝对不能让他们胜出。”说完走到了上首桌旁。 其他人看了看没有动,陈公公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这韩小姐不满意,这亲事也成不了啊。” “但是就怕北荣闹事,如果比武招亲北荣胜了,我等脸面可就丢尽了。”韩将军很是焦急。 “那将军的意思是?”陈公公看向韩将军问到。 “我看过了,你带来的人里武功都不错,到时候比武我会先派我手下的人先试试北荣的水平。我手下的人都是行伍出身,比起一般人还是能过几招的。如果北荣人武功一般,我手下的人能打过自然不需要陈公公的人出手,但如果他们都不是对手那就劳烦公公了。”说完就拱手对陈公公行礼。 陈公公思索着,他确实没有想到北荣皇室会明目张胆的来到漠城,现在看来皇上安排的事情是完不成了,但是如果能把北荣人打败,也算是大功一件。“抵抗北荣我等自然义不容辞,只是他们都已经上过擂台了,如果这件事被北荣人拿出来宣传我等的名声也是不好听啊。” “这个不需要担心,让他们都打扮打扮,挂个胡子或者画个刀疤,不是啥大事。”韩将军听到陈公公的话就知道让陈公公的人出手这件事没有问题了。“你们也别住在驿馆了,今夜住我府的别院让我手下的人给他们打扮打扮,肯定让人认不出来。”韩将军一拍桌子,“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让人把别院收拾出来,你们下午就搬过去。”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恭送韩大人,”陈公公向韩大人行礼道别。“都进来吧。” 辛哲等十人依次进入屋内。 “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陈公公转身坐回凳子上。“都去收拾东西吧,一会儿就搬到韩大人的别院。辛哲,你今天下午就不用去擂台了,休息休息,明日看着点,如果都不是对手,那就用阵法总之就是不能输。” 众人行礼答道“属下遵命。” 韩将军回到府中立刻命人把别院收拾出来,这时姜管家来报“将军,陈学政派人来传话说是此次前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员还差豆王县的两个没有到,豆王县距离漠城比较远,别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看将军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韩将军一听“着什么急啊,你也说了那两人离得远再等等吧,如果明日还没有来,就让陈学政带人先走。等那两个人到了,走八百里加急怎么也能让他们赶上考试。还有别的事?” “晚上,陈学政将会带着这次参加科举的几位之前未曾造访过的贡生前来拜见您。”姜管家回答到。 “这个你安排时间就行。”韩将军挥了挥手。 “那小人告退了。”姜管家报完事情就去回复陈学政派来的人了。 午饭过后,擂台比武开始。 韩静文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口看着擂台上的比试,婢女青禾端着点心走了上来“小姐,还是没有看上的吗?” 韩静文转身靠在窗沿叹了一口气,“一群莽夫,就那两招连我都打不过。母亲回去了吗?” 青禾放下点心站在一旁“夫人已经回去休息了,说是陈公公今夜要住到府上,去安排住处了。” “那看来父亲说动那个陈公公加入明天的比试了。”韩静文伸了一下懒腰,拿起桌旁的糕点吃了起来。 韩家三公子韩静北进到屋内看着妹妹没有精神的样子很是无奈,“妹妹啊,一个看上的都没有?那不是有什么什么剑庄的少庄主,还有什么什么派的弟子,都不行?” “三哥,您连人名都没有记住就来我这里介绍啊?歇歇吧。”韩静文又转身趴在窗口看着下面的比试。 比武台上一人拿剑一人拿刀,拿剑者刺向拿刀者的手,拿刀者转身躲过立刻提刀劈砍。 韩静北坐到韩静文身边,“妹妹,我很想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总得有一个目标吧。” 韩静文听到三哥的话拿起手边的糕点吃了起来,咽下糕点,“我要求不高,长得好看,武功不错,就行了。” “这长得好看总有一个标准吧?”韩静北倾身问道。 韩静文将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吃着,“要求不高,能达到五弟七弟那样的,就行。”韩静文起身站到窗户旁。 韩静北冷哼一声,“那两位的样貌可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啊。” “哪里啊,三哥的样貌可是不输他人的。”韩静文看到三哥生气了,急忙安抚。韩家十位公子中只有二公子与九公子是韩夫人所生,其他人有的是战场遗孤被韩将军收为义子,有的是孤儿被将军府收养。但是这些人都由韩夫人亲自教养,其中三公子更是大启与北荣的混血,样貌不俗,五公子和七公子的在漠州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样貌周正。 韩静文看向大街,突然看到一辆马车,忙拿起手边的天人瞳看了过去。向韩静北招了招手,“三哥,过来。” 韩静北看到韩静文招手就知道肯定是在打着什么坏心思,就坐在原地没有动。 韩静文拿下天人瞳转身看向韩静北,见韩静北坐在凳子上不动,立刻动身把韩静北拉到窗前,指着马车上的一个人,对着韩静北很是坚定的语气说道“三哥,我要这个。” 韩静北看向韩静文用手指着的地方,熙熙攘攘很多人,到处看了看“哪一个啊?” “就是马车上那个穿白衣服的。我今天上午的时候看到过,他是刚进的城,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可以试试。”韩静文对韩静北说道。 韩静北看了一眼韩静文,拿起天人瞳看向之前韩静文指向的地方,“确实有一个穿白衣服的,样貌倒是不错,不过他驾着马车,那马车里的应该都是女子,你确定要他?”韩静北很是疑惑。 韩静文拿回天人瞳看向马车,正看到白衣男子扶女子下马车,“那女子是垂发,不是挽发,并未成亲。”韩静文很是不屑。 “那他要是已经成亲只是带着家中姐妹来这里玩呢?”韩静北很是担忧。 “管他呢,先引到台上试试,不行就送走,之前又不是没处理过。”韩静文坐回桌前,“之前那个谁,带着新媳妇来给他伯父贺寿,不是就被引上台了吗?武功太差,还不是被踢下台去了?”说完就对青禾安排任务“你去安排吧,我想看看这小子的功夫。” 青禾听到“是,小姐。” 韩静北听到韩静文提起的事就想笑,“上回冯将军的侄子带着新婚妻子来给他贺寿。倒是没人看着你,你倒是好,把人引上台去比武。他武功一般被踢下了台,在新婚妻子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害的父亲给人家赔了好大一笔钱。妹妹,有钱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还有上上回。。。” “也就几回而已,从我的钱里扣,我赔。”韩静文忙打断韩静北,怕他再说下去。“也就做了那么几回,别老唠叨我了。”韩静文连忙向韩静北撒娇,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江亦带着郎惜彤和梁语阳来到比武台附近,郎惜彤本身是不想来的,但是梁语阳说“我们都出去了,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客栈,我们都不放心。走吧,有我和师兄在呢,别担心。” 江亦带着郎惜彤和梁语阳来到一个茶楼,三人坐在二楼窗口旁看着下面的比试,郎惜彤看不出有什么门道,梁语阳看了看很是不屑“来比武的都是这种水平啊?也不怎么样啊。” 江亦沉声“师妹,不可多言。”梁语阳看到师兄训斥自己,很是不开心。 跑堂给三人上茶“三位是刚来吧?” “你怎么知道?”郎惜彤看向跑堂。 “这比武到今天就是第四天了,每天都有乐子可以看,之前有武功好的人上台,但是韩小姐不喜欢,就让演武堂的人上去,把人给轰下去了,没办法。”跑堂在旁边解释道。 “不是赢了就可以了吗,怎么还把人往下轰啊?”郎惜彤很是奇怪。 “我们韩将军啊,儿子多,但是女儿就两个,大小姐入宫伴驾,现在只有这一个小姐养在跟前,那是要什么给什么。之前有传言韩将军给韩小姐定亲,韩小姐不喜欢,就会想着法子把男方给弄死了,就为了不让韩小姐受一点委屈。这上台比武的人,一定得是让小姐满意的,小姐不满意没用。那武功太差的啊,别说小姐了,就是台下看热闹的人都能把人给轰下去。”跑堂依次上着茶。 “那还有这么多人上台比武?”梁语阳问到。 “为了权势啊。攀上韩家,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上比武台的都是认为自己武艺不错,认为自己能被韩小姐看上。”跑堂看到有顾客挥手,就立马跑了过去。 “这韩小姐肯定很受韩将军的喜爱。”郎惜彤看着台下感叹道,这一次离开丰县,拓宽了她的视野,让她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实在是令她感到惊奇。 不多时,一个衣着简朴的灰衣男子走了上来,路过梁语阳的桌子时,崴脚碰到了梁语阳桌子上的茶水,还不等梁语阳说什么,那灰衣男子先找事“怎么看路的?撞倒本公子了,知不知道。” 梁语阳本来还想原谅灰衣男子,听到灰衣男子这么说,“给你脸了?”说完就起身向灰衣男子出拳。 灰衣男子侧身躲过,伸手拿下了郎惜彤头上的簪子,“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个就算是跟我赔罪了。” 江亦起身伸手阻拦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一翻身,躲开了江亦的手。奔跑,翻窗,跳出了茶楼。 江亦看向郎惜彤“怎么样?有没有事?” 郎惜彤被灰衣男子吓了一跳,“我没有事,只是簪子很重要。” 江亦对梁语阳叮嘱道“你保护好她,我去拿回簪子,你别闹事。” “我怎么就闹事了?明明是那个人找事。”梁语阳听到江亦的话,心中很是不忿。 江亦翻窗跳下了楼,就看到灰衣男子站在路旁看着手里的簪子。 “兄台把簪子还回来,我可以不计较刚才发生的事。”江亦对灰衣男子行礼。 灰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簪子“你不计较,我还要计较呢。伤了人,就要赔钱。” “我可以赔钱给兄台,把簪子还我就行。”江亦看到此人不肯善罢甘休,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灰衣男子还没有答话,就听到楼上传来梁语阳的声音“师兄,给我揍他,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江亦抬头看向梁语阳,灰衣男子看着江亦“看来你们并没有打算给我赔礼道歉”,说完转身就走。 江亦就看到灰衣男子要走,立刻起身去捉,灰衣男子向人群中躲去,江亦急忙跟上。 梁语阳看着江亦去追灰衣男子了,“别轻易绕过他。” “梁姐姐,”梁语阳听到郎惜彤叫自己,“别担心,江亦一定可以把簪子夺回来。” “不是的,梁姐姐你看后面有人来了。”郎惜彤拉着梁语阳的衣服语气着急。 梁语阳转过身就看到士兵举着枪将自己和梁语阳围了起来,茶馆的客人都退的远远地。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穿过包围圈走到梁语阳和郎惜彤面前“二位姑娘,韩将军府有请。”说完一摆手。 梁语阳看着面前的青衣女子“你们是什么人?”她看着面前的人来者不善,思索自己如果动手会有几分胜算。 青衣女子微微一下“二位姑娘不必担心,与二位一起的那位公子在比试完之后也会进入将军府。” 梁语阳看着面前的士兵,即便自己能逃出包围圈,郎惜彤不会武功,肯定会被带进将军府里,自己撺掇郎惜彤出来的不能将郎惜彤丢下不管。“别担心,有我在呢。”梁语阳安抚郎惜彤。 “姑娘也不必想要动武,您冲不出去的。”青衣女子柔声警告。 梁语阳看到茶楼下也站满了士兵,看来她们不跟着青衣女子走是不行了。 梁语阳拉着郎惜彤的手向前走去,围着的士兵自动让开一个口子,青衣女子在前面带路,士兵围着梁语阳和郎惜彤进了将军府。 比武 江亦看着灰衣男子冲向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决了然,他冷静下来开始采取更加灵活的策略。他顺着人群中流动的方向,时而迂回,时而快速穿梭,试图将灰衣男子擒获。灰衣男子非常善于躲避,每当江亦几乎要捉到他时,他总能灵巧地躲开。 灰衣男子看似轻松却也察觉到江亦的意图,他开始加快脚步,试图摆脱江亦的追捕。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呼声和喊叫声,让整个街道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江亦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场追逐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必须尽快将灰衣男子制服。他毅然决定冒险一搏,加大了追逐的力度,一步步地逼近着灰衣男子。 突然间,灰衣男子回头望了江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狡黠。在人群的掩护下,他忽然一个急转身冲到了擂台边缘。江亦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紧追不舍,他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绝不能让灰衣男子再度逃脱。眼看快要到擂台了,江亦没有办法,使用内力将挡在前面的人挥开,用巧劲以免百姓受伤,可惜灰衣男子一翻身直接上了擂台。 灰衣男子站在擂台边嘲讽地注视着江亦,当他看到江亦站在台下静如止水,慢慢地从怀中取出簪子,高高举起,不屑一顾地挑衅道“想要这个簪子吗?就上来拿吧。” 灰衣男子迅速冲向比武的两个人,在两人之间辗转腾挪,江亦为了抓住灰衣男子,只能飞身上了比武台也加入了战局。灰衣男子一边挡住他们的攻击,一边向江亦扔去那枚簪子。江亦见状,身形一转,将簪子拿在手中,另外两人见到又有人上场,立即转身与江亦和灰衣男子对决。 擂台上两人对决瞬间变成了激烈的四人对战,招招致命,拳风呼啸。灰衣男子拳风凶猛,江亦身法飘逸,另外两人武功不行,但是看到灰衣男子一直袭击江亦,他们二人也不再打斗,而是向江亦攻去,江亦本来只需要关注灰衣男子的动作,现在又加入两个人,江亦不在留手,想着三人的要害部位攻去。那二人不是对手,很快被踢出战局,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下了比武台。此时台上只剩下江亦和灰衣男子,双方你来我往,战局异常胶着。 观众席上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对决惊呆了,无数惊叹声响彻整个场地。二人的身影交错,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而江亦的招式刁钻异常,时而迂回袭敌,时而直指要害,令人眼花缭乱。 在擂台上打斗的同时,江亦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灰衣男子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他并不想与灰衣男子比武,上擂台只为拿回簪子,可是这个灰衣男子武功不错,出手直击要害,江亦只能抵挡。灰衣男子若是力有不逮,就近身缠斗,就是一定要与江亦分出高下。若再这样下去,情势对江亦极为不利,于是,他暗自决定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全力一击,必须速战速决。 随着战斗的激烈,场面变得越发混乱,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江亦和灰衣男子的对决如同两股劲力交锋,场下观众惊心动魄无人敢作声。而江亦则紧紧盯着灰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能够扭转局势的机会。 灰衣男子出拳直击江亦面门,江亦出掌化解,另一只手点到了灰衣男子的云门穴,灰衣男子被击中后撤脚步,躺地不起。江亦很确信自己出手只是限制灰衣男子的行动,绝对不会伤到黑衣男子。 这时,金锣敲响,主持比武大会的韩家五公子韩静驰走上擂台,“这位公子比武获胜,请随我一起入府吧。” 江亦见要让自己入府,“您误会了,我上擂台只为抓住小贼拿回东西,并不是为了比武招亲。”他连忙反驳到。 随着韩静驰上擂台的还有士兵,持枪将江亦、灰衣男子和韩静驰团团围住。 韩静驰站在那里不动,江亦就看到灰衣男子站起身来走到韩静驰旁边,“五哥,这个人功夫够厉害的啊,我用了全力都没有伤到这个人分毫。” “将军府做事就是用胁迫来达到目的的?”江亦想要发火但是不行。 “说胁迫多见外,再者,你很快就是我韩家的人了。”说完,韩静正起身离了房间。 郎惜彤和梁语阳在进入韩府后,就被带到一个屋子里,郎惜彤和梁语阳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相互对视,心中都有着一丝不安。仆人站在身后,茶水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糕点的诱人香味扑鼻而来,却让她们感到更加孤独和迷茫。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屋子里的光线逐渐变暗,仿佛在默默宣告着她们的等待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郎惜彤担忧地皱起眉头,她开始怀疑在韩府是否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梁语阳则显得相对镇定,她在桌边坐下,轻轻拿起一杯茶,慢慢品尝着。“没事的,放轻松。”梁语阳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内心深处也难免有些不安和担忧。梁语阳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被带进韩府,又把她们被冷落在这里,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何种遭遇。 就在她们准备再次询问身后的仆人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婢女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两位请稍等片刻,主人马上就会前来接待。”说罢,便退了出去。听到这个消息,郎惜彤和梁语阳都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来招待她们了。她们相互交换了一眼神,心下顿时心安,不怕被动,就怕不动。 一炷香之后,梁语阳就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之前在茶楼带他们进王府的青衣女子站在红衣女子之后。 韩静文站在郎惜彤和梁语阳面前,左右看了看二人的衣着,指了指梁语阳,“把她带走。” 梁语阳刚要动手就看到韩静文把手放在了郎惜彤的肩上。 韩静文微微转头“我知道你会武功,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出手,我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她,你可以出去了。” 梁语阳害怕韩静文会伤害郎惜彤,就没有敢动手,“你若动她,代价你负担不起。”转身跟着婢女出去了。 韩静文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色苍白,身娇体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助,就像一只惊恐地小鹿,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之情。韩静文怕说话吓到郎惜彤,声音很是温柔地问道“你与江亦是什么关系?与他可有婚约?你只需回答是否就可以了。” 郎惜彤猛然看到陌生人,心中害怕,手放在胸前紧紧地攥住。现在梁语阳不在她身边,孤单一人面对陌生人,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害怕地几乎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这个陌生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那双眼睛中透露出的冷漠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同时,郎惜彤听到与江亦是否有婚约的问题,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认为江亦与自己有婚约?“没没没没有。”郎惜彤结结巴巴地否认道,试图掩饰内心的害怕。 这时韩将军带着人进到屋内。 韩将军看着郎惜彤问道“这就是那女子?不是说还有一个吗?” “她的丫鬟被带下去了。”韩静文看到韩将军进来问道“爹,你不是要去前亭招待那帮贡生吗?” 韩将军咳了咳“我不是听说你确定要嫁了吗?过来看看。” 韩静文知道韩将军这是来劝自己的,“看完了?看完了那就走吧。”韩静文说完就向屋外走去。 韩将军看着韩静文的背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跟着出去了。 郎惜彤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很是害怕,但是房门在韩将军出去后就被关上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韩静文一行人并没有在意郎惜彤,而是走向了关着江亦的院子。 躲藏 韩小姐的院子在韩将军府的东院,五步一景,十步一亭,环境幽静清新。在院子的中央,一座精致的石桥跨过一条小溪,现在冬季天冷,小溪结冰。桥边立着一株年岁已久的柳树,婆娑的柳丝随风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韩小姐常常在这里练武,静静地欣赏着身边的风景。夏季时院子内种植着各色花草,粉红色的桃花在微风中婆娑摇曳,白色的木兰散发着淡淡清香,彩色的牡丹争奇斗艳,点缀着整个庭院,犹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她喜欢花草的芬芳,喜欢小溪流水的声音,更喜欢这份宁静与恬淡。每当她走入院子,心情便会变得舒畅愉悦,烦恼与忧虑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抛诸脑后。 韩府家丁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各司其职,无一人出错,仿佛是一幅繁忙而有序的画卷。 韩静文与韩将军并排走在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家丁。 “你确定今日成婚?”韩将军走到桥上问韩静文。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韩静文看向韩将军,“只要确定人选就立刻成婚。” “爹是问你,你确定好了吗?那小子家世不清,身份不明,你就这么嫁了?”韩将军看着韩静文一脸严肃,挥手让家丁退下。 “父亲,我们是招婿又不是说我要嫁出去。再说了,他只有一个人我还能被他欺负了?”韩静文看着韩将军板着脸,满脸不悦的样子。“不是说明日那北荣的王子就要到了吗?我不先定下来要是明日比武北荣王子胜了,我嫁还是不嫁?” 韩将军低头思索着韩静文的话“你想今日就把事情完结,就算明日北荣王子来了,你已成亲比武招亲一事已了,让他们白跑一趟?” 韩静文走到韩将军身旁,语气坚定“父亲,我们与北荣是世仇,决不能与北荣牵扯上关系。先不说北荣,现在就说这进京赶考的贡生们,这几日你也看到了,上台比武的不少,虽然他们也学君子六艺,可是那身手矫健的有几个?现在文臣治国,武将被打压,我们身处边疆,皇帝还用着我们,自然委以重任,可是其他家族虎视眈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排好自己的人,不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我们能在边疆坐稳漠城,不让皇帝猜忌,不就是因为我们不与其他家族通婚吗?那小子无父无母,独身一人,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韩将军听完韩静文的话,脸上的严肃表情逐渐缓和,思索着她的理由。他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是时候该安排安排自己的人了。既然你已做了选择,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韩静文闻言微微一笑,感激地看着韩将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说服了父亲。她知道,虽然韩将军看似严厉,但对她的安危和未来始终是最为关心的。 “父亲,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次婚事耽误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韩静文郑重地向韩将军保证道。 韩将军点头微笑,眼中满是欣慰,“好了,既然你已决定那就去准备吧。这场婚礼,我会亲自主持。” 韩静文听闻,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她知道,这场婚礼将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也是她向韩将军展现自己成熟和坚定的机会。她决心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为韩府争取更好的未来。 “进京赶考的贡生来了,我先去见见。”韩将军说着走出院子。 “恭送父亲。”韩静文起身对韩将军行礼。 韩家二公子韩静务来到关着江亦的屋子,韩静务深深打量着坐在桌旁的江亦,只见江亦大约二十几岁,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半披头发,身着白衣,体魄强健,显然是个习武之人。 “你为何不换上喜服呢?“韩静务询问道,但江亦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和我一起的那两个人呢?”江亦望向面前的韩静务,“我上台并非为了参加比武招亲,希望将军府能放我们离开。” “放你们离开?这个念头你可以放弃了,现在你需要换上婚服然后等待正式拜堂成亲。至于与你一起的那两位姑娘,她们自然会在你拜完堂后与你相见。“韩静务见江亦不为所动,坐到桌旁,只能直截了当地发出威胁。 “为何一定要是我?”江亦很是奇怪,“不是说上比武擂台的人,只要韩小姐不喜欢,武功再高也没有用吗?”江亦以为是因为自己武功好才被招亲。 “你武功好不好还在次要,”韩静务站起身,“我妹妹喜欢你这张脸,这就够了。” “我与韩小姐从未见过。”江亦连忙反驳。 韩静务见江亦油盐不进,顿时勃然大怒“今天这婚你必须结,如果你不结?那两位的安全我可无法保证。” 江亦见到又被威胁,很是气愤,起身向韩静务袭去,韩静务见江亦出手,立刻反击。但是明显江亦的武功更好,在对决中,韩静务很快处于下风。此时从外面冲进来四个人,四人配合默契,很快将韩静务踢出战局。 韩静务看到来人,“陈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听说韩将军的新婿不换衣服,就来过来帮帮忙,韩将军已经同意了。”陈公公向韩静务行礼,“二公子,在下也是想要看看韩将军的乘龙快婿,见到您二人大大出手,想要让两位冷静冷静。” 韩静务不再看陈公公,转身看向江亦,只见江亦以一敌四,并不落下风,但是可以看出,陈公公带来的人也并没有用尽全力。韩静务下令“不要伤他,抓住他。”其余四人并没有听韩静务的话,“陈公公,一会儿婚礼可是要开始了,您确定要继续打下去?” “哪能啊,我来这里就是来帮韩二公子的,还不快擒住姑爷?”陈公公发话,四人很快用尽全力,“别伤了人,一会还要拜堂呢。” 不多时,江亦便被擒住,李仁孝冷静地走上前,拿出银针,刺向江亦,准确地使用银针封住了江亦的经脉。江亦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全身经脉仿佛被冰霜所覆盖,无法动弹分毫。 “韩将军的新婿武功果然厉害。”陈公公赞叹道,对江亦的武功赞赏有加。 江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愤怒,但面对银针封住的经脉,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他冷哼一声,无奈地被制服在原地,转头不再看着他们。 李仁孝将多余的银针收好,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地说道“封脉两个时辰,足够完成婚礼。”江亦只能无奈地被家丁摆弄,换了婚服,心中却暗下决心定要脱身离去。 梁语阳在被带到另外一个院子后就不再有人看管了,只有仆人守在门外。梁语阳见守卫松懈了,就四处观察,看看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梁语阳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人管自己直接翻身出窗,家丁都在院外看守,防守很是松懈。梁语阳东躲西藏地跑出了院子,躲到了假山里。韩将军府的家丁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想要出去不被发现就要换上家丁的衣服。想要找到一个落单的家丁发现根本没有可能,这些家丁都是成对出现的。梁语阳很是苦恼,躲在假山里思考着怎么找到郎惜彤,刚刚在东躲西藏的时候,把自己转晕了,现在连郎惜彤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梁语阳发现韩府的家丁挂着红绸,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看到有家丁带着两个人从连廊处走来,“辛哲?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辛哲手里抱着一个匣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直接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辛哲扔去。 辛哲和雷卓凡跟着家丁走在路上,刚刚进将军府别院安顿好,辛哲拿着一个匣子装着送给韩小姐的新婚贺礼。陈公公让李仁孝等人立刻去乔装一番,尽量不要让人认出。雷卓凡本身是不想去的,但是雷卓凡在来到漠城之后就一直和其他人带在一起,陈公公为了防止有心人留意到他就命令雷卓凡必须去乔装一番避免让人认出来。雷卓凡贴了一个络腮胡,半边脸加了烫伤疤,整个人大变样。 辛哲和雷卓凡跟着家丁在前往主院的路上,突然感觉有东西袭来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袭去。铜钱撞向石子,石子被击碎铜钱掉到了雪堆里。雷卓凡看向石子袭来的方向居然是假山,正要去把人抓出来,辛哲的手按到雷卓凡地肩上,“你先跟人去别院向陈公公汇报,别让其他人抓住把柄我随后就到。” 家丁感觉后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两人。 雷卓凡看了看辛哲,又看了看假山,“好,你自己小心一点。”迈步走向家丁。“他落了东西,我们先走他一会儿就跟上了。”家丁没有动,被雷卓凡搂着脖子带走了。 辛哲看着周围没有人,一边向假山迈步,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就看到一颗脑袋从假山中露了出来。辛哲把钱放回怀中,“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人是梁语阳很是惊讶。 梁语阳见周围没有人,急忙把辛哲拉进假山里。“我和惜彤是被抓来的,我们本来在一起后来我被关到另外一个院子里,我刚刚跑出来现在正要去找惜彤,但是我迷路了。” “你们是被抓来的?你们惹事了?”辛哲问梁语阳原因。 “没有,我们在茶楼看比武有人抢了惜彤的簪子,那簪子惜彤很看重,我师兄去追我们就被抓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梁语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很担心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辛哲听到梁语阳的话,想到刚刚从陈公公那里听到的消息,韩小姐已经找好夫婿了,今日就成亲。再看到梁语阳和郎惜彤被抓入府,辛哲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韩小姐的夫婿是江亦。 “今日韩将军府韩小姐成婚,你师兄很可能就是韩将军为韩小姐招来的夫婿。而你们就是人质。”辛哲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梁语阳。 梁语阳听到辛哲的话,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吧,我师兄成了韩将军府的上门女婿?那我咋办,师兄要护送我入京的?” 辛哲连忙捂住梁语阳的嘴“小点儿声,有人往这里来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躲在那里,我找机会把你送出将军府。你跟上我。”说完就带着梁语阳走向主院。 在路过梅林时,梁语阳立刻拉着辛哲,指着旁边的一个院子“我就是从那个院子被带走的,惜彤一定在那个院子里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她。” 辛哲看向梁语阳指向了满是梅花的院子,心中一惊“你确定?那可是韩府大小姐的院子。”韩府大小姐韩静棋极爱梅花,入宫之前在院中种满了梅花。入宫之后,在韩府的院子除了日常仆人洒扫,并无人前往。“果然会藏,藏到这里确实不会有人想到。”辛哲看了看院子周围,有人把守但不是很多。但这是在将军府,动用武力,不是上上之选。“我先把你带到婚宴现场,那里人多,都是宾客,你混入其中,自己找机会离开将军府。” “我不走,他们要逼迫我师兄成婚我绝不答应。”梁语阳很是气愤,“无论用什么法子,我就是闹也要让这场婚礼进行不下去。” 辛哲看着梁语阳“这里是漠州,韩将军为韩小姐招婿,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制止。并且,一会儿婚礼来到现场的都是漠州的达官显贵。你让韩将军丢了脸你师兄还有没有命走出将军府都两说。” 梁语阳听到辛哲的话,很是气愤,“那就让他们这么为所欲为逼我师兄成婚?” “形势比人强,得学会低头。你师兄武艺不错,如果你师兄不肯自然会想办法离开。他现在没有离开,并且我在府中也没有听说府里何处有闹事的,是不是说明你师兄是愿意成婚呢?”辛哲不再说话,直接向主院走去。 梁语阳听到辛哲的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抬头看到辛哲已经走远急忙跟上。 换脸 还未走到主院的辛哲和梁语阳看到有不少家丁跑了过来,姜管事迅速安排众人四散开来,“立刻行动,肯定还在府内,公子有令,谁先找到,重重有赏。”找人的家丁都是两两为伴,家丁人数不少,每人手中都拿着棍器,看来要找的人很重要。 辛哲看到家丁已经四散开来,二人躲到墙后,有人向二人这里走来,辛哲对梁语阳说到“你先躲起来,别出声,我去看看。”说完不等梁语阳反应,辛哲自动现身,走到姜管事跟前,辛哲发现家丁并没有发现梁语阳,“姜管家,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在找什么?” 姜管家看到是陈公公带来的人,“公子,惊扰到你了,向您赔罪。青禾姑娘带进府里人失踪了,那人是姑爷的朋友,今日小姐大婚,来的都是贵客。公子担心会那人会遇到危险,很是着急,正派家丁找呢。”姜管家看到辛哲是从梅林过来的,“公子在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 “不曾。”辛哲摇了摇头。辛哲本来打算让梁语阳混在到来的女宾中,让她自己找机会混出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那您要不先去主院,婚礼快要开始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姜管家看问不出什么,就立刻去找人了。 辛哲站在原地没有动,梁语阳看到周围的人都走远了,凑到辛哲身旁“怎么回事,是在找我吗?” “猜得不错。”辛哲看向梁语阳,“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现身吗?” “我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惜彤救出来,惜彤是因为我才会被抓到这里的。”梁语阳现在不想师兄成亲的事了,刚刚路过梅林,梁语阳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把郎惜彤拉出来看比武,她现在还在客栈好好休息呢。想到是自己把郎惜彤卷进这间事的,心里的内疚就止不住。“不管将军府打的什么算盘,我现在只要保证惜彤的安全。我看你能在将军府中自由行走,你有没有办法把惜彤带出将军府?” 辛哲听着梁语阳的请求,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能在将军府自由行走,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也是被家丁带着才能在将军府中走动。”辛哲反驳梁语阳。 “我看那管事的对你很是客气,说明你是这府里的客人,你能不能把我带到惜彤身边?”梁语阳看着辛哲,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要做什么?”辛哲听到梁语阳问的问题很是疑惑。 “我要把惜彤换出来。将军府的人发现我逃出院子,已经在派人找了,现在快要到婚礼的时间了,定然不想把事情闹大,等过了婚礼再找不到我,自然认为我已经离开了王府。到时府内看管松懈,你就找机会把惜彤带出将军府。”梁语阳看着辛哲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看管的家丁可是见过你们二人的,你有什么法子瞒过他们?”辛哲很是好奇梁语阳的打算。 “这个在你把我带进去以后就知道了。”梁语阳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以,我会尽力而为,但是将军府的安保森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要怎么行动你要听我的。”辛哲深知将军府的严密守卫,虽然不想掺和江亦的事,但是郎惜彤因为江亦被困在将军府里出不去,那他就无法得知匣子的秘密。辛哲说完转身向梅林走去。 两人商量了一番计划后。 辛哲走到梅院前向门前的守卫行礼“几位在下看这院中梅花长得不错,不知道可否折枝梅花。” 两个守卫连忙制止,“此处重地,请离开。” “我也只是想折枝梅花,希望几位行个方便。”辛哲对守卫说完,从腰带拿出了几粒金豆,拿到守卫面前。 “这……”里面关着重要的人,守卫不敢随意放人进入。 “折完我就走,不会让几位为难的。”辛哲看着门前的守卫没有动,将几颗金豆放进了一个守卫的手中,再次解释到。 “那好吧,你快点。”说完,一名守卫就打开了院门。 辛哲走进院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韩大小姐的梅园在西院的东北角,不远处就是别院,四周没有高楼,不会有人从高处看到这个院落。辛哲挑了一支还不错的白色梅花折了下来,走到院门口,又想了想,走到另外一棵白梅树前,又折了一支,看到守卫在看自己,又走到一株红梅树旁,折了一支。折完梅花后走出院落“多谢几位。”举起手中的梅花让其他人看了看,转身离开了梅林。 守卫看到人走远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继续看守。 梁语阳趁着守卫的视线被辛哲吸引的空档,翻身进了院子,院中没有守卫,看到没有被发现急忙打开门跑了进去,就看到郎惜彤坐在凳子上“惜彤。” “梁姐姐。”郎惜彤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在看到梁语阳后是内心欢喜,在韩小姐带韩将军离开之后,屋内看管的人就出去了,他们把门关上只留郎惜彤一人在内,郎惜彤曾想要离开屋子,但是心中害怕,一直不敢出屋子。 “别说话,快脱衣服。”梁语阳关紧房门。 当辛哲进到屋子时,就看到郎惜彤和梁语阳已经换了衣服和发饰。梁语阳穿上了郎惜彤的黄色绸袄,郎惜彤穿上了梁语阳的棉裙。 “这就是你的目的?”辛哲看到二人以为梁语阳只为换衣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弄好了我现在就带她走。”说完,就拉上了郎惜彤的胳膊。 郎惜彤先前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换衣服,看到辛哲要带自己走,知道是梁语阳要换自己。“不行,梁姐姐你已经能逃出去了,我不能连累你。”郎惜彤甩掉辛哲的手,走到梁语阳身旁。 梁语阳看到郎惜彤拒绝二人调换身份,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毫不犹豫地抽出怀中的银针,目光冷漠地向郎惜彤刺去。银针闪电般刺向郎惜彤的要害,郎惜彤眼见银针向自己袭来,惊恐万分,却来不及躲避,银针刺中郎惜彤的额头,郎惜彤颤抖了一下,随即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梁语阳心疼地看着倒地的郎惜彤,确认她已经昏迷过去。她淡淡地命令辛哲一定将郎惜彤藏好,不要让人发现。 整个过程显得冷酷无情,梁语阳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感觉。辛哲紧紧抱着晕倒的郎惜彤,心中充满着无奈和疑惑,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郎惜彤的安全。 “行了?”辛哲接住郎惜彤晕倒的身体。 “还差一步。”梁语阳拿出画皮盖到郎惜彤的脸上。“一个时辰内她不会醒,你把一定要把她送出去,不要让人伤害她。” 辛哲看着梁语阳的动作,“易容术?”不多时,梁语阳就和郎惜彤换了脸。转瞬间,梁语阳的易容术生效,郎惜彤的模样就变成了梁语阳。 梁语阳将斗篷盖在郎惜彤身上。“可以了,你快带她走吧。” 辛哲看到两人已经互换结束,不再耽搁,急忙抱着郎惜彤离开了院子。躲过守卫,将郎惜彤放到了别院角落的屋子里。抬头看到时间不早了,立刻拿着梅花和匣子去往主院。 陈公公一行人坐在宴席的左侧,十人都换了样貌,连陈公公都贴上了胡子,不是想熟识的人很难发现他们。周围是漠城的官员,在不远处还坐着前往京城参加科举的贡生,在右侧是漠城武将的家眷,人头攒动,韩将军府的家丁穿行其中,不时有人进入宴会场。 “你刚刚说辛哲回去拿东西了,怎么还不过来?”陈公公盯着雷卓凡。 雷卓凡喝着茶水,听到陈公公问他放下茶杯“诶呀,陈公公,头儿你是知道的,他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跟我解释过啊,他就说有东西忘带了,就回去了,我也拦不住啊。再着说了,头儿刚刚恢复一些,肯定不会随意动武,你就不用担心他会闹事了。” 陈公公还想要说话就远远地看到辛哲带着一个盒子,手里抱着梅花走了过来。辛哲把盒子递给家丁,才来到陈公公身边。 “头儿,你给了那家丁什么东西啊?”雷卓凡看到辛哲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梅花看了起来。 “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自然是要带贺礼的,我刚刚已经把贺礼给了礼官,一对金镯子,也不算辱没了我辑查司。”辛哲看了看其他人,看到雷卓凡在摘梅花,继续解释道“从别院出来,没有人带着,险些迷了路,路过了梅林,想到韩妃娘娘喜爱梅花,就折了几枝。我等任务没有完成,回去必然会被皇上责罚,但是我们带着韩妃娘娘家的梅花回去,有韩妃娘娘求情,我等的责罚也能轻一点。” 雷卓凡听到辛哲的话,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陈公公听完辛哲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知道辛哲虽然有时候行事有些怪异,但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韩妃娘娘生辰时,自会有韩家人带贺礼前往京城,用得着你带花去京城?”李仁义很是不屑。 雷卓凡听到李仁义的话很是气愤“韩妃娘娘生辰时都到四月了,那时候梅花早落了,我们把韩妃娘娘家乡的梅花带回去,讨了娘娘欢心,没准连责罚都免了,你有本事自己回去,别和我们一起啊。” “好了,一见面就吵吵,能不能安静点。”陈公公扶着嘴角的胡子,看着呛声的雷卓凡和李仁义。“有时间吵闹,不如想想明日的比武怎么办,如果输了,别说是梅花,菊花都给你们放满坟头。” 他们吵吵闹闹,周围宾客都看了过来,辛哲冷静地面对着周围议论的目光,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将梅花从雷卓凡手中拿回轻轻放在桌上。 坐在角落的秦颂安和周围的学子面面相觑,心中颇感无措,众人呆呆地坐在宴席上。秦颂安上午刚安排好郎惜彤一行人的事宜赶到驿馆没多久,刚安顿好便被学监带着四处拜访官员,来回奔波不停。从学监到学政,再到韩将军,一连串的拜访让他们疲惫不堪,但又不得不恭恭敬敬,彬彬有礼。这种忙碌而又无从选择的状态,让秦颂安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科举之旅是否注定波折重重,前程茫茫。 一天没有休息的时间,本来跟着学政来拜访完韩将军后就可以回去了,可是还没有出将军府,突然来人说是将军府出了事,全府戒严。根本不让他们走,即便要走也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就这样一行人直接被带到了婚宴现场,等着婚礼开始。一行人虽然疲惫不堪,却也有幸能参与这场意想不到的婚礼,能来韩家参加婚宴的人都是漠城的达官显贵,与他们建立关系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能得到他们的资助,即便这次科举不顺利,未来再次参加科举也无需过于担忧费用问题。 韩将军的府邸内一片喧闹,婚礼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个院子被华丽的装饰点缀,在廊下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璀璨辉煌,廊下点着暖炉,倒也不算太冷。客人已经到齐,韩将军、韩夫人和韩家的公子都出现在了婚礼现场,此时金锣响起,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婚礼就要开始了,等待着新郎和新娘的到来。 媒人暖场“岁在癸卯,嘉宾贤至,良朋齐聚,共贺两府联姻,新婚之喜。今日江府公子,韩府千金,邀亲友为证,行成婚典礼,缔百年之约。” 新娘穿着华丽的婚服,头戴婚冠,手持却扇,与新郎官一起拿着红绸走上前台。奇怪的是新郎官,嘴巴被堵着,双手被困着,被两人扶着往前走。秦颂安在看到新郎官的时候瞪大双眼,“江亦?他怎么成了新郎官?” 江亦奋力反抗,不想向前,却被人推着往前走。当路过秦颂安的桌子时,他的反抗尤为激烈,希望能够引起秦颂安的注意,甚至想让秦颂安阻止婚礼的进行,哪怕只是延缓婚礼的举行也好。 闹婚 韩静文和江亦被送进卧房,韩静正看婚礼已经结束了,就对旁边的人说到“把关着的那个姑娘带到东院去,既然婚礼已经结束了,就把派去找人的先撤回来吧,事情已了,再来闹事也晚了。”说完就让婢女去带着梁语阳前往韩静文的院子。 秦颂安坐回原位,想到江亦是被逼婚,那郎惜彤和梁语阳在哪里,急忙向女桌看去,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秦颂安想要起身去找江亦询问,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你又要做什么?现在婚礼已经结束了,你别找事了。” 秦颂安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在宴席上看到了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不会去闹事的。”那人与秦颂安本来也不相熟,只是怕秦颂安闹事,牵扯到自己身上,见拦不住秦颂安,也就不再管了。 秦颂安看着江亦离开的方向,向东院走去,立刻有家丁阻止秦颂安,“客人,宴席在那边,这里不能通行。” 秦颂安见被拦住“我与新郎熟识,他成婚我还没有庆贺,麻烦带路,我想当面祝福一番。” 韩静正看到秦颂安在和家丁说话,走了过去“贵客有何事?”见到是秦颂安,“你是今年要去京城参加科举的贡生,你有何事?” 秦颂安没有想到,仅仅是在将军府主院简短拜访了一次,屋内的公子竟然就这样记住了他。“我与新郎是旧识,今日新郎成婚,我之前没有得到消息。我想当面祝贺一番,不知可否?” 韩静正打量了一番秦颂安,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风采不减,温润如玉。对家丁说道“带他过去吧。找人在外面守着。” “公子请~”家丁对秦颂安指路。秦颂安向韩静正行礼后就跟上了家丁前往东院。 “三哥,你就这么让他过去了?”韩家十公子韩静智看向韩静正。 “小弟啊,你姐姐已经成婚了,她嫁的那人也是我韩家的人了,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韩家的朋友,我们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要把敌人弄得少少的。走,喝酒去。”说完,就揽着韩静智的脖子向宴席走去。 家丁将韩静文和江亦引进屋内就退了下去。 韩静文拿下扇子,摘了头冠,扯了江亦嘴上的封条,对江亦说道“夫君~” 江亦看到面前的女子,迅速回想,这是那个在院内拿刀与自己对打的女子“姑娘为何会招我为婿?我之前从未见过姑娘。”急忙后撤 “没见过就不能招你为婿了吗?那下午咱俩不是见了一面,是不是可以招你为婿了?”韩静文凑到江亦身旁很是欣喜地问着江亦。 “姑娘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亦的手被绑着,只能不断走动来躲开韩静文。 韩静文背靠着江亦“那夫君是何意思啊?” “我与姑娘的婚事并没有得到师傅的认可,此婚事算不得数。”江亦无法只能再次逃离。 “夫君放心,父亲已经派人前往金洲送信了,不过几日你师傅就知道他的徒儿已然娶妻。”韩静文凑到江亦面前,想要摸江亦的脸。 “在下还有要事要前往京城。必然不能留在将军府。”江亦向后躲去。 “诶呀,夫君,你我二人已经成婚了,你怎么能独自前往京城呢?”韩静文见江亦一直在躲,又立刻凑了过去。 江亦在门派都是和师兄弟们在一起,也就是需要用药的时候,才会去无安师叔的院子里找师妹拿药,整个青莲剑派,也就无安和梁语阳是女子,其他人都是男子。江亦从来没有被女子如此近身,连忙躲闪。“我师妹在哪里?我要见我师妹。”江亦连忙后退,可是后面是床。 “夫君~你都有我这个妻子了,怎么还可以想着其他女子?”江亦躲闪不及,和韩静文双双摔倒在床上。 梁语阳被关在院子里,吃着糕点喝着茶水,摊在凳子上都快睡着了。 有婢女走进屋内“姑娘,我家姑爷有情。” 梁语阳听到姑爷有请,又想到之前辛哲的猜测,顿时气血上涌,“好啊江亦,你抱得美人归,让我们提心吊胆。还关着我,我跟你没完。”思考结束,立刻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 梁语阳走到门口,一把推开婢女,就看到韩静文和江亦双双躺到床上。梁语阳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大声喊道“江亦。” 江亦看到门前的是郎惜彤,很是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想要起身但是身上压着韩静文根本无法动弹。 “婚礼结束了,就让人把她带过来了。”韩静文见状坐到了床上。 “另外一个呢?”江亦立马起身想要走到郎惜彤身边,生怕梁语阳出了什么事。 “你说那个丫鬟啊,带下去了。”韩静文走到江亦身旁,手跨过江亦的胳膊。 家丁带着秦颂安来到韩静文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丫鬟?你说谁是丫鬟呢?师兄你成婚不经过我同意也就算了,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我没让他欺负你。”“你是我夫君,你怎么能向着别的女子?”“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师兄,你要是和她成亲,你就别认我这个师妹。”“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夫君成婚,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成婚你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江亦,你是要留韩家还是和我一起去京城?”“夫君已和我成婚,自然是留在韩家。”“他答应过我要护送我回京,必须和我一起回京城。” 江亦看着面前顶着郎惜彤脸的梁语阳,猜到两人肯定换了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梁语阳安全就是最重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两人,但是师妹生气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想要让韩小姐安静一点,但是韩小姐抱着江亦的胳膊,炮火连珠,说个不停。江亦听着两边的争吵,耳朵都要聋了。 “这说话风格怎么这么像梁姑娘?”秦颂安听到里面的声音很是诧异。心里想着“梁姑娘也来东院了?”秦颂安记着新郎和新娘被送进婚房之后,只远远地看到一人被带到了婚房,难道梁语阳在里面吗? 当秦颂安进到门前时看到郎惜彤拉着江亦的左胳膊,新娘拉着江亦的右胳膊,江亦的手被绑着,站在两名女子中间,一脸惊恐,左右安抚,但是左右都不听他的。秦颂安本来想要进去,但是看到这副情景想了想还是不进去的好,以免伤及无辜。秦颂安退出门外,等在了台阶处。 不多时就看到郎惜彤从屋里跑了出来。 “师妹。”江亦想要去追梁语阳,但是被韩静文拉住了,江亦一用力,韩静文立刻摔在地,江亦跑到门口没门前的护卫给拦住了,江亦经脉被封根本不是护卫的对手,又回到了屋内。江亦看到韩静文摔倒在桌旁立刻走上前但没有扶起韩静文,“你没事吧?” “夫君~我脚痛,好像是扭到了。”韩静文伸出手想要让江亦把自己扶起来。 江亦看到不敢动手,立马把手收到怀里,呆呆地站在那里“男女授受不亲。” 韩静文自己站起身,拿起手边的酒壶和酒杯凑到江亦身旁,“夫君~我们都是夫妻了,哪有什么授受不亲,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倒了一杯递给江亦。 江亦不敢接“另外一个人在哪?”江亦现在知道是师妹假扮的郎惜彤,但是现在郎惜彤在哪里就不知道了,还有她们二人为什么要换脸? 韩静文看到把酒杯放到江亦手中,自己又倒了一杯“你不喝,我怎么能放了她呢?” 又是胁迫,江亦很不情愿的喝了自己杯中的酒。“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另外一个人在哪儿了吗?”江亦瞪着韩静文喝了杯中的酒。 “那个人跑了啊,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韩静文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把玩。 “你骗我。”江亦看着面前逐渐模糊的人影,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被下药了?”他感到无力抵挡的困意如浪潮般扑来,沉重的疲惫感让他感到眼皮如铅,无力地倒了下去,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池塘 梁语阳跑出婚房之后一路向前跑,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不多时就跑到了池塘边。秦颂安看到有人跑出来,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梁语阳还是郎惜彤,郎惜彤循规蹈矩,不会做出格之事。可是这位姑娘长着和郎惜彤一样的脸,还穿着郎惜彤的衣物,即便她不是郎惜彤,那她也一定知道梁语阳和郎惜彤的下落。秦颂安一路追到池塘,就看到人坐在池塘边哭泣。 “姑娘,你到底是谁?”秦颂安不知道是谁,只能走上前去试探着问面前的人。 梁语阳看到面前的人是秦颂安,把江亦带给自己的委屈顿时发泄到了秦颂安身上。她泣不成声地说道“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伤心,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失望了一般。 秦颂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同情,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姑娘会有这样的反应,看着她悲伤的表情,心中一动,他轻轻地走进梁语阳,试图安慰她“姑娘,请你冷静一点,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梁语阳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泪水如泉水般不停地流淌着,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秦颂安,终于忍不住哭诉起来“师兄不要我了,我没有师兄了。”说完,又埋头哭了起来。 秦颂安听后心中一凛,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人是梁语阳,不是郎惜彤,但是郎惜彤在哪里,她也在将军府吗,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秦颂安内心满是疑问。 “你是梁姑娘吧?梁姑娘,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秦颂安低下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温暖,他试图让梁语阳敞开心扉,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语阳不看他,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坐在池塘边呜咽着哭着,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照应出她内心的无助和委屈。 秦颂安扶额,怎么问话都不带答话的吗?秦颂安本想继续问,可是看到梁语阳一直哭,他意识到梁语阳的痛苦远比他想象中更深。他默默地伸出手,本想搭在梁语阳的肩膀上,本想安抚着她,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没有多言,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陪伴着她,让她倾诉尽心中的苦楚和委屈。渐渐地梁语阳的哭声小了下来,秦颂安从袖中拿出了手帕递给梁语阳。 梁语阳抬头看到秦颂安还站在自己面前,拿了手帕,擦着眼泪,把头转向一旁看着池塘,池塘结冰,冰面上立着几根荷花梗,池边怪石林立。冰雪未消,在池边坐了一会儿,梁语阳感到有一些冷,打了一个寒战。秦颂安脱下外套罩在了梁语阳身上,“外面太冷了,回去吧。你如果生病了,你家人会伤心的。” 梁语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他们才不会伤心呢,他们巴不得我病死了才好。”语气很是倔强。 秦颂安看梁语阳的情绪已经稍稍稳定,就忙问道“你们怎么会在将军府中,还有,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变成惜彤的脸?还有衣物,你为什么穿着惜彤的衣服?” 梁语阳听到秦颂安不断询问郎惜彤的安危,她心中的委屈更甚。梁语阳吸了吸鼻子,“我们下午去看了比武招亲,但是有人抢了惜彤的簪子,江亦就去追了,后来我们就被挟持进了将军府,惜彤不会武功,为了保护惜彤我和惜彤换了脸。”梁语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起身往宴席走。“辛哲说,我师兄被将军府招了上门女婿。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秦颂安听到梁语阳的话仔细想了一下江亦在婚礼上的表现,急忙拦住梁语阳“梁姑娘,你可能误会江公子了。” 梁语阳见自己被秦颂安拦住,而秦颂安还为江亦说好话“我会误会他?他都已经和新娘子躺到床上玩起来了,我误会他?”梁语阳听到秦颂安说自己误会了江亦,语气很气愤。 秦颂安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梁语阳会误会江亦了,“梁姑娘懂得确实多,但是江公子是被绑着完成婚礼的,你不再婚礼上没有看到。”秦颂安急忙安抚,怕又闹出什么误会。 梁语阳盯着秦颂安,很是怀疑秦颂安在骗自己“你确定?” “梁姑娘要是不信可以去婚宴上问问,来参加婚宴的都看到了新郎官是被人架着完成了所有礼节。”秦颂安急忙解释。 梁语阳站在原地不动,她看着秦颂安思考着怎么秦颂安话里的真实性。 秦颂安见梁语阳站在原地,急忙问道“你可以告诉我惜彤在哪里吗?” “惜彤被辛哲带走了,至于带到哪儿去了,我并不知情。”梁语阳思索后发现是灰衣男子把江亦引走,然后自己和郎惜彤就进了将军府,如果将军府的人逼迫江亦就范与韩家小姐成婚,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将军府这么欺负人,当我梁语阳是吃干饭的?”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急忙向婚房走去。 “梁姑娘,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惜彤找出来,先把你和惜彤带出将军府,江公子武功高强,确定你们没事了,他才有机会离开将军府啊。”秦颂安急忙拉住梁语阳,以梁语阳的气性,秦颂安很怕她闹出祸端来。 “你现在和我一起去找辛哲,我们把惜彤带出将军府。辛哲是这府中的客人,他一定在宴席上。”说完,就把秦颂安的衣服还给他,拉着秦颂安前往宴席。 秦颂安听梁语阳说辛哲是将军府的客人,内心大惊。心想“难道之前错怪他了?”看着梁语阳走向宴席,急忙拉住梁语阳“梁姑娘,我去就行,辛哲在男席,你去不合适的。” 梁语阳站在院外黑暗处看着宴席上的宾客推杯换盏。 秦颂安在宴席上找寻一番,并没有找到辛哲的踪迹,无法,二人只能又回到了池塘边。 “不应该啊,他既然是客人怎么可能不在宴席上呢?你确定你找仔细了?”梁语阳对辛哲的去向感到奇怪,她坐在石头上,手托着脸看着秦颂安。 “他一个大活人,如果在宴席上,我不可能看不到。”秦颂安也疑惑。 梁语阳思索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去送惜彤回客栈了?” 秦颂安站在一旁低头思考着,“不可能,我刚刚看了一下,将军府的戒备并没有松懈,但是辛哲武艺高强,没准已经离开了。我先回客栈去等着,如果辛哲没有把惜彤带回客栈,我明日再以拜别江亦的名义再来将军府看看能不能带你离开,你也在将军府里找找辛哲,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离开将军府。”秦颂安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被关的院子,为什么不让辛哲带你离开将军府?” 梁语阳看秦颂安站在原地不动正想催他,听到他问为什么不离开“我逃出那个院子没多久,将军府就开始派人搜寻了,惜彤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让她处在危险中。” “那为什么不让辛哲带你们两人一起来离开?”秦颂安还是不明白。 “辛哲只是将军府的客人,他一直不出面会惹人怀疑的。如果惜彤再失踪,韩家一定会加派人手将将军府围得水泄不通。惜彤不会武功,到时候别说出去了,被发现可能还会再被关起来,现在至少还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再被抓回来,可能就没这个待遇了。我们不知道将军府的态度,逼急了,如果将军府用刑,惜彤的身体可承受不住。”梁语阳思索着郎惜彤的下落。 秦颂安点头,看到梁语阳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宴席了,姑娘也可以找找看,看看能否找到辛哲。”说完就向宴席走去。 梁语阳走在路上本想回到婚房去找江亦,就看到青禾走到她的面前,“姑娘,姑爷您已经见过了,请跟我们回去吧。” 梁语阳见面前的正是将自己带进将军府的人,正想动手,就听到青禾说道“刚刚与姑娘在一起的那位贡生,我们会好好招待的。” 又是胁迫,梁语阳双手攥拳向之前被关押的院子走去。 等秦颂安回到宴席,他听到旁边的学子讨论着明日北荣人到来的消息。“兄台,我刚刚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大家如此义愤填膺?” “刚刚韩将军在宴席上说北荣人明日要来参加比武招亲,但是今日韩小姐已经招到了夫婿,担心明日北荣人会来此闹事,希望武艺高强的壮士能留下来参与抵抗北荣,也希望学子们明日做个见证,韩家确实与北荣势不两立。”学子说完心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火焰,势要与北荣拼杀个你死我活。 二十年前,启朝北部遭遇地震,又突发瘟疫,北荣与西原趁启朝边疆动荡,直接出兵攻击北部漠州等几座城池,漠城的韩老将军一家就是在那时被灭门的,现在的韩家是绝对不会与北荣结亲。 “如果今日惜彤回了客栈,江亦已经成婚,看守不会太严。如果惜彤没有回客栈,那明日可以直接以见证者的身份进入将军府。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她们带出将军府,江亦已经成婚了,她们没有利用价值,将军府是否会放了她们?”秦颂安想着明日的安排,看到宴席也要结束了,就和其他学子跟着学政拜别了将军府。 辛哲本来在宴席吃的好好的,陈公公下令让他去给新姑爷解除封脉。雷卓凡看不过急忙说道“人家小两口入洞房呢,现在让头儿去,那不是招人嫌吗?” 辛哲站起身按住雷卓凡“没事,封脉久了,经脉会受到损伤,我去去就来。” 辛哲刚出主院的婚宴场,秦颂安就进到婚宴去找辛哲,二人就错过了。 辛哲来到东院的婚房,进到屋内就看到江亦躺在床上,而韩静文则坐在桌旁吃着饭。 “见过韩小姐,在下江亦,奉陈公公之命来为姑爷解除封脉。”辛哲对着韩静文行礼。 韩静文瞥了一眼辛哲,“样貌倒是不多,怎么没有见过你?” “在下之前因为内伤复发,中途休整,今日上午才到漠城。”辛哲站着不动。 “你就是那个旧伤复发的?你要是早点来,可能还有那小子什么事儿呢。”韩静文瞥了一眼江亦又看着辛哲笑了笑。 “韩小姐客气了,在下先为姑爷解脉。”辛哲走到床前,看到江亦睡在床上,胳膊已经解绑,嘴上的封条也去了。拉开衣物,将江亦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拔了下来,又行针扎进了几处穴位。“韩小姐,姑爷的封脉已解,若无事其他事在下先行告退。”说完,看到韩小姐没有说话,而是点了一支香。“自求多福吧,兄弟。”心里想着,急忙退出了婚房。 辛哲看时间不早了,他不想回宴席,谁知道回去又会被陈公公派去干什么活,直接回了别院,就看到别院灯火通明。他看到一位妇人坐在院中,周围站满了家丁,院中跪着几个仆人,有男有女。辛哲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是有下人手脚不干净,趁着今日婚宴匆忙,管事儿忙碌,没有人看管,偷了主家的财物。 这是韩将军府的自家事,他根本无权干涉,但是这是去角落屋子的必经之路,辛哲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不过看着,短时间之内不会解决,他正思索着是不是要绕过去,就听到有人来了,辛哲立刻躲进林中。 来人是韩家的十位公子,分别是大公子韩静豪、二公子韩静务、三公子韩静北,四公子韩静遥、五公子韩静驰,六公子韩静卓、七公子韩静正,八公子韩静谦、九公子韩静曙、十公子韩静智,坐在院中的妇人是韩家夫人韩千黛。 “母亲,一会儿我们兄弟几人就要返回军中,明日北荣人来漠城比武,虽然军中有心腹在,但是父亲担心边关会有异动,让我们几个都回到军中。”韩静豪说完看了看下跪的仆人。 韩夫人看了一眼下人,对身后的管事命令道“这些下人已经确认偷窃的,直接送到官府,还没有确定的,先关起来,明日过后再说。宾客走后府中继续戒严,胆敢擅离职守者,斩。” 辛哲躲在暗处听到将军府还要戒严,知道今夜是不可能把郎惜彤送走了,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才向着别院小屋走去。 瞒事 郎惜彤醒来时看到周围很是陌生,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很明显是梁语阳的衣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梁语阳所做的一切被白费了,只能在这里等着。期间有人从门前经过,郎惜彤不敢大声出气,只能找角落躲起来,很害怕被发现。 辛哲走到屋内时,看不到郎惜彤,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人在里面,“出来吧。” 郎惜彤在有人进屋时,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听到是辛哲的声音才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辛大哥?”郎惜彤欣喜地看着面前的人。 辛哲看着郎惜彤小心翼翼冒出头的样子,“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转身出了屋子。 郎惜彤疾步跟上,生怕会被丢下。辛哲将郎惜彤带到了自己在别院的屋子里,幸好离小屋不远,不然很容易被巡逻的队伍发现。 “将军府戒严,今夜你与我住一起,明日会找机会把你送出将军府,你先休息吧。”辛哲拿了一床被子去了贵妃榻。 郎惜彤站在床边“辛大哥,我的脸?”郎惜彤刚刚照镜子时发现竟然是梁语阳的脸。 “不用担心,只是面具,忍耐一下,等明日出府就可以换回来了。”辛哲见郎惜彤已经收拾完毕,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多时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喝了吧,这是你一直喝的药。” 郎惜彤看着面前的药,内心纠结,“可不可以不喝?” 辛哲见郎惜彤不愿喝药,摇了摇头,药碗向着郎惜彤进了几寸。 郎惜彤见逃避不了,端着药碗一饮而尽,“好苦。”将药碗还给辛哲,就看到辛哲端着水杯站在面前,她接了水杯,小口喝了起来。 辛哲带着药碗走出内室,不多时,就听到辛哲平稳的呼吸声。 一夜无眠。 郎惜彤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等她穿好衣服走到厅堂就看到辛哲在和一个男子说话。 雷卓凡看着从辛哲屋中出来的郎惜彤“头儿,现在也不是金屋藏娇的时候啊?”又看了看辛哲。 辛哲还没有说话,郎惜彤急忙反驳道“我不是。” 雷卓凡闪身到郎惜彤面前“诶呀,小姑娘别害羞嘛,头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头儿有钱,养你没问题的。” 辛哲把雷卓凡拉到面前“谁让你来的?” 雷卓凡嘿嘿一笑“不止我来了。” 辛哲心中大惊,本来打算把郎惜彤藏在屋内,等将军府不在戒严时将她送出去。转身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前除了李仁孝和李仁义都趴在门上,院子里则是站着端着饭菜的下人。 雷卓凡坐在辛哲左边,郎惜彤坐在辛哲右手边,其他人依次落座。看着面前的早餐,辛哲不动筷,其他人没人敢动筷。 辛哲看着雷卓凡“你一大清早找我干什么?” 冯平插嘴“他昨夜看到你带了一个女子回房,好奇是谁,昨天晚上就想来看看,被我俩拉住了,没打扰到你吧。”目光在辛哲和郎惜彤的脸上来回穿梭。其他几个人也是盯着辛哲和郎惜彤,很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辛哲缓缓叹出一口气,不惧他人的眼神“吃饭吧,一会儿可能要比武,多吃点。” 郎惜彤看着面前面容各异的人,奇怪为什么辛哲样貌长得不多,怎么其他人都长得歪瓜裂枣的,看到辛哲动筷,也跟着吃了起来。 辛哲想着郎惜彤顶着梁语阳的脸,被下人看到,消息立马就会传到韩将军那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太多没用。 韩将军在和韩夫人用餐时下人来报,说之前逃脱的那名女子被辛哲藏了起来,就在别院。 韩将军放下碗筷,想要去找陈公公问个清楚,韩夫人立马安抚住韩将军“一会儿北荣的人就要来了,你确定现在要和陈公公撕破脸?” 韩将军看着韩夫人“那怎么着,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那女子。他倒好,让他手下的人把人藏起来了。今日比武,他如果向着北荣,我们怎么办,外人怎么看我们韩家?” 韩夫人瞥了一眼韩将军“将军,就昨日的婚礼咱家已经是谈资了,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咱家还守着漠州,其他人就爬不到咱家头上。”韩夫人看韩将军还是一脸气愤,走到韩将军身后安抚道“不过陈公公手下的人隐瞒一事确实令人气愤,先把那女子带到我这里吧,我先看着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和北荣比武,不要让这些小事坏了心情。之前我们与陈公公只是合作关系,他手下的人出不出手是他说了算,现在,可以是我们说了算。” 韩将军听到韩夫人的话,知道韩夫人说的在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江亦苏醒的时候躺在床上,居然没有穿衣服,转头看到韩静文在梳妆打扮。江亦回想昨晚,只记得喝了酒之后就晕了过去,至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记得。 韩静文梳妆完毕转头看到江亦四处张望,“夫君醒了,饿了吗?起床吃饭了。” 江亦起身看到自己的行礼就在屋内,只是自己的佩剑不见踪影。等他梳洗完毕坐到餐桌上还以一脸懵,“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韩静文给江亦夹着菜,“夫妻之间该做的都做了啊。夫君怎么了?” 江亦听到韩静文的话,呆呆地吃完着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是孤儿,是师傅将他捡上了山,在青莲剑派长大。孤儿的身世让他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畏惧,师傅和师兄弟们是他唯一的依靠和支撑。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金洲,平时生活在青莲山上,江亦的生活规律虽然单调但却有条不紊练武、上课、下山采购。虽然青莲剑派并不会阻拦本派弟子成婚,但是基本上成婚的弟子都已离开了青莲山,他很少见到已成婚的师兄们回到山上,平时见得最多的是上山上香的百姓。 梁语阳是金州鑫城郡王的女儿,年前南瀚来使者向大启皇室求亲,大启皇室的公主没有适龄的女子,宗室挑选后,适龄且身份合适的只有四个郡王的女儿,四人谁去和亲皇帝还没有确定,但皇帝要求郡王的女儿入京从京城出发前往南瀚,梁语阳就是其中的一员,可是梁语阳自小在青莲山上长大,根本不愿去和亲,她私自下山直接向北方走。金洲在京城的东方,梁语阳的路线完全偏离了方向。 这次江亦下山一为寻找梁语阳并护送她秘密进京。江亦在金州与越州的交接处找到了梁语阳,梁语阳冒用他人路引一直往北走,越州在金洲和漠州中间,江亦没有强迫梁语阳和自己一起前往京城,而是陪着梁语阳到处游玩。梁语阳一路上一直想要甩掉江亦,可惜没有成功。遇到郎惜彤一行人是因为梁语阳和江亦行至丰县附近,梁语阳给江亦下了迷药,自己半夜逃跑。要不是江亦将梁语阳的钱收了起来,梁语阳还能跑得更远。 另一方面,江亦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师傅无业说他是在金州捡到的江亦,二十年前,北部地震瘟疫齐发,西原、北荣进攻大启北方,百姓流离失所,四散逃离。至于江亦的故乡在哪里,师傅并不知晓。 现在他被逼着成了亲,师傅还不知道;护送师妹前往京城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看样子韩静文根本不打算让他离开漠城;师妹还在将军府,他根本不可能和韩静文硬碰硬,那样只会鱼死网破。 “我师妹在哪?”吃完饭,江亦在和韩静文前往主院。 “等到了主院你就见到了。”韩静文脚步不停也不看江亦,一会儿北荣的人就要到了,她需要去主院等着。 江亦立马拉住韩静文,昨夜韩静文已经骗过他一次了,现在韩静文在他这里根本没有诚信“你说的是实话?” “到了你不就看到了?放心,我们已经成婚了,你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妹,她如果出事,我们之间会有隔阂的。”说完微微一笑也不再等着江亦,自己向主院走去,江亦只能跟上韩静文的脚步。 江亦到达主院时,见到辛哲和一行人站在院子里交谈。江亦想要去找辛哲,被韩静文拉住“我不管你见到了谁,现在你最好站在我身后,那边的人你最好不要扯上关系。” “他们是什么人?”辛哲听到韩静文这么评价辛哲一行人,急忙问道。 韩静文没有回答只向走廊看去“你师妹来了。” 江亦转身,看到一名女子头戴围帽,他不确定现在走过来的是梁语阳还是郎惜彤。 “师兄,你盯着我干嘛?”梁语阳走到江亦面前,看到江亦盯着自己。 江亦将梁语阳拉到一旁,“你昨夜怎么没有离开?”江亦担心梁语阳,如果梁语阳的身份被发现,那其他皇室之人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让梁语阳去和亲,现在梁语阳的身份没有被发现,自然一切好说。 梁语阳想起这件事就生气“昨夜将军府戒严,我一直被人盯着,怎么走?” 江亦想起昨夜看到的脸,“脸是怎么回事?” 梁语阳摸了摸脸“昨天被抓进将军府,我逃出了我的院子。但是惜彤不会武功,出不来,我怕他们对惜彤不利,就和惜彤换了脸。让辛哲把惜彤带走了,不知道辛哲有没有把惜彤送回客栈。师兄,你的衣服?” 江亦叹了一口气“我们订的客栈恐怕已经被将军府的人退了。我身上的是我自己的衣服。” 梁语阳很惊恐,小声说道“那惜彤咱么办,要是惜彤回去被将军府的人撞见,那不是又要被抓回来?” 江亦倒是不担心郎惜彤“你也说了,昨夜将军府戒严,辛哲昨夜有没有把郎惜彤送出将军府还两说呢。” 梁语阳还想要说话就看到韩将军带着人从屋中走了出来,陈公公混在人群里,一脸不悦。 刚刚陈公公在和韩将军交谈如何与北荣人比武时才知道昨夜辛哲把韩将军要找的人给藏了起来,虽然这次与北荣比武陈公公答应了会让手下出手,但是什么时候出手是他说了算。掌权者不怕手下坏事,就怕手下瞒事,因为昨夜的事,韩将军已经不信任他了,如果要再次取得韩将军的信任,那么一会儿上台比武就必须听从韩将军的安排。 此次比武招亲已经完不成皇帝的任务了,即便比武胜了,也不过是在韩将军的荣誉上锦上添花罢了。但是他手下的人如果出现死伤,即便胜了,回去必然是会被责罚。他连辛哲藏起来的人是谁都没有见过,就被迁怒,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郎惜彤本来和辛哲一行人吃着饭,就有婢女来传信,韩夫人要见她。 “去吧,现在你必须露面了,之前没有被发现,或许还可以等到将军府解除戒严把你秘密送出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这里了,不露面也不行了。”辛哲吃完饭看着郎惜彤。 郎惜彤明白辛哲的意思,如果雷卓凡不把事情闹大,或许她可以继续藏着,但是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去见见韩夫人吧。郎惜彤在卧房见到的韩夫人,韩夫人在换衣服,北荣人要来,韩家可不能失了体面。 韩夫人换完衣物就看到郎惜彤乖乖坐在凳子上,清丽绝俗,仪态安然。“给这位姑娘换身衣物顺便拿个围帽来,别让那帮北荣人看到姑娘美貌,冒犯了姑娘。”身边的丫鬟速速取来一身青鸟花卉纹绣浅蓝绢面棉袍长裙和一顶白色棉纱的围帽,站在郎惜彤身边。 “多谢夫人。”郎惜彤感受到围帽的轻柔触感,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经过了盗匪写出和被挟持进将军府,郎惜彤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郎惜彤不知道韩夫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没有让自己受到危害,就不必害怕。 北荣 所有人来到了前院,韩将军和韩夫人坐在上首,韩静文站在韩将军身后,郎惜彤站在韩夫人身后;陈公公乔装后坐在韩将军右手边,辛哲一行人站在陈公公身后,之后是漠城的武将,江亦和梁语阳混在韩将军府教习的队伍中站在武将身后,州牧和学政带着贡生坐在韩将军左手边。 秦颂安混在贡生的队伍里,昨夜到达客栈时才知道惜彤他们的行李昨天傍晚就已经被将军府的人取走了。看来昨天江亦被带进将军府之后,韩小姐就已经确定要招江亦为婿了,即便昨夜自己阻拦了,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有改变。只是不知道今天北荣人到来,韩小姐的夫婿会不会有改变。 众人在大堂喝茶等待,不多时,就有下人来报,北荣人入城了。今日漠城戒严,韩将军本意是不允许百姓出门,但是韩夫人说,北荣来人比武,百姓也想知道比赛的胜负,还是让士兵戒严,百姓正常外出就行,贴告示,不允许百姓闹事,如果出事,从严惩戒。因此从城门到韩将军府一路上都有士兵站岗,只为了将百姓和北荣来使分开。 韩将军一行人走到大门前时,正好看到北荣奇冶王子一行人骑马来到韩将军府。奇冶王子一行二十余人,有年长者,有女子,来比武,这一行人的搭配处处透着诡异。 奇冶王子骑马走到韩将军面前行礼“韩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韩将军看着奇冶王子道“当初在边关见面时,你还是一个小娃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那个叔叔死了吗?” 奇冶王子也不生气回话道“当初我叔父与韩家大小姐一同陷落流沙,还是韩大小姐足智多谋,两人才能成功脱险。共患难过,我叔父可是很希望能和韩大小姐再见一面呢。在没有见到韩大小姐之前,我叔父是不会死的。” 韩将军想到当初大女儿陷入流沙之时,就想杀了奇冶王子。韩静棋在进京之前,韩将军有一次在与北荣作战时身陷险境,当时漠城局势不明,韩夫人需要坐镇后方,其他士兵被分散在各处,韩家公子年幼,韩静棋亲自带兵成功拖住了追杀韩将军的追兵。与北荣追兵缠斗时,韩静棋为了消灭追兵将北荣士兵引入了流沙之中。韩静棋手下的士兵也死伤不少,但至少韩将军成功脱困了。 韩静棋与北荣北渊王河洛两人身陷流沙必死无疑,为了脱困两人只能合作。三日后北荣和韩家同时找到韩静棋和河洛,两队还在厮杀。“韩家的女儿不是菟丝花,而是绞杀藤。再在战场相遇,我一定弄死你。”韩静棋在返回营中时对河洛说道。河洛很期望在战场上和韩静棋相遇,可惜,韩静棋返回韩家之后不久进了宫,河洛也返回北荣王室,两人再也没有相遇过。 “那我还真得祝他长命百岁啊。”韩将军一声冷笑,“请吧,我还真想看看你要怎么比?” 韩将军将奇冶王子一行人引到比武台。韩将军和奇冶王子坐在上首,两边人马左右分坐。比武台被士兵围了起来,百姓被士兵隔绝在比武台之外。 韩将军看到两边人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奇冶王子,真是不凑巧了,小女昨日已经成婚,我韩家已经招到姑爷了,不知道奇冶王子是何打算呢?” 奇冶王子听到韩静文已经成婚,抬眼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老者,老者老神在在并没有说话。奇冶王子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打算参加一下比武招亲,赢了,我娶了韩小姐,咱俩家可以缓和缓和关系。” 韩将军听到奇冶王子这么说“那看来奇冶王子对于比武是胜券在握。” 奇冶王子说道‘“小王倾慕韩小姐,想要求娶。但是韩小姐既然昨日成婚了,是害怕小王比武获胜吗?不过呢,小王不嫌弃韩小姐嫁过人,只要韩小姐与那小子和离我马上献上聘礼求取韩小姐。” 韩将军看了一眼韩静文,韩静文在听到奇冶王子的话后,站了出来,“本小姐已经成婚了,没兴趣和离。再说了,你的长相很不符合本小姐的审美。” 奇冶王子在看到韩静文后,很是欢喜“韩小姐果然和传言一样,倾国倾城。”他在听到韩静文的话之后也没有生气。而是看向了韩将军“韩将军,在下求娶不成,但不能白跑一趟吧。” 韩将军看了看奇冶王子“那看来奇冶王子是有其他的要求了?” 奇冶王子看了看比武台跟韩将军提议道“韩将军,这比武百姓看的时间也长了,要不要比比别的?” 韩将军看到奇冶王子身后站的人知道北荣来此定然不只是为了比武,“来者是客,奇冶王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 “这只比武有点单调,我们再加上文试怎么样?”奇冶王子摸索着手上的扳指看着韩将军。 韩将军思索一番“这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文试奇冶王子想要怎么比?” 奇冶王子招手道“这琴棋书画都可文试,怎么比不出来第一呢,咱们就比比下棋吧?”身后站出来三个人,“我带来了三个棋手,将军选一个人比试比试,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让我们比个尽兴。” 韩将军在看到上台比武的人就知道北荣这次来势汹汹,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让韩家丢脸,无论文试武试,只要韩家输了,北荣一定会大肆宣传。韩将军心中一片沉重,他意识到这场比试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棋局,而是关乎整个韩家声誉的生死战。韩将军还在思索怎么应对,韩夫人在听到奇冶王子的话之后提议道“将军,北荣好不容易来一次,这下棋比一局怎么能尽兴呢?三局齐开,三局两胜,我们来一场正式的比试怎么样?” 韩将军一脸惊讶地看着韩夫人,“夫人?”韩夫人目光坚毅,毫无畏惧之色,他被夫人拉住了手,跟从夫人的视线看向了学政背后站着的贡生们。 韩将军拍了拍韩夫人的手,对着贡生说道“奇冶王子带来了三位棋手,想要与各位一较高下,不知道哪位可以应战啊?” 韩将军明白韩夫人的意思,自己不懂琴棋书画,但那些贡生却通晓其中奥妙。在文学比试方面,难道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吗?只要将他们牵扯进来,无论输赢,韩家也不过是分担一部分耻辱或者收获成功的机会。输了,丢的也不是韩家一个人的脸面,而一旦赢了,便是韩将军排兵布阵、指导有方的光荣。 贡生们在听到韩将军的话之后就在私下讨论,在看到北荣参与下棋的三个人后,发出了声讨,“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回到大启,还是代表北荣参与比试。”“就是,叛徒,滚出大启。” 郎惜彤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声讨向北荣参加围棋比试的三人看去,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秦颂安在看到奇冶王子身后的三个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奇冶王子身后站着的三个人分别是千神院棋馆主明瑞夫人,北荣国手静仪大师和前漠州州试第一名许忠诚。 许忠诚是漠州有名的天才,三岁启蒙,五岁便可作诗,七岁出口成章,是上一届漠州州试第一名,后来前往京城参加科举,听说考的名次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关入了大牢,被放出来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秦颂安曾与他有过交集,很有才学的一个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再次出现居然是和北荣一起出现在漠城,还要帮助北荣与漠城的棋手一较高下。 台下观众们大声喧哗着要赶走许忠诚,气氛凝固而又紧张。 贡生们知道这场比试将会决定韩家与北荣的声誉之争,胜利者将赢得无尽的荣耀,而失败者则将背负沉重的耻辱。 韩将军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何人想要与北荣棋手一较高下?” 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站出,“在下将军府教习叶青想要与北荣国手比试一番。”指着三人中的中年人下了战书。 在叶青下战书之后就不再有人出声,北荣国手的棋力高低暂时不知,但是明瑞夫人号称北荣第一棋手,千神院棋馆主的棋力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再者明瑞夫人是女子,大启对女子严苛,这些贡生即便赢了明瑞夫人是心中也有枷锁,明瑞夫人的实力不足以磨平性别的沟壑,他们根本不敢上去挑战;许忠诚盛名在外,即便被认为是叛徒,但是跟他比下棋能有把握赢过他的也是寥寥无几。 郎惜彤看到不再有人出面,她向身边的韩夫人行礼“夫人,我想要挑战明瑞夫人。” 韩夫人听到郎惜彤出面挑战感到惊奇“你可有把握胜过明瑞夫人?” 郎惜彤走到韩夫人身前“世上何人有把握一定能赢过明瑞夫人?我只是仰慕明瑞夫人的棋艺,想向她请教一番。” 韩夫人并没有同意郎惜彤的请求,而是在等,等是否有贡生主动站出来与明瑞夫人对弈。 郎惜彤见韩夫人还在犹豫,小声说道“那些男子为了自己的名声是不会出来与明瑞夫人比试的,望夫人成全。”说完立马俯身行礼。 韩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儿已经成婚了,放走两个女子离开无可厚非。其中一人已经离去,她可以等比试结束之后自行离开。现在,她帮将军府接下的明瑞夫人的战书,即便是输了,她也不丢人。韩夫人向下看了看见还是无人应战,在这种情况下,她选择了对郎惜彤勇敢挑战的尊重和支持。“好,那你就向明瑞夫人请教一番吧。” 秦颂安看到是韩夫人身后的女子接下了明瑞夫人的战书,秦颂安站的远,女子带了围帽,他根本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他心中暗自好奇,这位神秘的女子会是何方神圣,竟然主动接下了明瑞夫人的战书。明瑞夫人成名已久,她的举动既勇敢又决绝,让秦颂安心生敬意。 随着女子接受挑战,现场氛围变得更加紧张而激烈。观众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女子身上,大家都在猜测她的身份和棋艺是否能与明瑞夫人匹敌。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认为这位女子胆大包天,有人则觉得她凭什么能与北荣第一棋手明瑞夫人一较高下。 两人已经确定,现在只剩下许忠诚。他看着场中的那位身穿素雅衣裳的神秘女子,心中涌现出一丝好奇。敢主动站出来与明瑞夫人对弈,勇气可嘉,而这位女子的表现无疑给他带来了一丝新奇和挑战。许忠诚轻轻皱眉,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接下来他的对手是谁,他都会全力以赴,展现出自己最强大的棋艺。 “我想要上去试试。”秦颂安听到人群中有人说话,“别想了,三年前,许忠诚曾与学政大人在庆和楼对弈过,两人棋盘厮杀许忠诚都不落下风,你确认你的棋力能超过学政大人?”漠州学政陈宏达下棋一步算三步,在还没有当官之前,就是以棋力狠厉而闻名。周边的人在听到这些话后也都打消了上台对弈的心思。 陈宏达在看到只剩下许忠诚之后,想要上台比试一番,被漠州州牧周云飞给拦了下来“三年前他能在猜出你身份的情况下跟你下成和棋,但是这三年后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为了你的未来你还是莫要出手的好。”陈宏达身为漠州的学政,掌管一方学子的考试晋级。他今年不到四十岁,便已身居高位。在漠州多年,勤勤恳恳,可能在科举考试之后有能力再向上升一升。如果他接了许忠诚的战书,但是败了,那他的升迁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周云飞年事已高,已无再升的可能,他不想看着年轻人因为一次失败断送了前程。 秦颂安看到周围没有人站出来,不知道是谁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秦颂安被推出了人群,他回头看去,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谁。 韩将军看到有人站了出来”你要迎战?“他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站在那里的人,那人身形不稳,面色慌张,很明显是被人推出来的。韩将军心中气愤,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站出来的人是谁,但是他很希望这个人能赢了许忠诚,当初许忠诚去参加科举,韩将军很看好他,可是现在居然和北荣一起来对付挑战韩家,韩将军咽不下这口气。 比试一 秦颂安本来没有迎战之心,既然被推了出来,总不能输了气势,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坚定而有力“是的,我愿意迎战。”抬手向许忠诚拱手,“丰县秦颂安,向许兄请教。” 韩将军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着实不简单。这场对决注定将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较量,而那个勇敢的人将成为今日比试的焦点与亮点。 许忠诚看是秦颂安站了出来回礼道“秦兄,好久不见,郎夫子可有来漠城?我此次回漠州还打算去拜访夫子呢。” 秦颂安放下了手“夫子在几日前因为盗匪抢劫,已经去世了。” 许忠诚一脸可惜“真是可惜了。既然秦兄应战了,那咱们就再下一回。” 许忠诚年少时曾经因为太过傲气,被自己的师傅送到丰县让郎夫子教过一段日子,同行的还有他同族的兄长和其他师兄弟。不过给秦颂安留下印象的只有许忠诚,他引以为傲的围棋,都被郎夫子杀的片甲不留。许忠诚也与郎夫子学堂中的学生们下过,几乎都是许忠诚胜,这其中当然包括秦颂安。在许忠诚看来与秦颂安对弈,自己必胜。 韩将军看到下棋的人已经确定了,就让手下的人去摆棋盘,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打扰,将棋盘摆在了将军府内。同样将竖棋盘摆在门前,让学子们看看三局对弈胜负如何。 韩将军看到文试已经开始了,转头看向奇冶王子“不知道这武试,奇冶王子想要怎么比啊?” 奇冶王子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审视着已经进入将军府的六人“这比武当然是一对一来的才更加精彩啊。小王这里也是人才济济,让他们登台一较高下,也让我天荣见识见识东启的高手,可是卧虎藏龙?” 奇冶王子看了看队伍,拍了拍手,北荣队伍中一个身形雄壮、满脸胡子的男子飞到了比武台上。“此人是我天荣千神院的一名学徒,不知道各位可有兴趣比试一番?” 韩将军看了一眼队伍,天神院乃是北荣第一学府,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白教头,你上手试试吧。”从韩将军的队伍中站出了一名身材魁梧,手拿长枪的男子。非韩将军轻敌,只是陈公公带来的人身份不明,要是在漠州出了事,韩将军可担待不起。 白教头翻身上了比武台。“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报上你的名号。”白教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比自己年幼,但是身形却在自己之上。 “千神院——藏经。” 奇冶王子得意地看着比武台上的两名选手,心中暗自期待着这场比试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比武台上的两位选手一个身形高大,英姿勃发,手持长枪,气势凌人;另一位则相貌粗犷,眼神坚毅,双手虚握拳头,似乎在等待着对手的出招。观众们也都屏住呼吸,静静注视着比武台上即将展开的激烈对决。 藏经在报上自己的名号后就不再多言,向白教头冲去。白教头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声呼啸,激起一阵劲风。藏经心中暗自警惕,一个教头武艺倒是不错。两人的招式交错,场面激烈,周围的围观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江亦在听到上场人的名号很是惊讶,“他就是藏经。” “师兄,你认识这个人?”梁语阳在听到江亦的话好奇问了一下。 江亦看着周围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介绍道“藏经是千神院院长四大弟子之一,力大无穷,练外家功法,金刚不破。这白教头用枪想要破了藏经的防护,很难。” “这千神院很厉害吗?”梁语阳见江亦提到千神院。 江亦介绍着“千神院是北荣第一院,北荣高手十之七八皆出于此。千神院院长观南大师少年之时曾在一位高人手下学习,武艺极高,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观南大师在不惑之年打败上一任院长后,担任千神院院长距今已有三十余年,期间挑战者无数,观南大师无一败绩。千神院武分内外院,强身练体,文分琴棋书画四院为北荣网罗人才。几年前观南大师还来过剑派与师祖论道,我还见过他,受过他指点。” “那高人是谁啊?”梁语阳继续问道。 江亦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千神院向来不涉及朝政,这次怎么会跟着北荣皇室来大启?” 白教头手握银枪,提枪刺向藏经。藏经虽然身形庞大,但是动作灵活,时而躲闪,时而反击,几招下来却和白教头势均力敌。突然间,他的铁拳袭向白教头,让白教头稍稍措手不及。场下的围观者们惊叹不已,纷纷议论胡子男的武功之高。 白教头被藏经一拳袭中手中长枪,白教头虎口发麻,身体被藏经的攻击逼得向后倒去,他用枪止住倾倒的身体,他知道自己不是对面人的对手,但是认输自己也做不到,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大喊着提枪进攻。藏经以为将白教头击退后,他会认输,却没有想到白教头攻势不减甚至更甚,藏经也不得不放弃隐藏实力的想法,开始施展浑身解数,应对白教头的攻击。 两人的激战正酣,场上气氛紧张至极。藏经找准机会,近身到白教头身旁,他下手更加狠辣,招招袭向白教头的要害之处。白教头急忙从进攻转变为躲避,想要与藏经拉开距离,这样才能发挥手中枪术的真正威力。可惜藏经不给白教头机会,双拳攻向白教头的身体。白教头发现自己无法躲避,只能选择硬碰硬,当他被击中后,匆忙压制住了想要喷涌而出的鲜血,然后再次挥舞长枪进行对抗。 梁语阳看不下去了“师兄,再打下去那个人会死的。”在白教头坚持进攻的时候,他的枪法变得愈发狂暴,但却也越发凌厉决绝。梁语阳一眼看穿白教头的拼命之举,他明白这场比武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友好氛围,即将演变成生死搏斗。 此时白教头在藏经的攻势下只能尽力躲闪,但是他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战。 江亦扫试了一圈周围的人“他在上场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要么死,要么胜,拦不住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死在我面前。”说完梁语阳飞身上了比武台,射出银针袭向藏经。 藏经看到有人上台射出暗器,闪身躲避。梁语阳见藏经躲过了银针,为了防止藏经攻向自己,又向藏经射出几枚银针。藏经看还有银针袭来,他凭借周身罡气硬接了那几枚银针,一挥手将银针打掉。“什么人,居然敢打扰比试。”藏经说完急忙,举起拳头向梁语阳袭去。 江亦看到梁语阳出手,看向主台,韩将军虽然一脸严肃,但是并没有叫停比试,韩夫人和韩静文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比试,奇冶王子一脸轻松,藏经武功高清,其他人根本不是藏经的对手,他知道这场比试如果没有人出手制止,那比武台上的白教头真的会被藏经打死。 梁语阳根本不是藏经的对手,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知道现在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在这场比武中出手相助,保护自己和梁语阳。江亦毫不犹豫飞身上台攻向藏经,藏经还没有打到眼前的女子,又有一个人上台打断他,藏经很是气愤,拳头转向,袭向男子。 韩将军看到台上再次变化就站起了身,看到江亦要和藏经交手,急忙喊道“二位停手。”梁语阳拿出几根银针刺向白将头,稳住白教头的伤势。江亦站在梁语阳身前,护住身后的二人。 奇冶王子看到韩将军站了起来,“韩将军还真是关心手下啊,都急得站起来了。” 韩将军看了奇冶王子一眼。奇冶王子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挑衅的意味,他可是对之后比试充满期待,军中的教头只有这种水平,那其他人的水平可想而知了。派出藏经,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之后的比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获胜。 韩将军看到白教头身受重伤急忙让人去请大夫,韩夫人拉着韩将军的手,韩将军与韩夫人成婚近四十年,怎么会不知道韩夫人的意思,韩夫人紧紧握住韩将军的手,传递着坚定与支持,韩将军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与信任,他定定地点了点头。 韩将军看着比武台上的三人,眼神坚毅,言辞坚定“白教头不是阁下的对手,奇冶王子既然前来比武,那可有兴趣与我这新姑爷一决高下?”韩将军说着将手指向了江亦,“你本也是前来参与比武招亲的,你若不与他过招,岂能心满意足?” 奇冶王子看到韩将军这是要逼着自己上台,他看了看站在台上的江亦,冷笑一声“将军说的有理,我不上台比一比,那还真是白来一趟。”身后的老者伸手拦住了奇冶王子,奇冶王子拍了拍老者的肩膀“没事,我悠着点,不杀他。”说完飞身上了比武台。“藏经大师就先下去吧,接下来的比试,由小王接手。”藏经看了看江亦,又看了看奇冶王子,向奇冶王子行礼之后飞身上了看台。 江亦看到韩将军要让自己与奇冶王子比试,立马对梁语阳说“师妹,现在没有人管你,你自己找机会逃离这里,我比完之后去找你。” 梁语阳反而劝阻江亦“师兄,那个教头必须尽快医治,如果不救,他内伤太重必死无疑。我是大夫,我不能见死不救。” 江亦看无法让梁语阳离开这里只能叮嘱道“既然不走,那就保护好自己,北荣来此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比武,我担心他们还会做别的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梁语阳对江亦点了点头看到白教头被扶了下去,急忙跟上前去医治。 韩将军看到白教头已经被搀扶下去,就看站在台上问奇冶王子“王子,这文试是三局两胜,那这武试可还要按照你的规则继续比下去?现在藏经大师下去了,你顶替了藏经大师,那藏经大师算是主动认输了?” 奇冶王子看了看江亦“既然文试是三局两胜,那武试也来个三局两胜如何?刚刚那一局就是我天荣获胜了。” 韩将军本来与奇冶王子想的一样,每次派一人上场,胜者留下,另外一方再派新人上场就是了。韩将军打算使用车轮战,怎么也能把北荣带来的人耗死,谁知道这奇冶王子这么容易中计,直接自己下场了,现在看来打法得变了,他转头看了一眼陈公公。 陈公公倒是不担心了,这一场新姑爷胜了,他只需要派辛哲下去比一场,带来的十人中辛哲的武艺是最好的,与北荣千神院相比武艺不在其之下。要是这个新姑爷输了,那就不关陈公公的事了,是韩将军自己手下的人武功太差输了比试,名声有损也只损韩将军的,跟他陈公公可没有关系。 韩将军听儿子讲过江亦的武艺,虽然和女儿比武只是躲闪,但是身法不错,他还是青莲剑派的高徒,武艺应该不错。他要是输了,一定要让女儿休了他。这一次算是便宜了陈公公。 江亦没有想到自己上台居然会被安排参加比武,更没有想到会直接与奇冶王子比武;他本想拒绝比武,却没有预料到之前一个姑娘会毅然站出来参与文试,并且现在还不知晓郎惜彤的下落,他希望可以在等比试结束之后找到郎惜彤,让将军府放梁语阳和郎惜彤离开此地。在这一刻,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沉,默默地提升内力,调整呼吸,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对决。 江亦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心中明白,这场比武不仅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勇气和实力,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尊严。在场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江亦迈出坚定的步伐,迎接着挑战的降临。 对决二 棋局被安排在三间屋子里,三场棋局谁也看不到谁。 下棋的六人落座,各自打开棋盒。 猜子之后,各自落子。局势逐渐紧张起来,气氛在棋局中逐渐升温。 秦颂安和许忠诚对弈,他们的每一步棋都深思熟虑,似乎在暗自较量。而府外的百姓静静观看,不时传来叹息声或者轻轻的议论声,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秦颂安眉头微蹙,深深凝视着棋盘上的棋子,似乎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走法,他看着许忠诚的布局,面色沉凝“许兄明明是天之骄子,为何要与北荣合作,反而来对付将军府?” 许忠诚眼神如炬地盯着棋盘,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对局势的洞察力和应变能力,随手落下一子“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君而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我还奇怪你怎么没有来参加上一次的科举,州试没有通过?” 秦颂安不被打扰,落下一子“祖父去世了,我幼年丧父,祖父没有其他子嗣,我在老家守孝,去年刚刚通过州试。” 许忠诚见无法打扰到秦颂安直接说道“奥,是吗?我之前还听说你大哥成婚了,那看来老爷子是看到亲孙儿成婚了,也不算留有遗憾了。” 秦颂安知道许忠诚这是在激怒自己“许兄一直关心我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家人,你背叛大启现身帮助北荣,你的家人在这漠州可还有立足之地?” 许忠诚微微一笑,落下一子“我早已被许家除名,许家如何,与我毫无关系。” 秦颂安内心大惊,他没有想到许忠诚居然被许家除名了,许家是漠州大户,亦有人在朝中为官,许忠诚虽然是许家二房的庶子,但是天资聪颖,很得许家家主的喜爱。可是许忠诚被许家除名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漏出来,是自己在丰县孤陋寡闻了,还是许家将消息盖得太严实?秦颂安不再思索,眼下最主要的是棋局,他绝不能输。 双方互相落子,局势越发紧张,两人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左右整个局势的发展,每一步棋都承载着双方的智慧和胆识。而在这场棋局中,谁能最终笑到最后,成为胜利者,成为整个局势的主宰者,这个答案或许将在不远的将来揭晓。 秦颂安看着棋盘“许兄,棋力见长,棋风与几年前相比,更加多变了。” 许忠诚看秦颂安把对话引到了棋盘上,很是得意“我到北荣之后不久,便被明瑞夫人收为弟子,由明瑞夫人亲自教导,这棋自然有明瑞夫人的风采。秦兄要不要来,我可以向明瑞夫人引荐。” 秦颂安不看许忠诚落下一子后“我就不必了。许兄可有把输给郎夫子的棋局给明瑞夫人看看?” 许忠诚拿了一颗棋子,但他不着急落子,而是微微眯眼看了看秦颂安“已经过去的事,提起来做什么,输了便是输了,回首过去又有何用?”说完,一子落在了秦颂安布局的咽喉部。 秦颂安看着棋局,倒也不急,摸索着手中的棋子轻轻一笑“那看来输了的棋局,许兄不会反思,那赢了的棋局,就更不会回看了。”说完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势瞬间转变,如同云开雾散,胜负未定。 许忠诚看着棋盘上局势逆转,大吃一惊,他仔细观察棋盘,才发现秦颂安一开始就给自己埋了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许忠诚不再按照之前的布局走下去,而是转变了思路,开始注重防守。“看来,秦兄之前与我对局,还留了一手?” 秦颂安笑了一下“不留一手,又怎么能让许兄掉以轻心呢?”一子落定,许忠诚的白棋被吃掉一片。 许忠诚并没有慌乱,之前能赢秦颂安现在依然能赢,他继续落子不再与秦颂安啰嗦。 秦颂安攻势不减,可惜进攻没有再取得有效的成果。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棋子在手中转动着,似乎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走法。许忠诚则紧盯着棋盘,神色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和冷静。 棋局陷入僵持,氛围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秦颂安的攻势虽然凌厉,但许忠诚始终守住了阵地,不给对手留下一丝可乘之机。在这种情况下,秦颂安也渐渐感受到了压力的增大,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局势可能会对他不利。 “许兄,果然不愧年少成名,布局完整,防守稳固。”秦颂安忍不住赞叹道,同时也在试探对手的底线。 许忠诚微微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谢过秦兄夸奖,不过,这局棋还没有结束,胜负未分晓。”许忠诚不再防守,再次进攻“秦兄,你这攻势略显不足啊。” 秦颂安不慌不忙,看着棋盘“许兄就没有思考过,为何我每次都是输你三子吗?”一子落定,如果按照许忠诚的布局继续下下去,秦颂安必输三子。 两人的目光在棋盘上交汇,仿佛在那片棋盘上展开了另一场激烈的较量。他们的棋艺、智谋和决断将在这一盘棋中得到最真实的体现,胜者将成为这场心理和智力对抗的最终赢家。 许忠诚一边落子一边问秦颂安“郎夫子在你来漠城之前可有跟你说过什么话?” 秦颂安见许忠诚提到郎夫子内心疑惑,抬眼看了一眼许忠诚,许忠诚盯着棋盘,面容冷静。秦颂安坚定落子“夫子在盗匪闯入时去拦截盗匪了,夫人为了我的安全,将我送入了密道,并没有多说什么。怎么?许兄这是想念郎夫子了?” 许忠诚轻蔑一笑“我会输给他,只是我当年年少而已,现在可不代表我赢不了他。”一子落定,许忠诚的逆势转变为优势,秦颂安落了下风。 秦颂安看着许忠诚,见许忠诚自大狂傲不将郎夫子看在眼里,他看向棋盘内心盘算着“夫子的棋力远在我之上。就是不知道许兄此次是否还会再赢我一次了。” 棋子在棋盘上交错落下,每一步都影响着整个局势的走向。 当秦颂安再一次获得优势时。 许忠诚的心思飘忽不定,他是年少成名又得明瑞夫人亲自教导,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他看到局势逆转,但却毫不气馁,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更深的挑战欲望。他在棋盘上寻找着破解之道,努力寻找着让自己扭转局势的机会。 秦颂安则保持着淡定的表情,他稳扎稳打,一步步将优势扩大。他眼神深邃,仿佛看穿了许忠诚的一举一动,对于棋局的走势洞若观火。 棋子在棋盘上交错落下,每一步都影响着整个局势的走向。许忠诚渐渐感受到了秦颂安进攻的强势,他明白自己必须全神贯注,方能有机会扭转败局。就在关键时刻,一个闪念突然闪现在许忠诚的脑海中,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许忠诚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下定决心要在这最后的对局中与秦颂安一决胜负。他集中精神,开始展开最后的反击,试图找出破解之道,希望能够逆转局面,赢得这场棋局的胜利。 两人的对局变得更加激烈,气氛越发紧张。 秦颂安看到许忠诚攻势加强,就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他不再隐藏,在进攻之时步步杀机,绝不留情。 许忠诚面对秦颂安的猛烈攻势,丝毫不退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顽强的光芒,思维急转间,寻找着破解之道。棋盘上的棋子在两人的精妙操控下,交织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场面紧张而激烈。 秦颂安的每一步棋都如同利剑般锋利,让许忠诚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然而,许忠诚并未被对手的气势所压倒,反而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超乎想象的冷静和勇气。他的眼神越发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对手的布局,一丝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局势越发紧张,在将军府外观棋的人们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他们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仿佛能够听到对手之间脑海中的智慧碰撞声。 在这场高手对决中,谁能够把握住最后的机会,谁将成为最终的胜者?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张棋盘,等待着胜负的宣告。这一刻,决定一切的时刻即将到来。 秦颂安落下一子,决定了这局棋的结束。 许忠诚,败了。 许忠诚呆呆地看着棋盘,内心满是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输给秦颂安,他居然输给了他曾经的手下败将。棋盘上的棋子仿佛在嘲讽他的失败,许忠诚心如刀绞,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在府外围观的众人中,也是一阵骚动,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根本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曾经漠州有名的天才居然被打败了,还是被一个无名之人。不知道人群中谁大喊“赢了,第一局赢了。”百姓们看不懂棋局,但是棋局赢了一局,百姓很是开心,一扫之前武试第一局失败的阴霾。 秦颂安却面带微笑,他举起手中的棋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局就此结束,许兄,你输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骄傲之意,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许忠诚闻言,脸色铁青,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但最终他还是无力地松开,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许忠诚睁开眼睛看到秦颂安一脸平静。 秦颂安看着许忠诚“许兄,你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郎夫子。”说完,将棋子扔进棋盒里不再看许忠诚起身向府外走去。 秦颂安回想起当年许忠诚被送到郎夫子的课堂上学时。 秦颂安看着面前的棋局,开局还能打的有来有回,后面一着不慎走了一步俗手,许忠诚倒是步步妙手,一步错步步错,下到后面,根本无法挽回颓势。 郎夫子走到秦颂安身后看着面前的棋局,“输了?” 秦颂安回想着面前的棋局根本没有注意周围,他因为郎夫子突然出声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夫子。”急忙起身行礼。 郎夫子坐到秦颂安对面“你可知你为何会输他三子?” 秦颂安看了看棋局难为情道“是他手下留情了。” 郎夫子摸了摸胡须“倒也不算太笨,为师教你一招。”秦颂安低头看向棋局。 郎夫子拿着手中的扇子敲到了秦颂安的头上,“诶呦,夫子你打我做什么?”秦颂安手摸着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郎夫子。 “你盯着棋局做什么?”郎夫子看着秦颂安。 “您不是说要教我一招吗?”秦颂安一脸委屈地看着郎夫子。 郎夫子不看秦颂安而是站了起来,“赢棋,不一定要在棋局之内,可在棋局之外。” 秦颂安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郎夫子,一脸不忍“夫子,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卑劣?” 郎夫子又拿扇子敲了过去,秦颂安急忙躲闪。“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利用他的心性予以反击,又不是让你去伤人。” 秦颂安立刻坐稳身形向郎夫子赔罪“夫子,您倒是说明白啊。弟子愚钝,是弟子理解错了。可是这么做,弟子还是觉着不够光明正大。”他连忙拦住拦住郎夫子举起的扇子。 郎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不是让你平时如此行事,只是到了紧要关头,若实在无法,必输无疑之时。若想获胜,就只能如此。” 秦颂安把棋子放回棋盒,“我还是想先把我自己的棋力提升上去,在棋盘上光明正大地赢他。” 郎夫子见秦颂安还是只想在棋盘上赢了许忠诚,一脸欣慰“你呀,就是太过正直,还是要学会变通。”说完,拿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既然如此,夫子就多教你几招,多学着点。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之后你与他对弈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只能输他三子,不可以赢他。” 秦颂安不知道郎夫子是什么目的,但是郎夫子既然提了要求,秦颂安只能听从。 对决三 江亦站在比武台上看着奇冶王子,奇冶王子扫视一眼江亦,知道这个人就是让自己差点白来一趟的罪魁祸首。 奇冶王子攥着身后衣袍,两人在比武台上双双对视,气势汹涌。风吹过两人的长衣,仿佛也被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所震慑,不敢轻易逼近。奇冶王子目光坚定,脸上毫不畏惧,反而透露出一丝挑衅之色。江亦则神情淡漠,衣摆飘动,似乎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 两人冲向对方,奇冶王子撩袍遮挡江亦的视线,江亦收回冲势,弯腰向后躲去。奇冶王子顺势转身回旋踢,江亦只躲避并不反击,奇冶王子转身挥袍,江亦见状踢向奇冶王子,奇冶王子转身甩袍,躲开江亦顺势转身下压衣袍顺势再反手撩起衣袍,江亦见奇冶王子使用衣袍攻来为防止有暗器,只能再次躲闪。奇冶王子见江亦侧身,抬脚踢向江亦面门,江亦手上没有武器,只能提手反击。奇冶王子再次转身后旋踢,江亦没有选择强攻撤步后退,奇冶王子顺势甩手收回衣物。 双方来去过招,江亦看出奇冶王子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在试探他的实力。 韩静文在看台上看着二人动作,大声喊道“奇冶王子这是欺负对方手里没有武器吗?” 两人拉开距离之后,奇冶王子看了看韩静文,抬手解下了身后的衣袍,“韩小姐这么心疼新婚夫婿,还真是让小王羡慕啊。”转头看向江亦“本王解了外袍,别说小王欺负你。”用力将衣袍甩向江亦,同时动身冲向江亦,江亦躲过衣袍,直面奇冶王子的攻击。奇冶王子出拳直击江亦面门,江亦推手将奇冶王子的拳头推开,出手袭向奇冶王子的腋下,奇冶王子立刻出手抵挡,同时踢腿袭向江亦下盘。江亦看准奇冶王子的腿势,身形一闪避开,紧接着一个侧踢猛然击向奇冶王子的胸口。 奇冶王子及时躲闪同时出拳向江亦的胸口打去,江亦立刻偏身躲避,一招横扫腿将奇冶王子踢倒在地,随即跟上欲一举制胜。奇冶王子却不甘示弱,快速翻身躲开江亦的攻击,同时出拳袭击江亦,双方你来我往,渐渐陷入僵持。 江亦身手矫健,灵活地躲避奇冶王子的攻击,同时巧妙地发动反击,一招接一招,毫不手软。奇冶王子则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敏锐的观察力,时而闪避,时而反击,将江亦的攻势牢牢压制。两人拳脚相加,既要进攻又要同时阻拦对方的袭击,场面异常激烈。 突然间,江亦一个灵巧的侧身闪避,躲过了奇冶王子的猛烈攻击,紧接着一个快速的反击,犹如闪电般击中了奇冶王子的胸口要害。奇冶王子只觉得胸口一紧,被这一击震得连退数步,脸色微变。江亦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知道,这一击已经打出了奇冶王子的破绽,而胜利即将属于他。 观战者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对决,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叹和敬佩。两位年轻的武林高手在比武台上展现出的实力和技艺超乎想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倾倒。 周围的观战者们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他们知道,接下来双方攻势必然更加迅猛,而这场对决也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传奇。 奇冶王子并未放弃,他倒退数步稳住身形,调整呼吸,“你小子学的够杂的啊,太极八卦轮番用,拿兵器来。我要和这个小子好好打一场。”奇冶王子向台下伸手。 韩将军本想让家丁为江亦递一柄武器,此时有家丁跑了过来在韩将军的耳边“将军,围棋第一局,我方秦颂安获胜,许忠诚败。” 韩将军听到第一局棋获胜了心中窃喜,还没有来得及为江亦送上武器。 台下飞来一把塔鞭,江亦眼见塔鞭飞来,心中一紧,急忙向前阻拦,奇冶王子同时飞身抢夺,两人拳脚相加想要将武器抢到手中。 观众席上,韩静文紧紧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台上激烈的对决。家丁们也是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情形,他们的心紧跟着剧烈的战斗节奏起伏不定。 江亦与奇冶王子的身影交错,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突然间,奇冶王子一个巧妙的出招,成功地将江亦的拳头阻挡住。江亦眼见塔鞭要落到奇冶王子手中,心中一紧,却立刻屈膝翻身,一脚踢向奇冶王子,奇冶王子以臂抵挡再出拳袭击江亦。江亦为防止塔鞭落入敌手,翻身一脚踢向塔鞭将塔鞭踢向空中,两人再次拳脚对打起来。 在看到江亦上台的时候韩静文就让家丁去把江亦的武器取来。韩静文见二人你来我往争夺武器,这时取长剑的家丁刚好回来,韩静文看二人打的不可开交立马将手中的长剑抛掷场上,“接剑!” 江亦看到自己的剑上场正想取剑,却见奇冶王子袭来,江亦躲过奇冶王子的偷袭,但是他却离剑越来越远,抬头看到塔鞭落下来,江亦想要再次将塔鞭踢到空中,奇冶王子看穿了江亦的目的,不去抢塔鞭,而是冲向长剑,江亦见奇冶王子已经发现自己的目的,再去接长剑已经来不及只能落脚转身将塔鞭接在手中,奇冶王子接到长剑,将剑鞘握在手中,一只手抽出半截剑。 江亦将塔鞭指向奇冶王子,奇冶王子将剑抽出面向江亦,两人互换了位置。 江亦见奇冶王子没有将长剑抽出来,提议道“王子,咱俩换换武器?” 奇冶王子将剑收回剑鞘中,“好啊。”说完将剑甩出横着飞向江亦,江亦也将手中的塔鞭飞向奇冶王子,奇冶王子接住塔鞭反手袭向江亦,江亦手握长剑,旋转剑身阻挡奇冶王子的攻势。奇冶王子改为双手持塔鞭横扫江亦,江亦反手持剑,将长剑抽出,划过塔鞭,与奇冶王子拉开距离。 奇冶王子见江亦已经将长剑抽出,准备迎接江亦接下来更为猛烈的攻势。江亦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眼神中透露着不屈的决心,一场更加激烈的对决即将展开。 刹那间,江亦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奇冶王子冲去,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奇冶王子微微一笑,塔鞭一挥,化作一道黑色弧线,与江亦的剑芒相交。 奇冶王子迅速腾空而起,身形如电,双手用力,持鞭袭向江亦。与此同时,江亦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犹如闪电般挥舞,挡住了奇冶王子手中的塔鞭。两人你来我往攻击对方,场上剑光闪烁,刀影飞舞,剑与塔鞭交错纠缠,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江亦身手矫健,灵活地躲避奇冶王子的攻击,时而借助台阶腾挪,时而借助擂台边沿躲避。奇冶王子则步步紧逼,手中塔鞭舞动如风,企图利用塔鞭的重量将江亦的长剑砍断。 铿锵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剑气纵横,绚丽异常。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纠缠,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观战者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壮丽的战斗,仿佛在见证一段传奇的诞生。 两人同时落地,紧盯着彼此,气氛紧张而又激烈。奇冶王子死死盯着江亦,没有想到江亦的武功如此之高,拳脚落了下风,用武器居然还不是他的对手。 江亦淡淡地看着奇冶王子,散发出一股从容淡定的气场。奇冶王子虽然手持钝器,但是力道不及江亦,江亦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胜过他。 奇冶王子不再留力气鞭鞭抽向江亦,剑根本不适合与钝兵器硬碰硬,江亦无法只能再次躲闪,侧身躲过第一鞭,手腕用力拦剑挡住第二鞭,以挂剑势挡住第三鞭,之后金鸡点头袭向奇冶王子,直接反守为攻。 奇冶王子见势不妙,急忙跃起避开江亦的攻击。从怀中拿出三枚暗器射向江亦,江亦闪身躲避。可是江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被逼向比武台边缘,身后就是韩夫人,江亦担心韩夫人受伤,急忙双手持剑将暗器打掉。奇冶王子看到江亦去打暗器,再次手持塔鞭袭向江亦。 江亦不再留情,在将暗器打掉之后,凝聚内力于掌心,猛地一掌向奇冶王子的胸口拍去。奇冶王子察觉到江亦的内力不俗,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应对着江亦的攻击,奇冶王子接下江亦这一掌,但是自己也是身形摇晃,只能闪身巧妙地躲避着江亦的进攻。 江亦见一掌被拦下,双手握剑,刺、挑,逐渐将奇冶王子逼得节节败退。奇冶王子在阻拦江亦进攻的同时再次向江亦射出暗器,江亦有堤防奇冶王子的暗器,在暗器袭来时同时将自己袖中的银针射出。银针将暗器打掉,同时几枚银针向奇冶王子袭去。 刹那间一名老者登上比武台将袭向奇冶王子的银针打掉,并同时袭向江亦。江亦立刻躲避,幸好闪躲及时并没有被老者伤到,他急忙翻身远离老者,却摔倒在地。韩静文见到有人上台,急忙向台上跑去。 奇冶王子还要袭向江亦,韩将军及时出声“奇冶王子只是要二打一吗?” 老者拦下奇冶王子“你不是他的对手。” 奇冶王子双眼猩红地瞪着老者,“谁让你上来的,我还没输呢。”他胸腔中充满了怒气,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老者看向奇冶王子,小声说道“奇冶王子,我希望你记着自己的任务,不要因小失大。” 奇冶王子眼神如刀,恨不得砍了江亦,奇冶王子在北荣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与人比试还没有被人救过,他从来没有输得如此丢脸,奇冶王子不再说话,飞身回了看台。 韩将军看向奇冶王子“王子,此局胜负如何定?”奇冶王子抬眼瞥了一眼韩将军,并没有说话。 老者在台上说道“此局韩将军获胜。”说完正要下台,江亦被韩静文扶起急忙拦住老者“观南大师留步。” 老者瞥了一眼江亦“小兄弟还有何事?” 江亦看着老者皱眉“在下江亦,大师两年前曾带着弟子与我师祖论道,在下练剑时还有幸得到过大师指点,未谢过大师,大师不认识我?”江亦奇怪地看着老者。 老者身着一件灰色的粗布冬衣端庄得体,头发被梳在头顶,有一些不听话的头发露在外面,略显邋遢。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静,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和智慧。身形瘦削但挺拔,仿佛承载了无数风霜和历练。他的手指纤细而有力,手背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岁月在这双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老者看了看江亦“我确实不认识你,不过我认识你身后那位,我与那位可是旧相识。”说完抬手指向了江亦身后。 江亦扭头看到身后看台上站着的正是辛哲,江亦心中惊奇,观南大师居然不认识自己,之前江亦只顾着看藏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奇冶王子身后的老者,刚刚老者上台救奇冶王子时江亦才发现是观南大师,否则也不会险些被老者伤到。 辛哲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老者“他不是观南。隐北,他是南瀚毒公隐北。” 江亦听到面前的老者是隐北时立刻转头看向老者,“这怎么可能?” 陈公公听到辛哲的话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站在站台上的老者,他就是三年前曾让辑查司高手覆灭,前任辑查司指挥使身亡的人。陈公公急忙问辛哲“你确认?”转头看向李仁孝。 李仁孝急忙回答“我当时被安排在外围,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公公死死盯着李仁孝“那这么说来,你当初的证词,水分很大啊。” 李仁孝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了下去。 “我就是从他手下死里逃生,绝对忘不了。”辛哲死死盯着隐北,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机,浓烈得有如实质。 隐北见辛哲认出了自己,对江亦说道“确实经常有人认错我们兄弟二人,在下隐北,并非是我大哥观南。若是无事老夫就先下去了,老夫等着看观看第三场比试。” 对决四 郎惜彤摘下围帽,明瑞夫人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怔了一下,没有想到与自己对弈之人居然如此年轻。 猜子,由郎惜彤执黑先行。郎惜彤看着棋盘上落下的白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挑战。 明瑞夫人稳扎稳打,在棋局中展现出沉稳和睿智。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能洞悉对手的每一个心思。郎惜彤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每一步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止了。而明瑞则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透了郎惜彤的心思,但并未着急表态,仍然保持着淡定和从容。 郎惜彤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棋都是精心策划后的产物,毫不马虎。她深知,每一步棋的重要性。黑子的布局将直接影响整场对局的走势,决定着她接下来的应对策略。郎惜彤凝视着棋盘,思考着每一种可能的变化和对策。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棋局的走势和可能性,她努力保持冷静,不被眼前的形势所左右。 明瑞夫人看到郎惜彤的布局略感欣慰,郎惜彤的棋风沉稳中带着灵动,如同一位巧夺天工的手艺人。小小年纪在围棋上竟有如此高的造诣,如果让她成长起来,可能再过几年这个小姑娘将会有挑战自己的能力。明瑞夫人心中涌起一股期待,期待着这位年幼的棋手能够茁壮成长,展现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思绪万千的明瑞夫人压下心思,继续布局。她眼中闪烁着一丝挑战的光芒,仿佛在暗示郎惜彤,要准备好迎接更加激烈的对决。郎惜彤也感受到了明瑞夫人棋中的变化,她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决心要在对弈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棋局继续进行,明瑞夫人和郎惜彤你来我往,局势逐渐白热化。将军府外观棋的人群也被这场高手对决所吸引,纷纷为两位棋手的精彩表现而赞叹不已。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围棋世界里,每一步棋都可能左右整个局势,胜负悬于一线。 秦颂安在与许忠诚比完之后走出将军府后,围观棋局的人看到秦颂安出来,纷纷围上秦颂安表示祝贺。秦颂安边回礼边向另外两个棋局走去,先走到的是将军府叶教习的棋局,叶教习与静仪大师二人都很稳重,下的很慢,布局才刚刚开始。他又看向另外一局棋,明瑞夫人执白,黑棋的下法很熟悉,黑棋的布局让他想到了郎夫子,难道与明瑞夫人对弈的人是郎惜彤? 秦颂安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啊,郎惜彤是在将军府,可是下棋的人明明是将军夫人的手下。 郎夫子曾经得到过一本明瑞夫人与他人对弈的棋谱,研习了很久,明瑞夫人对弈的棋谱价格昂贵,郎夫子拿了家中的钱购买却没有与郎夫人沟通。 在郎夫人知道之后,郎夫子来被郎夫人大骂了一顿。因为这件事,学堂中的学子还嘲笑了郎夫子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郎夫子倒是经常将明瑞夫人的棋谱拿出来教学子们学习,经常让他们学习明瑞夫人的布局和定式的使用,然后让他们模仿明瑞夫人的布局和定式来与他对弈,这其中下的最好的是秦颂安和郎惜彤。其他学子棋艺也有不小的进步,不过这些都是在许忠诚和其老师离开之后的事情了。 下到中盘,当郎惜彤拿起黑子准备落子时,明瑞夫人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沉静,但心中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明瑞夫人逐渐感受到了郎惜彤身上那股不可小觑的气息,心中暗自警惕。她知道,这位年轻的对手不容忽视,未来的棋坛上,或许会涌现出一位更加耀眼的新星,而这颗新星也许就是眼前这位聪慧的少女。 局势逐渐走向白热化,每一步棋都关乎胜负的天平。两位棋手在盘面上展开激烈的角逐,棋局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唯有棋子与棋盘间的碰撞声划破寂静的氛围。在这一刻,明瑞夫人和郎惜彤都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投入到了这场对决中,他们不仅在赌棋艺,更在赌心思。 明瑞夫人转变定式,再次进攻,郎惜彤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在节节败退。 秦颂安看着面前的棋局略感担忧,白棋攻势尽显,黑棋被打的狼狈不堪,秦颂安很担心这样下去,黑棋必输无疑。秦颂安的眉头紧锁,他深知现在的局势对黑棋极为不利。白棋的强势进攻让黑棋陷入了被动,黑棋的防线岌岌可危,一旦失守,整个棋局就将无可挽回地倒向白棋一方。 “明瑞夫人果然厉害,若果我上场,可能也不是明瑞夫人的对手。” “你就别想了,你上场?你能在夫人手下活过几步,可能还不到中盘你就死了。” “那可不一定,我还是能活几步的。” “既然如此,那刚才你怎么不站出来迎敌,现在在外面指点江山又有何有。” 周围的百姓熙熙攘攘,可是在明瑞夫人落棋之后黑棋久久传不来新的消息。 秦颂安不再听着周围人的吵闹,专心看着棋局,突然听到旁边的棋局传来欢呼声,看来叶教习下了一步好棋。围观明瑞夫人棋局的百姓见久久传不来新的消息,有人都跑去围观叶教习的棋局了。周围留下的都是会下棋的贡生,众人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走,秦颂安看着眼前的棋局思索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下。 郎惜彤看着面前的棋局,思考着下一步的走向,黑棋活口不多了,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郎惜彤开始布局一连串看似普通却实则暗藏玄机的棋步。明瑞夫人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继续沉迷于自己的攻势之中,似乎对黑棋的反击毫无防备。 棋局传来新的消息,秦颂安看着黑棋的走势沉下了心,黑棋如此走向无异于自杀,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什么下法,找死也不用这么心急啊。” “这黑棋莫非有什么其他目的?” “再有目的也不能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秦颂安没有参与讨论,专心看棋,渐渐看懂了黑棋的走向,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这个冒险的计划能够奏效扭转局势。他知道,这之后的每一步棋将决定黑白双方的胜负,在这场心思的较量中,胜利者将笑到最后,而失败者则只能黯然离去。 面对明瑞夫人的攻势,郎惜彤的眼神始终平静而坚定,她的手指拿着棋子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一段无声的对话。观棋的人群中,有人开始悄悄变换着表情,他们感受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明瑞夫人察觉到了棋盘上的变化,但是她并没有急于改变,而是想要看看对面的女子能做到哪一步,郎惜彤并没有让她失望,郎惜彤的布局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等待着最后的出击,一击必杀,将对手消灭在无形之中。 秦颂安紧盯着棋盘,他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几分,每一次落子都是一次心灵上的挑战。他知道,胜负在此一举,而这一举将决定着整个局势的走向。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黑棋的最后几步能够带来胜利的曙光,让整个棋局焕发出新的生机。 郎惜彤越下越是心惊,明瑞夫人的布局深不可测,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开始仔细审视着棋盘上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所在。郎惜彤的眼神在棋盘上来回游走,每一个棋子的位置都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目光。她深知明瑞夫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她的每一步棋都隐藏着深思熟虑的用心。郎惜彤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整个棋局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阴霾之下,自己隐藏的反击显得苍白和可笑。 最终,明瑞夫人稳稳地将白子落在了棋盘上,一时间,整个棋局变得明朗起来。 郎惜彤放下拿在手中的黑棋,起身向明瑞夫人行礼“多谢明瑞夫人指点,小女子受教了。” 明瑞夫人见郎惜彤认输,一脸慈祥地看着郎惜彤“你的棋艺不错,看得出是好好学习过的。你只是年轻,若是继续学习,前途不可限量。”明瑞夫人起了爱才之心“可有兴趣来千神院?老身可以亲自指导你。” 郎惜彤坐回原位谢绝了明瑞夫人的邀请“多谢明瑞夫人抬爱,惜彤还需要前往京城,就不去千神院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强求了,”明瑞夫人看着郎惜彤内心可惜,想到棋局“你可是研究过我的棋局?棋局开始,你应对地游刃有余,让我很惊讶。若不是你年纪小,可能就让你赢了。” 郎惜彤知道明瑞夫人客气,看到明瑞夫人问到这件事“我父亲很仰慕夫人的棋艺,曾研究过夫人的棋谱,我的围棋是父亲教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曾经模仿过夫人的棋风与父亲对弈过,只是我学艺不精未曾胜过,让夫人见笑了。此次与夫人对弈也是用着父亲曾经用过的法子,还望夫人见谅。” 明瑞夫人心下了然“原来如此,你学的很好。” 将军府外围观的人看到黑棋输了,倒也不是很吃惊。 “一个女子对上明瑞夫人,能下到此种地步实属不易,输了倒也不丢人。” “执黑棋之人棋艺不俗,在下倒是很想和她下一场呢。” 秦颂安周围的人看到有人说要和执黑棋的人下棋,立刻反驳“跟她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明瑞夫人下,下赢了,那才是真佩服你。” 周围人开始起哄“刚刚夫人问谁要和明瑞夫人对弈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现在看到小姑娘输了,要和小姑娘下棋,你也要脸?” “就是,要脸吗?” 秦颂安没有继续听周围人的争吵,脱离了人群,正要前往比武台,有将军府的家丁走了过来“公子,将军有请。” 秦颂安看了看比武台,现在比武台上形式不明,自己过去也没有用,就跟着家丁又回到了将军府,进府之后由另外一个家丁带着向主院走去,路过回廊时与戴围帽的女子擦肩而过,秦颂安感觉这个女子身形熟悉,只是自己在漠城认识的人有限,他很想结识这位女子,只是这一次是没有机会了。秦颂安有怀疑这名女子是郎惜彤,只是现在韩将军目的不明,如果真的是郎惜彤,她现在有机会离开将军府,那还是先不要相认比较好。 郎惜彤看到秦颂安迎面走来,本想要和他打个招呼,可是想到自己现在还在将军府的控制下,现在顶着梁语阳的脸担心会吓到秦颂安,为了秦颂安的安危,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两人就此错过。 郎惜彤来到看台面向韩夫人告罪“夫人,我输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的忧伤。 韩夫人微微一笑,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输赢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在意。你已经尽力了,无碍。你与明瑞夫人对弈本也没有期望你能赢,既然结束了就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郎惜彤闻言微微一愣,没有料到韩夫人会如此宽容。她深深地看了韩夫人一眼,心中对这位娴静而睿智的女子充满了敬意。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转身离开了看台,心中对自己的失败感到遗憾和无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只认识江亦,她直接向江亦走去。她将围帽拉开让江亦能看到自己的脸。 江亦立刻将郎惜彤的围帽拉了下来,“是你与明瑞夫人对弈?你之前可有受伤?” 郎惜彤见江亦认出了自己,低声回答“是我和明瑞夫人对弈。昨夜我被辛哲藏在了小院里,只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了,之后就一直跟在韩夫人身边,并没有受伤。” 看到郎惜彤安全,江亦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师妹去给人疗伤了,你还有伤在身之后就跟在我身边,莫要到处走动,等比武结束就送你们离开。” 郎惜彤点了点头看向比武台“辛哲怎么上了场?” 江亦并没有给郎惜彤解释只说到“之后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先看比武台就行。” 郎惜彤不在说话专心看着比武台上的比试。 对决五 连州的南部边境是一块充满了瘴气和沼泽的土地,曾是南瀚的国土,每一次南瀚侵扰东启的边境后都会躲进连州边境的沼泽地,致使与连州相连的凉州百姓常年饱受战乱。但是八年前连州被大启打了下来,这里不适合种植作物,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丛林,老鼠成群复仇弥漫的沼泽,死亡如风常伴于身的暗箭很适合作为屏障,隔绝南瀚的侵扰。 八年前凉州将领孙秋河在经过多年准备后一举拿下连州,三年前有人汇报在连州见到了南瀚毒公,此人善于用毒,大启皇帝担心此人在连州作乱,派辑查司指挥使梁木生曾带队前往连州查明真相,如果毒公在连州将其抓获或杀死,决不能让其成为威胁;辑查司在连州并没有找到毒公的踪迹,但却遇到了南瀚的入侵。 为了保护百姓,辑查司带队防守,他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任务,可是没有想到毒公居然就在连州。包括指挥使梁木生在内的三十多人死于毒公之手,又有多人身受重伤。指挥使的尸体还是在辛哲的拼死保护下带出来的,辛哲也在那一次战役中深受重伤,修养了一年多才将将恢复。 辛哲本来以为没有机会报仇了,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辛哲看着看台上的老者,眼中充满了仇恨,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身受重伤,被撤职。 隐北看着辛哲“小兄弟很厉害,我以为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没有想到中了我的毒你居然还活着。” 辛哲冷冷一笑“大师的毒很厉害呢,我的伙伴可是都留在了连州呢。” 隐北不再看辛哲而是向看台走去。 奇冶王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辛哲,“韩将军,这一对一也看腻了,接下来我们来个团战怎么样?” 韩将军在听到老者是隐北时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虽然漠州身处北方,但是南瀚毒公的名号韩将军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和千神院观南齐名号的人。隐北善毒,下毒防不胜防。“王子打算怎么比?” 奇冶王子看着比武台“打得够久了,这比武台也不小,我们每人派几个人上去,谁的人站到最后谁就赢,怎么样?” 韩将军没有想到这奇冶王子点子不少,为占据主动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那上去多少人由我方定,如何?” 奇冶王子没有反驳,“可以,客随主便,毕竟我提的要求也不少了。”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韩将军起身走向陈公公“奇冶王子打算派人上去团战,你打算派几人上去?” 陈公公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还在思索着。李仁孝插话到“大人,使用九宫阵,五人可以暂时发挥此阵最大效果。”陈公公瞥了一眼李仁孝,之后又看了看辛哲,“辛哲,你来确定人选。” 辛哲听到陈公公的声音愣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李珂、冯平、李仁孝和刘毅恒上场,我来定中宫。” 韩将军看向陈公公“九宫阵?” 陈公公解释到“九宫阵是从九宫八卦阵的精简版,一人定中宫,四人站其前后左右,九宫分为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八个方位,中间为中宫,共九宫。此次辛哲上场为指挥定中宫位,其他四人配合辛哲,即便在场上打斗也可以配合队友组织进攻和防守。这次带来的人队伍不同,还需要辛哲指挥。如果是一队人员在此,一人定中宫,其他人皆可配合他。” 韩将军听懂了”原来如此,你们心中有数就行。“ 李仁孝看到陈公公定了辛哲为场上指挥,略显失望地点了点头。他原本希望能够展现自己在阵法方面的能力,然后得到陈公公的器重,但现在看来,辛哲被选中作为指挥,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全力配合辛哲的指挥,不能有半点差池。 陈公公看确定了人选“你们好好听从辛哲的安排,要是有人敢不配合没有使出全力;回去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一辈子无法用力。” 四人知道陈公公这是在暗示自己,如果几人敢耍小动作让比试输了,那么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众人默默听着辛哲的安排,心中都明白,这场比试的胜负关系重大,任何一丝的马虎都可能导致失败。他们齐声应诺,表示会全力配合辛哲的指挥,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辛哲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但也有信心能够带领团队取得胜利。他对着众人说道“大家放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密切配合,就能化解对手的进攻,抓住胜利的机会!”他的声音坚定而激昂,传达着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 众人听了都不由得振奋起来,他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毫不犹豫地跟随辛哲的指挥,准备迎接这场激烈的比试。在场上,他们将展现出团队的力量和默契,为了胜利而战! 韩将军见确定了人选回到看台上“我方五人上场,奇冶王子可以去确定人选了。”不多时奇冶王子也回到看台。 双方上台,辛哲站在中间,左手短刀右手横刀,两手将刀同时抽出,李仁孝手提黑锏立于辛哲左侧,刘毅恒手握黑鞭在李仁孝左侧;李珂手持一柄银剑立于辛哲右侧,冯平手握长刀立于李珂右侧,五人都是左手缠着锁链,摆开架势迎敌。 奇冶王子派出了千神院的五名学徒,分别是楠墨、安知、归笔、书砚和昌笙,这五人中三人拿剑两人持刀, 比武台足够大,双方摆开架势开始比试。 双方冲向对方,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对手,楠墨迎上了辛哲,双方身形灵动,剑招刀法交错缠绕。楠墨剑法犀利,每一剑势都带着呼啸风声,刀光剑影交错间,他凌厉的攻势让辛哲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但辛哲的应对还算从容,并不慌乱。 安知与李仁孝展开激烈交锋,安知手持长刀,灵活迅猛,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令李仁孝提锏阻挡难以抵挡。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刀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归笔和刘毅恒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归笔手持长剑,刀光闪动间伴随着呼啸之声,而刘毅恒手中的黑鞭宛如蛟龙出水,狂风暴雨般的袭击让归笔几乎难以抵挡。 书砚与李珂之间的对决更是激烈异常,银剑与长刀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书砚刀法沉稳凝重,每一刀都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而李珂则以快速灵活见长,凭借着敏捷的身法不断穿梭。 昌笙对阵冯平,两者的战斗更显惊险。昌笙手持利刃,冯平则挥舞着长刀,刀光闪烁间,两人的身影交错,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比武场上强强对决,每一次碰撞都激起阵阵刀剑之音,观战的众人目不转睛,为这场激烈的比试所震撼。 初次交手双方互相试探,不多时就拉开了距离。 辛哲站在队伍前面,看着对面的敌人“都找好对手了?” 刘毅恒看着安知“我和李三换换,我可以应对他那个对手,他不行。”李仁孝听到刘毅恒的话心中愤懑,可是自己确实无法应对安知的攻势,谁让自己学艺不精呢。 这时李珂插话到“头儿,小心点儿,我刚刚观察到这些人中你我对手的指甲颜色不对,我担心他们会放毒。” 辛哲看着比武台转了一下手中的长刀“放心,兄弟们要动真章了。”说完将手中的长刀甩了出去,插在了比武台的正中间,“中宫,落。” 他四人拿着各自的武器答话到。 五人向前冲去,千神院的五人见到对方再次冲了过来,知道他们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五人也不再商量,再次找上了之前的对手,辛哲将长刀从木板中抽出,使用反手刀与楠墨对打,楠墨见辛哲使用反手刀,刀身不短,楠墨找准空隙刺向辛哲。辛哲使用短刀挡住了楠墨的攻势,刀身反转,砍向楠墨,楠墨扯步侧身躲过辛哲的攻击。楠墨剑法凌厉,攻势强劲,但是辛哲对于楠墨的招式,每一招都应对自如。 李珂用剑挑开书砚的刀,两者的兵器在空中碰撞,发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李珂眼神坚定,剑法犀利,一招一式间展现出了高超的剑术功底。书砚冷静应对,刀法沉稳,时而挡、时而闪、时而反击,展现出了对战斗的沉稳把控能力。 冯平长刀对决昌笙手中的剑,剑与刀的碰撞中,火花四溅,刀剑交错间,两人你来我往,惊心动魄。李珂身形灵活,剑光闪烁,攻势如同疾风骤雨,而昌笙则以稳健沉着见长,每一次出招都准确有力,将冯平的攻势牢牢挡在外围。 当安知提刀冲向李仁孝时,刘毅恒提鞭挡住了安知的进攻,同时将归笔的进攻踢开,李仁孝闪身躲开安知的进攻并冲向归笔。归笔使用剑,李仁孝使用黑锏,当李仁孝一锏打向归笔时,归笔提剑阻拦,但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归笔无法只能暂时躲避着李仁孝的进攻,不时回击。 观战的众人目不转睛,他们看到了这场生死搏斗中双方的拼杀之势,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热血。在这样激烈的对决中,他们见识到了真正的武术精髓,每一次攻防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双方交锋越发激烈,他们都不肯示弱,各自施展出最高明的武技,希望能够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据上风。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激烈的气息,众人的身影在剑光和刀影中交错纠缠,谁都没有放松警惕,谁都没有放弃对胜利的执着追求。 雷卓凡看到李仁孝的对手变了,揶揄李仁义“我们卯队长实力不行啊,还需要和别人换对手。”卯队长、李三都是说李仁孝,李仁孝在进入辑查司之前名叫李三,按家中排序第三,因此得名。李三进入辑查司正队之后,因为辑查司中已经有同名者,指挥使直接给李三赐名李仁孝,其弟弟在预备役,因此改名得名李仁义。李仁孝在南瀚一战之后便被陈公公提拔为地支卯队队长。 皇帝在潜邸时有自己的私人卫兵,在成为皇帝之后由皇帝的护卫首领梁木生组建辑查司,辑查司由指挥使一人领导对皇帝负责,指挥使之下分左右司使。左司使领天干,负责皇帝的护卫和北部监察工作。他们精锐而严谨,每一位队员都经过严格选拔和训练,以确保能够有效保护皇帝的安全。右司使则领地支,负责主南部监察的任务。他们的工作重点在于监督南部地区的秩序和稳定,确保没有任何违反朝廷法令的行为发生。 在辑查司内部天干的品级高于地支,每一队共十人,天干地支加一起共计二百二十人,加上预备役使,共计五百人。整个辑查司的组建完善而有序,每个队伍都有其特定的职责和任务范围,相互配合形成了紧密的保护网络。皇帝安排他们监察百官,查看各地官员是否履行各自的职责,而皇帝也能够放心专心处理国家大事。 李仁义在听到雷卓凡地话之后急忙反驳“这得看场上指挥的安排,指挥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怎么可能是我哥自己换对手。” 雷卓凡很是瞧不上李仁孝和李仁义兄弟二人,当初辛哲一行人在南瀚遭受重创,回来的人十不存一,多多少少都有伤在身,可是李仁孝不但没有受伤,皇帝在听到李仁孝的汇报之后不久还升了官职,雷卓凡不知道回来后李仁孝是怎么跟皇帝禀报的,但是他可以确定辛哲被撤职一定和李仁孝有关。“武功差就别遮掩,要不是这次来的人不是头儿常用的,至于矮个儿里拔高安排你哥上场,能力差就得认。” 李仁义还想反驳,陈公公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看比试就好好看,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也不嫌丢人。” 雷卓凡见这次李仁义吃瘪,心里很开心。 陈公公看雷卓凡在那里暗自得意,“你们四人去保护好韩将军和韩夫人,李仁义留下。”陈公公看着身后的五人命令到,雷卓凡带着其他三人向看台走去。南瀚的毒公与北荣王室一同来到漠州,陈公公不得不考虑南瀚是否已经与北荣结盟,如果两国结盟共同对大启发动进攻,大启腹背受敌,边疆战乱,这是皇帝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此事必须尽快汇报给皇帝,等比试结束他们必须立启程返京。 对决六 雷卓凡从祖辈开始就是武将,曾祖父带兵平定边疆战乱,获得爵位之后就在京城荣养。雷卓凡的祖父武举入仕,虽然没有在边境厮杀,但是保卫京城安定还是立了功的,也算不辱没了先人。 但是他的父亲学艺不精,纨绔子弟。雷父想要科举入仕,可惜一直没有考中,之后年岁渐老,就歇了入仕的心思。想要培养自己的儿子入仕,老大还算有点天分,小儿子雷卓凡幼时不爱学习喜欢舞刀弄枪,可惜参加武试没有考上,雷父见两个儿子到了年纪一无事成,直接让小儿子走了恩荫做官,雷卓凡不愿意走恩荫,如果恩荫入仕,那么成就是有限的。可是一直被父亲逼着,雷卓凡心中有气自己选择靠恩荫进入了辑查司。 五年前雷卓凡刚刚进入辑查司时,还只是辑查司的一个预备役使,只有日常训练,不参与地方巡查的任务。可是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他被临时抽调,对手武艺高超,带队的人不是对手,正好碰上了回程的辛哲等人,辛哲一刀将敌人砍翻在地,救了雷卓凡一次,当时辛哲已经是地支申队的队长。当时辛哲进入辑查司还不到两年,但武义高强,多次立功,被指挥使破格提拔。 雷卓凡见辛哲武义高强一直缠着辛哲,想要跟着辛哲学武。辛哲多次拒绝但是雷卓凡就是不放弃,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到辛哲住的乾元观蹲守辛哲,辛哲被雷卓凡扰得没有办法随手拿了一本武谱递给雷卓凡。雷卓凡得了武谱很宝贝,努力练习,可等到他再次见到辛哲时,已经是辛哲重伤刚刚恢复重返辑查司的时候,这时雷卓凡已经正式成为辑查司的申队的一名少司使。 雷卓凡见到辛哲的时候很是惊喜,“少使大人,您回来了。”少使是指挥使和左、右司使的备选人员,通常是左、右司使的副使,天干、地支各选两人共计四人,有能力统领天干或地支中一半的人员,辛哲曾是四位少使中的一员,负责教授预备役使。 辛哲见到雷卓凡一脸茫然“你是何人?我已不是少使,现在只是预备役的一名役使,你认错人了。” 雷卓凡也不气馁继续缠着辛哲“诶呀,您只是暂时被撤职,以您的能力之后肯定还会官复原职的,您之前负责培养我们这些役使,是我们的老大,我以后就喊您头儿。”说完看辛哲不理自己继续说到,“你给我的那本武谱真是不错,我以前练武嫌累,这本我就很喜欢,我练了你给我的那本武谱,跑得贼快,谁都赶不上我。” 辛哲在听到雷卓凡说的武谱之后才想起来,“你是之前缠着我的那个家伙,我给你的是什么武谱?” 雷卓凡将怀中的武谱拿出,《穿林术》。辛哲一看才发现自己随手拿了一本教轻功的书给了雷卓凡,“这个是教轻功的,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学。”说完将武谱还给雷卓凡。雷卓凡看着手中的书“头儿您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适合轻功,其他的武功我练好几年都没个效果,这个我练了一年其他人就不是我的对手了,现在司中,轻功比得上我的没几个。现在我已经是申队的少司使了。” 辛哲见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顿时哭笑不得“适合你就好。” 比武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辛哲闪身躲过楠墨的剑,将手中的短刀飞向归笔,归笔闪躲,李仁孝截断归笔的退路,黑锏直直刺向归笔,归笔躲闪不及被短刀划伤,闪身躲过李仁孝的黑锏,短刀插在地上。李珂将短刀踢起来袭向书砚,书砚用刀将短刀打飞,飞向了冯平,冯平手中长剑接住短刀,将短刀的方向改变飞向安知。安知接住了刘毅恒袭来的黑鞭,看短刀飞来,立刻闪身躲开飞刀。短刀飞向昌笙,昌笙闪开飞刀,短刀又飞回了辛哲手中。 辛哲稳稳接住短刀,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他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短刀如闪电般划过比武台,直奔着楠墨飞去。楠墨吓了一大跳,匆忙躲闪,却被短刀划破了衣袍,鲜血顿时渗出。众人惊呼声中,短刀飞向了李珂。李珂看短刀飞来,立刻躲开书砚的挥来的刀,他将短刀稳稳拿在手中,将短刀收回,脸上一片冷漠,李珂再次将短刀飞出,袭向书砚。 楠墨被划伤之后面色苍白,心中骇然。楠墨在千神院时曾听隐北提过辑查司的阵法,辑查司的人武义高强并且配合默契,使用阵法之后威力远超个人单打独斗。这些人的配合之默契远在他们之上,他们还需要躲着不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短刀,应对辛哲等人的进攻很是狼狈。尤其辛哲的实力和心思让他感到无比钦佩,辛哲在应对他们的进攻不但游刃有余还能观察着场上的比试不时帮助其他人。在楠墨的脑海中,辛哲已经是一位不可企及的存在,不仅仅是武术方面,更是心智上的高手。 比武台上的局面愈发激烈,每个人都竭尽全力,试图在这场比试中展现出最强的实力。辛哲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比武场的气氛,让人们对他的能力和智慧感到惊叹。他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着比武场上每个人的心灵。 郎惜彤是在辛哲将长刀甩出去时到达的比武台,在来到江亦身边不多时就看到场上短刀飞来飞去,内心大惊,他们是怎么配合得如此默契,就不怕短刀被地方利用伤了自己人吗? 江亦轻笑出声,郎惜彤看不懂台上的情况知道江亦明白急忙问江亦“什么情况,怎么开始短刀乱飞了?” 江亦见郎惜彤问了过来“你可有发现他们的走位和之前比有何不同?”说完一拍脑门。“我忘了你没有看到之前的比试。”江亦看向比武台,看到辛哲已将将短刀收回到自己手中。 郎惜彤看着江亦等着江亦给她的讲解,江亦继续说到“辛哲在第一次试探对手分开之后,将手中的武器扔到了比武台中央之后,他们五人一直是以中央为定点开始移动,无论是谁在进攻对手,他们都可以辅助到周围的人,只是其中有的人武艺不行不及他的对手,辛哲和那个拿剑的人一直在帮助周围的人阻挡进攻。 期间虽然没有更换自己的对手,不过我猜如果更换对手,效果可能更好,他们可以不断进攻自己的对手还关注伙伴的对手,这样对手就需要关注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不能够专注很容易被偷袭成功。现在应该是为了迁就其他人,就一直死盯着自己的对手没有更换。” 郎惜彤又问到“那短刀是怎么一回事?” 江亦继续解答“短刀一是为了帮助他人解决危机,二是为了加大对手的心里压力,即便对手将短刀踢向比武台下面,也会有人将短刀再次踢回比武台,他们使用这个法子已经很默契了,并没有出现过差错。” 楠墨等人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己方可能会败,团战他们并不占优势,必须改变对决方式。 郎惜彤看到比武台上的形式发生了改变,书砚和昌笙撤退到了比武台的右方,楠墨、归笔和安知站在比武台的左方,辛哲站在中间,其他四人将辛哲围在中间面对着千神院的五人,千神院的五人将辛哲五人围在了中间。 “阵法要变了?”还不等江亦说完场上的十人又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千神院的进攻只剩下了安知一人,其他四人围坐到比武台四角。刘毅恒见到安知行动,立即提鞭迎接。安知凝神以对,身形如电,快速地游走于比武台之上,犹如灵巧的燕子。他手中的双刃刀舞动如风,刃芒闪烁,刺向刘毅恒。刘毅恒对上安知的攻击,并没有示弱,他的鞭法凌厉异常,每一击都如同闪电般迅猛无比。两人的交战异常激烈,刀光和鞭影交织在一起,相互纠缠。 周围观战的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生死较量,他们能感受到安知和刘毅恒之间的刀芒和杀意在空中激荡。安知的攻势灵巧狠辣,而刘毅恒则以刚猛的鞭法应对,场面异常激烈。 众人对于场上的变化很惊奇,一对五,这明显是要输得节奏。其他三人想要帮助刘毅恒,但是被辛哲拦住了。 突然间,安知的身形一闪,忽然间速度暴涨如同一道闪电直扑刘毅恒的要害。刘毅恒面色一变,全力抵挡,但安知的攻势却愈发凌厉。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刻,安知忽然一声暴喝,刀法变换,猛地一击将刘毅恒震退数步。刘毅恒稳住身形,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然,他知道面对的不仅仅是安知,还有整个战局的变化。 辛哲发现安知的功力突然提升了,再看看周围坐下的四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声一笑,他走起来将长刀点地,“中宫,定。” 另外三人在听到辛哲的命令之后立刻冲向安知,安知之前应对刘毅恒的黑鞭很费神,可是现在应对四人的进攻居然变得游刃有余。他的身手矫健,灵活地闪避着李珂等人的攻击,时而快速移动,时而轻盈转身,让四人难以捉摸。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缕清风,毫不畏惧地应对着四人的疯狂进攻,让人目不暇接。围绕着安知的战斗氛围越发激烈,四人互相配合居然没有伤到安知分毫。 江亦看着比武台又转头看了看隐北突然之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千神院内门秘法。” 郎惜彤看向江亦,“什么秘法?为什么辛哲不进攻,只让其他四人打?” “我曾有幸见过此种功法,那个千神院的学子功力突然上涨是因为他们五人使用了千神院内门秘法,将五人的功力集结在了一人身上,刚刚打斗只有这个人没有受伤,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被伤到,众人就将自己的功力传到了他身上,让他来应对围攻。”江亦看着比武台,“辛哲让其他四人进攻是因为他们使用的阵法变了,之前的阵法辛哲是参与九宫的站位,现在的阵法,辛哲主要是定中宫位,剩下的位置由其他四人参与,我猜测一是为了方便后期改变阵法,二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进攻,如果反应不及时会被偷袭。” “那为什么不去袭击坐下的那些人呢?”郎惜彤一脸好奇地看着江亦。 江亦听到郎惜彤的问题,“这个问题问得好,主要是千神院的这个秘法的功力是可以转移的,不管是攻击谁,只要辛哲他们去进攻,功力转移过去,还是和现在一样。” 辛哲看着安知应对李珂等人的进攻,同时不断观察着坐着的四人,以防止有人偷袭。 安知的功力和身法速度都有提升,李珂与冯平一组,李仁孝与刘毅恒一组,四人两两配合进攻安知,安知却面带微笑,身形灵动地躲过每一次攻击,仿佛游刃有余。他忽然一个侧身避开李珂的攻击,然后快速反击,一记掌风直接击向李仁孝的胸口,李仁孝提锏抵挡住了安知的掌风,但同时也让他倒退数步。李珂四人见状,脸色微变,他们紧密配合,试图发动更强大的攻势,然而安知却轻松地闪过每一次攻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身法灵活异常,时而如游龙般穿梭在四人之间,时而如燕子般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辛哲站在身后看着李珂等人的进攻,他没有想到安知在千神院秘法的加持下实力会如此强大,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安知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一丝担忧,他开始认真思考应对之策,因为现在看来,李珂四人现在并不是安知的对手。 四人见进攻不再奏效,围住安知不再进攻,辛哲站在比武台上走动看着五人,辛哲提声到“速战速决。”四人在接收到辛哲的暗示后默契将左手的锁链打开。李珂和冯平则是将腰上的铁爪挂在了锁链上。 雷卓凡从祖辈开始就是武将,曾祖父带兵平定边疆战乱,获得爵位之后就在京城荣养。雷卓凡的祖父武举入仕,虽然没有在边境厮杀,但是保卫京城安定还是立了功的,也算不辱没了先人。 但是他的父亲学艺不精,纨绔子弟。雷父想要科举入仕,可惜一直没有考中,之后年岁渐老,就歇了入仕的心思。想要培养自己的儿子入仕,老大还算有点天分,小儿子雷卓凡幼时不爱学习喜欢舞刀弄枪,可惜参加武试没有考上,雷父见两个儿子到了年纪一无事成,直接让小儿子走了恩荫做官,雷卓凡不愿意走恩荫,如果恩荫入仕,那么成就是有限的。可是一直被父亲逼着,雷卓凡心中有气自己选择靠恩荫进入了辑查司。 五年前雷卓凡刚刚进入辑查司时,还只是辑查司的一个预备役使,只有日常训练,不参与地方巡查的任务。可是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他被临时抽调,对手武艺高超,带队的人不是对手,正好碰上了回程的辛哲等人,辛哲一刀将敌人砍翻在地,救了雷卓凡一次,当时辛哲已经是地支申队的队长。当时辛哲进入辑查司还不到两年,但武义高强,多次立功,被指挥使破格提拔。 雷卓凡见辛哲武义高强一直缠着辛哲,想要跟着辛哲学武。辛哲多次拒绝但是雷卓凡就是不放弃,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到辛哲住的乾元观蹲守辛哲,辛哲被雷卓凡扰得没有办法随手拿了一本武谱递给雷卓凡。雷卓凡得了武谱很宝贝,努力练习,可等到他再次见到辛哲时,已经是辛哲重伤刚刚恢复重返辑查司的时候,这时雷卓凡已经正式成为辑查司的申队的一名少司使。 雷卓凡见到辛哲的时候很是惊喜,“少使大人,您回来了。”少使是指挥使和左、右司使的备选人员,通常是左、右司使的副使,天干、地支各选两人共计四人,有能力统领天干或地支中一半的人员,辛哲曾是四位少使中的一员,负责教授预备役使。 辛哲见到雷卓凡一脸茫然“你是何人?我已不是少使,现在只是预备役的一名役使,你认错人了。” 雷卓凡也不气馁继续缠着辛哲“诶呀,您只是暂时被撤职,以您的能力之后肯定还会官复原职的,您之前负责培养我们这些役使,是我们的老大,我以后就喊您头儿。”说完看辛哲不理自己继续说到,“你给我的那本武谱真是不错,我以前练武嫌累,这本我就很喜欢,我练了你给我的那本武谱,跑得贼快,谁都赶不上我。” 辛哲在听到雷卓凡说的武谱之后才想起来,“你是之前缠着我的那个家伙,我给你的是什么武谱?” 雷卓凡将怀中的武谱拿出,《穿林术》。辛哲一看才发现自己随手拿了一本教轻功的书给了雷卓凡,“这个是教轻功的,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学。”说完将武谱还给雷卓凡。雷卓凡看着手中的书“头儿您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适合轻功,其他的武功我练好几年都没个效果,这个我练了一年其他人就不是我的对手了,现在司中,轻功比得上我的没几个。现在我已经是申队的少司使了。” 辛哲见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顿时哭笑不得“适合你就好。” 比武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辛哲闪身躲过楠墨的剑,将手中的短刀飞向归笔,归笔闪躲,李仁孝截断归笔的退路,黑锏直直刺向归笔,归笔躲闪不及被短刀划伤,闪身躲过李仁孝的黑锏,短刀插在地上。李珂将短刀踢起来袭向书砚,书砚用刀将短刀打飞,飞向了冯平,冯平手中长剑接住短刀,将短刀的方向改变飞向安知。安知接住了刘毅恒袭来的黑鞭,看短刀飞来,立刻闪身躲开飞刀。短刀飞向昌笙,昌笙闪开飞刀,短刀又飞回了辛哲手中。 辛哲稳稳接住短刀,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他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短刀如闪电般划过比武台,直奔着楠墨飞去。楠墨吓了一大跳,匆忙躲闪,却被短刀划破了衣袍,鲜血顿时渗出。众人惊呼声中,短刀飞向了李珂。李珂看短刀飞来,立刻躲开书砚的挥来的刀,他将短刀稳稳拿在手中,将短刀收回,脸上一片冷漠,李珂再次将短刀飞出,袭向书砚。 楠墨被划伤之后面色苍白,心中骇然。楠墨在千神院时曾听隐北提过辑查司的阵法,辑查司的人武义高强并且配合默契,使用阵法之后威力远超个人单打独斗。这些人的配合之默契远在他们之上,他们还需要躲着不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短刀,应对辛哲等人的进攻很是狼狈。尤其辛哲的实力和心思让他感到无比钦佩,辛哲在应对他们的进攻不但游刃有余还能观察着场上的比试不时帮助其他人。在楠墨的脑海中,辛哲已经是一位不可企及的存在,不仅仅是武术方面,更是心智上的高手。 比武台上的局面愈发激烈,每个人都竭尽全力,试图在这场比试中展现出最强的实力。辛哲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比武场的气氛,让人们对他的能力和智慧感到惊叹。他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着比武场上每个人的心灵。 郎惜彤是在辛哲将长刀甩出去时到达的比武台,在来到江亦身边不多时就看到场上短刀飞来飞去,内心大惊,他们是怎么配合得如此默契,就不怕短刀被地方利用伤了自己人吗? 江亦轻笑出声,郎惜彤看不懂台上的情况知道江亦明白急忙问江亦“什么情况,怎么开始短刀乱飞了?” 江亦见郎惜彤问了过来“你可有发现他们的走位和之前比有何不同?”说完一拍脑门。“我忘了你没有看到之前的比试。”江亦看向比武台,看到辛哲已将将短刀收回到自己手中。 郎惜彤看着江亦等着江亦给她的讲解,江亦继续说到“辛哲在第一次试探对手分开之后,将手中的武器扔到了比武台中央之后,他们五人一直是以中央为定点开始移动,无论是谁在进攻对手,他们都可以辅助到周围的人,只是其中有的人武艺不行不及他的对手,辛哲和那个拿剑的人一直在帮助周围的人阻挡进攻。 期间虽然没有更换自己的对手,不过我猜如果更换对手,效果可能更好,他们可以不断进攻自己的对手还关注伙伴的对手,这样对手就需要关注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不能够专注很容易被偷袭成功。现在应该是为了迁就其他人,就一直死盯着自己的对手没有更换。” 郎惜彤又问到“那短刀是怎么一回事?” 江亦继续解答“短刀一是为了帮助他人解决危机,二是为了加大对手的心里压力,即便对手将短刀踢向比武台下面,也会有人将短刀再次踢回比武台,他们使用这个法子已经很默契了,并没有出现过差错。” 楠墨等人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己方可能会败,团战他们并不占优势,必须改变对决方式。 郎惜彤看到比武台上的形式发生了改变,书砚和昌笙撤退到了比武台的右方,楠墨、归笔和安知站在比武台的左方,辛哲站在中间,其他四人将辛哲围在中间面对着千神院的五人,千神院的五人将辛哲五人围在了中间。 “阵法要变了?”还不等江亦说完场上的十人又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千神院的进攻只剩下了安知一人,其他四人围坐到比武台四角。刘毅恒见到安知行动,立即提鞭迎接。安知凝神以对,身形如电,快速地游走于比武台之上,犹如灵巧的燕子。他手中的双刃刀舞动如风,刃芒闪烁,刺向刘毅恒。刘毅恒对上安知的攻击,并没有示弱,他的鞭法凌厉异常,每一击都如同闪电般迅猛无比。两人的交战异常激烈,刀光和鞭影交织在一起,相互纠缠。 周围观战的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生死较量,他们能感受到安知和刘毅恒之间的刀芒和杀意在空中激荡。安知的攻势灵巧狠辣,而刘毅恒则以刚猛的鞭法应对,场面异常激烈。 众人对于场上的变化很惊奇,一对五,这明显是要输得节奏。其他三人想要帮助刘毅恒,但是被辛哲拦住了。 突然间,安知的身形一闪,忽然间速度暴涨如同一道闪电直扑刘毅恒的要害。刘毅恒面色一变,全力抵挡,但安知的攻势却愈发凌厉。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刻,安知忽然一声暴喝,刀法变换,猛地一击将刘毅恒震退数步。刘毅恒稳住身形,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然,他知道面对的不仅仅是安知,还有整个战局的变化。 辛哲发现安知的功力突然提升了,再看看周围坐下的四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声一笑,他走起来将长刀点地,“中宫,定。” 另外三人在听到辛哲的命令之后立刻冲向安知,安知之前应对刘毅恒的黑鞭很费神,可是现在应对四人的进攻居然变得游刃有余。他的身手矫健,灵活地闪避着李珂等人的攻击,时而快速移动,时而轻盈转身,让四人难以捉摸。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缕清风,毫不畏惧地应对着四人的疯狂进攻,让人目不暇接。围绕着安知的战斗氛围越发激烈,四人互相配合居然没有伤到安知分毫。 江亦看着比武台又转头看了看隐北突然之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千神院内门秘法。” 郎惜彤看向江亦,“什么秘法?为什么辛哲不进攻,只让其他四人打?” “我曾有幸见过此种功法,那个千神院的学子功力突然上涨是因为他们五人使用了千神院内门秘法,将五人的功力集结在了一人身上,刚刚打斗只有这个人没有受伤,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被伤到,众人就将自己的功力传到了他身上,让他来应对围攻。”江亦看着比武台,“辛哲让其他四人进攻是因为他们使用的阵法变了,之前的阵法辛哲是参与九宫的站位,现在的阵法,辛哲主要是定中宫位,剩下的位置由其他四人参与,我猜测一是为了方便后期改变阵法,二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进攻,如果反应不及时会被偷袭。” “那为什么不去袭击坐下的那些人呢?”郎惜彤一脸好奇地看着江亦。 江亦听到郎惜彤的问题,“这个问题问得好,主要是千神院的这个秘法的功力是可以转移的,不管是攻击谁,只要辛哲他们去进攻,功力转移过去,还是和现在一样。” 辛哲看着安知应对李珂等人的进攻,同时不断观察着坐着的四人,以防止有人偷袭。 安知的功力和身法速度都有提升,李珂与冯平一组,李仁孝与刘毅恒一组,四人两两配合进攻安知,安知却面带微笑,身形灵动地躲过每一次攻击,仿佛游刃有余。他忽然一个侧身避开李珂的攻击,然后快速反击,一记掌风直接击向李仁孝的胸口,李仁孝提锏抵挡住了安知的掌风,但同时也让他倒退数步。李珂四人见状,脸色微变,他们紧密配合,试图发动更强大的攻势,然而安知却轻松地闪过每一次攻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身法灵活异常,时而如游龙般穿梭在四人之间,时而如燕子般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辛哲站在身后看着李珂等人的进攻,他没有想到安知在千神院秘法的加持下实力会如此强大,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安知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一丝担忧,他开始认真思考应对之策,因为现在看来,李珂四人现在并不是安知的对手。 四人见进攻不再奏效,围住安知不再进攻,辛哲站在比武台上走动看着五人,辛哲提声到“速战速决。”四人在接收到辛哲的暗示后默契将左手的锁链打开。李珂和冯平则是将腰上的铁爪挂在了锁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