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养娃日常》 1. 意外穿越 喜当娘 《六零年代养娃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坏了,产妇眼见着是要不行了,刘大夫到底啥时候能来?” 林樾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大脑一片混沌。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让她的脑子更加难以清醒了。她仔细去听,像是有谁正在生孩子,有微弱的婴儿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声音比小猫叫还小。 产妇好像不太好,她听到一个大嗓门气急败坏的说:“哎哟,她婆婆怎么还没来,刚刚不是去叫过了吗?人都快不行了,她家连个能出来主事人的都没有,万一出了事算谁的责任?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接这趟活了!” 一个颤抖的女声插了进来:“你们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他五婶子,你看小灰媳妇的嘴唇怎么变颜色了呢,别是没气儿了吧?” 林樾听到这里,悚然一惊。她努力分辨身边所处的环境,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慢慢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她是一个在新时代打拼了六年的社畜,好不容易有个假期,逛街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死了。 林樾能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死了,毕竟临死前的疼痛还深深的刻在灵魂里,现在尸体应该都凉透了,怎么她这会还能醒过来? 她并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只知道她的身边围满了雾气,里面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林樾被包裹在厚重的雾气里,浑身都暖洋洋的,这好歹让她安心了一点。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阴曹地府?那阎王在哪?牛头马面呢?怎么没个引路人给她引一下路呢? 而且,她有些疑惑,人死了也能生孩子吗? 林樾努力往唯一的声源那里望去,不知道触发了什么,雾气外的景象一下子浮现了出来。 外面是一间低矮昏暗的房间,有三个女人正围着一个土炕,炕上有个瘦到脱了形的女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而那三个女人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 林樾觉得有些新奇,探身仔细看去,突然一股吸力传来,一下子把她吸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刚刚那个大嗓门的女人惊慌的说:“他婶子,这我可真管不了,我就是个接生婆,你看这人都死了,我又不是神仙,咋还能救回来呀!”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声音急急地说:“我听我儿子说过,人刚断气的时候还不算死了,你给她做做急什么救的就救回来了!小灰媳妇也是个命苦的,她要真死了,留下这两个小奶娃子指定也活不成了!你倒是试试呀,就是摁摁胸亲亲嘴的…” “哎呦他婶子,你咋还信这个嘞,都是现在这些小年轻们闹的,没羞没臊的,我可不会,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 “我哪成啊,唉,要不我先试一下吧,好歹是三条人命嘞!” 林樾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直没敢睁眼,她还想再从几人的对话里听出些什么信息,突然就有一双手颤抖地按上了她的胸口。 林樾有些懵,被毫无章法的按了几下后,想起那句“摁摁胸亲亲嘴”,吓得一哆嗦,赶紧睁开了眼睛。 她的举动把眼前人吓了一跳,一下子蹦了起来。另外两个女人也被吓到了,林樾就见三人满屋子乱窜,吵嚷着“活了活了,真的又活过来了!” 她想到什么,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放到眼前看了看,那只手骨瘦如柴的,又黑又瘦,手上都是老茧和干裂的口子。 林樾觉得很不真实,这会很想扶额叹气,可惜只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已经把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她任由那只手无力地垂下去,半睁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 三人听到声响,互相望了望,由衷的说到:“她婶子,你可以啊,还真让你把人给救活了!” 那个出手的婶子心情也很激动,挫了挫手,和另外两人一起聚到了林樾的身边,对着她连连嘘寒问暖,又把人小心的扶起来,给林樾喂了点水和一些稀粥,末了再七手八脚地把人按倒,让她好好休息。 林樾任这几人摆弄,余光扫过这个灰扑扑、阴暗逼塞的房间,还有眼前这几位面黄肌瘦,穿着陈旧的大婶,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穿越了。 她急于整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这具刚生产完的身体也确实急需休息,就顺着几位大婶的意,闭上了眼睛,可没想到这个身体太过疲惫,她很快就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几个婶子朝屋门口生气的说了些什么,还仿佛看到了爸爸。但是她的眼睛太过沉重,已经没有力气再仔细看了。 这大概是个梦,她这样告诉自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林樾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完了一个女孩短暂的一生。她躺在床上,伸手抹了一把脸,无力的承认了一个事实,她所经历的一切好像并不是一个梦,她是真的穿越了。她怔怔的出了一会神,直到听到一个洪亮的大嗓门,吓得她一下子就全清醒了。 “小灰家的啊,你可算是醒了。两个孩子在你身边哭了半天了,你都没被吵醒,吓得我还以为你又…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吉利,在自己的腿上连拍了好几下,又给林樾端了一碗小米粥,让她填填肚子。 这是大队长张志强的老婆,名叫苏喜妹,也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昨天晚上来给她接生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位是村里的接生婆,大家都叫她刘五婶子。一位是王三婶子,名叫王美芹,因为离得近,是最早发现原主要生了的人。 还有就是眼前的苏大婶了,也是昨晚上把她“救回来”的人。 林樾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这会见苏大婶这么照顾自己,心下感动,接过碗,勉强笑了笑。 这不是在演戏,林樾只能强迫自己迅速进入角色。她学着原主的口吻,半撑起身,向苏大婶道谢:“婶子,昨晚上我…我这身体实在是没撑住,多亏了你帮忙照顾我这两个娃,您昨晚还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苏大婶被她一番感谢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豪爽的说:“咋还说那么多客气话!我也是看着小灰长大的,他在部队里常年回不了家,咱亲里亲戚的,当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唉,你摊上那么个狠心的婆婆,也是个命苦的…” 说着就抹起了眼泪,看得林樾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起昨晚上的那个梦,那个懦弱胆小的女孩温柔的向自己挥手道别,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瞪圆了。她忙接过篮子,转身就进了灶间,把兔子和鸡蛋捡出来,又麻利的拿着篮子送回给林樾,还给林樾端了凳子过来,让林樾坐。 这头,刘支书的客气话还没说完:“你这是干什么,来叔家一趟,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来呢!我做那些都是应该的,赶紧拿回去!往后啊,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叔,叔一定帮你解决!” 结果一回头,看到自家老婆子已经拿着空篮子送出来了,顿时脸都黑了,吼道:“你在那瞎忙乎啥呢,还不快去做饭,今晚上让小灰媳妇在家吃。” 林樾赶紧推辞:“不了不了,叔,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等着我呢,孩子太小了,我还得赶紧回去。” 林樾哪里敢把两个孩子单独放在家里,这会两个小家伙正在空间里呆着呢。 她又和刘支书客套了几句,问清楚津贴应该怎么领,刘支书还给她写了一张张远东的联系方式,林樾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就告辞出门了。 路上,林樾看着手里不仅写了张远东部队地址,还有电话号码,发电报的方式的纸条,不禁叹了口气。 原主到死都没有联系上张远东一次,现在不用她开口,刘支书就主动把联系方式递到了她的手上。 那个男人,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恐怕连妻子怀孕又生了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她尊敬这个男人的职业,但也对他这将近一年都没有联系过自己妻子的行为不能苟同。 原主和张远东结婚的时候,张远东一直都没碰她,那个男人曾经很坦荡的和原主说过,他的职业非常危险,不知道哪一次上了战场就永远都回不来了。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张远东不想和原主同房,也是为了给原主留一条退路。 可是原主不愿意,她不想再回原来的那个家。而且原主还有个秘密一直藏在心底,她的成分其实是有问题的,她生怕哪天东窗事发了,自己就嫁不出去了。 原主并没有多爱张远东,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也真心想要以妻子的身份留在家里替他照顾爹娘弟妹。于是当她知道丈夫第二天就要走时,主动要求和他同房了。 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她就怀孕了,她其实是很期待这两个孩子的到来的,因为这是她以后的保障。 张远东回部队以后,原主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一点消息,要不是每个月婆婆都能领到津贴,她都要以为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林樾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何必非要绑在一起受罪。 她现在也是这种想法,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平安,但是也不希望他回来打扰自己的生活。现在她有儿有女,自己能养活自己,她自然希望以后一直都是这样,他在部队保家卫国,她在家帮他带娃。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生活应该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林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14. 第十四章 兔子肉 林樾回家后,又从空间里抓了两只兔子,还拔了一小把葱。她这次把东西用布盖得严严实实,才抱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她馋这几只兔子馋了好久了,刚刚去刘支书家送兔子的时候貌似很大方,心里其实在滴血。 不能说别人都能吃上自己送的兔子,她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上吧。林樾打算去大队长家,让苏大婶炖兔子给自己吃。 其实津贴的事情,林樾最该感谢的应该是苏大婶两口子。不过林樾和她家关系处的不错,真要说上门道谢,反倒显得生分了。 苏大婶家里老老小小的一共有九口人,几个孩子也是能吃肉的年纪,肉少了,不够吃不说,她自己也吃不痛快。林樾想让所有人都能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就抓了两只。而且这两只兔子个个又肥又大,比送到支书家的那只可大了不止一点。 她一进门就说明了来意:“婶子,我自带口粮,今晚上来你家蹭饭来了,你可不能赶我出去啊。”她掀开篮子给苏大婶看。 苏大婶看到兔子非常震惊,问道:“这大冬天的,你从哪弄的兔子?”而且还这么肥。 林樾笑嘻嘻的凑近苏大婶,小声说:“我家旁边的那个小树林里有个兔子窝,我好几个月前就发现了,还偷偷在附近放过白菜叶。之前我怕它们逃跑,就没敢抓。现在天冷了,一下子就让我逮住了!” 苏大婶拍了她一下,说:“你这个妮子还恁厉害呢,怎么不留到过年再抓?” 林樾嘿嘿傻笑两声,瞎编道:“我看着这几天有几个小孩总往那边跑,怕不是被发现了,就先下手为强了。” “那是留不得了。我去叫你守田大哥来,帮你把兔子处理一下,你拿回去用盐腌上或者放在外面冻上,等过年再吃!”苏大婶说着就要去叫人。 林樾赶紧拉住苏大婶,撒娇的说:“我今天就想吃肉,在集上就想买肉吃了,可惜没有卖的。婶子你就给我做吧,我做得可难吃了,早想着你的手艺了,你看,这么多肉呢,我自己一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啊!” 又凑过去偷偷说:“我家里还有两只小的呢,我偷偷藏起来了,让它们再长肥一点,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林樾磨了半天,苏大婶才同意了。 她喊来大儿子张守田,让把两只兔子小心的处理了,皮毛留下,留着以后给两个小家伙做帽子。 苏大婶家的三个小子听说要杀兔子,都跑出来看热闹。 林樾站在灶屋门口,看着院子里面几个小孩子围着两只兔子,你摸一把,我抱一会的,哀叹了一声,小孩子都是喜欢小动物的,她担心几个孩子到时候会不让杀。 结果林樾凑近了一听,几个孩子讨论的都是——“真肥呀”,“今晚上两只都吃掉吗?”还有:“小叔,我娘说过年才能吃肉,今晚上吃兔子肉,是过年了吗?”说话的是张守田5岁的小儿子,问的是他八岁的小叔。 林樾忍不住乐了。 苏大娘也听到了,赶着几个孩子进屋:“去去去,别在院子里嚷嚷,你们爹发了肉票,哪个月没给你们买肉吃了?今天家里吃兔子肉的事谁都不准告诉,听到了没!” 几个小的稀稀拉拉的回道:“知道啦。”一听就是全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苏大婶掐着腰对几个孩子凶道:“小兔崽子,别不长耳朵听!你们要谁敢在外头提一个字,看我不用扫帚抽你们!你们仨一块抽!起来,进屋陪小万里和凌凌玩去!” 几个孩子赶紧把兔子放下,站起来跑进了正屋。 不过小奶娃哪有收拾兔子好看,窗户很快被推开,上面趴了三个小脑袋,齐齐的往外瞅。 苏大娘气得脱下了鞋子,拿在手里吓他们:“赶紧关上窗,看冻着小弟弟妹妹。” 八岁的张守粮喊道:“那是侄子侄女!”声音大的两个兔子都抖了一抖。气得苏大娘差点把手里的鞋子扔出去。 林樾噗嗤一声笑了。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张守田拿着一个盆子和一把锋利的菜刀走了过来,吓得她一溜小跑也进了正屋,然后就趴到窗台上,加入了那几个小脑袋。 王秀香端着今天刚买的瓜子进来,笑话她道:“上次我看你杀鱼,动作挺利索的呀,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大的,怎么连杀兔子都怕。” 林樾尴尬的笑笑:“我只敢杀水里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我都不敢。” 上一世,她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活蹦乱跳的海鲜能面不改色的下锅,真正要杀只鸡了,连看都不敢看。还有很多人连鱼都不敢杀的,林樾觉得自己算是厉害的了。 苏大娘削了很多土豆放进去,又放了点辣椒,做了一道兔子炖土豆。她在锅沿上烀上玉米面饼子,出锅时撒上林樾带来的小葱,色香味俱全,那香味顺着风飘得半条街都能闻到。 大队长家条件好,经常会做好吃的,每次都能把左右邻居家的小孩勾出来。这次也不例外,外面北风呼啸,有五六个小豆丁也不怕冷,裹着自家大人的厚棉袄子,端着自己的晚饭齐刷刷的蹲在大队长家墙外,一边闻着香喷喷的肉味一边往嘴里扒拉自己的稀饭。张小喜就蹲在这群小男孩里面,眼巴巴的瞅着高高的烟囱,恨不得顺着烟囱爬进大队长家的锅里去。 林樾可不知道这些,她又帮着苏大婶用泡发的干海带做了个凉菜,用剩下的兔子肉做了道兔肉白菜炖粉条,一道醋溜土豆丝,齐活。四道菜分了两桌,炕上一桌,炕下一桌。 林樾看着一箩筐的玉米面饼子,心里懊恼。村里分的玉米面不多,因为她来苏大婶家吃饭,饼子里面一点别的粗粮都没加,这放在别人家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苏大婶看出林樾的不自在,往她手里塞了一块饼子,又给她碗里扒了很多兔子肉和土豆,催促她:“快点吃,发什么楞呢。你在婶子这里可别不好意思,家里这群馋猫,我不隔三差五的给他们做顿好的,他们能把屋给掀了。我今天也是正好借你的光,给他们打打牙祭。” 又假装炫耀道:“再说,你守田哥在城里工作,能买到商品粮,还会发肉券,吃顿玉米面饼子不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林樾嘻嘻笑了,端起碗开始吃饭。 苏大婶厨艺确实好,听说以前村里吃大锅饭她还是掌勺呢,这一顿饭吃得林樾肚儿圆圆,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吃完饭,苏大婶就催着老伴赶紧去写介绍信,村里的供销社没有铁锅,想要进货还要等很久,张志强嘱咐林樾有空了就去县城的百货商店看看。 天色很晚了,林樾辞别大队长一家,抱着两个孩子,拿着买锅的介绍信溜溜达达的往家走。 院子外的小豆丁们早就被自家老娘拧着耳朵提溜回家了,只张小喜还在街上溜达着不肯回家。因为没了津贴,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吃顿好的了。 今晚上大队长家里吃肉,她闹着想吃,还挨了她娘一顿揍,现在更不想回家了。 张小喜正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瞅见一个人影从大队长家出来,待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委屈得不行,“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往家里跑。 林樾吓了一跳,待认出那是自家便宜小姑子,也无语了,自己就那么吓人嘛,还能把人给吓哭了。 又过了两天,林樾算着津贴应该寄到了,她也不等邮递员来村里送,把孩子托付给苏大婶,借了王秀香的自行车骑着去了县城。 王秀香本来还不相信林樾会骑自行车,看她歪歪扭扭的骑上了那辆二八大杠,又歪歪扭扭的上了路,还追在后面喊她慢点,小心别摔着。 林樾上手后很快骑得就很顺了,听到王秀香在后面不住的喊她,挥手摆了摆。这可吓坏了王秀香,气急败坏的对她喊:“你双手扶稳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个皮猴子一样!” 林樾骑着自行车走走停停的,休息的时候看着路两旁荒芜的土地,她还有心思偷偷收了不少进自己的空间,空间里的土地面积一下子多了二十几亩,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到县城花了一个半小时,累的她满头的汗。她找人打听着,先去了邮局,问有没有自己的信,窗口接待的是一个中年大哥,他在一摞信封里一通找,又拿着本子核对了一遍,说没有,又告诉林樾,九点的时候邮递员会送今天的信过来,让她可以等等看。 林樾抬头看了下挂在大厅里的时钟,现在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九点了,就和这位大哥借了一支笔和纸,找了个角落给张远东写信。 原主虽然跟着许父学了几年字,但终归时日尚短,不过写信已经足够了,反而是张远东,林樾听说他因为想上学的事和父母闹过一回,被孙红梅拿着笤帚追着打了一条街。后来据说还是去上了,具体怎么回事,几个婶子也说不清楚。 林樾模仿原主的笔迹,其实就是往丑了写,尽量用简单的句子把事情交代清楚。 她把这近一年的事情大体写在了信纸上,又说了关于两个孩子的事。但是她没有把两个孩子的名字写出来,毕竟以原主只跟着许父学了三年多的经历,不像是能自己给孩子起名字的。 早知道还不如给孩子取名叫铁蛋和大丫,多朴实! 15. 第十五章 百货商店和倒买倒卖 林樾把信叠好装进口袋里,信封和邮票都是要花钱买的,她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只能盼着今天能拿到汇款单,才有钱买信封和邮票,万一今天汇款单到不了,她就没法寄这封信了。 好在今天的信里有张远东寄来的汇款单,还有一封信,里面夹着一张肉票和一张工业票,都是全国通用的。除了两张票外,一个字都没有。 林樾不知道,这两张票都是孙红梅找她儿子要的,肉票是要留着过年用的,工业票则是想要买自行车。当然,这一张票可买不到一辆自行车,张远东没有全国通用的工业票,也只找别人换来了这一张,多了也没有。 林樾买了信封和邮票,写上地址寄了出去,又去了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的规模并不大,按照商品的种类分隔成了很多区域,前面是玻璃柜台,后面是货架,每个柜台里面都有一个售货员。想要什么东西要告诉售货员,售货员拿给你看,还只能看不能摸。 她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的,又因为太瘦了,衣服挂在身上打晃,像穿了别人的衣服一样,刚进门,就得了不少白眼。她也不在意,就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媳妇一样,什么都好奇,这逛逛那看看,售货员直朝她翻白眼,连看都不给她看。 早听说过这时候的售货员态度不好,林樾一点也不介意,就当逛奢侈品店了。况且她现在可不就是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媳妇嘛。 转了半天,林樾才终于到了卖厨具的地方。 她把介绍信和标注好的尺寸递给售货员,没想到小姑娘看了一眼就扔了回来,轻飘飘的说:“我们这里买东西是要票的,介绍信不管用。” 林樾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看这个小姑娘不拿正眼看人的样子,也知道和她争论没有用。正好手里还有一张没捂热乎的工业票,林樾财大气粗的往桌子上一拍:“我有票,拿锅!”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林樾一眼,拿起票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哼哧哼哧抱上来一口对应尺寸的大铁锅。 这一口锅就要18块钱,心疼得林樾直抽抽。 拿着这么个大家伙,也没法继续逛下去了,她抱着出了百货商店。 在商店门口,林樾耳尖的听到有人在悄悄的说有“不用票的布”。 林樾一个高兴,这是让她碰上“投机倒把”的了,她偷眼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婶子拉着一个年轻一点的瘦高个婶子往一个僻静的街道走去。 林樾怀里还抱着一口大锅,不敢就那么跟上去,只能看着两人走远,然后若无其事的把锅绑到自行车上,骑着车子坦荡荡的进了那条街道。 街道很窄,叫“巷子”可能更合适一点,两边都是别人家的围墙,往里走不远就有一个岔口。 林樾趁着巷子里阴暗无人,赶紧进了空间,把自行车和锅留在空间里,换了一身装扮,又收拾了一些花生小米鸡蛋,抓了一只兔子,用一个提篮装着出了空间。 她到了分叉口,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墙角蹲着玩石子。见有人过来,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她。林樾猜这个孩子应该是在这望风的。 她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小男孩手里,对他说:“你家去说一声,就说上次的林大丫来了,求婶子点事。” 小男孩抓着花生米,抬头打量了她一会,一溜烟就跑了。 林樾其实挺紧张,这个年代严打投机倒把,她既担心人家见自己是生面孔,不肯和她做生意,又害怕自己会被骗,更甚者有人钓鱼执法,专在这等着像她这样的投机分子。 好在小男孩很快从前面的一个门里伸出头来,朝林樾摆了摆,让她过去。 进门后,林樾明显看出这是个废弃的老房子,院子里面除了那个小男孩,还站着刚才那两个女的。 矮胖的妇人往林樾那打量了一下,直白的道:“我不认识你,你以前也没来过。” 林樾摸摸鼻子,坦白道:“婶子,我是刚才在百货商店门口听到你俩说到布,这一着急,就擅自跟过来了。我家里弟弟要结婚了,正愁着没有布呢,你看我也是…” 胖婶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正好她和前头的婶子已经谈完价钱了,收了钱,把瘦婶子要的布团起来给她。那个瘦婶子刚要走,却看到林樾提的篮子里面有东西在动,紧张的问:“你篮子里面是什么,怎么还会动?” 林樾看她紧张,忙掀开篮子上面盖的布给两人看,安抚道:“婶子,你别紧张,里面是只兔子,是我从娘家拿回来的。” 看到这么肥的兔子,两个人都十分心动。瘦婶子纠结了半天,狠狠心,脱下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手帕,问道:“你这只兔子卖不卖?我这里粮票油票都有。” 林樾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这只兔子我是想自家吃的。” 听她这么说,胖大婶脸色好看了很多。她虽然也挺馋兔子肉的,但也不乐意看别人做生意做到她家门口来了。 瘦婶子拉住林樾的篮子不放手:“妹子,我家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现在人瘦的就剩下个大肚子了,我这天天犯愁没有门路买营养品,你这只兔子就卖给我吧,我多出钱和票!” 胖大婶立马拆台:“姑娘,你可别听她的,哪有给孕妇吃兔子肉的哟!以后万一生出个三瓣嘴,小心她赖上你!还是卖给我吧,你看中了什么布就和我说,我给你打个优惠!” 瘦婶子不干了:“我呸,你这个老东西,在这咒谁呢你!我儿媳妇现在不能吃,我还不能留着给她月子里吃呀!” 林樾赶紧劝架:“两位婶子,咱有事好商量!这位婶子,我篮子里还有点鸡蛋,这兔子我是真不舍得卖,要不我匀你点鸡蛋给你吧?” 说着把兔子提了起来,露出下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鸡蛋,和两个白色的布袋子。两个婶子指着那两个白布袋,齐声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樾被两人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跳,小声道:“是……花生和小米?” 两人一听,眼睛都亮了,尤其是瘦婶子,更是紧紧抓住了林樾的手,生怕一不留神人就跑了。 胖大婶倒是还好,看她的身材,就知道她家日子过得不错。 她挨个问了价钱,林樾为难的说:“花生和鸡蛋倒是好说,我娘家是农村的,我隔几天回去一趟,一直不缺鸡蛋吃的。家里今年种的花生也多,分了不少给我。婶子要这个我倒是能给你匀点,但是小米真的不多,我统共也才得了这么点。”一副你问什么我就回什么的老实样。 瘦婶子也不纠结那只兔子了,毕竟城里人每个月多少都会发点肉票,怎么着都能吃上点肉,反而是鸡蛋、小米这些对孕妇和新生儿来说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对她更有吸引力,尤其是鸡蛋,有票都买不到。 最后,瘦婶子把林樾篮子里的鸡蛋、小米、花生全买走了,给了一张糖票和2.7元钱。 供销社和百货商店的鸡蛋是5分钱一斤,还经常没有货,林樾的鸡蛋个头大,又有胖婶子在在中间说和,卖了8分钱一个,30个鸡蛋给了2.5元钱。小米和花生本来就不多,才卖了两角钱。 满满一篮子东西,除了一只兔子,她一共才卖了不到三块钱。林樾上次去赶集还感慨,现在的的东西可真便宜。这会她自己赚钱了才发现,这个年代的钱真的太不好赚了。 送走了瘦婶子,胖大婶拿出两匹不同颜色的土布。一匹蓝色,一匹米黄色。米黄色是老土布的本色,蓝色的那匹有点像后世的牛仔裤的颜色。不过都不大,宽度不到40厘米的样子,长大约有十米。 这样的老土布孙美凤也能织,以前家家户户都有织布机,村里很多老人都会织布。 不过棉花现在是战备物资,私下不允许买卖,更不允许私人大批量种植,农村一般也就在自家菜地里种上一些,想要缝一条新被子都要攒个三五年。 何况现在年景不好,大家都怕饿,犄角旮旯里只要能种、让种的地方都种上了粮食,棉花就更不易得了,更不用说布料了。 农村也发布票,但是还有很多人穿不上衣服。小田村算是比较好的,到了冬天,还有很多孩子因为没有衣服穿不能出门。 这两匹布价格并不便宜,比供销社里的机织布还要贵上一些,一共要九块五。 林樾心疼得直抽抽,她刚刚进账才不到三块,现在一下子就要拿出去将近十块钱,不心疼是假的。不过要让她少买一点,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机会难得。 最后胖大婶还是把兔子买走了,十斤多的大兔子,抵了四块五角钱。 林樾数出五块钱给胖大婶,胖大婶看出她是个大方的,凑近了小声问:“我这还有今年的棉花,你要不?” 林樾非常心动,不过她最想要的还是棉籽,有了棉籽她就可以自己种棉花了。胖大婶是个爽利的,听她想要自己种棉花,爽快的给她搭了一包棉籽。 16. 第十六章 油榨子 胖大婶看出林樾是个能长期合作的,林樾那点小心思,早被她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不过她也不生气,她买的东西多,算是大客户了,胖大婶还提出要给她送到家里,保证晚上偷偷的,不让人发现。 林樾拒绝了,和她约好了下午还在这里碰面,就要走。 胖大婶把人拦住,她这么殷勤也是有原因的,她听林樾说婆家种了很多花生,就动了心思。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家每户可都少不了瓜子花生糖果茶这老四样。 林樾一开始就是下了个钩子,想的是看看胖大婶有没有弄花生油的途径。 她想要花生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个现代人,炒菜不能放油简直是一种折磨。 村里每年都会统一给村民榨油,林樾去看过榨油的工具,要先用石碾子把花生碾碎,上锅蒸,拿稻草包成一个个的圆饼,再放到一个叫榨子的圆柱形容器里,以人力撞击的形式榨出油。 这一套工具又大又笨重,林樾倒是能把它们收进空间里,但是等她用完后再放回去非常容易产生搬动的痕迹,所以她只能干看着,一点歪主意都不敢打。 现在听胖大婶提起花生,她就为难的说:“花生倒是有不少,这不马上过年了,家里快要断油了,我娘正在打听着哪里能榨油,村里的大油榨子太大了,那点花生不值当用。” 胖大婶一听眼睛更亮了,忙问:“你们家有多少?要能给我匀200斤,我给你介绍一个榨油的好地方。” 林樾有些为难,她今天透的底有点多,也是觉得这个胖大婶人还可以,想着以后能长期合作。但是她并不想和她来往的太过频繁,怕被人发现端倪,也怕被阴。 现在还没到后头那几年,像这种偷偷做买卖的还是有不少的,一般都多少有些关系,治安队不会抓他们,但等交易完成,像林樾这种没背景的买家可能就会被抓走了。 财不露白,树大招风,林樾怕的是被人当成肥羊宰了。 她为难的说:“我们村子离这里很远,为了点子油跑这么远不值当,还是算了吧。” 胖大婶一把抓住林樾的胳膊,急道:“哎哎,妹子,你别急着走啊,你听我慢慢和你说。我有一个亲戚,家里以前是开小油作坊的。他家里有一套从前榨油用的老物件,因为不值钱,又不舍得扔,一直在他家放着。你要愿意要,他家离这里也不远,我带你去看看呗。” 林樾听得心动,同意了,但还是装作为难的说:“我只能匀你150斤花生,而且还是带壳的。你要觉得可以咱就下午过去看看,我到时候把花生也带来,反正本来我也要拉回家的。” 胖大婶正是想要带壳的花生,一个劲应道:“成成!” 和胖大婶道了别,林樾抱着两匹布小心翼翼的拐到之前进来的巷子,万幸没遇到人,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了空间把衣服换了回来,两手空空的出来了,又折去了之前那家国营商店,买了半斤白糖和半斤高粱饴。 她没有找饭店吃饭,这个时候不管是国营饭店还是别的集体饭店,吃饭都需要粮票。她没有粮票,只好饿着肚子,重新骑上那辆二八大杠,往小洼村骑去。 路过邮局,林樾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偷偷的跟上去,只见那人人进了邮局,正在和员工交涉。那人似是对交涉的结果不满意,嗓门瞬间大了起来:“怎么不能,每个月都是我来领的,我记得明明白白的,就是今天到!你快给我找找,我家还急等着用钱呢。” 工作人员不搭理那人,他闹了一阵转身离开了。 林樾见人要出来了,赶紧躲远了偷偷往那边张望,待那人来到街上,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果然是她公公张志伟。 不过她真不知道自己那个老实巴交的公公还有这样的一面,大概是以为自己以前每个月都来领津贴,他想着能来刷刷脸。这不,吃了闭门羹了。 林樾心里暗爽,不过看过也就算了,并不十分当回事。 小洼村离镇子很近,骑着车十来分钟也就到了。林樾在村口处把车收进了空间里,寻人打听着往木匠家走去。 她要的东西都不麻烦,木匠家多数都是现成的,唯一一个没有现货的就是那个长条桌子了。这几天做木匠的老汉已经把她定的东西全准备好了,她又借了老汉家的板车。 家具很多,老汉帮着拉了四趟才送到村口,说好了晚上之前把推车送回来。她和人结了剩下的15块钱,就和老汉告辞了。 林樾怕老汉再回来,足足在冷风中站了20分钟,看着一直没有人往这来,才敢带着东西进了空间。 林樾这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在菜地里摘了些菜,简单的做了个丝瓜蘑菇汤,就着这个汤吃了一大碗面条,才终于觉得自己缓了过来。 林樾前几天刚开了一次荤,这会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她眼睛瞅着在草地里快乐玩耍的几只小鸡和兔子,眼睛都能冒出绿光。 休息了一会,她来到一片平整的土地前。这是她从晒谷场里偷偷“借”了一个石磙,夯实过的一片地面。 她一共整理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场地,大的用来晒粮食,小的这个她想在这里建房子。可惜她一点建房子的经验都没有,忙了好几天,连一个茅草屋都没建起来。 林樾现在站的就是比较小的那个场地,她用石磙又把地面滚了几遍,才把家具一点一点的搬了过来。 她在空间里其实是可以用意念搬东西甚至改变空间地貌的。她之前就做过尝试,倒的确是成功了,但是空间也封闭了,连她自己也蔫蔫的没有精神。 幸好那时是在白天,羊没有在空间里面,不然两个小家伙就该挨饿了。 后来她又试了几次,发现只要她用意念在空间里面做了什么事情,哪怕只是隔空拿了一块小石头,她都会被弹出空间。只不过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最短的时候几分钟空间就再次打开了。 今天她还需要用到空间,她可不敢偷懒,只能自己努力搬家具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把东西收进来的时候就放到想放的位置,可谁让她忘了这茬了呢。 搬完家具,林樾又找出麻袋装了两麻袋花生。这种袋子一般一袋就是七八十斤,胖大婶说的150斤就是指这样的两麻袋,并不用过秤的。 林樾空间里收货的花生基本上都在这了,剥花生又费时间又费手,她实在不愿意干这个工作,这次正好可以趁机都卖出去,反正距离下一次收获也就还有十天左右了,她不怕没有花生用。 休息了一会,林樾就出了空间,去和胖大婶汇合了。 胖大婶亲戚住的地方,名字就叫油坊台子街。这里以前有很多榨油的小作坊,现在有几家还在偷偷的做,不过现在很难弄到粮食,那几家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林樾推着推车拐进这条街,就看到胖大婶家的那个小男孩在街角丢石头玩。男孩一看到林樾过来,就蹦起来蹿进了旁边一个小胡同里,也不怕人跟丢了。 她跟着拐进去,发现这是个死胡同,在一面墙上开了一个侧门。她把推车停在门口,探头往里看了一下,发现院子里果然站着胖大婶和一个黑瘦的青年,两人也发现了她,赶紧出来帮她把两袋花生抬了进来。 这是个十分破败的小院子,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住人了。一共四间土胚房,最外面的一间屋顶还经塌了。院子里有很多枯萎的杂草,还有一颗小槐树,应该被砍倒过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08560|1289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自己又生出来了,还在裸露的根系处发出了很多小槐树苗。 她们几人一起把两袋花生抬到中间的一间屋里,这间应该是个灶屋,灶前坐着个女人,屋里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 女人扒拉开袋子抓了一把花生看了看,也不说话,直接转身进里屋拿了一个布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进锅里,蹲在灶前开始烧火。 见状,黑瘦男人赶紧招呼林樾:“妹子,咱到院子里坐一会,屋里呛。”声音里透着一股喜气。 胖大婶也笑眯了眼睛,拉着她的手热情的说:“对对对,你不是想要个榨油的物件嘛,刚子,快带我们去看看你那个木榨子。” 三人出了屋,那个叫刚子的黑瘦男人在前面带路,走到院子的南墙角,男人掀开一块盖板,露出了下面的一段长长的木桩,木桩的一侧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洞,里面整齐的插着很多木块。旁边还零散的放着几个木槌子、用草编的圆圈,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石碾子。 这些东西应该很久没用了,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土,木槌的把手都快坏了。 刚子介绍道:“这是个小木榨子,你回家把里面的木楔子拿出来,把这些都洗干净了就能用。”一边说一边把木块都取出来给林樾看。上面虽然都是泥土,倒是都没坏。 榨油的步骤她都知道,不用刚子介绍,只指着那几个木锤和榨圈问:“这些能不能给我备齐了呀,我就不用再费功夫了。” 刚子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木柄和锤子连接的地方哐哐敲了几下,木柄应声掉了下来,然后他进屋拿了把刀,又找了一个差不多长的木头,几下削出一个楔子,用石头敲进了锤子里,接着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几个木锤子全换了一遍。 又和林樾解释:“这种草我现在只有一点了,我给你拿点,你回头用什么样的都行,能编成圈套住花生渣就行了。” 林樾知道是这样,就没再纠缠这点事情。 这么一会功夫,院子里已经开始飘起了炒花生的香味。 胖大婶招呼两人进了灶间,抓了一把花生给每人分一点尝尝。 花生到手还很烫,林樾剥开脆脆的壳吃了一粒,竟然是五香的,现在市面上还是很少见的。 胖大婶尝了后一个劲夸赞女人手艺好,当场给林樾结了92元钱,比之前说好的还多了两块,还用一个布袋子给她装了满满一大捧花生。 林樾趁他们这会高兴,问了木榨子的价格,最后用11块钱买下了一套木榨子和那个小石碾子,让刚子帮着抬上了推车。 她又把之前买的十斤棉花抱上推车,和胖大婶他们告了别,推着车子走了。 天上开始下绒绒的小雪了,铺在脸上一片湿滑。等林樾骑着自行车到了家,已经是半下午了。 她把车子仔细的擦干净了,送还给苏大婶家,给几个孩子一人分了两块高粱饴,进屋看两个小家伙。 两个孩子一天没看到妈妈了,妹妹一见到人就着急的伸着两只胳膊要抱。哥哥看到林樾,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不到三秒,哇一声哭了出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林樾心疼坏了,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小家伙,轻轻地哄着。 苏大婶见两个孩子这样,笑说:“这两个娃子是会看人眉眼高低的,知道你不在,可乖了,吃饱了就睡,一逗就笑,一点也不淘人。现在看到娘来了,眼泪说掉就掉,一看就是机灵的。” 苏大婶还想留她在这吃饭,被林樾婉拒了。她留下了三个大苹果当借自行车的谢礼,就和苏大婶告辞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林樾抱着两个小家伙,牵着三只羊,在北风和大雪中一步一步走回家了。 17. 第十七章 新年 腊月二十三这天,林樾早早地就起床了。这天是小年,也代表着从今天开始,家家户户都要准备新年了。 在前世,林樾对小年的印象,完全来源于妈妈打电话提醒她吃饺子。在这一天,偶尔会在街上遇到卖糖瓜的,她也会应应景买一些,不过那时候的糖瓜已经完全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一点也不酥脆。 那时候的节日氛围其实很淡了,在年轻人看来,小年还没有国庆和元旦重要,毕竟小年都不给放假的。 现在可跟后世不一样,一大早,张大娘就来了,监督林樾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刷洗了一遍,把灶台擦干净,贴上灶王爷像。 看着林樾干完,张大娘就走了。走前再三嘱咐她晚上要摆上糖瓜和饺子拜灶王爷。 灶王爷像和糖瓜是前几天赶集的时候买的,已经被林樾偷偷吃掉一多半了。 那天去赶集,她还跟着罗二婶子去了一户人家买了很多虾皮和小鱼干。 那家人还卖瓜子花生,罗二婶子就是冲着他家的五香花生来的。林樾尝了尝,和上次自己卖出去的味道很像。她没出声,问了价格,也跟着买了半斤。 她卖的生花生是六毛钱一斤,这里的五香花生卖到9毛钱一斤。就算是这么贵,来买的人还是不少,每人至少都会买上半斤,一会功夫就全都卖没了。 怪不得那天胖大婶笑成那样。 林樾在集上还买了韭菜,今天正好可以包韭菜鸡蛋的饺子。 她之前基本上没舍得用过家里的白面,今天过节,就奢侈了一次,包了全白面的饺子。 为了晚上吃饺子,林樾中午就凑合吃了几口。 饺子还没出锅,金阿姊家的小儿子刘世亮就穿着他爸的大棉袄噔噔噔跑来了,说是他妈让他来帮林樾放鞭。 林樾大喜,赶紧让他进来,正好饺子也该出锅了,她捞出饺子先祭拜了灶王爷,然后和小世亮一个挑杆子一个点鞭炮。鞭炮噼啪一阵响,震得林樾差点没把手里的杆子扔出去。 放完鞭炮,林樾给小世亮盛了一小碗饺子让他拿回去吃。小世亮推辞不过,开开心心的端着饺子蹦回家了。 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怕放鞭炮的声音,该睡睡该玩玩,跟听不到一样。倒是那三只羊挺害怕,一直焦躁不安的。她看着天黑了,不会有人来了,就把羊收进了空间。 煮饺子用的依然是那口陶锅。苏大婶说新买的铁锅要开锅才能用,家里没有那么多油让她浪费,锅买了好多天了,她还没用过呢。 饺子味道鲜美,林樾吃了三十多个才停了下来。 外面又下起了雪,林樾怀里搂着两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坐在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一片茫茫的大雪。她对这段历史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三年饥荒,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或者明年情况能好转也不一定。 村里在二十六这天杀了年猪,还是按照人六劳四分的肉。林樾家里添了两个孩子,今年分到了三个人的肉。她要的基本上是瘦肉,只特地要了一点肥肉,留着回家给新买的铁锅开锅用。 大家都缺油水,肥肉是好东西,孙红梅在人群里看得眼睛都红了,气得大声嘲讽:“这有了靠山了就是不一样,嘴馋了还能去大队长家吃顿好的,咱这过年的猪肉是不怎么稀罕了,看看嘚瑟的这样,连肥肉都不要!” 除了前几天给老屋那边送了8块钱和一小袋子高粱面过去,林樾和婆家几乎没有走动。这会听孙红梅这么说,她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是呀,婆婆,这下您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好歹也能吃上一点肉了,您分的那些就留着自家吃,实在还想着我和您两个大胖孙子,您就少送点,别送太多了,多留点给我弟妹吃。” 孙红梅气得嘴都歪了:“我呸!你一个当儿媳妇的不给公公婆婆送吃食,还总想着公婆的这点东西,真是不要脸,不知道孝道的东西!” 林樾还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关心道:“婆婆,前两天我刚给您送了吃食和钱过去,您不会忘了吧!前段时间我去县城,听说有的老太太上了年纪就容易忘事,叫什么老年痴呆病什么的,您这严重不严重啊,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众人虽然不知道“老年痴呆症”是什么,但也知道这是骂人的话,瞬间都哄笑了起来。 孙红梅还待再骂,旁边的人可不乐意了:“张老三家的,差不多行了吧,你们家这点子事等回家关上门再说,我们还分着肉呢,别耽误大家的功夫。磨磨唧唧的,不会真老年痴呆了吧!” 气得孙红梅一个倒仰,也不顾得林樾了,上去就想撕烂那人的嘴。 村里一年分不了两次肉,分年猪在农村是很重要的事情,很多人天没亮就来等着了。这会大家都裹着厚棉袄,在雪地里冻得直跳脚呢。村子里平常可能挺乐意看婆媳之间的八卦的,现在嘛,谁都没那个心思,都想着分完了猪肉赶紧回家吃顿好的呢。 张志强骂道:“谁再吵吵就回去,等都分完了你们再来!” 众人瞬间没了声,连孙红梅也不敢再闹了,忍气吞声的站在人群里,听到谁在偷笑就拿眼睛剜过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笑自己。 林樾见好就收,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提着肉回家了。 路上,林樾又遇到了刘寡妇,她殷勤的和林樾打招呼,要一起回去。林樾没敢答应,快步走掉了。 不怪林樾这么避着她,不是因为她的名声,实在是前几天赶集的时候林樾撞见了刘寡妇的秘密。 当然,人家可能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呢。 那天去赶集,林樾照例去了那个没人的小胡同,却意外撞见了刘寡妇和一个男人在那里私会。 林樾吓得赶紧进了空间,从空间里偷偷往外看去,却见那两人一点也不担心这里会有人来,一番激烈的战斗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08561|1289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听刘寡妇对男人道:“咱俩断了吧,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男人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吊儿郎当的道:“怎么,你还想给那个许校长守着清白不成?你往人家跟前凑了这么久,人家正眼瞧过你一次了没有?” 孙寡妇也不生气,趴在男人怀里,柔媚的说:“有啊,他有个女弟子在我们村,上次我帮了他那个弟子,去找他邀功的时候还得了他一句谢呢。” 男人一听来了劲儿,嘴里不干不净的道:“哟,还女弟子呢,玩的够花的。怎么,那个女弟子是不是很漂亮呀?和你比起来怎么样?”说着手上就开始不老实了。 林樾赶紧关上了空间,不敢再看。她觉得很无语,槽点太多,她都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好。 有了那天见到的一出,林樾再见到孙寡妇,那真是像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长了一张后妈样,还是那种分分钟给她爹戴绿帽的那种。她哪还敢和她多说一个字啊! 不过刘寡妇显然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每次见了林樾都十分殷勤,还经常制造和她的偶遇,林樾躲得真是苦不堪言。 二十七那天,苏大婶一早就打发自家二儿子张守仓过来,帮着把那只老母鸡和两只兔子杀了,还热心的帮她处理好了,切成了块。林樾自己留了一多半,把剩下的兔子肉分成几份,给相熟的几家都送了一点。 过年的时候她终于不缺肉吃了,剩下的肉还能做成腊肉,留着以后慢慢吃。 上次分完肉,孙红梅还想来跟她要肉,林樾没当着外人,她也不客气,上前就把人推了出去,还威胁道:“你要再敢来闹事,我就出去说你打我,还想把我家所有的粮食都搬走!你看到时候大家信不信我!” 孙红梅气得上前要和林樾动手,她那点力气哪是林樾的对手,被林樾几下给制服了。孙红梅被林樾的大力气给吓到,不敢再闹,撂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这一闹,林樾和婆家算是彻底闹掰了,两家本来也不常走动,现在孙红梅两口子在路上见到她也会主动避开。 小姑子张小喜倒是经常会往她家跑,跟她要吃的喝的。不过年前大家都忙,林樾也没时间搭理她,见哭闹都不管用,她自己也就走了。 年初一一大早,林樾抱着两个小家伙,在左邻右舍的目光下走进婆家大门,去给公公婆婆拜年了。 在农村,年初一拜年那是男人们的事儿,而已婚妇女是不能到处拜年的,只能到婆家和亲戚长辈家里去拜个年。 林樾年前已经去相熟的几家拜过早年了,她只需要去公婆家再拜个年,今天就没什么事了。 孙红梅没让她进屋,在院子里就把人赶走了。倒是双胞胎兄弟偷偷追上来,给两个小侄子侄女一人手里塞了一块糖。她看着这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真心的笑了。 老张家歹竹出好笋,除了张小喜被养得有点歪,其他的都是好孩子。 18. 第十八章 初三回门 年初三是回门日,在别人看来,林樾的养父母已经去世了,不回去也没人说什么,不过她还是提了两斤花生回了东林家村。 林樾踏进林二叔家门的时候,他们一家都在,正和她那个便宜弟弟一起,围着一个火盆烤火呢。 对于她今天能来这里,林二叔一家都挺惊讶的。他们听说过林樾在婆家过得不好,也没想着要帮衬什么。本来林月出嫁之前的时候日子过得就不好,林二叔又是收了半袋子粮食把她强行嫁出去的,说是有仇还差不多,更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了。 堂姐林梅是二叔家的独女,也是附近几个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身上天然就带着一股傲气。 她从小就看不惯这个比自己漂亮的堂妹,处处都要压她一头,万一村里有人夸了这个妹妹几句,她更是要在背地里狠狠地欺负上一通才能解气。 现在看林樾过年出门走亲戚,还穿着摞补丁的衣服,头上系着个灰扑扑的头巾,怀里还抱着两个娃,一副穷酸样,她撇了撇嘴,一点也不想搭理她。 林樾也不在意,她这个堂姐虽然也喜欢欺负原主,但是在原主的心里还一直记得她曾经分过自己的一块糖,和结婚时的那件红棉袄。 只要这人别找事,林樾也不会特意和她过不去,她今天本来就不是为着林梅来的。 今天她是带着任务来的,有些事情,原主那个性格什么都不敢问。她有了原主的记忆后,越想越不对劲,今天就是打算来试探一下的,如果能得到一些线索,往后她也就用不着再和这家人多做纠缠了。 林樾自顾在炕沿上坐了,盯着林二叔说道:“二叔,我今天来一个是给您和二婶子拜个年,第二嘛,我听到一些流言,想着爹娘总归养大了我,也不能寒了两个老的的心,总要过来问问清楚。” 原主性子软弱,虽然这会看着气势挺唬人,林二叔也并不害怕,讥笑道:“大侄女这是在说什么呢,你结了婚以后就再没见你回来过,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问问你叔和婶子身体怎么样,家里粮够不够,弟弟过得好不好,净说些听不懂的话。” 林梅也道:“就是,你都说了是流言了,还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来质问谁呢?” 林樾:…… 林二叔对于林樾想问的问题心里有数,林梅则是以前欺负原主习惯了,故意堵林樾的话。 林樾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就能把自己想知道的套出来,故意激他道:“我年前碰到一对40多岁的夫妻,他们和我说了一些话,还说已经有证据了,要去报警。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今天也是好心,想着过来提醒一下。看二叔这样子,我今天应该是白跑这一趟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林二叔脸色一下变了,赶紧上前拽住林樾的袖子,拉着她往里间走:“小月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急着走呀,中午让你婶子炒两个菜,在家吃了饭再走。来来来,进里间来和叔说说话,你这结婚大半年了也没点音讯,两个村离着也不远,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在婆家过得怎么样呀?” 殷勤得和刚才不像同一个人。 许父找到林月的时候,土改刚过去没多久,农民对地主阶级的敌视还是最强烈的时候。许父虽然不是地主,可在农村人看来,和地主是没有多少区别的。 他深知这一点,也没敢太张扬,一开始只敢让自家一个老仆偷偷的接触林老大两口子。不过两口子怕他告官,一直没有承认,咬死了说女儿是自己生的。 林樾想起原主的记忆,那段时间养父母特别容易紧张,有时候对林月特别好,一会又态度大变,看林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还一直对林月强调,她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如果有人来认亲,那一定是大地主来骗小姑娘回去祸害的。 斗地主的时候原主已经很记事了,听养父母这么说被吓得不轻,谁来和她说都没有用。后来林月好不容易相信那是自己的生父了,又害怕被扣上“资本家大小姐”的帽子,依然拒绝和许父相认。 养父母的去世和这个也有关系,那个老仆谎称林月父母是参加过抗战的大英雄,两口子害怕被报复,整天担惊受怕的,没过两年就前后脚去了。 在这段时间,许父一直想接近她,也和林月说了很多当时的细节,比如说联系卖家,在里面牵线搭桥的就是林二叔。 林家上一辈就这两个兄弟,林二叔只有一个女儿,后来再没有孩子出生,林老大更是年近四十了还一个孩子都没有。为了有个后,林二叔到处托人打听,想要给老大家领个孩子,本来两家都想要个男娃的,结果阴差阳错抱了个女娃回来。 林老大觉得钱已经花出去了,就没把孩子扔掉。 也是因为林二叔那时候到处托人打听,后来才被许父顺着线锁找过来了。 林樾现在来,就是想问一个问题:“二叔,你还记得送我来的是谁不?你认识他吗?” 一听这话,林二叔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林家两兄弟一直都不知道原主的生父究竟是谁,以为真的是个大官,林老大死后,老二看这么久都没人来认亲,以为是找错人了。但是心里还挺不踏实的,正好赶上孙红梅来说亲,林老二就趁机把原主打发了。 他现在听林樾说要报案,哪还敢隐瞒,把当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她听说我在打听那个,主动找过来的,要了我200斤麦子,说是家里有个两岁的男孩。结果到约好的那天她送来的是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子,她说老大太能哭了,带不出来,老二好养活。你爹…不是,我大哥一听是个刚出生的,觉得这样更好,出去住上几个月,回来就能说是自家生的。” 他低着头,双手搓了一把脸继续说:“谁知道一掀开被子,发现是个女娃。那个女人的同伙早早的就拉着粮食走了,我们两个想拦住那个女的,没拦住,让她给跑了。她头脸都包得严实,我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08562|1289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清样貌,不过在抓她的时候拽到了那女人的袖子,我记得她左胳膊里侧有并排着的三颗红痣,还挺大的。” 这个年代很多女人到了夏天都还穿长袖衣服,根本看不到胳膊,这个消息可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 林二叔还想求情:“月儿啊,我们当时真的以为你是那女人的孩子,我们知道你是女娃子,也没把你扔掉,再怎么也把你养了这么大了,多少都还有一点恩情在的,你可不能不管你二叔呀…” 林樾没回答,出了里屋,拿着自己来时提的那两斤花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二叔追出来喊:“小月儿中午留下来吃饭啊,你这是要去哪?” 这句话林樾没有不回,道:“去许叔那!” 林二叔听到她肯回答自己,殷勤的追到门口,大声说:“许老师救过你的命,该去看看,该去看看!” 林樾穿过宽敞的街道,走到村西头一片低矮破败的房子前。 这一带都是旧村地界,后头新建的房子都盖在村东头,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少了,慢慢空出了一大片房子。后来村里办学校,就选在这里。 她走进一间稍微规整些的小院,院墙外种着一棵枣树,门口两边还有两棵月季,因为天气冷,被砍去了枝干,只剩一截光秃秃的主干在土里。 院门开着,林樾并没有叫人,直接进了院子。院子里面用碎石头铺了一条小路,积雪被扫成了一堆,堆在水沟旁。靠墙的地方被开辟出来种菜,现在只剩了些发黄的韭菜和冬菠菜半埋在雪里。 正屋很矮,屋檐上还挂着几根长长的冰锥,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听到声音,许父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见到林樾抱着两个孩子来了,眼睛里流露出惊喜,他上前接过林樾怀里的两个孩子,拉着林樾进了屋。 屋子里同林樾家一样的破败陈旧,不过打扫的很干净,灶间还烧了火,屋里十分暖和。 许父把两个小家伙放到温暖的炕上,两人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 他又端了一杯热水递给林樾,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不知道你今天能过来,家里什么也没准备……你先喝点热水暖暖手,孩子长得可真快,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林樾笑笑,看着许父专注的逗着两个孩子。 许恩远隔着包被,一遍遍的抚摸两个孩子,喃喃道:“你走丢的时候就是这么大,这两个孩子和你那时候一模一样。” 孩子哪能看出是不是一样,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林樾轻声说:“您再抱抱他们吧。” 许恩远想起过往,这阵心潮起伏,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两个孩子,刚刚也已经抱过了,这会依然很激动,他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轻轻地抱起妹妹,在狭窄的屋子里走来走去,又用另一只手抱起哥哥,脸贴在包被上,偷偷擦掉眼泪。 林樾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