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 第1章 宁安郡主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靖远侯府的宁安郡主要回京了。 此消息一传出,朝野一片哗然。 更有甚者,扬言要当圣面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那位祖宗前去汝宁谢家养病,一去就是三年,离京当日,举城欢呼。 据说那宁安郡主刚出城,颖国公独子就在上京大摆宴席,呼啦啦连续摆了三日,都快赶上送瘟神的阵仗了。 一刻钟前…… 金銮殿。 “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然年逢大旱,选妃之事不宜铺张,朕看宁安郡主正当妙龄,不若将宁安指给太子。” “万万不可啊陛下!” 靖远侯刚踏出一只脚就被人抢了先。 众朝臣举着笏板交头接耳,闻着声都安静了。 只见国公大人手执白玉笏板上前:“陛下,太子妃之位当以贤者居之,宁安郡主自幼顽劣不堪,离经叛道,说难听了就是视礼法为无物,此等德行有失之女,怎配为我大乾朝储君之妃?” “陛下!” 靖远侯一个跻身拱了颖国公的位置,朝乾元帝抱拳,指着颖国公,“臣要弹劾颖国公颠倒黑白,玷污小女名节!“ 众朝臣低着头窃窃私语,都等着看好戏。 靖远王与颖国公三年前就结下了梁子,这三年来在朝堂上可谓水火不容。 可怜老国公就这么一根独苗,三年前被宁安郡主按在地上凑了一顿,一个月没下榻,至今脸上还留着疤。 颖国公挺直了脊背,不慌不忙,“宁安郡主幼时于书院殴打学子,纵火焚毁考卷,与南安伯世子等纨绔子弟夜宿柳巷,这桩桩件件,早已成为民间饭后谈资,想必不用老臣……“ “放你娘的屁!” 靖远侯武将出身,想当年也是金戈铁马,杀敌无数的沙场焊将,今日吼这一嗓子也是宝刀未老。 得亏稳坐高堂之上的九五之尊轻咳了一声,这才敛了脾气,哼声道:“陛下面前,不与鼠辈一般见识!” 却听他语调一转,“小女乃陛下钦封的郡主,当世大儒谢鸿钧的外孙女,更是本侯疼在心里的掌珠,不知哪一点如颖国公所说的这般不堪啊?” 颖国公斜着眼,笑得意味不明,“旁的不提,这上京谁人不知你靖远王的女儿与南安伯世子……” 话落,一众目光齐刷刷落到靖远王爷身上,或挤眉弄眼地笑,或隔着笏板议论。 每一个字眼都蹦到了靖远侯耳中。 靖远侯憋着一团火,脸色由愤到恨,由青到白,终于一脚踹过去。 “齐远你个老匹夫!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府上一窝莺莺燕燕都管不过来,还敢管到老子头上,哪来的脸……滚!” 乾元帝蹭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厉害。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八百,一众朝臣也不敢再继续看戏,赶忙七脚八脚去拉…… 散朝后,靖远侯后悔莫及,方才在朝上怎么就被那老匹夫气昏了头。 如今还有什么比拒了这婚事重要? 于是哭丧着脸去面见乾元帝。 谁知乾元帝就坐着等他来,笑得和颜悦色,却根本不给他婉拒的机会。 靖远侯还想再说,乾元帝撂下折子,“爱卿想要抗旨?” 靖远侯脸色一变,“臣不敢,臣……” “既如此。”乾元帝大手一挥,“那就差人拟旨吧。” 上京的旨意很快就飞到了汝宁谢府。 传旨太监前脚刚走,谢老家主霎时敛了笑意,朝往房檐一瞪,正要去报信的小丫头身子僵了僵,然后飞快翻下房檐,硬着头皮喊了声家主。 “那丫头又去哪个犄角旮旯疯了?”谢老家主皱着眉头问。 “啊?啊,郡主她……”弄月愣神,一会儿又挠了挠头,喝花酒,逛青楼,赏舞听曲儿…… 麻溜地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滑到嘴边却是:“郡主在房里看女戒。” 说完又觉心虚,磕磕巴巴道:“这个……郡主看书了一天看累了,如今……如今已然歇下了。” 这丫头何时看过书?还女戒? 谢老家主脸上都写着不信,怎奈手上明黄圣旨烫手的很,板着脸,“待郡主回来,叫她来我书房。” 弄月目视着沈老家主走远,如释重负舒了口气,踮脚轻身跃上房檐,一溜烟出了府。 彼时,只有一墙之隔的汝宁温府,打着层层白玉骨朵儿的梨枝深处,隐约辨得一抹紫色影子。 第2章 皇恩浩荡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回了谢府,屏退了气喘吁吁撞上来的下人,沿着青石路踱进了一方竹林。 谢老家主喜静,院子里种满了青翠欲滴的瘦竹,偶有一两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 进了鹤云居,沈老家主正坐在檐下逗鹦鹉,两鬓霜白,风骨仍不减半分。 “终于舍得回来了?”老家主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没掀一下,继续逗他的鸟。 “不是您老说没事别在您跟前晃悠么?”时鸢咕哝了一句,缓缓挪过去,弯身瞅了眼老家主的神色,漫不经心嘻笑:“祖父,逗鸟儿呢?” “臭丫头一边去!”老家主一吹胡子,又看到她一副没骨头似的站相,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功课不好好读,成天出去给我惹祸,我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哎,当心,这鸟儿金贵着呢。”时鸢扶了扶摇摇欲坠的鸟笼,“这回您可就冤枉我了,温姐姐新学会了一首曲子,邀我去府上听曲儿呢,温姐姐相邀,孙女能不赏光吗?我这不也没给您惹事么?” 温梨原出身谢家旁支,原名谢梨,后改了母姓温。 三年前,也就是时鸢从上京来汝宁的那年,温梨母亲病逝,谢老爷便逼她嫁给当地一富绅当续弦。 温梨不堪逼迫,便逃出来投奔谢老家主,因着谢夫人与时鸢母亲的交情,谢老家主便将她带在身边,亦师亦父。 “唉。”老家主叹了一声造孽,摇头进了屋,蒲帘哗啦落下,里面传来声音:“我这把老骨头是管教不了你了,你回去收拾收拾,过几日就回上京去。” 时鸢一听哪还站的住,赶忙追进去,“祖父,您老身体硬朗着呢,您别急着赶我走啊!再说上京有什么好玩的啊,我不回去!” “还有那太子妃,不会是弄月唬我的吧?” “哼,由不得你!”老家主拄着木杖缓缓走向黄花梨缠枝莲纹柜,从里柜里拿出一封明黄圣旨,“你过来……” 时鸢睁大眼睛,抢过老家主手上的圣旨,迅速扫了几眼,脸上神色几番变化,气得双手发抖,几乎从后牙里挤出一句:“老皇帝欺人太甚!” 谢家退避汝宁数年,避其锋芒,从不涉政事,那老皇帝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看似嫁入天家,皇恩浩荡,谁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 皇恩浩荡,去他的皇恩浩荡! 三年前一封圣旨准她离京,她在汝宁才快活了没几年,如今又是一道赐婚圣旨,就要将她彻底拴在上京那个束缚人的鸟笼,真当她时鸢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雀儿啊? 鸟雀都不带这么听话的! “看好了,就收起来。”老家主桃木拐杖敲了敲地板,看向时鸢手中攥成一团的圣旨,眸光微黯:“此事若有回旋的余地,上京早该有消息传出。这次陛下铁了心要拉我谢家入局,以如今朝中的局势,谢家想要独善其身,只怕……” 时鸢笑了:“反正我自小胡闹惯了,大逆不道之事又不是是没做过,也不差抗旨这一件。难不成陛下真要为了这事迁怒时谢两家?届时他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抗旨?你还真说得出口!”老家主这回动了真怒,抡起木杖就要去打,“时谢两家又如何?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乃万古定理,敢触及天子逆鳞,当年的昭穆太子就是咳咳……” 时鸢原本从书案上拿了字画去挡,听到老家主提及昭穆太子,知道昭穆太子曾是老家主得意门生,那是老头儿多年来的一处心结,忙收起字画:“祖父,祖父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孙女知错了,日后定不再犯……” 老家主哪舍得一棍子真打下去,愤愤收回木杖,“明日回京带上梨丫头。” “为何?温姐姐她……” “温家老爷子病重,昨日托人送了信,乞求临终之前见外孙女一面。” “知道了,知道了。”时鸢往墙边一靠,眉眼弯弯道:“您先放我回去用膳吧,我都饿了一天了,走之前都不让我吃顿饱的,我爹看见了又说您老苛待我呢。” 老家主气得直咳嗽,敲着木杖把人轰走了。 时鸢出了鹤云居,檐下 第3章 婚期延迟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谁!” 她还未碰到他肩膀,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她脖颈,下一刻她便被人死死按在了雪地里,四目相对。 “别……”她偏过头,就这样看着那坛桃花酿滚落一旁,汩汩淌出酒水。 手悬在半空,无力地落下来。她还想着送这坛酒给这少年暖暖身子。 ……真是暴殄天物! 而少年身后,炭盆里的炭烧尽了,一丁点星子也熄了,烧成余烬的纸钱也被风雪掩埋,卷起一两片飞灰,分不清倒底是雪还是灰。 她诧异地看着他,说实话,这人模样生的真不错,眼睛更好看。 比兄长还好看些。 可惜就是冷了些。 这般想着,一只手已经不争气地摸了上去,从眉骨到眼睛…… 啧,手感也不错。 借着月光,少年皱眉,抿着唇不说话,僵了一会儿,然后扒拉下她的手,起身消失在大雪中。 第二日,她就得了风寒,下不了床的那种。 后来那少年由昭穆太子领着入了书院,她才知道少年的身份,当今陛下的五皇子,生母不详,宫里的小透明。 谁成想那人如今竟成了太子。 时鸢翻身坐起,掰着指头数了数,除了那事儿,她自认没得罪过箫玦。 何况,那时的萧玦不过十五六岁,腰背挺的比书院的夫子还直,脸板的比夫子的脸还正,活脱脱一小古板,整一个生人勿近。 日后,她就是想调……接近也怕冻着自个儿。 想起那个雪夜,哪里是雪人,冰棱子还差不多…… 真细想起来,也就那一回……她醉了酒,曾经拉着某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人家一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哪那么记仇。 想到这,时鸢眼珠子一遛,据她观察,萧玦应当是不喜欢她的。 她没法子退婚,若是萧玦也不满意这桩婚事呢? 京城可以回,到哪儿不是吃喝玩乐,反正,这太子妃谁爱当谁当! 时鸢敲了敲桌面,唤了弄月进来。 弄月人进来了,嘴上却沾着饭粒子,一把给抹没了,“郡主要用膳还是……” “不。”时鸢托腮笑笑,朝她勾了勾手指:“我让你寻的二十个美人呢?” “美,美人?”弄月挠头笑:“那个,我还以为您说笑呢。” 这不成心给王府里的那位添堵么? “叫你去就去。”时鸢敛了笑,思忖了片刻,择日大婚……也没提具体婚期……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回来,先给我研墨。” * 靖远侯收到时鸢的信已是一日后,前往汝宁传旨的太监尚未回京。 不起眼的信鸽一头扎进靖远侯府,再扑腾着翅膀撞入靖远侯怀里,咕咕地叫。 靖远侯取下鸟腿上的竹筒,在信笺上粗略一扫,众目睽睽下,哭着进了宫。 男儿有泪不轻弹,乾元帝也是吓的不轻,作为一个体恤臣子的贤明帝王,当即屏退了内侍,亲自给靖远王爷倒了杯茶:“爱卿且坐下说话。” 靖远侯没有立刻接过茶盏,而是踉跄两步,扑通一声跪下来。 乾元帝扶他起身,“爱卿有何委屈,尽管说出来,朕替你作主。” 于是,在乾元帝鼓励的眼神下,靖远侯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早年丧妻说到中年丧子之痛,又提起远在汝宁的幺女就要出嫁……哽咽不成声。 别人只知道靖远侯府幺女自幼不服管教,三年前更是打着养病的名号请旨离京,靖远王爷三年来日日思念爱女。 如今陛下亲自下旨赐婚,不日爱女就要归家,按理来说该对陛下感激涕零,如今这又是闹的哪出? 乾元帝宽慰:“你靖远王府与东宫太子府相距不过几里路……” “陛下,陛下!”靖远王爷泪流满面,竟不似作伪,“臣蒙圣思,得以父女团聚,可这些年来宁安不在臣左右,好不容易归家,这转眼就要出嫁,臣和令颐就这么一个独女……您不懂,臣心里苦啊……” 乾元帝默然。 靖远侯夫人走后,嫡子征战沙场,为国捐躯,靖远侯对幺女可谓是当眼珠子疼着。 如今接回来还没捂热呢,就被一道圣旨送去了东宫。 靖远侯向来不参与诸位皇子的斗争,乾元帝这次拉他下水,也是看准了他不敢公然抗旨。 面上不敢抗旨,心里总归是不痛快的…… 事后,谁也不清楚九五之尊说了什么,只见着靖远侯出来时春风满面,都言乾元帝体恤臣下,乃万世明君。 *< 第4章 途中遇刺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谢府门外停了一连马车,娇滴滴的美人门提裙上车,一口一声奴家,风吹过就是一股浓浓脂粉味。 弄月站在一旁,嘴角直抽搐。 鹤云居。 时鸢早收拾好行装,说白了就是一包裹,里面装了两身便装,还有几沓银票。这会儿不知从哪搜罗来的书册话本,拎了沉甸甸两摞爬马车。 温梨则柔柔弱弱站在一旁,以帕掩唇,不知在同老家主说些什么。 “臭丫头!小心点!”老家主回头便看到时鸢身子一斜,差点跌下去,心都快吓出来了,忙招呼了一众家丁去帮忙。 时鸢呲牙一笑,拍了拍手,自个儿利索跳下了马车。 “祖父您老别再这站着了,外头风大,您赶紧进屋去。” 时鸢扶着老家主进屋,一边掀起帘子:“知道您舍不得我,您老要是想我了,用信鸽传个信,我保证立马就回来了。” “我巴不得你走回上京去。”老家主突然站住,木杖敲了敲地:“走了就别回来了,省的在这儿扰人清净!” “就是,就是!”挂在檐上的鹦鹉也跟着应和,“别回来了!别回来了!” “胆儿肥了是吧?”时鸢走过去揪着鸟毛薅了一把,“信不信下次回来把你薅秃!” 这鹦鹉还是她三年前刚到汝宁送老头子的寿辰礼,如今被老爷子养的圆润润的不说,胆儿也越发大了。 糟心的很,也就老爷子拿它当个宝。 “郡主!南安伯世子来了。”弄月在外头喊了一声。 老家主屁股都没坐热,闻着声当即跳起来,拄起木杖,忍着怒气斥道:“那个混混账……他,他过来做什么!” “他……”时鸢朝外头瞅了一眼,不巧正巧,刚好撞见萧继之那家伙逮着府上的一个丫鬟调戏,丫鬟羞怯地往后退了退,他又向前贴了贴。 简直……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时鸢气笑,这下好了,老爷子本就瞧不上上京那些个纨绔…… “丫头,你别告诉我你要和萧家……”老家主一口气没喘上来,指着外头颤声道:“萧家那个一道回京?你老实说,你和他有没有……有没有……” “祖父!”时鸢出声打断,咳了咳,心平气和道:“旁人不信我,您还信不过我吗?我与萧继之固然投缘,但无关风月。” “不管你了,我也管不着了。”老家主叹气,仿佛瞬间老了几岁,“你如今有婚约在身,半只脚都要踏进东宫的人,你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来搅黄这桩婚事,想想你爹,想想谢家。进了东宫,你再怎么胡闹我都不管,你要是敢和萧家的那个胡来,我……我替你爹打断你的腿。” “真搅黄了才好呢。”时鸢极轻极轻低语,只有自己听得见,“一口一个萧家,那太子不也姓萧吗?” 老家主听到后面一句,冷哼道:“太子是什么人?能和外面的那个放在一起比吗?人家还看不上你这丫头。” * 时鸢听完老家主一顿说教,已是一个时辰后,出来便打了个哈欠。 温梨凑过来,轻声说道:“鸢妹妹,你又惹老爷子生气了?老爷子就是嘴硬,方才还千叮咛万嘱咐托我好生照看你呢。” 时鸢往屋里瞧了一眼,老爷子装作没看见,背过身又开始逗弄鹦鹉了。 真是…… “宁安,走了!”萧继之远远冲她挥手,一身墨绿衣裳,骚包的像一只公孔雀。 “等着!”时鸢不耐烦回了一句,回头对温梨说道:“温姐姐,你和弄月坐马车回去,我和萧继之骑马。” “你和萧世子他……”温梨有些担忧,委婉道:“萧世子他,他毕竟名声不太好。” “我和他,彼此彼此。人活一世,吃喝玩乐,自在逍遥,名声算什么。”时鸢头也不回,“弄月,保护好我温姐姐!” 十日后。 京城外,一行黑衣人隐在密林之中,背上背着长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个个杀气凛然。而另一头丛林,男子一身宝蓝麒麟纹直缀,周身衣裳无一丝褶子,头戴金冠,头发梳得油亮,除了体态胖些,倒是贵气十足。 男子嫌弃地扫下肩上的一片枯叶:“你们不会情报失误吧,这宁安郡主真是今日回京?本王在这儿蹲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是没个人影儿?” “殿下稍 第5章 宣王救美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接着来的一幕更是惊得弄月目瞪口呆。 只见那人刷刷卷起几个剑花,利剑扫过之处,方才招式凌厉的黑衣人跟失了内力一般,一个接一个倒下,眨眼的功夫,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无一活口。 漫天黄土,尘埃飞扬,男子背对着她们,持剑而立。 弄月揉了揉眼睛,拉着温梨问:“你看,最前面那个劫匪,是不是自己倒下的?那剑碰到他脖子了?” 温梨摇头:“我瞧着是有些古怪。” “殿,殿下,差不多行了。”亲卫看自己主子太过入戏,忍不住出声提醒,然后同情地扫了眼满地的同僚,心底默哀了一句。 萧启理了理衣襟,转过身,来到谢家的马车前,拱手:“姑娘,没事了,外面的劫匪已经被在下解决了。” 过了许久,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空中两只黑鸟并排掠过…… 萧启与亲卫对视了一眼。 莫不是吓晕了? 亲卫看过去,摇头。 这宁安郡主这么不禁吓? 三年前踹他那一脚,他到现在都记着呢,这才三年就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亲卫看不明白,点头就对了。 萧启来了脾气,直接一脚踹过去,朝马车努了努嘴。 “是是。”亲卫这回懂了,捂着腚去掀车帘。 “啊!”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出去!” 亲卫赶紧拉下帘子,退了一步,默念了句“冒犯”,试探着开口:“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替我们殿下确认姑娘是否无恙。” 说完又补了一句:“姑娘莫怕,方才救你们的乃是咱们大乾的宣王殿下,当今陛下的六皇子。” “宣王?”马车内,温梨捂住嘴,一双杏眸微瞪。 “宣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弄月张了张口,没发出声,想了一圈才记起这么个人。 郡主在毓临书院听学时,言语挑衅的,主动上门找打的不胜其数。左右日子无聊,遂命她随身带一本小册子,专门记下郡主的……战绩,以供日后瞻仰。 这宣王好像就在其中。 管他是宣王还是齐王,她只知道,能被她们郡主打的,非奸即恶。 “咳咳……”温梨回过神,拿过一旁的帷帽戴上,躬身走下马车。 于是,萧启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图,美人白衣出尘,其身姿宛若弱柳扶风,纤细一握。 虽戴着白纱帷帽,让人瞧不清容颜,有道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半遮半掩的最是引人遐想。 果真是个美人儿…… 三年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宁安这般出尘? “殿下,殿下!”亲卫见萧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推了他两下,低声提醒:“正事要紧。” 被推醒的萧启一愣,胡乱抹了一把脸,笑容可掏:“姑娘可是要进城?本王外出打猎,回去正好顺路,姑娘不介意的话,本王可护送你们一程。” “不敢劳烦殿下。”温梨蹙眉,不动声色打量眼前自称是宣王的人。 都说皇室之人皆气度不凡,一众皇子更是个个人中龙凤,眼前这个,眼是眼,鼻是鼻…… 不笑还算周正,这一笑,贼兮兮的像老鼠。 要她说,还不及人家萧世子分毫。 “不劳烦,不劳烦。”萧启连连摆手,盯着温梨,又换了副含情脉脉的痴情种模样,“相逢既是缘,能与姑娘顺道,乃本王之幸。” 温梨眉头蹙得更紧,往后挪了一小步,这宣王的眼神委实令她不舒服。 “多谢宣王殿下救命之恩。” 温梨微微福身,算是谢过方才的救命之恩,接着温温然开口:“前面便是京城,家中自有人来接,殿下便在此止步吧。” 这就是婉拒了。 萧启面色一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有朝一日,他竟然被拒绝了!? 想他堂堂宣王,出身天皇贵胄,长得玉树临风,多少人挤着嫁他。枉他英雄救美一遭,她不对自己动心便罢了,也罢,她三年前就没眼光,她竟然敢拒绝? 好一个宁安郡主,三年过去,还是一样的不识好歹! 温梨可不知晓萧启的心思,回首吩咐:“弄月,我们走吧。” “慢着!”情急之下,萧启脱口而出。 话已说出口,正愁着怎么挽回,亲卫先一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敷衍得无甚感情,“我们殿下并无恶意。” 弄月给气笑了,她跟在郡主身边多年,什么奇人没见过? 像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温姑娘,您先进去。”弄月拔剑护在马车前,冲萧启抬了抬下巴,一 第6章 赵氏诉苦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侯爷。” 弄月挪步上前,舌头都在打结:“侯爷息怒,郡主没和我们一起回来,郡主和南安伯世子一道。” 南安伯世子? 靖远侯当即暴跳如雷,碍于宣王在场,好不容易憋住,看到门口一众凑热闹的下人,吼道:“还杵着做什么,都给本侯去找!” 那丫头就是个惹事的,这会儿还没回王府,同南安王府那兔崽子在外面,这俩在一块儿,不得把上京掀了? 到头来,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他。 下人各自散了,靖远侯这才睨了宣王一眼。 他一向看不惯宣王作派,对于宣王的屡次上门示好也是拒之门外。 只是现下人都在门口了,他也不好赶人不是? 不敬皇室的罪名他不认,那些个言官一人一句,光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靖远侯脸色稍缓,“臣都听说了,此番多谢殿下相救,臣已命人备好热茶相谢,殿下里面请。” “靖远侯客气了。”宣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袖袍一甩,冷冷地看向温梨,然后撞开靖远侯的肩膀,黑着脸进了侯府。 靖远侯看着萧启的背影讷闷,这宣王从前对他不说殷勤,至少也是敬着,这回怎么还摆上脸了? * 宁安郡主城外遇刺,宣王英雄救美一事很快就在上京传了开来。 太子府也收到了消息,随风进来大致交待了下,见自家殿下无任何反应,终于泄了气立在一旁,偷偷去瞅案上的画像。 萧玦神情泰然自若,右手执朱笔,下笔稳健,也不知是否听到下属的禀告,许久才转头看了过来,“宁安……” 随风早猜到他要问什么,不等他说完,迅速接口:“宁安郡主和萧世子并未遇险,现已安全抵达上京。” “嗯。”萧玦收回目光,也不叫他退下,继续低头作画。 画中女子一袭藕荷烟罗衫,眯着眼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椅上,拿着团扇轻嗑手心,美人倦卧,月姿玉容。 正是去岁在谢府花园纳凉的时鸢。 随风有些好奇,不得吩咐,只好站在原地缩长了脖子去瞧。 这一看,有些熟悉,再仔细想了想,这些天他奉命跟踪……保护宁安郡主,他们未来女主子可不就长这样。 不对,可他怎么不记得自家殿下见过宁安郡主? 莫非他们殿下三年前就对宁安郡主情根深种? 这些年不近女色都是在为宁安郡主守身如玉? 随风觉得自己的猜想很合理,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正瞧的入迷,萧玦停了笔,抬眼,眉间有隐隐不耐,“还有事?” “没有!”随风赶紧缩回脖子。 他可不敢说人家宣王为了拉拢靖远侯,下了朝一个劲儿的去献殷勤,为了博美人青眯,眼巴巴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人家宁安郡主都到京城了,您好歹亲自去接啊? 万一被宣王撬了墙角…… 顶着自家殿下的威严,随风咳了咳,谨慎地分析道:“那个……依属下看,靖远侯请求陛下推迟婚期,这宁安郡主既已抵达上京,却迟迟不回府,和南安伯世子……属下担心宁安郡主……” 萧玦眉心微动,掀了眼皮看他:“不愿当孤的太子妃?” “属下不敢……”随风忙闭了嘴,低头揩了揩额上汗珠。 谁知萧玦幽幽开口:“圣旨已下,由得她愿不愿?” “是是。”随风忙道:“是属下糊涂了。” 萧玦搁了笔,揉了揉眉心,似是低喃:“若她甘心做这笼中雀,就不是孤所认识的时鸢了。” 从前在书院她就对自己避如蛇蝎,三年前更是求旨离开上京,这些年在汝宁早就乐不思蜀了,若非这赐婚圣旨…… 随风揣摩着萧玦的心意道:“储君之妃的位置是多少人奢求不来的,怎么在您口中就成鸟笼了?” 萧玦看了眼画上女子,将画卷收好,起身踱至窗前,并不说话。 “殿下您想想……”随风低声撺掇:“三年过去,说不定那宁安郡主转了性子……再者,就算宁安郡主一时不愿,等她嫁过来,生米煮成熟饭……” 萧玦看向他。 随风使劲点头,自顾自说道:“以您的身份地位,上京多少姑娘想嫁都嫁不来,放眼天下,宁安郡主上哪去找像殿下那么好的夫君?您怎知那宁安郡主见了您不会动心?” 萧玦皱眉:“你何时又多了个溜须拍马的毛病?” “不是……”随风梗着脖子,一脸苦相:“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萧玦阴沉着脸赶人:“没你的事儿了,下去 第7章 蛮横无礼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靖远侯蹭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缓归,缓归……原来那丫头早有预谋,打着送美人的幌子,是料定了他不会细看。 “侯爷?”赵氏以为是时鸢这一举动惹了他动怒,加之她本就是因着这事来的,于是趁机添油加醋:“这郡主也是,哪有做女儿的给父亲送女人的,一送送二十个,这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靖远侯坐下来,“此事,你怎么看?” 赵氏诧异抬眸,接着脸色愤愤,“您也知道郡主从小就不待见妾身,妾身算是看明白了,郡主人还没回来呢,搞这么一出,就是见不得妾身日子过得舒坦,成心给妾身添堵来了。” “多了那么些人,这府里的花销也大了,依妾身看,不若将那些姑娘送出府去……” “你也知道自己在府里过的舒坦?”靖远侯淡淡的并不接口:“你说,我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 赵氏出身不低,乃兵部侍郎赵頫的庶女,靖远侯爷没遇到谢家长女谢令颐之前,老王妃见他身边缺个体己人,托人作媒,强塞给他的。 那些年他忙于打仗,无心儿女之情,是赵氏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为父,为夫,他自认问心无愧。可那丫头从小就没了母亲,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偏袒些,他对不起令颐在天之灵。 赵氏战战兢兢:“侯爷这是何意?” “何意?趁宁安还没回来,本侯一并同你说明白了。”靖远侯重重叩桌,“宁安是我的女儿,她再怎么出格也是我教导无方,你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何苦跟个小辈置气!” “我告诉你,别说宁安还没嫁人,她就是嫁去东宫,靖远侯府也是她永远的家,轮不到你一介妇人说教!” 赵氏被他劈天盖地训了一遭,堪堪缓过神来,抖着帕子哆嗦半天说不出话。 靖远侯又道:“等宁安回来,你能躲就躲着,宁安虽然闹腾了些,到底不是蛮横无理之人。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惹着了那丫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好。”赵氏身子一软,跌在地上拭泪,见他无动于衷,干脆放声嚎哭起来:“是我,是我蛮横无理!我,我这些年尽心操持府上庶务,为你生了一双儿女,我图什么了……时鸢是你的女儿,那我的兰丫头又是谁的,还有我的轩哥儿……” “你还有脸在本侯面前提那不肖子!”靖远侯指着她骂,“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日日夜宿花街柳巷,本侯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赵氏木然一瞬,反而叫喊得更厉害,闹着嚷着要勒脖子上吊,惊动了一伙小厮老妈子。 孙婆子又拉又拽,总算连哄带求的拉走了。 * 孙婆子扶着赵氏回了西院,时兰看到母亲衣钗凌乱,眼眶通红,急忙上前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爹他……” “二姑娘快别问了。”孙婆子悄声道:“姨娘正在气头上呢。”说完搀扶着赵氏进屋。 时兰忧心母亲,便不再多问,也跟着进屋,支走了下人,只留她和孙婆子在屋里伺候。 孙婆子紧着给赵氏捶背捏腿,时兰便站在一旁,准备着端茶送水,其实也无事可做。 “兰儿,过来。”赵氏见女儿一声不吭,招呼她至跟前,“你今日出府了?半天不见你人影儿。” “娘,没有。”时兰反剪着一双手,垂着眼脸,声若蚊蝇:“我,我在屋里练琴呢。” “当真?”赵氏见她说话吞吐,直觉反常,转头问:“孙婆子你说,姑娘今日去哪了?” 去岁张宰辅夫人寿辰,赵氏收到请帖,携女儿时兰一同赴宴。 席间时兰与张宰辅家庶子眉来眼去,赵氏见状立马将女儿护到身后。 那张二公子挨了赵氏一记眼刀,倒是收敛了些。 结果,次日张宰辅就带着儿子上门提亲,聘礼都抬到门口了。 赵氏所有赌注都压在女儿身上,哪舍得让自己白菜被猪拱了,对方是嫡出的便罢了,偏就是个妾生子。 赵氏不愿女儿步她的后尘,自己又不好当面开罪张宰辅,便请靖远侯出面拒了这桩婚事。 时兰得知此事后,呜咽一声哭了出来,紧接着将自己关在屋里不 第8章 庶兄身影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一路上游山玩水,中途换了马车,好好的官道不走,偏要走小路,硬生生将十天的路程拖到了十五天。 下了马车,有南安伯府的人来接。 “去,去,别跟着本世子。”萧继子二话不说踹走了人,沉甸甸的钱袋在手,底气也足了,一展折扇,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中央,端足了纨绔的架子。 路过一片喧嚷街巷,前面便是上京最繁华的街道,青雀街。 “啧,三年了,青雀街还是一个样。”时鸢一手系好钱袋子,一手接过糖人,随口感慨了一句。 还是汝宁好,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尔虞我诈。 “让让,让让……”背后传来嘈杂声,伴随着人群骚动,行人见着那气派的马车,纷纷往旁边避让。 时鸢正纳闷是谁这么神气,不等她回头,就被萧继之拽着手腕往边上躲,悬在腰间的钱袋子一松,径直抛了出去。 而那糖人摊正巧被撞着,糖人散落了一地,车轮辗过之处,一群乞儿争相去抢。 萧继之捡起地钱袋拍了拍,冲马车啐了口唾淬,“出门撞见这玩意儿,真他娘晦气。” “谁?”时鸢抢回钱袋,乐了:“这上京还有你萧世子不敢惹的人物?” 萧继之冷哼:“还能有谁,当今皇后表侄,颖国公齐远的独子,齐元柏。”缓缓看向时鸢,揶揄道:“说起来,你俩还结下过梁子呢,看到他脸上那块疤没有?” “就这儿。”萧继之指了指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 “我打的?”时鸢自小记性就不好,揍的人多了,就更记不清了。 萧继之见时鸢还没反应,一急,越说越起劲儿,“还记得不?当年那玩意儿骂了你一句没娘养的,你就当他爹的面揍了他一顿。这些年颖国公见到你爹,那脸绿的,你是没见着……哈哈,谁曾想,这疤竟留到了现在。” “要我说,打得好!真他娘的解气!日后见看他,我不逮着这疤刺他一句,我都对不起我这姓!” 时鸢这回想起来了,五年前她才十岁,打人没个轻重。 齐元柏么,纨绔恶少一个,仗着国公府的势力,狐假虎威惯了,专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打了便打了。 用她爹的话说,遇到这种碍眼的,一个字,打,打残了有她爹兜着。 唉,这和以前比起来,她现在不知收敛了多少。 齐府的马车在一处青楼停下,不见老鸨扬着帕子出来揽客,倒是几个华服公子哥儿迎着齐元柏寒暄,一口一个“齐兄”,殷勤的很。 挤在最前头的那个…… 巧了,这不是她那庶兄么? 时鸢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庞,眸光渐冷。 回京第一次逛窑子都能碰到,怎么着也不是稀客吧? 三年过去,还真是出息了,旁的本事没看出,尽学了些巴结谄媚人的伎俩。 跟在国公府那玩意儿身后,是真不怕给他们靖远侯府丢人啊。 她现下正好缺个由头闹事,往大里闹,最好传到百官耳中,再闹到皇帝面前。 机会这不就来了? 时鸢打定主意,拍了拍萧继之的肩膀,冲前面的青楼一扬下巴,“去不去?” 萧继之顺着时鸢视线看过去,周身气焰霎时熄了一半,讪笑:“那个……宁安,寻芳阁,是齐家的产业。” “怕了?” 时鸢环胸看睨着他,“萧继之,三年前我可不记得你那么怂啊。” “我,我那是……”萧继之没了声,半晌才憋出一句:“姑奶奶,你行行好,给我上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带未来太子妃逛青楼啊,萧玦知道了不得削了我?” “你怕萧玦做甚?出息。”时鸢看着前面的寻芳阁,轻嗤,“这未来太子妃么?你看着,明日就不是了。” “不是,我……”萧继之听不懂她的意思,正想开口问,就听到时鸢不耐烦地催促:“去不去?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真给我丢人。”撂下一句话,人就走远了。 萧继之咬咬牙,扬着扇子追了上去 第9章 腌臜心思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继之听到时鸢这话,瓷碗搁在嘴边,人生第一次自我反省:“本世子真那么差劲?怎么也比齐元柏那孙子强吧?” 不是吧,这就刺到他心了? 看来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时鸢打量着萧继之,哈哈笑开了,“萧大世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谁敢说你差劲啊!” “说的也是。”萧继之不可置否,打着折扇细细端详起时鸢。 若不是在一起待久了,他都忘了宁安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眸若秋水,雪肤如瓷……这般想着,爪子已经伸了过去。 时鸢警觉缩回手,睨着他,语气不善,“萧继之,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咳咳……不敢,不敢。”萧继之讪讪伸回手。 那些庸脂俗粉看腻了,他确宁自己对宁安也没这意思,那就是…… “料你也不敢。”时鸢托觞自酌,掀开隔帘往楼下看,扫了一周,最后失望地收回目光。 别说齐元柏,就连她那好大哥人影儿都没见着。 这就怪了,这儿既是齐家的产业,暗中定然少不了他们的眼线。 能上这来的人皆是勋贵世家,按理来说,她和萧继之进来的那刻起,他们的身份就该被摸了个透。 可她来这寻芳阁也有半个时辰了,以齐元柏记仇的性子,没道理到现在还不上门挑事啊? 正这般想着,帘子后面一截衣角离开。 时鸢唇角弯了弯,余光收回,举杯与萧继之杯沿相碰。 * 隔壁雅间。 酒过三巡,舞姬献舞结束,扬着红绸给几位公子行礼,眸光一勾一勾的,妩媚又露骨。 不知哪位公子吹了声口哨,舞姬扭着细腰上前,围在几位公子身边,柔弱无骨般贴上去。 齐元柏左搂一个,右抱一个,在人姑娘细腰上捏了两把,来了兴致,如饥如渴地撕了怀中美人儿的衣物,惹得那美人儿娇吟连连。 余下公子哥儿一齐起哄。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里面的暧昧气氛。 齐元柏眉眼阴沉,低骂了一句,应声让人进来。 听管事汇报完,雅间里安静无声。 齐元柏赶走了舞姬,跷着二郎腿,瞥了一旁的华服公子一眼,“时兄,兄妹俩一同逛窑子,这传出去也是佳事一件啊。” 其余公子哥跟着附和,“哈哈谁说不是呢,我等来齐兄的寻芳阁,那是喝花酒,找乐子,说出去也可道一句风雅。这宁安郡主一介女子来青楼,那叫什么?卖弄风骚哈哈……” “人家三年前也不是没干过,宁安郡主和南安伯世子那档子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要我说,五年前她得罪了齐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她到了齐兄的地盘,要不……”一绯衣公子哥笑得猥琐,意思不言而喻。 “此言差矣,那宁安郡主就是个放荡的淫妇,说不定三年前就看上了咱们齐兄,自荐枕席来了……” 时灏轩面色窘迫,不敢说话,看他们说得热闹,偶尔还跟着附和两声。 齐元柏不自讨没趣儿,想起自己脸上那道疤,脸色狰狞恐怖,挥手将管事叫了过来,“去,往他们饭菜中下点东西,最烈的那种,爷还没尝过那宁安郡主是什么滋味呢。” 管事一惊,揩了揩额上的汗,“公子,国公爷吩咐……” “敢拿我老子来压我?”齐元柏站起身,狠狠朝他腿窝踢去:“我老子都不敢管我,你算什么东西?” 管事连连应是。 “滚!”齐元柏整理了一下衣裳,瞪他:”办不好爷阉了你!” * “宁安,看什么呢?”萧继之凑上前,却看到时鸢一脸的算计,一扇子戳到她面前,“话说在前头,要惹事儿,本世子不奉陪。” “瞧你那出息。”时鸢打下帘子,敲了敲空桌,瞅他:“饿了,赶紧下去催催。” “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嘛。”萧继之不服气,“搁三年前,别说这小小的寻芳阁,整个上京我也能给它掀了!” 时鸢挑眉,作了个手势示意他 第10章 青楼闹事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悠哉地望了望四周,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腰间软剑游龙般滑出,劈漫天红纱幔哧啦裂开,红绸如雨般飘落下来。 姑娘们惊声失叫,捂着嘴藏在红纱幔里面。整个大堂都安静了。 “姓齐的,给我滚出来!” 时鸢扬起剑,随手挥落了一个珐琅瓷瓶,啪的碎成几块。 “宁安,今日砸场子算我一个。”萧继之后脚跟着下了楼,轻扣了扣折扇,门外探头探脑的乞儿一个激灵,吹了一声口哨,一群乞儿涌了进来。 “萧继之,这就是你找来撑场子的?”时鸢歪头看他一眼,余光正好瞧见角落一小厮正要离开,勾唇一笑,紧接着身影似鬼魅般掠出,攸地落在他身后。 小厮后颈一凉,扑通一声跪下,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姑娘饶命啊……东家,东家今日不在……” “不在啊?”时鸢收回软剑,踱步到他面前,低腰凑近,“在我们饭菜中下毒的,是你?” “不,不是……”小厮脸色煞白,抱头求饶:“小的,小的就一打杂的,什么都不知道,宁安郡主饶命啊……” “哦?”时鸢拖着语调打断他:“小哥,见过本郡主?” “没有!没有……”小厮连忙摇头,抖如筛糠。 时鸢没耐心了,朝身后一挥手,“都给我砸了!” 砸?身后打手愣住,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萧继之。 “别看本世子。”萧继之一扇子敲过去,“愣着做什么,砸啊!” 打手捂着头堪堪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冲上前砸,边跑边叫道:“砸!快点砸!” “是!”其余打手应声,举着家伙什一拥而上。 场面一片混乱,时鸢也顾不上了,闪身接过飞过来的瓷瓶,招手,“来两个,上去挨间挨间敲。” “宁安!你敢砸爷的地儿?” 齐元柏系着衣裳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华服公子哥儿,仗着势,个个昂首挺背,随他话落,训练有素的侍卫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长刀相向。 一众打手见状也停了手。 “终于肯出来了?本郡主还以为你齐大公子醉倒美人乡了。”时鸢见到人,往前踏出一步,还没出声,就被眼前白花花的利刃恍了眼。 “齐大公子真是客气。”时鸢眯眼笑,伸出两指撇开近前的利刃,“我这刚回京,热菜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如此盛情相迎,受宠若惊啊。” “少废话!”齐元柏在一众簇拥下走上前,两旁侍卫纷纷让开一条道。 “宁安,五年前你得罪了爷,这仇爷到现在都记着,怎么,如今还敢来爷的地盘闹事?” “五年前?”时鸢啧啧出声:“五年前本郡主才十岁,上京谁不知晓你齐大公子被一个小女娃揍得破了相,我要是你,就该在家躲着永不露面,你怎么还敢出来给你们国公府丢人啊。” 话落,周围一众异样的眼光落到齐元柏身上。 齐元柏脸色涨红,“你!” “我?”时鸢看到他气得扭曲的脸,吓得一哆嗦,转身对萧继之道:“齐大公子不仅记仇,脸皮还挺厚。” 萧继子只管摇着扇子笑。 齐元柏咬牙切齿,“来人啊,给爷拿下!” “唉,齐兄,齐兄……” 身边绯衣公子哥儿拉了拉齐元柏袖口,对着时鸢哼笑出声,“你看宁安郡主这脸蛋儿,这身段……啧啧,咱们寻芳阁的头牌红袖姑娘也比不上啊……” 时鸢冰冷的眸光扫过去,绯衣公子立马打了个寒颤,缩回了脑袋。 齐元柏挥手止住侍卫,猥琐的视线在时鸢身上刮来刮去,哼笑道:“宁安,若你能陪本公子快活一夜,本公子可以考虑……” 话音未落,萧继之就一拳挥了上去,“姓齐的!嘴巴放干净点!” 齐元柏捂住眼睛嗷嗷叫唤,朝地上吐了口血沫腥子,看到箫继之抽回手玩扇柄,胡乱抹了下嘴,骂道:“萧继之,你是什么东西?敢对老子动粗?老子玩你女人了?” 刹那间,一道紫影从他身边掠过,齐元柏还没看清,时鸢已出现在他面前,温和一笑,瞬间冷下脸,抬腿狠狠一踢…… “齐兄!” 时灏轩吓呆了,咽了股口水,和身后一众公子哥儿连忙去搀扶。 而齐元柏起先不觉,怔怔站了一会儿,忽然腹下剧痛袭来,疼得跪在地上打滚儿,口中嗷嗷直叫:“你……你敢打本公子!我回去就告诉我爹……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聚众斗殴,残害忠臣子嗣!” 萧继之听着齐元柏的叫嚷,用折扇遮了半边脸,不忍直视,“宁安,齐老头儿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别真给人废了……”话未说完,手上一空。 对面,时莺扬起扇子,对着齐元柏的 第11章 膏粱纨袴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随风脚不停啼地赶回太子府,门房却说萧玦一个时辰前才进宫,于是杵在太子府门口,搓着手望眼欲穿。 等萧玦从宫中回来,已过去了两个时辰。 随风不敢耽搁,赶紧迎上去,看了眼四周无人,低声回禀:“殿下,属下瞧见宁安郡主和南安伯世子进了寻芳阁。” 寻芳阁?烟花之地,萧玦脸色蓦地一沉,“何时的事?” “两,两个时辰前…” “走,跟孤去瞧瞧。” 说完,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忙出了府门。 * 此时,寻芳阁外面聚满了凑热闹的百姓。 时鸢往门口看去,官兵已经冲了进来,分成两队,整齐的站着。 京兆尹一身大红官服,昂着头从尽头走来,看到在场之人,拱了拱手算是礼节,接着公式化说道:“本官接到举报,说有人在寻芳阁斗殴伤人,特来查看。” 齐元柏殷勤迎了上去,瞪眼指着时鸢,“李大人,就是她要杀人!快把她抓进刑部大牢!” “这举报不实啊,该是有人蓄意下毒,谋害本郡主。”时鸢看向萧继之,缓缓开口,“和南安伯世子。” “你血口喷人!”齐元柏气急败坏怒吼,对着京兆尹又换了副面孔,“李大人啊,你要为本公子作主啊……”说着扬起脖子,刻意露出那道血痕,哭诉道:“若非您来得早,本公子就要被这个泼妇一剑抹了脖子啊……” 京兆尹闻言,凑上前,老眼眯成一道细缝,终于瞧清了他脖子上的伤口,不由心惊胆颤。 若非报官报得早,搞不好就是一条命案了,当即斥道:“天子脚下杀人,王法何在!来人……” “我何时杀人了?凡事得讲证据。齐公子这寻芳阁这么多护卫……” 时鸢顿了顿,看着齐元柏,一脸无辜的“我一个小女子哪来这么大本事,对齐公子您行凶啊。” 萧继之笑了笑,下意识摇扇子,发现扇子早被他扔了,只得作罢。 齐元柏憋着气,伸出食指,“你这个……” “本郡主怎么了?”时鸢厉声喝斥打断他的话,“还请齐公子莫要诬陷本郡主!”转身对京兆尹一礼:“本郡主要告齐元柏,毒害朝臣子女,强逼民女为娼。” “放屁!” 齐元柏急道:“李大人,这是她一面之词啊……”说完悄悄给京兆尹使了个眼色。 “齐大公子!”时鸢挡住他的视线,怒极反笑,“你敢说你没在本郡主饭菜中下毒?” “你敢说这寻芳阁的女子皆来路清楚,不是被迫接客?” “若齐公子做了,这寻芳阁定然藏着残留的毒粉,一搜便知。” 时鸢直视着京兆尹,说完让了一步,“齐大人,请。” 京兆尹看向时鸢,寻芳阁的姑娘们早就吓得躲了起来,这宁安郡主是这儿唯一的女子,气场却把一众男子压了下去,见着他也是神情倨傲,丝毫不落下风。 反观这些躲在一旁的纨绔子弟…… 想来这就是近来在上京名声大噪的宁安郡主,未来的储君之妃。 哪一方都不好得罪啊。 “天子脚下,竟有此事?” 他一挥手,铁面无私道:“进去搜。” “国公府的产业,也是你们搜得?”齐元柏听到这话也顾不上了。 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那李公子一眼。 都怪这蠢货自作聪明去报官,若查出了那合欢散,他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齐元柏斜眼歪嘴,“我爹好歹也是朝廷一品大员,有救驾之功的大功臣,连陛下都对我爹礼让三分。” ”寻芳阁乃我齐家的产业,你想搜就搜,是不把我爹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京兆尹脸色微变。 国公爷对他有提拔之恩,他就算进去查了,左右都是自己人,他还可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却没想到这齐家公子竟敢阻拦朝臣办案。 还搬出了陛下。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时鸢冷笑,“清者自清,你既没下毒,让李大人进去搜又何妨?事急从权,齐公子还是莫要阻拦李大人办案。” 说罢又对京兆尹说道,“李大人不必担心陛下那边,本郡主和萧世子皆可为你说话。” 京兆尹左右为难。 第12章 目无王法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无影没干过打人的活,迟疑道:“郡主……” “留着命。”时鸢云淡风轻,“打残了,本郡主派人抬回国公府。” “是。”无影恭敬应声。 齐元柏往后跌了一步,“宁安,你敢……”下一刻,他的脸就被一拳砸到地上。 无影出手迅速,不等他惨叫出声,腹部,肩背又挨了几脚,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齐兄!” “齐公子!” 京兆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蛮横粗野的女子,推开一众公子哥儿察看齐元柏的伤势。 这齐公子可是国公爷的独苗儿,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了,要是国公爷迁怒于他…… 京兆尹眼皮跳了跳,接着愤然甩袖,“宁安郡主,你当着本官的面殴打重臣子嗣,可曾将本官放在眼里!本官今日就要拿你下狱!来人!” “谁敢拿孤的太子妃下狱?” 清冷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大堂之外传了过来。 京兆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见到来人,纷纷跟着行礼。 时鸢偷偷抬头看了眼进来的人,那人负手而立,眉骨高挺,眸若幽潭,一袭墨色金丝蟒纹宫袍更是将他整个人衬的高不可攀,浑然一派贵气。 萧玦相貌没怎么变,周身气质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较之少年时的冷漠疏离,岩岩若松,眉间多了几分冷峻肃杀之气。 巍然若高山之将崩,叫人望之生畏。 不变的那双看谁都像在看死人的眸子,以及那直得不能再直的腰背。 唉,她瞧着便累。 凌厉的目光对上时鸢打趣的眼神,时鸢赶紧敛眉,做出一副恭敬模样。 据说萧玦从南疆回来后愈发的阴晴不定,性情古怪,除了贴身侍卫,无人敢近他的身。 左右这太子妃她是不当的,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起来吧。”萧玦声音无波无澜,不辨喜怒。 那人终于出声,时鸢直起腰背,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偏头一瞧,萧玦不知何时行至她身边。 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时鸢看着那段距离,眼睛攸然睁大,猛地咳了数声。 大堂内顿时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时鸢止了咳,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面容淡定,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挪。 萧玦皱眉,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另一头齐元柏瘫在椅子上,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脸青鼻肿,呼吸粗重,双腿还时不时抽搐几下,眼皮半翻着,俨然就是没力气了。 否则还得再爬起来骂上几嗓子。 京兆尹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适时出声,“太子殿下,宁安郡主目无王法,砸寻芳阁在前,无故重伤重臣之子在后,按大乾律令,理应关押诏狱,由陛下定守。” 他说的一袭话慷慨激昂,随他话落,周身还是寒鸦寥寥,静默无声。 京兆尹揣测不出萧玦的意思,悻悻道:“殿下,您看……” 萧玦还未发话,时鸢却嗤笑出声,不合时宜地鼓起掌来,一声接一声,打破了周围肃穆之气。 京兆尹额角突突直跳,“郡主这是供认不讳了?” “本郡主只是感叹……”时鸢瞧着他,笑得意味不明,“李大人真是位好官。” 京兆尹怎听不出她话中嘲讽之意,碍于萧玦在场不好发作,作势一甩官袍:“本官虽政绩平平,自认为官清明,手下无一桩冤案,倒是宁安郡主身为女子……” “够了。” 萧玦出声打断,然后再看向那肆无忌惮的女子。 “孤且问你,寻芳阁可是你砸的?” “不是。” 京兆尹气岔,“大伙儿亲眼目睹,你敢说……” “李大人别冤枉人。”时鸢进了一步,投以挑衅的目光,“不是我砸的,是我命人砸的可好?” “你……”京兆尹呛了一下,险些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出一口老血,偏头请示萧玦,义愤填膺之情溢于言表。 “何故?” 萧玦不按常理出牌,眸光淡淡落在时鸢脸上。 时鸢想也不想,“想砸便砸了,何 第13章 心肠歹毒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合欢散,一种烈性春药,除了黑市就只有青楼倌馆才有。 以前在大乾境内还是是禁药,久而久之,贩卖此药的商贩多了,不少朝臣官员也跟着以中捞油水。 风气已成,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齐元柏对上萧玦堪称阴鸷的眼神,周身寒毛竖起,灵机一动,干脆破罐子破摔,“本公子少时便爱慕宁安,可惜她从来不给本公子机会,本公子就只能……” 说到最后深情遥望着时鸢,最后不舍地收回目光,露出羞涩的表情。 “姓齐的,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你也配!” 不等萧玦说什么,齐元柏一脚踹了上来,“敢算计宁安和本世子,谁给你的胆子!宁安方才打你都是轻的!” “萧继之。”时鸢拉住他,轻轻摇头:“不必为他脏了手脚。” “本世子那是替你出气,怎么算是脏了手脚?他要是敢碰你,看本世子不把他碎尸万断。” 话虽这样说,萧继之还是敛了火气,从容地整了整衣襟。 “殿下。”随风从楼上下来,递上一根发黑的银针,“属下让人确认过,是鸠毒无疑。” “放屁!本公子下的分明是合欢散,怎么会是鸠毒!”齐元柏挣扎起身,不慎撞翻了茶几。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杯盘狼藉间,齐元柏怒声大骂,“有人陷害本公子!是谁!” 自是鸦雀无声。 齐元柏怒目圆睁,急切地扫了一圈,慌乱中指着时鸢,怒吼道:“是你,宁安郡主!你早就发现本公子在你们饭食中掺了合欢散是不是?是你算计本公子,故意往饭菜中下了鸠毒,为的就是让人误会本公子要杀你……好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心肠歹毒?本郡主可担不起。”时鸢乐得欣赏他这副狗急跳墙的模样,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明艳夺目,“齐元柏,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慕本郡主么?怎么转眼又编了另一套说辞?” 时鸢说完还觉不尽兴,捋着胸前的一缕长发,叹了口气:“萧继之,方才本郡主还在感叹自己这般招桃花呢?原来都是假的。” “你……你……”齐元柏指着她的鼻子,手都在颤抖。 “至于陷害你么?”时鸢蹲下身,“齐公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本郡主要杀你,何须这般麻烦?一剑下去,你还能在这儿叫嚣?” 这话是真的。 于她而言,想杀一个人,尤其是她不放在眼里的人,她从来不屑于玩阴的那一套,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自动手来的大快人心。 齐元柏惶恐跌倒,“你,你……本公子背后是齐家,是皇后!你不敢杀我……” 时鸢摇摇头,“今日,不是本郡主要杀你。” 齐元柏瞳孔睁大,再顾不上什么世家体面,连滚带爬到萧玦脚边,攥着他一片衣角,语无伦次,“三,三年前他靖远侯府就将时庭烨的死怪罪在我爹头上,宁安不敢杀我,才用了这么个法子害我……太子殿下,宁安还不是太子妃,您不能徇私啊……” “你还敢提我哥?”时鸢一脚将他踹出几尺远,一个闪身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眸中怒火燃烧,“我看你这几年委实过的太舒坦了,本郡主告诉你,你国公府欠我靖远侯府一条命,你就是九条命也不够赔!” “呃……”齐元柏身后靠着桌脚,憋得满脸通红,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捶打:“杀,杀人……了,放,放开……” “宁安——” 萧继之知道时家兄长是时鸢心中一块逆鳞,见她掐着齐元柏的脖子,近乎理智全无,一只脚刚踏出,眼前一截衣袍闪过,先他一步扣住时鸢的肩膀。 “宁安,冷静点。” 时鸢怔了一瞬。 宁安,宁安,就连她的郡主封号都是兄长战死沙场换来的。 当真是讽刺…… 趁她愣神之际,萧玦揽过她的腰际,手腕稍一使力就将她抱了个满怀,“你兄长的命自有人偿,不是这么报的。” 闻着一股木樨香的气息,时鸢神思已然清明,缓慢眨了两下眼,“萧玦……”目光下 第14章 娶妻娶贤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玦嫌聒噪,命人堵了他的嘴,上菜的伙计早已不见踪影,盘问了寻芳阁的几个伙计都一无所知,萧玦便叫了几个人去寻。 期间有公子哥儿等的不耐烦,甚至提出要回府。 寻芳阁早已被京兆尹和东宫的侍卫围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时鸢刚到京城就进了寻芳阁,到现在一口热的都没买上,左右她不急着回府,拉了一张软椅坐下,招呼无影至跟前。 “郡主。”无影单膝跪地。 时鸢从锦囊里摸出几两碎银,想了想又放进去,连带着锦囊一起扔过去,“去,给本郡主买两个烧饼。” 无影接过锦囊,张了张口想说自己不是小厮,时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催促,“快去快回。” “是。” 无影无奈,闪身离开。 萧玦深深地看了时鸢一眼,时鸢跷着腿视若无睹,满心想着她的烧饼。 然而烧饼还没回来,随风先带回了伙计的尸首。 一众公子哥吓得不轻,偏又好奇地围上去看。 萧玦在场,京兆尹不敢多说话。 萧玦沉默片刻,淡淡道:“查封寻芳阁,齐元柏暂且收押诏狱,听候处置。” “不是我杀的!”齐元柏气得呕出一口血,喃喃自语:“有人……有人要害我……” 京兆尹闭着一只眼,摆手,“带走。” 齐元柏无法,拼命全力瞪了时鸢一眼,奄奄一息地被官兵拖下去了。 时鸢坐在软椅上,倾身向前瞧了瞧,脖子上横了一刀,至今淌着血,看样子死了没多久。 好一个死无对证。 不说齐元柏有没有那个胆子对她下毒,就算是他指使人下的毒,杀了这伙计,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 指使伙计下毒的另有其人,发现事情败露,这才杀人灭口。 这个人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借此事挑起国公府和他们靖远侯府的矛盾。 时鸢看向萧玦,她能看出的,萧玦不可能没有察觉。 一众人散了,大堂内只剩下时鸢,萧玦两人,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 半个时辰后,时鸢跟着萧玦进了醉仙楼。 看着一桌子佳肴,时鸢却忽然没了胃口,耷拉着眼皮,左手支颔,右手拾起象牙筷,在桌上杵了杵,又扒拉了两下菜肴,最后索性丢开筷子,拿过桌边的茶壶倒杯水灌了下去。 “不喜欢?”萧玦轻叩了叩桌面,唤小二上来,“撤了,重做一桌。” “客官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不必了。”时鸢将茶盏搁回桌上,靠着椅背坐没坐相,“太子殿下将我带到此处,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吃饭吧?” 萧玦端着热茶的手一顿,“有何不可?” 时鸢愣了下,忽然笑了起来,“若太子殿下说的是叙旧,我或许不会奇怪。” 不等萧玦开口,时鸢又道:“诚然,三年前我与殿下并无多少交集,就算有,也是我年少不懂事,还请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宁安先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萧玦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给时鸢一句话堵死,他默了片刻,说道:“三年前,你兄长在南疆……” “人各有命,与太子殿下无关。”时鸢最恨旁人提起已逝的兄长,或嘲讽,或惋惜。 ……都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她吸了一口气,挑衅地看着他:“当年您与昭穆太子最为亲近,而您从南疆率军赶到之时,昭穆太子已自刎于城下。” “此后您仅用了一年时间就盖过一众皇子的风头,取而代之,饶是巧合,谁又能将昭穆太子的死归咎于您身上呢?” 萧玦握紧了茶杯,若再用几分力,杯子便会四分五裂,甚至碾成粉末。 偏偏罪魁祸首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很自然地揭过话题,嘻笑着凑近,“太子殿下,打个商量?” 萧玦怔了怔,眼中讶异一闪而逝,“宁安郡主想同孤说什么?” “那我便直说了,我自幼随性散漫惯了,实在担不得这太子妃之位,陛下赐婚也非我所愿。” 时鸢双手一摊,躺回椅背,看着他,“所以,希望太子殿下拒了这桩婚事。” 气氛迟滞一瞬。 萧玦默然。 第15章 身无长处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玦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鸢:“郡主有何高见?” “哎,高见谈不上……” 时鸢看出萧玦似有动容,赶紧趁热打铁,“我琴棋书画样样不会,针线女工样样不行,吃喝玩乐倒是在行,哎,主要是赌,银子都砸赌坊了,没办法,就我这手气……” 她的话未说完,就见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一副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模样。 时鸢啧了一声,接着方才的话,“总而言之,我时鸢身无长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娶我实非明智之举……” “无妨。”萧玦隐忍怒气,“孤养的起。” 时鸢茫然:“啊?” 萧玦锁着她的容颜,一字一顿:“孤说,孤、养、得、起。” 时鸢才反应他接的是自己上一句话,摇头感伤,“日后你就不这样想了,真的,让我当太子妃纯属烂泥扶不上墙,你娶了我,只会辱没你的身份……” 话落,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被一股大力掀翻。 萧玦冷冰冰地俯视着她。 “你做什么!” 时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站了起来。 有朝一日,她竟然能亲眼看到萧玦这个冰棱子动怒,真是稀奇! 就在她愣神间,萧玦朝她逼近一步,时鸢如临大敌,撞上了椅子,不及她反应,背脊一阵生疼,睁开双眸,自己已被他按在椅子上。 一张脸近在咫尺,萧玦的气息扫在她耳畔,时鸢忍不住蹙眉,试着推搡了两下。 萧玦手臂瞬间用力,将她困得更紧,“再敢动一下?” “……” 时鸢抵着他的胸膛,心口扑通扑通跳起来,略一抬眸,瞬间对上萧玦恨不得将她拆卸入腹的眼神。 时鸢瞬间警惕,怒瞪,“萧玦,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 “乱来?”萧玦低笑一声,将她抵在椅背上,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下,“你想试试么?” “无耻!”时鸢耳根子升红,恼怒之下抬手去打他,却被他轻巧地抓住,反按在椅背上。 “放手!”时鸢挣扎了两下无果,索性像死鱼一样瘫着,心里默念,三年前的萧玦就一古板君子,不会乱来,不会乱来…… 萧玦没有理她,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微笑,“你要退婚,便去陛下那儿闹,便是抗旨逃婚,逃到天涯海角,孤也管不着。时鸢,你敢吗?” 这回轮到时鸢语塞,哽的喉咙难受。 时鸢,你敢吗? 你敢吗…… 敢吗…… 这几个字眼余音绕梁似的在时鸢耳边嗡嗡响个不停。 她不敢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他堂堂太子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时鸢熬了一天一夜,昨日就在马车上打了个盹儿,撑到现在,眼皮子都在打架,实在没精力同萧玦在这儿周旋。 时鸢在心里咒骂了萧玦千百遍,强打着精神硬邦邦道:“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你攥疼我了。” 萧玦一个字也不信,闻言还是松了几分力。 时鸢得逞了,眉眼间都跳着得意。 正当她咂摸着如何扳回一局,门吱的一声响了。 小二肩上披着条白巾,脸上端着殷勤的笑意。 却在看到地上四脚朝天的桌子那一瞬,脸迅速一垮,嘴迅速一瘪,“哎哟,我的爷!小店小本经营,禁不起砸啊……” 有人闯进来,这会儿时鸢什么困意也飞了,愤愤推开萧玦,一锭银子打发了小二。 直到小二捧着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这才慢悠悠坐下,跷起一只腿,“萧玦,若你还念着那三年同窗之情,你便去找陛下把婚退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时鸢,你莫不是忘了,方才是谁说与孤并无多少交集?” 萧玦微微眯着眼:“此桩婚事于孤并无坏处,你说,孤为何要帮你?” 时鸢把玩着茶杯,笑了。 萧玦果然变了好多。 三年前虽然冷冰冰的,她一调戏,少不得掉几块冰渣子。 哪有如今这么难对付。 也是,他如今再不是当年不受宠的五皇子,而是足以和宣王及宣王母族抗衡的一国储君。 以昭穆太子为鉴,他不会公然和皇椅上的那人对着干,陛下赐婚实乃顺水推舟,于他而言,有益无害。 他和那些皇室的人一样,甚至更加迫切想得到他们时谢两家的势力。 看来要退婚,得换个法子才行。 “殿下!” 小二前脚刚 第16章 情投意合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哼,我自然……” 时鸢扬着下巴,突然反应过来,连退了好几步,指着萧玦“你你你……”说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萧玦:“……” 当他是什么登徒子不成? 时鸢把自己逼到墙角,双眼一闭,神情屈辱,硬生生把自己演成了宁折不屈的烈女子模样,“我告诉你,你你……你千万别对我起什么心思,不会有结果的!” 萧玦不知道她从哪册画本子里看来的桥段,朝她逼进一步,“是否有结果,处了才知晓。” “你别过来!” 时鸢用眼睛比着两人距离,杵在角落里虚张声势,“你我若强行结为夫妻,我在东宫定然过的不会顺心,我不好过了,定要拉着整个东宫,还有你们皇室一起不好过,你大可试试!” 时鸢一口气说完不带喘气。 萧玦停住脚步。 就这么不想嫁给他? 萧玦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了,“孤就随口一说,你急什么?” 他这一笑,夹着风,凉飕飕的。 时鸢梗着脖子回笑,心道您这随口一说,都快赶上话本子里的山盟海誓了。 随风再也受不了了,硬着头皮劝道:“太子妃,其实我们殿下……” “谁是你们太子妃!” “闭嘴!” 两人同时看向他,随风讷讷闭上了嘴,还是当一块木头自在。 两人又僵了快一炷香。 时鸢掐算时辰,一面打着盹儿,时不时掀一掀眼皮子,望着窗外唉声叹气,也不知无影何时才能寻来。 萧玦则自在喝茶,偶尔抬眸看时鸢一眼。 时鸢后背发凉,怪异地转过身。 四目相接,萧玦不动声色:“怎么了?” 时鸢:“……” “闹吧。”萧玦起身,抚平衣袍上的褶子。 时鸢转过头,莫名其妙! 萧玦定定看了她一眼:“闹,继续闹,婚,孤是不会退的。” “还有,日后那种地方不准去了。” 时鸢正欲发作,那人冲外头喊了一声:“来人,送宁安郡主回府!” “萧玦,你凭什么!”时鸢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摔了一个杯子。 * 靖远侯听说女儿在寻芳阁险些丢了命,心急如焚,前脚刚出府,时鸢被东宫的人送了回来。 靖远侯三年没见女儿,见到人的那一刻人都傻了。 只见时鸢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眼底都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影,整个人憔悴不堪。 靖远侯鼻尖一酸,也不质问她回京多日为何不归家,握着时鸢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那眼神简直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直到确认时鸢无恙才重重松了口气。 旁边还有人在,时鸢有些不自在,揉了揉胳膊,“爹,您别这么盯着我瞧,怪,怪瘆人的……” “瘦了,又瘦了……” 靖远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拉着时鸢的手哽咽道,“鸢儿啊,寻芳阁的事爹都听说了,齐家那畜牲竟将对你下毒,丫头放心,爹这就去陛下面前给你讨个公道!” 时鸢:“……” 靖远侯揩了指眼角的泪,不知想到什么,脾气一上来,说话也冲,“三年前你说要去汝宁,我就该拦着你,汝宁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看看,谢家那老头子把老子的女儿折磨成什么样了!” 时鸢困眼朦胧中又清醒了几分,张了张口想着替老头子说两句好话,看到他爹鬓边华发,也不由得红了眼眶,“爹……” “咳咳……”被晾在一旁的随风拱手行了个礼,“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打扰侯爷和太子妃叙旧了,告辞。” 时鸢皱眉不悦,“本郡主尚未嫁入东宫,太子妃的称呼就免了吧。” “鸢儿。”靖远侯低斥,将她拉至身后,“多谢太子殿下送小女回来,改日本侯带小女亲自上门答谢。” 随风颔首,再次拱了拱手,带着一众东宫卫离开。 人走远了,时鸢朝她爹抱怨,“有什么好答谢的……要去您自个儿去!” “行了,回去同你算账!”靖远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又出去给我惹什么 第17章 善罢甘休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玦回宫途中交待随风查探幕后凶手,理了理袖袍,去了太后的寝殿寿宁宫。 寿宁宫内,太后服了药膳,正躺在榻阖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脸上便多了几分精神气儿。 秦嬷嬷笑吟吟行了礼,带着一众宫女下去。 萧玦来到近前拱手见礼,明知故问,“皇祖母找孙儿,有何要事?” 太后似是早就习惯萧玦的性子,摆手示意人坐下,“你今日见过时家那丫头了?” 时家那丫头,自然指的是时鸢。 萧玦眸光微动,淡淡嗯了一声。 太后看着他不咸不淡的样子,眉宇间掠过几分无奈,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叹道:“当初哀家替你张罗选妃一事,谁知你放着上京这么多名门闺秀不选,偏偏挑了时家那丫头。” “哀家还不清楚你的性子,只当你随手一指,并未上心。今日你也见了那丫头,你若不属意,哀家便再替你物色。” 太后说这话丝毫没有掩饰对时鸢的不满,萧玦闻言不由蹙了眉头,“皇祖母多虑了,太子妃之位如何能草率?孙儿既选了她,自然有儿臣的考量。” 太后一噎,似没想到萧玦这般直接驳了她的意,半晌才冷笑出声:“哀家记得,那丫头幼时性子就闹腾,不知礼数,顽劣成性,和宫里的女人简直天差地别,哪里有半分太子妃的样子?” 萧玦笑了笑倒没反对,只道:“宁安是靖远侯府唯一的嫡女,靖远侯对之疼爱有加。”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铁定要娶那丫头了? 太后闻言脸色一沉,“可哀家听闻,宁安今日同萧继之去了寻芳阁,可有此事?” 众所周知,太后最喜欢的就是性子安静,温婉贤淑的女子。 逛窑子,打架斗殴,与外男不清不楚,桩桩件件都犯了太后的忌讳。 若说今日之前太后对时鸢无甚好感,今日之后便是深恶痛绝。 萧玦不紧不慢,斟了杯茶递过去:“皇祖母倒是消息灵通。” “市坊都传遍了,哀家就是不想知道也难!” “寻芳阁是什么地方,你比哀家清楚,若这等不清不白的女子都能入我皇家玉碟,我皇室颜面何存?”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哪顾得上吃茶。 “你可知道,若你娶了那丫头为妃,将来天下人会如何议论你?届时你荣登大宝,身居届堂,那丫头如何母仪天下?” 萧玦把茶盏放在案上。 母仪天下么?她也未必曾放在眼里。 “总之,你要娶她为太子妃,哀家不同意!” 这边太后已撂下狠话,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萧玦抿唇,“皇祖母思虑周全。” 见萧玦难得妥协,太后便当他听进去了,舒了口气,语众心长道:“太子妃之位不可儿戏,哀家也不忍心看你娶一个行为不端的女子,趁大错尚未铸成,哀家这就去同皇帝说……” “皇祖母且慢。”萧玦截断她的话头,他神色淡淡,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圣旨已下,岂有收回之理,太子妃一事,还请皇祖母多加费心。” 太后被他给搅糊涂了,一时未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他。 萧玦叹了口气,神情落寞:“今日孙儿见了宁安郡主,不瞒您说,并非孙儿不满意宁安郡主,实是她看不上孙儿。” “竟有此事?!” 太后听到这话震惊不已,比从宫女口中听闻时鸢逛窑子还要气愤,重重拍了下桌案,茶水都溅了大半。 太子妃之位,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她还看不上眼? 简直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天家赐婚,皇恩浩荡,她还想抗旨不成!” 太后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萧玦只是咳了咳,“皇祖母息怒,” 太后喘匀了气,抿了口茶才平静下来,盯着萧玦看了片刻,“你心里有主意了?” 萧玦点头,“您不愿孙儿娶一个行端无状的太子妃,又不想落了皇家的颜面,孙儿的意思是这婚不可退,规矩可以学。” “规矩?”太后冷哼,仿佛听了个笑话,谢太傅教了三年都未教好,只怕朽木难雕,璞玉难琢! 但这话又说不出口,只能道:“谢太傅都教不好,哀家何德何能……” “所以还要祖母多 第18章 纵女行凶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国公府内院,杖责声一阵没过一阵。 院里围观的下人低着头战战兢兢。 公子被人抬进来时,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夫人见状,当场就晕了过去。 府上管事不问缘由就将早上跟着公子出去的小厮杖责五十。 主子出事,下人遭殃。 无一人敢表达不满,麻木地看完这场杖刑,心中祈祷他们的小公子无事。 宫里的太医提着药箱赶到,乍一看这阵仗,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就被管事拉着进屋。 齐夫人已经醒了,醒来后便急着看儿子,看到儿子这副凄惨的模样,哭得妆发凌乱。 “元柏,我的心肝啊,是谁,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老爷,老爷可回来了……” 屋里本就一团糟,齐夫人这么一闹,小丫鬟不慎打翻了水盆,齐夫人一巴掌挥过去,不等小丫鬟求饶就命贴身婆子将人拉下去发卖了。 外面传来小丫鬟的求饶声,院里的下人低着头默不作声。 方才已经有两个小厮受不住杖刑拉去乱葬岗了。 颖国公齐远刚从刑部回来,就被扑上来的齐夫人扯住了。 “老爷,元柏被靖远侯府那个泼妇祸害成这样,您一定要给咱们儿子讨回公道啊……” 齐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揩着泪哭诉齐元柏的遭遇。 只说时鸢是如何上寻芳阁挑衅,出手打残齐元柏的,半句不提齐元柏下毒一事。 齐远较之深闺妇人,遇事只会撒泼,倒底沉稳许多,沉着脸拉开齐夫人,加快脚步进屋。 看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儿子,齐震眉头一皱,转身询问太医齐元柏的情况。 太医起身一揖,简单说了齐元柏的伤势。 大抵就是休养数月,即可好全。 只是此后出门,怕是不离轮椅了。 齐夫人闻言,一口气堵在喉口,又厥了过去。 一众下人手忙脚乱扑上去掐人中,齐夫人这才悠悠转醒。 齐远背着手出了院子。 他刚从冮南回来就听说儿子进了刑部大牢,脚不停蹄赶到刑部,将人捞了回来,还未了解清楚始末。 管家躬身上前,将今日寻芳阁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听罢,齐远死死攥紧拳头,胸中怒火中烧。 好你个时文州,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想当太子妃? 明日早朝我定要参你们父女一本! 翌日早朝。 商议完重要的事情后,内待扯着嗓子宣布下朝,下面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时文州声音宏亮,在气势上就压了齐远一截。 时文州一动,齐远就知道他要恶人先告状,不等乾元帝开口,抢声道:“陛下,臣今日所参有二。” “其一,靖远侯纵女行凶,打断犬子的腿。其二,宁安郡主回京当日逛青楼,与外男私会,重伤朝臣之子,这太子妃之位,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此事昨日便在京中传开了,文武百官都听说了此事,都等着看好戏。 御史台向来以效率著称,昨日听到消息,连夜拟好了弹劾宁安郡主不仪的折子,就等着今日早朝上奏。 料谁也没想到,御史中丞临时称病不来,御史台大多数官员眼观鼻鼻观心,都选择沉默。 有那么一两个欲巴结齐远的上书弹劾,都被萧玦一句“不肃政事,捕风捉影”堵了回去。 一众目光重新聚到时文州身上。 “陛下,小女出手伤人不假,但事出有因,绝非私怨。” 时文州拱手道:“小女乃陛下钦定的太子妃,回京当日便险些遭人毒害,齐元柏此举实乃公然挑衅皇室威严。” “刑部依法办案,将齐元柏捉拿下狱,颖国公动用私权威胁刑部放人,可曾将陛下放在眼中?” “陛下!”齐远脸色大变,敛祍下脆,“陛下莫要听靖远侯一面之辞,犬子品性如何,老臣最是清楚不过。” “再者,寻芳阁乃我齐家的产业,犬子再不成器,也不会蠢到在自家产业下毒啊,此案尚未查清,请陛下明察。”说完重重叩了一个头。 朝臣百官低头窃窃私语。 内侍咳了一声,朝堂上立马肃静下来。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 第19章 教养无方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柳忻点头,在萧玦平静的目光下,终于把话说利索了,“犬子自幼没吃过苦,此次也是受齐家公子牵连下狱,贱内忧心幺子,卧病在床数日……下官便想求殿下作主,早日将下官那不肖子放出来……” “牵连下狱?”萧玦嗤笑出声:“知情不报,辱骂孤的太子妃,这才关在狱中几日,柳大人就要心疼了?” “殿下息怒!”柳忻吓的直揩汗,就差给跪下了,“下官实在不知此事……是下官教养无方。” 萧玦不吃这套,冷然道:“既然柳大人教养无方,那便让狱卒多教上几日吧。” 柳忻冷汗渗了一身,低着头不敢应声。 萧玦收回视线,抬步走了。 彼时时鸢睡梦方醒,第一时间唤来弄月打听早朝之事。 得知她这太子妃之位未动摇分毫,咸鱼般躺了回去,闭眼缓了片刻,复又起身,两三下穿好衣裳,极快地拍了下弄月的肩膀,“走,陪我出府。” 弄月疑惑,随即想到什么,瞪圆了眼睛:“郡主,你又要去……”烟花之地四个字她没说出口。 “嘘。”时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曲儿,去不去?” 想起侯爷的吩咐,弄月浑身一个哆嗦,双手一横拦在时鸢身前,闭上眼,视死如归,“奴婢不去……您,您也不许去!“ 时鸢瞅了片刻,伸手拉开她的手臂,谁知弄月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死活不松手,时鸢要扒她的手,她反而抱得更紧,眨着眼睛。 时鸢松了手,就着这个动作,挑眉看她。 长能耐了? 弄月摇头,看准了时鸢神色,两手一撒跌倒在地,嘴角一瘪,哇的一声哭喊起来,“郡主,您不能不顾奴婢的死活啊,若侯爷真把奴婢赶出府,没了奴婢,日后,日后谁还敢陪您出府听曲儿啊……” 时鸢躬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脑门,眉眼弯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爹可做不了主。” 弄月愣住,装模作样抹了两下眼泪,苦着脸巴巴说道:“侯爷担心您会出去闯祸,派了好些人在咱们院子外面守着,奴婢数了数,十几个呢,咱们打不过的…… “郡主,要不奴婢给您念话本子,您再睡会儿也成……” “睡什么睡,睡着了我爹将我绑去东宫,我上哪儿哭去!” 时鸢再懒得理她,抖开她径直往外走。 弄月来不及阻拦,忙不迭起身,带上披风追上去,“郡主,外面风大……” 时鸢甩下弄月,刚出房门,风吹过她额间两缕碎发,接着一排黑衣侍卫刷刷落地,面无表情。 时鸢目光森然,“让开。” 黑衣侍卫无动于衷,似一排没有生命的石雕,为首之人抬眼看她:“请郡主莫要为难属下。” 时鸢这才看到带头跪着的无影,低头略打量,笑了,“无影,你可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郡主恕罪。”无影匆匆低下头,“侯爷吩咐过,在您嫁入东宫前,侯爷的命令第一。” 时鸢一愣。 很好,还真是她亲爹,拿她拿贼防着便罢了,若她不乖乖嫁去东宫,岂不是要关她一辈子? 时鸢摸向腰间软剑,无影眸光一动,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剑。 其余人也跟着跪了一地,齐声:“请郡主赐死。” 威胁她,真当她是软柿子? “不想死就让……” “郡主!”弄月在一旁扯她袖子,小声道,“他们人多,真,真打不过的……” 时鸢没有理会弄月,而是看向无影,只见无影面色冷酷,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决定。 “郡主……”弄月可怜兮兮地牵着她的衣角。 “你们啊……”时鸢终是叹气妥协。 她再不痛快,也不该拉着这一院子的人陪她受罪。 大不了她再想别的法子。 她一扬手,“弄月,回去了。” 弄月从呆愣中回过神,忙不迭跟上。 回了房,时鸢往那榻上一躺,叹了好几声气,翻了翻话本子甚觉无味,用那话本子盖住脸,有气无力,“弄月,温姐姐可安顿好了?还有我从汝宁送到府上的二十个美人儿。” 弄月心道您还记 第20章 不懂礼数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仰头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倒回去。 就这么脆着默了半晌,时鸢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最后看了那牌位一眼,“娘,哥哥,鸢儿日后再来看你们。” 从祠堂出来,时鸢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弄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看出她的异样,只是默默跟在她身侧。 赵氏带着丫鬓从二房那里回来,双方打了个照面,待时鸢走远后,赵氏疑惑道:“那真是宁安郡主?” 怎么从汝宁那贫瘠之地回来,反倒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就连那身段儿,都像极了她那死去的娘。 “好像是。” “郡主就是郡主,比起咱们兰姐儿就是不一样。” 赵氏睨着时鸢离去的方向,顿了顿,“瞧瞧,这端起架子来,连我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丫鬟互视一眼不知作何回答,还是孙婆子解围,“夫人早逝,这郡主自幼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又不服管教,可不得长歪!怎么好与咱们姑娘相比。” 赵氏脸色稍霁,转着腕上的玉镯,“话虽如此,郡主不懂事便罢了,我这个做姨娘的可不能失了礼数。” 孙婆子上前一步,低声道:“要奴婢说,三年前郡主便不待见您,您何苦……” “哼,就怕她对我毕恭毕敬。” 赵氏转头吩咐:“去,叫上二夫人,连姨娘还有梅姨娘,我倒要看看,郡主再跋扈无礼,还能把我们这些人都赶出去不成?” 次日一早,时鸢睡梦正酣,并不知道乌乌泱泱一群人正往她院子里来。 弄月听到外头的吵闹声,不悦地皱起眉,掩上门出去,院子里一群莺莺燕燕围在那儿说话。 三年前弄月同时鸢去了汝宁,对侯府的夫人姨娘不甚熟悉,只觉多了好些个眼生的。 她认得被拥在中间的那个,穿着妃红缎子,看着好相与的……是二房夫人杨氏。 “听闻郡主回府,我等特来拜见,不知郡主是否有空暇?” 说话之人浓妆艳妆,长着一双吊梢眼,柳叶眉,正是是姨娘赵氏。 弄月朝众人礼了个礼,“郡主一路舟车劳顿,现已歇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诸位请回吧。” “这……”姨娘们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听闻郡主今日回府,她们都是带着礼来见郡主的,怎么连门也没进就被拒之门外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所有人都看向二夫人,希望她能发句话。 谁知二夫人并不作声,倒是赵氏的身旁的梅姨娘扬着帕子笑道:“我进府晚,还未见过郡主呢,只是早先便听说过郡主的诸多事迹,听闻今日郡主回府,我便迫不急待过来瞧上一眼。” 弄月闻声看过去,二房老爷好风流,纳了好几房妻妾,一个赛一个年轻,眼前这位,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举手投足自成一股风骚韵味。 此人正是二房的梅姨娘,最晚进门,却最是得宠。 平日里脾气大,说话刻薄,尤其是生下一个儿子后,更是肆无忌惮起来,渐渐的连二夫人也不太放在眼里了。 而这位梅姨娘显然不清楚时鸢在府中的地位,亦或是看着一众姨娘都在,不免起了出风头的心思,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今日二夫人,赵姨娘和连姨娘都来了,就算我等人微言轻,不配见郡主,可二夫人——怎么也是郡主嫡亲的婶娘。” 尖细的嗓音传到弄月的耳朵里,弄月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怎奈那梅姨娘还在继续,“将婶娘拒之门外,知道的说一句郡主不懂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对长辈有什么不满呢!损了郡主的名声,你一个丫头担待得起吗?” 此话一落,一时无人作声。 “尊卑有序,姨娘注意言辞。” 一个姨娘都敢到郡主院子里叫嚷,弄月不知该叹她狂妄,还是蠢。 但想着动起手来免不了要吵醒屋里那祖宗,刚要骂出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弄月绕过梅姨娘,径直走到二夫人面前,心想这二夫人瞧着与世无争,想来 第21章 花容月貌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听这语气,显然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 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弄月也不打算将方才梅姨娘的挑衅摆上来说,掩嘴轻笑,“那下次奴婢直接将她们赶走,让您睡个安稳觉。” “行了,可别折腾了。” 时鸢双手枕在脑后,咂摸道:“我与她们无怨无仇,她们来看我未必出自真心,也不见得不怀好意,这些高宅内院里的女人满腹弯弯绕绕,人均八百个心眼子,有这闲工夫计较,不如多睡上几个时辰。” 弄月正想着时鸢何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了,时鸢翻了个身侧卧,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礼呢?” 礼? 什么礼? 弄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鸢摊开双手耐心重复:“她们来拜我,总不能空手来的吧?” 她还不清楚那些人的心思,她们若想从她这儿求点什么,虽说她不缺银子,可银子哪有嫌多的,这礼她收得光明正大。 时鸢这么一说,弄月就明白了,咳了咳:“二房那些个姨娘是带着礼,这没见到郡主,就,就都带回去了……” 时鸢:“……” 罢了,她也不指望这些高宅府第里的女人有几分真心。 时鸢仰躺了回去。 是啊,若她不是靖远侯府郡主,若她不是未来太子妃……时鸢摇摇头将那些烦人的念头甩了去。 就是那赵氏,以前明里暗里找她不痛快,如今倒是收敛了。 还是换法子对付她了? 时鸢枕着自己的手臂倚在床头,慢悠悠问道:“方才赵姨娘来过了?” 弄月想了想,点头。 “府上……如今仍由她掌中馈?” “好像是。” “……” 赵氏生了一儿一女,若是一直安分守已,不动别的什么心思,她也由着她去了。 说句实在的,若是她儿子争气,比得上兄长一二,这侯府交给他又何妨?可惜…… 若非时灏轩怯懦弱无能,她爹也不会四处收人作义子,让她想想,她现在有几个义兄来着,八个还是九个? 接下来的这几日,时鸢都闷在房中,时文州时不时来瞧上一眼,便见自家女儿托着腮神游天外,叹了口气又走了。 院外依旧有人守着,时鸢一连看了好几日话本子,实在无趣,便找了个新的乐子。 一日,时鸢抬手敲了敲桌面。 一道黑影落在跟前,语调一如寻常般无任何起伏,“郡主有何吩咐。” 时鸢托腮看他。 不得不说,这无影模样生得俊朗,眉眼间的冷厉与兄长有几分相象。 唉,可惜就是不会笑。 兄长才不会这么冷酷。 听见时鸢叹了口气,无影抬头,面上来不及疑惑,手上一凉,多了锭银子。 “通融通融?”时鸢敲了敲桌面,眼晴一眨不眨看着他。 无影面无表情,将银子还了回去,“侯爷交待了,这几日您不能踏出院子一步……” 时鸢目光暗了几分,他想了想说道:“除了此事,郡主有任何要求,属下都会尽力为您去办。” “真的?”时鸢一听来了兴致。 无影愣了愣,微微点头。 时鸢勾了勾手,“过来。” 无影不解,还是依言膝行上前。 “给本郡主笑一个?”时鸢凑到他耳边说道,将那勾栏里寻花问柳的公子哥的语调学了个十足十的像。 哐当一声巨响,无影摔门 “哈哈……”时鸢捧腹笑得乐不开支。 “郡主,您都逗了无影多少回了,起先他还会脸红,如今他都敢给您甩脸子了。” 弄月抱着新的话本子掀帘进来,挥手屏退了屋里的丫鬟,将手中一摞小册子放在桌案上,“郡主,您要的话本子。” 时鸢堪堪止住笑声,“扇子送到萧继之手上了?” 那日她借了萧继之的折扇教训齐元柏,那折扇的扇骨断了两根,自然不能用了。 萧继之向来宝贝他这扇子,她弄坏了人家的扇子……还挺过意不去的。 弄月放下话本,“萧世子本想亲自上门拜访的,可侯爷下了死令,墙外立着萧世子和狗不得入内,墙外还立着两个侍卫, 第22章 浪荡轻浮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这也不怪赵氏诧异,天底下哪有女子不想嫁入皇室。 尤其像她们这种出身门第。 这宁安去了一趟汝宁,脑子进水了不成? 孙嬷嬷躬身回道:“奴婢瞧着不像是假的。” 赵氏拊着胸口坐下,孙嬷嬷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郡主不愿嫁入东宫,咱们二姑娘的机会就来了。” 这话算是说中了赵氏的心思,赵氏接过茶盏,撇了撇茶沫,轻呷了一口:“陛下赐婚,指名要靖远候府的宁安郡主。” “话虽这么说……”孙嬷嬷望外头瞅了眼,凑近了续道,“失了清白的女子,是没资格嫁入皇家的。” 赵氏险些没拿稳茶盏,抬眸瞪了孙婆子一眼,“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让侯爷听见……” “奴婢多嘴。”孙婆子抬手自扇了两下嘴巴,“奴婢是想着,咱们二姑娘也及笄已过,您也该为二姑娘相看夫家了。” “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以咱们二姑娘的身份,配一庶子,多少委屈了咱们姑娘……” 听到这,赵氏的脸色愈发难看,手中茶盏握得死死的。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它捏碎。 孙嬷嬷及时止声,待赵氏脸色稍缓,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咱们二姑娘出身侯府,容貌才气哪一样拿不出手?若能攀上高门大户里的嫡子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您忍心将二姑娘嫁过去为人妾室?” 赵氏咬牙不甘,“我的女儿,绝不可再步我的后尘。” “那就是了。”孙嬷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若咱们姑娘能入太子殿下的眼,就算是妾室,日后咱们也得称一声娘娘。” 赵氏眼里精光一闪而逝,偏头斥道:“此事日后不可再提。” 以侯爷对那丫头的偏爱,她得从长计议。 但她的兰儿容貌身段儿皆是上等,未必不能入太子殿下的眼…… 次日,赵氏将时兰唤至身前,说时鸢刚回京,与府上姐妹都不甚熟络,时文州就只有她和时鸢两个女儿,她是长姐,该多去紫竹苑走动走动。 时兰素来不敢忤逆赵氏的意思,用完早膳就去了紫竹苑。 时兰幼时便悚时鸢,非她这位嫡妹仗着郡主的身份欺辱为难她。 反之,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前,她见过时鸢的次数寥寥无几。 她只知道,时鸢与寻常大家闺秀全然不同,有哪家大家闺秀敢同外男一起逛窑子的! 时兰光想想就浑身悚然,临到门口,绞着绢帕不敢进门,寻思许久,方才让婢女敲门。 弄月端着铜盆出来,看到时兰,唤了一个丫鬟去问侯,自个儿折回里屋问时鸢的意思。 “快,快让她进来!”时鸢拿开面上覆着的手绢儿,翻身坐起。 一连数日闷在房中,成日盯着无影那张面瘫脸,她都要憋出病来了! 弄月提醒,“郡主,大姑娘是赵姨娘的女儿。” “那我该唤她一声长姐了。”时鸢笑吟吟,“话说回来,我这长姐可许夫家了?” 弄月一愣,摇头。 时鸢愕然,睫毛狠狠一颤,“长幼有序,长姐还未嫁出去,如何就轮到我了?” “您是陛下下旨赐婚,如何能比?” 时鸢咬牙切齿,似想到什么,噌的起身,“小环,伺候我洗漱。” “弄月,你去将我长姐请至花厅,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若是这媒做成了,她定要大摆宴席感谢赵氏! 弄月不知时鸢打的是这个主意,将时兰请至花厅,好生招待着。 外人只知靖远侯府的郡主时鸢,鲜少人知道,还有一个庶女,叫时兰。 可当时鸢见到她这位庶姐的时候,两眼放光,拉着时兰的手,啧啧称叹。 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下人都摸不着头脑,时兰也着实吓得不轻,怯生生唤了一句,“鸢妹妹……” 时鸢惊觉自己孟浪,轻咳了声,命人看茶,又吩咐弄月把时文州前些天送来的金步摇,银钗环拿过来,让时兰挑选。 时兰一张小脸羞红,连声推辞。 “你跟我客套什么?来,这款头面我瞧着适合你。” “这螺子黛我也用不上,坐下,我给你描眉。” “弄月,爹送来的那盒螺子黛你放哪儿了?快帮我找找……” 弄月一脸麻木。 完了,完了,她们郡主向来看到美人就移不开眼。 府上这位大姑娘,空谷幽兰般的恬静性子,恰是郡主最喜欢的那类美人。 用时鸢的话来说就是,静女其 第23章 制造机会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赵姨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心里憋着气冲我来便是,作什么把气撒到长姐身上?” “长姐这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啧啧……让爹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时鸢走过去扶起时兰,卷起宽袖,细白藕臂淤痕未消,“茴香,拿药膏来。” 赵氏双唇翁动,眼神莫名,“郡主怎么来了?兰丫头不听话,我也是……让郡主看笑话了。” 时鸢没空搭理她,接过弄月递来的药膏,轻柔地给时兰擦上药。 赵氏一眼就看出那药膏是上好的玉容膏,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一盒玉容膏足抵她一个月的例银,平日里她都不舍得用。 ……侯爷当真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往紫竹苑送。 时兰痛得嘶嘶抽凉气,察觉到赵氏警告的目光,只好生生忍回去。 时鸢瞥了赵氏一眼,“长姐精通书画,惠质兰心,我与长姐投缘的很,我想让长姐搬来紫竹苑与我作伴儿,赵姨娘可有意见?” “鸢妹妹……” 时兰受宠若惊。 “不行!”赵氏声音陡然拔高,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轻咳,“郡主何等尊贵,兰丫头身份低微,怎配与郡主同吃同住?” 时鸢简直要被她这话气笑了,冷声:“若我娘亲在世,纵我是街头乞儿,奴仆侍婢,也万不会说出这等轻贱之语,教我如何自轻自贱。” 赵氏气得哆嗦:“你……” “弄月,我们走!” 时鸢牵过时兰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时兰回头怯怯看了眼赵氏,咬咬牙,跟着时鸢离开。 赵氏气得不行,直接把桌上的茶壶摔在了地上。 “孙嬷嬷,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乳臭未干,臭名在外的小丫头,竟教训起我来了?我如何教导女儿,与她有何干系!” “身份高又如何,兰儿再不济,也不比她,有娘生没娘养!” 孙嬷嬷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赵氏的霉头,扶着赵氏坐下,低声,“姨娘,咱们姑娘与郡主亲近,不正合您意?” 赵氏微怔,抿了口冷茶润了润嗓子,扶额叹息,“险些气糊涂了。” 时鸢最好是像表面那般纨绔懒散,否则…… 赵氏眸光微闪,“叫姑娘今晚来房里,我有话要交待。” “是。” 孙嬷嬷躬身退下。 夜里,时鸢与时兰在偏厅一同用晚膳。 清粥小菜,极其清淡。 只因时兰提了一嘴,晚膳不宜多吃,免得夜里积食。 两人相对而坐,比起时鸢的大快朵颐,不拘小节,时兰小口小口抿着,斯文有礼。 时鸢用力咬了块点心,一动不动瞅着她,她便满脸羞红,“鸢妹妹,我脸上……” 时鸢吞下糕点,用绢帕轻揩嘴角,“我在想,长姐这般姿容,也不知哪家公子有这福气娶长姐过门。” 时兰脸更红了。 时鸢收回目光,笑道:“明日温家寿宴,长姐可有兴致陪我一同前去?” “温家?”时兰抬眸。 “户部尚书家老爷子的寿宴。” 时鸢简单解释,“名冠京华的温大美人儿是他外孙女,温姐姐师从我外祖,与我自幼一起长大。” 时兰低低应了一声,问:“鸢妹妹为何带我前去?” 时鸢避而不答,“长姐可有心仪之人?” 时兰攥紧绢帕,松了松,摇头。 没有就好,时鸢舒了口气,这媒做起来便不觉亏心了。 弄月小声咕哝,“郡主您自个儿都未嫁人,倒操心起大姑娘的婚事了。” 时鸢往她嘴里送了块凤梨酥。 命人撤下晚膳,时鸢为时兰安排了厢房,吩咐弄月准备明日赴宴穿的衣裳。 这时孙嬷嬷来了,说赵氏请时兰回去。 不待时兰开口,时鸢开口替她拒了。 孙嬷嬷不敢顶撞时鸢,无奈回去复命。 “等等。” 时鸢突然叫住她,两三步走到孙嬷嬷跟前,低声:“你去同赵姨娘说……” 孙嬷嬷猝然抬头。 时鸢翘唇,“去吧。” * “岂有此理!” 不等孙嬷嬷说完,赵氏愤怒道:“郡主又如何,我要见自己的女儿,还要经过她点头?!” 孙嬷嬷默了默,“姨娘,明日太子殿下多半也会前去。” 一句话令赵氏缄默,“你说什么?” “郡主说,她带大姑娘去温家,便是为了替大姑娘和太子殿下创造机会。” 赵氏更惊诧了,“她,她有那么 第24章 私会情郎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萧玦屏退左右,同温尚书寒暄过后,径直入席。 时鸢拍桌起身,冲温梨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点头,时鸢轻声道:“长姐,温姐姐陪我去更衣,你在此地等我。” 时兰没生疑,乖巧点头。 那边宴席,萧玦托觞自酌自饮,忽然一婢女上前行礼,递上一张信笺,“太子殿下,这是我家郡主命奴婢送来的。” 随风接过信笺递上,“殿下。” 萧玦接过信笺拆开一看,不禁皱眉。 时鸢私下邀他一叙,商议大婚事宜。 “你们郡主人在何处?” 婢女微微俯身,“就在前方凉亭,太子殿下请随奴婢来。” 轻风和缓,荷香清浅,美人儿斜倚凉亭,玉手撑在栏杆上,团扇掩面。 萧玦剑眉微蹙,婢女连忙说道:“那是我们靖远侯府的大姑娘,太子殿下在此处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郡主。” 说完不等萧玦开口,匆匆施礼退下。 * 时鸢跟着温梨进了一间厢房,抬手正欲撩开水帘,温梨按住她的手,轻声,“竹清公子是红袖楼的头牌,别乱来。” 时鸢勾唇,“去别人府上私会,谁有我这般憋屈?啧啧,一夜千金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兴尽而归。”说罢撩起帘子大步入内。 白衣男子闻声回眸,搁下竹箫拱手施礼,“宁安郡主。” “久闻竹清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属宁安荣幸!” 时鸢笑吟吟回礼,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柳竹清脸上刮来刮去,“抱歉,家父管得严,我难得出门一趟,为见公子玉容,无奈出此下策,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柳竹清侧身,声若潺溪,“酒水已备下,可要在下为郡主抚琴一曲?” “可。”时鸢咳了咳,借此掩饰脸上的别扭。 柳竹清牵上她的手,牵引她入座。 时鸢大方落座,不着痕迹的从柳竹清手中挣出来,“今日公子准备弹什么曲子?” 柳竹清轻柔执起酒盏,递至时鸢面前,目光温柔似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凤求凰》,如何?” 时鸢接过,浅抿一口。 醇厚的酒香顺着舌尖流遍全身,这味道确实不错。 柳竹清又为她续上一杯。 “多谢公子美意。”时鸢放下杯盏,朝柳竹清举了举手里的酒盏,“公子请!” 柳竹清也不推辞,端起杯盏与她碰杯。 随后,二人都饮尽。 酒过三巡之后,时鸢抬眼望向柳竹清,面色绯红,看上去有些醉态。 柳竹清修长的手指灵巧拨弄琴弦,泠泠琴音自指间倾泻而出,调子哀婉凄美,缠绵绯侧。 时鸢一杯杯下肚,面上微醺,浑身飘飘然,不知身在云里还是雾里,嘴里开始冒胡话,“柳郎,再给我续一杯……” “郡主?” 柳竹清试探地唤了一声,无人回应,无奈只好掩上门退下。 弄月回来的时侯,看到屋里这副场景,吓得魂都没了。 “郡主……” 时鸢已喝得伶仃大醉,半个身子俯在桌面上,见到弄月,招手,“如何,长姐与萧玦可见上面了?” “郡主,您喝醉了……”弄月上前扶她,时鸢狰扎着站了起来,摇晃,“弄月,柳郎呢?” “柳,柳郎?”弄月小脸煞白,“郡主,您,您说什么呢?” “下去。” 身后,萧玦一瞬不瞬盯着时鸢的面容。 弄月捂着眼睛,逃也似的跑出去,哗啦扯下帘子。 郡主您自求多福吧! 时鸢眼晴半眯,似乎有些醉意,但嘴角却含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萧玦不发一言,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声音喑哑,似在隐忍着什么,“背着孤私会情郎,时鸢,你好本事。” 时鸢没有挣扎,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萧玦身形一僵,却听她低喃:“柳郎,我,我不能跟你走……我虽倾慕你,却不敢妄想,毕竟,毕竟我有婚约在身……” 萧玦停了脚步,目光暗沉,“时鸢,你看清楚孤是谁?” 时鸢微微仰头,茫然一瞬,“柳郎?” “时鸢,你最好是真醉。”萧玦嗤笑出声,寒凉彻骨。 时鸢眨 第25章 醉酒失仪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小李子从外室走了进来,端着醒酒汤,“太子妃,您醒了?” 时鸢深吸一口气,“萧玦……太子殿下呢?” 小李子恭敬回道:“回太子妃,殿下上朝去了。” “不是,我是说……”时鸢双手攥着锦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昨晚……你们太子殿下宿在何处?” 小李子咽了口口水,小心道,“自然是与您宿在一处。” 时鸢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宿在一处…… 孤男寡女宿在一处……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太子妃?” 小李子担心地问道,“您可是身子不适,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回来!” 时鸢万念俱灰,仍怀着一丝希望,哑着嗓子,“太子殿下昨夜在这屋里……留了多久?” 小李子以为时鸢醒来不见萧玦,心情低落,自作主张道:“殿下守了您一夜,戌时方才去上朝。” 时鸢如遭雷劈。 “太子妃?” “太子妃?” 小李子一直在耳边唤她。 时鸢充耳不闻,披衣下榻,两三下穿上鞋袜就要出去。 小李子见状,忙放下醒酒汤,“太子妃,殿下吩咐了,在殿下回来之前,您不能出去啊。” “你说什么?”时鸢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和萧玦尚未成婚,他将我留在东宫,就不怕世人诟病?” 小李子拦在她身前,“这是殿下的吩咐……” “滚!”时鸢毫不留情推开他,“谁是你们太子妃?我和萧玦一未拜堂,二未成亲,再乱叫,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出了东宫,时鸢方才清醒了些。 她好像在话本子里看过,女子是有那个什么守宫砂的…… 她撩起一截袖子,看到那点朱砂还在,终于舒了一口气。 算萧玦还有点良心。 不然她非把东宫拆了不可! 寿安宫。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你们尚未成婚,便在大臣家中私相授受,皇室千百年来,何曾出过这样的丑事!” 太后气得连连咳嗽,指着萧玦,“你向来洁身自好,怎的遇上那丫头,就变的这般荒唐!” 秋姑姑在旁劝道:“太后,太子殿下毕竟年少气盛……” “年少气盛,年少气盛便可私会未婚妻吗?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太后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奴婢听说是宁安郡主宴上醉酒,太子殿下担心郡主宴上失仪……” 若是太后知晓事实是时鸢与一清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喝得烂醉如泥,只怕下一刻就要宣时鸢入宫。 “醉酒?!”太后一听语调都变了,“寻常大家闺秀岂会在公共场合醉酒失仪?那丫头放浪形骇,不及她母亲半点温婉贤淑,依哀家看,这婚事不要也罢!” “太后息怒。”秋姑姑怕自己越描越黑,扶着太后坐下,侧头看了眼萧玦,“外面的传言半真半假,不妨听听太子殿下如何解释。” 太后拊胸顺气,“哼!哀家倒是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萧玦起身认错,“此事是孙儿考虑欠周,坏了宁安的名声,与宁安无关。” “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这……”秋姑姑偷偷给萧玦使眼色。 “孙儿告退。”萧玦恭谨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太后还想说什么,秋姑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靖远侯夫人早逝,靖远侯爷又疼郡主,郡主性子自然娇纵些。” 提到时鸢的母亲,太后轻叹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秋姑姑道:“前些日子您命奴婢到侯府教郡主规矩,如今郡主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改日奴婢亲自去靖远侯府走一遭,相信以郡主的聪慧,定不会让您失望。” “也只能如此了。”太后吩咐,“你……明日便去。” 萧玦从皇宫出来,随风撑伞迎上前,“殿下恕罪,属下未能拦住太子妃。” “罢了。” 萧玦无甚反应,似是早有预料,“她若是想走,只怕孤也拦不住,孤与她尚未大婚,孤若是强留,于她的名声不利。” 随风腹诽:这太子妃如今哪还有什么名声。 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萧玦的面说 第26章 败家玩意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气势不输,“伶人又如何?爹您何时这般势利了?” 时文州闻言,环顾左右,抄起一把扫帚往时鸢身上抽,边打边骂道:“你还敢顶嘴――你拿着老子这些年攒的家底去讨伶人欢心――老子非要打死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一众下人赶忙去拦,“侯爷,郡主身子弱,打不得啊……” “让开!” 时文州追着时鸢打,“本侯今日非要给她个教训不可,来日她在外面惹了祸,时家满门都要跟着她遭罪!” 时鸢闪躲不及,挨了两下,纵身一跃跳到院子里那棵桃树上,抱着一截枝桠哭喊,“娘!爹他欺负我――” 时文州抄起扫帚,仰头骂道:“你还有脸提你娘!你若有你娘半分端庄,老子还能能年轻十岁……” “弄月,把郡主拉下来!” …… 外院鸡飞狗跳,动静传到赵姨娘屋里。 赵姨娘翘指涂着蔻丹,“幸亏我留了心眼儿,那丫头问我要五千两银子的时候,我就纳闷,让人跟了一路,咱们郡主将将出嫁的姑娘,竟瞒着侯爷与伶人私会!怪不得侯爷动那么大怒,还是我的兰丫头听话。” 突然被提到的时兰小脸一木。 赵姨娘温和道:“昨儿听孙嬷嬷说,你见到太子殿下了?” 时兰眸子浅垂。 昨日她是被东宫的人送回来的,她娘不会不知,可她娘偏要这么提一嘴。 只是因为她娘心情好。 可她,都没同太子殿下说上一句话。 时兰不愿当面泼母亲冷水,“太子殿下命人送女儿回来,是看在鸢妹妹的面子上。” 果然,赵氏听到这话,脸色笑意尽敛,“尽长他人志气!你能不能争点气?时鸢在太子殿下那有何颜面?今日太子殿下目睹时鸢与那伶人私相授受,只怕对她厌恶至极!太子殿下送你回府,定然是看到了你的好。” 时兰低头,“女儿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赵氏欲伸手拧她,僵到半空又伸了回来,斜睨,“娘就盼着你高攀,带着娘一起享福。” 时兰低低应了声,“女儿去看看鸢妹妹。” 这次赵氏没反对,“她再如何草包,也是郡主,你与她亲近,见到太子殿下的机会就多了。” 时文州一走,时鸢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裙裙,足下一点,轻轻跃上房檐。 她昨儿醉得不轻,说好的请竹清公子教她抚琴,转眼就忘了,果真喝酒误事,耽误了风花雪月。 “郡主。”无影在房檐上拦住了她的去路,“侯爷吩咐,自今日起,紫竹苑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无影,别耽误本郡主见美人儿。”时鸢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本郡主得了美人儿的欢心,本郡主请你喝酒。” 无影不为所动,横出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语气漠然,“您自幼跟随侯爷习武,武功不在属下之下,可属下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您不是属下的对手。” 时鸢极轻地“哦”了一声,肆意的目光从无影脸上扫过,突然倾身凑近,“小无影,你拦着本都主,莫非……想同本郡主花前月下?” 女子清浅的气息萦绕耳畔,无影耳根子微红,退下一步,“郡主自重。” 时鸢摸着下巴啧了一声,“我家无影生得这般俊俏,可惜了,本郡主对窝边草不感兴趣――” 话落,时鸢轻踏瓦片,如飞燕般纵身掠下房檐。 无影回过神,朝身后一挥手,十几个隐卫齐步追上。 时鸢绕着弯甩开身后隐卫,在一处偏僻巷子停下,抬头看到襄着“红袖楼”三个大字的牌匾,负手阔步而入。 老鸨一眼瞧出她是女子,却看破不说破,殷勤迎上前,“公子要找咱们楼里的泠音公子,还是弦歌公子?” 时鸢摆手,“竹清公子可在?” “这……”老鸨面色迟疑,“不瞒公子,有贵人替竹清赎身,竹清昨儿就离开了红袖楼。” 时鸢一愣,“他离开前可有说去何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 “罢了。”时鸢叹了口气,扔给老鸨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老鸨回过神,扬着帕子喊道:“公子常来啊!” “郡主。” 从红袖楼出来,十几个隐卫将她团团围住,时鸢足下一顿。 无影面无表情:“郡主,请随属下回去。” 一连数日,时鸢都闷在屋里,出了房门,也是在池塘边赏锦鲤。 枯坐一天,闲至无聊,甚至给每条锦鲤取了名儿。 在她爹的威严下,各房一团和 第27章 力大如牛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你平日就读这些闲书?” 弄月自觉退到一旁,低着头不吭声。 时鸢抬手挡住光亮,打了个哈欠,胡乱应道:“比旁人博览些罢了。” 时文州握着话本子,一口陈年老血堵在喉口,不上不下,“起来!” “爹您又不让我出去,还不许我找些闲书打发时日?”时鸢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起身,一边捶肩捏背,“再这折腾般下去,您就等着抬一具尸体进东宫吧。” 时文州骂人的话滑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太后宫里的秋姑姑来了,日后由她亲自教导你宫中礼仪规矩。” “您说什么?” 时鸢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正欲开口问清楚,秋姑姑已到了紫竹苑。 时鸢赶紧拿起话本子,“爹,我先回去了。” “这便是郡主吧?” 秋姑姑远远就瞧见时鸢,笑着朝她走来。 时鸢顿在原地,以扇掩面。 “见过侯爷,郡主。”秋姑姑屈膝一礼,目光落到时鸢身上,“奴婢奉太后懿旨前来侯府教郡主宫中规矩及大婚礼仪。” 时文州咳了咳,“小女顽劣不堪,有劳太后娘娘费心。” 秋姑娘颌首作答,“侯爷客气了,宁安郡主是太子殿下指定的太子妃,太后这些年一心盼着太子殿下娶妃,自然对郡主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 笑话! 分明是怕她丢了他们皇室的颜面。 时鸢可怜兮兮地看着时文州,“爹,我头疼,肩膀也疼……” “听话。”时文州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同弄月吩咐了几句,大步离去。 时鸢愣在原地,目送时文州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郡主?”秋姑姑笑容可掬。 时鸢醒了大半,僵硬回头,“秋姑姑,太后当真让我……学?” 秋姑姑笑着点头,“没错,郡主不必惊讶,您是将来的太子妃,将来这些都要学会的。” 时鸢如硬在喉。 “以郡主的身份,如何能看这等供市井小民消遣的俗物?” 秋姑姑弯腰拿起躺椅上的话本子,皱了皱眉,“若郡主喜欢读书,奴婢从宫里带了女子修身养性的女德,女戒,郡主读了定然受益匪浅。” “不,不必了。” 时鸢有气无力,“我们何时开始?我这会儿浑身都疼,先回去睡会儿。”说完就要回房。 她要回汝宁!这侯府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事不宜迟,今日我们便开始吧,郡主得从基本的行走礼仪学起……” 时鸢脚下一颠,身子晃了晃,直接晕了过去。 “郡主,郡主!” 弄月上前搭了把手,作状掐了两下人中,“快来人呐,郡主晕倒了!” “快,快传府医!” …… 时鸢昏迷的消息很快传遍侯府上下。 福管家急匆匆进了书房,喘着粗气,“侯爷,侯爷不好了,郡主,郡主她昏倒了……” “知道了。”时文州将手中画像展开铺平,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侯爷?”福管家以为时文州没听见,壮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本侯又没聋!”时文州搁下狼毫,“那丫头随了本侯,力大如牛的很,死不了!” 福管家:“……” * 卧房的拔步罗汉床上,绸被缎褥,青玉靠枕。 一旁的楠木桌上,一顶金猊兽沉香炉,香烟燎绕。 时鸢卧在床榻上,微微眯开一条缝,对上一花白胡子老头,眼皮一翻,又昏过去了。 耳边传来弄月的哭声: “秋姑姑,不瞒您说,我家郡主自汝宁回来便水土不服,侯爷担心郡主出去惹事,一连禁足了郡主数日。” “我家郡主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郁郁寡欢……奴婢瞧着心疼,恨不得替我家郡主遭这罪啊……” 时鸢险些没憋住笑,好在有厚重幔帐挡着,没让人瞧出异样。 秋姑姑半信半疑,走上前看了一眼。 只见床榻上的小姑娘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仿佛碰一下人就要化了。 弄月瞅着秋姑姑狐疑的神色,心中一紧,干脆一屁股坐在榻旁挡住她的视线,抬起袖子抹泪,“郡主,都怪奴婢照顾不周,郡主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时鸢:“……” 照她这般哭丧,她就是死了也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时鸢微微撑开眼皮,“有劳秋姑姑跑一 第28章 不肯赏脸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病了?”太后从秋姑姑口中得知此事,纳闷道:“那丫头小的时侯爬树翻墙什么没做过,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该不会是宁安郡主不愿学规矩,故意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吧?” 说话之人正是当今陛下嫡亲的皇妹,端阳长公主。 端阳长公主与宁王爷成婚一年后诞下一女,出生便被封为郡主,是为清河郡主。 虽说上京统共就只有两位郡主,与时鸢这半路封的郡主不同,人家是真正的皇族宗亲,从小按照皇室女子来培养。 可不知哪一环节出了岔子,亦或是因为她母亲端阳长公主的缘故,不知怎的就将这位郡主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 如今,这清河郡主的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与时鸢可谓不相上下。 上京有双姝,颖国公府的嫡女齐如萱,户部尚书的外甥女温梨。 另外还有双俗,宁王府的清宁郡主,还有……靖远侯府的宁安郡主。 太后眉头微蹙。 秋姑姑急忙替时鸢说话,“当时奴婢瞧着宁安郡主那模样,不似作伪,汝宁与京城气侯相差过甚,宁安郡主初到京城,水土不服也属正常。” “哦,那丫头用了什么手段,连你都被她笼络了?” “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宁安郡主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毕竟是谢老太傅一手教出来的。至于回京当日打架斗殴一事,那齐公子在京中的风评……” 秋姑姑换了个说法,“太后有所不知,寻芳阁被查封后,民间都在传宁安郡主惩恶扬善,为民除害的事迹呢。” 太后缓了脸色,“哀家倒是甚少听到你如此夸赞一个人。” 秋姑姑躬身:“奴婢不敢欺瞒太后。” “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本分,性子如此厉害,也不知是福是祸。” “太子殿下的眼光,错不了。” 太后睨她一眼,“前些日子她和太子在温府寿宴上私会一事,哀家可还没忘。” 秋姑姑道:“人心隔肚皮,传言未必为真。” “哀家只怕她带坏哀家的孙儿。” 太后叹了口气,半响才开口,“明日给那丫头送些补品过去,嘱咐她好生养病。” 秋姑姑点头,又问:“学宫规礼仪一事……” “待她病好了再说。” “是。” 秋姑姑掀帘退下,端过小宫女手上的托盘,低身进来,“太后,用药的时辰到了。” “我来吧。” 端阳长公主伸手接过药盅,端起汤匙,舀了一勺,有意无意提及,“过几日我在杏庄举办赏花宴,邀了京城贵女公子一同赏玩,宁安郡主是靖远侯府的嫡女,又是未来的太子妃,我想邀郡主一道前去,母后以为如何?” 说完怕太后误会,补充道:“我是想着,宁安郡主喜热闹,此番病重许是在府里憋坏了,出来透透气儿,这病也好的快。” “是这个理。”太后颔首,“你是长辈,你向靖远侯府下贴,那丫头也不会拂了你的面子,何需经过哀家的同意?” 端阳长公主抿唇一笑,“母后说的是,我也想看看这未来太子妃是何等风流韵致的人物。” 紫竹苑。 “不去。” 时鸢收到长公主府送来的请贴,想都不想就拒了,躺在美人椅上继续假寐。 负责送请贴的家丁并不意外,两人相视一眼,那个子矮些的躬身上前,“郡主,长公主刚从宫中回来,得知郡主病重,特意将赏花宴往后推迟了两日。” 时鸢睁开眼睛。 那端阳长公主素来眼高于顶,三年前最看不惯她的作派,这回为了请她不惜将花宴推迟。 她有这么大面子? 高个子见时鸢似乎有所动摇,恭敬道:“太后也说了,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总要帮着太子殿下打理东宫内务,趁此赏花宴多认识些皇亲贵胄,也好助您将来在东宫立足。” “哦,”时鸢坐起身,接过弄月递来的团扇,轻嗑手心,“端阳长公主既去了寿安宫,没听说本郡主病重?” 高个子心道您这瞧着……怎么也不像病重的样子。 但他不敢说出口,讪讪道:“听,听说了。” “长公主殿下听说您病重,特地嘱咐小的们替她问侯郡主。”矮个子立马补充。 “问候?!” 时鸢搁下团扇,怒道:“你们明知我身子不爽,连下床都是难事,非要我去赴那劳什子花宴,简直欺人太甚!” “这……”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 第29章 价值千金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玦伏案处理政务,随风推门进来,双手递上长公主府上的请贴。 两张请贴,一张是递给东宫的,另一张……萧玦接过请贴,打开其中一张,入目便是时鸢的名字。 “孤与时鸢尚未大婚,姑母把邀请宁安的贴子送到东宫做甚?” “往年郡主不在京中,长公主给靖远侯府送请贴,请的都是靖远侯府其它姑娘,这回长公主指名请宁安郡主前往,只是……” “她不肯赴宴?” 随风硬着头皮,“……是。” 萧玦沉吟片刻,“你去回了姑母,宁安是孤的太子妃,与孤一体,请贴,孤作主替她收了。” “明白。”随风应声告退。 “还有――” 随风止步回头。 “备上礼,明日一早陪孤去靖远侯府一趟。” “是。” 萧玦摩挲着手上请贴,目光落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心中微动,提笔蘸墨,在信笺上勾勒两下。 鸢字的旁边,多了朵墨色鸢尾。 * 时鸢睡了一觉起来,太阳已经偏西了。 她在汝宁的这三年,大大小小惹下的祸事不下数百桩,祖父惯用的手段就是罚她抄写经书,抄完便又由着她胡闹。 没想到回了上京,她爹一言不合就将她禁足,除了回京那日,她还未好好逛过这京城呢。 若她没记错,今日好像休沐,无影也被她爹叫走了…… 弄月端着铜盆进来服侍时鸢洗漱,“郡主,你醒了?” 时鸢坐在梳桌前,抬手敲了敲桌面,“弄月,我爹今日可在府上?” “郡主忘了?今日休沐,侯爷在书房处理公务,”弄月弯身将梳篦浸了水,“方才宫里来人了,太后听闻您病了,差人给您送了补品药材,嘱咐您好生养病。” 弄月将药盒搁在桌上,打开一看,是几种名贵的药材,时鸢心里暗自思忖:“这些补品可不便宜吧?” 她这病装的……赚大发了。 梳洗完毕,弄月命人将药材收入库房,出去唤人传膳。 回来时,时鸢已收拾好细软准备出门。 “郡主,您这是……”弄月急忙上前拦住她,看到她手上的包袱,脸色变了变,急道:“您又要出府?!侯爷还在府上呢。” “我出府散散心。”时鸢漫不经心摆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我应付我爹,放心,我明日一早就回来。” “不行!”弄月一把夺过时鸢手上的包袱。 时鸢怨念颇深地看向弄月。 弄月小声解释:“您既然想出府,为何要拒了长公主府的请贴?那可是您出去的好机会。” 时鸢蹙了眉头。 只因颖国公府的齐如萱在场,她委实不想见到那花蝴蝶。 弄月见她似有动摇,继续劝说,“您忘了您还病着,让人瞧见您在外面玩乐,被宫里的人知道了,您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时鸢疑惑:“?” 弄月破罐破摔,“若是太后知道您装病,一气之下派人将您捆到宫里,就算侯爷出面也无济于事了,奴婢还听说,宫中负责教规矩的嬷嬷,个个凶神恶煞,一根银针扎下去,您这细皮嫩肉的……” 嘶…… 时鸢吸了一口气,这,这么严重? “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弄月观她神色,压着声音继续恐吓。 时鸢咽了口唾沫,“是……什么?” “若是太后得知您装病,这些补品定是要咱们还回去的!” “方才奴婢已经让厨房放了两只血人参炖鸡……” “什、什么?!” 那血人参可是价值千金! 时鸢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弄月松了口气,“所以啊,您老实在榻上躺着,就,就什么事儿都没了。”结果抬头就瞧见时鸢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弄月打了个哆嗦,像是被恶狼盯上的猎物,退了一步,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袱,摇头。 时鸢上前一步,弄月索性闭上眼晴,大叫,“郡主,我不会帮……”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钉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 弄月一张小脸苦巴巴的,“郡主……” “这样,我爹就没理由罚你了。” 时鸢收回手,顺回自己的包袱,将弄月扶到榻上,替她盖好被褥,“嘘,别说话,你替我在榻上躺着,我回来给你带松子糖吃。” 弄月真真是学坏了。 堂堂皇室,这赏出去的东西,哪有归还的道理? 这要传出去,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时鸢拎起包袱,转身出了院子,一路哼着调子,脚步轻快。 无影被她爹调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昨日她托弄月给萧继之传信,也不知萧继之来了没有。 今儿前院有些热闹,声音都传到 第30章 游山玩水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靖远侯府前厅。 “萧玦!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替我收下请贴!” 时鸢愤然站起,捏着请贴的手微微颤抖着。 “丫头,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的?”时文州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身边的萧玦,“殿下,小女正在气头上,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无妨。”萧玦慢悠悠啜了一口茶,“郡主率真活泼,孤……” “我不去。”时鸢扔下请贴,大摇大摆坐下,猛灌了一口茶,心里憋闷的很。 三年前那端阳长公主便处处呛她,此番给她送请贴,分明就是鸿门宴! 一窝莺莺燕燕待的地方,准没好事儿发生。 “郡主当真不去?” 抬头对上萧玦冷淡的目光,时鸢撇过头,小脸一瘪,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爹,我这还病着呢,大夫不让我出门。” 时文州撇开脸,简直没眼看。 时鸢又转向萧玦,萧玦凉凉笑了声,“是么?” 时鸢太阳穴突突直跳。 果然,萧玦一挥手,外面侯着的十多个太医鱼贯而入。 时鸢眼前一黑,险些厥了过去。 秦太医是太医署院正,医德医术自不在话下,见着时鸢,恭敬一揖,“太子妃,请伸手,容臣为您把脉。” 时鸢“腾”的起身,指着萧玦“你你你”了半天,真被这老头当面戳穿,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用了!” 萧玦面不改色:“既然阿鸢身子无恙,半个月后的花宴,你与孤一同前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孤亲自来接你。” “你……” “孤还有公务在身,就不留了。” 萧玦无视她周身怨气,起身告辞。 时文州起身相送。 “侯爷留步。”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时鸢躺在椅子上怔愣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去,送送太子殿下。”时文州抬手敲了她一记。 时鸢哎呦一声,装模作样捶腰,咕哝道:“咱们家麻雀大的院子,他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不成?” 时文州闻言,撩起袖子又要抽她,时鸢忙举起手捂紧脑袋,“我去,我去就是了……” 逃也似的出了前厅,时鸢四处张望也没瞧见萧继之,随便逮了个家丁过来,“萧继之人呢?” 家丁如临大敌:“没,没看见。” “……”她是什么财狼虎豹吗? 罢了。 萧继之那怂样,她爹还没举着棍子赶人,人就跑没影了。 这边萧玦刚出花厅不久,还没走远,时鸢随手揪了朵海棠,快步跟上。 她这是什么劳禄命,净拿她当免费劳工使唤。 萧玦驻足回头,眉目疏冷。 时鸢打了个寒噤,讪笑出声:“我爹让我送你,太子殿下博闻强记,记得路吧?我先回去了哈哈……”说罢,也不等萧玦回答就转身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 时鸢顿在原地,缓缓回头,脸上写着有话快说。 这大热天的,她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萧玦温和一笑,“抱歉,孤记性不好,烦请郡主带路。” “……” 时鸢捏着花枝儿,咬牙,“你故意的?” 那人一脸淡定,“没有。” 冷静,冷静……时鸢深吸一口气,侧开一步,面上摆着标准的假笑,“太子殿下,您请。” 萧玦颔首,抬步走在前头。 随风张大了嘴,看时鸢抬脚对着地上的影子用力碾了碾,好半天没回过神。 时鸢偏头剜了他一眼,他忙低下头,给时鸢让步。 太子妃方才的眼神,也太可怕了! 两人并肩穿过花廓,一路无言。 时鸢伸手撇开花枝,旁若无人般哼着调子,旁边的人忽然停下,“你是孤的太子妃,孤是否说过,不许你与萧继之私下来往。” 时鸢唇角笑意僵住,狠狠揪下一朵海棠,“太子殿下,你我还未行周公之礼呢,这就管起我来了?莫说是萧继之,本郡主想见谁就见谁,想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太子殿下您管得着吗?” 上回在温府那事儿,她还记着仇呢! 萧玦皱眉:“时鸢,你非要同我这般说话么? 第31章 强人所难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当那十几坛梨枝白往时鸢面前一摆,时鸢眼珠子都直了。 她揉了揉眼晴,不可置信地指着那一排洒坛子,“这些,都是给我的?” 这梨枝白千金难买,买一坛她都要心疼好久,这这这…… 随风恭敬回话,“太子妃见外了,殿下说了,您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早晚要接手东宫账薄,莫说区区几坛梨枝白,就是搬空整个东宫,殿下也不会说什么。” “无功不受禄。”时鸢拿团扇遮着小半张脸,继续拈瓜子吃,“弄月,送客。” 她还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原来萧玦安的是这个心! 区区几坛酒就想逼她卖身,未免太小瞧她了。 “这……”随风是知道这位未来女主子的性子的,也不多言,挥手命人将这些酒砸了。 “住手!” 时鸢见状脸色都变了,奔过去趴在随风身边摆着的酒坛子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随风面无表情:“回太子妃,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只是照办。” 时鸢一脸痛惜。 “殿下还说,您是东宫女主人,若是您发话,属下当以您的命令为先。” 随风恭敬请示,“太子妃,还要砸么?” 东宫卫齐齐看着她,等她发话。 时鸢使劲揉太阳穴,指着外面,“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 无人回她。 时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闭眼,“滚。” 随风拱手告退。 一行人出了紫竹苑,屋子里只剩下时鸢和弄月。 时鸢掰开酒坛泥封,低头闻了闻,一脸陶醉,“不愧是东宫,果真大手笔。” 弄月嘴角抽搐两下,“郡主,无功不受禄,您自个儿说的。” 时鸢瞟她一眼。 弄月悻悻闭嘴,“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咱们可要想法子还回去?” “萧玦派人送过来,我又命人还回去,如此往复,我不嫌麻烦,白白糟蹋了这酒可如何是好?” 时鸢起身,长指端着下巴,目光游动,“得想个法子……” 她若是就这么收了,岂不是称了萧玦的意? 她好像听萧继之提过一嘴,近两个月这梨枝白的行情挺火爆? 脑中灵尖一闪,时鸢当即拍板。 “去,叫几个人偷偷去竞拍行当了。” 弄月愣了愣,“郡主,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时鸢抓了把瓜子,摆手催促,“别废话,快去快回。” 她还等着数银子呢。 “对了――” 时鸢大气一挥手,“再挑四坛给萧继之送去。” “小心点,别让我爹发现。” 弄月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违逆这位祖宗的意,当即叫了几个壮丁将地上十几坛梨枝白搬上马车,直往京城最大的竞拍行去了。 不远处的暗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随风着急回到东宫,直奔书房。 一进门就撞上了小李子,溅了一身茶水。 小李子哎呦一声,手忙脚乱收拾茶具,迎见他一脸黑线,忙道:“随待卫,出什么事儿了?” 随风不欲与他多作解择,拂了拂衣袖上沾的茶渍,推门而入。 “殿下。” 萧玦坐在书桌后,落笔的手顿了一顿,“她收了?” 随风含糊地嗯了一声,“收是收了,可属下看见,看见……” 语气极其愤慨。 萧玦搁下笔,微微皱了眉,“好好说话。” 随风一脸憋屈,冷静不了半点,“属下将那几坛梨枝白送到靖远侯府,可属下一走,太子妃竟命人将那十几坛梨枝白都送去竞拍行当了!还有另外四坛送去了南安伯府,这太子妃简直,简直……” 随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当了便当了吧。”比起随风的气愤,萧玦显得格外平静。 “可是……”随风欲言又止。 他们殿下一片好意,宁安郡主不珍惜便罢了,还如此行事,这与当面打他们殿下的脸何异? 他忍不住多嘴,“以宁安郡主如今的作派,日后……日后嫁进来,还不得把东宫给拆了?” “拆了便补,东宫缺这银子?” 随风噎了噎。 萧玦依旧神色淡淡,“本就是准备给她的,既然已经给她了,那便是她的东西,如何处置凭她心意便是,无须过问孤。” “话是 第32章 丑如夜叉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她喜清酒,惯饮浓茶,无辣不欢,不喜甜食,唯独对桂花莲子羹情有独钟,孤说的可有错?” “……” 弄月艰难点头。 萧玦收回目光,“既如此,孤赠时鸢梨枝白,算是投对了喜好,何来强人所难一说。” 弄月被堵得一噎,心里却在嘀咕。 您是投其所好,此番却是投错了人。 这话她自然不敢当着萧玦的面说出来,恭敬回道:“殿下恕罪,奴婢只是代我家郡主传话,不敢妄自揣测我家郡主的心思。” 很好,不卑不亢,应付自如,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人。 “银票你带回去。” 萧玦抬眸,压迫性的目光直往弄月身上倾轧而来,“时鸢是孤的太子妃,她耍性子与孤客套,莫非你们做下人的也故作不知陪着她胡闹?” 弄月心口一窒,险些喘不过气来,连忙跪地,“奴婢不敢!” “回去吧。” 弄月如释重负,仓皇起身,直到出了东宫才松了一口气。 厅内彻底安静下来,随风掩上门,“殿下。” “你也退下。” 直到随风的身影也消失,萧玦起身踱步至窗前,抬眸望向外面的无尽苍穹。 许久,化作一声叹息。 究竟是不喜烈酒,还是不喜送酒之人? 明里拒绝,暗里暗示,就是不愿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时鸢啊时鸢,孤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 时日一恍而过,转眼就到了端阳长公主的花宴。 此次是时鸢回京后第一次露面,京中不少贵女等着看她笑话,故而时文州格外重视,各色脂脂水粉,绫罗绸缎不要钱似的往紫竹苑送。 银子砸下去,心思花下去,是外头脂粉铺,成衣阁的那些俗物完全比不了的。 时鸢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起身洗漱更衣。 听到里面那位祖宗唤她,弄月这才让人挑帘,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 很快,伺候洗漱的丫鬟们捧着漱口水,铜盆,巾帕,规矩地站在时鸢面前,立成一排,“请郡主安。” 连声音都是整齐划一。 时鸢懵然一瞬。 她爹又在搞什么把戏? 时鸢怏怏打着哈欠,抬手挥了挥,“都下去吧,大清早的起来忙活,我都替你们累……” 丫鬟们互相看了眼,不敢吭声。 时鸢还欲开口,弄月挡在她们面前,“郡主,你就别为难她们了。” 时鸢看她:“?” 弄月解释,“今日您要去端阳长公主的花宴,您忘了?” “侯爷吩咐了,今日定要奴婢们将您打扮得艳压群芳,好让那些背地里嘲笑您的都睁大狗眼看看,咱们靖远侯府的郡主身份尊贵,仪态万千,岂容她们评头论足?!” “不是……”时鸢呛了一呛,“她们说我什么了?” 弄月气道:“她们说您处处不如她们,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不配为太子妃!” 时鸢点头,倒也没错。 “郡主,难道您就这般由着她们抵毁?” 弄月张大嘴巴,愤怒地说道:“您在汝宁可是出了名儿的美人,就是在京城也是艳冠京华,她们竟四处编排您腰肥膀粗,丑如夜叉,说什么在门前挂上您的画像,夜里能镇宅!” 时鸢惊呆。 这是哪位英雄好汉编排的? 她若是成功退婚了,定要重金酬谢他。 而弄月还在为时鸢不平,“奴婢还看不出她们什么心思,一个个都盯着太子妃的位置,如今陛下赐婚,昭告天下您才是太子妃,她们可不得眼红嫉妒么!若让我知道是谁敢乱嚼舌根,看我不第一个撕烂她的嘴!” 时鸢摸了摸下巴,问:“这么说,她们都想取代我成为太子妃?” 弄月险些咬了舌头,“是,是……” “那大好了!”时鸢一拍妆案,催促,“弄月,快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些,本郡主定要成为今日赏花宴上最美的一枝花!” 弄月:“……” “这支金海棠步摇,还有那两朵绢花……唉,还有那两支珠钗,还有那个……都给我戴上!” 时鸢坐在梳桌前,眯着眼丫鬟们给自己梳妆打扮,点唇描眉。 这时外面丫鬟进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已经到了。 时鸢眼皮子微掀。 她原以为萧玦那日只是随口一说, 第33章 小家子气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赵氏当即哑了声,抬手理了理云鬓,对着小丫鬟骂啐了口唾沫,“下去吧,回头我再收拾你!” 小丫鬟逃过一劫,连声道谢,跟着孙嬷嬷退下。 小环进门时看到小丫鬟脸上的巴掌印,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声叹了口气,径直掀帘而入。 “哟,这不是郡主屋里的小环姑娘吗?不知郡主差你前来,有何吩咐?” 赵氏抬袖慢悠悠啜了口茶,瞥见小环手上捧着的华丽头面,眸光微动,片刻就移开了目光,命人看坐。 丫鬟端上坐凳,小环连忙推辞,“姨娘客气,奴婢还要回去替郡主梳妆,就不坐了。” 说罢将手上端的红漆托盘放下,“郡主念着大姑娘,这不命奴婢给大姑娘送来两套新的头面。” 时兰闻言,张了张口正欲道谢,赵氏一个眼神瞪过去,笑道:“难为郡主还念着时丫头,郡主事事都想着兰丫头,是兰丫头的福气。” 紫竹苑的下人都随了时鸢,听不了半句阴阳怪气之语。 小环也是如此,耐着性子回了两句客套话,敛衣行礼,“郡主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呢,姨娘若没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赵氏脸上笑意一僵,闻言也只好点头放人离去。 待小环走远,赵氏脸色蓦地一沉,伸手挥落桌上的头面,“兰儿也是侯爷的女儿,时鸢就算是郡主,也得唤兰儿一声长姐,我竟不知我女儿何时落魄到需要她接济的地步了?” 一屋子的下人不敢吱声,努力把头埋到最低。 饶是知道赵氏对时鸢有偏见,时兰还是忍不住出声,“娘,鸢妹妹也是一片好心。” “呸!”赵氏狠狠冲时鸢住的紫竹苑瞪了一眼,“谁要她虚情假意!”扭头挥了挥手,“小翠,去把我屋里的那套头面拿过来给姑娘试试。” “是。”小翠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时兰攥了攥手心,眼眶通红。 赵氏瞧着女儿这副模样,满脸痛惜,“被人欺负了你不敢吭一声,旁人一点施舍你便感激涕零,说好听了是性子软,说难听了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成天这副窝囊样,装给谁看?” 时兰低声啜泣,“鸢妹妹送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女儿还从未见过……” “人家是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外祖还是富甲一方的谢家家主,什么好东西没有?人家挑剩下的才送给你,你也当个宝?” 一句话堵的时兰哑口无言。 时兰还想争辩几句,奈何赵氏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说说你,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儿有身段儿,怎就偏生了这么副性子?” “你看看府里其他的姑娘,日日送礼巴结着时鸢,就你清高?时鸢与你亲近,叫你求着时鸢带你去见侯爷,你都要推三阻四,活该你爹眼里只有时鸢一个女儿……”耳边传来低泣,赵氏一怔,只见时兰背过身默默抹泪,绢帕遮住了半张脸。 赵氏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语气稍缓,“娘也不想数落你,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赵氏握了握她的手,终于切入正题,“上回温府一别,太子殿下定然对你还有印象,今日长公主的花宴,你若是能寻个机会同太子殿下说上话……” “娘!”时兰抽回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鸢妹妹是未来的太子妃,您让我去勾搭自己妹妹未来的夫君,我做不到!” 赵氏沉下脸,斥道:“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莫要说时鸢与太子殿下尚未成婚,她如今还算不上是太子妃,太子殿下日后也不会只娶一个,除了太子妃,还有良娣,良媛,你若肯争,还有一丝机会,你若不争,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时兰背过身抹泪,“我从未想过同鸢妹妹争什么,这机会不要也罢!” 似是没想到时兰会这般油盐不进,赵氏看了眼地上的头面,认定是时兰不争气,时鸢区区两套头面就把收买了。 换作平常,兰丫头岂敢这般忤逆她? 想到这,赵氏愈发记恨起时鸢。 侯爷偏心她便罢了,那丫头还故意派丫鬟来她们院里落井下石,教得兰丫头疏远她这个娘。 可赵氏所有的希望都 第34章 大言不惭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不碍事。” 萧玦挥手,起身请时文州上座,亲自给时文州酙茶。 “殿下,使不得。”时文州手上茶杯烫手,连忙站了起来,“哪有一国储君给臣下倒茶的道理?” “您是孤的岳丈,孤给未来岳丈倒茶,应当的。” 萧玦说话间已经将时文州按到了位置上,为他斟满一杯茶, 时文州看萧玦坚持,无法,只能坐回原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素闻太子殿下天资岐嶷,有高祖皇帝之风,唯一让人诟病的便是性情凉薄,不近人情。 那丫头懒散成性,却重情重义,与萧玦全然是两个性子。 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成婚,于二人而言,未必是桩好姻缘。 加之温府寿宴上,萧玦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时鸢离开,两人毕竟尚未成婚,萧玦此举多少有损时鸢的清誉。 时文州面上不说,心里却对萧玦此举颇有微词。 他千娇百宠的女儿,哪怕行为不端,也轮不到旁人替他管教。 就算圣旨难违,只有他在这一日,便不会让那丫头在东宫受半分委屈。 故而吴伯传话萧玦已至门口,时文州只是命吴伯将人请至茶厅好生招待。 就连时鸢故意晾着萧玦,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来,借此试探萧玦对他们靖远侯府的态度,二来,他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为他家丫头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若是萧玦甩袖离去,他冒死也要求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如今想来,该是他多虑了。 太子谦逊有礼,反倒是那丫头是个不省心的。 “去问问那丫头梳洗好了没有。”时文州偏头吩咐。 吴伯应声退下。 一盏茶后―― 来的却是弄月。 时文州胡子一翘,“郡主呢?” “郡主,郡主……”弄月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总不能说郡主沐浴后便睡下了,侯爷非得把郡主的闺房给拆了…… 见弄月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时文州便已猜出个大概,转身面带歉意,“殿下,小女……” 弄月低着头,不敢去看萧玦的神情。 郡主啊,你这回可把我害惨了。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时,萧玦终于发话。 “你去回了你家郡主,她看重此次花宴,孤既是她未来的夫君,自当以她的意愿为重,她几时梳洗好,孤便等到几时,误了时辰也无妨,左右孤派人同端阳长公主说一声的事。” “是,是。”弄月捏了一把汗,一路小跑着往紫竹苑回去了。 时文州太阳穴突突跳着,缓声道:“听闻太子殿下深谙棋弈之道,臣闲暇时亦颇有研究,不知臣可有荣幸同殿下讨教一局?” “侯爷客气了。”萧玦淡笑着答应。 时文州松了口气,笑着侧开一步,“殿下,书房请。” 萧玦轻轻颔首,抬步走在前头。 时文州快步跟上,回头对吴伯使了个眼色,吴伯会意,立马往紫竹苑去了。 彼时时鸢倒在梳桌上睡得正香,全然忘记外面还有个谁在等着。 期间吴伯过来催了两次,皆吃了闭门羹,无奈只好悻悻离去,侯在书房外头。 送走吴伯,掩上门,替时鸢披了一件外衫,弄月随意拿起一支金钗,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太子殿下和侯爷在书房下棋,郡主就是再睡上两个时辰也无妨。 府上谁人不知侯爷是棋痴。 只怕太子殿下没被郡主气走,就被侯爷磨得没精力了。 当年谢老家主在京中时,时文州拉着谢老家主对弈,一日一夜过去,时文州不知输了多少盘,结果次日还精神抖擞,非要赢上一局,说什么都不肯放谢老家主离开。 谢老家主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如往日利索,便让时鸢代他同时文州对弈。 谁知时文州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丫头不学无术,糟蹋了这棋局事小,我就是赢了她,也是胜之不武,说出去多没光啊。” 谢老家主不吭一声,只是抚着长须笑得意味不明。 时鸢躺在榻上呼呼大睡,被弄月拉到书房门口的时候 第35章 家财万贯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弄月扶着谢老家主出了书房,抿唇笑道:“郡主这棋艺可是跟您学的,连大公子都未必是郡主的对手,府上恐怕只有侯爷还蒙在鼓里。” 谢老家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边月色,语气不乏赞赏,“她娘才艺双绝,那丫头是令颐的孩子,又是老夫一手教出来的,岂会平庸?” 像是验证谢老家主这句话,时文州很快就在时鸢手上输了一局,他俯身睁大老眼盯着面前的棋局,硬是不知自已是如何输的。 而时鸢悠哉躺在靠椅上,好笑地觑了她爹一眼,“爹,愿赌服输,城西,城北,城南的铺子,还有——” “不成!再来一局!”时文州挥手打乱棋局,这丫头全程漫不经心的,下的那几枚黑子,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险胜一局。 时鸢不忍下她爹面子,又实在惦记那几家铺子,无奈应了下来。 但时鸢岂是容易吃亏的性子,下一盘棋局多耗费心神啊,有这工夫,不若回榻上多睡会儿,于是,她指了指棋盘,“爹,这是另外的价钱。” 每次时文州看到时鸢这副掉钱眼里的模样,就想狠狠敲上她一记。 这次自然没敲着,眼瞧着时鸢就要起身,只好忍着肉疼,“为父有一处田产……” “女儿执黑棋先行。”时鸢一口应了下来,“明儿我和弄月出府看铺子。” “哼!你先赢了这局再说!”时文州不甘势弱,低头摆弄棋盘。 时鸢往棋盘中间落了一颗黑子,抬头看时文州。 时文州略一琢磨,落了一颗白子。 半盏茶过去―― 时文州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棋盘,手中捻着一颗棋子,举棋不定。 时鸢不耐烦催促,时文州揩了一把汗,艰难落下一子。 时鸢笑了笑,随手扔下一枚黑子。 黑子淮确无误地落到那白子的前面,彻底断了白子的去路。 “爹,你输了。” “你……”时文州气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时鸢躺回靠椅,替他开口,“再来一局?” 时文州正襟危坐,“来。” 又是一盏茶过去―― “这局不算,重来!” “爹,我是没这工夫陪您下下去了。” “玄武街的那处酒楼!” 时鸢迅速变脸,“您请。” “啧,您又输了。” “再来一局!” “爹,真不要我让您一子?” 时文州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看不起谁呢?” …… 如此又下了几局,时文州盘盘皆输,时鸢翘着一条腿瞅她爹的脸色,宽慰:“爹您放心,今夜您连输十局之事,女儿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时父州还沉浸在方才输掉的棋局,“……多少银子?” “爹您太懂我了。”时鸢一合掌,笑嘻嘻开口,“五千两,再加上方才的田产,铺子,一一只……明儿我叫吴伯过账。” “爹您早些歇息,女儿先退下了。”说着,时鸢起身,迤迤然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屋内,时文州对着棋盘,久久无言。 * 时鸢悠悠转醒,抬眼遮去碍眼的光线。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许久以前的事儿了,梦里她赚了她爹一大笔银子,次日便挥霍而空。 她爹差点没打断她的腿。 弄月寻思着时鸢今日该穿什么衣裳,去衣柜里翻腾了半天,翻出了一套月白色宽袖袄裙出来,点头:那些人背里里嘲郡主一身铜臭气,这身衣裳颜色雅致,衬郡主出尘。 转身见时鸢醒了,连忙放下衣裳,为她倒了一杯茶,“郡主,润润喉咙。” 时鸢揉了揉眼晴,眼前尚不太清明,接过茶盏,“弄月啊――那冰棱子可走了?” “谁?” 弄月怀疑她家郡主睡糊涂了,仔细一想,此刻在外面等着的,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 “您……问的是太子殿下?” 时鸢抿了一口茶,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 “侯爷同太子殿下在书房下棋呢。”弄月俯低了身子,小声说道。 “什么?!”时鸢顾不上头晕目眩,猛地坐起身,“弄月,我,我睡了多久?” “一个 第36章 祸国妖姬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弄月喉咙发紧,犹豫着开口,“郡主,咱们又不是去人家的婚宴。” “那劳什子花宴不就是相亲宴吗?”时鸢不以为然,笑眯眯道:“本郡主看看哪对公子姑娘合适,点一通鸳鸯谱,帮他们凑个对儿,指不定还能赚一笔银子呢。” 时鸢一哽,“郡主……” “好了,去吧,试好衣裳,点个唇,画个眉,不急。” 时鸢推搡她出了房门,撩下珠帘,亲自去衣柜挑选。 放眼望去,衣裳料子皆是上等,颜色多是素净,只有几件颜色艳丽的。 “就这件吧。”时鸢挑了件石榴红的,双手舒展,“小环,替本郡主更衣。” “是。”小环苦着脸上前。 半个时辰后―― 弄月换好衣裳出来,看到时鸢,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这真是她家郡主? 平日里时鸢打扮得素净,玉带束发,一袭浅紫色烟罗便可出门,端的是清丽脱俗。 今日她描了眉,涂了唇,特意挑了身石榴红撒花缎裙,她的脸本就冷艳,这样一打扮,红唇如焰,眉眼如画,恍若神妃仙子。 不仅弄月目瞪口呆,一屋子的丫鬟都围着她赞不绝口。 时鸢偏头看了眼弄月,欣慰点头,“嗯,不错,还像个样子。” 弄月揪着衣摆有些别扭,“这不合规矩,奴婢还是去换了……” 这是她家郡主平日里穿的款式,布料自是上等,她穿这身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姑娘呢。 “回来!”时鸢低斥,伸手将她拉至铜镜前,“这衣裳本就是为你量身订做的,你不穿,本郡主就不去了。”说罢挥手招呼小环至身前,“小环,弄月穿这身衣裳,如何?” 弄月被时鸢说得羞红了脸颊,还不忘冲小环使了个眼色。 郡主任性便罢了,她们做下人的怎可跟着胡闹? 谁知小环似没看见她的示意,走到她面前,仔细瞧着弄月,抿着嘴笑,“弄月姐姐穿的好看,还是郡主的眼光好――郡主您太偏心了,奴婢都要羡慕死弄月姐姐了……” 话落,小丫鬟们都围了上来,有夸弄月好看的,但更多的是夸时鸢眼光云云。 时鸢被哄得心花怒放,大手豪气一挥,“你们不用羡慕,改明儿本郡主给你们每人都订做一身!” 众人欢呼。 弄月抚额。 每日一问,郡主今日败家了么? 败了。 “行了,别围在这儿了,本郡主放你们一日假,都出去玩吧。”时鸢轻咳了一声,挥手赶人。 小丫鬟们又是一片欢呼。 赶走了一群小丫鬟,弄月掩上门走进来,叹息,“郡主,您也太纵着她们了,昨儿放假,今儿又放假,哪家府上的丫鬟这般清闲?” 时鸢挑眉,摆着纨绔的口吻,“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本郡主看着心里舒坦,愿意宠着她们,谁敢说一个不字?” “好好好,您说了算。”弄月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瞧见时鸢脸上妆容淡了些,又给她上了一层胭脂,粉面如桃。 时鸢端详着镜中的容颜,突然来了一句,“弄月,你说我这般打扮,像不像祸国妖姬?” “呸呸呸,郡主您又说胡话了。”弄月眉头一竖,“您这哪是祸国妖姬,分明是九天神女下凡。” “行了。”时鸢回头敲了她一记,“我问你,今日去赴宴的有哪些人,若是见着一个就要我嗑头行礼的,弄坏了我这衣裳可怎么办?” “郡主你放心,您可是未来太子妃,除了太子殿下和端阳长公主,花宴上属您身份最高,要行礼,也该她们给您行礼。” “那也够麻烦的。”时鸢嘟囔了一句, 弄月没听清,“郡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时鸢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我说你也到嫁人的年龄了,待会儿赏花宴上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公子,同我说一声,我抢回来给你做夫君。” 弄月一张小脸通红,“郡主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花宴上都是皇亲贵胄,奴婢这样的身份,如何能……” “如何不能?”时鸢闻言不乐意了,看弄月的脸色,随即了然,“哦,难不成……你想我把你配小厮?咱们府上有 第37章 不解风情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玦迈入茶厅,只是抬眼看到时鸢,一时间怔愣住了。 时鸢没想到萧玦这么快就摆脱她爹了,转眸搁下茶盏,朱唇微扬,抛了个媚眼,“啧,连太子殿下都看愣了眼,看来我费这两个时辰打扮不算白费心思。” “唔,弄月,你的功劳,回头我把你例银翻一番。” 一个媚眼抛过来,弄月用刀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 完了完了,郡主这是换法子让太子殿下退婚了。 她只祈祷这位小祖宗千万别在花宴上惹什么幺蛾子。 她的小心肝可承受不住啊。 萧玦极少见时鸢穿得这般艳丽,换作旁人,配上这姿态,仅两字俗气便可概括。 但穿在她身上,莫名的……别有风情,让人移不开眼。 萧玦眸色渐深,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笑道:“郡主肯为孤费尽心思打扮,这份心思孤领了。”说罢走过去牵她的手,“走吧,姑母该等急了。” 时鸢挣了挣,挣脱不开,用眼睛瞪他,反被握得更紧,低沉的嗓音自她耳边擦过,“别动,否则孤就这样牵着你去赴宴。” 可恶!竟然没恶心到他? 时鸢抬手揉了揉耳朵,偏头求助她爹,却见时文州抬眼望天。 她爹这么快就被萧块收买了,然后转手就将她卖了? 时鸢气得牙痒痒,转头瞧见萧玦冷若冰霜的脸,刚要骂出口的话收了回去,端高姿态,用眼角的余光睨他一眼,笑得格外妩媚,“太子殿下,这抱都抱了,牵手算什么?” 半晌不见他反应,时鸢捏着腔调,眸光深情款款,“太子殿下~您说呢?” 弄月捂住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学的不错。”萧玦盯着她的脸突然来了一句,时鸢摸不着头脑,“啊?” “没什么。”萧玦看了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低声提醒:“太子妃……口脂沾脸上了。”说完松开她的手,抬步离去。 时鸢愣住,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跺脚,“萧玦!你敢戏耍本郡主?” 时文州瞧看二人一前一后,捋着长须呵呵直笑,“弄月,照顾好郡主。” 这丫头无法无天惯了,难得吃瘪,如今总算有一个人能治得住她了。 也不是坏事。 “啊?啊。”弄月堪堪回过神,“是,侯爷,奴婢告退。” 上了马车,时鸢打下帘子,骂道:“真是不解风情!你这般是不会有女子心仪你的。” 萧玦偏头看她,“太子妃还想要孤娶别的女子?” “与我何干!”时鸢没好气道,说完突然愣住了,三分含笑,“今日花宴,太子殿下往那一站,定引得无数女子心动不已。本郡主大度,先为你纳几房妾室可好?本郡主还没做过人继母呢……” 萧玦挑眉,“阿鸢这是……醋了?” 时鸢一噎,这冰棱子曲解其意的功夫倒是一绝。 ……不对,她这是被调戏了? 十五年来,向来只有她调戏旁人的份儿。 时鸢不甘心三番五次吃亏,凤眸轻挑,朝萧玦挪近了些,藕臂轻绕,吐气如兰,“是啊,本郡主醋了,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哄我?” 面若桃花的脸庞近在咫迟,萧玦呼吸一滞,眸中情绪乱了几分,“你……” “太子殿下?”时鸢眨了眨眼。 萧玦移开视线,耳廊微红。 时鸢莞尔,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但总觉得差些什么,伸指刮他的脸,“太子殿下,脸红了哦~” 这话一说出口,原本冷落冰霜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时鸢笑倒在车壁上,“耍你的,哈哈哈……” 撩拨本郡主?笑话!本郡主看的话本子都有一箩筐了! 萧玦这冰棱子一看就知道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还敢同她斗? 萧玦平静地看着对面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再笑一声?” 时鸢一愣,旋即笑得更开怀,“不是……太子殿下,你笑了,你要将我扔下马车么?正好,我困了,就先回去睡了,您自个几去赴这花宴吧……告辞。” 说着就要撩开轿帘,冲外面喊道:“停车!本 第38章 萧珣哥哥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时鸢来不及反应,萧玦“哗啦”扯下车帘,倾身吻了上去。 “唔……萧玦!”时鸢眼睛攸然睁大,挣扎间,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咬牙切齿道,“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是强人所难的登徒子!无耻!” 随风听到里面的动静,默默咽了口唾沫。 这太子妃……也太猛了。 最震惊的是,以殿下的身手,若非刻意纵容,谁能伤得了殿下分毫? 萧玦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看到她疾言厉色的模样,笑了,“你方才也说了我不懂风月,不若阿鸢亲自教我,可好?” 时鸢怒气未消,见他还能笑得出来,顿时火大,“你……不要脸!我,我告诉你,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明日我便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尊崇爱戴的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厚颜无耻!光天化日之下轻薄良家女子!” “良家女子?”萧玦不以为然,“你是孤的太子妃,只许你对孤动手动脚,不许孤碰你是何道理?” 说到后面,时鸢竟从他语气中听到几分幽怨。 “我动手动脚!?”时鸢一激动险撞上车壁,“萧玦你扪心自问,我在汝宁逍遥自在不到三年,就因为上京一道圣旨,我就要被迫千里迢迢赶回来,与一个不甚相熟的人成亲,相夫教子操劳一生,你们还要我心甘情愿,这又是什么道理?” 萧玦自知理亏,难得没有开口堵她。 时鸢嘲讽一笑,她真是被气昏了头了。 萧玦这般凉薄冷情之人,她竟还指望萧玦能理解她的委屈? 俗话说气大伤身,为了这么根冰棱子动怒,真是太不值当了! 两人相对而坐,各怀心思,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萧玦终是先妥协,“消气了?” 时鸢愣了一愣,瞥见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心虚了一瞬,抬手摸了摸唇,那点微不足道的心虚霎时烟消云散。 活该! 时鸢暗骂了一声。 待冷静下来,颠簸的马车晃得她头晕目眩,时鸢阖上眼,使劲揉着太阳穴,愈加烦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在哪儿都是混吃等死,大不了就这么耗着,面对她这么一滩烂泥久了,迟早有一日萧玦会知难而退。 萧玦就这么盯着时鸢的睡颜,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开。 时鸢模样随了她母亲,凤眼樱唇,眉眼如画,雪肤如瓷,该是标准的温婉美人儿,只是时鸢平日太过懒散,眯着眼瞧人,更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睡着的时侯,倒是有几分静女其姝的样子。 “萧珣哥哥……”时鸢眉心微皱,似是做了噩梦,嘴中喃喃自语。 萧玦凑近了些,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萧、珣、哥、哥。 萧玦眸色骤深,心口似被重锤敲过一般,疼得窒息。 原来……她宁死不愿嫁给他,并非没心没肺,只是心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罢了。 而那个人,正是他最崇拜的皇长兄。 萧继之,竹清公子皆是她用来躲避自己的幌子。 不知睡了多久,时鸢悠悠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萧玦,“你……” “醒了?”萧玦伸手去扶她,甫一碰到她胳膊,时鸢猛然惊醒,侧眸盯着他的手,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你、能、先、放、开、我、么?” 萧玦不为所动,只是淡定地收回手,“除了他,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么?还是只对孤避如蛇蝎?”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倒了半盏茶递过去。 时鸢一手接过茶盏,僵在空半。 他?他是谁?到底是她睡糊涂了,还是萧玦没睡醒? 凉茶入口,时鸢才察觉出什么不对来,一脸警惕地看着萧玦。 萧玦转头看她,目光从她手上的茶盏划过,冷笑,“怎么?怕孤下毒?” 时鸢发誓她没这么想过,可萧玦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她真有这么个意思! 天地良心!分明一觉醒来被吓到的是她! “嗯?孤冤枉了你?”萧玦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 时鸢放下茶盏,咳道:“被你这么贴近看着,任谁都会不自在。” 突然想到什么,时鸢脸色脸 第39章 花粉成精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每年三月未,端阳长公主都会在杏庄办赏花宴。 皇亲贵胃,世家大族夫人们纷纷携子女入宫参宴。 这杏庄原名杏山,是一年端阳长公主出宫游玩偶然发现的一处胜地,端阳长公主兴致上头,当即命匠人修桥建院,设水引溪,并将此地改名杏庄,作为长公主的别庄之一。 不过杏庄并非只有杏花, 这杏庄分为桃花坞,梨花坞,杏花坞,皆是按照端阳长公主的喜好来布置的。 每年三月,百花齐放,杏林犹为繁茂,是为上京一景。 端阳长公主好热闹,每年皆会邀请京中尚未婚嫁的公子姑娘前来赏花。 名为赏花,实则是为了年轻男女相看。 最重要的是,为皇子选妃。 太子已经定下了太子妃,择日大婚,这皇后所出的宣王,德妃所出的三皇子皆到了适婚年龄。 九皇子尚且不提,宣王府上已有两位侧妃,据说争风吃醋的厉害,一度闹得宣王府鸡犬不宁,宣王本人也多次进宫诉苦。 皇后心疼儿子,便同乾元帝提了一嘴,宣王府上也该有一位正妃主持大局。 故而京中不少贵女皆盼着在花宴上能入宣王的眼。 就算当不成太子妃,宣王妃也不错。 宣王比起太子殿不是差了点,好歹是皇后所出。 故而在时鸢将这赏花宴视为相亲宴,也不无道理。 若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好了,可一众贵女中不乏心气甚高者,不乏……一心想成为太子妃的。 颖国公府的嫡女齐如萱,就是其中一位。 “齐姐姐,许久不见你出来了,今日如何有清闲?哟,你这气色倒不如往常好了,可是病了?”席间一个鹅黄衫子的姑娘轻摇折扇。 齐如萱面色一变,连忙唤了贴身丫鬟上前为她补妆。 旁边另一个姑娘见状,掩唇笑道:“我说孟姑娘,你就别雪上加霜了,听说陛下定了那靖远侯府的宁安郡主为太子妃,齐姐姐哭了一夜,一连闷在房中数日,气色如何能好?” “宁安郡主?”旁边又有人插了一句,“我听说端阳长公主也邀了那宁安郡主来?怎的不见她?” “那宁安郡主是个不知礼数的,如何能与咱们齐姐姐相比?” 齐如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可下一刻她的笑意便僵在脸上。 “不知礼数又如何,我还听说她回京当日便和南安伯府的世子逛窑子,饶是这样,人家这太子妃还不是坐的稳稳的,可见太子殿下有多宠她!” “呸!太子殿下如何会喜欢她这种粗鄙不堪的女子,这婚是陛下赐的,太子殿下定是被逼无奈。” 众人闻声看去,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天呐,作为上京双姝之一的齐姑娘竟口吐脏话? 齐如萱意识道自己失态,以帕掩唇,“我是说,宁安郡主定不会像传言中那般不堪,这上京双俗的名号也不知是谁编排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齐如萱好歹是上京双姝,宁安郡主还有个上京双俗的臭名呢。 众人很快转移了注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时鸢来。 齐如萱偶尔插一句话,“三年前我与宁安郡主同在书院,宁安郡主琴棋书画样样在我之上,连夫子都赞不绝口呢。” 众人听到这话,皆露出了比方才更惊诧时表情。 齐大姑娘是上京有名的才女,如今竟说自已不如那草包郡主,这究竟是自谦还是…… 不远处的时鸢打了个喷嚏。 又是谁在暗地里编排她? 萧玦递了块绢帕过去,“今日你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同孤在一起,就这般不自在?” 时鸢被他盯得浑身发凉,她怎么就没发现这冰棱子这般刻薄堵人呢? 顺手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声嘟囔,“杏庄的花儿太多了,花粉都成精了。” 萧玦不由失笑,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花。 听过人说满园的花成精,花粉成精倒是闻所未闻。 他这太子妃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随风,太子妃闻不得花粉,你去别处寻一柄伞。” “别,麻烦。”时鸢揉了揉鼻子,她和这棱子一同进去已经够别扭了,她无法想象两人同撑一柄伞…… 第40章 不合礼制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园中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理着头,萧玦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起身。 齐如萱偷偷抬头看萧玦,却发现萧玦眼里都里都是时鸢,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眼里的妒恨一闪而过。 她喜欢殿下很久了,如今殿下却要娶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子,她怎么可能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的腿都快蹲麻了,也没等来萧玦一句起身。 时鸢不知萧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叫他们起身,转念一想,他们跪的是萧玦,又不是她。 她若是开这个口,知道的呢,说她一句逾越,那也无妨,比这个难听的她都听过。 就怕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萧玦琴瑟和鸣,不分彼此呢。 思及此,时鸢也懒得管了,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旁人或许不知,端阳长公主却看得明白。 方才太监传报,喊的不只有太子殿下,还喊了太子妃。 门外都是她长公主府的人,若无她这侄儿授意,绝不会逾越规矩喊出这声太子妃。 太子妃……没想到宁安郡主尚未嫁入东宫,萧玦便开始帮着她立威了。 而萧玦至今未发话,看着他们跪着无动于衷,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这是要她这个花宴主办人亲自开口啊。 虽然极不情愿帮时鸢立威,端阳长公主还是掩去脸上的不满,“还不快见过太子妃?” 众人愣了一愣,随即脸上闪过诧异。 太子妃?若他们没记错,太子殿下与宁安郡主尚未大婚吧。 也只是一瞬,众人立马反应过来,俯身行礼,“参见太子妃!” 齐如萱还愣着,还是她旁边的鹅黄衫子姑娘扯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跟着众人一起行礼,眸子低垂,嫉意更甚。 若非时鸢,站在太子殿下身旁的,合该是她。 时鸢接到一众贵女狠不得将她吃了的目光,不由暗恼。 这冰棱子果然不安好心,她这还未坐下喝上一口茶,就已经树了一众敌。 这时萧玦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太子妃,他们拜你呢,不叫他们起身?” 木樨香的气息喷在耳边,时鸢有些不适应的往旁边挪了挪,却被萧玦一把扯入怀中。 靠、得、更、近、了。 “你……”时鸢怒极,偏头瞪着萧玦,若非有旁人在场,她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时鸢还没忘了今日她要扮演的形象,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珠玉,微笑,“都起来吧。” 转身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这账,她记下了。 待萧玦和时鸢落座,众人才坐下,这时席间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五哥,你与宁安郡主尚未成婚,便要她以太子妃自居,这不合礼制吧?” 众人侧目而望。 这话……也只有宣王殿下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出来。 时鸢眼皮微掀。 嗯,不错,总算有个明白事理的。 萧玦瞥见她兴灾乐祸的模样,淡声道:“时鸢,你是孤的太子妃。” 时鸢剥着柑橘的手一顿,眉梢轻挑,“本郡主哪边都不站,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说完继续剥橘子。 萧玦眸色暗了下来,抢过她手上的柑橘,“柑橘易上火,少吃为好。” “你……”时鸢不敢相信萧玦能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不由暗骂了一声小心眼,转捻起一旁琉璃盏中的葡萄,咀嚼了两下颇觉无味,“弄月。” 弄月递来一方绢帕,“郡主。” 时鸢接过绢帕,胡乱擦了两下手,在心里又给萧玦记下一笔账。 冷冰冷,刻薄堵人,小心眼……白生了这么一张脸,一身的毛病,谁嫁他谁倒霉! 萧玦显然不知自己这一举动把时鸢得罪了个透,心情颇好地为时鸢剥着葡萄。 对面的萧启看到两人低头私语,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不由恼火,冷笑道:“五哥,民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五哥和宁安郡主还未成婚,这就开始冷落臣弟了?” “六弟府上已有两位侧妃,三门妾室,尚且日日进宫拜见皇后,倒是孝心可嘉。”萧玦手上动作不停,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时鸢笑了笑,这人嘴皮子倒是厉害,可惜他对上的是萧玦。 谁人不知宣王萧启被府上两个侧室闹得心烦意乱,几度进宫避难。 果然,萧启闻言,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萧玦说道:“孤与时鸢乃父皇亲自赐婚,这太子妃之位便不会是旁人,至于礼制,” 萧玦顿了顿,扫了众人一眼,“父皇不在, 第41章 忒不厚道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咂摸着“问罪”二字,忍不住多看了端阳长公主一眼,不料刚敛回目光就看到一众贵女恨不得冲上来撕碎她的表情。 齐如萱则含羞带怯偷偷摸摸看萧玦。 这一幕恰好落在时鸢眼里。 时鸢微斜了斜身子,“太子殿下,有美人儿对你暗送秋波呢。” 萧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齐如萱立马垂下眸子,脸颊酡红。 她就知道,殿下心里是有她的。 时鸢叹了口气,惋惜道:“颖国公府的嫡姑娘,家世名声,容貌,才情皆在我之上,做个良娣倒也委屈了。” 萧玦看她一眼,“孤何时说要娶良娣?” 时鸢睁大嘴巴,随即了然,“不娶良娣,那就是太子妃了,好商量,本郡主……” “时鸢,孤说过了,孤的太子妃只能是你,你费尽心思退婚,于孤无用。” 时鸢往嘴里扔了颗葡萄,靠着椅背,慢声道:“太子殿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两人挨得近,声音压得低,旁人听不仔细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可以看出两人谈笑风生。 长公主打趣道:“太子殿下与宁安郡主尚未成婚,感情便这般好,真是羡煞旁人。” 言下之意,大乾礼仪宫规森严,尚未成婚便成双入对,实在不像话。 时鸢一时不知她在针对谁,便随意搭着话,“听说长公主府上面首万千,宁王爷也未置一词,本郡主也羡慕的很呐。” 端阳长公主脸上笑容瞬间僵硬。 她与宁王婚后不睦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夫君成日寻花问柳,她贵为长公主,养几个面首又有何妨? 可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人多嘴杂,在场这些人不敢当面顶撞她,只怕暗地里不知如何议论她。 偏生时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阳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宁安郡主,按理来说,本宫不该多管闲事,但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当为众女典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莫说传到陛下和皇后耳中,他们会如何想,你,你将太子殿下置于何地?” “端阳长公主,是没听说过本郡主的名声么?”时鸢受不了她拐着弯说教,“我与太子殿下并未成婚,既如此,你便算不上我的长辈,就算我入了东宫,该随太子殿下唤你一句姑母,我爹都管教不了我,你有何立场教训我?” “你……”端阳长公主大抵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公然与她叫板,一时竟哑然无言。 但她生好强,怎甘心输给一小辈,转头看向萧玦,“太子殿下,宁安如此顶撞本宫,你也不管管?” 萧玦看了眼身旁一脸不耐的时鸢,不由好笑,淡声道:“孤的太子妃骄纵惯了,连靖远侯都管教不了,更别提孤了,姑母见谅。” 端阳长公主:“……” 这是绕着弯子说她肚量小了? “你是一国储君,连府上的妻妾都治不住,何谈治国?” 萧玦伸手将时鸢揽入怀中,抬眼看端阳长公主,“时鸢是孤的太子妃,便是东宫唯一的女主人。” 端阳长公主:“……” 时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关注点是不是不对? 端阳长公主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萧启,萧启的目光从时鸢身上扫过,“臣弟听闻宁安郡主对南安伯世子情深意重,五哥再如何对宁安郡主好……怕就怕强扭的瓜不甜,五哥以为呢?” 此话一落,席上众人皆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京中关于宁安郡主与南安伯世子的流言,早已做成了好几个版本的话本子,宁安郡主这般不知检点,太子殿下竟也不介意? 萧玦正要开口,时鸢打着团扇的手一停,点头:“强扭的瓜不甜,是这个理。” 萧玦蹙眉,又听她说道:“本郡主与南安伯世子的事尚且不提,我倒听说,”时鸢笑了笑,缓缓开口,“宣王殿下好男风……” “休要胡言!” 萧启拍桌起身,“你从何处听来的?敢在背后编排本王,被本王知道了,定要拔了他的舌头!” 众人不敢说话了。 “ 第42章 胸无点墨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端阳长公主话音刚落,立马有人起哄,“长公主,不知彩头是……” 端阳长公主一挥手,丫鬟抱着一床凤尾琴上前。 “此乃前朝琴圣生前最爱的一床琴,琴弦乃千年雪蚕丝制成,名云泉。”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就着彩头议论起来。 在场的姑娘公子不乏擅琴者,面对这么一床名琴,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部分是想借此机会一展才华,觅得良人,或入贵人的眼。 剩下的便单纯是奔着彩头而来。 众人跃跃欲试,一个接着一个报名。 时鸢瞧见齐如萱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啧声道:“这花蝴蝶与温姐姐齐名,同为上京双姝,才华却不及温姐姐一半,若温姐姐在,这彩头非温姐姐莫属。” 弄月点点头,“郡主,您不去试一试?” 时鸢打着哈欠,“你家郡主是个俗人,对这些高雅之物委实提不起兴致,便不去凑这热闹了。” 萧玦淡道:“云泉乃举世名琴,价值连城。” 一句话说到了时鸢的心坎上。 时鸢简直不敢相信这话能从萧玦口中说出来,团扇掩去半边面,“太子殿下,果真与我一起待久了,沾了一身铜臭气。” 若在场的文人听到他们崇拜的太子殿下说出这种话,定会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萧玦不以为然,“你若想要,孤去替你赢回来。” 时鸢愣了一瞬,玩笑道:“我若得了这琴,明儿就拉你去琴行,将这琴当了。” “随你。” “……” 弄月站在身后颇为无语。 这诗会还未开始,她家郡主便开始想着卖了彩头赚银子,真的好么? 太子殿下竟还依着郡主? “长公主。” 这时,齐如萱微微福身,低眸瞥了时鸢一眼,极快地收回视线,“以往评诗皆是由在场地位都高的女子来评的,不知今年该由谁来评诗?”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时鸢。 端阳长公主从不与她们一起玩,故而往年都是由义阳侯夫人评诗。 而今年……地位最高的,可不就是宁安郡主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么? 可问题是,宁安郡主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草包,胸无点墨。 今日他们见了宁安郡主,这木桶腰,罗刹脸显然是有心人刻意抹黑。 宁安郡主虽是草包,好歹是美人。 可三年前在毓临书院,宁安郡主诗词歌赋,书画骑射皆排最末,一度将谢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总不会是有人刻意抹黑吧? 让她来评诗,她能看得懂么? 端阳长公主皱眉,“齐姑娘就别为难宁安郡主了,宁安郡主虽在诸位当中身份最为尊贵,但也是本宫请来的贵客,评诗之人须得是地位最高的女子,且有一点是学识渊博。” “依本宫看,今年还是由义阳侯夫人来吧。” 端阳长公主看向义阳侯夫人。 “是。”义阳侯夫人点头应承,“臣妇这就去准备。” “夫人且慢。”齐如萱转身对着时鸢,“宁安郡主乃是当世大儒谢鸿均的外孙女,且当年的靖远侯夫人亦是名扬京城的大才女,臣女相信,宁安郡主定不如传闻中那般胸无点墨。” “这……”端阳长公主故作为难地看向时鸢。 时鸢笑了笑,齐如萱和端阳长公主一唱一和,配合得当,若非场合不对,她都想站起来为她们鼓掌了。 齐如萱这招可谓是毒,若她点头,不论她是否草包,评诗需要的学问可比作诗高,且易得罪人。 若她拒绝,便坐实了她胸无点墨的名声。 大乾的太子妃岂能是这等粗鄙之人? 偏生这齐如萱一脸单纯无辜,好似是不经意提起。 而众人的反应,显然被她这柔善可人的模样骗了。 “齐姑娘所言甚是,宁安郡主师承谢老太傅,于郡主而言,区区评诗岂是什么难事?” “郡主大字不识,这评出来的诗未免有失公允。” “此言差矣,今日赏花宴,赋诗是为助兴,说到底图个乐子罢了……” 第43章 小肚鸡肠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寻芳阁一案已由刑部定罪,齐姑娘是在置疑刑部的决策?”萧玦适时开口。 齐如萱委屈地咬着下唇,“殿下……” 萧玦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端阳长公主见状,斜眼瞪了齐如萱一眼。 这个蠢货再闹下去,连她也救不了她。 齐如萱掩下眼中不甘,敛衣跪地,“臣女不该顶撞太子妃,太子妃恕罪。” 时鸢居高临下看着齐如萱。 较之三年前,这花蝴蝶倒是长进了不少,能屈能伸倒也是本事。 只是对于某些三番五次挑衅的人,不给一个教训,真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齐姑娘对本郡主出言不逊,但今日花宴,本郡便不坏诸位雅兴了。” 齐如萱舒了一口气,正欲起身,又听时鸢说道:“这样吧,自行掌嘴二十,我便原谅你了。” 此话一落,周遭一片唏嘘声。 掌嘴二十,受罚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齐如萱是颖国公府的嫡女,上京有名的才女,若被当众掌掴,日后她在京中如何抬得起头来? 宁安郡主此举……掌捆的是国公府的嫡女,打的却是颖国公的脸啊。 齐如萱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再看时鸢身侧的太子殿下,听到这话,面上竟无一丝波澜。 太子殿下为何会喜欢这种心肠歹毒的女子? 端阳长公主从震惊中回过神,“宁安郡主,齐姑娘开个玩笑罢了,掌嘴二十委实太严重了,毕竟是本宫的赏花宴,给本宫一个面子……” “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本郡主才让她自行掌嘴。”时鸢出声打断,语锋一转,“否则,本郡主亲自动手,手劲可不比普通男子小。” 端阳长公主语塞,面上难看至极。 并非时鸢要当众掌掴齐如萱,而是她开口了,时鸢却不给她台阶下。 齐如萱见端阳长公主发话也没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恐惧,忙不迭跪下求萧玦,眸中含泪,“殿下,臣女只是无心之言,并非有意顶撞太子妃,太子妃这般小肚鸡肠,如何能……” “不知悔改,再加二十。”萧玦语气淡淡。 齐如萱面色惨白,颓然摔在地上,抬起手却迟迟不肯打下去。 “弄月。”时鸢懒懒靠着椅背,回头一个眼神甩过去,“帮帮她。” 弄月立马会意,走到齐如萱面前,扬起手一巴掌打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齐如萱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半张脸都麻木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右脸又挨了一巴掌。 齐如萱眼里充满了恨意,指甲掐进肉里,恨不得将弄月撕碎。 然而只是一瞬,她就将眼里的恨意毫无痕迹掩去,在旁人看来,美人发丝凌乱,眸中含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时鸢啧啧说道:“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太子殿下当真不心疼?” 萧玦奇怪地看了时鸢一眼,“那太子妃认为,孤该如何做?” 时鸢摸着下巴想了想,“本郡主当众为难柔弱美人,美人哭着求你作主,你一怒冲冠为红颜,劈头盖脸怒斥我一番,然后抱着齐姑娘大步离去。” 萧玦:“……少看些话本。” “然后明日参本郡主的折子便会堆成山,陛下迫于压力,只好收回赐婚旨意。”时鸢顾自说道。 萧玦沉着脸一字一句,“休想。” 时鸢睇他一眼,不以为意,“今日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宣王,端阳长公主,颖国公府……哦――皇后可是齐如萱的表姑,他们可都不想我嫁入东宫呢。” “别怪孤没提醒你,皇后和宣王对靖远侯府虎视眈眈,纵你退了婚,皇后也会想法子让你嫁给她的儿子为妃。” 时鸢低喃:“怪不得萧启一直盯着本郡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又如何,萧启可比萧玦好对付多了。 弄月打完四十下转身回来,“郡主,打完了。” 时鸢瞧色对面脸肿成猪头的齐如萱,偏头笑道:“弄月,打得可解气?” “啊?”没来由的一句话顿时让弄月摸不着头脑,仔细一想,方才想起三年前的一桩事。 时鸢离京那年,时鸢被陛下召进宫,她在宫门外等时鸢,被齐如萱看到。 齐如萱掀开轿帘,当即命侍卫按住她掌嘴二十,时鸢从宫里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转身就要去颖国公府为她讨个公道,谁知这时突然传 第44章 凑个热闹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一派悠闲,“我这会儿心情舒畅,来凑个热闹,诸位不嫌弃吧?” 众人眼皮抽搐:“……” 敢情是齐姑娘在场碍了您的眼,齐姑娘一走,您倒是心情舒畅了。 齐姑娘若得知宁安郡主此举,只怕脸还没好,又得吐血三升。 时鸢终究是未来的太子妃,众人敢怒不敢言,纷纷道:“太子妃,您尽兴就好。” 当然,不乏有人等着看热闹。 弄月在时鸢声边问:“郡主,您不是最讨厌吟诗作画么?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时鸢翘唇,“本郡主心情好,想出个风头。” 弄月默默退回去。 萧玦低眸看她明艳的面容,“云泉还要么?” 这是在告诉她,她做这评诗之人,无论谁得了魁首,她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时鸢仰头看他一眼,唇角微扯,“太子殿下很了解我?” 萧玦道:“以你这懒散的性子,不似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 “那我便当你是在夸我好了,可惜这回你猜错了,齐如萱这么想看到我出丑,我岂能不如她所愿。” 时鸢看向前方那床凤尾琴,“太子殿下可有兴致参加?” 萧玦还是那句话,“阿鸢若想要云泉,孤便去为你赢来。” 时鸢扬眉,“本郡主不善音律,这等好琴落在本郡主手上,也是糟蹋了,太子殿下精通六艺,想必也是弹的一手好琴罢?” 萧玦侧眸,目光柔和,“你若喜欢,日后你嫁进东宫,孤可日日为你抚琴。” “不,不必了。”时鸢咳了咳,避开他的目光,“我家又不缺琴师。” 她声音极淡,萧玦却听见了,“花月坊第一的琴伎都被你花重金买下,的确不缺人抚琴。” “我的事你了解的倒是不少。”时鸢剥着橘子,突然想到什么,手上一用力,险些将橘子捏烂,恼道:“你派人监视我?” 萧玦气定神闲,“孤只是对未来的太子妃上心。” 时鸢:“……” 她将花月坊琴伎买入府中已经是她初至汝宁的事儿了。 而乾元帝赐婚,是两个月前的事! 萧玦平淡道:“前些日子你私下与红袖楼的伶人竹清见面,同他请教琴艺,你若对音律感兴趣,孤可以教你。” 时鸢皮笑肉不笑,甚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请竹清公子教她抚琴,只有她和竹清公子两人知晓,萧玦又是如何知道的? “竹清公子离开红袖楼,是你做的?” 萧玦不回答也不否认。 时鸢已然知晓答案,咬牙道:“好,好的很,堂堂太子殿下竟自降身份为难一个伶人……真是叫本郡主大开眼界。” 弄月瞧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想要劝上时鸢几句,却被她一个眼神瞪回来。 随风就更不敢了。 许久,萧玦道:“孤并未为难他。” 时鸢定定瞧看他,忽而笑了,“以太子殿下您的身份,一句话的事,何须你亲自动手。” 萧玦似是听不见她的冷嘲热讽,皱眉,“是你先同他……” “我与他清清白白。”时鸢怒声打断,哂笑,“还是太子殿下希望我与竹清公子发生什么?原来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这种不知检点,水性扬花的女人?” 萧玦沉默,“孤从未这般想过。” “不重要。”时鸢淡淡移开目光,“我为人如何,与旁人无关。”说完这话便没了下文。 两人之间气氛冷滞,对面下人已呈上笔墨纸砚,分发了给家公子姑娘。 众人都是默认萧玦和其余皇子公主不参加这种活动。 这次负责评诗的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妃是否偏袒太子殿下是一方面。 太子殿下才高冠世,若太子殿下上场比试,其他人岂不是没有活路? 一炷香时间过去,婢女依次将众人的诗作收好,随意打乱顺序,放入一花篮,呈到时鸢面前,“请郡主过目。” 时鸢接过,拿起花篮里的一沓宣纸,一一看过。 京中众公子姑娘的水平大差不差,做出的诗勉强算是中规中矩,除了个别字迹隽秀尚可入眼。 还有许多只是来凑个热闹,以至于一炷香过去,一个字也没有憋出来。 甚至还有人另辟蹊径,在纸上画墨梅,墨菊,牡丹,可谓栩栩如生。 ……也不算胸无点墨了。 故而她看过几首,都没有一首出彩的。 在座不少人都是在毓临书院听过学,如今学成这副水平 第45章 心机了得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这位太子殿下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时鸢忍不住笑出声,正要开口刺他两句,席间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此诗,乃微臣所作。” 萧玦蹙眉。 时鸢抬眸看去。 此人一身布衣出尘,乍一看好似浊世翩翩公子,只是眉眼间掩不尽的傲气凛然,衬得这人洒脱肆意些。 “郡主。”弄月担心自家郡主瞧见好看的就移不开眼,在她耳边悄声提醒,“此人便是今年的探花郎,贺玉璋。” 贺玉璋……时鸢喃喃自语,抬眼笑问:“鸢尾丹颜藏绿丛,多姿妩媚共春风,千柔碧浪摇千影,装点江山入眼瞳,夸的是本郡主?” 时鸢不看宣纸,随口念出贺玉璋所作,在场诸位不乏才华出众者,自然听得出此诗之妙。 不过……这不是重点。 短短一盏茶,宁安郡主看了十几首诗作,竟都记下了? “正是,”贺玉璋拱手回道,“在下久闻郡主大名,今日有幸见郡主真容,方知何为天姿国色,故而忍不住为郡主作诗一首,献丑了。” 众人闻言皆深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探花郎! 古今多少文人墨客在诗中同心仪的女子表明心迹,虽说探花郎可能并无此意,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未免太张狂了。 然而最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宁安郡主将诗作折好,拢入袖中,“甚妙!本郡主很喜欢,弄月,回头让人誊抄一份裱在我床头。” 贺玉璋再以拱手,透过宽?瞥了眼萧玦,朗声道:“郡主喜欢就好。” 众人:“……” 弄月往时鸢旁边靠近了些,扯她的袖口,“郡主,太子殿下的眼神好可怕……” 时鸢不嫌事大,睨了萧玦一眼,“太子殿下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想来贺公子的才华学识是经过您点头,才得陛下赏识的吧?” 萧玦:“……”这话他无言以对。 时鸢摸着下巴,“既如此,本郡主也算慧眼识珠。” 难得堵萧玦一回,时鸢心情大好,身子微微前倾,熟谂搭讪,“贺公子是汝宁人氏?” 贺玉璋道:“在下曾是谢老家主的门生,曾在老家主门下听学三年,一年前到来到京中投奔表亲,不知谢老可好?” 众人鄙视:这探花郎果真心机了得,先是为宁安郡主作诗,后又借谢老家主来套近乎。 ……谁不知道谢老家主是宁安郡主的外祖。 对于众人的反应,时鸢不以为然,笑答:“老头子身体硬朗,若得知他的门生高中探花,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贺玉璋颔首,正要开口,看见萧玦脸上的神情,极有眼色的选择闭嘴。 萧玦与宁安郡主乃今上赐婚,两人应当无甚感情才是。 如今看来,也不全然啊…… 时鸢选择性忽视旁边的人,继续问道:“既在我外祖门下听学三前,这三年我也在汝宁谢家,你见过我?” 这话一出,萧玦再也按耐不住了,低声,“时鸢,你当自己是在选夫?” 时鸢睇他一眼,声音不高不低,“裴公子是我外祖的得意门生,按理该唤我一声师姐的,说起来,当今我外祖在毓临书院讲学,太子殿下也是我外祖的门生,是否也该唤我一声师姐?” 众人呼吸一重。 他们还未见过有人这么同太子殿下说话,这宁安郡主果真如传闻中……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还得是太子殿下,只见他们太子殿下攥住宁安郡主的手,凑近说了什么,宁安郡主登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时鸢愤愤甩手,啐道:“厚颜无耻!” 什么温方守礼,不近女色,若是被她得知是谁传出来的,她定要……看到周遭一众看好戏的目光,时鸢压下怒火,换上笑颜,“裴公子,你这首《鸢尾》堪为神作,只是本郡主手上还有一首,与你这《鸢尾》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玉璋意外挑眉。 时鸢念道:“今生馨泽蕙,竹露半边妍。清雅多灵绚,微风笑俗权。贺公子以为如何?” 贺玉璋默念一遍,心中震憾,问:“在下自愧不如!” “贺公子自谦了。”时鸢环顾众人,“《兰颂》是何人所作?” 席间一绿衫姑娘起身,“臣女不才。” 时鸢指尖 第46章 良苦用心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然后……”弄月一口气说完,“端阳长公主得知此事,连夜进宫向陛下求情,陛下便问探花郎的意思,幸而探花郎大度,此事才作罢。” 弄月看了眼周围,悄声说道:“他们都说清河郡主在效仿您呢。” “我?”时鸢震惊,“我在汝宁的这三年,她是不是摔坏脑子了?” 弄月想了想,“这奴婢倒是从未听说过。” 时鸢喝了口茶缓了缓,见众人停止对清河郡主的口诛笔伐,这才说道:“今日十多首诗作中,唯有两首可入眼,诸位对本郡主的评选是否有异议?” 被骂的几人低着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到底是谁在传宁安郡主目不识丁,胸无点墨? 虽说宁安郡主并未作诗,她评出的这两首皆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佳作。 端阳长公主出来缓和气氛,“宁安郡主的意思是,今日这彩头该归张姑娘?” 又来给她挖坑,时鸢笑容不改:“贺公子与赵姑娘文采不相上下,本郡主难以抉择,不过……” 时鸢看了眼张玉簟,又看了眼贺玉璋,笑道:“花下美人,林下公子,这彩头归谁,还是由他们二人私下商议吧。” 话都这么说了,端阳长公主自然会再有异议,挥手命人将琴奉上。 诗会结束,自然是进行下一轮的才艺比试。 萧玦这个太子殿下在场,时鸢又是未来的太子妃,一时无人敢上前找她不快,再者,经齐如萱被掌掴一事,众人多少也看出这位未来太子妃的性子,不好惹。 时鸢看着一粉衫姑娘抱着琵琶上前,眸光微动。 她记得时兰擅弹琵琶。 只是赵氏觉得像她们这种家世门第出身的姑娘,抚琴可称高雅,只有那种低贱的风尘女子才弹琵琶,故而将时兰的琵琶摔了,逼她没日没夜地练琴。 时兰不喜欢,却不敢迕逆赵氏。 时鸢往席间扫了一眼。 果然,时兰揪着绢帕坐在角落,似个透明儿人。 以她对赵氏的了解,赵氏定百般叮嘱时兰在赏花宴上出风头。 而她这位长姐的性子…… 方才诗会,时兰也无意出风头。 时鸢抚额叹了口气,同弄月说了两句什么,弄月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萧玦不由多看了他这位太子妃一眼。 他这位太子妃瞧着没心没肺,实则爱憎分明的很,对出言挑衅的齐如萱半分情面不留,对身边的丫鬟却是百般纵容,甚至连府上的庶姐也一并顾及到了。 护短又不肯吃亏的性子,无人比她更适合做这太子妃。 时鸢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斜眼睨过去,“花宴上美人如云,太子殿下看着我做什么?” “不及你半分。”几乎没经过思考就说出这话,连萧玦自己都愣了一愣。 时鸢从未觉得自己丑过,听到这话勾起唇角笑了,“都说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我瞧着……哄起姑娘来却是一套一套的。” 随风咳了咳,心想他前些日子替殿下寻来的话本子可不是白找的。 另一边时兰听完弄月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我,我不行的,若是给靖远侯府丢脸,我……” 弄月道:“大姑娘只管展示才艺,有郡主在,谁敢在背后说咱们靖远侯府?” “可是……” “奴婢听说大姑娘弹得一手琵琶,若您肯上场,定不比那宣平侯府的姑娘差。” 言尽于此,弄月屈膝一礼便回去了。 时兰咬唇绞着帕子,丫鬟见状又劝了两句,她才下定决心。 当哀婉幽怨的调子在园中响起,众人屏息凝神。 上京何时多了这么个多才多艺的女子? 较之宣平侯府大姑娘弹的曲子,竟毫不逊色。 弄月看了眼对面的粉衫姑娘,低声问时鸢:“那宣平侯府的大姑娘不会记恨上咱们大姑娘吧?” “她又不是齐如萱。”时鸢睁开眼,“宣平侯府的大姑娘尤爱琵琶,不惜花重金请名伶进府,拜那名伶为师,你看,那姑娘看长姐的眼神。” 弄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您是说……” “兴许长姐与那宣平侯府的大姑娘可成知己。”时鸢道,“宣平 第47章 借花献佛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时鸢掰了片橘瓣送到弄月口中,眯着眼欣赏着对面一对才子佳人,“你家郡主也不算白来。” 弄月吞下橘瓣,“郡主,你又在乱点鸳鸯谱了,奴婢瞧着贺公子好似对张姑娘无意……” 时鸢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美人有情不就得了……” “那,那清河郡主怎么办?” 时鸢沉吟,“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嘶,不成,万一人家也是断袖怎么办……” 弄月:“……” 萧玦听着这一主一仆对话,颇觉好笑。 他的这个太子妃成日闲着替旁人牵线,倒忘了自己还是待嫁之身。 他是否该考虑将婚期提前了? 时鸢自然不知道萧玦在想什么,偏头撞了他一肘子,“太子殿下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本郡主可以帮你。” 萧玦瞥了眼她的手肘,“除了孤,你还对谁做过这个动作?” 时鸢纳闷:“?” 萧玦拉下脸,“日后不许再对别的男子做这个动作。” 时鸢最讨厌有人用命令的口吻同她说话,一字一顿,“我、喜、欢。” 萧玦抬手,时鸢立马躲开,乐道:“太子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偏头瞧见一旁的贺玉璋和张玉簟,尴笑了一声,端正坐回原位。 弄月接到她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这两位……站了有一会儿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两人相视一眼,一人屈膝,一人拱手。 时鸢心思不在这儿,也就懒得纠正他们的称呼了,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旁的话就不说了,祝二位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贺玉璋:“?” 张玉簟:“?” 时鸢观他们的表情,疑惑,她这媒这是……没做成? 张玉簟脸颊微红,轻声道:“臣女和贺公子皆不通音律,故而决定借花献佛,将此琴赠于太子妃。” 时鸢:“……” 难不成她瞧着像精通音律的样子? 贺玉璋又道:“微臣在汝宁便听说郡主常去花月坊听曲,太子殿下精通音律,郡主便不用舍近求远了。” 真是多谢了……时鸢嘴角抽搐,偷偷瞥了萧玦一眼,整个花月坊都是她的,她府上还差一个抚琴的? “多谢二位好意。”时鸢勉强维持脸上笑意,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不让萧玦得逞,“这是你们二人赢来的彩头,本郡主怎好夺人所爱?” 张玉簟和贺玉璋相视一眼,贺玉璋看向萧玦:“太子殿下……” 时鸢脸色一变,抢声道:“你们要赠我琴,请示他做什么?” “太子妃……” 时鸢面笑肉不笑,“探花郎是在贿赂本郡主么?” 贺玉璋对着时鸢拱手一揖,“微臣景仰太子妃已久,特以此琴相赠,别无他意,还请太子妃……” “好,本郡主收下了。”话未说完就被时鸢打断。 贺玉璋一愣,当即命小厮奉上云泉。 时鸢冷冷打量着贺玉璋,“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本郡主且提醒你一句,若想靠谄媚逢迎那一套平步青云,本郡主无权置喙,只是日后你敢在外提起自己曾是我外祖的门生,休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张玉簟闻言忙道:“郡主,贺公子并无此意……” 时鸢看赵玉簟一眼,庆幸这鸳鸯谱没点成,否则这好好的姑娘就……只是这赵姑娘貌似,貌似…… 时鸢顿时懊悔不已,语众心长劝道:“人不可貌相,赵姑娘还是留个心眼的好。” 贺玉璋还想为自己辩驳一二,这时乾元帝身边的老太监来了。 李公公亲自前来,定是朝中有事。 老太监向萧玦和时鸢施了一礼,简单交待了他的来意。 “孤知道了。”萧玦淡声应道,转头问时鸢,“你可要与孤一道回去?” 时鸢怏怏打了个哈欠,摆手,“太子殿下去忙吧,本郡主自个儿回去。 萧玦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回府后派人告诉孤。“ 时鸢勾唇浅笑,“好,知道了。” 弄月纳闷自家郡主为何答应得这么快,时鸢起身,拽着她的胳膊,“走吧,本郡主带你找如意郎君去 第48章 死缠烂打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清河郡主气得跺脚,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指挥身侧的侍卫,“给本郡主追!一定要抓住他,本郡主今日就要和他洞房!” 池边赏花的姑娘:“……” 清河郡主这才注意到萧玦,她自幼就悚她这个太子表哥,此刻也是对他敬而远之。 可是在路上见到了又不好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行了个礼,“太,太子表哥。”心里却在暗恼:这贺玉璋不知何时巴结上了她太子表哥,今日算他走运!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一顿训斥,萧玦只是轻轻颔首就抬步离开了。 清河郡主站在原地发愣,还是丫鬟在她耳边问道:“郡主,还,还追吗?” 清河郡主回过神,跺踋,“追!”说罢提起裙摆朝着贺玉璋消失的方向去了。 跑了不知多久,贺玉璋背靠树干大口喘气,泄了气般顺着树干滑坐在地,往额头上抹了把汗,“总算摆脱那个泼妇了……” 小厮喘着气说道:“少,少爷,清河郡主总这么追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咱们府上的牌匾才刚修好,这要是又砸一个,百十两银子呢。” “对,对,不能回去。”贺玉璋想想就悚然,抬头望天,喃喃道:“她要是看上了我的脸,明日我就把脸给划了……” 小厮一脸惨不忍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爷慎重啊……” 贺玉璋愤然起身,“明儿我就去告御状,我要告清平郡主强抢民男,不守妇德!” 话音未落,远处一小丫鬟探头喊道:“郡主!探花郎躲这儿呢!”随之而来的还有十多个侍卫。 小丫鬟咳了一声,侍卫立马往两旁站,中间敞开一条道。 贺玉璋看见朝她走来的红衣姑娘,噌地跳起来,惊恐道:“你你你……” 怎么阴魂不散啊! 清河郡主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委屈道:“贺公子,人家又不吃人,你怕什么?”说着又向他走近一步。 贺玉璋后背抵上树干,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你行行好,别缠着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糟糠妻……” “你娶妻了?”清河郡主一愣,旋即笑道:“贺公子,你就别骗我了,我第一次见你,就把你家祖坟查了个清。” 突然,她伸手攥住贺玉璋的衣襟,恶狠狠道:“你拒绝本郡主,是有喜欢的女子了?是谁?” “我……”贺玉璋哑了一瞬,捏着襟口试图后退。 清河郡主见状,手上用了几分力,贺玉璋登时不敢动了。 “是张玉簟?” 贺玉璋唇角抿成一条线,拼命摇头。 “那……是时鸢?”清河郡主一字一顿,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心悦她,所以为她题诗,是不是?” “宁安郡主?” 贺玉璋脑中卡壳,眼睁睁瞧着那朱唇就要贴上自己的脸,干脆破罐破摔,大声道:“是!今日花宴上,我对宁安郡主一见倾心!” 清河郡主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松开手,咬紧牙关,“好,好的很……” 瞧着她面容愈发扭曲,贺玉璋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清河郡主坐在地上扬着帕子哭泣,“她是郡主,我也是郡主,我哪里不如她了呜呜呜……” 贺玉璋同小厮对视一眼。 小厮摇头。 贺玉璋理了理衣襟,摆出平日的笑容,抬步离去。 “你,你不许走!” 脚下突然被绊住,贺玉璋回头,小丫鬟在身后死死抱着他的腿,喊道:“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明儿我就同长公主说,是你轻薄我们郡主!” “你……小声点!”贺玉璋慌张打量四周,舒了口气。 差点名节不保! 那小丫鬟还要喊,贺玉璋一惊,连忙道:“你别喊了,我不走,我不走就是了……” 小丫鬟这才迟疑松开他,指了指旁边哭得厉害的清宁郡主。 “那个……你别哭了。”贺玉璋手足无措地安慰,掏出一方帕子,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清河郡主哭声止了一瞬,看到他的动作,睫毛一颤,哭得更大声了。 贺玉璋:“……” 小厮见他似有动容,扯了扯他的袖口,低声:“少爷,千万别被她骗了……” 贺玉璋转身将小厮推 第49章 断袖之癖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启从假山后面出来,拍了拍袖袍上的灰尘,“对付一个小丫头,哪里值得姑母这般大费周章。” “宣王听人墙角的工夫倒是见长。”端阳长公主用帕子擦着手指,“说吧,找本宫有什么事儿?” 萧启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伸手按住茶盖,“没事就不能来找姑母吗?” “少拿话敷衍本宫。” 端阳长公主冷睨着他,“本宫还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有事就来找本宫,装腔作调唤本宫一声姑母,平日里本宫找你办点事你都推三阻四的,今日本宫办这赏花宴,可是把京城大半朝臣勋贵的女儿都请来了,你挑哪家姑娘做王妃,本宫都管不着,本宫只警告你一句,休想把主意打到清河身上。” 萧启不仅好男风,且长期厮混京城各大青楼倌馆,一年前不知怎的染上了花柳病,起了一身疹子,遍寻名医也不见好。 这事儿除了端阳长公主,没有几个人知晓,就连皇后也不知情。 至于萧启那几房妾室是否知晓,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怜她这皇嫂,日日盼着萧启争气上进,萧启也不负他母后重望,在皇兄面前装得那叫一个至孝贤良。 于朝政上,虽远不及太子,好歹强过一众皇子。 只有她端阳长公主知道,她这侄儿就是一扶不上墙的烂泥。 端阳长公主抚摸着牡丹,眸光一寒,“你若是把主意打到清河身上,休怪本宫把你那些腌臜事儿抖出去!” “姑母想哪儿去了,清河表妹的脾气我可受不了……”萧启不以为意,反倒笑嘻嘻凑近,“听说前些天放榜,清河表妹追了探花郎一路,这事儿都闹到父皇面前了,清河表妹好歹是未出阁的女子,满大街追着一个男人跑,像什么话?” 端阳长公主掐断了花枝儿,越发觉得萧启是成心来这儿找她不痛快的,指着外头,怒喝:“你给本宫滚远点,本宫看着你就烦!” 萧启非但不滚,还挪着椅子坐近了些,一脸不怀好意,“姑母,你再帮我个忙,我保证滚的远远的。” 端阳长公主闻到他身上的骚味儿,捏着鼻子一阵嫌弃,“你……离本宫远点!” 萧启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姑母,你也知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祸害谁也不会祸害清河表妹啊。” 端阳长公主团扇掩鼻,酸笑一声,“有空在本宫面前卖乖,不如好好想想回去如何同皇兄和皇嫂交待,话说在前头,本宫这回可帮不了你。” 她指的自然是时鸢在花宴上说萧启好男风,想必很快就会传到乾元帝耳中。 仅凭时鸢口头一句话,不足以证明萧启真的好男风,怕就怕人言可畏,名声是一方面,萧启尚未娶正妻,日后哪家姑娘还敢嫁进来? 虽说京中富家公子不乏有此癖好的,且将养小倌当作风雅之事,可这事儿搁萧启身上就不一样了。 萧启贵为皇子,一言一行皆关乎皇族颜面,此事一旦证实为真,乾元帝知道了,不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训斥可以盖过的。 萧启谄媚道:“姑母,父皇那儿我自有办法,今日我来找姑母,不为别的,只是看上了一个姑娘,需要姑母做媒。” “哦,哪家大人府上的姑娘能入你的眼?” 端阳长公主瞧着他他贼眉鼠眼的模样,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宁安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若敢打她的主意,别说皇兄,靖远侯也不会放过你。” 萧启道:“那宁安郡主和五哥一日未大婚,本王便有机会。” 端阳长公主意有所指道:“你为的……恐怕不是宁安郡主吧?” “宁安郡主屡次顶撞您,他日她若成了太子妃,只怕更加不把您放在眼里,若她嫁入我宣王府,靖远侯府便只能站在本王这边,” 萧启眼里闪着精光,低声道,“就凭侄儿和您的关系,您要如何为难宁安郡主,侄儿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端阳长公主摇扇沉吟,面上似有动容。 这些年萧启四处拉拢朝臣,自然也包指宁王府和她长公主府,年前乾元帝就提过一嘴,要 第50章 愚不可及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那不是太子妃么?” 绿衣丫鬟停下脚步,指着陶然亭下坐着的那抹红色身影,偏头唤了一声,“姑娘。” 齐如萱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时鸢,她如何会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若没有时鸢,太子妃之位合该是她的! 绿衣丫鬟觑了眼齐如萱的脸色,一边打着绫扇,一边说道:“姑娘,三年前你待太子妃这么好,如今她回来就要抢您的夫婿,奴婢都替您不值,方才在宴会上,你不过同端阳长公主提了一嘴,太子妃就命贴身丫鬟当众掌捆您,实在可恨!” 不提还好,提起宴会上的事齐如萱就来气,“什么太子妃!还没嫁进东宫呢。” 绿衣丫鬟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姑娘,隔墙有耳。”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齐如萱抱怨,“三年前在书院那会儿,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谁比谁高人一等?甚至她还不如我,如今她成了郡主,又是未来的太子妃……我真是受够了!在她面前我忍气吞声,暗地里还不许我发几句牢骚?” 绿衣丫鬟不敢触她霉头,凑近了说道:“奴婢瞧着,那水深的很呢?不知这人掉下去……” 齐如萱一个眼刀甩过去,“你说什么?” 绿衣丫鬟压低声音,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左右这儿无人,除去那些碍眼的东西,就没有人挡您的路了。” 齐如萱震惊,不安地绞着帕子。 若时鸢死了,便做不成太子妃了,届时她再求父亲进宫…… 只要她死了…… 陶然亭下,时鸢静静地听着。 她还以为这三年来齐如萱长进了不少,不曾想,还是一如既往的愚不可及。 还有那丫鬟,敢唆使齐如萱对她下手,说背后无人指使,她是不信的。 弄月自然也听见了,那主仆俩说那么大声,当她们是聋子么? “郡主,等会儿她们来了,奴婢一手一个,先把她们扔下去喂鱼!”弄月义愤填膺。 时鸢笑微笑,“许久没找着乐子了,先陪她们玩玩。”再扔下水也不迟。 亭子后面,齐如萱和贴身丫鬟说说笑笑走进。 “你记得替我看着点旁边,若是有人来了,千万记得同我使眼色。”齐如萱目光扫过亭下的两人身上,停在弄月身上,咬牙切齿说道:“那贱婢敢这么羞辱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我如何能解气?到时侯我装作与时鸢赔罪,你……” 齐如萱蓦然停住脚,被吓了一跳。 陶然亭下,时鸢斜倚栏杆,手中团扇一下没一下嗑着手心,正朝她看过来。 心里咯噔一声,齐如萱不知她说的被时鸢听去了多少,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露出慌张的模样,于是强自镇定上前:“宁,宁安郡主。” 时鸢保持斜倚的姿势不动,眼皮微掀,“巧啊,齐姑娘也来这陶然亭赏花。” 齐如萱松了一口气,笑道:“端阳长公主说这处景致好,池中莲花开得正盛,我正想着挖几个莲藕回去做莲子羹。”见时鸢神色淡淡,试探着问,“郡主也是来采莲子的?” “不比齐姑娘心灵手巧。”时鸢这才正眼看她,目光落在她面纱上,“齐姑娘脸上带着伤,好不容易寻着这清静之地,倒是我在这儿碍眼了。” 齐如萱强撑笑意,“郡主说笑了,原是我出言顶撞在先,郡主罚我是应当的,说起来,我还未同郡主赔罪……” “嗯?”时鸢搁下扇子,本郡主在宴上说过原谅你了,这又是赔哪门子罪?” “三年前我不懂事,同郡主闹了不愉快……” “三年前,你不说我都忘了。”时鸢坐起身,“说说,你要如何赔罪?是三跪九叩,还是……将你那才女之名是如何得来的公之于众?” “时鸢,你别欺人太甚!” 齐如萱一听脸色就变了,“当年那纸赈灾之策本就是我想的,才女之名是我应得的!反倒是你,成日逗鸟遛狗,夜宿花楼,哪次笔考不是排在最末,三年前你的名声就已经烂透了,谁会相信你这样一个草包能想出这般周全的赈灾方案?” 齐如萱拳头紧攥,脸上有气恼,有妒恨,有恐惧,唯独没有心虚。 哪来这么大脸啊。 在书院读书那会儿,时 第51章 不会凫水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除了掌嘴,奴婢倒想不出别的了。” 弄月忍着笑,“可齐姑娘方才被打的那四十巴掌还未好全,旧伤添新伤,可不得毁容了。” “嗯……”时鸢沉思着点了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打的多了,才长记性。” “明白。”弄月抿唇轻笑,转身一步步朝齐如萱走去。 齐如萱吓得后退一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时鸢的身都近不了,恨道:“时鸢,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三年前在毓临书院,我曾真心视你为至交好友,可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喜欢太子殿下,你还要和我争?凭什么你样样不如我,最后成为太子妃的却是你,凭什么!” 险些忘了三年前这花蝴蝶就对萧玦情根深种了。 三年前萧玦还不是太子……看来齐如萱也并非为了太子妃之位。 时鸢好笑,“我和萧玦是陛下赐婚,我同你争什么了?还有三年前,是本郡主眼瞎。” “你……”齐如萱气昏了头,看起来全然忘了她来找时鸢的目的。 时鸢像看疯子一般看着齐如萱,“你以为本郡主稀罕这太子妃之位?你想要,本郡主让给你就是了。” “你,你说真的?”齐如萱一时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时鸢一脸玩味地看着齐如萱,“只要颖国公愿意拿五千两银子来换,别说把太子妃之位让给你,你要本郡主朝你下跪行礼,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太子妃都成。” 时鸢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怒转惊,到现在的呆愣,摇摇头:“可惜,本郡主这会儿后悔了。” 齐如萱气急败坏:“你耍我?!” 时鸢一脸无辜,“这园子里鸟雀多,本郡主逗逗鸟。” 齐如萱怒不可遏,朝丫鬟使了个眼神,忽然快步走向时鸢。 咚的一声,传来了落水声,水花四溅。 丫鬟刚要拖住弄月,耳边传来齐如萱求救声,慌了手脚,连忙指着时鸢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宁安郡主把我家姑娘推下水了!” 话落,不知谁在身后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朝水中扑去,骤然沉进冰冷的湖水,马上沉了底。 弄月退回时鸢身边,看着在水中摇着手求救的主仆俩啐了一口,“晦气!” 萧启和亲卫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 齐如萱还在水里拼命扑腾。 冰冷的池水铺天盖地灌入她口中,她几次挣扎浮上去,又被浪花打了下去。 掉下水的怎么是齐如萱? 萧启来不及细想,看到倚着栏杆,神态悠闲的时鸢,愤而甩袖,“你这个毒妇!你……是你把齐姑娘推下水的?” 时鸢看着水中的齐如萱,笑吟吟回头:“宣王殿下,我不会凫水,还好你来的及时。” 萧启一噎,还未想明白时鸢话中的意思,时鸢抬脚将人踹入水中,倚着栏杆笑:“宣王殿下,千万要把齐姑娘救上来啊。” 萧启摔入水中,杀猪似的嚎了起来,他根本就不会凫水! 亲卫吓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主子被宁安郡主踹了下去。 “殿下!”亲卫看了时鸢一眼,顾不上旁的,径直跳入水中,“扑通”水花四溅。 “快,快救我……”萧启在水中胡乱拍打,眼看着亲卫就要游到他身边,刚伸出手,齐如萱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萧启的脖子,紧闭双眼,颤抖着声音道:“有,有蛇啊!” 瞧着两人紧紧贴在一处,亲卫登时就不敢动了。 萧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齐如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萧启最讨厌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乍一闻到这刺鼻的气味,偏头哇的呕了出来。 一条水蛇从水草丛中爬出,朝他们吐着蛇信子,萧启瞳孔一缩,下意识将齐如萱往后一推。 齐如萱万没有想到萧启会推开她,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萧启不知这个女人瞧着柔柔弱弱的,竟这般大的力气,一时挣脱不开,眼看着那黑蛇离他越来越近,连忙用齐 第52章 不得好死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说谎,”萧玦冷声道,“赏花宴上宁安命人掌掴齐如萱,所以齐如萱怀恨在心,想趁机报复,推宁安落水,是不是?” “不,不是……”侍女抬头看了眼萧玦,吓得打了哆嗦,不住嗑头,“陛下,求您为我家姑娘做主啊……” “带下去。”乾元帝被吵得心烦,挥了挥手。 立马就有太监上前把侍女拖下去了。 侍卫看着丫鬟被带下去,不等乾元帝审问,忙将他看到的交待了一遍,说萧启路过陶然亭,看到齐如萱和她的侍女双双落水。 而宁安郡主和她的丫鬟正在亭下看戏,萧启见状上前质问,却被宁安郡主一脚踹下水。 乾元帝震惊,“萧启何时得罪了那丫头?” 侍卫不敢说花宴上发生的事,连连磕头,说不知道。 乾元帝闻言怒气更甚,“你们是废物吗?!主子落水,不会下去救吗?” 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落水后,属下第一时间跳下去救殿下,可那颖国公府的大姑娘死死抱住殿下不肯撒手……属下失职!” 乾元帝噎了下。 萧启和齐如萱在水中有了肌肤之亲,若萧启不愿娶齐如萱,齐如萱就嫁不出去了。 乾元帝叹了口气,不再责问侍卫,亲自去阳明殿看萧启。 待乾元帝出了议事殿,随风道:“端阳长公主带人赶到时,亭下只有宁安郡主和她的婢女,属下担心以宁安郡主在京中的名声,就算此事并非宁安郡主所为,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宁安郡主身上来。” 还有,他们都知道,的确是宁安郡主将萧启推下水的。 直到现在,随风都不敢相信,时鸢竟敢在长公主的私庄将皇子踹下水,事后还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是一点也不怕陛下问罪啊? 萧玦问:“孤离开杏庄后,时鸢去陶然亭做什么?何人引她去的?” 随风轻吸一口气,“您是说有人要害宁安郡主?” 萧玦不答,侧头看了侍卫一眼,命人先将齐如萱的丫鬟看好,再命随风去查时鸢在杏庄发生的事。 进了阳明殿,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乾元帝脚下一顿,问老太监,“启儿可醒了?” 老太监摇摇头,“宣王殿下自七岁落了回水,便再也不敢靠近湖边,这回在池中泡了半个时辰,至今未醒,您也知道,皇后娘娘就这么宣王殿下一个儿子,这不,哭着闹着……要找宁安郡主算账呢……” 说到最后,老太监也是一声叹息。 乾元帝沉默片刻,“……颖国公府那姑娘如何了?” 老太监不知如何开口,只道:“齐大姑娘比宣王殿下还要严重些。” 瞧着乾元帝愈发阴沉的脸色,老太监忙道:“齐大姑娘毕竟是女子,在水中又被毒蛇咬了,不养上个十天半个月难以下地,齐夫人当场哭晕了过去……奴才估摸着,颖国公该在进宫的路上。” “去,宣宁安进宫。” “是。”老太监应下,领命出了偏殿,招来一个小太监低声交待了几句,“去吧。” 这边颖国公还没进宫,快到靖远侯府的时鸢就被人拦了下来。 禁卫得了上面的命令,不敢为难时鸢,只恭恭敬敬请她进宫面圣。 时鸢连帘子都没有掀一下,弄月同车夫交待了一声,马车掉了个头,往皇宫去了。 时隔三年再见乾元帝,时鸢不禁感叹岁月催人老,如今的乾元帝威严不减,眼角的那几条皱纹愈发清晰可见。 老太监在一旁默默揩汗。 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宁安郡主敢这般直视圣颜! 乾元帝并未怪罪,问道:“是你把宣王和颖国公府的大姑娘推下水的?” 时鸢不欲多解释:“是。” “宁安郡主!” 老太监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苦口婆心劝道:“郡主,您若有什么冤屈,尽管同陛下说,陛下皆会为您做主,何苦把罪往自个儿身上揽呢……” 时鸢颇为怪异地看了老太监一眼。 她何时人缘这么好了,连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都为她说话? 老太监被她的目光看得周身泛寒,乾元帝在场,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退回去。 < 第53章 龙颜大怒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更令她震惊的是,乾元帝缓了脸色,“南诏使臣来朝,朕命太子亲自接见,倒让你这丫头误会了。” 老皇帝这是信了? 时鸢匪夷所思。 可萧启…… 真是她推下去的啊。 “陛下,”时鸢上前一步,萧玦挡在她身前,“六弟府上王妃之位空悬,此番六弟不顾自身安危也要跳下荷花救齐姑娘,想必心中已有了王妃的人选。” 时鸢这才想起,端阳长公主和一众命妇赶到的时侯,齐如萱整个人都挂在萧启身上。 齐夫人见状,当场就晕了过去。 思及今日的场面,时鸢面色难明。 她发誓,她只是看萧启不顺眼,顺脚踢下去了。 可没想到将这两位凑成一对啊…… “陛下!您要替启儿作主啊!” 外殿传来一声哭喊,打断了时鸢的思绪。 她闻声望去。 那贵妇人一身华丽凤袍,长袍委地,绣着织金凤凰,头顶凤冠上簪着凤尾珠花,雍容华贵又不失大气――若忽视那过分憔悴的面容。 “你……”皇后一看到时鸢,双目圆瞪,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去,萧玦一把将时鸢拽进怀里。 皇后扑了个空,还要去打,落下时却被萧玦用力扣住,往后一推。 皇后猝不及防,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娘娘!”一旁的内侍惊呼一声,忙上前搀扶。 “让开!” 皇后亳不留情甩开内侍,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恨不得将时鸢千刀万剐。 时鸢不过是一朝臣之女,启儿贵为皇子,自幼养尊处优,何曾遭过这种罪?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一旁的太监宫女见她这副模样,也吓坏了,哪个还有这胆子去拦,连忙跪在地上喊娘娘息怒。 皇后踹开地上跪着的内侍宫女,还欲上前,头顶传来一声怒喝。 “皇后!当朕是死的吗?你还要闹到什么时侯?” 皇后手僵在空中,不敢再动,抬眼就看到乾元帝满脸怒容,“疯疯癫癫,言行无状,你看看你,哪还有一点皇后的样子?!” 皇后瞬间泪如雨下,身子摇摇欲坠。 乾元帝这话,已然说的很重了。 她身为中宫皇后,却被乾元帝这般指责,这是生生将她皇后的威严往地上踩啊。 纵有满腹委屈,皇后也不敢顶撞乾元帝,眸光一转,淬了毒似的看向时鸢,“若本宫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靖远侯府满门陪葬!” “够了。”乾元帝眉眼冷沉地扫过皇后,“此事朕自会处置,你先下去。” 皇后站着没动,眼泪直掉。 乾元帝放缓了语气,难得解释,“启儿也是朕的儿子,朕也不希望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待事情查明,朕会给他一个交待,”顿了顿,“只是颖国公的女儿……” “不可!” 似是知道乾元帝要说什么,皇后面色骤变,急忙出声打断,敛衣跪地。 “陛下,那颖国公的女儿长启儿三岁,且一心想嫁给太子,若是硬塞给启儿,就算不问启儿的意愿,只怕那姑娘也不愿意,陛下慎重啊!” 乾元帝沉吟,道:“此事等启儿醒来再行商议,你先下去吧。” “可宁安郡主她……”皇后指着时鸢还想说什么,却被帝王一个动作打断。 “我……” 乾元帝看她一眼,“退下吧。” 皇后闻言,咬唇垂眸,“臣妾告退。” 她起身行礼后转身离去,步伐有些凌乱。 路过时鸢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大殿内,鎏金蟠龙香炉吐着袅袅香烟。 乾元帝挥手屏退了内侍宫女,踱步到榻前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清凉的茶水,缓缓放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乾元帝不发话,时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怏怏打了个哈欠,触及乾元帝暗沉的目光,只好憋了回去。 还是没骨头似的站着。 半盏茶过去,亁元帝一声不吭声,只是审视地盯着时鸢的面容。 似是在透过她的脸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如此盯了半天,终是叹了口气。 换作旁人,被九五之尊这么盯着,早就腿软跪下去了。 更别说,那目光,简直比利剑还锋利。 时鸢浑然不觉,没事儿人似地陪皇帝耗着,只是站久了,总归有些不耐 第54章 美人迟暮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丫鬟险些撞上她,忙退开一步,不等皇后动怒,应声匆匆退下。 嬷嬷替上丫鬟的位置,搀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娘娘,宁安郡主推咱们殿下落水,那可是谋害皇子的罪名,就算有太子殿下求情,宁安郡主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出宫……” 皇后睨他一眼。 嬷嬷继续说道:“陛下让您先下去,许是担心殿下的伤势,当务之急,还是等着殿下醒来,殿下亲自指认宁安郡主,不比这些个丫鬟侍卫一人一句的强?娘娘您是爱子心切,看在陛下眼里,便是不知轻重了。” 皇后难得没出声训斥,仔细一想,确是她冲动了。 陛下心思本不在她这儿,她万不能再触陛下逆鳞。 太后本就对时鸢颇有微词,如今出了这么一桩事…… 皇后眸中冷光闪过,摆手,“本宫去看看太后。” 嬷嬷心领神会,“摆驾寿安宫。” 看着皇后的鸾轿掉头往寿安宫去了,端阳长公主打着扇子,“本宫这皇嫂倒是疼儿子,可惜遇事过于毛躁,怪不得讨不到皇兄欢心。” 一旁的家丁可不敢在背后妄议皇后,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清河郡主出声救了他们。 “母妃,皇后娘娘还是贵妃那会儿,可是宠冠六宫。” 端阳公主看了女儿一眼,语众心长教导,“今时不同往日,女人单靠容貌可留不住男人的心,皇后原就比本宫还要老上几岁,又被皇兄冷落了这么些年,无心保养打扮,那眼角的细纹……啧,若本宫是皇兄,也提不起兴致。” 清河郡主吐吐舌头,没接话。 不得不说,她母妃是美,这皮肤水润的根本瞧不出年纪。 再加之端阳长公主注重打扮,府上大半的开销都花在胭脂水粉上了,这粉一抹,妆一敷,说她是二十几的小姑娘都有人信。 想到这,清河郡主愈发好奇。 母亲都这般好看了,年轻时必然要比现在还美上几分,当年艳冠京华的靖远侯夫人该是何等绝色? 她承认时鸢生的比她好看,可那又怎样? 在清河郡主看来,美人迟暮是早晚的事儿,可她母妃与宣平侯夫人,南安伯夫人同岁,却瞧着比她们年轻许多…… 皆是因为端阳长公主养了一屋子的面首。 每次母妃在父王那儿受了气,那些面首都能将她哄得心花怒放…… 清河郡主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吃吃笑出了声。 哪需要这么多人,贺公子一个人就能将她哄得心花怒放。 端阳长公主自然不清楚女儿在想什么,思及她们进宫的目的,耐心提醒,“待会儿你见了陛下,什么都不要说,只管跪在旁边哭,一口咬定是那贺玉璋非礼你,旁的都交给母妃。” 清河郡主眨眨眼。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端阳长公主何时改变了主意,她不是嫌弃贺公子出身寒酸么? “走吧,”端阳长公主睨了一旁发愣的女儿一眼,“我今日瞧着那探花郎,也算一表人才,家世门第上不得台面,好在前途无量,若他肯入赘宁王府,本宫自然会拿他当自己人看。” “入,入赘?”清河郡主惊呆。 她委实没往那方面想…… 回过神,她忙跟上端阳长公主的步伐,小声嘟囔,“八字还没一撇呢。” 端阳长公主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这鬼丫头,在外面人高胆大的很,在我这儿,倒扮起娇羞小姑娘来了。” “母妃~”清河郡主拖着语调撒娇,“人高胆大那是形容男人的。” “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儿。”端阳长公主站定,“今儿赏花宴上,贺玉璋与时鸢眉来眼去的,日后……” 清河郡主小脸一板:“日后时鸢是要嫁给太子表哥的。” 端阳长公主笑笑不说话。 出了今儿这事,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若非你对太子无意,以你的身份,这太子妃的位置,咱们也可争上一争。”端阳长公主感叹。 清河郡主打了个寒颤,“不不不……太子表哥太可怕了。” 人家贺公子笑起来多好看。 今儿还给她递帕子呢。 端阳长公主瞧着女儿一脸痴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走了。 第55章 深仇大恨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清河郡主想跟着母亲进去,老太监伸手拦住她,笑容和蔼,“清河郡主,陛下只宣召了长公主。” 端阳长公主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缩回脚,“我就在殿面等您。” 端阳长公主轻轻颔首,掩饰掉面上的不安,跟着老太监进去了。 正好萧玦和时鸢从里面出来。 端阳长公主见到时鸢,活像见了鬼,“你,你怎么……” 时鸢似笑非笑。 端阳长公主是有多想看到她被老皇帝重罚啊。 她可不记得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端阳长公主愈感不妙,正奈老太监在旁催促,只好强打着精神笑了笑,步入内殿。 出了议事殿,时鸢与清河郡主擦肩而过,只字片语未说。 走到无人处,萧玦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到宫墙上,压低声音道:“时鸢,你就这么想与孤退婚?你知不知道,若父皇当真怪罪下来,岂止是软禁那么简单?” 时鸢无所谓道:“哪儿那么严重,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三年前我把萧启凑沟里去了,陛下也只是罚我跪上几个时辰,这回还只是软禁……” 她甚至怀疑萧启是不是乾元帝的亲生儿子了。 萧玦压着怒火,“那是因为萧启并未出事,还有……” “还有我娘。”时鸢接口接得过于自然,一时让他哑口无言。 “我娘肯定没想到,她不在了都还能救我一命。”时鸢推开萧玦,拍了拍袖摆上的尘埃,“这回我可能要在宫里多住上些时日了,太子殿下方便的话,麻烦派人同我爹说一声。” “……算了,事情闹那么大,我爹估计已经知道了。” “哦――弄月应该还在宫外等我……陛下只说将我软禁,没说不许人伺侯吧?” 抬头对上萧眸深沉如墨的眸子,时鸢堪堪止住那喋喋不休的嘴。 萧玦一声不吭,就这么看着她,眼中情绪似泼在纸上的墨,一点点蔓延。 时鸢心里咯瞪一声,莫名心虚,结巴道,“好了,这回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萧玦突然欺身上来,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时鸢挣脱不开,胸腔里升起一团怒火,正欲脱口大骂,萧玦动作一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眸光暗了下来。 “你――”时鸢慌了神,抽身欲走,然后下一刻,萧玦蓦然贴近,在她讶异的瞳孔里,他的唇狠狠覆上她的,将她所有的话吞噬口中。 时鸢推拒着,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而萧玦恍若无人般吻着她,全然不顾他们身处宫中,宫墙拐角,随时有人路过。 高大身影挡住她面前的落日余晖,时鸢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凉得骇人。 真是……疯了。 时鸢干脆也不挣扎了,泄了力气任由他动作。 今日过后,谁也不欠谁的。 时鸢自暴自弃地想。 谁知她这一反应惹得那人更加得寸进尺,拥着她,吻得凶猛而急促,时鸢瞪大眼晴,忽然唇角一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萧玦这才松开她,眼神里犹是风云浪卷,看清她唇角的伤口,眸光微黯,伸手去碰她的唇角,“抱歉,我……” 时鸢一把挥开他的手,不发一言,顾自转身离去。 萧玦不及多想,赶紧追了上去。 宫墙拐角处,传来木轮转功的吱呀声,一人坐着木制轮椅出来,天青色长袍,面上覆着一只银质面具,只露出下颌,唇角抿成一条线,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随从矮了矮身子,“您此番也算看过宁安郡主了,再不回去,公主她……” 青袍男人收回目光,淡淡道:“耶律兰命你盯着我的行踪?” 随从张口否认,身边传来一声轻嘲,“一个废人罢了,也值得你们南诏这般费尽心思?” “您忘了?”随从默了默,提醒,“您是我南诏的附马。” 青袍男人轻哂一声,“走吧。” 晚风微凉,轻盈扬起她的衣袂,时鸢愤怒得快要烧尽的理智堪堪回来些许, 第56章 爱子心切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路上,时鸢闷着不吭声,秋姑姑怕她这副模样,在太后面前讨不着好,欲言又止。 时鸢看她一眼。 秋姑姑四下张望,退到时鸢身后,低声道:“皇后娘娘爱子心切,今儿又在陛下那遭了训斥,心里憋着委屈,实在没办法,这才到寿安宫求见太后……待会儿皇后说了什么,您担待着些,总归太后是疼您的……” 时鸢没想到过了乾元帝那关,还有个太后。 疼她?除了她爹和老头子,还有哪个会真心疼她? 秋姑姑不知她是否听进去,苦口婆心道:“郡主放心,太后喜静,被皇后这么一闹,大约也没精力计较什么了。” “听奴婢一句劝,太后耳根子软,您在太后面前装得乖顺些,太后便放您回去了。” 时鸢冷睨她一眼,秋姑姑悻悻闭嘴。 时鸢原是听进去了的,大不了真如秋姑姑所说,在太后面前卖个乖,姑且先渡过这一关。 反正她惹出这些事,乾元帝都不计较了,太后也拿她没办法。 ……最多让萧玦另选太子妃。 正合她的意。 可她一只脚刚踏入正殿,太后还没发话,皇后先是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下来。 直接把她给骂懵了。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人!启儿是造了什么孽让你要这般害他?” “本宫可怜的孩儿啊……启儿身娇体贵,何曾遭过这种罪?他要出了什么事,本宫就是将你剥皮抽骨,也难消本宫心头之恨!” 皇后骂完一径哭倒在身旁的嬷嬷身上,发钗凌乱,泪痕满面,全然没有一国之后的样子。 时鸢愕然。 三年前,皇后还是贵妃那会儿,虽说性子跋扈了些,也不见得像如今这般疯疯颠颠…… 时鸢不由打了个寒噤,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咽了口唾沫,“那个……宣王死,死了?” 皇后哭声戛然而止,随即哭得更厉害,甩袖怒指时鸢, “母后,你听听,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她是巴不得启儿死啊……天底下怎么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太后“噌地”站起来,面色已然很不好看了。 秋姑姑担心太后被气出个好歹,忙在一旁给皇后递眼色。 皇后也当全然没看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母后,启儿也是您的孙儿,陛下偏袒这贱人,您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母后……” “皇后!”太后怒而拍桌,“哀家看你是气糊涂了!身为一国之后,哭哭闹闹成何体统!与一市井妇人有何区别!” 时鸢一个激灵,偏头看向皇后。 皇后怔了怔,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往嘴。 她说什么,也不该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说陛下偏袒…… 皇后又气又恼,抬起绢帕抹泪。 身旁妇人起身扶她,“皇后娘娘,宣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您千万紧着些凤体……” 时鸢这才注意到殿中还坐着一个妇人,正是赏花宴上和齐如萱坐在一处的。 想必是齐如萱的母亲,颖国公夫人了。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秋姑姑说了。 她刚被叫老皇帝叫进宫,颖国公夫人就哭哭啼啼去了未央宫,在皇后面前狠狠告了她一状。 暂且不管齐如萱如何,皇后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听闻时鸢被乾元帝召了去,当即带着人闯入议事殿…… 乾元帝正在气头上,皇后刚好撞到刀尖上,遭了一通申斥,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时鸢,只好和颖国公夫人一起去寿安宫求太后作主。 太后是陛下生母,本朝重孝,若太后执意处罚时鸢,陛下也不好说什么。 颖国公夫人对太后施了一礼,先是自责一番,“说到底,此事也是臣妇的错,臣妇没管教好女儿,叫她在赏花宴上出言顶撞郡主。” 接着看了时鸢一眼,语气愤懑,“郡主有气,朝我这个做娘的撒便是,要打要罚,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小女纵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啊……” 颖国公夫人哭得动容,嘴上又停,时鸢根本插不上话, “那荷花池水那么深,小女又不通水性,这要有个闪失,我也就跟着她一道去了……” 说到最后, 第57章 小惩大诫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一旁秋姑姑一个劲儿冲她眨眼,眼皮都要打结了。 时鸢不由好笑。 方才给皇后使眼色,这会儿给她使眼色,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个个精明的很。 可惜皇后气昏了头,压根没看到她的示意。 时鸢亦是一身反骨,仰头,“我不曾推他,是宣王自己非要跳下去救人的。” 反正她推宣王的时候附近无人,事实倒底如何全靠一张嘴。 秋姑姑:“……” “你……”皇后两三步上前,怒斥,“启儿身边的侍卫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那侍卫是宣王的人,自然为他的主子说话。” 时鸢道:“皇后娘娘不想宣王娶齐如萱就直说,何必说是我将宣王推下去的?陛下已经对外给出说法,事实就是宣王不顾自身安危,纵身跳下池塘救齐如萱,皇后娘娘还要我说什么?” “放肆!” 皇后怒不可遏,浸染着愠色的面容几近狰狞, “来人,宁安郡主对本宫不敬,拖下去掌嘴!” 躲在外面偷听的小宫女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往东宫跑。 内侍磨磨蹭蹭上前,看了眼时鸢,看向太后。 “母后!”皇后亦看她。 太后叹息,“虽说为了皇室颜面,对外已经给出了说法,但宫规森严,皇后和颖国公夫人求到哀家面前,哀家必须给她们一个说法,哀家不罚你,难以服众。” 时鸢垂着眼,不发一言。 太后摆了摆手,“掌嘴就算了,哀家这会乏了,你去寿安宫外跪上两个时辰,此事便揭过,日后谁也别在哀家面前提起这事儿。” 皇后欲言又止,嬷嬷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作罢。 打下帘账,一众人退下。 时鸢安静地跪在寿安宫外,影子被夕阳染红,拉得老长。 来往的宫人低着头匆匆而过,偷偷看过一眼,抵着头叽叽哝哝议论。 时鸢哂笑一声。 正下台阶的皇后闻着声回头,朝左右内侍吩咐,“两个时辰,跪少了一刻钟,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时鸢笑吟吟:“皇后娘娘慢走。” 皇后闻言又要发作,身边的嬷嬷拉往她,“娘娘……” 皇后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出了寿安宫,皇后怒道:“若是无心之失也就罢了,那小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宣儿被那小贱人推下水,至今未醒,本宫忙活一场,竟只是让那小贱人跪两个时辰,陛下偏袒,太后也糊涂了么?” 嬷嬷低头不敢应声,“您是后宫之主,宁安郡主现下被软禁在宫中,就得守这宫里的规矩,任她翅膀再硬,还不是任您拿捏?” 皇后心里舒袒了些,问,“听说陛下宣了端阳长公主进宫,你可知是为何事?” “陛下龙颜大怒,为的好像不是宁安郡主的事儿……”嬷嬷道,“具体情况并不知晓,还得奴婢亲自去打探清楚。” 皇后点头,嬷嬷躬身退下。 这时阳明殿来人了,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说宣王醒了。 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上了鸾轿,往阳明殿去了。 瞧着白玉阶前跪着的那抹纤瘦的影子,秋姑姑撑着伞上前,低声道:“郡主再忍一忍,奴婢让人去请太子殿下了。” 时鸢眯着眼瞌睡,听到这话陡然清醒,“你说什么?” 秋姑姑朝她挪近了些,压低声音:“您再忍忍,太子殿下该在赶来寿安宫的路上。” 时鸢不知该回些什么,讪笑,“别,两个时辰罢了……跪完我就回去了。” 秋姑姑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也是糊涂,陛下都已经发话了,她还计较什么?宣王殿下这不也没出人命,非要闹到太后面前来,让太后难做……” 秋姑姑偷偷看了时鸢一眼,宽慰:“郡主,您别担心,太后面上罚过您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时鸢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推齐如萱下水,太后就这么算了?我这样还能做太子妃?太后这回不要皇室颜面了?” 秋姑姑弯腰,小声道:“奴婢觉得,有件事儿您应当有权知晓。” 时鸢:“?” “齐姑娘身边的侍女都招了,是她唆使齐姑娘推您下水,不料那栏杆被人动了手脚,齐姑娘害您不成,反倒自个儿栽下去了。” 时鸢震惊。 那栏杆动没动手脚她不知道,但齐如萱是如何掉下荷花池的,还有人比她更清楚? 时鸢试探着开口:“其实――” “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秋姑姑一脸同情。 时鸢崩溃,仍心存一丝期冀,“太后信了?” 秋姑姑点头。 时鸢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让她冷静一会儿。 第58章 提上日程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太子殿下,您……”秋姑姑话未说完,只见萧玦弯身将时鸢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下台阶。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内侍刚要出声阻拦,对上他寒凉彻骨的目光,扑通跪倒在台阶上,额头贴地,“殿下饶命!” 萧玦头也不回,径直抱着时鸢出了寿安宫。 弄月吓坏了,抹了脸了泪珠,赶紧追上去。 内侍这才敢起身,抬起袖子揩汗。 “看到了吗?一个个都机灵着点,回去该怎么说,想必不用我教你们。” 秋姑姑看了对面两个内待一眼,撂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太后寝殿。 这会儿太后已经醒了,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秋姑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轻声道:“太后,太子殿下将宁安郡主带走了。” 太后阖着眸子,低低嗯了一声,半晌,问道:“端阳可回去了?” “回太后,长公主从议事殿出来就出宫了,”秋姑姑掀开帐幔,一面说着,“长公主原是带清河郡主进宫求陛下赐婚的,转眼出了这么个事儿……长公主哪还敢在陛下面前提?” “哦?”太后撑开眼皮,“清河属意京中哪家公子?” 秋姑姑讶异。 清河郡主追着一个男人满大街跑的事传遍了京城,这事儿最后闹到了陛下面前,太后竟然丝毫不知情? 转念一想,她不提,也无人敢拿这些小事来烦太后。 秋姑姑回道:“今年新科及第的探花郎,奴婢远远瞧上过一眼,是个一表人才的,可惜家世低了点……祖上世代从商,” 太后默不作声。 “前些日子清河郡主砸了探花郎府上的牌匾,今日赏花宴又说人家探花郎非礼她……奴婢瞧着那探花郎斯斯文文的,这也不像是个轻浮之人呐!” 话里话外都在说,此事乃清河郡主一厢情愿,死缠烂打追着贺玉璋。 “一个个都让哀家不省心!”太后叹气,靠回软枕,秋姑姑忙将靠枕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清河郡主性子活泼,未必是坏事。” “昔年端阳就被哀家养得嚣张跋扈,颐丫头却是乖巧懂事,却不想这性子天差地别的两人,生出的女儿却是……唉!” 说到这,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 “宁安郡主幼时便没了母亲,靖远侯这些年又未续弦,性子乖张些,倒也……” 秋姑姑觑见太后的脸色,顿了顿,转移话题, “宁安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长公主这般针对宁安郡主,宁安郡主若在杏庄出了什么事,靖远侯那儿也不好交待,最后损的还是皇家的颜面,怪不得陛下会动怒。” 太后看了她一眼,“端阳一直埋怨哀家偏心颐丫头,颐丫头的女儿就要成为太子妃,她心里憋着气呢。” “长公主此番算是得罪了东宫,宣王殿下又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皇后本就与长公主不睦……” 秋姑姑看太后气色较之平日好了许多,便陪着太后多说了会儿话。 “这下好了,两边都没讨着好,还遭了陛下训斥,长公主心里不痛快,日后碰上宁安郡主……” 一语提醒了太后。 “太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这般拖着,难免出什么岔子。” “是……”秋姑姑突然反应过来,“您不是对宁安郡主……” 太后道:“哀家从前觉得,以那丫头的性子不适合做太子妃,比起宁安,那颖国公府的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秋姑姑听明白了。 宣王和颖国公府的姑娘在水中拥在一处,陛下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亦为了给颖国公府一个交待,便对外声称,宣王落水是为了救齐姑娘。 这样一来,宣王就必须要娶齐姑娘了。 “……只怕皇后娘娘不同意。”秋姑姑试着说出自己的顾虑。 “由不得她。”太后正色,“据哀家所知,齐如萱容貌才气皆是一等一的好,有这样的儿媳,还委屈了皇后不成?” 秋姑姑低声应和着。 太后揉着眉心,“京中都在传启儿好男风 第59章 睹物思人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冰凉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时鸢下意识偏头避开,见时鸢又要躲,萧玦顺势捉住她的下颌,“疼么?” 萧玦语气一如既往冰冷,手上动作却是轻柔,心疼溢于言表。 哪壶不该提哪壶!时鸢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语气冷漠疏离,“小伤而已,太子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说起来,今日他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如今她还能与他相安无事坐在同一顶轿辇上,她自个儿都佩服自个儿的好脾气。 手指僵在半空,萧玦眸色幽暗晦涩,“这里只有孤和你两个人,”顿了顿,“你还在为今日的事恼孤?” 时鸢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她早就被气死了。 不过有些事还是摆到明面上讲的好,否则这冰棱子日后又对自已动手动脚,她的小心肝可禁不起吓。 “太子殿下若是尊重我,就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 说到后面,她也说不下去了,干脆将话挑明了,“我不喜旁人触碰,我爹也不行!太子殿下还请自重!” 又是一阵可怕的静寂。 时鸢摸不透他的心思,“你……” “所以除了孤,从前没有人这样碰过你?”萧玦的目光落到她唇上,“孤是第一个?” 破天荒地从他语气中听到一丝欣喜,时鸢崩溃,“是是是……太子殿下您这满意了吧?” “嗯。” 时鸢:“……” 回去后萧玦还是亲自替时鸢上了药。 时鸢不是那种娇滴滴的闺阁小姐,用靖远侯的话来说,便是身强体壮,力大如牛。 于她而言,跪两个时辰算是最轻的责罚了。 下了马车,照样活蹦乱跳。 乾元帝只下令时鸢禁足宫中,时鸢倒也无所谓。 禁足……总比下大狱好。 时鸢住的还是三年前的那所宫殿。 较之三年前,倒无多大变化。 令她诧异的是,若是许久无人住的宫殿,殿中的摆件该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才是。 可这殿中的摆件一尘不染的…… 像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一般。 时鸢摸了把架上摆着的梅花缠枝纹玉瓶,“这撷珍殿……有人住过?” 萧玦低头看她,“孤替你留着,除了你,无人住过。” 时鸢微怔,旋即笑道:“哪回我住这撷珍殿不是因为惹了祸,这可不是块福地,太子殿下日日命人打扫,莫非是想睹物思人吧?”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鸢赶紧打岔,“太子殿下有心了哈哈哈……” 对上萧块冷若冰霜的面庞,时鸢笑意僵在脸上,咳了几声就要往寝殿走,“弄月,替我……” 萧玦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一张俊颜蓦然放大,时鸢闭上眼,下意识伸手去挡,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怕什么?孤会吃了你?” 时鸢恼道:“我说了不喜旁人触碰,你再……”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萧玦双手一松,顾自走向茶几,“过来,孤替你上药。” 时鸢抬手摸了摸唇角,轻哂,往软榻上一躺,“弄月,给我弄点吃的――” 弄月一脸木然,往榻边挪了挪。 萧玦站在床边,沉着一张脸,“先上药。”眼角一道余光觑过去,随风立马命宫女下去备膳。 时鸢坐起来,烦燥地抓了把头发,径直夺过他手上的药膏,不劳旁人动手,坐在铜镜前,揩了药膏往伤处涂。 嘴上痛一下,便在心里骂萧玦一句。 萧玦坐在一旁桌案前,目不斜视,听着她骂骂叨叨咒自己。 弄月看不下去,蹲下身替她涂药,时鸢便懒得动了,任由她动作,时不时嘶一声,“疼疼疼……” 萧玦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娇气。” 旁边一声轻嗤笑,时鸢杏眸圆瞪,正欲出声理伦,不慎磕到了唇角,呲牙咧嘴吸着凉气。 弄月又是一阵心疼,“郡主您别说话了,奴婢轻点……”微一偏头,萧玦已站在她身后,动作一顿,“太子殿下。” 萧玦不吭声,伸手要过药膏,轻柔地抹在她唇角的伤口处。 时鸢想躲闪已来不及。 其实这处只是轻微破了皮,小伤都算不上,只是时鸢皮肤白,叫人一眼就看到她唇瓣有些红肿。 这么大个人蹲在她身前,指尖触过唇瓣,冰冰凉凉的,说不别忸是不可能的。 但萧玦已经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了,时鸢虚张声势不成,只好妥协。 心里 第60章 不厌其烦 《救命!嫁给禁欲太子后我真香了》全本免费阅读 “哼,”时文州一个眼神没给她,径直从她身边绕过,看到时兰坐在榻上委屈痛哭,问李婆子发生了什么。 李婆子瞅了眼赵氏,如实交待。 时文州脸色愈发暗。 那丫头果真说的不错,赵氏一个不痛快就把气撒在时兰身上,时兰才养成这样怯弱的性子。 不争不抢倒也罢了,被人打了也不吭一声,哪里像他们时家的女儿? 他成日操心那丫头,却忽视了另一个女儿。 时文州叹了一口气,责骂了赵氏几句便不再管她,让时兰跟他来书房。 赵氏要跟上去,却被吴伯拦下了。 书房。 “爹。”待时文州坐下,时兰这才怯生生喊了一声。 时文州闻言,脸上有几分不悦,化作一声叹息,“坐。” “谢谢爹。” 时兰低低应了声,小心翼翼坐下,一双眼睛不敢直视时文州,时文州搁下茶盏,她的身子也跟着抖了抖。 时文州看了眼手上的茶盏,一时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倾盏将茶水悉数倒入桌角盆栽中,朝时兰那边瞥去一眼,见她咬着唇,不安地绞着帕子,心里又是一阵无奈和惋惜。 他两个女儿,一个无法无天惯了,一个见到他都不敢抬头……思来想去,还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合格。 不过他年轻是也是出了名儿的美男子,至于将兰丫头吓成这样么? 时文州放缓语气,“今日小翠引鸢丫头去陶兰亭的时候,你在何处?” 时兰脸色微面,咬咬牙,敛衣跪下,“爹,不是女儿……” 时文州头疼,木着脸,“为父没责怪你,起来说话!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样子?” 时兰不敢起身,踌躇了一会儿,“今日女儿和宣平侯府的大姑娘一起去梨花坞赏花,身边不需要人伺候,女儿便让小翠到别处去玩了,女儿也不知她会将鸢妹妹带到陶然亭。” 她顿了顿,续道:“女儿在路上碰上了齐大姑娘……许是齐大姑娘在赏花赏上被鸢妹妹掌嘴,便想着拿女儿出气,幸亏宣平侯府的大姑娘解围。” 时文州问,“你何时与宣平侯府的大姑娘走在一处?” 时兰抬眸,语气中掩不住的欣喜,“多亏鸢妹妹让女儿上去展示才艺,女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唯有一手琵琶弹得勉强,不想宣平侯府的大姑娘也颇好此道,引女儿为知己……” 时兰难得将话说利索。 其实她一回来就想将此事告诉赵氏,怎奈赵氏得知她和萧玦连话都没说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顿骂…… 时兰结结巴巴将她在宴会弹琵琶,得到端阳长公主青睐一事说了,就是想得到她娘一句夸奖。 谁知她娘看着她冷笑一声,“你弹的那叫什么,连下九流都谈不上!就是那歌舞坊的乐妓弹一曲,长公主也会夸两句,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 赵氏这话说得尖酸刻薄,时兰死死咬着下唇,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是不是不管她怎么做,她娘都不会满意? 赵氏经常拉着她的手说她当年在府上过的那些苦日子,说完又念叨着她嫁进靖远侯府后,头上有个主母,底下人拜高踩低,人人都敢踩上她一脚。 这些话,她都听腻了。 可赵氏从来不厌其烦。 她那时还小,却也记得,送到她们屋里的一应物件儿皆是上等。 主母也是个顶好的人,知道她喜欢琵琶,特意请了女夫子教她弹琵琶…… 这一切看在赵氏眼里却变了样。 主母不苛待她们,那是装模作样,为博一个好名声。 主母请夫子教她琵琶,那是故意教她学下九流的东西,怕她出息了,盖过时鸢的风头。 …… 她娘一心指着她出人头地,可她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一次,她娘又泼她冷水…… 思绪飘远,眼眶有些泛酸,时兰赶紧撇过脸去,不让时文州瞧见。 时文州没瞎,瞧着她强忍着泪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手放她离开了。 时兰如释重负,揩了揩泪,转身退下,不想时文州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