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万人迷师尊被小透明挖走了》 第1章 我的理想型 该怎么说呢…… 程锋有些尴尬的望着眼前将自己拦下来的陌生学妹。此时正是a大某节公开课刚刚下课的时间，附近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断有人将好奇的目光朝这边投过来。 “快看，那不是咱学校的，那个什么校草程锋吗？又有妹子跟他告白啦？” “真羡慕啊，我怎么就没这种艳遇呢……” “你先有人家那张脸再说……” 平心而论，眼前这个妹子长得还算不错，可惜，程锋是个标准的二次元，而且有些社恐，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 “学长？今天下午有时间一起约个饭吗？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餐馆，是新开的，你一定没去过。”学妹满眼期待的问。 “那个，不好意思啊学妹，今天下午我已经有约了。”程锋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有上来就是一句“我喜欢你很久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不过想来也是，现实中的女生基本上不会像gal里的妹子一样那么直球。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三次元的女生才会比二次元里的更加难懂，这也是程锋不想在三次元谈恋爱的原因之一。 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程锋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和我女朋友。” “可是我没听说过学长你有女朋友啊？我还特意跟你们班上的人打听过了。”学妹吃惊道。 “校外的，我平时很少和她见面，学校里的人当然不知道。正好我今天和她有个约会，你看，这正好赶上了不是？对不起啊，学妹。”程锋摊开手道。 “程锋有女朋友了？” “不知道啊，不是有传言说他喜欢男的吗？” 围观群众还在持续八卦。 是谁？是哪个造谣老子喜欢男人的？老子不就是连续拒绝过几个妹子的告白吗？只是因为暂时不想谈恋爱而已，至于吗？完整听完那帮人八卦的程锋在内心咆哮。 “哦是吗？学长你该不会是为了想拒绝我，特意为我无中生‘友’的吧？”学妹怀疑的打量了心虚的程锋一眼。 “怎么会，我跟她认识很长时间了，连她不化妆长什么样儿我都一清二楚，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你。”程锋继续硬着头皮瞎编。 “如果你真有这么一位女朋友，那你倒是说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两个在一起的契机是什么？全说出来我才相信，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学妹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看得出来这个妹子是个很强势的类型，而程锋恰恰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类型。 “她……”由于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程锋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老实说，他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多，从小到大，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 第一时间出现在脑子里的，是各种galgame里的女主，但他也明白游戏里的完美主角投映到现实中会很假。紧接着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自己唯一熟识的年轻女性身上。 “她叫莉莉，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不过她比我还要小两岁。她呢，平时性子有些冷淡，但是是属于外冷内热型。平时很关心我。对了，她还超级爱吃醋，要是让她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肯定会生气的……” “哥~你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去找我啊？我都等你半天了，掉马桶里了吗？”此时一个穿着一身华丽小裙子，梳着双马尾的女生大大咧咧的朝这边走来。 “哦，快看，她已经来找我了。莉莉，我在这儿！”程锋拼命朝那个女生使着眼色同时大幅度的招着手。 “什么！还真有这么个人？我还以为你在敷衍我。”学妹有些吃惊的转过身。 “介绍一下。莉莉，我的女朋友。莉莉，这是我学妹林鹭。学妹，这是我女朋友莉莉。”程峰一把揽过妹妹的肩一边假笑一边特意强调“女朋友”这几个字。 “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她叫你哥？”林鹭看着程莉充满怀疑道。 “哦……你听错了，我叫的不是哥，而是哥哥。giegie~你怎么还没有去找人家啊？不是说好了下午要一起去逛街的吗？”对此情此景心领神会的程莉，立刻换了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做作腔调娇滴滴道，让程峰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 “你确定……她是你女朋友？她穿的这是什么？大码童装吗？”学妹上下打量了程莉几眼怀疑道。 “这叫lolita，是一种比较小众的服饰，她只是看上去比较小打扮比较幼而已，其实和我差不多大。”程峰替妹妹解释，同时心里也立刻明白了这个妹子跟他们两个不是一类人。 “你不是说她很高冷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林鹭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妹妹，抱起双臂冷冷道。 “是啊，我很高冷。”程莉立刻板起一张小脸，同时靠近程锋的耳侧假装亲昵实则狠狠掐了程峰腰上的软肉一把咬牙切齿道，“你踏马给老娘编了什么人设？” “嘶……轻点。”程峰一惊，疼得头发丝儿差点没竖起来，赶紧逃离妹妹的“魔爪”，跳到一边，勉强道，“是啊，你看她多爱吃醋啊。” “好吧，看来你品味独特，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再见。”林鹭摇了摇头离开。 “走啊，别在这里杵着了。”眼看着围观群众散开，程锋赶忙拉着人群中的显眼包妹妹离开，老实说她这身打扮比人家学妹当众堵门告白还要引人注目。 “哥，这都第几个啦？我看她长得还挺不错的，要不你就从了她给我找个嫂子呗？”校外长街，程莉拿着哥哥犒劳她的奶茶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笑嘻嘻道。 “她说你穿的是童装，你不生气吗？”程峰问。 “习惯了啊，再说了衣服又不是穿给她看的，老娘爱怎么穿怎么穿。”程莉无所谓道。 “小小年纪，别总是一口一个‘老娘’的，难听。”程锋弹了她的脑壳一下。 “你说你高中的时候不早恋一个也就算了，连上大学了都一个恋爱不谈，难道想靠着工作以后相亲吗？我告诉你，等步入社会以后，女人可就不只看脸了。还不趁现在有妹子喜欢你赶紧答应，难不成你真喜欢男的？”程莉开玩笑道。 “你可别腐眼看人基，你哥我可是有伟大志向的男人，怎么能被眼前的小情小爱蒙蔽双眼。”程锋煞有介事道。 “什么志向？”程莉好奇的问。 “找个富婆一步到位！”程锋深吸一口气回答。 “噗……”程莉口中的奶茶差点没全喷出来。 “咳咳……我从未见过有人把吃软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亏你说的出口。”程莉连呛几声。 “你也知道的，你哥我除了美貌一无所有，那些妹子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我而已。要是跟我在一起久了肯定会失望的，还不如让她们一直保持这份美好的幻想。”程锋愁眉苦脸道。 是的，号称a大校草的他其实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男人，从小到大没有展现出过什么天分。他的智商一般，身体素质也一般，才华也一般，曾经他也以为自己肯定会在某方面天赋突出，因此学过不少才艺，但很可惜没有一样出众的，就连成绩也一直都是中等偏下，久而久之他也就接受了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设定。 “不不不，你知道吗？我们九州的直男几乎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普通且自信。至少你比他们有自知之明。这点已经比大多数男人要好多了。”程莉深以为然的拍了拍哥哥的肩。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程峰哭笑不得的看了妹妹一眼。 “当然是夸你，来来来，这是网上流传已久的富婆名单，一个一个打过去，看看有没有年轻貌美的富婆姐姐想包养你。”程莉亲切地揽过他的肩将手机递过去。 “得了吧，你哥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还不知道那都是网上整出来骗人。”程锋瞥了一眼那水印几乎都包浆了的网图。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程莉拍了拍他的肩。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也整天喊着要土豪包养。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干嘛？”程锋问起了正事。 “这个啊？我正打算跟你说呢，这附近有个漫展，正好今天有我喜欢的太太在，票已经给你买好了，要不要一起去逛逛？”程莉从痛包里拿出一张传单晃了晃笑眯眯道。 “还有这种好事？你该不会是想拉我去当免费苦力吧？”程锋怀疑道。 “知道了还不赶紧走！再晚太太可就不见了！今天卖的可都是绝版周边！还有小裙子！”程莉拖着哥哥高高兴兴的离开。 两个小时后，程锋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跟在妹妹身后气喘吁吁。他真是低估了同为“死宅”的妹妹的战斗力，这家伙明明可以自己横扫大半个战场不带喘气，却硬要拉自己来当苦力。 “让我看看，那边d馆新出的小裙子好像会在这里展示样品诶，这家刚出设计稿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期待了，这次正好看看实物怎么样。”程莉依旧兴致不减的看着手机。 “走……走不动了……”程锋拎着十几个袋子蹲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哥，你好虚啊，你这么虚就算脸长得再帅也不会有富婆爱你的。”程莉一脸怜悯的看着程峰。 “从头到尾……什么东西也没拿过的人……别跟我说话！”程锋蹲在地上翻了个白眼。 “行吧，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儿等我看完小裙子后再回来跟你会合！”程莉一蹦一跳的离开。 这小妮子都买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沉？歇了一会儿，程峰好奇的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本画册拆开来看了看。 非……非礼勿视……等看到不该看的画面的程锋脸一红又将那个本子手忙脚乱地塞了回去。 来往的路人好奇的将目光投过来，最后将视线落在那个画着两个男人的醒目袋子上，有几个女生甚至开始兴奋的窃窃私语。 “xx太太竟然还会有男粉丝吗？还是个小帅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腐男还少见了吗？这儿可是漫展。不过，他长得可真是帅啊，会不会是……” “这……这是我替我女朋友买的。”程锋红着脸强行解释，逃也似的离开原地。 还是去找找那个小妮子吧，不然一个男生拎着这些看上去太奇怪了，我自己想看的展区都还没去呢。话说她说她要去哪个馆来着？这个漫展场地也太大了吧？程锋拿出展馆地图嘀咕道。 砰！程锋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手中的纸袋也掉了一地。 “对……对不起……”程锋来不及站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捡地上的东西。 “你没事吧？”一个有些淡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着一只手朝自己递过了来。 那只手可真是漂亮得十分少见，让平时一贯不注意细节的程锋都不禁感叹，这么好看的手不去做手模可真是可惜了。修长而又白皙，骨节分明，温润如玉的肌肤下透露着淡淡的粉红色，如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瑕。 “谢了，兄弟……”程锋顺势扶着那只手站起来然后一愣，原来那只手的主人不仅仅是手长得好看，就连脸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像烂大街的小说描述的那样，神仙一样的男人。 这是他见过的长相最美的男人，神色冰冷，气质出尘。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发如墨被发冠高高挽起，如同刚刚下凡的仙人。在他面前，被誉为“a大校草”的程锋瞬间卑微就像一根草，一根真正的草。 见程峰一直发呆握着自己的手不肯动，长相清俊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悦，不动声色的甩开了他的手。 “哦，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抓着人家的手不放，跟占人便宜一样，程锋慌忙道了个歉，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我刚刚一直在看手机，没有看路。” “没事儿，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个身穿黑袍，手部如巨大鹰爪的男人？这种打扮在平时并不常见，看到了应该会印象很深。”白衣男人平淡道。 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一样，一直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但是音色却十分好听。 要命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不仅外貌无可挑剔，声音还那么好听，还给不给普通人活路了？难道这就是妹妹所说的，纯爱小说里那种能把人活生生掰弯的男人？程锋胡思乱想。 “没有啊，漫展上这种打扮的人应该很多吧？你看你不也穿着道袍吗？你说的这个人出的是哪个角色？游戏还是动漫？我在网上搜搜没准会有印象。”程峰说。 “此人是在逃的通缉犯，看到的话要多加小心。告辞！”男人郑重道，朝程锋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然后离开，只留下背负着一把巨剑的身影。 他出的是哪个角色？应该是哪个古风游戏的皮肤吧？程锋饶有兴趣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通缉犯？不对，真要有通缉犯在附近的话，警察应该早就封场了才对。难道他是个便衣？程锋忽然反应过来那人刚才说了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应该让妹妹早点回去才行。对了，刚刚那个coser长得还挺好看的，要是刚刚跟他要个合影就好了。倒不是他真被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给掰弯了，说到底这男的不管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男人，只是头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有些稀奇而已。 那个时候他还不会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并不仅仅只是一面之缘，而是乃至今后的人生都绑到了一起。 第2章 怕死的路人 “什么？通缉犯？就算想让我回家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才对，这算什么理由啊？”妹妹吃惊道。 “是真的，还有，老妹，下次你找个男朋友祸害祸害行不行？别再祸害你亲哥了。”程锋整个人瘫倒在回家的公车上喘着气，还好漫展回来的公车上有座，不然他就猝死在路上了。 “好啦~好啦~今天辛苦你了~晚上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犒劳你一下行不行？瞧你这虚的。得多补补。”妹妹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 “而且，你妹我才上高中，这个时候找男朋友还太早，爸不会同意的。”然后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熟练推脱道。 凭什么这货每天吃吃喝喝，考试成绩和体力还那么好，自己就是什么优点都没从父母那里继承？程锋悲愤地看着清游戏日常的妹妹。 “呀！对了，今天晚上还跟其他小姐妹约了一起吃饭呢，我怎么给忘了！”妹妹忽然看着手机惊叫道。 “什么？你居然还有力气去逛街？”程锋失声道。 “哥~”程莉忽然声音又甜腻起来，一脸奸笑的靠近。 “干嘛干嘛？我可警告你，外面可还有通缉犯呢，不准到处乱跑！给我乖乖回家！”程锋突生警惕。 “我跟别人约好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再说了，那个男人又不一定是真的。乖，帮我把这些拎回家。”妹妹将那堆东西又塞回程锋手里。 “再见了~哥哥~”等车门打开后，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妹妹迅速朝车门冲了下去。 “什么？你还想让我拎着这堆东西让人行注目礼……”程锋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乖乖收好那堆袋子后拿出手机。 “记得定时给我发消息报平安。”程锋低头给妹妹发了条信息。 “知道了~对了，今晚是妈妈在家掌厨，你最好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妹妹回复。 什么？程锋心里暗自叫苦，他比谁都清楚自家母亲那厨艺，兄妹俩从小到大可没少被她的黑暗料理给荼毒。偏偏她离职当主妇后，最喜欢的就是研发各种新式料理。什么橙子炖肉，什么巧克力火锅…… “算了，下一站我也下去吧。”程锋叹了口气，决定在路边随便找个馆子吃一顿。 公车的下一站很快就到了，而他则在路边用手机导航起了附近几家评价还不错的餐馆。 按照地图上的导航，那家餐馆应该就在附近啊，怎么就找不到呢……程锋抬起头望着挡在眼前的石壁陷入深思。 路呢？这是要我爬上去的意思吗？还是说这里有个狗洞？程锋无语的看着眼前写着“此处左转一百米景区”的路牌，耳边同时传来地图机械的电子提示音，“您已偏离路线……” “真是缺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啊。算了，我自己找行吧。”程锋自言自语道，收起手机决定自力更生。 “请问你知不知道xx餐厅怎么走……” “这附近有什么吃东西的地方吗……” 程锋拦下一个一个的路人，随着在这条路上的不断深入，人烟也越来越稀薄。 奇怪，这里不是景区吗？怎么人越来越少？景区不都该人挤人才对吗？程锋气喘吁吁的走在路上，路边已经彻底没有了行人，今天他绝对打破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步数记录。 有人在？程锋忽然竖起耳朵听到附近似乎传来什么兵器打斗的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来的？程锋并没有注意，他走过的地方空气中泛起了一阵涟漪，就像穿过了一堵无形的墙，然后他的身影和脚下的路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谢天谢地！可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人了。程锋简直感动到哭，很快就在附近发现了两个人影。 “放弃吧，你们魔教的老巢都已经被我们联手给端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何必还在这里垂死挣扎？”眼前那个手执一柄青锋长剑白衣飘飘的道人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冷道。 原来是在拍戏？话说这不是在漫展上遇到的那个coser吗？原来他不是coser是演员啊。程锋立刻认出了那个男人，蹲在附近的草丛观察着他们，生怕不小心打扰到他们或不小心入镜。 “老巢？哈哈哈哈……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那不过就是我们重生教的一个小小据点而已，被干掉只能说明他们没用，还要谢谢你们来帮我们清理门户。你以为，我们重生教就只有那么点人吗？”那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几声怪笑格外阴冷瘆人，光是听到就让人感到浑身不适。程锋立刻断定这哥们儿演的一定是个标准反派。 “人？你们现在还算得上是人？抛弃了人类之身，削尖了脑袋想要入魔，可惜真正的魔族并不会承认你们。人类社会也不会再接纳你们，哪里都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白衣道人冷冷道。 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啊，碾压电视上那帮顶流小鲜肉。要是出道一定会大火，不对，他现在已经是个演员了，可能因为是新人吧，所以还不怎么火。程锋一脸欣赏地盯着那白衣道人的脸，想着一会儿等他们演出结束要不要去搞个签名。 “住口！你们这帮从生下来就享受着一切社会资源，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明白些什么！魔族？那些抛弃了自己种族优势，选择与人类共存的败类，谁稀罕他们的承认！”黑衣人无比愤怒道。 “我不是什么少爷。”白衣道人只是淡淡道。 “谁信啊，李清雪，谁人不知你师父是这天上地下最为尊贵的天帝。你本人更是十岁就筑基，十八岁就在升仙大会拔得头筹，二十二岁就成为缥缈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继承了你师父年轻时‘天下第一剑修’的名号。你从小就被捧在心尖上长大，在蜜罐里泡大，有无数的人喜欢你，仰慕你。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底层失败者的感受！”黑衣人咆哮道。 我靠，这谁写的台词？打架就打架，怎么还背起设定来了？看样子还是个玄幻本。程锋翻了个白眼，这种三流剧本的设计真是白白浪费了演员一流的颜值。 “纠正一点，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天之骄子。我只是万千普通修士中的一员。现在的位置，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而不是像你们魔教，企图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白衣道人冷冷道。 我靠，这什么究极凡尔赛的发言，就这脸还算得上普通？就算他演的是个设定上“相貌平平无奇”的角色。那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那反派大哥说，他师父是天帝是吧？程锋内心吐槽。还有那“天下第一剑修”的名号。 程锋“……” 这不会是个双男主的剧本吧？众所周知，男频的主角开局一般都不怎么高大上啊。一旦确认了心中的猜想，程锋开始看的津津有味起来。这位魔教小哥会是道士的cp吗？嗯……不怎么能看得清脸。 “而且，我不需要理解你过去的经历，你内心经历的痛苦，走上这条路的原因，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修士的职责就是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白衣道人唰地将手中的长剑甩出一道青光对准男人冷冷道。 按照套路的话，这会子该上黑衣小哥的回忆杀了吧？摄像机呢？怎么都拍了这么半天了也没见哪个工作人员出来？灯光呢？摄像呢？导演呢？剧组不都一大堆人的吗？此刻程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伸着脖子看了看附近。 锵的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两人真的打起来了，附近的岩石被白衣道人甩出的剑气一激，立刻炸成无数碎片。 我靠！这特效还挺逼真，装了炸药了吧？这么危险怎么没人提醒，卧槽，我这里不会也有吧？有些碎片溅到了程锋身上，吓得他立刻从草丛蹦了出来。 正在打斗的两人停止了打斗，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那个，我不是要故意要打断你们的，请问这里该怎么出去？”程锋硬着头皮道，“我在这儿转了半天实在没找到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程锋拿出了毕生的勇气去社交，“那个你们是演员对吧？怎么没剧组跟拍？是在拍短剧吗……” “天助我也！这里竟然有一个凡人！”已经落入下风的黑衣人忽然眼前一亮，表情狂喜，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朝程锋冲来，将黑爪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死这个凡人！” “这附近怎么会……我之前明明在这里布下了结界！”白衣道人清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震惊的神色，收起了长剑。 “那个……”程锋摸了摸脖子那里巨大的黑爪试探性的说道，“你们临时想要找观众互动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也不是不……” “闭嘴！”黑衣人巨大的爪子往下压了压，有几分不耐烦道，锋利的爪刃立刻划破程峰颈间的肌肤，一道温热的血流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卧槽，那爪子是真的！刚才的打斗也是真的！他真的是那什么魔教的人！对面的人也不是什么coser！这他妈居然都是真的！程锋倒吸一口凉气，控制不住得颤抖起来。 “那个……那个我说大哥……”程锋战战兢兢道。 “闭嘴！李清雪，我数三二一，立刻放下你手中的……”黑衣人盯着对面的白衣道人刚要说出条件却被程锋杀猪一般的嚎叫打断。 “啊！啊！啊！疼疼疼疼……”那声音震耳欲聋，林子里的鸟都被吓飞了一圈。 “闭嘴！安静一点！不然我杀了你！”黑衣人猝不及防地被叫声一激，被吵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不得不停止和白衣道长的对峙威胁道。 “这位大哥，你拿我当人质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还在我脖子上划口子啊，万一你不小心下手重了点直接让我死了怎么办？要知道那里可是大动脉啊……”程锋绝望道。 “一点小伤你就哭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黑衣人不耐烦地威胁道。 “我是男人，可是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大哥！等利用完我之后你铁定要撕票的，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我妈从小把我宠到大，连菜刀都没让我拿过，男人也会怕死的好吗……”不知道为啥，越是感到危险程锋嘴越是快，一边哽咽一边不受控制地秃噜一堆，可是他还是不敢随便乱动，生怕自己的脑袋给飞出去。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了你的。”黑衣人声音冰冷道，再次警惕地盯向对面的白衣道人。 “李清雪，放下你手中的……” “大哥，大哥你是人还是妖？还是人妖或者妖人啊？这爪子是你自己长的吗？人怎么会长这样的爪子呢？他说你是魔教对吧？魔教是干嘛的？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白点？”程锋再次断黑衣人的话。 “你他妈有完没完！让你闭嘴听到没有！”黑衣人似乎终于已经忍无可忍，但似乎也在顾忌没有伤及程峰性命，只是用爪子在程峰的腿部划出一道更深的伤口以示警示。 “啊！啊！啊！”程锋立刻又杀猪般嚎叫起来，只是这次尖叫声比之前更大了。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就是了！给我乖乖闭嘴！”黑衣人将爪子收远了些。 “大哥我能去撒个尿吗？”程锋战战兢兢道。 黑衣人“……” “人一紧张就会想撒尿，所以有句话叫‘吓尿裤子’，所以我想尿尿是件很正常的事，你也不想我尿你身上吧？糟了，我好像快憋不住了……” “你……”黑衣人瞬间出现一丝慌乱，下意识的又将身体收远了些。 趁他分心之际，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白衣道人已然带着程锋离开了原地。 “道长救命！谢谢道长！”顺利脱离危险的程锋瞬间换了一副脸色，松了口气，抱紧白衣道人腰，就像抱紧了队友的大腿。方才他观察了那么久，早就看出白衣道士对黑衣人是碾压局了。 “别怕，此事因我而起，我定会护你周全！”白衣道人极具安全感的将程锋护在身后同时有些不动声色看了看他的大腿，装作不经意道，“还有，你该不会真的……” “那……那是我唬他的，别信啊！道长，快把这妖孽给收了！”程锋老脸一红，转移了话题。毕竟假装尿裤子这事确实十分丢人。 白衣道人“……” “怎……怎么了？”程锋问。 “你搂着我腰，我怎么收了他？”白衣道人有些隐忍道。 “哦…锋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然后……下一秒转手抱住了道人的“真”大腿。没办法，谁叫他怕死，不管怎么说这道人现在也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衣道人“……” “理解一下，我怕又被他给抢回去，道长这么厉害，就算腿上多个挂件也打赢对吧？”程锋说。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跟他打？”程锋似乎看到白衣道人好看的额头跳起了一条青筋，就连声音不怎么清冷了。用程锋他们那个圈的话就是，好像有些ooc了。 “我怕死啊，不然我还能抱你哪里？脖子行吗？话说你们俩打架的冲击波都能把我炸死！”程锋还是不肯松手。 “我看你一点也不怕死！哪里都不许碰！我最讨厌别人……”白衣道人终于忍不住爆发道！ 不对！白衣道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再去管程锋如何，将剑对准黑衣人。连他都能趁黑衣人分心之际将这个凡人夺回来，他跟这个凡人拉扯这么久，对面不可能毫无动静。 “李清雪啊李清雪，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猜猜我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对面的黑衣人慢条斯理地护理着自己被剑砍断的爪子，忽然开始狞笑起来。 我身上有什么？怎么回事？被蚊子盯了吗？程锋忽然感觉脖子一阵小小的刺痛，下意识摸去，他之前还以为那是被黑衣人划破的旧伤口在作祟，现在想来，那似乎不是之前受伤的地方。 然后他顺着脖子摸到一根针管。 “我可是魔教啊，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饶他性命！我早知道你这种‘正派人士’定会想方设法救他，正好中了我的一石二鸟之计。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在知道救他反倒会搭上自己性命后，还会保持原来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吗？一定会非常后悔的吧……” “别动……”他听到白衣道人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想要阻止他的动作，然后下一秒，随着砰的一声比之前更大的爆炸，眼前的一片雪白被血色所淹没。 记不清是先感到疼痛还是先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炸到四分五裂了。 我又搞砸了一件事情？而且还连累了其他人，果然我这种人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啊。在那一刻程锋模糊的心想。 第3章 我外婆也喜欢 我……我这是在哪儿？我记得临死之前好像看到自己的身体炸了来着。 所以，我现在算是死了吗？ “你醒啦？”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软糯可爱的少女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不是死了吗？”程锋意识模糊道。 “你没死，你的变性手术做的很成功！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是个女孩子啦！” “什么！”程锋一惊，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朝自己身体摸去，等碰到那个熟悉的东西还在后大大松了口气。 “你是……”程锋转头一看，见到一个梳着古风丸子头的少女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咳……”程锋干咳一声，把手从那个不和谐的位置拿开，藏到身后一脸深沉的问，“小妹妹，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太子殿下，您终于醒啦？自从你在御花园落水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奴婢可担心死你了。”少女立刻抓住了程锋的手一脸担忧，泫然欲泣道。 “我……我穿越了？我是太子？”程锋一脸懵逼。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因为这个房间的装饰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少女也是一副古代人的打扮。好在他看过不少这方面的小说还能适应。 “那什么，退下吧！叫太医过来吧。这里没你事儿了。”程锋干咳两声故作深沉道。 “他没事儿吧？”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清冷声音在旁边传来。 “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脑子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看样子，被炸傻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另一个冰冷陌生的女声回答。 “没事，他可能本来就脑子不怎么好使。”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回复道。 ““哈哈哈……他信了他信了！……只是稍微逗你一下，你居然还当真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变成了什么太子吧？哈哈哈……”之前那个坐在程锋旁边自称“奴婢”的少女立刻笑得前俯后仰，直锤床铺。 程锋这才看到之前那个白衣道长也站在床边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而另外一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脸淡然的收拾着药箱。 “等等，我还活着？那你为什么穿着古装？”程锋一脸懵逼地看向少女。 “因为这里是缥缈峰，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修炼地盘，穿古装很正常啊。小雪儿还穿着道袍呢。你怎么不问？”少女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好了，师伯，你就别再逗他了。这里是缥缈峰，是我所在的修仙门派，你之前被魔教的人所暗算，受了重伤，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治疗的。”白衣道人解释，只是那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 “要知道，佩兰姐姐她可是号称“药王转世”的绝世神医，小雪儿可是花了重金把她请来把你拼起来的，你可要好好谢谢他啊。”眼前的少女活泼道。 “修仙……拼……”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变成了听不懂的样子，程锋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尚且健在的四肢。主要“拼”这个词听起来可真是太惊悚了，他生怕自己已经变成了弗兰肯一样的怪物，好在他的身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松了口气。 “是挺麻烦的，毕竟被炸成那副样子李清雪还能把他收集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我几乎给他全身上下都换了个遍，相当于洗髓了，这成本可不低，希望你们在价钱方面做好准备。”那个号称神医的年轻女人一脸冷淡道。 “之前不都付过钱了吗？”白衣道人问。 “那是我的出诊费，我平时可是很少上门的，你知道来这一趟耽误我多少原来生意吗？”神医佩兰笑道。 “等等，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缥缈峰是哪儿？你们都是什么身份？能跟我解释下吗？”程锋看着这怎么看都不普通的三人。白衣道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竟然叫这位妙龄少女师伯，而那位年轻女人手里拿的也不像什么医疗用具。而且他们还说这里是什么修仙门派，竟然还能把炸得四分五裂的他给拼回来。 “是我所在的修仙门派名称，这位是我的师伯时雪，这位是无相门的神医佩兰。我叫李清雪，是这门派的长老之一。你被魔教所伤，我答应过会救你，所以把你带了回来并叫了医生上门。怎么样，说得够清楚了吗？还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全都忘了？”李清雪简明扼要的解释。 “魔教是什么？还有之前扎在我脖子上的是……”可惜程锋还是有很多疑问，摸了摸脖子。 “异变体zx-9病毒，又称魔化症，几十年前曾经席卷整个世界的超级病毒，能够迅速改变人体基因序列，将人类变异成魔族。这种病毒曾夺走很多人的生命，但它同时也有可能开发出人体的一部分潜力，使他们获得一种类似于超能力的能力。但不管怎么说它也是曾夺走过无数人性命的可怕病毒。直到各国努力研制出了专门针对这种病毒的特效药，才终止了这场世界性的灾难。而有些人，不甘心自己被病毒带来的能力给夺走，他们拒绝接受治疗并成立了各种恐怖组织，在九州，这种势力最大的组织被我们称为魔教，听明白了吗？”不愧是神医，佩兰迅速给出了专业性的解释。 “明……明白了！”程锋忙不迭的点头。对于那场灾难，他也有所耳闻，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那个年代，但是那场席卷全球的灾难也给九州带来过不可磨灭的伤痕，乃至于历史和政治课本都有过记载。 “等等，那我被注射了这种病毒……”程锋吃了一惊。 “只是其中的一种变种而已，在病毒得到遏制后，经过相关研究人员的开发，已经产生了多种用途，有些已经不再具备传染性。放心，我已经给你治疗过了，你身上的那种似乎是可以当做炸弹使用的特化病毒，他似乎是想要让你们两个同归于尽。但可惜李道长的修为远在他想象之上，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佩兰忽然停顿下来。 “他是魔教的人，不排除使用的是什么其他版本的变异病毒，因此你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观察和隔离，就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内不许从这里离开。”李清雪说。 “什么，那我家和学校那边怎么解释……”程锋脱口而出。 “放心，我们是正规修仙门派，国家都承认那种，会给出他们出示相关证明证实你是因不可抗力才留在这里的。再说只是让你在这里隔离观察，又不是让你与世隔绝，你还是可以用手机和家里联系的嘛~”时雪笑嘻嘻道。 修仙门派听起来就已经很生草了，前面居然还有“正规”两个字，程锋无比的想要吐槽。 “好了，既然人已经醒了，李清雪，我们是不是也该算一下我们这边的账了？”佩兰忽然也笑着看向李清雪。 “她的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奸诈？”程锋悄悄的问着旁边雪团一般可爱的少女。 “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小雪儿的师父跟佩兰医生那边的掌门素来不和，要不是为了你，小雪儿才不会拉下脸来去求那边的人呢。”时雪幸灾乐祸道。 “让我算算……把他拼接起来的手术费……外加各种不亚于洗髓用来吊命的天材地宝……外加千里迢迢把我从清平叫来的出诊费……外加你家师父和我家掌门素来的恩怨新仇旧恨……”佩兰敲打着手中的计算器。 “最后那条也算？”饶是再怎么高冷李清雪也忍不住发问。 “当然算！让掌门知道了我来这里救人，给我穿小鞋怎么办？”佩兰面不改色道。 “看在我们两派多年以来相识甚笃的份上……”李清雪换了个说法。 这费用是有多贵？让李清雪冒着险些崩人设的风险讨价还价？程锋暗暗心想。 “谁跟你相识甚笃了，相识甚笃的是你师父和我师兄，有本事让你师父出来还价。”可惜佩兰不吃这套，撇了撇嘴。 “他们俩可是世仇，不对，是情敌，他们家掌门和小雪儿师父当年喜欢过同一个人。”时雪在程锋耳边悄悄解释。 程锋就像那个瓜田里的猹在这里吃瓜吃得津津有味，果然就算是仙门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八卦。 “哼……”李清雪看出了对方是铁了心想要狮子大开口，冷哼一声，“那就请神医随意吧。” “李清雪，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求我，别摆着你那张臭脸。就这样吧，给你抹个零好了。别说我没给你手下留情。”佩兰抖了抖手中的账单，“大发慈悲”的递给李清雪。 “让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哇塞，八个零诶！小雪儿你在这里打工一百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吧？”时雪凑近一看咋舌道。 程锋心里咯噔一声，原本还想着要是不多的话，自己就先出了呢，毕竟也是用在自己身上，在听到八个零后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要不，把你那二徒弟叫来帮你结账？这价钱也就他能付得起了吧？”时雪试探性的问。 “谁说的！我宁可欠无相门的钱也不会欠他的钱。佩兰医生，能打个欠条吗？这药钱我一定会出，只是现在拿不出那么多。”听到那个什么二徒弟，李清雪像受了什么刺激迅速在单子上签了字。 “不愧是缥缈峰的长老！大气！李道长放心，咱修士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活很长很长时间的。普通凡人一辈子挣不到的钱，修士几百年就挣到了。相信李道长肯定能在飞升前还完这笔账的。”佩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来，在这里按个手印，立下仙门契！”佩兰又拿出另一张单子举在李清雪面前，李清雪面无表情的按了个手印。 “李道长，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确定要选择那种……”佩兰仔细收好仙门契后忽然又意义不明的问。 “不后悔，也不要再提。”李清雪同样回了句意义不明的话。 “那就好，祝您生活愉快！再见！”佩兰留下祝福后愉悦离开。 程锋看向李清雪，李清雪也同时看向他。 “谢道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人愿……”程锋立刻抢在李清雪之前开口堵住他的嘴，生怕他跟自己讨债。八个零，就算开头那数字是1，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他原本想说“以身相许”，毕竟他全身上下也就那张脸拿得出手，但一看李清雪那张不知道比自己好看多少倍的脸突然又觉得，“以身相许”说不定还是他在占道长便宜，忙中途改口。 “……愿来世做牛做马，以报道长救命之恩。” 反正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世的事，来世再说。等等，他不会上辈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辈子才欠这么多债吧？ “哎呀，你不知道，小雪儿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老大的代价啊。”时雪叹了口气，然后嘻嘻一笑，“要不，小雪儿你收他为徒吧？只要他能挺过修炼，和你一样长生，不就能慢慢还了吗？”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程锋脱口而出。他没听错吧？长生？是长生不老的意思吗？虽然还是得还债，但是很明显对他来说是稳赚不赔啊。历史上有那么多皇帝追求长生，他只是付出一个小小的代价……呃，好像也不怎么小。 “我不要！”谁知李清雪立马冰冷拒绝道，“我发过誓此生不会再收一个弟子。”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之前那几个徒弟都太不省心。正好，这个看上去还蛮听话的，应该不会做那种以下犯上的事。依我看，今日之事也算你们有缘，不如就顺便收了他如何？”时雪说。 “对啊对啊，我很听话的。对了，细说一下‘以下犯上’是什么事？”程锋频繁点头然后八卦道。 “与你无关，师伯你也不要和他多嘴。等你养好伤后我自会送你下山。”李清雪冷冷道。 “哼……”时雪眼珠转了转，冷哼一声，“你不让说我偏提。反正你那点事全门派上下都知道。这么和你说吧，他在这之前总共收过三个徒弟，两男一女。三个都看上他了。第一个徒弟是他路上捡来的孤儿，一手带大，结果真实身份却是魔界走失的太子，那小霸王对他数次纠缠不休后被他逐出师门赶回了魔界； 第二个徒弟是凡人，出身九州豪门世家，他父亲是道教虔诚信徒，带他来这里上香时他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误打误撞闯进小雪儿的清居，对他一见钟情。这小子倒是机灵得很，通过普通的拜师方式入门潜伏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终于忍不住想来个霸王硬上弓被扔了出去； 第三个徒弟是我们亲自为他挑的。因这前两次的教训，我们不敢再给他找男徒了，替他找了个女孩。那时小雪儿已经说过要想当他的徒弟第一条件就是不许爱上他了，可惜，那女孩竟然也爱上了他。因着小雪儿之前定下的规定，干脆不当他徒弟了，直接与门派自断联系出去开宗立派了。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程锋听得瞠目结舌迟迟没有开口。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这不就是他老妹平时最爱看的那种……那种内什么小说吗。真不愧是“师尊”啊，小说里最最高危职业。就这三个徒弟，小说里的经典要素全都有了。程锋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说这世界上是没男人了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界上是没女人了吗？非要喜欢上一个男人？程锋看了看李清雪那张秒杀众生的脸，沉默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哈。 不过，既然第一个徒弟是他亲手带大的，那他实际年龄该有多大了？程锋疑惑地盯着他那张脸。 那怎么着也得三十了吧？保养得真好。程锋心想。 “……小雪儿，你今年都已经59岁了，再没有一个徒弟毕业……”谁知时雪下一句就解答了程锋心中的疑惑。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正忙着苦口婆心劝说的时雪一个转头。 “对不起，你刚才说他多少岁？”程锋强忍住笑问。 “59啊，怎么了？修仙的人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这不是常识吗？”时雪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程锋赶紧闭嘴，但是对李清雪的印象立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那高冷的眼神都看着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原来已经是位老爷爷了啊，程锋看着李清雪绝美的容颜乐不可支的心想，就连之前产生的疏离都少了许多。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59岁在大部分修士当中其实还算很年轻？”李清雪看着程锋傻乐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但还是……噗……”程锋还是忍不住一笑。 “你已经59岁了，万一你和哪个徒弟修成正果，或者干脆全在一起了，也要保证至少有一位能成功毕业啊。”时雪继续游说。 不愧是修仙界，就是比我们凡人开放啊。程锋心想。 “李清雪，你看好了！首先这人不是被你亲手养大的，不会跟你日久生情！”时雪干脆直接扭过程锋的脸，掰着他的头使他正脸看向李清雪。 “对……我不会。”程锋看着李清雪那张脸憋笑。 “其次，他是个直男，绝对不会对你动心……哦，对了，你是直男对吧？”这时时雪忽然又扭过头来看了程锋一眼。 “对，我是！”程锋赶紧点头。 “对嘛，不然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对我家小雪儿动心。再其次，这家伙就是一普通人，就算对你动心了，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又不像你之前那几个奇葩徒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时雪问。 程锋“……” 怎么突然就感觉有点受伤呢？ “反正我就是不会再收徒！谁劝也没用！”李清雪固执道。 “你收不收？” “不收！” “你收不收？” “不收！” “李清雪！他不跟着你修仙的话，你该怎么……”时雪忽然一改友好的态度，站起来用有些尖锐的语气训斥道。 “不劳师伯费心，此事……清雪另有安排，不劳师伯费心！”李清雪打断时雪的话。 “什么？我怎么了？”原本全程看戏的程锋一脸懵逼。 “没什么。”时雪继续盯着李清雪的脸，别别扭扭的坐下。但程锋总感觉，她好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清雪，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你现在是长老之位，在我们眼中也依旧不过是当年掌门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既然是孩子，那就得听长辈的意见。”短暂沉默后，时雪忽然有些意义不明道。 “那个……我打断一下。”程峰弱弱的举起手打断这场无意义的争吵。 “我再确定一下，你不收徒，是因为怕你的徒弟会爱上你？”程锋试探性的发问。 “是又怎样？”李清雪没有看着他回答。 “那你可以放心了，就算你长得再好看，我对男人也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的。其实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挺感激你的。要是我能成为你徒弟，多活几年，正好也可以帮你……呃，帮我还清这笔债。你看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还要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程锋挠了挠头。 “你收不收徒可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我这就去跟几位长老说说你今天发生的事。”时雪站起来说。 “那个，这里wifi密码是多少？”程锋拿出了手机，他的东西还都在旁边，应该也是李清雪替他拿回来的。既来之则安之，他已经安然接受了现状，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先上个网再说。 “八个八，名称是缥缈峰公共网络。”时雪回答。 “这密码也太简单了吧？万能钥匙一捅就开，是不是怕起太复杂了老年人记不住？”程锋随口道。 然后他看到李清雪面色有些僵硬，“我先走了，你先在这里慢慢养伤。至于收徒的事以后再说。” “毕竟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嘛，普通人也进不来。对了，别把你今天在这里的经历发出去，原则上来说，我们这里可不是对外开放的。山外也设有结界。”时雪随口道。 “道长！”程锋忽然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李清雪，眼睛晶晶亮道，“加个好友呗？先熟悉一下。你有手机吧？” 李清雪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但还是将手机递给了程锋。 “噗……谁会拿自己的证件照当头像，跟个销售……道长长得真好看，就连证件照都拍得这么好看。”看到李清雪脸色似乎有些难看程锋立刻改口。 名字也是李清雪，这倒省了他备注。老实说，他还以为李清雪的头像会是什么荷花，网名会是什么上善若水。 “时雪道长，来也加个好友。”等加完李清雪后程锋朝时雪招了招手。这次时雪的头像倒是正常可爱多了，是个什么卡通人物，不过有李清雪这个年龄在先，李清雪叫她师伯，程锋也不敢假定这小奶团到底多少岁。 等两位道长离开，程锋开始独自一人玩起了手机，毕竟对于死宅来说，无论在哪只要有网都是换了个地方玩手机而已。差别不大。 看着李清雪的头像，程锋先是啧啧感叹了一下怎么会有人把证件照都拍得这么好看，然后给李清雪发了条消息。 【道长，谢谢你帮我把东西也拿了回来】 【不必】对方几乎是秒回，应该是不必感谢的意思，回复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刻板且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上来就把天聊死了啊，程锋想要缓解一下这尴尬气氛，挑了个感恩的表情包发过去，考虑到对方老年人的身份，他回的是外婆经常会用的那种表情包，一朵盛开的莲花加上无敌炫彩的文字，一闪一闪亮瞎眼那种。 对方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这表情包我外婆很喜欢我觉得你也应该会喜欢】程锋忙打了段画蛇添足的解释。然后他看到自己发出的文字变成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以及一行灰色的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程锋“……” 他怎么就被对方给拉黑了呢？ 第4章 修仙的真实理由 “咦，网怎么没了？”程锋忽然发现wifi连不上了，打开设置一看，wifi名称已由“缥缈峰公共网络”变为“缥缈峰老年人专用”，连密码都对不上了。 好吧，他大概知道是哪里得罪李清雪了。 “你说好好一个道长，长得挺仙风道骨的，怎么心眼比针眼还要小呢。难道他因为长得好看，就不是我爷爷那辈儿的人了吗？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程锋嘀咕着打开数据开关“傻了吧，爷有流量！” “老妹儿，告诉你个打死你也不敢相信的好消息。”重新连上网络后程锋迫不及待的开始第一时间和妹妹视频。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哥哥我以后就可以修仙了。”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离奇经历后程锋得意道。 “你傻了吧，是不是被人骗进传销组织里了？要不要帮你报个警？还是说帮你在医院脑科预约个床位？还修仙？你不是天天都在修仙（熬夜）吗？”可惜程莉完全不相信，还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你哥我是那么笨的人吗？那道长亲自说的，还说要收我为徒呢。再说我要真进了传销组织还会让我用手机吗？不怕我趁机报警？”程锋极力争辩。 “那就是遇到诈骗了，说吧，他们跟你要多少钱？” “一……一个亿……不过这是我自己欠的钱，不是他们骗我的。”程锋老脸一红。 “早说了让你下个反诈app，你偏不听。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傻子！”程莉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不是啊，我是真的……要不，我想法证明给你看。”程锋极力想挽回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 “那你要怎么给我证明？是徒手搓个火球还是当场表演个空中劈叉？都修仙了徒手搓个螺旋丸什么的，应该小事一桩吧？”程莉讥讽道。 “还没到那种地步，不过空中劈叉应该没那么难吧？”程锋想了想，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有了所谓的修仙潜质，这点小事应该很容易做到吧。也是为了向妹妹展示下自己没被什么邪恶组织控制。 “看好了！”程锋放下手机，活动了几下筋骨。 “三二一……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到李清雪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道长。”程锋扶着自己的大腿眼泪汪汪道，“可以再把刚才那个大夫叫回来吗？我好像……骨折了……” 李清雪脸上的关心和急切逐渐变为冷漠和无语。 “这种小事，用不着麻烦佩兰医生，我就可以。”李清雪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将双手扶在程锋的大腿上。 这双手可真好看。程锋疼痛之余还不忘感叹。然后，他就没工夫走这个神了。 “活血化瘀！” “啊……” “舒筋通骨！” “啊……” “消肿止痛！” “啊……” 每声惨叫都比刚才那声更加凄厉，程锋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的大腿不敢吱声了。 “怎么样，还疼不疼？以前跟父亲学过几手正骨的功夫，正好现在用上。”李清雪不紧不慢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不……不疼了。”程锋猛烈摇头，生怕他再次给自己来几手正骨。 “啊啊啊啊……”谁知道手机里的程莉却突然又尖叫起来。 “谁？”李清雪警惕的拔出剑。 “哦，是我的妹妹。时雪道长虽然说过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发出去，但是跟家人视频还是可以的吧？正好给他们报个平安。”程锋手忙脚乱地拿好手机。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帅之人？这不是美颜吧？就算是美颜也太过分了些。他是谁？是谁？快给我介绍一下！”手机里的程莉捂着脸激动的不断催促。 “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清雪道长啊。道长，这位是我的妹妹程莉。”程锋介绍道。 “这是手机视频，我在跟我妹妹视频。哦，是现代智能手机的一种功能你知道吗？”见李清雪居然没有反应，想起他“老年人”的属性，程锋好心解释。 “我不是不会用智能手机，更不是老年痴呆，你刚才不是还加了我wx？”李清雪咬牙切齿道。 “哦，我以为你不会用视频呢。怎么样，老妹儿，我没骗你吧。这世上真的有修士。”程锋又将脸转向程莉。 “别让你的妹妹把缥缈峰的存在说出去。”李清雪冷冷的将剑收起。 “你家里人和学校那边我们自会派人去做出合理的解释。对了，你袋子里的私人物品检查过没有？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记得应该是都给你拿回来了。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李清雪看了眼他旁边的几个纸袋。 “呃……没少。”看了眼大张旗鼓地印在漫展纸袋上的两个举止亲密的帅哥。程锋咽了口口水，冷汗直流，他记得里面全是些给老妹儿带回来的那方面的同人本。 他不会以为我好这口吧？程锋心想。 “都是些健康的生理读物。”程锋又画蛇添足地补充。 “哦？是吗？”李清雪冷飕飕地看了眼纸袋上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此刻那几个袋子毫不给面子的唰地一倒，藏在里面的本子哗啦啦全流了出来，露出了比纸袋上更露骨的东西。 程锋“……” “放心，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一些小爱好而鄙视你。不必遮遮掩掩。”李清雪面色倒是很正常，显然没把这点小事儿放在心上。看来他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保守。 “我就知道，师父你这么开放肯定因为你那两个徒弟，都已经习惯……”程锋放心道。 “你说什么？”李清雪略一皱眉，没有忽略程锋称呼上的变化，不悦打断，“你在叫谁师父？” “师父，别装啦。要不，叫你师尊？你不都已经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是不是压根就一直守在外面没动？担心我出什么事？”程锋试探性的问。 “你……”李清雪说到一半停住。 “哥哥，你怎么能把傲娇的心思说的这么直白呢？人家还要不要面子。”程莉适时插嘴。 “他的属性可不是什么傲娇，不过确实有些口嫌体正直。”程锋一副“我懂”“我全都懂”的表情。 “口嫌体正直……是什么意思？”尽管还在生气，李清雪还是有些好奇的提问。 “就是说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意思。”程锋做个了通俗易懂的解释。 “放肆！”砰的一声，眼前的门再次无情地被关上，说出这句话的人也消失了。程锋意识到他可能get到了这句话的另一种用法。真奇怪，他竟然能秒懂。他还以为老年人不会明白这些梗呢。 “啊啊啊啊……”等李清雪离开后程莉再次发出尖锐爆鸣。 “哥哥，我信了！我信你之前说过的话了，美人师尊我可以了。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他有好几个喜欢他的徒弟？而且还有两个是男的来着？”程莉一脸激动地问。 “刚才是谁说我遇到了诈骗犯来着？” “哪有长这么帅的骗子啊，如果他真的是骗子，我愿意被他骗走一颗心。” “行了行了，别说这种土味情话了。有他那几个徒弟在，哪还有你什么事儿啊。”程锋被妹妹的肉麻口吻恶心得打了个寒颤。 “你刚才说你也要做人家徒弟？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儿，劈个叉还闪了腰，你确定？” 程锋“……” “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一看就是个万人迷。他那一窝老攻，你当了人家徒弟万一人家吃飞醋把你给乃一组特了怎么办。”程莉在脖子上横了一下手刀。 “我对他没那意思，谁说要……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能当攻？”程锋眉头一皱。 “你不是说你想找个富婆不想努力了吗？”程莉反唇相讥道。 程锋“……” “先不提他那几个徒弟的事，你觉得，怎么才能让他答应收我为徒？他好像还没有同意。” “很简单，我教你啊，附耳过来……” 在山上隔离的日子异常的无聊，缥缈峰又很大，程锋开始有事没事就在整个偌大的缥缈峰瞎逛，四处和人打招呼。 “早啊” “早” “咦，你是哪个宫的弟子啊？怎么没见过你？” “我啊？我是李清雪新收的徒弟。” “什么？李清雪又收徒了？” 是的，程莉教他的办法就是逢人就说自己是李清雪新收的徒弟。没过多久，除了李清雪本人，缥缈峰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程锋是李清雪新收的徒弟。 “这就叫战术，如果你买一个空鸟笼挂在家里，没过多久你就会被来家里朋友问到烦得不行，不得不买一只鸟。你逢人就说自己是他徒弟，碍于面子，他也就不好意思不收了……”妹妹跟他保证。 “你就是李清雪新收的徒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站了一位面色清冷的美人冷冰冰问道。 “哟，这位姐姐是哪里来的？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程锋挂断电话热情道。 “你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被他看上？”美人姐姐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好。 程锋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心中了然。这人多半就是他那什么素未谋面的三师姐了，忙拱手抱拳，“不瞒您说，其实他还没答应收我为徒，不过也差不多了。姐姐放心，我对清雪道长没那方面的意思，主要就是想修仙，而且是时雪长老推荐我去拜师学艺的。” 长老的面子你总不能不给吧？程锋心想。 “哦？时雪？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丫头。李清雪那几个徒弟惹出过多大的乱子她还不知道吗？居然还敢让他收徒！”美人姐姐面色冰冷，语气不悦道。 “那个，我听说时雪长老好歹也是这里的什么七宫长老之一，你私底下这么说她，有些不太好吧？别让人听见了。”程锋好心提醒。 “怎么，你要去告状？她是我徒弟，我是这里的掌门林雨夕！我说她两句还不行了？”美人姐姐冷笑道。 “掌……掌门……大人，早上好。这么巧，亲自出来遛弯啊？”程锋立刻端正好站姿结结巴巴道。 家人们，谁懂啊，随便出来遛个弯撞到的人居然就是掌门，主要他也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漂亮的姐姐居然会是掌门，他还以为掌门会是灭绝师太那种类型呢。就像你随便去一家公司面试遇到一个扫地大妈，你以为她是保洁，实际上她是公司的老总。 “他现在能不能收徒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你不要再到处造谣说自己是李清雪徒弟了。此事还需要我们几个长老从长计议。”林雨夕冰冷道，拂袖离开。 多大点事啊，还从长计议。 “等一下掌门，我，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份仙缘，我想好好把握还不行吗？我还欠李道长一个亿呢！不修仙我怎么还？”程锋咬咬牙重新叫住掌门。 林雨夕走到一半站住，转过身来看了看程锋。 “我是直男，我保证不会犯跟他那几个徒弟同样的错误。”程锋赶紧补充。 “想要修仙，没那么容易。你本是凡人，根骨又不佳，半路入门，哪个门派都不会随便收你。如果你真想当他徒弟，就写一份报告，跟我们几个好好阐明一下自己为什么想要修仙吧。如果连这都想不清楚就别想留在这儿了。”林雨夕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考试，有机会修仙了居然还要考试！说是写个报告，其实不就是考试吗？”晚上程锋一边玩弄着自己手中的笔一边跟妹妹抱怨道。 “你说我该怎么写才能过关呢？” “就说因为美色呗，为我们师尊的美貌不值吗？”程莉理直气壮道。 “去去去，那是你。我才不关心什么美色。”程锋正色道。 “怎么，小雪儿长得不好看吗？”程莉说。 “好看是好看，可是他是男的啊。你还别说，就他那张脸，如果是女人，我没准还真会动心，他给我正骨的时候，虽然有些疼，但是那摸上去的手感，手感一流……”程锋一边瞎说一边在纸上胡写乱画。 “什么手感一流？”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清……清雪道长，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做客了？”被当事人抓包，程锋立刻站起来结结巴巴道。 “听说掌门今天找你了？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好在李清雪没有继续和他追究这件事，而是提起起了正事。 “她就是说让我写份报告，说明一下自己想要修仙的理由。”程锋松了口气，没追究就好。 “写了什么？”李清雪抓起面前的一张纸看了看，眉头一皱，“为了美色？” 该死，他怎么把跟妹妹瞎说的话给写下来了呢？ “内……内什么，我瞎写的。不是为了你的美色。”程锋立刻将那张纸夺回来团成团扔进废纸篓里，同时转移话题，“那个师父，我该怎么写才能让各位长老同意呢？” “遵从本心，实话实说便是。”李清雪沉默片刻说道。 “这么说，您同意……”程锋眼前一亮。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收徒弟。但是如果你想拜其他长老为师，我还可以帮你争取一下。”李清雪说。 “时雪如何？如果你觉师伯不够沉稳，我也可以给你推荐其他靠谱的师父。” “那个……清雪道长，其实你是希望我留下来的吧？”程锋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清雪没有回答，离开了这里。程锋琢磨着他的心思。 “你不会真打算留下来修仙吧？”程莉竟然罕见地正经了起来。 “还能有假的不成？修仙可是能长生不老诶，换你你不心动？”程锋说。 “我觉得他可能是来跟你泄题的。他说让你遵从本心，那你就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呗，写那些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什么的理由，你信吗？你自己信吗？”这次程莉沉默了很久。 “实话实说啊……”程锋认真思索起来。 正式考核那天很快就到了，缥缈峰的掌门以及七大长老全部都来听他的演讲了，还给他配备了专门的演播室和投影仪，乍一看，还真有点答辩那架势。 “下面，我要讲述一下我自己想要修仙的理由。”程锋站在台上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台下六双看向他的眼睛，和两个睡着的人。 “如果你们想要听实话的话，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用来投映ppt的幕布上唰地显现出几个大字。 “我想长生不老！” 第5章 收徒指南：常见flag的规避方式 事发前当晚 “老妹儿啊，你说我到时候该说些什么好，才能让他们同意我留下来呢？”李清雪走后，程锋抱着草稿咬着笔头深思道。 “依我看，那帮修过仙的神仙，看着鹤发童颜，实际年龄不是七老八十就是已经上来百岁了，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要真想让他们眼前一亮啊，就得大胆另辟蹊径。”程莉分析。 “怎么另辟蹊径？”程锋问。 “就把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就行了吗？师尊说了让你实话实说，那你就实话实说。”程莉说。 “那是眼前一亮，还是眼前一黑啊？谁拜师学艺的时候会直白的说，自己是想长生不老才修仙的啊。”程锋说。 “不过，老哥，你真的要当李清雪的徒弟吗？你不怕他那几个徒弟把你给……”程莉作势把手掌往脖子上一抹，“……乃一组特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应该不至于吧？”程锋皱眉道。 “怎么不至于，你没听他那第一个徒弟是魔界的太子爷，自古正邪不两立，一般拿着这种拿着这种相爱相杀剧本的，都不会对身边的炮灰手下留情。他那第二个徒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霸道总裁吧？你可得悠着点，咱家可就老爸一个人赚钱养家，他在的公司可千万不能倒闭。他那第三个徒弟，怎么是个小姐姐啊，纯爱小说当中混进一个女频？不过gb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程锋哭笑不得道。 “你想懂？那我打包几份文给你啊，你看了就明白了。” “别，我可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感兴趣。” “我靠！太精彩了！还能这么玩？”没过多久，程锋就为自己说过的话打了脸。整个后半夜都在对着妹妹发来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主要是自从见过李清雪之后，他看的这些小说男主全部都有了脸，会自动代入李清雪。越看越觉得里面的主角是李清雪本人。抛开嗑cp的心态，单纯吃瓜吃得也挺快乐的。 “不行，我得帮帮李清雪。那小说里的师尊，可个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啊。整天不是被哔……就是被（消音）……”天亮后，程锋终于收起了手机。 …… “……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长生不老。人类怕死很正常。古代哪个皇帝快死的时候不派人去寻找长生不老药……”程锋拿着稿子滔滔不绝。 台下几个长老一脸震撼的看着他演讲，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厉害了。如此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世俗的欲望。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夸他诚实好，还是该叱责他的庸俗。”听完程锋第一段解说，时雪发自真心的佩服道。 “我本来想叱责他的，但是他太诚实了。” “谢谢时雪长老。”程锋眉开眼笑的鞠了个躬。 “不是在夸你！”李清雪面色有些微怒道，“我让你遵从本心，你就写出了这个？” “哦，当时不是。实际上，除了我自己的事儿，我还为在座的某位长老专门准备了一个礼物。大家都知道这位长老是谁。就算他不收我为徒，我也想送他这个忠告。”程锋按下手中的按钮，紧接着ppt上出现了下一标题 “关于常见flag的规避方式以及拒绝成为万人迷的方法” 众人再次沉默“……” “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李清雪问。 “对啊，李道长，你这一看就是年龄太……阅历丰富，没怎么看过小说，不懂这些套路。我懂，所以我给你总结了这些套路，我保证，你看了这些后，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程锋展开下一页。 “第一条，不要随便捡路上来历不明的小孩。长得越好看的越危险……” “第二条，万一你已经捡了，不要对捡来的小屁孩太好。有些小兔崽子，你对他越好他越惦记你，你对他不好他还是惦记你，你对他不好不坏，他还是惦记你……呃……总之不要随便捡小孩……” “第三条，千万不要招惹那些心里受过什么创伤或者经历过什么阴影的家伙。这样的家伙一般都会变成病娇，谁知道你不经意间说过的哪些话，做过的哪些事就成了他心里的白月光，然后就离不开你了，简直莫名其妙……” …… “总之，这些都是我请教过那个阅文无数的妹妹后，总结出的十几条规律。适用于所有师尊。尤其是您……”程锋将手伸向李清雪，“……这种长得好看，还不自觉的。李清雪老师，你已经踩过很多很多的坑了，不要再踩更多的坑了。” 李清雪“……” “好……哈哈哈……小雪儿，没想到你新收的这个徒弟，还挺有趣的啊？”就在这些长老还在震撼于这超脱世俗的演讲时，台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率先鼓起了掌，摘掉了墨镜，露出一张熟悉无比的漂亮脸蛋。 “依依姐……”程锋惊喜道。没想到这还有意外之喜，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在这里看到杨依依。 杨依依是这几年来在网上大火的新生代偶像，无数当代年轻人的梦中女神。当然也包括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缥缈峰的七大长老之一。等等，既然她是这里的长老的话，那她的年龄…… “我的粉丝？”杨依依指了指自己笑盈盈道。 锋拼命点头。 “既然他是你粉丝，那你就收他为徒好了。”李清雪冷漠道。 “我说小雪儿。我们大家今天聚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你收徒的那些事儿吗。我可不缺徒弟。依我看，你这个徒弟还挺有意思的，收了他吧，我替你同意了。”杨依依摇着手中的墨镜说。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林雨夕看向程锋。 “没有了，就这些了。”程锋摇了摇头。 “那就，商量一下他的去留问题吧。”林雨夕总结。 最开始在睡觉的那两个人还在睡觉。程锋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他们两个的正脸。所以实际上商量的人除了李清雪以外只剩下五个。他的命运就把握在这五个人手中，程锋紧张的看着他们。 “不管怎么说，程锋他必须留下，我保持我原来的意见，我有我的理由。”时雪偷偷看了李清雪一眼。 “如此心术不正之人，怎能留在我缥缈峰。修仙可不是儿戏，更不是满足凡人欲望的工具。”林雨夕严肃道。 “让他留下嘛，我看这人挺有意思的。要是缥缈峰所有人都像掌门你一样板着张脸，也太没意思了。有他在，缥缈峰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乐子……热闹看。”杨依依改口。 “心术不正，倒也谈不上，看得出来，这孩子的眼神很干净。说的也是实话。想长生不老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山上有多少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他敢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已经很难得了。只是，这毕竟是属于李清雪个人的事情。我没资格替他决定。所以，我将这一票的决定权转给清雪吧。”一个气质很好的年轻女性沉吟道。 他肯定不会同意啊，这样不就两票同意，两票否定了？程锋紧张的心想。 所有的决定权似乎都落在了最后那个男性长老身上。所有人将目光一起转移到他身上。 那人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看向程锋，“我对他没什么意见，老实说，我还挺喜欢他的。” 程锋心中一喜，但紧接着听到他说道。 “可是，他根骨实在是不怎么样，就算佩兰为他洗过髓。也错过了修仙的最佳年龄。清雪，你之前收过的那几个徒弟，可都是天才级别的。当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还好，做你的徒弟，我觉得还有点不够格。”那个男人说。 程锋心中一沉。 “如此一来，就是两票肯定，三票否定……”林雨夕开口。 “等一下，小雪儿还没做决定，小雪儿，你快同意啊。快没机会了！”时雪着急打断掌门，看上去居然比程锋还要着急。 “他做什么决定，他不一早就决定不想收徒了。”林雨夕冷冷道。 “可是如果他不收他为徒的话……”时雪着急道，咬咬牙，“你要是不收，那我可就收了，谁都别拦我！” “你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一直沉默的李清雪忽然看着他开口。 “什……什么话？”程锋一愣。 “说你绝不会对我动心，绝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李清雪说。 “算数，当然算数。我发誓，我是百分之一百的直男，横着来竖着走，到死也决不弯一下！”程锋拼命点头，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程锋，一个百分之百的直男，就算是因为魔化症病死，一辈子找不着对象，也绝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 “既然你修仙是为了长生，那就别总是说死啊死的了。你以后还会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李清雪开口。 “所以说，您这是……同意了？”程锋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确信的小心翼翼的问。 “快不快叫师父！”时雪赶紧冲过来，拍了他的头一下。 “师父……不对，师尊！感谢各位道长，不对……长老……”这个时候程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叫师父就好，去找库房要几身换洗道袍。再让掌事的给你安排间宿舍，我去为你准备传度仪式，这些虚礼……”李清雪看了看他，“还是留着传度仪式上再说吧。” “走了走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事情结束后，那些长老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 正在睡觉的其中一个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好啊你啊，现在知道醒了？”之前那个把投票权留给李清雪的长老过去揪起了他的耳朵。 “对不起啊，淼儿，这种场合，我实在是不敢开口啊，万一得罪人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清雪他怎么想的。”那个男性不断求饶。 很快这里就不剩什么人。 “清雪，先别着急走，留下来陪我说两句话吧。”李清雪正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了个哈欠，那个一直都在睡觉的人似乎终于醒了。 “父亲。”态度一直冷淡的李清雪走到那人身边，竟然低眉顺眼的垂眸一脸恭敬道。 “你是不是在他身上……”男人笑了笑后开口。 “时雪师伯她告诉你了？她答应过我会为我保密。”李清雪打断男人发言。 “呵……她可没跟我说过任何事情。不过你爹我活了那么长时间，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的话，就白瞎了我那点修为了。”男人笑道。 “我不明白，这种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应该想发设法保他性命而已，收他为徒留他在身边随时看管，是最为稳妥的方法，既然你一开始就打算救他，为什么还不乐意收他呢？”男人问。 “我之前收的那几个徒弟，没有一个是真心想拜师学艺的，我不想再重复相同的事情。至于……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做，他早就已经死于非命。至于您所担心的事情，我会另想办法解决。” “什么啊，看你对他这么好，还以为你喜欢他这种类型呢，结果只是普通的大发善心而已。既然不想收徒，那当初为什么不干脆一个都不收呢？”那男人打了个哈欠。 “因为……”李清雪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回忆。 “有人曾经和我说过，让我多收几个徒弟……” “你瞧你，现在这一幅无趣的样子，真是和你师父越来越像了。我还是觉得你小时候比较可爱，可能这就是老父亲吧。呵呵……说起来，你当上长老，爸爸还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两把剑就留给你吧。”男人笑了笑，忽然从纳戒中掏出了两把佩剑。 那两把佩剑一柄呈青蓝色，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整体通透晶莹如玉石，又如寒冰，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而另一柄呈金红色，剑身上刻有铭文，周身缠绕着一层火焰。虽然是完全不同的属性，放在一起却又莫名和谐。 “寒霜流火？”李清雪意外道，立刻认出这两把传说中的上古神兵，“为什么要把它们送给我？” “因为我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以我的修为，在这九州大陆哪个地方不是横着走，还不如送给你。”男人说。 “多谢父亲好意，只是师父曾经说过。剑修，修的是心，不可过度依赖兵器……” “东西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拿去切菜也好打架也好，都随你。一把你自己留着，另一把，给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吧。此剑有灵，他资质那么糟糕，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又不在身边，还可以暂时替你保他性命。”男人打断他的话。 “他还用不着这么好的剑。”李清雪冷冷道。 “你该不会是因为用过这两把剑的都是有名的道侣才不想送给他吧？兵器就是兵器，管那么多外在含义干嘛。实在不想给他用，就自己找个对象，把剑送了嘛。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找个对象。”男人说。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私生活再说吧。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去见师父？”不知为何，李清雪的话没有了之前的恭敬，拿好剑冷冷呛了他一句后离开。 “嘿，我说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我是你爹还是他是你爹？”男人嘀咕道。 …… “好消息，妹妹，我已经成功当上李清雪的徒弟了。”晚上，程锋对着妹妹报喜。 “真哒，那你平时多拍几张师尊的照片给我看，还有他那几个徒弟。我有一种预感，那个魔界太子爷和那个霸道总裁肯定都是大帅哥。”程莉期待道。 “还有一件事……”程锋有些犹豫。 关于李清雪花费天价医药费把他救活这件事情。他总觉得这些钱如果全部让李清雪承担的话，他心里会过意不去。毕竟是为了救他，而他本可以抛下自己不管的。 “你哥哥我，欠了很大一笔债，大概有八个零。”程锋慢吞吞道。 “你什么时候成为富婆……” “喂喂？哥哥你还在吗？怎么卡住了，这山上信号就是不好啊……”程莉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机。 “老妹儿，我是认真的。快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凑齐这笔钱……”程锋着急道。 “咦？你是谁啊？我手机怎么自动连通了一个陌生人？再见！”程莉果断挂断了电话。 程锋“……” 亲妹！真不愧是亲妹！ 第6章 大师兄登场 “我有个疑问……”等传度仪式结束后，程锋拉扯着新上身的同款道袍，有些哭笑不得。 “凭什么这身衣服穿你身上那么好看，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我穿着就像个桶啊？”程锋摊开双手有些嫉妒道。 老实说，缥缈峰的“校服”设计得还挺好看的，质感高级，雪一样的白色，还绣有隐隐约约的竹纹，颜色款式自带仙气加成。但是实际上身以后才发现，这衣服其实很挑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出李清雪那种“谪仙下凡”一样的效果。 果然好看的人披麻袋布都好看，不好看的人……嗯，其实他也没到难看的地步，就是，比不过师父。 “肃静！”李清雪冷冷看了他一眼。 “唉呀，师父你这……算了，来，合个影。”程锋自顾自的将李清雪拉进镜头拍了几张照片，李清雪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身体有些僵硬。 “真不知道那几个损友看到这张照片会说什么，肯定会说我像个跳大/神的。”程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挑了几张拍得比较满意的发到朋友圈。嗯不愧是师父，居然能扛得住这种死亡角度的无美颜照片。 没多久就看到自己损友点赞并评论卧槽，这么多天不见，原来你出家了？你旁边那位美女是谁？ 什么美女，那是我师父。程锋回复。 “话说师父，你以前拍过照片吗？非证件照那种？”程锋一边和基友插科打诨一边问。 “小时候，和父亲拍过几张。” 咦？李清雪居然也有父亲啊，不对，这话说得跟骂人一样。李清雪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有父亲。只是他印象中的高人似乎都是遗世独立，很少提到有家人的样子。不知道他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他本人一样好看……程锋只思考了两秒钟这个话题。 “你小时候啊……那都得多久之前了，那时候有照相机吗？” 等等，师父他好像又生气了，都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师父等等我。”程锋赶紧追上去。除了高冷，他这个师父好像格外的爱生气啊。 “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本派弟子，那我有必要将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以及本派的历史都跟你科普一下。跟我来……”李清雪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带路，也不管程锋跟不跟得上，程锋确信他还在生气。 “……相信你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人类，还有，神，魔，鬼，妖，仙这些种族。我们所在的九州共有六界，神界、魔界、冥界、妖界、仙界、凡界；除了凡间，其他地方皆有各自的君主统治。魔界有魔尊，神界有天帝，冥界有鬼王，妖界有妖君。而仙界……” “……仙界并不是指某个地方，而是人类修仙者所在地方的统称，它们分散于凡间的各个地区。比如说我们现在所在的灵云山就属于一处仙界。人类修炼未成气候时可称为仙，飞升后可称为神。虽然世人总是神仙神仙的叫着，将神和仙混为一谈，但神和仙其实并不是一种概念，你明白吗？”李清雪问。 “明白，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属于仙界之一，师父您现在的境界可以称为仙，飞升后才能称为神，对吗？”程锋问，这点理解能力他还是有的。 “还不算太笨。”李清雪略微赞赏道。 “九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缥缈峰只是其中之一。虽然我们会对外隐瞒自己的存在，但是也少不了需要和俗世往来。为此，一些顶层修士自发组成一个管理这些杂事的组织，最正规的组织便是道协。理论上来说，道协对所有门派都有一定的管治能力，相当于人类社会当中的执法者……” “那我们和其他几界的关系怎么样啊？比如……魔界？”程锋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毕竟他看过的很多小说设定都是人类和魔族势同水火不共戴天。尤其李清雪的大徒弟还是个魔族。 “没那么夸张。以前的凡界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和魔界势不两立。但是魔界的前前任魔尊因为残暴不仁，已经被推翻，刚上任没多久的另一位魔尊又死于内乱。之后，魔界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战争。目前魔界的这位魔尊，对人类态度还算是友善。与人类是外交状态。”李清雪说。 “这样……”程锋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他想看的相爱相杀剧本是看不了了。 “我记得我那位大师兄，就是魔族，而且还是魔尊的儿子，魔界的太子爷？”程锋试探性的问。 “对，没错，而且他还是位天魔。天魔是整个魔界最为特殊的魔族，也是最厉害，最为强大的魔族。历史上曾经明面记载过的五位天魔，有三位曾经做过魔尊。他们天生拥有一些常人乃至于神明都无法掌控的能力，比如以气化形和空间法阵。可以凭空幻化武器和随意穿梭空间。魔族拥有和人类截然不同的外表，很容易看出来，比如，长鳞，长角这类的外部特征。但是越是高等的魔族外表越是和人类接近。所有的魔族眼睛都是紫色，颜色越深，实力越强。”李清雪说。 “和你说了这么多这个世界的常识，接下来要和你介绍下本门派的历史。”李清雪的掌心划过神殿中陈放的一排排历史文物。望向墙上的一排排画像。 “缥缈峰是夏国时期才发展起来的一个修仙门派，距今已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开山祖师为一对沈姓姐妹。历代掌门皆为女性，唯一出现过的一位男性掌门就是我的师父，现已飞升为神界的天帝。” “呃……神界的人都这么好客的吗？怎么一飞升就让当了天帝？原来的天帝呢？是禅让制吗？”程锋忍不住发问。 “并不，神界也同魔界一样发生过一场剧烈变动，前任天帝并不怎么贤明，自食恶果身散魂消后，神界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群龙无首的状态。直到我师父飞升，这个局面才打破。”李清雪说。 “所以，他是怎么当上天帝的？”程锋佩服道。 “自然是以理服人。”。 这个“理”怕不是“物理”的“理”吧。这个师父的师父真的好神秘啊，明明自己拿的是龙傲天剧本，怎么到师父手里就变成纯爱了呢？程锋心想。 “我是被师父从小带大，除了父亲，他是我见过最多的人。师伯们都常说，我无论是外貌还是脾气秉性都和他越来越像，有时就像是一个人。你觉得呢？你觉得为师和他像不像？”李清雪望着墙上唯一的一张男性画像问。 “我觉得……”程锋看了看那张画像。老实说，那上面的人确实还和李清雪挺像的。但是，画像再怎么生动，终究也比不过身边活生生的人。 “我只能说我还没见过他，而且我是先认识的你，所以就算见了他，大概也只会觉得他像你，而不是你像他。”程锋老实道。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回答。”李清雪忽然一笑，心情好像变好了些，看得程锋一愣。 刚才照相的时候不笑，怎么现在才笑。他到底在笑什么？程锋不自然的移过目光，不过多少有些理解他那些个徒弟的想法了。就他这种长相，再多笑个几次，他很难保证自己还是直的。 “你年龄偏大，其他弟子都是打小就开始修炼，根骨已成。你日后若是想追上，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你跟着我修炼，为师只有一个要求……”李清雪转移了话题。 “什么？日后惹了祸不要把你名字说出去？”程锋开玩笑道。 “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随意卷入是非争端，遇到生命危险要记得第一时间联系为师。像刚遇到为师时发生的那种情况，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李清雪叮嘱道。不知为何，这句话里夹杂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关心。 “那个……”李清雪突如其来的温和让程锋有点不太适应，只好开个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你放心，我这人别的不行，贪生怕死我可最在行了。” 他干嘛这么关心我的性命安危？难道我跟着他修炼还能有什么生命危险不成？程锋内心嘀咕。 “李清雪？李清雪！我从魔界回来了！你以为我妈那里就能关得住我了？我之前怎么从魔界逃出来的你忘了？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儿，我知道你在家……” 外面忽然传来大声叫嚷的声音。 “师父，外面那个……大呼小叫，对你直呼其名的人，是谁啊？”程锋小心翼翼的问，尽管如此，那个人是谁他已经大致猜出来了。从魔界回来的人，又对李清雪这么没礼貌…… “守门的那帮弟子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程锋看到李清雪的脸迅速一沉，堪称变脸。 “不是我说，李清雪，你们守门的那几个弟子也实在是太菜了！被我随便一打就撂翻了哈哈哈！想拦住我至少也要找几个厉害点的人物嘛。”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知道了李清雪会说什么，在外面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要不，你就出去见一下他吧，也正好给我介绍介绍。他应该是我大师兄吧？”程锋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理他就是，已经被我逐出师门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李清雪冰冷道。 “你到底出不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全都拆了！我数三个数，三……”外面的人似乎恼了。 “师父！”程锋着急道，看来他这个大师兄果然如传言一样是个混世魔王。话还没说几句这就要开始拆家了。 “他敢！你看他嚷嚷这么久，连个门都不敢开就知道他没这个胆子。真敢炸了这里，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李清雪冷冰冰道。 “二……怎么还不出来（声音莫名没了气势）？二点二，二点二二二（逐渐恼羞成怒）……你到底出不出来！” 不愧是同时被好几个男人喜欢的师尊，把人拿捏得死死的。对于这份淡定，程锋佩服得五体投地。 外面逐渐没声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过了许久，李清雪淡淡道。 “我怕，我怕出去后他把我给拆了，师父你送我回去吧。”程锋害怕得缩了缩脖子。 “怎么，求着我收你为徒的时候你不怕，现在你倒是怕了？出去！这是你应得的！”李清雪气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护着我……好吧。我出去还不行。”程锋视死如归般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应该走了吧？程锋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看了看。 “你可算出来了！”谁知道程锋刚走出门，就被一道兴奋的身影给扑倒，抱在一起咕噜咕噜从台阶滚到了花坛里。 “李清雪，你今天怎么不去清虚宫……”那人趴在他身上，兴高采烈地替他扒拉掉头上的泥土和草叶然后一愣。 “你谁？” “那个，大师兄你好啊……”抬头望着趴在自己上方正在地咚自己的人，程锋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初期见面，我是你四……不是，三师弟？” 好漂亮的人啊！妹妹说得没错，果然李清雪的徒弟颜值也不亚于李清雪啊。说是和李清雪不分伯仲也不过分吧。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后，程锋内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是，他原以为这个大师兄年龄会比较大，至少也会像李清雪一样看上去像个青年。但是他看上去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气质上更加青涩一些。 第7章 谁家好人吃草啊 那是一张丝毫不逊色于李清雪的俊美面庞，不同于李清雪那种模糊了性别的美，他的五官明显的更加鲜明生动，也更加的朝气蓬勃。深紫色的眼眸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野性与桀骜。 “那个……我是李清雪新收的徒弟程锋，大……大师兄你好啊。”程锋干巴巴的开口自我介绍。 “李清雪居然又收徒弟了？”少年的眉头微微挑起，眉宇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之色，抓住他的衣领，“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货色？” “不是不是，我就是来这里随便混个编制的。对李清雪本人没有兴趣。要说咱师父的最佳cp。那我肯定是最看好你啊。”程锋拼命为自己辩解。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看好大师兄这只股，为了保住小命，此刻先把队站了再说。 “是个会说话的，比那姓游的强多了。你起来吧。”少年满意地松开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等起身后，程锋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位少年的全部样貌。 他的个子很高，身姿也显得挺拔有型。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但还是难以掩盖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确实有几分传言当中“魔王”的样子。 不过经历过李清雪那种级别的“年龄诈骗”之后，他也不敢随便假定少年的真实年龄。 “李清雪收徒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差了，瞧你那四肢绵软无力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他徒弟的。难不成，你和那姓游的一样有钱？”少年瞥了一眼程锋。 “那倒不是，我还欠着咱师父好多钱呢。他怕我跑路才收我为徒，所以我跟你们拜师的理由都不一样。大师兄怎么称呼？”程锋的语气中略带讨好。 “他居然还没跟你介绍过我？我可是他的第一个弟子！”少年眉头一皱，有些愠怒道。 “不不不，他正打算跟我介绍他最最得意的门生的时候，你就来了，这不是巧了吗？这说明咱师父心里还是有你的啊。”程锋有意与这位师兄打好关系，甚至不惜说了瞎话。 “好吧，那你可要听好了。”少年得意地手中凭空出现的长枪，显然对于这种奉承相当受用，“我叫厉岩，是魔界现存唯一仅有的天魔，现任魔尊的独子，下任魔尊的继承者，李清雪第一个也是最为重视的弟子。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我叫程锋，就是个普通凡人，没你们那么多高大上的背景。哥，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跟逛自己家一样，这样真的好吗？我记得，您可是个魔来着吧？”程锋小心翼翼的问。 “这不就是我自己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难道还不能把这里当自己家吗？”厉岩眉头一皱。 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厉岩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机懒洋洋道，“喂？是哪个在找本大爷……” “厉岩！你怎么又给我跑到凡间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骚扰人家李道长了，来自凡间的投诉都堆成山了！你要是再去骚扰人家，等你下次回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尖锐爆鸣。 “不是……妈，那怎么能称得上是骚扰呢，”面对电话那头的声音，厉岩立刻没了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显得有些狼狈，“……我喜欢他，我那是在给你找未来儿媳啊。” “儿什么媳！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李清雪可是凡间有名的大人物，魔界和仙凡两界这两年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些，你就给我整这些幺蛾子！魔界仅有的那点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还让我怎么和人类外交！” “你要再这么说，我就不回去了。反正之前又不是没离家出走过。有本事你就派人来抓我！反正我有空间法阵！我看谁抓得着！”厉岩倔强道。 “你不回来？好，你不回来就不回来，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生活费也别想我再给你一分！你自己在外面自力更生吧！”那边突兀地挂断了电话。 “不是，妈？等等……钱……”等厉岩再回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只剩下了嘟嘟的声音。 程锋“……”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跟家里打电话啊！”注意到程锋复杂的眼神后，厉岩收起手机有些凶巴巴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这个手机的款式，还挺新颖的哈。”程锋移开视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理由倒也算不上过分。主要是，这年头还在用老年机的年轻人已经真心不多了，就连李清雪那种真老年人用的都不是老年机。 还是那种最为古老的老年机，屏幕像素很低，没有摄像头，还有九宫格按键那种，撑死了有个蓝牙，农村都难找出这种出土古物了。 “对吧？而且拿来当暗器用还挺顺手的。最主要是便宜。”厉岩得意的掂量了一下自己那个老年机，跟在掂一块板砖一样。 程锋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才注意到厉岩身上穿的似乎也是那种几十块钱一身并夕夕上批发的那种地摊货，之所以看起来觉得好看，全靠脸和气质在那撑着。跟老妈拌嘴，赌气离家出走，穿地摊货，这“魔界少主”接地气已经快接到地府了。 咕……一阵响亮的肚子叫声传来，厉岩脸一红，收起了手机。 “那个，厉哥。我寻思着这个点儿，食堂应该都已经关门了。我这还有些钱，要不，你先拿去随便去山下哪个饭馆搓一顿？”程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搜刮出的一张现金，毕竟平时习惯了手机支付。他估摸着厉岩那个老年机应该也没在线支付的功能。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才刚认识。”厉岩看上去居然还有些矜持。 “嗨，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顿饭算师弟请你的，不用还了。”程锋大方道。如果不算上他欠李清雪的那一个亿，其实他平时的生活水平还算得上滋润，一百块钱对他来说算小钱。 “谢了，改天再还你！”厉岩火速抢过了钞票，在原地闪了一阵红光消失了。 “人呢？”这么大个活人忽然消失，程锋惊讶得四下搜寻了下，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这时李清雪从殿内走了出来。 “师父，大师兄他刚刚人还在这里，唰的一下，就消失了。”程锋比划了一下。 “这便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天魔独有的空间能力。空间传送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既然你已经见过他了，如何？还觉得他可怕吗？”李清雪问。 “还挺有趣的。”一想起刚才的经历，程锋扑哧一笑，“我觉得他人还好，没那么可怕。” “所以，完全不必对你的两个师兄有畏惧心理。大家都是正常人。厉岩虽然是魔，但是魔界现在和人类处于和平共处状态，魔这个身份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就相当于外国人而已。犯了错一样要受到惩罚。况且……”李清雪停顿片刻，“……厉岩是个好孩子。” “他刚才说他是魔界唯一仅有的天魔，那其他的天魔呢？天魔这种级别的魔族，已经稀少到这种程度了吗？”程锋好奇道。 “对，没错，明面上是只有他一个了。天魔诞生于魔界血池，血池现在已经毁了。”李清雪说。 “那他的母亲不是天魔吗？”程锋更加好奇了。 “当然不是，所以她的母亲现在只是代理魔尊，魔尊之位迟早要由他来继承。他这总往凡间跑……并不算什么好事。”李清雪说。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他喜欢你才把他赶回去的？”程锋问。 李清雪“……” 哦，看来我这大师兄有戏啊，这么一看，反倒是那位被扔下山的二师兄有些可怜了。程锋心想。 “那他的父亲是天魔吗？你刚刚不是说天魔都是从血池出生的吗？血池是什么？”程锋又问。 “想知道关于魔界的知识，就自己去看。这几本书先给你，你平时也可以去藏书阁多看看关于修炼这方面的书，别事事都等着我教你。”李清雪扔给程锋几本书。 “你这几天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来提供的，属于公费报销。你成为我的正式弟子以后，算是学生，生活这方面的花销可就要由你自己来承担了。你所在的大学那边课还可以继续上，但是课余时间要记得来这里报到。新宿舍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记得去宿管那里登记，领些生活用品。”李清雪说。 这些细碎的生活琐事，就像重新上了所大学一样，等忙完一切后，程锋还真去藏书阁借了几本书，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缥缈峰为他安排的新宿舍。 躺在床上，程锋拿着本六界野史，看得那是津津有味。知道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凡间某位帝王曾经娶过狐狸精，魔界的前任魔尊疑似双性恋，妖界的现任妖帝打了六千年光棍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和我学的凡间历史倒是有几段对上了……原来那个妃子真是狐狸精啊……” 看够了后程锋打起了瞌睡，关上灯开始睡觉。 “妈，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别再让我……”睡着后程锋嘟囔着翻了个身，然后摸到个有些温热的物体，睁开眼睛一看，一双鬼魅般的紫色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 “啊啊啊啊……厉……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程锋吓了一跳，迅速从床上窜了起来，打开灯。看到厉岩堂而皇之的坐在他的床上打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吵什么吵，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居然被李清雪拿来给你住了。缥缈峰就没别的弟子房了吗？本大爷只是回自己的房间歇息而已。”厉岩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满道。 “可是，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了啊，况且，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程锋觉得有些无辜，然后又有些犹豫道，“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申请个其他房间。” “别，李清雪是铁了心要把我从缥缈峰赶走，就算去申请别的房间也不会给我的。他把我的房间给你，可能就是想警告我缥缈峰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你看，我这都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你之前也听到了，我妈不给我生活费。”明明之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厉岩现在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可是，你又不是真的无家可归，你只是自己不想回去而已。”想起李清雪之前说的话，程锋决定说实话。 “好吧，我在来的时候看到天桥好像还有几个位置……”厉岩从床上站起来。 “等等等等……要不……”看他可怜，程锋竟然还有些心软。 “好吧，反正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上课，只是偶尔来这里签个到而已，平时让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程锋最终还是妥协。 “就是，你看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咱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是不是有点……”程锋欲言又止。 李清雪说他是个好孩子，希望他主动提出去打地铺。程锋厚着脸皮心想。 “这个简单。”厉岩从床上跳下来随手一挥，原本的单人床立刻被改造成了上下铺。 “也行吧，就当真的在住宿舍了。”程锋松了口气，反正他确实不会在这里常住。 “厉哥，你想住上铺还是下铺？”出于礼貌，程锋事先问道。 “那当然是上面！”厉岩霸气道，轻轻一跃，就直接跳到了床铺上开始打坐，闭上眼睛道，“我要开始修炼了，入定时需要静神，没别的事儿不要打扰我。” 坐着睡觉啊？程锋有些服气儿，悄悄扒在上铺的栏杆上看着他。该说不说，厉岩闭起眼睛安静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趁着厉岩没有了声息，程锋悄悄打通了妹妹的视频电话。 “咦？你是谁啊？干嘛打我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妹妹还在那边装模作样的表演六亲不认。 “行了吧，老妹儿，李清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我还钱的。而且我也不打算让家里帮我还。先别提钱的事了，我今天找你是聊点别的八卦。” “先别出声儿。”程锋警告好她后，将镜头对准了厉岩。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大师兄。传说中的魔界少主。”程锋小声道。 “呼……他好帅啊~他这是睡着了吗？好可爱~”程莉发出一声小声惊呼，用双手捂住了嘴唇。 “这叫入定。入定修炼的人如果不是发生特别大的动静，是不会被吵醒的。”程锋得意的炫耀着今天新学的知识，然后又将镜头对准自己，“之前我还以为他会是很吓人那种魔，结果特别特别可爱。你觉不觉得，他特别像咱家之前养的那条狗？” “对对，一看就是犬系……等等，你不对劲儿。”程莉忽然用意味深长地眼光瞅着他，“你居然夸一个男生可爱？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等等，他这是……这是在你房间？你们两个睡一起？？？”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这只是个意外。他可是魔界小霸王啊，借我十个胆儿也不敢看上他，而且他喜欢李清雪你忘了吗？总之，因为一些意外，我们现在是舍友关系。”程锋小声解释。 “再让我看看他！再让我看看他！”程莉催促。 程锋又将镜头对准厉岩，以前他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自从认识了李清雪和厉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他并不嫉妒，好看的人就连同性都会欣赏。 “我决定了，就买这只股票！把我全部身家都压在他身上猜他是正宫。”程莉笃定道。 “你在搞什么？”厉岩忽然敏锐地睁开了眼睛，深紫色的眼眸正好对上了程锋那张偷看他的脸。 “不是，那个……厉哥，这是我妹妹，她听说了你的事迹，一直……一直想见你。”程锋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 “妹妹？”厉岩疑惑的看了看镜头。 “厉哥？厉哥是吧？你长得实在是太帅了，跟小雪儿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儿！配一脸，配一脸啊！不管了，我要站你会赢。”见厉岩醒了，手机那头的程莉也不再矜持，激动到言语都没有了逻辑。 “真的吗？”谁承想厉岩脸突然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有些不安，“真的？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帅？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帅。” 哇塞，这个反应，有点意外。程锋有些吃惊。小霸王竟出乎意料的纯情。 “真的！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帅的男生。真的没人夸过你吗？那是他们没眼光。唔……小雪儿不算，他那算是美……。”程莉拼命的夸赞着厉岩。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程锋，你这个妹妹人还蛮好的……”厉岩还在不好意思，背后忽然出现一对巨大的蝠翼。 “对不起，每当我高兴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会自己冒出来。回去，赶紧回去……”厉岩立刻试图将那对翅膀给压回去。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我平时都会注意把那些魔族特征收起来的。”厉岩抬头。 “还有别的魔族特征吗？”程莉满脸期待。 “我还有一对角。”这么说着厉岩头上又忽然冒出一对角，长长的弯角很好的修饰了他的脸型。 “可爱死了，真想摸摸……哥，要不你把他拐回家吧。”程莉呆呆道。 咕~一阵响亮的声音传来。 “你没吃饭吗？”程锋问。 “没有，我下山的时候，在地铁站那边遇到一个外地人，他说他来这里的时候把手机和钱包全弄丢了，身份证也在里面。现在没钱没地方可去，想跟我借一点钱先去吃饭。我看他可怜就把身上的钱全给他了。”厉岩说。 “他是骗人的啊，真走投无路的话应该去报警。他跟你要完钱以后就会去别的地方要钱，你要是天天去那就会天天看到他在那儿要钱。你怎么这么好骗？”程锋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应该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了吧，没想到还真有人信。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我要是不帮他，他不就饿死在街上了吗？你这个人类真是，怎么连自己的同类都不相信。”厉岩固执道。 “那你怎么办？你不想把他饿死，你就把自己给饿死？真是舍己为人。”程锋哭笑不得道。 “我饿不死的，就是饿久了有些难受。至于怎么填饱肚子。我有经验，跟我来。”厉岩忽然神秘地从床上跳下来，拉起程锋就往外跑。 “等等啊老妹儿，以后有空再聊。”程锋挂断电话。 “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偷偷在这里种了点魔界特产。这种魔界特有的野菜繁殖力特别强，一点水和一点土就能活下去，长好了就能直接吃，饱腹感极强，拔了还可以立刻再长。”厉岩带程锋来到一个花坛，神神秘秘地拨开花坛一丛灌木，露出里面的一团野草。 “这就是几根野草。”程锋看着那一团魔鬼网一样乱七八糟互相缠绕的草团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的，是野菜。”厉岩拔下几棵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含糊不清道。 “是草。”程锋说。 “是菜！”厉岩又咽下几根。 “是草！”程锋坚持着自己的意见，那玩意怎么看都不像野菜。 “是菜！我平时就靠吃这玩意儿活着，它当然是菜！它必须是菜！它只能是菜！”厉岩同样非常固执。 “好吧，那我尝尝。”看他吃得那么香，程锋也有点好奇味道，拔下几根塞进嘴里。 “呕~”下一秒程锋立刻吐了出来。就是草，太难吃了，一股子土味还特别的腥。以前他总听妹妹嚷嚷什么尾款地狱，月底吃土，原来这就是吃土的感觉吗？实在是太难吃了。 “别吐啊，不然你一吐……我也会跟着想吐的。呕~都怪你，害我也开始觉得难吃了。”厉岩立刻捂住了程锋的嘴然后又捂住自己的嘴干呕几下。 原来你自己也觉得难吃啊？程锋还差点以为他的味觉异于常人。所以说为什么要吃草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穷的魔界少主啊？这穷到和他的身份不符，难道魔界所有的魔都是这么穷的吗？ 第8章 翅膀打结 “奇怪，你哭什么？”厉岩咀嚼了几下嘴中的草咽下去含糊不清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迄今为止的生活，实在是活得太幸福了，我竟然一直都身在福中不知福。”程锋抹了把眼泪感叹道，至少他还没穷到吃草的地步。 “好了，吃完了。这些野草……不，野菜明天就能长出新的来，千万别让打扫的人发现。”厉岩小心的扒拉两下旁观的灌木丛，将那堆只剩下根的野草藏了起来，然后拍拍裤子离开。 “大师兄？师兄你能教教我怎么修炼吗？”程锋赶紧追上去。 “李清雪还没教你吗？”厉岩疑惑道。 “我才刚刚开始拜师，很多东西还不懂。师父说我落下的多，需要好好补补。”程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如果你是从现在才开始学怎么修炼的话，那确实是有点晚。不过，有我和李清雪同时教你。即使你基础再差也能给你拉到平均水平。”厉岩自信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程锋惊喜道。 没想到厉岩意外的好说话，看来那个什么“魔界小霸王”的称号，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嘛。 “首先，你要明白，之所以修炼时选择打坐这个姿势，是因为这个姿势能更好的让灵力在体内流通。闭上眼睛，保持内心澄净，消除杂念，先感受一下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厉岩先是指导程锋在床上摆好正确的打坐姿势，然后开始细细教导。 “等下，我有问题师兄。气是什么？我体内哪来的气？”程锋举起手问道。 “气就是气，就是你体内本来就有的东西。你这让我怎么解释？”厉岩一时卡了壳，他没想到程锋竟然连基础中的基础都还不懂。 “这样吧，你先呆好别动。”厉岩干脆直接跳上床，坐到程锋身后。然后忽然在他身上的几处位置一点。 “这下感受到了没有？”厉岩问。 “感受到了！”程锋拼命点头，他不止是感受到了，而且还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湍急的流水在体内疯狂流动，根本控制不住它的去向。 “很好，现在我来教你怎么控制这股灵力。我先用自己的力量来引导你体内的灵力流动。下次，你就按照今天这个方法自己修炼。”厉岩从背后拉过程锋的胳膊，握住他的经脉。 程锋身体轻微一颤，然后感觉自己的下丹田好像变成了一块磁石，之前不受控制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朝这个位置汇聚而来，凝聚在一起。 “程锋，你学校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啦，你明天就可以回去复……”宿舍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时雪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他俩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在床上抱在一起。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下次我会记好先敲门的。”时雪惊讶地捂住嘴看着他们，不断后退。 “等等，长老，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们只是在修炼！”程锋睁开眼睛赶紧解释。 “小雪儿不好啦！你的两个翅膀打结儿了！”时雪尖叫着跑出了屋子。 “等等！什么打结！不要随便乱说好不好？”程锋绝望地伸出手，根本没来得及拦下她欢脱的脚步。 “打结是什么意思啊？李清雪也有我这样的翅膀吗？我怎么不知道？”厉岩歪过头好奇地问。 “就是……就是她想吃鸡翅了的意思。”程锋冷汗直冒，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纯洁的少年解释。 “鸡翅……”厉岩仰起头幻想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都想吃了。糟了，再想下去就又该饿了。”厉岩擦了擦差点流出来的口水。 “总之，你就按照这个方法来就行。”厉岩一个利落翻身，跳上上铺又开始独自修炼。 “等等，师兄我怎么又感受不到灵力了啊？”程锋大喊。 厉岩一离开，他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好像凝固了一样，不再流动。 “那是当然，我之前是用自己的能力打开了你的穴道，用自己的力量来帮你修炼。你自己来可不就没那么容易了。万事开头难，慢慢熬就行了。”厉岩懒懒道。 “师兄，你熬了多久啊？”反正修炼也没什么进度，程锋干脆趴在上铺栏杆上和厉岩聊天。 “我？我不需要打基础。因为魔族生来体内就流淌着力量。”厉岩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他。 “那你跟师父修炼了多久啊？”程锋问。 “十年。”厉岩回答。 “十年？那你今年……多少岁？”程锋试探性问道。 “十……”厉岩忽然停顿下来疑神疑鬼道，“你多少岁？” “我二十二啊。”程锋说。 “那我……二十三。”厉岩眼珠转了转说道。 “噗……你刚刚不还想说你十几岁，十几？十七？十八？不会十六吧？”程锋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总之老子就是比你大！”厉岩忽然啪地一下捂住他的脸威胁道。 “唔……大师兄你永远是我大师兄，资历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拿年龄来比较的。以后我就叫你厉哥！”程锋脸上的肉被挤成了一坨含糊不清道。对方年龄比他小，但是修为可是深不可测。 “这还差不多。”厉岩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继续修炼。 程锋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好，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一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小孩子。” “滴滴滴……滴滴滴……”第二天早上，程锋手机上的闹钟响起，打了一晚上坐的程锋睁开眼睛，一瞄手机失控大喊道，“糟了。” 他虽然记得今天是要照常去上课的日子，却忘了缥缈峰离学校的距离和以前在家离学校的距离是不一样的啊，照现在这个时间点赶去学校铁定已经来不及了。 “厉哥？从这里到……哎呦！痛痛痛……”程锋赶紧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打了一晚上坐，腿都麻了。 “吵什么吵？我早课都做完了你怎么才起？小心被师父罚。”宿舍门砰的一声打开，拿着洗漱用品的厉岩走进屋子。 “我还得去现实的学校上课啊。卧槽……快来不及了，我就是飞过去都……对了！”正手忙脚乱穿着一只袜子的程锋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厉哥，你会那什么……空间法阵对吧？能不能直接把我传送过去？”程锋迫不及待道。 “哼，会是会，可是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厉岩冷笑一声，坐在他床边上傲娇道。 “这样吧，厉哥。”程锋想了想，穿好另一只袜子，蹬好鞋坐在他旁边。 “你送我去学校，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程锋问。 “一言为定！你学校在什么地方？”厉岩立刻就答应了。 “这里，怎么样？能去吗？”程锋掏出手机打开地图一脸期待道。 “简单！”厉岩瞥了一眼手机上那个点自信道，然后一把拉过程锋的胳膊打了个响指。 “居然真的立即就到……呕……”眼前的景色瞬间一变，程锋还没来得及感到惊喜，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朝脑门袭来，仿佛晕车了一样，正好不知道为什么旁边有个马桶，程锋立刻抱着马桶狂吐起来。 “那什么，其实空间法阵，我现在掌握得也不是太熟练。等再练练就……”厉岩本人显然也晕得够呛，扶着头摇摇晃晃地打开旁边的门。 “奇怪，这里怎么正好有个马桶？难道我们正好传送到了厕……”程锋擦了擦嘴站起来，然后就和一位拿着包包的女士对上了眼，那女生先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他，然后又怀疑的看了看外面的标牌。 “什么？这里是女厕？”厉岩脸一红砰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程锋。 “那个，我说我是走错了，你相信吗？”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程锋尴尬道。 “啊啊啊啊！变态！流氓！痴汉！我要报警了！”一声尖锐的叫喊从女厕所传来，引得附近的人纷纷注目，紧接着他们看到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用包从厕所里砸了出来，一边被砸一边狼狈地为自己解释，“不是，你听我说……这真的是个意……对不起……” “我真是太生气了。你能跑为什么不带上我？啊？害得我被人家误会，还要挨打！还要背上‘色狼’的骂名！”等从外面找到厉岩后，程锋一边用超市买来的冰袋敷着伤口一边咬牙切齿道。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再说空间法阵也不是万能的，如果传送之前我没去过那地方儿，就很有可能会传错位置。下次，等下次就不会了。”厉岩心虚道。 “下次？下次我可不敢再试了。我堂堂校草的一世英名就要败在你手里了，早知道我打个车也不要你送我。算了，我先去上课了。”程锋摇了摇头，拿起课本离开。 “上课？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不知道为啥，厉岩好像来了兴致。 “那是我的专业课，你去了也听不懂。”程锋哭笑不得道。 “带我去见识一下嘛，我从小到大都是李清雪在教我东西，从来没去过学校。”厉岩说。 “等等，你没去过学校？那你的文化知识全都是李清雪教的？他什么都会？”程锋疑惑道。修士需要从小就开始修炼，但毕竟还需要和凡人打交道。那山上那么多修士不可能个个都是文盲，一般的名门正派都会有自己合作的学校。缥缈峰当然也不例外。 “对啊，他有两个博士学位，教我文化课知识绰绰有余。只是，我还挺想见识一下凡人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厉岩说。 “那…行吧，到时候你在我旁边乖乖呆着就行，等上完课我请你吃饭。”程锋说，他好像有点明白厉岩为什么那么黏着李清雪了。 可怜的孩子，连学都没上过。看着厉岩乖巧地坐自己旁边听课的样子。程锋有些莫名心软。可惜这种怜悯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厉岩很快就开始不老实了。他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又踢了踢程锋的小腿小声道，“师弟，师弟，上面那个小老头儿在讲些什么啊？” “哎呀，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这样吧，你先玩两把游戏，等下课后我再叫你。”程锋用手机下载了个消消乐然后递给厉岩，然后厉岩果然没有再打扰他。 “走吧，说好的，请你吃饭。”等课堂结束后，程锋伸了个懒腰，从厉岩手里拿回手机，低头一看发现他居然都闯了两百多关了。果然他说想来上课就只是一时兴起，来凑凑热闹的。 “阿姨，要两份土豆粉，再加个荷包蛋。”程锋朝食堂窗口喊道。 他当然不可能请厉岩去正经餐馆吃饭啦，他自己还欠着债呢，而且…… “哇哇哇，这么奢侈的东西，真的可以给我吃吗？可以吗？可以吗？”厉岩眼神发亮地看着那份配菜满满的砂锅土豆粉。 “当然可以，你今天想吃多少都行。”程锋“大方”道，心里乐开了花，十分满足。 厉岩真的很好打发，一碗十几块钱的土豆粉就跟见了大餐一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厉岩吹都没吹，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整整一碗举起手喊道，“再来一份！” 程锋冷汗直流，幸好他请厉岩吃的是土豆粉，不是别的什么更贵的东西。 “厉岩，你这么好……好心的一个人，小时候被骗过吗？”第二碗厉岩吃得没那么急了，程锋在食堂桌子上撑着下巴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被骗？没有啊，凡间的人一直都对我挺好。”厉岩夹着一筷子土豆粉吸溜吸溜道。 “那你和李清雪是怎么认识的？”程锋好奇道。 “当时，我第一次从魔界离家出走，在凡间三天没吃饭。有个人类老奶奶说要请我吃糖。她请我吃了十几块花生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应该啊，怎么还不倒’之类的。我问她，她说是怕我糖吃太多了牙被蛀倒，之后又在我身上扎了好几个针管，应该是想要给我治蛀牙吧，真是好心的老奶奶。”厉岩回忆道。 人贩子！绝对是遇到人贩子了吧！听到这里程锋冷汗直流。 “之后，我就遇到李清雪了。他把我带到了山上，那里有吃有喝，比住天桥好多了。我就赖在那里不走了。之后，我就成了他徒弟。”厉岩喝完最后一口汤，恋恋不舍地抹了抹嘴唇，连粘在锅上的最后一颗豆芽菜都没放过。 “山上有吃有喝，那你怎么还在吃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草的？”程锋惊讶道。 李清雪把厉岩一手带大，应该不可能不给他生活费吧。就连初次见面的程锋李清雪都能给他垫那么多医药费。 “因为师父他很早就教了我怎么辟谷，可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一直都没学会。那是很基础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还没学会，只好瞒到了现在。而且，我一离开魔界我妈就会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师父那边也不知道，他可能以为我妈那边还在给我钱吧。”厉岩说。 “那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程锋问。如果说后来的离家出走是为了李清雪，那么第一次呢？ “是因为……谁在说话？” 耳边好像一直传来什么窃窃私语的声音，程锋回头一看，发现很多女生围在这里偷看。 “她们在看什么啊？”厉岩拿着筷子好奇的问。 “当然是在看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可是这个学校的校草，隔三差五地就会有几个女生来找我告白。我都这么多天没来了，她们当然很想我。”程锋自恋地摸了摸头发。 “那个……”终于有一个女生拿着手机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不加wx！”程锋提前准备好了拒绝。 “谁问你了啊，偷窥女厕所的变态。”女生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程锋“……” 不是，他误入女厕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请问你是大几的学生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能加个wx了解一下吗？”女生迫不及地朝厉岩发起了询问。 “我手机没法下岩回答的很老实。 “怎么可能。帅哥，想拒绝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啊。”女生扑哧一笑。 “真的不能，不信你看。”厉岩掏出了他的老年机。 世界沉默了。 “帅哥，你真会开玩笑。那把你手机号码给我吧。我们电话聊天也成。”女生干巴巴道。 “死心吧，我这大兄弟不喜欢女人。”程锋拍了拍厉岩肩膀，站起来。 “哦，所以你之前才拒绝了那么多……”女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等等……”程锋看到女生蹦蹦跳跳跑回伙伴那里，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什么。程锋明白自己在学校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他该庆幸自己的称号从“偷窥女厕的变态”变成了“给里给气的基佬”吗？ 第9章 剑越大越好 结束了在学校一天的课程后，程锋老老实实坐地铁回了缥缈峰。这次他打死也不想再搭厉岩那个什么空间法阵了（尽管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不会再出意外），鬼知道会不会又给他传到什么不该到的地方。 “听说你和厉岩的关系相处的还算不错？今天还跟他一起去学校了？”在进行李清雪这边的课程时，李清雪特意打探了他俩之间的关系。 “是啊，师父。为什么厉岩从来没有去上过学啊？”既然李清雪提起，程锋也很想知道。 “他毕竟是魔，将他放在全是凡人的地方，对凡人来说有些不太安全。就算我想，道协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李清雪说。 “可是厉岩这样的……魔，真的会主动伤害人类吗？人类和魔族不是早就已经和解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偏见？”程锋问。 尽管和厉岩认识才两天时间，但是对方那种无法掩饰的天真赤诚，和对人类毫无保留的信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主动伤害凡人的类型。 “和平，也不过是才持续了最近这几十年时间而已。就算嘴上说着人人平等……”李清雪沉默片刻开口，“你们正常人也会对刑满释放人员一视同仁吗？”。 “可是厉岩他不是罪犯啊！”程锋忍不住为师兄辩解。 “我知道他不是。”李清雪说，语气平淡，“我知道他不是，但偏见早已根深蒂固，无法撼动。就算是在缥缈峰，也很少有同辈愿意和他来往。他之所以那么信任人类……只是因为我是人类。” “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一句了，师父。”程锋忍不住对自己的师父有些无奈。 “你打小就把他绑在身边，不让他去学校。有多少人的恋人、朋友，一生难以释怀的经历，都是在学校里产生的。他的童年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他不喜欢你喜欢谁？” “那是对于人类而言。魔族的寿命漫长，尤其是天魔，十几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不过于沧海一粟，有什么好记挂的。而且，我虽然名义上是他师父，但实际上相当于他的养父。谁能想到他还会对自己的养父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李清雪说。 “你要说这，那我就不得不和你科普一下小说里另外一种高危职业了，养父可是不亚于……”程锋忍不住一笑。 “对了，我昨天听时雪说，我翅膀打结……” “咳咳咳……”程锋大声咳嗽起来，不自然道，“并非我不尊师重道，只是时雪姐姐这人的嘴你还不清楚吗？她就喜欢胡说八道。师兄只是在教我怎么修炼而已。” “他强迫你和他一起住？有没有影响到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他赶回魔界？”李清雪问。 如果是之前李清雪这么说，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把大师兄赶回魔界，但是如今经过和厉岩一段时间的相处，程锋竟然还有些犹豫了。 “不了不了，师父，这里好歹也算是师兄的另一个家，动不动就赶啊赶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程锋想了想，还是觉得厉岩有点可怜。 “这里不是他的家。”李清雪说。 “他的家在魔界，他的母亲是魔界领导者，他是下一任继承者，他整天赖在这里不走，并非走投无路，只是因为任性。凡间不是他的归宿！他该长大了！” “可是，你自己也说把大师兄当养子看不是吗？那这里不是他的家是什么？”程锋问。 李清雪“……” 我就说他们两个肯定有点什么猫腻，看这表情看这态度，看来这cp站对了。程锋心想。 “算了，只要你不介意就好。”李清雪终于妥协。 “不介意不介意，反正那个屋子住两个人又不挤，大师兄平时还能教教我怎么修炼。对了，师父，你今天能不能教我一点……方便的法术？”程锋移开关于师兄的话题，神秘兮兮道。 “什么方便的法术？现在不管什么法术对于你来说还为时尚早。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基础。如果你实在想学，我可以先教你怎么画符……” “不不不，我是说御剑飞行，就是电视里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仙人的出行方式。能教教我吗？”程锋期待道。 学会御剑以后，他就可以自己想去哪去哪了，不用搭师兄那个空间法阵，最主要的是酷，哪个看仙侠剧的没向往过御剑飞行，可以在妹妹面前好好的吹一把了找回面子。 “御剑？这你倒是能学，可是现在的凡人出行有地铁，有汽车，出远门还可以搭乘飞机，高铁。这么着急学御剑干嘛？”李清雪疑惑道。 “不是，师父，我用不用是一回事儿，学不学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别老跟我科普什么这是个现代社会。打出租还得花钱呢，御剑飞行多酷啊。”程锋说。 “好吧，你要是真这么想学，跟我来。”李清雪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剑带程锋离开。 “……放空身体，在心中默念刚才教你的法决，然后运转全身所有的灵力保持平衡。如果感觉困难的话可以先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演武台上，李清雪详尽地教着程锋御剑诀窍。 “如何，是不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羽毛一样轻？”耳边传来李清雪的声音。 “嗯，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飘起来了一样。”程锋闭着眼睛点头道。 “对，没错，你是飘起来了。”李清雪赞许道，没想到程锋领悟能力还算不错，也可能是昨天厉岩给他开小灶了的原因，总之教学进度比想象中还要快。 程锋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之前踩在脚下的擂台变成了一个小方块，自己高高的悬浮在空中，沉寂了大概有那么一秒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李清雪猝不及防地被对方一把抱住抓紧，有些惊愕，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忽然变得如此失态。明明之前的一切还算顺利。 “这……这也太高了吧，万一……不小心摔下去怎么办？”程锋哆哆嗦嗦道，手脚并用跟一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李清雪不撒手，恨不得再多生出两条手臂。 “御剑飞行，你不在天上飞，难道要在地上滑不成？没想到你连这种觉悟都没做好就想学御剑飞行。放手！修仙的人被自己吓成这样，成何体统！”李清雪一根一根去掰开程锋抱着自己的手指。 “我不！你不是说让我珍惜自己性命吗？一开始你也没跟我说要飞这么高啊。”程锋将李清雪掰开的手指又一根根放回去，哽咽道，“而且，连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是掉不下去的，因为御剑的本质是御你身体内的灵气，只要你人还在，有没有那把剑都不成问题。用剑只是为了让你脚下有个着力点，飞得更轻松一些而已。我没剑也能飞。你都会飞了还怕什么掉下去！”李清雪耐心解释。 “不不不，那是对于你来说，我可没那么轻松。” “你刚才不还飞得好好的，怎么一睁开眼就不行了？我看你就是心理原因。你只要别看地下就行了。”李清雪好气又好笑道。 “就那么一块小铁片，轻飘飘地踩着也忒没安全感了，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做到的啊？至少也要用把大点的剑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叶公好龙了。师父你带我落地吧，我以后用两条腿好好走路，再也不想走捷径了。”程锋抱着李清雪不肯撒手。 “放手！”李清雪的忍耐看上去已经到了极限，想想也是，他这几十年来从来没被人占过什么便宜，包括觊觎他那几个徒弟。结果认识程锋这没几天，反而已经被他抱过两次了。 “你那么凶干嘛？你放我下去我不就不抱你了吗？”程锋也觉得委屈。 李清雪“……” “你放手，等回去以后我送你一把剑好不好？”李清雪连哄带劝道。他有心想好好教学，程锋并非没有领会御剑诀窍，只是因为心理原因不肯好好学而已，作为老师肯定要好好引导。 “我不！十把剑都不行！”程锋抱得更紧，死不撒手，颇有种咬定青山不放松那架势。 没想到电视里看那些演员飞得很轻松，仙气飘飘，真飞起来跟蹦极一样刺激，甚至比蹦极还刺激。蹦极好歹还有根绳拴着，这啥安全措施都没有，踩着个小铁片就敢往天上飞，这些仙人平时心怎么都那么大？没一个恐高的吗？其实程锋以前也不恐高，不然也不会着急学御剑，只是他现在恐了。 “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怕死，怪不得那么想长生不老。”李清雪叹了口气。 “程锋，你听说过雏鹰在刚开始学飞的时候，母鹰会把小鹰抛下悬崖，然后逼迫它学会怎么飞吗？”僵持中李清雪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个跟现在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突然问这个干吗？”程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放！手！这样你永远都学不会御剑飞行！”李清雪一个用力将程锋往身下一扯。他打算先逼一逼程锋激发他的潜力，如果他还是不肯克服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最主要的是有他在旁边护着，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作为肉体凡胎的程锋，在力气上当然比不过师父。 “师父~~~你好狠的心！”程锋发出一声生离死别一样的惨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李清雪的裤脚然后顺手一拉，刺啦一声。 清风拂过，吹起李清雪上方的道袍，程锋恍惚间抬头，在刺眼的阳光下，他看到了李清雪两条修长的毫无遮挡的腿和……一只小黄鸭？等等，为什么会是小黄鸭？像李清雪这么仙风道骨的人，难道不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吗？ 一时间，空气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那个……”程锋下意识缩了缩头，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被李清雪抓住后颈一把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 “师父，要不咱还是先下去再说吧，不然您可能会被下面的人给……看光了。我是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可是您……”程锋咽了咽口水。短短几天时间，李清雪在程锋这边的印象已经由高岭之花-老当益壮-童心未泯。反正已经和最初的高岭之花渐行渐远了。 虽然，应该也没谁会有那么好的视力。但是，万一呢？万一有人正好从下面御剑飞过呢。 呼地一声，程锋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李清雪拎着回到地上。 “还是双脚落地比较踏实。”被扔回地上以后，程锋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和大地母亲来几个拥抱。 李清雪依旧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衣飘飘的样子，美得仿佛是一幅画。谁也想不到，他那仙气十足的长袍下，被扒下了裤子。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程锋也跟着沉默一会儿，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咬咬牙大义凛然地站起来朝李清雪走去，抓住长袍下原本被自己扒掉的裤子往上提了一下。 “好了，这下没问题了。”给他穿好裤子后，程锋后退两步乖乖站好。 “谁让你过来的？谁让你擅自这么做的？”李清雪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听声音好像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不是，那毕竟是被我扯掉的，我得为自己做过的行为负责。不然您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不就是想让我……好吧，我闭嘴！”理智让程锋继续选择了保持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气氛已经尴尬到程锋已经想逃离这个星球。 要不，干脆别修仙了吧？我下山去买张彩票得了。程锋默默心想。 “其实，那是我父亲之前为我买的。我自己并不喜欢，但毕竟是长辈的一片心意……”李清雪忽然开口，也不知道是在解释什么。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是，师父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就算是您自己买的也没什么。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爸哪还会给你买那种……好吧，我闭嘴！”程锋再次选择了闭嘴。 李清雪忽然唰的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师父你不会要杀了我灭口吧！我保证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程锋吓了一跳，下意识摆出了逃跑的姿势。 “之前说好要送你的剑，拿去！”李清雪重新将剑插进剑鞘递给程锋，眼神中虽然还有在生气，但好歹没之前那么严重了。 原来是送剑啊。程锋松了口气。也对，今天发生的事不管再怎么丢人，李清雪也是个长辈。作为长辈和小辈儿因为这点小事计较，未免也太掉价了。想到这里，程锋愈加的感动。 “师父，这剑是好剑，只是，我能不能再选选其他样式？”程锋仔细观察了下这把剑。 “你还想要什么样式？缥缈峰的剑都是由藏剑阁统一铸造，山上每个弟子用的都是这款。你若是想要其他样式，就自己去下单定制，价格也会更贵。”李清雪说。 “我是想要那种大一点的，宽一点的，质地硬一点的剑。最好能把整双脚给踩上去。这把剑又细又软，用起来很没安全感啊……”程锋比划道。 李清雪“……” “那我是不是直接送你一个滑板那样的就好？最好整个人能躺上去，这样你在御剑飞行的时候就不会掉下去了？”李清雪冷笑道。 “对对对！还是师父你了解我！”程锋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怎么不干脆去定制个飞毯？剑又不是只让你拿来飞，不好好把心思放在修炼上，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李清雪批头盖脑的一顿训斥，令程锋有些猝不及防，他还以为李清雪早就气消了呢。 “师父你别生气！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好好修炼！”程锋立刻逃之夭夭。他觉得李清雪现在这么生气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要一把大剑。都怪他之前手贱。 李清雪原本是多么高冷的一个人啊，据山上的弟子所说，李清雪平时每天说话不超过十个字，脸上也从未有过其他表情。自从当了他师父，光破防的表情就看过无数次了。 “你想要一把大一点的剑啊？那还不好说。别说是剑，别的武器也随便你挑。李清雪虽然用的是剑，但是你不一定要跟着他一起用剑，我用的就是枪。”在宿舍里，厉岩听完程锋描述（当然省略了他扒师父裤子那段），从空气中拿出一把把武器，哐啷哐啷放在桌子上，就跟批发一样。 “厉哥，你打哪儿来这么多武器啊？不会是偷来的吧？”程锋瞪着眼睛看着那一桌子刀枪剑戟，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凭空出现的，跟变魔术一样。 “什么偷来的，是我变的。就跟空间法阵一样，以气化形也是我独有的本事。”厉岩骄傲道。 “你有这些本事，怎么还会穷成现在这样啊？”程锋好奇的问，光卖武器都能发财了吧。 “这么和你说吧，有些事情我虽然有能力去做，但是我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会扰乱社会正常秩序的事，我不能做。”厉岩靠着床沿说。 程锋有些佩服。不得不说，李清雪真的把厉岩教育得很好，明明是可以毁天灭地的魔头，却被教育得这么遵纪守法。除了总惦记他师父这点不好。 “更何况，以气化形还有限制，如果我想变的东西我自己都不了解，那我也变不出来。我之所以能变出各种武器，是因为我平时比较喜欢打架而已。”厉岩说。 好吧，他收回前话。 “厉哥，你知道有什么能快速赚钱的方法吗？”一想起欠李清雪的那一个亿，程锋就有些头疼。 等问出这句话后程锋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白痴。厉岩要是知道，也不会穿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和用老年机了。 “知道啊，把你手机拿来。”厉岩夺过程锋手中的手机，然后操作了几下，打开一个什么页面。 “原来你会用智能机？”程锋惊讶道。 “我只是自己买不起，并不代表我不会用。我又不是没见其他人用过。”厉岩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然后将手机屏幕拿到他面前，“喏。” “我说的是合法的那种。”程锋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武器又补充，“还有安全那种。” “放心，保证安全合法。有大师兄在你还怕遇到什么危险吗？”厉岩拍了拍胸脯，跟他一起看手机介绍，“这是道协内部可见的一个网址，平时会发放一些不同等级的任务。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缥缈峰的正式成员了。有资格来这里接活儿了。先实名认证一下，然后和这个客服对话……”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来这里接活儿呢？”程锋疑惑道。 “我……我没账号。”不知道为啥，厉岩好像卡了一下壳。 “哦，我懂了，一定因为你是魔，他们不让你注册。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歧视魔界友人！”程锋义愤填膺道。 “是……是啊，哈哈哈哈……”不知为何，厉岩好像心虚的笑了几声，程锋也没在意。 “欢迎来到道教协会任务发布系统。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素素。你们也可以叫我小素姐。道友，请问您今天想要接取什么样的任务呢？”点击图标后，一个仙女模样的动画笑容可掬道。 “哇，这个网站做的好棒啊，我还以为道协的人都会是像师父那样的老古董呢。没想到这么与时俱进。”程锋惊喜道。这页面做的已经和他玩的游戏差不多精致了。 “让我看看，都有什么样的任务。甲级、乙级、丙级……最高级的任务报酬居然有上千万。这要多接个几单，我欠李清雪的那些钱不很快就还清了？” 第10章 道协的任务 “接天级任务，天级！”厉岩在旁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 “这几个，随便哪个都可以啊。”程锋刷刷一通操作把那一排金光闪闪的任务全打了勾。眼睛都变成了“￥”形。 “抱歉，这几项任务对于委托者的实力要求是很高的。根据您现在的能力，我不建议您选择此类任务。或许，您可以先从丙级任务做起。”小素姐看了看那几项任务礼貌笑道。 “隔着屏幕你又感受不到我的实力强弱，万一我很强呢？”程锋笑道。 “是……缥缈峰的新晋弟子对吧？我当然知道您的情况。只要是正式注册过的道友，这边都会实时更新您的修行进度。资料上显示您现在只有炼气级别的修为。换算成rpg，就是只能打一打史莱姆的水平。您这连新手村都还没出呢？就想着挑战魔王城了？”小素姐将他的资料卡往他面前一摊。 程锋“……” 万恶的实名注册系统，这修仙界与时俱进的程度有些太离谱了吧？ “靠打史莱姆赚钱我要打到猴年马月啊？”程锋吐槽道。 “道友别灰心啊，靠打史莱姆，三百年以后也是能满级的啊。”小素姐鼓励道。 程锋“……” “我先能活那么长时间再说吧。”程锋吐槽道，他看了看丙级任务清单，都是些打扫卫生，疏散群众之类的普通人也能做的工作。和他平时能自己找到的兼职差不多。 “厉哥，我觉得她说的对啊，以我现在的水平做高级任务是不是有些勉强？”程锋抬头问。 “有我在你怕什么啊，整个修仙界能和我过上几招的几乎就没有。就连李清雪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接！我帮你完成，到时候报酬咱俩平分！”厉岩说。 “小素姐，要不您看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万一我天赋异禀，是个主角的苗子，能越级打怪呢？你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对吧？”被厉岩这么一怂恿，程锋又开始蠢蠢欲动。 “小兄弟，修行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赚钱也是。你该不会是看了几本玄幻小说，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想来我这儿证明一下吧？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还得派人去救你。”小素姐叹了口气说道。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没在你这接取任务，可是照样把任务给完成了。你们还会把钱给我吗？”程锋眼珠转了转说道。 “你要真有那本事啊……”小素姐笑盈盈道。 “哪儿还会……不行！我得对你们这些新人负责！不能让你们去做不符合自身实力的挑战！”小素姐又板起一张脸。 “那我再看看。”程锋装模作样的在那一堆灰色任务栏里挑挑拣拣，眼睛却一直往金色任务那边瞟。不得不说，这天级任务的报酬可真是诱人啊。 “魔教？”划到某个甲级任务时程锋忍不住念道。 “抱歉，和魔教相关的任务现在都是甲级以上的水平，以您现在的水平来说太过勉强。还是不要考虑了。”小素姐立刻把他面板上所有甲级以上任务全都锁了起来。 “不是，还能这么玩啊，连看都不让看啊……”程锋有些不甘。 “您还是先去多接几个低级任务练手再说吧。”小素姐保持着友善可亲的笑容。 “厉哥，魔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和你们魔族有没有关系？这不是都带个‘魔’字吗？”退出网站界面后，程锋想起刚才看到的任务忍不住问道。 “带个‘魔’字就和我们魔族有关系了？”厉岩看上去很是不爽。 程锋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来到山上的契机，似乎就是因为一个魔教的人。当时李清雪是怎么说的来着？魔教的人似乎是人类和魔族两边都不讨好的人。 “魔教只是正派人士对他们的蔑称，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充满了对魔族的歧视。他们实际上的名称其实叫重生教。不过要说完全没关系，倒也不是。重生教的成员都是些魔族，不过不是原生魔族，他们是由人类变成的魔族。通过病毒这种外界手段，改变身体特征变成的魔族。”虽然不爽，但厉岩还是做出了解释。 “人类可以变成魔族吗？变成魔族有什么好处？”程锋好奇道。 “好处？呵……好处可大了。当然是因为魔族的身体天生比人类更加强大更适合修炼。通过外界手段将自己变成魔族，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原本没有的强大力量。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类都适合修炼，但是每个魔族天生就有力量。”说起这个，厉岩似乎对自己的种族颇为自豪。 “为了力量，在生理上将自己变成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那他们在伦理上难道不会感到任何不适吗？这可是完全放弃做人了啊。”程锋感到难以置信。 “在利益的驱使面前，一切伦理道德都变得微不足道。要知道感染这种病毒的致死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如果不是亡命赌徒或者实在不想活了的人，谁会去故意冒这个风险。所以说，重生教的那帮人，都是一群渴望力量的疯子，不人不魔的怪物。”厉岩不屑道。 “那他们具体都做过些什么坏事呢？”程锋问。 “你说他们都做过些什么坏事？”厉岩瞥了一眼程锋。 “对哦，我自己就是重生教的受害者之一。”程锋反应过来，都怪这段时间和缥缈峰的人相处太过和谐，导致他差点忘了自己曾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这事儿。 “可以被当做炸弹使用的变异病毒，之前他们就曾经使用过，用在了道协派去营救的人质身上，那次道协派去的人死伤严重，人质更是无一生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道协才知道这种病毒他们不只是用在了自己身上，还研制出了许多变种，甚至能拿来当武器使用。有这么危险的组织存在，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下次还会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厉岩说。 “我刚才看到有好几个任务都是重生教成员的通缉令。你说我们要是自己去把他们给抓来了，他们给不给我们钱？”程锋问。 “应该会给的吧。毕竟通缉令是面向整个修行界的。不过，你想怎么抓到他们？”厉岩问。 “再大的组织也是需要招兵买马的嘛，他们闹过那么多事儿，甚至殃及到了普通人，网上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程锋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在搜索栏输入“重生教”几个字。 “这个组织，几十年前就存在了啊。在病毒刚开始流传的时候开始。等等，我记得这个病毒是有很强的感染性的。该不会又要像几十年前一样……”程锋浏览着页面。 “现在被他们改造后的病毒已经没有那么强的传染性了，不过致死率还是一样的高。所以，他们通常会用两种方式招收成员，一种是绑架大批的人去做人体实验，另一种是征集那种本来就不想活的人自愿去注射病毒。很多注射了病毒活下来的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魔族’，‘修士’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注射病毒后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自己也获得了‘超能力’。所以这样活下来的人对于重生教的忠诚度也会更高。因为在他们看来，重生教的教主给了他们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这也是这个组织名字的由来。”厉岩说。 “超能力？我好像知道该从什么方向去找了。”程锋灵机一动。开始去各大论坛寻找关于“都市怪谈”之类的传闻。 “咕~”一阵熟悉的肚子叫声传来。 “说了这么半天，我都饿了。我再出去吃点。”厉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站起来。 “等等！”程锋伸手拦住他，“你不会又要去吃草吧？” “不然呢？这缥缈峰的花花草草都是师弟师妹们平时辛辛苦苦打理的，吃了好像也不太好。” 他还挺有良心。 “这些你先拿去垫垫。”程锋埋头从自己包里翻出几包零食扔给厉岩。 “给……给我的？”厉岩有些不知所措地接住那几包零食。 “对啊，我自己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吃零食，包里那些吃的都是专门给你买的。放心吃吧，随便吃。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程锋笑道。 “都是给我的？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厉岩警惕道，但还是抱着那堆零食不肯撒手，十分不舍的样子。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大师兄啊，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不都是应该的吗？”程锋拍了拍他的肩。 他发现，厉岩这个人是真的很有趣，就像那种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动物，只要顺着毛撸，就会变得超级无敌可爱。 “那两个家伙对我就没这么好。”厉岩嘀咕道。程锋好像知道他说的“那两个家伙”是谁。 “因为他们要跟你抢师父啊，我不一样，咱俩是一边的。”程锋又回到桌前打字。 “你是除了李清雪以外……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类……”厉岩抱着他那几包零食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你妹妹，谢谢你……谢谢你们不讨厌我的角和翅膀……” “给你几包吃的就成了对你好了，真怕你哪天落到哪个坏人手里为他们卖命。幸好你当初遇到的人是李清雪……”程锋一边打字一边随口道。 ”幸好……我也遇到了李清雪……”程锋正在打字的手逐渐停顿下来。回想起厉岩说的那几个被炸死的人质，无比的庆幸自己当初的幸运。 “查到了！”在查找了大概一个半小时过后程锋激动喊道。 “查到什么了？我看看？”忙着在一边吃零食的厉岩嘴里还叼着一块牛肉干就凑过去。 “你是否时常感觉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失败？你是否感觉平时生活中充满了挫折？你是否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 可疑，这非常的可疑啊。 第11章 心灵互助会 “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帖子非常的可疑？”程锋征求着厉岩的意见。 “可疑？哪里可疑了？”厉岩一个字一个字念完帖子以后有些疑惑。 “重生教现在臭名远扬，对外宣传时当然不会把名字写出去。这个帖子可疑就可疑在，它号称是为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提供免费的心理咨询。可是他们用的形容词不是很奇怪吗？‘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程锋指着帖子的内容道。 “可是他们的地点是开在闹市区的呀？如果真的可疑的话，周围的人不早就报警了吗？”厉岩仔细瞅了眼他们那个报名地址。 “要不，你派人查一下这个发帖人的ip地址？”程锋试探道。 “我要有那本事，至于还在这里想办法挣外快？” “大哥，你好歹是个魔界少主，要不要这么寒酸？” “你还是个大学生呢，怎么就没学会那个什么……敲代码？我看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您穷成这样还看过电影？不对，我一个艺术系的你让我去敲代码？” 两人共同沉默片刻，然后齐齐叹气。 “钱难赚！” “草难吃啊！” “已经有三个人报名了，就算对方不是重生教，也是些对生活失去信心想死的人。能帮到这些人也算是一件好事。”程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万一呢，再说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有厉岩兜着。 在这个帖子报完名后，第二天程锋就和厉岩去了上面所说的地点。 “咦，你们也是来参加这期心灵互助会的吗？”在门口，程锋他们遇到一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的穿着时尚，妆容精致，嘴里还嚼着块泡泡糖，语气也是很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心理有什么问题。 “对，你是……”程锋有点不确信对方是来参加聚会的，还是重生教的人。 “我是这附近的学生，已经来过这儿几次了，一开始只是想要解决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后来发现跟这里的人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就常来了。”女孩活泼道。 “有意思，哪里有意思了。”厉岩很不给面子道。 “来这里的人都是些想寻死的人，你不觉得劝他人重拾对生活的信心，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女孩说。 “哼，那也是他们自己想死，好言难劝该死的诡。”厉岩冷哼一声率先推开门走进去。 “额，你别看他这样，其实他人挺好的。”程锋替大师兄找补。 “没关系，我不介意，比他脾气更差的我都遇到过，话说你朋友长得挺帅的啊，能不能帮我跟他要个wx？” 程锋“……” 果然只要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那什么，他用的是老年机，没法上网。” 女孩“……” 程锋推开门走进去，发现除了厉岩，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分别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一个一脸呆滞的男人，一个低着头打盹的老年女人。厉岩独自靠在墙角那儿生气。 “厉哥，你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程锋凑上去小声问。 “哟，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比起调查，你更喜欢和妹妹聊天呢？”厉岩瞥了他一眼。 “不是，只是随便说个几句了解一下情况，而且人家看上的是你，你生气个屁。”程锋有些哭笑不得。厉岩这脾气来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不对劲儿的地方确实有。”厉岩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偷偷在程锋耳边说道，“这门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法阵，从我们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换地方了。” “你不是说空间法术只有天魔才会吗？”程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呃……可是之前的魔尊曾经把空间法阵做成过卷轴，然后又被其他魔复制过，所以理论上来说，普通人只要有那个卷轴，也能用。”厉岩看上去也没那么自信了。 “那他们把我们传送到哪儿了？”程锋问。 “不知道。”厉岩摇了摇头，“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件事确实和重生教有关了。否则无法解释一个普通的聚会为什么会用到传送卷轴。” 程锋趁机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发现除了那个年轻女孩，大家都一脸麻木的样子，好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这些人看起来也只是普通人，不知道重生教的人在哪儿。 “人都到齐了？”没过多久，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摘下兜帽，一个是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孩，脸上有一道疤，目光阴郁。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祝慈，是重生教的高级讲师，关于我们教会，你们也可以直接称呼它为‘重生教……’”那个为首的男人和蔼可亲道。 程锋和厉岩互看一眼，果然是重生教。 “什么重生教？之前怎么没说过？怎么听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组织？不是说是心理咨询吗？原来的讲师去哪儿了？”女孩皱了皱眉，替他们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心理咨询当然是真的，我们也是真心想帮助大家。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某些原因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我们应该互帮互助才对。至于原来的讲师，我是来和他交班的。”祝慈拍了拍手，语气和蔼亲切“我们重生教会尽力帮助每一位失意者。大家不妨先讲一讲自己的绝望是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在场的每个人情绪都莫名安定下来。 “我，我先来！”那个面色惨白的大叔举起手颓废道，“我的生意失败了，公司也破产了，老婆也和别人跑了。我们本来还有一个孩子，法院判定我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将孩子判给了母亲。孩子也觉得我是个失败者，不想认我这个爸爸，欠下的债就算再怎么努力下半辈子也还不完……” 这个人的遭遇确实应该感到绝望啊。程锋心想。 “……我和他是熟人介绍认识的。在嫁过去之前，父母说对方虽然年龄大，但家里有钱，而且年龄大的人会疼人。结果结婚后的每一天都在挨打。一旦他在外面有什么不顺心，就会对我拳打脚踢，每次找父母诉苦也只会让我忍下去，说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不容易……”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女人却已经是一脸的沧桑，捂住脸哭诉道，露出的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很多新旧疤痕。 卧槽，来这里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惨啊。程锋心想。 “什么？还有这种事？这个打你的人他在哪？告诉我，看我不打死他！”厉岩竟然还听生气了。 “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程锋立刻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 “那个，我这兄弟就是脾气有点冲，对于你的经历，我们感到十分抱歉。继续，继续。”程锋赔着笑朝四下点了点头，在厉岩耳边悄悄道，“厉哥，这种事儿不是你打他一顿两顿就能解决的，先干正事儿再说。” “……我儿子欠下了高利贷，不知所踪，追债的人天天找上门。每天起早贪黑的赚钱就是为了给他填窟窿。利息却越滚越多，前段时间，我去医院又查出了糖尿病，根本没钱买药……”那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大，头发花白的女人有气无力道。 或许，她的实际年龄可能没看上去那么大，但是生活无疑对她造成了残酷无比的摧残。 “那个，恕我直言啊。大叔，既然你以前做生意成功过，只是一次的失败而已，怎么就断定这次后就翻不了身了呢？人生还长，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还有这位姐姐，你丈夫家暴你，你应该想办法取证然后离婚啊。咱们女人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还有这位阿姨，追高利贷的人找上门，你也可以先报警解决，而且，你儿子欠下的债怎么说都不应该让你来还，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打扮时尚的女孩忽然打断了这场比惨大会。 “你说得倒是轻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小小年纪，一看就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你懂个屁！”那个中年男人愤怒道。 “这位小姐，不妨来讲讲，你的烦恼是什么？”祝慈温和道。 “她看上去就不像有什么想不开的。”中年男人鄙视道。 “我？我当然有啊，不然我怎么会来这儿。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我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家里人就开始催着我相亲，对方还是个杀猪佬，我这么年轻相什么亲啊。”年轻女孩立刻变得愁容满面道。 程锋“……” 就这？ “你们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其实是我已经走出来了，相信你们肯定也可以的。还有，果然没有答应妈妈去相亲是对的。帅哥，加个wx可以吗？”女孩眼睛发亮的掏出手机看向厉岩。 “对了，友情提醒大家一句。这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谁也没想到，大家说得好好的，祝慈忽然猝不及防地一把抓过女孩手中的手机。 “干什么，之前可没说过要上交手机。”女孩一脸懵逼道。 “之前是没有这条规定，现在有了。来，其他各位也把手机交出来吧。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大家要坦诚相见嘛~”祝慈将手伸向其他几位。 他的笑容看上去还是那么亲切，只是已经开始让人感觉不对劲儿了起来。 “哪有不让人带手机的，我……对不起，我有急事儿。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气好像忘关了。这手机就送你了我不要了。”年轻女孩察觉到什么，咽了口口水，一个箭步窜向门口。 “这位朋友，别着急走啊，大家都是来互帮互助的不是吗？而且你……我知道你，你最喜欢帮助别人了不是吗？”祝慈鬼魅般的闪到女孩面前，拦下她，他旁边的小男孩默默亮出早就藏在袍子底下的刀子，挨个儿去没收其他人的个人物品。 图穷匕见了这是。程锋心想。 看到刀子，女孩退到窗边朝下看了下，脸色一惊，然后勉强笑道，“那我闭嘴，就继续听大家讲讲吧。” 程锋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里是十五楼，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是不是在想，反正你手机了装了定位？如果你失踪的话，家里人会发现？”祝慈继续温和笑道。 “我……我没有。”女孩眼珠转了转说道。 咔嚓一声，祝慈拿着她的手机轻轻一捏，质地坚硬的现代手机立马变成了一堆废铁。 看到眼前这不合常理的一幕，女孩立刻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捂住嘴。 动手吧！程锋和厉岩互看了一眼后站起来，打算制服这个男人。 “奉劝大家一句，我们是真心想要帮助各的位，请不要误会。如果各位好好表现的话，不仅会还给你们东西，还会有更高层的人来解决你们生活上遇到的困难。”祝慈将废弃手机扔给旁边男孩。 “等等，好像还有更大的鱼。”听到这句话，程锋立刻停下来拦住厉岩。 更高层的人，那赏金岂不是也会更高么？ “你们两个呢？你们两个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没说呢。不要害羞，大胆讲出来。”祝慈将目光转向程锋和厉岩，鼓励道。 什么，这都已经图穷匕见了，他还惦记他那破自白会呢，他真的，我哭死。 程锋脑筋转了转，结结巴巴道，“啊……那个……我啊，我……那个我……我欠了好多好多钱……还不上……” 反正这也算是实话。 “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没什么想不开的……”厉岩开口。 “他……他被他女神给甩了，追了好多好多年的女神都没追到手。好惨啊，而且他女神还有另外好几个追求者，他根本排不上号。”程锋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 “谁说我排不上号了？”厉岩拨掉他的手愤怒道。 这孩子，怎么比他还不会说谎啊。 第12章 破楼一夜 “看来大家都有各自无法解决的苦衷啊。”祝慈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能助大家脱离苦海的方式。” “你该不会是，想要劝我们重开吧？”女孩警惕道。 “重开什么意思？”厉岩问。 “就是紫砂！”程锋悄悄回答。 “不不不，我怎么会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呢，既然大家都不想活了，那不如彻底的置死地而后生一次。”祝慈从小男孩手中接过一个泡沫箱打开盖子，里面是冷藏的几针可疑试剂。 “那东西是病毒吧？我们该怎么办？”程锋有些吃惊，拉了拉厉岩。他没想到祝慈竟然会这么直接，一点铺垫都没有。 “如果你还想再拖延一段时间，我倒是可以把那些玩意换成生理盐水。”厉岩沉吟道。 “那还用考虑，赶紧换啊。”程锋小声道。 “你们想干什么？该不会想要给我们注射……那种东西？”此刻中年大叔也察觉不对，站起来，“事先告诉你，就算我们对那种东西上……瘾了，也没钱从你那进货。” “冷静点，我的朋友，这可不是那种肮脏的玩意儿。相反，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能让你们脱胎换骨的好东西。”祝慈拍了拍他的肩，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涣散起来，任由祝慈将针管插进他的手臂，“如果你们能够撑下来的话。” “他说如果我们能撑下来是什么意思？”女孩吃惊的捂住了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来……”祝慈转过身面向他人，另外两位女士根本就没有反抗，可能压根不在乎自己注射的是什么。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放手！”只有那个年轻女生还没放弃，一边尖叫着一边试图逃走，被那个小男孩死死制住，将针管在她的胳膊上扎了下去。 “还有你们两个……”祝慈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住手！我们自己来就行！”厉岩将手掌按在小男孩的额头上冷冷道。 被厉岩钳制住无法行动，小男孩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祝慈。 “这位……”祝慈开口。 “都说了我们自己来！你听不懂人话？别碰他！”厉岩将另一只手也按在祝慈的地中海上不耐烦道，完了还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啧，你多久没洗头了？蹭我一手油。” 小男孩“……” 祝慈“……” 搁他这么一闹，连小姐姐都不怎么哭了。 好在祝慈看他们两个还算配合，并没有计较，只是盯着他们有没有耍花招。 “已经把里面的东西换了吗？”程锋小声道。 “放心，早就换了。”厉岩一边回答，一边替他们两人分别注射好替换的生理盐水。 在亲眼看着他们将试剂注入静脉后，祝慈咧嘴笑了笑，“欢迎加入我们重生教这个大家庭。晚安，祝你们好梦！我的朋友，希望明天来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活着。”。 “呜呜呜……”在祝慈带着小男孩离开那扇铁门后，年轻女孩蹲在地上绝望的哭泣起来，另外三人则毫无反应。 “放我出去！”不知哭了多久，女孩忽然跑到门口死命地敲打着铁门大声哭喊。 “算了，我们现在还是省着点力气比较好。”程锋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你们两个，还有旁边那个大叔，你们男生的力气比较大，能不能试试把这个门给撬开？”女生用胳膊擦了擦眼泪，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程锋和厉岩。 “说什么呢，就算我们男生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吧。”程锋有些心虚道。 实际上厉岩绝对可以轻松打开那个门，但是这样做的话，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引蛇出洞了。 “也对。”女孩苦笑一声。 “你先擦擦眼泪。”看着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程锋有些内疚，从兜里掏出包纸巾递给女生，“给，这个刚才没被没收。” “谢谢！”女生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又擦了擦眼睛，见纸巾沾了点化妆品后尖叫一声，“呀！”然后捂住脸有些害羞道，“我现在是不是妆都花了，是不是特别难看？” “没有，其实你不化妆也挺好看的。”程锋温和道，实际上女生这一哭，脸上的妆花了大半，根本看不出原来啥样，但是她都急到这地步了居然还惦记着好不好看，可见很在意这些。 “唉，刚刚装着化妆品和卸妆湿巾的包包都被拿走了。晚上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被这个小插曲一闹，女孩也忘记了哭泣，有些惆怅道。 她居然还惦记着卸妆的事呢。不过女孩心地很好，程锋对她很有好感。在场的这几位当中，除了厉岩和程锋，只有她不是为了寻死而是为了劝别人不要寻死才来的。 “我这里有湿巾，你要不要凑活用用？”程锋又从兜里拿出一包湿巾，递给女生。 “你兜里怎么什么都有？”厉岩有些不爽地推了推他。 “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她所有东西都放在那个小包里被拿走了。我兜里的东西零零碎碎他们就没拿。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心情这么不好？”程锋皱眉道，确切的说，厉岩似乎是对这个女孩子态度有些不对。 “哼，被关在这鬼地方，你还指望我心情能好起来？”厉岩冷哼道。 “这地方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连天桥底下都住过吗？什么时候变这么讲究了？”程锋问。重要的是，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他和厉岩早就商量好的吗？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咕~”一阵响亮的声音传来。 “怎么？肚子又饿了？我这里还有块巧克力先拿去顶顶。别生气了，等出去以后我带你去吃大餐。”程锋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送到厉岩嘴边哄道。 “不好意思，是我。”旁边已经卸好妆的女生脸一红，“我今天一天没吃饭了，还以为这里很快就结束。” “哦，是你啊？”程锋有些尴尬。 “那拿去吧。”程锋将拆好的巧克力又转手递给女生。 “你干嘛！这不是给我的吗？”正在冷着脸生气，等程锋亲手投喂的厉岩一急，啪地一下按住他的手臂。 “厉哥，让着点女生嘛。人家是女孩子，等回去以后，我给你买三袋。”程锋好笑道。 “这和她是女生有什么关系？那本来是我的，我生平最讨厌的，就别人夺走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厉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锋手中那块巧克力，好像要用眼神把它勾回来一样。 “要不，我还是不吃了，你们留着吧……”女生有些尴尬道，她不笨，很明显的看出厉岩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 “吃！什么他的东西！这是我的！我自己的东西我愿意送谁就送谁！”看到厉岩这幅死样，程锋莫名有些火大，将巧克力强行往女生手里一塞。 之前他还觉得厉岩的孩子气有些可爱，但是，救命！他怎么都幼稚到这种地步了。 女孩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负罪感默默将巧克力送到嘴边，厉岩一直在盯着着她看就是不说话，她感觉自己吃的不是巧克力，而是他的救命药。 “算了，咱们几个分着吃吧。”最终女孩还是受不了这目光，小心翼翼的将巧克力分成了三块。 “你看看人家！还知道给我留一块呢。”程锋将自己的那块塞进嘴里。 “你这是在嫌我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分给过你吗？我不也请你吃过草……我们魔界的特产吗……”厉岩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你说，那个人给我们注射的会是什么？会不会是毒……”吃完巧克力后女生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生理盐水呢？别害怕了。”程锋笑着安慰她。 “怎么可能啊，要是生理盐水怎么可能特意把我们绑架在这里。”女孩忧心忡忡道。 厉岩吃完巧克力就去一边没有说话了，像是在赌气，但是程锋也懒得理他了。这魔真的好幼稚。 夜深了，厉岩和平时一样开始入定修炼。女生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现在虽然还不是冬天，但是夜晚不盖被子入睡还是有些冷。 锋看不下去走过去脱下外套，将外套递给女生。在另一边打坐修行的厉岩忽然睁开眼睛冷冷朝这边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 “谢谢，你人真好。”女生裹着程锋递给他的外套感激道，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大师兄~”等女生睡着后，程锋立马换了张脸，赔着笑朝厉岩那边凑了过去。 “不逞英雄了？”厉岩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 “这怎么能叫逞英雄呢？男生让着点女生，这不是应该的吗？毕竟咱俩身体素质比她强那么多。你也不想看她那个小身板一直在那儿哆嗦把。你就别计较了。你比我强，你也让着点我。能不能在这里全身而退，我可全靠你呢。”程锋哄劝他道。 “我也不是舍不得那块巧克力。只是那本来就是你打算送我的。你就算想给她，也应该先给我，再让我给她才行。”厉岩语气也缓和下来唠叨道。 “什么脱?裤子放屁……”程锋下意识吐槽。 “你给我道歉！”听到程锋吐槽，厉岩又变得恼怒起来。 “我又没错！道什么歉。就算是师父在这儿也会同意我这么做。师兄，差不多得了，别耍脾气了。我这儿有点冷，把你那外套借我一半，咱俩挤挤。”程锋有些哭笑不得，往厉岩旁边凑了凑。 “谁要跟你挤一起，一边儿去，我只跟我家清雪离那么近。”厉岩撇过头往旁边躲了躲。 “嘿，确实。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喜欢李清雪了，确实得避着点儿嫌。大叔？我能跟你挤一块吗？”程锋举起手站起来朝那个中年大叔走去。 “你……”厉岩深吸一口气瞪了他半天，然后小声道，“你怎么不再多说两句啊，你再多说两句我就不赶你走了。” 第13章 另一个自己 地板很硬，这里又没有被子，程锋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朦胧中，程锋听到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 奇怪，我们这儿应该没小孩吧？这么想着，程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漂浮在空中的不明物体。这个形态让他想到了…… 程锋“……” 不明物体“？” “啊啊啊啊！诡啊！！！”等看清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后程锋尖叫一声，立刻跳了起来蹦到厉岩身后使劲儿摇晃着他，“厉哥！厉哥快醒醒！别睡了！这破地方闹诡！” “吵死了，大晚上的，哪儿来的诡？就算有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啊。有我在你还怕什么诡？”厉岩睁开眼睛有些不爽道。 “就是大晚上的，才会有诡啊。你……你看不到这个小孩？这个，身体半透明的……”程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了指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 小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 “哪有什么半透明的小孩？你睡魔怔了吧？”厉岩疑惑地看了看前方，目光直接穿透小孩，那双干净澄澈的紫眸里的确什么都没有映出来。 “这什么诡啊，只……只有我能看到，太吓人了！”程锋害怕地躲在厉岩身后哀嚎道。 此时屋里其他睡着的几个人也被吵醒了，嘴里嘟囔着抱怨了几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可能就算真的有诡他们也不在乎。毕竟他们连生死都不在乎了。 “你……”厉岩刚想说些什么，看到程锋躲在自己身后死死不敢动弹，唇角一弯傲娇道，“现在知道过来找我了？刚才不还说要避嫌？” “哥，厉哥，话说你们魔跟诡比哪个比较厉害啊？”程锋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当然是魔厉害了，诡是人变成的，人活着的时候都比不过魔，死了以后就行了？”厉岩嗤笑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有些地图炮忙补充，“当然，有些人类和诡修还是挺厉害的。比如说我陆叔，勉勉强强能跟我打平把。不过大部分诡是连普通人类都比不上的，况且你师兄我又不是普通的魔。” “好了，你要是实在害怕，就在我旁边睡吧。放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你。”厉岩拍了拍旁边那块地板。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程锋坐在他旁边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断自我催眠。 “卧槽，你怎么还在啊！”等一段时间过去以后，程锋偷偷睁开眼睛透过指缝一看，发现那个小孩还飘在原地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哀嚎一声。 “蠢货，谁告诉你我是诡了？”白衣小孩漂浮在空中，抱起双臂审视着他。 “你不是诡，那你是什么？”小孩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程锋这才壮着胆子仔仔细细观察了他一番。 他的脸长得挺眉清目秀的，隐隐还有些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白衣小孩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然后诡笑道，“……你的里人格。” 程锋“……” “为什么我的里人格是个小孩？而且还能看得到我？”程锋还是不信。 “可能，你内心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吧。” “笑话，我长这么大，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精神分裂……”程锋嗤笑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惊恐道，“……不会吧？难道我真的……” 他的确曾听说过有人在巨大的刺激下会分生出第二种人格，不会自己真就这么倒霉吧？ “对，没错，我就是另一个你。至于你之前为什么不知道。第二人格会让主人格知道自己的存在吗？万一你把我给融了怎么办！”白衣小孩理直气壮的叉腰道。 “好像也是哦。”程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不对，那你现在怎么不怕我把你给融了呢？” “因为，经过我的观察发现，你好像是个笨蛋，而我比你聪明一点，那就不怕被你融了。” “这样吗？”程锋若有所思道，忽然眼睛一亮，“那我考试的时候，你能出来替我答题吗？” 小孩“……” “自己答！别想偷懒！”小孩凶凶道。 “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你能说件只有我才知道的事情吗？”对于小孩说自己是另一个自己这件事，程锋还是有些不信。 “好吧，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让我想想说些什么好呢……”白衣小孩沉思起来。 “你就告诉我，李清雪前天穿的胖次是什么颜色？这个当时应该只有我才看到了。”程锋说。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清冷出尘的李道长平时穿的居然是…… “你……”不知道为何，小孩的脸色突然变得愤怒无比。 “你一定猜不到，他这么大年纪的人，都能当我爷爷了，居然还穿小黄鸭，而且还是他爸爸给他买的，哈哈哈哈……”不等小孩回答，程锋忍不住提前说出了答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李清雪的年纪哪里大了？而且，你就这么把你师父的糗事到处乱说？”小孩脸色难看道。 “你不说你是另一个我吗？我跟自己说都不行啊。他年龄哪里不大？他都已经六十岁了啊，就跟我们小区……” “是五十九岁！”白衣小孩纠正。 “好好好，五十九岁。五十九岁也很大啊，现在电视里的仙侠剧主角，哪个没个几万年的岁数？那才叫仙尊。好歹也要个几千岁。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太太公园里随便一遛弯就能碰见好几个。能不让我把他跟那群老年人比吗？”程锋吐槽。 “几万年前？几万年前人类才刚学会站起来走路呢！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你在咱们这玄幻的世界观里讲科学？那天上的神仙几万年前也都是类人猿吗？” “咱们能不能别在这儿讨论年龄的问题了？”白衣小孩好像听不下去了。 “好，不提年龄了。那咱们说点别的，就接着说我……咱自己的事吧。你提一件和我相关的事情我就相信你。”程锋笑意盈盈道。 “你的事情……”小孩又沉默半天。 “怎么？不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是假冒的！说！你到底是谁？冒充我有什么目的？” “你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搬家，学校也经常换来换去。在新学校大家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小团体，你找不到新朋友，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有一天，你在放学路上捡了只小奶猫，你把它偷偷带回家里养了起来，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小丁’。直到你母亲发现，不让你养了，把它送给了其他人。那天，你哭了好久好久，因为那是你……最好的朋友。”小孩忽然开口。 程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嗫嚅道，“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当然，不仅是这件事，我还记得其他的。等上了初中以后，你以为终于可以交到朋友了。但是还是没有，因为初中是大家都开始发育的年龄，但是你发育得比较晚。不仅个子不高，连声音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又因为脸长得比较清秀，被同班同学嘲笑娘娘腔。校运会那天，他们拿走了你的衣服，只给你留下一套裙子，把你关在了女更衣室。因为害怕被当成流氓，你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直到晚上……”小孩说。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是另一个我了。”程锋深吸一口气，这次换他脸色难看了。 能知道他这么难堪的过去，看来小孩的确是另一个自己。 “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的，因为我……只看到了这些……”见他难过，小孩脸上似乎有些愧意。 “意思就是说，你只有我的一部分记忆对吗？那你是什么时候诞生的？”程锋问。 “大概……就是在你拜李清雪为师的那天吧，我也很苦恼，居然有个这么笨的……我自己。”小孩说。 “既然你还记得更衣室那件事，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两个不好好在山上修炼，来这种地方干嘛？”还没等他问完，小孩已经略过了这个话题，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 “啊，这里是重生教的据点之一，我们打算抓两个重生教的通缉犯，赚点外快。”程锋说。 “什么？你们做事怎么能如此鲁莽？你那么着急要钱干嘛？”白衣小孩立刻勃然大怒。 “我着急还钱啊，我欠了李清雪那么一大笔钱怎么可能不着急。”程锋说。 “他逼你还钱了？”白衣小孩皱眉问。 “那倒没有，是我自己一直不还的话，心里会不踏实。时雪长老说师父要想还清那笔钱还得打几十年工。”程锋说。 “那是她说着玩的，李……李清雪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钱，你看他平时穿的戴的哪里穷了。而且……你自己不也说了来世做牛做马还吗？” “那我也是说着玩的呀，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还上才那么说的。那要是有这个机会还上，我还不能努力吗？总不能一直欠着人家这个人情啊。” “你……你费劲巴拉的成为人家徒弟就是想着急去送死？你不是最怕死了吗？” “怎么可能，有厉岩在呢。” “那就算抓住重生教的人，也是你大师兄的功劳！” “此言差矣。我，负责出脑子，我大师兄，负责出力。事成之后报酬五五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地方还是我找到的呢。”程锋得意道。 “放屁！你们两个脑子加起来都不超过二百五！”小孩被气得直接爆出了脏话。 “现在，立刻，马上，让厉岩砸开这扇门，放这些人出去！然后你们两个自己回去后好好跟师父道歉！好好在山上反省！” “我不！你既然也是我，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你自己呢？还那么向着李清雪，要不是李清雪他没你……没我这么可爱，我都差点怀疑你就是他的分/身了。”程锋执拗道。 “你……你要是不听我话的话……那我……”白衣小孩一时卡了壳。 “怎么样？”程锋笑嘻嘻道，他发现另一个自己好像除了口嗨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不能跟他抢身体的主动权。 “那我就不理你了！哼！”白衣小孩气得冷哼一声，跺了跺脚，立刻消失在空中。 另一个我好弱啊。程锋感叹。 “同学，同学……” 程锋被一个声音给唤醒，回过神来，发现之前认识的那个女孩蹲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同学你没事吧？刚才叫了你半天都没有反应。” “哦，我没事儿，美女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程锋问，看来他跟另一个自己对话那段时间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是发呆的。 “就是，你刚刚说这里有诡，我有些害怕。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睡？”女孩有些害怕道。 “男女授受不亲！”厉岩冷冷道。 “我不会碰你们的，就是……坐一起就行……我……是女的啊，为什么反倒是我被嫌……”女生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才应该是那个担心被占便宜的才对，结果反倒是由她来避嫌，有些委屈。 “没关系，人多胆子大嘛，来来，坐我这儿就行。”程锋拍了拍旁边热情道。 “你……你现在不害怕了？”厉岩瞪了他一眼。 “不怕了。”程锋坦然道，都知道那是另一个自己了还怕个der啊，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人看不到那个小孩，他都想把四个人凑一桌麻将了。 第14章 谈心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好像稍微有些尴尬。 “那个，我看大家好像都没有要睡的意思，不如，我们聊会儿天吧？”女生开始主动找话题。 “说起来，好像还没有跟你们正式介绍过我自己，我叫安软软，软是软硬的那个软，你们呢？”女生自我介绍道。 “我叫程锋，‘程’是‘程序’的那个‘程’，‘锋’是‘锋利’的那个‘锋’。你猜我妹妹叫什么？稍微提示一下，很好猜哦。”程锋故意卖关子道。 “这我怎么知道啊，你还有个妹妹？”安软软皱眉道。 “她叫程莉，我们两个合在一起就是锋利的意思。”程锋说。 “噗，你们家可真有意思。”女孩忍不住一笑。 “喂，该你了。”程锋用胳膊肘推了推厉岩。 “厉岩，‘厉’是‘厉害’的‘厉’，‘岩’是‘岩石’的岩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自我介绍道。 “其实，仔细想想，我之前就应该觉得这个聚会有问题了，早知道，在来之前和我爸妈报备一下也好啊。可惜我正因为相亲的事和家里闹别扭，很久都不联系了。就算有段时间失踪他们也不会知道。”安软软有些后悔不迭。 “不过，你们来这里应该是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要不说出来试试？或许我能帮你们开导开导呢。对了，你之前说自己是因为欠钱才想不开的吧？”安软软问。 “怎么，你要替他还吗？”厉岩一脸不爽地问。 “你吃枪药了？对美女说话这么冲？”程锋皱眉道。 “是欠钱了，不过债主也没着急追着要，所以不用着急，慢慢还就行。”程锋又对她笑道。 “看来，你自我疏导得还挺好的。那你呢？你好像……是因为失恋对吧？”安软软试探性地问。 “他的恋情是根本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程锋吐槽道。 “谁说的？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他会答应的。”厉岩有些不服气道。 “冒昧问一下，你和你的女神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没准我能帮你出谋划策一下，毕竟我也是女生。会理解女孩子的一些想法。”安软软问。 “我和他……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厉岩移开目光。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如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的确很难察觉到另一方的心思。”安软软了然道。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看着他长大的啊。”程锋吐槽。 “什么？居然是……姐弟恋？”安软软惊讶得捂住嘴。 “难怪，正常情况下，女人一般都不会喜欢比自己小的男生。如果你和她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没答应你，那就说明你们俩彻底没戏了，死缠烂打也是没用的。”安软软同情道。 “你怎么就知道没用？他虽然现在没答应我，但是之前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人。没准我就是成功的那一个！”厉岩反问。 “什么？李清雪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又那么能招蜂引蝶的，居然一次都没有？我还以为他好歹谈过几次呢。”程锋惊奇道。 “这位李姐姐，追求者很多吗？”安软软好奇道。 “多得很，这位美人‘姐姐’的魅力可是比你想象中大多了。”程锋扑哧一声笑道，附到安软软耳边，“甚至到了能把人掰弯的地步，瞧瞧这位陷得多深，啧啧……” “我绝对不会把李清雪让给其他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门都别想有！”厉岩有些恼怒道。 “那你是真的喜欢这位李姐姐，还是因为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下意识把她当成了你自己的东西，不想把她让给其他人？”安软软一针见血道。 “你……你什么意思？”厉岩愤怒地站起来。 “你看啊，你之前自己说过，最讨厌别人抢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连块巧克力都不舍得分给别人。那你又怎么能分清，你对于这位李姐姐的感情究竟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爱情呢？”安软软问。 “当然是爱情！只有爱情，才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是吗？那你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这位姐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安软软问。 “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厉岩表情阴鸷的看向安软软。 “有话好好说！别打架！”程锋立刻拦在两人面前。 “哼……”安软软理了理身上的外套，她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怕厉岩了，同时也对他失去了那层帅哥滤镜，“谁告诉你只有爱情才能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了？亲情友情不可以吗？对女孩子态度这么差，难怪你追不到那位姐姐。” “因为有人曾经和我说……”厉岩的表情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喃喃道，“……他要是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就会不要我了……” 【“唉，纯阳宗那小子又来了。这都第几回了，打都打不走。” “听说，他昨天刚让家里来下过聘礼，还嚷嚷着要转门派，被他爹揍了一顿。” “谁让人家李道长长得那么好看呢，来咱们这儿提过亲的人，怕是比缥缈峰的台阶还要多了吧。” “说来也怪，李道长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没找过一个道侣？但凡他找一个，其他人也就死心了吧？现在连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 “谁在那里（警惕）！哦，原来是厉岩啊（松了口气）。” “谁？” “李清雪新收的那徒弟，你不知道吗？而且还是个魔……（小声）” “你们在说师父什么坏话？” “我们才没说他坏话，我们哪敢啊。不过，嘿嘿……阿岩，看到那边那个哥哥没有？你师父以后要是跟他在一起了，就会不要你啦，你以后就变成没人要的小孩啦（坏笑）~” “呜呜呜……师父……为什么不要我……” “人家要过二人世界当然不要你个小拖油瓶……” “你逗他干嘛啊？李清雪不可能跟那小子在一块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他哭很好玩？” “好玩啊，你瞧这小子哭起来，角都冒出来了……” “阿岩不想变成没人要的小孩，如果师父跟别人在一起就不要阿岩的话，那阿岩就自己和师父在一起就好了……”】 “程锋……”安软软小心地将程锋拉到一边。 “你这朋友心理有问题，你给我那块巧克力时我就发现了。他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或物品有很强的占有欲，刚才聊过后我更确信这一点了。你做他的朋友，要小心。”安软软小声道。 “怎么可能，他就是幼稚了一点，和他说话要当心，注意哄着点就行。就跟个小孩一样。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态度有些不好？你多夸夸他他就高兴了，这个我有经验。”程锋笑道。 “他都多大了还要人哄？起初，我还觉得这个人挺帅的，还想跟他发展一下。现在，我觉得他性格多少有些不成熟。难怪他女神不喜欢他。”安软软不高兴道。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被丢在一旁的厉岩看了看他们两个故意大声道。 “聊够了聊够了，睡觉睡觉！”程锋又回到原地，合上眼睛开始睡觉。 安软软坐在程锋旁边，瞥了一眼厉岩。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不顺眼？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安软软低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问。 “我为什么要讨厌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还不怎么熟的人？你想多了。”厉岩笑道。 “还有，你要是跟别人不怎么熟的话，就少打探别人的私事。”厉岩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睡着的程锋身上。 “看什么看？他衣服还被你穿着呢，要不我把你给扒了？”注意到安软软投来的视线后厉岩不爽道。 软软移开视线委屈道，看来厉岩绝对是讨厌自己没错，而且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女孩子看，相比之下，那个程锋还好些。 …… 我这是在哪儿？ 我这是……穿越了？ 怎么感觉身体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他伸出双手，看到自己的胳膊又小又细，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婴儿服，坐在一张乱糟糟的单人床上。那张床上连被子都没叠，乱糟糟的滚作一团，而且看样子也很久没有洗了，满是奶粉、口水等东西留下的污垢，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被乱糟糟的被子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撞到了桌子。啪的一声，一个玻璃瓶子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渣子碎了一地。 这很危险，可是这具身体根本意识不到，而是坐在原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婴儿，感到疼自然就哭了。等哭累了后，手脚并用开始朝另一个方向爬去。 别！他很想制止他，可是他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有在这具身体里，只不过和他共享视角而已。 他与地上的玻璃渣子擦肩而过，差一点点就碰到。很快下一个危险就接踵而至，他好奇的拔下冰箱的插头，在插座那里到处乱捅，插座设施老旧，很多线都暴露了出来，滋滋冒着火花…… 程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快婴儿就玩腻了，将插头塞进嘴里当成奶嘴吮吸了起来。 砰的一声，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年轻女性裹挟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然后疲惫的靠着门框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婴儿发呆。 好漂亮！他心中一惊，尽管女人的脸上尽显疲态，而且未施粉黛，可这并不能掩盖她的天生丽质。甚至达到了让人一眼惊艳的地步。只是这个女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我一定在哪里曾经见过这个女人。他心想。 “妈……妈妈……”看到女人，婴儿放下插头，欢欣鼓舞地朝这个女人爬去。 太好了，妈妈来了，看来小孩就安全了，他松了口气心想。 女人用无法让人理解的怪异眼神盯着这个孩子向自己爬来，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有了你！至少我的生活还可以重新开始！”女人忽然做出一个他怎么都无法理解的举动，她抓起婴儿，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进了洗碗池的水里。 “呜呜呜……”令人痛苦的窒息感受从脑部传来，他瞬间感觉婴儿的感受似乎和自己的意识融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要投胎进我的肚子里？为什么要让我生下你？为什么不死在我肚子里？哪怕是让我和你一起死……”女人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想要杀掉自己的亲生孩子…… 第15章 聊天鬼才 “呼呼呼……”程锋大口的喘着气，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厉岩立刻凑过来问。 “做噩梦了。”程锋扶着额头，还有些惊魂未定。溺水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下一秒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淹死了。不过幸好在醒过来之前，他好像有看到女人在后悔，将他从水里拿了出来。 我怎么穿着厉岩的衣服？程锋皱了皱眉，拿起盖在身上的外套。 “早安，我的朋友们，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们带来了早餐。先吃一些垫一垫吧。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门吱呀一声打开，祝慈又带着那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所谓的早餐就是稀稀落落只有几粒米的白粥和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白菜，连袋榨菜都没有。即便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安软软也只是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动了。程锋也只比她多吃了一点点而已。 只有厉岩一个人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再来一碗！”他甚至发出了再多来点的请求。 “你都把我的那份都给吃了，还不够？”程锋吐槽道。 “那我的这份也给你吧，就当赔你的那份巧克力好了。”安软软将自己那份也推给厉岩。 “喂！你们倒是多给点啊，当喂兔子呢？”厉岩将抗议的目光投向那两人，那态度嚣张的样子根本不像被囚禁，反而像个来消费的大爷。 “主人……”小男孩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祝慈。 “没关系，我的孩子，满足他就是了，能吃说明昨晚的药剂没有对他造成影响，这是好事。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位得力的手下了。”祝慈摆了摆手。 小男孩又为厉岩添上一碗饭。 “再来一碗！”厉岩很快就吃完了。 “再来一碗！” “再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祝慈终于也绷不住了，“你搁我这下馆子来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还不挑。他的本意原本是用艰苦的环境对这帮人实现精神控制，结果有的人好像不吃他这套。 厉岩连续吃了好几份以后才一脸满足的抹了抹嘴，感叹道，“真好，这里居然还管饭。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怎……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就算是饿了也……难道你家的条件很艰难吗？”安软软震惊地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很惊讶吗？这比他之前吃的好多了，要知道他几乎是吃草长大的。”程锋说。 “你别不是开玩笑吧？他是草食动物吗？”安软软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他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草长大，毕竟他只能吃得起草。”程锋再次强调。 “我老家的猪都没他这么能吃，这盘子比我刷过的还干净。”就连祝慈旁边一向寡言少语的男孩在收起被厉岩吃光的餐盘时也默默吐槽。 “怎么会！以他现在的修为来看，应该早就辟谷了才对，怎么可能还需要吃东西来维持……”此时另一个震惊的声音也从旁边传来。 “嗨，另一个我，你也来啦？”程锋看了看忽然出现在旁边的透明小男孩。 “他说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一直都辟不了谷，还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又因为平时力量消耗得比较多，所以吃的就比较多。怎么，他跟我说这个那天你没听见？”程锋问。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另一个自己自言自语道。 “嘿，另一个我，我想和你商量件事。”程锋看向他，“我呀，一直觉得叫你另一个我有些麻烦，不如我给你起个外号得了。” “你想叫我什么？”另一个自己斜睨了他一眼。 “我叫程锋，你是另一个程锋，年龄又比我小，不如叫你小风好了？”程锋试探道。 “随便你。”小风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求你们了，放我走吧，你们是想要钱对吧？我家里有钱，你们给我爸爸打电话，我出去以后保证不会报警。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几个最好也……加钱也可以！我替他们出赎金！” 而另一边，就在程锋和另一个自己聊天的时候，安软软又跑去求那个祝慈。 “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是致力于将人类拯救出绝望的慈善组织，不是什么低级诈骗犯。如果我们真是为了钱的话，你知道之前给你们打的那针药在市场上值多少钱吗？”面对少女的哀求，祝慈的脸上无动于衷，那双带笑的眼睛仿佛充满了对世间的怜悯与仁慈，仿佛他真的是一位大善人，“来，给他们把第二针打了。就从这位小姐先开始吧。” “我不要！”安软软想要逃走，被祝慈一把掐住脖子。 “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的耐心有限……” 啪啦一声清脆的声响，就在众人还未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时，另一场变故又陡然发生。 “放开她！”厉岩将敲碎的盘子锋利的一端对准祝慈的脖子冰冷道。 “你是什么时候……”祝慈身后的小男孩也立即掏出了匕首，一时间三人处于对峙状态。 “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家都是朋友。”祝慈眼神闪烁了一下，缓慢松开了手。 “既然你们顺利撑过第一天，那么很有可能会撑过第二天，到时候就是你们的好日子。” “咳咳……”掉在地上的安软软先是捂住脖子咳嗽几声，然后问，“什么好日子，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你给我们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有没有听说过，几十年前，那场席卷全球、死伤无数的魔化症？”祝慈不紧不慢地说道。“年纪大的人可能会知道这些，这位女士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过来的。” “当然知道，历史课本上曾经说过，那是种致死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直接导致社会发展延后……不……”安软软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瞳孔无声地扩大，“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不用怕，几位现在已经活下来了，证明这种病毒对你们无害。事实上，根据相关研究证明，那种病毒对人类也不是完全致命。而且，所有感染这种病毒并且活下来的人都获得了超能力……” “想一想啊，如果你们获得了独一无二的能力，钱还是问题吗？之前受到的委屈还是问题吗？还不是想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想报复谁就报复谁？”祝慈张开双臂语调狂热道。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超能力，我只想要好好活着。”安软软捂着脸无助哭泣道。 “几位不妨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等你们身体产生变化以后，再也不可能回归正常人类社会了。我还会再回来的。”祝慈砰的一声再次关上那扇厚重的铁门离开。 “呜呜呜……”好几个小时过后，安软软还一直在哭。 “烦死了，这女人怎么那么麻烦？她除了哭就不会别的了吗？”忍耐很长时间后厉岩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朝安软软走去。 “喂你要干嘛？”程锋责备的拦在厉岩面前警告道，“你还想把人吓哭得更厉害吗？” “我只是想告诉她别哭得那么厉害了，保存点体力。那个死秃子下次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呢。”厉岩说。 “我去说。”程锋坐到安软软旁边。 “我听说过魔化症这种病，得了魔化症的人身上会发生一些很恐怖的变化，比如皮肤变色，身上长鳞长角什么的。”见到程锋过来，安软软稍微止住哭泣哽咽道。 “像你这种颜值，长角了估计也会十分好看，不用怕。”程锋安慰道。 “我觉得我现在身上好像就要长鳞了，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我变成怪物后会不会被抓进研究所？”安软软不安地抚摸了下自己的胳膊和腿。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只是因为天气太干燥这里又没有条件洗澡，你皮肤起皮了而已？你是干性皮肤对吧？”程锋犹豫道。 安软软“……” “还挺见效的啊，立刻就不哭了。你和她说什么了？”厉岩意外的看着回来的程锋。 “老实说，我觉得我哄女生还是挺有一套的，毕竟我有个妹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哭了以后连话都不肯和我说了。女生啊，真难懂。”程锋坐在厉岩旁边感叹道。 “那可不，你妹妹也这样吗？” “我妹妹不这样。” “之前我还觉得你情商比厉岩要稍微高一些，你和他在一起多少能帮他懂点人情世故。现在看来，老实说，你们俩半斤八两啊。”小风忽然又出现在旁边。 “怎么，我情商不高，你情商就很高了吗？你不是说不理我了吗？”程锋看了看他。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我算是明白你们俩为啥能那么合得来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立刻去把门砸开，把真相告诉他们，送他们回去！要知道重生教的人什么都可能干出来！非要等闹出人命你们才开心吗？”小风又开始生气得直跺脚。 “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再说要不是没有我们俩，他们早就被那个病毒给弄死了，还不是厉岩把病毒换成了生理盐水他们才活到了现在，跟我们吃几天白菜怎么了？又没别的危险。”程锋固执道。 “我生气了，快跟我道歉！”白衣小孩叉起了腰。 “哟，你生气了，你生气了能怎么样啊？有本事把我给夺舍了。”程锋戏谑的看着小风调侃。 “程锋！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我对你态度还不够好吗？” “烦死了！”小风跺了跺脚消失了。 另一个我看来心理素质不太行啊。程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下来休息。 接下来又过去了几天时间，祝慈除了来送饭和送一些生活用品，就是和洗脑一样给他们反复传播重生教的教义，让他们背下来，背不出来不给饭吃。吃饭时还要检查抽背，这些人逐渐好像适应了一样不再反抗。祝慈在拿传销的那套对付他们。这效果立竿见影，有时，程锋觉得他们大家仿佛都变成了巴甫洛夫那条狗，逐渐被驯化。 “很奇怪吗？我觉得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比我在家里幸福的多。”被家暴的女人漠然道。 “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还钱的问题了，不用再累死累活地打拼，还根本还不完的债。在这里只需要考虑吃饭、睡觉、背诵教义。”破产的男人梦呓道。 “如果我就这么死在这里，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儿子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回来看我。”负债的老人呆滞道。 “重生的意义是为了拯救人类，拯救自我，只有破茧重生才能……”安软软表情麻木的不断重复着祝慈给他们传播的教义。 一开始除了动不动就哭她还是表现最正常的那一个，拒绝背诵教义，吃那些难吃的清粥白菜，努力想办法逃出去，到后来因为饥饿不得不屈服，违背初衷，失去了自我…… 她现在确实不哭了，她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原来那种鲜活的色彩。 “好累……我觉得身上好脏……好想洗个澡……好想念家里的按摩浴缸……”安软软背到一半忽然梦呓了几句，抓住上衣就开始毫不忌讳地往下脱，丝毫不顾旁边还有几个大男人。 “卧槽，还有两个男的还在你面前啊，大姐你注意点……”程锋吓得立即按住她的手。 “有什么关系？就算被看到又能怎么样？”安软软面无表情两眼黯淡无光地看着他。 程锋“……” 过度压抑的环境加上无限的洗脑循环已经开始把安软软变得精神不正常了。鱼还没钓出来，人已经先疯了。另一个自己说的对，都是他害得她变成现在这样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软软！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我害怕！”程锋内疚得拼命道歉。 “没事，你不用道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你知道吗，其实我……”安软软抓住他的手。 轰隆一声，一声巨大的声响从门口那里传来吓了他们一大跳。 “都给我滚！别等我说第二遍！”厉岩靠着门框，守着那扇被他一脚踹开的大铁门阴沉道。 “原来你能……”安软软傻呆呆的看着那扇被踹倒在地上的铁门。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打开那扇门出去，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打开了。 “是啊，我们早就有办法逃出去，之所以一直迟迟不肯动手。就是因为想把你们在这里多关几天，怎么样？是不是立刻就变得讨厌我们了？我们多坏呀！”厉岩笑道。 “对了，超能力！那个人说打了那针病毒以后，我们可能会获得一些超能力，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你才……”安软软回忆道，忽然眼睛发亮的看向众人，“大家快看看自己有没有获得什么特殊能力！没想到祝慈老师说的居然是真的！” “才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狗屁病毒，你们根本就没有被注射什么病毒！他给你们打的是生理盐水！我这就去把那个秃头老师的瓢给开了！” 第16章 追逐游戏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鼓掌声音从后面传来，这里的人还没逃出去一个，就见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安软软立即害怕地躲到程锋背后。 “死秃子，你还想干嘛？”厉岩从门上扯下两根钢条拧成麻花威胁，却看到鼓掌的人根本不是原来的祝慈和小男孩，而是一个女人。 “生理盐水？祝慈，你这就是你想拿来邀功的几位？什么对病毒的适应性良好，一个死的都没有。结果，就只是几个普通人？”那是一个穿着祝慈同款黑色长袍，但气场明显比他更强大的蒙面女人，她的个子很高，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能俯视祝慈的地中海。 “这……玉衡大人……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把病毒给掉包？一定是这个人在说谎！”祝慈擦着冷汗。 “你看这个人能徒手把钢筋拧成麻花，定是因为病毒改变了他的体质才能这样啊！”祝慈指向厉岩一口笃定道。 “蠢货，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魔！你看其他人都这么长时间了身上一点魔化的症状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发现。有时候我真怀疑，当初那针病毒并没有把你变成恶魔，而是把你变成了一头蠢猪！”女人冷冰冰道。 祝慈的脸色立刻变得跟便秘一样难看。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他本来就是魔，为什么还要来我这儿打这针异……生理盐水啊？” “自从魔界和人类互通往来后，有不少魔族也开始效忠于人类，这人肯定是官方安插进来的探子！” “太好了，我还是人类！”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一听到自己没事儿，安软软立刻长舒了口气，彻底恢复了精神。 “说够了没有？我要开始开打了！”厉岩敲了敲手中的钢筋。 “不过还好，你并不是一无所获。这个人并不普通，教主点名要见这个人，把他带到教主那里去。”女人对厉岩的威胁充耳不闻，指了指厉岩。 “他们要带你去见他们的老大，咱们是不是能有机会把他们一锅给端了啊？”程锋压低声音在厉岩耳边说道。 “那他们呢？他们几个怎么办？你不放他们几个走，我就不跟你去见那个什么教主。”厉岩并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转身看了看其他人。 “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女人冷冷道。 “不过，的确，留着她们几个也没用。放心，等你和我们走以后，我自然会把她们几个给放走。”女人看了看程锋他们几个。 “不行，不能放，大不了再给他们几个注射一次……”祝慈不甘的喊道。 “哪有那么多病毒给你浪费！再说了，上头早就想把你那套低效无能的洗脑方式给废了。说是什么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更忠诚，搞得好像我们不是什么正经组织一样，害得我们在社会上臭名远扬。”女人不耐烦道。 不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组织吗？程锋在内心默默吐槽。 “瞧瞧把这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女人怜爱的摸了摸安软软的脸，吓得她拼命往程锋身后躲。 “切，死女人，等我上位以后……”祝慈小声嘀咕一声，朝厉岩喊道，“喂，给我过来！” “加油！”程锋拍了拍厉岩的肩，反正直接去打boss这种事他去了也是拖后腿儿。那女人都答应要放他们走了，剩下的都可以丢给厉岩去处理。 “谢……谢谢姐姐……”在厉岩和祝慈他们离开后，安软软看了看那个女人，对于她这么轻易就放行有些意外，搀扶着老人跟另一个女人朝门口离去。 “站住！女的可以走，男的不行！”就在程锋想要跟着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女人阴沉着脸唰地一声将一柄长刀横在程锋面前拦下他和后面那个中年男人。 “姐姐，你先带阿姨回去。”安软软将老人交给另一个女人后叮嘱道，赶紧跑过来跟女人求情，“姐姐，你就放他们两个走吧，他们都是好人，我作证。” “好人？”女人笑了笑，“小妹妹，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姐姐奉劝你一句，男人可是没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他们对你好是不是另有所图。” “怎么，这么讨厌男人，难道你爹不是男人？没有你爹哪来的你？”听到这句话，后面的中年男人嗤笑一声嘲讽道。 “剑来！”咣地一声，女人手中的长刀在刺穿中年男人喉咙之前被程锋及时用剑拦下。 “哟，居然还是我小看你了？你是修士？”女人收起长刀看了看程锋手中的长剑笑道，“也对，你跟那个魔关系匪浅，看来是官方一起安插进来的探子，差点就放虎归山了啊。” “不敢不敢，大姐，我不是什么官方的探子，就是稍微懂两下而已。咱有话好好说，他不就嘴贱了一下，我替他跟你道歉。就别动刀动枪了。咱们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哈。”程锋握着手中的剑冷汗直冒，如果不是刚才他拦着，现在那男人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了。 老实说，虽然已经和李清雪学过那么几招，但是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这个女人他心里也没底，看样子这个女人应该是祝慈的领导，都混上领导了，那实力应该不弱。重要的是，事关人命，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就已经站了出来。 “呼呼……”中年男人大口喘着气，瘫倒在地上面色惊恐地后退几步，忍不住尖叫，“救命！” “别吵了！”程锋被他的叫声吵得有些脑壳疼。他竟然有些理解当初挟持自己的那个魔教成员的感受了。当时有李清雪救自己，现在自己成了现场这些人的救星。 “你替他道歉？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蛇鼠一窝。就算你是修士又能怎样？拿着把剑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伸张正义了？”女人拿着手里的长刀逐渐向他逼近。 “我……我警告你啊，我们道协的人……早就已经在外面把这里包围了。”程锋结结巴巴道，将剑锋挡在自己面前企图拦下女人。 “呵……”女人冷笑一声，只是轻轻在那把剑身上弹了一下，那把剑就立刻变成了几段碎片。 “我好怕怕哦~你还有什么手段，全使出来啊~”女人在他耳边轻声呵气道。 看着掉在地板上，自己那把可怜的剑的“尸体”，程锋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口水，“再……再容我考虑两秒钟……” “卧槽！快跑啊！”趁女人没反应过来，程锋拔腿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清楚的很。而且这女人目前仇恨值在他身上，他跑了，另外两个人就安全了。 “大叔快走！”此刻安软软也很有眼力的扶起那个男人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站住，你这小瘪三，那女孩那么听你的话，你对她做过什么？是不是趁着她被洗脑的时候，用了什么肮脏下流的手段，让她依赖你迷恋你……呸！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去死！去死！”女人提着长刀在后面夺命狂追，时不时朝程锋刺几下，好几次都差一点刺中。 “我没有！什么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姐你明明更恐怖！”程锋一边跑一边为自己叫屈。幸亏他知道自己打架不行，修炼时全把技能点点速度上了，但是还是会被追上啊。 “拜托了！另一个我！”在第n次差点被女人的长刀刺中后，程锋朝着空气用力嘶吼道。 “叫什么叫，把我叫出来就能帮你逃命了吗？”小风立刻浮现在空中枕着空气懒懒道。 “另一个我，我看不管是动漫还是小说里，第二人格都是很厉害的存在，你一定比我强吧？你不是说比我聪明吗？我把身体的主动权交给你，你能不能小宇宙爆发下？”程锋一边逃跑一边喘气道。 “就你那身体素质，小宇宙爆发了也不能帮你逆天改命吧？”小风摊手道，完了还拍了拍他的肩，“动画片里都是骗人。” “拜托了，我死了你也得挂吧？帮我想想办法！”程锋哀求道。 “哼，我可是记得，某人惹我生气后，还没跟我道过歉呢。”小风抱臂冷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是不是想和我同归于尽？”程锋抓狂道。 “哼！帮你是吧？”小风又是冷哼一声，忽然从背后掏出一个音响。 “你要干嘛？”程锋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逮虾户……”果然，小风啪地一按按钮，里面传出了熟悉的背景音乐。 “卧槽！别在这个时候在我脑内循环bgm啊！而且还是这么应景的bgm！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嗖地一声长刀又一次在程锋耳边擦过，程锋更加用力狂奔起来。 “那就换一首咯！”小风啪地一声又按了下，换了首bgm，“卡其脱离太……” “不是让你换一首的意思！对不起！我错了！别再生气了行不行！你最可爱了！都是一个人咱俩要相亲相爱啊！大不了以后你做主人格我做里人格也行！你再不出手咱俩要同归于尽了！”程锋嘶声力竭地吼道。 “早这样不就行了。”小风收起音响满意道，趴在程锋肩上观察了一下四周。 因为他只能在程锋附近活动，之前局限于视角，他只能看到那个小房间，现在逃出来以后，透过窗户，他终于看清了附近的景色。 “原来是这里。”小风自言自语道。 “另一个我你干什么呢？不是让你帮我吗？你快点代替我爆种啊！”程锋边逃变问。 “看到那个窗户没有？跳出去！”小风指了指前面那个窗户。 “你想摔死我！是不是觉得摔死要比被砍死要死得要好看一点！”程锋质疑。 “放心，没事的！你不是会御剑吗？”小风在他耳边道。 “剑呢？剑他妈早就碎了啊！我早说过要一把大一点的就好了，那个小破铁片被那姐们儿一弹就碎！一点都不结实！”程锋抓狂道。 “我早说过，御剑的本质是御气，放心，你死的话我也会跟着一起死，所以我不会害你。到时候你只要发动全身的灵力来托举身体，就不会摔死。现在，默念李清雪教你的口诀……”小风拍了拍程锋的肩。 “好……”程锋一咬牙，开始在心中默念起口诀，脚步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轻盈起来，逃命都快了许多。顿时心中大喜，那是不是可以不用跳窗了？结果那女人在背后追的更快了。 “为什么啊！”程锋抓狂起来。 “她在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你真以为她追不上你？那重生教的干部岂不是是个人都能当？” “合着是把我当老鼠了呗？” “跳！现在时机正好，跳窗是你唯一的选择！”小风再一次拍了拍程锋的肩。 程锋心一横，也不管小风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朝窗户冲去往下一跳。 预想中的失重仅仅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程锋眼神恍惚地注视着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逆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更加的完美无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奇异魔力，就连心跳都漏停了半拍。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胡闹了？”白衣男子抱着他轻轻落地，声音冰冷得如九天寒雪，冷彻入骨。 “不……不敢了。”程锋急忙从师父身上下来站在一边惭愧道。 一定是吊桥效应！程锋此刻不敢去看师父，脸红得发烫，心也一直砰砰跳个不停。说不清是因为刚刚的剧烈奔跑，还是因为……刚刚对李清雪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不过还好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此刻的胡思乱想。 “李清雪？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路追过来的女人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白衣男人。 “他是我徒弟！还有，对付你们魔教需要理由吗？”李清雪将手中的剑对准女人冷冷道。 “难道道协真的已经把这里……不好……”女人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提起长刀三下两下离开。 “你别怂啊！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有本事别跑！”这下程锋可来了劲儿，立刻追出去叫嚣。 “站住！”谁知李清雪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将他给扯了回来。 “师父你怎么不追啊！她要跑了！那人可是重生教的干部！”程锋着急道。 “追你个头，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不清楚？还要我来救！是不是活不耐烦了？”等确认他没事，李清雪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脑壳。 第17章 赠剑 “这不是，有厉哥在，我觉得不会翻车吗。”程锋稍微有些心虚道。 “那我问你，厉岩哪去了？”李清雪冷冷问。 “他……”程锋立即卡了壳，支支吾吾道，“他被带去见重生教的老大了。” “厉岩有这么厉害？值得你这么信任他？把命都交到他手里？” “嗯？他不厉害吗？”程锋抬头。 李清雪“……” “我没说他不厉害，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行事鲁莽，容易冲动，一个人胡来也就算了，你还跟着他一起胡来。是嫌自己命太长吗？我正式收你为徒那天，和你说过什么？我说，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惜命。你连这唯一的要求都做不到？” 生气了，我又惹他生气了。这次不会直接赶我走吧。怎么办……程锋低着头挨训，不敢说话。 “秦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任务都敢让新人接？”见程锋不敢答话，李清雪长叹一口气。 “不是小素姐给我安排的，是我自己想要逞能，找到的这个地方。我想要尽早还清欠您的钱。”眼看着就要误会到其他人，程锋急忙澄清。 听到这句话，李清雪表情有些讶异，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我没说过让你还。时雪说要我打工个几十年来还是玩笑话，而且我自己也有一些积蓄。” “可是我想还。我欠您那么大一笔钱，还欠您一条命。于情于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如果有能力能还上，我肯定要努力。”程锋诚恳道。 “有责任心是件好事，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李清雪缓慢道，“当初，把你卷入是非，也有一半责任原因在我。” 程锋“？” “我当初和那个人缠斗时，特意设了普通人不能入内的结界，你能进来肯定是结界哪里出了纰漏，所以有一半责任在我。”李清雪解释。 “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那不如，我们就各自承担一半好了？你只需要还我五千万，如何？” “五……五千万啊……我记得那个账单的一半远不止这些来着。”程锋犹豫了下。 “你只需负责这么多就好。我知道即使是这个数字对你来说也有些困难。不必着急，等你以后修为上去了，赚钱的途径也会越来越多。不必为了一时的小利把命搭上去。”李清雪心平气和道。 “下次别再这么玩命了。” “谢谢师父。”程锋感激道。他知道李清雪是真的不在乎这笔钱，他也知道李清雪这是在用不伤害自己自尊的方式为自己留面。 “走吧，去找你的师兄。你师兄虽然实力不俗，但魔教教主向来是个神秘人物，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所以无法确定你师兄他现在是否安全。也不知道他把你师兄叫去时什么目的。”李清雪说。 “应该没问题的吧，就算打不过，他还不会用空间法阵逃走吗？”程锋疑惑道。 “天魔会空间法术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也有专门用来对付天魔的反空间法阵。那个教主如果知道你大师兄的真实身份，不可能没留后手。”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万一晚了发生什么危险就不好了！”程锋着急道。 “你大师兄能遇到的危险，能有你这多吗？”李清雪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程锋再次老实道歉。 “话说回来，你的剑呢？”李清雪打量了打量手中空无一物的程锋。 “碎……碎了。”提起这个，程锋有些尴尬。 “怎么弄碎的？”李清雪气笑一声。 “被……被那个女的给弄碎的。就……跟她对上的时候。被她一掰……”程锋比划着。 “好啊，竟然还能跟她对上几招，真是不怕死啊。你不是说，你最贪生怕死了吗？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先逃命？还要跟她对峙？”李清雪问。 “因为有人质啊，有普通人在，修士就应该承担起保护普通人的责任。我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修士，就算我实力再差，也应该主动站出来不是吗？”程锋不假思索道。 “谁教你这么不自量力的？动手前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吗？”李清雪问。 “是你啊。因为师父你自己就是这么做的不是吗？我当初被那个重生教给挟持的时候，师父你也是不顾危险救了我。哪怕是我脖子上被扎了炸弹的时候，你也没有推开我不是吗？” 李清雪没有说话，程锋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许久之后，他听到轻微的扑哧一声。 程锋一愣，是错觉吗？他刚刚好像听到李清雪笑了一下。要知道，自从李清雪当了自己师父后，那可是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一直都是生气，生气，生气……额，他是不是惹李清雪生气次数太多了？可是当他抬头后发现对方依旧是那个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脸冷淡的李清雪。 “那把剑才刚送你没多久，就被你给弄碎了。看来，要送你一把不会碎的剑。”李清雪说。 “不不不，是我没好好珍惜师父你送我的剑。我自己去剑阁买一把就好了。”程锋有些慌了，他不敢确定，李清雪此刻是不是在说气话。 “此剑名为流火。为上古时期的匠神越君怀所铸。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珍惜爱护。”就在程锋内心忐忑不安之际，李清雪忽然从背后的剑匣中抽出一把金红相间的巨剑放在程锋手中。 这把剑通体呈金红色，红色之中似乎有火焰在隐隐流动，拿在手中却一点都不烫手，而且看上去巨大，拿起来却轻若无物。在程锋接过手的一瞬间，散发出了耀眼的金光，烁烁生华。 “上古神器？师父，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我，给那两个师兄，不比给我强吗？”程锋吃惊道。即使李清雪不说，他也能看出此剑绝非凡品，给他实属浪费。 “毕竟……毕竟他们都是些天才，而我只是个废物。我不配用这么好的武器。”程锋再次低下头。 “你大师兄不用剑，他更习惯用枪，你二师兄更是不缺好剑，你师姐……”李清雪停顿片刻。 “……无双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徒弟了。我告诉你，即使他们想和你争，我也依旧会选择送你。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说你配用你就配用。记住，不许说自己是废物！”李清雪郑重道。 “多谢师父。”程锋收起巨剑，不再推辞。 此刻他真是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李清雪更好的师父了，他能拜李清雪为师，可真是三生有幸。 “走吧，去找你师兄。”李清雪转过身。 望着李清雪穿的白色道袍背影，程锋愣了愣，揉了揉眼睛。或许是因为颜色相似。恍惚间他将这个成年人的身影和这两天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个小屁孩的影子联系到了一起。 李清雪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程锋心想。 “另个一我？”程锋小声叫了一句，小风并没有出现。 “那个，师父，师父……”程锋急忙追上去，“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李清雪转过身问。 应该不可能吧，那个小屁孩表情那么生动，情绪变化也非常的鲜明，一点也不像师父这么成熟稳重。等真打算问起时，程锋又有些怂了。 “您……您小时候就喜欢穿白衣服吗？”不知为何，程锋有些鬼使神差道。 李清雪看着他，一时间没有答话。 糟了，我这问的什么屁话。他肯定觉得我脑子有坑。程锋后悔不迭的心想。 那小屁孩虽然也穿了一身白，但是李清雪穿白是因为缥缈峰的道袍就是白色啊，莫名其妙问这种白痴问题，显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 “我小时候，最不喜欢穿的，就是白色的衣服。”谁知，李清雪竟还真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白色很显脏，太脏了就要洗。夏天还好，冬天的话没有太多热水，母亲的手就会冻得又红又肿，生出冻疮，需要捂很久很久才能暖过来。” “为……为什么不用热水啊？不对，你家里没有洗衣机吗？”程锋一愣，傻傻问道。然后忽然又反应过来，李清雪小时候，那得是多少年以前了啊。那个时候国家应该还处于病毒肆虐以后的经济恢复期，条件还不太好，没有洗衣机很正常。 “因为廉租房没有热水，而且燃气费太贵。”李清雪淡淡道。 “那……那现在应该好多了吧。”程锋结结巴巴道，“您看，您现在……也不怎么缺钱了……也……”他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竟然还踩了个雷。 “我现在的确是不怎么缺钱了，可是母亲也已经不在了。”李清雪用听上去很平淡的语气道。 程锋“……” 他搁这玩扫雷呢。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李清雪问。 “没了！”程锋用力摇头，虽然他还很想再问一问他父亲的事，但他生怕再踩一个大雷。 “没了就快走吧，你大师兄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李清雪说。 程锋忽然发现，他对李清雪一直以来的印象，就如同那天碰到的那个魔教成员所说的一样被无数人称赞喜爱的天之骄子，从未体验过人间疾苦的清冷剑仙。却从未想过他在成为剑仙前的样子，是否也曾有过落魄不堪的一面。 第18章 重生教教主 “教主，人我带来了。”祝慈将蒙着眼的厉岩一把推进那个房间，然后朝着远处那个宽大的椅子上的背影恭敬道。 “知道了，下去吧。”那个被椅子遮挡住的身影淡淡道。 “那个，教主，这个人是我找来的，教主要是觉得这个人有用的话……”祝慈仿佛还想说些什么。 “想邀功？”那个身影笑道。 “不敢。”祝慈低下头鞠了一躬有些不甘的离开。 “你就是重生教的老大？”感觉到旁边没人以后，厉岩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黑布，立即召唤出长枪，盯着远处那个背影。 “这么着急就亮出武器，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打一架吗？可惜我现在没能力和你战斗。”背对着自己的椅子转了过来，里面坐的赫然是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孩。因为太过年幼，又只穿着一件黑袍，分辨不出男女。 “小孩？不对，这气息，你也是魔？”厉岩一愣，收起了武器。 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魔族，不是什么因为病毒而变异成魔族的人类。重生教的教主，是个真正的魔。 “这可真是可笑，以‘把人类从绝望当中拯救出来，赋予他们新生’为宗旨的重生教，他们的头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厉岩嗤笑道。 “你竟然记得我们的重生教的宗旨？”小孩不紧不慢道。 “废话，你那个手下天天让我们背那些没用的东西。”厉岩不屑道。 “有什么关系吗？人也好，魔也好，全都向往着比自身更高级别的形态。从这点上来说，所有生物都是一样。像你这种从一出生就站在顶点级别的天魔，又怎么能理解的了，这种生物进化的本能呢？”小孩从椅子上跳下来，拖着袍子，走到厉岩面前。 “你知道我的身份？”厉岩立刻又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 轰隆一声，从天而降的牢笼将厉岩关在其中，厉岩试图拽开栏杆却被栏杆上一股强烈的电流击退。 “那是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天魔。天魔是魔族进化的顶点，但绝对不是终点。可惜的是，天魔的数量实在太过稀少。血池也不见了。我正缺少实验素材，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小孩歪着头，打量着厉岩的脸。 “像，还真是像啊。可惜的是，你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距离完美还差很多。” “和谁像？你说我和谁长得像？”听到这句话后厉岩立即紧紧握住栏杆盯着面前的小孩，就连手掌的皮肤被电焦了都没在意，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烧焦味道。 “厉君炎？还是厉君诺？无所谓，反正他们几个都长得差不多。”小孩淡淡道。 “你认识我父亲？你知道他在哪儿？他还活着？”厉岩失声道。 “谁告诉你……他是你的父亲了？”小孩没有任何感情的紫色双眼倒影着焦躁不安的厉岩。 “我妈说的啊，你说我和他长得一样，这不就是证明吗？”厉岩说。 “就凭她？一个血脉低贱的魅魔，也敢攀附血统高贵的天魔。就连当初天魔血统纯正的厉姝寒，都未曾和异族诞下血脉纯正的天魔。她一个魅魔，能生出你这样的天魔？”即使是小孩没什么感情的音调，也听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道歉！”厉岩忽然死死抓住眼前的栏杆用力往外掰，紫色浓郁的眼睛中盛满了怒火，就连手掌被灼烧得越发严重都没有在意，“不许这么说我妈！快跟我妈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就因为，她是一个血脉低贱的下等魅魔。而我说出了事实？” “只是因为当初跟对了主子，才坐收渔翁之利，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她的那些忠心下属，当初全部都是厉君诺的手下。外界传言厉君诺战死，她谎称你是他的儿子来继续获取信任和支持，而你的年纪太小，不能接管魔尊之位。于是她顺理成章的坐到了这个位置。” “你知道，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小孩歪了歪头，“这是凡间玩腻了的把戏。厉君诺当年的那批部下，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继续效忠于她。你以为，她真的把你当儿子吗？” “你胡说！我妈当上魔尊那年根本就还没有我！她是靠实力坐在这个位置的！还有我爸他根本就没有死！他传言战死那年离现在近百年！我现在才十七岁，他只是……”厉岩愤怒的声音逐渐微弱下来。 “……只是不要我们了。”厉岩喃喃道。 “谁知道呢，魅魔这个种族，实力虽弱，性格却最为狡猾。要说一点手段没用，我是不信的。魔界以实力为尊，她不可能靠自己坐到这个位置。”小孩冷冷道。 “我他妈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厉岩咬牙道，试图掰开栏杆的手愈发的用力。 “顺带一提，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笼子，你是逃不出来的。就连空间法阵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小孩说，“对了，既然都聊到这里了。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真相，其实你……” “不道歉的话，我就亲自把你这张嘴给撕烂！”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厉岩硬生生顶着强烈的电流掰开了笼子的栏杆。 “呀，还真是小看你了，真不愧是魔界最强的天魔。”小孩面无表情的后退几步。 “给老子闭嘴！” 扑通一声，那颗连着斗篷的脑袋被一枪挑断，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不动了。 “娃娃？”厉岩捡起那颗脑袋一看，发现不过是个假人。一瞬间，他觉得有些荒唐，明明他刚才感觉到那么强的同族气息，怎么可能是个假人，他定然还是在这附近。 “你在哪儿？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别东躲西藏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侮辱我妈……”厉岩一边叫骂，一边不断用长枪破坏着四周的墙壁，企图找出刚才那个魔。可怜的墙体因为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攻击而猛烈晃动，不断掉下钢筋与混凝土。 …… “刚才这里的人还挺多的，现在可能都……”程锋忽然脚下一晃，险些站不稳。 “小心！”李清雪一把扶住程锋。 “地……地震了吗？”程锋扶着李清雪惊慌失措的问，脚下的晃动还在继续。 “不，震源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李清雪看了看远处一栋大楼。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那栋大楼顶层的窗户全部碎裂了，迸发出绚丽的火焰。 “跟我来！”李清雪忽然一把拽住程锋飞了起来。 “不是，师父，你慢点，我恐高！你忘了吗？”程锋一边抓紧李清雪的肩膀一边惊恐道。 看来他以后还是得早点习惯这一言不合就飙飞剑的日子。 “就是这里，这栋楼要塌了。”飞到那栋楼下后，李清雪抬眼朝楼顶望去，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恐怖的事实。 “所以，师父你要看着我们在这里被活活砸死吗？”程锋无比惊恐地看着不断朝大地倾泻的大楼。 “当然不会！”李清雪立即伸手掐了一个法决，顿时无数巨大的冰棱拔地而起，覆盖在墙体上不断向上蔓延，将整栋大楼包裹成了一个冰雕，瞬间停止了倾斜。也克制住了那些火焰。 “厉害！师父牛-逼！”李清雪这一手绝活儿让程锋心服口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师兄还在里面，快进去找他！这里我来稳住！”李清雪保持着施法的姿势。 “重生教的教主呢？已经被大师兄制服了吗？” “这里面，除了厉岩没有别人！” “好嘞！师父你不愧是我师父！难怪你叫李清雪不是叫什么李清火李清水，我这就去！”程锋离开前还不忘耍个贫嘴转身跑进大楼。 “大师兄？厉岩？厉哥？”程锋在大楼里不断奔跑，一边大喊一边试图寻找厉岩的身影。 “呼……好冷！还好师父给的这把剑是火属性的，不然我非得冻死在这里不可。”找着找着，程锋打了个哆嗦跺了跺脚，朝掌心呼出一口热气，加快了寻找速度。 “厉……”在找到一个新的楼层后，卫生间那里好像隐约传来了哭声，程锋停下了脚步。 “厉岩？”程锋试探性地推开男厕所的门，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对着镜子肩膀抽搐，在镜子里看到程锋后立即擦了擦眼睛转了过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哭了？”程锋试探性地问。 “我没有！”厉岩倔强道。 “就算真的哭了也没关系。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男子汉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在这里哭，不丢人。”程锋笑了笑安慰道。 “我没有爸爸！”厉岩打断程锋的话，望着破碎镜子中倒影的每一块自己安静道，“我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丢下我跟我妈不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凡间的。” 第19章 又被告白了 “在这里……签个字就行……”道协的办事大厅内，程锋和厉岩二人来到这里处理事情的后续手续。 “小素姐，我们这次虽然没有抓到通缉犯，但是也救出了几个人质，没功劳也有苦劳才对，请问，有报酬吗？”签完字后，程锋试探性问道。 道协大厅的接待人员秦素，人称小素姐，真人是个和虚拟形象一样漂亮，但是气质更加成熟的御姐。 “行啊你啊，只身一人，炼气修为就敢往龙潭虎穴里闯，很勇啊你。”秦素似笑非笑道。 “过奖过奖，都是应该的。”程锋也跟着傻笑了几下。 “真当我在夸你呢！还敢要报酬？你知道光厉岩毁的那栋大楼就要赔多少钱吗？”秦素生气道。 “那不是，重生教的老巢吗？这也要赔钱？”程锋疑惑道。 “那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而且还是租的，人家真正的业主已经找上门来了。光是处理现场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整个大楼都塌了啊，要赔上一大笔钱还要去和当地部门去解释。”秦素扶额道。 程锋“……” “楼是我毁的，和他没关系。”厉岩主动承担道。 “我当然知道啊，我亲爱的魔界少主，毕竟一般人也没有您这种可怕的破坏力。可是，您知道您在我们这里已经欠过多少钱了吗？需不需要我列个详细清单给你？”秦素态度“亲切”道。 “记不清了，反正都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笔。不是吗？”厉岩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程锋“？” “等等，我能问一下，小素姐你说这的句话什么意思吗？欠钱是什么意思？”程锋举手问。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这位尊敬的魔界贵宾，魔界少主，您的大师兄。在刚加入道协的时候，就因为多次痛打嫌疑人，破坏凡间设施，欠下了多笔债务被我们打入了黑名单。这就是他在我们道协没有账号的原因，因为早就已经被拉黑了。”秦素说。 “你不是说你是因为是魔族他们才不给你注册账号吗？”程锋惊得战术后仰了一下。 他可算是知道厉岩为啥一身本事还能这么穷了。好家伙，合着跟他一样是个亿万负翁啊。 “我可没这么说过。”厉岩心虚的转过头。 “想赖账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把账单寄给魔尊了……”秦素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道。 “不行！别给我妈！她知道我在凡间闯祸肯定硬逼着我回去！”厉岩着急得直拍柜台。 “少主，不给你母亲，靠你自己，你什么时候能还清这笔债啊？告诉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秦素无奈道。 “小素姐，这次重生教的那几个受害者，全都得救了没有啊？”程锋关心的问，毕竟这次牵扯到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道协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了，并且安排了相应的后续心理治疗。除了，一个叫李晓敏的女人失踪了。还有她的丈夫也被发现死在了家中。”秦素说。 “凶手是谁，查到了吗？”程锋心猛地一沉，没想到忙活半天，还是出现了受害者。 “不知道，目前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还不确定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不过剩下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了。我们会派专业人士解决。等资料登记完以后，你们两个就回去吧。”秦素好像看出了程锋情绪的异常，细心补充道。 “李晓敏，是那个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吗？我记得那位阿婆没有丈夫，只有一个儿子。”厉岩问。 “对……根据走访结果来看，李晓敏的丈夫的确有家暴行为，不排除李晓敏有畏罪潜逃的可能性。一切都还在调查，怎么，你问这个是想帮我们破案吗？”秦素问。 “死得好，省得我去找他麻烦了。我本来也是打算等出来后去打他一顿的。”厉岩毫不犹豫道。 “我的大少主，你是不是还嫌在我们这儿的案底不够多啊，还公然发表暴力言论。”秦素哭笑不得道。 程锋默默回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事情结束，厉岩还在和秦素争辩不休，不让她把账单往魔界寄。 “事情都办完了？”一段时间过后，李清雪来大厅接程锋和厉岩。 “办完了！”程锋点头站起来。 “对了，外面有个姑娘想要找你。”李清雪似乎是有些不经意提起道。 “什么？谁？姑娘？找我？”程锋有些吃惊的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们这次救出来的那几个受害人之一，她说她叫安软软。你和她很熟悉吗？”李清雪问。 “李清雪！又是你徒弟！你能不能过来管管！”旁边柜台还在和厉岩争辩不休的秦素见李清雪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半是抱怨半是求助道。 “去吧，我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你先去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吧。”李清雪淡淡道。 锋点点头朝大厅门口那边跑去。 “你以为你在凡间闯的那些祸，你母亲还不知情？” 等程锋走后，李清雪来到厉岩旁边，冷冷的看着他。 “她要是知道，还会让我出来吗？我废了好大劲儿才从魔界出来，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凡间过的不好。”厉岩颇有些不服气道。 “她早就知道，你之前欠下的那些钱也都是她还的，不然你以为道协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找你追债？打很久之前开始，你一闯祸，道协就直接往魔界寄账单。”李清雪说。 厉岩沉默下来，回头看了看秦素，秦素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默认，接着处理她的公务。 “那她既然知道，为什么没让我回去？”厉岩偏过头去，似还有些不服气的问。 “她一直在让你回去，你听了吗？不还是一直往凡间跑？连魔尊的话你都听不进去，还有谁能管得住你？”李清雪反问。 “你既然那么想在凡间生活，就必须适应凡间的规矩。下手出手不能再那么重了。幸好那个地方比较偏僻，附近也没有什么居民。”见厉岩并没有再开口反驳，李清雪叹了口气。 “他侮辱我……是，师父。”一开始厉岩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乖乖挨训。 “你这出去一趟，性子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竟然知道乖乖叫我师父了？”对于厉岩的服软，李清雪有些意外。 “你不本来就是我师父吗。我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厉岩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在我来之前，曾看到缥缈峰花坛里有棵魔界生物，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李清雪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是……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想家的时候就去花坛看看。师父您千万别铲了它，不喜欢的话，我给它挪个地就是了。”厉岩猛然一惊，着急喊道。 “是吗？你不在的这两天没人修剪，它到处疯长，差点把整个花坛给淹了，负责清理花坛的弟子找我来告状，我就把它给铲了。”李清雪说。 “糟了，这下给……”厉岩下意识道。 “……顺便，还拌了两盘凉菜，不得不说，真难吃！”李清雪继续不动声色的补刀。 厉岩“……” “把手伸出来。”李清雪忽然严厉道。 “您要……教训我是吗……能不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吧。”厉岩吞吞吐吐辩解半天最后乖乖伸出掌心。 “疼吗？在我印象里，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以前很少有人能伤到你。”谁知李清雪不紧不慢地抚了抚厉岩被电得皮开肉绽的双手，一股治愈的法术光芒流过，上面的伤口愈合了起来。 “还行吧，主要就是被暗算了，他要是光明正大和我打，我肯定吃不了这个亏。”见师父没指责，厉岩立刻又有些自负起来。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傻？”李清雪冷冷道。 啪的一声，厉岩低头一看，发现手中多了张白色的饭卡。 “这是缥缈峰食堂的饭卡，里面会定期充钱。想吃什么，以后自己去食堂点，别再破坏缥缈峰的绿植了。负责修建花枝的弟子也怪不容易的，别给人添加额外的工作负担。”李清雪说。 “您是怎么知道我……”厉岩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默默收起了饭卡，只剩下一句，“……谢谢师父。” …… “软软？”程锋跑到大门后，果然见安软软换了身漂亮衣服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 “我师父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程锋跑过去问。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还有厉岩说声……谢谢。你们是zf派来的卧底吧？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得救。”安软软有些拘谨道。 “是我应该和你说声对不起才对，我们早就有办法让你们出去，结果拖了那么久。全都是因为我们想要立大功，把人质的安全抛到了脑后。”程锋愧疚道。 “不不不，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可能早就死在那里了。我知道。”安软软急忙摆手。 “还有，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单独和你说。就是……”安软软有些不安地扭着手指，不敢抬头。 喂喂，不会是那个吧？程锋突然有种久违的预感。自从遇到李清雪和厉岩后，他感觉自己的魅力直线下降，很久没有被…… “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果然下一秒安软软鼓起勇气试探性问道。 程锋“……” 第20章 吊桥效应 “那个……就是我说啊。我那天说我欠了很多很多钱，其实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吧？”程锋挠了挠头认真问，“我是去卧底是真的，我欠了钱也是真的。” “你欠了多少钱啊？很多吗？”安软软戳着手指有些不安的问。 “挺多的，大概有五……五千来万吧。”程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般人肯定会被这个数字给吓到。 “什么呀，才这点。吓死我了，还以为很多呢。”听到这句话，安软软有些释然道。 “那可是五……五千万啊，不是什么津巴布韦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程锋惊讶道。 “我知道啊，那，我帮你把这个钱还了，你能做我男朋友吗？”安软软若无其事的问。 程锋“！” 富婆！大富婆！！他竟然真的被富婆给看上了！！！ “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安软软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等等等等……你都不问下我为什么欠那么多钱吗？你就不怕我是个赌狗什么的吗？”程锋急忙打断她。 “我们关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表现也不像什么坏人啊。我相信你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真正值得心动的人。再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呀。”安软软说。 “不是，虽然你喜欢的是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恋爱脑不可取啊。”程锋真心劝说道。 “你看，你还能跟我说这些，说明你不是坏人呀。”安软软说。 “不是，等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值得人看上的优势。你刚才也看到我师父了吧？我不信有人见到他以后还能……还能看得上我。”程锋小声道。 “那位道长？哦，他长得是挺好看的。之前和你在一起那个小哥也挺好看的。可是感情这种事，也不能光看脸吧。就像厉岩，脸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却糟糕的很。我们几个被关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好，难道，不也是对我……有那么点好感吗？”安软软脸微微一红，有些害羞。 “等等，我先考虑一下。”程锋摆摆手。 怎么说呢，要是现在告诉她自己当时那么做，只是因为出于下意识的对女生的尊重，以及她是那几个人里唯一一个正常人，是不是有点伤她自尊？ 平心而论，安软软不是不好，她有钱，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心地善良，如果是以前，可能是他梦寐以求的对象，可是…… “另一个我，出来！”程锋用力摇了摇头。 “叫我干嘛？”小风立刻浮现在空中懒懒道。 “你现在怎么知道出来了？之前叫你出来时你怎么不出来？”程锋问。 “你当时闯祸了，李清雪肯定要训你。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挨训。”小风摊了摊手。 “那你可猜错了，李清雪当时没训我，还给了我把好剑。内心肯定是赞许我的。”程锋得意道。 “瞧把你给得意的。剑再好，就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用。还是多练练李清雪教你的剑法吧。”白衣小孩冷眼看着他嘲讽道。 “先别急着损我，我问你，这个妹子在跟我告白，我该怎么回复她？”程锋问。 “这种小事也要叫我？你不经常被女孩子告白已经有经验了吗？不过你既然把我叫出来问了，那代表这个女孩稍微有些不同。你是不是，对她也有点意思？”小风戏谑的问。 “其实，我不想答应她。但是怎么说我们也共患难过一次，直接拒绝有些不太好，而且……” 而且他有件事还需要在心里确定一下。 “为什么？我看这姑娘还挺不错的啊？”小风仔细端详着他们两个好奇的问。 “也不为什么，就是，缺点心动的感觉。”程锋有些不好意思道。 “感觉？心动是什么感觉？你要是这辈子都不心动，难道这辈子都不找对象了吗？”小风抱臂皱眉问，似乎很是费解。 “心动就是……我举个例子，那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是校运会那天。我被那帮混蛋穿上裙子关在女更衣室里，晚上出来的时候把脚给崴了，有个不认识的姐姐把我背回了家。当时，我怕她以为我是个女装变态，就一直不肯说话。不然我是真的很想问一问她叫什么……” “你……你喜欢那个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小风面色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果然还记得这件事？”程锋问。 “咳……那件事都过去很多年了，那位姐姐，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吧。”小风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我没说要找她啊，那只能算是我少年时期的第一次情窦初开，算是初恋吧。这么长时间过去我都不记得她长啥样了，只是记得当时趴在她背上，那种心砰砰直跳的感觉，就跟……” “……就跟我从窗户上跳下来时，被李清雪抱住时的感觉一样？” 程锋一愣，啪地一下给了自己一巴掌，“你清醒一点！” “你干嘛自己打自己？还有你刚才怎么愣住了？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安软软吓了一跳。 “这样吧，我帮你分析分析。你会喜欢我，是因为我在你被绑架时照顾你？”程锋问。 “那你可能是搞错了，因为当时你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状态，担心自己可能随时会殒命。这个时候我出现在旁边，就会给你一种我好像很有魅力的错觉。但这实际上不是喜欢，而是‘吊桥效应’，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旁边的人，你懂吗？”程锋耐心解释。 “这就是你思考出来的结果？想拒绝我，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方式吧？”安软软有些委屈道。 “还有，不用跟我科普什么是‘吊桥效应’的，我是学心理学的，对这些比你清楚多了。” “不是，我是在跟你认真解释，实际上你要是真和我在一起以后，就会发现我这个人其实非常的垃圾，根本配不上你……”程锋有些着急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下意识的贬低自己？你明明有那么多值得自信的条件，却一直给我一种很不自信的感觉。”安软软打断程锋。 “我……我没有。”程锋一愣，有些不自然道。他跟安软软解释这些，其实也是在跟自己解释，他当时对李清雪的那种心动，也是因为危险过后的“吊桥效应”。 “如果你想以‘吊桥效应’来拒绝我的话，我想告诉你，我不认为这种心理现象是爱情的错觉，而是爱情的开始。如果你是觉得自己不好，那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上真正的你呢？如果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相信我，等相处久了以后你会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拒绝安软软似乎比拒绝以往的妹子更加困难。这妹子虽然被骗的时候有些神经大条，但是某些方面又意外的敏锐，很难搞定。 “安小姐。”就在程锋左右为难时，李清雪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道长。”安软软客气的和李清雪打了个招呼。 “关于我这徒弟，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聊下。”李清雪说。 什么？李清雪和安软软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当着我的面？程锋有些懵逼。 安软软同样有些疑惑，但还是和李清雪走到一边。之后两人说了什么程锋也没听到，他只是看到安软软的表情先是变得十分惊讶，然后……变得有些复杂？然后就不断点头。接着两人就朝程锋走过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安软软似乎犹豫了一下后开口。 “你真的是有一位很好的师父，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安软软说完这句话后就莫名其妙的自己离开了。搞得程锋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你和她说什么了？你该不会说我喜欢男的吧？不要随便造谣啊。”程锋有些不安。 “我只是和她说……”李清雪停顿了下，“……你已入仙途，仙凡有别。” “就这？这么简单？不可能吧？”程锋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你还对她还有所留恋不成？如果没有就走吧，去找你大师兄，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李清雪说。 李清雪是怎么知道我想拒绝这个妹子的？程锋心想，然后跟上去。 “回来的正好，秦素姐问我，这里有个很适合咱俩的任务要不要做，我太懂这些，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见程锋回来，厉岩赶紧和他招了招手。 “小素姐你还敢给他任务啊？不是说把他拉黑了吗？”程锋问。 “不是需要打架的任务啦，我觉得还挺适合你们两个的。正好，纯阳和天罡那边推荐的人选都不太合适，就想问问你们两个愿不愿意接。”秦素托着下巴问。 “什么任务，适合我们两个不适合其他人？”程锋好奇道。 “因为你们两个长得比较帅啊，所以比他们更合适。而且道协安排的另外两个内应也是缥缈峰的，正好可以和你们相互有个照应。”秦素说。 “帅？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任务吧？”程锋开玩笑道。 “想什么呢，我们是正经组织。怎么会干那种勾当。”秦素拍了一下程锋的头正色道。 “上一个和我这么说的，可是重生教的。”程锋揉了揉脑袋。 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人长得帅啊？一听就容易让你想入非非。这可不怪他。 “总之，合同都在这里了，先拿去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做吧。我是看你们两个卧底挺有经验的，应该很适合这份任务。”秦素将两份一样的合同递给两人。 “什么？这是……”程锋看了下合同后大惊失色。 “怎么了，很困难吗？”厉岩问。 “那倒没有，只是对于社恐来说可能有点……”程锋摇了摇头。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和那边打好招呼，如果你们不想被过多的干涉私生活的话，镜头会很少拍到你们。任务也很简单，很快就能完成。而且，程锋，我感觉你好像也不是很社恐对不对？能跟这位小霸王打上交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社牛了。”秦素笑道。 “那个，我想问下，如果我们接下这个任务，是不是除了你们这边，另外那边也会给我们工资？然后我们可以拿双倍报酬？”程锋灵机一动忽然问道。 “对，没错。你想得倒是挺全的。”秦素点了点头笑道。 “我觉得还行，既可以拿两份钱，又没那么辛苦，总不会比在重生教卧底还累吧？”程锋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说还行，那就还行吧，我不懂这个，我听你的。”厉岩说。 “签！”两人合计了一下，埋头在合同上签起字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见两人在里面嘀嘀咕咕半天都没动静，李清雪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给你的两个徒弟安排了个新任务。”秦素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道。 “什么新任务，你还敢做任务？”李清雪严厉的看着他。 “师父，这个任务很简单的，而且也没有危险的。”程锋小声道。 “你们两个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去赚钱，而是回缥缈峰好好反省！尤其是你，程锋！你现在的实力不管做什么任务都为时尚早，你先回去好好修炼再来考虑这些。” “不是，李清雪你那么激动干嘛？让他们接什么任务我心里有数。说得好像我要让他们去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秦素不高兴道。 “就是啊师父，我合同都已经签了，师父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而且也不是你想那种危……”程锋摇着手中的合同说。 “师父放心，有我在旁边保护师弟，不会让他出事的。”厉岩抢着说道。 “就是因为有你掺和，我才确定他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低级任务，因为你根本不屑于接低等任务。你能保护好他吗？这次的祸是谁惹出来的？你看看你那手！”李清雪生气道。 厉岩低头看了看自己之前被电焦的手，忙把它藏到身后不服气道，“这是个意外！我那是被他们给阴了！” “你一定要做这个任务吗？”李清雪看着程锋。 “主要就是，合同都签了，违约金我也赔不起，还不如好好试试。”程锋小声道。 “好，如果你非要完成什么任务，那我必须好好在旁边看着你们两个，省的你们再惹出什么祸来！秦素，还有多余的合同没有？”李清雪朝秦素伸出手。看得程锋和厉岩两人是瞠目结舌。 毕竟李清雪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像个冰块，程锋虽然经常看到他生气，但是也从来没有在外面看他表现得这么生气过。 “有是有，可是……”秦素一愣，显然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 “师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以前他从来没这样过。我都没让他这么生气过。”厉岩在程锋耳边悄悄道。 “我怎么觉得自打我来了以后，他就总是在生气啊，他的人设不是高岭之花吗？”程锋小声道。 “我本以为，你会是我所有徒弟当中，最省心的一个，没想到还是一样的不听话……这是什么合同……”李清雪拿过秦素手里的合同，等在最后一页签好字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又往前翻了两页瞳孔微微放大失声道，“选秀？” “李道长~名字已经签好了哦~不能再反悔了哦~资料已经录入了哦~”秦素笑眯眯地拿起那几份合同晃了晃。 第21章 二师兄登场 “请问，我能直接付违约金吗？”李清雪沉默半晌问。 “不行~道长，契约精神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合同您已经签了，再说我也想看咱们六界有名的高岭之花，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讨人欢心会是什么模样，那场面，一定十分刺激！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就是，我想看。而且想看的肯定也不止我一个。”秦素拿着合同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哈哈……师父这把年纪还要跟一群小年轻在舞台上……”程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在李清雪瞪了他一眼后赶紧闭嘴，“好吧，我闭嘴，我知道您五十九，不用瞪我。” “秦素小姐，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李清雪问。 “您没有得罪过我，只是您无论何时都摆着一张冰块脸，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虽然您正经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很多人肯定更想看您努力营业的样子。”秦素说。 “顺带一提，这次给你们安排的两个内应也是你们缥缈峰的，李道长你应该很熟悉哦~他们两个应该一会儿就到。嗯，人已经来了，你们去商量商量该怎么行动吧。” “听说你们已经招到人了。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个学员那么幸运，能得到本大小姐的亲自指教啊~”一个戴墨镜打扮时尚的漂亮女生，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了进来。 “师姐？”李清雪转头看了看那个女生。 “师弟？”杨依依惊讶的摘下墨镜。 “师姑？”程锋和厉岩异口同声道。 “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个幸运儿，能成为我旗下公司的挂名员工，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选秀比赛啊？事先和你们说一句，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就算能成为我的挂名员工，也别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等登记完我就……”一位穿着休闲西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游澈？”李清雪看着那个态度傲慢的男人皱了皱眉。 “清雪？”男子惊讶道。 “叫师父！”李清雪立刻生气道。 “师弟？你怎么会来这儿？你不是已经被赶回老家了吗？”厉岩一脸嫌弃道。 “被赶回老家的是你吧？这里好歹还算凡间，你不早就滚回魔界了吗？”男子同样针锋相对道。 “卧槽！小游总！是活着的小游总！师父你徒弟竟然是这有名的二世……二……二少爷？竟然是他？”只有程锋震惊的看着来人。 要说程锋为什么会知道游澈，实在是因为这货太有名。他是有名的富n代，出身豪门。再加上他是有钱人中难得长相几乎可以媲美明星的帅哥，是不少年轻女孩理想中的“老公”。最重要的是，这货平时还老喜欢在网上针砭时事，几乎不错过任何热点，存在感十足，再加上他豪门阔少的身份自带流量，是个有名的大网红。当然也有不少仇富的人骂他是不务正业的二世祖。真没想到，李清雪传说中那个总裁徒弟居然是他。 “你看，我就说了都是自己人吧。既然你们几个都是一家人，那不就方便多了。”秦素笑道。 “谁跟他是一家人！” “谁跟他是一家人！” 厉岩和游澈几乎是同时道。 “好好好，先解释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还有，接下这个任务的是你们吗？”杨依依拍了拍手，然后看着程锋等人。 “嗯……程锋和厉岩也就算了，清雪你完全不需要接这种等级的任务吧，尤其是这种还需要抛头露脸的任务，莫非，你想开了？”杨依依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清雪。 “不，我牵扯进此事完全是因为意外。”李清雪神色僵硬道。 “清雪，道协这次可完全没跟我提过是你去参赛啊。要是早知道是你的话，我早就亲自来接你了。”游澈立刻换了副嘴脸，笑得比柜台旁边摆的那盆盆栽还灿烂。实力让程锋见识了一把什么叫一秒变脸。 “才刚签的合同，平常心对待即可，用不着特意优待。”李清雪对游澈的态度可以说是说不出的冷淡，甚至比对常人更甚。 “对了，师姑，这个选秀的节目形式是什么来着？我平时其实不太注意关注这些娱乐节目。这次也是看在道协的面子上，才答应来挂个名支持一下。既然是清雪要参加，那就不得不上心了。”游澈立刻又转头问杨依依。 “就是和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被关在同一个地方，为了竞争集中训练好几个月，最后选拔出七个优胜者。这选秀都已经办了四年了，第一届选手都已经出圈了，你还没听说过啊？小游总，你这网红当得可名不符实啊。”杨依依坏笑着，故意说得很容易让人误解。 “什么？和一群男……”游澈立即拨打出一个电话霸气十足道，”喂，小王啊，最近要办的那个什么……什么男团选秀，给我也安排个位置进去……什么叫来不及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让你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提出问题的……” 这都可以？程锋再次被这强大的执行力（想一出是一出）惊得瞠目结舌。 “……什……什么？爸？你也在旁边啊？不……我不是要进娱乐圈的意思……我没那个想法，您别生气……我不是不务正业，喂喂……” “噗……”程锋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说呢，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啊。某个魔界太子似乎也吃过相同的瘪。他就说嘛，游澈这种身份层次的人，家里怎么可能同意他去选秀。 游澈有些面色不善的挂断电话，扭头看了眼程锋，“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没……我就是想起，我今天……抽卡出货了。”程锋立刻绷住脸。 “噗……”厉岩也跟着一笑。 “你又在笑什么？”游澈转头问。 “我也抽卡出货了。”厉岩学着程锋的说辞憋笑道。 “你们俩玩的，是同一个游戏？”杨依依问。 “放屁！他用的那个老年机什么游戏都玩不了！厉岩，你故意找茬是吧？”游澈脸色难看道。 “叫大师兄！别这么没礼貌！” “你不就比我多认识李清雪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 “你看看，同样是师弟，小程就比你懂事多了。对我一口一个‘厉哥’。”厉岩拍了拍程锋的肩。 “是吗？你知道你的这位厉哥，今年才十七，年纪比你小多了吗？”游澈看向程锋。 “程锋，别怕他，我罩着你！”厉岩又拍了拍程锋的肩。 “师弟，你可要想好，魔在凡间的名声那么差可不是没有理由的，你真的要与魔共舞吗？”游澈问。 “那个……我……”程锋头上冷汗直流，没想到才刚认识第二个师兄，就要面临站队的问题。 “二师兄你好，我叫程锋，有游总这样传说中的大人物做师兄，非常非常的荣幸。我很久之前就曾经听说过您的大名。”程锋握住游澈的手拼命摇晃，选择了转移话题。 “我知道你，程锋是吧，目前是在校大学生，你父亲是编剧，母亲曾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现在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你家里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我说得对吗？”游澈看着他笑容很是友善。 “怎么，天凉了，你想让我家破产吗？”想起妹妹看的那些霸道总裁小说，程锋下意识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他原以为那个传说中的二师兄一直没来找他的麻烦，肯定是因为没把他这种小人物放眼里，没想到人家早就把他那点家底调查得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把师兄我想得这么可怕。作为师兄，关怀一下师弟的家庭状况很正常。”游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不得不说，咱师父这收人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挺好。” 程锋“……” 看来是调查后真的没把他放眼里。 “好了，既然负责这个任务的都是我们缥缈峰的人，那这事就简单了，先回缥缈峰再详谈吧。老在人家大厅门口这儿堵着也不是回事儿。”杨依依重新戴上墨镜。 …… “我们来复盘一下这次的任务。”回到缥缈峰后，杨依依带领众人简单开了个小会。 “事情的起因是，道协曾在节目的拍摄场地检测到了妖，但不知道是谁，极有可能是这次参赛的选手之一。因为现在的妖只要通过申请就可以在人类当中正常生活。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重视，可是后来经过妖管局排查之后发现，这些选手当中，没有一个是妖籍身份。”杨依依说。 “后来那个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隐藏了自己的妖气，彻底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他潜伏在整个节目组当中，目的不明，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参赛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可以充当他的人质，我们只能想办法混入那些选手当中，找出他的存在。”游澈补充。 “额，既然知道那个妖在这些选手当中，为什么不一个一个去排查呢？”程锋举起手问。 “首先，这些选手的身份从明面上来看都没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有详细的户籍资料和人脉证明，我们还没有查出什么头绪。其次，一百来个选手，一个一个去排查，未免会有些打草惊蛇。在不清楚对方隐藏身份的真实目的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杨依依说。 “或许，那个妖没有什么坏心思呢？也不能因为人家是妖，就怀疑人家不安好心吧？”厉岩忽然说。 “小石头，我知道因为你也是非人的身份，所以对这些有些敏感。可是如果他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在人妖和平共处的时代特意隐瞒自己妖族的身份呢？这其中必定有鬼。”杨依依叹气道。 “妖气消失了，是不是说明他也有可能不在了？”程锋问。 “不，他肯定还在，我们道协有自己的确认方式。对方潜伏这么久没动，很有可能是借助这个节目的关注度来搞什么恐怖袭击。”杨依依肯定道。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妖的存在，就可以退赛了对吧？”李清雪冷静分析。 “对，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样下来，你们最起码还要去参加一个初舞台混在他们当中。话说我可从来没听过清雪你唱歌呢。哥哥说你小时候唱歌还蛮好听的，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杨依依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向李清雪。 “这么说来，我也没听过。”厉岩说。 “这么说，我会有幸成为第一个清雪唱歌的见证者？喂，给我拿最好的录音摄像设备来。”游澈激动得立刻又给他的属下打了个电话。 程锋“……” 不是，我们就都是透明的吗？怎么就第一个了？ “你们就没想过，万一我们几个被投上去了怎么办吗？难道真的要去出道做偶像吗？”程锋问。 别的他不清楚，但是这个节目的女团选秀他可是看过的，这种选秀的排名方式根本不是看实力而是看打投。他看的那届女团选秀就有个什么能力都不突出，但是脸很好看的小姐姐被投了上去。 “哎呀，小可爱，你可真可爱。你难道还不知道，这种比赛的名次基本都是萝卜坑，早就预定好了的吗？更何况，这选秀都办了好几年了，该挖的萝卜早就被挖得差不多了。今年他们人都差点凑不齐，听说有个送外卖的因为长得太帅都被他们临时挖去参赛了。都没有什么人看了，哪还有什么路人打投啊，还不是靠背后的公司砸钱。”杨依依笑眯眯的摸了一下他的头。 “倒也是。”程锋揉了揉头。他妹妹看这节目时，一直听她吐槽是什么“全自动选秀”。名次是早就内定好的，他们这儿唯一一个“资本”都没打算送他们出道，变成一轮游也不意外。更别提他们几个都还是没有任何唱跳经验的素人。去了也就是凑热闹。 “这样吧，我的代表作你们应该都听过吧，毕竟山上经常在放，还拿来当食堂的开饭铃。你们几个先唱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真实水平，好让我心里有个底。程锋，你先下载个伴奏。”杨依依说。 “哦哦，好的。”程锋立刻拿出手机。作为杨依依的粉丝，他当然知道杨依依的很多代表作。 李清雪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不过也没提出什么异议。毕竟杨依依外表上看起来虽年轻，辈分上却是他的师姐，也算是他的长辈。 李清雪唱歌会是什么样子呢？程锋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他声音这么好听，唱歌应该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吧。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么完美的人呢？程锋有些羡慕的心想。 三分钟后…… “老实说，我从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杨依依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十来秒钟都没有站稳。 “……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一个音都不在调上还敢吼这么大声儿的。尤其是你！李清雪！ 你是冒着不惜违背人设的风险，也要跟我故意摆烂吗？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杨依依大吼道。 程锋心理平衡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全完美无缺的人啊。 第22章 唱歌的技巧 “实在是……太好听了！”就在杨依依忍无可忍之际，游澈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叹吓了所有人一跳。 “太美妙了！太震撼了！太令人陶醉了！如此美妙的歌声，只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才能唱出这么完美的歌声。区区‘天籁’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如此震撼人心的音乐。神迹，简直就是神迹啊！” “说得我都快信了！如果不是我的耳朵刚刚差点聋了的话。”杨依依一脸生无可恋道。 程锋忍不住又看了李清雪一眼，老实说，单看这张脸，他是真的很难将这个外表气质如此清冷出尘，各方面都近乎完美无缺的师父，跟刚刚不堪入耳的歌声联系在一起。让他承认那是他自己刚刚发出来的他都信。 “我要把……清雪的歌全都录下来，然后每天晚上睡觉前重温一遍，让这美妙的歌声伴随着我入眠。”游澈甚至将双手贴在胸前一脸陶醉道。 “您确定这样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游总？”程锋无比震撼道。 没想到游澈居然会为了李清雪做到如此地步，还是说小游总对艺术的鉴赏能力天生异于常人。 “怎么说话呢你！一定是你们两个的声音污染了清雪的歌声！”游澈伸手指向程锋。 程锋“……” “我只听说过爱情使人失去味觉，头一次看到爱情使人失去听觉的。”程锋悄悄在厉岩耳边说道。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厉岩大声吼道，显然刚刚大合唱的受害者不止一位。 “对了，刚才管家来消息说，我要的那批录音设备已经到了，我要去接应一下。”游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脚下一个趔趄。 “不是，游总，门在那边。”看他眼睁睁的走错方向，直挺挺的朝窗户那边走去，程锋好心提醒道。 “闭嘴！我就喜欢走窗户！我会御剑你管得着吗！”游澈大声吼道。 咣当一声，最后游澈还是跟喝了假酒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下子撞墙上了，连窗户的边都没挨上。 程锋“……” 看来他是心里觉得李清雪唱得好听，脑子并没有这么觉得。 “可以啊，程锋，你居然能……能坚持下来。”杨依依稍微恢复过来一些精神评价。 “还好吧，可能我这个人比较能忍受噪……比较大的声音。”程锋改口。 “如何？若是达不到参赛标准，我可以弃权。”李清雪面无表情道，并没有在乎任何人的评价。 “想弃权？没门！你别不是故意的吧？厉岩，你再单独把这首歌给我唱一遍。刚刚清雪的声音太大，我没听清，而且你好像有点被带跑偏了。”杨依依摆了摆手。 岩点了点头，又开口唱了起来，他唱得很认真，虽然还是有些缺乏技巧，但经过跟李清雪之前的对比，竟然意外得感觉还不错。 “看来，你只是跟旁边的人一起唱的时候才会被带跑偏，自己唱反而没多大问题。嗯，我明白了，你唱歌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受旁边人的影响，参赛时只要选好靠谱的队友就没问题。这个选秀最不缺的就是专业的练习生，只要保证不跟清雪分到一组就行。”杨依依点了点头。 “那不行，我得跟师父和师弟在一起。”厉岩开口。 “救命，我头风犯了……”杨依依扶了扶额。 “师姑，你还有头风啊？要不去医药房看看？拖着对身体可不好。”厉岩好心道。 “闭嘴！我看你像个头风！下一个！程锋！” “我吗？我有什么问题？”程锋指了指自己。 “你也再清唱一遍试试。”杨依依点头。 锋点了点头，按照杨依依要求又清唱了一遍。 “音色，音准什么的其实都还不错，起码比这两个人强多了。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压着嗓子唱，不敢放开呢？”杨依依点了点头问。 “我……我怕唱破音。”程锋沉默片刻后回答。 “你再怎么唱破音，也不会比他们两个唱得更难听了吧？放轻松，再说正式开始前，还有我教你们呢。”杨依依拍了拍程锋的肩膀安慰他，然后又扶了扶额，“至少，我得在你们登台前把你们的歌声调教成能听的水平。不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一起工作的同事。” “普通人唱歌也就这样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打算真的出道。”程锋笑道。 “也对，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在你身上。”杨依依将目光转向李清雪，咬牙切齿道，“是你！我的好师弟！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唱歌竟然连你的徒弟都比不上。赌上我后半生的职业生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我要对你进行魔鬼式训练。务必要让你的歌声对得起你的脸。” 两个小时过后，杨依依眼中蓄满了泪水，大喊着“我要退圈！”头也不回的从房间冲了出去。 “清雪，唱累了吧？嗓子难不难受？来喝点水。”早就回来的游澈殷勤的为李清雪递上一瓶水，还细心的为他拧开了瓶盖。 “不需要！”岂料李清雪猛地将他手中的水打翻，那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那瓶刚拧开盖的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瓶身滚了几下，水撒了一地。刚才还算热闹的气氛骤然间降到了冰点。 “哇，原来师父和二师兄的关系这么差吗？”程锋在厉岩耳边悄悄问道。 “当然，只有我才是最特殊的那个。”厉岩不忘炫耀。 “这瓶水才刚开封呢，你也看到了。我没机会动手脚。”游澈安静的把瓶子从地上捡回来。 李清雪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厉岩和程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快点回去休息吧。” “吓死我了，我怎么记得，师父以前从没这么不讲人情啊。就连我上次把他……额，那个……惹他生气那么多次，他都没这样过。”等李清雪离开后，程锋才敢大声开口说话，刚才那种气氛是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就要问问你的二师兄，之前都干过些什么了。”厉岩讽刺道。 “我干过些什么？不过就是做过些你不敢做的事儿罢了。”游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拧开了另一瓶水喝了两口不紧不慢道。 “你放屁！我永远都不会做出你那种肮脏下流的事。你自己心里不干净就别拿同样的心思来揣测别人！”厉岩厉声反驳道。 “他到底干过些什么？”程锋依旧好奇道。 “他在师父的饮食里下过东西，被发现后，被师父打了一顿扔下了山。”厉岩冷冷道。 “是……是我想的那种吗？游总，你这是犯法的啊。”程锋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游澈，对此人的印象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他还觉得游澈虽然看上去有些逗比，有些不靠谱，但整体上还算是好相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再想起他之前曾准确无误的报出自己的情报，对自己的家庭状况了如指掌。程锋忽然有些不寒而栗。没准那看似玩笑，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敲打和警告。 “你在这里和我讲法律？师弟你告诉我，凡间哪个法庭管得了仙界的闲事？他们连这里的门都找不着。难怪师姑说你天真。”游澈笑道，然后又有些陶醉道，“更何况，我做出这种事，李清雪他还没有把我扫地出门，说明他心里有我……” “哦？当时你被打得在医院病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月，你确定？”厉岩讽刺道。 “厉岩，我们两个是一丘之貉，只不过有些事我敢做你不敢做罢了。你敢发誓说自己对李清雪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想法吗？”游澈问。 “那我还真没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是灵魂与心灵上的共鸣，不是身体上的觊觎。我是真心喜欢李清雪，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龌龊。”厉岩骄傲道。 “哈哈哈哈……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来安慰自己和欺骗他人。如何判断自己喜没喜欢上一个人，当然是看对他的身体感不感兴趣了。还是说……”游澈放声大笑几声，然后嘲讽的看了厉岩某个地方一眼。“你年龄太小，某些地方还没发育起来，所以才不会对李清雪产生那种想法。” “你……”厉岩愤怒地提起长枪朝游澈砸去，“你才没发育！你全家都没发育！你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师父当初不应该把你打个半死，而是应该把你给割了！” “大师兄！冷静冷静！都是同门师兄弟的，这样不好。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师父知道会生气的。”程锋立刻拉住厉岩，在他耳边小声劝道。 “姓游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师父不敬，就不只是躺床上半个月这么简单了！我亲自送你去投胎！”厉岩收起拳头警告道。 “切，你以为除清雪以外的人能动得了我。”游澈不屑道。 “二师兄，厉岩是魔界的少主，你自己也是凡间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两个打起来弄不好会变成外交问题。而且，我昨天才看他拆了一栋大楼。真动起手来，你恐怕又要住院了。”程锋两边拉着架。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有好几样法宝护身，一般人也伤不了我。还有，你别看这家伙表面上是个魔界少主。但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魔界的一个弃子罢了。如果魔尊真在乎厉岩，又怎么会放任这小子在凡间生活这么多年……” “你放屁！你这没妈的玩意！是不是羡慕别人有妈才这么说！” 这次程锋没能拦住，厉岩手中的长枪直直奔着游澈的喉咙而去。不过真如游澈所说，他有法宝护身，在长枪碰到他的喉咙之前就被一道金光给击落了。游澈只是毫不在意的掸了掸领子，冷眼看着厉岩，“是啊，我妈早就过世了。至于你妈，你确定魔尊真的把你当儿子看吗？” 程锋“……” 所以游澈是有爸没妈，厉岩是有妈没爸，作为现场唯一一个父母双全的人，他感觉压力很大。 “师弟，你看这个人情绪这么不稳定，你确定还要站在他那边？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混？你站在我这边能拿的好处可比跟那个穷鬼混强多了。”游澈问。 看来厉岩的穷是众所皆知的。 程锋沉默半晌回答，“不了不了，我这个人天生穷命，注定只能跟厉哥混。你说他还没发育，可是他比你年轻啊，那方面也肯定比你强多了。厉哥的自我管理意识那么强，有八块腹肌，你这身条跟个白斩鸡一样，肯定是整天吃喝玩乐，沉迷美色，没时间锻炼虚的，估计肾早就亏了，还想玩人家霸王硬上弓那一套，记得去隔壁抓点药补补。隔壁你知道是哪吧？就是把我拼回来那个神医的……” “你……”游澈有些气急败坏，没想到程锋突然峰回路转，拐了个弯来损他。 “快跑！”程锋可不敢像厉岩一样正面和游澈刚，只能口头上占完便宜后就溜，拉起厉岩就跑。 “跑什么啊，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我打不过啊厉哥！我怕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俩小兔崽……奇怪，厉岩什么时候开始乖乖叫李清雪师父了？该不会……”等那两人离开片刻后，游澈忽然自言自语道。 “大师兄，我决定了，我要坚定的站在你这边！游澈那小子有钱是有钱，谁知道居然是个法制咖啊。家里打小就教育我不能跟这样的人玩。”回到宿舍后，程锋跟厉岩保证。 “也就是说，你还考虑过要站他那边了？”厉岩盘坐在上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什么，哥们儿之前不是比较穷，想攀点关系吗？”程锋心虚的笑了笑，想起游澈之前说的，凡间的法管不了仙界的事儿，有些担忧，“大师兄，二师兄在仙界地位真那么高吗？” “那家伙只是有几个臭钱，能买些人际关系罢了。你放心，论起人际关系，六界之内没人能比得过师父。他只是觉得，他和徒弟之间的事属于他的私事，轮不到外界来插手罢了。” “大师兄，我是不是还有个师姐？”程锋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 这两位师兄他都见过了，就差第三个师姐了。 “是的，没错，但是她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你不也被师父赶回过魔界吗？二师兄也是被扔下山过。” “这不一样，谁到知道赶我们两个回去只是师父在嘴硬心软，实际上内心还是承认我们是他徒弟。但是师妹……无双她是真的不能再回来了。” 第23章 小火锅 “那师姐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啊？她不会是犯天条了吧？”这下程锋可来了兴趣，还有什么样的行为能比游澈做的更过分呢。 要知道游澈犯了那么大的错都只是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生活不能自理而已，他开始好奇他那位师姐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以至于李清雪和她断绝师徒关系，把她逐出师门的。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原本是另一位长老收养的女儿，后来才拜李清雪为师。我和她不怎么熟，也没见过几次面，她被逐出师门那天，我正好不在。”厉岩说。 “这样……”程锋若有所思道，“那为什么另一位长老不收她当徒弟呢？” “这么说吧，无双和那位长老是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和师父是有师徒之名，无师徒之实。我对于这位师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好胜心比较强。”厉岩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程锋自言自语，还以为能多听到点师父的八卦，结果都是些有的没的。 “话说，你换剑了？这不是传说中的流火剑吗？”厉岩看了看程锋背上那把剑。 “原来你认识这把剑？那你猜猜，这剑是谁送我的？”听到厉岩主动提起这个，程锋有些得意，主动将流火剑放在桌上，想要炫耀。 “整个山上谁不知道寒霜流火原本是在师父父亲手里啊。这两把剑原是一对，是传说中的夫妻剑，通常是给一对侠侣所用。他原本是一人用这两把剑，既然他把流火送给你了，那你知道另外一把送给谁了吗？”厉岩问。 “不……不知道，可能……另外一把还没送人吧。”程锋咽了口口水默默把剑收起来。 “不对，你什么时候看到师父父亲的啊？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把这把剑送你呀？此人一向行踪不定，就连我也没见过他几次……”厉岩从床上跳下来仔细打量着这把剑。 “虽然我不用剑，但是确实是把好武器，而且是真货不是仿品……” 李清雪为什么要送我这样含义的一把剑啊？这和定情信物有什么区别？他该不会……看上我了吧？还是说他不知道这两把剑背后象征的含义？可是，连厉岩都知道。最重要的是，要是让厉岩和游澈知道这把剑是师父送我的，该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吧？此时，程锋压根没听进厉岩在讲什么。 “说起师公这个人，还真是怪神秘的。名义上在缥缈峰有个虚职，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缥缈峰。不过此人行事向来随心所欲，送你这把剑可能也是一时兴起。不过，这把剑的意义特殊，真要是师公送的，只能说，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程锋问。 “这个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什么意思？”程锋继续问。 “他追求者可不是一般的多呀，咱师父的师父就是其中一个。师父的一半人脉都是从他那儿来的，有很多人讨好师父就是为了从他那得知他父亲的下落。”厉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啊这……原来这山上竟然还有比李清雪更能招蜂引蝶之人吗？说起来，之前他在发表那篇《我想长生不老》的演讲时，这人好像还出席过。但他一直没怎么注意，现在知道有这么一位海王级的人物，还真想回去见识一下啊。这么一想，能让这位海王收心的师母，可真是厉害啊，可惜已经去世了。 “话说回来，这两把剑这么有名吗？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关注兵器来着。”程锋悄悄转移了话题。 “当然，毕竟这两把剑背后的故事可比这两把剑本身要有名多了。这两把剑原是上古神匠越君怀所铸。越君怀是天上的神，但他的妻子是凡人。为了能和妻子长相厮守，他想了很多办法帮他的妻子延寿。他的妻子本身也是一位铸剑天才，两人一起铸造了这两把剑，意为既然冰火可以共存，那么人神也可以相结合，算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故事，所以这两把剑才被后世称为夫妻剑。”厉岩说。 “那他，后来成功了吗？”程锋问。 “没有，虽然越夫人也确实比普通人多活了不少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敌过天地规律。越君怀亲自送她入了轮回，从此再也没有相见。” “那他为什么不再去找她的转世呢？”程锋有些不甘道，他看小说时最讨厌的悲剧就是寿命论。 “因为……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要不，你飞升以后直接去问他本人呗？他现在还在天上当差呢，又不难找。”厉岩说到一半有些恼了，跟小孩子一样发了通脾气。 “要是，我飞升不了呢？” “你什么意思？怎么会飞升不了？” “大师兄，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普通人，以我的资质，大概是等不到飞升那天的。说不定，你也会有亲眼见到我白发苍苍，送我去下一个轮回那天。到时候，记得给我上个坟。”程锋顺势开了个玩笑。 “你在说什么屁话，有我和李清雪在，怎么可能会让你那么早就老死？资质这种东西后天又不是不能培养。你看游澈那个2b，因为有钱，买了不少丹药来改善体质，你怎么就不能？就算你哪天真死了，老子也会去冥府把你给拉回来。”厉岩脱口而出。 程锋“……” 怎么说呢，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那点悲伤气氛一下子就让厉岩给嚯嚯没了。 “我又没二师兄那么有钱。”程锋小声反驳。 “我借给你，等我以后回魔界……” “大师兄，你自己也是默认以后要回魔界的是吗？” 厉岩沉默了下来。 “我回魔界，又不代表会把你们给忘了，我还可以随时回来看你们。”半晌后厉岩小声道。 也对，就算厉岩是长生种，他现在也才十七岁，懂什么寿命论啊。或许真的等到他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老去的时候，他才能明白吧。程锋躺回自己的床上休息无聊的心想。 说起来，李清雪的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可是皮肤状态什么的看上去还是和厉岩一样年轻，会不会等我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变成了小老头儿，他还是这么年轻呢？不对，既然我都开始修仙了，应该会比普通人活的时间更久吧。等我老的那天，他会管我叫爷爷吗？不对，不管他多大好像都应该是我叫他师父。程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企图入睡。 他又做梦了， 这次依旧是那个昏暗狭小的房间。 这次他的视角被局限在了一个六七岁孩子的眼睛里，就好像附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梨花绽，春雨随~” 小男孩哼着类似戏曲一样的腔调，在一堆衣服的零件上画好标记。他旁边还有一台大大的缝纫机，占据了狭小空间的大部分位置。他看上去好像干这个已经很长时间了，做得又快又好。 在画好最后一个零件后，小男孩从板凳上跳下来将那些画好的零件摞在一起，然后跑到窗边趴在窗台上，出神的望着窗外。 此时，好像已经是学校放学的时间，小区里的几个孩子背着书包一边嬉笑打闹一边回家。尽管看不到小孩此刻的表情，但程锋觉得那一定是无比的羡慕的表情。 因为他是透过这个孩子的视角在观察世界，几乎是和他感同身受，就像是一个人。 吱呀一声，门口那边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妈妈你回来了？”小男孩利落的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去迎接。 是那个女人！程锋吃了一惊，是那个之前试图把自己孩子淹死的女人。她的神态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疲惫了，脸色也沧桑了几分。但程锋不得不佩服她的好底子，即使她再怎么糟蹋自己的脸，看上去依旧是个美人。 太好了，看来这次附身的小男孩和上次差点被淹死的婴儿是同一个人，而且他好像已经活下来了。 “我……我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些炸鸡。”女人看上去有些拘谨，伸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袋子，明明是面对自己的孩子，但看上去依旧有些放不开，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她之前不是还想淹死过自己的孩子？看来是已经后悔了，现在这两人关系看上去还可以。虽然并未在女人的眼睛里看出多少关爱，但明显孩子还是非常依赖母亲。程锋心想。 “其实我本来是想买个小蛋糕的，但是太贵了。连最小号的那种都好贵。反正炸鸡你也很喜欢吃……总之，生日快乐。”女人比将那个盛有炸鸡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里面看上去只有一个鸡腿，一块鸡排，怎么看都不够两个人吃的样子。 可能女人也意识到了这点，她搓了搓手，将外套脱掉，跑去打开那个还没半人高的小冰箱，“你先吃着，我再给你煮些面条。” 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厨房，狭小的空间里光是放了那台缝纫机就几乎快要站不下了。就在程锋疑惑她该怎么做饭时，他看到女人从柜里拿出了一个小电锅，半袋火锅底料和一包速冻面条一包速冻饺子。 他们娘俩儿平时该不会就吃这种东西吧。不管是炸鸡还是火锅，都不应该是给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吃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没钱也不应该……程锋有些吃惊。 小火锅很快就煮开了，女人和小孩一人端了一个碗围在电锅前开始吃。 “火锅底料这种东西，真是伟大的发明啊，食材像这样煮一煮就能直接吃，既不复杂也没那么难吃。还不用自己做。”女人给自己盛了一碗满足道。 原来是不会做饭！程锋有些啼笑皆非。看来这位妈妈和自己的妈妈一样，都是属于美貌拉满，生活技能负分的。不过，就他们娘俩现在住的这条件，就算是想做估计也做不了多讲究。 “对不起，妈妈很笨，连做饭都学不会，要是之前工作的那家餐厅没开除我就好了，不然还可以每天带些卖剩下的饭菜回来。” “妈，你生我的时候，疼吗？”在小火锅蒸腾的热气中，小男孩突然问。 “你……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小孩是生出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女人睁大眼睛问。 “隔壁的奶奶告诉我的。妈，如果我不是捡来的，那我爸……”小孩问。 “别问你爸！你没有爸爸！你爸死了！”女人动作粗暴地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面条。 “对不起。”小孩立刻低下头道歉，熟练的让人心疼。 “你对不起我什么？”女人问。 “你生我的时候一定很痛，隔壁奶奶说女人生孩子时的疼，是世界上最疼的那种疼。”小孩低头。 “隔壁奶奶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以后别老出去瞎串了，有这时间，你多干点活儿，我们就能多吃两顿好的。”女人有些心情烦躁道。 “对不起。”小孩继续道歉，在本该跟妈妈撒娇的年龄，他却一句又一句的和妈妈道着歉。 “那本字典是谁给你的？”女人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一本新华字典上。 “也……也是隔壁……奶奶送我的，她说上次她孙子来看她的时候落在她那儿的。她还说下次再去找她可以教我怎么识字，免……免费的，也不行吗？”小孩弱弱道。 “你……难道你想上学吗？”女人一愣。 “不上也可以，等我再大一点就能打工养你了，你就不用老是出门去赚钱了。然后我们可以……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小孩咬了咬嘴唇乖巧道。 “我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妈妈对不对？” “是我对不起你……”这女人忽然开始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我还没学会怎么照顾自己，你就来了……我根本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心理准备……我……我想过把你给打了，可是我好怕疼，可是……生孩子也好痛啊真的好痛……当时我就想，你要是生下来是个死胎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照顾你了，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就得学会怎么照顾一个孩子……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做……” “……你要是没有这么懂事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给扔了……” 她并没有大多数故事里所歌颂的那种伟大母爱，孩子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陌生人。她哭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或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只是在本该做孩子的年纪提前做了母亲。 第24章 二人转 “呼……”程锋猛的睁开眼睛，火锅红油的辛辣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齿间，女人隔着烟雾泪眼婆娑的模样仿佛还近在眼前。这场梦依旧是真实的不像一场梦，更像是他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了别人的回忆。 夜色中，女人泪眼婆娑的双眼逐渐与一双深紫色的双眼重叠在一起，幽幽的，有些吓人，仔细一看，是厉岩趴在了床边盯着他看。 “卧槽！你趴我旁边干嘛呢？”程锋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厉岩往后靠了靠。 “都怪你，睡觉前老说什么死啊死了的。害得我总担心，以后看不着你了怎么办。就想趁着还能见到你的时候，多看你两眼，记住你长什么样。”厉岩揉了揉头嘟囔道。 “你想这些也忒早了些吧？我才二十二，就算比你早死，也还年轻得很呢。你现在就开始想我死了以后的事儿了，真想追悼我，至少也得等我到师父那种年龄再说吧。”程锋有些哭笑不得。 “师父那个年龄怎么了？你没看他那个年纪还是那么……”厉岩靠在旁边，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有些不太确信，“……老当益壮？” “你这个语文水平真的是李清雪教的？那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博士学位是不是有点水分了。” 好吧，虽然这么早就说死有些不吉利，但厉岩好歹也是一片好心，程锋也就原谅他了。 “厉哥，我突然想吃火锅了。”程锋沉默片刻忽然说道。 “怎么突然……平时不都是我嚷嚷着要吃东西吗？再说现在这个点儿食堂早就……而且食堂也不卖什么火锅啊。”厉岩一愣。 “就是突然想吃了，你用空间法阵送我去山下的24h便利店买些材料吧。”程锋说。 “没关系，钱你都出了，就让我来跑这个腿吧，而且你不是怕我的空间法阵吗？” “那倒也是，麻烦你了。”程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被传送进女厕所这种经历他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虽然厉岩的空间法阵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快确实是快，没一会儿厉岩就拎着两大包蔬菜，肉类，丸子之类的东西回来了。 “这个蘑菇哪里来的？不会又是哪个魔界的特产吧？”程锋戳了戳那袋没有价格标签的蘑菇有些担心。 “嘿嘿，我从食堂那边顺来的，放心吧，这个我以前经常吃，可好吃了。” 听到是从食堂那边带来的，程锋瞬间就放心了。 “东西是买来了，可是我们没锅啊。要不去再去食堂……借一个？”厉岩跃跃欲试道，虽然吃火锅的主意是程锋提的，但是他本身又对吃的确实很感兴趣。 “我有个办法。”程锋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将流火剑横放在桌上，然后在上面架了个吃饭的铁盆，开始往里面哗哗倒水。 “流火，帮我把这盆水烧开，不准烫坏桌子。”程锋敲了敲桌子。 流火剑身上的火瞬间就熄灭了，没精打采的扑腾了几下，颜色黯淡，就像一块烧灭的炭。 “怎么了？不愿意啊？你身上的那些火苗去哪了？” 流火剑委委屈屈的又冒出了些小火苗，不过这些小火苗用来煮东西刚刚好。 “很好很好，既然你现在在我手里了，那是不是应该给你换个名字啊？原来的名字有些不吉利，你看越君怀都跟他老婆寿命论了。我看你全身都是火苗，不如就叫你‘火之高兴’吧。” “我看它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厉岩一边往盆里下着食材一边说。 “不高兴吗？那我夸夸它就高兴了。好剑啊，真是一把好剑，这上面的火既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加热，既能把东西煮熟又不会烧坏东西。御剑时又不像其他剑身那么单薄，打架厉不厉害先两说，用起来可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啊，难怪是神器。” “虽然我读书少，但是我觉得，神器这两个字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你就说好用不好用吧？”程锋给自己盛了一碗火锅粉。 “好用！好用！我觉得我们下次还可以这样整点烧烤。这么好的火不拿来烤肉真的太浪费了。火候把握的刚刚好，我自己用法术烤总是把东西烤焦。”厉岩一边往嘴里大口塞肉一边嘟囔。 “那就多吃点，烧烤的事下次可以考虑。”程锋又往厉岩碗里多夹了几块肉，两人一起狼吞虎咽。 流火剑“……” “要是，某个人也能像现在这样，和我们一起吃这顿火锅就好了。”吃着吃着程锋忽然喃喃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见一见梦中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他想抱一抱他，安慰安慰他，以此来缓解他心中的难受与苦涩。不仅仅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这个梦，让他切实体会到了那个男孩曾经的感受。 “谁？”厉岩一边将丸子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没什么。”程锋摇了摇头，将一块蘑菇夹进碗里，“厉哥，这个蘑菇还蛮好吃的，味道挺鲜，下次去食堂我也要点。” “食堂不卖这个啊。” “啊？你不是说从食堂顺来的吗？” “这个点食堂都已经关门了啊，我从食堂后面的墙根那里挖来的。你喜欢吃我下次再挖点。” “厉哥……”程锋手中的碗筷啪啦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揉了揉眼睛，“我怎么好像看到你长翅膀了啊？” “我本来就有翅膀啊，你不是看到过吗？” “不不不，我上次看到的时候，它还是蝙蝠样式的，这次它好像是……”程锋伸手比划了几下，“蝴蝶样式的，而且颜色还蛮好看的，是五彩斑斓的黑，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凤尾蝶。” “程锋，我好像看到你也长翅膀了，是白色的那种，就跟西方壁画上那些鸟人一样。”厉岩手中的碗筷啪啦一声也掉了下来。 “什么鸟人！那是天使！等等，我也有翅膀了？那我们一起飞啊~” “来啊，一起飞啊~”两人手拉着手，围着桌子开始了快乐的二人转。 “厉哥，你旁边有好多小人啊。” “师弟，你也是。” 流火剑“？”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喂！程锋！”转着转着，小风被甩了出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转圈圈的二人。 “小风，你也来了？厉哥，来，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另一个好兄弟，另一个我。”程锋停止了转圈，跟厉岩勾肩搭背，指了指小风所在的方向。 厉岩直勾勾的看着小风所在的方向。 “你也能看到我了？”小风吃惊的问。 “这么巧，你也是程锋啊？师弟你好，我是你大师兄。”厉岩朝着一个水瓶伸出了手。 小风“……” “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们是第三十八号组合。”程锋抓起了那个水瓶当起了麦克风。 “什么？那个比赛已经开始了吗？ok!兄弟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其实我们是来卧底的，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厉岩已经对着空气开始了表演。 “大师兄，你怎么能把我们卧底的事说出来呢？”程锋有些不满道，看起来还有点理智。 “台下笑得最开心那个，对对对，就是你！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妖吧？呔！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程锋对着空气耍了套军体拳，看来有点理智但不多。 “你们该不会喝酒了吧？不对，你们刚才吃了些什么？”小风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对着桌子上剩的半锅火锅皱了皱眉。 “火锅啊，话说，我们这个组合是不是还少了个人？” “对对对，少了谁来着？”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李清雪披着一身清冷的月光出现在哪里，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 “是师父！”两个人惊恐的拥抱在一起，就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李清雪二话不说，将厉岩拉了过来，一掌拍在他后背，然后他就冲着门外狂吐起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等吐完后，厉岩擦了擦嘴，眼神终于恢复成了那种清澈的愚蠢。 “你说我怎么来了？你们刚才吃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山下买的一些食材，跟我自己采的一些蘑菇，那蘑菇我之前经常吃，没问题的。” “你之前吃了那些蘑菇，怎么样了？” “就睡一觉，然后……难道那些蘑菇有毒？”厉岩吃惊的看着还在跟空气说话的程锋。 “你体质特殊，吐出来或者睡一觉消化消化就好了，你师弟可不行，我要是不来，明天全缥缈峰都得吃他的席！” “那怎么办啊？”厉岩顿时就慌了。 “我带他去解毒。”李清雪将还在胡言乱语的程锋拉了过来。 “我也去！”厉岩急忙追了过去。 “你不用去，留在这里写一万字的检讨！”李清雪将厉岩一把拍了回去，砰的关上门。 有师父在应该没问题吧？厉岩挠了挠头，开始收拾残局，在桌上铺开纸，绞尽脑汁的写起了检讨。话说师父是怎么知道我们吃了毒蘑菇的？厉岩将笔头戳在下巴上沉思。 “师父？师父？能别跟拖尸体一样拖着我了吗？”程锋躺在地上看着拖着自己一路前行的李清雪。 “那你想怎样？”程锋看到李清雪停了下来，然后低头俯视着自己。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李清雪的脸依旧养眼。 “抱着我，或者背着我。”程锋得寸进尺道。然后他感觉身体一轻，已经被李清雪抱了起来。 “嘿嘿……”程锋满意的伸手勾住李清雪的脖子，“这就对了，师父你总板着张脸干嘛？能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我对你态度还不够好吗？”李清雪在程锋耳边轻轻说道。 程锋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你总生我的气，虽然我没你其他徒弟那么厉害，可是我是最听话的那一个啊。你就不能，多夸夸我？” “你哪里听话了？我让你惜命，你却三番五次的找死，连在最安全的地方都能靠吃蘑菇把自己给吃中毒！” “可是，我起码没在感情问题上给你添过麻烦啊。师父，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不如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啊？” “我谁都不喜欢。” “不可能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心动过吧？” “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李清雪叹了口气。 “这么无情？好好好，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程锋勾着他的脖子，往上蹭了蹭，在李清雪的耳边悄悄说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 “可是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厉岩这个人我觉得不错，他虽然现在幼稚一点，可是他会长大啊，而且他还是长生种，跟你是天生一对……”程锋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不用担心寿命论的问题。” “程锋！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知道啊，那我喜欢你跟嗑你cp这两件事也不冲突吧？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得不到你，所以不会自找麻烦。” “到了！”李清雪抱着程锋推开一扇门。 “小丁！你怎么在这儿！”才进到这个房间，程锋就迅速的冲了出去，兴奋的抱起一只拖鞋抚摸。 李清雪“……” “师父，这是我小学时交的朋友小丁，小丁，跟师父打个招呼~”程锋举起拖鞋朝李清雪示意。 “程锋，你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一只猫活不了这么长时间！”李清雪强调。 “所以呢？”程锋不明所以道，有些茫然的继续抚摸拖鞋，“小丁，你怎么长兔子耳朵了啊？” 李清雪摇了摇头，走到一个柜子旁边，开始调配起一堆瓶瓶罐罐。最后端着一碗清澈的液体来到程锋旁边。 “来把它喝了。”李清雪把碗举到程锋嘴边。 “苦！”程锋只喝了一口就把它推开了。 “大人不许挑食！” “谁是大人了？我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乖~等你喝完，我给你糖吃。”那声音柔和了些。 “谁要吃糖？你把我当小孩？” “好好好，等你把这药喝完了，我夸夸你。” “好！”程锋立刻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其实，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李清雪贴着程锋耳边说道。 然后程锋一手抱着拖鞋，一手抱着李清雪满意的倒在了床上。 “程锋？程锋？”李清雪摇了摇程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身体，就像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李清雪小心的移动了一下，却见程锋皱了皱眉，抱得更紧了。他的眼睛依然闭着，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李清雪静静的躺在旁边，不再动弹。 第二天，程锋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惺忪的睡眼尚未完全睁开，便感觉到怀中一股异样的温热。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缕顺滑的发丝。他有些吃惊，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手抱着拖鞋，一手抱着李清雪躺在床上。而李清雪早就醒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压着我头发了。” “啊啊啊啊啊……”程锋尖叫着把拖鞋扔到一边，挪到床的另一边。 李清雪不紧不慢的起身，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表情十分淡定。不得不说，李清雪这刚起床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十分有冲击力。但是，为什么他会和李清雪睡在同一张床上啊？ “这里是哪里？” “我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晚吃了毒蘑菇，我带你来解毒。” “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 “因为来我这儿更快。” “师父你还懂医术？” “略懂，只是没佩兰医生那么精通而已。” “那我为什么会抱着你一起睡？” “你昨晚喝了药以后抱着我不撒手，我没办法，只能这么一起睡。”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打个半死，然后扔下山啊？” “我有这么可怕？”李清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毒蘑菇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昨晚的事情并非出自你本意，我并不在乎。” 程锋心情复杂的看着一脸平淡的李清雪。师父这是，有点天然呆吗？也不对，他明明对二师兄就那么警惕。他忽然想起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确定的可能性。 “师父你……寒霜剑送给谁了？” 这是一个并不怎么明显的试探。他希望听到的回答是，寒霜剑还在李清雪手里，因为他送自己流火剑就是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包括晚上留宿也是，并非是他一厢情愿。 “寒霜剑……”李清雪沉默半晌，“你已经知道这是一对剑了吗？等你以后有了意中人，我自然会把另一把送给他。” 仅这一句话就打破了程锋所有的幻想。 “不用麻烦了，那把剑你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吧。”程锋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的穿鞋，“另外你送我的那把剑我已经给它改名叫‘火之高兴’了，跟原来的名字没有了关系，所以也不用纠结一对儿不一对儿的事情了，师父再见！” 程锋穿好鞋冲了出去。 李清雪打开房间里的一把剑匣，盯着里面一把青蓝色的剑许久，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它，“从现在开始，你叫‘霜之哀伤’。” 第25章 最好的朋友 “距离节目开播已经只剩两天时间了，我能帮你们的，只能到这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特训。”在卧底任务的最后一天训练时，杨依依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们。 “三二一，开始！”说完这句话后，杨依依熟练而又迅速的捂住耳朵。 一阵魔音穿耳般的歌声过后，杨依依生无可恋的松开耳朵，“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到时候你们别把现场的人全都给送走。” “很好，太棒了~如果不是因为旁边有两个杂音稍稍……刺耳了那么一丢丢，简直堪称完美！”游澈拼命鼓着掌吹着彩虹屁，经过这些天的残酷练习，这厮已经完全习惯了李清雪的歌声，不会再被刺激到神志不清了。据说他真的有每天晚上听着李清雪的歌声录音入眠。 “游总，你真是太拼了。”程锋佩服的朝他伸出大拇指。 “这是节目组送来的参赛制服，虽然是因为任务临时安排你们进去的，但是也需要像其他选手一样一视同仁。还需要去补录一个自我介绍的视频发在公众社交平台。其他人早就发过了，你们几个是例外，再不发就来不及了。”杨依依将几套深靛色的制服依次递给他们三人。 “制……服？”厉岩有些疑惑。 “就是需要统一穿的着装，跟缥缈峰的道袍性质差不多吧。话说今年他们这制服设计得好看多了啊。”程锋展开自己那套看了下。 “是啊，因为前年那个设计太土太难看被吐槽了嘛。话说，小雪儿，你好像还从来没穿过道袍和正装以外的衣服吧。师姐我还挺期待的。”杨依依笑眯眯道。 听到这话，程锋、厉岩和游澈三人迅速把目光全都放到了李清雪身上。 “干嘛都看着我？你们两个不也要换吗？”注意到三人有些热切的目光，李清雪不禁皱眉道。 “不是，主要是，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你穿正装以外的衣服，有点好奇。”程锋说。 “制服诱惑……” 游澈立刻锤了程锋一把，“你怎么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不对，清雪，这早穿晚穿都要穿，你现在穿给我们看看效果，万一不合身我再去让他们换一套。” 这套衣服，虽然表面看上去像制服，但看华丽程度其实是按打歌服的标准来设计的。李清雪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沉稳和高冷，从没见过他穿过这种轻浮的衣服。 “话说你要是参加这种节目。岂不是，这样那样的衣服以后全都要穿个遍。尤其是那……那种……演出服……”游澈咕咚咽了口口水，“你说，我要不要赞助一下整个节目组的服道化，这样清雪穿什么衣服就能我来掌控了。不对，这样所有的人都会看到，最好只给我一个人穿……” “我也没穿过这种衣服，看上去还挺复杂的，要不师父你先换下给我们看看效果？”厉岩翻了翻自己那身，看了看李清雪。 “我们想看你先换。”三人齐齐道。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反倒……这么团结。”被三个人热情的注视着，李清雪也不好反驳，只好黑着一张脸走进更衣室。 “清雪，还没好啊，是不是哪里不太好穿，要不我来帮你一把……”等李清雪进去有一会儿后，游澈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迫不及待的就要往里闯，还没得逞就被砰的一声砸了出来。 “他没对我下死手，说明心里有我。”游澈捂着自己被砸青的一只眼从地上爬起来犯花痴道。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厉岩冷哼一声嘲讽道。 “你直接说他狗改不了……咳咳，我啥都没说……”程锋还是怂，没敢从正面刚。 “那个，好师弟，师兄我有件事还想求你下。”游澈这次居然没有介意程锋的嘴贱，而是忽然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 “节目组上下都已经被我打点过了，除了选手这边。你知道的，以我这种身份，肯定不能像你们一样以普通选手的身份去参赛。那么多男人在的地方，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我有些担心清雪的安全。”游澈小声说。 “你……确定？”程锋怀疑的看着他那个刚被砸出来的新鲜出炉的乌眼青。可能整个岛上都不会有比游澈更危险的存在（对于李清雪来说），尤其是他还有个那么糟糕的前科。 “游总，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程锋斟酌了一下措辞，该怎么说那个词呢？变态？ “就算我不担心别人，厉岩我总要担心一下的吧？他惦记李清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发过誓的，不会和我们竞争。这样吧，只要你能保证参赛期间李清雪不被其他男人骚扰，你欠李清雪的那笔钱，我帮你还清。”游澈说。 “你是让我帮你防着点厉岩？”程锋问。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事呢！”程锋义正言辞道。 “厉岩那是谁啊，我最好的哥们儿！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说吧，还想要加多少？”游澈掏出了支票簿。 程锋刚想狮子大开口，忽然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了过去，“好兄弟，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有这么重要。” “不是，我……”程锋张了张嘴。 “姓游的，我警告你，少打我兄弟主意，你以为谁都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厉岩挡在程锋面前扬眉吐气道。 我稀罕！我稀罕啊！程锋痛苦地砸了砸额头，虽然游澈这人确实不咋地，但是这钱不拿白不拿啊，举手之劳就能还清负债的事他很乐意。 “行，厉岩，咱们两个走着瞧。”游澈悠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挡住他那只熊猫眼。 此时更衣室的帘子唰的一开。 “哇……”看着从里面走出的李清雪，三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不得不说，师父你穿这身是真的很香……” “……好看！”被游澈捶了一下后程锋改口。 或许是因为反差，也或许是因为天生就有一副好底子，原本气质沉稳的李清雪穿上这身略显轻浮的演出服后，不仅没有丝毫的违和，反而穿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格。 “不许看！不许看！”游澈着急的捂住他们两个的眼。 “别挡了，游总，他穿成这样，到时候全国观众都得看的，有本事你就让节目停播。”程锋赶紧扒拉开他的手乐道。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换！别让工作人员等太久了，我先去录了。”李清雪整理了下颈间的那个领结，有些不太适应，果不其然还是原来的高冷风格，即使穿得像个阳光男大。 “我们两个也去换吧。”厉岩拉着程锋走进更衣室。 在自己的试衣间，程锋拿着他那身衣服在身上胡乱套了一下。 “另一个我？”程锋试探性的小声叫了一句，那个小孩并没有出现。 我刚刚……是不是对着李清雪心动了那么一下下？而且这次不是因为什么吊桥效应。程锋默默穿上衬衫。 没办法啊，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身为同性，稍微欣赏一下他的外貌，也没什么吧？程锋在内心为自己辩解。 “程锋，这衣服该怎么穿啊？”厉岩忽然趴在另一边的墙头上翻过来问。 “我靠，厉哥你干嘛？我裤子还没换好呢！”程锋吓了一跳，拿外套挡了一下。 “别挡了，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都一起住那么久了，我平时都不稀得看你换衣服现在看？先帮我弄一下这几个扣子呗。”厉岩大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展示了一下他衣服上那几个乱七八糟已经被打成死结的金属链。 “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把链子缠成这样的？你连衣服都不会换怎么长这么大的？”程锋一边吐槽一边帮厉岩整理好衣服。 他现在和厉岩的关系也算得上是熟络了，终于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相处，生怕惹怒他了。偶尔甚至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几个玩笑。 “我平时穿的衣服哪有这么多零碎啊，往身上一套就好了，你看这衣服又是铁链子又是暗扣什么的，麻烦！就不能穿我平时的衣服去吗？”厉岩抱怨道。 “你见哪个偶像穿大裤衩子去表演的啊？你想穿别人也不想看啊。”程锋继续吐槽。 “好了，你要是嫌麻烦，这几条链子系好以后，你就别解开了。等什么时候需要直接套……”程锋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后抬起头，有些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对上了厉岩的眼睛。 原来在他系那些乱七八糟的扣子时，厉岩一直在低头看着他。被撞破以后，程锋忽然在那双中深紫色的瞳孔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放开！”还没等程锋说什么，厉岩自己就忽然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推开了他的手有些慌乱道。 “干嘛？搞得好像我在非礼你一样。”程锋揉了揉脑袋也没往心里去，顺口抱怨道。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这么打扮看上去精神多了。原来穿的那……我不想评价。”程锋看了看成功换好衣服后的厉岩忍不住赞叹。 怎么说呢，虽然厉岩本身就是属于长得好看那一卦，再好看的衣服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但因为厉岩平时本身就穿得很随便，跟村口纳凉的那老大爷一样。导致在换上这身做工精致的衣服以后，还真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等等，既然厉岩脸长得也不错，为什么我面对他的时候，就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程锋忽然意识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平时我在宿舍看习惯了？程锋忍不住又窥视了下他的脸。 “干嘛又拿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怪恶心的，别看了！”厉岩有些不自然的整理了下衣服，别过头去。 “不是你说都是男人，看你几眼又不会少块肉，……等等，厉岩你是天生就喜欢男人，还是就只喜欢李清雪一个？”程锋忽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悟道。 “当然是因为李清雪是李清雪，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厉岩毫不犹豫的回答。 “也对，我看过的小说里一般都这么说。不过，你确定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程锋点了点头又继续问。 “他就算是丑八怪我也会喜欢他！只有游澈那个混蛋才是看上了师父的皮囊。”厉岩着急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真喜欢师父。”程锋扑哧一笑，又开始陷入思考。 程锋啊程锋，看到没有，他旁边有这么多比你更优秀的人。就算你是真的为他心动……又能怎么样？也不缺你这一个。反倒是你，让别人知道以后，你该怎么留下来啊，程锋默默心想。 此刻，他终于在内心承认，自己是对李清雪动心了。他真的喜欢上李清雪了。一个多么滑稽而又讽刺的秘密。他要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程锋，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厉岩忽然问。 “嗯？好朋友？”程锋一愣，“好朋友”这个词，他一般只在幼儿园和小学听到过。长大以后，朋友这个词逐渐都会和“交情”“利益”等更现实的词扯在一起。他不是没有过好朋友，只是后来才发现很多友情都是阶段性的友谊，再好的朋友分开以后，感情也会逐渐变淡。厉岩以后会回魔界，这是连他自己都默认的事情。 但联想到厉岩性格本来就很单纯，会说出这种话似乎也不奇怪。而且，想起李清雪曾经说过的话。厉岩他从小在山上长大，缥缈峰的同辈一般都忌惮他的魔族身份，不敢和他过度交流。他的童年一直都很孤独。程锋的嘴角弯了弯，温柔道，“嗯，最好的朋友。”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对，一辈子的……朋友。”厉岩自言自语道。 “肉麻兮兮的，你比我多活那么久，这么想当我朋友，是想给我养老送终啊？真让你去给我上坟你又不肯。”程锋终于又忍不住吐槽。 说来也怪，他一直都觉得厉岩是个很好看懂的人，但他此刻竟有些看不懂厉岩眼中的情绪了，似乎是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各种复杂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人琢磨不透。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拖拖拉拉这么久，人工作人员都等不及了。”更衣室的门帘忽然被一把拉开，游澈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他们，然后看着依旧衣衫不整的程锋和换好衣服的厉岩一愣。 “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代表着我有机会了？”游澈扭头看向旁边的李清雪。 “你先闭嘴！你们两个在干嘛？怎么跑到一间更衣室来了？”李清雪表情严厉的看了看他们。 “换……换衣服。”程锋理了理衣服，“以及，在思考一些人生大事。比如，明天我们就要进组了，听说节目组给选手提供的营养餐狗都不吃，那么今天晚上最后吃点什么？” 既然他已经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那么他喜欢上李清雪这件事，绝不能再被第二个人知道。 第26章 机场偶遇 最终，在李清雪的唱功依旧没有什么进步的情况下，程锋他们几个还是赶鸭子上架式的被强行安排去执行任务了。 “清雪，你喜欢这件？这件？还是这件？要不干脆全都试一下好了？”临去机场时，游澈送来了各式各样的大牌成衣，在李清雪面前比划。 “不需要。”李清雪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没有给他什么面子。 “游总，我们只是去录个节目，又不是去t台走秀。至于吗？话说，连我们两个也有？这些应该不是租来的吧？我听说这些大牌的衣服因为穿不了几次，公司给艺人穿的都是用租的。”程锋翻着给他和厉岩准备的那几件。 “租？想什么呢你，清雪穿过的衣服我怎么可能再让它……咳，我是说，参加个节目衣服还要用租显得我多没面子。还有你们两个，虽然你们两个确实不重要，但名义上好歹也是我的人，不给你们穿好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公司虐待员工。”游澈一本正经道。 这厮一定会把李清雪穿过的衣服珍藏起来，程锋确定。 “话说你那个皮包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厉岩掏了掏耳朵问。 “弧光！至少把名字给我记住啊喂！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任务指南？”游澈生气道。 “你不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就起得挺不吉利的吗？弧光……听上去就好像是你们签的艺人都会糊光一样。游总，您这起名的品味可不太行啊。”程锋吐槽。 “闭嘴吧你！最不吉利的就是你这张乌鸦嘴！又不是我起的名字！”游澈恼怒地抄起旁边一件衣服朝程锋头上一扔。 “清雪，西装要不咱还是别穿了吧，虽然你肯定穿什么都好看，但穿成这样去节目，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跟去相亲节目一样。道袍就更不用说了，又不是去做法。你就穿我送的这些衣服吧。你现在可是我的员工，穿我送的衣服很合理对吧？”等教训完程锋后，游澈又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笑容面对李清雪。 “这件，这件怎么样？不行，这件太暴露……这件，这件设计太死板，衬托不出你的气质，这件……这件不行啊，款式太浮夸了，啧，这帮设计师到底怎么回事，拿那么多钱，品味却一年不如一年……”还没等李清雪回答，他自己先否定了一堆选项。 “我靠，几十万的衣服被你贬低得一无是处。我承认是我穷，我没见识，我从来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说实话，它就算是块抹布我都觉得它好看。所以，这衣服穿完能送我吗？”程锋吐槽。 “花里胡哨的，什么玩意儿？”厉岩皱了皱眉，随便拉扯了一下一件黑色外套上的流苏，“还不如我平时穿的衣服。打起架来肯定不方便，这些玩意儿真的有那么贵？” “随便一件就能让我奋斗好几年啊，要不然怎么说奢侈品从不坑咱穷人呢。”程锋说。 “那就这件吧。”李清雪叹了口气，从那堆衣服中随便选了件设计相对简单的走进更衣室。 “他穿我送的衣服，他心里有我。”游澈看着更衣室的门帘依旧发花痴道。 程锋“……” 算了，这种场景因为已经见识太多次了他都已经不想吐槽了。 “哦对了，你们两个的机票我已经安排人帮你们定好了，到时候自己过去就行，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那里有我安排的人接应。”游澈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声音也立刻冷静了下来。 “那师父呢？他不和我们一起的吗？”程锋指了指更衣室问。 “他当然是和我一起搭乘我的私人专机去，你们两个电灯泡凑什么热闹。”游澈皱眉道。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和师姐商量好了，她答应要顺便送我一程。”更衣室里传来李清雪冰冷的声音。 “哈哈哈……我就知道……咳咳……”程锋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游澈瞪了他一眼后又装模作样的干咳几声。 “飞机？我还从来没坐过飞机呢。”厉岩忽然眼前一亮。 “你不自己会飞吗？这有什么好兴奋的？”程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厉岩兴奋的这个点在哪里。 “那能一样吗，听说飞机上的餐饮都不要钱，可以随便吃。要知道，这附近的自助餐厅都把我给拉黑了。师弟，你头一次干了件人事儿啊。程锋，我们快走开走。”厉岩兴奋地催促着程锋。 好吧，原来是这样，他就不该对厉岩的脑回路有过多的期待。 “那个，游总啊。”程锋想了想，在离开前忽然凑到游澈耳边小声道，“建议您把另一边眼睛也给打青了，这样比较对称，别人就会以为你戴了墨镜，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了。” “滚！”游澈愤怒的将幸灾乐祸的两人赶走，气呼呼道，“两个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嘴欠！” …… “该死，我就知道姓游的他没那么好心，这机场怎么这么多人……”等到达目的地后，厉岩拖着程锋艰难地在机场人群中行走。 “没办法，谁让机场明星多呢，这里肯定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参赛选手。赶紧找游澈安排的人吧。”程锋仰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是出门的话，身边也会围这么多人吗？那太麻烦了。我不要！”厉岩吃惊道。 “哦，那你就想多了，就我们这种从来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小透明，就算参加过一两次选秀，还是素人，哪有什么粉……”程锋刚想教育一下厉岩，就见一个陌生妹子手拿签名板面色绯红含羞带怯的递过来问，“请问你是这次来参加节目录制的厉岩选手吗？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程锋“……”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无法吐槽。为什么厉岩还没有上过节目就已经有粉丝了啊喂。 “我？你认识我？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厉岩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我看了你在公众平台发的视频啊，虽然比较晚。加油，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女生拿着签名板激动道。 很多人追这种选秀，要的就是一个养成，看着原本籍籍无名的选手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赛中成长起来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显然厉岩在这个妹子眼中就是一个潜力股。 “哦，那个啊。那不是我发的，是有人帮我弄的，我没有智能手机。话说你要我签的名干吗？这个有什么用吗？”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厉岩还是拿过她的签名板写上自己的名字。 “你可真幽默啊。”妹子扑哧一笑。 “那我呢？你有看到我发的视频吗？”程锋有些不甘的指了指自己，怎么说自己之前也是个校草啊。 “抱歉，不是所有选手的名字我都能记住的。”妹子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笑容。 程锋“……” 可恶！明明他以前好歹也算是个帅哥，自从认识厉岩李清雪这帮人以后，连这唯一的优点都被埋没了。 “可以再拍几张照片吗？就几张，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妹子又拿起了挂在她脖子上的相机眼神发亮。 “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厉岩有些茫然地按照妹子的提示摆好姿势。 “程锋，程锋……” 就在这时，程锋好像听到了耳旁有人叫他的声音。 “厉哥？厉哥？”程锋拍了两下在旁边拍照的厉岩。 “那个厉哥，你们先聊着哈，我听到那边好像有人在叫我。可能是小游总安排的人来了，我先过去打下招呼。”趁厉岩和女生说话之际，程锋朝着声音的来源挤去，“来了来了，别喊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那边……你谁啊？”一个陌生男人拿着两杯奶茶走过来，看到努力朝这边挤过来的程锋一愣。 “你刚才不是……叫我吗？”程锋也跟着一愣。 “抱歉，我叫的是丁乘风，是跟我一起来的艺人。你也叫这个名字吗？”那个人问。 “不……不是叫我啊……我还以为，你是小游总那边派来的人……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程锋脸腾地一红，窘迫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这就走……” 扑通一声，程锋跟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小心……你没事吧？”被撞到的那个人立即扶了他一把，好心道。 “我没事，是我着急没看清路。”程锋揉了揉脑袋。 “是你？”扶住他的那人一愣，声音听上去有些失常。 “我们？认识？”程锋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撞到的是个眉目清秀的陌生帅哥，长相算是比较出众的那一种，气质看上去比较温润，就是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错愕和复杂，扶着他的手臂也一直在微微颤抖。 但他可以明确的一点是，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话说，手是不是……可以放开了？”程锋忽然发现对方抓着他的手一直不放，于是试图将自己的手给拽回来。 “其实我……对了，你还记不记得这个……”那个年轻男人忽然拉起他的手不放，朝自己的锁骨方向拉去。 他要干嘛啊？程锋吓了一大跳，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呆呆的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过去了。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着我朋友不放？”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传来，然后啪的一声，将那两只拉在一起的手打分开，厉岩将程锋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凶狠的看着他。 “哦，抱歉，我叫丁乘风，跟你的朋友名字正好差一个字，可能因此产生了一些误会，抱歉。”那年轻人立即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表情温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他这副温文有礼的样子看上去很讨人喜欢。 “什么样的误会要一直拉着手不放？”厉岩警惕道。 “他撞到了我，我扶他起来而已。而且……你们不也一直在拉着手不放吗？”丁乘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提醒。 “什……”听到这话，厉岩立即触电一样松开了拉着程锋的手。 “等等，你刚才为什么……”程锋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厉岩粗暴的拉扯着袖子一把拉走，“走走走，都说了是误会了还一直留在这里干嘛？还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有那么好看吗？你认识人家吗就一直在那儿说话……” “是认识的人吗？”见那两人离开后，丁乘风还一直在盯着那两人的背影不放，他旁边的那个人疑惑道。 “嗯，很久以前认识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丁乘风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黑色颈圈，淡淡道，“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我。” …… “厉哥，刚才那人好像认识我，我这刚想问，你就把我给拉走了。”程锋一边被拽着走一边抱怨。 “有什么好问的，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小心他对你图谋不轨。”厉岩不高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看他挺面善的啊。”程锋疑惑道。 “他脖子上还戴着个项圈，跟个宠物一样，正经人谁戴那个啊。”厉岩说。 “啊这……没想到厉哥你懂得还有点多啊，以前是我小看你了……”程锋略感意外，他还以为厉岩挺单纯的呢。 “一般不是只有小混混才戴那种玩意吗？看上去不三不四的，话说，这东西还有什么其他含义吗？”厉岩疑惑道。 程锋“……” 看来厉岩还是那个厉岩，思想不纯洁的是他。 “啊？不不不……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没……没什么……特殊含义。”程锋立刻狡辩道。 “喂……我问你。”厉岩忽然紧盯着程锋心虚的眼睛，“你刚才干嘛一直盯着他看？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早说了。还不是因为他表现出一副早就认识我的样子，我在想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万一是个老熟人的话，要不要叙叙旧。”程锋摊开手道。 “他长得这么帅……额，肯定没有厉哥你帅。”程锋看了眼厉岩的神色后立即改口，“……如果我真认识过这种长相出众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完全没有印象才对。可能是我哪个小学同学，我小学时交过的朋友还蛮多的，虽然后来都因为搬家不联系了。” 不过……程锋模糊的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人脖子上戴的那个项圈，确实有些眼熟，而且那人虽然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却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去找我会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清雪出现在了他们旁边。 “还不是程锋，差点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士给拐跑了，害得我去找他。”厉岩冷哼一声。 “连这点基本戒心都没有，怕不是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恶人先告状是吧？明明是你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过，现在出门还总上当受骗。你忘了之前有个聋哑人跟咱们要钱，我说没钱，他立刻转头就走的事了。”程锋反驳。 “他，他肯定是读的唇语，聋哑人不会读唇语还叫什么聋哑人，反正我不信他是骗人的。”厉岩立即涨红了脸。 “好了，别吵了。别忘了任务，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李清雪简短提醒道。 “最好一次就能把那个妖给揪出来，这样就不用参加后面的比赛了。那些导师也用不着听咱们几个唱歌了。”只有完全是被牵扯进来的李清雪还在心系任务。 岩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再理程锋。 对了，刚刚撞到的那个人，那个和他一起的人说他也是个艺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是来参加这个节目的。或许还能再见到他。程锋还在琢磨。 第27章 小红小黑小黄 “厉哥，快看，那个跟我重名的人也是这次比赛的选手之一诶，这世界还真是小啊。”到了指定的比赛场地后，程锋略感新奇的指了指前排，那个叫丁乘风的人已经换了一身红衣服坐在那里，和旁边的人说这话。 “那又怎么样，你还想上去跟他攀附关系不成？”厉岩不高兴道。 “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还要我提醒你们几次？别太引人注目。”李清雪压低声道。 程锋环视了一下四周，见给选手们安排的座位分成了高低错落的几排，已经到场的选手三三两两的坐在不同位置。 “师父，你看这儿这么多位置，我们坐哪儿啊？”程锋问。 “既然任务是要找出隐藏在这里面的妖，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可疑。”李清雪尽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全场，“去坐最上面那排吧，可以把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仔细观察在场所有的人。” “听到没有，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也是嫌疑者之一，别再想了。”厉岩警告。 “我什么时候对他心心念念了？我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呢。”程锋哭笑不得道。 等到李清雪他们三人在最上面那排落座后，瞬间吸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说好的低调行事结果一下子变成了显眼包，甚至还有很多人一边看他们一边小声议论。 “奇怪，他们在看我们什么呢？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厉岩有些不明所以。 “可能是因为咱们几个的确比较引人注目吧？等一会儿到场的人多了，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们了。”程锋说。 确实，因为厉岩和李清雪的相貌出众，即使在最不缺帅哥美女的娱乐圈，也是能脱颖而出的那种。在他们落座之前就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以后，看他们的人就更多了，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厉哥，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最可疑？”等彻底坐稳以后，程锋压低声音问。 “当然是那个和你重名的丁乘风，你没发现自打咱们几个来了以后，他一直在盯着你看吗？肯定不怀好意。”厉岩笃定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也有可能是在盯着我们这排看。我看你分明是对人家有意见吧，平心而论，现在在看咱们几个的，可不止他一个。”程锋有些哭笑不得。 “我觉得那边那个穿玄色衣服，手里拿着折扇的男人最可疑。这次我们要找的目标，八成就是他了。”李清雪忽然开口。 “哇，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为什么啊？”程锋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前排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伙。要真是如此简单，那后面的比赛也没有必要参加了。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可疑视线，那个人甚至还抬起头朝这边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此妖既然有能力在人群当中隐藏自己的妖气，其修为必定深不可测。至少不在我和厉岩之下。但不管什么种族，其修炼主体都在于自己的经脉与灵力。就算隐藏得再好，细枝末节之处也会与旁人显现出不同。我观此人眼神清明，呼吸吐纳四平八稳，即便不是妖族，也有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修士，不容小觑。”李清雪冷静分析。 “哦~”程锋若有所思道，“我记得秦素姐说过，参加这次任务的修士只有我们几个。既然没有其他修士报备，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妖。果然，师父不愧是师父。” “若是没有我在，这个任务也会由你们两个来完成。那不妨说说，若是我不在这儿，你们该如何确定目标？”李清雪问。 “别看我，我已经确定目标了，绝对就是那个丁乘风没错。”厉岩还在盯着前排丁乘风不放。 “其实看了这么一圈，我也有了几个怀疑对象。”程锋自信道。 不知道为什么，程锋他们几个在这儿坐了老半天，虽然一直有人在往这边看，但根本没有人主动往他们这边过来，所以他们几个坐在这里说悄悄话也压根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他们分别是小红，小黑，还有小黄。”程锋迅速指了指现场选手当中的三个人，其中就包括丁乘风和师父刚才指的那个黑衣人，因为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名字所以干脆用他们身上的印象色起了外号。 “为什么？”这次换李清雪有些疑惑的发问了。 “简单，妖嘛，那肯定长得比一般人要好看。小说里一般不都是这么写的。都修炼成人形了，还不给自己捏个好看点的脸？在我看来，这三个应该是在场的人当中除了我们几个以外长得最好看的那几个，肯定错不了。”程锋笃定道。 李清雪“……” “哦，那照你这意思，我跟师父都可能是妖喽？”厉岩冷飕飕道。 “大师兄，你谦虚点行不行？哪有自己夸自己好看的。虽然你们确实……啊，稍微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点。再说我也没说长得好看的都是妖啊，只是觉得妖肯定都长得好看罢了。不然夸别人好看怎么会称别人‘妖里妖气’的呢。”程锋比划着两根手指道。 “卧槽，他们几个怎么全都朝这边过来了？难道听到我在背后说他们了不成？”程锋一惊，这才发现刚才被他指的那几个小红，小黑和小黄全朝这边过来了。 “这么巧，原来你也是来参加这次选秀的。”丁乘风率先搭话道，他看都没看厉岩和李清雪一眼，径直奔着程锋来的，目光一直在温柔的注视着程锋。 “是啊，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程锋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也没想到对方先搭话的竟然是三个人当中最不起眼的自己。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第一次公演的时候一起组队怎么样？”丁乘风问。 “你谁啊，上来就和我们套近乎？我们和你很熟吗？”厉岩一开口就是一股枪药味儿。 “那个，小红啊，我唱跳可是很拉的，可能会拖你的后腿，你最好还是再考虑考虑。”程锋礼貌的朝他笑了笑拒绝道，“还有，要选队友的话，我肯定优先考虑我朋友。” “那我不能当你的朋友吗？”丁乘风问。 “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不要脸！哪有上来就跟人交朋友的。”厉岩大声嚷嚷。 “没关系，没有谁是完美的，这本来就不是个人赛，大家互相配合才能创造出最完美的演出。你想跟朋友一起我们也可以一起。你哪里不擅长？我看看以后能不能帮到你。”丁乘风说。 “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没准会分不到一组呢。”程锋礼貌推脱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丁乘风好像一直都很关注自己，让他心里感觉有些毛毛的。明明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而且他觉得自己也完全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 “那我坐在你们前面好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丁乘风挑了个三人前方的位置坐下。 “那个……”在丁乘风即将落座时程锋还是忍不住叫住他。 “项链很好看。”程锋指了指他脖子上那个位置点了点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主动示这个好，“……很有品味。还有，你的名字和我名字发音一样，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 “谢谢，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我的礼物。”丁乘风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项圈笑了笑，回头看向他，“至于该怎么叫我，随你喜欢就好，小丁也好，小红也可以。” “小丁？”程锋喃喃道。 “还看？眼珠子都快陷人家身上拔不出来了。”厉岩嫉妒道。 “话说，你朋友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丁乘风坐在前方淡淡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吗？” “你别理他，他这人说话一直这样儿，没什么恶意的。”程锋替他解释。 “我说话就这样是吧？那我以后一直这么和你说话算了。”厉岩发火道。 “那不然让我怎么说？说你今天吃错药了？见人就发火？”程锋忍不住反驳。 等等，这场景，这对话好像有点眼熟啊？尤其是厉岩对丁乘风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这不完全复刻了上一次和安软软认识时的情景吗？可是丁乘风这次也没抢他巧克力啊，真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 这次厉岩和程锋吵架，李清雪并没有插手，显然他自己那边也有应付不过来的状况。 “你刚才，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帅哥，自打来了以后眼睛就一直放李清雪身上没离开过，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他，摇着手中那把扇子。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大冷天的拿着把扇子，不是装逼是什么？”这次换程锋不爽了。 “现场看你的那些人当中，可不止我一个吧？再说了我也不是只看了你一个人。你这么敏感做什么？”李清雪态度冷淡道。 “你虽然看了这在场的所有人，可是目光却在我身上停留的最久，不是吗？”黑色衣服的人深情款款道。 “我去，厉哥，让你随便乱发火，有人偷家了你都不知道？”程锋压低声音道。 “我看出来了，这人好不要脸，简直和姓游的有的一拼。”厉岩鄙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 “那是你想多了！”李清雪冷冰冰道。 “这位兄台，允许我提醒你一下，你这是属于人生十大错觉之一，最好还是不要对自己太自信。”程锋幸灾乐祸道。 “在下白雪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黑衣人依旧在厚着脸皮搭讪，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李清雪言辞中的拒绝之意和旁边人的存在。 “这么大几个字？看不见？你是不是文盲？”李清雪指了指别在自己腰间的名牌冷冷道。 “噗……哈哈哈，还是师父会骂人。”程锋趴在椅子背上狂笑。 “可是，我更想听你亲自跟我介绍你自己。你亲口说出自己名字的含义，总比冷冰冰的名牌要好些。”白雪城摇着手中的扇子，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 “呕~我受不了了，这是从哪本三流小说上学来的泡妞方式。他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很帅吧？好油啊。”程锋扶着厉岩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摇了摇手，“别说咱师父是男人，就是女人现在也不吃这套搭讪方式了。” “就是，姓游的都没他这么油，他怎么好意思的啊。”厉岩非常配合的吐槽。 “这两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和你走得这么近。”可能是觉得这两人在旁边实在是太煞风景了，白雪城有些自觉没趣的收起了扇子，语气终于没刚才那么油腻浮夸了。 “他们两个是我的学生。”李清雪的回答依旧没什么感情。 “学生？你是老师？那你不觉得仅仅作为学生，他们刚才的言行有些出格了吗？”白雪城问。 “我自己的学生，愿意怎么教怎么教。用得着你管？”李清雪终于肯赏脸冷冷看了他一眼。 “就是，你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厉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白雪城面前，语气冰冷言简意赅，“滚！别逼我用你拿的这把扇子扇你！” “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白雪城冷笑道。 啪的一声，厉岩猛然间握住了那把折扇的另一端朝自己这边扯去，而白雪城只是略微停顿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攥紧了折扇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双方拉扯着折扇单纯比较着腕力，一时间僵持不下，扇骨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这场暗中的较量逐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连原本没注意这边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了。 “住手！”在事情闹更大之前，李清雪忽然间开口。 “美人说住手，那就住手吧。一把扇子而已，送你了。”白雪城微微一笑，突然将扇柄一松，因为惯性，厉岩猝不及防的往旁边摔了个大跟头。 “大师兄！”程锋立即眼疾手快的把他一把扶住。 “我靠！你耍阴的！”厉岩暴怒。 “李清雪对吧？希望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止于此。”白雪城一甩袖子，也潇洒的坐在他们前面。 “你刚才放海了吧？这都比不过？”程锋扶着厉岩小声问，毕竟他比谁都清楚，厉岩要是动起真格来，那把扇子会连渣都不剩。 “师父说让我们低调，所以我没敢用普通人以上的力气，谁知道我刚想发力他就……”厉岩有些恼火。 “即便如此，厉岩刚刚使出的力气撂倒两个壮汉也绰绰有余。他和厉岩一样，一直在刻意控制着自己出手的力道和分寸。”李清雪冷眼望着前排的白雪城，“看来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喂，你又是来跟哪个搭话的？说？”厉岩将火撒在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小黄身上。 “啊？没什么，就是来打个招呼而已，你们几个可真有意思~”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少年笑眯眯道。他看上去年龄不大，个子也不太高，长相就如程锋所说的那样非常的出色，却因为整体风格原因，显得有些可爱，应该是会吸引很多妈妈粉那种类型。 和刚才那两个有目的性接近的两人不同，他的目光一直在三个人身上来回徘徊，直接目睹了刚才吵架的全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可是留给排名前三的位置，是给对自己实力有绝对自信的人坐在这里的。你们敢坐在这里，想必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吧？”小黄忽然压低声音问。 “什么？”重新坐回原位的程锋大吃一惊，往旁边一看，果然每把椅子的前面都清楚写着对应编号，只是之前一直没注意，而他们三个恰好坐在了第一、第二和第三的“宝座”。 “师父，我们赶紧去坐最前面那排吧。”程锋火烧屁股一样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难怪一直没有人敢往这里坐，难怪他们几个坐在这里后一直有人往这边看。好家伙，之前还说要低调不引人注目，结果这一上来就把关注度给拉满了，想不高调都难了。 “没关系，你们就坐在这里吧，现在坐什么位置并不代表以后是什么排名。虽然我也很想坐坐看……”小黄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李清雪坐的那个第一的“宝座”，还是挑了个他们前方的位置坐下，“但是，谁叫我来晚了呢，等我之后靠自己的实力坐在那里吧。” 这下，他怀疑的小黄小黑小红三人坐一起了。 程锋“……” “对了，我叫古金池，鉴于我们今后可能会分在一队，请多指教。”小黄朝他们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他看上去可真招人喜欢。 “金池宿卧龙，好名字。看来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对你有成龙的期许啊。”坐在前面的白雪城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把折扇展开摇了摇赞许道。 “这货别是批发扇子的吧？来这里带货。”程锋吐槽。 “是吗？这是我给自己起的艺名。不仅仅是期望自己成龙，而是我一定要成为龙。”古金池淡淡道。 第28章 我们想压轴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是想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镜头还是怎么回事，像刚才那种冲突很容易被恶剪，要小心一些。”古金池压低声音提醒他们。 “没事，我们不怕。”程锋笑道，他知道游澈已经提前跟节目打好了招呼，凡是和师父有关的镜头都会先经过他确认再决定能不能发出，除了直播，绝对不会被恶意剪辑。但是小黄不知道，还特意提醒了他们一下，这使程锋对小黄的好感度迅速提升了起来。 “期待你之后的演出。”白雪城又开始回头用他那双桃花眼朝李清雪暗送秋波。 “师父，我知道你有魅力。可是都什么时候了，别再散发你那该死的魅力了好不好。你看你随便一出门就招一朵烂桃花。”程锋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有些酸溜溜道。 “我会来这里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李清雪压低声音隐隐有些不悦，“等会儿我去亲自试探一下那个白雪城。如果真的是他，那正好可以顺理成章的退赛了。”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导师天团……”等所有选手都到齐以后，台上的主持人也正式开始了他的表演，先是一段例行的导师演出，学员鼓掌表示欢迎，然后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节目上。 节目组的导师人选果然是一开始对外宣传的那三位，谁拿了什么样的人设程锋是一眼就能猜到当红偶像歌手杨依依，以助教身份参与录制（给不了什么专业意见，但是人美声甜可以充当活跃气氛的花瓶。还自带流量可以吸引一大批人来观看节目。）； 上届男团选秀冠军苏鸿羽（本人拥有一定实力，可以给出一定专业意见并分享成团后的经验。由于是学长，显得十分亲切，也不会有什么架子。可以和学员打成一片。）； 最后一位是真正的实力派，曾在国外打拼多年，最近几年回国发展，有自己的公司，拿过多次国际奖项，国民度与个人实力都拉满的知名女星叶欣然（这个就是真正的业界大佬了，据说本人有些严格。很多得罪人的话应该都会由她来说。）。 等几位导师都落座以后，主持人刚要开始主持忽然做了个手势停顿下来。对着耳返确认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神色，但因为专业素养很快就不露声色的掩盖过去。 “等一下，我的朋友们……”他伸手拦下负责灯光的工作人员又继续提高声音道，“刚刚，我们接到一条临时通知，还有一位神秘嘉宾，将以荣誉导师的身份，临时加入我们。他的身份十分的特别，你们绝对意想不到……” 主持人还没说完，现场传来一阵骚动，学员们议论纷纷，就连导师们也是一脸疑惑，相互讨论，满脸写着“剧本上没这出啊”的表情。不过也有人十分兴奋的猜起了各路人选。毕竟在节目一般都定好的情况下还能拿到“神秘嘉宾”剧本的都是大咖。 “他就是……”舞台上所有的灯都灭了下去，开始集中打光。 “……道风集团的执行总裁游澈，小游总！掌声欢迎~”主持人用力拍着手退下舞台。 “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的，我也爱你们。”游澈在闪耀的灯光下做了个潇洒亮相，一撩头发，表情愉悦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草（一种植物），这都可以？”程锋忍不住发出惊叹。 不能当学员就直接空降来当导师是吧？哪怕没有一点专业技能，而且他看得出来，小游总指定是有点“社交牛x症”在身上的。在这种情形下强行登场竟然毫不尴尬。 “万恶的资本！” “万恶的资本！” 厉岩和程锋几乎是同时骂了一句。 “欢迎欢迎……”学员们一副很快就适应过来的样子纷纷鼓着掌，应该是觉得节目组早就安排好的彩蛋。只有几位导师仍然是一副“这货到底是来干嘛的”震惊表情。 “小游总？那不是你们集团的少爷吗？他来这里干嘛？就算有你们弧光的人参与，也用不着他亲自大驾光临吧？”古金池立刻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这个……可能等我们上去你就知道了。”程锋尴尬道，用脚趾都能猜出这小子来干嘛的。 “难怪你们敢坐这个位置……之前说唱跳不好，都是在谦虚吧？”古金池有些羡慕道。 “不，还是那句话，可能等我们上去你就知道了。”程锋捂脸痛苦道，他已经开始预见到自己登台表演后社死的场景了。 “快给游总加个位置！”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指挥，看来这导师身份的确空降的十分突然。连椅子都还没准备好。 “我们游总以前可是在wyn音乐学院进修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哈哈，各位学员可以期待下。”主持人甚至还在给他找补。 “小游总，看不出来，您还有这方面的造诣啊？”叶欣然冷笑一声，丝毫没给这位少爷面子。毕竟外界谁都知道游澈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那个音乐学院的学位多少也可能有点水分。 “一点点业余爱好罢了，不必大惊小怪。”游澈一脸从容的走到临时给他加的那个位置。 “各位老师，该怎么点评就怎么点评，几位都是专业人士，比我厉害多了，不必在意我这个临时导师的意见。我只是来凑个数。”游澈惬意的靠在他的躺椅上，他倒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 “凑数？我记得这台下好像就有几个你们弧光的人对吧？而且还是比赛前临时加进来的，就和你这个临时导师的身份一样仓促。都这么仓促的吗？”叶欣然瞥了一眼悠然自得的游澈。 “哎呀，这位老师，这么计较这个做什么？这台下是有我自己公司的人没错，可是你敢说这里没有和你一个公司的吗？放心，作为一个导师，我会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对待每一位学员。不会特意偏袒谁的。”游澈摊开双手道。 “他是不是想来这里挖人啊？可是弧光也只是游家名下的一家公司而已，又不是主要产业。作为整个集团的执行总裁，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亲自来吗？”古金池若有所思道。 “呃……游总，您眼睛上的这是……”可能是因为叶欣然说话太过于尖锐，需要人缓和气氛，也可能是真的好奇，苏鸿羽开始主动暖场了。 “哦？你注意到了？有品味！这是最近最新最流行的人体艺术彩绘，是我为了上节目特意做的造型。是不是很好看？”游澈浮夸的一拍双手一本正经道。 是还没来得及消肿的淤青，为了掩盖原有的伤痕不得不做成了艺术彩绘的模样。师父这拳打得可真够狠啊，到现在还没消肿。亏他能想出这种方法遮掩。程锋拼命忍住笑。 “好了，不要在意我的存在了，不然会抢走学员们的风头的。要知道，今天他们才是主角，各位可爱的学员们，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游澈打了个响指。 “我看，好像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个开始登台表演了。你说是吗？坐在第一排第一位置的那个同学。”叶欣然转过头来看着前面意有所指道。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李清雪他们身上。 “好啊，第一个就第一个。”厉岩毫无畏惧的站了起来。 “让他们晚点再说。”李清雪忽然抓了一把程锋的袖子低声道。 “等一下，我们……能不能稍微晚一点再登场？”程锋立即会意，站起来大声喊道。 “为什么？特意坐在第一名那个位置，结果却不敢第一个登场表演吗？”叶欣然疑惑道。 “我们……想要压轴。”程锋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好好好，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节目很有自信，那就从下一组开始吧。有谁想要自荐吗？”叶欣然也没有过多的和他纠结。 “那我要上了，你们接下来要加油！”古金池立即站了起来。 “加油，小黄！我看好你。”程锋也为他比了加油的姿势。 “感觉，好像被起了奇怪的外号。”古金池苦笑一声。 “加油啊，小不点儿。”厉岩拍了拍他的肩。 “你还是叫我小黄吧。”古金池表情颇有些无奈道。 “师父，您怎么还会怯场啊？”等古金池和他的队友上台表演后，程锋压低声音问。李清雪刚刚那个表现，绝对是在怯场没错。他甚至不想亲自拒绝表演还要自己代劳。 “我……其实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李清雪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哦。原来是这……”程锋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震惊道，“诶？？？” “可是，您不是还有个身份是大学教授，以前经常去学校开讲座什么的吗……”程锋有些不解，李清雪又不是社恐，只是有些高冷，而且能给百来个学生同时上课的人也不可能是社恐。 “那不一样，我只是，不喜欢现在这种场合。在舞台上，拼尽全力的去表演，讨好他人，接受他人的审视。不是以尊敬，而是以观赏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件玩物……我是不理解师姐为什么会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当然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只是，自己不能接受罢了……” 所以说……程锋盯着李清雪微红的耳根。 李清雪这是害羞了？天哪！！！如果不是来参加这个节目，他可能这辈子都解锁不了李清雪害羞的表情，上次跟他同床共枕都没见他害羞，虽然看上去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还是感觉十分的新鲜。 “……总之，只要我们逼他露出马脚，这个表演就能避免过去。”李清雪盯着前方已经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白雪城身上，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导师们好，我叫古金池……”古金池自我介绍的声音不时从台上飘过来。 “具体该怎么做？”程锋悄悄问。此时台上的演出已经开始，震耳欲聋的音乐掩去了他们小声密谋的声音。 “妖乃灵物所化，就算外表上和人类再为相近，生理结构上也肯定会和人类有细微差别，比如说五脏六腑的位置，这些从脉象上很容易看出。只是，该如何劝他答应我诊脉……” “这个好办，喂，白雪城！”程锋忽然一拍前方白雪城的肩膀。 “你是……李清雪的学生？有何贵干？”白雪城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程锋。 “想不想知道你这次比赛的排名？”程锋神秘兮兮的问。 “你会占卜？”白雪城笑道。 “我会看手相，把手给我。我平时看手相可是很贵的，看在和你有缘的份上，这次免费给你看。”程锋一本正经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记得你们之前对我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友好啊。怎么突然……”白雪城上下打量着他。 “哇，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啊你？你想认识我们老师，还要在我们面前表现出小心眼的一面吗？连我的主动求和都看不出来。”程锋夸张道。 “请便。”白雪城想也没有多想的直接把手递给他。 “你这个掌纹就显得非常的……乱……这说明……你的掌纹非常的乱……”程锋拿着他的手装模作样的胡诌一番，趁其不备忽然将他的手往李清雪这边一拽，“师父快上！” “你想干嘛？”白雪城立即反应过来不对，想要把手抽回去。 “拿来吧你！刚刚让你耍小聪明占了便宜，真以为比力气你比得过我。”厉岩立刻从另一边按住白雪城，两人一人负责一边按住了他的手。看他们两个都做到这地步了，李清雪不得不顺势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腕上。 “原来是要为我诊脉，早说啊。不管是看相还是诊脉，只要是清雪的意思，我都十分乐意配合。”白雪城盯着李清雪的脸笑道。 “如何？”见李清雪诊了半天，终于将手移开后，那两人也松开了手，白雪城若无其事的问。 “你的脉象……”李清雪冷眼看着白雪城，“……十分的稳健，恭喜你，身体无恙。” “那我就放心了。”白雪城拿回手，转过身去。 “怎么会，难道是我们猜错了吗？”程锋难以置信道。 “不，更可疑了，普通人的身体未经修炼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隐疾。但是他的脉象，实在是太正常了，就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正常。”李清雪说。 “依我看，也别把目光只盯在他一个人身上。那个丁乘风不也很可疑？只要把在场的每一个人脉象都看一遍，迟早能发现谁不对劲儿。”厉岩说。 “喂，丁乘风，看个手相。”厉岩学着程锋，拍了拍丁乘风的肩。 “谢谢，我不信这些。”丁乘风很有礼貌的拒绝了他。 “那要是程锋给你看呢？” “你会看手相？”丁乘风立刻转过身来。 “小兔崽子还有两副面孔是吧？他给你看你就看了？”厉岩立刻抓住了丁乘风的胳膊，拿到李清雪这边，“师父，上！” 李清雪将手指放在上面，半晌后回答，“也没什么问题。” “几位还真是好兴致啊，有这个精力不如为之后的表演多花些心思吧。”丁乘风笑了笑，转过身去。 “怎么办啊，这两人都没什么问题，要不等小黄表演下来再说？”程锋问。 “他们在干嘛？” “好像在到处给人把脉。” “是想走什么老中医的人设吗？” 此刻，附近的学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不，这个方法实在太过显眼了，而且很不自然，用一次就够了。如果不是他的话……”李清雪盯着白雪城的背影，“……我们很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第29章 现加不行吗 “谢谢各位导师！”此刻，古金池也已经结束了他的演出，朝在场的所有人鞠躬。 “我觉得是可以进a班的水平，你们觉得呢？”杨依依征询着其他导师的意见。 “哇，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这么卷了吗？才第一场演出就是这种水平。我都不敢想象后面会有多精彩，你们这些后辈真是快把我们这些前辈拍死在沙滩上了。”苏鸿羽托着下巴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是还不错，但离我心中a班的水平还差一截。”叶欣然评价道。 这位果然拿的是严师剧本啊。程锋心想。 “就是不知，小游总，有何高见啊？”叶欣然忽然提高声音问道，看向一边，“小游总？小游总？” 至于游澈，他已经睡着了，他竟然睡着了！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躺在他的导师椅子上，当着所有摄像机的面，睡着了。 “小游总？”杨依依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他旁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别插手，然后突然拿起麦克风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小！游！总！” “啊？发生了什么事？地震了？”游澈惊慌失措的站起来。 “咳咳……抱歉，在来这里之前我连开了好几场会，稍微有些困，就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听完你们全部的演出了。”游澈轻咳几声掩饰道。 “音乐声那么大，你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叶欣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游澈。 还不是因为每天晚上听着李清雪唱的歌睡觉，已经习惯了。等等，这不会就是他缺觉的原因吧？程锋在内心吐槽。 “来都来了，总要给些意见吧？还是说，你单纯觉得这里的椅子睡得比你办公室的更舒服？”叶欣然阴阳怪气的问。 “我觉得，还行吧，一般般。也就那样。”游澈装模作样的思考片刻后回答，“师……依依妹妹说a班那就a班吧。我没意见。” 古金池最终的评级结果是a班。 “有请下一位参赛选手……” “各位导师好，我是个人参赛选手白雪城……”白雪城并未像其他选手那样鞠躬，而是对着导师席行了个端庄优雅的古代礼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来自古代的贵公子。 “一个人来的，背后没有其他公司？那不是更可疑了吗？”程锋说。 “切，装什么装啊。你瞧他那副做派，以为自己刚穿越啊？”厉岩不屑道。 “我接下来要唱的是一首自己写的原创歌曲……” “古琴？这乐器可不常见啊，而且是原创，你还挺多才多艺的啊？”苏鸿羽看到白雪城拿出的乐器眼前一亮。 “自己写的歌？”叶欣然饶有兴趣的盯着白雪城。 白雪城闭上眼睛，端坐于古琴旁，手指轻抚过琴弦，古琴的旋律优雅而清澈，仿佛一汪清泉缓慢而又充满生命的流淌，搭配上他那散漫却又莫名撩人心弦的歌声，使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沉醉在了这婉转动听的音乐声当中。可惜程锋等人完全欣赏不下。 “什么玩意，他是来参加选秀的还是来装逼的？”程锋说。 “这有什么？一个个跟没见世面一样，不就是会弹个破琴，我还会拉二胡呢！咱们来之前也没说可以表演别的才艺啊。”厉岩嫉妒道。 “你会拉二胡？”程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厉岩，这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他只会打架呢。 “对，他会拉二胡。”李清雪居然还肯定了他说的话。 “那师父你……”程锋看向李清雪。 “我不会拉，他二胡不是我教的。”注意到程锋的目光后李清雪解释。 “你这古琴的弹奏水平也太高了，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古典音乐感觉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苏鸿羽忍不住惊叹道。 “弹、唱水平都很高，还是自己写的原创歌曲，这不给a说不过去了啊。你说呢？欣然姐？”杨依依评价道，然后将头转向叶欣然。 “我看到，你以前从事的行业似乎和演艺行业毫不相关，这次也是自己一个人来报名参加节目，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尝试男团选秀呢？”叶欣然看了看手中的资料问。 “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契机，想要尝试一下从未体验过的生活，现在，我感觉自己真是来对了。”白雪城微微一笑回答道。 “小游总，你怎么看？”叶欣然再次将目光转向游澈。 “你叫白雪城？”这次这个人似乎终于引起了游澈的注意，他不再懒散的躺在座椅上，而是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他几下。 “太难听了！唱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这也敢上台来表演？去大街上卖艺都没人给你打赏。”打量完以后，游澈终于图穷匕见了，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懒洋洋的抛出评价。 “他唱得还可以吧？就算不怎么专业，至少也没你说得那么糟糕。”这下就拿了严师剧本的叶欣然都开始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了。 “就是啊，游总，你是不是标准有些太高了？到底什么样的表演你才喜欢？”苏鸿羽忍不住问。 “别把个人情绪带到节目里来哦，小游总。这人的作词还有点水平的，而且他唱得也还可以。”杨依依客观评价。 “谢谢……”白雪城刚要开口致谢就被游澈打断。 “就这矫揉做作，似是而非的古风？”游澈毫不留情的抨击，讽刺道，“整那些无病呻吟的作词，跟那些口水歌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以为这样作词会显得你很有学问啊？实际上这只会显得你肚子里没几两墨还爱卖弄。古琴水平，也就那样，也就糊弄糊弄外行人。至于唱歌水平，更是一塌糊涂。” “这位老师好像对我的表演很有意见啊？那不妨来亲自为我们表演一下什么叫专业吧？”这下白雪城终于没了客套，冷冰冰道。 “我评价个冰箱还需要自己会制冷吗？我是买冰箱的人又不是造冰箱的人。换句话说，我是导师你是导师？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不懂得什么是尊师重道。”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游澈不愧是资深网红，深谙网络杠精必背语录，平日里没少和人对线，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游澈对这人是有点个人恩怨了。 “游总既然称呼我为年轻人，那不知游总究竟是比我虚长几岁啊？”白雪城冷笑道。 “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难道你不年轻吗？不年轻还来参加这种节目？你多大？”游澈反问。 “记不清了，我要说……我有两千余岁呢？”白雪城将双手负过去。 我靠，他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想起这人似乎有着最大的嫌疑，程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真是个两千多岁的老妖精？ “那我比你大个大概……一千来岁，也就三千多吧。胡说八道谁不会啊。”游澈装模作样道。 白雪城“……” “还有，你唱歌就唱歌，眼神别随便乱飘，眼睛有病就去治，这里又不是医院。一直往后排瞅，怎么地，这里是小学生文艺汇演吗？那里坐着你家长吗？”游澈问。 看来游澈早就察觉了，这人表演时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往后排看李清雪，没想到游澈的直觉在关于李清雪事情上是如此的敏锐。 “没有，不过那里可能确实坐着在下未来的家人。”白雪城态度暧昧的笑了笑。 “好啊，那你现在就过去叫那人几声爸爸，我不反对。你去叫！现在去！”游澈说。 白雪城“……” “噗……”程锋又是忍不住一笑。游澈当导师到底专不专业他不知道，但是这段如果能剪进去，那节目效果绝对爆炸，节目组雪妈赚。面对这个讨厌的人，此刻游澈就是他的嘴替。 “所以我的建议是，请这位选手自行退赛！去找点适合自己的工作，我看你这手艺弹棉花挺不错。”游澈举起一块不知道哪拿来的写着out的牌子。 “我们这里只有abcd几个班，你哪来的out啊？”杨依依忍不住问。 “我自己自带的不行吗？连椅子都是我自带的。” “经过我们的一致讨论决定，白雪城进着游澈表演单口相声，几位导师已经商量完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抗议！”游澈说。 “抗议无效，下一组！”杨依依直接无视了游澈的发言，同时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小游总，你收敛一点！这里是公众场合！不是你的个人秀！” 白雪城最终评级结果a班。 “到我了。”坐在前面的丁乘风做了个深呼吸站了起来。 “加油！”程锋为他打气。 “你给他加油干嘛？”厉岩立刻生气道。 “不给他加油，我难道要咒他失误？大师兄，咱们心胸开阔点行不行？刚才你不也给小黄加油了？”程锋说。 “我不管，那小黄可比他讨喜多了。你可以不理他呀。”厉岩蛮不讲理道。 “叶姐，这人好像是你们公司的吧？”杨依依看过手中的资料后，扭头看向叶欣然确认。 “对，但我也并不会因此对你有所偏袒。毕竟在舞台上，一切以实力说话，希望你能明白。”叶欣然看着丁乘风严肃道。 “我明白的，谢谢导师。”丁乘风朝几位导师鞠了一躬。 他唱的是一首抒情类的歌曲，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曲调忧伤，轻易的就将观众带入到了歌曲的情绪当中。即便完全是外行的程锋也感觉到了此人的演唱水准极高，至少那几位导师脸上终于都流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就连游澈表情都跟着变化了许多。 “我之前就好像听说过你，天使般纯净的歌声，果然名不虚传啊。”杨依依满脸陶醉的评价。 “你很喜欢唱歌的这个人吗？是不是我之前唱的太难听了？给你留下了阴影？”在程锋认真观看舞台之际，李清雪不知为何忽然用意不明的问了一句。 “什么？”程锋一愣，思考着李清雪问这句话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回答，“哦，没，就是觉得这个人挺眼熟的，可能之前认识。” “其实，师父你也没必要在意自己唱的怎么样，好听难听的，我都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们又不是真的来参加选秀的。平常心对待就行。”认真琢磨片刻后，程锋认为李清雪可能是听到来参加比赛的人都唱得比自己好听，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了，于是安慰道。 丁乘风最终评级结果a班。 …… “……现在，你们足够压轴了吧？”在几乎所有人都分班完毕后，叶欣然将目光投向最上面那排的李清雪等一行人。 “他们很厉害吧，毕竟那个小游总都特意为了他们几个来节目了……” “你怎么就知道小游总是为他们几个来的……” “那还用问吗？道风的人，而且前面的表演小游总又没一场满意的，就差他们了，肯定是来捧他们的……” 顶着无数人好奇的目光和巨大的压力，程锋他们几个走上舞台。怀疑了那么多的人，没想到这场表演还是不可避免。 “早就期待已久了，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们几个……都长得好帅啊。”在他们简单的一番自我介绍后，苏鸿羽忍不住赞叹。 “我知道，做偶像嘛，脸固然很重要，但也不是全部，一切也还是以实力为准。但是长成你们这样儿，简直就是老天爷在赏饭吃啊。我要是长成你们这样，我半夜都笑醒。”苏鸿羽艳羡道，话虽然是在同时夸他们几个，但几位导师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李清雪身上。 果然长相出众的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吸引人的目光。程锋心想。 “……谢谢导师。”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清雪才勉强回应。看来，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为导师让他很不适应。 “李清雪？你这个资料有点意思啊，双博士学位，大学教授？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参加这种选秀？”叶欣然看了看手中的资料。 “双博……你今年多大？”苏鸿羽听完后大吃一惊。 “……二十九！”李清雪沉默良久，极不情愿的回答了一个听上去好歹没那么离谱的数字。 现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九这个年龄来当男团的确很高，但是李清雪这个皮肤状态显然不是保养好能说得过去的。 “太离谱了！你这个样子说你是十九我都信！你真的是大学教授？”苏鸿羽惊讶道。 “客座教授而已。”李清雪回答。 “你这算是在凡尔赛吗？对了，我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你一个大学教授，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是有什么特别的契机吗？”叶欣然问。 “契机大概就是，我的某些学生觉得我比较古板，是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所以我才会来到这个年轻人喜欢的节目，想要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李清雪面无表情道。 怎么感觉是在内涵我呢？程锋心想。 “二十九虽然听起来年龄稍微大些，但也没到老年人的地步，更何况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真的没有必要对年龄感到焦虑。”苏鸿羽安慰道。 “对了，你们要唱的歌是《破晓》对吧？我记得这首歌好像是依依姐刚出道时的代表作诶。依依姐，你怎么看？”苏鸿羽转头看向杨依依。 在选秀节目中，选手唱导师作品是件很常见的事，苏鸿羽自然也是按照流程cue了杨依依。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现在非常恨自己唱过这首歌！”杨依依却仿佛得了ptsd一般嘴角抽搐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小游总，这几个人是你们公司的吧？而且是最后一组了，你不会还会说什么一般般，不太行，太难听之类的话吧。那这个节目当中可就没有你满意的人了。”叶欣然冷冷道。 “那当然不一样，我爱他。”游澈深情款款的盯着台上毫不犹豫道。 “噗……”杨依依刚拿起赞助商饮料打算喝两口缓缓，听到这个劲爆发言后立刻全喷了出来。 “我让你收敛一点你是完全不听是吧，你是一点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是吗？”杨依依压低声警告。 “小游总，我知道你可能是……欣赏自家员工的意思，但是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说法啊。这全国……可都看着呢。”说完后杨依依又恢复那种甜美的嗓音打着圆场。 “正是因为全国人都看着，所以我才更不能说谎。我的看法是，不用比了，李清雪100分！”游澈目光灼热地看着李清雪，毫不避讳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我们没有打分制。”杨依依没好气道。 “那就进s班！”游澈面不改色的改口道。 “我们也没有s班！”杨依依又咬牙切齿道。 “现在加一个！这很难吗？我这导师都是临时加的？s班不能加一个？”游澈皱眉道。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开玩笑了。进哪个班等看完表演再选择吧，赶紧开始吧，时间都不多了。”眼看场面就要无法收拾，苏鸿羽赶紧开始出来打圆场。 杨依依迅速摘下了耳返并堵住了耳朵。 “依依姐你干嘛？人家还没开始唱呢，你这样对选手很不尊重吧？更何况人家唱的还是你的歌。”苏鸿羽不解道。 “小苏啊，姐劝你一句话，一会儿等节目结束后，记得去给耳朵申请个工伤。”杨依依“慈爱”地拍了拍苏鸿羽的肩，然后又迅速捂住自己的耳朵。 “今天虽然是累了点，但也不至于……”苏鸿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刚准备说些什么，此时，台上的音乐声渐起，下一秒，苏鸿羽就立刻明白了前辈这句话的含义。 那一刻，小苏仿佛看到了天国的奶奶在朝自己招手。 第30章 首秀 据说，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会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恍惚间，苏鸿羽想起了那是一个没招谁也没惹谁的夜晚，自己已经很久没接到新通告了，经纪人来问他要不要以学长的身份重新参加这个节目挽救自己糊掉的人气…… 牙白，脑子里怎么突然就开始闪起走马灯了。 “小苏？小苏？”恍惚间，苏鸿羽听到耳边响起了杨依依的声音，回过神来一看，发现杨依依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还拍了拍他的脸。 “我……我没事……这场表演……欣然姐觉得怎么样？”苏鸿羽脸一红，然后转过头询问前辈意见，然后发现叶欣然也早已摘下了耳返，一脸凝重的看向舞台。 苏鸿羽“……” 所以，就我一个老实人是吗？ “小游总你……”苏鸿羽看向游澈，却吓了一跳，因为游澈他不仅没有摘下耳返，反而目光还更加的灼热了起来，热切的看向舞台。 现在的总裁，都这么拼了吗？苏鸿羽无比震撼的心想。 “太棒了！简直是完美！ perfect！”演出结束后，游澈一声大喊，差点把刚缓过来的那些人又给送走。 “游总，耳朵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比如说小苏。”杨依依吐槽。 “我不明白，他是，聋了吗？”苏鸿羽比比划划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场演出，精彩在哪里了？”叶欣然冷冷问。 “这场演出妙就妙在，曲高和寡，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他的奥妙之处。这算不算是高山流水觅知音，心有灵犀一点通？”游澈目光一直盯着台上赞叹道。 “这是什么人类目前欣赏不了的艺术吗？还是说游总其实你是外星人？”苏鸿羽难以置信道。 “你也不能因为他们几个是你公司的，就如此偏袒吧？别忘了，你在刚来的时候说过些什么？要不要我叫导播回放给你听？”叶欣然冷冷道。 “对，没错，我是说过，会公平公正公开的对待每一位选手。对啊，我是‘公平公正’的认为，每一位选手都比不上李清雪嘛。包括，现在旁边那两位，他们两个虽然也是我公司的，可是我觉得他们两个完全就是这场演出中的瑕疵，只要有李清雪一个人就好了。”游澈说。 好嘛，居然还是个超级毒唯。就在那一瞬间，程锋仿佛听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吐槽。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游澈此行的真正来意，他居然是来借着当导师的名义来公然“追星”的。 “话说依依姐，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唱得这么……特别的？”苏鸿羽摇着头强作镇定。 “因为……李老师和我有一点亲戚关系，他父亲在来之前特意叮嘱过我要多照顾他。对不起了清雪，你唱成这样，我真的帮不了你。”杨依依有些不情不愿的承认。 杨依依和李清雪居然有亲戚关系？程锋忍不住看了旁边的李清雪一眼。 杨依依虽然是明星，但很少在公众媒体前透露自己的家庭状况，只知道她大概是有点背景，所以才能在娱乐圈肆无忌惮的发展不用怕潜规则。而李清雪，据他自己之前所说，他是在成为修士之后才开始不愁吃穿的，在这之前家里连热水都用不起。 “理解，理解，叶姐你来评价吧，我需要缓缓……”苏鸿羽赶紧喝了一大口赞助商的饮料压压惊。 叶欣然依旧目光冷锐的注视着台上这一行人。 “你们几个，在这场演出之前，练了多久？”叶欣然忽然开口询问。 “一个星期。”程锋替他们回答。 “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你们把这首歌练能勉强入耳的水平，在我看来不是业务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很明显，你们谁都没有把这场节目放在眼里。在我看来是极大的不尊重。”叶欣然说。 “我们不是专业的……”程锋忍不住为他们辩解。 “我知道，你们几个原本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在校大学生，还有一位……好像是自由职业者？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什么原因临时组成这个草台班子，来参加这个节目。可能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什么努力也不用付出，随随便便就能进这个圈子里来捞钱。如果是抱着这种想法和目的来参赛的话，让你们晋级是对其他认真参赛的选手一种侮辱。”叶欣然近乎刻薄的评价。 “对不起！谢谢导师！我们以后会努力的。”程锋低下头老实的道了歉。 “现在，我们来挨个说一下每个人的问题。”叶欣然整理了下手中的资料。 “李清雪是吧？这么说吧，我就算是不小心踩到一只惨叫鸡，它叫得没准也会比你唱得好听。其实你的音色倒是十分不错，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能用这么好听的嗓子唱出这么难听的歌，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叶欣然说。 “厉岩……你有没有发现，你在唱歌的时候，会全力模仿旁边的人？而且声音很大，这就导致你唱得几乎和旁边的人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跑调和难听的地方也会一模一样。” “因为我不会唱歌，以前也没学过，所以只能旁边的人怎么唱，我就怎么唱。”厉岩理直气壮道。 “你是复读机吗？不过作为外行人来说，这个方法倒是没错，只是学习对象错了。还有，你的性格似乎有些冲动？我之前似乎看到你有跟台下的其他选手打架……” “是他们先惹得我。”厉岩忍不住反驳。 “我们这里毕竟是一个男团选秀，团队合作很重要，还是对身边的人多包容些吧。既然你的问题是出在模仿李清雪身上，说明你的唱功本身可能没有问题，那你介不介意，再来一场加试？”叶欣然问。 这应该算是特别优待了吧？看得出来，叶欣然虽然严格，但是貌似也十分的认真负责。 “算了，我拒绝，感觉好麻烦。”厉岩摆了摆手想也不想的回答。 这个傻子！程锋仿佛再次听到所有人替他惋惜的心声。毕竟拒绝加试也就可能拒绝了加镜的机会。 “程锋……”叶欣然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停顿片刻，抬头看向他，语气稍微缓和下来，“你是唯一一个唱得还算可以的人，就是声音太小，被那两个人压了过去，我几乎没怎么听到，为什么要在合唱的时候故意放低自己的声音？” “我……怕唱破音。”程锋低头回答。 “唱歌，首先要做到敢唱，其次才要考虑唱得好不好听。如果要是因为担心唱破音而不敢开口，那就永远都不会进步。”叶欣然说出了和杨依依之前类似的评价。 “是啊，你看你旁边那两位，唱得难听到像是要喊自己的母星的人来接自己一样，不照样敢唱那么大声。你凭什么不敢开口啊。”杨依依犀利吐槽。 “所以，我们给出的结果是程锋c班，厉岩还有李清雪，终在叶欣然和其他几位导师的商讨下，给出了这样的结果。 “我抗议！”游澈举起了牌子。 “抗议无效！”杨依依将他的牌子压了下去。 …… “话说，师父他没事吧？刚刚在台上，除了自我介绍的时候，几乎一句话都没说。”等录制结束后，程锋和厉岩一起去后台的更衣室换上便装。想起师父之前的表现，程锋不免有些担心。 “他能有什么事，师父不都一直这样吗？难道你还想让他像你一样，左一个‘谢谢导师’，右一个‘我会努力’，在舞台上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还不能反驳？那几个导师席上的人，除了师姑，谁还有这个资格训他？尤其是那个叫叶欣然的女人，把话说那么难听，她年龄有师父一半大吗就在那里装老师？”厉岩在隔壁说。 “哇，你还好意思提师父年龄，成天想着怎么让他这老牛啃你这嫩草。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尊师重道了？”程锋换完运动服后从更衣室走出。 “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能活多久？他们能活多长久？等我活几百岁的时候，和李清雪差的那点岁数也就是个零头了。”厉岩同样换好衣服后从更衣室出来。 “说起来，你觉不觉得那个叫白雪城的家伙很可疑？”程锋压低声音问。 “我还是觉得那个叫丁乘风的家伙更可疑些。”厉岩固执道。 “喂喂，你差不多得了啊。白雪城他可是在台上亲口承认自己有两千多岁了，除了妖，还有谁能活这么长时间？”程锋哭笑不得道。 “游澈还说他三千了呢？我们要找的妖既然有心隐瞒自己的存在，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给出这么明显的线索，就差在脑门上贴着‘我不是人’了，所以反而可能不是他。”厉岩分析。 “也有道理啊。”程锋恍然大悟，真没想到厉岩说话居然也有如此靠谱的时候。 “那他对师父搔首弄姿的，难道只是单纯想引起师父注意？”程锋沉思。 “你们两个，还好意思在这里提这件事。来之前我怎么叮嘱你们的？”游澈的声音忽然从他们后方传来。 “二师兄？”程锋抬头惊讶道。 “师弟？”厉岩转头看向他皱眉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才一小会儿功夫不在，就多了个来历不明的风骚男对李清雪孔雀开屏。”顾不得平时的嫌隙，游澈一把拉过他们两个，压着他们的头在一旁小声道。 “没办法啊游总，大家都是参赛选手，我们又不能赶他走，而且他现在身上有重大嫌疑，师父正怀疑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呢。”程锋说。 “行，那回头，我看看能不能动用我手中的关系，把他从节目里给摘出去。在此之前，你两个记得要保护好师父，别让他再被骚扰。咱们哥几个平时再怎么内斗也是自己人的事儿，哪有让师父被外来的猪给拱了的道理。”游澈说。 “就是，比起那风骚男，我觉得还是你看起来更顺眼些。姓游的，你可别先得意，我可不是要把师父让给你的意思！咱们只是暂时意见一致！”厉岩警告。 程锋“……” 不是，虽然他知道选秀节目里肯定会有黑幕，但是，要黑得这么明显的吗？直接把人给踢出去？如果不是因为游澈和自己是站一边的，他都要怀疑游澈是反派了。 “话说二师兄，你该不会为了追师父上头，把所有钱都砸师父身上吧？”程锋怀疑道。 “放心，我有分寸，也就在节目上口嗨下而已。当导师也是为了在最佳位置观赏清雪的演出。你以为我真想让李清雪进娱乐圈？那圈子平时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游澈说。 “二师兄，你这话说的，让师姑听到可是要打你的啊。”程锋开玩笑道，同时也放下了心。 游澈看起来虽然脑残，但关键时刻，心里头门儿清啊。 “师姑的身份背景比较复杂，没人敢动她，她进圈只是为了玩玩，不用管她。我们先来说自己的事。”游澈摆了摆手。 “这个，是乾坤袋，里面能藏大概十平方米的东西。拿着，平时可以用来藏手机相机什么的东西。以后肯定用得着，这里这些都不让带。”游澈拿出一个锦囊一样的东西递给程锋。 谢谢二师兄，送我的吗？”程锋大喜过望的接过东西确认，他知道这玩意，修士手里几乎人手一个，就是卖得挺贵的他还有些舍不得买，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抱土豪大腿的便利。 “当然是送的，你要是站我这边，不比投靠这二货强多了。你别看他是魔界少主，这身份在凡间屁用没有。”游澈得意得看了眼厉岩。 “我的呢？你不孝敬孝敬你师兄？不敬师长！”厉岩理直气壮的朝游澈伸出手。 “滚一边儿去！你算个什么长，怎么好意思跟我要东西的。”游澈立刻把他的手给打下去没好气道。 “话说，二师兄，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串门了？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师父更衣室门口守着，等着看李清雪第一次穿运动装吗？”程锋喜滋滋地摆弄着他的新装备。 “你把你师兄当什么人了？变态吗？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情了？”游澈义正言辞道。 “难道你不是吗？”程锋故作惊讶道。 第31章 分寝室 “还回来！赶紧给我还回来！”游澈立刻恼羞成怒的去抢回他手中的东西。 “我不！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二师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程锋立刻把东西藏好。 “师弟快跑！我替你拦住他！”厉岩挡在程锋面前替他拦下游澈同时开口嘲笑，“姓游的，你不是说自己挺大方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就这么个小东西你……” “游澈！”李清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几人立刻停止打闹，像小学生被老师点名一样，排排站好。 “啊……师父？找我有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游澈看起来格外的心虚。 “下次，别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已经换好衣服的李清雪冷冰冰的朝他走来，将手中那堆被捏得稀烂的摄像头扔在他手里离开。 游澈拿着那堆破烂在原地沉默无语。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情》，二师兄，你还让我……帮你防着点别人，我看这里最该被防范的危险人物明明是你。”程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有过前科的，之前他也是想在师父那里装摄像头，被师父发现后打了一顿。我怀疑，他就是单纯想挨揍。”厉岩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老底。 “闭嘴！”游澈恼羞成怒的将那堆破烂朝厉岩头上一扔，被厉岩敏捷的躲过。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去选宿舍？再不去好宿舍就要被其他人抢光了，你们只能住剩下的咯。”杨依依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就是选宿舍，反正都是宿舍，那跟山上有什么区别，等等……程锋忽然醒悟过来。这次他和李清雪都是以学员的身份来参加节目的，也就是说，他有机会和李清雪住一起了？ “收手机啦，收手机……都别想着偷偷藏起来哦。我可是你们的学长，是过来人，你们藏手机的那些小花招我心里一清二楚，别想逃过我的眼皮。”在节目组为他们安排的宿舍门口，苏鸿羽拿着个筐子挨个收他们的电子产品。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在苏鸿羽连续收走几个手机后，学员中一片哀鸿遍野。 “喏~”厉岩将他的老年机往里一放，就往宿舍楼里走。 “同学，你开玩笑呢吧？”苏鸿羽低头看了看在那一众光鲜亮丽的智能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老年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道，“这玩意我只在博物馆里看到过。” “我就这一个手机，爱信不信。不信你来搜，行李箱也可以打开给你看。”厉岩摊开双手道。 “我看他穿的那身衣服质量好像也不怎么样，应该是他的私服吧……” “他不会是哪个贫困山区里来的吧？当不成偶像就要回家种地，好惨……” “那个手机的款式，我只在以前的农村纪录片里看到过……” 程锋“……” “冒昧问一下，你家里……在什么地方？”苏鸿羽谨慎的问。 “山（缥缈峰）上啊，问这个干嘛？”厉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果然，太可怜了！”一堆人纷纷露出同情的表情，挨个拥抱他，掩面而泣，厉岩一脸的懵逼，“你们都干嘛？” 程锋“……” 事情开始朝离谱的方向发展了。此刻，他好像看到厉岩身上贴满了“贫穷”“励志”“卖惨”的标签。 “没那么夸张，我就是他的监护人，是他自己不想换手机。”李清雪将自己的手机放进篮子。 “我也不能什么都跟你要啊，你又不欠我的，平时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厉岩低头道。 “是啊，谁还没点……什么？你是他的什么？”苏鸿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掉了下巴。 “监护人，以我这个年龄来说，能照顾一两个孩子也很正常吧。如果不是因为不放心他们两个，我也不会亲自来这个节目。”李清雪皱了皱眉。 “李老师也是你的监护人？”有人怀疑的看了看程锋。 “不是不是，老师而已。我有自己的家长。”程锋急忙摆手。 “其实到现在我都有点无法接受李老师居然有29岁，那脸看着比我还嫩……” “可是他的博士学位又不是假的……” 程锋听到耳边有俩人在窃窃私语。 “脸看上去像是十八九，气场看上去有六十九，那做派简直跟我爷爷一样，不愧是教授……” 程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的直觉可真准。 李清雪是厉岩监护人这件事也只在人群中发酵了一小会儿，很快更多的人就只关心自己的宿舍在哪儿了。 “你们啊，这次的住宿条件可比我们上次好多了，还有好几个双人寝。”苏鸿羽拿着框子酸溜溜道。 “不是需要我们抢宿舍吗？”程锋问。 “不，这次是按分班来调配的，只有a班的同学有双人寝可以住，最后两个班只能住六人寝。不过舍友还是可以自己选的。”苏鸿羽说。 “既然只能住六人寝，那我还是和你一起住好了。”程锋和厉岩商量，同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李清雪，试探道“还有……师父你要不要……” “那我就和你们一间好了。”注意到程锋的目光后，李清雪淡淡道。 “耶！”程锋立刻喜出望外地和厉岩击了个掌。这样他们三个人又能在一起行动了。 “大师兄，我知道能和师父一起住你肯定很激动，但你记得一定要悠着点，别再露出翅膀什么的。宿舍里还有别人，千万别被人看出异常。”程锋小声提示道。虽然已经打算把喜欢李清雪这事烂在肚子里，但有能和李清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是让他很是激动。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兴奋，不过，能三个人一起住也好。” “一起睡！”一个咬牙切齿的幽怨声音传来。 “游总？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你不是去a班了吗？”苏鸿羽回头一看，被游澈那张嫉妒到扭曲的脸吓了一跳。 “事到如今，我也不强求别的了，能不能帮我多拍几张李清雪的睡衣照？我花钱买也可以。二师兄的东西可不是白送的啊。”游澈将程锋拉到一边。 “你当和我们一起住的其他三个人是空气吗？”程锋哭笑不得道。 不过李清雪的睡衣照……也不是不能考虑，可以留着自己私藏。不知道他的睡衣会是什么样式的，上次在他房间留宿时只看到了他的毛绒兔子拖鞋。 “师父你睡这边，师弟你睡这边，我们三个挨一起……”等进入选好的六人寝后，厉岩兴奋的替他们几个收拾着床铺。 “来来来，师弟，和我一起睡上铺试试。你平时总是睡下铺，也体会下上铺的感觉。”厉岩脚下一跃，跟以前一样梯子都不用爬，轻松跃上上铺。 “卧槽，厉岩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功夫？”寝室里其他几个普通人被吓了一跳。 “大师兄，我不是说过让你悠着点。我要和师父一起睡下铺。下铺多方便。”程锋在下面说。 “你们怎么就不理解上铺的好？上铺空气还新鲜呢。”厉岩不高兴道。 “因为我们跟你不一样，不会飞！他就是运动神经比较好罢了，以前学过跳高。”程锋提示完厉岩后，朝那几个人解释。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叫李老师师父？”其中一个人好奇的问。 “因为你不觉得叫‘师父’会比叫‘老师’显得更加亲切一些吗？”程锋笑嘻嘻道。 “刚才被叶老师说得那么难听，是不是心里挺不好受的？没办法，毕竟术业有专攻，你们几个也不是学这个的嘛。其实我也没什么基础，来之前心里一直挺忐忑的，但看到你们几个的演出后，突然就觉得我可以了。”那个搭话的人笑道。 “是吗？你开心就好。”程锋摸了摸头尴尬道。 “李老师在大学里是教什么的啊？”有人打听。 “和历史有关，也没那么深奥，等比赛结束后，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听一下我的讲座。”李清雪客气道。 “小游总以前也是你的学生吗？我看你们几个好像都认识。应该不单纯是员工吧？” “是，对了，他说的话你们别当真，就是个玩笑罢了，大家都很优秀。不存在谁比不上谁。” “你和杨依依是什么亲戚关系？远房亲戚吗？对了，你知不知道她父母是谁？” “抱歉，这个属于杨小姐的个人隐私，不便透露……”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铺床！在那儿聊什么？”厉岩有些不高兴的拍了拍上铺的床板。 “清雪~”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众人一看，是白雪城靠在门口那里眼神乱飘。 “我那里还空一个位置，要不要去和我一起住？”见李清雪终于朝这边看后白雪城开口询问。 “怎么可能空啊，双人寝的数量不是刚刚好的吗？”有人惊讶道。 “是我原来那个室友，他有其他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在f班，所以正好空出一个床铺。我那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怎么样？要不要去？”白雪城笑吟吟的问。 “师父你不能去，你去了以后就是羊入虎口啊。”程锋立刻抓住李清雪。 “我可不是什么老虎，而且，你之前观察我那么半天，又给我把脉又叫人为难我的，不就是想试探我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随便你来试探。”白雪城把头歪了歪朝李清雪一笑。 “好啊。”李清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答应，拉着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朝白雪城走去。 “师父，别去，小心这人有诈……”厉岩也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拦住他。 “放心，等确认完他的身份以后，我会立刻搬走。”李清雪低声回应。 “怎么能让美人自己拎行李呢~”白雪城立刻殷勤的过来帮李清雪一起拿行李，收获了李清雪白眼一个和冷冰冰的一句“不要得寸进尺”。 但他还是抽空转头朝阻拦未遂的两人露出一个得意且示威的笑容。 “瞧把他给嘚瑟的！神气什么！”李清雪走后，厉岩冷哼一声，一脸不高兴的将手中擦床板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如果真的是他，我要去和秦素姐申请多关他几年，给他个无期徒刑。” “话说妖怪的无期徒刑是多久啊？几千年吗？”程锋坐在一边有些好奇。 “这要看他是个什么妖了，一般的妖其实也活不了几千年。放心，师父肯定会像对游澈一样把他打个半死！” “程哥，我那里还空一个位置，你要不要去和我一起住？”白雪城前脚刚走，丁乘风后脚就赶了过来，站在门口那里询问。 “什么？你那里也空一个位置？”程锋难以置信道。 “我原来那个室友有个朋友在f班，所以我那个房间正好就空出来了。”丁乘风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a班是和f班联姻了吗？个个都要搬走？”有人吐槽。 “不行！他还要和我一起住！”这次厉岩立刻拦在程锋面前强势道。 “我是在问他，不是在问你！”丁乘风不动声色道。 “他和你很熟吗？”厉岩问。 “那你和他很熟吗？”丁乘风反问。 “我是他大师兄！”厉岩理直气壮道。 “师兄而已，又不是多亲密的关系。我们现在在一个节目里，同一个导师，也可以说是师兄弟。程哥，你说是吧？程师兄，你更想住在哪里？”丁乘风笑了笑，转头看向程锋。 “啊？那个，我啊……”程锋抓着自己的行李箱犹豫了片刻，回答道，“……那就，走吧。” “你……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厉岩生气的一踢床脚，忿忿道，“更何况，长得也不怎么样！什么烂眼光。你们不住这里拉倒，我一个人睡三张床，想怎么睡怎么睡！” “别生气啦，谁让人家是a班的呢，人往高处走。你把身子砍成三段也睡不了三张床啊，去问问别的人愿不愿意来这里一起住吧。”旁边的人忙过来安慰厉岩。 …… “你现在该告诉我，我们究竟在哪里见过了吧？”等和丁乘风来到寝室，关好门，确定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以后，程锋看着他问。 “你想起我来了？”丁乘风问。 “没有，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一直表现出一副我们应该很熟的样子。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你。”程锋摇头。他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和他来到这间寝室的。 丁乘风拉起他的手，朝自己敞开的领口拉去，这次没有人再阻拦使他很轻易的就这么做了。 程锋一怔，他发现丁乘风想让他摸的原来并不是自己的锁骨，而是脖子上那个项圈。 “当时你和我说，戴上这个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在野外流浪了。”丁乘风抓起他的手，缓慢放到自己脸上蹭了蹭，目光中满是温柔，“这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忘，你还记得吗？” “小……小丁？你是小丁？你……你变成人了？”程锋失声道。 乘风点点头，一把将程锋拉到怀里。 “现在，我终于能以人类的身躯来拥抱你了。” 第32章 【节目采访】 【李清雪】 采访人员李老师对于网上盛传的“颜值天花板”这一称呼怎么看？ 李清雪审美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如果他们真这么觉得，那我没意见。 采访人员哦，对了，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两个学生在节目里称呼你为师父，所以你的粉丝也全都自称是你的徒弟了，还称呼你为师尊。 李清雪（身体一瞬间僵硬，短暂发呆后依旧不敢置信）“他们为什么这么叫我？” 采访人员因为，他们说自从看到你以后，那些看过的师尊小说仿佛都有了脸。你不做师尊，那都是对这张脸的极大浪费。 李清雪（怀疑人生的表情） 采访人员“李老师？李老师？咳……师尊？您醒啦？咱们该问下一个问题了，和小游总是什么关系？ 李清雪（迅速恢复冷静）他是我教过的最不听话的一个学生。 采访人员“所以说他平时在节目里说的那些话？” 李清雪只是用来博关注的手段罢了。不必在意。 采访人员和厉岩是什么关系？听说您是他的监护人？ 李清雪是的，我算是他的半个监护人。他的母亲在外地偶尔照顾不到他，我就会负责起他的一些教育工作。 采访人员和程锋又是什么关系？ 李清雪他也是我的学生。 采访人员李老师学生好多啊。对了，你的粉丝说看你从来没在节目里笑过，能在采访里笑一个吗？就当粉丝福利。 李清雪…… 采访人员没关系，他们说比起笑，他们可能更想看你生气的表情，甚至哭也可以，总之不是面无表情就行。（拿出手机展示）看，这是粉丝为你做的表情包，师尊之无语.jpg 李清雪…… 采访人员李老师？ 李清雪抱歉，我不会表情管理。 采访人员没关系，咱们换下一个问题，和白雪城关系怎么样？ 李清雪那是谁？不认识。我和他不熟，不要再提他了。 采访人员额……你们住同一个寝室。 李清雪所以我跟他不熟，室友关系而已。有没有除人际关系以外的问题？ 采访人员好好，之前说来参加这个节目是想体会年轻人的想法，如何？有没有感觉心态更年轻了？ 李清雪感觉……更不能理解了。 采访人员李老师理想的排名是多少？ 李清雪一……（看到杨依依在前面拼命比划用口型提示不能说一轮游）尽力就好，排名不重要。 采访人员默默递上一块雪花酥，李清雪面带疑惑的接过，“为什么给我这个？（但还是收了起来）厉岩应该会喜欢，拿去给他吧。” 采访人员“他们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李清雪“谁？” 采访人员你的粉丝。 李清雪…… 采访人员你知道吗？你刚刚看上去特别像那种有了好东西就第一个给孙子孙女藏起来的爷爷奶奶。 （雪花酥李清雪粉丝总称。称呼来源看到美人登场的那一刻骨头都要被迷酥了，听到美人开口唱歌时，裂成了渣渣。为了报复社会，发誓要把李清雪打投出道，让所有人体会这种“裂开”的感觉。李老师自己不愿意？那不重要。 雪花酥成分单纯的颜粉，兢兢业业的产粮，打投，安利。扭曲的颜粉，看惯了李清雪的面无表情，更喜欢看李清雪破防生气的表情（你们甚至不想看他笑），对外输出各种出圈表情包，把李清雪唱歌的部分做成鬼畜视频。黑粉（很大一部分占比）看不惯李清雪，认为他是后台塞进来的关系户，低（到令人发指的）唱功，到处ky，造谣，截丑图（未遂，因为李清雪颜值基本无死角，尤其是镜头经过游总严选后）……结果反而吸引了一大批从不关注选秀的路人，让李清雪连带节目一起成功出圈了。） 【程锋】 采访人员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 程锋年轻人嘛，谁还没有个明星梦呢，更何况我还是杨依依的粉丝，这可是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另外也能趁这个机会好好玩玩。 采访人员是怎么想到和厉岩、李清雪组成一队的？ 程锋之前和厉岩在同一个地方打工，他问我要不要一起来参加这个节目，因为以前就对这个节目有所耳闻，也看过几期选秀，就顺势答应了。师父陪我们两个一起来报名，工作人员看他外形条件比较好，问他要不要一起试试，正好他又和小游总比较熟，就挂了他的公司名字一起来了。 采访人员和丁乘风是什么关系？ 程锋哦，其实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是小学的时候吧，只是他变化比较大，我一时没认出来，住进同一个宿舍后才发现。这次重逢，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吧。 采访人员为什么要叫李清雪师父？ 程锋因为叫“老师”显得太生疏，叫名字又显得太轻浮，叫师父就显得刚刚好。你不这么觉得吗？这个称呼简直再适合他不过了。显得很亲切。 采访人员和厉岩关系很好吗？ 程锋当然，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不在节目里我们俩也是铁哥们。我跟他可是共患难的关系。 采访人员共患难是指？ 程锋额，一起吃草？一起分同一块巧克力？一起吃随便采的蘑菇中毒（好孩子不要模仿）…… 采访人员……还真是，颇为丰富的经历啊。 【厉岩】 采访人员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厉岩介绍人说，这里包吃包住，还有钱拿。我问程锋这个活儿靠不靠谱，他说靠谱，我就来了。 采访人员他说靠谱你就来了？ 厉岩他见多识广，阅历比我丰富，我当然听他的。 采访人员进宿舍时没收的那个老年机是你唯一的手机吗？ 厉岩当然，质量可好了，用了五年了还没坏，很厉害吧？ 采访人员进节目组之前是做什么的？ 厉岩杂七杂八，什么都做过吧。基本都是在……打零工，不过那些零工基本上都被我给搞砸了，还欠了很多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工作。 采访人员李清雪真的是你的监护人吗？你打工这些事他不知道吗？ 厉岩他只能算是我的半个监护人，我也不想什么事都让他知道。我都这么大了，还用事事都跟他汇报吗？ 采访人员和程锋是什么关系？ 厉岩最好的朋友。 采访人员和小游总是什么关系？之前在节目里当众怼过他，是关系很好才敢这么做吗？ 厉岩什么？那个**（节目组已消音）？谁和他关系好了？我怼他是因为他自己**（节目组已消音） 采访人员有想过成团以后的生活吗？ 厉岩哈？我为什么要想那些？我是不可能留下的对吧？那个女……叶老师都说了，像我这样儿的要是都留下了，那这个圈子算是完了。 （对方没看懂暗示，杨依依不断摇头） 采访人员真的住山上吗？网上流传的你当不成偶像就要回家种地是真的吗？ 厉岩当然住山上，不过我在山上主要是为了修……练武，还从来没种过地呢。嗯……种菜不算吧。 采访人员那你有想过从这里离开后，要去做什么吗？ 厉岩该干嘛干嘛呗，这话问的，跟没问一样。这么不专业，你真的是记者吗？ 采访人员…… 【白雪城】 白雪城（笑） 采访人员（莫名起毛，但采访还是继续）为什么想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白雪城很有意思不是吗？我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想要来尝试一下。 采访人员来这里之前做的是什么职业？ 白雪城做过很多事情，有管理行业，也有服务行业……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想要尽可能的多尝试些新鲜事物，这样才有趣。我以前在的家庭很古板，出来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这么有趣。 采访人员初舞台的时候，为什么要穿古装进行表演呢？ 白雪城因为我觉得很适合我，不是吗？在我老家那边，几乎人人都这么穿。 采访人员（开玩笑语气）难道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白雪城穿越倒不至于，不过，在这里的生活的确要比我老家那边更精彩一些。 采访人员（好奇）你老家是什么地方啊？ 白雪城（微笑）保密。 采访人员关于小游总对你的评价，你怎么看？ 白雪城听说他最近压力很大，我可能刚好撞上了那个枪口。可能他有些难言之隐吧，我能理解，希望他不在节目这几天能好好放松放松。 采访人员在节目里，关系最好的是谁？ 白雪城李清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他可能会是我的灵魂挚友。 采访人员是吗？可是他刚说和你不熟诶？ 白雪城他……他人就是那样，面冷心热。大家都看得出来，我们都住同一个宿舍里了，也是他自己愿意和我一起住的，怎么可能不熟。而且他还十分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三番五次的要给我把脉。这能叫关系不好？ 采访人员听说他有在申请和人调换宿舍，只要有人愿意和他换，就算是六人寝也能接受。 白雪城…… 采访人员（逐渐找回了采访的感觉）心中理想的排名大概是多少？ 白雪城（毫不犹豫）第一。 采访人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雪城当然知道，我虽然喜欢新鲜，尝试各种未知的领域，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能撤退。既然已经决定参加这个比赛了，那就一定要拿到第一才行。而且我的实力也注定了我可以坐在这个位置。 【丁乘风】 采访人员听说你以前和程锋是小学同学，在这里才认出来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丁乘风对，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采访人员可是，你和厉岩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为什么？ 丁乘风厉岩同学的基础不太好，有时，我想要教他一些东西，他可能觉得我在炫耀吧。其实，我是真的想和这里的每个人打好关系。 采访人员喜欢唱什么类型的歌？ 丁乘风虽然安静舒缓这一类型的歌曲会比较适合我，但是偶尔也想尝试一下比较燃的歌曲。可能会造成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希望以后能有这个机会。 采访人员以后会一直选择vocal方向的演出吗？ 丁乘风我认为学习是一件永无止境的事情，如果一直呆在自己的舒适区也会导致无法进步，有机会的话，还是想要进舞蹈组试一试。但是一公的话，还是想要先选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之后再去挑战极限。 采访人员听说，你以前就和叶欣然老师合作过，同时还是她公司的员工，这次由叶欣然来担任导师，有没有感到压力？ 丁乘风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是我能感觉到，叶老师对我的要求明显比对其他选手的更高。但同样也能感觉到，老师对我的期待。严师才能出高徒，这次的比赛几乎可以说是卧虎藏龙，有压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采访人员心中期待的排名是？ 丁乘风第一，这不仅仅是我个人期待的位置，也是背后一直默默支持我的人对我的要求。 【古金池】 采访人员想要拿到什么样的排名？ 古金池第一啊，当然是第一。既然是抱着“成龙”的想法来到节目，不拿第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当然，希望我的小锦鲤（古金池粉丝名称）们能和我一起努力。 采访人员大家都说这是你的“化龙”之旅，那么“化龙”这个说法最先是谁提出来的？ 古金池是雪城哥，他是第一个听出我名字含义的。希望我能在这个节目里成功“化龙”。 采访人员节目中最看好的对手是谁？ 古金池还是雪城哥吧，他很厉害，在这之前几乎从来没有接受过相关方面的训练。不管看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一看就懂，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很敬佩他能选择孤身一人来到这个节目的勇气，也很羡慕他的才华。我没有他那样的才华，但好在有着比他更加丰富的舞台经验。可能我的年龄并没有他大。但在演出方面，我可算是前辈呢。 采访人员如果有机会的话，最想和谁成为队友？ 古金池（笑）李清雪。 采访人员啊？ 古金池我知道，很多人可能对李老师的唱功有些意见。但对我来说演出并不只是一场华丽的个人秀，重要的是团魂，就算只是临时组成的队伍也是一样。如何将每一个人的出彩之处发挥出来，也是演出的意义所在。李清雪入队，对我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如果能成功化解，也会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况且，我觉得李老师其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是遇到些瓶颈。 采访人员网上有人说，你不管是年龄还是风格都不适合成为c位，你怎么看？ 古金池我认为，我认为c位应该看的是实力而不是风格。阅历这种东西并不是单纯由年龄来决定的。节目里有很多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有着多年演艺经历的练习生，也有很多像李老师那样，年龄偏大却毫无经验的素人。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当然是谁最优秀谁能优先。还有……如果只能从这些上挑毛病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也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 附初舞台后的第一次排名程锋（73）厉岩李清雪（51） 白雪城（5）丁乘风（2）古金池（1） 第33章 妖界历史 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原因，举家搬迁到了另外一所城市。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新的班级早已形成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小团体，不会轻易接纳外来人。 “都已经搬来这里大半年了，就算再怎么水土不服，也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新房子又大又宽敞，还给他买了那么多新玩具，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总不能一直把他留在那儿吧。” “记得当初叫他去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和我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呢。钻在车底下不出来，哭哭啼啼的说舍不得原来那些朋友。为什么小孩子总喜欢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纠结。我都不记得我原来小学时那些朋友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多孤独。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他一个人躲在便利店的门口等雨停。 “喵~”一声细小的猫叫引起了他的注意，循着叫声找过去后，在一个破旧的纸箱里发现了一只黑色的小奶猫。 “猫？”他疑惑的蹲了下来，将便利店买来的新伞遮在纸箱上方，原本只是想短暂为它遮雨，没想到它却突然爬出纸箱跳到了他的身上，一人一猫就这样对上了视线。 他终于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交到了新的朋友。 “戴上这个项圈以后，你就是有家的小猫啦。”程锋将宠物店买来的项圈开心的戴到小猫的脖子上。想起昨天看的动画片，“我以后就叫你小丁好了，和我喜欢的动画英雄是同一个名字。” “放心，有我在，你再也不会流浪了。” 他将小丁带回了家，但是不确定家里让不让养，如果他们要是不让我养，我就偷着养，反正是放在我的房间，他们又从不管我。程锋心想。 然而，小丁的存在还是被发现了，毕竟家里突然多出一个活物家里人不可能毫无察觉。 “我是没有关系，就是看你妈答不答应，她最不喜欢掉毛的宠物了。”程锋的老爸叹了口气，“趁她这两天在外地出差，在她回来之前，把小丁送走吧，还能挑个好人家。” “可是小丁很乖，一定不会惹妈妈的生气的。”程锋抱着小丁可怜兮兮道。说话间小丁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男人会影响自己的去留，主动从程锋怀里跳出来，跳到男人肩膀上去蹭他的脸。 它的确很乖，很懂得如何讨人喜欢。程锋的父亲很快就沦陷了。 “你看，它多懂事，多通人性。而且他这么小，掉不了多少毛的。”程锋趁机劝说道。 “行吧，那等妈妈回来以后，记得要和她保证好，不会给她惹麻烦。猫屎你铲，猫毛你粘。还有，绝对绝对不能让小丁进爸爸妈妈房间，知道吗？”程锋的父亲叹了口气咬牙道。 可能是父子一脉相承，程锋的父亲其实也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动物，只是因为妻子讨厌，所以才一直没有在家里养过，这次看在儿子这么坚持的份上，还是决定试图争取一下。 可是程锋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让小丁离开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通人性了。 那天，母亲出差回来，打开门的一瞬间，小丁想要故技重施，跑过去和母亲贴贴，在它的认知里，好像没有人类不喜欢这个，尤其是女性。 结果却吓了母亲一跳，在她眼中只是看到一个看不清的黑影突然朝她窜过去了，让她下意识的抡起手中的包包自卫，用力朝那个黑影砸去。把它砸出了应激反应，惊慌失措中，小丁四处乱窜，用爪子划伤了母亲的脸，挠破了她那件好几万的大衣，打碎了客厅里的花瓶…… 再然后，就是些并不愉快的回忆。母亲因为脸部受伤暂停了工作（他的母亲是平面模特）。父亲趁他睡觉时将小丁偷走送了出去，之后发现小丁失踪的程锋大发脾气，在房间里躲着哭了好几天，本就因为失去工作而不开心的母亲和他大吵了一架…… ……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会趁我睡觉的时候把你给送走，我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对不起……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在新家……过的还好吗？”程锋愧疚的拼命道着歉。 “主人……你原来不知道叔叔把我送去了什么地方吗？”丁乘风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听说，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家里收养了很多流浪猫狗。附近有人捡到什么猫猫狗狗的，都会送到他那里去。他的工资也大部分都用在了救助流浪动物上。我爸是和我这么说的，怎么，不是吗？”程锋疑惑道。 “大善人？哦，确实……可能就是因为他养的流浪动物实在是太多了吧。有一天，他窗户忘关了，我跑了出去他都没发现。然后，我又变成流浪猫了。”丁乘风目光晦暗的闪了闪如往常般温和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浪的。”程锋再次双手合十拼命道歉。 “没关系，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我抓破了阿姨的脸，叔叔也不会把我给送走。”丁乘风淡淡道。 “其实那个伤口也没有多深，连个疤都没留下。我妈后来也说，在家里做自由职业比当模特轻松多了。”为了减轻小丁的负罪感，程锋急忙说道。 “阿姨的事情，以后我会好好去道歉。可是，我后来有给你打过电话。”丁乘风忽然幽怨道，“是叔叔接的，旁边还传来几声狗叫。怎么，阿姨不喜欢在家里养掉毛的宠物，猫不可以，狗就可以了吗？狗掉的毛比我多多了吧？” 程锋“……” 这个语气，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吃醋？ “其实……”程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被送走以后，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好几天，饭也没吃，直到被送进了医院。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妈才开始懂得尊重我的意见，有什么事都先和我商量的。那条狗是我妹妹要养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狗党。我妈怕重蹈我的覆辙，所以才答应了我妹妹养狗。说了这么多，也不想给自己辩解的意思，其实……” 程锋深吸一口气，“你走了以后，我看到每一只其他的猫都会想起你，想起那些伤心的事，不可能再去主动养别的宠物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想养其他的宠物也可以。我都已经变成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吃一只普通猫咪或者狗子的醋。”丁乘风扑哧一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他终于笑了，程锋松了口气。 “说起来，小丁你是怎么变成人的？我记得你当初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才对？”程锋疑惑的盯着对方那张可以说是年轻帅气的脸，“刚到家里时，连猫砂盆都不会用，每次往马桶后面一蹲，连个声儿都不出，让我一找就是一整天……” “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别再提了。”丁乘风脸轻微一红，“那个时候的我灵智未开，什么都不懂，就是一只普通的猫，你再提，我会生气的。你也不想听家里亲戚说什么‘你小时候还尿过床’之类的话吧？” “好吧，不提就不提，但是你是怎么变成人的，总要告诉我吧？就算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十年的时间，不可能让一只普通的猫修炼成人形吧？”程锋问。 “主人，我变成人了，你就一点也不惊讶吗？或者说，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面对他的疑问，丁乘风却并没有着急先解答他的疑惑，反而不紧不慢的反问了他一下。 “先别叫我主人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主人也不太合适，有点怪怪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吃惊，是因为我现在是一名修士，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存在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程锋说。 “哦~原来主人现在是修士。”丁乘风若有所思道。 “所以，小丁，你到底是怎么变成妖的？现在的妖能跟人类和平共处，不会再被追杀歧视。你现在隐瞒自己的身份，是犯法的，知道吗？不瞒你说，我就是道协派来抓你的。”程锋一点也没隐瞒自己的来意。 “所以，主人现在要把我给抓走吗？”丁乘风半开玩笑道，伸出双手，“抓吧抓吧，我愿意被你抓走。” 程锋张了张嘴，他看着丁乘风那双近乎黑色的纯净双眼，怎么也说不出劝他去自首这种话来。 他原本就曾抛弃过小丁一次，怎么好意思才刚见面就把人家给抓走。 “有我做担保，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关起来的。只要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小丁，我们去和道协解释清楚，说你不是故意要隐瞒身份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刻意为难你。”程锋改口。 “我猜，现在的妖能和人类和平共处这种话，是道协教你的吧？”丁乘风平静的问。 “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有什么不对吗？不过，我也没见过其他的妖。”程锋问。 六界和平这种话，的确是从李清雪那里得知，他从来没有去过凡间以外的地方，真正接触过的非人种族，也只有厉岩一位。既然魔族现在能跟人类和平共处，那么妖族应该也可以。 “那我问你，在你成为真正的修士之前，看过的那些文艺作品，电视剧，小说，动漫……人类和妖是能和平共处的吗？”丁乘风问。 “你说的这些和我问的有什么关系？”程锋挠头。 “主人先别激动，我对人类本身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你有必要补一些这个世界的历史。艺术源于现实，现在的妖的确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处，但在以前，妖和人类的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这点从以往的文艺作品中可以看出来。” “主人是近几年才成为修士的吧？或者说，刚成为修士没多久。看来主人还不清楚，妖和妖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分为里妖和外妖。” “什么？什么是里妖和外妖？不都是妖吗？有什么区别？”程锋疑惑道。 “你的师父是不是还告诉你？现在大多数的妖族都生活在在妖界？妖族就相当于外国人？其实现在这个大多数妖族所生活的妖界，也是近几十年才开始出现的。 五千多年前，妖界被前任天帝所封印，被关在里面的妖界原住民出不来，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因为被封印时间太久，妖界的存在也成为了一种传说。直到前几十年，那位封印妖界的天帝陨落，妖界封印被重新打开，被关在里面的妖才重现人世。” “那他们恨人类吗？会不会想要因此向人类复仇？”尽管丁乘风说的事好像和他问的还是没有什么关系，但程锋还是忍不住好奇。五千多年前的那位天帝，应该也还只是个人类吧。所以这个仇应该还算是和人类之间结下的梁子。 “不，恰恰相反，妖界原来的妖全部都是亲人派。他们曾经和人类联合共同对抗魔族。被封印也只是因为被算计。前任天帝是个阴险小人，在和妖族联盟对抗完魔族后，又因为忌惮妖族的力量，怕他们成为下一个魔族，来了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直接封印了妖界。他们固然想要报仇，可是也只是想要报那位天帝的仇。等他们解除封印从妖界出来的时候，那位天帝已经死了，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丁乘风说。 “那他们还真是……大度啊。所以，这和你之前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程锋问。 “并不是妖界被封印以后，凡间就没有妖了。妖界被封印的时候，有些妖被留在了外面。他们和妖界失去了联系，在人类的世界占山为王，逐渐走了歪路。比如说，吞噬人类精气，杀人饮血之类的。人与妖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逐渐恶化了起来。直到……”丁乘风顿了顿。 “直到妖界被解封，妖界的首领又全都是些亲人派，他们先是和人类谈判，达成了长期合作关系，签订了和平协议。也就是你所说的‘人和妖和平共处’的时代。外面的妖也开始统一被妖界所收治，统一赋予唯一的妖界公民身份。 起初，外面那些过惯了散漫日子的闲散妖王，哪里愿意被突然冒出来的妖界所管制，妖族之间甚至还有过一小段时间的内战。但是，凤凰、麒麟、青龙、玄武……妖界的妖个个都是只有在传说里才听说过的大妖。没过多久他们就投降了。” “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外面的妖大多数和人类关系并不怎么好，一些因为修炼邪法伤害过人类的妖被关了起来。没犯过罪的也要被观察一段时间……”丁乘风继续不紧不慢的解释。 “这就是妖与妖之间的不同了。明明都是妖，妖界的大妖却更偏向人类。并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在原本应该平等的种族之间形成了歧视链。妖界的原住民被称为‘里妖’，妖界外面的妖被称为‘外妖。外妖又总是会被当成潜在罪犯，到哪里都会被格外‘关照’，根本就没有自由。我能化形，全是靠一位外妖前辈所指点。我和这位前辈都还没有跟妖界申报过，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就会被带走强行进入观察期，再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类面前了。”丁乘风说。 “原来是这样。”程锋若有所思道。 “可是，可是他们总不会观察你一辈子啊，等你拿到妖界的合法公民身份，不就又可以自由活动了？既然有这种规定，那就不要逃避啊，又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道协的执法水平，也相信制定出这样规则的妖界国君会是一位开明的君主。”程锋试图劝说道。 经过丁乘风这一通解释，他总算明白了这两个世界的恩怨。平心而论，妖界的妖听上去确实有些圣母心泛滥，他们好像有那个人瘾，比起外面的同族更偏向人类，被人类陷害也不会迁怒，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简直是人类yy小说里才会有的剧情。但是从人类角度来看，他们又是妥妥受益的那一方，所以也不好评价。 “你知道那要多久吗？你知道，那种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还是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指指点点的感受吗？如果我顶着外妖的身份回到妖界，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再接近人类的。”丁乘风说。 “说到底，你为什么想要参加人类的这种比赛啊？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这就是你变成人以后想做的事情吗？”程锋疑惑的问。 “如果说，我是想要让更多的人喜欢我，再也不想体验那种被嫌弃，被抛弃的感觉，……你信吗？”丁乘风问。 程锋“……” “以前在流浪的时候，很多人都给我投喂过食物，但是只有你把我带回了家。因为我只是一只不受欢迎的土猫，更是一只寓意不祥的黑猫。‘不要随便碰路边的野猫，身上一定有跳蚤，小心得猫藓，小心它挠你’，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品种猫，光是因为花色好看，就可以得到更多人类垂青。这次，我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你现在是人类，和我们是平等的身份，不需要得到谁的垂青。也不需要去讨人类喜欢。”程锋开口，“但是，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你现在只需要向我保证一件事。” “你，有没有残害过人类？”程锋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那些外面的妖大多数都曾经走过歪路，那你和你的那位前辈有没有害过人？以后会不会害人？” “没有。”丁乘风笑了笑，无声的握起了他的手，轻声道，“猫咪本来就是亲人的动物，而且我向你保证，以后也不会害你。” “那就好，除了我以后，道协这次还派出了其他几个卧底，一个是导师杨依依，一个是导师游澈，还有两个是和我一起来的李清雪和厉岩，你要不想暴露身份，平时训练的时候就要格外小心，别被他们察觉。但是我也不能保证能帮你瞒多久，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了参赛选手里有妖，就算一个一个排查，最后也会查到你身上。”程锋说。 “当然，如果要是让主人空手而归，道协那边肯定会不好交代。如果你们只是为了抓妖而来。”丁乘风神秘一笑，忽然凑到程锋耳边低声道，“我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得知，白雪城也是妖，你们只要向道协揭发他，就不会暴露我的存在。” 第34章 月色 夜深了，程锋怀着一肚子心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香甜的气息隐隐从旁边传来，无法抵抗的困意也逐渐袭上大脑，于是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丁乘风坐在对面的床上一直盯着他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难以分辨，眼睛却如同夜晚捕食的猫咪一样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砰砰砰，宿舍窗户那边传来几声敲击玻璃的声音。丁乘风立即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窗户，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窗户外边窜了进来。 “他已经睡着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大王有何吩咐？”丁乘风半跪在地上恭敬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给你安排的搭档换了？他可不会对你的排名有什么帮助！”那只狐狸发出一种威严到令人无法反抗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他就是我以前那个主人。”丁乘风垂眸道。 “主人？那个把你扔了还送给一个人渣的人类幼崽？你不是恨他吗？” “他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并不知道他父亲把我送给了什么人。”丁乘风着急道。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忘了，人类是多么阴险狡诈的生物。即便如此，他也抛弃过你一次，而且还立刻在家里养了其他宠物，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他妹妹要养的，听说我离开后，他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为了我而伤心。” “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骗！果然是化形的时候脑子没发育好！他伤心也只是因为少了一个玩物！” “我记得，人类当中有这样一句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当初他父亲偷偷把我送走这件事他也并不知情。他救过我，我就应该感恩，他不要我了，我也只是回到原来的生活而已。流浪猫本来就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死，我没遇到他也可能会被冻死、饿死、被人类打死。所以谈不上恨。”丁乘风说。 “他只是稍微收留过你一小段时间，而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还助你修炼成人形，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吧？”白狐狸厉声道。 “当然，如果主人的收留对我来说是滴水之恩，那么大王对我的恩情就如同江河大海。所以，我决定终身侍奉大王左右，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丁乘风无比恭敬道，显然他十分清楚该如何跟这只白狐狸相处，说什么样的话会让对方开心，“我保证不会让这个人影响到大王的计划。所以，也请大王对他多包容一些。” “你为什么会对这个人类如此在意，如果只是想要报恩，不该如此。我也听过很多关于报恩的话本，该不会……”白狐狸紧紧盯着对自己低眉顺眼无比恭顺的丁乘风。 “不会吧不会吧……说起来，你好像确实也该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修炼时间也确实比其他正常修炼的妖要少很多，相当于拔苗助长，野性未除是难免的事。可是……你是只猫，那你发情的对象也应该是只小母猫才对。退一万步讲，你就算化形成人以后审美变了，那他也应该是个女人才对。这不仅物种不对，连性别都变了。你想以身相许？你是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白狐狸有些心情烦躁的在房间转来转去，毛都炸了起来。 “我没有……就是……不行吗？”被戳破了心思，丁乘风也没过多辩解。 “算了，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这件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暴露我们的身份，你爱喜欢谁喜欢谁……” “已经暴露了。”丁乘风平静道，“是我主动告诉他的。” “蠢货！”露出锋利指甲的狐爪猝不及防的在丁乘风脸上划过，就像打了他一巴掌，立刻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明显的血印。 “你真是……人类中都没有你这么恋爱脑的……”白狐恶狠狠的瞪着他，“回头自己想办法把这血印给去了，你还要靠这张脸来吸引粉丝呢。” “我只是告诉了他，我是妖这件事，并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东西。”丁乘风平静的擦去脸上的血，“而且，他得知我的身份以后，还告诉我一个其他重要情报。道协已经发现节目里有妖了，但不知道是谁，派出了好几个修士来暗查。除了主人，还有其他几个修士，分别是杨依依，游澈，李清雪和厉岩。” “什么？那个姓游的竟然也是……我还以为那个总裁是来搞笑的呢，差点放松警惕。李清雪我倒是知道，毕竟他很有名。不过他跟杨依依有亲戚关系，杨依依本来就在这行混了很久了，我还以为他们一家都要进娱乐圈呢……” “好小子，原来你是故意透露身份好套消息的。就知道没有看错你。”白狐狸立刻变得喜出望外，“这小子看上去傻头傻脑的，很好利用，你好好哄哄他，多从他那里套点消息，最好把他变成我们这边的人，对了，用不用我再教你点狐媚之术？虽然我自己从来没用过，但是应该好使……” 丁乘风“……” “大王？我是说，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了，那，要不要干脆直接退赛？出道机会以后还有的是，但是被抓住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丁乘风打断白狐狸的擅自幻想。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这个时候退赛岂不是不打自招。何况，不是还有那个白雪城可以替我们背锅吗？看他那个招摇劲儿，估计压根就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况且他身份特殊，就算被抓了人类那边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简直是替我们背锅的最佳妖选。”白狐狸高傲道。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就是白雪城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不知道抓了他会不会给主人他们带来什么麻烦。”丁乘风忧虑道。 “能有什么麻烦，别忘了，妖界那边的妖可全都是亲人派的。总之，你先把这小子哄好，别让他坏事儿，接下来我们再见机行事。” 白狐狸晃了晃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白狐狸离开后，丁乘风默默走到程锋床边，坐在他身旁，安静的看着他。 “说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算不得假话，毕竟在我看来，那种残忍的家伙已经不配当人了。”丁乘风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掌心传来温度令他想起和程锋初遇时在雨天相依偎的那个傍晚，温暖而又令人安心。 “说想要变得更受人类欢迎，不是真心话。其实，只要有你一个人喜欢我，就足够了。” …… “清雪，都住一起了，还这么见外干嘛？你换个衣服还要去卫生间，还怕我偷看不成？再说了，你让我看两眼又能怎么样？”宿舍里，白雪城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无奈道。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得不防。”李清雪换好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冷冷看了白雪城一眼，回到床上休息。 “是吗？亏我还以为自己挺独一无二的。原来在你眼中也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还见得多了。我猜，不会是那个小游总吧？你觉得我跟他很像？”白雪城无奈笑道。 “你这是一点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修士身份啊。连装都不装了。”白雪城看到李清雪摆出打坐的姿势哭笑不得道。 “刻意隐瞒又如何？从我给你把脉的那一刻起，不就已经暴露了？你不也是一样，一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非人身份。劝你还是早早承认，免得后期麻烦。”李清雪闭着眼睛道。 “承认什么？我就是不承认，又能如何，起码房间里还会一直有一座美人雕像。就算不能碰，平时看看也能赏心悦目。”白雪城扑哧一声笑道。 “根据最新修订的人妖和平共处法律，未经登记私自离开妖界，恶意隐瞒妖族身份使用妖术企图造成人类恐慌者，视情节严重程度，处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以罚金。”李清雪睁开眼睛道。 “噗……搞了半天，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偷渡的黑户啊？算了，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低级。”白雪城有些无奈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道。 “你放心睡吧，我虽然对你有些兴趣，但君子之道我还是懂的。就算处在同一屋檐下，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即便闭上眼睛，白雪城也仍旧感觉到在被人监视，于是有些无奈道。 …… 这里是什么地方？音乐教室？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场所。 他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纤细而又瘦长的手臂。啊，是了，看来，他又梦到程锋以前的回忆了。 自从收程锋为徒以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从最初的惊讶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看到过很多程锋身上发生的事，什么搬家，什么收养小猫，什么跟父母吵架…… 他的感情一向淡漠，从未主动对别人的过往产生过好奇。况且窥探别人隐私是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他尝试过很多办法来规避都不管用。但看得多了，也开始渐渐产生些不一样的感情。 搬家、跟朋友告别、把猫送走、被关进学校的女更衣室直到深夜……似乎都是些不太好的回忆啊。 “……这首歌的前半部分由女生来唱，后半部分由男生来唱。唱的时候要大声一点，要有气势才能赢，听明白了没有？咱们班能不能拿奖就靠这次了。三二一……开始！” “……我们是初升的太阳……” “停！这段应该是男生来唱才对。是哪个女生跟着一起唱了？真不懂事。这次合唱比赛我们是要奔着拿奖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捣乱，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老师，不是女生，是程锋。他的嗓子就跟女生一样尖……” “哈哈哈哈哈……” “啊？对……对不起啊，程锋，老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有男生能发出这种声音……你别哭啊，我都说了对不起了……” “都别笑了，下课！” “哈哈哈……娘娘腔。小白脸，听到没有，连老师都觉得你像女生……” “脸本来就长得像女生，哭哭啼啼的更像个娘们儿了。等正式比赛的时候不许出声，听到没有！” “喂，这里是男厕所，不男不女的家伙滚出去！”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的衣服给扒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女生……” …… 虽然前半夜睡得很香，但是后半夜不知道怎么的就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程锋打了个哈欠，从宿舍里出来想在外面散散步。 李清雪？程锋有些震惊的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他不在宿舍里睡觉来这里干嘛？总不可能……是特地来看我的吧？可是这附近他认识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他遛弯能遛到这里来吗？程锋挠了挠头。 “师父，你这大晚上的，出来干嘛？散步吗？”想了想，程锋还是鼓足勇气走过去问。 “嗯，要不要一起？”李清雪点了点头。 真的只是出来散步的？看来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程锋内心琢磨。 冷静点啊，程锋。这可是难得的和李清雪单独相处的机会。一定要找一个好的话题。程锋和李清雪并肩走在一起，一边走一边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突然想起，上次李清雪教他御剑时，他在天上扒掉了人家的裤子…… 这个还是不要回想起来比较好。程锋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突然又想起，上次他吃了毒蘑菇，抱着李清雪和他的拖鞋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还压了他的头发…… 程锋“……” 就没点正常的回忆吗？ “你，之前有没有做过一些奇怪的梦？比如说，梦到一些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走着走着，李清雪突然开口询问。 “什么 ？师父你连这都知道？我确实做过几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梦里代入的人是谁，反正不是我。”程锋吃惊又佩服道。 “你还不知道梦里的人是谁？”李清雪面色古怪道。 “不知道，难道师父你知道吗？”程锋摇了摇头。 “下次别再做这种梦了。”李清雪忽然说。 “什么？我又没法控制自己做什么样的梦。我也不想老是夜长梦多啊。”程锋感到有些不可理喻。 “你之所以做这种梦，是因为内心杂念太多，心无旁骛才能保持内心清明，下次睡觉前把我教你的清心诀默念十遍，就不会再做梦了。”李清雪强调道。 “好……这样就不会再做梦了吗？”程锋有些茫然和不解，但出于对李清雪的信任和尊重，还是决定照做一下试试。 “小时候，我因为‘李清雪’这个名字，受到过不少嘲笑。”沉默中，李清雪忽然开口。 嗯？他怎么突然开始主动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了？他想做什么？程锋内心有些忐忑。 “他们说，‘清雪’这个名字，听上去不像是男生，更像是女孩。我想过很多次让母亲帮我改掉这个名字，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后来她告诉我这个名字的含义。” “她说想让我以后清清白白做人，像雪一样干净。如今，曾经欺负过我的那些人，我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这个曾让我倍感嫌弃的名字，却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份思念。”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还想把那段被欺辱的时光当成是什么美好回忆吗？”程锋声音颤抖道，”就因为它曾经，让你经历过成长什么的……这种……” 这种令人恶心而又伪善的话。即便是李清雪说出来的，也仍旧让他无法接受。 “不，正确的就是正确的，错误的就是错误的，我没说这种行为就一定要得到原谅。怨恨也好，憎恶也好，都是正常的情绪。我只是想说，我活了那么长时间，那些曾经经历的屈辱和嘲笑都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和我其他的经历相比不值一提。如果做不到原谅，不如尝试放下，否则心中的仇恨，会越积越深。” “那是因为师父你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放不下。”程锋赌气道。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一个修仙者，能活很长很长时间。你不是说过想要长生不老吗？”李清雪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 程锋一怔，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李清雪是一位长辈，是比他大很多很多的人，李清雪在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他和厉岩没什么不同，都被师父当成了小孩子。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呢。 第35章 中心位选拔 “……以上，就是由导师为我们带来的主题曲《不负韶光》的演出……” “诶？游总在里面玩的很尽兴啊？融入的那么成功，我都差点怀疑他是不是什么明星了。”程锋看着台上结束表演的几位导师感叹道。 万万没想到，游澈竟然也加入了主题曲的演出当中，而且表现得还算不错。就算是个挂名导师，在几位专业偶像当中，也不算拉胯。看他那张还算帅气的脸，说他是哪个当红流量估计也会有人信。 “……我愿把它称之为连猴子都能学会的舞蹈。如果你们当中要是有谁学不会，就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在台上，游澈竖起一根手指摇晃着很是得意。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请了十几个舞蹈老师连夜给自己补习。就怕今天在舞台上出丑。”杨依依毫不留情的拆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连我能做到一个晚上就能学会，那你们肯定也能做到。”游澈说。 “老实说，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他真的是个总裁吗？怎么总感觉他一天天的，一件有关总裁的正事都不干。”程锋嘴角抽搐几下评价。 “要不然怎么都说他是公认的二世祖呢。他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厉岩说。 “喂，这么说你们的老板真的好吗？让他听到怎么办？”旁边偶然听到的人怀疑的看了眼厉岩。 “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让他听到又怎么样？怕他？再说，姓游的他……” 厉岩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 “坐没坐相。”李清雪冷眼看了眼厉岩，程锋立即会意的狠狠掐了一把厉岩的大腿。 “……肯定不会和我这种小人物过不去。我上次当面骂他，他不也没介意。”厉岩立刻改口，端正好坐姿。 “下次说话注意一点。”李清雪不着痕迹的轻声提醒。 岩老实的低下头。 “你刚才下手有够狠啊。”等不再有人注意这边后，厉岩咬牙切齿道，狠狠回掐了程锋一下。 “我这是替师父提醒你，大师兄，你暂且先忍耐下，再嘴上没把门的，我们就暴露身份了。”程锋忍痛小声道，厉岩掐他的手劲儿可比自己下手要重多了。 “你替他管教我干嘛？你又不是他夫人。”厉岩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们将有一天的时间来练习，由导师打分选出中心位候选人后，再由选手来投票，选出你们心中的最佳台上，杨依依也完成了她的解说。 “还有什么问题吗？”叶欣然问。 “我有问题！”厉岩立刻刷的举起了手，所有人目光立刻放在他身上。 “什么是中心位？”厉岩问。 “噗……”立刻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其他人也忍不住露出些笑意，现场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就是团队的核心位置，你也可以直接理解为‘队长’。”叶欣然耐心解释。 “我可以理解为‘老大’的意思对吗？”厉岩问。 “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也没错。”叶欣然想了想后回答。 “那我也要当‘老大’。”厉岩理直气壮道。 “噗……”现场再次有些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连叶欣然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一向严肃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听你宿舍里的人说过，你以前在山上，用的也是老年机，不怎么接触现代社会，还练过武功对吧？对节目产生些与众不同的看法也正常。不过，这只是主题曲的中心位选拔，而且选拔条件是对主题曲的熟练程度，而且时间只有一天……” “我知道，我已经会了啊，看一遍就记住了，这有什么难的。”厉岩不以为然道。 这下没有人笑了，大多数人的神情都有些怀疑。 “既然你说已经学会了，那就把刚才看到的给我们跳一遍吧。”叶欣然有些意外道。 厉岩无所畏惧的走出人群。 那个笨蛋，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出这个风头？是因为笨蛋不知道“社死”两个字怎么写吗？程锋不忍直视的扶起额头。 岂料厉岩竟然真的丝毫不差的将刚才看到的表演完美复刻了一遍，这下连原本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的几个人都不得不认真起来。 “难道，他初舞台的时候是在故意藏拙，实际上实力不容小觑？为了制造反差？有这个必要吗？”有些人忍不住小声议论，甚至都飘到了程锋的耳朵。 “我突然想起来，初舞台那天，叶老师说他是复读机，原来不止能复读歌声还能复读舞蹈吗？” 这下好了，原本以为厉岩是个拖后腿的，结果人家是个天才，这下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怎么样，我现在能当老大了吗？”跳完后，厉岩依旧得理不饶人的追问。 “我想问一下，你对于这首主题曲的理解是什么？如果让你根据自己的想法来改编，你会怎么做？还有，你为什么想要竞选c位？”叶欣然冷静片刻后发问。 “没什么理解，一点也不实用的花拳绣腿，只能做观赏用。如果要是让我改编，估计会改成更有杀伤力的动作。之所以想当这个中心位，是因为我喜欢当老大的感觉。”厉岩想了想认真回答。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舞蹈它本来就是观赏用的？”苏鸿羽忍不住吐槽。 “毫无实际意义的copy，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没有灵魂的演出。看来你完全没有弄懂节目规则，你将主题曲评价为‘花拳绣腿’，把这里当成了什么？武林大会？那你应该去找个武馆来当老大，而不是来这里。”叶欣然冷冷道。 “不是你问我怎么看，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不是你说中心位的选拔方式是看对主题曲的熟练程度？我已经会了，还没有竞选中心位的资格吗？”厉岩问。 “只是看了你一个人的而已，其他人未必不会跳的比你更优秀。正式考核时间是明天，在这之前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练习，肯定还会诞生出其他更多优秀的人选。到时候你想一起跟着竞争c位也可以。在我们这里，肯定是会选出最出色的几位。至于其他选手想要选谁，你自己加油。”叶欣然不紧不慢道。 所以，这是一场人脉的比拼！程锋已经看清了本质。导师负责筛选出实力人选，能不能得到选手的投票就各凭本事了。 之后，所有班都开始分散去练习。为了方便和几个人商量方便，程锋去了李清雪和厉岩所在的f班。 “来……跟我一起做，一二三四，数到四的时候，把你的胸往前挺一下，右转……左脚向前……” “李清雪！你怎么回事？手脚这么不协调？把你的胳膊往后！……脚别跟着一起动！……是上半身动，下半身不动！腰不要跟着一起动……李清雪！就算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手脚也没你这么僵硬……算了，你站在最后一排，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就行……” “好，下课，大家记得抓紧时间练习……” 由于练习时间只有一天，舞蹈老师教完动作后就走了，留下他们自己练习。程锋万万没有想到，零基础的自己学跳舞已经很菜了，李清雪竟然比他还菜，和他唱歌水平几乎一样的菜，以至于舞蹈老师教他们跳舞两小时，用来纠正李清雪的动作一个半小时。 唱跳双废，程锋已经不敢想象以后公演究竟哪个队伍敢要李清雪这座大神了。 “老师，你不是有一点……剑术基础吗？怎么会……”等休息时间后，程锋坐在李清雪旁边，递给他一瓶水。 想起李清雪之前用剑的动作那么飘逸出尘，怎么也想不到跳起舞来这么笨拙，跟猴子似的。 “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李清雪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 之前还总把别人当小孩，结果学跳舞时自己也不是被当成小孩对待，还不如我呢。程锋心想，看到李清雪被舞蹈老师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莫名的就有点解气。 “要不，我教你？”程锋内心有些蠢蠢欲动，虽然他自己学得也不咋地，但至少比李清雪强。 “厉岩，你教教我们该怎么跳吧……”至于另一边，早就已经记清动作的厉岩被好几个f班的学生给包围了，大家都在求他当老师。那一脸得意的表情，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愧是他。”程锋嘴角抽搐了几下。 “他以前在山上很少能交到朋友，偶尔有一两次这样的体验，也挺好。”李清雪淡淡道。 “他的性格还挺好的，应该不至于吧。”程锋说。 “他是魔。”李清雪简短几个字就将原因解释的一清二楚。 “魔尊这些年来为了缓和跟人类之间的关系做了很多努力。但是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消除人类与魔族之间的隔阂。” 程锋不太了解人类与魔族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相反，他还觉得有个魔族朋友是件很酷的事，但是他现在还有其他更在意的事。 “师父，白雪城有什么异常没有？”回想起自己答应小丁的“使命”，将嫌疑引到白雪城身上。程锋趁机假装关心任务，和李清雪商量起了进度问题。 “没有，我盯了他一整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我可以确定，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李清雪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水后回答。 “妖和人肯定是有区别的不是吗？那一般什么样的情况下，妖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身份呢？”程锋好奇的问。 “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修为太高，修炼到极致的妖其实和修炼到极致的人，没什么区别，都算是神，想要完美隐藏自己的气息很容易。另一种情况就是有什么特殊法宝傍身。”李清雪回答，停顿片刻，“如果是第一种，那可能就麻烦了，单凭我们几个很难解决，可能需要惊动上界。” 那小丁应该是第二种，他才修炼没几年，能维持人形就不错了，哪有什么修为。程锋内心琢磨。 “想不到，你竟然对这次任务如此上心，看来以后让你出任务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不再用我事事照拂。”李清雪忽然夸了他一句。 “什么？”一想到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给小丁打掩护，程锋忽然内心一阵羞愧。 “各位同学练习辛苦了，快来犒劳犒劳自己。”一辆装满鲜花和水果的餐车被几个服务人员推了进来，上面摆满了各种大餐。游澈也满脸微笑的跟了进来。 “谢谢游总！游总大气啊！”早就练得又饿又累平时还总吃难吃营养餐的学员们立刻眼前一亮，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只剩下程锋，厉岩，和李清雪他们几个留在原地。 “厉岩，那可是你最喜欢的食物，不跟着过去吃两口吗？”游澈装模作样的过来假装关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送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厉岩冷哼一声。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以导师的身份来给我可爱的学员们送一点福利罢了。厉岩，我因为入门晚，以前在山上处处被你压一头。现在我……是你的导师，地位比你大，你是不是，该稍微对我尊敬一点了？来，叫声老师听听。” “哼，游老师好。”厉岩冷笑一声，拉长声音配合得喊道。 “舒服，想不到厉岩你竟然也有如此识时务的一天。”游澈立刻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得意道。 “游老师好……”厉岩再次拖着长长的嗓音重复一遍。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还是游澈的话？程锋意外的看着厉岩。 “真棒，厉岩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可爱就好了。这出来一趟，怎么懂事这么多？”游澈看上更加受用了，一脸的享受。 “游老师好……” “游老师好……” “游老师好……” “你个傻帽！”在喊了众多“游老师好”把游澈夸得飘飘后，厉岩鄙夷的骂了句脏话。 “叫得真好，再响亮些……你刚才叫我什么？”游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掐住厉岩脖子。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是他让我叫得再响亮些的，我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满足你好了，傻帽傻帽傻帽……” “各位，我来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哇……你们竟然偷偷在这里吃大餐。太过分了！”争吵中，杨依依来视察，推开门后发现这帮人竟然在吃东西，气愤的跺了跺脚。 “劳逸结合嘛，一直练习对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和厉岩互掐了好一阵后，游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领带，“好，现在让我来检查一下你们的练习成果吧。程锋，先从你开始。” “我？”没想到游澈忽然点名自己，程锋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对，先给我们几个单独来一段，大家掌声鼓励。”游澈率先鼓起了掌，那帮吃人家嘴短的学员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一起鼓起掌来，“欢迎，欢迎，来一个，来一个……” 程锋立刻明白了什么叫“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早知道，就不得罪他那么多次了。 第36章 猫好，人坏 “行，你们要看是吧？”程锋咬咬牙，豁出去一样把刚学完没多久的舞蹈比划起来。伴随着起哄声，短短的时间内，他感觉已经将自己有限的人生望到了头。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简单的动作，你竟然还没学会？这什么广播体操一样的动作，我不是说过这是连猴子都能学会的舞吗？程锋你放心，我会把这段单独剪出来放花絮里，给你加个额外的长镜头，不用感激我……”游澈一边看一边大声嘲讽。 程锋“……” “好了，小游总，你再说下去就要得罪一大堆人了，现在没学会的可不止程锋一位。大家吃饱了就继续练习吧。”到最后，还是杨依依实在看不下去，来打圆场，结束了这段“公开处刑”。 “对了，清雪，顺便也让我看看你舞练得怎么样了吧？你有一点剑术基础，总不至于和你的歌一样糟糕吧？”杨依依将目光转向李清雪。 刚才还算热闹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 “不……不会吧？”感觉到这股熟悉的不妙气氛，杨依依咽了口口水，“清……清雪？” “你确定你想看？”李清雪问。 “当然，我就算现在不看，等考核时也是要看的呀。现在还可以教教你。”杨依依说。 因为师姐的要求，李清雪不得不顶着众人的目光站了出来，把他那仿佛人类刚学会怎么使用四肢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游澈“……” “虽然我说过这是连猴子都能学会的舞蹈，但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像我们这些学得快的，其实跟猴子也没什么区别。”游澈立刻改口。 众人“……” 这是什么大型人类双标现场。 “我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这首歌的主题毕竟是‘不负韶光’，可能……我的‘韶光’早就已经过去了吧。不用管我。”看到冷场，没人敢说话。可能是觉得起因在自己，有些过不去，即便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李清雪，也不得不勉强开口，讲了个冷笑话来活跃气氛，结果气氛更冷了。 程锋“……”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年人设定啊？之前不是很反感的吗？真是，来一趟节目，还能看到不同风格的李清雪，原本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都学会自黑了。 “各位，我刚才和其他班的同学商量了下，发现大家练习的进度有快有慢，有的歌练得快，有的舞练得快。所以，我想先和大家商量一下，干脆就不按班级来练习，去体育馆那边集合，分成几组，练得快的同学带练得慢的同学。这样大家都能通过考核，你们觉得怎么样？” 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外人打破了这种尴尬，练习室的门一开，古金池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等，f班的人有我一个人教就够了，用不着其他人帮忙。”厉岩有些不高兴道。 “是吗？可是，其他班的同学可能也需要你的帮助啊，厉岩同学学得这么快，肯定会很乐意帮助其他人吧。大家可都是很需要你呢。”古金池笑吟吟道。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厉岩立刻兴奋的催促起来。 “这个人……”程锋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三句话就把厉岩给哄走的古金池。 有两下子啊，跟厉岩都谈不上认识，就完全掌握到了和厉岩之间的相处之道。明明和他们认识没多久，就把厉岩的本性看得一清二楚。还跟个交际花一样周旋在各个选手之间。 “依依姐。”看四周的人走的差不多后，程锋朝自己的师姑追上去。 “如果这次的主题曲考核没通过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被淘汰吗？”程锋问。 “没什么后果，第一次淘汰要等一公以后。也就是会影响你们在主题曲当中的位置和镜头而已。毕竟那么多人，多几个镜头就多一点被观众记住的机会。”杨依依回答。 “就这？”程锋疑惑道。 “是啊，这还不够吗？”杨依依问。 “那我还认真个什么劲儿啊，摆就完事了。考核的镜头也不会全放，不会让我一个人出丑。正式演出时候那么多人往台上一站，除了c位，谁看得清谁啊？前面的人怎么跳我就跟着怎么跳呗，和广播体操也没区别。动作记不记得住都没关系。老师，我不想努力了。”程锋立刻变得释然。 “程锋同学，你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这几个镜头抢得头破血流吗？如果在前期不多刷点存在感的话，后期很容易一轮游的。”程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不以为然，让杨依依多少有点不高兴，当着她这个特邀导师的面说要开摆，简直是在打她这个导师的脸。 “关我什么事啊，你看我像是那个想出道的人吗？我跟他们卷什么啊。一轮游就一轮游。行了，接下来的时间摸鱼就行了，能不参加的训练我就不参加。我要躺平了。”程锋摊开手不以为然道。 “哇，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听着为什么这么让人不爽呢？虽然我也是因为任务才来参加节目的，可我也在认真当导师了啊。”杨依依隐隐有些不爽道。 “跟小游总说相声吗？师姑，你们两个是不是玩角色扮演玩上头了，别忘了任务啊。算了，你们不上心，让我一个人努力就够了。都让我来承担，我已经大致知道是谁了，看我用我的火眼金睛把那个藏在这里的妖给揪出来。”程锋得意洋洋的打开一瓶饮料，离开练习室。 “让你在这里嘚瑟，我有办法治你。”杨依依盯着程锋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 “……桌角橡皮的那抹清香……是象征青春的回忆……再也回不去的那段时光……”体育馆内，程锋拿着一页歌谱坐在角落，自己一个人练习。 “程哥，在自己一个人记词吗？舞练得怎么样了？没问题了吗？”丁乘风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陪他。 “哦，差不多了，这歌词写得有点散，还挺难记，所以我想先练练歌。”程锋盯着歌谱回答。 实际上，他舞练得还是很糟糕，但他已经打定主意摆烂，到时候偷看旁边的人比划完事。 “那用不用我教你？至少在唱歌这方面，我还是挺擅长的。”丁乘风关心道。 “那当然，你可是专业级别的歌手了，用不着这么谦虚。”程锋毫不犹豫道，“不过，你的水平，来教我是不是有点浪费？其他人肯定会比我更需要你帮助。” “没关系，现在大多数人都在练舞，没什么人练歌。毕竟歌比较好记。你要是想学的话，我正好可以帮这个忙。”丁乘风说。 “喂，程锋，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还不去跟我练习？”厉岩忽然跑过来朝他喊。 “我想先练练歌，那边那么一大帮人都在等着你教，别再管我了行不行？你不是要当老大吗？正好可以用这个机会去拉拉票。你去当吧。”程锋懒洋洋的用手里的歌谱给自己扇了扇风。 “小黄已经在帮忙了，那个姓白的也在教大家怎么跳舞，用不着我一直盯着。你想学唱歌我也可以教你啊，我已经记住该怎么唱了。”厉岩不假思索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大致记住了该怎么唱，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唱，其实并不清楚。所以在教人这方面，可能还是我更擅长。感谢你的好意。还是让我来吧。”丁乘风说。 “喂，姓丁的，我跟我师弟在这儿讲话，你插什么嘴？问你了吗？”厉岩气冲冲道。 “厉岩，小丁是我新交的朋友，朋友之间，说话有必要这么冲？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么说话行不行？”对于厉岩的日常发病，程锋有些不高兴道。 “谁跟他是朋友，朋友的朋友才不能算是朋友。你之前不是说跟我才是最好的朋友，那你自己说，我跟他，谁和你关系最好？”厉岩问。 “哈？你自己来这儿之后不也新交了一堆朋友？那么多人都管你叫厉哥，谁说朋友只要交一个就好了？又不是老婆。”程锋哭笑不得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们吵架的。我只是想帮帮你。”丁乘风立即道歉。 “没关系，这是他的问题，你不用道歉。”程锋安慰道，转头看向厉岩，“厉岩，我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是你，但是我也有交其他朋友的权利，你别拿这个当理由给人甩脸子。小丁他也是我朋友。” “我……你和谁交朋友都没问题，就是和这个姓丁的不行！这人肯定有问题！”厉岩气恼道。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的朋友这么讨厌我。”丁乘风又继续在旁边失落道。 “都说了是他的问题，你别再自责了。”程锋再次安慰道。 “他有什么问题了？就因为你看人家不顺眼？我跟人家本来就认识叙个旧不行？” “没关系，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真好，真羡慕。我被你朋友怎么误会都可以，只要你们两个不要再吵架了。真不希望因为我破坏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丁乘风温和道。 “你……我……啊啊啊！为什么？你这人说话，为什么这么让人生气啊！算了，我不和你们说了，你爱练什么练什么吧。”厉岩抓狂的揉了揉头发憋了一肚子火气鼓鼓的离开。 “你朋友好像生气了，快去劝劝他吧。都怪我，不会看气氛。”丁乘风有些愧疚道。 “有吗？他经常这样儿，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管他。”程锋莫名其妙的看着厉岩离开的背影。 “是不是，你们平时说话时会一直习惯性让着他，所以他才会这么……和这种人相处，大家都只能顺着他，一旦别人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抓狂，发脾气，感觉你们平时过得也蛮辛苦的。”丁乘风同情道。 “没有，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只是会间歇性发病而已。”程锋摆了摆手。 “确实，像你朋友性格这么率直的人，也很少见。爱憎分明的性格，挺好的。不像我，为了当偶像，说什么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会讨厌我。要不，你去陪你朋友练习好了？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丁乘风立即改口。 “没关系，我就陪你好了，我们两个一起练。不用理那个人。”程锋感动道。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一开始不是小丁来陪他练习吗？怎么突然变成他要陪小丁了？但是他也没怎么细想。 小丁说话这么有礼貌，还要教他怎么唱歌，一定没错，所以猫好；厉岩一直在生小丁的气，还看他不顺眼，所以，厉岩坏。 “在看什么呢？”发现李清雪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关注某个角落，白雪城不禁也跟着好奇的看了过去，结果目睹了全程。 “没，随便看看。”李清雪移回了目光。 “哦，原来在观察你的两个学生吗？”白雪城饶有兴趣的盯着发生在角落的纷争，然后扑哧一笑。 “你不好意思去说是吧，没关系，我去给你当嘴替。”白雪城拿起旁边一瓶赞助商提供的饮料朝程锋那边走去。 “喝吗？”白雪城将那瓶茶饮递到程锋脸上。 “干嘛？”程锋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 “看清楚这是什么饮料没有？绿茶，茶味非常正宗的绿茶。丁乘风，我觉得这个饮料真该找你来做代言。”白雪城一本正经道。 丁乘风“……” “你搁这儿阴阳怪气谁呢？和你有关系吗？”程锋有些不爽道。 其实他后面也有点反应过来小丁的茶里茶气了，但是，有什么关系。有句话说的好，人们讨厌绿茶的原因只是因为绿茶的对象不是自己。小丁是他的猫，他搁这儿开茶庄他都不介意。 “谢谢，你还是去找李老师吧。我们这边进度很好，如果你不想被我们落下的话。”丁乘风接过那瓶饮料将白雪城打发走。 “……好，这样的话，歌也没问题了。”等学得差不多后，程锋将歌谱收起来，打了个哈欠。 他犹豫一会儿，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看到李清雪似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练习，很是落寞，连一直缠着他的白雪城这会儿也去教其他人了。毕竟学得快的就那么几个，“老师”资源也很有限。白雪城要想用人脉来保住名次，就不可能一直缠着李清雪。 “小丁，要不你顺便再教一下李清雪？你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他唱跳都不怎么行，总要有一个不拖后腿啊。”程锋扯了扯丁乘风的衣服下摆。 “程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能跟李老师接触呢。”丁乘风笑道，“再说，李老师肯定有其他人更愿意教吧。厉岩，白雪城不是都比我更合适吗？相信古金池也会很乐意的。” “对啊，你是……”程锋沉默下来，小丁是妖，肯定不能让他去和李清雪多接触。 算了，反正歌也练得差不多了，李清雪唱歌差成那个样子，肯定需要人帮助。程锋咬咬牙，毅然决然的朝李清雪的方向走去。 “对了，程哥，要不要顺便再跟我学下舞蹈，其实我……我……”丁乘风惊讶的看着程锋离开，朝他离去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试图挽留，然后缓慢垂落下去，“我舞蹈学得也很不错的……” “师父，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练习呢，那个姓白的不愿意教你了吗？”程锋坐在李清雪旁边。 “没有，古金池和白雪城他们都说愿意教我，但是我留在那里会打扰到其他想学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清净。”李清雪说，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去陪你的新朋友了吗？” 第37章 摆就完事了 “没有，丁乘风他很厉害。他们厉害的人当然是和厉害的人组队比较好。我们两个学得都不怎么样，正好可以一起练习，不用怕相互影响。”程锋说。 师父他现在心理落差一定很大吧，在仙界怎么说也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结果来了这个节目后却和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一样，被到处嫌弃。以他的自尊心，应该很难接受别人的帮助。程锋心想。 清雪点了点头。 这就答应了？程锋一愣，手忙脚乱的拿出歌谱，“那就……先从唱歌先开始吧，正好我刚学了两手。舞蹈的话，你到时候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跳就可以，问题不大。要是歌再唱得和初舞台一样难听，会影响整个合唱的和谐度。” “……就是这句……还有，你唱的时候，不要那么大声，只要不盖过旁边的人，跑调也会被掩盖过去的……”程锋逐字逐句的给李清雪讲解。 李清雪很认真的听着，凝视着歌谱，不时眨下眼睛，偶尔哼上两句。在音量大幅降下来以后，那些跑调的歌声听起来竟然也没那么难听了，他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尊艺术品一样完美。 程锋傻愣愣的看着他直发呆。 “怎么不说话？在看什么？”李清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哦，师父你头发这里，这个位置绑得好像有点松了。”程锋指了指李清雪高马尾的位置掩饰道。他可不能让师父知道自己在偷偷沉迷他的美色。 “有吗？可能是早上扎得太松，练舞的时候掉下来的。我平时习惯了散发或者戴发冠，今天为了方便运动才做了这个造型，还不太习惯。”李清雪摸了摸已经有些松散的长发漫不经心道。 “要不，我帮你再梳一遍？我以前也经常给我妹妹扎头发。”程锋顺嘴道。 会被拒绝的吧，毕竟李清雪在这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不喜欢旁人触碰”“不许动我东西”“我自己来就好”……跟有洁癖一样。跟白雪城这么说，跟游澈这么说，跟化妆师也这么说，那负责给他化妆的小姐姐都要哭了……程锋心想。 清雪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 啊？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难道扎头发是个例外？他自己也扎头发嫌麻烦？程锋有点吃惊。 “这里没有镜子，我自己也看不到，麻烦你了。”见他还在迟疑，李清雪再次重复。 “好的。”程锋手忙脚乱的开始行动。 李清雪这发质可真好啊，都可以去拍洗发水的广告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广告商爸爸看上这个商机，找他拍中插。程锋解开李清雪头上的发绳后，如瀑一般的黑发立刻散落在手里，像绸缎一般顺滑，摸上去很舒服。程锋胡思乱想轻轻摩挲一会儿后，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偷偷给他绑了个双马尾。 “看，初……” “别闹了。”李清雪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并没有生气。 锋立刻老实的给他把头发整理好，高高的束起来。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后，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高马尾天下第一！师父这个发型真是太好看了！ 换了这个造型的李清雪看上去更加清爽，完全将脸部的优势发挥了出来，也更加显得有少年气息了。当然他的绝世美颜已经注定了他换什么发型都会好看，无非就是每换一个新造型都会让人惊艳一次罢了。 “师父你为什么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啊？打理起来不会不方便吗？”程锋忍不住问。 现在这年头，虽然男人留长发也很常见，但大多数都是些追求艺术与美感，在生活中标新立异的人。李清雪再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 “留短发的话，也需要时常打理，经常去修剪。我在山下讲课，做法……要做的事情很多，常常忘了这回事。头发半长不短的留在头上很难看，干脆就直接留了长发了。”李清雪回答。 程锋一愣，这是什么天然呆的回答啊，总感觉来参加这个节目，见识了很多李清雪不同寻常的一面。接触的多了，感觉好像，他也没那么高冷。他口中的难看，究竟是对自己的美貌有多不自知啊。这颜值，往头上顶个拖布都好看吧。 说起来，他之所以对自己不设防，是不是因为入门时明确说过不会喜欢他？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吗？可是不挖这个坑的话，也没法当上他的徒弟了。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要知道，他收过的三个徒弟全都对他表达过爱意，但无一例外，全都被拒绝了。自己应该也会这样吧。说起来，他为什么会拒绝这前三个人呢？ 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师姐，自己并不了解情况；李清雪对于厉岩的态度完全就是长辈该有的样子。比起师徒，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父子？对于游澈，属于是嫌弃和戒备居多，但也有一定的师徒之情。那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师父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程锋脑子一抽忽然问道。 “不是……我……突然嘴瓢了，就随便问问。”接触到李清雪疑惑的眼神后程锋慌乱道。 “不知道。”李清雪淡淡回答。 这个回答直接让程锋大脑进入死机状态。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不清楚自己取向的人？虽然自己像根电线，直过来又弯过去的，但好歹确定自己之前是直的，现在弯了。但李清雪这种情况是个怎么回事？难道他的取向是……武装直升机？ “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所以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李清雪继续补充。 “那你以前发电的时候，都是对什么……”说到一半，程锋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又秃噜了，这个属于个人隐私问题而且明显越界了。极有可能会冒犯到对方。 “你说的那种身体本能，是可以用法力和修为来压制的。没有道侣的话，也不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修士对于身体的控制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强许多。”谁知道李清雪竟然还是没有生气，甚至还给出了一个还算像样合理的解释。 程锋“……” 这都可以？这是什么作弊的答案？他想听的是这个？也就是说，李清雪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完全就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块石头，拿锤子砸都不开窍的那种。而且他对于那方面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程锋小声道。 “我习惯了。” 程锋“……” 高端的凡尔赛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表达方式《我习惯了》 一天的练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眨眼间就到了第二天考核的时候。 这一天，很多人选择了彻夜练习，很少有人去休息。程锋选择了彻底摆烂，直接回宿舍睡大觉。第二天考核时，偷看旁边的人，随便比划了两下完事，几位导师对着他频频摇头。到了李清雪那组时，更是头摇得像个风扇。 考核结束后，根据表现选出了五位c位人选，包括厉岩在内。剩下的人拿着手里的选票逐一上前投票，将选票塞进候选人面前的投票箱里。 “选我！选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等程锋拿着选票上前的时候，厉岩激动的给自己拉票。 “师兄啊，正是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清楚，这票绝对不能投给你。这节目要是让你当了c位，那可就玩完了。”程锋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选票塞进了旁边丁乘风的箱子里。 厉岩这种明眼一看就知道是闹着玩的人，怎么能和小丁这种认真比赛的人比呢。 “小丁唱歌比你好听多了，舞跳得也不错，我选择他。” 厉岩“……” “见色忘义！”厉岩愤怒的拍着箱子。 投票结束，古金池以绝大多数票数当选c位。厉岩只得了七票，五票来自他的室友，一票来自李清雪的同情票。c位选的不仅仅是人脉也是水平，很多人还是看穿了他的复读机本质，承担不起c位的重任。 “谢谢，谢谢大家……”古金池激动的在前面发表着他的c位感言。 “小黄他确实也很优秀，而且练习时帮了很多人，你可能就是吃亏在，人缘没有他好。这个只是人情分，之后的比赛还是要看场外投票的。你之前不是有过出道经历吗？粉丝基础已经比他们赢太多了。”程锋安慰着丁乘风。 “没有，其实，你在选择把那票投给我没有投给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已经赢了。”丁乘风说。 “什么？”程锋有些没听清。 “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主题曲的c位。毕竟大家都说这是个诅咒。”丁乘风笑了笑。 “什么诅咒？”程锋问。 “之前当上主题曲c的，最后都没进成团位。”丁乘风在程锋耳边悄悄说道。看到厉岩的目光朝这边投过来后故意又凑得更近了些，几乎就要贴到程锋的皮肤了，蹭得他耳根发痒，“所以，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c位。” “程锋同学~”考核结束，杨依依笑眯眯的背着手凑了过来。 “干嘛？师姑，你这么皮笑肉不笑的，我害怕。有事直说。”看到杨依依这种表情，程锋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看过以前那几期节目吗？我是说之前的那几期选秀。”杨依依不紧不慢的问。 “女团的那两期，稍微看过一点吧。也没怎么仔细看，毕竟我又不追星。”程锋回答。 “那看来你是不知道，每个选手不论表现好坏，都会有自己的直拍喽。”杨依依同情道。 程锋“……” “高清镜头，只怼着你一个人拍啊，你的每个动作都会被记录得一清二楚。如果有人想要摆烂，划水，那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啊。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没怎么练习吧，到时候你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动作被保存下来，以后在你结婚的时候都反复播放……”杨依依添油加醋道。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程锋惨叫道。 “早告诉你，不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表情了吗？哎呀，爽，亏我憋到现在才说，舒服。”杨依依拍了拍胸口。 “师兄，师兄，教我怎么跳舞，给我补课……我还有个妹妹，就我现在这个水平留下直拍，绝对会被她下载下来，保存在云盘里，当做一辈子的黑历史，在我人生的各个阶段反复播放，嘲笑我一辈子……”程锋立刻痛哭流涕的去抱厉岩的大腿。 “走开啊，谁让你投票的时候不选我，这个时候知道来求我了。”厉岩嫌弃的扒拉开程锋。 “就你那几张票数，加我一票也当不了c吧？”程锋狡辩。 “这不是c不c的问题，你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宁愿选那个姓‘丁’的人都不选我，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厉岩生气道。 “程哥，我来教你吧。”丁乘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这不好吧，本来就已经麻烦你教我唱歌了。”程锋犹豫着松开厉岩。 “不麻烦，程哥让我帮什么忙我都不会觉得麻烦。”丁乘风立即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要教你，今天晚上跟我去舞蹈室加塞练习。”厉岩忽然改口，挡在程锋面前，“让你见识一下我宽广的胸襟，真正的朋友就是该不计前嫌，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哇，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程锋咋舌。 “好啊，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有厉岩哥教你的话，我就放心多了。”丁乘风温和笑道。 “你看看，这才叫宽广的胸襟，你对人态度那么差人家都没计较。”程锋立即说。 “如果你只是想当他最好的朋友，那你就当吧，我才不想要这个什么最好的朋友的位置。”丁乘风走到厉岩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在没有确定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之前，最好不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你……”厉岩愤怒的看了眼丁乘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说人话！我什么时候……” “程哥，如果还是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可以继续来问我，我会一直在宿舍里等你。”丁乘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朝程锋笑了笑离开。 夜晚，丁乘风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宿舍里发呆，眼睛散发出幽幽的光。 宿舍窗户一动，一只白毛狐狸悄悄溜了进来。 “今天你那个舍友不在？”白狐开口询问，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 “他去和他那个师兄一起练习了。”丁乘风安静的回答。 “嚯，看他表现得那么烂，还以为他彻底摆烂了，这个时候在努力给谁看。”白狐抖了抖身上的毛，不以为然道。 “算了，他在不在问题都不大。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一定要拿到c位吗？开门红可是很重要的，怎么风头一直都被那个小矮个儿给抢了？” “大王，拿了c位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据我所知，这个节目有个定律叫做初c诅咒，每个拿过主题曲c位的人最后都没有进出道位。”丁乘风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温顺回答。煞有介事的解释听上去很有说服力。唬得白狐一愣。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来着？”白狐犹豫一会儿，甩了甩尾巴，“好吧，这次没有拿到c位算你情有可原，之后的比赛一定要保持在第一的位置。看你之前表现一直心不在焉的，下次可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来。” “重要的不是名次而是人气吧？反正拿了c位也不见得会有人气，如果连主人都不喜欢我，又谈何让别人喜欢呢。”丁乘风轻声道。 “但不管怎么说，名次是保证能稳妥获得人气的最佳方式。如果你再这么没有干劲儿，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把送你的那颗妖丹拿回来，让你变回一只普通的猫。”白狐说。 “是，谨遵大王圣命。”丁乘风立即无比恭顺道。 白狐满意的甩了甩尾巴离开，走到半路，忽然又折返回来，“对了，看你好像在困于相思之苦，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的确说过让你勾搭着点那小子没错，但如果没有办法做到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最好还是当断则断。对方是李清雪的徒弟，是未来的准仙人，不可能会为了你一个小妖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我明白，我知道。”丁乘风低头，“大王放心，我当然比谁都更清楚这件事情。” 第38章 主题曲直拍评论 【李清雪评论区】 “有没有和我一样，看完前排的神仙打架，专门来李老师这里发笑的？” “看了李老师的舞蹈，我深度怀疑前排和后排跳的是两种舞。” “他跳的好敷衍，我好爱。” “有一种手和脚各跳各的美。” “年纪大了，理解一下。再过一年咱们师尊就奔三了。跟那帮小年轻可不能比。” “其实师尊的每个动作都是对的上的，但是就是不标准，不得不说，师尊他其实有点东西的。” “什么早期人类驯服四肢珍贵录像。这态度，师尊在演我精神状态。” “你说他敷衍吧，他起码每个动作都做了，你说他认真吧，他又跳得跟祈雨似的。” “难道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师尊的另一个兼职是在道观当道士吗？” “什么道观？哪里的道观？我这就去上香，求他被选上哈哈哈！” “大家尽情笑，功德扣我的。” “扣1天尊跟你一起笑。” “谁说咱师尊不会表情管理的，这满脸写着‘高兴’的样子怎么就不能算表情管理了？” “看得出来，很有天赋，起码该卡的点都卡上了。师尊你既然唱歌不行的话，要不干脆考虑当个舞担算了。和你唱的歌一比，你跳的舞简直是惊为天人。” “哈哈哈哈哈哈（此处省略n个哈）……” “有人有看过小游总那个花絮吗？小游总说学不会这舞的是猴子，结果看到李清雪跳的后又改口说大家都是猴子，哈哈哈哈，小游总你别太爱。” “纯路人不懂，为什么这个人态度这么敷衍水平这么差，热度还这么高？” “你没看幕后采访吗？他的学生透露了其实师尊压根没打算参加这个节目，他是陪他两个学生来面试的，然后因为参赛人数还没凑齐被导演看上临时充数了。他来这里就是打算第一轮被刷下去的。可惜网友们天生的反骨，他越不想留下就越要把他投上去。我们最喜欢看师尊痛苦的表情了。” “笑死，他的两个学生甚至也不是认真来参赛的，厉岩是因为包吃包住，程锋满脸写着摆烂。” “管他是不是自愿来参加的，长这么帅还想跑？朕就喜欢一些强制爱，你一票我一票，师尊明天就出道。” “师尊在采访的时候问他想要的名次，他说了个一，肯定是想拿第一，满足他！！！” “李老师成功出道，送海边别墅一套……” “李老师c位出道，送野生大熊猫……” “李老师成功挺到决赛夜个人solo，送全套xxx牌化妆品，ps我是认真的……” “李老师卡七出道，送豪华超跑一辆……” “就这水平，不配进s班？不配进s班？不配进s班？” “小游总说的对，节目组欠我们师尊一个s。让师尊进s班。” “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理解了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为什么都喜欢强制爱。” “都在说师尊的舞蹈，没人鉴赏一下师尊的美貌吗？师尊的身材比例真好，师尊的腿好长，师尊的头发好多好顺滑，本秃头女孩实名羡慕，怎么越说越悲伤了……” “那是因为师尊的美貌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用特意鉴赏啊。我每天都沉溺于师尊的美色无法自拔，把初舞台视频静音了反复观摩，好像稍微体会到了一点小游总的快乐，就一点，这一刻，我们都是小游总……” “这一刻，我们都是小游总……” “承认吧，大家都是来舔颜的，舞跳得怎么样，歌唱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大不了以后师尊一张嘴咱就塞耳朵。” “这生无可恋的表情我真的要笑死，好像被绑架了一样，师尊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笑死，师尊直拍我已经来回刷好几遍了，自推我都没刷这么多。” “老天真是公平，给了师尊这么好看的脸，这么高的智商，却又给了他如此不协调的四肢和仿佛被魔鬼蹂躏过的嗓子。” “魔鬼表示，别把锅甩我身上，师尊一开口我也跟着遭罪，他蹂躏我还差不多。” 【程锋评论区】 “这是在跳广播体操吗？和隔壁师尊是一对卧龙凤雏，真不愧是师徒。” “有点生不逢时的感觉，要是在以前的比赛，好歹能拿个门面担当，可惜这届的帅哥浓度严重超标，颜值竞争太卷了，实力又不太行，训练也不努力，等个一轮游。” “程锋好像还给李清雪补过课呢，笑死，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讲题，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他不会一轮游的，有个富婆超级喜欢他，在全国十几家大厦都买过他的投屏，还给自己集团的每个员工都买了绿茶，霸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什么霸道富婆爱上我？等程锋出来以后就嫁了吧，这不比当偶像轻松多了。当偶像你还得学唱跳，被富婆包养直接躺平。” “丁乘风、李清雪还有厉岩的粉丝应该都会在给自家正主投票时，顺便给他一票捞他吧，有这几家的同情票都不会一轮游。毕竟他和这几个关系那么好，要是被淘汰，他们几个应该会很伤心。” “什么交际花，该不会是特意蹭有人气的选手吧，尤其是整天黏着我家哥哥不放。李老师和厉岩也就算了，他之前和丁乘风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突然关系就那么好了，谁信。” “可是从目前放出的节目片段来看，好像是丁乘风单方面黏着他不放。丁乘风看他那眼神，都拉丝了，说没点东西我不信。” “那是因为我家哥哥本来就温柔，他那眼神平时看狗都深情。” “笑死，我家哥哥图他什么？图他实力差？图他不努力？还是图他拖后腿？” “每次节目都有这种往人气选手身边硬蹭的人，乱嗑的人吃点好的吧，这种明显的人工糖精也吃得下，节目结束以后谁认识谁啊？不都是逢场作戏蹭镜头。” “我得了一种看到刻意卖腐就会死的病。” “都闪开，卖腐判官来了，建议以后循环播放:《你们卖腐卖得太厉害了！！！》” “依我看嗑双城还不如嗑雪岩呢，起码人家真有点能嗑的东西，老师+监护人的关系直接buff拉满。” “小游总和李老师也很好嗑啊，霸道总裁强制爱他不香吗？这届简直cp乱炖。” “只有我觉得丁乘风x程锋，程锋x厉岩，厉岩x李清雪，李清雪x白雪城，白雪城x小游总，小游总x李清雪……我都可以吗？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本杂食党狂喜。” “古金池？？？开party不叫我是吧？这个仇我记下了。” “古金池请去小孩那桌。” “小游总好像还特意专门跑去程锋那里嘲笑过他的舞技呢，当众羞辱，结果反手一个回旋镖砸自己身上了，因为他推跳得更烂。笑死，我怎么觉得这霸总有点憨啊。” “大众眼中的霸道总裁 刀削面般的面孔，锋利的薄唇，直接在眼睛里画饼状图，三分讥笑，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 节目里真实的霸道总裁。 脸上画着意义不明的艺术彩绘，上节目自带椅子，当众表白，为爱耳聋，他刚才看了我一眼，他心里有我…… 他仿佛有那个社交牛逼症，和其他专业导师在台上说相声；对自家爱豆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对其他选手就疯狂贬低，还特意赶过去嘲笑的人间之屑。” “重点是，明明是个总裁，却一瓶饮料也舍不得给自家正主买的抠逼！你敢相信吗？他从来没给李老师买过一瓶饮料！！！” “怨念怨念……还想看霸总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把废物美人送上c位的戏码呢。” “以李老师的性格，真花钱把他砸上c位，他可能并不会笑，恐怕鲨了他的心都有吧。别忘了李老师压根不想参赛。” “李清雪还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双料博士，哪里算得上是废物了？现在当废物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他要是废物，那我算是什么？” “我严重怀疑游总是不是故意让节目组压着师尊的镜头不放，所以才会三期节目，所有师尊镜头加起来都超不过十分钟。还包括那个神一般的初舞台演出，害得我只能静音一遍又一遍循环师尊初舞台时的视频。” “所以你们把他唱歌的部分做成了鬼畜视频？据说初舞台放出才没多久，李清雪就成了x站鬼畜全明星中的一员。播放量最高的那个都已经登榜单第一了。” “还别说，鬼畜唱得比本人好听，至少能入耳。” “杨依依是不是原创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是原告。” “演的吧？游澈要是真喜欢男人，还敢这么当众作死？他爸不直播打断他的腿？就是为了捧人专门做的炒作。” “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乐意演我乐意看，关你屁事！” “就算真的想捧李清雪，也不可能请小游总这种身家的人亲自下场，谁家拿激光炮打蚊子啊。当然小游总肯定也不是真喜欢男人，我更倾向于李清雪采访时的说法。两人本来就认识，是现实中的朋友，至于节目上说的那些话，很明显是为了节目效果开的玩笑罢了。那是关系好的证明。” “我是真男酮我作证，只有直男平时才敢这么开玩笑，我们真男酮平时都是藏着掖着的，生怕别人误会。” “小游总要真想捧李清雪，师尊还至于是现在这个排名？很明显压根就没打算下场啊，听说他腰牌上的公司只是个挂名。他是来节目看孩子的。” “看孩子笑死，老父亲为了两个不争气的娃操碎了心。还搭上了自己。” “小游总支棱起来啊，看咱师尊的排名都掉到什么位置了？但凡你为师尊买过一瓶青之恋，师尊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排名。我要看师尊挺到决赛夜solo，看他还能整出什么花活儿！” “笑死，堂堂道风集团继承人，为自家爱豆打投过的钱，可能还没我一个学生党出的多。我们雪花酥都不想承认这是我们粉头。” “话说，这不是程锋的评论区吗？怎么话题全歪到隔壁李清雪身上去了？” “嗨，谁让他身上的记忆点不多，还不如人家李清雪呢。” “重新定义‘普通’，平平无奇的a大‘校草’是吧？人再怎么普通也是个校草级别的帅哥。你们是不是帅哥美女看多了，阈值都被拉高了？” “确实，这届学员帅哥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是我等颜狗的福利，所以说这届颜值实在是太卷了。” “卷点好啊，都给我卷起来，现在娱乐圈全是丑男，简直没眼看，是时候整顿一下业界了。等选秀结束后，全给我拉去拍古偶。” 【厉岩评论区】 “绝对被严重低估的一位选手，f班唯一一个舞蹈歌曲看一遍就能学会的人，a班很多人都没做到。而且听说以前从来没有学过唱跳，只是临时培训过几天，就能做到这样，简直就是天才。” “自信点，把‘简直’两个字去掉，人家就是天才。能把李清雪那种奇葩唱法复读过来也是一种本事。” “他就是个极品复读机，绝了，你们看过他和舞蹈老师那个对比视频没有？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初舞台时被拖累了，不过，有李清雪那种极品在我旁边，搁我我也得被带跑偏。自己一个人发挥时就没问题了。” “我在其他人的宿舍vlog里看到，厉岩他竟然有腹肌诶，听说是常年在山上练武练出来的。而且让他露他是真露，傻fufu的。” “他还会武功？简直是宝藏男孩啊！” “长得也好帅，虽然李老师才是这届公认的颜值天花板，但我就喜欢厉岩这种小狼狗的类型。” “什么狼狗，土狗还差不多，厉岩这衣品，简直了，笑死，好好一个帅哥，品味居然和我家小区门口的大爷一个水平你敢信。那大裤衩子和polo衫，我爸直呼内行。” “他好像不是品味低，是买不起。进宿舍前被没收的手机也是老年机，用了好几年了，身上的衣服都是十几二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身的。” “他是真的缺钱啊，参加这个节目也是因为听说这里包吃住，有钱拿就来了，什么傻狗。早知道绝世帅哥这么好拐，就该在节目组挖到他之前把他拐到手。乖，姐姐这里也包吃住，来我这儿呀~” “他是真的能吃，而且啥都吃，来者不拒，节目里狗都不吃的营养餐他一个人能吃三份。” “理解下，孩子以前穷怕了。” “我怎么听小道消息说，李清雪其实是他的监护人，他只是因为自尊心平时才不跟李清雪要钱花的。李清雪放心不下他，怕他被骗，才跟他一起来节目组看看的，结果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了。” “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 “结果发现里面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是吧？我看他玩得挺开心的。” “救命，怎么会有这种又像狼狗又像土狗又像傻狗的人设，这到底什么品种的狗？” “性格也很可爱，少见的有话直说，不兜圈子的人。经典语录‘什么，那个傻帽？’我当时听到这句时都快笑疯了，他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得罪小游总的人吧？” “这傻狗还说他想当c，笑死我了。” “厉岩怎么就不能当c了？只要他把排在前面的人都打死，就能顺理成章的当c了（我在胡说些什么）” “能当主c是吧？也不是不行。” “大家挺一挺厉岩吧，不说把他投出道，至少要让资方看到他的价值，给他安排个广告什么的，让他换个智能手机吧。那个老年机用的看得我都心疼，连我奶奶都不用那种手机了。” 【白雪城评论区】 “这个白雪城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初舞台的原创编曲就有点水平，唱跳也不输给专业选手。” “据说是转行，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不是从小就开始练习，想凡尔赛一把才故意这么说的？太败好感了。” “要是有的话，就他现在这个排名，早就被眼红的人给扒出来了吧。要么就是没有背景，要么就是背景太深，没人敢挖。” “突然冒出来的黑马，背后还没公司撑腰，节目组肯定不会这么看下去的。等一个‘自愿’退出比赛，或者决赛夜被太子换名次。” “这操作我熟啊。过来人的经验，要么别那么真情实感的追选秀，要么从一开始就粉节目组推的‘真太子’就不会受伤。” “这人我记得！！！一个多月前他还给我送过外卖！我还给了他五星好评！” “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不可能！因为那个外卖小哥长得太帅，我还特意多看了两眼，不可能记错的！” “不是吧？你们说的那个真的是他？我怎么记得在我之前面试的一家公司看到过他啊？当时还西装革履的。不过那好像是家骗子公司，入职前要先付费培训的，我表格都没填就跑了。” “骗子公司？他是被骗的那个还是骗人的那个啊？不会这么快就塌房了吧？” “被骗的那个吧，因为被骗了，所以去送外卖了。” “送外卖怎么你了？送外卖的和坐办公室的有什么区别吗？等过了30岁还不是照样被优化去送外卖！” “别说了，隔壁李老师要哭了。他都快三十了还要跟这帮小年轻学唱跳呢。” “不管他以前做什么的，现在哥哥想做男团，而且想当第一，我们就算抬也要把他给抬上去！” “加油！别让狗币节目组得逞！这个水平绝对值得c位！” “既然你想要第一，我们一定会让你拿到第一！白雪城c位出道！！！” 【丁乘风评论区】 “宝宝跳得真的很努力，明明是个vocal，跳这么用力的编舞真是难为他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就算编舞很用力，哥哥他跳得也真的好优雅，跟其他选手画风完全不一样，像我家猫一样可爱。” “对对对，就是想说，他的动作真的像猫一样优雅，这个比喻真是绝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他是真的适合猫塑。” “我一个男的都忍不住给他花钱氪金了。唱歌是真的好听，很久以前就听他的歌了。” “所以说主题曲考核根本发挥不出他的主要优势，简直白瞎了他的嗓子。” “即使如此，哥哥跳得也好标准啊，完全不输给舞担，爱了爱了。” “没拿c位完全是因为去给程锋单独补课了，结果人家烂泥扶不上墙。让古金池钻了空子，他给程锋补课的时候，古金池在到处拉关系。” “哥哥别再扶贫了，程锋简直就像个吸血鬼一样扒着你不放，你看不出来吗？你交朋友也要找同水平的人啊，a班那么多人选，强强组合不好吗？” “之前节目里有人就是因为扶贫，从出道位掉了下来，我不说是谁，擦亮眼睛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找a班的不就衬托不出他自己了吗。红花还需绿叶配，找个铁飞舞不仅对自己没威胁还可以炒cp，还能给自己塑造人设。这人老绿茶了。” “有些人自己心里脏就别揣测别人，我家哥哥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心机，就不会在考核的时候只给程锋一个人补课，都没时间给自己拉票了，让古金池捡了漏。他是真的想帮程锋，结果程锋摆烂了。” “晦气，就连名字读音也要起的和我家哥哥一样，摆明了就是要蹭！” “太强词夺理了吧，程锋比丁乘风年龄更大吧，丁乘风也叫人程哥，这怎么也要说人家蹭。” “程锋人自己都说了，最好的朋友是厉岩，结果来节目后发现我家哥哥人气更高，就开始逮着一只羊硬薅了。” “他们在节目里没手机也猜不出谁人气更高吧？又没外界消息来源。” “首先，我家哥哥在初舞台表现出的水平，是个人就能猜出肯定是人气靠前的选手，其次，谁知道他有没有偷藏手机。我敢肯定，节目里不止一个偷藏手机的。最典型的就是古金池，网上出现什么新的黑他的点，他都能立刻做出回应来洗白，到底谁心机啊。就算没手机，工作人员平时也会议论的，捕风捉影的总会知道。” “好好说话别开地图炮啊，古金池也没得罪过你家吧，莫名其妙就躺枪了。” “古金池真的撑不起c位，还是丁乘风更合适，丁乘风给我c位出道！！！” 【古金池评论区】 “小池跳得好棒！不愧是初c！光是看着心情都澎湃起来了！” “看过很多遍了，简直像有魔力一样。全能ace型选手，除了年纪太小撑不起场子，没有短板！小太阳性格谁看了不喜欢啊！” “年纪小真的算缺点吗？这个年纪这个水平已经算是天才了！早知道，奶c也是c，卡哇伊也是1啊。” “动作看起来太舒服了，对舞步有自己的理解，不像厉岩那个复读机，只会复读。讲真！小池绝对是这次发挥最稳的选手，没有之一！” “跳得好棒，他每个动作都很专业，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版本。” “他不仅自己跳的好，而且在练习的时候还一直去帮别人来着，简直是小天使。” “每个动作细节都做得恰到好处，不会用力过猛，表情管理也超级棒……这才是c该有的水平。” “啊啊啊啊啊！古金池给我c位出道！锦鲤们会永远支持你！大家要一起看着你化龙！” “看了一圈，还是小池跳得最好。而且还超级元气，让人一看就打起精神，这才是天生爱豆。” “宝贝给我坐稳第一名的位置！不许下来了了！” “小池加油！初c即终c！” “初c即终c！” “初c即终c！” …… 主题曲考核放送后排名 程锋71 厉岩43 李清雪61 白雪城5 丁乘风3 古金池1 第39章 给大家整个活儿 “早上好啊，小丁。”早晨，程锋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丁乘风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在浏览着些什么。 距离主题曲考核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很快就到了该进行一公的环节。丁乘风依旧没有暴露自己妖族的身份，白雪城也没有。 “你藏手机了？在看什么？”程锋不假思索的问。 乘风点了点头，收起手机温和一笑，“可别揭发我哦，在看网上的一些评论和排名。毕竟节目播出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点好奇我现在的排名。” “那我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程锋好奇的问，虽然也没真打算留下，但要说不好奇是假的。 “你和李老师他们的位置暂时都不在淘汰位，李老师和厉岩的排名要高些。”丁乘风简略而又含糊的回答。 “那可不行，我们必须要在第一轮就被淘汰。虽然和节目组说一声，他们也应该会放我们走，但是如果真实投票和虚假投票差太多的话也不太好办，可能会被粉丝告上消协。”程锋说。 “但是如果你们没有完成任务，道协也应该不会让你们提前退出吧。”丁乘风说。 “对啊，白雪城那边，师父都跟他一起住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发现端倪呢？”程锋心事重重道。 “先别想那么多了，一起去吃早饭吧。”丁乘风说。 来到餐厅，程锋看到其他选手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来参加节目的这几天，选手们之间有些已经形成了自己固定的小圈子，还有一些拍摄的工作人员在。厉岩和他那几个室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前的餐盘里已经堆起了小山。 果然不管到了哪里，厉岩都是最能吃的那个。看到这熟悉的场景程锋有些想要发笑。 “昨晚睡得怎么样？”程锋端着自己的餐盘坐在他对面随便寒暄。 “哼！”厉岩冷哼一声，没搭理他，泄愤般的切着他那几张馅饼。 “小丁，我们去另一桌吧。”程锋觉得在自讨没趣，拉着丁乘风走到旁边另一张空桌子。 “慢着！”厉岩忽然端起他的餐盘，离开原来的位置，强行挤在程锋和丁乘风中间坐下，“走什么走，大家都是朋友，要吃一起吃啊。” “你不是说，朋友的朋友，不能算是朋友吗？”丁乘风笑道。 “现在开始交个朋友，也不算晚吧？你人这么好，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嗯？”厉岩近乎威胁道。 “怎么会，厉岩哥想和我交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丁乘风的回答还是那么不温不火，看上去教养极好。 “这还差不多。”厉岩有些满意。 “只是，我这个人交朋友也要看缘分，厉岩哥，你喜欢吃米饭吗？”丁乘风突然有些突兀的问。 “喜……喜欢啊，问这个干吗？” 厉岩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那看来我们并不投缘，我不喜欢吃米饭，在食物的喜好上都无法保持一致的人，又怎么能同桌吃饭呢？”丁乘风“礼貌”道。 厉岩“……” “喂！你喜欢吃米饭吗？”厉岩忽然转头看向程锋气势逼人的问。 “喜……喜欢，怎么了。”程锋吓了一跳。 厉岩炫耀般得看向丁乘风，仿佛在说“这次是你该滚了”的眼神。 “程哥，你喜欢吃小鱼干吗？”丁乘风交叠起双手放在餐桌上，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喜……算是喜欢吧。”程锋一愣，节目组会不定期的发一些小零食，昨晚他去跟隔壁宿舍的人交易，用薯片换来了几包小鱼干，还想给小丁个惊喜，结果早就被他发现了。果然瞒不住猫鼻子啊。 “我也喜欢，看来我们很投缘啊。”丁乘风有些意味深长道。 “你故意找茬是吧？”厉岩猛一拍桌子恼羞成怒道，他算是发现了，丁乘风能用一百种不同的说法把他赶走，把程锋留下。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他不就跟你开个小玩笑。”程锋皱眉道。 “你管这叫玩笑？那我也开一个玩笑，你看他笑不笑的出来。”厉岩不依不饶道。 “喏，这是我在隔壁换来的小鱼干，喜欢的话就拿去吧。”程锋拿出口袋里的小鱼干递给丁乘风。 “你以前有了什么零食明明都是第一个想起我的！这么快就变了！拿来吧你！”厉岩立刻伸手去抢。 “厉岩哥，你自己碗里的饭还没吃完吧？这么早吃零食，是不是对胃不太好？”丁乘风淡淡道。 “你管得着我，反正我吃得下。”厉岩狠狠瞪着丁乘风。 “还没有到自己碗里的东西，最好别当成是自己的，尤其是自己碗里已经有东西的情况下，这点你很清楚不是吗？”丁乘风温和笑道。 “就是，厉哥，他喜欢吃小鱼干，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再给你带呗。”程锋说。 “你……”厉岩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他根本就不是在说小鱼干的事……” “早啊，你们几个来得可真早啊。”古金池端着餐盘打着哈欠从旁边路过，拍了拍程锋的肩膀，有些没精打采坐在旁边，“我和你们坐一起吃可以吗？” “不行，你不能坐在这里，我问你，你喜欢吃米饭吗？”厉岩语气凶悍的现学现卖。 “喜欢啊。”古金池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喜欢吃……面饼吗？”厉岩一愣，又立刻换了个说法。 “喜欢。”古金池继续毫不犹豫道。 “喂，你怎么什么都喜欢，总要选一个不喜欢吃的吧，你是不是故意的？”厉岩恼火道。 “其实啊，米饭也好，面食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不管什么样的食物，我都可以哦~”古金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恶，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第二个和我一样什么都吃的人。”厉岩敲着桌子一脸痛恨道。 “哼，一看就是年轻没经验这题我能化解，看好了，我只教一次！”程锋敲了敲桌子，指了指古金池前面那碗豆腐脑信心十足的问，“小黄，你这碗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 “不知道哦，不管甜的还是咸的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在我面前只有一种吃法。那就是……”古金池拿起旁边的辣椒罐，啪的一下把里面所有的辣椒都扣进了碗里，“……加辣。” 程锋“……” “喂……喂，你这是辣子上加了点豆腐脑吧？还不如直接吃这罐辣子呢，这是什么鞋教吃法？不管甜党咸党都被你给创死了。”程锋无语道。 “这样吃对嗓子不好吧，你不是还得唱歌吗？”丁乘风评价。 “我呢，因为身体原因，天生就没有味觉，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味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古金池舀起一勺红彤彤的辣椒面不改色的放进嘴里，语气平淡，“我已经习惯这么吃了，对嗓子没影响的。口味儿重一点的话，会给我一种已经尝到味道的错觉。” “可是，我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就是辣味其实不是味觉，而是痛觉，难道你连痛觉都感觉不到吗？”程锋问。 “可是即便如此，人类依旧会把辣味归于味觉之一，也正是因为如此，辣味是我唯一能够尝到的味道。这怎么能，让我不喜欢辣味这种‘味道’呢？”古金池继续面不改色的吃着那碗红彤彤的豆腐脑。 程锋“……” 丁乘风“……” “没有味觉，岂不是那么多美味都品尝不到，好可怜啊。”厉岩自言自语道，或许是因为同情，对古金池的加入也没那么抵触了。 几人默默的吃着早饭，没有再说话。 “早上好啊各位~”就在这时，白雪城和李清雪也来到餐厅，朝这边走了过来，白雪城笑眯眯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清雪端着餐盘坐在对面，他的盘子里只有简单的一碗白粥。毕竟他早已辟谷不需要进食，吃早餐只是装装样子。 “清雪，来这里以后，吃得还习惯吗？怎么吃得这么清淡？要不要再配点腐乳咸菜什么的？咦，辣椒呢……”看到白雪城又在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李清雪还迫不及待的献殷勤，程锋面部出现一丝裂痕。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师父早点意识到白雪城是妖。不对，师父已经在怀疑白雪城了，只需要逼他快点露出马脚。 “小池，你怎么这么能吃辣啊，这一整桌的辣椒都被你一个人给吃了……” 趁着白雪城跟古金池搭话的时候，程锋在桌子底下踢了厉岩一脚,“喂……” 厉岩的身体一僵，埋头吃饭，没有理他。 “跟你说话呢，别装傻！”程锋一急，又踢了他一脚。 “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的！”厉岩放下食物横了他一眼。 “二师兄说得对，咱们不能让外来的猪把师父这颗白菜给拱了啊。你不是喜欢师父吗？怎么也不见你吃醋啊？”程锋凑到他耳边悄悄问。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这小子目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抓不住把柄。我想出手也没理由啊。”厉岩看上去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的用筷子戳着油条。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妖！”程锋小声道。 “连师父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知道的？”厉岩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只是在单纯的发问，并没有怀疑程锋说的话，但程锋莫名的心虚，毕竟他不是靠正当来源得到的这个消息。 “能稍微透露下他是个什么妖吗？”程锋又凑到丁乘风耳边悄悄问。 “我只能说，他身上有鳞。”丁乘风说。 “和我说话呢！怎么还要和他窃窃私语？”厉岩很是不爽的在桌下还了他一脚。 “别催了，我昨天晚上在练习室的时候，看到他不小心露出了身上的鳞片，他可能是以为当时没人，就露出了些妖族特征。”程锋心一横，在厉岩耳边撒了个谎。 对不起了白雪城，谁叫你也是隐瞒身份的妖啊，已经确定他是妖了，这应该也不算误伤吧。 唰的一声破空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朝那个声音方向看去。白雪城坐在原地没有动，右手稳稳接住了厉岩突然扔过去的那个豆浆杯。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厉岩同学为何突然无故发难啊？这个杯子要是砸到人头上，会出人命的吧？”白雪城将那个豆浆杯不紧不慢地放回到桌上，终于把他那粘腻的目光从李清雪身上收回去，定睛看向厉岩道。 “我看阁下骨骼惊奇，身形矫健，一看就知道是跟我一样的习武之人。不知阁下，师承何派啊？”厉岩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对方问道。 “我不会什么武功，只是个普通人，身形矫健也只不过是因为平时身体锻炼的好而已，让你失望了。”白雪城悠闲地端起自己那杯豆浆抿了两口。 “少废话！你看起来就不像个普通人！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厉岩已经伸手要去掀翻白雪城面前的餐盘，白雪城眼疾手快的立刻伸手按住，一时间，两人处于拔河一样的僵持状态按着同一个餐盘不动。 “怎么，我不愿意，你还想威胁我不成？”白雪城抬起头微微弯起唇角，仍旧没有放手，双方一直僵持不下，钢制餐盘的表面在经过一番拉扯过后开始出现一丝扭曲痕迹。 “谁在抖腿啊？这桌子怎么一直在晃？”还在状况外的古金池停止进餐，抬起头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疑惑道。 咔嚓一声，那个可怜的餐盘终于承受不住两人拉扯，撕成了两半。 “白雪城！你还说你不会武功！正常人怎么可能徒手撕裂一个钢制的餐盘！”厉岩一声怒喝，忽然召出他那把随身长枪迫不及待的朝白雪城那张淡定的脸庞刺去，被白雪城一个潇洒起身闪过。 “你这枪头都要戳到我脸上来了，我再不反击，岂不要等你把我捅个对穿？正当防卫也要被你污蔑？”白雪城用他那把黑金折扇挡住厉岩的袭击，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哇，他那把长枪哪里来的啊？好帅，不对，这玩意他怎么带进来的？” 两人的动静终于引来了其他的选手，但是仍旧没有停下，甚至接连打翻了餐厅好几张桌子。 “住手，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啊……”等动静闹大以后，还在其他地方排练的杨依依也不得不赶了过来，在后面用她那甜美少女音劝架。 “都说了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李清雪！管管你徒弟！”见那两人还没停手的意思，杨依依终于彻底抛弃了偶像包袱，一声怒吼叉腰凶悍道。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都给我住手！”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两人的打斗戛然而止。李清雪伸出两根手指用一己之力拦下了白雪城手中的折扇，而杨依依则在另一边拦下了厉岩手中的长枪。 “师姑，他就是我们要……”厉岩着急道。 “好了好，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眼不瞎！”杨依依伸出手不动声色的示意厉岩闭嘴。 “这里是节目，注意点影响！别拍了！把那东西放下！这段没有播放价值！”杨依依不耐烦地朝旁边还在拍摄的摄影师摆了摆手，把那个摄影师吓了一跳，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拍摄器材。 “我理解年轻人，年轻气盛，遇到一点矛盾就想比试的心情。可是也要看场合。刚才的一切都是魔术表演。厉岩，你以前学过魔术对吧？是的吧？我在你资料里看到过。这把枪是你变出来的道具？”杨依依拼命朝厉岩眨着眼睛不断朝他暗示。 “啊，对，是我变出来的。这把枪……其实是可折叠的。”厉岩沉默片刻，看了看旁边还在围观议论的人，随口扯了个谎。围观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要是真的，那还得了。那玩意都可以算得上是管制武器了。 “我不服，你刚刚差点用它把我给杀了，你说是道具就是道具？要想让我信它是道具……”白雪城摇了摇扇子有些不悦，看着厉岩手中货真价实的长枪笑了笑，“……除非你把它给吃了。” “各位，有人要表演吞枪了啊！”不等厉岩反驳，白雪城先拍了拍手引起大家注意。 “吃！吃！吃！”不明真相的观众们兴奋的拍着手起哄。 “你！”厉岩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看了看四周那些期待的眼神，让本就爱出风头的他有些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将那把长枪一点一点塞到嘴里全硬吞了下去。 “吃完了，这下信了吧。”当场表演完一个吞枪后，厉岩抹了抹嘴，狠狠瞪了白雪城一眼。 第40章 师弟喜加一 “好！”不明真相的观众纷纷鼓起了掌。 “喂，你不会真把它给吃了吧？”程锋有些不安的凑过去小声问，就算厉岩是铁做的胃他也有些担心了。 “怎么可能，我把它给变没了而已。这小子敢阴我，等着吧，他死定了。”厉岩恶狠狠道。 “都吃得差不多了吧，其他人跟我去大厅排练。厉岩，雪城，你们几个要想以武会友就去外面打，别影响到其他人。”杨依依朝剩下的那些选手拍了拍手同时暗示厉岩行动。 “我可没想跟他打，是他自己非要……”白雪城刚想要一起跟过去忽然被李清雪用一把折扇抵住了喉部。那是之前白雪城“送”厉岩的那把。 “清雪？你这是干什么？”白雪城并没有反抗，看着他笑了笑。 “我也想跟你，比划比划！”李清雪冷冷道。在他看来，厉岩刚才这一架固然冲动，但是无疑也让白雪城暴露出了常人不该有的本领。 “美人儿也会用扇？”白雪城一个侧身闪过，晃动着手中的扇子拦下李清雪的攻击。 “略懂！”李清雪握住扇柄将手中扇子划出一道弧线，毫不犹豫的朝白雪城脸上拂去，被他躲过后又转朝他的胸口刺去。 这两人较量的方式相较于厉岩，显得文雅许多，至少没有把餐厅给拆了，但依旧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扇子在他们的手中耍得十分灵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哇趣，李老师还会这手儿呢？他是不是除了唱歌跳舞什么都会啊。”众人的目光也是跟着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你们还想不想排练了？他们打他们的，走走走，别看了。”杨依依开始催促，同时给他们几个使眼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雪城终于在某一招上输给了李清雪。 “老实点！别想耍花招！”厉岩立刻走过去和李清雪一块儿制住他。 “好吧，有些误会我看还是提前解释清楚比较好。这里比较狭窄伸展不开手脚，咱们出去比划如何。”白雪城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跟着那两人离开。 “走吧，程锋，你也跟我们一起吧。”眼看那几人离开，杨依依示意大家跟她一起走，轰隆一声，一声巨大的雷鸣从外面传来，连地面都跟着震了几震。 “怎么回事？他们刚出去就打雷了？” “大晴天的也会打雷啊？这下长见识了！”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大晴天打雷有什么好稀罕的，没听说过晴天霹雳吗？走走走，别关心这个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也没接下来的节目重要。你们不想选首好歌了？”杨依依打着哈哈，开始催促那些选手快走。 “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到底什么品种的妖，李清雪和厉岩两个人出手都搞不定。你去看看，注意别被卷进去。”在路过程锋时，杨依依朝他努了努嘴小声提示。 “好嘞！”程锋点了点头，离开大部队朝那几人之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又是轰隆一声，程锋被雷声震得险些站不住脚，抬头一看，吃惊的发现外面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早已乌云密布，云层间电闪雷鸣，隐约可以看到云层中有人影。 长见识了，原来真正的神仙打架是这样的啊？糟了，我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啊，瞧这阵仗我也插不上手，这白雪城看上去修为不低，李清雪和厉岩没事吧？程锋心事重重的咬了咬手指。 “哇~刚才云层上是不是出现几个人影来着？”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小黄？不对，古金池，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你不是录节目去了吗？”程锋吓了一跳，发现古金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跑了出来，好奇的瞅着天上。 “刚刚李老师他们没跟过来，我有些担心，想过来劝劝架。对了，你看到他们了吗？刚刚天上出现的那几个人影是不是挺像他们的？”古金池一脸天真的问。 “没有，你看错了！天上怎么可能会出现人呢！走走走，回去录节目了。他们几个刚刚去练舞室打了，和我们也没关系，别担心他们了。”程锋立刻捂住他的眼睛把他往回拖，试图蒙混过关。 “诶，你别拉我啊。当然有关系了，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现在打起来，万一以后要是分到同一组，岂不是会很尴尬？要好好相处才对。”古金池一边争辩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相信我！不会的！有些人走到后面，可能就参加不了比赛了，还用担心分到同一组的问题干嘛？。”程锋保证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你们几个吧？会不会打完这一架以后，你们几个就都要退赛了？”古金池忽然问。 程锋停下来看着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充满了无辜，仿佛只是不经意提起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可能吧。”程锋沉默片刻回答。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挺喜欢你们几个的。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古金池垂下眼睫有些遗憾道。 这黄毛有些可疑啊，正常人第一眼看到天上有人，是这个反应吗？而且直觉有些敏锐得可怕。程锋心里泛起了嘀咕。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士？”程锋有些犹豫的问。 “那是什么？”古金池天真道。 “你没看过小说或者电视剧吗？” “我每天都在忙着练习，很少看那些东西。想要拿出实力就不能松懈呀。” “好吧，没……没什么。”程锋摆了摆手。 看来就是个直觉敏锐的普通人罢了。程锋心想。 在大厅等了没多久后，一个场外工作人员跑过来和杨依依耳语了几句。 “不好意思啊各位，发生一点小意外，节目的录制可能要延后。大家先回去吧。”听完后杨依依拍了拍手朝各位选手喊道。 “什么意外啊？发生什么意外了？谁出意外了？” “还能有谁啊？你看看是谁没到场？” 选手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程锋，出来一下。”杨依依喊道。 “是！”程锋顶着众人的目光站起来，心情舒畅。 看来事情多半是解决了，而他也不需要继续留在这里了，真爽啊。 …… 依旧是熟悉的道协大厅，依旧是熟悉的那些人，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程锋看着李清雪，厉岩，白雪城三人并排坐在一起，倒是谁都没有受伤。 李清雪面若寒霜，厉岩黑着张脸没有说话，白雪城笑眯眯的端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叩着手指，旁边则是端着茶盏毕恭毕敬的工作人员，“您是喜欢喝茶还是想要喝酒？不知道贵客来访，我们这儿的茶叶品质不是很好，还请见谅。” “这不都已经确定他是妖了吗？怎么还不把他给关起来？”程锋指着外貌已经完全露出妖族特征的白雪城失声喊道，这踏马怎么看都不像是罪犯伏法的气氛，倒像是上级来视察。 “你再看清楚一点，他是什么妖。”不知道为什么，李清雪声音听上去有些难堪。 “什么妖……”程锋仔细观察了一下。 “来来来，过来看仔细一些。我应该还挺好认的。”白雪城心情甚好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白发长角，半张脸上浮现出青鳞，眼睛也变成了流光溢彩的金色，双目含笑的看着他。 “是……是龙。”程锋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九州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中，无论是不是修士，恐怕都能意识到龙之于人类的神圣地位。龙不同于一般的妖，甚至不能算是妖，是神灵，是信仰，是图腾，是祥瑞…… “在妖界，龙族的数量稀少，且个个实力强劲，每个龙族都是天生的王族。具体是什么地位，还要等他的家属来了才能知道。但不管他是谁，随意对妖界的王族动手，都有可能造成外交问题。之前，的确是我们鲁莽了。”李清雪说话罕见的没什么底气。 “王族怎么了？我不也是王族？我是魔界少主，我妈是魔尊！怎么没见你们对我这么客气？”厉岩忍不住发了火。 “就是，王族怎么了？你管他是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王族，来了凡间，他也得办签证！没有签证一律按偷渡处置。”程锋生气道。 “说得好！抱歉，都怪我对自家侄子管教不严，让他给你们添麻烦了。”一个略显歉疚的陌生男性声音从门口传来。 程锋转头一看，看到一位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哎呀，神龙尊座！瞧您这话说的，怎么会是您管教不严，是我们不知道凡间有贵客来访，没有提前去接待，才闹出这乌龙……”秦素立刻带头去给这位年轻人道歉，就连李清雪和厉岩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厉岩嚣张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 “神……什么？”程锋一愣。 “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妖界的现任帝君白霄。这位是李道长最近新收的弟子程锋。帝君，不知这位龙族和您是什么关系，怎么是您亲自大驾光临啊？”秦素介绍完白霄以后疑惑问道。 “清雪，这才几天不见，又收新徒弟了啦？上次听你爸说你收新徒弟，还是游家那小子呢。”白霄亲切的揉了揉李清雪的头，“对了，你爸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白叔，那次也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而且我真不知道我爸在哪儿。我成年以后就掌握不到他的行踪了。”李清雪表情有些许不自然道。 妖……妖界帝君。程锋默默咽了口口水，虽然听到白雪城是王族后，也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但一来就来了个大的，看来真的不小心惹上了一个硬茬子。 “在这里就不要叫我什么神龙尊座了吧，直接叫我白霄就行。这次我也不是以妖帝的身份来这里的，而是家长。”虽然身份上是妖帝，但是白霄看上去意外的还挺随和，而且和李清雪关系不错，就像家里常来做客的长辈。 “叔啊，别急着拉家常了，赶紧给他们解释清楚吧，不然你侄子我就要去大牢里过一段时间了。”白雪城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道。 “不敢不敢……”秦素立刻在旁边否认。 “解释什么？你刻意隐瞒自己妖族身份的事儿难道不是事实？你要早说自己是妖界帝君的下一任继承者，谁还敢抓你？” 白霄横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靠，这还不是个普通王族，他们直接把妖界的王储……妖界太子给抓来了。程锋内心咯噔一声。 “我要是早说了，你不早就把我给抓回去了。我还想在凡间多玩几年呢，那个帝君，谁爱当谁当吧。不是我说，你又不老，就算想退休，也自己生个儿子女儿的再说，别把责任推我身上。”白雪城抱怨道。 “而且妖界的国民现在基本上只认您，贸然推举我上位，别人还以为我谋权篡位呢。” “我又不老？这妖帝我都当了几千年了！早就该让给你们这些年轻妖了！而且……”白霄看了眼李清雪。 “都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想知道他下落的又不止你一位。”李清雪生硬道。 咦？有八卦？好像是师公的风流债啊。程锋竖起了耳朵。 “而且我爱的人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树杈子上睡大觉呢，找到他比让你继承王位都难。你自己也逍遥快活两千年了。帮我分担点怎么了？选你做王储，那可是整个家族都同意的事。”白霄又看向白雪城。 “我是活了两千年没错，可是妖界才刚解开封印几年啊，我还没玩够呢。” “怎么，妖界帝君你不想当，在凡间卖笑就是你想做的事了？”白霄冷冷道。 “我本来也没想当什么偶像，只不过恰好去面试的地方送了个外卖。那里的人就看上我了，问我要不要来试试。看来他们真的很缺人。而我又正好缺钱花，白吃白住好几个月，还有工资拿这谁不乐意。来都来了，不拿个第一再走，岂不是很没面子。”白雪城靠在椅子上笑嘻嘻道。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那个送外卖被选上的啊？不对，你为什么要去送外卖啊？”程锋忍不住吐槽。 “因为我缺钱花啊，我没有凡间的货币，为了赚钱我什么都干过。送外卖又是没什么门槛的行业。”白雪城耸了耸肩。 程锋“……” 真·家里有王位要继承·当不成偶像就要回家当妖帝·妖界在逃王子。 “你出来的时候，走正规流程了吗？秦小姐，他这种情况在你们这儿最多判几年？”白霄问。 “都说了是误会了，解释清楚就好了，判什么判啊。妖界和凡间之间的友谊那么深厚，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伤了和气。更何况你们龙族还要办什么手续呀？只要你们愿意来，我们随时欢迎。”秦素满脸都是打工人的卑微笑容。 “不不不，我自己定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龙族也是一样。”白霄摆了摆手，“雪城，你已经没有了合法留在凡间的资格，要么跟我回去继承王位，要么先去蹲几个月大牢再跟我回去继承王位，要么，你立刻找个凡间的人结婚，有个合法留在这儿的理由。” 白霄说到“结婚”这两个字的时候，白雪城特意去看了眼李清雪。被厉岩察觉到后威胁，“你要是敢提，我直接把你龙筋抽出来跳绳！我是魔族，我不怕跟你们的外交问题！”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点，妖界跟魔界之间的外交问题那也是外交问题啊。神仙打架那凡人不得遭殃啊。为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家事要我一个普通打工人来承担啊。”秦素愁眉苦脸道。 “谁说和你们没关系，寻妖的任务不是你们发布的？”李清雪冷笑。 “李道长，你是还嫌现在这场面不够热闹吗？我人轻言微，你快劝劝吧。实在不行，你去把天尊叫来吧。这已经不是道协能管的事儿了。”秦素苦笑。 “厉岩，别再给你妈添麻烦了，魔界才刚刚经历完战争没多久，还在恢复期。白叔，你也别介意我徒弟的口无遮拦，他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毕竟您侄子这几天也没少干让人生气的事儿。”李清雪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这小子从小在乌托邦里长大，既没有经历过当年的神魔大战，也没有经历过凡间社会的毒打，是该让他长长教训。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白霄说。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跨界手续，你有办过吗？既然妖界需要这个，魔界应该也差不多吧？”程锋扭头看向厉岩。 “我？哈，我不需要！师徒关系也能得到凡间永居资格。”厉岩得意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厉岩才刚说完，白雪城就立刻朝李清雪行了个大礼。 在场的众人“……” “是在下学艺不精，在刚刚的斗法中输给李道长。叔叔说的对，我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我想静下心来跟李道长好好修炼一段时间。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和凡间进行文化交流的机会，叔叔你觉得呢？”白雪城看向白霄。 “我恨我这张嘴！”厉岩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41章 第一次选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妖帝的位置是什么烫手山芋吗？个个都不想当，你们不想当让我去当得了呗，反正你们个个都是什么太子，就我不是什么太子呗？”程锋大声嚷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白霄不断点头，然后又是狠狠一折扇打在白雪城脑袋上,“他是天帝的徒弟！你是我侄子！你斗法输给他还要拜他为师！你让我脸往哪儿搁！” “我觉得，我师父他很大度，应该不会特意拿这点去跟您炫耀。”李清雪平静道，转头看向白雪城，“你起来吧，我同意了。” 他竟然主动收徒弟了！程锋惊了。同时内心开始嫉妒到扭曲，凭什么白雪城就这么容易，而且他还是明目张胆的别有居心。 “你呀，真是跟你师父一样蔫坏儿。想替你师父出头儿是吧？早知道你是真把逸哥哥当父亲看，我就收你当这个徒弟了。”白霄说。 “谢谢白叔，我觉得，我师父他挺好的。”李清雪说。 “那是你还没有看清他的本质，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收你为徒是为了把你当贼防，毕竟逸哥哥曾经也收养过一个小孩，后来他……”白霄摇着折扇。 他怎么了？程锋再次竖起了耳朵。 “那个小孩就是我。”白霄说。 程锋“……” 短短几句话，信息含量极大。不过借此他好像也得知了一个意外信息，就是，师父好像是被收养的。 “只是，当我的徒弟有个条件……”李清雪看向白雪城。 “师父放心！就在刚刚斗法的时候，徒弟已经被师父的手段深深折服，断不敢再对师父有一丝不轨之心，如若违背，任凭师父处置！”白雪城信誓旦旦道。 程锋“……” 好家伙，都学会抢答了是吧？这是他见过退场最快的股票，真就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呗？ “他当师父徒弟也不是没有好处，你有个太子当师弟了啊。”厉岩在程锋耳边悄悄道。 对啊，这样我岂不是超级加辈儿了？程锋醒悟。 “清雪，那就多帮我照顾一下这个侄子。秦女士，我们走吧。”白霄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白霄帝君！”在白霄跟着秦素即将离去时，程锋忽然忍不住叫住他一起跟上去。 “这位小友有何贵干？”白霄转过身友好的看着他。 “我们换个地方儿聊吧？”白霄看了眼秦素，带着程锋来到一处僻静处。 不得不说这位妖界帝君看上去真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妖帝本人都这么友好，看来小丁说的没错，妖界的妖的确都是亲人派的。程锋忍不住在内心打鼓。 “你喜欢你师父是吧？是不是想问有关他的事？”白霄直接开口询问。 “这您都看出来了？”程锋吃惊道。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你放心，雪城他不是真的喜欢清雪，那小子，只不过是在跟我较劲儿罢了。至于厉岩……”白霄轻笑一声，“厉岩那小子你更不用担心，他暂时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 “我师父他是被收养的吗？”程锋问。 “没错，他的亲生父母我不太了解，应该是都已经死了。逸哥哥在精神病院里遇见的他，然后就把他收养了，那时候他母亲刚死没多久。”白霄说。 “这样……”程锋扶额，这样似乎也就能解释得通师父说小时候家里很穷的事儿了。 “还有别的事吗？”白霄问。 “当年，和人类签下和平契约的妖界首领，是您吗？”程锋鼓起勇气问。 “是我没错。”白霄回答。 “谢谢。”程锋忍不住感激道。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而且和人类和平往来对妖界也有好处，妖界被封印几千年几乎没有任何科技发展，早就落后于凡间一大截，这方面也需要人类的帮助。”白霄笑道。 “可是，用武力手段也是可以的吧？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被人类封印那么多年，您不恨我们吗？”程锋试探性的问。 这也是他最好奇的问题，并非他不向往和平，而是和平来的太过容易，让他有些疑虑。 “你倒是第一个来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要说恨，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吧。”白霄停顿片刻，忽然问，“你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吗？” “我明白了，您喜欢我师父的父亲，他是人类，所以您不会对人类有恶意。”程锋说。 真是恋爱脑拯救世界。 “还有就是，战争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发动战争。况且，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我再生气也明白，当初封印妖界的那个人并不能代表全人类。”白霄说。 “您就真的打算放白雪城在凡间胡闹吗？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王位继承者。这样，是不是有点儿戏？”程锋问，当然主要是这些天来白雪城骚扰李清雪的行为让他有些不爽。 “妖界与凡间不同，妖类大多心思单纯，把精力大部分放在了修炼上，这也是我们被封印千年，科技严重落后于凡间的原因。这也就意味着，妖界的民风淳朴，是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在这样的环境下当一个帝王，自然是没什么压力。但是现在的妖界，需要与人类建交，这也就意味着需要他有更多妖界以外的见识，让他在凡间多历练几年也好。”白霄说。 “那你知道，里妖和外妖这种说法吗？妖界现在的律法对于曾经生活在外面的妖，是不是有点苛刻？”程锋又忍不住问，主要是为小丁打抱不平。 “里妖外妖？”白霄忽然一笑，“什么里外之分，只要进了妖界，就是我妖界的国民，没有区别。更何况妖界比凡间更适合修炼，里面灵气充沛，还有上古大妖指导修炼，他们也愿意搬进来。就算不来，只要办好相关手续，我也不会强求。” “可是，不是说后来搬进妖界的妖会失去自由吗？”程锋问。 “会失去自由的，只是那些身上曾经背负过人命的妖。这样的妖，即便是在你们人类之中也不会欢迎吧？若是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害怕旁人视线呢？”白霄问。 白霄说的好像和小丁说的有所出入啊？究竟是白霄在说冠冕堂皇的官话，还是小丁对我说的有所隐瞒？程锋心想。 “既然，这一切都是误会，雪城也成了咱们得师弟。那这比赛还参不参加了？”和白霄交谈完后回来的程锋内心忐忑的问。 大厅里气氛安静异常，一时间只有工作人员办公的声音。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留下！”李清雪忽然开口。 什么？程锋不是一般的震惊，因为他知道对这个任务最反感的明明就是李清雪才对。当初宁愿付违约金也要离开比赛。 “难不成您还跟白雪城住出感情来了不成？”程锋小声嘀咕道，内心不是一般的酸涩。 “我也想留下，我跟同寝室的人都已经说好了，一公的时候在同一组，等比赛结束的时候一起去吃火锅，突然退出的话，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些不太好吧。”厉岩说。 “那你呢？师弟？”在说出“师弟”两个字时，程锋心里不是一般的舒坦，有种终于让他熬出头了的感觉。 “我当然也要留下，我本来就是奔着拿第一去的。”白雪城毫不犹豫道。 “厉哥，想不想敲这家伙一笔竹杠？”看着白雪城那副莫名自信的样子，就算他已经“改邪归正”了，程锋还是有些不爽，在厉岩耳边悄悄问。 “怎么做？”厉岩问。 “看我的。”程锋走到白雪城旁边。 “师弟，能告诉师兄们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妖界吗？”程锋拍了拍白雪城的肩。 “嗨，妖族活的时间久，是熟人社会，走哪儿都能遇到亲戚。一遇到就总问我，最近修炼怎么样啊？打算什么时候继承王位啊？什么时候谈恋爱啊？我隔壁的朋友的亲戚家有个性格不错的姑娘要不要考虑联姻什么的……烦！”白雪城说。 “那你也不想让你家亲戚知道，你在外面送过外卖吧？”程锋捏了捏他的脸不怀好意道，“还是让我告诉他们，你在当偶像，让你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给你投票？” “师父……”白雪城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李清雪。 “学会如何应付师兄，也是本门的必修课之一。”李清雪直接站起来离开。 “大餐大餐！请我们吃饭！”厉岩看上去十分兴奋。 “那个，两位师兄，跟你们商量件事。”白雪城拿出一个钱包抖落两下，只掉出两个钢镚，“我卡里只剩两百块钱了。这两块是我留着坐公交用的。” 程锋“……” “钱呢？”厉岩问。 “被诈骗走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个节目了，之前有个公司不看学历经验招我进去做高管，高薪又体面，但是说是要进行岗前培训，先交一笔培训费，后面用工资还，结果我交完钱没多久他们就跑路了……” 程锋瞬间想起白霄之前说的话《我们妖界的妖都心思单纯》《让他历练历练也好》《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那你节目上的古琴是？” “我自己从妖界带来的行李啊，平时就靠这个爱好陶冶情操。” “那身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古装是？” “妖界都这么穿啊，我只带了那么几身衣服换洗，对了，还有套送外卖的衣服和面试用的西装。” 好家伙，原来他跟厉岩一样是一对卧龙凤雏。 “现在是流行什么穷太子的人设吗？”程锋抓着厉岩的衣服用力吸气。 “等我拿了第一！等我拿了第一，请你们吃大餐好吧？听说做这个很赚钱的……” …… “综上所述，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但是比赛还是要照常继续，欢迎我们的成员归队。”杨依依带头鼓着掌，选手们也跟着鼓掌，欢迎程锋他们的重新加入。 “……以上就是我们这次第一次公演的选曲，a班的同学会自动成为各组c位，其他班的成员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队长。当一个队伍出现满员的状况时，剩下的成员可以挑选其他的队伍……”杨依依尽职尽责的负责着解说。 “好了，接下来是自由选曲的时间，大家开始行动吧。”杨依依拍了拍手。 学员们开始根据关系远近，歌曲的难易程度等挑选着自己的队长，a班的成员们也在卖力的招揽着自己心仪的队员。 只是当李清雪起身动了一下的时候，大部分a班的成员都默默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露出了千万别选我的表情。毕竟谁都知道李清雪就是块烫手山芋，不光颜值和话题度上会被抢镜，实力也会拖自己队伍的后腿。 “我还是最后一个再选吧。”李清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受欢迎，默默在原地坐了下来，等着所有人选完后，自己再去那个最后缺人的队伍。 “那我和你一起等。”程锋坐在他旁边。 既然知道自己不适合这里，为什么还想硬留下来？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姓白的？程锋心想。 “不必，你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人选了吗？”李清雪说。 “厉岩，听说你会武功，还会拉二胡？那你要不要来我这里试试？我敢说，我选的这首这是所有选曲当中最适合你的一首。”古金池兴奋的拍着自己手中的牌子，笑容灿烂的看向厉岩，“如果你来我的队伍，我保证，会让你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你的魅力！快来！” “你最好收回这句话，我不喜欢。”厉岩高傲的站了起来。 又要打架了？程锋内心有些紧张。 “什么叫最大限度发挥出我的魅力？我本来就很有魅力好不好？你们不诚心邀请我的话，我是不会过去的。”厉岩得意道。 程锋“……” 忘了这货是个禁不住夸，一夸尾巴就翘天上去的家伙。 “好好好，有请我们最最厉害的厉哥入队！！！鼓掌！”古金池立刻会意的带头鼓着掌欢迎，厉岩高兴的跑过去，和后面的人依次击着掌。 “他……他真的会拉二胡？”程锋一愣。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二胡是一种演奏起来音色很凄凉的音乐，那是怎么都没法跟厉岩联系起来的形象。 “是真的，在遇到我之前，和地铁边一位老人学的。那一带有很多老人都帮过他。”李清雪说。 也就是说，在遇到李清雪之前，厉岩就是靠着这些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在凡间生存，难怪当初没有怀疑给他糖吃的那个人贩子。程锋默默看着那边在和新朋友嬉笑打闹的厉岩。 “程哥！”一声呼喊将程锋拉回现实，他看到丁乘风站在那边，抱着他那块选曲的牌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会选择我的对吧？” “去吧，你朋友还在那边等着你。”李清雪淡淡道。 “要不要跟我进同一组？”程锋冲动的问。 “这种事，还是和你的朋友商量一下比较好。如果他不介意，我就去。”李清雪笑了笑。 锋点了点头，朝丁乘风跑去。虽然小丁说没必要的话不想跟李清雪多接触，但是提前跟师父打好关系的话，也可以减少怀疑。他可以以此来劝说小丁。 “小丁，你唱歌不是很好吗？要不要教一教李清雪？”来到队伍后，程锋拉了拉丁乘风袖子。 “程哥，不是我不想帮，只是，我们这里已经满员了啊。”丁乘风笑了笑，“这是特意为你留的最后一个位置。至于李老师，我想应该会有其他人更想让他加入吧，我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你是说白雪城？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应该是不想要我师父加入了。他可是想拿第一的，肯定不想要我师父拖后腿。”程锋说。 “你这话说的，丁哥就不想拿第一了吗？慷他人之慨算什么好人！”旁边一个人心直口快道。 程锋“……” “别这么说，谁来我队里我都欢迎，程哥，不是我不愿意教李老师，只是我这里恰好没位置了而已。”丁乘风温和道。 “他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拿你做人情。”程锋低下头。 “李老师，要不要来我这里试试？”谁知这时古金池忽然又出乎意料的举起了手。 “喂……”他后面的人着急的扯了扯古金池，但碍于摄像头，没敢多说些什么。古金池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放心啦。” “你扇子使得好像还不错？正好我们这首歌又是扇子舞，可以分给你最简单的part。至于vocal这边，我会尽全力教你的。教不好也会给你最简单的部分。”古金池展开笑容。 他真的是天使吗？程锋感动的看着古金池。小黄他这人好好啊。 第42章 串门 “喂，小池，别抢人啊，你那边的唱跳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不是难为我们李老师吗？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跟你们又唱又跳！我这边这个‘花魁’的位置可以特意给李老师留的，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角色。”白雪城趴在自己那块歌曲牌子上懒洋洋道。 李清雪“……” 程锋猜他想说，“多大年纪”可以去掉。 “是吗？可是，你们那边的纯vocal歌曲对于李老师来说反而更难吧？李老师，你想选择谁？我们这边绝对是真的想欢迎您的。”古金池看向李清雪真诚道。 “你这话说的，跟我这边是假的一样。”白雪城说。 程锋“……” 这最难啃的师父怎么还成了香饽饽呢？不过他私底下更想李清雪去古金池那边，因为古金池是对谁都那么好，但是白雪城，他不好说，毕竟跟二师兄一样有“前科”。 “李清雪，我想告诉你，我的队伍里现在之所以还有空位，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特意给你留的。那个位置只能是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很适合。”白雪城态度变得端正而又认真道。 可恶，原来不是不想李清雪入队，是特意为了现在。在几乎所有人都拒绝李清雪后再施以援手，雪中送炭更容易让人心动。这白雪城果然还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幸好还有古金池打岔。程锋心想。 “谢谢。”最终李清雪还是在考虑片刻后拒绝了古金池，加入了白雪城的队伍。 “欢迎我们的‘花魁’入队！”等李清雪过去后，白雪城举起双手拼命拍了起来，后面的人又是吹口哨又是起哄。 可恶，明明知道是调戏，可是就是无法反驳，因为人家选的歌名就叫花魁。程锋生气的握紧了拳头，很难怀疑他是不是故意选这首的。 在拍完选曲分组这个小插曲以后，所有人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去练习。 …… “哇，这首歌的副歌部分key好高啊~真的是给男团唱的吗？给女生唱是不是更好一些啊。”程锋组里的一个人拿着手中的歌词感叹。 “毕竟原唱可是那位励志女王，她那种惊人的爆发力，就算是同辈当中的女歌手，也很难有比得上她的吧。”另一个人说。 “女生唱的歌给我们男生唱，这不是难为我们吗？”那个人说。 “没关系，这已经是改编过的了，高音部分由我来负责就好。”丁乘风说。 “对啊，有我们的大vocal在，还怕什么。”其他人笑道，丁乘风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像座坐镇的大神，毕竟他唱歌的实力有目共睹，有他在就代表这首几乎是纯vocal的歌稳了。 “程锋，虽然纯vocal方向的歌不用跳舞，对于零基础的人来说比较简单。但我记得你之前初舞台唱歌的声音蛮小的，选这首歌没问题吧？”有人问。 “丁哥敢拉他进来，那肯定就是没问题啊。你也不看他初舞台是跟谁合作，有李老师在我旁边，我也没法正常发挥啊。”另一个人说。 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我会尽量分给你简单的部分，然后一句一句的教你，离公演还有很长时间，不用担心。”丁乘风看出了他的紧张，在他旁边耐心道。 “丁哥，你人可真好啊，还一句一句的教，饭喂到嘴里也不过如此吧。” “程锋，听说你之前想拉李老师进来，是真的吗？你和他关系有那么好？” “他……很害怕舞台。根本没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程锋说。 “害怕舞台还来参加选秀？为什么？不会真的只是机缘巧合吧？”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明明在发现白雪城以后可以走了。 “那你害怕吗？紧张吗？” 锋点了点头，老实说，他的心里也有点没底，毕竟之前从未参加过这种正式演出。 “……年少时放飞的那只风筝，无畏的飞翔在空中……” “好~”经过小丁的一番指导，程锋唱完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以后，所有人都开始为他鼓起掌来。 咦？我竟然……成功的唱完了？莫非我自己，其实还蛮厉害的？程锋摸了摸头。 “我就说他没问题嘛，肯定是当时李清雪在旁边影响他了。”有人说。 “只要照这个势头坚持下去，我们离演出成功就进一大步了。”丁乘风说。 “那个，我出去上下厕所。”程锋站起来，主要是这人经常提起李清雪，让他有些担心李清雪现在那边的情况。 “这个组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来到白雪城组所在的练习室时，程锋刚要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爆发出一声怒吼，似乎有人在里面吵架。程锋立刻停止了去推开门的手。 透过门缝看去，程锋看到李清雪穿着练习服，背对着众人坐着，无法看清表情。而他旁边有个高个子的男生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地瞪着李清雪。旁边有人不断的拍着他的背，“消消气，消消气……以和为贵……大家都是队友……” “白雪城，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拉这么一个业余的人进来，不是已经有古金池在主动要他了吗？为什么还要非他不可！”那个高个子的男生生气怒吼道，看来之前那句也是他喊的。 “就算我不拉他进来，只要他不选择退赛，在以后的比赛里就还有可能分在同一组。迟早的事，然后呢？那个时候还是要选择逃避吗？这是团体赛，队友的实力参差不齐是必然的事，大家多包容一些。互相关照不就好了。”白雪城说。 “互相关照？不会有下一次了。”那个高个子的男生红着眼睛梗着脖子道，“我比谁都清楚，这可能是我在节目里的最后一次舞台，我只是想不留遗憾的完美谢幕，可是就是因为有他在，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你在说什么呢？你的实力又不算差，怎么可能那么早就退出？”白雪城有些惊愕。 这个人藏手机了。程锋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有手机，所以知道自己现在的排名很危险，一公以后绝对会被淘汰。唯一翻身的机会就在于公演时能不能被关注到，可是因为有李清雪在，这个唯一的机会也开始变得渺茫。舞台效果被大打折扣，话题度也被抢走。人气高的选手自然不会被影响，但是对于原本人气就很低的选手，确实有些过分。 “算了吧，谁都知道实……”那个男生说到一半哽住，朝李清雪那边走去，盯着他，“李清雪，你是不是觉得，有小游总这个后台在，你不管怎么敷衍都不会被淘汰？像你这种什么努力都不用付出就能一路躺赢的废物……” “我家师父唱歌难听怎么了？他能不能留在这里又不是由你来决定的，跟小游总也没有关系。别把你失败的锅甩我们身上！”直到听到那个男人开始出言不逊，程锋立刻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打抱不平起来。 说实话这个高个子生气确实情有可原，但是也不能随便开口骂人啊。 “你不是隔壁风筝组的吗？来这里干嘛？刺探敌情？”那个男人看了看他。 “我……我放心不下我家师父，过来看看。”程锋有些没底气的说道，见李清雪并没有开口责怪，胆子也开始壮了起来。 “我记得这已经不是你第一回来参加选秀了吧？前年的比赛你就来过，这代表你比谁都清楚这里的规则，并不是完全靠实力，谁更受欢迎谁才能留下来。 我和师父都不是专业的练习生，可是又不代表他在其他的领域一事无成，怎么就是废物了？正是因为清楚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在这里没用！所以在这里，他才会如此尊敬你们这些为了梦想为了热爱而努力、拼搏、奋斗的年轻人！”程锋一字一顿的据理力争。 “而你呢？你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参加过那么多次选秀，却还是一点成果都没有。你都回锅肉了你还红不了，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还说他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废物中的废物？” 他话说得很难听，其实他原本也是有些同情这个人的，毕竟他确实被无辜拖累，可是他骂的人是李清雪。是他师父也是他暗恋的人。 “你……”那人举起了拳头。 “你想打架？打架我……我叫厉哥来。”看到对方实打实的肌肉，程锋还是怂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组里的成员矛盾，我自己来调解。和你无关。” 白雪城赶紧过来将程锋推走。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师父，有什么想说的，记得一定要跟我……或者是师兄说啊，别自己在心里憋着……”程锋不放心的回过头。 “你……”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清雪忽然开口，“……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我……”程锋忽然莫名开始有些心虚，他要是承认自己是特意来看李清雪的，那是不是显得自己好像是对他有意思一样？ “其实……我是来看师兄的，然后……顺路来看一看您。”程锋将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指向另一边的练习室，心虚道，“毕竟，咱们几个是一起来的嘛，得多照应些。厉岩那个脾气，我怕他得罪人。” “看完了，那就回去吧。”李清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语气平淡，也听不出什么感情。 生气了？难过了？还是什么想法都没有？这师父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啊？程锋心想。 “行了行了，快去找你的小魔头大师兄吧？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大师兄吧。”眼看李清雪也下了逐客令，白雪城更加不客气的把程锋往外赶。 “白雪城，白雪城我警告你啊！不许趁着练习占我师父便宜！”程锋警告。 “啧，别你师父你师父的，都咱师父了。我能占的到他便宜？你们几个之前是给他留下了多大阴影啊？”白雪城皱了皱眉。 都把师兄拉出来挡枪了，那就顺便去看一眼他吧。出来后程锋心想。 “你真的是来看你师兄的？我怎么记得这里比你师兄那里要远啊？”小风忽然出现了。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当然是特意来看李清雪的，我放心不下他。厉岩那里可用不着我担心，他就是个社交恐怖分子。”程锋说。 “嘿嘿……”小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跟背后灵一样趴在程锋的肩膀上美滋滋道，“你那么怂，刚刚还特意替他出头了啊？” “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我这个人就是帮亲不帮理。”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李清雪又不是圣人，被人骂也是会生气的。”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了，除了我主动叫你的时候，你出现的规律到底是什么？”程锋回头看他。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随机的，不过等你筑基以后应该就看不到我了。”小风说。 “为什么？”程锋好奇道。 “因为……没有为什么，难道你很舍不得我吗？”小风问。 “当然，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起码寂寞的时候还能陪我聊聊天。”程锋说。 “那你更喜欢我，还是另一个……李清雪？”小风有些犹豫的问。 “你们两个是有什么共同性值得排列在一起吗？”程锋感到有些奇怪。 “我不管，我，李清雪，厉岩还有丁乘风，我们几个对你来说谁最重要？”小风蛮不讲理道。 “哦，我懂了。”程锋四下看了下，“你在吃醋？你不就是我吗？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哪有自己吃自己醋的？” “你怎么就跟那个叫丁乘风的关系那么好？才刚见面就一见如故。你们住也要住一起，练习也要在一起……白雪城好烦啊。” 等等，这前后有什么关联吗？程锋没去管最后一句突兀出现的白雪城，“小丁是我搬家后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总是特别的。” “他怎么特别了？你告诉我他怎么特别了？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天就不走了！”小风不依不饶道。 “我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理我！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只有他愿意亲近我！陪我玩！听我在学校发生的那些破事儿！你明白了吧？”程锋说，然后扭头叹气，“如果不是我爸妈把他送走，他不止是我的朋友……还会是我的……家人。” “丁乘风……小丁……他是……”小风瞪大了眼睛，“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住了！” “我是和他吃住都在一起没错，那你还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呢，你说我和谁更亲近？你能不能别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飞醋了？小丁对我很重要！你也对我很重要！” 程锋停下脚步。 “我不能抛弃他两次。” 小风“……” 不知不觉，厉岩的练习室已经到了。 “好！”还没进门，程锋就听到厉岩所在的练习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和叫好。 程锋原以为他们在练习，结果打开门一看，发现厉岩是在里面带头跳……女团舞，而且跳得十分标准。然后那帮队员围成一圈看热闹，纷纷鼓掌叫好。 正推开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程锋“……” “师弟？你怎么来了？”看到程锋，厉岩立刻停止跳舞，表情带着喜悦的将程锋推出门外。 “噗……”程锋捂着脸肩膀不断耸动。 “喂？你怎么了？别笑了，是他们问我是不是不管什么样的舞看一遍都能记住，然后我就让他们见识了一把我有多厉害，也不是光我一个人跳，那第一遍还是小黄跳的呢，他跳得比我还……”厉岩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哈……师兄……我平时……怎么没见你露这手……我的天，你跳的好……”程锋松开手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那个……”厉岩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安，表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啊……是的，毕竟看你第一次和别人合作，有点担心你发挥的怎么样，结果你还‘超常’发挥了。”程锋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毕竟，他只是“顺便”来看厉岩一眼的。 “太好了！”厉岩毫不加掩饰的高兴道。 “自打你来了这个节目以后，就跟中邪了一样，一直和那个姓丁的在一起也不跟我说话。我还有点担心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我以前太拿大师兄的架子了，对你有点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也可以不用叫我大师兄，也不用叫我‘厉哥’了，就正常叫我的名字就行，厉岩，或者是‘阿岩’都可以，随便你……叫我‘阿岩’吧。” 第43章 夜谈 厉岩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 “咦，程锋哥，你也来这边玩啦？要不要顺便进来坐坐？”练习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古金池歪着脑袋开心的打着招呼。 “不不不，我只是随便来看看的，你们接着练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程锋想要尽早离开。 “唉，我们这组又唱又跳实在是太有难度了，组员的压力很大。我这个当队长的只好，想办法缓和气氛了。”古金池拿出顶假发戴在头上。 “噗……”程锋又是忍不住一笑，然后感觉有些不妥，赶紧补充，“祝你们演出炸翻全场。” “特意来这里看你的吗？你们俩的关系可真好啊~”古金池目送着程锋离开的背影感叹，又扭头看向厉岩笑眯眯道，“接着回去练习吧。” 岩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失落，“就来这么一会儿啊。” 突然被要求直呼其名，还是用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本来没什么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好吧？还不如叫大师兄或者厉哥顺嘴呢。毕竟都叫习惯了。程锋脸色发烫的回到自己的练习室。 …… “好了，今天就先练习到这里，大家先回去休息，保持充足的体力也是保证胜利的必要战策之一。累垮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一天的练习结束后，丁乘风拍了拍手表示解散。 “果然，普通人和明星之间还是有壁的啊，像我这种从没接触过声乐训练的素人和你们这些正经出来的练习生就是不一样。你们唱起来都那么好听，我唱起来就是大白嗓。”程锋叹了口气。 “好了，程哥，这才第一天，你能唱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丁乘风说。 “就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旁边的队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程锋感动道，去李清雪那边看了一眼后，他才发现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队友对他其实已经很包容了，起码没有表现出那种明面上的嫌弃，小丁教得也很用心。 他们都对我这么好了，还像主题曲时那样摸鱼，也太对不起这些人了，还是去再练练吧。夜晚，趁小丁睡着后，程锋换好衣服，偷偷溜出宿舍自己一个人去练习。 只是没想到练习室已经有了其他人。 这是谁第一天就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跑出来练习啊？程锋躲在附近偷看。 咦？是师父和白雪城。程锋内心顿时警铃大作。来都来了，听听他们说什么好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前几次的舞台演出，所谓的不擅长声乐，只是伪装。毕竟只有真正擅长唱歌的人，才会知道怎么把歌唱得难听。之前的几次节目只会影响到你个人，所以才会糊弄，现在是团队表演，怎么，不装了？怕耽误别人的梦想？怕因为自己影响到别人的人生？如果不是队里那个人突然对你发脾气，你还想隐藏到什么时候？”他隐约听到白雪城这么问。 “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这首歌有我擅长的部分。若是正常的流行歌曲，我还真不怎么适应。”李清雪淡淡道。 “所以我说，我队里这个位置是最适合你的。不是吗？”白雪城微笑道。 原来师父会唱歌啊，之前唱歌难听都是装的。程锋内心有些难过，到头来，真正的废柴只有他一个人，想起之前自己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补课的自作多情行为，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随意揣测他人并不是一件多礼貌的事情，你可能以为自己很聪明，猜中了别人的心思，实际上可能会得罪他人，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心术。”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做帝王了？那天在道协我就说过，我只是想做一个闲散妖族，在人间随意游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雪城说。 “不，你想做。”李清雪笃定道，“正是因为你想，所以才不甘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坐上这个位置，所得的一切都源于上一任帝王的努力，丝毫没有成就感。你不想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但现在的妖界盛世太平，让你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相比之下，还不如劝说自己对这个位置根本就不感兴趣，来凡间游历更加开心。” “我叔叔执政的时候正是神魔大战的时候。”白雪城的语气似乎变了，“是他让龙族成为凡间信仰的图腾，让后世一提起龙族无不是恭敬崇拜之情。在乱世时人们需要明君，但是在盛世，只需要一个庸君就够了。我不想当一个庸君。” “那你为什么要在各方面和他较劲儿？”李清雪问，“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你只是想要在各方面把他给比下去。哪怕是毫不相干的地方。听说白叔喜欢一个凡人，所以你也想找一位凡间伴侣，最好是各方面都比他那位强。而我无论是相貌，还是修为，都符合你的择偶标准，所以才会选择我。” 白雪城“……” “你看，我都说了这样会得罪人。怎样？被他人随意揣测的滋味不好受吧？”李清雪问。 “其实我也是被抓到道协那天才刚知道，叔叔喜欢的那个凡人是你父亲。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白雪城问。 “一个不负责任的烂人。” “这样啊，那好像不用比了。我这一世啊，活得还真像个笑话。”白雪城感叹。 “谁说守世只需要庸君就够了？你们妖族的寿命很长，想要有一番作为，不需要打仗，也可以不用拘泥于现在。”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 “因为，我有过和你相似的经历。我师父曾是天下第一剑修。” “据我所知，现在天下第一剑修好像是你啊？” “那是因为，我师父他现在去天上了。” “噗……”白雪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当年经历过天庭内乱，凡间的魔化症之乱，而我没有任何能比过他的地方。我很了解那种既崇敬，又不甘的心情。因为不想成为他人的影子而努力，到最后又察觉不过是在重复那人所做过的事，连自己都无法阻止自己和他越来越像，直到走火入魔……”李清雪看向白雪城，语气冷淡，“不过好在我已经从这种迷茫中走出来了。有人曾经点醒过我，这世间自然也会存在真正懂你之人，只不过不会是我。” 师父好像要走了。程锋连忙躲好，看到李清雪离开练习室。 “咳……我说躲在角落里的那位，听够了没有？真以为我这两千多年的修炼只长岁数了？连有人在偷听都无法察觉？”白雪城清了清嗓子，忽然大声喊道。 “我……我怎么在偷听了？这地方是你家的吗？我是光明正大的来这里遛弯，只不过碰巧听到你们在说话而已，谁让你们说话不加密。”程锋跳出来狡辩。 “好好好，你是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听，反正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白雪城说。 “你真想回去当妖帝呀？”程锋问。 “以后再说吧，师父说得对，妖族的寿命很长，可以不用拘泥于现在。”白雪城说。 “你……你是不是还对师父贼心不死？”程锋问。 “是我对他贼心不死吗？”白雪城好气又好笑道，“我看真正贼心不死的另有他人吧？你小子……” “放心吧，我现在是彻底放下了。”白雪城拍了拍程锋的肩，“最重要的是，在跟他斗法过后，我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程锋疑惑道。 “我和他，都是这个。”白雪城左右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所以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程锋“……” 谢谢，希望下次我秒懂的是高数题。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1了，在我看过的小说里，师父越强，被压得越狠。”程锋说。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看小说了，我来凡间的时候，看过两百多本言情小说加一百多本纯爱。”白雪城说。 “你看这么多小说干嘛？”程锋哭笑不得道。 “这不是想在凡间谈个恋爱嘛，拿来当参考用的。” 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搭讪得那么油腻，估计看的都是些古早小说。 “你说，师父既然都已经抓住你这潜藏的妖了，为什么还不退出？他不是讨厌舞台吗？”程锋有些惆怅道。 “想知道为什么吗？”白雪城笑了笑。 “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在凡间游历过一段时间了，更何况，我是一个活了两千多岁的妖王，你觉得我会隐藏不好身上的妖气，让人发现吗？” “被道协检测到的那个妖另有其人，他还在这个节目里。”白雪城在程锋耳边说道。 “程哥，你终于回……”丁乘风满心欢喜的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李清雪冷冷看着他。 “李……李老师，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丁乘风调整了一下状态温和道。 “那以你的经验，你能察觉到这个妖是谁吗？”程锋紧张道。 “让我想想啊。”白雪城仰起头思索，“我是万妖之王，能让我察觉不到的妖，要么修为不在我之下，要么就是有特殊法宝傍身。这法宝是随身之物，应该很容易看出来。” “要睡了吗？”李清雪上下打量着丁乘风，松松垮垮的睡衣下似乎隐藏不下任何东西，浑身上下唯一显眼的饰物似乎就是那个项圈。 “嗯，你是来找程锋的吧，他不在，应该是出去练习了。”丁乘风说。 “介意……让我看下吗？”李清雪抬起手指了指丁乘风脖子上的项圈。 “好啊。”只是略微停顿了片刻，丁乘风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小心的将项圈摘下来递给李清雪，“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不过是重要之人送的，所以才一直带在身上。” 略显陈旧的皮质项圈，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磨损，李清雪一言不发的在手里摩挲片刻，确实只是一个普通项圈。 “那如果没有法宝，修为也不高，还有别的什么办法瞒过去吗？”程锋问。 “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他通过手术什么的直接将法宝缝合在身体里了。不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有可能是用了别的什么办法隐藏妖气。不管是用了什么办法，肯定是最近才开始使用的。因为是节目差不多开始的那个时候，道协才检测不到妖气的不是吗？”白雪城说。 “怎么，问了这么多，那个妖是谁，你已经有头绪了吗？”白雪城问。 “没有没有，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练习，我先回去了。”程锋紧张道。 “失礼了。”李清雪将项圈还给丁乘风，沉默片刻，“程锋说你对他很重要。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谢谢李老师。”丁乘风笑着将项圈收回去，目送着李清雪离开。 回到宿舍后程锋打开门先被黑暗中闪着幽光的那双眼睛吓了一跳。 “小丁！！！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坐着干嘛？难道是，我……我出去的时候打扰到你了吗？”程锋立刻打开宿舍的灯，有些惊魂未定，然后又有些不安的补充。 “没有，猫是夜行性的动物，晚上本来就睡不着。主人你半夜出去干嘛了？” “我自己一个人去练习了，不想在比赛的时候拖你们的后腿。”程锋有些惭愧道。 “下次叫上我一起吧，自己一个人练习拿捏不好度，有人在旁边指导会好些。至少我在唱歌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丁乘风说。 “小丁，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隐藏妖气的吗？”想了半天，程锋还是打算直接问。 “我曾经做过手术。”半晌，丁乘风含糊不清的回答。 果然。 “别让其他人知道。”程锋紧张道。 “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丁乘风说。 “小丁啊，你，谈过恋爱吗？”见丁乘风还是没有要睡的意思，程锋干脆和他聊起了天。而且他是真的好奇。 “说起来，你在离开我家的时候还是只小猫，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变成了人，那你有喜欢过谁吗？你现在的择偶标准是人还是猫？” “我不能谈恋爱。”丁乘风答非所问道。 “我当然知道，偶像必须是单身，但是想一想总是可以的吧？谁规定瞎想犯法了。”程锋扫兴道，坐回到自己床上。 “当然有。”丁乘风回答。 “那你和我说说是谁？”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程锋立刻来了兴致。 “只是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我是决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从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既想引起他的注意，又不想让他察觉。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他面前卖弄自己的心机，把他身边的人当成假想敌，明争暗斗的吃醋，赢了还会沾沾自喜。实际上赢了又能如何？输了又能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幼稚又毫无意义。”丁乘风说。 “谁说不是呢。”程锋重重叹了口气。他面对李清雪又何尝不是这样啊。瞎吃了半天白雪城的醋，结果人家被说两句放下了。 “恋爱中的人都是小丑，不，应该说是暗恋的人都是小丑。” 可是白雪城放下了又怎么样呢？以师父这招惹烂桃花的能力，迟早还会遇到下一个“黑雪城”“红雪城”……远的不说，那两位师兄就是两座越不过的大山。自己和师父真的有可能吗？ 抱着这样错综复杂的心思，经过十几天的练习，程锋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正式公演。 第44章 选手亮相 “听好了，今年的公演性质和以前的可不一样。比以前更严格了。 每一场公演都会采取全程直播的形式，先直播，后剪辑放送。也就是说你们的表现全程都会暴露在观众眼下，没有剪辑和修音这块遮羞布。”在演出开始前，杨依依来给他们打气，同时解说比赛的各种事项。 “杨老师，一会儿热场的时候你们导师团会唱什么歌啊？”有人举起手问。 “保密，你们一会儿不就知道了。”杨依依哼了一声。 “是《破晓》吗？”有人故意问。 “打住，不许在我面前再提那两个字，我已经《破晓》pts依依打了个冷战，狠狠瞪了那个人一眼，立刻引发一阵哄笑。 “依依姐，这些天怎么不见小游总来探班？”程锋问。 “他呀，因为前几期不务正业，被他老爸抓回去管教了，没空来搭理你们。不过他今天应该会来，天塌下来都阻止不了他，毕竟今天有李清雪的正式演出。”杨依依撇嘴道。 “好多人……”在杨依依离开后，程锋扒开后台的帷幕看了看黑压压的观众席，内心七上八下的回来，手不住的在颤抖。以前在看这类节目的时候，会给观众席的镜头就那么一小块儿，实际看上去以后，却发现观众席原来能容纳那么多的人。 “没关系，到时候舞台灯光一打，再投入到演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用为了他们紧张。你要实在是紧张，就只看着我。”丁乘风安慰道。 “……接下来有请我们备受瞩目的……” “等一下……等一下……呼呼……终于赶上了……”就在主持人报幕，要请选手登场时，游澈还穿着那身明显是工作时才会穿的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备受瞩目的小游总登场！欢迎！”主持人立刻见风使舵的改口，带头拼命鼓掌。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金主爸爸的面子都是要给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在众人的掌声中，叶欣然冷冷的斜了游澈一眼。 “怎么会，有李清雪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过来看一眼的。”等稍微喘过口气来后，游澈从容的整理了下领带，坐在导师席临时给他加的那把椅子上。 “你看，我就说他会这么说。”杨依依朝着旁边的苏鸿羽无奈摊手。 “清雪的演出大概在第几组？”游澈坐好以后问。 “不知道，一会儿会由抽签来决定。但是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杨依依拿出一对耳塞塞到耳朵上，“我这对耳塞可是超级隔音的。” “喂喂，不管怎么说，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李老师再怎么说也是你家亲戚不是吗，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吗？”苏鸿羽哭笑不得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小苏啊，你怎么还没吸取教训？”杨依依把耳塞摘下来。 “我猜，你们这些天根本没去李老师他们那组看是什么情况吧？李老师这两天的进步可不是一点半点。今天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苏鸿羽无可奈何道。 “我为什么要去？惊喜？他不给我一个惊吓就算好的了。”杨依依说。 “……有请我们备受瞩目的选手们登场。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终于开始了正常报幕。 首先登场的就是厉岩所在的那组，因为所有选手早已在后台通过抽签决定好了出场顺序。他们统一穿着武馆里会穿的那种黑色功夫服，手里拿着扇子，只有c位古金池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十分显眼。 “我们是‘一代宗师’组合！” “江湖传奇！” “无人能敌！” “旗开得胜！开门红！！！” 这帮人嘴里喊着中二的口号，摆出一个可能是厉岩教出来的高难度武打pose，齐刷刷的展开那把写着“一代宗师”的黑金扇子，看上去气势十足。 “白雪城最擅长的装逼方式被他们抢走了。”程锋憋笑道，紧张感少了很多。 看厉岩那副沾沾自喜，完全融入其中的得意样子。看来古金池真的很擅长调动组内气氛。 然后又是几组其他的选手登场亮相，轮到白雪城他们那组时，那帮人似乎有什么默契一般，集体挡在了某个人面前，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哇，搞得这么神秘干嘛？不就是李清雪吗？平时又不是没有见过，在后台的时候你们就遮遮掩掩的，不让人家看，到底有多神秘？”杨依依兴致泛泛道。 “看好了，可别被惊艳到。”白雪城双目含着笑，摇着手中的白纸折扇移步后退，全体成员穿着古代书生一样的打扮，长衫飘动，依次让开，露出隐藏在里面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师……师父？不对……”程锋一愣。 站在那里的人是李清雪，但又不像是李清雪，他穿着一身明显与旁边书生打扮不同的锦衣华服，秀发垂落，华丽繁复的发饰，耳坠一应俱全。他画了很浓的妆，却一点也不违和。原本气质是清冷出尘的他在这身打扮的加持下，此刻看起来竟是美艳不可方物，如画中走出的美人，美目流盼，媚眼生丝，一举一动都仿佛在摄人心魂。 以往的李清雪虽然留长发，但是谁都能看出他是男人。但是现在站在那里的，任谁都会觉得那是一位古代美女，一个一身傲骨却又被迫流落风尘的花魁！他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无论是妆造还是气质完全融入到了角色当中。哪还有什么道长，师尊，教授的样子。 “哇哦~~~嗷~~~”在所有人（选手）陷入了大概那么一秒钟的沉寂后，然后集体开始了人类返祖现象一般的狂欢，跺地板，吹口哨，鼓掌，叫好……干什么的都有，跟疯了一样。 “我要为了他当一次昏君！美人儿！快给朕笑一个！笑一个！”甚至有人兴奋的大喊。 李清雪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来回应了下，选手们瞬间捂着心脏惊倒一片（装的），“朕不要这江山了，就要美人！就要美人！” “逐渐理解了小游总，这谁顶得住……” “你们还知道我在呢。谁允许他穿女装的？谁让他穿女装的！！！我不是说了节目组的服道化都要由我来负责！”游澈愣了大概有那么一小会儿后，看着这帮返祖后的“猴儿”变得勃然大怒，直拍桌子。 “你被你爸一抓走就是大半个月，等着你来负责服道化，黄花菜都凉了。”杨依依憋笑道。 “这衣服原本还真不是女装，是我们后来根据歌曲内容改造的，我觉得这样更符合歌曲意境。”白雪城说。 “干的漂亮！”杨依依迅速朝白雪城竖起一根大拇指。 “雪城，这首歌原本的c位不是你吗？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把歌曲的重心全都交给了李老师？而且李老师那么严肃的一个人，你们居然能劝得动他玩反串？”叶欣然问。 “穿女装就能得到一个c位，怎么不能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呢？”苏鸿羽说。 “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李清雪用原本的男人声音语气冰冷道。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个打扮嘴里突然冒出一句男性发音，节目效果十足。现场配合的传来一阵笑声，苏鸿羽脸也被笑红了。 “你看，他不仅会主动营业了，他还会开玩笑了。这是好事啊！别生气了小游总！”杨依依一边大笑一边拍着旁边气得七窍生烟的游澈。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起这个c位，当c位可不止需要扮相啊。”叶欣然说。 “师尊！师尊！”底下的粉丝都在拼命喊着李清雪的爱称。 “老婆！！！”忽然台下观众席某个极具穿透力的尖叫穿越了人海，飘到了台上，李清雪听到这句“老婆”后，神色一僵，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跟着这帮队友撤退。 “程哥？程哥？该我们出场了。”见程锋还在发愣，丁乘风推了他几下。 “哦，该我们了吗？”程锋终于回过神来，慌乱道。 他倒不是什么被惊艳到说不出话来之类的，而是被李清雪这个打扮激起了他埋在心底遥远的回忆，一些美好……和不堪的回忆。 【“是谁把你锁在这里？这个时间点在外面有些不安全，你有没有在这学校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 “脚受伤了？家在哪里？家里的联系方式还记得吗？是被吓坏了……还是不会说话？” “……” “这样，如果你实在不记得家里电话，你把你的家庭地址打在这个手机上，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上来吧，我背你。”】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发育较晚，在身边的男生都开始窜个儿时，只有他还保持着原来又瘦又小的体型。那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喜欢找一些奇怪的存在感，恃强凌弱，美其名曰什么“丛林法则”。处于食物链底端的他自然遭到了这帮人的欺负。 跑腿，勒索什么的都还是小事，还有漫无边际的殴打，威胁，以及羞辱……最多的就是对他的身材以及声音的羞辱。娘娘腔！小白脸……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校运会的时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报了两千米长跑，累死累活的跑完后，回到更衣室发现原来的衣服被换成了裙子。那帮人集体起哄，强迫他穿上女装，把他塞进了女性更衣室。还说那是他原本就该呆的地方。 他躲在一个坏掉的柜子里，生怕被那些女生发现，被全校通报批评。直到深夜，等到外面终于没有动静时才敢推开柜门出来，结果发现更衣室的门早已经被锁了。想从窗户跳出去，脚又崴了。 就在他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刻，更衣室的门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陌生女人。 那是他初中时发生的事情，时至今日，他早已记不清当时女人的模样，只是记得似乎是位很漂亮的姐姐，像仙女一样漂亮。 那种绝望当中被救赎的情感以及对女人外貌的惊艳混杂在一起，刻在脑海当中，甚至改变了他之后的择偶标准。现在他可以确信，当时他遇到的那个姐姐，就是李清雪！李清雪和他少年时期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暗恋的人和曾经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的喜悦，更多的却是恐惧。那些曾被压在心底被本能所封印的绝望回忆，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经历，在此刻全部回想了起来，并不能因为这一丝美好而消除。 【“才跑了这点就气喘吁吁的，废物！还想着如果你为班级争光了的话，就饶过你呢！” “把这个穿上给我们看看吧！反正你跟真正的女生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让我们看看你穿上女装以后会不会更顺眼。快穿上！” “这不是挺好看的嘛哈哈哈哈哈……比你穿校服顺眼多了。喂，不如让他去找自己的同类怎么样？” “给我进去！听好了，一会儿你要是敢从这里出来，你就死定了！” “走走走……那帮女生快过来了，撤！真想早点看到她们看见里面有个娘炮时的表情哈哈……”】 一切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层层注定，从小学时突然搬家，造成与新班级的同学不和，养成孤僻寡言的性格； 到初中时性格怪异，发育迟缓被同级的男生欺负； 一直强忍到高中，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正常发育了，个子如抽了节的竹子一般长高，顺利度过了变声期，高中的同学也都是性格友善的正常人。 可是他已经不敢自信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有优点，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变得越来越自卑，哪怕有人说喜欢他，他也不敢相信。 “到你了……”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程锋这才意识到已经来到了台上，轮到他做自我介绍了。 “我……我……叫不紧张……不对，我叫程锋，‘锋利’的‘锋’，希望这个名字能……能让我披荆斩棘……”程锋磕磕绊绊勉勉强强的说出事先准备的自我介绍。 “看来程哥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登台演出，还有些紧张，一会儿就好了。”丁乘风笑着替他打圆场。拉住他的手无声握紧，几人走下舞台。 “别怕，有我在，不要紧张。”等来到后台后，丁乘风再次抓紧了他的手，程锋此刻却变得心乱如麻，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些被欺凌的回忆不受控制的不断涌入脑海，根本无暇去顾及演出的事情了。 第45章 演出开始 “李老师，你怎么一直躲在这儿自闭啊？是不是刚才台下有人喊你老婆，把你给喊不高兴了？”见到李清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看着墙壁，白雪城主动走过去问。 “不，那帮人喊什么是她们的自由。”李清雪平静道。 “那……是让你大庭广众之下穿女装，不开心了？这个不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吗？”白雪城问。 “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穿女装，只是上一次的时候没有现在穿得这么花哨。”李清雪说。 “六年前，我接到一项任务。有一所中学出现了邪祟，因为任务是保密性质的，我怕和学校里的人撞见，所以选择了深夜。结果在一个女更衣室里听到了些动静，应该是有人困在了里面。 我怕再拖下去里面的人会受伤，又怕她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会受到惊吓，所以化成了女人的模样去开门。 里面的人果然受到了惊吓，他被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哭。 我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发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但没有一处是那个邪祟导致的，应该是人为。 我让他用手机和我交流，告诉我他家在哪儿，我会送他回去。 他说他叫程莉，在学校里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没及时回家。让我不要去告诉他父母。家里还有其他小孩子要照顾，他不想让父母分心。 其实，在替他检查伤势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是男孩了。 一个男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裙子，眼睛哭得红肿，身上有着各种来历不明的伤，很明显他有他的难处，而且不想让人知道。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我没有揭穿，之后安排了人去拜访他的父母委婉说明了情况，替他安排了转学。” “这只是我接过的诸多任务当中，发生过的一件小事，小到我自己都已经快忘了这个事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再见到那个孩子。”李清雪转过头看向舞台另一边陷入失魂落魄的程锋。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且我的这身装扮，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先说好，我们虽然是第一个登台演出。但是我们在第一场就要炸翻全场！坐稳第一的宝座！谁来都不好使！”古金池在台上气势十足的发言。 “三二一！炸翻全场！”几人将各自的手重叠在一起，一起按下去信心十足的大喊。 他们表演的歌曲是一个知名武打片的插曲《先生》，讲的是一个原本出自书香门第的少爷想要弃文从武，闯荡江湖，从开设武馆，到成为一代宗师的故事。所以他们全都穿着统一的武馆制服。 开场先是沉稳如水的鼓点，然后变成由缓变急的音乐，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舞蹈动作，瞬间点燃了全场气氛，全场观众都跟着high了起来，热血沸腾的欢呼。 “命运如棋，落子无悔……” “赢又如何，输又如何……” 舞蹈动作明显是经过厉岩指点古金池改编，掺杂了真实武打动作的舞蹈变得更有力量感，同时兼顾了美感，动作大开大合，大气十足，铿锵有力的折扇开合声也融入其中成为最佳伴奏。 因为超强的动作记忆力，舞蹈本来就不是厉岩的短板，更别提这舞蹈风格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再加上这组的唱功基本都在线，所以厉岩的歌声也保持在了一个正常的水平。 不得不说，在现场表演中，快歌真的比慢歌占有太多的优势。虽然一般情况下，第一场演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容易让人遗忘。观众也会在一开始顾忌手中的投票，想要给自推留票，但如果从第一场就“燃炸全场”，那接下来的几场演出观众估计都会沉浸在第一场演出的“余韵”当中。 “他们太燃了~我喜欢~”在表演过程中杨依依兴奋的大喊。 “岁月流淌~无声无息~记忆被时间冲刷~在历史中铭记~”一身鲜艳红装的古金池摇着手中的折扇气定神闲的从队伍中走出，高亢明亮的戏腔流淌在大厅，稳扎稳打的唱功瞬间惊艳全场。在经历过那么激烈的动作后，他的气息依旧稳定。 很多人都说古金池的年龄太小撑不起c位，但是只要他站在舞台上就会无可争议的成为重心。 戏腔收尾后，古金池收起扇子融入到队伍中，又是一段大气恢弘的舞蹈。表演至中后段，只有鼓点声的伴奏没有人声了，所有选手忽然齐齐展开手中的扇子，遮挡在某人面前。 等移开的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竟然是厉岩，他一改平时浮躁的态度，气势沉稳的悬坐在空气当中，下盘相当的稳。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二胡，现场演奏了起来。 悠扬动听的传统乐器声与激燃的歌曲完美结合，曲调如龙吟于山谷，乐如山间清泉，两者相辅相成，瞬间将观众躁动的心安抚下来。 “哇，我以为戏腔已经是他们的点睛之笔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王炸！”杨依依惊喜道。 “他那把二胡是怎么变出来的？我之前可没见他拿这个上台。不对，他是怎么能坐在那里的！”苏鸿羽惊讶的大喊。 一曲结束，整个队伍鞠躬致谢，掌声如雷。 “很棒的演出，动作十分整齐，一点也不像是才两个星期训练出的结果。让我觉得比较难得的是，那么激烈的舞蹈动作，还能唱得这么平稳，看来你们的基本功都很扎实。”叶欣然评价。 “谢谢导师。”几人鞠躬致谢。 “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那把二胡是怎么变出来的？第二，你是怎么能坐在那里的？难道舞台上真有一把透明椅子吗？”苏鸿羽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因为我会一点魔术，大家都知道，我之前在食堂表演过吞枪。”厉岩表情洋溢着喜悦，很明显十分享受这种融洽的队伍氛围，“小黄问我能不能在台上把二胡变出来，我说能。至于魔术原理，抱歉，这是个秘密。暂时不能透露……” “还有，枪我能吞，这把二胡我可不能吞，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底下笑成了一片。 “至于悬空坐，这很简单啊，只要下盘够稳，谁都能做到，你看。”厉岩又当场轻轻松松表演了一个悬空而坐。 “不，正常人一般都做不到这个。”苏鸿羽吐槽。 “我们的歌曲伴奏中原本没有二胡。一般人对于二胡的刻板印象就是它只能拉一些比较凄凉的曲子。实际上它能演奏出的风格很多样。既可以柔美深沉，也可以大气有史诗感。所以，当厉岩说他会拉二胡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把它加入到演出里，果不其然成为了我们的亮点。”古金池说。 “很有创意，这舞蹈动作也是厉岩改编过的吧，不得不说，很适合他。”叶欣然说。 导师点评结束，很快进入了拉票环节。 “我这个人啊，喜欢自己当老大，从来没服过谁。可是，小黄他当队长真的很棒。对我对队里的大家都很照顾。大家如果有票想投给我的话，记得要投给我的队长啊，不用投给我。”厉岩说。 “哇，居然给自己的队长拉票不给自己拉票，你这个队长工作做得可真是深入人心啊。”苏鸿羽看了看古金池。 “姓黄的，有两下子啊。”游澈有些意外，他是比谁都清楚厉岩是有多桀骜不驯的人。可以说能把厉岩给驯服的人除了李清雪，几乎就没几个。 “游总，我不姓黄，还有，我叫古金池。”古金池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但很快恢复笑容，“我的队员愿意为了我拉票我当然很感激啦，但是喜欢厉哥的观众还是照常投票给他吧。毕竟我们都是一个team，投给他就相当于投给我。” 因为是第一支表演的队伍，还没有其他的竞争者，《先生》队顺理成章的坐在了最佳表演团队的位置。古金池也顺利拿下了现场的人气王。 “我倒要看看谁能抢走我们第一的位置。”厉岩吊儿郎当的坐在给最佳表演队准备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们就把屁股焊在这里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场演出都没有撼动这个“第一”的位置，他们的开场实在是太燃了，后面的表演很难再激起观众的热情。 …… “接下来要出场的这支队伍有些特殊，应该说他们其中的某位成员有些特殊……”到白雪城带领的队伍即将出场时，主持人开始故意卖弄玄虚，已经有人在发笑了。 “我准备好了！”杨依依立刻将提前准备好的耳塞塞进耳朵。 “……网友对他的评价是，好好一个美人儿，怎么就长了张嘴……”主持人故作惋惜道，“……要是现场能够静音就好了。” 现场传来一阵配合的哄笑。 “……那么经过半个月时间的练习，这位选手到底能不能在队友的帮助下脱胎换骨，化腐朽为神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掌声有请我们《花魁》组的选手登场！！！” 这是一首叙事性的古风歌曲，融合了戏剧与嘻哈两种风格，讲的是一位穷酸书生对花魁一见钟情，借酒壮胆掏尽了腰包去见花魁，并答应功成名就后就来娶她，结果待他官袍加身，衣锦还乡之时却忘了这回事。花魁从青丝等成了白发都没有等来这一刻。或许他并没有忘，只是不想让花魁的胭脂沾染自己的官袍罢了。 “我身着青衫， 手握折扇， 囫囵吞酒，是为这红尘锁住的绝艳……” 负责开场的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网红歌手，虽然比不上丁乘风，但是因为自身也是唱见出身，很擅长这种嘻哈风格。略带痞气却又无比抓耳的唱功很快就定下了全场基调。 “啧，你们这都什么书生啊，我看一群登徒子还差不多，大晚上的不好好读书去喝酒逛青楼，有辱斯文！衣冠禽兽！你们也配叫读书人？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游澈愤怒的拍着桌子露出了无比嫌弃的表情。 “书生也是男人嘛~花魁那么漂亮，想去看看不是人之常情吗？”苏鸿羽盯着还未开口的李清雪说道。 “哇，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小苏，我真是看错你了。”杨依依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他。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苏鸿羽百口莫辩。 “歌词内容暂且不提，他们的唱功倒还是挺稳的。就是不知道轮到李清雪的时候，会不会破功。他不开口的样子虽然养眼，但也不能让人家一直不开口吧。”叶欣然评价。 话音刚落，一段精致唯美的戏曲唱腔响彻全场，如空谷莺啼，直接惊艳了全场。 “眉若远山含黛， 目似秋水横波， 愿此盏与君共饮，共话相思，他日~待君归~” 台上的李清雪一改往日的冰冷不近人情，妆后女子般的姣好面容满是倾慕与哀怨之意，将曲调与表情完美融合，用心演绎着花魁的无奈与痛楚，曲调婉转缠绵，听得人内心顿生怜惜之意。 “这……这真的是李清雪吗？会不会是他们在外面绑了个真女人来代替他演出？”杨依依震惊道。 “不仅是这个伪声，这种纯正的唱腔，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练成的吧？更像是戏班子里练出来的。看他走步的那个姿态，轻，稳，准，根本不是业余人士能达到的水平。唱腔，台步，姿态，每一点都拿捏得那么到位。”就连叶欣然都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 “原来他会表情管理的吗？我还以为他基本上只会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生气，一种是没有表情。”苏鸿羽更是直接看得两眼发直。 “好你个李清雪啊，你……你竟然会唱歌啊，连我都瞒得这么惨。你还……你还装成那样。”杨依依都有些生气了。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懂戏曲艺术，但是歌曲演唱的好坏程度还是每个人都能感知得到的。很明显李清雪这次的表现超出了全场所有人的预期，等着看笑话的一些观众更是集体变得哑然，没了动静。 “绫罗衣衫褪尽，梅绽逊雪瑶香，红尘翻浪鸳鸯被，莫负韶光共春宵……” 看到李清雪的表现达到了预期效果，白雪城满意的合上折扇，接上后续的歌词。 “你在说什么玩意！谁要跟你……这什么污言秽语！这破路也能开？你们听不出来吗？我们节目可是有很多未成年人在看的！让他们下去！！！”听到这里的游澈立刻变得勃然大怒，直接跳到了桌子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哎呀，小游总你下去！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比这更露骨的作词多了去了！你还是现代人吗！怎么比古代人还封建？”杨依依一把将他从桌子上拽了下去。 “都上综艺了，你们就不能把这破词改改！就这么直接搬上来吗？白雪城，你个老流……”游澈撸起袖子抄起凳子就想朝舞台砸去。 “缚！”情急之下杨依依偷偷比了个法诀，将游澈定在了原位，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呵呵，瞧我们的小游总，激动到都说不出话来了。”杨依依假笑着替他向周围解释。 “等我。”歌曲唱完，白雪城收起扇子，将扇子上的吊坠交于李清雪手中深情款款道，李清雪面色矜持的用水袖挡住半张脸，将另一只手搭上去，现场传来的尖叫声是一浪接一浪。底下的无论是不是cp粉恐怕都嗑high了。游澈翻了个白眼，因为咒令在身什么都不能做，直接躺平。 “嘿，你们发现没有，李清雪在拉他手之前，还特意搭了块手绢上去，没直接碰上，什么男德大师。”程锋旁边有人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兴奋道。 “哈哈哈……李老师好像有洁癖的吧，给我化妆的那个小姐姐跟我吐槽，说给李老师化妆比给十个人化妆还累。他平时碰都不让人碰的……”这帮人还七嘴八舌的吐槽起来。 第46章 失声 《花魁》组的表演终于结束。 “太精彩了！清雪，你会这手你怎么不早说啊！”杨依依兴奋道。 “我以前，因为需要饰演一个花旦角色，在国家戏剧院里跟那里的大师学过几个月。”叶欣然忽然开口。 “即便如此，到最后在电影里的表现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我注意到，你的戏腔很是正统，不像是网上那种矫揉造作，故意捏着嗓子唱出来那种唱腔。是以前专门学过吗？” “和我母亲学过。”李清雪回答。 “莫非，你的母亲是哪位京戏大师？方便透露一下名字吗？”叶欣然好奇道。 “她不是什么大师，她也不喜欢唱戏，只不过是因为出身在一个戏班子里，别无选择。她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吊嗓子，练功夫，学不好还要挨师父的打。后来她一有机会就逃离了那个戏班子。”李清雪说。 在他提起自己的母亲时，观众们原以为他要讲什么感人的故事。结果说出的故事却让人有些哑口无言。 “后来，她不再唱戏以后，偶尔还是会哼上两句，就算不喜欢也已经成为了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我不过是耳濡目染跟着学过几次，现在这首歌需要，就正好拾了起来。” “所以，你之前表现出的唱歌跑调，不会唱歌，都是装的？为什么？”叶欣然问。 “因为我想被尽早淘汰，我对男团根本就不感兴趣。”李清雪冷冰冰道，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我会配合队友演出，只是因为尊重他们的梦想，不想让他们的努力因我而付诸一炬，希望你们也能够尊重我的选择，不要把票投给我。” “那个，虽然你可能觉得这么说很帅气，但是，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苏鸿羽有些无奈道。 “那些网友投票给你，只是想看乐子，根本就不在乎你表现得怎么样。他们早就看出来你不想参赛了，所以才会把你投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是想看你想走又走不了的痛苦表情。”杨依依说。 “而且你现在表现好了，他们可能就更不想让你走了，清雪，你这是适得其反啊。” “但不管怎么说，努力的人都值得肯定。你的进步很大，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努力的人应当得到嘉赏。”叶欣然率先鼓起了掌，现场也是一片掌声。 “至于我，我的目的就单纯多了。不管是这次的演出，还比赛的最终结果，我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拿第一！否则就没有任何意义！”白雪城眉眼间满是笑意，说出的话却充满了坚定。 …… “……接下来要出场的这组可不得了，在十个人的组合当中，有近乎一半的大vocal，绝对是一场绝无仅有的视听盛宴……” “到我们了。”旁边早已迫不及待的队友将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程锋推上台，程锋踉跄几下后被丁乘风一把接住，“小心！一会儿台上还会有雾气，注意点脚下，不要踩空。”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所有人按排练时那样站好自己的位置。 “风吹过，携带着自由的呼吸， 它挣扎着，跃上梦想的云端……” 灯光配合的打在正在唱歌的人身上，空灵的歌声，从空中飘落的羽毛，梦幻的灯光和舞台上氤氲的雾气将现场打造成仙界般圣洁的场所。 “我在窗边探望着…… 有一片树叶，轻轻的落到我的掌心……” “你没事儿吧？从刚才开始你就表现的有些不太对劲儿，是不是太紧张了？”因为这帮人拿的是手麦，不会影响到说悄悄话，趁前面有人在唱歌时，旁边的人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问道。 “没……”程锋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闲聊，演出依旧在进行着。 程锋表情麻木的跟着台上的人动作，几乎是靠着本能在行动。不过所幸分给他的部分很少，舞蹈也基本是在队伍边缘行动，基本上没有需要他表现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程锋负责的那部分。 程锋张了张口。 【喂，等轮到男生合唱的时候，你不许出声儿，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我们中混进了一个女的，听到了没有！！！】 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有些事情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早就已经放下，其实已经被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只等着某个瞬间被激起，嘲弄他自卑且懦弱的心。 现场一片哗然。歌声在他这一部分停止了，只剩下了伴奏。 “……我朝着它奔跑，眸中泛过无尽的渴望……”丁乘风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完美的替他接住了这部分。 “风筝振翅，在天际划出美丽的弧线 让我看到这……” 极具爆发力的声音穿透整个厅堂，钻进每个观众的耳膜，就像是黑暗中最醒目的那道光。 命运的光……” 最后这句轻飘飘的结尾又如微风般拂过观众的心膛，炫技般的高低音完美切换，在经过短暂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观众席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掌声，经久不息。 出色的现场演出无论在哪里都会打动人心，无论对方是否自带粉籍，无论对方是否心怀偏见。 这真是一场完美的演出，如果没有他的那段突然失声的话。 “非常动听的一首歌，听完感觉灵魂好像被洗涤了一样。尤其是最后那句，这个穿透力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我还以为这首歌除了原唱以外没人能翻唱的了呢。很棒，非常棒。”杨依依评价。 “其实当我知道你们被分到这首歌的时候，有一点点担心会翻车。毕竟原唱的难度摆在那里。但是你们完美将这首歌的魅力展现了出来，最难唱的部分更是直接成为了亮点，整首歌的情感层次表达得也很丰富，就是……”苏鸿羽看了看程锋。 “……程锋”叶欣然忽然开口点名，大家都有些紧张，毕竟都知道她拿的是严师剧本，当所有人都唱完白脸后，自然该她唱红脸了。然而她这次语气却前所未有的温柔，“是太紧张了吗？” “对不起！”程锋朝导师席深深鞠了一躬。 “用不着和我们道歉，这是你们的演出，我们只是负责点评而已。”叶欣然淡淡道。 后面的拉票环节程锋有些浑浑噩噩，连旁边的人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被队友拖下台。 “对不起，对不起……”等下台以后，程锋拼命和队友道着歉，“是我把你们给拖累了。” “多大点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丁哥后来不也救场了吗，而且两位导师也都夸了我们……” 队友倒是都没怎么在意，还反过来安慰他。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不能哭，因为……程锋擦了擦眼泪。 【哭起来更像小姑娘了，真难看……】 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只能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发出明显的声音。 “今天的最佳表演团队是……《花魁》组！有请白雪城和他的队员上台发表感言！”主持人在台上宣布着最终结果，台下观众一片欢呼，是众望所归。 “败了败了，我还以为自己的戏腔已经学得很完美了呢，没想到跟李老师的一比，简直就是个笑话。果然还是专业的比较强啊。”古金池哀怨道。 “毕竟是输给李老师，心服口服啦，他前后的表现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是我我也会投他的。” “李老师那组赢在了一个反串的新鲜感和戏曲的基本功扎实，换个人来还真不一定能有这效果。其实论难度的话，《风筝》那组也很高，可惜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出意外的话，现在站在上面的，很有可能是我们。你的表现那么完美。”程锋小声跟丁乘风道着歉。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个，现在心情好点没有？”丁乘风温柔的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 “喂，姓丁的！”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厉岩？你来这里干……”众人纷纷回头，意外的看着这个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 砰的一声，谁也没有料到，对方阴着脸一言不发的走过来竟然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丁乘风的脸上。 “不就是没唱出来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把人弄哭？那个破表演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这么想夺冠，当初干嘛那么主动拉他进队？去找更厉害的人组队啊！”厉岩举着拳头咆哮。 “喂！快拦住他！这哥们儿以前练过，下手没有轻重！”有人惊叫。 “厉哥，冷静点，我们没有人在怪他！都是在安慰他！”立刻冲过去了一大帮人将厉岩拦住。这帮人跟挂件一样拖在厉岩腰上，结果硬是没把他给拦住。 “下手也太狠了，都把人打吐血了！” “厉岩！你把他脸打伤了，他还怎么唱歌啊！” “你说的对，是我没注意到组员的心理状况，我要是早点发现，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丁乘风平静的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作为队长，我应该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才对。”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不不，没关系，不用送我去医院，这不是被打出的血，是……牙龈出血，我最近，有点上火……”丁乘风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含糊的和赶来的工作人员解释。 “都肿这么老高了还说没问题，牙没被打掉吧？别逞强。”闻讯赶来的叶欣然冷冷看了丁乘风一眼，然后伸手帮他揉了揉。 丁乘风默默摇了摇头。 “那就去医务室上点药，冷敷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解决问题的方式还跟小孩子一样。摄像头都在这边拍着呢，幸好这里没有直播镜头，下次注意一点。”叶欣然提醒。 “摄像头开着又怎么样？我照样打！我打你还要挑日子吗？还有谁不服？来一个我打一个！”厉岩举着拳头大声嚷嚷。 “他们两个不能好好说话，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叶欣然看向程锋。 “是我心理素质不好，情绪有些失控，影响到他人了，对不起。”程锋擦了擦脸，有些惭愧，“师兄，和小丁真的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控制好心态。” 厉岩缓慢的放下了拳头。 “没问题就都散了吧，这些天大家训练都辛苦了，离第一次排名公布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先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为下次演出做好准备。”叶欣然说。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 “程锋！”叶欣然忽然叫住打算送小丁去医务室的程锋。 “别太在意，谁都会有紧张的时候。那帮孩子是之前或多或少都曾经经历过舞台，而你是第一次，情绪难免会失控。这都是正常的事，等习惯了就好了。”叶欣然说。 “谢……谢谢叶老师。”程锋有些意外，叶欣然会来安慰他，是他万万没想过的事。他一直以为这位老师比较严厉，不好说话，只会关注那些比较出色的选手。 带小丁包扎好伤口后，程锋独自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本来带的东西就不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大部分。 “程哥，你在干嘛？”从医务室包扎回来的小丁，脸上裹着块纱布，惊讶的看着忙前忙后的程锋。 “哦，我第一次公演就烂成那个样子，肯定会影响排名吧，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淘汰了，早点收拾早点回家，回头还能给你投票。”程锋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在整理衣服时，程锋忽然发现游澈送他的那个乾坤袋还在一直没有打开过，他记得游澈说过里面有现成的电子设备。于是鬼使神差的从里面拿出一部手机，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一登上社交网站后程锋就被铺天盖地的红点吓了一跳，要知道以往他的账号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结果一看，除了部分认识的同学朋友问候，大部分都是些谩骂和指责。 “不想参加可以不来，把机会让给其他更努力的弟弟。从第一期摆到现在，一点责任心没有……” “零基础不是你开摆的理由，李老师都有进步了，就你还在划水……” “主题曲时就在划水了，到公演时直接失声，这都不走人，是不是后台有人啊……” “如果真的是在紧张，我还会同情，但他从一开始就没上过心，只能说是活该……” “丁乘风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被你连累……” “你们看花絮没有，他在后台的时候好像还哭了，妆都花了，看起来贼丑，然后厉岩为了他跟丁乘风打起来了，他跟个白莲花一样杵在那儿啥都不干，都是别人在那里劝架。” “他怎么好意思的呀，明明是他拖累了大家，结果是他在那儿哭，大家还要去安慰他。我还想哭呢，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当初怎么敢报的名。” “厉岩跟他是一丘之貉，求求你们两个锁死，放过我们家乘风好不好。” “丁乘风跟他一个名字发音，真的很晦气。” “你们去看他直拍，全程不知道在干嘛，两眼无神，动作跟不上拍。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跟个娘炮一样，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干脆去参加女团好了……” 啪的一声，在看到“娘炮”两个字时，整个手机都掉在地上。那是他以前被骂的最多的外号之一。 第47章 夜半三更来踹门 “我在刚刚踏入这行的时候，负责带我的前辈就告诉过我。不要太在意网上的评论，无论是正面的也好，还是负面的也好。”丁乘风替他拾起地上的手机。 “如果太过在意每一个人的评价，就不能好好做自己了。只有偶像才需要戴着假面生存，你并不打算跟我一样做这行吧？等比赛结束以后，你还是要回归自己的生活。那就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丁乘风将手机递给程锋。 “就算我不想当偶像，也只是个普通人。无端的被人谩骂诅咒，是个人都会心里难过的吧。”程锋闷闷不乐道。那些铺天盖地的消息中，骂得很难听的也有，甚至还有p遗照的。 “很多人只是在节目播放的时候才会关注一段时间，节目结束以后就消失了。到时候他们自己也会觉得有些话说得过分。所以说，交给时间来处理就好了。”丁乘风笑道。 “你刚才在台上不止是因为紧张才没唱出来吧？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沉默片刻后，丁乘风终于开口询问。 “我……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程锋缓慢开口。 “小丁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每天放学，都会闷在家里不出去玩？其实是因为我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到了初中时也是一样。那帮人不喜欢我，有时会对我做些很过分的事情……” “我喜欢你。”丁乘风忽然插嘴。 “我知道，可是那只是因为我收留过你。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我可能就是个不太讨喜的小孩吧。我知道这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是，有点，放不下曾经的那段经历……”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情好点呢？”丁乘风叹了口气。 “这样可不可以？” 砰的一声，程锋怀里忽然多了只纯黑色的小猫，它的眼睛像是最纯净无瑕的翡翠，散发出幽绿色的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瞄~”小猫忽然发出一声柔和的叫声，主动将头放到程锋手里蹭了蹭，抓了抓他的手。 “小……小丁？”程锋有些惊讶的摸了摸对方柔软顺滑的皮毛，小猫干脆直接卧在了他的怀里，蜷缩成一团，把尾巴缠绕在了他的胳膊上，耳朵也不时抖动几下。 “这样也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猫……可是你都已经变成过人了，知道你是人的情况下还下手摸你，这样……这样不是很怪吗？”程锋颤抖着将手悬浮在小猫的头顶上。 “喵？”小猫朝他歪了歪脑袋，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继续朝他撒娇。 也对，要是猫突然开口说人话了，那他估计就真的下不去手去摸了吧。既然都已经变成猫了，那就放心大胆的撸吧！程锋松了口气，放松的抚摸起了猫咪顺滑的皮毛，捏一捏猫咪粉色的小肉垫，心情顿时被治愈了许多。 他本来就是个猫奴，因为家庭原因也因为曾经的心理创伤，很久都没有再养过猫，一直都是在网上云吸猫，好不容易有了只真猫在面前，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跟猫咪玩了一会儿后，程锋已经彻底把对方当成了真正的猫咪，玩够了以后，最后怀里抱着猫咪心满意足的陷入了梦乡。 被抱在怀里的小黑猫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小心翼翼的从程锋怀里爬了出来，坐在那里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又变回了人形。 变回人形的猫，眼睛却还如真正的猫咪一般在黑暗中发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程锋，然后他轻轻弯下了腰，一点一点的朝那双毫无防备的唇靠近。 “喂，程锋，你刚才在节目里哭成那样，是不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孩身影忽然浮现在程锋上空，才刚出现，就像是阔别已久的旧友一般急切问候。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丁乘风坐在旁边，离程锋越来越近，立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喂！快醒醒！！！有人要占你便宜！！！”白衣小孩着急的抓住程锋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然后又着急的试图去推开丁乘风。然而他只是个幻影，什么实物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乘风离程锋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孩自言自语道，忽然消失。 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程锋被这个巨大的声音给震醒，睁开眼睛惊慌失措道，“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 “不……不知道。”丁乘风立刻坐直身体，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头转向门口惊讶道，“那不是……”。 “呃……师父？”程锋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李清雪，以及倒在地上那个被踹到四分五裂的门，咽了口口水，“那个门……是……是它自己躺在地上裂开的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向来行事可靠，处变不惊，在他心里如神仙一般完美无缺的李清雪，能干出三更半夜踹人家门这种暴力的事儿来，说是厉岩做的还差不多，然而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确确实实是李清雪没错。 算了，因为做出这种事的是师父，所以不用去怀疑它的合理性。师父他突然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他的深意吧。程锋深信且坚信的心想。 “我听到你们房间里有动静，担心你们出什么事。没事儿就好，明天我会叫人过来修门。打扰了你们休息，十分抱歉。”李清雪轻咳一声掩饰道。 他甚至还保持了平时以往的淡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即便他面前躺着一道四分五裂的门。 “什么动静？我怎么没听见？”程锋稀里糊涂的问，他听到的最大的动静就是李清雪踹门的声音。 乘风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窗边往外望了望，关上窗户自然而然道，“好像是附近的流浪猫，不小心碰到了外面什么东西，让李老师误会了。” 程锋“……” 这算是，猫喊捉猫吗？ “既然如此，那现在这个房间门都没有了，也不安全了，要不先去其他宿舍暂住一下？等门修好了再说？”李清雪问。 “这一个楼里的都是同学，楼外还有保安，没必要吧，没有什么不安全的，等明天找人来把门修好就是了。今晚就先凑活一下。”丁乘风客气道。 “对啊，我们只要把这个门重新支……”程锋将那道满是裂痕的门扶起来想先凑活遮挡一晚上再说，然后那个门就彻底碎成渣渣了。 程锋“……” “一定是这门本来就快坏了，师父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程锋立刻改口。 “去我房间。”李清雪说。 “什么？”程锋一愣。 “去我房间，跟我一起睡！”李清雪强调。 “不了，不了，雪城哥他肯定不会乐意吧。”程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李清雪不可能大半夜无缘无故来踹门。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他可能发现小丁是妖了！刚才不该让小丁变成猫的！ “他的意见不重要。”李清雪说。 “不，我和小丁一起睡，他刚刚被厉岩打了一拳，需要人照顾。”程锋固执道。 “他被打得是脸，不是手，他会自己上药……好……” 程锋移开目光，如果是平时让他去跟李清雪一起睡，他巴不得过去，但是如果李清雪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得帮小丁打掩护。 “那你们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就算一个楼里的都是同学。平时还是要注意一下比较好。因为有些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知为什么，李清雪强调了最后一句后离开。 “吓死我了！小丁你没暴露吧？”等李清雪离开后，程锋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没有。”丁乘风摇了摇头。 “保险起见，以后还是别变回原型了。对了，我可绝对没有把你是妖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程锋忙着自证清白。 “嗯，我当然相信主人。”丁乘风温和道。 “对了，你刚才好像是从我床上下来的，还没穿睡衣。都这么晚了，还没去休息吗？我还以为我睡着以后，你就会自己回去休息了。”程锋疑惑道。 “因为我之前一直是在以猫的形态陪伴主人啊，还没来得及变回去。”丁乘风说。 “那个，猫的形态虽好，但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是别用了，小心被人抓到。”程锋有些恋恋不舍道，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尤其是师父，回去睡吧，晚安，小丁。” “晚安，主人。”丁乘风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主人~啧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在玩什么主仆游戏。”小风忽然出现旁边，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又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经消失了。”程锋懒懒道。 “还不是因为你在台上哭得那么厉害，我那么担心你，结果……你却在这里和他调情？你们两个该不会……该不会……” 小风叉腰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看到李清雪那个打扮，让我想起了些从前的事情，他好像就是当初送我回家的那个大姐姐，同时……也让我想起了些以前被欺负的事。”程锋说。 “果然是这样吗。”小风自言自语道。 “而且，我没有在和小丁调情啦，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变态。你以为我是李清雪那个万人迷，走到哪儿都能招桃花？”程锋懒洋洋道。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睡着的时候，他想要偷亲你？”小风生气道。 “有吗？就算有，那也只是猫的习性而已吧？有什么好奇怪的。猫不就喜欢舔自己的同伴，以示亲近。只有关系好才会这么做。”程锋疑惑道，他还以为小风在说变回猫咪的小丁。 “你还知道他是猫，为什么还不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小风质问。 “我都答应小丁要替他保密了。何况小丁他只是想融入人类而已，有什么错。就算他是妖，到现在也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坏事不是吗？”程锋执拗道。 “等他真做出什么来的时候就晚了，谁知道他隐藏身份有什么目的。如果他真的想融入人类，那他就应该知道，变成人以后有些在猫咪眼里看来很正常的行为，在人类的标准中都是不该做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想占你便宜！”小风生气道。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就是对小丁有意见！你们觉得他是妖！所以觉得他不可能是好人！你也是！大师兄也是！他是我搬家以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当时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事儿。小丁对我来说是特殊的，过去是，现在也是。更何况他还主动把自己是妖的事情告诉了我，不就是信任我才这么做的？否则凭我自己根本不可能会发现。我不能背叛他的信任。”程锋烦躁的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就算他是你第一个朋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人心都有可能发生些变化，更何况是妖。你怎么就知道他主动把身份告诉你，是因为信任你，而不是为了利用你？”可惜小风跟他之间的交流算得上是灵魂交流，就算他把头埋进被子里也依旧能听清楚。 “还有，没有谁比你大师兄更清楚被歧视，被特殊看待的感觉，下次这样的话不要让他听到。” “因为，他当时让我感觉到了被需要，以及被喜欢的感觉，即便是现在也是一样。”程锋缓慢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小丁无条件的喜欢我，信任我，哪怕我不值得被喜欢。” “现在也有很多人喜欢你！需要你！你值得！” “谁？谁喜欢我？”程锋问。 “我！我喜欢你！”小风不假思索道。 程锋沉默了片刻，又猛的钻回到被子里，“你好自恋啊！你喜欢我不就等同于喜欢你自己！” “才不是，我……如果你一定需要别人夸你，说喜欢你才能找回自信的话，那我就一直说好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闭嘴！你好烦啊！被自己夸一点也不值得开心！反而会很羞耻！”程锋闷在被子里喊道。 “总之，在你搬出这个宿舍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如果那只猫再敢占你便宜……” “你会怎么样？”程锋在被窝问。 “……我就把你叫醒！” 程锋“……” 好没气势的威胁。 “喂，我喜欢你……” 谁知小风还真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程锋起来洗漱刷牙时，小风还在耳边唠叨。 “我喜欢你……” 在食堂吃饭时，小风依旧在耳边唠叨。 “我喜欢你……” 在节目组安排的工人上门来修门时，小风还在他耳边跟他魔鬼低语。 “我喜……” “够了！有完没完？我蹲厕所的时候你也要来告白？”傍晚，程锋坐在宿舍马桶上捂着脸崩溃道，“这一点也不值得开心，只会让我觉得我这个人好他妈自恋啊。” “那你心情一直不好，还说想要被喜欢被需要的感觉，我才这么做的。”小风说。 “我好了，我已经完全好了，求你不要再说了。”程锋求饶道。 “不，你不好。”小风盯着程锋半晌道，“你只是，不想让人担心才这么说的。如果我说这些不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么谁来说，才会让你开心？” “如果……如果是李清雪来说这些的话，大概会让我觉得开心吧。”程锋脸一红移开视线道。 “李清雪？这太难了吧？他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肉麻的话。” “你看，我就说不可能，那你还问个屁。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管得了他做什么。”程锋若无其事的从马桶上站起来，提起裤子。 “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话，那你应该很清楚才对。”程锋在洗手池边哗啦哗啦的洗着手。 “好，你等着！” “小风？”程锋疑惑的叫了一声，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第48章 道歉和火锅 “其实，其实也用不着他说喜欢我。哪怕他只是夸一夸我，夸一夸我也可以啊，夸一夸我也会觉得高兴。”程锋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道。 “可是他身边有那么多出色的人，魔界少主，集团总裁，妖界太子……就连他本人都是难得一遇的天才，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能拜他为师本来就是意外。就算他说过自己的徒弟没有废物，恐怕也……” “你看……连你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连另个一自己都被你气走了。”程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嘲笑道。 “你可真是……一无是处。” “everybody~今天晚上的晚饭不用在食堂吃了！小游总会请我们去吃火锅！为了庆祝第一次公演顺利举行！”晚上杨依依召集众人宣布。 “哦！小游总万岁！”众人齐齐举手欢呼，毕竟食堂那狗都不吃的营养餐只有厉岩吃得下去。 “小丁你……”程锋下意识看向丁乘风脸上的伤。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点个鸳鸯锅就可以。”丁乘风说。 …… “喂，程锋，你知道清雪他去哪里了吗？这个火锅宴本来就是为了他才举办的，结果他本人却不在场，那我还来这里有什么意思。”在程锋忙着往鸳鸯锅里涮肉的时候，游澈自然而然的在他旁边坐下东张西望道。 “师父？师父他居然喜欢吃辣？”程锋稍微有些意外。 “那是当然，虽然他早就已经辟……咳咳……”游澈抬头看了两眼坐在对面的丁乘风，连忙改口，“虽然他平时饮食清淡，但也只是为了身体才这么做。偶尔还是会有奖励自己一下的时候，这个时候就会选择去吃火锅，这个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不知道，那你去别人那里看一下呗，或许是睡午觉睡过头了。”程锋把清汤锅里煮好的鱼肉夹进丁乘风的碗里。 “对了，网上黑你的那些言论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不用太在意。”游澈似乎是不经意提起道。 “你怎么知……为什么？”程锋有些意外。毕竟游澈他日理万机，眼中又只有师父，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关心他这些破事儿才对。 “怎么？你以为你是我师弟，我就会特意为你去做这些？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想这么做而已，我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别人管不着。” “谢谢小游总，小游总要一起吃吗？”程锋沉默半晌说道。 “不了，我再去门口看看，没准李清雪一会儿就来了。”游澈站起来离开。 游澈离开后没多久，紧接着，厉岩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坐在游澈之前的位置。 “你来这里干嘛？不去陪你的新朋友吗？”程锋问。 “咳……”厉岩轻咳一声，将头转向一边，用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不自然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程锋皱眉道。 “不是和你说的，我是说，那天打了你的事情，对不起。”厉岩又对着一个没有人的方向小声道。 “那你对着他说，别对着空气。”程锋憋笑说。 “没事儿，我早就不在乎了。男人之间不都这样儿，不打不相识嘛。”丁乘风淡淡道。 “我突然开始觉得你有些顺眼了。”厉岩喜出望外道，毫不客气的把屁股往程锋那边一挪，“那我跟你们坐一起吃可以吧？为了庆祝我们不打不相识！来干一个！” “可是我们这边吃的是鸳鸯锅，厉哥你平时口味好像比较重吧？我听说吃鸳鸯锅是对真正喜欢吃辣的人的不尊重……”丁乘风礼貌拒绝道。 “鸳鸯锅好，我喜欢鸳鸯锅啊，正好辣味吃多了需要清清口。你要是觉得受了伤吃东西不方便，那我来帮你下？喜欢吃什么？鱼对不对？羊肉喜不喜欢？”厉岩噼里啪啦把旁边好几盘东西一水儿的下到丁乘风那边。 丁乘风“……” “不是，那个厉哥，他只是嘴受伤了，手没问题，你全下清汤那边了我吃什么？”程锋着急道。 “奇怪，清雪他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这破节目又不让带手机，也联系不上他。”在火锅城又找了一圈无果后，游澈嘀咕着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 “哟，小不点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吃啊？其他和你一个队的人呢？该不会是被排挤了吧？”游澈看了看坐在对面孤独一人的古金池笑道。 “没有，他们全都吃不了辣，所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古金池对着他前面那锅红彤彤的火锅锅底满脸惆怅道。 “笑死，都来吃火锅了还说吃不了辣，真没男子气概。反正清雪他暂时不在，我陪你吃！”游澈大气道。 “真的？不过我这锅比其他的普通辣锅还要辣些，不行的话，游总你还是不要勉强了。我一个人吃没关系的。”古金池有些惊喜，继而又有些惋惜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祖上是什么地方的人？”游澈笑着拿起旁边干净的筷子和碗，“我老家那边可是出了名的能吃辣，谁要是……” …… “奇怪？这里怎么会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正在埋头吃肉的程锋疑惑的抬起头来。 “好像是小游总吃了古金池那边的火锅被辣晕过去了？刚被抬走。”丁乘风抬头看了看。 “这个小游总，就是逊，一个火锅而已，能有多辣。”厉岩鄙夷的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谁都知道就算跟古金池关系再好，都不能和他吃同一样东西。他好像会自带辣椒，在他带来的那个行李箱里有一半都是自己准备的辣椒，听说全是变态辣。”丁乘风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可以和你们坐同一桌吗？”就在游澈刚被救护车拉走没多久，李清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径直坐在了丁乘风旁边。 可怜的二师兄，找了半天李清雪，李清雪人来了，他人躺进急诊室了。程锋同情的心想。 “加我一个，你们这里还挺宽敞的对吧？”白雪城也跟着坐在旁边。 “师父你要不还是坐我这边……”程锋立刻着急的站起来，小丁这旁边，一个妖王，一个道长，他一个修为才十来年的小猫咪要怎样才能不暴露身份啊。 “不用，正好，我有些话也想对丁先生说。”李清雪平静道。 “叫我小丁就好，李老师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叫我‘丁先生’什么的，未免也太过抬举我了。我只是个小辈儿而已。”丁乘风笑了笑，看上去十分从容淡定，“李老师想和我说些什么？” “听说厉岩昨天打了你一拳？还把你给打吐血了？”李清雪直白的问。 “咳咳……”厉岩立刻大声咳嗽起来，好像呛到了一样，低声道，“那什么，我已经道过歉了。” “他道过歉是他的事，我是他的监护人，也是他的家长。孩子犯错，家长也有必要向对方道歉。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让劣徒给你添麻烦了。”李清雪无比正式道。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紧张。”丁乘风笑了笑，一副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都打吐血了，不能说不算大事吧？正巧，在下略通杏林之术，不如，让我来诊断一下，这一拳到底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有没有造成什么内伤。怎么样？丁先生……”李清雪朝着丁乘风的方向伸出手，不容置疑道，“……脉搏可否借我一听？” 程锋“……” 完了完了，说什么道歉那都是虚的，师父他果然怀疑小丁了，这不就是把试探白雪城那一套又拿出来试探小丁了吗？虽然当初小丁他也没露馅，也可能是那次李清雪只顾着怀疑白雪城，没怎么认真。这次他怀疑到小丁头上来了，这次诊脉可能就是认真的了。 丁乘风“……” “多谢李老师关心，我那天只是碰巧牙龈出血，不是被打吐血，我应该早就已经解释清楚了。”丁乘风客气拒绝道。 “牙龈出血也是病，上火发炎，或者局部过敏……有病就应该及时去治，不该讳疾忌医。如果是不想耽误比赛的话，正好可以让我先看看，比去医院省事多了不是吗？”李清雪步步紧逼。 “如果……李老师执意要看的话……”这下丁乘风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手腕。 “那个师父！其实这两天我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帮我看一下！”程锋突然把胳膊往前一伸，横穿大半个桌子推开丁乘风，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腕先横在了李清雪面前。同时拼命给小丁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找借口溜。像现在这样能拖一时是一时，之后再和小丁想办法商量对策。 李清雪“……” “最近是哪里身体不适？”沉默片刻，李清雪不得不先搭上程锋的脉搏询问。 “头晕乏力,恶心想吐……”程锋随口胡诌道，本来是想奔着中暑那方面说，谁知白雪城却忽然一撂筷子一本正经道，“哎呀，你这可是怀孕的征兆啊。清雪，他是不是喜脉啊？” 李清雪“……” “是吗？怀孕了？那我听听……”看到白雪城整活儿，厉岩也立刻来了精神，作势把耳朵放在程锋肚子上拍了拍，煞有介事的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啥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 “是你行了吧！”看到这帮人闲得没事儿拿他开玩笑，程锋有些没好气儿道。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等孩子出生以后，我要给他起名叫……”厉岩沉思片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然后一拍手掌高兴道,“……厉害！怎么样，这名字是不是一听就很厉害？” 众人“……” “孩子凭什么跟你姓？”程锋一把推开厉岩，装作不乐意的样子，也开始演了起来，“我生的孩子，当然要和我一个姓，我要给他起名叫……”程锋认真思考片刻，“……程序员！怎么样？这名字一听就很聪明。” 众人“……” “当你们俩的孩子可真惨。”白雪城幽幽道。 “不行不行，这名字一听就会秃头，我就要给他起名叫“厉害”，干脆猜拳来决定！”厉岩开始胡搅蛮缠。 “石头剪刀布……”两人还真认真划起了拳。 “还有力气打闹，看来身体没什么大碍。丁先生，现在可以把脉搏借我一听了吧？”李清雪不再理会那二人，执着的将头转向一边。 “当然可以，请便。”这次丁乘风不再推辞，直接将手递给李清雪。 “耶！我赢了！就叫程序员！”终于赢了划拳的程锋得意的高举手掌欢呼，转头看到李清雪那边已经诊上了脉，顿时着了急，“师父！” “如何？”见李清雪诊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丁乘风假装关心的询问。 “并无大碍。”李清雪缓慢松开手，淡淡道，“如你所说，只是普通的上火而已。平时多注意饮食锻炼，不要熬夜就能缓解。”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丁乘风笑道，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感觉好像成功糊弄过去了？程锋望着这相安无事的两人松了口气。 至于师父这边…… 程锋又看向李清雪，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变化。可他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来试探小丁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又是半夜踹门，又是好心诊脉。 明明连把脉这么直接的手段都没有暴露，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过破绽呢？程锋琢磨。 “你们再不吃这肉就要煮老了。我要下新的了，没意见吧？”白雪城打量着各怀心思的众人，忽然站起来一边下新的食材一边开口，打破这莫名陷入沉寂的气氛。 “哦……”程锋反应过来，发现气氛好像确实有些冷场，只好试图缓和，“那个，师父你很喜欢吃火锅吗？听二师兄说你以前好像经常去吃。是自己一个人吗？” “嗯，火锅会让我想起家人的味道。”李清雪点了点头，看向沸腾的火锅轻轻道，“有人曾经跟我说过，火锅底料是一种伟大的发明，只需要把食材丢进去煮一煮，即便是不擅长厨艺的人也不会做得有多难吃。” 第49章 两面派 程锋伸出去夹菜的手忽然一滞。 【“火锅底料这种东西，真是伟大的发明啊，食材像这样煮一煮就能直接吃，既不复杂也没那么难吃。还不用自己做。”】 是巧合吗？难道说梦里一直出现的那个孩子是…… “谁说的？这得是有多不会做饭的人才能说得出这种话来？火锅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吃多了不管是肚子还是舌头都会受不了吧？”白雪城嗤笑道。 “我父亲这么说过，他很喜欢吃火锅，以前经常带我去吃。但自从我成年以后，就不怎么能联系得上他了。”李清雪回答。 “哦，师公啊，那的确像是他会说得出来的话。老实说，那家伙做饭是有什么debuff在身上吗？我以前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东西都吃，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做的饭。上次过年的时候，因为好奇尝了一口他亲手做的饺子。啧，那味道，差点把我给送走！他还一下子做了好几份，真不知道给谁做的，我的天。”厉岩啧啧道。 搞错了啊，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程锋默默涮着肉片。 还有李清雪的这位父亲，可真是神奇，做出来的饭居然能把厉岩这种有钢铁之胃的人送走，可能制毒界更需要他这种人才，做那么多是要暗杀谁吗？千万不能让他跟自己母亲交流厨艺心得。 “下次再去吃火锅的时候可以叫上我们几个一起，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去吃火锅也太寂寞了。火锅本来就是一群人吃的。”白雪城说。 “不必，人多的话，反而会没了我怀念的那种感觉。”李清雪轻声道。 “嘶……”一直自己在慢条斯理吃菜，没有机会插进话题的丁乘风忽然放下筷子捂住嘴。 “怎么了？”程锋立刻担心的放下筷子。 “不小心被烫到了而已，没关系，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丁乘风勉强笑道。 “那怎么行，知道自己猫舌，下次吃东西就慢点儿，别着急，没人跟你抢。让我看看，烫伤了没有？”程锋极其自然的伸过手去捏住小丁的脸仔细观察，小丁听话的张开嘴。 “好像没什么大事儿，我给你倒杯饮料。”程锋松开手给小丁倒上一杯冰水递到他面前。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这些动作在别人眼里看来有多暧昧。毕竟在他自己眼里看来，他只是在关心一只不小心被烫到的猫而已。猫不能吃烫口的食物，这的确是猫奴常识。 “这鸭肠快煮老了，你先吃。”程锋夹起一筷子煮好的鸭肠，小心再三的吹了又吹，确定凉了以后放进丁乘风碗里，“下次再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众人“……” “要知道，这冷水可泡不开绿茶啊。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家自己乐意，你在这里干生气也没用。”白雪城意味深长的感叹。 “他只是正常的在关心朋友而已，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谁在生气？”李清雪冰冷道。 “啊！”厉岩冷眼瞅了半天，忽然东施效颦的放下筷子捂住嘴。 “啊什么啊？怎么了？”看到这拙劣无比的演技，程锋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不小心烫到了。没事儿，你们接着吃。不用管我~”厉岩捂着脸极其做作道。 “那就自己喝两口饮料缓缓。”程锋无视了他的表演，把赞助商的饮料推到他面前。 “我不！那边那块牛肉快煮老了！我要你夹起来吹凉了亲自喂我！”厉岩指着锅里那块翻滚的牛肉理直气壮道。 “你看我像不像块牛肉？自己夹！又不是没长手，刚刚吃那么欢也没见你烫着。不是你自己说不用管你，那就不用管了。”程锋哭笑不得道。 “啊！”白雪城忽然也放下了筷子捂住嘴极其矫揉造作道，“不小心被烫到了呢……” “那就自己去找医生拿药，我又不能给你变出药来。”李清雪冷冷道。 白雪城:“……” 怎么一个个的都演上了。程锋放下筷子。 “是不是我在这里，让大家觉得不开心了？要不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好了？你们慢慢吃。”丁乘风语气无辜道。 “没，我们这儿的乐（子）……乐趣可都是你提供的，少了你，可就少了不少好（戏）……欢乐了。火锅嘛，当然人越多吃着越热闹。你想多了。”白雪城一边忍笑一边低头夹菜。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调开的有点冷？要不要去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说一下，让他们把温度调高一些！”程锋忽然打了个哆嗦，捂住胳膊。 “觉得冷你就多吃点呗，吃着火锅你还嫌冷，等温度调高了一会儿又该出汗了。奇怪，这汤怎么不滚了，谁把火关了吗……”厉岩把头钻到桌子底下去调开关。 “不是，我们这也没对着空调吹风口啊，你看我们这说话都哈出寒气来了，这绝对不正常，又不是室外……”程锋朝手掌哈了口气，竟然真的吹出了白气，连忙去找附近的空调。 “好像确实是越来越冷了，跟在冰库一样，只有在零下才会哈出寒气吧？这可是在大堂，要不我去前台问下怎么回事儿……”丁乘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咔嚓，一丝微弱的冰裂声音传来，似乎是这一切不正常现象的元凶。 “这哪里有什么空调，谁家空调能开到零下啊，那是冷库吧……”四处东张西望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空调的程锋扭过头来看向火锅，瞬间变得哑然。众人也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沸腾翻涌的火锅连着底下的金属容器整个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向四周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仿佛刚才沸腾的红油只是个假象。 “你干嘛？”程锋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厉岩。 “不是我！”厉岩急忙辩解。 “姓白的！”程锋立刻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嫌犯。 “也不是我。”白雪城无辜的耸了耸肩。 那不就只剩下…… “是我。”李清雪亲口承认了。 “哇哦~这个桌子……可真是太桌子了，它这个……花纹好独特，是云纹的耶，你们……不觉得吗？”程锋立刻低下头假装去欣赏那毫无亮点的桌子，不敢去跟李清雪对视。 现场唯一一个最擅长水系仙术的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毕竟曾亲眼见过他冰冻整栋大楼。只是不敢去想罢了，不敢承认李清雪会做出这么冲动且不计后果的事，实在是不像他。 肯定是我们又什么地方做错了惹他生气了，程锋心想。 “对不起，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李清雪站了起来，并没有做过多的辩解，直接离开。 “吃？这还吃什么啊？”厉岩无比惋惜的看着已经被冻成冰块的火锅，伸出筷子戳了戳，“我能把它打包带走吗？回去用你的火之高兴烤烤。” “好……好神奇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么会……突然冻成冰呢。”丁乘风后知后觉的假装成被震惊到的样子。 “魔法！他一定是在里面加了魔法！”白雪城无比坚定道，随后笑了笑，“开玩笑的啦，肯定是变得什么魔术。现在附近温度也正常了，要不去通知服务员换一锅？” 一整桌的人当中，没有一个真正的正常人，面对彼此心知肚明的仙术，还要假装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演来演去。程锋觉得有点心累。 “算了，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小丁，我们先回去吧。”程锋站起来收拾东西也准备离开。 “不行，我还没有吃饱，我再去别的桌蹭蹭吧。”厉岩还打算继续战斗，溜去了别的桌子。 “唉……”等这一桌的人全都散尽后，白雪城长叹一口气，又去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的话，奉劝你最好不要和我一桌。刚刚坐你这个位置的人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忽然开口。 “没关系，我很能吃辣，现在也正好需要吃点辣的来缓解下心情。”白雪城失落道。 “是吗？真巧，刚刚被送进医院的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古金池抬起头。 “我可跟那个草……咳咳……你这加的什么辣椒？这不是这里的锅底吧？”白雪城才夹起锅里的一块东西放进嘴里尝了尝，就被辣到呛出了眼泪，拿起旁边的饮料猛灌。这一口简直丧失了他两百年的功力。 “不能吃就别吃，用不着死要面子。”古金池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搭话，“我也用不着别人来陪。” “没……没关系，正好，用辣出来的眼泪，代替我自己流出的泪，来纪念我……死去的爱情……”白雪城一边吃一边不断嘶气，用纸巾擦着被辣出来的眼泪断断续续道。 古金池欣赏着他涕泪横流的丑态，慢条斯理道，“继续，你被辣死了，我正好少一个对手。” “我说你这黄毛小子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哈？平时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挺欢。等附近没人了，嘴巴就开始这么毒了？是不是辣椒吃太多吃的？”白雪城扔下筷子。 “这附近又没其他人，也没摄像头对着，我干嘛还要演戏。我呀，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做什么事都不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真心，抱着玩票的性质对待一切，爱情也好，节目也好，却还总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会得到好结果。看你吃瘪，比我自己拿冠军还开心。”古金池一本正经道。 白雪城“……” “不是吗？明明是见色起意，却还要假装成一往情深，就连失恋了都挤不出几滴眼泪。跟个小丑一样在人家李老师面前晃来晃去，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古金池嗤笑道。 “小太阳？小天使？”白雪城站起来撑在桌子上俯视着他，然后伸出手狠狠捏了捏他的脸蛋，“小恶魔！小变态！还一直暗中观察我，你这本性一点都不可爱！” “住手，我最讨厌别人夸我可爱了！就因为个子矮，对我从来不用其他形容词！摆明了就是限制我发展！谁家的队长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古金池恼火的推开白雪城。 “我听工作人员说，你的那些粉丝不一直说你是什么奶c，卡哇1也是1之类的，这不挺好。”白雪城欣赏着对方破防的表情，心情舒畅了许多。 “不过是‘可爱’的另一种说法罢了。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展示我的实力了，她们却还是只能看到我的‘可爱’。”古金池恼火道。 “等你长大了不就好了。等你长大了，长高了，自然就没有人夸你可爱了。你现在才这么年轻，何必这么着急？”白雪城随口道。 古金池伸出去夹菜的顿时停顿下来，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不会了，我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再长高了。” “不会再长高？你多大？不是16吗？”然而白雪城听到了这句话，“你是不是谎报年龄了？” “想知道吗？”古金池舀了两勺火锅红汤放进碗里，又倒了点他自带的辣椒，推到白雪城面前，“把它全喝了，我就告诉你。” 雪城盯着他，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 第一口下去，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滚烫的岩浆，嗓子和胃都要毁了，硬生生逼得他用自己的功力来化解。喝完后拿起旁边的饮料猛灌。 “23”古金池漫不经心道。 “噗……”白雪城一口饮料喷了出来，擦了擦嘴，“真敢，真敢啊你……” “谎报年龄才会让她们觉得我有发展潜力，要是让她们知道我这个年龄还走这种风格，这不是装嫩吗？”古金池欣赏他狼狈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白雪城看着他笑了笑，“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过于执着某些东西反而错过了什么。” “死变态，你不会又看上我了吧？我观察你是因为在合理收集潜在对手情报，是正常的勘察敌情。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撕破脸皮了，我讨厌你。你对李老师那种堪比骚扰一样的行为，油腻且不自知，恶心死了，简直像喝了一桶82年的花生油。居然还怀疑我对你有意思，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古金池无比厌恶道。 白雪城“……” 第50章 师父的花式夸奖 “……就在刚刚，为我们请客吃饭的小游总因为自己不能吃辣还硬要逞强，把自己辣进了医院，实在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本来不想笑的，可怜的小游总。奉劝大家就算再怎么喜欢吃辣，也要量力而行。至于把他辣进医院的那口神秘火锅……啊，就是这里……”就在这时，杨依依带着一大帮拍摄人员来到附近，好像是在直播。 “小池，刚刚和小游总一起吃饭的人是你吗？”杨依依趴在旁边的挡板上问。 “是我~嗨喽，大家好，我是古金池。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可是超级能吃辣的。其实我已经提前警告过游总，可惜游总似乎不信……”古金池立刻换上了他那副超级无敌阳光灿烂的营业笑容，和直播间里的观众打着招呼。 “呀，没想到杨老师这里也有我的粉丝啊？真是惊喜……双厨狂喜？对对对……我旁边的人是谁？是雪城哥哦……” 白雪城“……” “咦，雪城也在这里啊？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的吗？平时也没怎么见你们两个一起玩。”杨依依好奇的瞅了瞅坐在旁边的白雪城。 “那是当然，其实我们两个关系可好了，我跟节目里的每一个人关系都不错，大家都是朋友嘛~雪城哥见我一个人吃火锅太寂寞，特意过来陪我。谢谢你啊，雪城哥~”古金池笑意盈盈的看向白雪城，声音像灌了蜜糖一样甜到发腻，和之前“看垃圾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以至于白雪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他只会黏着李清雪一个人呢，真是意外。不过清雪好像不在这儿。”杨依依说。 “对，我们两个关系，特别好！”白雪城回过神来，对着镜头忽然一把将古金池拉过来让他坐在旁边，假笑着摸着他的头，“小黄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呢？我最喜欢‘可爱’的孩子了，谁不想和这么‘可爱’的孩子打交道呢，每次看到他脸上露出这么‘可爱’的笑容，我就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治愈’到了一样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看出来了，你说话都用上夹子音了，至于吗？”杨依依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他。 “是吗？我真是谢谢你啊，雪城哥。”古金池咬牙道。 “来，为了表示感谢，这块虾滑，我敬你！”古金池从锅里捞出一块红得都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亲手喂到白雪城嘴里。 白雪城“……” “味道不错……”白雪城硬着头皮整个囫囵吞枣的咽下去评价，即便如此，仍旧感觉整个喉咙像烧着了一样，拼了老命的用尽全身修为去缓解辣意。 “是吗？喜欢你就多吃点~”古金池立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锅里捞了一堆东西，依次塞进白雪城嘴里。 “再来杯饮料！”等白雪城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古金池又拿起旁边一杯颜色红彤彤，看起来像是果汁但不可能是果汁的饮料，喂到他嘴里，从白雪城咽下的表情来看，果然不是果汁。 “哇，这气氛，我都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不过看雪城这表情，好像也不是很辣的样子嘛，果然是小游总夸张了。”杨依依坐在旁边，疑惑的看着这享受“喂食play”的两人，好奇的拆开一副碗筷，自己尝了尝。 当晚，附近医院的急救病房床位+1。 …… “程锋，在吗？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师父？”正在宿舍整理东西的程锋听到这预料之中的敲门声并不感到意外，下意识看了看小丁。 “去吧，早晚会面对这么一天。”丁乘风轻声道。 “我们去外面说吧。”看到程锋小心翼翼的来开门，李清雪平静道。 肯定是要找我谈小丁的事情，相关对策都已经跟小丁在宿舍商量好了，不管师父问什么都咬死不承认。只要他没证据，就不能随便抓人。程锋心想。 两人坐在练习室的桌子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气氛一时间压抑得像是在审讯。 “你，觉得我这个师父当得怎么样？”李清雪忽然先开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程锋刚要下意识去狡辩，才发现师父问的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问题。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适合当一个师父。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正常交流，很多人觉得我性格冷漠，难以接近，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索性不说。或许就是因为沟通原因，才会导致我连续几个徒弟都出了问题。” “不，这其实跟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其实也跟你有关，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问题……”程锋手足无措的解释，“你是一个很棒的师父……” “在以前，我会觉得‘少说话，多做事’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方式。但是现在我发现，有些话如果不说，似乎也会引起很多问题，必须要全部说出来……” 李清雪双手交合，陷入沉默，看上去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程锋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种奇怪的表情，那是，在紧张吗？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又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心。 “其实我从未后悔过收你为徒，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有必要，甚至是独一无二，绝对不是可有可无。你身上有很多值得称道的优点，一点也不亚于你的几个师兄！”李清雪忽然开口，语速快到像是连珠炮一样连绵不绝，根本来不及打断。 “你能够坦诚的说出自己修仙是想要长生不老这一点，非常的诚实，很多人都不能做到；在厉岩找上门来的时候，能够和对方和平共处，还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宿舍和零食，非常的大方；即便我说过没关系，不用那么着急，也仍旧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任务，承担一半的债务，非常有责任心；能和自己身份异于常人的几个师兄，乃至整个同门的师兄弟、长老打好关系，得到他们的承认，非常有亲和力；在面对远强于自己魔教恶徒时，能够鼓起勇气站出来，保护弱者，哪怕知道打不过对方，也坚持去保护他们，非常有正义感；对女生温柔体贴，就算想要拒绝对方，也会先想出合理的理由拒绝，不想伤对方的心……” “诶……诶？”程锋发现，一向寡言少语，别人不问他不答，从不多说一句话的师父此刻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说个不停，而且全是夸他，无论大事小事，什么都要拿出来鼓吹，将他夸了个遍，夸得他心虚，脸越来越红。 “对不起，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程锋脸色发烫的站起来想要逃走。 “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必须要让你意识到，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没有必要妄自菲薄！”李清雪忽然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有些磕绊但还是坚持说下去。 “其……其实在我被同组选手诋毁的时候，我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很多人觉得我肯定没有往心里去。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一方面我有些生气，一方面又觉得确实是自己的原因。你能站出来帮我说话，我很感激。那天你在台下哭的时候，我很想下去和你说点什么，我想安慰安慰你，可是主持人一直在台上拉着我，让我发表什么获奖感言，错过了这个机会。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情绪很少有什么起伏，很多人都说我冷情。我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在遇到你之后，虽然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也称不上事事顺心。但的确，的确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 李清雪抓着他的手逐渐松开。 “……才感觉自己像一个人。”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不像程锋，脸都快红到脖子根那里了，可是细微看去，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已经微微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在强作镇定。 “好，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程锋结结巴巴的问。 清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扶了扶额头。 程锋脚步虚浮，精神恍惚的回到宿舍。 “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程锋指着脸对一直在宿舍里等消息的丁乘风有些茫然的问。 “主人，你……你怎么了？李道长和你说什么了？”丁乘风一脸担心的问。 “嘿嘿嘿……”程锋一头扑倒在床上，将头蒙在被窝里神经质的傻笑起来。 他说我对他很重要，他说我对他独一无二，他还夸了我那么多话，还说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也喜欢我吧？糟了，要不要趁势去告白呢？没准就成了。程锋窝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你这就满意了？哼，他说的那些话还没我直白呢。” 那个小屁孩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程锋从被子里钻出来却看到丁乘风垂下头来有些担心的眼神。 “你没事吧？”丁乘风坐在旁边继续问。 “小丁，我问你，你对于李清雪，平时是个什么样的印象？”程锋披起被子坐起来有些期待的问。 “李老师……总感觉好像有些难以接近的样子。当然，我平时也不敢和他主动搭话，万一不小心暴露的话怎么办。”丁乘风笑道。 “趁这个机会，快问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瞒过师父的。”小风趴在他肩膀上悄悄道。 “这样不好吧，万一是人家的隐私呢。”程锋有些为难道，他不是没问过这个问题，但是小丁回答的并不仔细，想必也是不愿意多说。再追问下去也显得不好。 “你不是说他很信任你吗？那他肯定不会瞒你，快问！”小风催促道。 “就是因为他信任我，只告诉过我一个人他是妖。所以一旦他是妖的事情泄露出去，不就只有‘是我说出去的’这一种可能了吗。”程锋说。 小风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一直在那里发呆？”丁乘风有些担心的问。 “其实吧，我觉得他的高冷多半是有些天然呆加极度社恐，再加上那张面瘫脸平时什么情绪都表达不出来，所以才会看上去有些难以接近。或许，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多交流交流可能会很合得来呢？”程锋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只有我才了解师父”的得意感。 “天然呆？社恐？这不可能吧？”丁乘风一愣。 “才没有什么误会！就算李清雪真正的性格不是高冷。这只猫说话总是茶里茶气的，一看就让人喜欢不起来！”小风叉起腰生气道。 “算了，我还是尽量少和李老师接触比较好，而且，我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丁乘风说。 “你看，你看，他又开始了，他的茶艺表演。”小风说。 “男孩子也可以用茶来形容吗？原来这就叫茶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程锋稀里糊涂道。 “谁说男孩子就不能用茶来形容了！你这就叫刻板印象！你看他之前和你师兄说的那些话，那不茶吗？”小风生气道。 “你怎么还不走？要在这里过夜吗？”程锋打量了他一眼。 “我说过，我要在这里看着你，防止他占你便宜。”小风有些别扭道。 “你把小丁想得也太坏了，他就算对我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会做什么。倒是隔壁的白雪城，一看就手脚很不老实的感觉，不知道师父和他住一起有没有被揩过油。”程锋嘀咕道。 “没有，白雪城比你想象的要老实得多，而且他自从看开以后已经转移目标了，现在他对排第一的那个小个子男生比较感兴趣。” “什么？小黄？畜生啊，那孩子才多大！” “他谎报年龄了，实际年龄比你还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锋猛然间抬起头看向小孩，“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的？” “还……还不是因为我比你更细心，能注意到你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你看你连小丁茶里茶气的你都看不出来！你还能看出来什么！”小风结巴一阵后强词夺理。 “谁说的，你看我们刚来那天，让我观察全场谁最可疑时，我就猜了三个，三个里面我压中俩，这难道还说明不了我的观察力？”程锋嘀咕道。 但是，对于另一个自己的奇怪表现，程锋也没怎么在意。他觉得，如果能理解另一个自己的想法的话，那才奇怪，不然也不会分化出第二个人格了。或许另一个自己真的能注意到一些自己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吧。 这个夜晚，程锋带着满足的心情睡去，然后，他又做梦了，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孩子视角。 第51章 第一次排名公布 这次他发现“自己”住的地方稍微大了一些，虽然看得出来还是一间房改造而成，但孩子和母亲的地盘被一道推拉门明显分割开来，使这个小孩有了更多自己的隐私，在属于他的地盘摆了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一人称视角下，摆在眼前的是一本崭新的练习册，还有一些课本，看来他终于去上学了。小孩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中的自动铅笔，迟迟不肯下笔，不知道是因为题目太难还是因为有什么心事。 “我回来了……抱歉，今天工作上的事情有点多，我得把送你去上学的那段时间给补上。今天是你第一天去上学，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老师教的东西都还会吗？”门一开，孩子的母亲提着背包走了进来，她看上去虽然有些疲惫，但明显精神状态比上次好了许多。 大了不少的生活空间，摆在门口的盆栽也可以看出，她有在努力改善自己和孩子的生活水平。无论是物质层面上还是精神层面上。 “嗯，隔壁奶奶也教过我一些启蒙知识，都还好，能跟得上。” “现在课本学的内容和我当初上课时用的差不多嘛，价格上却贵了这么多，要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插画有什么用。”女人随手拿起一本翻看几页评价道。 “课本上怎么还没写自己的名字？这样弄丢了的话会不好找。”女人将课本放下。 “妈妈，我的名字……是你起的吗？可不可以……再改一下？”小孩咬着嘴唇有些纠结道。 “怎么了？有谁说什么了吗？”女人敏锐道。 “他们说……雪是女生才会用的名字，连老师都说我的名字实在是太秀气了。正好班里有个女生名字里也有‘雪’字……”小孩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们去把‘雪’改成‘学’好不好？都是差不多的读音，一样的……” “什么女孩男孩，这么小的年龄，就开始搞刻板印象，连老师也是。确实，在为孩子取名时，父母无法征询孩子意见很不公平。可是，你也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就投胎到我的肚子里呀。”女人说。 小孩“……” “我为你起‘清雪’这个名字，是希望你以后能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像雪。这是我对你未来的预期。你将来可以不用有出息，可以不用报答我，但是必须要像雪一样清白干净，不做有愧于自身的事情。如果你实在想要改名，等到你长大之后再说吧。”女人拿起笔，端端正正的在孩子的课本上写下了“李清雪”这三个字。 …… “呼呼……”程锋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像雪。梦里出现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师父吗？程锋惊魂未定的扶着额头，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梦到了师父小时候的事。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顺位排名的发布结果……” 程锋和众多选手一起站在大厅里，等待着第一次顺位排名结果，也是第一次淘汰人员名单。 确实，梦里出现的那个小孩生活水平实在不咋地，和师父说的，小时候生活贫困倒也对上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师父小时候的事呢？程锋心想。 最合理的说法应该是，师父的母亲托梦？她在下面放心不下师父，所以特地找人托梦来照顾师父？ 可是为什么这么晚才找人来托梦呢？而且找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不是更好吗？ 所以自己其实是被师父母亲承认的人？这是来自岳母的肯定？自己是被岳母钦定的“女婿”。她一定是看到昨天师父说的那番话认为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了……程锋越想越激动。 “程锋……” “到！”听到耳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程锋一个激灵回过来神来，下意识喊了一声“到”，引起一阵笑声。 “怎么，你以为这是上课点名呢？宣布排名还走神？”杨依依拿着名单问。 “我宣布，你的第一次顺位排名结果是…鸿羽拿着手中的名单宣布。 “什么？”程锋有些懵逼，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高的排名，他都做好要走人的准备了，在众人的掌声中一脸茫然的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有什么想说的吗？”苏鸿羽笑着问。 “我……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高的排名……”想起网上那些对自己并不友好的评论，程锋有些难过，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第一次公演时的表现很糟糕，主题曲时也一直在划水。因为我之前想的是，反正我又进不了出道位，不如先随便应付一下。来这一趟还能长长见识也不算吃亏。我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真的喜欢我，想让我留下来。现在我只想跟我第一次公演时的队友说声对不起……”程锋深深鞠了一躬。第一次演出时的队友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说着没关系。 “还有，那些喜欢我，把我投到这个位置的人，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接下来我会好好努力，好好表现，争取不再拖后腿。对不起！”程锋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 “你能站在这个位置，说明有人喜欢你，希望你能继续前行，无论你之前的表现如何。这是来自粉丝方面的肯定，你站在这里，就说明你对得起这个位置，不用愧疚。”叶欣然说。 接下来又是几位成员的排名公布。 “奇怪，为什么有些不应该被淘汰的人也被淘汰了？按照他们之前的表现，不至于啊。”白雪城喃喃道。 “你该不会是以为这个排名是按实力来进行的吧？”古金池忽然问。 “难道不是吗？不然我们在这里是在比什么？我们在这里又是在努力什么？”白雪城问。 “噗……”古金池捂住嘴一笑，然后又开始自责，“不行不行，我要忍住。嗯，现在没有摄像头拍这边……如果真要按实力的话，刚刚那个程锋，第一场那个表现就该被淘汰。可惜，能决定我们去留的不光是实力……嘛，我倒是也听说过，你在来这里之前曾是个外卖员，没了解过选秀这些规则。你该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忽悠进来了吧？”古金池问。 “是按照场外观众的投票来决定的吧？他们不也是按照实力来评选的吗？”白雪城问。 “你觉得呢？”古金池啪的打开旁边一瓶饮料随意喝了一口，戏谑道，“你该不会觉得，这些随处可见的饮料，在这里只是个摆设吧？” “不就是赞助商提供的饮料吗？这有什么特别的？”白雪城问。 古金池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厉岩，第21名……”排名的宣布还在继续。厉岩脸上的懵逼不比程锋要少，同样一脸茫然的走到台阶上。 “有什么想说的吗？”苏鸿羽问。 “我……按照叶老师的说法，我能站在这个位置是因为有很多看不到的人喜欢我，他们希望我留下来是吧？”厉岩问。 “是的，有很多人喜欢你。你现在这个排名，可不算低。”叶欣然说。 “谢谢。”厉岩简短道。 “你们这一个人不停说谢谢，一个人不停说对不起，是想干什么？”叶欣然笑道。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我，以前很少有人喜欢我，也很少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来这里以后我第一次交了这么多的朋友，第一次感觉被这么多人喜欢。其实我对这个什么男团没有多大兴趣，我不喜欢表演，我觉得那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我喜欢在这里比赛的日子，喜欢跟大家一起努力，这种感觉真的很开心。对了，听小白姐（化妆师）说，这个节目好像有很多人在看？” “确实有很多人在看，不用加‘好像’。”叶欣然肯定道。 “那……你会不会看到？我是说，我的父亲？你有没有在看这个节目？”厉岩对着摄像头问。 众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丢下我跟我母亲两个人不见了。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母亲也一直对你闭口不提，从她的反应来看，也不像是你已经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也不是想让你承担起养育责任什么的，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厉岩说。 “那个……我们这个节目虽然看的人很多，但是基本都是些年轻……”苏鸿羽开口，被杨依依捅了一把后闭嘴。 “那个，小石头，我们现在是在比赛，和比赛无关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提哦。”杨依依说。 “好，那我最后再说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现在在哪，但是认识你的人都说过我长得和你很像，你看到我以后不可能会认不出我。所以，如果你知道我的存在了，请联系我。”厉岩说。 厉岩寻亲这个小风波很快就过去。程锋感到有些奇怪，厉岩的排名已经很靠前了，虽然还没有进出道位。可是他至今没听到李清雪的排名在哪里，也没有在淘汰位。那就只剩下前几个出道位的排名了。 “……第七名的排名是……你们肯定想象不到，这个人的排名跨度实在是太大，是节目组有史以来跨度最大的排名，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这人就是……李清雪！”苏鸿羽先是卖了个关子，然后掩不住激动的宣布。 “李老师，恭喜！” 程锋“！” 师父他居然，卡七了！要知道，整个节目最受关注的排名也是这期节目的最大看点就是第一位的排名，和第七位的排名。第一名是c位，第七名是最后一个出道位。如果说资本决定的比赛出道人选早已注定，那么剩下的这些人争的就是那个第七的位置，第七位几乎也可以说是梦想与奇迹结合的神之位。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清雪的出现也确实可以说算得上一个奇迹。先是以超高的颜值和烂到家的演唱水平出圈，吸引了一大批圈外的人关注，让已经做到第四季几乎没活儿可整的节目起死回春。之后公演的惊艳表现又将大部分看笑话的人看到了他的实力，转变成了真正的粉丝。这种经历无论放到谁身上都可以称得上逆袭，可惜的是，逆袭的主角压根不想出道。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李清雪面无表情的走上第七名的台阶。 “有什么想说的吗，李老师？”苏鸿羽边鼓掌边问。 “不许再投票给我了！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个位置！”李清雪言简意赅道。 “师尊好霸道哦，那么现在开始公布第一和第二的排名，有请白雪城和古金池选手出列……” “真没想到，最后剩下的居然是你和我。不过，你能这么受欢迎，倒也不意外。只是第一的位置，必须是我。”古金池自信道。 白雪城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古金池之前说的事情。 “目前排在第一名的选手是……古金池你猜是谁？”在即将宣布的时候，苏鸿羽还卖了个关子。 “虽然雪城哥的实力不容小觑，但是我希望是我，必须是我。”古金池满脸笑容道。 “所以，第一名的位置是……恭喜白雪城！请站到属于你的位置！”苏鸿羽带头鼓着掌。 古金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能在第一这个位置，说明这个节目还是看实力的嘛。”白雪城笑道，得意的看了看古金池，站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最高位置。古金池也不得不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白雪城有一个国的势力在背后撑腰，他的那些亲戚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在参加选秀。更别提他的长相和表现都确实圈粉，实力与颜值并存，排名想不高都难。老实说，来参加这届选秀的普通人实在有点惨，谁能想到这次选秀会字面意义上的“卧虎藏龙”。程锋心想。 第52章 第二次选曲 第二次公演，是自己选择演出方向啊歌曲，舞蹈，创作……程锋拿着手中的表，其纠结程度不亚于自己当年高考填志愿。 倒不是在想他适合什么方向，而是在想他去哪组才能最大程度的不会拖后腿。自从第一次演出出意外后，他就将自己放到了最低的一个姿态来要求。 “小丁，你想去哪组？”自己思考不出来结果，程锋干脆去找丁乘风商量。 不管是哪组，反正肯定还是vocal吧。程锋心想。 “《山鬼》？”结果程锋惊讶的看着丁乘风手中的志愿表，有些诧异，“这不是舞蹈组的选曲吗？你怎么会选这个？” “嗯，因为我想让我的粉丝看到，我擅长的不止是一面。如果只呆在自己舒适的领域，是不会有进步的。”丁乘风说。 也对哦。话说如果自己实在是克服不了开口唱歌的心理阴影，干脆去舞蹈组好了。虽然自己跳舞也很拉，但只要大致跟着做个动作就行，不至于像唱歌一样唱不出来。程锋心想。 “那我也选《山鬼》好了。”程锋低头在自己的表上写下歌曲名字。 “师父？”等填完表后，程锋抬头一看，发现李清雪竟然一直呆在旁边一声不响的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舞蹈？”李清雪瞥了一眼程锋填的表，低头在自己的表上写下什么。程锋看了一眼，填的也是《山鬼》。 程锋“……” 虽然说选手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填写选曲，但是分组的优先级还是按照排名来进行的，也就是说如果某首歌特别热门，报的人特别多，排名越靠后的，越容易被调剂出去。小丁是第四，师父是第七。他们俩都选《山鬼》的话已经铁定会在同一组了，倒是自己可能被调剂出去了。 “要不，咱再换一个？”程锋试探性的问。他实在不想让师父在练习过程中发现小丁是妖。 “不用了，我觉得这组挺好。”李清雪淡淡道。 到底哪里好了，vocal组里有那么适合您的一首《西厢》您不去，跑这里来跳舞。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受得了吗？程锋内心吐槽。 就算是当初让师父大放光彩的《花魁》，舞蹈动作也是约等于没有，他还真不知道李清雪到底能不能hold得住跳舞。根据主题曲时的表现，好像确实是不会，这个应该不是装的。 “师父，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程锋有些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您母亲昨天晚上可能托梦给我了。” 李清雪“……” 冷静，根据以往的经验，师父他有时候不说话并不是在生气，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就应该由我来主动开口。程锋心想，鼓起勇气想要继续说下去，“她……” “你是不是梦到我小时候的事了？”李清雪忽然开口，打断他的主动谈话。 “您……您怎么知道？”程锋一愣。 “她是不可能给你托梦的。因为她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连最后一丝残魂都没剩下。你之所以梦到我小时候的事，是因为当时在重塑身体时出了些意外，这个问题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在彻底解决之前，以后你在睡觉前多念几遍清心诀，就不会再做梦了。”李清雪淡淡道。 程锋“……”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增强了，感觉上次这么没眼力见还是上次。魂飞魄散这种死法听起来就十分惨烈，应该是另有隐情。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好奇，这都属于师父的隐私，的确不应该再深究下去了。或许，做梦这件事情，也的确该想办法制止了。 志愿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程锋和丁乘风、李清雪选了同一个舞蹈方向选曲《山鬼》，厉岩跟他的舍友一起选择了vocal方向选曲《rise》，白雪城不出意料的选择了创作组，毕竟他在初赛时就展示过自己的原创才华。 “就没有人跟我一样想要选择《死神》吗？拜托，这首歌真的很酷诶~”古金池抱着他那块歌曲牌子，无奈的看着自己身后寥寥几个人。 “抱歉，小池，这首歌好是好，但是，会r语的没几个啊。你想想，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怎么唱出彩啊……”旁边队伍里一个和古金池关系不错的人说道。 “就只是一首歌的词而已，分完part以后每人就几句，没关系啦，半个月时间肯定能练好……”古金池还在可怜巴巴的试图拉人。 “咳咳咳……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过去和你在同一组。”白雪城轻咳一声暗示。 古金池沉默两秒钟后装作没看到扭头面向众人，用手卷起喇叭状大喊，“还有谁想选《死神》吗？” “金池，你选这首歌是因为会说r国话吗？那可能要麻烦你教我们几个了。”站在古金池后面的几个人有些不安的问。 “不会啊，我选择这首歌纯粹是因为我喜欢这首歌的风格。我也是现学。”古金池坦然的承认。 后面的人沉默片刻后，又走了两个。 “别！”古金池又迅速拉住那两个逃兵可怜巴巴的求情，“你们忍心看我变成孤家寡人吗？” “一组的人里没一个会说r语，没救了！就算勉强学会歌词里那几句，到时候一开口，全是塑料发音，那还有法看吗？”要走的那个人吐槽道。 “那个……”看古金池那组那么可怜，程锋犹豫着举起手，“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的话，我稍微会一点r语，到时候可以抽空去教你们。” “稍微会一点已经很厉害了！我们这些人可是一点都不会啊。你r语什么水平？”古金池眼睛发亮道。 “也没有……多厉害啦，也就是……n1而已。”程锋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管这个闲事。毕竟他自己的选曲还不一定练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教别人。 “那不是很厉害吗？你到底在凡尔赛什么啊！过来！只要你肯来我这组，我把c位让给你！”古金池立马过来拉人，强行将程锋拉过去。 “不不不……我说了可以抽空去教你们，用不着把我给拉进去！”程锋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在我看来，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现在我们组里没一个能挑大梁，你，就是我们的顶梁柱！”古金池肯定道。 “你选择舞蹈，是因为第一次演出时的意外，害怕再开口唱歌是吗？如果一直无法正视，问题就会一直存在，假装看不到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你不想一直逃避下去的话，或许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克服！”古金池继续劝说。 程锋“……” “抱歉，你们组的人先借我一用喽~”见程锋陷入沉默，古金池表情愉悦的将程锋拖走。 “对不起~”程锋朝师父他们苦笑一声，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小黄，对方的态度实在太过强硬，这种热情的人很难拒绝。 《山鬼》组没了程锋，原本还在勉强和谐共处的三人只剩下了丁乘风和李清雪，两个并不熟悉的人忽然四目对视，陷入尴尬。 “请多关照！”李清雪忽然礼貌一笑，朝丁乘风伸出手。 “客气了，李老师还真是……”见到李清雪似乎又在握手时假装不经意的去试探他的脉搏，有些无奈苦涩，“……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啊。” 分组完成以后，又是一如既往的去练习。程锋和他的新队友们排排坐在练习室，探讨着练习方案。 “程哥为什么会r语呢？我记得你学的专业里没有必要学这个吧？”古金池托着腮发问。 “好吧，我把真实原因说出来以后，你们不许笑我。”程锋严肃道。 “嗯！”古金池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他。 “其实我……”程锋深吸一口气，“……是个二次元！” 众人“……” “以前，为了看一些国内没法上映的动画，就会自己去外网啃生肉，机翻的话实在是太下不……” “噗哈哈哈……”古金池忽然捂住嘴一笑。 “……说了不准笑我的。”程锋脸一红。 “抱歉抱歉，就是看你一脸严肃的，还以为你会说多严重的事情。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嘛~其实我以前偶尔也会看一些动画什么的，就是训练忙了以后就没有时间了。”古金池说。 “所谓的‘二次元’也不过就是外人给贴的标签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谁还没点小爱好了，我以前还喜欢看特摄呢……”又有人说。 “对了，我们来这里之前不是xxx才更新到第三集吗？我之前一直在看的，现在不知道播到哪里了。你看过那个没有……” 这帮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唠了起来，一时间忘了训练，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你们先练，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等唠了一段时间后，程锋站起来想去师父那里看看。 他来到《山鬼》组所在的练习室，一进去就看到这帮人在练习热身，认真严肃的气氛和他们那里大相径庭。 “哇~~~丁哥，你这身体柔韧性可真好啊，这种姿势也能做得出来？以前是学过吗？” “稍微学过一点吧，但没怎么系统学过。我以前的重心是一直放在歌上的。” “那你的天赋很好啊，再练练没准都能去当个舞蹈老师了。咦，李老师？什么时候来这儿的？一直在看丁哥这边，是因为也想一起练吗？对了，李老师以前学过跳舞没有？” “……没有！” “李老师要不也来露两手？下个腰还是劈个叉？都选择舞蹈组了，给我们看看你的功底嘛。” “看你身上这肌肉，也不像没练过啊，以前是不是经常去健身房？” “哇去，这肌肉，真人不露相啊，你可是个老师诶。这叫什么？如果你们听不懂我讲的课，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是吧？你可以物理感化你的学生？” “只是稍微练过一些体术，没有学过舞蹈。” “来嘛来嘛~反正我们这组练的也是舞蹈，你迟早也得把骨头打开才能跟着我们一起跳，来两个人帮李老师一把，按住他……” 程锋“……” 他错了，这帮人其实一点也不正经。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这帮人架着无奈的李清雪，逼迫他在满脸不情愿的情况下……劈了个叉。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你刚才笑了对吧？”李清雪扭头看到程锋站在门口，耳根微微一红，立刻端正好坐姿。 “没有！”程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然后又是忍不住一笑，“噗……” 不行，李清雪劈叉的场景实在是太搞笑了，平时那么正经的一个人。 “你到底在笑什么？”李清雪面无表情的问。 “我……我想起高兴的事情。”程锋移开目光，尽量不去看李清雪，不然他实在憋不住。 “程哥？是练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晚上我可以教你。”丁乘风走过来温柔道。 李清雪盯着丁乘风的脸半天忽然开口，“用不着你教，我会帮他。” “你……你来教我？”程锋有些吃惊，虽然李清雪确实是他师父，之前也展示了自己的真实唱歌水平其实没那么拉，但他之前一直被小丁指导，突然被李清雪截胡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清雪点了点头开口，“厉岩宿舍里淘汰了两个人，现在他那里多两个空床位，你搬过去陪他，我就帮你。”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小丁他也很擅长教人唱歌。其实我……”程锋说。 “我也会一起搬过去。”李清雪淡淡道。 “对不起了，小丁，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程锋立刻改口。谁能拒绝和师父“同居”的机会呢。而且李清雪教自己唱歌的话，应该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小丁身上了吧。 丁乘风“？？？” 当晚，程锋就把东西搬去了厉岩宿舍，李清雪也一起跟着搬了进去，厉岩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和程锋一起坐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收拾东西的李清雪发愣。 “看什么呢？终于想通了过来陪我了？”厉岩拍了拍他的脸，看起来十分高兴。 “真是单身久了，看个男人都眉清目秀，都怪李老师之前的反串太深入人心了。有人要打牌吗？李老师，要不要一起，你都会什么玩法？”有个人嘟囔道，拿出一副扑克牌。 “不了，程锋，厉岩，跟我出来下。”李清雪推开宿舍门。 “是！”程锋和厉岩立刻跟上去。 第53章 这也叫训练？ “我不能直接教你怎么唱歌，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帮你。我之前能顺利度过一公也是托他所助。他的名字叫林逸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来到一间没有人的练习室后，李清雪直接说道。 “林逸心……那个几十年前红极一时，之后神秘消失的传奇美少女偶像？”程锋吃惊道，“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现在怎么也得……等等，莫非她和我们一样是……”程锋恍然大悟。 清雪点了点头，“准确来说，他其实是西方的一位半神，是西方神与九州人的混血，现在在九州定居。之前我一直阳神出窍去找他帮我练习。你现在修为还不够，还不能做到阳神出窍。所以我会先教你怎么阴神出窍，之后你可以自己每晚去找他练习。” “把手给我。”李清雪抓起程锋的手，“现在，照我说的去做，静心凝神……” 程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按照李清雪所说的去做，猛然间感觉自己好像从空中飘起来一样，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和李清雪飘在空中，下面是另一个程锋和李清雪。 “阳神与阴神离体期间，身体不能出意外，厉岩，你帮我们两个护法。”李清雪吩咐。 “是！”厉岩答应后立刻守在旁边不动，李清雪的阳神拉着程锋的阴神迅速消失在空中。 厉岩在旁边认真守了一会儿后，忽然瞥了一眼在旁边不动，手还一直拉在一起的李清雪和程锋。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两人的手分开，然后长舒一口气。继续守在旁边。 程锋跟着李清雪的阳神，来到了某处海边，看到一位少年悠闲的坐在石头上钓鱼。 “哟，小李子，今天又有空来找我玩啦？怎么还带来个小朋友？这小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吗？”少年转过头，看了看两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美……美少女偶像？”程锋吃惊的指了指那个性别明显是“男”的少年。 清雪点了点头，“林叔，这位‘小朋友’是我徒弟，可能要麻烦您照顾一段时间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明白！”少年从石头上跳下来，打量了程锋几眼，嘻嘻笑道，“一公表演我已经看过了，你就是那位唱不出来的‘小朋友’吧？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了，放心，我会好好教你的~” 程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送程锋到林逸心那里后，李清雪并没有着急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去了一家药铺。 “苓儿，帮我把药秤递过来。”正在埋头写药方的年轻姑娘头也不抬的朝眼前的人伸出手，等察觉没有回应后才抬起头，发现站在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小药童，而是李清雪。 “哟，这不是清雪道长吗？别来无恙，你不是在参加选秀吗？怎么会突然有空来我这儿做客？”年轻姑娘调笑道，正是之前曾帮程锋看过病的佩兰。 “看到我后面那两箱饮料没有？那都是给你买的啊。这都是投资，等你出道以后，随随便便就能挣好几个亿，正好可以把欠我的那些钱还了。”佩兰指了指身后那两箱绿茶。 “玩笑话留着以后再说，关于我和程锋一直会梦到对方以前的事情，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李清雪一脸严肃道。 “如果你是为这事儿而来的，那么我告诉你，不能。你自己选择把自己的魂魄分出去一半，给他当‘胶水’，粘补他破碎的灵魂。这是副作用。会做梦都还只是小事，他死了你也会死，他受伤你也会受伤。如果只是因为做梦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那当初又何必做这个决定呢？”佩兰扔下手中的毛笔。 “我不是受不了，只是……只是不想再让人……他看到我的过去。”李清雪说。 “怎么，你的过去很难堪吗？”佩兰问。 李清雪沉默不语。 “你自己选择了和他灵魂共融，这是一种比夫妻，比亲人更亲密的关系，不管是不是自愿都要融入彼此的生活，了解对方的过去，不受控制的相互吸引。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筑基，等他自己能稳固魂魄后，你就能把你的那一半收回去了。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又不是夫妻，更不是什么亲人，只是彼此间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死了道协也会给出相应的赔偿，值得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救他吗？”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李清雪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其实，这个办法相当的冒险，当时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成功。可是……”佩兰闭着眼睛思索片刻，“真是怪了，你们两个的灵魂好像原本就很契合，你的灵魂从未对他设防，所以当初他才能走进那片结界。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 “那个，林逸心老师……”程锋咽了口口水，主动向前搭话。 先不管眼前这个明显性别为男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红极一时的美少女偶像。师父说他是，那就算他是吧（难怪能教李清雪反串）。 其实离近了以后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个少年的长相格外的清秀，如果真扮作女人的话，大概真的会分辨不出来。 “我们是先练习发声技巧还是什么？要不，我把我们下次公演的歌给您唱一下？您点评一下？”程锋试探性的问。 “发声？就这几天的时间你还想学什么技巧？你最大的问题是唱得不好听吗？不，你是压根就唱不出来，小子。你现在是阴神出窍的状态对吧？”林逸心看着他问。 “是，师父说我现在这个状态相当于游魂，可以正常视听，但就是触碰不到实体。唱歌还是可以学的，而且不会对原来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可以尽情的练习。”程锋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意思就是不管怎么折腾都没问题咯？”林逸心表情诡异的微笑了一下。 “您……您想怎么训练我？”程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林逸心啪的打了个响指，一个透明的泡泡罩在了程锋身上，然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程锋推到远处的海面上，远到只能隐隐看到对岸。 “你现在呢，就在这个泡泡里唱歌，唱什么都行，只有唱得声音足够大才能让这个泡泡朝岸边移动。我就在岸边等你。顺带一提，这个泡泡是我特制的，就算你是阴神状态，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休想从这个泡泡里逃出去！加油吧~小朋友~”告诉完程锋这个消息后，林逸心不再管他，直接朝海对岸飞去。 “喂！林逸心老师！我要是一直都不从这里出去的话！那我原来的身体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回去训练啊！老师！！！”程锋拼命敲击着泡泡，可惜泡泡依旧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两只老虎？”程锋试探性地唱了句歌谣，泡泡还是在原地纹丝不动。 “……跑得快！”程锋豁出去一样大声吼了一句，这次泡泡前进了大概半米的距离。 程锋“……” 这算哪门子的训练啊！！！ 迫于无奈，程锋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唱着自己熟悉的歌，让泡泡以蚂蚁搬家般的速度朝岸边移动。 现在还是黑夜，要是到了白天，大家一起训练的时候，还没从泡泡里出来的话，没准舍友就会以为他变成植物人给他叫救护车了。 阴神状态下，声带再怎么练习都不会感到疲惫，可是连续大声唱了几个小时后，程锋的精神都要变得不正常了。 眼看着天空就要泛起鱼肚白，程锋也开始变得越加着急起来。 没准林逸心根本就没什么唱歌的本事，所以才会用这种近乎离谱的方法来折磨人。他当年那个“传奇美少女偶像”的名头，也是修音修出来的，连师父都被他骗了。程锋有些怨恨的心想。 说是传奇偶像，可都是几十年前的人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亲耳听过他唱歌，他还是个男的，没准都是被包装出来的呢？就像他那个分辨不出来的迷之性别一样。性别都可以隐瞒，更别提唱功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程锋精神越来越恍惚，逐渐对耳边的一切充耳不闻，沦为一个唱歌机器，终于在彻底天亮之前来到了对岸。 “林老师我……”程锋惊喜的抬起头，试图寻找林逸心的身影，然后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此时，正是黎明日出的前一刻，上一秒还是灰蒙蒙的天空，四周弥漫着一层凉凉的海雾。刹那间，太阳整个浮出海面，霞光万丈，层层云海被渲染得鲜红艳丽，如一团火在燃烧，海面也被染上了一层嫣红，反射出柔和而又美丽的光。 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沐浴在这朝霞中，坐在礁石上，静静得凝望着远方。就像是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少年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吟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歌声如水晶一般清澈动听，仿佛在诉说一种言语无法表达的倾诉。 这幅美好的画面根本不忍让人主动去打破，程锋有些看直了眼，结果林逸心却主动停止了歌唱，瞥了他一眼，从石头上跳下来，恢复了之前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笑嘻嘻道，“回来了？你这也太慢了吧！比我想象中要慢好多。” “太……太过分了！这是欺诈！你怎么能……你能这样……还那样……”眼看着少年从“小美人鱼”的状态变成了“魔鬼教师”，程锋有些难以置信的悲愤道。 “欺诈吗？当年那些沉船的水手也这么说。教学时间结束！”林逸心猛地弹了一下泡泡，泡泡啪的一声碎裂，程锋也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才刚醒来，就听到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刺激着大脑。抬眼一看，是古金池站在床边，像教练一样拼命的吹着脖子上的哨子。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该去训练了！真是的，还要我这个队长来亲自叫你，程锋同学可真是贪睡呢~”见他醒来，古金池亲切得拍了拍他脑袋上杂乱无序的头发。 程锋“……” 他才刚吼了一晚上回来，连歇都没歇就又要去训练，这种痛苦谁懂？ 一整个上午的训练，程锋都有些心不在焉，连古金池都发现了他的问题。 “程锋同学，走神可是不好的哦~午饭结束后可以来单独和我谈谈吗？我有些话想问你。”训练结束后，古金池对他发起了邀请。 “好吧。”程锋想都没想的答应，以为古金池要找自己商量训练的事情。 “程锋同学当时为什么会怯场呢？在我看来，那好像不是单纯的怯场，更像是一种受到什么刺激后的创伤应激反应。”等到只剩下古金池和程锋两人单独相处的的时候，古金池单刀直入的问。 “你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啊。”程锋苦笑一声。 “毕竟怯场反应我以前也有过，可不是程锋同学这种样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个人对于保守一些秘密，还是很在行的。”古金池郑重其事的保证。 “其实，告诉你的话也没关系。”程锋犹豫道，“我以前初中的时候，变声期比较晚，声音比较像女生。正好我长得也比较……我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要脸，长得比较清秀。班里的男生以此来嘲笑我，说我是娘娘腔，合唱比赛的时候也不准我开口，所以落下了心理阴影。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是一公的时候人太多，很像是当初合唱比赛时那个场景，所以这段回忆又被勾了起来。” 古金池眨了眨了眼睛，“也就是说，是所谓的校园霸凌对吧？” “差不多吧。”程锋说，对于以前的经历，像是被强制穿上女装塞进更衣室，被李清雪救赎这些事，他并不怎么想细讲。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那么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古金池深吸一口气，“和你是差不多的经历呢。” “其实，你别看我现在一副又瘦又小的样子，我以前可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又矮又胖，像个皮球一样。”古金池伸出胳膊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有两个我，不，三个我那么大。” 第54章 死神 “其实我以前的名字里真有个‘龙’字，但是名字里有‘龙’，也不会变成真正的龙。班里的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大肥龙’，我不能对这个外号感到生气，只能和他们一起哈哈笑。因为当你是一个胖子，就注定只能当一个和善的胖子，否则就会变成一个不识好歹的死胖子，会被人嘲笑你这人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 “身体肥胖，家庭一般，既没有幽默风趣的性格，也没有优异亮眼的成绩。在学校注定只能做一个边缘人物。没有人想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他们偶尔会拿我开玩笑，拿当我消遣什么的，但是不会过分的欺负我，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外校的人转进了我们班级，因为他是外来的人，暂时无法融入班里的任何一个小团体，所以也就成了班里的一匹孤狼。” “我懂！我懂！以前我也是因为突然转学，融入不到班级里。”程锋深有同感，不断点头。 “可是人类注定是群居动物，没有任何人愿意成为一座孤岛。”古金池笑道，“所以，他就找了些同样不受欢迎的边缘人物先相处下去，比如说我。”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我逐渐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他只是对我付出了一点点真心，我就开始对他掏心掏肺，什么话都跟他说。直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跟他说了班里那几个核心人物的坏话，因为他们以前没少拿我寻开心，像是让班里的女生把跟我告白当做惩罚、文艺汇演让我穿上小丑服去表演节目什么的。我以为偶尔和朋友说这样的话没问题，谁被欺负久了心里不会没一点不满呢？可是，他把我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去告诉了那几个人。” 程锋“……” “他把这件事当做邀功一样去告诉了那几个人。看吧，那个不自量力的死胖子居然敢在私下怨恨你们。因为这件事，他迅速和那几个人拉拢上了关系，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但是从那以后，我彻底成为了学校底层，每个人都开始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在我椅子上涂胶水，桌膛里塞垃圾，上厕所的时候把我轰出去，让我只敢在上课的时候举手去解决内急……我不是没有告诉过老师，但是老师对这一切选择了视而不见，只是轻飘飘的警告了他们几句。反而让他们得知我告诉老师后，把我拖进了巷子里，捆在电线杆上殴打。打我的那些人里……就有他……” “这……这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程锋听得一愣，有些义愤填膺道，“我收回前话！我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种把别人当做踏板，内心恶毒的人。” “那天，我实在是被欺负得受不了了，独自一人站在了学校最高楼的天台上，想着我要是就这么跳下去的话，欺负过我的那些人会不会后悔？而那个人，会不会一辈子都为此感到愧疚？” “后来呢？别干傻事啊！”程锋着急道，尽管知道古金池还好好坐在这里，那就是没事儿，但还是听得有些后怕。 “当然是没有啦，我还好好的活着呢~”古金池灿烂的笑了起来，表情一如既往地阳光，“如果我真就那么跳下去了，顶多也就是为那些人的茶前饭后多了些谈资而已，并不能起任何作用。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惩罚，我也不会得到任何帮助。你想想，那么大一个肥球跳下去了，究竟是搞笑多一点呢？还是恐怖多一点呢？” “所以，你就努力减肥，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可真是一个励志的典范的啊。”程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松了口气，看他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讲出这段经历，想必是已经走出来了吧。 “那帮人要是看到你现在变得这么红，这么帅，估计都要羡慕嫉妒死了。”程锋调侃道。 古金池眉眼间充满了微妙的笑意，轻声道，“是啊，可惜的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那个，我知道虽然这么说会有些老套，但是我还是想说，永远不要为别人犯下的错惩罚自己，那不值得。”程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也是一样，程哥，你这就叫当局者迷。”古金池笑道。 “好，那就在接下来的公演里，咱们一起努力，一起让人刮目相看。”程锋打气道。 “果然，不管再怎么练习，发音都还是很塑料啊。”在下午的练习过程中，队友忍不住叹气。 “那是当然了，别说我只是碰巧学过而已，就连r国的留学生也做不到口音和本地人一样吧。其实，觉得发音塑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因为你不习惯用这种语言。但是来看演出的大多数都是九州人，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能听到r语，只要情感表达到位了，发音标不标准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区别。”程锋说。 “首先，音乐无国界这句话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一些情感强烈的外国歌，即使我们听不懂也能体会到那种氛围。最重要的是理解这首歌想要表达的含义就对了吧。”古金池说。 “那，这首歌想要表达的含义是什么呢？”队友看着歌词说，“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无聊生活的厌倦？总不能一味的去模仿原唱吧？这个原唱可是很厉害的。” “《死神》这首歌的背景故事是……”古金池拿起歌谱看了看，“……一位走投无路的乞丐，因绝望而寻死，结果遇到了传说中的死神。死神赠予了他可以驱赶死亡的能力，乞丐从此以后脱胎换骨，过上了崭新的生活。” “我选择这首歌的原因就是因为，感觉主人公的经历和我很像，可以轻松代入，融入感情。”古金池放下歌谱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这个故事的结局可不太好。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乞丐最后死于贪婪，企图耍小聪明骗过死神，最后还是死在了死神手中。你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现在这番成就的不是吗？就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程锋说。 “关于这首歌，我有一点新的想法，我们在最后加入一段魔术表演怎么样？”古金池苦思冥想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说道。 “魔术表演？类似于厉岩之前那种吗？再加入那个会不会有些审美疲劳？”队友疑惑道。 “不，我想的是，到时候我在胸口这里绑个血袋，等歌曲结束时，你拿镰刀往我这儿一扎，做出一个喷血的效果，肯定很有视觉冲击力！你觉得怎么样？”古金池比划着预想中的效果。 “太血腥了会不会有点r18播不出去？毕竟我们是面向全国的直播，节目组也不会同意的，得考虑未成年。”程锋认真思考了下可能性。 “又不是真血啦，那就换成玫瑰花瓣怎么样？效果应该差不多。”古金池说。 “花瓣的话会不会不太好藏啊？而且没有那种喷出来的效果……” “这只是一个初步方案而已，回头我们可以再优化一下……”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演出方案，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又到了晚上的时间。 到了夜晚，程锋主动阴神出窍去了林逸心那边。 “哟，小子，还算你有点骨气，我昨天晚上那么折腾你，还以为你今天肯定不敢来了呢。”林逸心一边钓鱼一边有些意外的看向程锋。 “我当然知道，林老师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我好啊。那么，咱们今天晚上练点什么？是还在泡泡里唱歌，还是干点别的？”程锋笑眯眯道。 他决定今晚不管是什么样的训练，都一定要坚持下去。主要是经过白天的那番交谈后，他产生了一种绝对不可以再连累古金池的使命感。而且对于林逸心的实力也有了一番见识，对方那个实力绝对不是花架子。 “今天？今天咱们请来了一位特殊嘉宾。”林逸心打了个响指，又将程锋装进泡泡里运到海上。 “快看，那是谁？”林逸心扳着程锋的脖子让他看向岸边。 “师父？”程锋一眼认出了岸边那个白色身影。 “小朋友，你仰望过月亮吗？”林逸心问，“如果你喜欢皎洁的月光，就应该想办法自己一点一点的去靠近，而不是站在原地等待。在你到达岸边之前，他会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你。” “开始吧。”林逸心拍了拍他的肩。 “他昨天状况如何？”在林逸心回来后，李清雪注视着远方海面上那个身影问。 “昨天不行，今天干劲儿还可以。”林逸心评价，“如果这小子唱不出歌是因为心理阴影，那么只要让‘奖励’盖过阴影，就可以重获信心了。”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让他重获信心？”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林逸心笑道，“你只需要站在这里，看着他。” 程锋的眼里已经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他的心情有些激动，这一刻他忘记了节目，忘记了曾经的经历，只能看到师父那里等他，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他大声的把歌唱出来，让歌声盖过海浪的声音，让泡泡一点一点的朝岸边移动，看着师父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 啪的一声，泡泡破碎，“我做到了！师父，我做到了！”程锋激动的朝李清雪跑过去。他成功的让自己大声唱出了歌，就算是嘶吼而出的声音，就算那声音有些跑调。他再也不会下意识压着嗓子去唱歌了。 “嗯，你做到了。”李清雪并没有一味地站在原地等待，而是主动朝前两步伸手将他一把抱住。 程锋一愣，然后有些笨拙的回抱过去，揽过师父的腰。这算是师父第一次主动抱他吧？ 要是，现实中也能这么抱一下就好了。程锋心想。 又是几天的训练时间过去，程锋已经习惯了白天训练，晚上来找林逸心练习。在他能够成功大声唱出声后，林逸心开始教他一些唱歌的技巧。 这些虽然小丁之前也会教，但是他教得比林逸心温柔，程锋不想学的时候他就不让程锋练，程锋学得不好他也会夸。但是林逸心就不一样了，林逸心是魔鬼教练，他把程锋往死里折腾。 但是今天晚上，林逸心竟然没有折腾他，他手里拎着一把吉他，朝着城镇方向走去，“今天晚上先不练习，跟我去一趟镇里吧。” 原来他也是会和正常人类有交流的啊，还以为他只是一位隐居世外的神呢。也对，如果真的完全没有交流，又怎么会认识师父呢。程锋看着自然和路边行人打招呼的林逸心，有些意外。 “前辈是怎么和我的师父认识的？”程锋忍不住追上去问。 “他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子，因为爱屋及乌，所以也会对这个孩子多有照拂。”林逸心边走边说。 “爱屋及乌？这个词我之前听某个妖帝说过。我就知道，师父这些这个叔那个叔的，都和师公有关。”程锋不怀好意道。这一看就不用想了，又是师公的桃花债。 又是天尊，又是妖帝，现在又多了条小美人鱼，师公吃的可真好啊。后面不知道还会有哪些个叔。 “他应该永远都不想见我了。”林逸心说。 “哦，你党争失败了啊。” 原来是个败犬，难怪性格会这么差。不不不，可能就是因为性格差才成为败犬的。程锋在心里头幸灾乐祸。 “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贱？”林逸心瞥了他一眼。 “比不上老师您……不不不，我是觉得，前辈这种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恋爱的那种人。您应该适合……独美。”程锋委婉道。 “是啊，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曾经的我，觉得爱情大于一切，宁愿放弃自由也要选择爱情。但是爱情就像沙子，攥得越紧，流失的就越多。”林逸心喃喃道。 “前辈，这句话是错的，只有对方不爱你的情况下，或者没那么爱你，爱情才会像沙子。对方要是也爱你，那爱情就像是吸铁石，离得越近吸得越紧……”程锋多嘴道。 “是不是嫌我对你训练程度还不够？”林逸心阴沉沉的拨了两下吉他。 “您说的非常对，非常有道理，对我的人生很有帮助。”程锋立刻改口。 “你说的那种情况只适合于被爱，当你主动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了。”林逸心说。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程锋心想，只是，这玩意果然还是因人而异吧。毕竟现在的自己，连主动去攥起那把细沙的勇气都没有。 第55章 第二次公演 在来到一个类似公园一样的广场后。林逸心找了个最高的台阶坐下来，附近还有不少来约会的情侣、锻炼身体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玩耍的小孩…… “想听什么？”在为手中的吉他调了几下弦后，林逸心抬起头问。 “问我吗？”程锋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那，《浪花》怎么样？很老的那首，小时候听过这首歌。应该是你们那个年代的歌吧？老师有没有听过？” 林逸心微微一笑，一边弹奏吉他一边唱了起来。 “……人生如水~” “……潮起潮落~” 渐渐地，优美的歌声吸引来了一大批观众。 原来如此，街头表演吗？程锋看了看沉醉于歌声的观众，和专注于唱歌的林逸心。他的歌声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使听到的人暂时忘记一切，沉浸于音乐当中。 一首歌毕，台阶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敢相信这么好听的歌声是这个性格差劲的人唱出来的啊，程锋一边鼓掌一边心想。 “看了这么半天，你要不要也来一首？”林逸心忽然问。 “我？”程锋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可是，我现在是阴魂状态，他们都看不到我啊？” “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因为他们看不到，所以你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唱好唱坏都没关系，没有人会指责你，也没有人会嘲笑。怎么样，要试试吗？”林逸心问。 的确，这似乎是克服怯场的最好方式。程锋沉默片刻后咬牙道，“好！” “我记得……你们二公要表演的曲目是《死神》对吧？这首歌的谱子我已经记下来了，一起加油吧。”林逸心笑着重新端起吉他，“准备好了没有？” 冷静，他们应该都是在看林逸心，和我没关系。看着还守在台阶下等待的热情观众，程锋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音乐声起，程锋才开口唱了第一句就磕绊了一下，心中一紧，下面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全都看不到程锋。林逸心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演奏。在愣了有那么几秒钟后，程锋赶紧接上，在磕磕绊绊唱完一整首歌后，台阶下依旧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不是，没什么吗？望着台阶下那些鼓掌的人，程锋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尽管知道那些掌声应该是给林逸心的吉他独奏。但是…… 突然觉得，在人前唱歌，好像也没什么了。他好像已经不再害怕大声唱歌或是在人前唱歌了。 “老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碰到这把吉他吗？”在街头演出结束后，程锋问林逸心。 “你还会弹吉他？”林逸心有些意外。 “嗯，我……高中的时候，看过一个社恐摇滚的音乐番，觉得动画里的主人公跟我挺像的，然后一时兴起，买了一把吉他。虽然只是三分钟热度，但是……好歹也学会了一些。”程锋有些不好意思道。 林逸心打了个响指，那把吉他立刻在空中燃烧起来，紧接着就出现在程锋手中可以触碰到实体了。 “谢谢老师，我师父在哪儿？”程锋拿着吉他忙不迭的道谢。 “他一直在那边看着你。”林逸心指了指不远处。 程锋抱着吉他朝李清雪跑过去。之前来看演出的那些人已经散去，林逸心也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李清雪两个人。 “师父，我想……我想给你唱首歌，让你看看我这些天进步的怎么样。”程锋低头调了几下弦。 清雪轻轻点了点头。 唱中文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还是唱英文吧。程锋心想，这是他的一点小小心思，希望师父能从这首歌里感受到他的一点心意，然后他一边看着李清雪一边弹奏吉他唱了起来【机翻勿喷】。 “how can i stop this longing （我该如何停止这思念） your figure fills my mind （你的身影充斥着我的脑海） i want to pour out my love to you （想向你倾诉表达爱意） but you are so far away （你却离我如此遥远） maybe i think i"m still in love （也许我比想象中更爱你） it"s hard to breathe without you （没有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i want to see your smile （想要看到你的笑容） i want to see me in your eyes （想要映入你的眼眸） i will be by your side at any time （无论何时都陪伴在你身边） you have long been a miracle in my life （我想你早已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please focus on me （所以请将目光放到我身上吧） what do i look like in your eyes （在你眼中的我又是如何） 二公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还紧张吗？”演出开始前，所有人一起呆在后台准备，古金池忽然凑到他身边问。 “有点吧。”程锋有些不自信道。 虽然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多少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演出，但是公演时的舞台果然还是和公园里的即兴演出不一样啊，应该说，根本就是不能比。 “我呢，以前在动画里看到过这样一种克服紧张的方法。你不是说过自己很喜欢看动画吗？那应该知道。”古金池笑着，端起程锋的手，一笔一划的在他掌心写下一个“人”字。 “像这样，在掌心写个‘人’字，然后一口吞下去。”古金池忽然拿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一按。 “怎么样？还紧张吗？” 程锋一怔，这种举动，太亲密了，给他一种古金池好像不太会把控距离的感觉。亦或者是他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之前和厉岩一组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白雪城和李清雪看到，两人似乎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一起朝这边走过来。 “什么迷信的方法，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别带坏别人啊！”白雪城一把将古金池拖走。 “你干嘛？别碰我！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我们又不是同一组的选手！管这么宽干嘛？”古金池指了指他的脑袋颇为厌恶道。 “我只是……”白雪城看着他小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就不能对我也……” “是李老师。”周围的人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李清雪窃窃私语。 他穿着《山鬼》的舞台妆造，一身仙气飘飘的古风大袍，身姿飘逸，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适合他的服装，眉宇间透露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就像真的神仙下凡一样。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程锋有些内心忐忑的问。 “加油。”李清雪一把抱住他，程锋怔在原地。他还能闻到李清雪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还紧张吗？”李清雪问。 “不紧张了。”程锋笑了笑，“这次是真的不紧张了。” “这是我给你泡的热茶，有助于缓解紧张情绪。上台前喝一点能保持头脑清清晰和思维放松。”李清雪轻咳一声，往他手里塞了个保温杯，“这个给你，杯子也送你了。” 程锋梦游一样捧着那个保温杯回到自己队伍。如果他现在有手机的话可能要发条x乎被喜欢的人送了保温杯怎么办？是不是暗示我悲剧了？ “哪里来的古董？我们这里不是有冰饮吗？”古金池看着他手中的杯子问。 “师父送的。”程锋低头把杯盖拧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泡着热茶，居然还有红枣和枸杞，“这风格，不愧是他。” “丁哥，你手里拿的什么？黑巧克力吗？”在另一边，丁乘风的队友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听说这东西，有减压和缓解紧张焦虑的作用，你是要拿来送给谁的吗？你应该用不着吧？” 乘风点了点头，掰开手中的巧克力送进自己嘴里，“比不上保温杯。” “你干什么？”叶欣然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啪的打掉他手中的巧克力厉声道，“你不能吃这东西不知道吗？” “太苦了！”丁乘风苦涩笑道，“太苦了。” “……接下来，有请古金池和他的队友，为我们带来的歌曲是《死神》，掌声有请……”台上的报幕声响起，该他们上场了。 “怎么回事，好像是程锋c位啊？” “古金池为什么会把c位让给他？” “那个第一次演出时就搞砸，之前还一直在摆烂的程锋？” 选手登场后，底下的观众面面相觑，由于选手服装设计的不同，轻易就能看出谁是c位，程锋做这个c位，无疑引起一阵不小的波动。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基本上只能看清台上的表演者和舞台布置。 “嘘……”穿着死神长袍，手中拿着镰刀的程锋忽然间抬起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冷冷的看了台下一眼，台下瞬间陷入安静。演出要开始了。 “怎……怎么回事？在刚刚那个眼神中，好像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藐视众生的死神感觉。”坐在导师席的杨依依满脸震惊道。 “对啊，明明只是，区区程锋而已，被夺舍了吧？”就连游澈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很好，就跟训练时一样，就当自己还是阴魂状态。程锋心想。 “铛铛铛……”象征着死亡降临的钟声响起，演出也正式开始。 “真是无聊啊，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何时才能有改变【机翻r语很容易出错，所以此处r语歌词略】” 古金池伸了个懒腰，略带懒散而又漫不经心的腔调，充分将歌词里的那种厌世状态表达了出来，用扎实的唱功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使台下的观众不再纠结于谁是c位，很快沉浸进了演出。 “真的好想死掉啊，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因为歌曲的背景故事，他们采取了舞台剧一般的表现形式，一边唱歌，一边表演。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配合华丽怪诞的舞台布景，充分的缓和了语言不通带来的生涩感。 演出顺利进行到一半，情绪渲染得也很到位。但是所有人在欣赏演出的同时还紧紧盯着程锋，似乎都在等待着他开口的那一刻破功，好及时发出嘲笑，得意的说出“看吧，他果然不配呆在c位”这种话来。 “住口，你这得意忘形的小鬼！谁允许你在这里放肆发言！”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程锋终于缓慢开口，而且他唱得竟然还不错，没有跑调，没有生涩的发音，丝毫不输旁边的专业队友，甚至更胜一筹。略带威严的语气，也很好的将角色性格表达了出来。一时间竟让观众觉得不知道是该感到失望还是该感到高兴。 “只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下错误的决定。请求您原谅我。” 因为队友对于陌生语言的不熟，使程锋分到了歌曲下半段的绝大部分歌词，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经过没日没夜的练习，和来自林逸心的专业指导，早已将每个字的发音都拆分入腹，每一个转音都恰到好处，华丽而不做作。完美表达出了歌曲中死神那种怜悯而又嘲讽的语气，狠狠炫了一波技，听得观众一愣一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拥有出色表现的人和之前摆烂怯场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很快又被这种精彩表现所吸引，不舍得移开目光。 “说是鬼迷心窍，那么当时的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在你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不是吗？” “我嗅到了，死亡的香气。” “想要看你叫天天不应，想要看你叫地地不灵。” “想要看你哭泣求饶的脸，所有人终将归于永恒。” “你也不会例外。” “请等一等，再等一等。”歌曲末尾，扮演“乞丐”的古金池手忙脚乱的点燃着桌子上的蜡烛，念起驱赶死神的咒语，“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你等不到天亮了，这场戏剧，正是收尾的时候。” 歌曲到这里戛然结束，舞台的所有灯光忽然都集中到了扮演“乞丐”的古金池身上，他似乎还想要逃走，“死神”程锋毫不留情的挥舞起手中的镰刀，猛得刺向几乎逃了整整一首歌的“乞丐”心脏，突如其来的演出使观众席发出几声尖叫。 “乞丐”木偶般踉跄几下，最后倒在餐桌上不动了，扑翻了几杯红酒和一个花瓶。血一般鲜艳的色彩流淌在白色桌布上，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不断刺激着观众的视觉神经。深红的玫瑰花瓣散落在不再会动的“遗体”上没了动静，这时，作为“死神”的程锋冷漠的吹灭了桌子上象征生命的蜡烛。 【演出结束后节目评论】 “今天晚上的直播，你们看了吗？” “看了看了，《死神》在我心中全场最佳，演出效果太震撼了！” “程锋到底吃了什么药，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去现场回来的人告诉你们，现场看更震撼，尤其到最后那个魔术表演环节，观众愣了好一阵儿才鼓掌的。” “结果小池胸口上还插着镰刀就致谢了，还说要给我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笑死。” “现在看来，让程锋当c位竟然是个明智无比的决定，其他人都不怎么会r语，只能靠演出效果来撑，几个人当中就他的r语发音不塑料，而且他竟然还是个小vocal，认真发挥起来超稳，之前没唱出来真是遗憾。” “其实他在一公之前就已经很努力了，摆烂只是在主题曲的时候。一公前他每天晚上都要去练习室练习到深夜的，只是在登台前……太紧张了吧。” “他认真唱起歌来超好听，进步大的简直不敢想象，这才是真正的养成系。比起古金池那种小小年纪就各项能力突出的爱豆，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进步，才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这种进步，简直跟奇迹一样。李老师那种反差是因为他本来就会唱歌，不想进出道位才装的，他是真的坐了火箭啊，莫非有高人给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之前怎么没发现程锋竟然长得这么帅，开场那个冷酷的眼神简直杀我，如果是这种死神来收割灵魂的话，死神大人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 “人家本来就很帅好不好，现在终于可以骄傲的说出，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了。要是这届颜值没那么卷的话，丢上届是妥妥的门面担当啊。不能因为平时他只跟师尊厉岩这种极品帅哥在一起玩，就说人家不帅了啊。” “说起门面担当，师尊这次的表现就有点拉了，不会跳舞去什么舞蹈组，跳得跟皮影戏一样。得亏把他放在了不显眼的位置。” “多少有点辱皮影戏了，皮影戏很灵动的好不好？丁乘风也让我觉得点意外，一个vocal跳舞身体竟然能那么柔软，真是神了。我看到了，师尊一直在后面盯着他记动作。” “师尊跳得再不好，在小游总眼里也是谪仙下凡。小游总那夸得，每次都能跟小游总学会新的彩虹屁。不过抛开舞蹈不谈，这身妆造真的适合师尊，这哪儿是什么山鬼呀，妥妥的仙尊。” “看了下之前的花絮，程锋这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公开承认自己是二次元，为了啃生肉去学的r语。他专业要求里没这个。而且他在节目里可有梗了，每次都是神吐槽。” “二次元？看不出来，原来是自己人啊，我还以为帅哥都是现充呢。” “当然，他还会画画，x站那个波奇酱的手书就是他画的呀！此处贴上链接” “我的天，这是他画的？这不是我之前早就关注的宝藏画师吗？这么细腻的画风原来是男生？” “而且这个手书的bgm也是他自己弹的，说是受小波奇的影响自学了吉他。学得不怎么好，所以后来就没怎么秀了。可是他肯为了自己的爱好去学r语，去学吉他，r语还过了n1，已经很厉害了。” “会r语，会画画，会吉他，三次元还是个校草。现在又加上个唱歌好听，之前是谁说他普通的？” “普通只是跟师尊和白雪城他们比，谁知道他有这么多隐藏技能啊，现在我觉得他不比这几位差。” “何止，他的排名还应该更高一些才对，绝对不该现在这么低。” “对了，程锋现在排名是多少？好像有点危险啊，大家快捞一捞啊……” 第56章 奶茶大作战 “就算二公已经过去了，大家依旧不可以松懈哦~还有很多新的挑战在等着大家。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奶茶大作战！蹡蹡！”杨依依举起手中的牌子摇了摇，上面印着大大的赞助商logo。 “就是用我们万能的青之恋做基底调配出奶茶，在各大分店售卖，营业额最多的那组还会有专门的一期综艺节目来做奖励，怎么样？心不心动？”杨依依问。 “哦！”选手们兴奋的欢呼起来。 完全让人提不起干劲的奖励，赢了居然还要再额外去录一期综艺，这跟加班有什么区别？ 刚刚摆脱魔鬼训练不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程锋迅速开启了摆烂模式。在后排位置就是一瘫，变成了一摊程锋。 “请问！可以弃权吗？”程锋懒洋洋的举起手问。 “不可以！你这样让我们的赞助商爸爸很难办啊。在节目里憋了那么久，你就不想出门散散心吗？”杨依依叉起腰道。 “出门是出门，加班是加班，成天到晚的录节目跟996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了。”程锋丧气十足道。 毕竟，他已经足足半个多月没有睡觉了，夜夜都要阴神出窍去练习唱歌，身体不累他心累啊。 “请问，做出来的奶茶可以自己喝吗？”厉岩举起手满脸期待的问。 “可以，你愿意喝多少喝多少，但是成员自己喝的可不能算进营业额哦~”杨依依点点头。 “请问，我可以去店里喝吗？”游澈举起手问。 杨依依“……” “小游总，请正视你自己的身份，这个游戏如果你要是参与进来，性质就完全变了。反正你肯定是在想把整家店都包下来这种事吧，那和作弊没什么区别。”杨依依严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吧。你以为这是三流霸总小说呢？”游澈有些悻悻道。 你干出过的离谱事还算少吗？你站在这里当导师就已经够离谱了！一瞬间程锋仿佛听到了所有人的心声，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跟正经总裁相关的事儿他是一点都不干啊。 “至于怎么分组，去哪家店当店员，由抽签来进行。来来来，大家都来我这里抽个签！先到先得！”杨依依拍了拍桌子上的箱子。 “我抽到的是……南山那家店。”程锋看了看手中的签。 “这么巧，我也是，看来我们又得在同一组了呢~”古金池拿着手中的签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我也是，这么巧？”厉岩也拿着签走了过来。 “南山。”李清雪拿着手中的签简短道。 “这么巧，又是和你们三个一组，还真是有缘啊。”丁乘风拿着手中的签笑道。 最后程锋看着聚集在这里的这帮人李清雪，厉岩，丁乘风，古金池，还有两个不怎么熟悉的选手。 是怎样的缘分，才会把这么一波人都分在了同一组。就差个白雪城，在节目里结识那几段孽缘就齐了，可惜白雪城去了另一组。 “自从从你那里搬走以后，就感觉很长时间都没见过了呢。”程锋笑着对小丁说。 “是啊，有时就连晚上想去找你练习，也被你拒之门外。偶尔去我组里一次，还是去看李老师。”丁乘风有些幽怨道。 程锋“……” 这……他晚上的时间都去找某条小美人鱼了，这是能说的吗？ “以后不会了。”程锋保证。 “开个玩笑罢了，你进步那么快，肯定是因为李老师教得比我还好吧。我之前教了那么久都没成效，是我的话我也不想做无用功了。”丁乘风笑道。 “是因为你教得太温柔了。”程锋说。 那条小美人鱼唱功虽好，性格却无比恶劣，这是能说的吗？ 李清雪“……” “出发吧~向着奶茶前进~”最后杨依依像个导游一样，拿着小旗，带着他们走进大巴。 “……这是我们的配料表，这个是我们的机器，你们首先要做的是……”到了南山那家奶茶店，在正式开门营业之前，店员耐心的教着他们奶茶的调配方法。 “你们这里居然有猫！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不怕吗？”在听课的过程中，程锋忽然发现在店里的座椅上，有一只保养得当的布偶猫正坐在那里，动作优雅的舔着爪子，眼前一亮。 “是啊，雪糕可是我们这里的招牌，一点都不怕人，每天都有很多人专门为它来店里打卡。它是这里的网红猫，已经出了名的，还上过热搜。”店员小姐笑吟吟道。 “上过热搜？那比我们还厉害啊，我都没上过热搜呢。”有个选手开玩笑道。 “我可以，摸一摸吗？”程锋有些控制不住的伸出爪子兴奋道。 “当然可以，雪糕很亲人的，不过摸完猫以后，来操作机器之前记得消毒。”店员点了点头。 “嘿嘿……是叫雪糕是吧，初次见面，也没给你带什么见面礼，下次一定！先让我摸两把好不好！”程锋迅速冲过去，抓起那只猫，毫不客气的撸了起来。 雪白蓬松的毛，摸上去柔软又舒适，手感良好，像软绵绵的布偶一样，真不愧是布偶猫。它好像知道自己在人类当中很受欢迎，被程锋抚摸后也没有躲闪，而是高傲的抬起头，得意的看着这帮陌生人。 “哇，好漂亮的猫啊。我听说这种猫因为长得漂亮，在网上被称为仙女猫。感觉，和李老师很像呢~”古金池也跟着凑了过来，摸了摸雪糕的头，笑嘻嘻的看了看远处的李清雪。 “像吗？”程锋也忍不住看了眼还在认真学习怎么操作机器的师父。 那种高雅的气质，和超高的颜值方面倒是挺像的，但是如果能像雪糕这么亲人就好了。师父他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不怎么热衷与人交流。 “像雪糕这么听话，来者不拒的猫咪应该不怎么常见。毕竟大部分猫咪都是不怎么亲人的呀。我之前想养只英短，一见到我就亮爪子挠我，伤透了我的心。从这种方面来说，李老师可能比它更像猫咪呢~”古金池一边逗弄雪糕一边说。 “是吗？”对于这点，程锋有些无法感同身受，毕竟他唯一养过的一只猫咪小丁，也是非常粘人的那种。性格高冷的猫咪，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哼，不过就是只随处可见的普通野兽而已，体型还这么小，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点都不威猛！这种软绵绵的宠物有什么好喜欢的。”厉岩也跟过来凑热闹，瞧着程锋怀里的猫冷哼道。 “在说这句话之前，有本事把你的手从雪糕身上拿开。”程锋看了看他那只正放在猫身上，口嫌体正直的手，“怎么样，手感还不错吧？” “我才不会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动物呢！”厉岩有些不舍的把手从猫身上拿开，然后凶巴巴道。 “老实承认自己喜欢算了，不丢人。要知道，傲娇都已经退环境了。”程锋吐槽。 “李老师，你们组的成员好像都很喜欢雪糕呢，你不跟着一起过去看看吗？”看到李清雪操作机器时似乎还一直注意那边，旁边的店员抿唇笑道。 “不了，我不怎么喜欢猫。”李清雪淡淡道。 “怎么会，雪糕它很可爱的，你多跟这孩子相处相处就知道了。”店员用有些宠溺的语气道。 “就是因为跟一只猫实际相处过，才会不怎么喜欢猫。”李清雪低头继续练习操作着机器。 “布偶猫啊，品种猫确实可爱，只有土猫才会满大街都是，随处可见。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放这种品种猫在外面流浪，都是好好的养在家里。更别提，这只品相还这么好。”丁乘风也跟着走了过来。 “雪糕？雪糕你怎么了？”程锋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之前还很亲人的猫咪，在他怀里忽然就一动不动了，像块石头一样僵硬。 “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它到底是怎么了？别是病了。毕竟你们两个都是……咳，我是说，你们两个一看就很合得来。”程锋着急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雪糕放到丁乘风怀里。 “我看看，小猫咪，你到底怎么了呢……”丁乘风温柔的抚摸着雪糕的后颈毛，雪糕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却莫名竖起了飞机耳。 “长得这么漂亮，主人一定很喜欢你吧，运气可真好……”丁乘风轻声道。 “喵！”之前还一动不动的猫忽然全身都炸起了毛，在丁乘风怀里死命扑腾两下，实力表演了一把什么叫仙女撒泼，然后迅速窜进一个柜子后面死活都不肯出来了。 “雪糕！雪糕！别去那种地方！”程锋立刻着急得伸手去够，但是那只猫却再也不理他了，只是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还是别管它了，它没什么事儿，店快要开了，一会儿它就自己出来了。”丁乘风拍了拍程锋的肩。 “好吧。”程锋有些失望的收回手。 为了避免人流爆炸和每组成员之间的公平竞争，节目组没有做任何宣传。刚开始来店里的顾客还没几个，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之前来店里的顾客宣传，来店里的人越来越多，还都是些女生，手里拿着应援物之类的东西。 “你好，来一杯蜜桃旋风，大杯，三分糖，去冰，再加一份布丁。” “好的，请稍等……安软软？”程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生，“这么巧，正好在附近玩吗？” “才不是，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晒照说你们在附近，特意搭飞机过来的。那个，你的一公和二公我都去现场看了，加油，以后也会一直支持你的。”安软软说。 “谢谢，那这杯奶茶算我请你好了，不用花钱。”程锋脸稍稍一红。 原来真的有人在无条件喜欢他，哪怕在看到过他丢人的一面也依旧没有放弃。 “这好像就是程锋那个富婆粉吧？初选的时候就砸了不少钱，看样子他们私底下还认识，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关系？”排在后面的人悄悄议论。 “后悔了？”在旁边忙碌的的李清雪忽然问。 “没有，怎么可能。”程锋摇了摇头，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特意跑去操作最远处的机器。 他的确因此对安软软产生了一丢丢的好感，但仅限于此了。如果没有认识过李清雪，可能就顺势接受了这段感情。可是如果他从来没有认识过李清雪，也就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安软软，所以说缘分真是件很奇妙的东西。 “加一点辣椒，再加一点辣椒，再加一点辣椒，再加……”而在奶茶店另一边的后厨，古金池正乐此不疲的不断往一杯奶茶里加着辣椒汁儿，直到那杯奶茶变得鲜红。 “这种重口味的奶茶除了你到底谁喝的进去？”在他旁边工作的选手吐槽。 “你说对了，就是给我自己喝的。”古金池抓起旁边的一根吸管，插进那杯红彤彤的“奶茶”里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 “还有这边的这位选手，你到底是来这里喝奶茶的还是卖奶茶的？”这位选手又看向旁边的厉岩有些无奈道。 “加一点布丁，加一点椰果，加一点芋圆，加一点红豆，加一点珍珠，加一点西米露，加一点葡萄……”厉岩拼命往那杯巨无霸里加着小料，等杯口都堆满后，高兴的拿起了叉子。 “直接把这里当饭店了啊喂！连吸管都不拿了！”这位选手哭笑不得道。 “你好，来两杯青龙卧雪，七分糖，大杯，少冰，指定这位先生来做。最好再来一份爱打包带走~” “游总，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别以为戴了副墨镜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听到这副熟悉的做作腔调，程锋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导师游澈，更不是总裁游澈，而是普通市民游先生。普通市民来店里买多少杯奶茶都是件很平常的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眼前的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得意的摇晃道。 第57章 正当防卫 “是小游总诶，一看就是为了师尊才来的……” “嗑到了嗑到了！我嗑的cp简直比真金还真！” “太好了，现成的霸道总裁娱乐圈金主文，看看现实中的霸总是怎么泡男人的……” 后面的几个妹子开始忍不住兴奋议论。 “不好意思，这里有规定，为了避免刷单和浪费，每个人限购一杯，想要多买的话，需要当场全部喝完。”李清雪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旁边“每人限购一杯”的牌子。 “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喝多少杯都可以。”游澈摘掉墨镜耍帅撑在柜台上深情款款道。 “多谢惠顾！”李清雪只好无可奈何的去做奶茶。 第一杯，游澈面色毫无变化； 第二杯，依旧没有改变； 第三杯，脸色开始微变； 第四杯，游澈从站着变成了坐着； 第五杯，游澈从坐着变成了趴着； 第六杯，游澈从趴着变成了躺着 第七杯…… 第八杯…… …… 最后，普通市民游先生被几个疑似保镖的人用担架抬走了，“霸道总裁”字面意义上真的被男人给“泡”了。还是用奶茶泡的。 这种事明明发生在谁身上都很离谱，发生在游澈身上偏偏就合理了起来。程锋都已经懒得吐槽了。 “哟！程锋？真的是你啊！听说你上节目变成明星了，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人了！”一个浮夸的男人声音忽然响起。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程锋百忙之中抬起头，等看清眼前那个人后瞳孔倏地瞪大。 每一群作恶多端的人，背后似乎都会有一个头目，将无端产生的恶意变得合理化，变成一种从众行为。毕竟你不跟着做的话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孤立的人！而眼前这个人，正是初中时带头欺负他的那个校霸。肆意对他进行嘲笑，殴打，侮辱……带领着一帮人欺负他的那个人。 “认不出我了？我是你初中同学啊。也对，你现在都是明星了，哪还记得我们这些普通老同学啊，之前的同学聚会叫你去你都没去。”眼前的男人语调夸张道。 “我为什么没去，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程锋死死握紧拳头咬牙道。 “等等，你该不会还在为初中时发生的那些破事儿生气吧？不是吧？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在为那些小事斤斤计较，也太小气了吧。”男人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忽然咧嘴一笑。 “也就哥几个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喜欢打打闹闹，跟你开过那么几个玩笑。再这么斤斤计较就是你的不是了啊，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 “打打闹闹……”程锋喃喃道，那些曾经落在他身上伤口，那些对他人格上的侮辱，已经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现在却被如此轻描淡写的概括过去，仿佛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我知道，那时候哥们儿下手没个轻重，有些玩笑开得是过分了些。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行了行了，跟你道歉总行了吧，瞧你摆得这张臭脸，给谁看呢……”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并不像是在真心道歉。也不像是为当年的行为感到后悔，换句话说，程锋的原不原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不过是随口一提。 “这人谁啊，一直排在前面不动，真讨厌，还让不让别人买了……” “好像是程锋的老同学，这种时候叙什么旧，没看到这么多人等着……” 因为这个人一直站在前面不动，等在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这样吧，来都来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跟我合个影怎么样？让我发个朋友圈装下逼呗，我身边有不少妹子喜欢看你们这节目呢……” “来，茄子……”也不等程锋同意，男子自作主张的把脸凑到程锋旁边，举起手机拍起了照片。 “滚开！”程锋情绪失控得一把推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大牌吗？”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对不起，失陪一下。”程锋推开旁边的人，离开柜台。 “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什么态度？”男人开始在店里大声嚷嚷起来。 “你怎么了？”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小风突然出现，默默看着坐在马桶上捂着脸不说话的程锋。 “凭什么？凭什么他觉得那些事儿不值一提！凭什么我就该原谅他？” 程锋红着眼睛道。 “可是，我的原不原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当然不会在乎！被欺负的又不是他！只有我还在像个小丑一样，为这点早就过去的小事儿斤斤计较！”程锋喃喃道。 “这不是斤斤计较，也不是什么小事。”小风说。 “然后呢，就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我就必须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笑了之吗？凭什么我就得当这个圣人？”程锋声音里带着哭腔道。 “没人要求你当圣人，如果你实在是放不下的话，那就去报复吧，去报复也可以，只要……手段没那么过分的话。没有人会指责你。”小风说，他今天态度出奇的安静，可能知道这件事对于程锋的意义。 程锋沉默片刻后回答，“我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 “你刚才怎么突然……哭……哭了？”重新打开厕所门以后，就看到厉岩守在门口，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双泛红的眼睛，“那个，刚刚那个人一直在店里大喊大叫，工作人员让我找你过去，去给他赔礼道歉。不然可能会影响品牌形象。” “眼睛里进辣椒了，都怪古金池整天鼓捣他那破辣椒，害得我手上沾到了都不知道。”程锋擦了擦眼睛平静道，“道歉的事一会儿再说，我先去洗洗眼。” “哎呀，这事儿明明和我没什么关系。真是人在马桶坐，锅从天上来。”这个时候隔壁厕所隔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古金池从里面走了出来感叹道。 “他到底怎么了？”厉岩指了指程锋离去的背影问。 “想知道？我大致了解一点，过来~”古金池神秘的朝厉岩招了招手，厉岩立刻听话的跑过去，古金池凑在他耳边密语一番。 “什么……”听完后厉岩愤怒的攥起了拳头。 “等等，现在店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还有一堆人在看着。我有个办法，到时候你配合一下……”古金池立刻拦下他，又在他耳边密语。 “这位客人，非常抱歉，刚刚我们这里的员工见到老熟人，情绪难免有些失控，我们已经在讨论处理方案了，在此之前，您先在这里稍等一下，这是您要的奶茶。”古金池笑眯眯的端上一杯奶茶送到坐在店里玩手机的男人面前。 “我也不是多小心眼的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他跟我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男人打量了一眼这个小个子的男生，见他态度诚恳，心情舒畅的接过他手中的饮料。 “您说的是，毕竟我们还在录节目，不能让这件事造成太大影响。”古金池垂眸道。 “你们其他人的态度倒还不……”男人满意的端起奶茶，才刚刚把吸管送进嘴里，就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用手掌拼命给嘴巴扇风不断嘶哈道，“水……快给我水……” “哎呀，好像和我自己的那杯搞错了，毕竟颜色都差不多。对不起，这就去给你拿水！”古金池拿起剩余的奶茶打量了一眼，一拍脑袋表情惊讶道，立刻小跑着去拿水。 男人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杯水后才缓过来，立刻愤怒开口道，“你们这是故意的吧？正常人谁会在奶茶里加辣？你们这节目怎么回事？故意整人是不是？” “这位客人，我喜欢吃辣，不管吃什么都会往里面放点辣椒，这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刚才这种辣味奶茶我也已经喝过好多杯了，绝对不是故意要整蛊您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店里太忙不小心送错了东西而已，对不起……”古金池态度真诚的鞠了一躬。 “……要知道，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呢。您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就这么小的一件事而已，歉我已经道了，水我也已经给您端来了……”古金池缓慢的抬起头，脸上已经换成了一种极度嘲讽的表情，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您还想怎样？这么斤斤计较，实在是太没有气度了，简直不像个男人。” “你……”男人愤怒的举起拳头，朝着那张满面嘲讽的漂亮脸蛋砸去，古金池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冷漠的注视他，连躲都不躲，在即将碰上的时候却忽然被另一只手给拦住。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您是觉得这店里的监控都是摆设吧？”厉岩一边拦下了他的拳头一边咬牙切齿道，“现在动手的话，应该就可以算正当防卫了吧？” 男人毫不犹豫的将另一拳也砸了下去，却如同砸进了泥里一般毫无动静，即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方依旧是纹丝不动。渐渐地，男人头上冒出了虚汗。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李清雪忽然出现在附近。 “师父，这个人在闹事。”厉岩莫名心虚的收回了手。 “随便打，我能治好。”李清雪只是在他耳边冷冷道。 “别以为我好欺负……”见厉岩莫名收手，男人以为厉岩怂了，又蛮横了起来，将拳头挥了过来。 在他眼里，这些只会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的小白脸都没什么本事，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简直和女生没什么两样。他在上学时最瞧不起和最常欺负的也是这种人。只要他一挥拳头，对方就会吓破胆。尤其是旁边还有这么多的女生，更是激发了他爱显摆的基因。凭什么这些女生都只喜欢这些小白脸，不喜欢他呢？这就让她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她们喜欢的爱豆有多不堪。 “就这？”厉岩冷笑一声，一把擒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捏。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音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在整个奶茶店。引得店里原本不关注这件事的人也纷纷侧目。 有李清雪的话兜底，厉岩下手越发无所顾忌起来，直接将男人的骨头当成了“碎碎冰”咔嚓咔嚓捏得粉碎。 “你们都看到了啊，是他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厉岩松开手朝着围观群众大声嚷嚷。 “胳膊……我的胳膊……”男人扶着自己失去控制的胳膊，不顾形象的大声惨叫，涕泪横流，嚎啕大哭。什么阳刚之气，什么男子汉气概都被他抛到脑后了。不只是脱臼或者骨折，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隔着那层肉，被生生捏成了粉末，疼痛到无法形容。他没休克过去都是好的了。 “救护车！快帮我叫救护车！还愣着干嘛！”男人嘶吼道。 “让我看看。”眼看人越聚越多，李清雪推开拥挤的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扶起他断掉的胳膊。 “你看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你们这帮……”男人不分对象的破口大骂，忽然倒抽了口冷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一股火热的灼烧感正沿着他断掉的胳膊向四周涌动，这种疼痛丝毫不亚于刚刚骨头被捏碎时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他撕裂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疼到他无法呼吸，再也没有力气咒骂。 如果他懂修行知识的话，就会知道这是修士在拿灵力帮他治疗，只不过李清雪治疗的时候，动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治疗的过程更加痛苦。 “滚开！”等疼痛稍微好转后，男人一把推开了李清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全是冷汗。 “先生，您这不是没事吗？在这里喊什么？”李清雪冷冷道，松开手，拿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那表情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天生洁癖，觉得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男人变得哑然，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因为刚刚推开那人的一瞬间他发现，他的胳膊好像真的没事了。怎么回事？明明刚刚那种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并不是幻觉。他不敢置信的活动了下胳膊。 “这附近正好有家医院，如果您执意要去看的话请便，但是我们会全程找人跟拍，毕竟我们一开始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是客人您先动的手。如果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您的身体一切正常。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告您诽谤呢？还是说您一开始就是打着讹诈的目的来我们店里的？”李清雪冷冷道。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说出的话却字字冰冷，毫无温度。 “怎么回事啊？那个人？” “多大点事儿，就在这里大呼小叫，肯定是故意来碰瓷的吧，觉得这是个出名的好机会。” “刚才听他叫得那么惨，还以为厉岩下手有多严重呢，结果屁事没有。” “看起来根本就没事儿，厉岩刚刚根本就没出手，只是稍微拦了他一下，不拦那拳就要砸到小池脸上去了，爱豆的脸可是很金贵的，砸破相了他赔得起吗……” “就算小池送错了东西，都已经道歉了他还想怎样？这就动手也太过分了吧……” “连滴血都没流，还说要叫救护车，真是搞笑……”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哭那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砍了他好几刀呢……” “丁乘风上次都被厉岩打吐血了，有说过什么吗？就他叫得跟出车祸了一样……” 第58章 神庙一角 “你们……”男人感到一阵恍惚，店里的所有人，几乎全都是些女生，一边倒的在指责他，全都在拿轻蔑的眼神看他。这种被蔑视的感觉是如此之难受，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 在她们眼里，自己是一个小心眼又没骨气的男人，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大呼小叫，因为一点疼痛就哭哭啼啼，可是她们根本不知道刚刚骨头被捏碎的那种感觉有多疼……很多人拿着手机在录视频，不出意外，今天在奶茶店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在网上传播开来，很快自己就会成为整个网上的笑料。 可是，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是那个人先挑衅的！他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小个子男生。他都不认识他。但是他偏偏有苦说不出，因为他的胳膊现在确实没事儿。 “我要去媒体爆料告发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男人愤怒的从店里离开，狠狠的一摔店门。 什么呀，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从卫生间冷静回来的程锋，见到男人像个打脸小说里的标准杂鱼一样，放下狠话后灰溜溜的逃走。忽然就有种释然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没打算去报复，但是别人帮他出手报复了说不爽那是假的，之前的种种不快和一直横亘在心里的阴影忽然就烟消云散。 只是，师父和厉岩怎么会知道……程锋看了眼那边还在不断道歉，安慰粉丝，笑嘻嘻的跟工作人员打哈哈的古金池。 【我可是很会保守秘密的……】他想起某人曾经的保证。 程锋“……”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用怕，店里有监控，还有人录下了全程，是谁在故意找茬一眼就能看出来，清者自清……” 店里很快恢复了秩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厉岩。”丁乘风沉默了一小会儿，将厉岩拉到一边小声问，“刚刚店里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找他麻烦？他好像跟程哥说了句话后程哥就走了，他跟程锋有什么过节？” “那个人啊，以前欺负过我师弟的人渣，小黄告诉我的。看样子师父应该也是知情的，否则按他的脾气这个时候早该训我了，弄不好还会把我遣返回……老家。 刚刚那下都算便宜他了，这种恃强凌弱的混蛋，打死他都不够解气。”厉岩忿忿道。 “古金池都知道的事情，李清雪也知道，你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丁乘风喃喃道。 “刚刚那下，可真够惊险的啊。”另一边，一名工作人员心有余悸的朝古金池说道。 “你也是，没事儿出去瞎惹什么麻烦，艺人就不该跟普通人闹矛盾，弄不好就招一身黑。还好那人脾气不怎么样，到最后自爆卡车了，不然就你刚刚那种做法，妥妥是给自己招黑。不管他跟程锋有什么过节，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去帮他。”工作人员教育道。 “没办法，如果是别的矛盾，都还可以视而不见，但偏偏是这种。”古金池笑道，“简直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 “妈的，一群小白脸！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有钱了不起？出名了不起？一群戏子！只会讨好女人的**玩意，呸……”男人一边啐骂着，一边踢着街边的小石子泄愤。 “看什么看！”他凶悍的朝路人发飙，让几个路过的人摇了摇头，离他更远了些。 从店里出来后，他就去医院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做了一遍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现在想要不要狠点心，故意把身体弄点什么伤口去诬陷他们。为此，他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客人！”一个声音忽然从那个无人的黑暗小巷中传来。 “谁？”男人吓了一跳，等看清黑暗中那个人影后，反应了一会儿，有些疑惑道，“哦，是你？你不是刚刚那店里……那……那谁来着……你又来找我干什么？等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客人别怕，我只是想问一下您跟程锋以前的关系而已。您和他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他看到您以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丁乘风从黑暗中走出，语气温和道。 “我不都说了吗是初中同学。问这么多，还想干嘛？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跑来问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男人不耐烦道。 “是啊，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似乎都不应该轮到我来插手。但是，至少我应该比古金池要亲密吧，凭什么呢……”丁乘风自言自语道，缓慢朝男人一步一步靠近。 “……但是，能让他露出那种表情，总不可能是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吧？你到底对他做过些什么？”丁乘风抬起头盯着他，眼睛散发出幽幽的绿光，那不是绝对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神。 “什么表情？别说得我像是甩了他的渣男一样。”可惜，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迎面而来的危险，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想来替他打抱不平吗？” “为什么他看到你以后哭了？”丁乘风冷冷道。 “哭？那小子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娘娘腔啊，动不动就哭，听起来跟个娘们儿一样。”男人放肆得大声嘲笑起来，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在奶茶店哭得有多丢人。 “道歉！”唰的一声，男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道黑影按在墙上，脖子上被抵上什么东西。 “我……”男人咽了口口水，压低目光看清那只横在脖子上的锋利锐爪，那绝对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器官，声音颤抖道，“那个……你们……你们是在拍节目对吧？这附近有摄像机在……” “你说呢？”丁乘风只是把爪子轻轻往下一按，一道血流就顺着伤口流了下去，虽然并未伤及到要害，但是因为在脖子上看起来也足够吓人。 “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被吓得疯狂道歉，双腿都颤抖起来，绝望的呜咽着。 “不是跟我，是跟他！去跟程锋道歉，去跪下来求他！”丁乘风冷冷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道歉！您……您先松开我我才能去道歉不是吗。”男人声音颤抖道，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那只爪子再稍稍往下划一点，就会划破自己的大动脉。 丁乘风缓慢松开手，男人小心翼翼的从他爪子下离开，脚步踉跄几下，回头看了几眼，忽然惨叫着从巷子里奔出去，“怪物！这里有妖怪！救命！” 丁乘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再次伸出利爪，一道白光忽然在小巷闪过，将他的袭击给拦了下来。因这道突然出现的白光，男人顺利逃脱，留下了一条小命。 “你冲动了，这样做不仅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还会平白无故的暴露自己身份。”一只白色的狐狸在附近接连跳跃几下，来到他面前。 “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他性命，但是现在您放他走了，反而可能会暴露我们。”丁乘风漠然道。 “即使是变成人以后也没有改变喜欢玩弄猎物的心态啊。唉，猫咪果然是猫咪。不过你这是在埋怨我吗？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那人虽然有些过错，但是罪不至死。更何况我们现在本来就该小心行事，最好别节外生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麻烦，还不是我去给你兜底。”白狐盯了丁乘风半天，见对方并未为自己的冲动行为道歉，甚至没了之前恭敬的态度。 “算了，谁让你年纪还小，年轻的妖本来就容易冲动行事。我年轻时也这样。更何况我还是用拔苗助长的方式让你化形的。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和他们会和，免得失踪太久引起怀疑。我会试试看能不能迷惑他的心智，让他忘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还有……”白狐抓了抓耳朵。 “如果你还是那么在意程锋那小子的事情，我会操控他找到当年施暴的那些同学，用法术吓吓他们，让他们一起去跟程锋道个歉，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谢谢你，大王。”丁乘风叹了口气蹲下来，温柔的注视着白狐的眼睛，“能够追随您左右，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您就是我心中最贤明的妖王。” “那……那还用说，能够遇到我这么好的大王，是你三生有幸！你只要闭上嘴巴为我好好做事就行了，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真是恶心！”听到这句话，白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像是一只膨胀的毛雪球。 “总之，我先去找那个人了！去晚了的话没准已经在到处乱说了。我得去阻止他，绝不能因为这种原因暴露你的身份。”白狐三下两下从巷子里跳走。 …… “救……救命……有妖怪……”男人没跑几下就气喘吁吁，后面的妖怪也并没有跟上来，即便如此，他也仍旧不敢停下脚步，路边的行人都在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纷纷躲开。 “要不要报警？看他这样子，不是喝多了就是精神病。”几个路过的年轻女性害怕而又戒备的看着他。 报……报警？对啊，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报个警再说？可是，警察能管得到妖怪吗？他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害怕之余，男人竟然还有些茫然，不知不觉间撞到一个头上戴着兜帽的少年。 “先生？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少年立刻伸手扶住他，一副十分好心的样子。 “听我说，这附近有妖怪，有那么大一副爪子，要杀我……”男人抓着少年惊魂未定，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好的，我知道了，有妖怪是吧？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少年好声好气道。 “谢谢。”男人感激道，少年并没有把他当成是神经病。 “跟我来！”少年抓着他带路，东拐西拐，穿过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的街道，最后来到一间小屋。 “这是什么地方？”少年带他来的地方有些黑暗狭窄，没有开灯，一抬头差点撞到什么东西。 “是神庙，以前这里有个学校，有个学生自杀以后学校里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命案，闹得人心惶惶。家长们一起筹钱建了这座庙来镇压亡魂，命案果然没有再发生了，但是学校也没了，这里变成了商场。老板是个很虔诚的人，就算平时没有人来上香，也把这座庙留了下来。这里很安静，平时没有人会来。”少年一边回答一边按下旁边的电灯开关。 灯刷的一亮，四周顿时亮如白昼，看到神庙里供奉的那座威武庄严的武神像，男人顿时心安了不少，拿起案前的香往香炉里插了几根点上，态度虔诚得拜了几拜，“神明在上，求您保佑……” “神庙的话，那个妖怪应该就不敢追来了吧？”拜完后男人放松的朝四周看了几下。 “不过，附近这家购物中心我好像来过几次，还真不知道这附近有个神庙。还有那个学校的事，这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男人转头看向少年然后一愣，“是你？” “客人放心，就算我跟他是同一家店里的人，我也绝不是什么妖怪。”少年摘下兜帽，露出那张俊俏的脸来，急忙跟男人摆手。 “我可没说过那个妖怪也是你们店里的人。”谁知男人听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安下心来，反而更加的害怕了。 古金池停止了辩解，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苦笑一声，“哎呀，结果还是暴露了呢。”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是神庙！有……有神明在保佑的。”男人害怕得后退几步，差点撞翻摆在后面的贡品。 古金池停顿片刻，若无其事得回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嘴馋了而已。” “谁叫，客人你流出了这么诱人的血呢~”古金池笑着上前几步，用手指刮了一下男人脖子上流的血，放到唇边尝了一下，表情有些陶醉，“真是美味~每天和那么多食物关在一起却不能下手，只能靠辣味来提醒自己不能冲动，这种折磨你能懂吗？” “武神在上，妖魔鬼怪，速速退散！”男人带着哭腔抓起案前的一把香灰拼命朝少年撒去，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没用的，求神要是有用的话，当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命案发生了。”古金池表情怜悯的看着他。 “我当年就是站在这里，站在天台上，祈求神明能够注视自己，为我打抱不平。可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也对，这世上有那么多不幸，神明每天要处理那么多请求，又怎么能看到我这种小人物呢？最后我还是跳了下去。你猜怎么着？神明没有看到我，但是魔看到了。” 第59章 重要的朋友 “怎么会，神庙建成以后，命案不是确实停止了吗？”男人都快哭出来了。 亮如白昼的灯光，宝相庄严的神像，以及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和煦的美少年，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会让人感到害怕的元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养眼，却真实的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只不过是因为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完了而已，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可是客人你啊，之前的所作所为，和当时那些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就连现在露出的这副表情也是……” “对了，可以请你稍微闭一下眼睛吗？因为我进食的样子可能会让你产生些心里阴影。毕竟，我还是很介意别人看到我丑陋的一面的……”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墙壁上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非人阴影，噗噗几声，是什么东西没入肉体的沉闷声响，一道鲜血高高的飙起，溅在了神像睁开的眼睛上。 他就那么轻易的死了，死在了“神明”的注视下。 “我曾在最绝望的时候向神明发出过祈求，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结果，到头来还是魔回应了我的请求。那么，做魔又有什么不好呢？” 墙壁上的巨大阴影逐渐恢复了原来娇小玲珑的样子，古金池哼着小调，擦拭清理着溅在神像上的血，如果认真听的话就会发现，那还是他们节目的主题曲《不负韶光》。 “反正，你也只会摆出这副悲悯众生的表情，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吗？” 他听到外面传来什么动静。 “看来，替我背黑锅的那颗棋子已经来了。”古金池笑着，重新戴上兜帽，动作干净利落的从窗户那里跳下去离开。 ……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到节目组规定的时间最后一刻，厉岩卖完最后一杯奶茶，将店里打烊的牌子翻了过来。 “那个，我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最后一个排队的女生鼓起勇气道。 “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粉丝礼物。”厉岩有些意外道。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自己画的画。”女生急忙从包里翻了几下，拿出一张画，上面画的好像是三个q版的小人。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们三个，你，还有李老师，还有程锋。我觉得你们三个就像家人一样。可是李老师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节目，一直都是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程锋他好像也总是没什么精神。毕竟前段时间全网都在黑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不过现在没有了。你是他们三个中最有活力的那个人，希望你们以后也能一直开开心心，一起加油。”女生真诚道。 厉岩看了看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为首的人点了点头，应该是觉得可以作为节目的一个看点。 “谢谢。”厉岩接过画。 “师弟！师弟！我收到礼物了！”店铺关门后，厉岩兴奋的去找程锋显摆，“回去以后我要把它贴在我们宿舍墙上。你看这几个小人画的还挺像我们的。” “结果到头来，还是让白雪城那个b拿了第一名，虽然我是不怎么介意，但是小黄应该很想要那个综艺吧。而且，我感觉自从他从第一那个位置掉下来以后，还挺消沉的。”程锋叹气道。 “有吗？我怎么觉得他一直都很开心的样子？”厉岩说。 “有些人的想法是不能从表面看出来的，比如说师父，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面无表情。小黄他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满脸开心，说是要给粉丝带来元气。人家这才叫天生爱豆，哪像我们几个。”程锋挠了挠头。 自从分到《死神》那组后，他可没少受古金池照顾，古金池还把自己宝贵的c位让给了他，今天在奶茶店里，他也看得出来是古金池冒着被黑的风险联合厉岩他们几个帮他出头。 “我想跟他道个歉，或者说道个谢。”程锋东张西望几下，并没有找到古金池的身影，反而看到丁乘风在一边发呆，“不过，这都快回去了，怎么还不见小黄身影呢？” “小丁，走了，在想什么呢？”程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哦，没什么，我在想，负责来接我们的不应该是叶老师吗？怎么会变成苏鸿羽前辈。叶老师她是……临时有什么事吗？”丁乘风回过神来。 “节目组就那么几个导师，谁来不都有可能，可能去接其他组了吧。对了，你知道小黄他在哪儿吗？”程锋笑道。 “师父师父，你看我收到了什么！”厉岩还在跟李清雪炫耀他收到的画。 踏上回宿舍的大巴车以后，程锋发现古金池竟然躲在最后一排休息，他盖着一件外套睡得香甜。 “哇，亏我们还在店里找了你半天，结果你竟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偷懒？”程锋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就算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可能比自己大，内心还是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小孩看待。 “因为店里发生的那些事，我去找经纪人姐姐处理公关的那些事情了，不然可能会造成黑热搜，影响我现在的排名。”古金池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程锋有些惭愧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我自己决定要去整一整他的，那种人就是欠收拾。”古金池笑了笑。 “耶！”古金池和路过的厉岩击了个掌，厉岩高兴道，“还是你脑子好使，不过，他当时要是不上这个当该怎么办？” “那我也有一百种方法激怒他。”古金池表情狡黠道。 “小黄，快看我收到的画。”厉岩抓紧时间又开始炫耀他收到的画。 “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咱们才没能拿第一，不然以你的人气不可能……” “偶尔摸个鱼也挺好的。”古金池伸了个懒腰，“你要实在过意不去，那就让我咬一口好了。” “啊？”程锋一愣，然后看到古金池真的拿走他的手放到嘴里一咬，“嗷呜！” 他咬得并不重，就像陪主人玩的猫咪，把主人的手指放到嘴里装模作样的轻轻咬了一下一样，连个齿痕都没留下。看着古金池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程锋忽然觉得……糟了，好像有点可爱啊。好像突然理解了白雪城为什么会看上他了，要不是因为早就喜欢上了师父……明明他的理想型不是这款来着。 “小池，你看我今天拿了什……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白雪城一脸得意的拿着那块“销冠”的牌子走上大巴车想要炫耀，看到这一幕后急忙跑过来。 “有点馋了。”古金池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程锋的手。 “馋了你啃他的手干嘛？又不是鸡爪子，给你这个。”白雪城从怀里拿出一杯红彤彤的饮料，“这是我特意给你调的辣味奶茶。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今天已经喝够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古金池还是接过那杯奶茶安静的抱着喝了起来，看上去十分乖巧，“找我来炫耀销冠了是吧？赢了我就这么开心？” “也不是，你要实在气不过，我也给你咬一下？”白雪城把手伸过去。 古金池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然后狠狠一咬。 “你怎么真咬啊！”白雪城发出一声惨叫，想要抽回手，被古金池死死咬住，血都流出来了。然后他拉住白雪城的手，细细的舔去了伤口流出的每一丝血，朝他一笑，“饭后甜点。” 白雪城“……” “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该不会觉醒了什么特殊癖好吧？”程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累了。”古金池松开手，盖着外套往白雪城身上一倒，眼睛一闭就开始小憩。说是累了，可是看他那样子颇有种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感。 “师兄，咱们去前面坐。”程锋站起来拍了拍厉岩的肩。 “为什么？我看这后面挺宽敞，实在坐不下你把白雪城赶走呗，他又不是咱们这组的……”厉岩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他们在……你怎么现在不缠着师父了？”程锋伸手把他扯起来去前面坐。 “小丁？”看到丁乘风似乎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发呆，没有关注这边，程锋感觉有些奇怪，走过去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我刚才问了苏鸿羽，他说叶老师也没去别的组，而且联系不上她。”丁乘风心事重重道。 “你和叶老师关系这么好吗？对了，她是你老板来着，或许她临时有急事呢？”程锋坐在他旁边。 “你还是不要和我坐一起了，不然，我的那些粉丝又要说你蹭我人气了。你还是去陪李老师一起坐吧。”丁乘风看了看他表情有些失落道。 “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了，网上的风向不就那样，一天一个样儿，让他们说去吧。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些，这段时间才一直没怎么理我吧？”程锋笑道。 “有吗？我不都一直那样。”丁乘风目光游移道，“还有，你根本就不缺我这一个朋友吧。” “不不不，有摄像头的地方，你一般都会躲着我。《死神》那会儿也是，你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指导我唱歌。其实，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之一。”程锋说。 “……就算师父他不喜欢你也一样。我还是拿你当朋友。”趁着李清雪没往这边看，程锋偷偷在丁乘风耳边补充道。 “可是，我不想当你重要的朋友之一。”丁乘风说。 “那就没办法了，‘最重要的朋友’这个头衔已经让那个家伙给拿去了。你就算不服气，也只能在‘第二重要的朋友’这个位置屈尊呆一呆了。”程锋指了指后面的厉岩。 回到宿舍后，丁乘风一个人坐在床铺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窗户那边响起了熟悉的敲窗声后才松了口气。 “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付一个普通凡人用不了这么久吧？”丁乘风连忙打开窗户把白狐放了进来担心道。 “发生了一点意外，那个男人死了，而且死相异常惨烈，连个全尸都没留。”白狐有些焦躁的在宿舍走来走去。 “在他死前和他最后一个接触的就是你，我很怕那些妖警和修士查到你身上。所以去处理了一下，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伪装成那个男人替他生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替他伪造成意外死亡。”白狐仰起头看了看丁乘风。 “他才刚从我手里逃脱不久，就发生了意外，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们？”丁乘风惊讶道。 “怎么说呢？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人几乎就没有，有我给你的那个东西也绝不可能会暴露。从食人血肉这种低级手段来看，对方应该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妖魔鬼怪，可能只是碰巧运气好被我们赶上了，让我们替他做了毁尸灭迹。你先不要想这些了，专心的去比你的赛，成绩不好的话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小丁？”宿舍外传来了敲门声。 “看来你的那个小情郎又来找你了，我就不打扰了。”白狐跳起来从窗户离开，又回头看了看丁乘风，“但是，动情要适度，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误了我们的大计。” “我看你回来时精神好像一直都不太好？怎么了？”等到丁乘风过来开门，程锋笑道。 “没有，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因为没有拿到第一有些不开心而已。”丁乘风低头道。 “是吃醋了吧？”程锋沉默片刻忽然笑道。 丁乘风“！” “我是听说过有这种事，自家的铲屎官在外面撸了别的猫，猫主子会不高兴的。我又没有养过其他的猫，不知道你也会有这种情绪。真是的，雪糕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无可替代的那种。其实，我来这个节目以后，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重新遇到了你。像是，弥补了我童年时的一种遗憾。”程锋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这样做还合不合适……但是……”程锋犹豫片刻，抬起手像抚摸一只猫一样摸了摸丁乘风的头温柔道，“谢谢你能成为我的朋友。” 乘风点了点头，眼睛中闪烁着泪光，“我也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朋友。” 第60章 想家 “听好了，清雪，我可是求了领班才让她答应我带着你来一起上班的。你要在这里乖乖听话，在这里乖乖写作业，如果有奇怪的叔叔阿姨来让你跟他走，你也别答应。在我过来找你之前，不要随便乱动知道吗？”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半弯着腰和他叮嘱注意事项。 “嗯，我知道了，妈妈。”小清雪乖乖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师父的妈妈可真是个大美人啊，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跟小清雪一起共享视角的程锋望着李清雪的母亲发呆。毕竟之前每次见她几乎都是一副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现在穿上这么一身制服，还化了妆，立马就变得魅力十足，一点也不像是有个半大孩子的女人。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女人随便端来几盘小吃，有虾片薯条什么的，都是酒店平时会免费提供的那种小零食。程锋感觉到小清雪应该是很开心，因为他的唇角都明显上扬了起来。 “等会儿妈妈下班就来接你。”做完这些后，女人匆匆转身离开。 这里看上去像是某个豪华酒店的一角，不过没有什么人来。有沙发有茶几，窗明几净，透过茶色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大马路。墙壁和地板干净得几乎可以映出人影，空气中也是淡淡的香味。小清雪的母亲在这里上班，工资应该不低，就是又带孩子又工作应该会很忙。幸好师父小时候很乖。 妈妈离开后，小清雪把书包放在一旁，把作业放到茶几上开始认真写作业。时而下笔飞快，时而咬住笔头陷入深思。 原来师父小时候也不怎么聪明。看到小清雪还写错了好几个题，程锋有些想要发笑。自从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梦都是李清雪小时候的事后，他就忍不住对师父的童年多了一丝好奇。 过了不知多久，小清雪总算写完了所有的作业，将书都放回包里。开始百无聊赖的吃零食，数外面的汽车。零食都吃完了也没有等到妈妈过来干脆就跑了出去。 “哪里来的小孩子？好可爱……” “是哪个客人带来的吗？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到底有多可爱啊？程锋很是好奇，要是小清雪这个时候去照照镜子或者看一眼玻璃就好了，可惜他现在一门心思找妈，完全没这个想法。 “小朋友，你在这里找谁？你爸爸妈妈在哪个餐桌？大堂还是包厢？我带你去。”有个服务员小姐姐弯下腰亲切的问他。 “我妈妈叫李砚云，是这里的员工，请问她现在在哪儿？”小清雪怯生生的问。 这还是程锋第一次听到他妈妈的名字。 “李砚云？谁？你认识吗？”服务员小姐姐表情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同伴。 “哦，那个新来的员工对吧？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想到居然都已经有孩子了啊。你妈妈现在在七号包厢，刚刚来的那伙客人要谈生意，应该会聊好久，你还是再等一下吧。”那个同伴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 “谢谢！”小清雪抱着书包跑过去，一个牌子一个牌子的认着包厢名，然后找过去。 “老板，这是您点的最后一道菜，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有事的话您再叫我们。”李砚云在餐桌上放下最后一个盘子，恭敬地朝那伙中年男人鞠了一躬，然后起身离开。 “妈妈……”小清雪眼前一亮，想要跑过去。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连饭店里的服务员都这么漂亮。我们那小地方儿可不能比。”有个男人吸了一口烟感叹道。 “这家店我常来，这个小妹我也是第一次见，可能是新来的吧。哎，等等，小妹，先别走，你是新来的吗？”首座的男人叫住李砚云。 “是的，我才刚入职两星期，对这里还不太熟悉，请各位老板多包容。”李砚云微笑道。 “我看妹子你这气质，不该当个服务员，最少也应该是个大堂经理啊。当个普通服务员真是屈才了。”男人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好奇，“不过也是神奇，我这才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我还没到那份上，您觉得我眼熟，可能是因为我是大众脸吧。”李砚云低着头。 “不不不不，你这可是谦虚了，绝对是谦虚了，你这要还是大众脸，那我们这群大叔可就都是些丑八怪了。”几个中年男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李砚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李砚云，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菜都已经上完了，赶紧去下一桌啊，别在这里愣着。”没过多久，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这里催她。 “等等，李砚云？是我知道的那个李砚云吗？”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眼前一亮，“那个好几年前大火了一把，选秀出身的玉女歌手李砚云？听说你退圈以后不知所踪，原来是跑到这种地方来打工了啊，这可真的是屈才了啊。” “不，您认错人了。”李砚云死死咬住嘴唇轻声道。 “不不不，这张脸我绝对不可能认错，虽然变了很多。要知道，你当年可是被评为仙女下凡，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啊。”男人兴奋道。 “我记得那时你的身价可是高的不得了，普通煤老板花几十上百万都不见得能跟你见一面。现在居然随便来这里吃个饭就能见到你。” “现在的李小姐，还能给我们唱首歌听听吗？用不用花钱买票？我们这光吃饭也没个乐子啊，不如，你现场给我们唱两首？让我们也享受一下贵宾级的待遇。” “不，我只是普通的服务生。您如果想听音乐的话，我这就去给你开音……”李砚云试图找个借口离开。 “一会儿给你小费还不行？红姐，我可是每个月都带着一批客户来你这儿吃饭的啊，这生意你们要是不想做，比你们更好的选择那可有的是。”为首的男人立刻拉下脸来。 “老板，您别生气啊。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我替您教育教育她。”领班先是跟男人赔礼道歉，然后立刻板起脸来呵斥李砚云，“让你唱你就唱，不就是唱个歌，又不是让你去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入职培训里可没说过要给客人唱歌这条，我不干了！”李砚云立刻脱下围裙摔在一边。 “你说不干就不干了？离职也要提前一个月写申请你不知道吗？你就算不想干了现在也得上班！”红姐看了看男人脸色，将李砚云拉到一边小声道，“求你了妹妹，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要看在你孩子的份上啊，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我们这里福利好待遇高，别人也不是想来就来的。当初看你形象好才把你招进来的，你不能一来就给我们得罪个大客户啊，这样让你让我都难做。你就先随便唱个两句应付一下，回头我再把你安排到其他岗位。” “唱！唱！唱……”一群男人敲着桌子起哄。李砚云背对着李清雪，程锋看不见她的表情。 “……各……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第87号选手李砚云，今天很高兴能站在这里为大家带来一首我个人很喜欢的歌《最初》……”她站在那里沉默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终于妥协。 程锋不知道在那一分钟的时间里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名为“自尊”的东西变得粉碎，碎到连声音都能听清。 “你是最初的最初…… 是我心底的回忆…… 是我沿途的风景……” “好！都愣着干嘛，鼓掌啊，这可是当年花钱都不一定能听到的现场演出。” “原来这就是当年最火的选秀歌手吗？也不过如此，能拿冠军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啊？” “那还用说，肯定呗，毕竟李小姐当年可是……噗，那些照片我现在电脑里都还存着呢。不去拍片真的可惜了，不然高低得叫人一声‘老师’。” “毕竟，普通人吃不到也就只能靠看看照片解解馋了。哦对了，李小姐，你应该不介意吧？毕竟那玩意当初流传得全网都是，就算我们在这里删了那也没用啊。” “你现在落魄成这样，那些人就没想过帮你吗？还是说，你现在在这里打工也是其中某位的特殊口味，该不会是‘主人的任务’吧？” “让我拍个视频先，这个标题肯定会火，昔日玉女歌手沦为打工小妹，花钱就能现场点唱。该说是歌手还是艳星呢，毕竟当时那些照片流传得那么广，可是没几个人没看过吧……” 程锋一愣，他本以为李清雪的母亲原本是明星已经够劲爆了，谁知谈话的内容似乎又隐隐指向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展开。 几个男人在包厢里推杯换盏，商业互吹，取乐一般欣赏着她的演出，说出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妈妈……”年幼的李清雪终于停止了沉默目睹这一切，扒着门口声音颤抖道。 “孩子？她居然有个孩子？” “跟谁生的？居然都这么大了？是谁的种？”那些人仿佛跟嗅到臭味的苍蝇般争先恐后的拍着照。 李砚云终于停止了唱歌，她转过身来，表情漠然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睛里失去了光。 “我没有什么孩子，他认错人了。”李砚云转过身冷漠道。 程锋终于理解了师父当初为何那么抗拒选秀。《花魁》，好讽刺的初舞台选曲，师父当初在唱这首歌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程锋躺在床上清醒过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缩在被窝里，偷偷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李砚云。结果出来的并不是她的什么代表作或者成名经历，而是“艳照门”。 李砚云成名没多久后，与一些男人的那种照片在网上流出，引起轩然大波，那些男人的脸虽然没有拍到，但是从身旁的配饰或者布景来看，似乎个个都身价不菲。 很多人认为李砚云成名后自甘堕落，去傍上了富商，又得罪了大人物，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属于自作自受。所以对这事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并没有感到同情。 程锋的手机最后停留在一条刺眼的评论上“原来明星扒光了衣服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啊。” 可是从李清雪和他母亲相处的那些回忆来看，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当年的事绝对另有什么隐情。 “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被子里干嘛？”程锋头顶的被子忽然被掀开，是李清雪站在床边审视着他，程锋吓得立刻将手机藏起来掩饰道，“没，没什么，闲着没事，看看现在的排名。” 李清雪坐在他旁边，忽然问，“你是不是想家了？” “是啊，有些想我的父母，还有妹妹。我都好一段时间都没回家看看了。师父你就不想家吗？”程锋小心翼翼的问。 “想，但是我还不能离开这里。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李清雪说。 程锋“……” “好啊，你们两个在这里偷偷聊天不带我！”厉岩忽然像个吊死鬼一样从上铺垂下头来吓了程锋一跳。 “大师兄，你多久没回过家了，想家吗？”想起厉岩是离家出走状态，程锋顺便问道。 “很长时间了吧。我妈是个大忙人，整天工作没有时间理我，就算我回去也只是给她添乱而已。回去干嘛？”厉岩干净利落的从上铺跳下来，坐在程锋另一边。 “你现在就没给她添乱吗？”程锋吐槽。 “现在？现在最多也就是让道协给她寄寄账单而已，如果没有这些账单提醒，恐怕她早就已经忘了有我这么个儿子了吧。”厉岩低头道。 “她那天说要断绝我的经济来源后，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 “怎么会，你母亲肯定还是爱你的，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回去看看吧。有些人，就算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都已经看不到了。”程锋说。 第61章 家长会（1） “我回去的话，不就要子承母业，去帮她处理那些‘老家’的事情了吗？我们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我只是不想那一天那么早到来而已。”厉岩说。 “你回去了，我们不也还是师兄弟吗？师父也还是你师父。关系不会断。”程锋说。 “这不一样，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厉岩情绪激动道，“我喜欢师父……也……也喜欢你。师父以后要是找了道侣的话，估计就再也没有时间见我了。你……你要是也……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三个人在一起呢？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是吗？” 程锋“？” 卧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说的那个“喜欢”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家人。”李清雪冷静道。 “如果我只是把你当家人，为什么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时会生气？”厉岩定定地看着他。 “程锋，你小时候知道你父母还想要一个孩子时，是怎么想的？”李清雪问。 “我？呃呃……终于有个人能陪我一起玩了？”程锋一愣，没想到这还有自己的事呢。 “那你有没有因为父母的爱分布不均，而感到生气过？” 程锋“……” “有……有过几次吧。莉莉的年龄比较小，又是女生，我爸妈平时总是会不自觉得偏向她。还总对我说作为哥哥，平时要多让着点妹妹。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会有点不平衡。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和妹妹关系很好。但是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担心她夺走了父母对我的爱。” “你只是担心别人夺走我对你的那份关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家人。”李清雪说。 厉岩“……” 他盯着墙上贴的粉丝送他的那幅画，那三个簇拥在一起的q版小人。 “对不起，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忘了吧。”他轻声道。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哥儿几个在这儿有点多余？”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几个舍友忽然吐槽。 程锋“……” 厉岩“……” 李清雪“……” 忘了这是六人间了，宿舍还有其他人。 “你看他们三个的关系像不像那个大型情感纪录片？”另一个人指着他们三个吐槽。 “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偏偏他们三个还在那里开起了玩笑，其中一个人掐着嗓子矫揉造作道，“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坐在中间那个故作深沉的一手揽过一个，三个人抱成一堆儿一起组成一幅世界名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程锋“……” 都是些戏精。 “今天的这场拍摄，虽然不是公演，但是仍会有一批特殊的观众到场。相信一定会给你们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新的一天拍摄，杨依依努力的在台上活跃气氛。 “比起这个，今天怎么就只有你和游总两个人啊？叶老师和苏前辈呢？”有人举手问。 “我也不想说相声没捧哏啊，小苏他有好几个档期都冲突了，叶老师家里有事情。不过你们放心，等公演和决赛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到场的。平时就由我来主持吧。”杨依依撇了撇嘴。 “怎么，你们不喜欢我？”杨依依叉起腰。 “喜欢！喜欢！”这帮年轻人笑了起来，杨依依在年轻男性之间还是很有人气的。 “这批特殊的的观众就是……”游澈示意后台工作人员拉开幕布，他今天态度倒是格外的端正。 “基本每届节目都会举办的一次家长会，他们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你们的表现，今天终于有机会来现场看一次了，好好珍惜这段和亲人相处的时光吧。”游澈语重心长道。 “爸？妈？莉莉？”程锋看着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人一愣。 “哥！你好棒！原来你认真起来这么帅！”程莉激动的举起手中的应援幅。 台上的其他选手也陆陆续续走向自己的亲人，现场一片温馨。 “那个就是师尊大人和大师兄吗？真人看起来比屏幕里还要帅啊……”等程锋下来后，程莉还在不老实的探头探脑。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他们的？”程锋走过去弹了一下妹妹脑袋。 “嘿嘿，都看都看。”程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头。 “哥，我们班真的有很多人都在推你，她们还托我跟你要签名呢。”程莉拿出几个签名板。 “真的有人喜欢我啊？”程锋不好意思的签着名。 “真的，真的，哥你不要相信网上那些小黑子的话，你还是很有人气的。”程莉拼命点头。 “当初听到你要来参加选秀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儿子，你真的想进娱乐圈吗？”程母问。 “没，我就是来这里长长见识的。”程锋说，他当然不能跟父母透露自己是来这里做任务的。 “阿姨看起来好年轻啊。”程锋旁边的选手有些惊讶道。 “老了，不行了，还是以前做模特的时候皮肤状态好点。”程母摸了摸脸有些惆怅道。 “谁说的，就算现在跟你一起出门，我都怕有别人把你给抢走。”程父说。 程锋“？” 不是来看自己的吗？一来就给自己塞一嘴狗粮？ “习惯了，要知道他们俩才是真爱，我们俩才是意外。你去山上修炼倒是清净了，我在家天天看他俩秀恩爱。”程莉颇为无奈道。 “叔叔阿姨好。”丁乘风朝这边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和我们家小锋关系很好的那个孩子吗？你爸妈没有来看你吗？”程母笑吟吟道。 “他们……不会来的。有句话我一直想跟您说。”丁乘风站在程母面前，忽然深深鞠了个躬愧疚道，“对不起。” 程锋知道，他应该是在为当年抓破妈妈脸蛋，害她丢掉工作的事情说对不起。 “你这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程母笑道。 “他是说，他跟我一起住的那段时间麻烦我太多了，对不起。”程锋赶紧打圆场。 “是我家小程麻烦你了才对，他刚来这里时什么都不懂，给你添过不少麻烦吧？” “是我给他添过不少麻烦。阿姨，您家之前养过的那只小猫……是我丢的。” “那只猫？”程母迟疑片刻，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那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吧。小锋还因为这个跟我闹过矛盾呢。看来，你很喜欢那只猫？以后不要再让它走丢了啊。” “一只猫活不了那么久。”程父在旁边提醒。 “哎呀，对不起，我不养宠物，所以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失去宠物的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对吧？毕竟把那只猫送走的时候，小锋可是绝食了好几天跟我抗议。”程母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他现在过得很好，就是来跟您说声对不起，毕竟他曾经……抓伤了您的脸。我是来跟您道歉的，您不用跟我道歉。”丁乘风慌忙摆着手。 “小锋啊，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做偶像，你开心就好。无论你以后做出什么选择，妈妈都不会干涉你了。”程母转过身对程锋道。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程锋问。 “你朋友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以前的我太过独断，以为孩子是大人的附属品，总是替你做选择，从未征询过你的意见。搬家也好，养猫也好。也就是把小丁送走那次，我才知道，原来孩子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也会有自己的感情。我以后会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程母说。 “也就是哥哥和你们那次闹过矛盾之后，妈妈你后来才能同意我养狗的对吧？哥，谢谢你帮我踩过雷了哈。”程莉跟着一起凑过来说。 “毕竟孩子大了，父母是管不住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小锋以前养的那只猫，也给他起名叫小丁，我不是故意冒犯的意思，这可真是巧了不是吗？”程母笑道。 “我知道。”丁乘风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这是什么？现成的饭，先嗑一口。”程莉兴奋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你是真的饿了啊！什么饭都吃！”程锋弹了她的脑壳一下。 “你不知道，你们俩的cp可火了，网上全是你俩的同人文。我都写过。”程莉揉了揉头嘟囔道。 “不都说我在吸他的血吗？”程锋奇怪道。 “那是以前，你现在也有人气了。而且cp粉和唯粉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你看，不光是你俩，你跟厉岩之间的cp也很火，还有你跟古金池……”程莉给他展示着手机里的库存。 “怎么就没有我跟李清雪？”程锋拿过她的手机上下划拉几下不敢置信道。 “没有我什么？”李清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没……没什么。”程锋赶紧把手机还给程莉。 “是活的师尊。”程莉兴奋的继续拍照。 “李道长！幸会幸会！我们家小锋平时受您照顾了。”程父立刻跑过去搭话。程锋父母是知道李清雪真实身份的，不然他们不可能放心程锋一个人跑山上修炼。 “不敢不敢。”李清雪立刻拦住他。 “李道长？李老师除了教书居然还是个修士？”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听说是灵云山脚下那个白云观的文化顾问。正儿八经的修道人士。” “好家伙，合着那几个人整天师兄师弟的叫来叫去，是真的师兄师弟啊。还以为只是戏称。李老师还真是……多才多艺……” 很显然这个奇异的称呼在选手中又引起一阵风波。不知道后面会给他贴上什么标签。自从李清雪出现后，程锋一家这边就一直跟他套近乎，小丁就有些插不上话了，识趣的离开。 “……我家小锋平时给您添麻烦了。” “哪有，程锋是个很聪慧的孩子，有他这样的人做学生对我来说也很省心。”李清雪客气道。 程锋“？” 你说的，是哪个世界的我？他刚拜师那会儿不是经常让师父生气来着？不过……他想起李清雪曾经夸自己的那一大段话，一股暖意袭上心头。现在的他的确和李清雪关系拉近不少。 “……和李道长这么博学多才的人交流可真是受益匪浅啊。鄙人是个编剧，本来就对仙家文化比较感兴趣，最近也在写相关方面的书，方便的话，加个wx，以后多多交流？”程父拿出手机。 为什么老爸能跟师父聊那么长时间？一般情况下师父脸上不都会写着“生人勿近”吗？居然还加上wx了？说起来，李清雪是不是早早就把他给拉黑了来着？程锋忽然想起了什么黑历史。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里不让带手机，可以等节目结束以后再让程锋把我推给你。”李清雪说。 “瞧我这记性。” 程父一拍脑袋，看了看四周，“说起来，这里来了这么多家长，李道长的亲人不知道来了没有？还是说他们不方便出面？道长的亲人应该也都是些得道高人吧？” 这老爸怎么跟自己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程锋赶紧过去阻止老爸，“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别在这儿打扰李老师了，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工作的？” “家父……平时对这些不感兴趣，应该不会来。”李清雪语气中似乎透露着某种落寞。 “清雪。”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后，李清雪神色明显发生了些变化。 “这位是……师公吗？”程锋有些吃惊的看着出现在师父背后的男人，有些不太敢确信。 两人的气质看起来的确十分相似。旁人都说李清雪高冷，冰山脸，是高岭之花，可是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比，程锋觉得师父简直是，太有人情味儿了，那简直是如春风一般温暖。这个男人自己就是一座行走的冰山，他往那儿一站，室内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好几度。尽管那张脸英俊无比，但是基本没人敢去直视那双冷冽的眼睛。在他走过的地方自动形成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带。 “咱们……还是去一边说话吧。让李道长和他家人多相处相处。”显然程父也被这位真正的“生人勿近”气息“冻”得受不了了，拉着老婆和女儿离开。 “天尊？”游澈往这边看了看后立刻毕恭毕敬的赶了过来，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您要来这种场合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提前做个准备。” “我来看看清雪，不必张扬。”那人淡淡道。 “程锋，这位，是你们的师祖慕离。师父，这是我新收的徒弟程锋。”李清雪介绍。 第62章 家长会（2） 那个缥缈峰有史以来唯一的男掌门，飞升后“以理服人”的天帝？程锋有些震撼，如果是天帝，那这个气场确实也说得过去了，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能镇住不少人。 “师祖，您这气质可真节能哈，您跟师父往那儿一站，咱们这儿都不用开空调……” “瞎说什么呢你！”游澈捅了他一把，“跟师祖说话要尊敬。” “我不够尊敬吗？我这是在夸他啊。难道不是吗？” “你父亲没来？”那男人根本没理会他的胡说八道，而是继续跟李清雪说话。 “连您都找不到他，这个节目怎么可能把他给找到。”李清雪说。 “我记得，他参加过你小时候的家长会。这种场合他应该会来。” “自从您把我学校的同学吓哭几次后，他就没去过了。而且，自从他会参加我家长会的事情传出去后，每次都有好几个人一起去蹲他，他就更不想去了。” 哇哦，我就知道师公的桃花债不止我知道的这三个。就算这儿的气氛有些“冻人”，程锋还是留在了现场吃瓜。这不比那本仙界野史好看多了。 “叔？叔？”而在另一边，白雪城伸出手在注意力明显不在这边的白霄眼前乱晃，“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在往哪边看呢你？” “哦，我是来替你爸妈……看看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白霄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 “您分明是想看我师公他来没来吧？来看我那只是个由头。”白雪城哭笑不得道。 “哼，那家伙怎么也跟我一样，跑这儿来守株待兔了，天界就没有别的公务要忙吗？整天这么无所事事，天界就选出这么一个当权者？”白霄冷哼道。 “您好意思说他？”白雪城更是无语了。 “儿子，我来看你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程锋回头一看，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拄着拐杖朝这边走来，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胡子和皱纹。 “爸？”李清雪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程锋“？？？” 这就是让各界大佬争相雄竞，传说中的六界真万人迷，师父的父亲？ “爸，我只是在节目里说自己是29岁，没说自己92！”李清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提醒。 “嗨呀，你早说啊，下意识就按照你的真实年龄来伪装了。那按照设定来说……我现在差不多才五十多对吧？”来者立刻站直了身子，撕下了粘在脸上的胡子。虽然还是有些皱纹，但是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能隐隐看出皱纹下的美人底子，同时也使程锋确认了，那皱纹肯定也是伪装。 “让我想想，五十多的人是什么样儿来着？活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 “您干嘛……干嘛要打扮成这样来见我？”李清雪显然还是对这个超前的风格有些无法接受。 “这不是……要上电视了，怕某些人认出来吗？”那人轻咳一声笑眯眯道。 “怕谁认出来，怕我吗？”李清雪旁边的师祖冷飕飕道。 “瞧你们师徒俩这气质，简直是一模一样，站一块儿差点让我认不出来。那什么，阿离啊，你也来看清雪了？”师公一拍脑袋，假装才发现慕离的身影。 “是没认出来，还是不想认出来？”慕离走到他旁边逼问。 “问那么清楚有意思吗？我是来看儿子的，又不是来看你的。儿子，你以后可别跟你师父学了啊，像他那样讨不到老婆的。”师公表情亲切的走过去，狠狠揉了两把李清雪的头。 “不是……我……好吧。”李清雪无法避开这魔爪，只好认命接受，头发都被揉乱了，形象全无。 看来不管他是仙长，还是教授，都摆脱不了在长辈面前被当成个小孩的命运。 哇哦，师公这跳脱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养出李清雪这么沉默寡言的儿子的？程锋心想。 反倒是师祖的性格和师父有点像，但是……程锋看了看李清雪，师父比师祖要多了不少人情味。他都比谁都清楚，师父的高冷，有一半的原因是不知该如何跟人交流选择了沉默。但是师祖，好像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冷漠，那双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进除了师公以外的任何人。 “你不要再这么碰他了！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再这么惯着他！”慕离气压极低道，但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维护徒弟的自尊，反倒是…… 连师公儿子的醋都吃啊。醋坛子成精了。程锋在内心评价。看来他收李清雪当徒弟的原因似乎也找到了，是为了让他远离师公对吧？ “不许拍！”看到摄影师悄悄将镜头对准这边，慕离立刻挡在镜头前。那满溢而出的强烈占有欲连摄影师都吓了一跳，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也被那气场吓得立刻逃离了这里，去拍其他人了。 “你看你那张脸，拽得跟别人欠了你七八百万一样。以前就吓哭过小雪的同学。你就不能……和蔼可亲一点？那么大人了，怎么……工作以后越来越吓人了？”师公有些不满道。 “我受不了别人再多看你一眼，这里这么多人，他们每看你一眼我就觉得……”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师祖的后脑勺上让他停止了发癫，仔细一看，是一把黑金色的扇子。配色十分眼熟。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雪城，那把扇子回头我赔你一把。那把是不能要了。”另一边的罪魁祸首白霄拍了拍手没好气道。 “不用，那种扇子我有的是。您……您请吧。请加入战局吧！”白雪城作势伸了伸手示意他过去，知道自己这个“借口”的作用算是发挥完了。 “逸哥哥~”白霄立刻满脸堆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在经过的时候，还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狠推了慕离一把，把他从师公旁边推开。 “哎哟，这不是我的好大儿吗？你怎么也来了？”师公表情亲切的也揉了揉他的头。 “我有个侄子在这儿，不像某些人，没事儿也往这儿乱跑。还有，我早就不是您的义子了，非要提起那段经历的话，我也是您的童养夫。”被摸头的白霄表情倒是很受用。 “妖界质子离冷笑一声。 “哎呀，天庭能够成立，全靠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我们妖界能够鼎力相助。我父王当初提出的结盟条件可是联姻，但凡逸哥哥当初答应，某些人现在都不可能站在这儿。”白霄阴阳怪气道。 “你不就生的比我早些，我跟他拜堂的时候，你还在妖界关着呢。”慕离冷冷道。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你是怎么能跟他拜堂的，心里没点数吗？……” …… “好看吧？”游澈朝程锋这边递过来一桶爆米花。 “好看，这可比师父这边的修罗场好看多了。”程锋跟他一起吃起了爆米花，看得那是津津有味。看看师公这边的修罗场，霸道天尊加奶狗妖帝，再看看师父这边，穷鬼少主加谐星总裁。 “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我伯祖父也加入战场那样子，三个男人一台戏。七八个男人……我都替师公那老腰担心。”游澈说。 “哈？你祖上还有个亲戚跟师公有一腿儿呢？”程锋吃惊道。 “我祖父的哥哥，要不是因为祖上有个修仙人士照拂，我们游家怎么可能攀上真正的仙家这条关系。只不过他是另一个修仙门派的，就是佩兰那边的掌门你知道吧。”游澈说。 “哦，难怪坑了师父一笔天价医药费，合着是真有世仇。”程锋理解了。同时在内心为师公竖起了大拇指，什么终极海王，吾辈楷模啊。 “分我一点。”就在他们在这边看戏时，师公忽然也坐在了他们旁边，伸手从爆米花桶里抓了一把。跟他们一起看戏。 程锋“……” “岳父好！”游澈立刻热情的跟他握手。 “叫师公！或者叫我本名杨逸，或者，杨长老也行。还有，你就是程锋是吧？”杨逸笑眯眯的看着程锋，“火之高兴是不是在你那儿？清雪他果然送出去了啊。” “您怎么知道……”程锋一愣。 “火之高兴是个什么鬼？”游澈也是一愣，“我看过那么多法宝手册，也没见过这个名字。” 程锋算是明白师公为什么把寒霜流火送出去了，瞧这架势，好家伙，情侣剑两把不够分啊。应该给他一条铁链，让他铁索连舟才对。 “火之高兴，好名字，好名字啊……”杨逸还在那儿感叹。 程锋“……” 居然能跟他对上电波，确认过眼神，是跟他同一类型的人。看来他跟师公应该很合得来。是个了解师公八卦的好时机。反正他都已经好奇好久了。 至于天帝跟妖帝那边，旧账已经从五十年前翻到了五千年前。罪魁祸首跟他们一起在这儿吃瓜，不亦乐乎，李清雪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夹在他俩之间劝架，程锋都有些同情他了。 “师公，师祖刚才说龙尊是妖界质子是怎么回事啊？”趁此机会，程锋终于能跟师公搭上话了。 “当初天庭还没成立，人类跟魔族打仗的时候，我去妖界当说客求援。我把嘴皮子说烂了妖界那对儿龙凤夫妻都不肯同意啊，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不懂。魔族那么好战，人类灭亡了以后下一个就是他们啊，没办法，我就……”提起这个杨逸直拍大腿。 “你就？”程锋竖起耳朵。 “把他们的蛋偷来了，里面的幼龙也就是白霄，出生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把我当成了爹妈，死活都不肯离开我。那对儿夫妻没办法，抓走了我最心爱的一个徒弟做人质。然后让白霄和我那徒弟互为两边的人质，人类与妖族的联盟这才成立，一起打退了魔族。白霄成年之后吧，到了该把人质换回来的时候了，白霄舍不得我，妖界的那条老妖龙不讲武德，硬把我抓去给他当儿媳妇。还好白霄懂事，又把我给偷偷放回去了。” 程锋信服的鼓起了掌，听起来这师公起码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老神仙了。要不然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种比野史还野的历史也就只能从他嘴里听到了。在史书里他只能看到短短几句人妖结盟，战胜了魔族，天庭成立。在师公嘴里能听出一段跌宕起伏的狗血八卦。 “那妖界被封印好几千年的事儿您知道吗？真的是上任天帝不是东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我怎么不知道啊？我那小徒弟，被送去妖界当人质后，心里怨恨的很，表面上跟那对夫妻和和气气，私底下把人家妖界的地势摸了个一清二楚，在里面藏了无数阵法，等神魔大战打完之后就启动阵法把妖界给封印了。先是在人界做了人皇，然后又登基做了天帝，把那些不支持他的同窗杀了个一干二净。他确实不是东西，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啊。”杨逸痛心疾首道。 “那……您就这么看着他发癫？” “我不看着我能怎么着，这小子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把我给囚禁了，抽了我的神骨，让我法力尽失。成天对我做些以下犯上的事儿。后来，后来他杀过的那些冤魂厉鬼全附在一个人身上让他修为暴涨，利用这个人飞升到天界把他给噶了。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程锋立刻明白那些以下犯上的事儿是什么了，当初程莉给他那个文包可不是白看的。 “那师祖又是怎么跟您扯上关系的？他说他跟您拜过堂？您这情况……还成过亲呢？” “这事儿我还有点对不起他。当初，我在的那个门派出现了大规模中毒事件，去调查以后发现是一个古墓里遗留的尸毒，但我没想到那个墓里还有其他毒，就是情毒，这毒会让我爱上睁眼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然后吧，当时派去给我解毒的那个医师，就是慕离。我死皮赖脸的追求他，就他那性格，比冰块还难焐啊，好不容易把他给磨同意了，怕他反悔赶紧抓紧时间把亲给成了，结果最后发现自己是中毒了。我就说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爱上一个男人。但是吧，这事儿又不怪他。能怎么办呢，然后吧，我就怎么都甩不掉他了。” “合着，师公你以前不是弯的啊？”游澈惊讶道。 “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特别能招惹这种心理有病的男人。在我还直的时候吧，我还主动追求过一个美女，结果，她是个男的假扮的。我这脆弱的少男心啊。”杨逸拍着胸脯感叹。 这个程锋知道，那条小美人鱼嘛。脾气不怎么好成败犬了。 “师公啊，您知道您为什么总能碰到这种破事吗？”程锋问。 “为什么？”杨逸问。 “师尊和义父这两个高危职业您一人占俩，您不吸引病娇谁吸引病娇啊。您要是早点看到我那份ppt《常见flag的规避方式以及拒绝成为万人迷的方法》，也不至于。”程锋拍手说道。 “我看过了，你的拜师演讲我看过了，好东西啊。我要是早点看到这个就好了。建议把这份伟大的传世杰作给每个师父和义父都看看。”两人相见恨晚的握着手。 游澈“……” 握完手后杨逸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叹，“现在六界太平了，魔界不再好战，妖界也不再冷漠，神界有了正常的领导，冥界的冤魂也得到了安息……看来是用不着我了。” “那您就没有想过找个人彻底安定下来吗？如果天帝和龙尊您都不喜欢，我伯祖父是不是可以考虑下？他是个正常人，而且……对您一往情深，单身至今。”游澈说。 “每个人我都欠他们太多，还是还不完的。”杨逸笑道，“干脆就当不存在，眼不见为净吧。” 恋爱脑拯救世界啊。程锋在内心感叹，这各界大佬都喜欢上同一个人了，谁能想到现在六界和平的局面是因为大佬们都是恋爱脑造成的呢。 第63章 家长会（3） “你来找我干嘛？不去那边看你的大型家庭伦理剧吗？”白雪城看着来主动找自己的厉岩，有些意外。两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师兄弟，但一般情况下厉岩是不会主动来找他的。毕竟他俩也没啥交情。 “那种戏码，我从小到大都看够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师公，每次他出现基本都会这样。我来是想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喜欢师父来着？”厉岩问。 “哎呀你……”白雪城四下张望了下，小声警告，“别再提这件事了，我怕小池误会。” “你什么意思？你又开始对小黄下手了？你这花花公子！小黄可是我兄弟！”厉岩提起拳头威胁。 “哎呀，把手放下！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师父。我当时就是觉得，此人条件应该和我很配。但我后来发现，真正的喜欢不是这样的。”白雪城把他的手按下去。 “那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儿的？”厉岩问。 “真正的喜欢啊，就是……”白雪城看着远处的古金池喃喃道。 “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对方，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脑子里不时的幻想和他单独共处时的情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会因此心跳剧烈加速；看到他和其他人共处时会感到嫉妒和不安；愿意为对方做出牺牲或改变，即使那和你心中的理想形象不符；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想见到他，在见到他的时候又害怕以后见不到他；看到他高兴的时候你也会感到高兴，看到他难过的时候你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让他那么难过；你会想要融入他的生活，了解他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哪能叫什么喜欢？”厉岩立刻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好像在掩饰什么。 “我在说我对小池的感觉，你反应这么过度干嘛？”白雪城莫名其妙道。 “哎呀，有人好像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让我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是谁呢？”古金池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小池，你今天没有家人来看你吗？”白雪城问。 “他们不会来的。”古金池坐在他旁边，“雪城哥，你不是有个叔叔来看你了吗？人呢？” “他？算了吧，他压根就不是来看我的。”白雪城撇了撇嘴，“看来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厉岩哥，你的家人没来看你吗？”古金池歪了歪头问。 “我妈平时工作很忙，她应该不会来的。”厉岩低头道。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一位穿着黑色礼服身姿曼妙的女性出现在门口。 “小岩。”那位女性停下脚步，抬起头露出黑纱帽下的淡紫色眼眸，将目光朝厉岩投去。 剪裁得体的礼服，做工精致的手杖，高贵优雅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位来自外国的神秘贵妇。那外貌与其说是漂亮，倒不如说她身上有种特殊的特质，能够不由自主的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的目光。 六个西装墨镜的壮汉在她身后一字排开，护在左右，更是让人意识到了这位女性似乎身份不凡。 “厉岩，这是你妈妈？”一群选手不知不觉凑在厉岩旁边开始跟他套近乎，咕咚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女性。 “你妈妈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 “那什么，我记得你是单亲家庭对吧？” “我想当你的爸爸。” “我也想，厉岩你别再找爸爸了，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夫人，我喜欢你……” “滚开啊你们！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们打死！”厉岩立刻变得勃然大怒，抓住这帮人就开揍。 …… “奇怪，我记得这帮人平时没这么饥渴啊，哪有拿人家父母开这种玩笑的。”程锋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别说这帮选手了，那些家长中的父亲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儿。 “凌霄是魅魔，会不自觉的吸引异性是这个种族的被动特性，当然有时也会对同性有效。”杨逸笑了笑，“但同时，魅魔的实力也是所有魔族当中最低的，所以时刻需要人保护。这也是她随时带着那几个保镖的原因。尤其是她身居高位，更是不得不如此。当然，他们这种特性，修为或者意志高的人多多少少是可以抵抗的。至于现场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那自然是没办法喽。” “杨先生，您好。”虽然是奔着厉岩来的，但是这位女士先是奔着杨逸而来，朝他客气的点了个头。然后又转身朝慕离和白霄打招呼，“慕离先生还有白霄先生，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凌霄夫人。”那两人也暂时放下争执，客气的跟她打着招呼。 看着这位彬彬有礼的女士，程锋很难把她和那天厉岩电话里大呼小叫的严厉女性联系起来。 他想起了九州仙史里对她的描述，曾是天魔厉君诺身边的军师，疑似与厉君诺有特殊关系，厉君诺战死（传言）后，诞下天魔遗孤厉岩，证实了这段关系非子虚乌有，获得了凌霄夫人的尊称。厉岩年幼，凌霄以其母身份行代理魔尊之位，至今。魔界历来的规矩就是只有天魔才能担任魔尊之位，所以魔界还有专门限制她权利的长老院。而且她执政的手段也与历代魔尊不同，不再奉行“以强为尊”的概念，而是任用了大批和她一样出身低微的魔族，并主动与人类建交。这种政策反倒促进了魔界的发展，培养了一批新的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另外，凌霄虽是厉岩名义上的母亲，但是对厉岩却一直持放养态度，甚至任由他留在凡间胡闹，不管不顾。长老院怀疑凌霄从未有过放权给厉岩的想法，而是在效仿凡间已有的案例“挟天子以令诸侯”。 “厉岩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魔界继承魔尊之位了？”游澈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大师兄那个脑子，你让他去当魔尊，是不是有点难为他了？”程锋说。 “怎么？你家领导没智囊团？咱们门派还有七个长老呢。他只要负责武力镇压就行了，反正他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魔界正好也都是帮以武为尊的疯子。”游澈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大师兄回魔界以后，师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没人跟你抢了？想得倒是美。”程锋嘀咕道。 “这个魔尊之位谁来当有什么意义吗？凌霄现在不也当的挺好。”杨逸说。 “魔尊之位谁来当对我来说确实没有区别。但是，她有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爱过厉岩？还是，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用来维护自己权利的工具？”游澈问。 “二师兄，你要是关心大师兄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程锋忍不住笑了笑，好像理解了游澈的想法，他确实是在关心厉岩，只不过方式有些别扭罢了。 “你也是受了那些史书的影响，对凌霄的看法有了偏见？”杨逸笑道，“她有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母亲，你看看就知道了。” “小岩。”跟各界的大人物都打完招呼后，凌霄终于有时间去理会自己的儿子。 “妈，你怎么来了，他们……他们还能把你给请来的？”厉岩放下了揍人的手低下头。 “没有人请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一直在看你的节目，知道这个时间段会开家长会。”凌霄停顿片刻。 “听说，你在这里穷到吃不起饭，用老年机，拉二胡卖艺？回去以后还要靠种地来维生。怎么，是我虐待你了吗？不仅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家出走，还要跑到这里来卖惨？”凌霄冷冷道。 “不是，那都是他们瞎说的，我自己没这么说过。”厉岩着急叫嚷道。 “那你节目结束以后，要跟我回老家吗？”凌霄问。 “我……”厉岩沉默片刻，依旧倔强道，“我不回去！” 凌霄沉默的举起了手中的精致手杖，然后猝不及防的狠狠朝厉岩的屁股打去，这个举动让现场所有人傻了眼。什么优雅神秘的贵妇人，此刻在他们眼里和万千管教自己不听话孩子的普通妈妈没什么区别，尤其是那根精致手杖，像极了九州对娃神器鸡毛掸子。 “妈！妈！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丢人死了！”厉岩一边惨叫一边乱跑，整个演播厅变得鸡飞狗跳，充满快活的气氛。 “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这么个挟法？什么嘛，明明是大师兄自己不愿意回去，白白让凌霄女士承担那么多骂名。”程锋忍笑道。 “为什么要在节目里说你要寻找父亲？”只是追了一会儿凌霄就停了下来，继续质问。 “那是因为，以前只是我一个人在找，很没效率。看这个节目的人很多，没准帮我的人多起来能找到了。”厉岩挠了挠头移开目光。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凌霄问。 “还不是因为看你一个人过得很辛苦，都怪那个混蛋把你给扔下才会变成这样。”厉岩着急道。 “既然知道我一个人过得很辛苦，为什么不早点回家陪我？一个人在外面乱晃？”凌霄打断他。 “那是因为……”厉岩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是说，你觉得我自己一个人无法承担起家里的责任，必须要靠一个所谓的‘男人’来帮助我，保护我？我才能打理好一切？所以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寻找你父亲。”凌霄问。 “当然不是，我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厉害！就算那帮守旧派的混蛋想尽一切办法推你下台，就算有很多人在觊觎你现在的位置，你也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做得比谁都好！”厉岩着急道。 “从来没有任何人‘扔下’过我。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抛弃’过我。你看，就算你没有这个‘父亲’，我一个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不要再找他了。不要再……给自己添麻烦了。”凌霄说。 厉岩“……” “李道长。”凌霄找到李清雪这边，客气地朝他鞠了一躬，“感谢你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我知道这孩子一直以来都很任性，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对他的包容。” “没有，厉岩绝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李清雪说。 程锋“？” 乖巧懂事？这又是哪个世界的厉岩？ “阿姨，你该不会是要带他走了吧？”程锋问，因为凌霄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告别。 “你就是我儿子说的那个，最好的朋友程锋对吧？他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我说过，我目前的‘工作’还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忙，包括小岩在内。如果他暂时不想回来，那就让他再待一段时间好了。不过，万一有一天你要是想回来了……”凌霄看向厉岩。 “家里随时都欢迎你。”凌霄说。 厉岩“……” “还有，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但你一定很需要它。以后多给家里打几个电话吧，不要我说不理你之后，你就也不知道主动理我了。”凌霄低头从包里掏出什么。 那是一款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生日快乐。”凌霄将手机递给厉岩。 “什么？今天是他的生日？早知道我就给他准备点什么礼物了。”程锋惊讶道。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需要特意庆祝。”话虽然这么说，厉岩还是满脸欢喜的接过了手机。 “怎么会不重要，那是纪念你我相遇的重要日子，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凌霄郑重道。 “家长会结束以后，手机记得要上交哦。”杨依依过来提醒。 “我知道，终于……终于也轮到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那句话了。”厉岩有些激动的搓了搓手。 “师姑，加一下wx，你扫我还是我扫你？我终于有能扫码的手机了。”厉岩期待的看向杨依依。 “真拿你没办法。”杨依依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满足他的要求。 “加一下……加一下……”厉岩挨个去找和自己关系好的人扫场，不管人带没带手机。 “师弟，加一下。”厉岩最后走到游澈面前。 “事先说好，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可是很宝贵的，很多人花钱都买不到，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可疑的人。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联系我的助理就行。”游澈高傲道。 “你就说给不给吧，整那么多虚的干嘛？”厉岩鄙视道。 “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再多说几句好话，就这么简单给你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游澈没好气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厉岩。 “‘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小岩就先交给你们照顾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凌霄看了看仍旧沉浸在拥有新手机的喜悦中的厉岩，带着保镖悄然离开。 “厉哥，你母亲就这么走了吗？对了，阿姨现在还是单身对吧？真不考虑把我介绍给你妈吗？大不了以后咱俩各论各的……”还在有人打当厉岩继父的主意。 “想死就直说！”厉岩掐住他的脖子使劲儿摇晃。 第64章 马甲掉了 “真好，真好啊。”游澈自言自语道。 “我看他们母子两个关系挺好……”程锋扭头看向游澈然后一愣，因为他看到游澈好像是哭了，有几滴眼泪从他眼里流了出来，挂在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到程锋发现后站起来擦了擦脸平静道，“集团那边还有会要开，我先走了。” 游澈的母亲，好像很早以前就过世了来着。程锋忽然想起。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李清雪从怀里拿出什么，仔细一看，竟是一把长命锁。 “这东西我很早之前就想送你，送过几次，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收过。” 程锋大概能猜出他为什么不收，这是长命锁，是长辈送晚辈的东西，寓意锁住生命，锁住平安。如果厉岩收了，就是承认自己是李清雪的晚辈。他不想当李清雪的晚辈，他想当李清雪的道侣。 “谢谢师父。”厉岩只是沉默片刻就乖乖低下了头，任由李清雪把那把长命锁戴在他脖子上。 从这一刻起，他好像承认了自己只是李清雪的徒弟。 那这样，我是不是就少了一个情敌啊？可是，从厉岩护妈那股劲儿来看，要是有人打李清雪的主意，估计他也不干。程锋心想。 “甚是感人的场面啊。”杨逸轻咳一声，笑眯眯看向慕离，“你徒孙今天生日，不表示表示？” 慕离“……” “哎呀，为什么我这里正好会有一颗夜明珠呢？怎么会有人出门什么礼物都不带呢？”白霄从怀里掏出一个质地一看就不凡的珠子阴阳怪气道。 “小岩子，过来，叔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慕离默默解下腰间的玉佩。 “师公，这六界的和平看来全靠你一人在维护啊。”程锋敬佩得看向杨逸，看看人家，轻松拿捏两大势力首领。 “对了。你想看清雪小时候的照片吗？很可爱的。”杨逸忽然狡黠一笑。 “我要看，我要看。师公你可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程锋立刻两眼放光道。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外人啊。你看，他小时候是不是比现在可爱多了？”杨逸拿出手机给他一张一张翻着照片。 “这些照片……”程锋看着那些照片一愣。 “怎么了？”这个时候李清雪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手机，“这不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你就……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程锋指着那些照片看着李清雪问。 “你是想说，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差距很大吗？”李清雪问。 “谁都会改变的时候，这很正常。”李清雪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不，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程锋死死盯着李清雪。 “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等走晚了就走不了。”杨逸收起手机。合着他刚刚是故意支开那俩人的。 “等一下，等一下师公，能不能再跟我多聊几句？”程锋立刻追上去，“您知道……您知道我师父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情况吗？” “怎么？对他的家事这么感兴趣？是觉得我现在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吗？”杨逸笑着问，没有回答。 “没有，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那就算了。”程锋很识时务的知难而退。 “不是我方不方便的问题，这属于他的隐私。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他本人吧，如果他愿意告诉你，来问我也没什么意义。如果他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也不可能跟你透露。”杨逸说。 “知道了，是我多有冒犯了。”程锋低头道歉道。 “不，倒也说不上冒犯，清雪他把流火剑送给你了对吧？那应该代表了他的意思。无论是那把剑还是自己的性命，都要好好珍惜啊。” 等杨逸离开后，程锋一个人在楼梯口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声喊道，“另一个我？另一个我你在吗？另一个我出来！” “是不是非要我喊你的名字你才肯出来？马甲掉了你不好意思了是吧？李清雪！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害羞！快出来让我康康！”程锋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后，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道。 “叫我干嘛？”小风气呼呼的出现在空中，瞪着程锋。 “刚才那照片上的人是你吗？”程锋问。 “不是我！我只是碰巧长得跟他很像。” “还在狡辩？还在狡辩？你的意思是，我小时候跟李清雪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所以才长得一模一样？”程锋问。 他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才发现，李清雪小时候居然和会不时出现在他身旁的熊孩子一模一样。 “真是奇妙啊，如果不是看了那些照片，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和里面那个是同一个人。当然现在我也无法相信。”程锋看着小风啧啧称奇。 “你到底想怎样？”小风也不再想辩解了，可能知道狡辩也没用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应该说你到底和师父是什么关系？毕竟你们俩性格差异这么大。我也不太想相信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程锋打量着他问。 “不用怀疑，我就是李清雪，李清雪就是我！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准确的来说，我是李清雪心中最想成为的那个人。”小清雪叉腰道。 “你看，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小清雪抓了抓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成熟的那个我曾经和你说过，他小时候很少穿白衣服，因为白衣服不耐脏。人越是缺失什么，内心就越是渴望什么。所以等他有了穿衣自由以后，会下意识的选择穿一些浅色系的衣服，即使他自己意识不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他小时候是没有这个机会穿了，所以我才会穿。” “所以师父他才会这么喜欢穿白色，我还以为是因为白色显气质的缘故。”程锋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李清雪内心……他内心就想变成你这样？”程锋怀疑的看着小清雪。 “我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吗？”小清雪问。 “没有没有，只要是李清雪，我都喜欢。”程锋赶紧摇头，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破坏师父对自己的印象。 “至于我的性格和他大相径庭。那是因为……小时候的李清雪一直给人一种很听话，很懂事的印象对吧？即使是成年后也给人一种很成熟很可靠的印象。那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小清雪说。 “母亲她已经够辛苦了，如果我这个时候再像普通小孩一样跟她撒娇，给她添麻烦，跟她要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会变得怎么样呢？” 程锋“……” 他想起李砚云差点把李清雪放洗碗池里淹死那件事，也就是说李清雪但凡稍微不懂事那么一点，李砚云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他给扔了。 从那些过往的记忆中他就可以看出，李砚云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母亲，她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会把他当累赘当包袱，有母爱，但是不多，能够维持那份母子关系纯粹是因为愧疚。 “必须要变得懂事，和想要变得懂事，根本就是两码事。偶尔我也想变得任性一点，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撒娇？谁不想让别人多关注自己一点？可是那时的我不能。”小清雪说。 “也就是说，你是另一个李清雪，性格完全相反的李清雪，你不是我的第二人格，是李清雪的第二人格是吗？那，师父他知道你的存在吗？但是你为什么会在我这边？”程锋问。 “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不知道我有自己的人格。” “什么意思？” 小清雪叹了口气，“实际上，我的诞生完全是一个意外。他在你的身上放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这部分灵魂形成了我。他的灵魂虽然分成了两半，但是还算存在，所以他才能保持正常的心智。他知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但是我这边知道的事情……可以选择性告诉他。如果我要是想要让他知道某件事情，就会在心底拼命暗示，他那里会得到回应，不过会认为是自己心底的某种潜意识在影响他，完全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还有另一个性格完全不同的我。” “哦，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放在我身上？”程锋问。心底里直打鼓，该不会是因为，李清雪也喜…… “是因为不这么做你会魂飞魄散，那天他设下的结界没有拦住你，把你牵连进去，他很愧疚。” 程锋“……” 也对啊，在他刚刚拜师那几天，李清雪是不想收自己甚至有点讨厌自己的。他怎么忘了。 “那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虽然我不懂这么做有什么副作用，但是无缘无故把灵魂分出去一半，肯定有什么风险吧？” “没什么影响。”小清雪沉默片刻，“影响大概就是，你可能会有点喜欢我吧。” “不是有点，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我想做你的道侣。 我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了，你把我从学校里背出去的那天。我一直都有点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你说过你也喜欢我吧？你说过很多次，是不是……那种喜欢？” 小清雪“……” “是，但是喜欢你的是我，不是他。”小清雪移开目光。 “什么意思？你们俩不都是李清雪吗？”程锋稀里糊涂道。 “我们两个性格都不一样，xp也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当然有区别！” “哦是吗？那他xp是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xp是什么？”小清雪生气道。 “不是，你看，你自己说你们俩不一样，完了我问你你们俩哪里不一样，你又生气。讲点道理好不好。话说你能不能别用这个形象跟我说xpxp什么的，就算知道你实际年龄有六十了也……” “现在怎么样？”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小清雪已经变成了大清雪。 初看到的那一刻，有些心惊肉跳。就好像真的师父站在了他面前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大清雪脸上的表情是完全不会出现在师父脸上那种。 “既然都能随便变了，那能不能再不一样一点？比如说，师父是长头发，你变个短头发？”程锋试探性问。就算知道是同一个人，在面对他们两个时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样吗？”大清雪还真变了个清爽一些的短发。 “ok！”程锋竖起大拇指，师父的新形象get，完全不同的风格，同样的好看。同时也让他内心松了口气。这样他跟这个李清雪对话时更加没心理压力了。 “我还是叫你小风吧，反正叫习惯了。话说，你以后就一直留在我这边了吗？”程锋问。 “当然不是，你筑基了以后我就能回去了。那个时候你灵魂稳固就不需要我来维持了。” “如果……等那个时候我回去了。”小风忽然凑过来，故意离得他很近，尽管他没有实体，还是让程锋有些脸红心跳，“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啊？” “你回去以后……你还在吗？” “当然。”小风停顿片刻回答。 这是什么送命题啊，明明两个都是同一个，却偏偏逼他二选一。说哪个都得罪人。 “我就不能两个都要吗？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 “喜欢你的是我不是他！” “那你就不能让他也喜欢喜欢我，你那个潜意识影响只能拿来告密是吧？”程锋开始翻起了旧账，“别以为我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突然怀疑小丁的，还有我去重生教当卧底那天，他是怎么找到我的，都是你告的密是吧？你还在我耳边放卡其脱离太，我记仇着呢……” “那做的时候你也要两个都要是吧？”小风忽然伸手去抬他的下巴凶狠道，程锋完全不慌，因为他根本抬不起来。 “当然，做的时候……我也要两个都要！双倍快乐不好吗？反正你们俩都是同一个人，只能用一个身体。” 小风“……”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俩xp是什么呢？怎么不一样了？” “我喜欢主动，他喜欢被动。”小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死，根本按不住），把他压在身下（笑死，根本压不住）。“等我回他身体以后你再告白！”小风忽然朝他的嘴唇吻去。程锋吓了一跳，呆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小风只不过是回到他身体里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吻到自己。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呢？拍摄已经快结束了，你父母也要回去了。不去最后打声招呼吗？”李清雪的声音忽然出现又吓了程锋一跳。这次是真的师父。 “我……”想起刚才跟小风的谈话内容，程锋脸一红，“我出来散散心。” “你是不是想问我父亲，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的事，没有什么好听的。还有，老人说的话总是喜欢夸大其词，他说的话你不要全信，尤其是关于我的部分。”李清雪画蛇添足道。 “好好好，师父我们回去吧。”程锋猛地点头。跟在李清雪后面，看着他那身白色背影恍惚。 喜欢你的是我不是他。想起这句话程锋忽然有些难过，师父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他说师父喜欢被动，也是说，我主动？也就是说他喜欢的姿势很有可能是……程锋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车都开上高速公路了。也不知道小风会不会知道。 “怎么脸这么红？”李清雪忽然转过身，有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又拉住他的手，“脉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师父，你这在前面走着，还能知道我在后面什么情况呢？”程锋脸更红了。真的要等小风回去以后再告白吗？说不定他主动一点师父更喜欢呢？还是说他只喜欢在那方面被动？ 第65章 粉丝与偶像 夜晚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白雪城宿舍门口，敲了敲他的门。 “谁？”白雪城一开门就被那个人影扑倒在床上，动作熟练的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小池，你干什么？”白雪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 “就是觉得有点寂寞了，想找些乐子，怎么，你不愿意吗？”古金池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对我挺感兴趣的呢。” “我是对你感兴趣不假，但是，也不想这么随便。”白雪城把他从身上推起来，扶他坐好。给他泡了杯热茶，耳根微热，“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父母看看。” “噗……”古金池沉默半天嗤笑一声，“哎呦喂，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人？未婚夫吗？还带回家给你父母看，过了今晚，咱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以前经常这么做吗？”白雪城脸色难看的问。 “算不上经常，毕竟我眼光可是很挑的。你该不会，吃醋了吧？”古金池打量着他。 “你只是把我当成你一时排遣寂寞的工具？看你之前讨厌我，后来对我终于没那么反感了，我还以为……” “别误会，我是讨厌你没错。但是，如果只是想暂时缓解一下需求的话，这附近可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了。”古金池笑了笑，态度暧昧的摸了摸白雪城半露出来的胸膛，“你长得对我胃口，身材练得不错，想必那方面也不错，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白雪城一把推开他的手有些生气道。 “让我猜猜？第一次？”被他推开后，古金池也不恼，反而开始仔细观察起他的脸来，“看你在节目里跟个花花公子一样撩李老师，结果……这么纯情？是不是怕表现不好？” “不是这个的问题。”白雪城脸色微热，移开目光。 “我去，可真是让我捡到宝了。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等等！”白雪城一把攥住他的手，“你还想去找谁？你不要对自己这么随便。” “这不叫随便，这叫及时行乐。还有，作为偶像，让前辈我来教你一课，你想认真？那根本就不现实，别说我不允许，你的粉丝也不会允许。”古金池替他整理好被自己弄凌乱的衣衫然后拍了拍他。 “我为什么要让她们允许？一个成年人的选择难道还要被另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左右不成？”白雪城生气道。 “怎么就毫不相干了，人家花钱把你打投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至少明面上要装装样子。你以为人家为你花钱，真是看上你那点才华了？你看，不管我私底下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在台上还不是要好好扮演我的小太阳。我记得你有不少女友粉吧？”古金池眨了眨眼睛问。 “花钱？什么意思？”白雪城震惊道。 “噗……不是吧，没想到你现在还没弄清楚这里的规则？我现在都觉得你有点可爱了。”古金池扑哧一笑，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看到这瓶饮料没有，谁家粉丝买的多，谁的排名就靠前。当然打投手段也不止这一种，但是绝大部分，都是要靠花钱的。”古金池拿起旁边的一瓶饮料，放在他面前。 “难道不是靠实力吗？”白雪城震惊道。 “虽然说，表现越好就越容易被看到，但是，观众缘这种事情，是很难说清的。你还记得李老师在最刚开始那几期时的表现吗？那个时候他的排名就很靠前了。当然，只靠粉丝的热爱，也走不了多远。还要看，你会不会挡了某些人的路。你之所以能够成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没被踢走，想必是因为，你的真实身份让某些人不敢动你吧？” “当然，我这个人是很识趣的，和我无关的事情，我也不会多打听。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古金池笑道。 “怎么可能，我现在在外面做什么，他们根本就不感兴趣！更不会插手！”白雪城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身份特殊喽？”古金池笑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但是‘他们’不感兴趣，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比如说，想要讨好你的人，想要利用你这个身份行方便的人。送你一句话，如果你身处某个漩涡的中心，就别想着自己能置身事外。”古金池说。 白雪城沉默良久，声音沙哑道，“我几乎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来逃离家族对我的影响，没想到在这个我以为全靠实力证明自己的地方，还要靠他们的庇佑。” “还有就是，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靠山，那么你现在这个位置真的是靠你的粉丝把你给抬上去的，只是因为你的一句想拿第一，她们可能拿出了自己的半生积蓄。你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她们。” “被你这么一整，我都没兴致了，晚安，雪城哥，我回去睡觉了。”古金池拍了拍他后离开。 很快就到了排名公布的日子，叶欣然忙碌了一阵子后终于还是抽空回归了节目。 除了排名公布，之前节目还曾发布过一个粉丝留言征集，会将问的最多的话题拿出来提问，所以叶欣然今天的发言格外的犀利，很多人都怕被问到稀奇古怪的问题。 “……厉岩，第二十八名，这个排名相较之前有些下降啊。我注意到，网上有一些有意思的言论。”叶欣然拿着手中的排名卡，微微一笑。 “……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就算成团了跟队友之间关系估计也不会太好。故意营造虚假人设虐粉来博同情，故意卖惨说自己是单亲家庭，以前在街上卖艺，吃不起饭，用老年机，穿地摊货……结果家长会那天被扒出母亲竟是异国贵妇，家里根本就不穷。好多人想要让我跟你要个说话，跟你要一个解释。对此，你怎么看？”叶欣然问。 “事先声明一句，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过得很惨过，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在卖惨？”厉岩问。 “我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们擅自觉得我过得惨，拼命给我投票，觉得是在为我好。之后又觉得我在骗人，来质问我。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想过些什么，我看不到外界的言论，一直以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是怎么想的。你们喜欢我，我很高兴。谁被喜欢都会觉得高兴。但是你们觉得我和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又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在乎。”厉岩说。 “说得好，就算排名继续下降也没有关系吗？”叶欣然拍着手问。 “随便，反正我本来就不在乎。”厉岩说。 这大概就是，粉丝觉得自己塌房了，结果正主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是座房吧。程锋心想。 “程锋，第十八名，肉眼可见的进步啊，毕竟你之前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叶欣然笑着说。 “在提问之前，有件戏剧性的事不得不提一下。之前在节目的一次快闪活动中，有位选手曾对店中的某名男子恶言相向。之后却被扒出，该名男子在初中时曾对这位选手有过霸凌行为。之后这名男子对于网上不断冒出的恶意言论不堪其扰，找出了当年一起有过霸凌行为的那些人，联合他们一起在网上写了这封道歉信，我念给你听……” 叶欣然念完了这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讲他们当时年少无知，做了些错误的事情，现在已经感到后悔，内心无时无刻不觉得煎熬，请求他的原谅。 “呵……我知道你们想听我说什么。”程锋听完后冷笑几声，“无非就是想听我说，没关系，正是那些挫折成就了我的成长之类的，但是我偏不！凭什么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来说服自己，告诉我，不是自己的错，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你们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想要得到别人的原谅？而且，我不相信你们是真的为这些事感到后悔，肯定是生活中受到了同样的困扰，才来找我道歉不是吗？我不想原谅你们！只是觉得你们假惺惺的道歉行为让人作呕，如果你们有这个良知，当年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那看来接下来的问题也没有必要问了。”叶欣然了然道。 “李清雪，第八名，恭喜你，这次终于没有进出道位了……” 这大概是唯一没进出道位还值得被恭喜的人了。 “你的粉丝想要让我告诉你，她们知道你不想出道，可是她们很喜欢你，不想让你在大众视野中昙花一现。而且，你不是公众人物，她们担心，等你退赛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叶欣然笑道。 “我知道，你们很喜欢我。可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不止这一种。这种方式的喜欢让我感到很不安。”李清雪开口道， “我说过，等我退出之后，你们还可以在很多地方看到我，去我所在的大学听公开课，去白云观上香，在网上也会有我的一些视频讲座。我愿意配合队友训练，是为了不拖他们后腿。但出道的位置，还是留给真正热爱他的人吧。你们喜欢看我演出，我可以留到决赛夜让你们看到我的个人表演，但是希望你们也能够知道，什么叫分寸。” “真不愧是老师，这个时候还不忘教育人。”叶欣然拍着手。 “古金池，第3名。这个排名虽然不能说是低，但是，毕竟可是当过初c的人，从第一场公演开始，你就一直说自己想要拿第一名，在现在这个位置，会感到不甘和失落吗？”叶欣然问。 “算了，我已经想开啦，拿不拿第一，都不重要，不管是什么位置都是我的粉丝喜欢我，送给我的位置，我都喜欢。功利心太强的话，会让我的小锦鲤们感到压力的。”古金池活泼道，然后又摆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当然啦，出道位的位置，还是一定要争取到的啦。” “丁乘风，第二名……” “恭喜你啊，终于拿到靠前的位置了。”程锋拍了拍丁乘风的肩。 “白雪城，第一名。恭喜恭喜，雪城啊，你可真是一个奇迹，从初赛开始就是一匹谁都没有想到的黑马。一直说自己想要拿第一，从未改变。很多人说你是不自量力，一个没名气没公司甚至没接受过相关训练的人一直说自己想要拿第一，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你做到了，不靠任何人，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叶欣然问。 在听到那句“用实力证明自己”时，白雪城一怔，没有其他反应，等到叶欣然提问他才缓慢开口。 “不要再给我投票了。”白雪城一开口就有些苦涩道。 白雪城的一反常态让所有人感到惊讶。 “真的，不要再给我投票了，拿这些钱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干什么都行，拿去充实自己或者提升自己……总之，不要再用在我身上了，不值得。”白雪城说。 叶欣然“……” 三公的分组很快就选完了，这次，白雪城，程锋，厉岩，李清雪都分到了同一组，丁乘风和古金池分在了另一组。 “one two three four…one two three four……”在练习室，杨依依打着拍子亲自指导他们练习。 “白雪城！为什么一直心不在焉？都踩到别人的脚了，连李老师跳得都比你好。你好意思吗？”杨依依单独点出一直没在状态的白雪城，引起一阵哄笑。 “白雪城，出队，其他人自由练习。”见白雪城一直提不起劲儿，杨依依干脆把他叫走。 “怎么了？是不是白叔又来找你让你回家继承王位了？”等到没人的地方，杨依依直接问。 “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比赛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不是比赛，比的也根本不是实力。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的意义。”白雪城失落道。 “不是吧，在来这里之前你没看这里的规则吗？也没做过调查？”杨依依哭笑不得道。 “我只是知道这里不是骗人的，打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就来了，当时我又缺钱，比赛之前也是一在做舞蹈和唱歌方面的突击训练。谁知道……”白雪城说。 “家长会那天，我还奇怪有位选手的父母没来，为什么在给他播放的vcr当中，他的父母后面有一墙的饮料。这种比赛方式根本就不公平，至少没我想象中的公平。”白雪城苦笑道。 “所以呢？都已经到现在这个位置了，你要打退堂鼓吗？”杨依依问。 “你觉得那些粉丝花在你身上的钱没有意义，可是她们觉得有意义，她们喜欢你，才会愿意把钱花在你身上。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谁会愿意做无条件的付出。你觉得这种比赛方式不公平，可是在这种到处都有暗箱操作，资本操作扶持德不配位的艺人尸位素餐，能够花钱送自己喜欢的人出道，对她们来说，反而是一种最大的公平。”杨依依说。 “这样的话，我的一切都是得益于她们的付出，做什么都要先考虑她们的感受，和傀儡有什么区别？这样不就违背我的初衷了吗？”白雪城问。 “粉丝和偶像，本来就是一种相互依附的存在。正是因为有粉丝，所以才会催生出偶像这种行业。”杨依依耐心对他劝解，“偶像’不同于‘演员’或者是‘歌手’，实力确实很重要，但绝对不是全部。对粉丝有很强的依赖性。就算是我，最初只是抱着玩乐的态度来到这个行业，现在也会为了粉丝营业。你不是傀儡，但是站在了她们的面前，就必须满足她们的全部幻想。这是你选择了这个职业应尽的义务。就算你不做偶像，以后去做妖帝，也是要做类似的事情。你要是觉得她们砸在你身上的钱不值，那就让这些钱变值好了！粉丝也是需要引导的，你可以给她们做一个好榜样。让她们以你为荣。” 白雪城“……” “谢谢。”白雪城有些不自然道，“是我之前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凡间的确有很多事情值得我要学。” 第66章 有效沟通 “小风？小风你在吗？”等到自己一个人找到机会去厕所摸鱼的时候，程锋鬼鬼祟祟的叫了一声。 “我在。”小风立刻出现。 “哦，我懂了，你是siri是吧？”程锋开玩笑。 “那我不在了！”小风立即消失。 “别别别，我开个玩笑而已。小风？小雪儿~师父父~” “噫~肉麻死了。”小风立刻又出现。 “我有个问题，如果你就是李清雪，还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我无时无刻不活在师父的监视下？连点隐私都没有了？”程锋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问。 “我也不是，想出现就出现的，只有在你叫我的时候，或者你灵魂修复的时候偶尔出来一次，其他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小风说。 “怎么？问这个干嘛？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让我知道？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另一个我的。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见程锋不答话小风不怀好意的笑着追问。 “也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在想，咱们两个这么背着师父搞在一起，算不算一种ntr？”程锋说。 小风“？？？” “你跟他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怎么算ntr了？牛的是你还是牛的是他？” “这不是八字有一撇了，你不算一撇吗。”程锋说。 “我寻思着，老这么着也不算个事儿，我查了一下，那筑基时间少的要十来年，多的要几十年呢。在这之前我一直打光棍是吧？” “你，有我这个天才天天教你，你担心进度问题，这样吧，以后每天晚上我给你开小灶，在梦里我教你怎么修炼行吧？” 程锋“……” 糟了，聊天给自己整出个私教来，梦里出现李清雪很美丽，梦里还在上课一点都不美丽。 “那我现实中就要跟你一直柏拉图吗？” “你就这么想跟我发生关系？”小风问。 “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有肌肤之亲啊，我单身这么多年……师父真的就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其实……我觉得他好像是对我有点不一样的，比如说，他只愿意让我一个人碰……” 小风“！” “你发现了？” “我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那节目组的化妆师整天唠叨，说给他化妆多难，可是他愿意让我抱。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他确实不喜欢你！” “你就不能……让我幻想一下都不行吗？非要亲口拒绝我。”程锋红着眼睛看着小风，小风就是李清雪，他的想法就是代表了李清雪的想法。 小风“……” “有……有一点喜欢。” “有一点是多少啊？”程锋立马来劲儿了。 “他身体有问题。” 程锋“？？？” “不举？我还真没想过我可以做上面那个，也不是不行，小说里师尊都是受……” “不是！”小风立即否认，“他的身体好像被动过一些手脚，从那之后，他的性格好像就发生了些变化。不然，不应该和我差这么多才对……” 程锋稍微幻想了下师父是小风这个style，不行，那画面有些抽象，想象不出来。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的感情好像是被稀释过的，在那个身体里能够表达出来的感情很有限，反倒是没有身体限制的我，能够完整表达自己的情绪。” “师父是克隆人，不对，是机器人！”程锋笃定。 小风“……” “那还是不可能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我缺少一段小时候的记忆，总觉得那段记忆应该十分关键。但是另一个我好像并不愿意去找……” “你找到那段记忆，对他变得喜欢我有什么帮助吗？” “应该有吧。” “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帮你！” “程锋？程锋？”李清雪的声音从附近传来，小风的身影也消失了。 “师父你叫我？”程锋探头探脑的从厕所出来。 “我是来告诉你，训练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宿舍？”李清雪问。 “好啊，回回回……”程锋赶紧跟过去。 师父的身体有问题？程锋紧紧盯着李清雪，恨不得立马发现问题所在。如果他现在的感情都是被稀释过的，对自己是有点喜欢，不稀释了那岂不是相当喜欢？糟了，那这么说之前惹他生气的时候，岂不也是相当生气？ “为什么突然这么看我？ ”李清雪忽然扭过头问。 “没……”程锋移开目光。 白雪城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突然又找回了状态，练习起来比谁都起劲，顺利度过了公演考核。 第三次公演顺利举办完成，排名公布，程锋和厉岩十五名开外，无缘决赛，原本只是来这里陪跑的李清雪反而挺进了决赛。 “啊~自由的空气~真是无比的芬芳~我终于免费了~”等离开节目后，程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叹，拿出手机兴奋道，“终于能放开玩手机了。” “有什么区别，在里面呆着的时候，你不也经常玩手机？”厉岩吐槽。 “嘘！这是能说的吗？”程锋朝他比了个手势警告道，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附近可有不少人看着呢。让他们知道了可不得了。” “我就说，如果我们参加了那个节目，以后每次出来都会有不少人盯着，多麻烦。”厉岩看了看偷偷围绕在附近，又不敢上前，只敢小声议论的粉丝抱怨道。 “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的身份只是素人而已。互联网上的风向都是一阵一阵的。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找到下一个乐子，不会关注我们了。噗，这届网友可真是有才……”程锋看着手机上李清雪的鬼畜视频乐不可支，然后点了个收藏。 “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送你呢。反正都已经过了，就不用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了，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吧，正好附近有家商场。可别要太贵的哦，我自己还负债在身呢。”程锋收起手机。 “也用不着特意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吧，请我吃顿饭就行了。”厉岩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怎么行，饭得请，礼物也要买。正好我现在有钱了，走！”程锋拉着厉岩就跑。 然后他就带着厉岩去了某家以热情服务闻名的着名火锅城，听说有人过生日，那帮服务员眼睛都放光了，拿着灯牌什么的就冲过来了，拉帮结伙的给他唱生日歌，带他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社死。 可惜厉岩并没有意识到这就叫社死，反而兴奋的加入了他们。拿着两根筷子当指挥棒唱得比谁都high，最后被旁边桌的人录下来，两人一起上了热搜。 吃完饭以后两人又去逛商场，程锋一进商场就看到自己的精修半身海报挂在商场中央的led大屏上熠熠生辉。附近还有不少眼尖的人指着他大声喊道，“是本人！” 程锋“……” 这下社死的变成他了，他都退赛了，安软软这海报还没撤下来呢。还是赶紧找个机会告诉她，别再宣传了吧。程锋用力摇了摇头。 “这个怎么样？我觉得还挺符合你的气质的。”在商场挑来挑去，程锋最后选定一个鸡腿造型的大抱枕，看上去颜色鲜艳，焦香酥脆的外形，实际抱上去却是软软的触感，抱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好是好，可是晚上抱着这个睡觉的话，会饿的吧。”厉岩接过抱枕，垂涎欲滴的看着它。 “来来来，你抱着它站在那儿，我给你拍张照。”程锋端着手机跑到他前面。 “程锋。”拍完照后厉岩缓缓放下抱枕，“回去以后，我不想跟你住一个宿舍了。” “啊？那你回去以后睡哪儿啊？天桥？”程锋有些茫然。 “我去跟掌事的说一下，让他给我单独安排一间。之前他们不愿意是李清雪打过招呼，不让我留在缥缈峰，现在我跟师父的关系没那么僵了。”厉岩说。 “咱们说好的要一起吃的烧烤还没一起吃过呢，你走了以后晚上就没人跟我一起吃夜宵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住了啊？”程锋问。 “我一看到你我就……总之，这是为了你好。”厉岩莫名的移开目光。 “姓游的这人虽然整天不干人事儿，但是有些话说得还挺对的。”程锋听到他小声嘟囔。 程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听到厉岩夸游澈了。 第67章 私人空间 和厉岩逛了一天，买了一堆东西，最后还是回了缥缈峰。厉岩收拾着他的大包小包离开了宿舍。 “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住了？”程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谁知道呢，也许他青春期到了，现在他不正是那个年纪吗？没有才奇怪，青春期的小孩最注重个人隐私了。确实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人空间。”小风说。 “幸好现在还有你在，我一个人住也不会觉得孤独了。话说师父现在在干嘛呢？” “他在练习呢！你们俩是解放了！我还在苦海挣扎，为什么决赛夜还要准备团舞啊？不是个人solo吗？我还以为终于解放了。”小风悲愤欲绝道。 “师父你solo准备的啥？” “唱戏。”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住了。”程锋忽然坐起来。 “他要看簧片！” 小风“？？？” “你想想啊，他之前没智能手机，连个像样的娱乐手段都没有。他现在终于有了，可不得好好放纵一把。花花世界迷人眼啊，你看他才刚有机会上网就‘误入歧途’了，当着我的面他不好意思啊。我就说年轻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不用人教。” 小风“……” “师父你以前看过簧片吗？”程锋问。 “没有！我不看那种东西！”小风斩钉截铁道。 “这可不行啊，别到时候等实战的时候啥都不会，要不咱俩现在一起看两部？学习一下？我主要是怕你没经验，我的……理论知识好歹比你丰富。”程锋说。 “你……”小风有些恼火的欲言又止，“……谁要看那种东西。你在我面前这么放得开，在他面前就当个乖宝宝？明知道我碰都不碰不着你，还说这种话。” “谁说的，我在他面前也有放得开的时候。上次我问他有没有‘奖励’自己的时候，他说没有，从来没有，你看看这说的叫人话？他还说修仙的人是这样的，好家伙，修仙什么都能解释是吧……” “呵……真会装。”小风冷笑一声，“上次你抱着他睡了一整晚之后，明明他……” “他怎么了？”程锋敏锐的问。 小风“……” “不，没，没什么……咱们还是别聊这种话题了，我怕影响到那边。”小风改口。 “那我换个话题，师父，你还是不打算放过小丁吗？”程锋忽然问。 小风“……”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本性似乎不坏，如果他打算告诉我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隐藏妖气，放过他也不是不行。毕竟法理和人情本来就是可以相互包容的。”小风有些不情愿道。 “我就知道，毕竟小丁他人很好的，只要你和他关系变得足够好，他肯定会愿意告诉你。大家都是好人，有什么不能靠包饺子来解决呢？”程锋激动道。 “谁想和他搞好关系！我不喜欢猫！一点也不喜欢！”小风生气道。 “话说，你现在终于肯出来啦？我之前叫你几次你怎么都不肯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不是说我一叫你你就会出来吗？”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困难。”小风说。 “说吧，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你的？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做啊。” “和我上次说的恢复记忆那件事有关，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叫王君何。” “哪个王君何？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只知道一个名字该怎么找？话说，这个人是谁？你找他干嘛？”程锋一边用手机搜索引擎查找一边问。 “就是最出名的那个，你手机网页排名第一那个就是，这个人是我的生父。” “什么？”在沉默了有那么一两秒钟后，程锋怪叫一声，突然蹦起来撞到了床板疼得嗷一嗓子。 厉岩走是走了，上下铺他可没变回去，程锋还是睡在下铺。 “你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那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去找他。是另一个我不愿意去，他不去我去！你也不用去告诉另一个我这件事，只要把我带到他旁边就行了。” 程锋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手机搜索页面，排在最前面的那位是本市一位着名的企业家，应该就是师父要找的那个人，最重要的是年龄合适，那个人已经八十多岁的高龄。 有钱人的话，像自己这种普通人，应该很难接触到吧。程锋心想。 不行，这件事和师父能否恢复记忆有关，就算想不到办法也要硬上。程锋忽然看到手机wx里自己被拉进一个小群。成员是他，厉岩，和游澈三个人。群名是“师父今天不在家”。没白雪城应该是因为他还在训练。这个群一看就知道是厉岩拉的。因为他本人像是在测试新手机好不好用一样发了好多表情包刷屏，游澈只给他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对了，同为有钱人的话，游澈应该有办法联系的到吧。程锋沉思了片刻，毫不犹豫的通过这个群加了游澈的私人wx。 会通过吗？程锋有些忐忑，按理来说，游澈这种级别的人物平时应该有不少人想要他的联系方式。自己又算不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 “干嘛？”没过多久，游澈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请，慢吞吞的发来几个字。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想来想去，只能求你帮这个忙。作为回报，让我帮你做什么都行。”程锋发过去这样一句话。 “有趣，你能给我什么啊？”游澈回复，程锋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回复这句话时脸上那种洋洋得意的欠扁表情。 然后他卡了壳，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豪门阔少感兴趣。告诉他那个人是李清雪生父？这件事有必要让游澈知道吗？让他牵扯进来会不会更麻烦？毕竟小游总那个性格…… “上次是谁在厉岩面前说我那方面不行？说我肾亏，说我白斩鸡，说让我抓点药补补。我这个人啊，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程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您这么大度的人呢？”程锋立刻开始拍起了彩虹屁，“对我之前的狂妄冒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实在是有智者风度。像您这么英俊潇洒，乐于助人的帅哥，肯定不会无视您可爱的师弟的请求。光是与您交谈都让我的整个手机蓬荜生辉，镀上24k纯金了。” “这话你在群里说，当着厉岩的面说，快，来，多说，爱听。”游澈回复。 程锋“……” “游澈师兄，是天下第一好的师兄……”程锋表情痛苦的在群里打字。 “他英俊潇洒，举世无双，聪明绝顶，世界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只有这一个……” 厉岩“？？？” 厉岩“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游澈，快把手机还给程锋！” 第68章 见面 “行，我满意了。明天来我办公室商量吧。当然，忙我也不是白帮的。就算你现在给不了我什么。我呀，最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了。因为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还有，别带上那个缺心眼子！你自己一个人来就行！”游澈给他私聊。 妥了。程锋松了口气，收起手机。第二天，他来到道风的大楼。 “啪~啪~”来到游澈的办公室后，程锋左右两边各响起一声礼炮吓了他一跳，飘落的彩带如天女散花般掉了他一身。游澈本人则以某种非常夸张的姿势从那张椅子上转过来，“欢迎欢迎~我的好师弟~你终于想通啦？我早说过跟着我混比较好。厉岩那个傻大个儿可什么好处都给不了你。” “游总，咱没必要这么说吧。大师兄对我还是挺不错的，我就算有求于你，也不想……踩一捧一啊。”程锋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行吧，但是只要你一天欠我这个人情，就不得不一天看我脸色行事。以后，在厉岩面前，不准再损我，不准再贬低我，不准再向着他说话！以后在师父面前，你要说我好话，给我当僚机，替我打探情报。”游澈坐在他那把椅子上，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摆了个碇司令经典姿势，“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程锋打了个寒战，开始怀疑来找游澈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王君何这个人，你们家和他有过来往吗？能不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就见一面就好。”程锋说。 “那个老头儿？认识认识，以前还巴结过我们家呢。他家以前算是有点小钱，勉强能跟我们家有些来往，现在是不行了。不过毕竟他家里祖上留下的基业比较大，就算后人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至于家道中落。不过，自从那老头儿开始住院以后，还没入土，他那几个不孝子孙就开始争起遗产来了，官司打的是一次又一次，都上了本地新闻……”游澈乐不可支道。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程锋满脸不可思议道。游澈这人，还有点乐子人的属性啊？ “咳咳……所谓的豪门，不都是一个德行，一旦无需为金钱所困，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那老头儿情人老婆的一大堆，生下的孩子个个都没有感情。也别怪死了以后那帮小兔崽子就只惦记他的身外之物。”游澈忽然又有些阴沉道。 程锋“……” 他这是，把自己给骂了一遍？他自己不也是豪门吗？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游澈虽然各方面都像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但是感情方面倒是意外的比其他有钱人更专情，如果那也算的上专情的话。 “然后呢？你找他是做什么？你该不会也是他的某个私生子，趁他快死的时候来分一杯羹吧？”游澈打量着他问。 “不不不……我是有其他的事要找他，跟遗产没有关系。你在节目上也见过我父母了，我不可能是他的某个儿子。”程锋赶紧摇了摇头。 虽然，真正的私生子确实另有其人，但是，师父这个时候找他应该也不是为了贪图他那点遗产吧。 “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他，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如果告诉你的话，可就不算我欠你这个人情了。你确定还要问吗？”程锋一本正经道。 “行吧，只要和遗产无关，别说见老头儿一面，就算把他给卖了估计他几个儿女也乐意。”游澈摆了摆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小张，帮我办件事……” “成了，下去吧，大楼下面会有辆车接你。”没一会儿游澈就放下了手机。 “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等个两三天。”程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此时，他羡慕而又嫉妒的想起那句老话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不然呢？你要是让我把老头儿抬你面前可能还要个两三天，只是去见一见他，又不是去见什么外国总统。” “谢谢，谢谢，麻烦了……”成功抵达目的地后，程锋不断和送他来的人道别，目送他离开。 等确认小游总的人终于离开后，程锋深吸一口气，走进眼前的病房。 不得不说，有钱人住的病房和他认知中的普通病房真的很不一样，没有普通医院会有的那种刺鼻消毒味儿，淡雅的装饰和宽敞的走廊使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什么高级场合。随处可见的鲜花更是冲淡了这里原本该有的死亡气息。 但是，当他推开门看到那堆维持生命的先进仪器和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老人时，又无比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 “那个……”程锋坐在老人对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也不认识这人。 那些用来维持生命的各种设备一看就很高级，价格不菲。程锋无法想象在这里住一天究竟要花多少钱。王君何的那几个子女虽然个个盼着他早点去死，但表面功夫至少还是做足了的。 “人我已经让你见到了，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小风？”程锋将小风叫出来。 “笨蛋，你让我怎么和他说？他看得到我吗？”小风盯着床上的老人问。 “这倒也是，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当下你们两个之间的传话筒？你想问什么？”程锋问。 小风没有答话，他死死盯着床上的老人，程锋甚少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应该说，这种严肃的表情出现在师父脸上大概会非常合适，出现在小风脸上就非常的违和。 老人一脸呆滞的看着上方，很多文学作品总是喜欢描写老人的眼睛多么多么浑浊，实际上王君何的眼睛异常的清明，只是非常的呆滞，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活力，只靠着求生的本能和意志在坚持。 见小风迟迟没有说话，程锋只好自己看向老人。 “请问，你还记不记得，李砚云这个人？”程锋问。 “呜呜呜……”听到这个名字后，老人忽然出现了异常激烈的反应，眼睛死死的睁大，嘴里发出怪异的响声。 第69章 病床前的对话 “拔掉他的呼吸机！”小风冷冷道。 “这样会死人的吧？”程锋吓了一跳。 “不会，他现在身上的各项数据都还处于正常范畴，你给他输一些灵气就不会。”小风笃定道。 “好吧。”小风都这么说了，程锋只好照做。 “你是……你是她的孙子？是来……是来跟我要遗产的对不对？你爸……他在哪里……”等程锋给他输了点灵气缓解后，老人忽然一把抓住程锋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道，声音沙哑得就像一个破掉的风箱。 “不，但是看来，你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尽管他抓得十分用力，但程锋还是轻易的就甩开了他的手。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截干瘪的树枝，早已没了什么力气。 “你要是想知道他现在什么状况的话。”程锋想了想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李清雪的相关视频，在看到那一大堆网友的鬼畜整活儿后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选了一节李清雪以前的公开课录屏，拿给老人看，“看，这就是你儿子，他现在是一名大学教授。” 老人死死瞪着视频里依旧年轻英俊的李清雪，半晌从嘴里蹦出一句话，“这不可能……” “我知道这看上去很难相信，毕竟他现在应该像你一样是个老人才对。可是，既然你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找过他呢？”程锋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程锋，程锋回头一看，发现李清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脸色苍白的看向他们。 “师父，您怎么会……”程锋四下看了下，难怪他半天都没有听到小风说话，原来是大的出现在了附近，小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是不是那些梦让你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在睡前多念几遍清心诀，不要再做那些梦了！不要再……窥探我的过去了。”李清雪朝这边走来。 “对不起，师父，我只是……想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没有想要……窥探你隐私的意思。”程锋有些难受。有一点他能够确信，现在看上去可不像什么父子重逢的感人戏码。 李清雪死死瞪着王君何，那眼神和刚才的小风如出一辙。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的母亲为了诅咒你，把灵魂献给了恶鬼，结果遭到了天谴，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你毁了她的一生，却还好好活到了现在。凭什么好人命难久，坏人就可以逍遥一辈子？”李清雪轻声道。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程锋忽然感到无比的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不停回荡，让他痛苦的扶住额头。一想到师父就在附近又极力忍耐。 “呜呜呜……”王君何嘴里发出各种不成句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但是没有一句能听清。 “闭嘴！闭嘴！”程锋头疼得受不了了。 李清雪看向程锋。 “我不是在说您，我是说，师父，咱们现在就开始算账吧，这人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咱们把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曝光!送他去监狱！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程锋头疼好像缓解了些，赶紧道。 李砚云的事，他多少能猜出一些，她后半生的身败名裂，肯定和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有用吗？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去监狱里服刑？杀人犯法，现在杀了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上一代人的恩怨，也没有必要让下一代来承担。”李清雪凝视着老人轻声道。 “那难道，就这么放过他？”程锋无比憋屈道，有种被打了一巴掌又没法还回去的委屈感。 “真是奇怪，按理来说，我应该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才对。可是，我现在却没有一点想要杀你的念头，甚至没有办法产生更多的恨意。明明小时候想杀你想得不得了，后来却渐渐忘了此事。就算现在站在你面前，也不想动手。如若我不是个不知感恩孝义的白眼狼，大概就是个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圣人吧。”李清雪喃喃道。 “唔……”李清雪忽然面色痛苦的扶住头，这次头疼的好像变成他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程锋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他。 “疼……”李清雪扶住额头痛苦道，“……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他在说，杀了他！” 这都是……什么啊？程锋一脸呆滞看着李清雪，他的胳膊上，脖子上，忽然出现了各种黑色的纹路，像是埋在皮肤下的黑色血管浮了出来。 “够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程锋抬头一看，发现是师祖慕离出现在这里。他面色冰冷的朝这边走来。伸出手一把扶起李清雪，李清雪身上的那些纹路立刻就消失不见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变成了程锋所熟悉的那个李清雪。 “来的是你的阳神？”慕离问。 “嗯，要是本体的话，会有些不太方便。毕竟名义上我还在节目里训练。现在本体在宿舍里假装休息。”李清雪情绪稳定的回答。 “那就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异常。还有，你最近的情绪总是失控，不是一次两次了，平时要多注意调节。不行的话就回来闭一次关。”慕离说。 “是，师父。”李清雪低头回应，离开了病房。 “下次少管这些闲事。”慕离瞥了眼程锋，冷冷道。 “这怎么能算是闲事？我作为他徒弟，关心一下自己的师父不行吗？”程锋激动道。 “他的母亲当年特意嘱托过我，让我管好他，别让他去复仇。你是他徒弟没错，但是这是他的私事。关心这些，你越界了。”慕离说。 “我是越界了又怎么样？你对师公就没越界过吗？”程锋忍不住还嘴。 慕离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程锋就怂了，毕竟师祖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碰得起的。 “小风……”等那两人离开后，程锋安静道，“刚刚，想杀人的是你吧？” 第70章 决赛返场 “哎呀，还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等到这帮人散尽后，游澈笑着从外面走进病房。 “本来只是想要偷听一下那小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结果却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原来，你是我师父的亲生父亲啊？”游澈笑着拍了拍老人枯树枝一样的胳膊。 “其实，我本该叫你一声岳父大人才对，但是……怎么说呢，我师父他是圣人，我可不是啊。” “呵，老东西，年轻的时候玩得还挺花……”游澈低头看着手机冷笑一声。 床上的老人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不明白他的来意。就像刚刚出现在这里的那群人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病房里，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又突然的消失。除了知道自己还有个还活着的私生子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是的，本来是不想玩什么天凉王破的过气戏码的，你怎么就正好姓王呢？”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的。你放心，更何况，你可是我的岳父啊，我当然会好好对你。”游澈好心的将那个呼吸机重新给他戴上，欣赏着他的表情，“好好活着吧，然后看着你的那帮子孙，会如何的‘孝敬’你。” “没想师父的出身竟然如此普通，看他的气质，还以为他出自什么修仙世家。要是早点下手调查的话，也不至于白白错过这个表现机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游澈自言自语。 “问题是，程锋又是怎么知道的？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要是站在徒弟的角度帮李清雪做这些，算他有孝心。他要是抱着其他用意……看来以后要多留意些他了。” “大师兄，你在缥缈峰呆的时间最久。师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回去以后，程锋跟厉岩聊八卦。 “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厉岩打了个寒战，“不过上次在节目里过生日的时候，他居然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是生日礼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谁都那样？”回想起师祖那张臭脸，程锋疑惑道。 “才不是，他对别人至多也就是爱搭不理，对我，简直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因为我吃过一口师公做到饺子？那饺子做的跟地雷一样，谁稀罕啊。”厉岩抱怨道。 “那他和师父关系怎么样？”程锋问。 “师祖留在山上的时间不多，在我的印象中，师父好像对他挺尊敬的，除此之外，没了。他们两个做师徒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不知道以前啥样。”厉岩回答。 一般师徒之间都应该是这样相处的吧，不像李清雪，收的这几个徒弟个个都想泡自己的师父，包括自己在内。程锋心想。 小风现在也叫不出来了，想知道什么，也不能从他那儿问了。 “咦？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呢？省得我多跑一趟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忽然来了，发给他们一人一张邀请函。 “决赛夜还要请我们返场？”程锋惊讶的看着邀请函。 “是啊，这是每届比赛都会延续的传统，所有选手必须要在决赛夜那天到场，最后跳一遍主题曲。怎么，你们难道都没有看过以前的节目吗？”工作人员惊讶的问。 “哎呀，怎么说呢？我还以为被淘汰了以后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呢。”程锋摸着头道。 “一次都没有吗？被淘汰回来以后也没有吗？”工作人员头上冒着冷汗道，这师徒三人，简直就是选秀界的三股泥石流。 “我当时不都说过了，有钱，管吃，管住，我就去了，都回来了，谁还管的了那个。”厉岩说。 工作人员“……” “总之，能去的话还是尽量去一下吧。对了，李老师他也很想念你们两个呢。你们不在，他一个人可寂寞了。”工作人员客套道。 “是吗？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吗？我不信。”程锋说。 就师父那个性格，和陌生人多说一个字以上都算他认输，怎么可能跟人聊这么多。想他们两个可能是真的，但是主动和别人说那不可能。这方面，小风就比他坦诚的多。 “是我编的！李老师压根没搭理我。求你们了！配合一下我的工作不好吗？”工作人员崩溃道。 “师父的话肯定是要去见的。能去决赛的话，给其他人加加油也好。小丁，小黄，还有白师弟，他们几个应该都会成团的。”程锋看了看厉岩说道。 “正好，我也有几个兄弟还在，想去给他们加加油。”厉岩说。 …… “欢迎回来~想死你们了~”决赛夜当天，古金池穿着演出服，热情的和所有限时返场的伙伴拥抱。 “这么多伙伴回来看我们，又是成团的一天，你应该开心一点才对，难道是怕被我抢了第一？”古金池伸手捏了捏白雪城的脸蛋。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都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被淘汰的，现在还要回来看我们走花路，实在是有点……”白雪城难受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个。能来这里的，不都是已经接受这个规则的吗？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想通了。”古金池盯着他道。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程锋看了看明显比以前更加亲密的古金池和白雪城。 看来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啊。 然后……程锋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清雪。也不知道前几天的事，有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在那之后，小风又玩起了失踪。 “哎呀，师父，好久不见啊，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们。想我们了，你就吱一声。”程锋开玩笑道。 清雪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程锋“！” 竟然真的承认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突如其来的直球都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了。这两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有点多啊。 “李老师，到我们组了哦~”李清雪那组的队长过来打招呼。 “待会儿再聊。”李清雪起身离开。 第71章 众神会议 程锋第一次如一个真正的观众一般，坐在台下，欣赏着李清雪他们的演出，尽管台上一起演出的有那么多的人，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如一的落在李清雪身上。就算没有舞台，也是无论何时都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精彩，真是精彩的一场演出……”演出结束后，主持人拍着手走到台上。 接下来应该就是所有人一起跳主题曲的环节了吧。我也该上场了。程锋站起来准备去后台。 “跟我过来一下。”结果李清雪却忽然出现在他旁边，吓了他一跳，看了看旁边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阴神，你也立刻阴神出窍跟我去一个地方。现在。”李清雪解释。 “这个时候？可是，一会儿就该我们登台演出了啊？”程锋惊讶道。 “这不重要，那么多的人，少一个两个是不会被发现的，接下来我要带你去做的事非比寻常。节目的事先放一边。”李清雪说。 程锋沉默片刻，立刻照做。师父都这么说了，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肯定不一般了。 厉岩看了看在旁边已经一动不动的程锋，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朝旁边的人撒谎解释，“哎呀，我师弟他不小心睡着了，都怪这两天太累，我带他去休息室，你们先去准备……” “道协？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等等，道协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人？”在来到熟悉的道协大厅后，程锋看着道协里站的那一大批密密麻麻的人吓了一跳，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而且有些人光打扮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有的几个外形那都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居然还有几个外国人。 “站在前面的那四位分别是天尊慕离，妖帝白霄，冥王陆琛，代理魔尊凌霄，站在左右的那两列分别是天上的各路神君，玄女元霜，巨力神罗文君、匠神越君怀、雨师虹信、风神羽白、幻文星君琳琅、火神环玉、水神路泽、雷神离霆……”李清雪冷静介绍。 “等等等等……”那些平时连见都见不着一面的，只在神话传说里听说过的大人物，现在跟报菜名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听得他头晕，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飞升前见到这些神仙。 “他们今天共同聚集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接待来自西方神庭的众神之首，现任圣主维尔拉。”李清雪最后总结。 “西方圣主？我记得不是男的吗？好像是个喜欢到处留情的色老头儿来着。”程锋疑惑道。他还是多少看过一些西方神话的。 “里斯早就死了，现在是他的女儿在当任，只不过这段神话还没流传开来。”李清雪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程锋小声嘀咕。他也看出来了，这好像是个非常重要的社交场合，各界的大人物都到场了，他一个都不认识把他拉来干嘛啊。 “我也受到了邀请，而且，我可以带一个家属。”李清雪说。 程锋“？？？” “小清雪~”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 道协的大门在此刻忽然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她长得十分漂亮，如一朵沐浴初晨的百合花，但是自带的那种神圣气场却又威严到让人不敢直视她的面孔。在她的后面也是跟了一众看起来气质不凡的人（神）。 她应该就是维尔拉了。程锋心想。还是不明白西方圣主造访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李清雪打招呼的，是站在她旁边的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他表情活泼的朝李清雪打着招呼，“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爸不来吗？” “他早就已经不参与这些事项了。”李清雪说。 “真没劲儿，亏我还特意申请了这个随行的机会。”少年撇了撇嘴。 “赫尔斯！”金发女人颇为严厉的瞥了他一眼，“现在不是给你处理这些私事的时候。” “姐~早知道哥哥不来，那我也不来了，你还不如带林逸心那个扑街来呢。”少年脸色不悦的撒娇道。他的长相可爱，看起来年纪又小，这种事情做起来毫无违和感。 “他现在要处理接任海神的相关事项，没空儿跟我们来参加这种会议。”女人说。 西方小爱神赫尔斯？师公这鱼塘的涉猎范围有点广啊。程锋瞪大了眼睛。或许是客随主便，这些外国神现在讲的都是九州官方话。而且异常标准。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听懂。 “圣主驾临，令鄙所蓬荜生辉，我谨此代表九州所有神明，对您表示欢迎。”玄女元霜前去接待。 “在场的都是些老熟人，这些客套的话就免了吧。”维尔拉挥了挥手，将目光放到众神身上。 “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现在各位都清楚。海神兄妹已经死了。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手下的神明讨个公道！是为了追究贵界的神王，妖帝玩忽职守！放任九州妖邪残害我界神明！”维尔拉一字一顿道。 慕离和白霄互视一眼，最后一起看向维尔拉，“圣主何出此言？” “圣域有好几位神都死于非命，心脏被挖走，死相惨烈，几个月以后才被发现。由于西方一向崇尚自由，个别神明下凡与凡人共度一生，暂时抛弃神明职务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直到这些神缺了太多的工作汇报，去他们负责的地方调查时，才发现他们的尸体。最近死亡的两位，是海神兄妹，并且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维尔拉将一个证物袋扔到桌上，里面似乎是几根动物毛发。 “这些神怎么那么容易就死啊？”程锋听得有些稀里糊涂。 “因为西方神和东方神的修炼方法不同。西方神靠信仰，东方神靠修炼。名气越大的神，实力就越强，这就导致了不同神之间的实力差距明显。有些信仰不足的神实力不强甚至不如我们这里的一些还没飞升的修士也是常有的事。”李清雪轻声为他解释。 “可是，海神兄妹的名气已经够大了吧？起码连我这种从未主动关注过西方神话的人都听说过。”程锋说。 “是的，所以他们的死才会惊动维尔拉。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李清雪说。 “狐狸毛发？”白霄一眼就认出了同族的身份，笑道，“这种级别的栽赃陷害，未免也太过明显了。谁会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这种东西。更何况灵狐一族的族长向来安分守己，她手下的妖也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那这件事情也和你们脱不了干系，这是你们九州妖物身上的东西没错吧？况且，谁说弑神就一定需要过硬的实力了？”维尔拉冷冷道。 “动机呢？我东方的妖千里迢迢跑到西方去弑神？为了什么？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慕离冷静道。 “动机？那可太明显了，我西方的神需要信仰来维持神力，如果弑神的那个人或者是妖，植入了他的心脏，再获得成神必备的条件信仰，就可以代替他成为原来的那个神。”维尔拉说。 第72章 预言 “你只是凭着自己一个人的推断，和一个根本不能称得上是证物的证物，就来找我们兴师问罪，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陆琛冷冷道。 “总之，这个毛发我们先拿去鉴定，如果是妖界登记在册的妖，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白霄说。 “维尔拉女士，这件事情，还是等我们有更多的证据再做推断好不好？放心，不管犯人是不是那个狐狸，我们最后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凌霄说。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案例，我们已经在西方的一位政客身上发现过神之心，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通过国民选举获得了不少信仰，再反过来通过这种信仰获得的神力操纵民心。从而将整个国家玩弄于股掌之中。等我们发现时，差点酿成大祸。并且，那个政客还有一个身份，你知道是什么吗？凌霄女士？”维尔拉问。 “是什么？西方的政客，应该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凌霄有些谨慎的问。 “他是重生教的成员，据我所知，重生教的成员都是魔，而且发源地是在九州对吧？”维尔拉问。 凌霄“……” “重生教的魔族，都是由人类转化成的魔族，并不是纯正的魔族，在九州也是个臭名昭着的恐怖组织。圣主倒也不必特意拿这种事来兴师问罪。你可以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和要求，看我们能不能接受。”慕离说。 “我要求，暗查九州所有可以获得信仰的公众人物。神之心在谁那里，谁就是嫌犯！”维尔拉说。 “这不可能！而且十分荒谬。我认为这是对我们的一种冒犯！维尔拉圣主，请注意一下您的措辞！九州人口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有名人物更是数不胜数。就算事出有因，贵界的态度也未免太过傲慢。”慕离果断拒绝道。 “作为神王，我必须要给手下所有的神一个交代。我才上任没多久，圣域就发生如此严重的恶性事件。弑神剖心，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必须立刻制止！我不能再放任此类事件继续下去。如果立场反转，我认为你们应该会理解我的选择。”维尔拉态度稍微放缓了些。 “你刚才也说了，弑神剖心的事不止一例，凭什么先来找我们来问责？就凭这几根来历不明的狐狸毛？”陆琛冷冷道。 “这是目前唯一能发现的证据，只能先从此查起。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们能找到海神兄妹神之心的下落，我就会收回我的提议。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与你们东方众神开战，也会强制执行。”维尔拉说。 后来，他们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但是程锋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听了。 “明白了吧，因为有神之心，所以他不会被我们发现妖族身份；因为有神之心，所以才会仅仅十几年的时间就可以获得心智和人形。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能算是妖了。”李清雪在说谁，即使他不挑明，程锋也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这不可能啊师父。刚才维尔拉也说了，现场发现的是狐狸毛不是猫毛，况且小丁他哪来的本事去弑神剖心啊？”程锋心存侥幸的辩解。 “去剖心的，不一定就是他本人。他只是从中的获利者，他肯定还有别的同伙，要是没有同伙，又是谁把神之心给的他？”李清雪说。 “照你的话说，如果没有这颗心，他只是一只猫！一只普通的猫！一只猫能带来什么好处？值得犯人把那颗宝贵的神之心安在他身上！”程锋愤怒道，这是他第一次对李清雪发火。 “猫能带来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但是神和明星的身份能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或许犯人就是看中了他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才会把神之心安在他身上。因为一只普通的猫会比其他有自己想法的人好控制的多。”李清雪很有耐心，并没有生气。 “如果……如果这件事情实锤了，小丁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程锋沉默片刻后发问。 “弑神是重罪，而且事关重大，已经影响了东西两方神界的和平。就算他不是主犯，作为从犯，至少也是个死刑。”李清雪如实回答。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立刻通知人去抓他，去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神之心。毕竟，作为一只妖假装成人类混迹在人群当中，瞒而不报，已经是一种犯罪。如果没有知道神之心这件事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局势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了，任何线索我都不能放过。我只能帮你们瞒到这儿了。”见程锋不答话，李清雪继续说道。 “李清雪道长，别来无恙。”维尔拉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程锋一跳，这个女人刚刚在会议上那么咄咄逼人，此刻看起来倒是随和了许多，提着神杖朝这边走来。 “维尔拉女士，别来无恙。”李清雪转过身客气的回应。 趁着李清雪和维尔拉搭话，程锋赶紧让自己的阴神回归了身体。他要赶在师父之前去问小丁。 “李清雪，你的父亲大概在三十年前来找过我，他从我这里拿走了时间之轮，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维尔拉说。 “时间之轮？不是很久以前就被我父亲用坏了吗？”李清雪疑惑道。 “它是已经坏了没错，但我相信九州一定有人能够修好它。比如说，越君怀，我刚刚在会议结束后去找他问了下，三十年前你父亲的确去找他修过时间之轮。”维尔拉说。 “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李清雪问。 “他说，三十年后，我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维尔拉说。 李清雪“……” “真是有趣，我当时以为他是为了避免这个事情发生，才来找我借时间之轮的。但是已经使用过两次时间之轮的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东西不能改变历史。我们所在的时间是线性的，任何穿越时空所造成的行为都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如果你杀死他这件事情确实会发生，那么他是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的。但是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好像不是历史，而是未来。”维尔拉笑道。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离他所说的三十年后也差不多了，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要来提醒你一下。我觉得，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僵，但是我又找不到他本人，只能来提醒你。还有，神之心的事情要劳烦你们调查一下了。” 第73章 突发事件 在阴神回来后的那一刻，程锋立刻去找小丁。 “你回来了？刚才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担心你会错过我的演出。”丁乘风笑道。 “告诉我，你这里没有装着神之心！你做过手术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你是因为有什么法宝在才没有让人察觉到妖气的！”程锋立刻按住丁乘风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质问。他能感受到来自这里的心跳，炽热而又强烈，究竟是来自他本人，还是另一颗心在跳动？ 丁乘风“……” “是谁……告诉你的？” “很快就会有人来抓你了。”程锋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却被小丁一把抓住。 “很快，就是我的最后一场演出了，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场演出。至少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把目光完全放在我身上。”丁乘风抓着他的手真诚道。 “你的同伙是谁？告诉我你是被逼的。”程锋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人逼我，这是我从黑市买来的。” “黑市能买到海神兄妹的心脏？西方的神王已经亲自跑来兴师问罪了！这不是小事！” “看着我，不要再看着李老师了，这是我为你唱的最后一首歌。唱完我就去自首，不会让你为难。”丁乘风将他的手放在脸上眷恋的贴了贴。 台上的音乐声渐起，该他上场的时候了。在众人的掌声当中，丁乘风回过来头来，最后朝后台看了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朝舞台走去。 在最后的决赛当中，留给每个人表演的时间有限，也正是因为如此，选手才会在个人solo当中，倾入最多的感情。但是观众明显能够察觉到，这场演出的与众不同。 “在这静谧的夜晚 为你诉说深深的思念 你是照亮我灵魂的阳光，是我前进的方向 我愿为您倾尽所有，只要你在我身旁 听，那是我的心跳 那么热烈，就像爱情……” 怎么说呢，总感觉……比起他以往炫技般的唱法，这次演唱，好像融入了太多的感情，已经不像是一场演出了，更像是告白。在场的所有观众纷纷被这种情绪感染，静静得欣赏着演出，挥舞着荧光棒，舍不得错过一秒。 “如今我已经失去注视你的权利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丁乘风缓缓为这场演出落下尾音，舞台上却迟迟没有响起下一场演出的音乐。 “对不起，不能让你们看到我走花路了，让你们失望了。”丁乘风含泪对着台下的观众告别。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现在有一起重大国际刑事案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冲上舞台，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准了丁乘风。丁乘风缓缓举起了双手。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会有警察？难道丁乘风是罪犯？罪犯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参加选秀？” “如果这是玩笑的话，也太过分了吧！我家哥哥还没来得及出场呢！别中断演出啊！” 现场引起了前所未有的骚动，粉丝们愤怒的呼喊着抗议。 “我会配合你们的调查，请不要牵连到现场无辜的人。”丁乘风举着双手平静道。 “这话轮不到你说！”为首的那个长官愤怒道。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导师席的叶欣然却忽然唰的站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朝着舞台靠近，“为什么要拿枪对着他？他做了什么？” “冷静点，欣然姐，只是正常的配合调查而已，和我们无关，我们可以退场了。”杨依依拉了拉叶欣然的衣袖。 “什么警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是妖警！”谁也没有料到，叶欣然忽然一把甩开杨依依的手消失在了原地，现场刮起一股强烈的罡风，在这股强烈的罡风中，妖警们手中所拿的武器均被一股来源不明的力量摧毁。 “怎么回事？欣然姐怎么会知道‘妖警’这个概念？”杨依依一愣。 “还不明白吗？她也是一个妖啊！都怪我们，平时就只顾着盯着选手了，谁能想到，导师里竟然也有内鬼！”游澈着急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什么妖精？”还在状况外的苏鸿羽稀里糊涂道。 “这里是妖警b3小队！紧急情况！请求支援！目标罪犯已消失！对方似乎有一名修为至少在三千年以上的大妖协助！”舞台上的妖警队长立刻拿出了对讲机。 “你错了，是修为至少在三千年以上的……”在队长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时候，叶欣然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捏住了他眼前的对讲机，咔嚓一声捏得粉碎，“……天才大妖！” 整整六人的妖警小队，眨眼间全军覆没，先后扑倒在舞台上，生死未卜。 “整个妖界就派出了这些货色来对付我，该说是看不起我呢？还是我太厉害了？”叶欣然笑道。 “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对付的是您啊，大王。您原本可以不用管我的。让我去自首就好了。”叶欣然的背后忽然出现一只小黑猫，乖巧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卷起尾巴。 “闭嘴！我怎么你被抓起来后会不会把我给一起供出来！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叶欣然迅速捏起一道疾行决，打算从现场逃走。 “您明明知道我不会……是，大王。”黑猫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默默趴在她肩上。 “站住！原来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别以为就可以这么随便一走了之！”杨依依也终于反应过来，着急召出自己的剑拦在她面前，“就算妖警小队全军覆没了，也还有我在。我可是缥缈峰剑仙！不会这么放你走的！” “黄毛丫头！我没空儿跟你胡闹！让开！”叶欣然冷冷看了她一眼，无视了她的存在。 “你……你竟然骂我是黄毛丫头！你知道我多大了吗？”杨依依很是生气。 “在我眼里，年龄且不足百岁的人类，可不就是个黄毛丫头！连我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让开！”叶欣然也没多跟她废话，一巴掌拍过去，杨依依手中的剑就被击飞了，杨依依也被敲晕在了原地。一个回合的招都没过。 “师姑你的修为……原来就是个花瓶而已吗？我的天啊，你的剑术好歹也是师祖亲自教的，跟我师父一个辈分儿。”前来支援的游澈有些不忍直视。 “你以为你就不是花瓶吗？还敢上来拦我！”叶欣然冷笑道。 “我当然不一样啊。”游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看着叶欣然朝自己袭来，咣的一声，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彻全场。 “我有钱啊，就算修为不足，也可以靠装备补齐。你知道我有多少法宝吗？你刚才那一下敲在了我花了三亿买来的钟上。这样的法宝，我乾坤袋里还有的是。任你修为有多高，就连妖王来了都破不了我的防。”游澈胸有成竹道。 “傻（此处消音），我没事干嘛要破你的防？”叶欣然鄙视道，直接从原地飞走，“我只要跑不就行了。本来也没打算跟你打，道协的人是不是都修仙修傻了？” 第74章 舞台事故 “给我站住！”装逼失败的游澈有些恼羞成怒的追上去。 “啧，真是麻烦！”叶欣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得不腾出手来应付游澈不痛不痒的攻击。双方看似打得有来有回，激烈无比，却都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游澈的修为不够，对叶欣然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同样，叶欣然也只想快点逃走，没有出全力。 唰的一声破空声，一道凌厉剑气从旁边袭来，险些击中叶欣然，显然和游澈之前的攻击完全不同。叶欣然堪堪躲过，停在一边，冷冷看着来人。拦在她前面的正是李清雪，厉岩和白雪城三人。 “师父……你果然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游澈停留在半空中，喘了几口粗气缓解，然后气急败坏的质问，“还有你们两个**（消音），看了这么半天还不出手！是等着我被打死吗？让我一个才筑基期的修士抗这么久，合适吗？没那些法宝我早被打死了！” “合适！合适的不得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等着你哪天被打死呢！”厉岩扛着手中的长枪鄙夷道。 “我本来也在考虑要不要出场的，可是你们两个在天上挂了这么久还没结束。这可是在直播，这么多人看着，过了今晚，我们几个可就出名了。”为了打架，外貌已经半妖化，白发龙角的白雪城有些无奈道。 游澈“……” 对哦，他们好像……还在直播？ “快看！他们几个都飞起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没看到他们身上有威亚啊！也没必要在决赛夜玩这种惊喜吧！话说小丁去哪儿了？” “ar投影？决赛居然还有这种魔术表演？好刺激啊！我要拍下来发网上！” “城主这个龙族仿妆做的好帅啊，好适合他，以后能不能就这样半永久了？我不介意！” “我还是比较介意厉岩那个翅膀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太逼真了，那么大！居然还真的会动！还是蝠翼诶，他头上还有角，难道是在cos恶魔？” “师尊！师尊真的在耍剑了我去！” 观众席上的人显然是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拍摄用的闪光灯连成一片，丝毫不亚于之前挥舞的荧光棒。 飘在空中的几个人“……” “直播设备……应该有通知工作人员去关掉了才对。”李清雪有些不确定道。 “先别管直播了！把这个老妖婆打下来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厉岩抓起手中的长枪，迫不及待的朝叶欣然所在的方向掷过去，被叶欣然一闪而过，撞在钢架上擦出巨大的火花。 “厉岩！悠着点！这里全是观众！”李清雪喝住他。 “知道了，打个架还要束手束脚。”厉岩悻悻的召回长枪。 “就凭你们几个？”叶欣然冷冷道。 “什么叫就凭你们几个？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哦，现在在你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小喽啰，而是人类第一剑修；妖界的太子殿下；魔界的天魔少主。”游澈得意道。 “为什么你介绍我们几个的头衔时这么得意啊？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白雪城吐槽。 “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们几个，对付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多高的修为。只需要……”叶欣然抬起双手，几人纷纷戒备的抓紧手中的武器。 “……把在场的所有人当成人质，你们就会自己变得束手束脚！”岂料，叶欣然抬起的双手根本就没有对准他们，而是唤出了一股冲天的火焰朝着观众和舞台袭去。 受到火焰冲击的电子屏幕，自动爆炸崩裂成了无数色彩斑斓的碎片，随着咔嚓几声声响，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冲击，如万花筒一般抛向全场观众。 “糟了！”厉岩收起手中的长枪惊呼。 情急之下，游澈连比了几个法诀，手中的法宝散发出的金光立刻变得巨大起来，罩住了整个舞台，将那些堪比子弹一样的碎片和火焰都拦了下来，使观众席上的人逃过一劫。 此刻，观众席上的人也终于认识到了这不是什么表演，而是真的有生命危险，毕竟台上的显示屏都炸了，接连发出尖叫，四散奔逃起来。 “必须马上安排紧急疏散！别再发生踩踏事故！”李清雪紧张道。 “妈的，竟然还想要杀人！不能忍！有我的法宝在，她跑不了的！也波及不到外面那些人，给我放开了打！关门打狗！”游澈无比生气道。 “说谁是狗呢？你这黄口小儿！”就在那一瞬间，叶欣然终于展露出了她全部的妖族状态，也是她灵力全开的状态，头上出现了毛茸茸的兽耳，背后出现了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 “你果然是妖狐！”李清雪说。 “姓游的，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用！这下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了！看招！”厉岩兴奋道，抬手就是几道雷电轰炸出去，瞬间将整个舞台炸得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让你穿防弹衣是为了防弹，不是让你没事儿在上面打子弹玩，你个二货！”游澈吐血心疼道。 “哈哈，爽啊！太爽了！好久没打得这么尽兴了！”厉岩痛快的战斗着，尽管有着钟罩保护，整个会馆还是被战斗的余波震得连晃几下，四下都是粉尘碎屑。之前被撞到的钢筋忽然从顶上掉了下来，朝着观众席砸去。一个女孩来不及躲闪，被仓皇逃窜的人群推挤在地，眼看就要砸到。 “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燃烧的巨剑将那根钢筋拦了下来，程锋伸手将跌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扶了起来。 “谢谢……程锋？”被救下的女生有些惊魂未定，喘了几口粗气后站稳，然后惊讶的看向程锋。 “叙旧的话以后再说，这里很危险，你先逃出去。”程锋着急道。 “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话说你师父他们是在打坏人吗？”安软软看了看在空中斗法的那几人。 “坏人……”程锋犹豫片刻，他不知道叶欣然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坏人，毕竟他对叶欣然不怎么了解，但是小丁对她十分尊敬，可是就连小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对方的好坏。 可是有一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叶欣然现在显然没有把现场这些人命当回事。 “可能吧，我没有师父他们那么强大的力量去维护世界和平，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保护你们这些没有战斗能力的人不受伤害。”程锋说，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的人已经在仓皇逃命。 “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太乱了，我去帮警卫疏散人群。”程锋着急道。 “那我帮你们吧，我去叫更多的人来，去出口那边安排疏散。”安软软急忙跟过去。 第75章 人质 “还真是难缠！区区一个狐妖，竟然也有如此本事！”白雪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身上已经挂了好几道伤，虽然不重，但看起来有些狼狈。旁边那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也挂了些彩。 尽管游澈说出的那几个称号多少有些唬人的成分在，但是能与他们几个战斗至此，可见那个狐妖的实力也非同一般。 “哼，什么叫区区一个狐妖？我呀，从很久以前就不服，凭什么整个妖界只有你们龙族可以做老大。明明我也很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很可笑不是吗？白雪城，我知道你不想当太子，你不想要的东西，别的妖拼了老命去争取也不可能得到。而现在呢？你们所谓的人类第一剑修，魔界少主，妖界太子就是这个水平？和我‘区区一个狐妖’打得不相上下，传出去丢不丢人？哈哈哈……”叶欣然哈哈大笑道。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李清雪冷静道。他们几个只是挂了轻伤，但是叶欣然明显已经…… “我明明……没想闹成这样的，只要你们肯放我走的话……”叶欣然环视了一下四周，变得乱成一锅粥的会场。险些站不稳，身上已经是各种烧伤，冻伤，各种斗法留下的伤痕。 “我们不可能放你走！我们要给西方神庭一个交代！”李清雪说。 叶欣然忽然一咬牙，身形变得无比巨大，撑住整个法宝造成的结界。 “她还想干什么！”厉岩有些恼怒道。 啪啦一声，整个结界被徒手撕得粉碎。 “小子，看来你的三亿，不堪一击！”叶欣然冷笑道，在空中恢复原来的体型。 “你闭嘴！”游澈有些恼怒道。 “现在你跟我们去自首的话，多少还可以考虑让你……死的体面些。” 不管再怎么说，游澈也无法说出“从宽处理”这种冠冕堂皇的假话来，毕竟他也知道此事的严重程度，不光要看天庭那边的看法，还得看圣域那边的态度。 叶欣然没有理会游澈的话，拿起嘴边的麦克，清了清嗓子，忽然猝不及防的唱起歌来。 “她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唱什么歌？”游澈有些难以置信道，然后察觉到什么不对。原本还在四下乱窜，到处逃命的观众忽然间停止了喧哗，老实有序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工作人员也各司其职。除了会场变得一片狼藉，看起来竟和直播刚开始时没什么两样。 “这老外的神之心还真是好用不是吗？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让他们立刻去死他们都会照做。”叶欣然哈哈大笑道。 “我不信！小池？小池？”白雪城立刻飞下去不断摇晃双眼变得无神的古金池，对方并没有回应。 “小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白雪城啊。我是你的雪城哥，你别听那个女人的话。” “你想要什么条件？”李清雪沉默片刻后问。 “师父！”厉岩着急道。 “她现在手里有人质！先听她怎么说！”李清雪冷静道。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当妖帝，你们愿意答应我吗？就算愿意，我还能当吗？”叶欣然哈哈大笑道，“反正都已经变成了罪无可恕的罪人，还不如多犯些罪行……” “太子爷，既然你那么在意那个小不点，就从他先开始吧。古金池听我命令……” “够了！”一个声音忽然阻止了叶欣然。趴在叶欣然肩膀上的黑猫忽然从她身上跳下来，变回丁乘风的模样。 “你们从一开始要抓的对象就是我吧？不要把矛盾转移。”丁乘风说。 “闭嘴！我才是老大！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动！”叶欣然愤怒道。 “如你们所见，她的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我才是那个主谋。这一切都是我指使她去做的。我想要神之心，但是我实力不行，需要一个打手来帮我做些脏事，然后我就找上了她。”丁乘风温和道。 “帮她顶罪并不能减轻你们身上的罪行。”李清雪说。 “我明白，但是主动和被动，受到的惩罚还是不一样的是吧？李老师，你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吧？”丁乘风低声问。 “你在说谁脑子不好使？你这逆臣！”叶欣然还在后面大声叫嚣。 “就算跟你一起逃走，也会被东西两界的神明通缉，我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当领袖的天赋和能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会被自己的手下耍得团团转，连被利用了都一无所知！”丁乘风转过身来朝着叶欣然厉声道。 叶欣然一怔。 “我明白了……”叶欣然有些难以接受的抓了抓头，神经质道，“……你变了，我就知道……” “程锋！过来！”叶欣然忽然厉喝道，观众席上的某个人立刻站起来朝台上走去。 “糟了！怎么连他也被控制了！”游澈瞪大眼睛道。 “他还没筑基！还算不上正经修士！”李清雪说。 实际上，程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他只是在帮警卫做一些简单的疏散工作，结果听到一阵歌声后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大脑变得放空起来，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又控制不住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师弟？师弟你醒醒！”厉岩也立刻学白雪城那样去摇醒程锋，被程锋“无情”的一把推开。 “程锋？程锋？听到没有？我是师父，试着守住你的心神，不要再被控制了。程锋！”李清雪也立刻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试图叫醒程锋。 “不要再试图叫醒他了。他现在直接受我控制，你们再这样叫他，我就要命令他自残了。”叶欣然说。 “你想要让他做什么？”李清雪转过身问，声音里已经开始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气。 “我不想让他做什么。”叶欣然控制着程锋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近，所有人都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都是因为他！才会害你变得软弱！都是因为他！才会害你变得不忠！我给了你第二次性命！他给过你什么？他抛弃了你！让你变得无家可归！是我收留了你！”叶欣然厉声道。 “我本来就没有家，怎么会是他害得我无家可归，而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丁乘风说。 “可是自从他出现以后，你才开始变得不听我话的。”叶欣然瞪着他说。 “是不是他死了，你才会变回来？”叶欣然质问，噗的一声，叶欣然的一整只手在程锋的胸腔穿膛而过，鲜血和碎肉溅了一地。她的确不需要程锋做什么，她要亲手杀了程锋。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的看着程锋的眼睛由无神到闭上，四肢无力垂落。 “这下，你没有别的选择了。”叶欣然哈哈大笑道，扔下程锋，她看起来已经完全疯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死了！你只能跟着我走了！哈哈哈哈……” “唔……”李清雪忽然间变得面色惨白，捂住嘴，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了出去，然后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 第76章 天鹅挽歌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该死的老妖婆！”游澈立刻毫不犹豫的飞过去，扶起李清雪，输送自己那点微薄得可怜的灵力，然而根本不管用。 “所有脏器都在严重衰竭，这怎么可能？你明明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那个老妖婆根本没碰到你！师父！你醒一醒啊师父！” “主人！主人？你还好吗？主人！”丁乘风也立刻冲过去扶起程锋。 “师……”厉岩一个踏步迈出去，忽然怔住，在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叫的是师父还是师弟，是想跑去李清雪那边还是程锋那边，他站在那里犹豫不决，无法迈出脚步，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已经错过了选择两边的最佳时机。 “清雪！”迟来的支援终于到来，杨逸用比谁都快的速度冲上舞台，从游澈手中接过李清雪。 “哎呀哎呀，一般这种情况下，就该轮到我出场了吧。毕竟，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也就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发挥作用了。”一个红发的男人笑着打算上前帮忙。 “滚！我自己的徒弟，自己来医治，用不着你那点三脚猫医术！”慕离一把推开那个男人。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自己徒弟。”红发男人冷哼一声。 “让珝霖来！他是药神！让他来我才放心！”杨逸看着慕离说。 “你看，这就叫信任。”红发男人立刻美滋滋蹲在李清雪旁边检查。 “还有那边那个！一起救！要是他死了，我儿子也活不了！” “什么叫他死了，师父也活不了？”游澈疑惑的问。 “和你没关系，你还是先撤吧。”杨逸看了看游澈。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师父被救过来。”游澈说。 “我死了我都不会让他们死好吧！”红发男人保证，结果检查两人的伤势时忽然沉默，“那什么，要不这事儿还是让冥府来接管吧，我只管医人，不管收尸啊。” “你咒谁呢你！要是不严重，还轮得到着叫你来出场！你要是不能把他们救活！以后就别来我眼前瞎晃悠！”杨逸愤怒得踹了他一脚。 “不是，你儿子的魂只剩半个了，这小子的魂已经完全没有了，很有可能已经被阴差勾走了啊。” 杨逸“……” “刚刚，这里有阴差来过吗？”杨逸疑惑的问。 “这到处都闹得人仰马翻的，就算有阴差来过，我们也不知道啊。阴差不是不勾修士魂的吗？师公，我师父他到底有没有事啊？”游澈着急的问。 “前辈……程锋他还有救吗？”丁乘风也小心翼翼的问。 “这冥府的阴差平时没怎么见他们干活，怎么现在出来赶业绩了。”杨逸嘀咕。 “放心，我可是药神珝霖，要是连我都救不活他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人能救他了。”红发男人将程锋扶起，开始用一种不知名的秘法给他治疗起了伤口，“只是，这身体好救，魂魄可能麻烦你谁找回来。” “阴差是不勾修士魂，但是程锋，他还算不上正经修士啊。魂魄的确有可能被勾走。魂不在的话，身上的伤治好也没用。看来我要往冥府走一趟了。”杨逸叹了口气解释。 “你要去见陆琛？”慕离问。 “别啊，这事儿交给慕离来办不好吗？他们俩不是同事关系吗？实在不济我去也行。”珝霖说。 “他们俩算个屁的同事，冥界跟天庭本来就是相互独立的存在。你还是药神呢，你觉得你是他下属吗？”杨逸没好气道。 “只有我去见他才管用，你们俩去见他铁定又打起来。”杨逸摆了摆手，看了看他们两个，“看什么看？我去见他是为了救人，又不是去幽会！” 珝霖低头继续救治，“哟，我好像知道你儿子那半个魂去哪儿了。共魂之法……你这儿子还挺浪漫啊。小逸，要不咱俩也整一个……” “整你个大头鬼！好好看你的病！” “等等，我好像还在你儿子身上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珝霖忽然笑了笑，站起来，在杨逸身边耳语了什么。听着听着杨逸的面色忽然变得冷峻起来，看了看慕离，不声不响的朝他走过来。 然后，他忽然抬手给了慕离一个大嘴巴子，“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游澈“？？？” “不是，咱们在这儿着急救命呢，我师父师弟在这儿生死未卜，你们在这儿打情骂俏，一会儿再整你们的修罗场行不行？”游澈着急道。 “谁在跟他打情骂俏！我去冥府捞人！你们在这儿看好他俩的身体！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儿！”杨逸转身离开。 “某些人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难怪刚刚不让我上手医治。”珝霖幸灾乐祸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在这儿乱说话，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慕离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冷冷道。 “不许动！”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 这次来的显然已经全部都是天庭的精锐，以巨力神罗文君为首的各路神明纷纷将武器对准叶欣然，“你已经逃不了了！” 但是她看上去已经不怎么想反抗了，或者说没有能力反抗了。本来就已经被三人联手打到强弩之末，又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搞出了那些事情。 “其实，我之前撒了一个谎。”丁乘风忽然站起来，扶了扶嘴边的麦克风。所有战斗成员立即戒备的将武器对准他。 “之前唱的那首歌，并不是我最后一首，现在才是。”丁乘风深吸一口气。 “动……”罗文君刚要开口下令就被慕离一把拦住。 “慢着……”慕离伸手拦下罗文君，看着丁乘风说道，“……他这次应该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传说有天鹅善歌，但平素绝不歌唱，只在临死前，它才会引颈高歌，唱起哀婉的歌曲，会被认为是世间绝唱。没有人明白小丁此时唱得这首歌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无疑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天鹅挽歌”般的哀绝之意。 “怎么回事？我怎么还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众席上的人逐渐恢复了清醒，也让他们明白了丁乘风刚才是在做什么。 “一只普通流浪猫的寿命，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是十年。能够多活这么长时间，我很高兴。”丁乘风走到叶欣然面前看着她，没人能够解释那种复杂的眼神里包含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但是，已经足够了。没能成为你心中的那个完美下属，我很抱歉。我好像一直都活在某个人的阴影里。”丁乘风说。 “神之心和妖丹都是你送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拦住他！”珝霖立马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但是，晚了，谁也没想到一个罪犯会忽然做出对自己不利的行动，他剖开了自己的胸腔和丹田，将血淋淋的心脏和内丹一起送到叶欣然面前。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是谁的影子。”叶欣然对已经着变回普通黑猫倒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的丁乘风哭泣道，“我比谁都清楚，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对不起……” 第77章 冥府见闻 “下一个，下一个……” 程锋麻木而茫然的朝前走着，他的前前后后都是人，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动，不知道在排什么队。 “别喝，别喝……”耳边好像有人一直在跟他说话。 “到你了。”眼前的男子手脚麻利给他盛上一碗汤，“啧，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快喝吧，喝完了好上路。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这么早死了。” 他刚把那碗汤送到嘴边，就听到那个声音终于变大了起来，“不许喝！” 啪的一声，程锋手中的碗被打翻，吓了他一跳，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哟，又是一个犟种。”给他盛汤的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把汤勺放下，吊儿郎当的坐在旁边翘起二郎腿，“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你这样儿的了，说吧，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走的？” “这位大哥，这是哪儿啊？”程锋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四周，他的脚下是一座桥，桥下流的是淡黄色的河水，岸边还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红得像绵延不尽的火。 程锋“……” 好吧，他知道这是哪儿了。好像，有点不妙啊。 “这里是冥府，我是阴差，来了这儿说明你已经死了，不管你上辈子有什么恩怨，留着下辈子再说吧。”这位大哥的话更是盖章了他的猜想，让他心凉了大半截。 “我们两个都是修士，魂魄不可能被勾走，你去生死册上查一下。肯定出了什么纰漏。”小风说。 “小风你在啊。”看到小风就站在自己身后，程锋松了口气，有师父在他就安心了。 “修士？把生死册拿来！”这位阴差看着他们，朝旁边勾了勾手，左右立刻恭敬的给他递上一本册子，他把册子打开后跟手机一样把手放在上面翻了翻，“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 “程锋，缥缈峰的。”程锋老实回答。 “你这修为还没到筑基，还算不得正经修士，死了以后来冥府投胎也是正常流程。节哀顺变吧你。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也是缥缈峰的修士？”阴差问。 “李清雪。”小风似乎不怎么情愿的回答。 “李清雪？”阴差听完后扑哧一笑，“别以为我是聋子，他刚才叫你小风我听到了。况且，大名鼎鼎的李清雪魂魄也是我们能勾来的？除非你跟他同名。”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李清雪。不然缥缈峰还有几个李清雪？”小风问。 “刚才这两个人的魂是你勾来的吗？”这个阴差朝旁边那位勾了勾手。 “大哥，我在勾这个人魂的时候，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啊。没有后面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后面这个哪儿来的。”旁边那个阴差恭敬的回答。 “去把陆琛给我叫来，你不认识我算了他认识我。”小风说。 “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刚刚叫我去叫老大。”谁知听完这句话后，这伙阴差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算哪根葱啊，还想见我们老大。” “怎么，你还想走裙带关系？就算你认识陆大人，他也不可能给你走后门。他最讨厌缥缈峰了。” “谁要找他走后门！只要你们把他找来就会知道，我们两个都不该死！上面肯定还有人在抢救，你们这么着急把我们勾来不符合工作流程。”小风说。 “是这样吗？你在人家还在抢救的时候就把魂儿给勾来了？那确实不太符合规定。”这个阴差又狐疑的看了旁边那个阴差一眼。 “大哥，最近儿冥府考核得紧，我也是要冲业绩的嘛。再说，我都亲眼看到他被穿膛了，那除非药神在世，不然谁能救得回来啊。”旁边那个阴差辩解，甚至拿出了照片佐证，“你看。” “哟，还真是惨啊。我看药神都不一定能救回来吧。”阴差眯着眼睛看着照片，“况且，药神他老人家都多少年没接纳过香火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师父，咱们还能回去吗？就算回去，我那身体还能接着用吗？”程锋也跟着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他都不敢承认那是自己。 “能用！上次你魂魄被炸成碎片都救回来了，这次起码只是身体穿了个洞。”小风说。 “只是穿了个洞？你是想让他以后上面吃下边漏是吧？别想那么多了，老实去投胎吧！” “不是说了你们只要把陆琛给叫来就会知道……” “我们老大忙的很，没空儿处理你们这些小事儿！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人都死了还想在这里走后门？” “师父，要不先别跟他们辩解了，你在现实世界里去摇人吧，把师祖给摇来，他们就知道你不是在说谎了。”程锋说。他甚至都开始在脑子里幻想龙王归来的打脸剧情了。 “我摇不了人，我也在医院抢救呢。”小风叹气。 “什么？你也受伤了？”程锋一愣。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儿，看来这帮人是不打算去叫陆琛了。”小风盯着正在大笑的这帮阴差。 “陆琛，你怎么来了？你看看你这帮手下，居然敢消极怠工！”小风忽然看着桥那边惊讶道。 “我们没有……”这帮阴差立刻停止了大笑，转过身恭敬行礼，抬起头后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 “跑！”趁着这个机会小风立刻抓起程锋就跑。 “甘霖娘的，竟然敢骗我！小兔崽子们给我站住！”这帮阴差们立刻愤怒的追了过来。 “等等，为什么你现在可以碰到我了啊？”程锋被他拉着一路跑得跟飞一样，还不忘好奇。 “因为你现在跟我一样是个魂！不对我是半个……别管这个了，先甩掉他们再说！不然他们就要让你喝汤了，就算能救回来也失忆了，我可不想让你忘了我。” “喂，这边这边……”在经过一条小巷时，一个年轻女孩忽然在里面朝他们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 看了看后面的追兵，小风一咬牙，跟了上去。那个女孩好像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果然甩掉了那帮人。 “美女，谢谢你帮我们。”程锋感激道。 “嘿嘿，没什么啦，我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呃，沦落诡？还是稍微认识一下吧。”女孩笑了笑，朝他们伸出手，“我叫江雪。你们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程锋。”程锋回答，跟她握了握手，“他叫李清雪，不过我一般都叫他的外号。” “你刚才说，跟我们一样？”小风问。 “你们是从桥那边过来的吧？我也是，不过我已经在这里躲了好几十年了，每次他们抓我去投胎时我都会跑掉。关于生前的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我就是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等一个人，和她一起去投胎。”江雪失落道。 “你在等人？你不是说生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怎么保证自己能认出他？”小风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如果她在桥上经过，我一眼就能认出她。可是我等得我全家都死了，也没有等到她下来。”江雪带着哭腔道。 程锋“……” 该说，好惨，还是，好痴情？凄惨中带着点好笑，不行，这太地狱了，笑出来有点不礼貌。 第78章 秀恩爱 “我跟那帮阴差打游击都已经打出经验了，这个地方他们平时一般不会来。我平时也会在这里打点零工，赚点零花钱，毕竟我家人都死了，也没人给我烧纸。嘻嘻，以后我就有同伴了，我请你们喝点什么吧。”江雪傻笑着带他们走进一家茶馆。 “小雪，今天带朋友一起来了啊？”茶馆老板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是啊，大叔，我请他们喝几碗茶，算我账上。” “算你账上，就是在我这儿多刷几天盘子呗，行了，这次我请吧。几碗茶而已。”老板给他们倒上几碗热茶，好奇的瞅着他们，“两位小哥看着面生啊，刚死？打算留在这儿？” 程锋和小风一起在茶桌前坐下。 “你有没有想过，没等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就趁你不在的时候去投胎了，你不是一直在东躲西藏吗？万一他在你躲着的这段时间来过呢？”程锋问。 “那我也只能认命了，没办法，我之前听说死后想要等人，可以跳进那个河里，然后一直盯着桥上等的。结果跳河根本没用，最后还是被阴差给捞回来了。”江雪委屈道。 “之前确实可以这么做，但是自从陆琛这么干过一次后，后来的人就不能效仿他了。”小风说。 “干嘛干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他自己干过这么一次，就不许别的人这么做了？陆琛是谁？”江雪问。 “也不是，主要是那河里全是被封印的凶魂厉诡，跳下去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不是被吞噬就是被同化，‘不死’才能接着等人。像你这样的估计跳下去就没。也亏他把那些厉诡都超度干净了，不然你早没了。为了避免这个谣言误导后来的人，他才禁止跳河的。”小风说。 “陆琛就是咱们冥府的冥王，小哥你懂得挺多啊,难道已经来过一段时间了？”老板好奇的问。 “那倒不是，谁愿意来这鬼地方，他请我我都不来。江雪，你快消失了。”小风看着女孩说道，“正常的魂魄在不回归身体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消散，在冥界这个时间会被延长，但是不去投胎的话最多也就存在个几十年。你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吧？” “是啊，我快消失了。所以，在我还在的这段时间如果还没等到她，就算了吧。”江雪看着自己已经稍微有点透明的双手回答，“只要我还存在一天，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小风，你看，我可以碰到这个碗诶，还可以喝里面的茶。”程锋好奇的举着茶碗观察，“我不是死了吗？魂魄也能碰到东西？” “你没死，你身体还在医院好好呆着，只要回去就能醒过来。能碰到东西是因为冥界是个特殊的地界，所有魂魄在这里都能……”小风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然后他抓住程锋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是确认什么一般与他十指相扣。 “干嘛？”程锋疑惑的问。 “我能碰到你了。”小风自言自语道，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抱紧。 “咱们俩在别人煽情的时候搞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程锋脸稍微一红，他并不抗拒跟师父亲密，但是，当着别人的面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有种秀恩爱的感觉。 “让我再多碰碰你。”小风伸手抚过他的脸喃喃道，然后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程锋没想过居然还有这么真实的能享受到这个吻的一天，之前小风亲他的那次，压根没有实感，这次却是实打实的触感，甚至还能清晰感觉到一丝刚刚喝过的茶叶香气，一开始还只是浅浅试探，之后就是不管不顾的深吻起来。 “停……”两人吻得正忘我的时候，茶馆老板忽然喊道，“你们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小雪这丫头还在旁边难受着呢。有你们这么不会看气氛的吗？” “你们尊重我一点好不好，我帮你们两个不是要看你们两个秀恩爱的，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江雪委委屈屈道。 小风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然后把程锋搂在怀里。趴在他背上也跟着委委屈屈道，“干嘛~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碰到他的，你们不想看那就给我们开个房呗！” 他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着话，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自从发觉能碰到程锋后，他整个人就像黏在了程锋身上一样。 “我这里是茶馆不是酒店！世风日下的！有伤风化！”茶馆老板愤怒的拍着桌子。 “那你知道酒店在哪儿吗？”小风问。 茶馆老板“……” “咳……我们没带钱，这里的钱。”程锋干咳一声提醒。 “借我点呗，回去以后烧给你。”小风理直气壮的对着江雪说道。 江雪“……” 程锋发现小风确实和师父很不一样了，师父就像块死不开窍的木头，小风谈起恋爱来颇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感觉（字面意义）。 “他们不愿意看咱们俩秀恩爱，那我们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呗，趁着我还能碰到你，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小风的手开始在他身上不老实的到处乱摸了。 程锋“……” 小风以一己之力把三个人都干沉默了。 砰的一声，茶馆的门再次被打开，等看清门口的来人后，老板吓得抹布都掉在了地上，说话磕磕绊绊道，“陆……陆大人。您来我这种小店……有……有何贵干啊？” “陆琛？”程锋一眼认出那个众神会议上的男人，他穿的看上去比上次会议的时候随意了些。上次还是一身正装，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又是在道协那种阳间地盘，能稍微压制住那股阴沉之气。程锋还以为他只是个比较严肃的人。这次是一身黑色风衣还没戴眼镜，因此那股阴沉气息看上去比之前更甚，一眼看过来好像要杀人。跟冥界这种阴间地方可真是绝配。 “别闹了，你要找的老熟人来了。”程锋推了推小风，示意他正经点。 “你儿子在这儿！”陆琛冷冷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后面说道。 “哼，扫兴。”小风冷哼一声，抱着程锋完全没动，“至少你的初吻是被我这边拿走的。” “行啦，儿子，别在这儿卿卿我我了，快跟我回家吧。”跟在陆琛后面的杨逸走出来说道。 “回家？回哪个家？”小风说。 “回缥缈峰啊，还能回哪个家。”杨逸说。 “那是我家，你从来就没有把那个地方当成过家！别在这个时候装出一副父亲的样子！”小风说。 杨逸“……” “叛逆期了。”杨逸伸手指了指小风朝陆琛说道，“我就说他长这么大还没个叛逆期不正常，瞧，这不就来了。” 第79章 父子谈心 “行行行，回你家，和你的小男朋友一起回去吧。我可是‘求着’珝霖把你们两个命吊回来的，别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杨逸坐在他俩对面。 “你的‘一片苦心’？你的心最不值钱了。你总是这样。宁愿跟别人藕断丝连也不愿意彻底跟人断开关系。”小风似乎不想去看他。 “那个，你们几个好像都互相认识，我就不打扰了……”江雪小心翼翼的后撤想要逃走。 “站住！”陆琛忽然出声阻止她，“你好像快消散了，冥府的阴差还没安排你去投胎吗？” “不是的，陆大人，是我自己不想去投胎，我想在这里等一个人。”江雪似乎有些害怕陆琛像那些阴差一样硬抓她去投胎，豁出去一样大喊，“听说您当初也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陆琛“……” “一会儿再说咱们俩的事。”杨逸看了看小风然后看向江雪，“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江雪。”江雪老实回答。 “叫这个名字的有点多啊，你先在生死册上查查她的来历吧。”杨逸说。 陆琛默默召唤出那本小册子，然后翻了翻，冷漠无情道，“你全家都已经被灭门了，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在等谁？” “灭门？”程锋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江雪说的全家都死了是指她家里人都老死了，毕竟她等了那么久。 “我在等……我不记得了。”眼泪从江雪眼睛里流了出来。 “不管你等的是谁，只要他是个普通人，这么长时间，早该死了。就算不死，你们也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了，早点去投胎吧。”陆琛说。 “阿琛啊，说话别这么无情啊。还记得当初，你去世的时候，不也是不愿意走，跳进了那条河里，然后一直在那里等我。”杨逸笑道。 “我没有在等你。”陆琛说，“我比谁都不希望你下来，因为来这里就意味着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是在寻找机会出去，然后再找到你。” “我看这位姑娘也算跟你有缘，能靠自我意志抵抗冥界规则的魂魄不多，说明她还有点潜力。依我看，你不如收她当个徒弟如何？”杨逸问。 “可以，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当初你让我好好活着，我就再也没有自杀过。你让我不要乱杀无辜，我就一直强忍着身上的怨气反噬，保持清醒。你让我当冥王，我就一直当到了现在……可是，我听你的话听了这么多年，偶尔也想要一些回报。”陆琛说。 “你还是多看一眼除了我以外的这个世界吧，它很美好的。”杨逸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已经看够了，而且我也不想看。”陆琛说。 “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全都劝不动。”杨逸叹气。 “江姑娘。”陆琛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封魂玉，能够暂时稳固你的魂魄不消散，你现在心里还有牵挂，等你什么时候放下那个牵挂，来冥府做阴差吧。” “您这是要……给我冥府的编制吗？”江雪一愣。 “具体还是要看你的表现，要是你表现不合格，我会亲自送你去投胎。”陆琛说。 “可以可以，谢谢陆大人。”江雪忙不迭的道谢，本来，她被迫看两人秀了恩爱很不高兴，结果看他们秀一次恩爱居然能换来个冥府编制，还是冥王亲自安排，她都高兴死了。这秀恩爱看的真值。 “玉佩你拿着，到了凡间她就不能维持实体了。回去之后，每晚给我上一炷香，我会亲自教她怎么修炼。”陆琛将玉佩扔给程锋。 “现在该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了。”杨逸看向小风。 “哼！在卿卿我我的到底是谁啊！师父等了你这么多年，等来的就是你到处东躲西藏，还四处留情！你嘴上说不想欠任何人，结果还不是欠了一次又一次！你看现在又欠了！”小风大喊。 “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说出来了是吧？”杨逸问。 这是他们父子俩之间的事情，程锋他不敢插话，虽然小风一直跟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说的。 “你在忘恩负义。”陆琛冷漠评价。 “如果他养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报恩，那就别养我。”小风说。 “你想替你师父打抱不平？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在你身上装了断情绝缘线。有这东西在，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情感波动，只能维持最基本的情感需求，这也是你现实中性格如此冷漠的原因。我就说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性格，现在这样倒是好了很多。”杨逸说。 “什么……”小风一愣。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自从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他们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个，你说为什么？你又是我亲手养大的，白霄，赫尔斯也是。前例太多，他这是想防患于未然。” “所以……我师父他感情生活一直空白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什么线的原因吗？”程锋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不是李清雪没有动过情，而是因为……他动不了情？ “珝霖已经替你做了手术，把线取出来了，不过，你肯定是动过一次情，而且用情很深，所以线和肉身已经死死绞在了一起，几乎融为一体，想取出来要花不少功夫。”杨逸说。 小风“……” “那……把那个线取出来以后，我师父他……是不是就可以正常谈恋爱了？”程锋迫不及待的问。 “理论上应该是，不过性格是后天形成的，他已经在那个线的影响下形成了那种性格，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发生不了什么改变，不过后续肯定会有什么变化。想不想谈恋爱还是要看他个人怎么考虑，毕竟现实中有大把的不想谈恋爱的正常人。”杨逸说。 “太好了。”程锋自言自语道，“太好了。” “对了，师公，丁乘风他怎么样了？还有叶欣然。我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锋问。 “叶欣然已经被收押起来了，丁乘风他……”杨逸看了看小风，好像在揣测他的想法。 “死了……”杨逸移开目光。 “什么？”程锋失声大喊道。 “已经变回普通猫了，他的妖丹本来就是叶欣然给他的，不然以他十几年的寿命不可能修炼成人形。他说要把妖丹还给叶欣然，当然就……不然西方神庭也不可能会放过他。”杨逸说。 “小丁……”程锋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原本还在开心的心情立刻变得五味杂陈。 “别哭了，猫死不能复生。你就当他从来没有变成过人。”小风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安慰他，他趴在程锋头上程锋压根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开心。 “我能……亲手把他埋了吗？为他办一个葬礼，就……宠物规格的那种就好。”程锋难过道。 “抱歉，不行，他就算死了也是证物，你没有资格去认领他的尸体。节哀顺变吧。准备好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杨逸正色道。 “跟我来，我送你们去回凡间的传送阵。”陆琛起身。 第80章 审讯 感觉，身体好沉重，眼皮抬不起来。类似的经历以前似乎也有过一次。 程锋躺在床上猛然间睁开眼睛， “醒啦？手术做的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快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杨逸在旁边削着苹果说道。 “师公，同样的玩笑开两遍就不好笑了。”程锋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有些不放心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胸腔，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大洞。 “什么？居然已经有人开过这个玩笑了？切，还想吓唬吓唬你呢。”杨逸有些失望道。 “谢谢……”程锋伸出手去接苹果结果看到杨逸把削好的苹果放到自己嘴里一咬。 “原来不是给我削的啊。”程锋吐槽。 “决赛夜的事情，闹那么大，是怎么收场的？我记得开头还有一部分直播出去了吧。”程锋沉默片刻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所有在场的观众拉回来喝点孟婆汤，消除记忆呗。幸好现在都是实名制购票，找齐那些人也不难；至于发到网上的帖子，视频，图片……全部删除，删不掉的就解释成p图，恶搞，都市传说；至于被砸烂的会场和现场造成的损失，全都推给地震……我们已经有了一套专门应付这种突发事件的流程，不用担心。”杨逸说。 “你们……还真是专业啊。这么干过不止一次了吧？”程锋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吐槽。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还真是阅历浅薄，像我，活岁数大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杨逸拍了拍他的肩。 “师公，我有个问题……”程锋沉默片刻后还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总感觉，你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活了很长时间的修士。” “我敢说，你敢信吗？”杨逸笑吟吟的吃着苹果。 “我信，我都问你了肯定会信。”程锋说。 “我是创世神，想来看看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化身为这个世界的土着降临到这个世界。结果犯下了很多错误。为了弥补我犯下的那些错误，我抹消了自己的存在，重新成为没有实体的概念神，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的人会彻底遗忘我，结果并没有。”杨逸说。 程锋“……” “他们的确遗忘了我，但是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就好像那个地方原本有什么东西，把它拿走之后立刻空了一个缺口。我以为时间长了，那个缺口自然会被别的什么东西补上，结果并没有。那种缺失的东西逐渐被他们理解成一种抽象的存在。有人说是邪神，然后真有人去拜这个神了，然后我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重新降临了，在我重新降临的那一刻，那些人又重新想起我了。”杨逸说。 “那你……现在是邪神吗？”程锋问。师公说的这些话信息量有点大，他还在消化。 “不管我是什么神，既然我出现在这个世界，那就跟这个世界的土着没什么两样。不说这些了，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珍惜性命吗？你怎么又把自己给弄死一次？”杨逸问。 “我已经够怕死了，他们几个在台上打架，我连边上都不敢凑，在下面帮忙疏散人群，谁知道怎么就突然躺枪了，这是什么飞来横祸？”程锋抱怨。 “总之，你不能再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遇到危险以后的第一任务就是跑！你现在也不算什么外人了，我虽然没有了创世神的能力，但是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杨逸拿起程锋的手机，在上面摁了一个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危险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是空号啊？”程锋立刻把那个号码拨打出去结果只得到一个是空号的回应，有些疑惑。 “是空号，但是你打的时候我也会知道。这要不是空号，很快就会有一堆人来跟你买这个号码了。我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杨逸说。 “我师父他在哪儿？”程锋问。 “隔壁。”杨逸伸手指了指。 “谢谢。”程锋起身朝隔壁走去。当他来到隔壁病房的时候，发现李清雪还躺在病床上没醒过来。 “还没醒。”程锋坐在他旁边盯了一小会儿也没见他有醒来的意思。 “难道师父伤得比我还重？”程锋自言自语道。 程锋盯了李清雪沉睡的脸半天，想起冥界那个吻，忽然脸一红。 我现在亲他一下算不算趁人之危？应该不算吧，只是还回来而已。他在冥界亲我的时候可没征询我意见，还对我又搂又抱的，没少占便宜，虽然是他的另一半人格。 程锋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想着要是李清雪醒过来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并没有，李清雪睡得很沉，他顺利的弯下腰吻到了那双薄唇。他吻得很轻，跟冥界那个吻完全不能比。 “睡这么死，连被人偷袭了都不知道。”程锋有些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起身离开，他要去告诉师公，不能在李清雪睡觉的时候放任何人进来。尤其是游澈。 等程锋离开后，躺在床上的李清雪忽然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的绷着脸，耳根却逐渐变得通红，然后缓缓把被子拉上去跟盖尸体一样把脸盖住，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 “说！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神之心的！”审讯室里负责审问的审讯官猛一敲桌子厉声道。 “嘻嘻……你这话问的，就跟问怎么把大象关进冰箱里，一样无聊。第一步，把他的胸口剖开，第二步，把心掏出来，第三步，把神之心拿走，就是这么简单。”叶欣然笑嘻嘻道。 “我是问你，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指使？”审讯官咬牙道。 “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一个，就只有我一个妖……全是我干的……”叶欣然喃喃道。 审了三天，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 “她的记忆，好像被篡改过了。有些话的逻辑不太对。”旁边负责记录的女职员敏锐道。 “篡改？我记得记忆不是只能被消除，很难被篡改的吗？这是常识，否则我们也不会用孟婆汤来处理现场那些人的记忆了。”审讯官疑惑道。 “那是九州的常识，谁知道西方会不会有这种秘术，毕竟他们那边的神灵大部分都是概念神，很少有像我们这边这样老老实实修炼的。神之心可以转移到他人身上代替他成为原来那个神，这种说法以前不也是闻所未闻？”女职员说。 “那线索不就断了吗？能不能把那只猫抓过来再审一遍？”审讯官问。 “人家都已经是一只普通的猫了，你问它也只会喵喵叫，还怎么问。”女职员无奈道。 “就不能把那个妖丹再给他塞回去！那猫妖的妖丹不是还在她手里吗？”审讯官指了指叶欣然。 “你以为这是汽车零件呢，想装就装？”女职员鄙视道，“普通妖剖出妖丹以后基本就活不了了，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原生妖丹，你听说过人类有移植过四手五手的肾吗？” “阿元……你们休想再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叶欣然忽然抓紧手中的妖丹喃喃道。 “阿元是谁？”审讯官立刻敏锐察觉到什么，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阿元……是我两千多年前的军师，我们说好要一起打天下的。他死了，被一个人类修士剖出了妖丹！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为他报仇……” “和案情无关的事情不要多说！”审讯官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说怀里那颗妖丹的来历，有些恼怒道。 “丁乘风……”叶欣然忽然呢喃着什么将头垂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叶欣然！叶欣然？”审讯官察觉到什么不对，等再去触碰她时，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去叫医生过来！犯人快要死了！” “有人给她下了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很难察觉。长期在体内积累，不仅会危害生命，还会对大脑神经造成影响，变得暴躁易怒，敏感多疑，容易产生幻觉，逐渐神志不清。再加上她前段时间刚刚大战过一次，这些元素累积在一起夺走了她的性命。”前来负责检验的法医说道。 “这么说，她之前在舞台上突然发疯，其实是另有原因的？”女职员醒悟道。 “对方下毒的手法很是高明，若不是因为来的是我，恐怕很难检查出来。”法医凝神道。 “我们还以为……她是被打击到了，才会变得有些不正常，也没做检查。”审讯官惭愧道。 “毛发的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叶欣然的。而且那段时间她确实在西方发展业务。”女职员看了看报告说。 “问题是，那不一定就是她自己留下的啊。也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审讯官喃喃道。 如果没有发现这个下毒的人，这桩案件显然已经破了，但是发现这个下毒的人后，这个案件显然又加入了许多新的疑点。 “对方下毒的手法很是高明，这样篡改记忆以后的逻辑混乱，也可以推到对方神智不清这点上，应该是想让我们误以为对方是畏罪自杀。”法医叹气道。 “或者是赌我们会为了堵西方神庭的嘴，故意把叶欣然这个‘证据确凿’的罪犯推出去交差，让这个案件不了了之。怎么可能！一定要彻查！快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审讯官咬牙道。 第81章 七星 地点，缥缈峰西偏殿。 李清雪拿着手中的逗猫棒默默逗弄着眼前的一只小黑猫，小黑猫灵活的扑动着空中飞舞的羽毛。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陪它玩够了以后，李清雪放下逗猫棒摸了摸小黑猫的头。小黑猫乖巧的翻倒在地上对他露出了肚皮。 “可是，缥缈峰不适合你，我带你去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李清雪转过身，从背后拿出一个崭新的猫包。 “喵~”小黑猫并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在李清雪的腿边亲昵的蹭了蹭，围着他转了几圈。 “走吧，你也不想一辈子都是这个猫的形态吧。”李清雪笑道，拎起小黑猫把它放进包里。 “师叔，回来了呀？这是去干嘛？”缥缈峰一位路过的女修亲切的和他打着招呼。 “嗯，有事儿出去一趟。”李清雪点头。 等等，那个女修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居然看到李清雪，背了个猫包？ …… “清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做客……你背上那个是猫包吗？你养宠物了？”妖帝白霄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来客。 “不是我养宠物了，是想送你一个下属。”李清雪打开猫包，将小黑猫从里面放出来。 白霄“……” “我最讨厌毛绒绒了，因为义父每次来我这儿做客都只喜欢吸毛绒绒。找那些大熊猫小熊猫玩……说我身上有鳞，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你还往我这儿送毛绒绒。”白霄有些不高兴道。 “他在你这儿修炼，要多少年才能修炼成人形？”李清雪问。 “正常修炼的话，要两百年吧，妖界的灵力充沛，这个时间已经很短了，在人界修炼的话至少要五百年。”白霄说。 “足够了，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李清雪说。 “你要是讨厌他，为什么还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呢？”白霄伸出手，小黑猫立刻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在那里乖乖坐下，好像已经习惯了那个位置。 “这不是相当于送了他个好前程吗？哼，还挺听话的，好吧，我原谅你长毛了。”白霄伸手握了握小黑猫的爪子。 “听到了吧？在这里修炼比在外面强。那我就把他放在你这儿了，白叔。再见。”李清雪没有解释，把猫包往旁边一放转身就走。 “喂，你个死孩子……硬塞给我个麻烦还不给我好处！把我这儿当收容所呢？好歹把你父亲的行踪稍微透露……” 李清雪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说，那颗妖丹在你身上埋了那么久，就算突然挖走也不可能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吧。”白霄忽然眯起眼睛，一把拎起小黑猫的后颈皮举到前面。 “法力记忆什么的虽然全都消失了，但是灵智至少还是比其他普通的猫要强一点是吧？你是不是还保留着一点以前的记忆？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嗯？” “喵？”小黑猫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啊，这只猫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还是先送去宠物店绝了育再说吧。要不然每年发q的时候乱叫，还到处乱拉乱尿我可受不了。”白霄故意道。 “喵！”小黑猫开始扑腾着爪子死命挣扎起来。 “好啊，我说别的你假装不懂，一说绝育你就立刻听懂了是吧？我呢，并不讨厌有心机的孩子，可是故意装傻就不让人喜欢了。对了，我刚刚接到消息通知说，叶欣然已经死了……” 小黑猫立刻停止了挣扎。 白霄笑了笑将小黑猫放到地上，“我听说了你大王的一些事，她是不是想要当妖帝，取代我的位置？听说她还打败了我那个便宜侄子，跟他说，凭什么只有龙族可以做妖帝，狐族不可以？其实并不是只有龙族可以做妖帝，而是自很久很久以前，龙族就一直守护着妖界的各族，长此以往，形成的信任。我们龙族的性命又比较长，几千年下来也更迭不了几代，信任也会被逐渐累加。简而言之，妖界也并不是全靠实力说话，并不是只有龙族才能做妖帝，而是妖界选择了龙族。” “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你也不想让她白白蒙受冤屈死去对吧？关于这个下毒的人是谁，你有没有什么线索？”白霄问。 小黑猫摇了摇头。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放心，神之心的案件虽然严重，但你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了，西方神庭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一只普通的猫过不去。你在我这里很安全，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吧。”白霄说。 小黑猫犹豫了一下，忽然伸出爪子在地上划拉起来。 “我这里都是玉做的地板，你划不出痕迹，来来来，用这个。”白霄给他递上一个平板。 …… “各位，我这里有一个新情报。海神兄妹的死很有可能跟重生教有关。”在案件相关人员还在讨论案情的时候，白霄忽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和里面正在开会的众人说道。 “叶欣然生前曾经和一个有蝴蝶纹身的人接触过。这个蝴蝶是重生教的标志，听说有破茧成蝶，重获新生的意思。呵，真是恶心。自然界中可没有哪个蝴蝶的重生是伴随着大量同类的死亡的。”白霄上传了一幅手绘的画，冷笑道。 “只有蝴蝶纹身这一个线索吗？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有人追问。 “我那位可爱的小证人说，他只是偷偷看到过叶欣然和那个人接触，但是并不清楚对方是谁。因为叶欣然从不允许他与那个人交流。可能叶欣然也不知道他是谁，毕竟重生教的人个个都喜欢遮遮掩掩的隐藏身份。”白霄说。 “魔教的人可不就是这样吗，一群喜欢遮遮掩掩假装神秘的乌合之众。”一个人鄙视道。 “魔教插手，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叶欣然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有人利用了这种力量，肆意将人类转化成信徒，让他们去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后果将不堪设想。维尔拉虽然傲慢，但是她的一些提议不得不开始考虑。以后要停止各种乱七八糟的选秀，严查娱乐圈，每一位公众人物至少都要接受一次体检，每一次公开活动都要严格审查……”为首的人总结。 …… “哼哼哼……”古金池哼着歌，在氤氲缭绕的浴室里，尽情冲刷着身上的泡沫。 “我真好看~”古金池双手支撑在镜子上，欣赏着镜中人无瑕的容颜。 “对了，这个现在可不能让人看见，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古金池的手指划过腰间的一个蝴蝶纹身，在手指划过的地方，蝴蝶的痕迹逐渐消失不见。 “时间到了。”洗完澡后古金池披着浴袍离开浴室，他窸窸窣窣的收拾了一会儿，披上一件长袍，用兜帽掩盖住面容，打开一幅卷轴。一阵红光在他脚下闪过，紧接着他出现在了一个会议室。长桌前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那些人和他一样，全都披着能遮掩面容的袍子，只不过有的人并不在意露出面容，并没有戴上帽子。 “哟，我们的大明星来了。”看到古金池，长桌旁一位长着翅膀的人吹着口哨，语气轻佻道。他是唯一一位没有遮掩面容的存在，有着一头白发，眼睛是奇特的黑底白瞳，翅膀也是一只黑色一只白色。 “别再拿我做调侃了，菲力蒙，我现在离‘大明星’还远的很，九州现在要开始严格整顿娱乐圈了，你不知道吗？”古金池说。 “哎呀，那怎么办，不然你去我的老家h国发展一下？那里的娱乐业发展还算不错。有不少国际知名影星，就适合你这种爱演的。”菲力蒙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那还是算了，我已经签了两年的合同，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时候去西方不是上赶着去找死吗？等风头过了再说吧。”古金池说。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西方那么多小神你不选，非要选海神兄妹俩个。他们两个那么有名。死了以后维尔拉不可能不管。”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冷冷道。 “没办法啊，他们两个都那么喜欢我，自愿为了我吵架，把心掏给我，我拦都拦不住啊。这总不能怪我吧？”古金池笑嘻嘻道。 “哎呀，我们的天玑星，魅力还真是大啊，在没有神之心的时候就能把海神兄妹迷得神魂颠倒了，有了神之心以后还了得。”菲力蒙戏谑道。 “哼，在我看来，男人都一个样儿，都是一样恶心。”那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冷哼道。 “江舟，整个七星里就我们两个男人，你还在嫌我们恶心啊。好歹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了，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好伤心啊。”菲力蒙故作伤心道。 “和你这种恶魔在一起共事，不管多少年我都觉得恶心。”江舟厌恶道。 “人家也不是生来就是恶魔的呀，我好歹有一半的天使血统。”菲力蒙扇了扇他那半边白色的翅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怨毒，“但是正是这一半的天使血统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舟姐，教主也是男的哦。”古金池提醒。 “教主是例外，他赐予了我这份重生的力量，让我报仇雪恨，还能肆意惩戒这个世界的不公。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神明！”江舟有些狂热道。 “肃静！”又是一位戴着兜帽身穿长袍的女性走到长桌主位前，她似乎是这群人里的首领人物，她一来，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教主不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是由我来主持大局。天玑……”女性看了一眼古金池，“听说，妖界的太子在追求你？” “妖界太子……哦，我们的队长是吧，好像是有这回事，怎么了？天枢大人对我的私生活还感兴趣吗？追我的人又不止他一个，那可是从这里都排到h国了。”古金池漫不经心道。 “他是妖界王储，白霄退位以后下一任妖帝就是他，换句话说他迟早是教主的敌人。如果哪天因为利益需要你杀了他，你会因为对他产生感情而手下留情吗？”女人问。 “你见我对海神兄妹手下留情了吗？”古金池反问，“因为爱上自己的敌人而不忍动手，是所有影视剧里最烂俗的剧情了。” “很好，天璇，这里有个新任务要交给你。”女人转头。 “是！”江舟立刻回应，那种恭敬的神态跟她对男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是时候让我们的摇光苏醒了。” 第82章 从前有只狐狸 她是妖中的天才，从诞生初就有着极强的战斗天赋，修炼个几百年后更是打败了那一片区域所有的妖怪，成为了一方妖王。同时，她也是个笨蛋，凡是动脑子的事情，她一概懒得去想，全都丢给属下去做。她擅长的事情似乎从来都只有一件打架。平日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我会永远效忠于您，做您最得力的军师，助您开拓疆土，直至您称霸天下。”那个叫阿元的妖怪如此对她示忠，那是第一只追随在她身边的妖怪。也是她偶然救下的一只弱小妖怪。 实际上她对于称霸天下不怎么感兴趣，最初征服手下那批妖怪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毕竟妖总是喜欢入侵别人的地盘，扩展自己的领土。有人来入侵，自然要自保。打的胜仗多了，自然会有妖来投奔。不知不觉她就收服了一大批的手下。 “以您的本领，绝对不应该只拘束于这一小方天地。”阿元对她永远都是一副垂眉恭顺的样子。在阿元的出谋划策下，她扩大了自己的领土。成为了更大的妖王。 其实她不擅长和别的妖交流，更不懂怎么收买人心，她笨拙到只知道用武力来和别人交涉。正好妖族信奉的又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成了老大。除了打架，任何事情都是阿元在帮她打理。所以她格外珍惜阿元这个愿意陪在她身边的妖，甚至到了讨好的地步。 阿元说想扩大地盘，那就扩大地盘吧，阿元说想称霸天下，那就称霸天下吧。 直到，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愚蠢妖类，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当今圣上的头上。也不看看能够成为人间帝王，是有多少气运加身，岂是你们这些东西能觊觎的。”那位人类丞相带着一批修士围剿了她所在的妖山。 修士们当着他的面，将阿元的尸体扔在她面前。 “看来你完全不知道，你的好属下已经背叛了你，将你的藏身之处供了出来。” 她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人在说什么，阿元不可能背叛！一定是他们在胡说！她要报仇，她将阿元的尸体护在怀里与对方展开了殊死搏斗。但是对方修士的实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最终那批修士联手将她封在了那座山上。她小心翼翼的保存好阿元的妖丹，就这样度过了千年。这千年的时间她一直在默默强化自己，冲破封印。 千年之后，封印解除。她想要重新做回原来的妖王，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一个叫“妖界”的地方同样被解封了，里面的龙族成为了如今所有妖类的领袖。 她有幸找到了原来的一些旧友。但是没了阿元，她只能靠自己一个一个笨拙的去劝说，收效甚微。那些旧友一个个都畏惧的表示不敢和如今的妖界抗衡，只想老实做个妖界公民。 有些妖不仅没被她劝说还把她给举报了，招了一大群妖警来抓她，毕竟她要干的是造反的事儿。 她不愿意加入妖界，她不愿意被现在的妖界规则驯化。原本就是一方妖王的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臣服于另一个“妖帝”。她宁愿在人间流浪。 “快看，是白狐！” “好漂亮的狐狸，是哪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吧？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察抓回去？” 愚蠢的人类！不屑与这些弱小人类计较的她甩了甩尾巴离开。 被人类封印了千年，她该恨人类吗？可是曾经的那批修士和那个丞相都已经死了，再去找这些无关的人来复仇又有什么用呢。她懒得和现在这些人类计较。 拉拢不到现成的妖族做手下，她开始把主意打在了那些还未修炼成人型的动物上。城市里的动物不多，最常见的就是流浪猫狗。 每天早上她都要去公园里开动员大会，鼓励那些猫猫狗狗来跟着她混，她会教它们怎么修炼。怎么狩猎，怎么长生，结果每次会一开完，那些猫猫狗狗就又跑去跟人类献殷勤了。在它们看来，只要跟人类撒个娇，卖个萌就能混到猫条狗粮，运气好的话还会被接到家里荣华富贵十五年。傻子才跟着她去苦哈哈的修炼，几百年才能看到成效。 “没出息！人类喂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她愤恨的评价。 “警察叔叔，就是这里！应该是只野生的狐狸！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然后她就被抓进动物园了，过上了天天有肉吃，还有人梳毛的生活。 “别说，人类做的这些食物还真香。” 不过即使被喂成了萨摩耶，她也没忘初心，没事儿就动员动物园里的动物跟她一起混，的确有一些野性未除的动物被她说得动了心。但她没想到的是，动物园里的每块区域都有专门的摄像头，她每晚开大会的情景被拍下来了，招来了电视台拍了三期走近科学。 人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早就已经融入人类社会中的妖警是知道的，在把妖警招来之前，她忍痛离开了动物园。 她又开始流浪了，在垃圾场，在天桥，在公园……到处都可以看到这只狐狸的身影。 某天，正躲在灌木丛里睡觉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笼子里。 “抓到了，这只狗狗在这儿流浪了好几天了，毛这么干净，性格也很稳定，从来没凶过人。肯定是哪家走丢的宠物吧。” “就把它先交给你照顾了，毕竟你收养了那么多流浪动物，照顾这种宠物狗狗，肯定很有经验吧。” 起初，她以为自己又会被送到哪个动物园里，结果不是，她被送进了某个人的家里。那个人家里有很多很多的猫狗被关在笼子里，院子也很干净，各种宠物设施，食品一应俱全，可是它们的眼睛里却全都带着未知的恐惧。她已经有些懒得去理这些被驯化的宠物了，懒散的趴在笼子里等这个人不在时打开笼门走掉。以她的经验，被人类饲养的宠物会比流浪动物更难说服，毕竟它们已经习惯了被人类圈养的好日子。 直到那个人把她带进一间地下室，她才明白那种恐惧意味着什么。 “你们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只是一些没人在乎的流浪猫狗。”那个人将关着一只小黑猫的笼子放到对面的台子上，戴上手套。地上已经有了几具被解剖的猫狗尸体，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小黑猫不安的挠动着笼子，挣扎无果后，最终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她。 “谁让杀人是犯法的呢，就只能宰你们来解解气了，下辈子投胎记得当个人……”那人拿起台子上的刀，想起什么一样扭过头，朝她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毕竟我还从来没有解剖过狐狸呢……” “那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只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渣而已，下辈子投胎，记得千万别再当人。”她当着他的面破开了笼子，将他踏翻在地上。 杀死这个人对她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别人来主动招惹她可就不一定了。在即将下手的那一刻，她看了看那只逃过一劫的小黑猫，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 当初，阿元也是被自己救下以后才来当自己的军师的。这只小黑猫虽然年幼了一点，但是眼下她也找不到更好的手下选择了。她太想阿元了，但是阿元已经死了。一直保留着他的妖丹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不可能来见自己了。 她松开爪子，将那个人一爪拍晕，然后将阿元的妖丹拿出来放在面前。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将这个人的生死权利交到你手里，只要你把他杀死，就可以得到这颗妖丹，免费获得几百年的功力，化为人形。但是从此以后只能效忠于我，为我卖命。或者是，你离开这里，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救了你一命，你也不亏。” 这是她给这只猫的考验，当她的手下，年幼可以，但是不能没有胆识。 她终于再次拥有了一个下属，即使他和阿元一点也不像。 为了避免妖警后续来找麻烦，她假装成了那个人继续生活，将小黑猫变成的人伪装成自己收养的孩子。 刚刚化为人形的黑猫什么都不懂，既不知道怎么做妖，也不知道怎么做人。她耐心的教导他适应妖族的身份，教他习惯人类的外形和社会规则。好在这只猫很聪明，性格也很乖，学得很快，并没有怎么让她费心。知道一点人类社会规则后的小猫给自己取名为丁乘风。一开始她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后来才知道“chengfeng”是他旧主人的名字，“丁”也是他旧主人给他的姓。 他一直在挂念自己的旧主，没事就往原来的地方跑。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去过几次之后小丁就不去了，老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默默流泪发呆。问了才知道他被弃养的原因是因为那家不让养宠物，但是他离开后那家又养了一条狗，原来他的旧主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心里过。 一开始她还有些恼怒，比起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小丁居然更喜欢原来的主人。或者说，比起做“人”，他居然更怀念当初做宠物的日子，在她看来这是种非常没骨气的表现。这让她更怀念阿元了。但是跟阿元比，他又非常的崇拜自己，对于自己平时喊的那些称王称霸的口号深信不疑，还跟着她一起喊，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选择，哪怕她从来没拿出过什么令人信服的成绩，这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小丁终于收心了，再也没有去找过旧主。她有点高兴，又开始考虑起了她的妖王复兴计划，只不过她不擅长动脑子，之前这些事一直都是阿元来做，现在就交给小丁了。 首先要面临的就是生存问题。那个死掉的宠物博主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小丁用剩下的钱帮她做了一点投资，等赚的差不多后，又帮她打造了一个叫“叶欣然”的假身份，在适当的时候让博主“意外死亡”了，叶欣然接管了他的所有“遗产”，包括丁乘风，成功与原来的身份切割，再也不用伪装成男人了。 小丁对人类身份适应的如鱼得水，甚至比她还要强。他又以叶欣然的名义开了一家工作室，培养了许多网红，为她招募了许多“下属”，用小丁的话来说，就是员工。 一开始她有些怀疑做这些事的意义，毕竟她的目的是为了当妖王而不是赚钱。但是小丁说现在的社会做什么都需要钱，包括妖界也是，打架厉害已经不管用了。她想做妖王，第一步就是要搞钱，然后才能用钱能获得的利益去收买人心。 小丁越来越厉害了，已经不再需要她教什么东西了。虽然小丁赚到的钱全都是归在她名下，从来没有过私吞的想法，也很听话，但是她内心却越来越恐惧。她害怕这只黑猫最后会离开她，毕竟她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他了，连钱都是他帮自己赚的，而他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和小丁妖族的身份终于暴露了，奇怪的是，前来揭穿她身份的人却并没有任何去举报的意思，反而跟她提出了几个可疑条件。那个戴着兜帽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提出要拿她的几个员工做人体实验。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同样也没那么黑心，她用一笔数目可观的报酬诱惑几个新人主动签下免责协议，移植了那个人提供的来路不明的器官。不仅没有任何副作用，反而为那几个新人的人气带来了极大提升。 吃到这个甜头后，她开始主动和这个神秘男人交易，只是这次这个神秘人开始要钱了，而且提出的价格高到离谱，这反而让她更加放心了。在她看来，要钱反而说明这个人的目的更加单纯。第一次免费是为了验证那些器官有没有副作用，之后是为了用这些器官赚钱，十分合理，她丝毫没怀疑。 渐渐地，因为签约艺人个个爆红，她的公司越做越大，从原来的网红公司变成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她自己也开始插手公司业务，不再只依靠小丁。自己上手以后发现，原来做这些东西也没那么难。除了打架以外，她还是可以做好其他事情的。 她已经和神秘人形成了长期合作的关系，用一大笔钱从神秘人那里买来了新的情报，那些移植的器官叫神之心，来自于国外真正的神明，不仅可以拿来获得人气，还可以用它来提升实力。 她有些心动，高价从那个神秘人手里买来了新的神之心，打算给自己和小丁用，小丁的妖丹是阿元的，阿元的实力很弱，小丁自然也不怎么强。有了这个东西可以快速提升一下小丁的实力，顺便自己的也提升一下。 神秘人保证这些神之心是从国外的黑市买来的，而且出自一些不知名的小神，绝对安全。因为花了钱，再加上之前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她很放心。尽管小丁对于那个神秘人很是怀疑，但是他对自己却深信不疑，没有质疑过她的决定。 自从自己能帮忙运营公司后，又带来了能提升实力的神之心，她终于又找回了做老大的底气。 她太过急于证明自己了，证明自己可以做好一个大王。不知不觉间这份心态被人利用，成为别人实验的样本，成为被栽赃陷害的最好人选。 临死前，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她想起，自己是曾经不小心听到过阿元说的话的那只狐狸啊，真是太愚蠢了，只是稍微说两句好话奉承她，她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她打下的天下，就相当于是为我打下的天下，只要稍微暗示一下让她替你做什么都可以，这妖王简直跟我来当没什么区别……她想起，在她还在教小丁怎么适应人类身份的时候，小丁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在市场买了很多材料为自己亲手做了一顶王冠，在家里简单举办了一个“登基”仪式，亲手为她戴上那个外表有些幼稚的王冠“加冕”，真心实意称她为大王。 他知道身体里的那枚妖丹不是自己的，在挖出来前还给她说，感觉自己一直活在某个人的阴影里。可是她比谁都清楚阿元对她是不忠的呀，她从来没有把小丁当成过自己的下属，她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在她忙于证明自己的那几年，某次她和那个神秘人交涉时，小丁曾拜托自己的秘书给她送来过什么礼物。因为忙于工作，就随便让秘书收了起来。等事后想起来时发现那是一束干掉的康乃馨，而那天是母亲节。那是小丁第一次给她送花，也是最后一次，也是从那之后，小丁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她以为以后会有机会解释这个误会的，但是再也没有了。 第83章 兄弟…… 选秀结束后，没多多长时间，程锋就过上了正常生活。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总是被好奇的人围观拦住，渐渐地，如他所说，网上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乐子，没有人再关注他了。 虽然决赛夜上发生的意外很快被以“地震”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是为了不让节目的前期投入打水漂，也为了安抚一些暴动的粉丝，最终还是以节目截止前的排名为准，成立了出道团，其中排名第三的丁乘风不知所踪，自动由后面的人顺位进补。 偶尔还是会有一些丁乘风的死忠粉不依不饶的在网上追问他的下落，大多无疾而终。没有人知道丁乘风去了哪里，节目结束以后，他失踪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更是有些没进团的选手粉丝叫苦不迭，他们手里捏着票就等着节目快结束前一口气投出去呢，谁知道中途出事了只能靠前面的排名呀，只能说是天意了。 这个临时组成的草台班子，连个排名花路都没走就赶鸭子上架了。 “好土！他们几个的成团曲怎么土到了这种地步。”在去听新团的演唱会时，程锋犀利吐槽。 四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演唱会的vip位置上，欣赏着成团演出。 “你懂什么，土到极致就是潮。听说这已经是他们这档节目的老传统了，前几届选秀的成团曲不也是土到不行？你还别说，这歌听久了以后，还挺洗脑的，不错不错。”游澈评价。 “好家伙，这不是你上次批判《花魁》的歌词写的低俗的时候了？”程锋鄙夷道。 耳边不时传来几声粉丝的尖叫。 “她们到底在叫什么？”厉岩有些不解的问。 “这是一种比赛，他们在比，到底谁喊的声音最大。谁喊得声儿大谁就赢了。厉岩，你也不想输给其他人吧？”游澈忽然不怀好意的笑道。 “小黄！加油！”厉岩立刻嚯得站起来用比谁都大的声音喊道，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谁啊，喊那么大声，喊得还是弟弟以前的外号，真不懂事儿，小池在采访时都明确说过不喜欢这个外号了，还喊。” “等等，好像是厉岩他们几个，还有小游总，原来他们和小池关系这么好吗？” “骗傻子好玩吗？”程锋不满的看了笑得前俯后仰的游澈一眼。 “什么？你竟然骗我？”厉岩一把揪住游澈的衣领，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等等，你说谁是傻子？” “慢着，游总你这衣服里穿的是什么？”程锋眼尖的发现游澈被揪起的外套里露出了什么。 “来跟我一起把他扒了！”程锋一把按住游澈。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这不合适吧，救命，非礼啊……” “不若神龙曾盘驻，谁知金鳞池中来？这不是小黄的应援词吗？游总，你什么时候变成小黄粉丝了？”程锋一把抓住游澈被拿掉外套后露出的t恤惊讶喊道。 “咳，我只是，个人比较欣赏小黄这个人而已，绝对不是我叛变了。清雪，你要相信我啊，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天地可鉴。”游澈急忙朝李清雪证明自己。 “你就算是真喜欢他也没关系。”被无辜卷入战局的李清雪不得不开口道。 “要知道，你以前连人家小黄名字都叫不出来，现在居然把他的应援t恤穿身上。游总，你变了。”程锋心情复杂道。 “闭嘴，扒人家衣服的变态。我那天只是……听了古金池唱的歌后，忽然觉得他唱得还不错，仅此而已。只是欣赏……才华……”游澈一边重新穿回外套，一边还不忘补充，“当然了，肯定还是没清雪唱得好听就是了。可惜了，清雪在台上演出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所以我已经把所有的影像资料在家里保存起来了，准备随时观摩……” “到底谁是变态啊？”程锋吐槽。 “一会儿咱们几个去后台给小池……师弟献花呗，庆祝庆祝。”游澈说。 “你准备的花，是黄的还是红的？”程锋问。 黄色是小黄的应援色，红色是师弟的应援色。 “都有，都有，我一个总裁，去献花只给一束，那多没面子啊。”游澈说。 “呵……我当选手的时候，我那粉丝还给我送过几面花墙呢，你就给几束？”厉岩讽刺道。 “我送你几个花圈你要不要啊？事儿多！”游澈生气道。 不过说来也是，打闹结束后，几人重新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演出。 “我说，白雪城负责的part是不是太多了？连rap也是他在唱。这是队长该干的事吗？就不能分给小池一些。”游澈忽然说。 “你怎么跟个拿尺量每个人负责多少part的毒唯一样？他是队长，这不是很正常嘛，这团里几乎就没几个人会唱歌，全是舞担，跟个劲舞团一样我去，更别了。本来预定好的vocal担当小丁还……失踪了，可不就让他能者多劳了。”程锋说。 “以前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出来，现在亲切的叫人家小池，小池~小池~”厉岩阴阳怪气道。 “闭嘴！你个死人妖！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妈叫来把你带走。”游澈没好气道。 “果然，还是十一个人的团更好些吧，vocal部分也就姓白的跟小池还看得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了一会儿后游澈又忽然说道。 “十一个人的话，师父不就……”几人齐齐将头转向李清雪。 李清雪之前的排名是第九，小丁走了以后，顺位成了第八，差点就进了前七。 李清雪“……” 如果师父进了这个团的话，肯定会连夜逃离地球吧。几个人一起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救了！李清雪的徒弟，包括自己在内，个个全都是逗比。笑完后，程锋开始反思，看了看游澈，这是霸道总裁？然后又看了看厉岩，这是魔界少主？看看台上那个，这是妖界太子？ 逼格滤镜碎了一地。也就师父的清冷师尊人设没破。然后他又想起了某个许久未见的粘人精。 呃，也许，可能，已经早就破了。 演出结束以后，游澈迫不及待的去后台献花，古金池亲切的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你们了。” “小池啊，你以后想不想去道风……”游澈殷勤的问。 “咳……”白雪城大声咳嗽了几下。 程锋赶紧把白雪城拉走。 “你说，我追李清雪的时候他跟我抢李清雪，我追小池的时候他又跟我抢小池，他是不是故意的？”白雪城不满的问。 “他没跟你抢古金池，他就是小黄的唯粉，你们这团的粉丝几乎全是唯粉还好意思说呢。我在台下除了听你们唱歌就是听她们掐架了。”程锋说。 “等干完这两年我就不干了。”白雪城没好气儿道。 “那小黄呢？你回妖界是要放弃他了吗？”程锋问。 “怎么可能，我对他是认真的，我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在乎过一个人。”白雪城脱口而出。 “那你俩发展的怎么样了？”程锋问。 “我觉得，虽然他没明确答应我，但是他也没明确拒绝我呀，我还有机会。”白雪城说。 程锋看了看古金池，他还在满脸笑容的和每个人搭话，对每个人都是那么亲昵，自从正式出道后，他好像愈发的光彩夺目起来。程锋忽然就悟了。 “兄弟，你被养鱼了啊。”程锋同情的看着白雪城，他老早就这么觉得了，古金池有种中央空调的感觉，对于把他当朋友的人来说没什么，对于真正喜欢他的人来说就…… “那我也是他鱼塘里最大的那条鱼，他不钓我钓谁？”白雪城说。 “兄弟，你坠入爱河了。”程锋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怜悯了。 第84章 安软软的委托 由于李清雪之前说过，选秀结束后可以在公开课上见到他这种话，导致了他现在每节课都是人员爆满的情况。甚至还有人专程大老远的从别的城市来看他，程锋也跟着凑热闹去听了几节。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我进去……让一让……程锋？你也来听李老师的课了呀？果然。” “安软软？” 两个在课堂上偶尔碰到的人彼此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他是我师父，我来听他的课那不是天经地义吗。”程锋看着前面说。 “对了，我们要不要加个wx？”安软软顺势坐在他旁边拿出手机。 “好啊。”程锋也跟着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他们两个见过这么多次，竟然还没对方联系方式。 “对了，你欠的那些钱还上没有啊？”安软软一边操作手机一边问。 “没，你还记得这件事呢？”程锋问。 “真可惜，要是能顺利成团的话，那点钱应该早就还上了吧。”安软软遗憾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想当艺人。花花世界迷人眼，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再说了，我这性格也不适合当艺人。”程锋笑道。 “那你的债主就不想让你早点还上那些钱吗？”安软软问。 “他可能确实不想。”程锋看着台上讲课的李清雪说道。虽然他也想早点还上李清雪的钱，但是比起钱，李清雪好像更在意他的安全，既然如此，那他也用不着着急挣钱让他担心了。 “对了，你怎么会来听李老师的课？你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程锋问。 “嘿嘿，因为李老师的课比较有意思嘛，而且，在他的课上可能会遇到你。你看，今天我不就遇到了吗。”安软软笑道。 程锋“……” “好啦，你也别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了，我这个人还是挺识趣的。命中注定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强求。其实，我来是有件别的事想要求李老师。正好你在的话，让你帮这个忙也可以。”安软软说。 “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师父呀？”程锋问。 “最后排靠窗户的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问的问题。对，就是你。程锋。”李清雪忽然点了他的名。 “啊？我？”程锋站起来懵逼道，他刚才忙着跟安软软说话，压根没听。 “特意来听我的课还不好好听讲，下次在我的课上不准窃窃私语。”李清雪说。 “程锋都来了，怎么没看到厉岩啊。他们几个不是一起的吗？”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了。 怎么这么多人窃窃私语就说我一个呀。程锋感觉有点委屈。 “你刚才说，有事想求我师父？是指什么事？”下课后，程锋跟着安软软来到学校无人的地方。 “那个，你跟李老师都不是普通人吧？总感觉决赛夜上好像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我记不清了。”安软软说。 程锋:“……” 道协的善后工作有待加强。 “算了，我直说了，李老师是修士对吧？所以是只有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才能解决的灵异事件，正好这件事需要找一个懂行的人来处理。你不是缺钱吗？也可以交给你来做。事情是这样的……”安软软开始将事情娓娓道来。 “我有个表弟，叫秦有堂，他在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其实，那场车祸挺严重的。医生说他没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都是个奇迹。期间他的父母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有让他醒过来，也不乏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我姑父这个人比较迷信，他坚持认为小堂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才没醒过来，在家里请过不少道长啊大师之类的做法，不仅没有让小堂醒过来，反而惹得姑妈十分生气，因为我姑妈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怪谈一类的东西的。起初，我也是比较支持姑妈的看法。可是，自从认识你们几个之后，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秘力量存在的，不是吗？”安软软说。 “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和有着虔诚信仰的人同样都值得尊敬，我们不需要去质疑你姑妈的看法，但同样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然后呢？你那个表弟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如果只是单纯的植物人，似乎用不着我们出手吧？”程锋问。 “还真有，几个月前，负责照顾我表弟的一个护工忽然跟我姑妈投诉说，小堂身上带电。在给他擦身子的时候电到他了，差点把他电到不省人事。我姑妈不信，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会带电呢？要是有电，小堂自己早就被电死了。之后我姑妈请人把家里的电路全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问题。再然后，我姑妈就留了个心眼，调查了家里的监控，发现那个护工对小堂有疑似猥亵的行为，只是在即将碰到小堂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推开了。这件事情的后续就是，姑妈把那个护工给开除了，请了另外一个靠谱的护工。可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也开始怀疑小堂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安软软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东西应该是想害他才对。可是从你刚才的描述来看，它应该是在保护他。会不会是守护神一类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奇怪的东西呢？”程锋问。 “主要是姑父他一直坚称那个东西是要害小堂，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小堂以前跟我关系是不错的。姑妈平时对我也很好。所以我就想帮他们一把。”安软软说。 “可是，我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毕竟在修行方面，我还只是个菜鸟。应该说压根就没入门。”程锋有些不确定道。 “那你应该会一起帮忙的吧？李老师？不然，你为什么要一直跟我们这么久？”安软软忽然扭过头问。 “师父？你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程锋转过头看着藏在后面的李清雪惊讶道。 “他跟了我们好一会儿了，一句话都不说。”安软软笑道。 “我只是……咳，安小姐说的对，是善是恶，亦或者是根本没有东西在作祟，到时候让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躲在柱子后面的李清雪不得不走出来轻咳两声然后有些不自然道。 程锋“……” 居然不动声色的就转移了话题。 “好，那我去通知姑妈一声。对了，这件事多少算我自作主张，姑妈她不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你们到时候千万别说自己是修士，就说自己是医生可以吗？我记得李老师还懂一些医术，应该可以混过去。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付你们报酬的。”安软软双手合十道。 “安小姐放心。”李清雪保证。 “师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等安软软离开后，程锋问。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危险。有我和你师兄在，多少会安全一些。”李清雪说。 “还有，你和安软软……”李清雪有些犹豫的问。 “只是普通朋友！”程锋连忙保证。 “我想也是，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锋好像在李清雪脸上看出点如释重负的表情。 自从那个什么网被摘掉后，李清雪脸上能表达的情绪好像确实比以前多点了。 等到了去安软软姑妈家那天，程锋看了看旁边的厉岩和李清雪两人。人类修士最强の战力+魔界少主这种豪华组合，上次这种组合还是拿来对付妖王，现在来看一个熊孩子长睡不起的原因。 “对了，师父，你要不要用这个？”程锋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大把假胡子。 “这是什么？”李清雪瞥了眼他手中的胡子。 “假胡子啊，师父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一看就不靠谱，中医都是越老越值钱的好不好。您这看起来太年轻了，就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要不戴上这个试试？我这还是从你父亲那里学来的经验。”程锋不假思索道。 “不用了！”李清雪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情愿。 “戴上看试试嘛~就假装自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对了，你好像本来就五十多岁。这波啊，这波是本色出演，连假装都不用假装了……等等，师父……”眼看着李清雪理都不理自己，自己一个人径直朝客厅走去，程锋连忙拿着手里的胡子追上去。 这么高冷的李清雪，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上次看到还是在上次。 “软软，这就是你请来的医生，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靠谱啊。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小男朋友给请来了吧？”即使是在自己家看上去仍旧妆容精致气场十足的女人目光挑剔的打量着三人。 “我就说没胡子会被人看不起。”程锋嘀咕。 “姑妈，你别以貌取人啊，李老师他只是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已，实际行医经验很丰富的。”安软软说。 “秦夫人，这是我的名片。”李清雪趁机将提前伪造好的名片递给女人。 “按摩推拿？针灸拔罐？小李师傅，你这业务范围看起来还挺广啊。”女人低头看了看名片。 “噗……”程锋忍不住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小李师傅”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喜感。 “这两位是？”女人看了看后面的程锋和厉岩。 “我的助手还有徒弟。”李清雪面不改色道。 “小李师傅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连徒弟都有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女人客气道。 “师父什么时候学会的按摩推拿啊？还有针灸拔罐？我怎么不知道？”程锋悄悄在厉岩耳边问。 “嗨，你也不想想他都多大了，等你到了他这个岁数，也什么都会。”厉岩小声回答。 “在客人家里要保持安静，是最基本的礼貌。厉岩，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李清雪忽然提高声音道。 “是，师父。”厉岩低头道。 程锋“……” 小心眼，就听不得别人说他年纪大。不过，厉岩学坏了啊，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说李清雪。 “也好，小堂他整天躺在床上，没法运动。适当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避免肌肉萎缩。唉，他还这么年轻。”女人叹气道，“不过，你在按摩的时候介意我在旁边看着吗？毕竟我不能再放任来历不明的人接近我儿子。” 应该是被之前请的那个护工吓到了吧。程锋心想。 “可以，当然没问题。”李清雪回答。 “软软，你先回去吧，小李师傅，还有这两位小哥儿，请跟我来。”女人起身带路。 “这就是我的儿子，秦有堂。他今年才十二岁，出事的时候也才不到十岁。真是可怜，不是吗？这孩子一向不怎么喜欢和家里人说话，早知道，我就多关注他一些了。是我这个母亲做的不称职来到一间卧室后，女人介绍。 这小少爷长得真好看啊。程锋盯着床上的人感叹，躺在床上的少年外表精致无瑕，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被精心打包过的玩偶，静静摆在橱窗里等候出售。 李清雪盯了少年许久，目光谨慎的伸出两根手指想要去给对方把脉，忽然啪的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 “可能是静电现象吧，最近天气干燥，就算在房间里安了加湿器，偶尔还是有这种情况发生。小李师傅你要不要涂一些护手霜试试？”女人看了看四周问道。 “不用了，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李清雪忽然冷冷一笑，径直拿起少年的手为他把起脉来，这次他没有被弹开。 “看来令郎这种情况并不需要按摩，我想在房间里点一炉熏香，夫人你能够接受吗？”在听了一会儿脉象后，李清雪松开手问。 第85章 奇怪的父亲 “熏香疗法真的有用？话说，师父居然连调香都会吗？”程锋悄悄问。 “他调的不是一般的香，总之，这里暂时应该没咱俩什么事了。”厉岩说。 在李清雪调香的时候，厉岩和程锋被请去了客厅招待。 “所谓的熏香只是个幌子，师父真正要做的法术应该是‘入梦’，那个人在做梦，师父应该是打算直接去那人的梦中把他叫醒吧。”等到了客厅后，厉岩才跟程锋悄悄解释。 “不过这种小法术即便是刚入门的修士都能学会，没什么难的，只要有材料，谁都能调出入梦香。真正棘手的，应该是附身在那小少爷身上的妖，他附身在这小少爷身上，我们看不出他的底细。只能去他梦中把他给叫醒了。”厉岩说。 “这么说，他身上果然有别的东西？”程锋惊讶道。 “太明显了，连我都能感觉到的妖气，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妖。师父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厉岩舀起一勺蛋糕送进嘴里，然后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好吃！” 他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蛋糕全部吃完然后举起手，“阿姨？可以把这个蛋糕再来一份吗？” “哎呀，看到你这么爱吃这个蛋糕，我就想起小堂他以前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蛋糕。”秦家的保姆笑眯眯的将一份新的蛋糕送到厉岩面前，然后感叹，“多么好的一个孩子，真是可惜了。” “阿姨，你跟小堂很熟吗？在小堂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程锋趁机问。 既然秦有堂的沉睡和那个不知名的妖有关，那么很有可能在出事以前就发生过什么征兆。 “奇怪的事情？那倒没有，这孩子一向不怎么喜欢和人亲近。就连家人也是，很少见他和太太先生要什么东西，唯一的一次请求好像还是问太太能不能能养一只宠物，被拒绝后就再也没提起过了。”保姆回忆道。 就是这个！程锋眼前一亮，“你还记得那是个什么宠物吗？” “好像是一只猪？很丑的一只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别说是太太，就连我也接受不了啊，正常人哪有养猪来当宠物的。”保姆一拍大腿说道。 程锋“……” “你确定，是一头猪？会不会是专门养不大的那种宠物猪？这种猪的话，小孩子喜欢倒也正常。”程锋皱眉道。 “怎么可能，那就是一头猪，还好个头不大，不然我都要报警了，再大点就有攻击性了。你说这孩子平时那么乖，怎么养宠物这方面的品味这么邪门？”保姆笃定道。 程锋“……” 这可把他给整不会了。 怎么说呢，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设定，但是，猫妖狐妖什么的起码一听上去就充满幻想色彩，猪妖就…… “王婶，你先去别的地方忙吧。我有话想和这两位小师父说。”一位看上去很有气质的男人朝这边走来，朝保姆客气道。他看上去上了些年纪，但是保养的还不错，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很有那种年轻女孩会喜欢的大叔味道。 “行，那我就先去忙别的了哈。小哥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吃，就去叫我。好久没人欣赏我这做蛋糕的手艺了。”保姆热情道。 “两位刚才聊的，我都听到了。你们是在说，附身在小堂身上的那个妖对吧？”男人问。 “不不不……我们只是在聊昨天看的那个电视剧。”程锋急忙掩示。 “在我面前，二位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我跟内人不同，我是很愿意相信神仙妖怪那些神话传说的，二位一定都是修为了得的大罗金仙吧？”男人恭敬道。 “哎呀，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秦先生，我们只是……”程锋有些沾沾自喜，毕竟他才刚成为修士没多久，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戴高帽。 “我不姓秦。”男人笑道。 “什么？可是……你儿子不是叫……”程锋一愣。 “我姓谭，叫谭思古。小堂他是随母亲的姓。”男人温雅的一笑，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程锋和厉岩，“我爱人她比较强势，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能随她的姓，我就顺了她的意思。不过，生了这一个孩子后，因为调养身体多少耽误了她的事业，所以她死活不愿意生第二个了。” “其实啊，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在家当一个全职太太，公司里的那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家里又不是请不起佣人，家务也用不着她来做，生多少个都没问题。反正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在家里喝喝茶做做美容什么的不比在外面要轻松的多？真不知道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可能是因为对面也是两个男人，谭思古顺嘴就说出了几句和事件完全无关的抱怨。 “这话我不爱听，她喜欢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事业心重的人无论男女都有，你干嘛就觉得人家一定适合当全职太太？”厉岩有些不高兴道。 谭思古“……” “谭先生，你刚才也说，你太太因为生孩子，为了调养身体花了不少时间，甚至还耽误了她的事业。这说明生孩子对她的身体是有影响的，你一点都不心疼她的身体，还说什么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生多少个都没问题，感情那剖腹产的刀子没落在你身上是吧？”程锋说。 “我妈也是……在某所企业里当老板，很多人也跟她说她不适合这个位置，劝她放手。她必须要全力做到最好，甚至比之前呆在这个位置的人更好，才能勉强堵住那帮人的嘴。我作为旁观者，比谁都清楚她对这份工作的不易与坚持，也从来没想过要替代她。你作为秦女士的丈夫，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反而不能理解与支持你爱人的想法？”厉岩又继续问。 谭思古一愣，然后谦卑笑道，“两位小仙说的是，我这人啊，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但还是知道尊重人的。所以我说的是，‘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也是心疼她每天都活得那么累呀，家里的条件又不是不支持她做全职太太。先不提这个了，咱们说正事儿，附在小儿身上的妖，就麻烦二位仙师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二位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话你不是应该和我们师……”程锋开口。 “抱歉，斩草除根的意思是你想让我们直接把他给杀了吧？现在的妖都是由妖界来管理的，我们做不了这个决定，顶多也就是帮你把他给抓起来，再送到妖管局去，由妖界来判断给他定什么罪。”厉岩冷静道。 “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斩妖除魔不都是修士该做的事吗？你们把他给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更别提他还是个害人的妖！”谭思古终于撕下了他那副温厚的脸皮，情绪激动道。 “除什么？谁告诉你斩妖除魔是修士该干的事儿了？”厉岩脸色难看道。 “不不不……谭先生，时代变了，妖，咱们现在不能随便斩，魔……”程锋抬眼看了下厉岩，继续说道，“也不能随便除。谭先生，小堂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妖也从来没害过他。我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小堂身上有妖的？” “抱歉，涉及到小儿的安全，做父亲的难免会有些情绪激动，希望你们能理解。”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谭思古一愣，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态度。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小堂身上有妖物作祟，我之前也请过不少仙师了，他们都斗不过那个妖怪。小堂沉睡多年不醒肯定是他害的，我可是一个父亲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知道原因也无能为力。你们能理解这种心情吗？”谭思古痛心疾首道。 “那个妖也不一定是想害你儿子吧？你儿子他现在身体很好，除了不会醒也没有其他问题。之前有个护工想占你儿子便宜，还是那个妖发现帮你们赶走的，你就这么着急想把人家给除了？”厉岩冷冷道。 “这不是……关心则乱吗？他害我儿子睡这么多年，没准当年那场车祸就是他造成的。妖肯定都是坏妖，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他附在我儿子身上这么多年谁知道是想干什么。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放心不下啊。两位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就理解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吧。”谭思古苦涩道。 “二位放心，只要你们能帮我干净利落的除掉他，给二位的报酬，绝对丰厚。”谭思古保证，伸出五根手指，“至少这个数。” “五千？”程锋问。 “五千万。”谭思古微微一笑。 “多少？”厉岩一个没站稳，程锋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不愧是安软软的亲戚啊，出手就是大方，程锋心想。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小丁。 “谭先生，妖不一定都是坏的，就像人也不一定都是好的。那个妖附在你儿子身上不一定是想害他。只能说，你儿子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但是绝对不会私下用刑，更别提帮你除掉他什么的。”程锋说。 “对啊，杀人是犯法的，杀妖也不行。在基本权利这方面，人魔妖享受的待遇是一样的。别说五千万，五个亿我们也不会干。”厉岩说。 “你们师徒几个，还真是像啊。”沉默片刻后谭思古忽然说道。 “什么？”程锋疑惑的问。 “刚才我去和李师父说了同样的问题，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现在的修士，连斩妖除魔这么基本的事情都不做了吗？”谭思古安静道。 “那是当然，肯定是因为他没答应，你才会来找我们两个嘛。不然你干嘛放着他这个师父不理，来找我们两个小喽啰，想想也是。”厉岩嗤笑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二位了，请便。”谭思古温和一笑，离开这里。 “这个人有问题。”厉岩盯着他说道。 “哦？何以见得？”程锋饶有兴趣的问。 “他知道有妖，不知道有妖警吗？如果真是那妖害得他儿子沉睡，那这事儿应该让妖警来管，如果妖警都没来管这事儿，说明那妖没干违法的事情。”厉岩说。 “也对，你说那妖的妖气连你都能察觉到，这么明显，别说妖警，连道协都会知道。之前就是因为察觉到选秀节目里有妖，道协才让咱们去卧底的。”程锋说。 “话说，刚才看你反应那么大，还以为你差点就要答应他了。”程锋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我现在虽然缺钱，但是基本的是非价值观还是有的。不知道师父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厉岩说。 话才刚说完，李清雪的声音就从程锋和厉岩的脑海里传音了过来你们两个过来假装见习，然后帮我去入梦问一下这小少爷。秦夫人还在监视我，我没有办法入梦。 “看来，需要我们两个登场的时候到了。”厉岩三下五除二将那块蛋糕吃完站起来。 “秦夫人，这个香需要点一晚上，对身体没有伤害，有着舒缓神经的效果。你平时也可以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人去检验成分，之后再用……” 程锋他们回来的时候，李清雪还在跟秦夫人谈话。厉岩拉起程锋的胳膊，程锋忽然感觉到和之前阴魂出窍一样的感觉，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他们这是……睡着了？在这种时候？”秦夫人看了一眼头靠在一起闭着眼睛好像睡着的两位奇怪道。 “我就说这个香有安神的作用，你看，这不就起作用了。”李清雪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将靠在一起的他们两个分开。替程锋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他的头，替厉岩擦了擦嘴角的蛋糕屑。 “秦夫人，能跟我讲一下，你先生的事情吗？”等做完这些后，李清雪转过身问。 在经过一阵奇怪的空间波动后，程锋和厉岩来到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 “这真的是梦中世界吗？我怎么感觉和现实没什么不同？”程锋仰头看了看眼前的高楼大厦。 “不然呢？梦不也是以现实为基础才做的吗？或许就是因为以为这里就是现实世界，所以那小少爷才一直不醒。”厉岩说。 “怎么说呢，我以为……小孩子做的梦，会更加五彩缤纷一点呢，就像童话一样。”程锋看了看旁边如镜子一般的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和旁边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不是和现实世界一样无趣吗？ “那么，我们该怎么找到那个孩子呢？”程锋问。反正梦的内容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去叫醒那小少爷。 “跟我来。”厉岩径直朝前面走去。程锋以为他有了什么思绪，紧紧跟在他后面。结果见他径直走进了前面一家甜品店。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给我来一份。”落座后，厉岩直接把菜单上所有的甜品全点了一个遍。 程锋“……” “不愧是你！所以你刚才那么一脸自信的样子，结果就只是来吃东西吗？话说你不是才刚吃过吗？”程锋哭笑不得道。 第86章 真假秦有堂 “多好的机会啊？在梦里吃东西又不用花钱，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什么吃什么，还能随便吃……”在回答的时候，厉岩已经将蛋糕塞满了腮帮子，含糊不清道。 “给我来一杯咖啡吧。”程锋看了眼菜单跟服务员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服务员小姐姐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在服务员离开后，程锋盯着她的背影悄悄问。 “毕竟，这只是那个小孩做的梦而已，要维持整个梦中世界的运转，没有必要把一个路人做的那么鲜活，除非是他自己在意的东西。”厉岩一边忙着吃一边回答，“……所以我猜这些路人，应该就只是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而已，不，应该说是木偶？不过蛋糕倒是挺好吃的。好像和王婶做的蛋糕味道差不多啊……” “我懂了，看得到的地方才渲染，看不到的地方就贴图是吧？很多游戏也是这么做的。”程锋端起服务员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怎么这么苦？比我以往喝过的任何一种咖啡都苦，有必要在这种细节做得这么真实吗？” 他拿起桌上的牛奶和方糖，毫不犹豫的一股脑儿全丢了进去，搅了搅，然后又端起来喝了一口，结果又吐了出来，难以置信道，“怎么还这么苦？” “因为这里是我的梦，在我的认知里，咖啡就是这么苦的，所以你喝下的咖啡不管再怎么放糖仍然是这么苦，不会发生改变。”一个陌生声音忽然在旁边说道。 “唔，小时候偷偷喝过一次妈妈杯子里的咖啡，难喝死了，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喜欢喝这种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程锋点了点头，然后吓了一跳，“刚才是谁在说话？”抬眼一看，发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坐在他们前面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你好，我叫秦有堂。”其中一个小孩说道。 “我也叫秦有堂。”另外一个小孩也跟着说道。 “猜猜我们两个到底哪个是真的秦有堂？” “猜猜我们两个到底哪个是真的秦有堂？” 两个人双手重叠在一起，一起朝着厉岩和程锋说道。 程锋“……” “秦夫人生了两个吗？我怎么记得谭先生说，她生了一个就不想再生了？”程锋悄悄问。 “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呀，别忘了还有个妖附在他身上。”厉岩盯着他们两个仔细观察道。 这么说的话…… 程锋也仔细观察着这两人，发现两人虽然长得一样，但是脸上表情却有着细微的差别。一个看上去更冷静一些，比较沉稳，另一个脸上好像一直挂着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比较调皮。 可是光看出这些也没用啊，程锋又不认识真的秦有堂，也不知道他什么性格。 “我们猜对了有什么好处吗？”厉岩问。 “猜对了，真正的秦有堂就会跟你们出去。” “猜对了，真正的秦有堂就会跟你们出去。”两个人一起回答道。 “这么说你其实知道自己在做梦？”程锋惊讶的问。 “当然知道。”右边的秦有堂回答。 “做梦有什么不好吗？”左边的秦有堂问。 “你家里人很担心你。你要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话，就自己醒过来吧。”程锋说。 “担心我？这可不见得吧，妈妈想要的一直都是一个听话，懂事，不会给她添任何麻烦的儿子，现在的我正好符合她的一切要求，对她来说更好不是吗？”右边的秦有堂说。 “担心我？不可能吧，爸爸最讨厌我了，他从不关注我的任何事情，连我对芒果过敏都不知道，我七岁生日那天，给我定的生日蛋糕差点把我害死。”左边的秦有堂说。 这可没辙了，两个人好像都对真正的秦有堂十分了解。 “呃……王婶和秦夫人都说过小堂是个很乖的孩子，所以我猜……是左边。”程锋试探道。 “那我猜右边，反正总有一个能蒙对。”厉岩说。 “回答……错误！”右边的秦有堂忽然狡黠一笑，拍着手大笑，空中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锤子，在程锋头上狠狠一敲，立刻有个眼冒金星的特效浮在程锋脑门。 “你这小兔崽子！找打！”看到程锋挨打，厉岩立刻变得勃然大怒，站起来想揪住他俩。 “妄图袭击裁判！出局！”左边的秦有堂说道，另一个锤子出现也把他敲晕在了原地。两个人一起趴在桌子上看着星星在头上飞啊飞。 “这不行啊，大师兄，这是人家的梦，他说了算，咱们得另想个办法。”程锋小声道。 “小堂，我不清楚你们家的具体情况，不过，就算你母亲对你的陪伴没有一个普通家庭那么多，但她至少还是尽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不是吗？她有好好的照顾你，没有丢下你不管。就算她没有那么爱你，至少也没欠你的吧，你真就忍心一直不醒给她徒增负担吗？”程锋问。 “照顾我的是护工，跟她有什么关系。”右边的秦有堂嘀咕道。 “你这个‘大孝子’，护工不是你妈花钱请的吗？”程锋震惊道。 “之前有个护工想占你便宜，被你妈给赶跑了，后来请来的人她也要亲自盯着看，你说她不担心你，那她干嘛要做这些？”厉岩说。 “咦，有这回事吗？”右边的秦有堂看了看左边的。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他已经被我给赶跑了。我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让你知道。”左边的秦有堂有些不情愿道。 “你们是不是又是我爸请来对付哥哥的人？”右边的秦有堂问。 “我们……是你表姐请来的，安软软你知道吧？”程锋稍微捋了一下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 “表姐请来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右边的秦有堂陷入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你爸妈死了怎么办？那个时候你再不醒过来，就没人照顾你了，你烂在家里了都没人知道。”程锋趁机劝说。 “有什么关系，我家那么有钱，就算我一辈子不醒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负担。相信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把我的后续治疗费用都付好了。以他们的财力，养儿防老这种传统模式已经没必要了。没准我长大以后还会变成个败家子儿，比睡着了更费他们的钱。”右边的秦有堂说。 “你可真‘孝顺 ’啊，有你可真是他们的‘福报’。”程锋再次震惊道。 “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程锋脑筋一转，另有了个想法，装作同情的语气道，“你家公司已经要破产了，很快她就付不起给你维护身体的费用了。” “有这种事？”厉岩惊讶的扭头看向程锋。 程锋拼命给他使眼色暗示他配合自己，厉岩立刻会意，阴阳怪气道，“啊对对对对，就连请我们来的费用，都是赊的。我看没人养你了你还去哪里睡大觉，睡大街吗？” “你刚刚不还说你们是我表姐请来的吗？”右边的秦有堂说。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从你们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暴露在我面前了。”左边的秦有堂忽然叹气道，“梦是内心世界的体现，这里是我的主场。你们在想什么，我完全知道。厉岩，程锋，你们请回吧。” “胡说八道，就算你知道我们叫什么，还能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不成？”厉岩脱口而出。 “只要你们在梦里，我就能知道。”左边的秦有堂说，“你不信，那可就别怪我把你们心里那点小秘密全抖落出来了。厉岩，你之前喜欢你师父，其实是因为你从小缺乏父爱，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体现。你小时候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是不想让师父被抢走。现在正好是你情窦初开的年龄，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 “住口！不要再说了！”厉岩忽然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不许碰他！”右边的秦有堂愤怒道，一个大锤下来又把厉岩敲晕在地。 “不是，哥们儿，你还有别的暗恋的人呢？什么时候的事儿？”程锋震惊道。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左边的秦有堂开口。 “大哥，算我求你了！你是我哥！赶紧收了神通吧！我们这就走！”有了厉岩这个前车之鉴，程锋连忙双手合十求饶道。 “走了师兄。”程锋将躺在地上的厉岩拖走。 “这个小兔崽子！” “这个小兔崽子！” 等两人从梦中醒来后，两人异口同声咬牙切齿道。 他暗恋谁啊？骂完之后，程锋又扭头看了一眼厉岩。暗自思忖，我靠，不会是游澈吧？走的欢喜冤家路线？ “你们两个醒了？正好小李师傅已经做完一次针灸了，我看出诊费……”秦夫人说。 “安小姐已经提前付过了。”李清雪说。 “就算软软已经付过了，作为主家也要表示一点心意。这些香我先留下了，要是效果好的话下次还请你们。”秦夫人将几个红包分别塞到他们手里。程锋掂了掂，发现分量还不轻，出来这一趟还意外发了笔小财。 “情况如何？”等离开秦家以后，李清雪问厉岩和程锋两个梦中的情况。 “师父，那梦里有个会读心的小变态，我一身本事在梦里也发挥不出来。被他玩得死死的，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厉岩抱怨道。 “师父，秦有堂那个小兔崽子就是个‘大孝子’，一点也不关心他爸妈怎么样。他还说要躺一辈子，让他爸妈养他一辈子。这像话吗？我看赶紧埋了算了。”程锋说。 “他还是小孩子，想要形成正确的三观需要有人引导。”李清雪说。 “十二了还小啊？这个年纪都能负法律责任了。”程锋哭笑不得道。 “他出事那年才八岁。”李清雪说，“我看，附在秦有堂身上的应该是一个梦妖。这种妖以梦为食，同时又擅长控梦术，在梦里的确很难和他们较量。” “梦妖？”程锋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赶紧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别说，还真别说，原型长得确实挺像猪的。 “我在和秦女士谈话的时候，还知道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李清雪说，“王婶是从小时候就照顾秦女士，从老宅那边带过来的保姆，之前被开除的那个护工是谭先生请来的。” “这能说明什么？”程锋疑惑道。 “秦女士以前是谭先生的客户，两人合作过几次后，谭先生从原来的公司离了职，没两年他们就结了婚。但是秦家只给了谭先生一个不痛不痒的董事位置，并没有让他过多的插手公司业务。秦女士生育那两年，期间谭先生有想接手公司的打算，被他的岳父岳母打压了回去。秦有堂出生后，他倒是消停了，在家陪了孩子几年，直到秦有堂出了车祸。”李清雪说。 “可是那小兔崽子说他父亲对他一点也不了解，连他对芒果过敏都不知道。”厉岩皱眉道。 “之前那个护工，不一定就是因为猥亵才被开除的。”李清雪说，“我觉得谭先生有点不对劲儿，他过于着急想要除掉秦有堂身上那个妖。所以我仔细检查了下那孩子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现在能活着全靠那个梦妖共享了自己的身体和修为，导致他从一个将死之人变成了半人半妖的存在。若是将那个梦妖除掉，秦有堂反而必死无疑。” “那谭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吗？”程锋一愣，“要是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他的岳父岳母现在因为年龄问题已经退居二线了，再加上还有其他孩子分心。秦女士的身体不太好，还打过一次胎，生下秦有堂已经是她拼尽全力的结果。要是秦女士死了，秦有堂也死了……”李清雪停顿片刻，“……他将会是秦家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畜生！”厉岩咬牙切齿道。 “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不过我估计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样的人不可能在家安分好几年，所以我派了人去调查他，过几天就会出结果。”李清雪说。 “在这之前，就算那个妖是好意，我们也要把秦有堂叫醒。有些事情不是沉睡就可以逃避的，更何况，等调查结果出来后，秦女士和谭先生必然离婚。正是需要他安慰自己母亲的时候。今晚秦女士还会再点一次入梦香，到时候你们再入梦一次，我也会去。” “可是……”厉岩莫名变得很小声，“那个梦妖会……会读心……还会说出来……” “我也会控梦术，晚上教你们一点，就算临时学的比不过那个梦妖，起码不会让你们在梦里被他读心。更何况，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妖。也可以试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李清雪叹气道。 “那就好。”厉岩松了口气。 他到底暗恋谁啊？程锋还在好奇。 第87章 梦境边界 “你喜欢谁啊？能告诉我吗？”回缥缈峰后，程锋偷偷问厉岩。 “你……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厉岩结结巴巴的问，程锋从来没见他脸这么红过。 程锋“……” “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我不问你了，你也别问我了行不行？”程锋说。 等厉岩离开后，程锋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莉莉，我有个朋友……” “都是成年人了，哥，你直接说是你行不行？”程莉说。 “我真有个朋友……” “好吧，你朋友怎么了？” “他的好哥们儿之前喜欢一个人，后来又不喜欢了，但还是很在乎那个人。可是我朋友也喜欢上了那个人，那他该不该让自己的好哥们儿知道？知道后他们还能做哥们儿吗？” “让我理理这关系……我靠，这什么朋友啊。我要有这么一闺蜜早就绝交了。”程莉脱口而出，“她要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该去觊觎我曾经喜欢过的人。真这么做了就别当闺蜜了，带着我的尊重祝福锁死滚蛋吧！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哥，你说的这个朋友真的不是你吧？” 程锋“……” “完了。”程锋挂断电话自言自语道。 “小程，什么完了啊？”供在冥王神像旁边的江雪忽然好奇的浮现。 “江姐，你今天不用去陆琛那边上课吗？”程锋问。 “陆大人今天有事儿，我可不能去扰了他的好心情，能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了吗？”江雪问。 程锋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小程，我觉得，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想得那么复杂。”江雪思考片刻后说道，“你把厉岩当朋友，厉岩肯定也是把你当朋友的呀。真知道他肯定会祝福你们的。” “问题是我这么做就跟没把他当朋友一样。偏偏他跟师父之间还情同父子，我跟他也是师兄弟关系，以后少不了见面，见了面就是尴尬。”程锋说。 “你是打算筑基以后再告白吗？”江雪问。 程锋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小风跟师父就融合了，我告白的成功率也会变成100%。” “那个时候厉岩肯定已经回魔界了啊。等他回来看你们的时候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你们两个是正常谈恋爱，他从来就没进局过，不要搞得像是你们两个做贼心虚一样。”江雪说。 “他回魔界肯定是在我筑基的时间之后，要不，我再往后挪挪。”程锋有些不确定道，“等他回魔界后，我再跟师父告白。” “也行，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对了，小堂的事情，我白天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个孩子怪可怜的，你们入梦的时候也叫上我吧。你们都是男生，在劝人这方面肯定没有我细心。我都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怕被读心。”江雪说。 到了夜晚，程锋按照师父所教的那样，点好入梦香。结果在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发现没有了原来那座城市，身边也没有任何人，白茫茫一片，眼前只有一扇门。 怎么回事？程锋瞬间慌了。 “别慌，那个梦妖已经察觉到我们晚上会来了，所以开启了梦境防御机制。现在我们不是在秦有堂的梦里，而是在自己的梦里。”李清雪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虽然见不到他的人，但是听到师父的声音，程锋瞬间就安心了。 “那这个门是怎么回事？”厉岩问。 “这应该是我们自己梦境的通道，梦妖把它做成了秦有堂梦境的保护墙。进入这扇门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毕竟每个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不同。但是不进去，肯定到不了秦有堂的梦里。”李清雪说。 要不要进去呢？程锋有些犹豫。其实近几年来，程锋已经很少做梦了，就算做梦也是关于李清雪的梦，还是受灵魂共融的影响，看到的都是些李清雪以前的回忆。自己的梦已经很久没做了。 进去吧，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大不了就是醒过来呗。再说了，有李清雪教的控梦术，最起码可以保持自己神智清醒。程锋推开门。 …… “唔……”江雪看着眼前的情景发呆，其实李清雪他们的队内语音她也听到了，只是没插话而已，她也很好奇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梦。 眼前的场景很普通，就是一个少女卧室，江雪能感觉到这是自己以前的房间。有个身形瘦削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哼着歌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亲爱的妈妈……”江雪一字一顿的念着信纸上的内容，看到标题后一愣，“遗书？” “小雪！小雪！快开门！出来吃点东西！你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你随便吃一点吧！”门口那边忽然传来咣咣砸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中年妇女焦躁的呐喊。 少女抬头看了看门口，将信纸折好放在一边。 “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这样你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养了你那么大，你就这么对我……”那个中年妇女在外面哭喊道。 少女打开窗户，最后看了一眼门口，然后站在窗框上轻轻往下一跃，“再见。” “不要！”江雪忽然冲过去，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与过去的自己对视。少女的那双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灰暗无神。她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不要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江雪努力劝说着过去的自己，尽管知道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在做梦而已。但是哪怕在梦里，她也想改变曾经的结局。 “你……后悔了吗？”少女蠕动着苍白的嘴唇，轻轻的问着她。 “我后悔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寻死，但是我后悔了！”江雪说，她一把将少女拽了上来。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突然冲进来的家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位拥抱在一起的少女。按照既定的剧本，他们现在看到的应该是空荡荡的房间，被风吹动的窗户，楼下惨死的少女和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连衣裙。紧接着家人们的身影和少女都像烟一样消散了，在原地出现一位少年的身影。 “你就是那个梦妖吧？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江雪问。 “梦境是潜意识的体现，有时候人类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即使当事人不记得了，我们梦妖也会知道。尤其记忆这种东西，是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最容易被拿来当做梦的素材。”少年说。 “你好，我叫徐梦，是一个梦妖。”少年朝她伸出手。 “既然你能挖掘到我的记忆，那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寻死？”江雪着急的问。 “这就是我出来的原因，我不想让你知道。”徐梦说。 “为什么？”江雪问。 “你爱你的家人吗？”徐梦问。 “我……爱吧。”江雪犹犹豫豫道。 “那就不要知道了。回去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徐梦说。 “等等……我有个一直在寻找的人，我忘了她是谁，你能帮我想起来吗？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事情我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但是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江雪着急道。 徐梦沉默片刻一挥手，另一扇门出现在面前，“进去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谢谢。”江雪推开门走进去。 这是一家黄金首饰店，一个看上去还略显青涩的少女仔仔细细的在柜台挑选着饰品。 “是给自己买还是给家人买？”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柜姐看着她微笑着问。 “给妈妈，我刚工作不久，最近终于攒够了钱，想送妈妈件礼物。”少女说。 “给老人的话，这个莲花吊坠或者福牌送妈妈都很适合。或者，你再看一下别的款式？这个葫芦也很不错。现在买的话还有88折……” “就要这个吊坠了，我妈妈很喜欢莲花。咦，这个吊坠没有配套的链子吗？” “这个没有链子，可以穿根红绳，红绳需要现编一下，那个工艺比较麻烦，需要编两小时。你可以明天来拿。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配一条其他的链子。” “就要这个了，红绳就可以，再加我的预算就要超标了。” “好的，那加一下联系方式吧，编好后我明天联系你来拿……你也姓江？”柜姐忽然放下手机抬头看她，笑道，“我也姓江，我叫江舟，或许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舟舟……”江雪喃喃道，“我终于想起你了。” …… 厉岩没怎么做过梦，当他看到自己来到熟悉的魔界时还有些发愣，紧接着，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小一只的厉岩，被关在笼子里，身上缠满了拘束带，脚下是限制他使用空间法术的法阵。 他的眼睛很是奇怪，空洞的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却没有一点反应，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厉岩从来没有过这段回忆。 凌霄坐在他面前伸出手，犹豫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尊主！危险！”站在她身后的侍卫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没关系，你看他现在乖的很。”凌霄将侍卫推开，继续看着小时候的厉岩。 “饿吗？”凌霄问。 小时候的厉岩毫无反应。 “你喜欢吃什么东西？我按照小孩子的口味，给你调了碗羹。”凌霄端起前面的一个碗，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小时候的厉岩一口咬下去，连勺子头都咬了下去，嚼了个粉碎跟粥一起咽到肚子里。 凌霄“……” “这太危险了，尊主，趁着没人知道，还是把他给……魔界已经没有天魔了，也不需要天魔了，要是让长老院知道……” “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就说是我生的。”凌霄将那碗粥放下淡淡道。 “可是尊主……” “叫妈妈。”凌霄看着小时候的厉岩说道。 小时候的厉岩毫无反应。 “您要是想效仿凡间诸侯，至少也要保证他在一个可控范围内。他现在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勉强控制住他，他要是再大些……” “先这样吧。”凌霄站起来转身离开。 小时候的厉岩忽然用力挣扎起来，他挣开了那一条一条的束缚带，一把扯开笼子栏杆，以极快的速度朝凌霄那两人冲去。 “危险！尊主！”侍卫再次拦在凌霄面前，长枪刺过小厉岩的胳膊，洇出一片血迹。 “妈……妈妈……”小时候的厉岩抱着凌霄的脚尖，吃力的一字一顿的喊道。 “这是什么？”厉岩一愣，“我怎么从来没有过这段记忆？一定是那梦妖编的。” 这段梦似乎已经到头了，厉岩打开另一扇门，还是自己的记忆，只不过这次他已经有印象了。 “站住！”还是小时候的厉岩，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拦住街上一个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把你手中的食物交出来！”这次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光，只不过是凶恶的光，因为他长得可爱，看上去奶凶奶凶的，一点也没有威胁性。 “我？”上班族惊讶得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手中的面包，嘀咕道，“哪来的熊孩子！” “我不客气了！”小厉岩野兽一般窜过去，那个男人都没看清他的影儿，手中的面包就没了。再一眨眼，已经出现在那个孩子手里，撕开了包装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喂！”男人皱了皱眉，伸过手去想要拍一拍小男孩，被一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动作撂翻在地，再一看，小孩身上已经长出了翅膀和角。 “怪……怪物……”男人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惊恐得怪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而去。 “在那边！”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过来。 小厉岩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的面包屑，脚下闪过一阵红光消失。 “空间法术！真是！烦死了！”追过来的人一无所获，气得在原地疯狂跺脚。 “已经不止一个便利店报警说他们家的食物被抢劫了！还有人目击到长翅膀和角的小孩！” “冷静，魔尊会付钱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凌霄没有教过他常识吗？” “他的常识就是……跟着魔尊一起行动，不许乱跑。确实没有需要他付钱的时候，我们也没想到他会用空间法阵离家出走。” “走！去便利店蹲点！这小子能吃的很，估计一会儿就饿了！” 仓库（便利店）不能去了，小厉岩从绿化带里冒出头来。得换个地方觅食。 放学时间到了，一大群小孩从学校里冲了出来，小厉岩混在这些小孩当中立刻变得不起眼起来。 “站住！把你手中的食物交出来！”小厉岩故技重施，拦住一个手上拿着烤肠的小孩。 “呜呜呜……爷爷他欺负我。”小孩哭着冲进一个老人的怀里。 “你家大人呢？”老人把自家孙子揽在怀里，叹了口气问道。 “我没有爸爸，我妈还在工作。”小厉岩说。 老人看了看他身上因为流浪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从口袋掏出十块钱递给小厉岩，小厉岩拿起来放嘴里一咬，“呸，不好吃。” 那个小孩都惊呆了，也不哭了，扭头看向老人，“爷爷，我们老师教过，这个是不是就叫弱智？” 第88章 心中的怪物 “你先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去吧。”老人将孩子交给后来的年轻父母，然后看向小厉岩。 “想吃东西，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为什么要抢他的东西？”老人和蔼的问。 “因为我饿了。”小厉岩理直气壮道。 “如果你现在手里还有吃的，然后我抢走了你手中的东西，你会怎么想？”老人问。 “你打不过我。”小厉岩打量了他几眼说道。 “你刚才说你母亲工作很忙对吧，你妈妈是个很强壮的女人吗？”老人耐心问。 小厉岩陷入沉默。 “你母亲工作是为了挣钱，这个就叫钱。”老人将他手中残破的钞票又拿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拼好，“钱能拿来买很多东西，但不是靠抢得来的，如果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打架来获得，文明就不可能发展下去。” “走吧，我请你吃顿饭。”老人带着小厉岩走进一家餐馆，给他点了一碗牛肉面。 “喂？警察同志吗？我这里有一个走丢的小孩……”趁着小厉岩吃饭的时候，老人顺便报了个警，可是等他打完电话的时候，小厉岩已经不见了，面前只有一个空碗。 时间场景一换，似乎已经到了第二天，老人来接孙子的时候，又看到小厉岩一个人坐在花坛里发呆。 “你在干什么？今天又去抢别人东西了吗？”把孙子送走后，老人又走过来问他。 “我没有，你昨天说抢东西是不对的，所以我不抢吃的了。可是不吃东西我又很饿，我又没有钱，所以我就只能尽量减少活动。”小厉岩呆呆道。原来他这是在开启节能模式。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老人惊讶道。 “也不是，吃这个好像不用花钱。” 老人这才看到，这片花坛里的植物，跟被狗啃过一样少了一半叶子。 “只要咽得快一些，也没那么难吃。” “站住！哪来的熊孩子在这儿破坏绿化！可被我给逮到了！我好不容易才修剪好的花！”一个穿着园艺制服的人咆哮着冲了过来。 老人替他交了罚款，又跟工作人员好好道了歉。 “为什么吃这个也要花钱？”小厉岩有些委屈的问。 “这城市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别人辛勤努力的结果，你破坏他们的劳动成果就是不让他们挣钱。你妈妈呢？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妈妈吗？”老人问。 “妈妈工作很忙，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我在找我爸爸，他丢下我和我妈跑了，我找到他后要把他狠狠揍一顿。”小厉岩说。 “没吃饭？跟我来吧。”老人把他带回了家，让他帮忙整理了一下家中的废品，拉到废品回收站卖了一笔钱送给了他。他留在凡间干了很多事情，没有再抢劫，做的最多的就是平时陪老人聊聊天，帮老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些，全部都是给我的吗？”在另一个时间场景，年幼的厉岩看了看街边来问路的老奶奶手中的糖果咽了咽口水。 他之前陪的那个老人虽然也给他吃的，但是大多数都是些健康食品。所以这些花花绿绿的糖果现在看上去就格外的诱人。而且，他陪了那个老人那么长时间，那个老人还教会了他很多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也不会对他发脾气，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变成了人类老人=好人。 “是啊，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够奶奶这儿还有。”老人诱惑他道。 “谢谢！”年幼的厉岩不再推辞，立刻拿过老人手里的糖狼吞虎咽起来。 “都吃了这么多了，怎么还不倒啊……”老人盯着他嘴里不断嘀咕。 “你是谁？跟这孩子是什么关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是一个穿着正装，年轻（？）英俊，表情有些冷峻的男人。 “哦，这孩子……是我的孙子！乖孙儿，跟奶奶回去吧，奶奶家有的是糖。”老人笑眯眯的想要伸手抱住厉岩，却被男人一把拦住。 年轻男人将小厉岩护到身后态度有些冷冰冰道，“既然你是他的奶奶，那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 “他叫……乖孙，这男的不是好人，快回来，到奶奶这边来……”老人着急道。 “天魔……你是厉岩？”年轻男人轻轻念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年幼的厉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注视着男人。 “你在魔界出名的很。你妈妈在到处找你。” “这附近有监控，另外，这张通缉令上画的应该是你吧？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男人将一卷通缉令摊在老人面前。 “不可能！我已经提前调查过了，这附近明明没有监控！”老人察觉到不妙。 “站住！不许动！”此时一群便衣警察也冲了过来，将人贩子制住。 “你是我妈妈派来的人？我不跟你回去！”小厉岩想要逃跑。 “我不是你妈妈派来的人，不会送你回魔界。”男人一把将他拉住，阻止他使用空间法阵，替他整理了下衣服，“你这些天，都住在哪儿？” “那……那里，树上。”小厉岩指了指旁边的公园。 “跟我回缥缈峰吧。”男人看了看公园那里的树林，把他一把抱起来放在肩上，“下次不要再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了。想吃糖？我去给你买。你是魔族，不能一直留在这儿，如果一定要留下来……可以叫我师父……” 他稀里糊涂的就跟着男人回了缥缈峰，稀里糊涂的就拜了师。缥缈峰上的人，除了个别年纪很大的长辈和师父，大部分弟子对他这个魔族态度都不怎么友善。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后，他有些想原来认识的那个老人了。那个老人对他很好，师父对他也很好，对他好的人他都喜欢。 李清雪认真听了他的描述后，什么也没说，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墓园，竖在他面前的是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郑德怀享年72岁。 “他怎么就……死了呢？七十二岁不是……也没有多大吗？”年幼的厉岩一愣。他在魔界时，那些守在他旁边的侍卫个个都是几十上百岁，缥缈峰的长老也都是很大的年龄。 “人都是要死的，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活的正常寿命，有的时间长些，有的时间短些，但大多数不过百年。” “你也会死吗？” “我也会死，只不过活的时间会比普通人更久一些。”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寿命论的残酷了，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几岁。 这个梦又是走到了头，这些事情厉岩都还记得，或许是因为提前学了控梦术的影响，他从始至终都没参与进去，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这一切。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死梦妖又让我想起来这些是想干什么呢？”厉岩嘀咕道，尽管如此，他的眼眶还是湿润了起来，擦了擦眼睛打开另一扇门，“希望这是最后一个梦。” “大师兄~”门打开后从里面忽然跑出来一个程锋，热情的朝他扑过来，吓得他一把关上门。 “前面两个都是回忆，怎么第三个还开始互动了。”厉岩自言自语道。 他小心翼翼的再次打开门，发现程锋还在里面生气的背对着自己，“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厉岩满脸狐疑道。 “什么真的假的，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不想让我叫你大师兄或者是厉哥？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阿岩？”程锋看着他问。 这声“阿岩”把厉岩叫得心花怒放，美滋滋道，“那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阿岩，你还喜欢师父吗？之前不是说想让师父给你当老婆。”程锋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我没有，好吧，我是这么说过。可是……”厉岩语气变得正经起来，终于亲口说出了那个他不久之前才承认的事实，“我是为了寻找父亲才来到凡间的，但是自从认识李清雪以后，我一直把他当父亲看待，对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我真正喜欢的另有其人。” “那你喜欢谁啊？”程锋问。 “我……我长得好看吗？”厉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忽然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他摸了摸，支支吾吾道，“好看吧？也不比……李清雪差。我还比他年轻……” 程锋“……” “你干嘛要拿自己跟他比！” “那我跟谁比？跟游澈比……跟游澈比也是绰绰有余，游澈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家子。他是有钱……你别看我现在没钱，我以后也会有，毕竟我是魔……魔界少主……” “所以……你能对我……对我……” “受不了了，气氛都给你烘到这儿了，‘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就这么难说？”“程锋”忽然一把甩掉他的手，难以置信道，紧接着幻化成另一个少年的模样。 “你谁啊你？”厉岩吓了一大跳。 “我叫徐梦，是个梦妖，也是个心理医生。你们几个都有点心理问题，看得我职业病犯了。”徐梦说，“你喜欢程锋为什么不直接去说啊？也不怕被人捷足登先抢走了。” “谁跟我抢他？那山上的人都去喜欢李清雪了，没人跟我抢他，除了那个丁乘风。听说他已经变成猫了，等他下次变成人都要几百年了。”厉岩说。 徐梦“……” “其实……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之前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得多么多么喜欢李清雪，现在跟他说我喜欢的其实是他，会给人一种我很轻浮的感觉。至少要在他觉得我是认真的之前，先把形象挽救回来。”厉岩沮丧道。 “你这样会错失良机的。”徐梦说。 “也用不了多久，等明年升仙大会的时候，我拿了第一，就会跟他告白。”厉岩说。 “一年的时间，你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会发生多少变故吗？光是半年时间就能给你跳出个丁乘风来。”徐梦说。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情？难道，是在阻止我去秦有堂的梦里吗？死梦妖，又在读我的心。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隐私？”厉岩骂骂咧咧的打开一扇门。 “等一下……”徐梦没来的及阻止他。 门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那儿。 “徐……徐梦？梦妖？ ”厉岩一愣，担心又是那个梦妖在搞鬼。 那个人缓缓的扭过头，深邃而又凌厉的深紫色眼眸，充满了杀意。那好像是长大版的厉岩一样，外貌和他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成熟。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厉岩内心忽然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那人不答话，缓缓朝他走来，忽然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将他踹翻在地轻蔑道，“废物！” “你！”厉岩咬牙爬起来想要反抗，又被踏翻，用靴子狠狠碾压。他从手中召唤出长枪，朝对方小腿刺去，却被一把夺过，狠狠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每一个反抗动作都被会看穿，被反复殴打，很快变得鼻青脸肿起来，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他在现实中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那个魅魔还有人类，就把你教成了这副样子？这就是魔界天生的王者？”那人一脚一脚的踹着他的脸，低下头俯瞰着他。 一阵紫色烟雾忽然扑在那人脸上，让他连连后退几步，用手扇了扇。趁他晃神的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将厉岩抬了起来，冲出了那扇门。 “太危险了，你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怪物？”徐梦架着他着急的问。 “我呼（不）吃（知）道……”厉岩含糊不清道，他的脸还在肿着，还在吐血，根本没法好好说话，“我呼（不）神（认）识他……” “那不是你的梦，梦还可以控制，但是他根本没法控制。梦和心灵世界是相通的，他从一开始就寄生在了那里。你还是回去吧，小堂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你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师父，问问他该怎么解决。我当梦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徐梦说。 “别……”厉岩好像忽然清醒了一样按住徐梦的肩膀，“万一，他就是我的话，万一，让别人以为我本来就是那副样子……” 暴虐成性，狂傲自负，那个人符合一切人类对魔族的刻板印象，他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就是那副样子。尤其是……程锋。 “他不是你。”徐梦说。 “我知道……但是，他长得和我一样……”厉岩说。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不会再插手秦有堂的事了。这个人在我心里呆了那么久都没事儿，我会控制好他的。我会……打败他，让他消失，刚刚只不过是让他偷袭了。”厉岩恳求道。 徐梦“……” 他抬手一挥，在那扇门上加了一把看起来非常重的锁，“我再给你上一道保险，我只能做这么多了，等你有信心挑战他的时候再来叫我。” “谢谢。”厉岩点了点头，信守承诺，想要离开梦境，忽然又回过头，“对了，秦有堂的父亲，谭思古，他不是好人。他想害秦有堂。” “我知道。”徐梦苦笑一声，“我知道他不是好人。” 第89章 精神病 在打开门之前，李清雪预想过很多种情况，所以当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时，毫不意外。这是他小时候的回忆。 那个年幼时的自己，站在一扇带窗户的门前，拿着一张奖状自言自语，“对了，我今天……又拿第一了，老师说我这次足足甩开了第二名一大段距离，甚至还问我要不要跳级……” “我本来就比其他的同学入学晚，老师说我简直是个天才，你也夸夸我好不好……” “……学校里的花开了，很好看的，我还在树上看到了小松鼠，很可爱……” 铁窗内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身形轻薄的就像一张纸，脸色惨白，抓着窗上的栏杆问，“能把奖状给我看看吗？” “好啊。”小清雪满脸惊喜的将奖状卷成筒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透过铁窗递给女人。 那张奖状用纸非常的新，方方正正，还没有卷角，有着好闻的油墨味道。女人接过奖状，狠狠的用纸张边缘划过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13床又犯病了！快来帮忙！”一群医护人员冲了过来。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把什么东西都给她，尤其是危险的东西。”一个护工教育小清雪。 “可是……那是我的奖状，我以为，她会为我开心。”小清雪哭诉道。 一张纸而已，就算边缘再锐利也不能把手腕割开，女人只不过是在抓紧一切机会寻死而已。她最成功的一次是，每天晚上吃安眠药的时候，当着护士的面把药吃下去，压在舌头底下，等护士离开后又吐出来，悄悄藏在被子底下，攒了十几片后一口气全吞了下去。直到查房的护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及时把她拉去洗胃，才把她救了回来。从那以后，医院对她的看管都严了很多。 妈妈得了病，是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得了这个病后妈妈再也没有开心过，也没有理过自己。她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小清雪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课本，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忽然，他旁边又坐下了一个什么人。 小清雪抬头一看，他认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在医院里很有名，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在精神病院，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患者。很多人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儿，甚至逻辑清晰思维缜密，比正常人还聪明。比如说眼前这位。他叫慕离，即使是在形形色色的精神病当中也是极其特殊的那位。因为他长得很帅，有他在的地方，连假装来这里巡逻的护士都会多许多。 他手里也拿着本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本结婚证，奇怪的是，结婚证上只有他一个人的照片和名字。 这个人的精神病表现是什么来着？小清雪努力想了半天。反正不是危险型的，否则护士也不会放他到处乱跑了。 “我有个老婆。”慕离自言自语道。 小清雪“……” “他应该就在这里，但是他消失了，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他是我幻想出来的。”慕离指了指结婚证空白的位置，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他确实存在过。我还去找过他的父母。没错，他还有父母，可是他的父母坚称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儿子，只有一个叫杨依依的女儿。” 小清雪“……” 哦，他想起来了，这个人逢人就说他结婚过，有个老婆，还说他老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问又不知道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后来他的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他的家人就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奇怪，这么帅的人也会得这种病吗？幻想自己有个不存在的老婆什么的，听上去就很……小清雪心想。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想要离开，被慕离一把按住。“你不想听听我跟他之间的故事吗？” “我不想听。”小清雪说。 “不，你想听。”慕离又把他按了回去。 小清雪“？？？”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是一见钟情。那个时候他被僵尸咬伤，身上有尸毒，发了高烧，说身上热。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别的好用的东西，就把自己的剑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因为那把剑是冰属性的能起到降温作用……” 小清雪“？？？” “他还嫌热，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还胡言乱语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把我当成了他的妈妈，跟我要炖雪梨吃。回去以后我就闭关了，不想让这种多余的感情影响我修炼。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突然说要追我。还天天跑去我卧室骚扰我，把脚横在我门槛上不让我关门。还送我发带当定情信物。请我吃糖葫芦，给我照相，送我酒喝，想跟我酒后……这个是不是不适合给小孩听？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在师父的见证下跟他结了婚。结果……他是在墓室的那天中了情毒，会爱上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担任了那天的医师……” “后来，我为了救他，魂魄被震碎，他把我封到冰棺里，四处求医，最后……”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小清雪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慕离一愣，不断抚摸着那本结婚证呢喃道，“对啊，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清雪赶紧趁机跑了，再跑晚点，他怕自己也变成精神病。那故事后面已经越来越离谱了，只能说不愧是精神病。 “妈妈，隔壁的哥哥又来找我了，成天跟我说他有个老婆。他有什么老婆啊他……是不是因为整个医院就只有我一个闲人啊。”小清雪跟病房里的女人嘀咕。 每天他都会跟妈妈说些生活上杂七杂八的事情，试图唤醒她对生活的信心。只不过每次都没有什么成效。所以经常就是他一个人在那儿说，他妈妈在那儿听，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女人忽然问。 小清雪一愣，这还是妈妈生病以来第一次对别的话题感兴趣。 “他老婆是……他老婆是他幻想出来的，他幻想中的老婆发烧了，他居然用自己的剑给他治病，因为那把剑能降温，是不是很好笑？他老婆倒追他……”小清雪磕磕绊绊的复述，努力回想着那个哥哥讲的故事。 女人轻轻笑了一声。 “喂，快起来！再给我讲讲你跟你老婆之间的故事！”小清雪赶紧跑去隔壁把慕离给摇醒。 从那天开始，他妈妈的病好像越来越好了，会看电视，跟他聊天，陪他玩游戏……她甚至会笑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哼个小曲，再也没之前那么厌世。医院也渐渐放松了对她的看管，给予了她一定的自由。 不过奇怪的是，偶尔女人好像会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忙，并且不想让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打发小清雪去隔壁跟慕离一起玩。因为那时妈妈的病已经好了许多，所以他并不在意。 “你老婆长什么样儿？”小清雪在隔壁做客时问。 他发现了，慕离其实是个超级不爱说话的人，他幻想中的老婆说他像个制冷空调不是没理由的。他只有在谈起他老婆的话题时，才会变得话多。拿来当故事听还是挺有意思的。 慕离低头，用小清雪给他提供的纸笔画了半天，然后递给他。然后小清雪发现，慕离把他描述得跟天仙一样的老婆画得像个外星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慕离问。 “前几天学校里有手工课，我买的轻黏土还剩下一些，你等我给你捏个手办出来，不过你老婆长成这样有点难捏。”小清雪说。 “他不长这样儿，是我不擅长画画，我从来没画过画。”慕离说。 小清雪“……” “那你还画！” 小清雪的母亲终于要出院了，他提前收拾好了所有东西，然后去跟慕离告别。 “哥哥，明天我妈妈就要出院了。”小清雪美滋滋的跟慕离说道。 “恭喜。”慕离面无表情道，他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在不提起他老婆的事情时堪称惜字如金。不过，小清雪倒也习惯了，他还挺喜欢这样的。毕竟很多人知道他妈妈曾经是明星时总是问东问西的，只有慕离不会。 “别灰心，总有一天你也会出院的。喏……”小清雪把一个盒子放在他面前。 “你老婆我已经捏好啦，留给你做个纪念吧。以后我们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再见啦。”小清雪欢快的离开了病房。 他不知道的是，他妈妈的病其实根本就没好，一切都是蒙蔽人的假象。出院前的那天晚上她在自己的病床下，用自己的鲜血画出一个法阵，低声念道，“来吧，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厉鬼，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来复仇，去帮我杀了那个……” 一个面色苍白却极其英俊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女人“……” “世界上最凶残的厉鬼？”女人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就是，但是，我同时也是冥界的正神。我不能帮你复仇，因为我答应过某个人不能再随便乱杀人。你们凡间的事情，为什么不用凡间的方式来解决？”陆琛问。 “你……一个厉鬼，在教我怎么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女人苦笑道。 “但凡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将希望寄托于这种方式。” “谁教你画的这个法阵？你的灵魂快消散了，当然不是我收的，画这个法阵本身就会消耗魂力。你不能去冥府投胎了。”陆琛说。他的眼神很是冷漠，毫无感情的说着非常残酷的事情。 “妈妈……”听到警报声，小清雪冲了进来。跟着一起冲进来的，还有医生和护士，隔壁的慕离。然后他们一起看到了濒死的李砚云。 “我感觉到这里有邪气，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原来是你，大半夜的看到你真是晦气。”慕离看了看陆琛所在的方向，冷冷道。不过当他看到地上那个法阵时，也得知了陆琛会来这里的原因，同时也明白李砚云已经没救了。 “我也一样不想看见你。另外，她知道这个法阵有点儿奇怪，你最好查查是怎么回事。”陆琛消失在了原地。 “帮我……看好清雪，不要……让他为我复仇……”李砚云用力抓住慕离的手。 “为什么求我？”慕离有些无动于衷。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李砚云断断续续道。 “求你了……不要让他……下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中。这个世界上……这么苦的人……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李砚云死了。她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法阵的事情。 “你妈妈不可能自己知道那个法阵是怎么画的，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她？” “不知道。”小清雪盯着家里的神像回答。妈妈生病的时候，他拜过很多神，求他们让自己的母亲病好起来。母亲的病“好了”，他还以为是这些神起了作用。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你？” “不知道！不知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能让我妈复活吗？你就是个精神病！你有严重的妄想症！你整天幻想你那不存在的老婆！”小清雪大吼道。 慕离“……” “我爸来找过我了，他好像是个大老板，但是他不许我叫他爸爸，因为我是个私生子，说难听点就是个野种。”小清雪低头。 “那恭喜你啊，有家人了。”慕离不冷不热道。 “我不想跟他走。”小清雪红着眼睛看向慕离。 慕离“……” 正常人这个时候好像应该说点什么，李砚云在临死前也把李清雪托付给了他。按照正常发展，他好像应该…… “那你可以去孤儿院。你知道的，我是个精神病，不能收养小孩。” 但是慕离不是正常人，很多方面都证明了他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也不会和人共情。 第90章 李清雪的梦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神能管得了我的事情吗？”小清雪盯着那些神像轻声问。 慕离“……” “这是什么神？”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神像。 “巨力神君罗文君，她主管家宅平安，不让邪祟入侵。”慕离叹了口气回答。 “那她根本没用！”小清雪用力将那个神像推倒在地，摔得粉碎。 “这是什么神？” “幻文星君琳琅，他主管气运。你运气不好的时候可以求他。” “又是一个没用的神！”又一个神像被摔得粉碎。 …… 他将七七八八的神像问了个遍，最后，地上全是些摔碎的神像碎片，供台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神像。 “这是什么神？” “……” “新任天帝……慕离，他不想管任何事情，只想做一个精神病。因为只有当一个精神病时，才能承认那个人曾经存在过。” “没用没用都没用！”小清雪将最后一个神像也摔得粉碎。然后蹲在那里小声的啜泣。 “你把天上这些神全都得罪了个遍，要是碰上哪个小心眼儿的，可能就再也不想保佑你了。” 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你母亲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已经没有神愿意保佑我了对吗？” “你能不能带我走……” “有……有一个，还有一个神你从来没有求过。”慕离忽然又转过身。 “如果，如果要是他在的话，可能会带你走。但是……对不起，我不是他。而且我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不过，这个一点也不像他。”慕离将那个“小手办”放在他面前，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门离开。 “如果，我也是个精神病的话，是不是就会活得轻松一点呢？”小清雪拾起那个“小手办”，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上面。 他努力学习，从来不敢做让母亲不开心的事情，活得小心翼翼，根本就不像个孩子，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母亲离开。 “拜托了，无论是谁都好，哪怕是邪神，我也愿意……” “你想求我什么？” 小清雪抬头一看，他看到一个目光清澈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注视着他。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急切的朝这边跑来。 “下次不要随便拜来历不明的神。这是你为我塑的像？你刚刚……是不是想寻死？”少年接过他手中的“小手办”看了看，“小别致长得真东西，原来我在现在的人心里就长这样？” “我……我想……”小清雪擦了擦眼泪。 李清雪注视着小时候的自己。和小时候的自己同时开口。 小清雪“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家人……” 李清雪“我想要母亲复活……” 小清雪“我想要重新有人爱我……” 李清雪“我想要杀了王君何复仇……” 此时的他说出了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答案。说完后，他将目光移开不再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看来年少时的自己很会察言观色，十分清楚如果此时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反而什么都得不到。所以退而求次的说出了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想要的东西。 “你说，你想要一个家人对吧？”少年开口，“那你看我怎么样？” 门砰的一声打开，慕离站在门外定定的看着少年，“我……我终于想起你叫什么了。杨逸，你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重新回来会有这种风险。”少年叹了口气。 “他……他就是你老婆？”小清雪震惊道，许愿成功的他反而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我也能看见他了？该不会，我之前许愿说想变成精神病，结果真的变成精神病了吧？” 少年“……” 这是他第一次跟师父还有父亲相遇时的场景，很乌龙，但是同时也让人印象深刻。李清雪好像知道梦妖放这些记忆出来的目的了。因为这些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若是普通人看了大概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彻底融入到梦境当中，与记忆当中的自己融为一体，忘记自己现在的目的。但是他的控梦术一直都很高明，所以一直都处于旁观状态，就像在看一场电影。 很快他就进入到了下一场梦境当中。 “以前都是你妈妈一个人去参加家长会吗？”杨逸对着镜子整理西装领带，实际上他的长相有点嫩，穿这身正装很不合适，但是他想尽量多表现出一个靠谱家长的样子。 “不，她很少去，因为她经常拿不出时间。”小清雪回答。 “单身家庭可真辛苦啊不是吗？正好，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以后你的每次家长会我都会出席，这样大家就会知道你有爸爸了。”杨逸将他的书包拎起来，然后从里面掉出一本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掉出来了？”杨逸弯腰把那个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本结婚证，沉默了。 “师父放的，他说，这样就会提醒你，也会提醒我……”小清雪说。 “提醒我什么？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还记得那么清楚。我们异世分居那么多年，这个早就没有法律效力了知道吗？”杨逸将那本结婚证撕成两半。 “这个是复印件，他复印了好几十份。”小清雪说。 杨逸“……” “爸，师父说你没有带小孩的经验，他想把我送去池长老那里去养。”小清雪低头说。 “我没有经验？我可有经验了，你问问他我都带过多少孩子了。那天上的神仙，起码有一半都是我亲手带大的。”杨逸说。 “比如说白霄？比如说张元龙？比如说赫尔斯？哦，张元龙已经死了，不过听说他是最癫的那个，还抽过您的神骨，把您关起来过。” “我带出过那么多正面典型不说，非挑这三个刺头！”杨逸说。 “师父说他不想赌，赌我不是那个刺头。他还说，像我这样的小孩，长相端正，家世凄惨，天赋异禀，三样加起来变刺头的概率是百分百。”小清雪小声道。 “还给他总结出经验来了。”杨逸冷笑一声，看向小清雪，“那你想换家长吗？” “不想了，太麻烦了，现在这样儿已经习惯了。”小清雪犹豫了一下回答。他很喜欢现在这个爸爸，以前跟妈妈相处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妈妈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丢了。现在的爸爸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很宠自己，简直是溺爱，有求必应，做什么都能得到正反馈。 “走吧，我们去参加家长会。”杨逸抱着他说。 起初，小清雪很喜欢参加家长会，因为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他有爸爸了，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你们……谁是李清雪同学的家长？”老师看着教室后面两个人疑惑的问。 “我是。” “我是。”那两个人一齐回答。 小清雪“……” 没有一个真的是！杨逸早就不来参加他的家长会了。这些人是来蹲点的！外面还有几个呢。 “上证据。”慕离冷冷道。 小清雪不情不愿的从课桌里掏出那本结婚证。 “看到没有？只有我才是他具有合法效益的家长，来凑热闹的赶紧回去吧。”慕离说。 “让我看看。”白霄扇着扇子走过去，用手捏起来看了看，然后那本结婚证突然就着了。 “哎呀，不好意思，这天气太热，你这小破本好像不小心自燃了，不过在它烧完之前我好像看到，这玩意儿好像都是十几年前的了吧？早就是废纸一张了。”白霄阴阳怪气道。 “十几年的时间还不至于变成废纸，另外，你烧的是复制品，我这里还有的是。”慕离说。 白霄啪的一下按了一下录音机，从里面传出慕离的声音“……你知道的，我是个精神病，不能收养小孩……” “你跟踪我？”慕离皱眉。 “谁跟踪你啊，别这么自恋，只不过凡间到处都是我的耳目而已。有些人啊，真不要脸，明明自己拒绝过当人家家长的机会，现在又上赶着当人家长。”白霄说。 “那我也是他师父，你连个本地人都不是。”慕离说。 老师看着他们两人在那儿争吵，看了看记事本，“上次是有个歌手要来咱们这儿当音乐老师，上上次是有个九州话讲得比本地人还好的外国人要来咱们这儿当英语老师，上上上次，有个前猎鹰组织战士要来咱们这儿当体育老师，上上上上次，有个染红头发的人要来咱们这儿当校医，上上上……李清雪，快收了神通吧，咱们学校快要被你家家长给包围了。要不是因为咱学校是公立的，最早前儿来的那个游总可能都要把咱们这儿给收购了。” “你跟他们说，我爸爸不会来了，他们就不会来捣乱了。”小清雪说。 “李清雪，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啊？”老师饶有兴趣道。 “一个花心大萝卜！”小清雪生气道。他讨厌花心的人，因为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花花公子。没想到养父一样的乱，还是跟男人一起乱。 学后小清雪气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杨逸在自己房间里无所事事的削着苹果。“你放心哈，就算他们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来你房间搞事的。” “你今天没去参加我的家长会。”小清雪说。 “我没去的原因你不清楚吗？让他们知道某个时间地点能固定刷新出我后，那还能去吗？”杨逸惊讶道。 “能不能别再这么招蜂引蝶了。”小清雪说。 “小雪呀，这招蜂引蝶的错不在花身上，而是在蝶身上你懂吗？那花根本就没动过。”杨逸说。 “我不介意你找的另一半是男人，但是，你就不能认真选一个吗。”小清雪恼怒道。 “你这倒霉孩子，我平时对你不够好吗？就这么想要另一个爸爸？”杨逸放下苹果。 “你要不想选，我替你选，我觉得……我觉得师父就挺不错。你要是选他，大家以后就真的变成一家人了。而且，而且你确实跟他好过。你追他时候，会主动跑到他卧室去把脚放在他门槛上，不让他关门。”小清雪说。 “我就知道他收你当徒弟别有用心，我追他的时候……我追他是因为……” “是因为你中了情毒，他在精神病院就讲过一万次了。那你们两个也领过证，还没离。” “我迟早把他那小破本给烧了！” “你这个大渣男！我以后一定不要变成你这样！”小清雪生气道。 “说得好，我也这么觉得，以后千万别学我！” “我……我要离家出走！” “去哪儿啊，想好了吗儿砸？” “我要去纯阳！我不在缥缈峰呆了。以我的天赋，哪个门派都会要我的。我勤工俭学也要走！哼！你不要来求我！” “元霜姐，我儿子要去你们那儿麻烦你几天，多照顾照顾他……”杨逸打了个电话。 “那我要去梦神殿！这个门派的人只占卜不打架，你肯定没熟人。” “圣女大人，我儿子要去你那儿呆几天，你放心，他比我乖多了，不会干拿你的茶壶装可乐这种事……” “那我去天罡，这个门派的人只爱打架不干别的！这你肯定没熟人了吧？” “安佐，安佑……哈哈哈，放心，师父现在过得很好……没，还没结婚，养子……不会变成元龙那样，慕离看着呢……我儿子要去你们老家那儿呆几天……” “我……我要去国外！你管天管地，我不信你还管得了外国。” “维尔拉，我儿子要去你们那儿当两天见习神甫，你多担待一下……” “你怎么什么地方都有熟人啊？”绞尽脑汁想了十几个方案都没用后，小清雪眼泪都要被气出来了。 “我就说我除了刺头以外还教出过很多乖孩子，你看，我这不也认识很多漂亮小姐姐吗。怎么就只有这几个男的看上我了呢。”杨逸叹气。 “我哪儿都不去了，我要在缥缈峰好好修炼！像师父一样当天下第一剑修！然后把除了师父以外你其他的追求者全都打死！这样你就没得选了！只能选师父了！” “慕离这小子，狼子野心啊，敢情他愿意收你当徒弟是为了这个是吧？”杨逸感叹，“行，那你加油，你努力，我支持你。” 然后，他闭关了三年，直到三年后的升仙大会。 “上啊！儿子！以后能不能把他们几个打死全靠你了！”杨逸在擂台下给他加油。 “你怎么比我还期待把他们打死？”小清雪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擂台上那细皮嫩肉的小子是谁啊？” “好像是慕离的徒弟？” “天尊的徒弟啊？那可不简单啊，我押这小子胜！” “我也押他……” 这帮人争先恐后的下注。 然后，小清雪就让对面给打趴下了。 “呜呜呜……”输了之后，小清雪抱着剑直哭。 “你就这么想赢吗？难道真的是因为想把追我的那些人给打死？”杨逸蹲在他面前问。 “我哭是因为……我是慕离的徒弟，我是天尊的徒弟……还输给了对面……”小清雪哽咽道。 “格局打开儿砸，你输了丢人的不是你而是你师父，是他没教好才会让你输的。”杨逸说。 “他教的……没错……” “唉”杨逸叹了口气，“你太崇拜他了，你一直在模仿他，还模仿的不到位。你知道作为天尊，有多少人在研究他的一举一动吗？他们在研究怎么对付他的同时，自然也就知道了怎么对付你。不过你今天其实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打比自己大很多的对手属于越级挑战。” “还记得这个吗？”杨逸将一个机器人放在他面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玩玩具了？整天就知道练剑！练剑！” “我不知道……”小清雪一愣，“但是除了修炼以外，我好像找不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了。我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你真是跟他越来越像了，真不该让他教你。”杨逸说。 李清雪十八岁那年，终于打败了所有跟他同一辈分的弟子。拿到了“天下第一剑修”的称号。 “现在你满意了吗？”杨逸问。 “没有。”十八岁的李清雪回答，现在的他，气质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起伏。 “你还想要怎么样？”杨逸问。 “我想要做出一番成就，让人们提起我时，不再只是天尊的弟子，而是我李清雪。”十八岁的李清雪回答。 “别修炼了，去上学吧，你这年纪该上大学了。”杨逸笑道，“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他找了远点的地方去上大学，在上学期间依旧没有搁置修炼。某天，他在自己的背包里发现了一封情书，然后一愣，把情书扔掉很快就忘了这回事。 “师弟，谈过恋爱了没有啊？”师姐杨依依来学校看他。 “没有。”李清雪回答。 “不会吧，你在缥缈峰的时候只知道闭关跟同龄人接触不到还算情有可原，怎么来学校念书了还是这样啊。你这颜值不可能没人追啊。”杨依依说。 “我好像……不知道‘喜欢’这种感情是什么。”李清雪回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感情开始变得无比淡薄。父亲说他小时候情感要鲜明许多，会哭会笑会撒娇，现在想来，那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那你看过片吗？”杨依依八卦道。 “室友看过，我也跟着看过几眼，感觉好像，在看动物世界。”李清雪如实回答，“我可能这辈子都对那方面不感兴趣了。” “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杨依依说。 “咳……师姐，注意你的言辞。你好歹也是个……女生。我对那方面没兴趣，并不代表不介意别人开玩笑。”李清雪轻咳一声。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时间一转，梦境来到了程锋吃毒蘑菇那天。 “师父……”程锋在床上非常不老实的手脚并用抱住他。 李清雪“……” “你皮肤可真好啊，用了什么护肤品……”程锋睡得还挺香，一边睡一边说梦话，一边说梦话一边在他身上乱摸，寻找舒服的姿势。 “咦，这是什么……” “别……”李清雪隐忍的一把抓住他的手，程锋倒是很听话，被抓住后立马换了个方向。但依旧抱得他很紧。还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 “以冰为心，气随心动，心念合一，无欲无求……”李清雪拼命在心里默念清心诀，强行把某种不该有的冲动压下去。 要是他醒来时发现我在……不行，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程锋把腿勾在他身上蹭了蹭。 李清雪“……” 清心诀的下一句是什么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还是阳神出窍吧。李清雪直接舍弃了被压得死死的肉身，阳神出窍站在了一边，但是这样他也更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怎么被程锋抱住，怎么被他“轻薄”。就连阳神都…… “寒霜……”李清雪将自己的佩剑取出抱在身上闭着眼睛冷静了一会儿。 天终于亮了。程锋终于醒了，李清雪的阳神回到了原来的身体，看到他那一脸茫然的小眼神和凌乱的衣衫，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又…… “你压着我头发了。”李清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极其煞风景的话。这句话很有成效，程锋立刻尖叫着松开了他。 李清雪松了口气，闭着眼睛揉了揉头。很好，什么都没有让对方察觉。不然这师父就没法当了。居然对着自己的徒弟……这师父当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为自己觉得可耻。 程锋走了，李清雪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上还很凌乱。李清雪有点洁癖和轻微强迫症，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得整整齐齐的，一尘不染。但是他并没有着急整理床铺，而是闭着眼睛坐在自己床上，好像在回味什么。 昨晚忍了一夜，身体并不好受。他沉默着把程锋用过的床单披在身上，感受着上面残余的味道，然后把手伸向…… “停！徐梦！徐梦！你出来！”现实中的李清雪忽然大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揭你老底了，你坐过几年牢……” “瞧把我们的李道长给急的，这就出来。这就这就……”梦境中的一切忽然消散，掌管梦境的少年忽然出现在李清雪面前。 “你在外面调查过我了？”徐梦问。 第91章 徐梦的请求 “犯过事的梦妖很少，更别提还是和秦家有过关联的梦妖。很容易就查到。”李清雪说。 “道长，是在担心我的妖品有问题吗？”徐梦问。 “你的妖品我不用担心，要不是你，秦有堂那孩子早就死了。谭先生的人品才是需要我担心的东西。”李清雪说。 徐梦沉默半晌，再次看去时他的眼睛里已经满含热泪，“道长果然明察秋毫。小堂是个好孩子，不该折在这种人手里。但我光是为了维持他的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你已经没有实体了，现在是在和秦有堂共用一具身体。他本来是人，现在变成了半人半妖，等他彻底变成妖的时候，你就会消失，而他则会彻底失去人类的身份。”李清雪说。 “有办法解决吗？我的消失不足为惧，但是我不想那孩子以后承受异样的目光。”徐梦问。 “有，你让他用人类的方法修炼，等他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起码能够维持自身生存的时候，你就可以从他身上分离了。”李清雪说。 “和我的情况倒是很像，但是，你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李清雪轻笑一声。 “道长，小妖斗胆想求您一件事……”徐梦开口。 李清雪“……” “你一直都这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吗？”李清雪转移了话题。 “梦妖本来就会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道长放心，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主动泄露别人的隐私，这是我们身为梦妖的生存法则。”徐梦立刻意识到李清雪这是在提点自己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不过……您喜欢程锋这件事，不让他知道真的好吗？” “既然你看了我的过往，那你应该知道我父亲跟我师父之间的事。”李清雪说。 “我父亲当年是因为中了情毒才会疯狂追求我师父，等他情根深种的时候，我父亲却跑了。我知道程锋也对我有意，但是他的那种‘有意’不过是受灵魂共融的影响，我的半片灵魂融合在他身上，整日和他朝夕相处，他想不对我‘有意’都难。但是，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他性命，不是为了……这种情况和我父亲师父当年很像。我若是趁着他对我‘有意’趁虚而入，等到‘爱意’消失的那一天，我不敢想象他会如何看我。会不会和我父亲那样，半生都在躲我。” “他会怎么看你根本无须担心，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这种救命方式产生了一点副作用，那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更别提这个方法还让你平白承担了一半来自他那边的风险。”徐梦说。 “那不就成了挟恩以报。”李清雪说。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干脆选择从未拥有。李道长，你的性格还真是消极啊。”徐梦说。 “不，我是想给他选择的自由，他的感情应当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受外物的影响。等我把灵魂收回来的那天，他做出的选择才是他自己的选择。”李清雪说。 徐梦“……” “秦有堂的事情我会接手，你不用担心。但是，你对那孩子未免太过溺爱了。如果一开始让他陷入沉睡是因为迫不得已，后来又让他睡了那么久，纯属是胡闹。”李清雪说。 “没办法，要是让他早点醒过来，他消耗能量也会更大，我消失的也会更快。我的修为本来就不高，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愿意醒。不过道长放心，即使是在梦里我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对他的教育工作，不会让他的智力和知识水平一直停留在八岁的水准。做您的徒弟也不会辱您的脸面。”徐梦说。 “送我去秦有堂的梦里吧。”李清雪说。 “道长请……”徐梦为他打开一扇门。 等李清雪离开后徐梦开始自言自语，“一个要等明年的升仙大会，一个要等十几年后的筑基……原以为告白要等一年的时间已经够磨蹭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这里就是秦有堂的梦。李清雪看了看四周的高楼大厦。 “你也过来了啊。” 李清雪忽然听到程锋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看到程锋十分亲密的和自己打着招呼，朝自己走过来。他居然比自己还提前一步到了秦有堂的梦里。 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师徒这层关系在，程锋对自己的态度有时虽然会有些逾越，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十分恭敬，但是他现在打招呼的样子，绝对不是平时对自己的态度。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那个小混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们得把他逮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不过这里是他的梦了，可能会有些不好对付。”程锋疑神疑鬼的四处看了看。 “哪个小混蛋？”李清雪沉默半晌问。 虽然态度有点奇怪，但这的确是程锋本人没错，不是谁假冒的，他分得清。 “还有哪个小混蛋，秦有堂呗。咱们不是刚刚一起教训了他一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程锋疑惑的看着他。 “我？奇怪？”李清雪感觉大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在他看来，奇怪的明明是程锋才对。 “哦，我懂了，你又在cosplay你自己对不对？学的可真像。你说你，同样的玩笑你还要开两遍，吓死我了，你以为你留个长头发就能假装成他了。”程锋如释重负道。 “谁？你把我当成了谁？”李清雪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他好像知道程锋态度奇怪的原因了，他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假扮的。 “别装了，赶紧跟我一块去找秦有堂。”程锋极其自然的拉起了他的手，态度亲昵的就像是情侣之间在相处，走了一小段路后忽然停下。 “你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程锋扭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谁？”李清雪定定的看着他。 “你是，李清雪，是我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看你，又在闹别扭了是不是。别闹了，这不好玩。话说，你一直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李清雪“……” “好好好，玩上瘾了是不是？那我配合你。”程锋一把抱住他，他的动作很熟练，没有丝毫的害羞。故意贴得他很近，如果是现实中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心跳的距离。 “嘿嘿……没想到在别人的梦里感觉都这么真实，出去以后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程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看你平时老抱怨碰不到我，现在你不光能碰到我，我也能碰到你了，快让我多占会儿便宜。” 李清雪“……” “还在生气，那这样你心情会不会好点？”然后他看到程锋踮起脚尖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毫不犹豫的贴上他的唇。 李清雪“！” 他一把推开了程锋，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这次他居然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吻了自己。 “你生气我还生气了呢！我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你就这么对我！你之前对我又搂又亲又抱的，恨不得长我身上，我说什么了吗我！我宣布，我要开始跟你冷战了！”程锋生气的指着他说。 “谁……谁对你又搂又亲又抱？”李清雪大脑里某根弦好像崩断了。 他一直在尊重程锋的选择，一直在等着他修炼没有碰他，一直没有选择挑破过这层关系。结果早就有人在背地里假借着他的名义占程锋便宜，他还不知道。 “哼，别忘了我们两个在冷战呢。”程锋扭过头。 李清雪“……” 假的那个可以，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李清雪内心忽然一股无名火起。理智什么的早就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他一把拉过程锋主动吻了下去，而且他还非常强硬的扣着他的头，不让他逃走，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这样……这样才对……” 程锋回应着他的吻，让这个吻逐渐加深，甚至还非常配合的勾着他的脖子，方便他更加深入的品尝。他的主动配合让李清雪更加的火大，动作也更加有侵略性起来。 “够了！你们两个又在这里不分场合的随地大小癫。这里可是我的梦！我要开启青少年模式了！你们两个颠公！”秦有堂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好事。 “怎么，不玩捉迷藏了？你看你这小破孩，成天就知道睡大觉的人就是逊，连亲个嘴儿你都受不了，不爱看就多看！看多了就脱敏了。”程锋松开他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搂在他的腰上。 “咦，这好像跟刚才那个不是同一个。好像换了一个人。”秦有堂疑惑道。 “什么换了一个人？”程锋同样疑惑道。 “这是之前在外面烧香的那个，不是刚才跟你一起发癫那个，虽然他们两个长得一样，但是……其实还是有点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秦有堂说。 程锋“！” 他非常老实迅速的把手从李清雪的腰上收了回来，同手同脚的站在一边，身体僵得像一块木板，“那什么，师父你也来了哈，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哈哈哈哈……” 李清雪“……” “你好像在怕我？” “没有没有……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想再确认一下，你刚刚……是不是主动亲我了？”程锋非常小声的问，他在问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敢抬头去看他。 第92章 程锋的梦 这是什么？在进入梦境的一刹那，程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初中校服。 这里是哪里？程锋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初中学校的生物教室，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控梦术没有学好，导致他和梦中的自己融为了一体。 “喂，小白脸，我们下午的比赛缺一个啦啦队，你穿上这身去给我们加油怎么样？”一个不良少年带领着一帮跟班过来，将一套女装甩在他身上。 “缺啦啦队，你们去找真正的女生不好吗？干嘛找我？”程锋嗫嚅道。 在意识到自己和梦中的自己共融后，现在的他意识已经消失了。 “她们哪愿意穿得这么暴露啊，男的穿才有意思嘛，你看你跟个女生也没有什么区别，穿这身属于是本色出演，来，给他穿上。” 一帮男生起着哄，要给他套上并不合身的女装。 “砰！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有个男生问。 “什么奇怪的声音……不会是老师来了吧？”带头的那个男生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发现这间空教室的门在强烈的晃动，紧接着哗啦一声，中间被劈开个大洞，一个清秀少年拿着斧头凑在洞口那儿咧嘴一笑，“程锋，这玩意可比剑好用多了。别怕，师父来了。” 这帮男生沉默半晌忽然一起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我们不是在演青春校园疼痛片吗？怎么特么的变闪灵了啊！” “我怎么知道！这疯子是谁啊？怎么混进来的！” 门彻底被劈开，躺在地上变成了渣渣，少年掂着斧头走进教室，杂耍一样在手上抛了两下兴奋道，“好多人啊，我们来玩踢足球怎么样？被抓到的人当球。”说完他拎着斧头朝旁边的人体模特劈去，模特的头立刻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当球的人会有什么待遇不言而喻。 “啊啊啊啊……保安！保安！” “妈妈！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 这帮人被吓得在教室四散奔逃。 “别跑啊，我想起来我是谁了。我都二十多了，还怕你们这帮小屁孩啊。”程锋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一切，忽然拦在门口，两个人前后夹击，跟赶羊一样最后把这帮小屁孩捆在了一起。 “小风，你怎么也在这儿啊？”程锋高兴的问。 “我跟你是一起的，你能来我当然也能来。”小风将斧头扛在后面说。 “停……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你怎么还有外援啊？你这犯规了！”秦有堂忽然出现在这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教室里被捆住的那帮不良少年也消失了。 “终于轮到我说这句话了，这里是我的梦！我愿意怎么玩怎么玩！臭小子，揭人伤疤很好玩吗？”程锋颐指气使的问。 “哼，还不是因为你们想要对付我们先的。哥哥就是对你们太温和了，我这就把你们全都赶走！不管用什么方式！”秦有堂叫嚣。 “什么太温和了？”程锋问。 “这小子把你的梦换了，你原本应该梦到高中时学吉他那件事，结果被他换成了被霸凌时那段回忆。”小风解释。 “你想要让我因为害怕知难而退？”程锋看着秦有堂，“但是你猜错了一点，那就是我已经从那段阴影走出来了。因为我知道只要再稍微等下去，我就会遇见他。” “你就这么想见他？”小风嫉妒的问。 “又在自己吃自己醋啦？”程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遇见你和遇见他是一样的。” “受不了了，你们两个癫子当我不存在吗？我要……” “你要什么？升堂！升堂！”小风忽然换了一身官服！四周也变成了衙门的样子，他在上面拼命拍着惊堂木，“堂下何人？状告本官啊！” “大人有何吩咐？”程锋配合的站在一边陪他演戏。 秦有堂“……” “狗男男！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放肆！我们两个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怪来反对？”程锋把那签子往他头上一扔，指了指自己，“他发疯，我发癫，我们两个难道不是绝配？” “谁管你们配不配！我是问你们要干嘛！” “我现在这个身份是不是换个形象比较好啊？”小风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来回踱步兴奋道，“可能那个老古董的形象比较合适，看我怎么学他！” 说完小风努力板起脸，还换回了长头发的造型，“怎么样，你看我学他学得像不像？” “太像了！简直就是本人！”程锋竖起大拇指。 “你以为就你会摇人！我要去找哥哥了！”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本官还没开始审你呢！”小风又是一拍惊堂木，一根绳子从天而降把秦有堂捆住吊在半空。 “你们……你们虐待我！我还是个孩子！”秦有堂努力挣扎几下无果后愤怒道。 “听到了没有，他还是个孩子。”程锋假装惊讶道，“那更不能放过他了啊！大人。” “现在，本官受安小姐之托审理秦有堂一案。秦有堂！你可知罪！”小风煞有介事的保持着严肃的样子。乍一看倒还真有几分李清雪平时的样子。 “我……我何罪之有啊我。”秦有堂还在争辩。 “这第一罪！要治你的不孝之罪！你妈每天在外面那么辛苦，你整天就知道呼呼睡大觉，还觉得理所当然。”小风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对她来说根本没区别，她根本就不关心我！” “这第二罪！你竟然敢打我们家程锋？啊？我都舍不得打你打？你还把他的梦换成这种糟糕的回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那谁让他随便来我梦里叫我的，没礼貌！” “你现在不也在我梦里，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程锋说。 “这第三罪！我单纯看你不顺眼。” 秦有堂“？？？” “你说你一个后登场的人物，你人设居然跟我重了？我双重人格你也双重人格？我一半性格沉稳一半是熊孩子你居然也一样？我最讨厌！别人学我了！你这熊孩子！”小风态度嚣张道。 “不是，谁双重人格啊？徐梦哥哥跟我又不是同一个人！你自己精神分裂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这样。”秦有堂都惊呆了，这也怪他？ “一样！你们两个现在共用一个身体，和双重人格也差不多了！本官现在要将你数罪并罚！打你的屁股！”小风将签筒里所有的签都扔到他身上，然后从手里变出一个鸡毛掸子。 “住手！你要干什么！我妈妈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啊啊啊！哥哥救命！” “哥哥救命……”现实中的秦有堂呢喃了一下翻了个身。 “哥哥？”撑着头睡在一边的秦朝雨忽然醒过来，疑惑的看着儿子，他的眉头紧锁，看上去非常不安，在他沉睡的这三年来，还是头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会不会是你之前……”谭思古试探道，“我就说那是一条生命，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秦朝雨紧紧盯着他，李清雪推荐的安神香在旁边袅袅散发着香气，不知道怎么的，她多年紧绷的思绪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能让她沉下心来好好审视眼前这个人。 “那个孩子当时来的不是时候，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现实都没有做好准备，医生也不建议我生下来，强行生下他只会让我九死一生还不能保证他的健康。你不能拿一个母亲的责任来要挟我必须生下他，我是一个母亲的同时，也是一个人，也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可是，可是那是一条小生命啊。现在的医疗水平那么发达，这些根本都不是借口。他本来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看看这个世界美丽的样子，看看自己的家人，结果就因为自己的母亲不想要他，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怨气不散的怨灵，还要来报复我们的儿子。你看看就是因为你不要他，才会害得咱们儿子中邪。”谭思古说。 “你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秦朝雨站起来严厉的看着他，“姓谭的！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东西要害咱们儿子的命！我不信那些！在我拿掉那个孩子之前，他就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仅此而已！我的儿子从始至终就只有小堂一个人！” “亲爱的，别生气，我就是……就是太关心小堂了，才会胡思乱想。”谭思古赔着笑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将眼中的阴狠压下去，假装沉痛道，“唉，如果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只要来报复我一个人就好了，何苦要折磨咱们的孩子啊。” 他是不是想要借此让我产生愧疚心理，对我实现精神控制，让我无心公司上的事情。秦朝雨瞥了他一眼，暗自思忖。回想起来，在自己产后抑郁的那段时间，他似乎也是这么做的，经常提起被自己打掉的那个孩子，表面上是在心疼她的身体，实际上让她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差点想不开。 “呜呜呜……哥哥，这里有两个癫子欺负我，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梦中的秦有堂已经被打了好几下屁股，吊在空中抽抽搭搭的哭。 “抽得我的手都疼了。”小风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按了按肩。 “那我给你揉揉？”程锋拉过他的手揉了揉，表面上是在给他揉手，实则是在乱占便宜，师父的手很好看，摸起来手感也很好，皮肤很光滑，小风也在配合的让他摸。 秦有堂再次惊呆了，“救命，还有没有人性啊？刚打完我就秀恩爱！合着打我是在给你们两个助兴是吧？有没有人来管管这两个颠公！我受不了了！” “秦有堂！你可知错？”小风再次质问他。 “我错了，我错了，两位哥哥！你们放我下来吧，我再也不敢了！”秦有堂扭扭捏捏道。 “放他下来吧。”程锋有些不忍心道，对方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熊了点，被暴打这么一顿，他看着都心疼了。 小风给他解开绳子，秦有堂落在地上沉默半晌忽然跳起来大喊，“我错就错在不该主动招惹你们两个颠公！你们等着，我这就让我哥哥来收拾你们！想让我认错，下辈子吧！” 放完狠话后，他就开了一扇门跑了。 “这小子的控梦术学的不太地道啊，连小尾巴都不收。你看，他自己就把去他梦里的门打开了，都不用咱们找了。”小风指了指那扇门说。 “师父，你的控梦术跟他哥哥比，谁更强？”程锋有些不放心的问。 “自然是梦妖更强了，术业有专攻，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不过，放心吧，比不过梦妖肯定比这小子强，去他梦里也不用担心，而且那个梦妖已经跟我投降了。”小风说。 “那还等什么，走吧，咱们对他来个乘胜追击！”程锋打开那扇门。 等进入那扇门后，他果然来到了秦有堂的梦境。可能是因为刚挨完打，秦有堂的情绪还不稳定，所以等进入那扇门后，他竟然听到了秦有堂的一些心声。越往前走，听到的就越多。 “妈妈根本就不爱我，她只爱工作……” “爸爸也不喜欢我，他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甚至不记得我芒果过敏……” “徐梦哥哥是好人，他会陪我玩积木陪我画画陪我聊天……” “王婶是坏人！她居然说徐梦哥哥是猪！还跟妈妈告状！跟妈妈说我有心理问题……” “徐梦哥哥是为了爸爸才接近我的……” “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我要离家出走……” “好疼……身体要碎掉了……这里好黑，我好怕……哥哥救我……” 程锋跑了一阵儿忽然停下，小风去哪儿了？按理来说，他跟小风一块进来，不应该走散才对。 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 “你也过来了啊。”程锋十分自然的跟他打着招呼朝师父走去。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那个小混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们得把他逮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不过这里是他的梦了，可能会有些不好对付。” “哪个小混蛋？”李清雪沉默半晌问。 “还有哪个小混蛋，秦有堂呗。咱们不是刚刚一起教训了他一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程锋疑惑的看着他。小风现在看起来好奇怪，跟他说话时不仅面无表情，语气也很正常，看起来简直就像是…… “我？奇怪？”李清雪甚至还反问了他一下。 “哦，我懂了，你又在cosplay你自己对不对？”程锋如释重负道，真要是师父本人，那也太吓人了，想起他刚才在公堂上假装师父，估计是玩上瘾了，还没从角色扮演里出来呢。 “学的可真像。你说你，同样的玩笑你还要开两遍，吓死我了，你以为你留个长头发就能假装成他了。” “谁？你把我当成了谁？”李清雪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好看。 “别装了，赶紧跟我一块去找秦有堂。”程锋赶紧拉起他的手去找秦有堂。 “你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程锋扭过头疑惑的看着他。小风现在这个状态绝对不对劲儿。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不理自己，其他时候恨不得黏自己身上。 “我是谁？”李清雪定定的看着他。 “你是，李清雪，是我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看你，又在闹别扭了是不是。别闹了，这不好玩。话说，你一直离我这么远做什么？”程锋估计他又在自己吃自己醋了，按照以往经验，只要稍微哄哄就能好。 李清雪“……” “好好好，玩上瘾了是不是？那我配合你。”程锋一把抱住他搂在自己怀里。 “嘿嘿……没想到在别人的梦里感觉都这么真实，出去以后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程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感还是跟之前一样好。 “你看你平时老抱怨碰不到我，现在你不光能碰到我，我也能碰到你了，快让我多占会儿便宜。”能这么随便摸随便碰的也就只有小风了，要是师父他可不敢。 李清雪“……” “还在生气，那这样你心情会不会好点？”看他还是不说话，程锋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唇。 谁知道他这么做完以后李清雪竟然一把推开了他，还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 “你生气我还生气了呢！我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你就这么对我！你之前对我又搂又亲又抱的，我说什么了吗我！我宣布，我要开始跟你冷战了！”程锋有些恼火。他这么做是想干嘛？简直跟嫌弃自己一样，也不知道之前跟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的是谁，现在搞这么矜持。 “谁……谁对你又搂又亲又抱？” “哼，别忘了我们两个在冷战呢。”程锋扭过头。他这是想做完不认账了是吧？那他就再也不跟他说话了，看谁忍得住。 李清雪一把拉过了自己，非常强势的贴上他的唇，他吻得非常的强硬，抱得也非常紧，简直像是怕他会逃走一样。 李清雪“……” “这样……这样才对……”程锋在接吻的间隙喘着气，回应着这个吻，非常配合的勾着他的脖子，让这个吻逐渐加深，唇舌交缠，彼此的气息都融合在一起。他喜欢师父，愿意跟他有肌肤之亲，现实中的师父可望而不可及，如果能在梦中得到，哪怕他动作粗暴一点也没关系。 “你们两个又在这里不分场合的随地大小癫。这里可是我的梦！我要开启青少年模式了！你们两个颠公！”秦有堂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好事。 “怎么，不玩捉迷藏了？你看你这小破孩，成天就知道睡大觉的人就是逊，连亲个嘴儿你都受不了，不爱看就多看！看多了就脱敏了。”程锋松开李清雪说。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李清雪腰上乱摸，不摸白不摸，反正小风愿意让他随便乱摸。 “咦，这好像跟刚才那个不是同一个。好像换了一个人。”秦有堂疑惑道。 “什么换了一个人？”程锋同样疑惑道。 “这是之前在外面烧香的那个，不是刚才跟你一起发癫那个，虽然他们两个长得一样，但是……其实还是有点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秦有堂有些稀里糊涂道。 程锋“！” 这个是师父本尊！他忽然想起来师父的确是和他们几个一起进来的，只不过进来后每个人都去了各自的梦里走散了。他后面又被小风转移走了注意力，完全忘了这回事。 师父的话就…… 他非常老实迅速的把手从李清雪的腰上收了回来，手脚僵硬的站在一边，心虚道，“那什么，师父你也来了哈，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哈哈哈哈……”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李清雪“……” “你好像在怕我？”李清雪沉默半晌问。 “没有没有……我就是……你刚刚是不是主动亲我了？”程锋非常小声的问。 虽然一开始是自己主动的没错，但是，李清雪后面也主动吻他了对吧？这是不是说明师父对他也……程锋抱有了一丝小小的希冀。 第93章 徐梦的过去 李清雪没有说话。 “说起来，之前那个李清雪的确说过自己的另一半人格比较沉稳……”秦有堂若有所思道，“我哥哥呢？” “就是你哥哥让我来找你的。”这次他倒是回答秦有堂的问题了。 “你不要把我的问题忽略掉可以吗？”程锋急切道。是或不是倒是给他个准信啊，这样一直吊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虽然之前也一直处于拉扯状态，但是现在性质明显不一样了。 “我们的事，等回去再谈好吗？”李清雪说。 “秦有堂，你想知道你哥哥的事吗？比如说，你哥哥的过去？”李清雪问。 “哥哥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的过去，难道你知道吗？”秦有堂问。 “你亲自去他的回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和他认识了这么久，想看看他的回忆，轻而易举吧？”李清雪说。 “可是……可是我的控梦术不如哥哥，肯定是……不能看到的吧。”秦有堂有些不确定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清雪说。 秦有堂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他试探性地推开，门打开了，徐梦并没有对他设防。 …… “好了，这是你的凡间护照，请拿好。对了，友情提醒你一下，凡间虽然好玩，但是，那里的人类可是狡诈的很，很多咱们的同胞都已经在那里被诈骗过了。千万不要让自己落得钱妖两空，也不要轻易相信人类的话，有困难找妖警。”眼前负责办理出国手续的狐妖小姐姐好心提醒。 那是妖界刚刚开通与凡间通道的时候，很多妖精在妖界困了千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了，个个都想去人间见识一番。一时间兴起了一波旅游热。 “这位姐姐，我们妖能活那么长时间，还会被只能活几十年的人类骗啊。”尚且年轻的梦妖徐梦好奇的问。 “就是因为他们活得不久性格才会那么狡诈呢，咱们妖啊，活着的时候就只顾着修炼了。他们人类在短短的几十年内就要把人间的酸甜苦辣体验个遍，自然比我们狡猾。”狐妖撇了撇嘴。 作为第一次出国的年轻妖精，凡间的一切自然都是新鲜无比。他把在妖界的积蓄全部都换成了凡界的货币，打算在凡间常住。 “这位帅哥，第一次来金州吗？是来这里玩还是来找工作？”一天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被一位外表英俊的青年男性拦住。 “出来玩，也想……找工作。”徐梦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多大了？”青年笑着问。 “十八……不，十九吧，我成年了。”徐梦慌忙换算了一下妖类与人类的寿命比例，两百多岁的妖龄应该差不多相当于人类的十八吧。 “这个年龄……你是出来找兼职的学生，还是找一份正式工作？”青年若有所思的问。 “当然是……正式的工作。可以的话，我希望工作的空闲时间能够多一些，我想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徐梦回答。负责给妖类介绍工作的职业介绍所说，像他们这种梦妖，想要在凡间就业，一般都会选择当心理咨询师，毕竟梦妖想要查看人的内心是件相当简单的事，但是正经的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位需要考证。 “想要空闲时间多一些啊……那我这里有个投资项目，你要不要了解一下？”青年问。 不知道为什么，青年对自己好像格外的感兴趣，一直拉着他说话不让他走。不过他长得很好看，声音又很好听，正好徐梦又是个颜控，所以他就一直听着他说话没有走。 “我们是大企业，不会随便跑路走人，你看我身后这栋大楼，就是我们总部。”青年指了指身后，神神秘秘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千万别泄露给别人，保证你事后能赚大钱。”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徐梦问。他想起了狐妖小姐姐的忠告。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 “当然是因为我跟你有缘，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刚来这座城市闯荡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很长时间才赚到第一桶金……”青年说。 “听我说，这个方法绝对保证你能赚钱，我掌握了公司的内部资料，只要你一次性投资……” 他稀里糊涂的听着这个帅哥画饼，最后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都投了进去，连个住店的钱都没留。 “成了，你就等着赚大钱吧，有了这个项目，你在家躺着睡觉都能赚钱。”最后青年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纸质凭证就把他打发走了。 之后他又来找这个青年的时候，他的确没跑路，但是却对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上次从你这儿拿到了一笔钱，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最近公司的经营出了点问题，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如果再有一点钱的话，只要一点，公司就可以周转过来。一直赚不到钱的话，你这里也没有办法拿到分红……” “缺钱吗？要不我再投点吧。我还有些积蓄。”徐梦主动道。 他再次造访青年时，他看起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人拿着投资商的钱卷钱跑路了，现在公司的资金方面缺了一个大口，不过只要填上的话，每个人能拿到的分红肯定会更多……” “这样啊，我这段时间打工还赚了一些钱，你全拿走吧。”徐梦说。 青年“……” “我说，你差不多也该是时候发现自己被骗了吧？”青年说。 “啊？什么？不是公司的资金周转困难吗？”徐梦傻乎乎道。 “我难道看起来不是相当的可疑吗？这么明显的骗术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明明看起来长得挺聪明的样子，怎么做起事来这么傻乎乎的。你再这样下去，万一碰到一个……一个比我还会骗的人，岂不是，会被人压榨一辈子。”青年说。 “可是，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骗子啊。”徐梦说。 青年“……” “你……”青年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他，“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咦？这和你之前告诉我的不一样啊。你叫……谭思古？”徐梦看着那张身份证上的名字惊讶道。 “那是因为我骗你了啊，小傻子。”青年笑道，“你把积蓄全都给我了，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这附近一片的房租都很贵，你现在住什么地方？不会是城中村吧？” “没有，其实，我晚上不用找地方住也可以，也不用吃饭，所以很省钱。”徐梦说。 “哦？”谭思古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是个妖，是梦妖，可以去别人的梦里。另外我们梦妖也可以以梦为食。在妖界的时候，大家的梦都是一样的。味道就像压缩饼干。但是到了凡间，大家的梦有了各种各样的口味……”一说起自己的事情，徐梦都开始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妖界出行手册上有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建议暴露自己的妖族身份，但是没说不能暴露，信任的人可以。他在凡间认识时间最长的人就是谭思古。 “……少女的梦味道酸酸甜甜的，小孩子的梦最可口，甜得就像蛋糕，大人的梦，味道大多数都是苦的，但是最饱腹，老人的梦，口感更复杂，层次也更丰富，每一个梦都像开盲盒……” “我的梦是什么味道的？”谭思古打断他。 “你的梦？”徐梦一愣。 “晚上，要不要来尝一尝？”谭思古笑着问。 他没有把自己投出去的那笔钱要回来，但是他多了一个人类男朋友。他的人类男朋友很喜欢钱，他说总有一天他会赚到大钱，会让他们两个都过上好日子。 他们在一起后的一段时间，谭思古的生意终于步上了正轨，住的地方也从原来的合租房变成了自己的房子。 “小梦，小梦，你可以去别人的梦里对不对……”一天，谭思古抱着一堆文件来找他，“那你能不能去我客户的梦里看一看，他究竟想要什么？” “谭哥，这属于侵犯别人的隐私，我是可以去看，但是……我不能随便说的。”徐梦为难道。 “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有这么方便的能力，你竟然只想当一个心理咨询师，实在是太浪费了。”谭思古说。 徐梦“……” “小梦，求你了，这笔投资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了我，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谭思古抓着他的手恳求道。 他最后还是帮了谭思古这个忙。因为对于客户的喜好了如指掌，谭思古在生意场上混得愈加如鱼得水。他要求徐梦入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后竟不再只满足于窥探别人的隐私和爱好。 “听说，梦和心灵世界是相连的对不对？除了可以看到别人的梦，还可以看到别人的回忆。”谭思古问。 “谭哥！这是犯法的！”这次徐梦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要求，“你想要利用我来窃取别人的商业机密，这已经是妥妥的犯法行为，不再只是道德问题。” “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叫犯法呢，只要不被人查到……”谭思古说。 “不行！这次真的不行！” “小梦！就这一次！只要这一次，我就能彻底翻身了。” “谭哥，你总说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现在的日子，还不算好吗？”徐梦心情复杂道。他对于物质的需求本来就不高，他看不懂谭思古那怎么填都填不满的欲望。 谭思古“……” “不够，不够，还差得远……” “小梦，我的母亲得了病。这种病要花很多很多钱，足以把一个小公司拖垮……要知道，我们人类能活的时间很短……”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徐梦最后还是妥协。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涉及到犯法的事，妖管局的人不是吃素的。 那天谭思古没有去公司，慌里慌张的来找他，“小梦，出事了！对方那边也有高人！他发现你入梦了，给你看的是假信息，对方已经告上了法庭。” “怎么办啊，谭哥……”徐梦顿时也慌了。 “放心，我已经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 徐梦“……” “你……给我？请好了律师？”徐梦缓慢的问。 “对，你只要承认这件事情都是你干的……” “是你让我做的！”徐梦不顾形象的大吼道。 “小梦，我打听过了，这事儿最多也就是让你坐几年牢而已。几年而已，对于你们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要是让我去坐的话，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就老了。一生当中最宝贵的几年时间都被浪费了。你知道，几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多重要吗？”谭思古说。 徐梦“……” “我会一直等你出来，等你出来的时候，公司发展的也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我会跟你结婚，戒指我都买好了。”谭思古拿出一个钻戒套在他手上，“我原本，想等一个更浪漫的场合求婚，但是……小梦，几年的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被告！被告妖！”法庭上的声音将思绪恍然的徐梦拉回现实，他沉默的摸着手上的戒指。 “你是否承认窃取xx公司商业机密一案，是你一人所为？” “我承认！”徐梦沉默半晌回答。 “可是，这起案件的直接受益人并不是你，这么做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确定背后没有其他的人指使？比如说，你的男朋友？” “这起案件的最大受益者的确是我的男朋友。但是，是我一厢情愿为了他这么干的。”徐梦说，“我为了讨他的欢心，利用了自己梦妖的身份方便，盗取了对方的商业机密。但是，他本人对这件事却一无所知。包括，我跟他交往这件事，也是我利用了自己的梦妖能力，迷惑了他的心智，让他以为他喜欢我，控制他做了很多事。” 他主动承担下了所有，包括谭思古以前做的一些违法勾当，只是为了把谭思古摘干净。 “你可知，再加上利用妖族能力迷惑人类心智，违背人类意愿这条罪名，会让你罪加一等？刑期加长？” “我知道，我会在牢里好好改造，好好做妖，不再犯事……” 他的刑期又多加了好几年，期间他一直努力改造，争取减刑。最后，在他出狱的那天，谭思古没有来接他。他以为是他工作太忙，忘了自己出狱的日子。 他去了他们以前住的地方，那个房子的主人早就换了。他在网络上到处查找谭思古的消息，最后在一条早年新闻上看到了他，是他跟秦家大小姐结婚的消息。他骗了自己，他的母亲甚至从来就没有得过什么需要花钱的大病。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他快要疯了，拿着刀冲去谭思古的办公室找他去复仇，岂料谭思古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来找他，请了许多随身保镖，还买了很多防妖的道具。 他又去谭思古的家里去找他，谭思古的妻子是个女强人，但是她不信妖神那些，家里没有放任何防妖的东西，他很轻松的就混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杀了谭思古的妻子和儿子，让他感受一下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谭思古跟他的妻子都很少回家，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和一个孩子。 那孩子和他长得很像，但是从来不说话，只会一个人默默在那里玩积木。 “你……”他犹豫着坐在小孩的面前，小孩抬头看了看他，对于家中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完全不戒备，甚至可以说是不在意。他拼出来的积木奇形怪状，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这孩子好像有自闭症？在那一刻，他恍惚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当一个心理咨询师。他陪着这个小孩玩玩具，耐心引导他开口说话，陪他学习……最后小孩在他的开导下，终于解决了心理问题，变得阳光开朗起来，他也解开了自己心中的阴霾。 他不想复仇了，他去找谭思古，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放下了，他要回妖界再也不来凡间了。 对于他的造访，谭思古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质问他，“你为什么还没有杀了小堂？” “我……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徐梦一愣。 “你不是为了复仇才来我家的吗？你杀了我的老婆和孩子啊！你杀了他们我会很痛苦的，我会……生不如死。我给了你机会了！你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动手！你在犹豫什么！” “谭思古！是你自己想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你想吃绝户！”徐梦瞬间看清了他的目的。 “小梦，想不到坐了几年牢你还变聪明了啊。”谭思古笑道。 门口那边吱呀一声传来，徐梦看到一个小孩站在门缝那里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小堂！” 第94章 交易 后面的事情，秦有堂已经知道了。他出了车祸，徐梦用跟自己融合的方式把自己救了回来。 “你知道，你父亲之前请的那些给你‘治病’的人，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吗？”李清雪问。 “他说的是，伪装成意外，两个一起干掉，绝不留活口！” “妈妈……妈妈在外面有危险！”秦有堂立刻反应过来，“我要赶快醒过来，去保护妈妈。可是……” “可是，我要是醒了，徐梦哥哥，会不会渐渐消失？” 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对徐梦救他的方式一无所知。 “他不会，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学本事。”李清雪说。 “师父……师父你再收他你就要有一个连的徒弟了，你想组一个足球队吗？ ”程锋惊讶道，“那什么，师姑她好像还没徒弟，要不，你把这徒弟名额匀给她算了……” “那我跟着你学本事之后，徐梦哥哥他……能从我身体里出来吗？他还会有自己的身体吗？”秦有堂小心翼翼的问。 “会，你在修炼的时候，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修炼。我还有个妖族的徒弟，可以在这方面指点他。你们两个共同努力，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你们就可以分离了。”李清雪说。 “那个时候，我好像已经差不多长大了……”秦有堂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程锋“……” 不用担心了。 “妈妈，妈妈……”躺在床上的秦有堂忽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小堂，妈妈在这里……”秦朝雨立刻抓住他的手。 “妈妈……”秦有堂握着秦朝雨的手，泪流满面，醒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想跟小李师傅学针灸拔罐和推拿。” 秦朝雨“……” “算了，只要你醒过来，你愿意学什么都行。”秦朝雨沉默片刻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小李师傅这个人的？” “我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多亏了小李师傅妙手回春，我才能醒过来啊。” “小堂，你醒啦？醒了就好。你睡了这么长时间，爸爸都担心死了。”谭思古在旁边笑道。 秦有堂死死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谭思古被盯得有种发毛的感觉，明明对方只是个孩子。 “姑妈，不好意思啊，这个点儿来打扰你们。”安软软的声音忽然传来，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 “咦，小堂醒啦。怎么样，我就说我推荐的大夫很有效吧。”安软软亲切的揉了揉秦有堂的头。 “软软，你怎么来了？”秦朝雨问。 “一点小事儿，有些东西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安软软将那个文件袋递给秦朝雨。 秦朝雨打开看了看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怎么了，她给你看了什么？”谭思古走过去看了看，大吃一惊，急忙辩解，“这是污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朝雨，你要信我！我们可是十几年夫妻的感情！怎么能听这小丫头片子的一面之词！” “信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软软可是我的亲人！”秦朝雨失望道。 “外人？哈哈哈……外人，也对，儿子你都不让他跟我姓，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谭思古冷笑，“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所以也别怪我做出这些事情！” “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你还想怎样？！当初爸爸跟哥哥都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现在想来，我当初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力排万难跟你在一起。” “姑父，趁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姑父！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不然，等我们家其他人来了，你可就不只是净身出户这么简单了。”安软软冷冷道。 “你们……你们……”眼看连儿子都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谭思古踉跄几步，急忙离开。 “菲力蒙！菲力蒙！你出来！”回到自己房间，谭思古在一堆东西中东翻西找，最后找到一个瓶子。急切的在瓶口擦了擦，迫不及待的喊道。 “哎呀，这不是当初跟我定下契约的小谭吗？怎么，又要许愿了吗？友情提示，你可没有第二个灵魂跟我交易了哦~”从瓶口浮现一个翅膀一半是黑一半是白的西方恶魔戏谑道。 “我当初跟你许的愿望可是变成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你这愿望不管售后的吗？”谭思古质问。 “怎么，你难道没有变成有钱人吗？至于现在要落得净身出户，那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吗？”菲力蒙摊开手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变得有钱？而是让我通过吃软饭的方式！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屈尊在一个女人身下！”谭思古吼道。 “我只管从结果方面实现愿望，不管愿望实现的方式。再说了，这软饭你当初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菲力蒙伸了个懒腰，惬意的抖了抖翅膀。 “我不管！你根本就没有出过一点力！我才不会把灵魂送给你！秦朝雨这种女人，靠我自己也能拿下！根本就不是你的原因！我不要再过以前那种苦日子！我要一直……有钱到死！” 菲力蒙用那黑白的反瞳冷冷的注视着他，“我没有出过力？那你知道像秦朝雨这种从小被各种资源堆起来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底层出身的诈骗犯？就因为你那张脸？她那个层次的人，什么样的小鲜肉没见过？” “想赖账？也不看看你赖账的对象是谁。想有钱到死是吧？满足你！”菲力蒙打了个响指。 谭思古立刻变得呼吸困难，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变得如猪肝一般倒在地上。 “那你现在去死不就好了。啧，这次的灵魂口味儿真差，下次还是要找纯洁一点的孩子做交易比较好，嘻嘻……” 瓶子化成一阵烟消失了。 …… “妈妈，你要跟爸爸离婚吗？”秦有堂问。 “嗯，我在想，我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他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让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吧。”秦朝雨揉了揉额头，看向秦有堂，“怎么，你舍不得他？” “不！”秦有堂用力摇了摇头。 “小堂，你之前是不是想养一只猪来着？妈妈陪你去挑好不好？妈妈以后会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你，把这几年欠的时间都补上。”秦朝雨说。 “不了，不了……”秦有堂摇了摇头。 “太太，太太……”家里的王婶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秦朝雨打量着她问。 “谭先生，他死了……” …… “不是说，咱们今天有个新师弟要来吗？我终于也能当一次师兄了。怎么咱们得小师弟还没来啊？”白雪城问。此时，程锋他们几个师兄弟一起在缥缈峰唠嗑小聚。 “我说，我这才几天没在，你们就又给师父整出个徒弟来。这徒弟一个接一个的收，他就一点教训都不长是吗？”游澈问。 “放心，这次这个不一样。”程锋说。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麻烦死了，小李师傅怎么这么能收徒弟。几位师兄们好！”秦有堂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走了过来。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来了？黑布隆冬的跟谁死了一样。”厉岩说。 “我爸死了。”秦有堂说。 众人“……” “聊天鬼才啊这孩子，一开口就是自己家人死了。”白雪城评价。 “他死了就死了吧，就因为要参加他的葬礼，我才来这么晚。啧，喏，这是我妈送给小李师傅的锦旗。”秦有堂在大家前面展开一幅写着“妙手回春”的锦旗，“你们找个地方挂吧。” “放肆！什么小李师傅，你这孩子这么不懂礼貌的吗？”游澈训斥他。 “你就是那霸道总裁是吧？”秦有堂仰起头注视着他，虽然个子很矮，但是气势很嚣张。 “你好意思说我啊，你这老（李清雪）也不尊，幼（秦有堂自己）也不爱的，也好意思说我？难道是因为我抢了你豪门贵公子的人设？放心，你小丑的人设我绝对抢不走。” “你……”游澈撸起袖子。 “哈哈哈哈哈……”程锋笑得拼命捶厉岩的背。 “二师兄消消气，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我替他跟你道歉，以后我也会好好教育他的。”秦有堂的语气忽然温和下来。 “这孩子是精分吗？”游澈放下胳膊疑惑的问。 “他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不对，是一个妖，叫徐梦。红眼睛的时候是徐梦，黑眼睛的时候是小堂。”程锋解释。 “还住着一个人啊……啊噢噢噢噢……那没事儿了，那没事儿了。”游澈好像松了口气。 “你看，我就说没事儿。”程锋说。 “嘿嘿嘿……”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你们两个傻笑什么呢？”厉岩不明所以的问。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插嘴。”游澈说。 “对啊，你们两个笑什么呢？”徐梦疑惑的问，不在内心世界的时候，他是读不了心的。 “等再过个几年你就知道了，友情提示，咱们这哥儿几个的优良传统就是以下犯上。”程锋说。 “你就是徐梦是吧？师父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以后我会在妖族的修炼手法这方面指点指点你，有事儿梦里联系。我这儿还有个通告，就先走了哈。”白雪城看了看手机，跟徐梦打了个招呼后就急匆匆离开。 “大师兄……”徐梦看了看厉岩。 岩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从师兄们那儿离开后秦有堂疑惑的问。 “我晚上跟他有个约会。”徐梦说。 “什么？” “不是，是我有事儿要跟他在晚上见一面……”徐梦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厉岩喜欢程锋的事儿吧？” “不知道，现在倒是知道了。程锋不是跟师父是一对儿吗？”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是一对儿了？李清雪本人好像没有跟程锋摊牌的想法。那厉岩就还有机会。总之，我比较看好厉岩这边。” “你？看好他们两个？虽然李清雪跟程锋那两个颠公在梦里抽了我一顿，但是我还是比较看好李清雪跟程锋这两个人，起码他们疯都能疯到一块儿。” “李清雪已经老了啊，我是说，他跟程锋之间的年龄差距比较大。而且在梦里跟他发疯那个毕竟不是他的主人格。李清雪本人跟程锋也不太合适。相比之下，厉岩就好很多。” “老了怎么了？老的就不能……” “年龄倒也不是关键。我只是觉得厉岩跟程锋年龄相仿，性格又比较合适，能拉他们一把我就拉他们一把。我还是比较喜欢大师兄这个人的，感觉他有一种……赤子之心。李清雪那种性格，说好听了是沉稳，说难听了就是消极，而且精神分裂也是种性格不稳定的体现。综合比较下来，还是厉岩比较好。” “你非要站厉岩跟程锋这对cp是吧？行，那我要站师父这边！我看谁能笑到最后。” …… “小风，你能告诉我，师父他是怎么想的吗？”回到自己的宿舍里，程锋把小风叫出来问。 小风“……” “说话啊！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人吗？”程锋问。 “如果……我跟他不是同一个人，你还会喜欢我吗？”小风看着他问。 “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呢……”这个问题把程锋给问懵了。 “如果……有一天我会消失的话，你会想挽留我吗？我说的不是跟他融合，而是彻底消失。”小风说。 程锋“……” “李清雪以前从来就没有精神分裂这方面的表现吧？我在想，我到底是什么呢。”小风说。 “你知道……自己回去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吗？你们两个，会共用一个身体吗？还是……其中一个会消失？”程锋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小风回去了就是回去了，大不了就是会像秦有堂那样玩变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方会消失的问题。 “我不知道。”小风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跟他去说吧。我骗了你，他从始至终都很喜欢你，就像我一样喜欢你。你追他就跟喝水呼吸一样简单。”小风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程锋独自在宿舍思考了半天，起身就去找李清雪了。 “师父！师父！”到了李清雪的住处后，程锋咣咣就开始砸他的房门。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李清雪打开门震惊的看着他，因为程锋来的这个时间段比较微妙，他还穿着睡衣。 “你都躲了我好几天了，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当着一大堆人的面不太好说，咱们就在这儿说吧。要怪就怪你上次在我中毒的时候把我带回来过，让我知道你住哪儿了。”程锋说。 李清雪沉默半晌回答，“明天咱们单独找个地方谈谈吧，今天还是……” “今天怎么了，我觉得今天合适的很！”程锋把脚横在门槛上不让他关门。许是小风那句他早就喜欢你了给他壮了胆子，竟然敢顶撞李清雪了。 “你跟谁学不好跟他学。”李清雪看了看程锋横在门槛上的脚，彻底打开房门，“进来吧。” “师父，我是来忏悔的。”程锋在他房间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忏悔什么？”李清雪问。 “我忏悔，我食言了，我拜师那天就说绝对不会看上你，结果我还是看上你了，我怎么看你怎么顺眼，成天就想着怎么以下犯上，得寸进尺，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比如说……”程锋伸手去摸他的脸，放在以前他绝对不敢干这种事儿。 “……”李清雪稍微把脸移开了一点，但还是让他摸到了，手感微热。 程锋“！” 他脸红了！那个什么网摘掉以后的确是有作用的，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李清雪的情绪变化了。有点……有点好玩？ 早知道调戏李清雪是件这么好玩的事儿……他以前为什么这么怕师父啊？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知道以下犯上，就别这么干了。”李清雪把他的手拿掉，他在这么做的时候根本都没敢去看他，掌心同样是发烫的。之前李清雪跟程锋相处的时候，都是程锋怕他，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所以……所以我要兑现当初的承诺。我要离开缥缈峰。我连行李都打包好了，等会儿就走！”程锋故意道。其实，他压根就没打包什么行李。 “这么着急干嘛？我也没说让你……”李清雪果然上当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得走，我就是来最后跟你告个别的。师父，感谢你对我这段时间的栽培。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但也到此为止了，就当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我这就走，我这就……” “别走！”李清雪不顾一切的一把抱住他，“不要离……” 被他这么一撞，有什么东西从程锋身上掉了下来，李清雪低头一看，是两包t。 李清雪“……” “你就是带着这个东西来跟我忏悔的？而且……而且就只带了两个？”李清雪低头把那包东西捡起来，变成了一脸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两个够用了啊。两个很少吗？一盒也就四个。”程锋说。 李清雪“……” 第95章 试用期男友 “我这叫……以备不时之需，万一今天能用到呢。”程锋说。 “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李清雪沉默片刻说道，“其实，你遇到我的那天……” “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在我身上融了半个灵魂是吧？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可能是因为受这个的影响？我不在意。另一个你早就告诉过我了。”程锋说。 “另一个我……有自己单独的人格和记忆是吗？”李清雪问。 锋点了点头，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吧，他早晚要知道的，毕竟那是他自己。 “我想和他谈谈。”李清雪说。 “你和他谈不了，因为你们两个本质上属于同一个人，所以你们两个不能同时出现。但是你心里想什么，你所经历过的事情，他都会知道。”程锋说。 “这很不公平，因为我之前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李清雪说。 “可是，你才是那个主人格，当你出现的时候，你会无条件顶替他的存在。”程锋说。 李清雪“……” “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这两个都是你。他是在我身边一直陪着鼓励我的人，你是站在前方一直引导我前进的人。我喜欢你，跟灵魂共融无关。”程锋说。 “你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你现在正在受灵魂共融的影响。万一……”李清雪说。 “停……”程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住口，“我姑且先问你一句，你一直对我遮遮掩掩，推三阻四，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担心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是吧？” 李清雪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应该趁着我对你还感兴趣的时候，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这还用我教你。管他强扭的瓜甜不甜，先扭下来再说。”程锋说。 “可是，趁虚而入不是一位君子该…… ” “趁什么虚君什么子啊，我都不当君子了你还要当君子。你再没有点表示，我都要怀疑你哪里有问题了。非要我跟你爸一样玩‘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逃’的戏码，你才乐意。”程锋竖起三根手指，“我数三二一，你再不主动一次，我就再也不主动了。不要每次我朝你所在的地方前进一步的时候，你就后退一步。” “我爱你，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想要尊重你。我不想让你的对我情感完全是因为受外力因素的影响。也不想让你将来为自己现在做出的决定后悔。但是，每次看到你跟别人那么亲近，我又会感到难受。一方面想让你过得幸福，一方面又无法接受你跟别人在一起，我真的，非常的矛盾。我活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的情感才会有波动。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感觉自己……像个人。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拥有‘爱情’这种感情。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遇到过你。”李清雪说。 他说的是“我爱你”，而不是“我喜欢你”，程锋以前曾经被很多人告白过，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我爱你”。 “我想……”李清雪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程锋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上眼睛，感受着李清雪的逐渐靠近。 李清雪的唇轻轻地碰到了他的唇，那一个极其轻柔的吻，和他之前在梦里强势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许这才是师父的吻该有的样子，他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用舌尖轻轻勾勒着他的唇，温柔的探索着他的唇腔。 这个吻充满了温柔与细腻，没有激情，没有冲动，仿佛在通过这个吻告诉程锋，他对他的爱是多么的真挚与深沉。 程锋环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主动伸出舌头配合与对方纠缠得更深，双手也放在了李清雪腰上逐渐下滑…… 李清雪“……” “还不行。”他一把抓住程锋的手阻止他，然后抱着他往旁边挪了挪，让他离自己远了一点。 “为什么？咱们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不该趁机做点该做的事儿吗？我东西都带了。”程锋有些不甘道。 “我还是想要等你解除灵魂共融以后，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在这之前，我可以做你的……试用期男朋友，试用期的意思就是……你想什么时候结束这段关系，就可以结束这段关系。我决不强求。如果，等我的灵魂回来的时候，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就可以让我转正。”李清雪说。 “那，试用期男朋友可以和正常男朋友一样，亲亲抱抱，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程锋迫不及待的问。 “可是，但是，底线还是要……”李清雪点了点头。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程锋一把将李清雪扑到墙上，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锁骨，然后暧昧的下滑，把手探进他的睡衣，按了按他微硬的腹肌。很难想象李清雪脸这么清秀好看的人，身材竟然也这么好。 就在他想做点更过分的动作的时候，程锋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厉岩在小群里发的欢迎新人的消息。 程锋“……” “试用期男朋友，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程锋说，他松开了按着李清雪的手。 “什么事？”李清雪问。 “能不能，先不让大家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程锋问。 “为什么？”这次换李清雪不解的问他了，看了看他的手机界面瞬间明白过来，“你怕厉岩跟游澈他们两个找你麻烦？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怕的？我难道不能护着你吗？” “不是，就是……你是厉岩最敬重的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最讨厌别人抢他的东西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相当于同时让他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对他来说是一种背叛。”程锋说。 “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想法？”李清雪问，“那我们总不可能……永远不让他知道吧？” “你先等我试探试探他的想法，或者给他一个适应期。用不了多久，就跟你的试用期一样吧，在我筑基之前。反正你还要等我筑基不是吗？”程锋说。 李清雪“……” 趁着他陷入沉默，程锋低头在群里打了几行字大师兄，如果师父要是谈恋爱了，你会怎么想啊？ 厉岩？ 游澈？？ 白雪城？？？ 徐梦？？？？ 秦有堂？？？？？ “师父今天不在家？你们什么时候拉的这个群？”李清雪低头看了看那个群名问。 “不要在意细节。”程锋心虚的摆了摆手，继续打字我就随便问问，你们不要想太多。 “谈就谈呗，反正只要不是我们其中的某位就行，你知道我在说谁。”厉岩回复。 “姓厉的，你特喵的在暗示谁呢？”游澈快速回复。 “我会代表整个妖界献上贺礼。”白雪城回复。 “【吃瓜表情包】六十岁高龄老人铁树开花，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秦有堂回复。 “看来我给他安排的课业还不够多。”李清雪冷飕飕道。 他不能接受是游澈，肯定也不能接受是我啊。这下麻烦了。程锋心想。 “师父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啊？”徐梦私聊了一下程锋。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假设一下，看他是不是还对师父有想法。”程锋回复他。 “哦，那就好。对了，大师兄最近攒了一笔小钱，他想跟你约一次饭。我给他推荐了一家不错的餐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跟他出去一次？”徐梦问。 “对不起，我没空，我要忙着修炼。”李清雪立刻抢过他的手机替他回复。 “等等！我的饭！”程锋没抢过他，眼睁睁看着他把消息发了出去。感到一阵心痛惋惜，要知道，能从厉岩那个穷光蛋那里薅一次羊毛有多不容易啊。 “你搬到我这里来住吧，你那个宿舍留给秦有堂住。你不是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正好今天拎包入住。有我在旁边贴身指导你，你筑基的时间也会快一些。”李清雪将手机还给他。 “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收拾过行李。”程锋心虚道。 “不过我明天就收拾！我明天就搬过来！”程锋快速保证，他就不信了，他搬过来以后每天近水楼台朝夕相处的，李清雪还能遵守他那个破底线。 “你想吃饭，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情侣餐厅，我这就去预约。”李清雪说。 程锋“……” 嘿嘿嘿…… “还有，以后就不要总把另一个我叫出来陪你了。正餐都被你吃到了，你还想吃甜点来果腹？”李清雪幽幽道。 程锋“……” 不愧是同一个人，在喜欢自己吃自己醋这方面是如出一辙的。 “师父，我先回去，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程锋站起来说。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关系，却被你搞得像偷情一样，还不能立即公开。”李清雪叹了口气，他忽然一把拉住程锋，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吮吸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 “你……”程锋惊叫一声，捂住脖子那里。这要是让那帮人看到这个，他可就说不清了。厉岩跟秦有堂那边还可能糊弄过去（徐梦能看出来但肯定不会跟小堂说），游澈那种老狐狸绝对能看出是什么，还会大肆宣扬。 “我明天穿高领毛衣锋捂着脖子，快速离开李清雪的房间。 终于被他以下犯上成功了。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不好攻略的李清雪，竟然这么容易轻松就被拿下了，早知道就早下手了。 第96章 小堂的梦境大冒险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秦有堂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眼神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烦闷。自从来到这个缥缈峰，日子过得越发的无聊。以前，尽管总是在梦境中度过，但因为有徐梦哥哥陪着他，生活也算得上有趣。然而，现在每天晚上徐梦变得都不知所踪。 鉴于徐梦现在跟他共用一个身体，晚上他要是不在，那必定是去了别人的梦里。秦有堂皱了皱眉头，他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徐梦似乎与大师兄走得很近。 “可恶，实在是可恶！大师兄这个人，不，这个魔，不仅要和师父抢程锋，现在还要来跟我抢夺哥哥吗？真是可恶！”秦有堂当即决定要去厉岩的梦里看一看。 “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厉岩再一次被内心那个不知身份的神秘魔族狠狠踩在脚下。他的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致命的伤口随处可见。 “父亲……是你吗？”他趴在地上喘息着，咬紧嘴唇，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期望，小声而又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厉岩这样称呼自己，那个魔族明显有些惊讶。他动作微微一滞，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缓慢地俯下腰，凑近厉岩的脸，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你以为我是你父亲？” 厉岩又被从门里扔了出来。徐梦看了看表，叹了口气，重新锁上那扇门，将厉岩扶起来。 “2分零34秒，这次在他手下坚持了差不多有三分钟，没关系，相比上次已经有进步了。” “他太强了，比师父还要强。” “也可能是师父从来不会对你下这么狠的手。还好是在梦里，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会影响现实。不过……”徐梦稍微犹豫了下。 “你确定不把他的存在告诉师父他们吗？咱们现在这么总把他当副本刷，是不是不太好？” “不用不用，如果他早就在那里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出过事，以后也不会出事。”厉岩擦了擦嘴角的血若无其事道。 自从上次在梦中看了那段从未拥有过的诡异回忆后，他心中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想，凌霄或许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男人，或许才是揭开他身份之谜的关键。但是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这个猜想。因为他真的把凌霄当母亲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其实跟天魔没关系，那她的魔尊地位…… “而且……而且升仙大会就快到了，没事跟他切磋切磋武艺，还能让我进步。”厉岩随便找了个理由。 “你确定这是切磋？你把这当切磋，他把你当成沙包玩。”徐梦怀疑的看着厉岩身上的伤口，任何一个出现在现实中都会要了他的命。 而且……徐梦看了看那扇门上的几把锁，虽说，梦中的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徐梦也自认为对精神世界的掌控强过任何人。但是，那么强的魔，单靠这几把锁，真的能困住他吗？他没有出来过，是不是因为不想出来？毕竟之前没有锁也没见他从厉岩心里出来过，那万一有一天他想出来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恰好自己是能控制内心世界的梦妖，可能谁都不会知道厉岩内心世界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包括厉岩自己。 “没事，富贵险中求嘛。” “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说起来，你跟程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徐梦暂且先放下了这个话题，关心起了他的感情问题。 “什么怎么样？” “你跟他告白之前，不先搞好搞好关系，培养一下感情吗？”徐梦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他再这样不开窍下去，迟早被李清雪那个榆木脑袋抢先了。 “我？我跟他关系好的很，我们没事儿就一起骂骂游澈，打两把游戏，去食堂吃饭……” “那是哥们儿的处法，你这……”徐梦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那我该怎么办？”厉岩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人追过，又没有主动追过别人。”徐梦说。 “那别人怎么追你的？”厉岩问。 “你别学他，他就是个诈骗犯。”徐梦想了想，“虽然，高端的撩人手法咱学不会，但是一般的还是可以学学的。比如说吃饭约会送礼物这些……” 厉岩拿出小本本记着。 “你先把这身糟糕的穿衣品味改掉吧。”徐梦看了看他那身老头儿衫不忍直视道。 “啊？可是这么穿好穿又便宜呀？” “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是吧？拜托，李清雪那个真老年人都不这么穿。” 徐梦直接按照青春男大的风格给他选了几套衣服，然后套在他身上，“以后你就按照这个风格来，然后，让我想想……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他好像想要一款新出的游戏机。” “额，也行吧。你最好再买几款他喜欢的游戏，你们两个一起玩。有共同话题也会促进感情……然后，我知道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你去的时候最好再带点花，不要带玫瑰，那样太明显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小堂？”徐梦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秦有堂，“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约会，我都听到了，什么吃饭什么送花之类的。”秦有堂委屈道。 “去去去，大人的话题，小孩别插嘴。”厉岩把秦有堂赶到一边去。 “那个小堂啊，哥哥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你也不想让我整天跟你呆在一块儿让你一点隐私都没有吧？”徐梦说。 “我不介意啊。”秦有堂说。 “那……那你长大以后，你谈恋爱了，我还整天在你身上，看着你谈恋爱，你也不介意吗？”徐梦说。 “我不介意啊。”秦有堂说。 徐梦:“……” 行吧，他没辙了。小堂好粘他啊，还是自闭症的时候可爱点。 “他现在还小，说这些还太早，等他真长大就知道隐私的重要性了。你呢，没事儿干就去下几个游戏玩。游戏比你的徐梦哥哥好玩多了。”厉岩说。 “有你这么当师兄的吗？居然教师弟玩物丧志，再说了，我有防沉迷也玩不了多长时间。”秦有堂说。 “那你不会去玩几个单机，这也要我教你。实在不行，你绑我身份证。”厉岩说。 “徐梦哥哥你看他！他教坏我！”秦有堂委屈道。 “听话，小堂，哥哥也想找自己的朋友一起玩，你先去找别人玩吧。”徐梦哄了哄他接着跟厉岩说话，“咱俩先排练一下……” 让我去找别人玩，我去找谁呢？秦有堂百无聊赖的在精神世界里闲逛。 咦，那不是师父的梦吗？师父也会做梦？去看看。秦有堂闯进了李清雪的梦里。 没意思，真没意思，大晚上的你好不容易做个梦就在梦里喝茶？秦有堂失望的看着端坐在茶室里品茶的李清雪，打了个响指，干净清雅的茶室立刻变成了酒吧蹦迪夜场。 “谁在那儿！”李清雪一惊，看到秦有堂后又看了看四周乱窜的彩色灯光，“你来过这种地方？” “没有，但是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秦有堂趴在吧台上，乱调了几杯鸡尾酒，“这种饮料混在一起后会有好几种好看的颜色，听说是大人的味道，嘻嘻。喝这个才够成熟嘛，别喝茶了。” 他把调完的酒往李清雪前面一递，“给，师父。” 李清雪不声不响的接过去抿了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 “哈哈！只要你喝过酒！那这杯酒就变成真正的酒啦！让我尝尝酒是什么味儿的！”秦有堂迫不及待的把剩下的酒灌进嘴里，然后呸呸呸的吐了出来，“怎么还是牛奶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李清雪说。 梦中的物品是可以靠认知来改变的，只要李清雪认为那是酒，那就会变成酒。秦有堂想靠这种方法喝一次真正的酒，可惜被李清雪提前看穿了他的想法。 “成熟不成熟可不是靠喝什么饮料来决定的。”李清雪趁机教育他。 “那你喝茶也有点成熟过头了吧，那是老头子的爱好。”秦有堂说。 李清雪:“……” “徐梦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李清雪问。言下之意大概是，他怎么没管着点你。 “他没空管我，他在教大师兄怎么追三师兄呢。” 噗……李清雪一口茶喷了出来，被呛得连连咳嗽，“你说什么？” “他在教厉岩怎么追程锋！”秦有堂一字一顿道。 “大师兄，你这可不能怪我呀，谁叫你把我当小孩看呢，童言无忌，嘻嘻嘻……”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李清雪沉默片刻后说道，看了看秦有堂，“你哥哥他明明知道我跟程锋是两情相悦，还想从中作梗？” “哦，我哥说你老了。”秦有堂若无其事道。 “他说我什么？”李清雪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说，你老了，你都能当程锋的爷爷了，早就跟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秦有堂说。 “你哥他多大？”李清雪略微有些生气道。 “两百多吧？不太清楚。”秦有堂认真想了想回答。 “他都能当你的曾祖父了，居然说我老！”李清雪看上去更加生气了。 “那能一样吗？他是妖，这个年纪还年轻的很。”秦有堂说。 “我是仙，这个年纪同样……非常……年轻……应该是……”李清雪有些不太确信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个年纪就开始养生了？给你看看真正的年轻人应该喝什么，哈哈哈哈……” 李清雪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茶杯里的极品好茶已经变成了可乐加冰。 “你……”李清雪抬头一看发现秦有堂早没影了。 “咦，那里不是程锋的梦？他又在梦什么呢？”秦有堂溜出来后很快看到了程锋的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程锋的梦跟李清雪的梦离得那么近，莫非他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 啧啧啧，真不健全，让我看看真正的成年人不健全的梦长什么样。我来长长见识。秦有堂推门而入，结果他第二次失望了，程锋居然在修炼。 “你这个人怎么卷成这样啊，连梦里都在修炼。让我这种正常人怎么办啊。”秦有堂叉腰不满道。 “咦？小堂你来啦？”程锋睁开眼睛热情欢迎他，“这不是想早点筑基和师父……咳，和师父的灵魂分开嘛，怎么，你不想早点和你的徐梦哥哥分开吗？” “我？我既想又不想。”秦有堂转了转眼珠。 “之前跟你一起那个癫公呢？” “小风啊，师父不让我和他一起玩了。” “你这么听他的话啊？” “那当然，老……老婆的话，怎么能不听呢，好不容易哄到手的……” “那你就不想在梦里做点什么平时想做又不敢让他做的事吗？”秦有堂诱导着他问。 “想……哈哈，这么一说，我还挺想看师父穿兔男郎服装的。”程锋随口道。 话音刚落，他的面前就出现一个穿着兔男郎服务生制服的李清雪。当然这并不是真人，只是程锋想象出来的，不苟言笑的英俊面容加上毛绒绒的兔耳朵和兔尾巴，形成一种绝妙的反差。 “哈，真有意思，再来，我想看师父穿女仆装……”程锋逐渐找到了梦里开小差的乐趣。 又一个李清雪出现在他面前，这个李清雪穿着一身经典的维多利亚风女仆长裙，头上戴着经典的饺子边头饰，提起层层叠叠的裙摆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个礼，“主人。” “哈哈哈……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再来一个，我要看小恶魔版的李清雪。”程锋已经完全乐此不疲了。 一个穿着比较暴露，头上有角，身后有翅膀，还有着爱心小尾巴的李清雪出现在程锋面前，勾住他脖子朝他耳朵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暴露出的小腹附近还有着一些懂得都懂花纹。 “咦，恶魔身上还会有纹身吗？”秦有堂好奇道。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你就当它是纹身好了。” 没一会儿他的旁边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李清雪，有旗袍，兽耳，校服……程锋在这些“李清雪”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咦，这个李清雪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没叫原版的李清雪啊？”程锋伸手摸了摸那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李清雪好奇道，“看起来倒是和真正的师父挺像的，哈哈哈……” “这个就是师父本人。”秦有堂说。 程锋:“！” “我看你们两个梦离得那么近就把你们两个的梦拉一起合并了，不用谢我哈哈哈……” 秦有堂跑了，留下程锋一个人，不对，还有各种各样的李清雪留在原地，尴尬的和师父四目相对。 “你喜欢这种？”李清雪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自己”。 “也不是……”程锋吞吞吐吐道。完了，这下xp全给暴露了，重要的是对真正的李清雪很冒犯。 “你要真喜欢，等你筑基那天，也不是不能穿给你看。”李清雪叹气道。 程锋:“！” “我这就好好修炼！” 接下来去看看（祸害）谁的梦呢？咦，这里好像是师姑的梦，哈！我记得师姑好像是个明星，她会做什么样的梦呢。秦有堂兴致勃勃的走进杨依依的梦。 演唱会？师姑这么敬业啊？梦里都在工作。 秦有堂很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歌单不对劲儿。 “姐就是女王……” “怎么也飞不出……” “狂狼是一种态度……” “哈哈哈哈……全是广场舞……潮得我都要得风湿病了……原来师姑私底下的爱好这么‘成熟’哈哈哈……”秦有堂笑得在地上直打滚。 “谁？秦有堂！你怎么在这里！”正在沉迷于跳广场舞的杨依依看了看秦有堂生气道。 “师姑，你怎么还穿着公主裙啊？你不应该穿着大花棉袄给我们来段秧歌吗？” “过分！你这小混蛋怎么跟你师姑说话呢！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杨依依提起裙子就去追他。 “救命啊！美少女偶像打人了！” “公主，请上车。”此时，一个在二次元里才会出现的金发帅哥驾驶着马车朝这边过来，对她行了个单膝礼。 “哈哈哈……没想师姑你的音乐品味这么‘成熟’还这么有少女心，师姑你的成分好复杂啊。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真实品味告诉你的粉丝的，哈哈哈……” 秦有堂溜了，他已经找到去别人梦里瞎逛的乐趣了，不管多无聊的梦，最后总会被他找到亮点。 “这里是白雪城的梦，让我看看他在做什么！” “雪城哥，你好厉害啊……” “雪城哥，我好崇拜你啊……” “雪城哥，你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我最喜欢雪城哥了……”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长相不错的小矮个儿对着白雪城点头哈腰揉肩捶背的拍马屁。 “怎么还在叫我雪城哥啊，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老公~” “再叫一次。” “老公~” …… 秦有堂记得这个小矮个儿是跟白雪城一个组合的古金池，平时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太阳人设，对谁都比较友好，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谄媚。 秦有堂摸了摸还什么都没有的下巴，想起程锋那边的情况。坏笑了一下，突然就知道怎么整白雪城了。 “咳……”秦有堂变成古金池的样子轻咳一声。 “怎么有两个小池？”白雪城一愣，不相信一样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 “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呀？雪城哥？”“古金池”笑吟吟道。 “不是，那什么，我就开个玩笑。小池，你别生气……”白雪城立刻站起来赔笑道。 “哼，你刚刚让我干什么了？”“古金池”假装生气的坐在椅子上。 “我……我给你揉肩……”白雪城立刻讨好的给他揉起了肩膀。 “口有点渴呀。” “我给你倒茶。”白雪城立刻给他倒了杯茶。 “雪城哥，原来你喜欢我呀？还让我叫你老公？”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还这么问？”白雪城倒茶的手停下来。 “你再看看我是谁？” “小堂？”白雪城惊讶道。 “哈哈哈哈哈……雪城哥你原来这么怕老婆啊，还怕到只敢在梦里使唤他，好没面子啊……” “你……” 趁他报复自己之前，秦有堂赶紧溜了。 “接下来是，二师兄的梦。二师兄的梦最好猜了，他那个恋爱脑，梦里肯定都是师父。师父~师父~我已经想好怎么吓他了……嘻嘻……” 结果进去后，里面的情景却和秦有堂想的不太一样。 一堆女仆佣人将年幼的游澈围在急救室外面。 “管家，管家，我妈在里面怎么样了……”小游澈抓着管家的手脸色苍白的问。 “放心，少爷，夫人她一定会挺过来的。”管家抓着他的手安慰他。 小游澈焦急的在外面转来转去，又咬嘴唇又咬手指，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我爸他在什么地方？” “老爷他……” “他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对不对！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他怎么总是这样！”小游澈吼道。 “少爷你冷静点！老爷他就算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他宣布结果。 “少爷，进去见夫人最后一面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小游澈崩溃的捂着头尖叫一番，擦了擦眼泪假装成平静的样子走进去。 “小澈，你来啦……”游澈的妈妈很美，回光返照让她的脸看上去没有那么惨白，反而有些光彩照人。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住她是个将死之人的事实。 “真好……还能见你最后一面……别哭……看来……妈妈看不到你长大以后的样子了……” “妈……妈……”小游澈抓着她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点变凉，一点点从他身上垂落。他亲眼看着母亲在眼前死去。 “呜呜……妈妈你当初，要是没有生下我，身体会不会好一点？你当初……要是没有嫁给爸爸，身体会不会好一点……是不是我不够听话……你才会走得这么早啊……” 秦有堂“……” “你已经长大了。”秦有堂走到比自己还矮的小游澈面前看着他说道。 “是吗？我已经……长大了？”小游澈缓慢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原来，我早就已经变成大人了啊……”游澈瞬间变成了平时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你能让我妈看看现在的我吗？她长这样子。”游澈给他看了下自己母亲的照片。 秦有堂点了点头。 一个活灵活现的女人出现在游澈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澈，你已经变成出色的大人了啊。” “妈妈，看到没有，这就是我长大后的样子。是不是，和你想象中一样？” …… “小堂，小堂……”第二天秦有堂就看到杨依依抱着一大摞东西兴致勃勃的来到他的房间。 “听说你躺了三年没上学，学业都落下了，好可怜啊，所以我特意从你母亲还有老师那里给你申请了三倍的家庭作业，另外还给你报了各种寒假辅导班，名师专讲一对一教学……加油，等这个寒假过去，咱们一定能追上初中的进程……”杨依依把那各种习题集试卷辅导书往他桌上一放。 “可是，我已经在梦里补……” “加油，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哦，这些作业写不完，不给你零花钱。想不到吧，我跟你妈妈一见如故，你妈妈现在已经是我粉丝了，嘻嘻……” 秦有堂:“……” “小堂。”李清雪从外面走进来。 “师父，你看师姑她……”秦有堂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清雪。 “你起步晚，正常的修士七八岁就开始启蒙了，你都十二了，还什么都不会，需要加倍补上。正好现在寒假，这是你需要学的心法剑谱和秘籍……一个月后我会检查。不及格的话重修……”李清雪将一摞完全不亚于刚才的厚厚书本堆放在他面前。现在他面前有两摞书了。 秦有堂:“……” “那三师兄起步也晚，你怎么不让他也这么学呢？”秦有堂嚷嚷道。 “他现在每天和我住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让我慢慢亲自‘指导’，有意见吗？”李清雪问。 “没，没意见……” “你们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现在正是他该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候，怎么能让他的童年充满无趣的作业！”白雪城冲了进来痛心疾首道。 秦有堂“？？？” “来，孩子，学累了的话就喝点奶茶，还是师兄心疼你对不对？”白雪城将一杯奶茶放在他面前。 “你会这么好心？”秦有堂怀疑的看着他。 “你在怀疑什么！这就是普通的奶茶啊！不信你看logo。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喝的，可是看你这么可怜，有点于心不忍了而已。你居然怀疑我？”白雪城信誓旦旦道。 秦有堂将信将疑的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奶茶而已，能有什么诈。更何况还是已经封口的。结果他就突然尖叫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啊啊啊……” “你给他喝了什么？”李清雪问。 “是奶茶没错，不过是小池特供版的。”白雪城笑道。 “古金池特供版啊。”杨依依和李清雪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小堂你怎么了？”徐梦立刻将自己的人格切换了回来，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急切道。 “哥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撤了！” “啊啊啊……”徐梦立刻也被辣得两眼一黑直捶地板，“小堂，你快把身体切回来，别在这个时候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啊……” “知道教训下次就别在晚上随便放他出去了。还有……”李清雪停顿片刻，“下次不许在背地里说我老了！我比你年轻！” 第97章 白霄口中的过去 快要过年了，整个缥缈峰上下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情，从认识师父，到参加选秀，到跟小丁重逢，到跟师父在一起…… 李清雪站在案前，手持毛笔，专注的写着春联。 “师父，你这字写得可真好看啊。”程锋同样专注的看着他发呆，“人好看，字也好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从外貌到品行到个人能力，好像就没有师父不会的东西。而且，而且这么完美的人居然和他在一起了。 “对了，今年过年你有没有别的安排，能跟我一起回家见见我爸妈吗？还是说，你想跟你父亲和师父一起过？”程锋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 “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李清雪动作忽然一滞，把毛笔放下说道。 “怎么会，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还有我妹妹也是。而且……而且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了，把男朋友带回家给父母看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程锋脸色微微一红。 “你跟家里透露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李清雪略微惊讶道。 “没，等回去说，回去说。” “他们只是接受我当你的师父，不知道是不是能接受我做你的另一半。”李清雪有些不太确定道，“我去准备些登门拜访的礼物。” “那接受不接受咱们俩都在一起了，这叫先斩后奏。”说完后程锋还有些幽怨，要是李清雪在别的地方也能先斩后奏就好了。他那个“底线”还没给他突破呢，明明都住一起了。 “李清雪！”程锋朝他伸出胳膊。 每当他这么叫他的时候，就是想亲热了，叫他名字的时候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叫他师父的时候，是以徒弟的身份。 李清雪极其自然的走过去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唇。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亲吻起来。 这是他们师兄弟几个今年最后一次在缥缈峰相聚，一起贴春联，挂灯笼，拉家常…… “大师兄你要回家过年吗？”程锋问。 “不回去，魔界没有过年的习俗，我妈就算在过年的时候也是很忙。”厉岩说。 “妖界倒是也有，可是我们组合还要在春晚直播上面唱歌。不过……妖族本来活的时间就很长，少个一两年的时间相聚倒也没什么。”白雪城说。 “可以啊，雪城哥，才出道第一年就能上春晚了。后面火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秦有堂调侃道。 “这不好说，等过了这两年可能资源就没那么好了，不过两年以后我也不干了。”白雪城摇了摇头。 “我肯定是要回家陪我妈的，我都已经三年没有陪着她一起过年了。”秦有堂说。 “我能不能……去……去你家过一次年……”厉岩期期艾艾的看着程锋。 程锋“！” “不行不行！我家还要招待别的亲戚呢。下次再说。”程锋掩饰性的粘着灯笼。 “大师兄，过年都是人家家里团聚的时候，哪有这个时候往人家里跑的啊。”秦有堂说。 厉岩“……” 等所有人都忙完，各回各家后，只剩下厉岩一个人。 “哟，就剩你一个人啦？其他人呢？连李清雪都不在，可真稀奇啊，我记得他每年都在山上过年的。”没一会儿，白霄怀里抱着只黑猫来缥缈峰做客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有我没有。”厉岩说。 “白叔，你不回家陪陪家人？”厉岩看着他问。 “我爸妈出去过二人世界了，早忘了我是谁了。我怀疑他们生下我，就是为了让我继承王位，好让他们两个出去逍遥快活的。”白霄没好气道，摸着怀里的小黑猫有些幽怨，“雪城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叔好想你啊。你快回来，我也想退休……” 小黑猫从白霄怀里跳出来，在附近东闻闻，西看看，喵喵叫了几声。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啊？这猫在这里找什么？”厉岩问。 “不用管它，大概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哪个人的味儿。你师公他什么时候来啊？”白霄问。 “白叔，你活得时间久，我想问问你，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一个天魔了吗？”厉岩犹豫了半天问。 白霄“……” “问这个干嘛？怕生殖隔离吗？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不是，我……我妈现在的年龄还很小，相对于整个魔族的平均寿命来说。而且……而且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她总是不愿意说。我也想了解下有关我这个种族的事情。”厉岩说。 白霄“……” “当然不是，你只是明面上的最后一个天魔而已。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其他的天魔，隐居于社会中，只不过数量极其稀少。”白霄说。 “能跟我说说他们吗？”厉岩问。 “从古至今，所有的天魔数量加起来都极其的稀少，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天魔由血池中诞生，世界上最初诞生的三个天魔，自称是三兄妹，一起统治魔族。厉天钦，厉君炎，厉姝寒。其中以厉天钦能力最为突出，自然而然的担任了魔尊之位。厉君炎很崇拜自己的哥哥，厉姝寒个性贪玩，对于战斗之类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魔族生性好战，妄图统治魔界以外的凡间，还有些魔族喜食人肉，让凡间民不聊生。那个时候还没有天界。”白霄讲起了历史。厉岩认真竖起耳朵。 “有个叫‘净无’的人类，也就是我的义父，他那个时候还不叫杨逸。他挑选出了人类当中一些天赋异禀者，将他们培养成了第一批神，与魔界抗争。在斗争中，厉天钦那个臭不要脸的看上了义父，还成天假装成人类去凡间调戏他。还好有我这个护花使者在。说起这个，当初，义父去妖界谈结盟的事情时，一眼就从所有妖族当中相中了我，选我当他的童养夫，好眼光……” 厉岩“？？？” 总感觉这里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问题不大。 “总之，神魔大战就这么开始了，我们妖界与人类结盟，在战争中表现突出，龙凤等妖也在人类中成为了祥瑞的象征。期间，厉姝寒爱上了妖界的一位麒麟，她本来就不喜斗争，从那以后就和那位麒麟在妖界隐居了，直到现在。她还生了一个半天魔半麒麟的孩子，你如果想寻亲的话，现在也可以去妖界拜访他们一家。 厉天钦战败，厉君炎认为这都是义父的错，厉天钦爱上人类才会让他失去斗志。他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厉天钦从未想过自己最信任的弟弟会对他动手。厉天钦死后，厉君炎将他的尸首扔进了血池，重新塑造出一位新的天魔，就是厉君诺。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儿子。” 厉岩“！” “这是初始三位天魔的故事，最纯正的天魔自然是从血池中诞生的，但是也有非血池诞生的不是那么纯正的天魔。”白霄说。 “什么叫不是那么纯正的天魔？”厉岩敏锐道。 白霄微微一笑，“这就涉及到很多其他的事情了，不介意我讲些魔族以外的事情吧？” “神魔大战之后，张元龙（净无首徒）同时封印了魔界和妖界，我也被封印起来了。所以后面的事情都是听说的了。他杀死了所有不服从自己的手下，成立了天庭，在天庭囚禁了义父。他是义父当年最信任的徒弟，就像厉天钦信任厉君炎一样。同样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刺。 越君怀（匠神）假意服从他，为他打造了囚禁义父的拘神锁，但是他自己偷偷留了钥匙，趁他不在的时候放跑了义父。张元龙独自统治天庭千年，直到……直到陆琛飞升，他跟当年被张元龙杀死的那些神的怨灵定下了契约，借给他力量，杀死了张元龙。扯远了，咱们接着说回魔族……” “魔界虽然被封印，但是并非像妖界那样完全不能外出。魔界本身就存在很多不定时不定地点出现的空间裂缝，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有时一些魔族会通过这些裂缝出去干扰凡间，但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大规模的入侵了。 在以前，有个叫猎鹰的组织，专门处理这些事件，这个组织也因此被称为人类的守护神。猎鹰组织的战士全部都是使用高科技武器和基因改造过的人类，但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族。他叫贺卿，是个男性魅魔，在魔界地位极低，所以他渴望天魔那种天生强大的状态。 猎鹰组织表面上是在处理魔族造成的麻烦，实际上背地里却一直拿魔族做实验。为了将自己改造成天魔，他做了很多克隆天魔的实验。可惜，天魔这种存在并非那么容易被复制出来的，机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了厉君诺的血，义父的血，加上猎鹰组织最强战士的血，三者结合创造出了第一个非血池诞生天魔。实验成功后，他立马将这套用在了自己身上，成为了第二个非血池诞生天魔。 魔族一直都在瞧不起人类，所以自然也瞧不上人间的科技发展。本身就处于魔族社会底层的贺卿，早早就看中了人类潜力，从古代开始积累，一点一点创立出了猎鹰。高科技武装组织加上新获得的天魔身体对于几乎一直处于原始社会的魔界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贺卿杀死了厉君炎，篡位成了魔尊。为了不再诞生出新的天魔威胁到他的地位，他把血池给毁了，这样再也不会有纯正天魔诞生了。” “那……厉君诺（谣言中厉岩的父亲）又怎么样了呢？”厉岩急切的问。 “他只是杀死了厉君炎，还没来得及对付厉君诺就出事了，他在位的时间很短，短到几乎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他是个疯子，除了把自己改造成天魔，还想将全人类改造成魔族。zx-9病毒就是这个时候泄露出来的，这个病毒害死了很多人，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类成功变成了魔族。关键时刻，还是义父出手解决了他。病毒的事情害得整个凡间变得焦头烂额，魔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可能，也就是那几年厉君诺带领自己的手下起义成功的。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早就察觉到自己不是厉君炎的儿子，一直在背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他并不像其他魔族一样那么看重血统，所以即使凌霄是魅魔也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至于为什么后来失踪了……”白霄看着他。 “我个人倾向于他隐居了。因为他并不是一个那么注重权力的人，发起抗争也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真相。”白霄说。 “那我……是他的儿子吗？”厉岩问。 白霄“……” “他前世喜欢师公，就算换了一个身份……也不可能喜欢女人对吧？我是不是那个……被猎鹰组织创造出来的第一个非血池诞生天魔？”厉岩问。 “不是，那个人现在在道协做文职。”白霄的回答让厉岩稍稍安了点心。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是你已经成年了。你要真想知道，我觉得凌霄也时候该告诉你了。你可以去问她，但是，别跟她说是因为我和你说了这些才去的。”白霄说。 “你怎么来了？”此时慕离拿着一个福字走了进来看着他冷冷道。 “怎么，我们妖凡两家亲，当初年兽打的还是我们妖界的呢，就当我们两界和平外交了，我不能来吗？”白霄说。 “饺子来喽。”杨逸端着一大锅饺子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阿岩也在啊，一起吃啊。”杨逸热情招呼。 “这饺子谁做的？”厉岩警惕的问。 “我，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比上次好多了。”杨逸自信道。 “告辞！”厉岩迅速站了起来，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过年，你还亲手给他包饺子吃。我都没吃过你做的饺子。”白霄生气道。 慕离“毕竟我跟他是真正的……” 白霄“别惦记你那b结婚证了！” “来啊，一起吃。”杨逸给他们各自盛了一碗，白霄和慕离一边用看对方不爽的眼神瞪着对方，一边一个一个的往嘴里塞着饺子。 “这不做的挺好的吗？他跑什么？”杨逸看着正常吃饭的这两人有些不爽道。 小黑猫跳上桌子，好奇的从白霄碗里扒拉了一个吃了两口，然后它就肚皮朝天一动不动了。 “小丁！小丁你怎么死了啊小丁！慕离！你居然敢害我手下！你好狠的心！” 第98章 过年 程锋家 “哟，李师父也来了啊，你看你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平时就对我们家程锋够照顾的了。”程锋的父母热情迎接着李清雪。 “嘻嘻……师尊怎么也来咱们家了啊？”程莉笑嘻嘻的从房间里探出头。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程锋说。 “伯父好，伯母好，还有……莉莉好……”李清雪的神色有些尴尬道。 程父程母“……” 程莉“！” “李道长啊，不对，老李……不对……小李……也不对……”程父接连换了好几个称呼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叫我清雪就好。”李清雪低头道。 “程锋你给我过来！”程父怒吼道。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快进来吧。”程母招呼李清雪进门。 “你叫我干嘛？”程锋被父亲叫到一边后有些委屈道。 “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朋友啊。我就不说你取向的问题了，也不说他是你师父的问题了。他……他都多大年纪了，他比我还大！”程父生气道。 “那他……看起来年轻啊。”程锋争辩。 “看起来年轻又怎么样，他就是比我大，你说我是用长辈的语气跟他说话？还是用小辈儿的语气跟他说话？更别提……他还是一位仙长……”程父扶额。 “你们俩各论各的呗。”程锋说。 “你……你这个……”程父指了指他痛苦道，“我跟你妈，在你妹那边防了半天黄毛，结果我们家的猪被白菜给拱走了！还是个老白菜！” “你这么说他可就不高兴了。”程锋说。 “小李啊，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呀？怎么这么好啊？教教我。”程母那边已经叫上小李了。 “这不难，我给你们带了益气养颜的丹药，对身体和气色都有好处。”李清雪说。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事。”程父拉着程锋回去。 “伯父你其实不用这样，就叫我小李就行。”李清雪说。 程父有些郁闷，因为他不抽烟，就一个劲儿的闷头吃着那盘车厘子，一会儿就干下去半盆。 “爸！你给我留点！还有客人呢！”程莉有些愤怒道。 “小李今天晚上要留宿吗？不留宿的话也一起吃个饭吧。”程母笑盈盈道。 “他留宿。”程锋替他回答。 “你……留宿你们俩也不准住一个屋！回你自己房间去！”程父愤怒道。 “不去就不去呗。”程锋嘀咕道，反正平时也是住一起的，偶尔分开个一两天也没什么。 晚饭程父特意让妻子一起帮忙下了厨，似乎有意想给他个下马威。结果李清雪吃的神色如常。 “厉害啊，能吃下我妈做的饭。”程莉吃惊道。 “瞎说什么呢，什么叫能吃下我做的饭？我做的饭怎么了？”程母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眼神发亮的给李清雪盛了好多菜，一副遇到知己的样子，“你看，我就说我做的菜没那么难吃。小李快多吃点。” 程莉吐了吐舌头，只捡父亲做的菜吃。 “真能吃下啊？”程锋在他耳边悄悄问。 “习惯了，比我父亲做的好吃多了。”李清雪小声回答。 程锋“……” 那师公做饭是有多难吃啊？ “嘻嘻……”到了夜晚，程锋还是偷偷溜进了给李清雪准备的客房。 “这么晚了还没睡？”李清雪看着他问。 “想着你我怎么睡得着啊，来，咱们两个一起看春晚，等白雪城出场。”程锋拿了条毯子，将自己和李清雪一起裹住，在前面放了台笔记本。 看着看着，程锋犯起了困，偎在李清雪怀里，眼睛一闭一睁的打起了瞌睡。李清雪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十二点到了，窗外的烟花爆竹声将程锋惊醒，两人一起站起来看着窗外的烟火。 “师父，我明年过年还想跟你一起过，以后每年过年我都想跟你一起过。”程锋说。 “我也是。”李清雪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 游家别墅。 游澈和父亲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游澈“……” 游父“……” “吃吧，老登，等着我喂你啊。”游澈说。 “闭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态度！”游父没好气道。 “怎么，你要把我卡停了吗？我好怕怕啊。”游澈说。 游父“……”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游父说。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想起母亲了而已。”游澈说。 “你母亲要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能气活过来。”游父说。 “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太高兴了。”游澈说，他站起来踹了一脚椅子，端起两盘菜就走。 “站住！去干嘛！” “去给我母亲上贡！”游澈头也不回的喊道。 “长生，这就是你想要的儿子。”游父气笑道，“他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生命了……” …… 春晚后台 “小池，小池……”刚做完妆造的白雪城追上去。 “一会儿晚会结束以后有什么安排吗？”白雪城问。 “还能干什么，回家。”古金池说。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吗？”白雪城问。 “怎么，我一个人的家就不叫家了吗？”古金池嗤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有些冷清，可以跟我……回我家。”白雪城说。 “雪城哥，你还没放弃那个带我回家给你父母看看的想法呢？咱们俩什么关系？撑死了队友关系，等两年合约期一过，咱们就是路人了。”古金池说。 “你会跟路人随便上 床吗？”白雪城说。 “你……”古金池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他，“别随便乱说，那天晚上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气死我了，早知道你性格这么拗，我就不该选你。” “我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变过。”白雪城说。 “雪城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长得没这么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古金池沉默片刻问道。 “怎么会，你是问万一以后毁容了怎么办吗？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你要是长得不好看的话，也不会来当偶像了吧。你长得最好看了。”白雪城说。 “答错了。”古金池定定的看着他说，然后转身走向舞台。 …… 秦家 “小堂，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秦朝雨给自己儿子夹了几筷子菜奇怪道。 “哦，昨晚熬夜熬的。一想到要跟妈妈一起过年，我就有些激动。”秦有堂揉了揉眼睛。 “下次少熬点夜，就算你一下子睡了这么久，也不能不睡觉。”秦朝雨说。 秦有堂低头吃菜，给秦朝雨夹了几筷子，“妈妈，你也吃。” 秦朝雨“……” “你不是他，我儿子喜欢吃甜食。也没这么听话。”秦朝雨说。 徐梦“……”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母子相聚，但是，他说……想让我见见你。”徐梦说。 “双重人格，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我儿子身上。也罢，就当生了两个儿子吧。”秦朝雨笑道。 “你以后，会给他找别的父亲吗？”徐梦问。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我还是想把重心放在公司上。我知道小堂怨我以前总是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以后我会挤出更多的时间，但是肯定不能像普通家人一样陪伴那么多。如果，连亲生父亲都不能给他应得的爱，那么继父的风险就更大了。这个家里只剩下我一个顶梁柱了，我不能倒下，我现在越努力，以后能留给小堂的就越多。”秦朝雨说。 “理解，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他长歪了。”徐梦点头道。 “你说话就像一个大人一样，比他成熟多了。”秦朝雨笑道。 徐梦“……” “喂……”秦朝雨又接了一个电话，离开餐桌。 “我觉得，她是个好母亲，你以前误解她了。”徐梦说。 “谁说不是啊，我只是想让她认识认识你而已，哥哥，你也是我的家人，不应该只躲在暗处。”秦有堂说。 缥缈峰 “那什么，我不是兽医……”珝霖看了看眼前翻着肚皮半死不活的黑猫，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三人。 “闭嘴！救不活以后别来见我！”杨逸威胁。 “小丁，你还是死了吧。就当是为了我。”白霄立刻说。 第99章 连环杀人案 “……就是啊，天天加班到这么晚才下班，别说加班费了，连个打车补贴都没有。要我说，这帮zbj就该都吊死在路灯上……这简直就是现代奴隶制嘛……” 夜幕低垂，一位年轻女性步履匆匆地穿过城市的夜色，街灯映出她疲惫的身影。每晚加班至深夜已是她的生活常态，今晚也不例外。她一边拨打电话，跟朋友抱怨着无休止的工作压力，一边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 然而，当她踏入这条昏暗而狭窄的通道时，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她停住脚步。 要不，今天还是换一条路吧。女人打了个寒战。 突然间，几个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堵住了她的去路。是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手里拿着啤酒瓶等杂物，领头的流氓流露出狞笑，眼神中透露着不怀好意。 “美女，一个人啊？把手机交出来吧，宝贝儿，另外，把你的包包还有耳环项链什么的都摘下来给我。听话，这样还能让你少遭点儿罪。”领头的流氓朝她伸出手，嘴角的笑意不言而喻。 “不……”女人的心跳加速，惊恐的后退。她回头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一个路人。万万没有想到，在经济如此发达的城市竟然还会有这种恶性事件发生。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紧急电话。但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粗糙的大手快速夺去了她的手机。 “敢报警，就让你好看！”另一个流氓威胁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有一个流氓亮出了雪亮的匕首。 女人后退一步，寻找逃跑的机会，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后面也有人包围了她。她的心中涌起一阵绝望，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哒哒哒……” 那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年轻女性，她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旁若无人的走到这帮人面前来。 “头儿，咱们今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拿着匕首的那个流氓问。 “没准是做那种生意的，今晚兄弟们赚完钱后是不是可以顺便开个荤了。”一帮男人粗俗的笑了起来。 女人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稍显冷峻的面孔。 “你走吧。”这位神秘女性摘下帽子后对旁边的无辜女人冷冷道。 “可是……我不能……”女人慌张道，先不说这么多人围着她能不能安全从这里逃出去。独自丢下这个明显是来帮自己的姐姐逃跑，也是件不太道德的事。就算事后立即报警，她也不确定这位姐姐是否还能活着出来。如果这位姐姐为救自己而死在这里，她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那就……不许出声！” 流氓们的笑声戛然而止。神秘女性的动作迅速而又残忍，拿着匕首的男性还没看清自己的武器是怎么被夺走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四溅，洒在昏暗的墙壁上。小巷内，惨叫声此起彼伏，没一会儿地上就倒了七八具尸体，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夜色重归于寂静。 “呼……”女人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还记得这位女性之前说的那句话，不许出声。于是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给杀了。 神秘女性无视了她，重新消失于夜色。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女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尖叫声响彻整个小巷。 …… “咱们市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死者还都是男性，这年头儿，男孩子出门也要保护好自己啊。”程锋浏览着手机新闻说。 “笑死，以前都是让我们女孩子没事儿少出门，现在也轮到你们男的人人自危了吧。”杨依依说。 “可是我看新闻报道上说，死者都是些罪犯，流氓，渣男什么的。这不是好事儿吗？”秦有堂说。 “好事？确实，有那么一帮人认为凶手是正义的游侠，死者都是罪有应得。可是，死掉的那些人就真的该死吗？有些人甚至在网上弄出来个匿名网站，在上面投票最该死的男人是谁。我在上面可是名列前茅。”游澈拿出一个平板，在上面打开一个网址递给众人。 “好家伙，这帮人是不是想让这个凶手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啊。”程锋吐槽。 “不是，目前发现的这些死者都是被一些非常直接的物理手段杀死的。游澈说的这个网站，我们道协也有关注过，的确有些死者出自上面的排行榜。出于舆情方面的考虑，目前这个网站已经被我们紧急关停了，但是背后的ip地址并没有查出是谁。很有可能是凶手自导自演。”杨依依说。 “游澈，你还说你不是混蛋，你在这上面排名这么高，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干坏事？”厉岩问。 “有些人是无条件仇富的，你先别笑，你也在上面。”游澈说。 “什么？我干什么了我？”厉岩在网站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还真有，只不过排名没有游澈那么高，有些难以置信道。 “哈哈哈哈……大师兄，你是不是也背着我们干坏事了？快说！”程锋对他无情嘲笑道。 “怎么，你以为你就没在上面吗。”游澈说。 “什么玩意儿，怎么我也在？”程锋翻了一下网址同样难以置信道。 “忘了你们两个曾经上过选秀节目了？程锋你被全网黑的那段时间就不说了，小石头后来的表现也不怎么讨喜吧。有人想杀你们很正常。”杨依依说。 “就为了这么屁大点事儿就想把我们给做了？也太小心眼了吧？”程锋更加感觉不可思议了。 “出了名就是这样，有人爱有人恨。有时候恨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要是有一个女性暗杀排行榜，恐怕我也会‘名列前茅’吧。毕竟我挡过不少人的路。”杨依依说。 “怎么样，你的几位师兄都在上面，你还觉得这个凶手是在‘做好事’吗？”游澈问秦有堂。 “关我屁事，反正我不在上面。”秦有堂幸灾乐祸道。 “你也就是年纪小，还不算男人，不然你也在上面。”游澈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凶手来暗杀我们吗？这也太被动了吧。”程锋说。 “这排行榜上有这么多人，一个一个去暗杀也要不少时间，更别提现在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估计排行榜靠前的人物全都会被重点保护。”杨依依翻着排行榜。 “其实，几十年前，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案件，直到现在都还是一桩悬案。无法确定现在的案件是否还是原来那个罪犯，还是模仿犯，还是一伙有规律有组织的犯罪团伙。总之，这个案件的影响极其恶劣，道协已经对这个罪犯下了悬赏令，赏金是，一百万。”杨依依说。 厉岩“！” 程锋“！” “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我弯个腰的时间都能挣这么多。”游澈不屑一顾道。 “我现在觉得你在名单上一点也不冤枉你，游总。我也想杀死你了。我平等的恨所有有钱人！”程锋嫉妒道。 “姓游的，别忘了你在这儿名单上有多靠前，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厉岩说。 “行行行，你们两个去把这个罪犯抓了，我再给你们一笔酬金好吧？就当保护费。”游澈说。 “怎么才能抓住这个罪犯呢？他什么时候来杀我啊？我能自己给自己投票吗？我把自己投到第一他是不是就来杀我了？”厉岩低头戳着那个网站。 “你们可以来个钓鱼执法呀，现在洛城被这个罪犯搞得，治安前所未有的好，所有男性都变得洁身自好，不仅是晚上不敢出门，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就连家暴之类的事情都少了很多。你们这个时候去挑事儿，绝对会被盯上。”杨依依说。 “治安变好还不是好事吗？”秦有堂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看新闻上说，已经出现好几个这个罪犯的模仿犯了，就是因为私怨杀死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然后把责任推到这个连环杀人犯上。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游澈低头看着手机说。 “看来，就算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也要把这个罪犯快点抓住。师姑，你就说怎么个钓鱼执法吧？”程锋问。 “就是，你们找一个人扮演脚踏好几只船的渣男，在公共场合大闹一场，估计就会被盯上了。有人扮演渣男，就得有人扮演被渣男欺骗的女孩子。”杨依依不怀好意的笑道。 几个人同时看向杨依依。 “干嘛干嘛？你们几个要是同时泡我的话，那海王不就成了我了吗？我又不能扮演渣男。”杨依依说。 “主要是，我们这儿就你一个女的啊。大师兄，你有认识的女修能帮这个忙吗？”程锋问。 “没有。”厉岩摇了摇头。 程锋“……” “啧啧……人缘真差。”游澈毫不留情的讽刺。 “怎么，你有？”程锋问。 “我也没有，要知道，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是对我个人性向的不尊重。”游澈说。 他还挺有原则，只是把这份原则用在别的地方就好了。 “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杨依依兴奋的拿出几套女装。 “好家伙，你这是有备而来啊，我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几个这儿做客，还故意聊起男性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先说好，我可以扮演那个渣男，但是我不能女装。”游澈说。 “你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都给我去换上！”杨依依一人往他们身上扔了一套，居然还有配套的假发和包包。 众人“……” “那个，我年纪还小，就不参与这些痴男怨女的戏份了。我看着你们换就行。”秦有堂说。 三人无奈的各自拿着自己那套衣服离开，去找地方儿换。 “咦？小程你要女装啊？那我帮你化妆好不好？素颜女装是很违和的。”就在程锋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的时候，江雪忽然从玉里跳了出来。 “女装不了一点儿，还是算了。”程锋叹了口气，把那身衣服扔到一边。 “咦，江姐，你换衣服啦？这不是冥府阴差的制服吗？你考试通过啦？”程锋略感新奇的看着江雪身上那身黑色的官服。 “对啊对啊，阴差的笔试和武试我都过啦。还是陆大人教得好，我现在不仅不会轻易消散，还可以短暂幻化出实体了。你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江雪穿着这身衣服兴奋的转了个圈。 “好看好看……对了，江姐你是个女的啊……”程锋忽然反应过来。 “小程，我真是谢谢你跟我相处这么久才意识到我是个女的。”江雪哭笑不得道。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你愿意陪我们演这出戏吗？”程锋问。 “恐怕不行，先不说我现在只能短暂在凡间幻化出身形，你们演戏是在白天对吧？我不能在阳光下待太久。”江雪摇了摇头。 “对了，小风呢。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他？我还挺想他的。”江雪问。 “师父……师父不让我见他。”程锋说。 “啊？可是，他跟你师父不是同一个人吗？同一个人有什么不能见的。你单方面把他给冷落了，有问过他的意见吗？”江雪问。 “小风……”程锋试探性的叫了一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不行，他好像跟我闹别扭了。”程锋说。 “唔，你冷落了他这么长时间，换谁都会生气的呀，那你就好好哄哄他吧。”江雪说。 “还是算了。”程锋拿着衣服走出来。碰巧另外两个人也走了出来。 程锋看了看他们两个，他自己没换女装，游澈也没换，只有厉岩一个人换了，他不仅换了女装，连配套的假发都戴好了，也亏得他长得比较好看，看上去并不怎么违和，顶多也就像个身材高点儿的御姐。 程锋“……” 游澈“……” 厉岩“……”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换了呀！”厉岩把配套的包包摔到地上。 “冷静，虽然只有你一个人换了女装，但是，你是我们当中最好看的那一个啊，该说不说，这身衣服还挺适合你的。”程锋安慰他说. “是吗？真的很好看吗？”厉岩别别扭扭道。 “对啊对啊，真的很好看。”说着游澈一边憋笑一边拿出了相机。 “说起来，这个计划里，有生命危险的明明是那个‘渣男’不是吗？女的反倒是没什么危险，这么一说，最适合扮演‘渣男’的那个人明明是我啊，因为只有我的修为最高。”厉岩阴沉道。 “糟了，让他给反应过来了。”游澈说。 “你们两个！都给我老实去女装！渣男我来演！”厉岩推着他们两个重新走进更衣室。 “等等，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女修，但是我可以花钱去请几个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游澈反应过来。 “我看你分明是怕女装没我好看。”厉岩说。 “你在说什么屁话！老子就算女装也是艳压你那个！你给我等着！”游澈伸手指着他气愤道，拿着衣服离开。 事到如今，女装的重点好像已经不是演戏了。 第100章 假装约会 结果还是躲不掉女装。程锋哭笑不得的拿着那套衣服换上。不过，有游澈陪着他一起换，好歹没那么丢人。丢人也是一起丢人。 “我换好了。”程锋换好衣服，戴好假发以后出去。 “可以啊，程锋，看上去不错啊。再化个妆都可以以假乱真了。”杨依依评价。 程锋本来就不是长得难看的那种类型，脸很是清秀，所以穿上女装以后倒也没那么违和。 “还行吧。”厉岩说。 “还行是什么意思？很奇怪吗？”程锋追问，对自己的造型并不怎么自信。 “就是……你本来长得就不难看，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厉岩支支吾吾道，说完还掩饰性的看了看手机，“这个游澈怎么那么慢，换个衣服而已，还不出来。” “我刚才看到他好像叫人了。”秦有堂说。 “换个衣服他叫人干嘛？”厉岩感到不可思议道。 “好像是，请了专业的造型团队过来。”秦有堂说。 程锋“……” 这该死的胜负欲，难道他还真想艳压别人不成。为了等游澈，几个人趁机打了几把游戏。 “本少……本小姐已经换好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 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传来，众人齐齐朝声音来源那边看去。 只见游澈并没有穿杨依依给他的那套衣服，而是穿了一身自己准备的品牌套装，还有配套的珠宝首饰。设计简约，精简大气的服装，加上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和妆容，衬得他又好看又优雅。因为游澈本来就是皮肤白净，长相俊俏的贵公子，所以换上女装以后也并不难看，看上去就像个哪里来的大小姐，最重要的是，他的胸比杨依依还大了两个cup。 程锋“……” 要不要这么专业？显得他都有些敷衍了。 “怎么样，厉岩，艳压你了吧？尤其是这个地方，比你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大。”游澈挺了挺胸部那两个不明物体。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产生胜负欲啊！”杨依依吐槽。 “我明天，要分别跟他们两个去约会是吗？”厉岩扭头问。 “对，你可以上午和游澈约，下午和程锋约，晚上再找个人去抓奸，在公共场合大闹一场，估计很快就会上热搜被凶手知道了。不过你大小也算个公众人物，记得做好伪装。”杨依依说。 “那……‘抓奸’之前的约会，是不是也是……真的约会？”厉岩问。 程锋“！” 不对，有情况！看厉岩这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样子，他好像很期待明天的约会！ 程锋和游澈同时伸出手把秦有堂抓住拖到一边。 “干嘛干嘛？你们两个干嘛？”秦有堂不满的嚷嚷道。 “不是叫你，叫你的徐梦哥哥出来。”游澈说。 “两位师兄好，你们两个……叫我干嘛？”秦有堂的眼睛立刻变成红色，警惕而又礼貌的问。 “那小子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他这表情绝对是有情况，你最近跟他关系走得最近，你告诉我们，他到底在期待什么？跟我们约会吗？”游澈问。 “他是在期待跟我约会？还是在期待跟游总约会？还是想一次性泡我们两个？”程锋问。 “这个我不能说，我不能暴露别人的隐私，这是我的职业道德。”徐梦说。 “所以说，你就是在承认，他在期待‘约会’这件事喽？”游澈说。 徐梦“……” “那小子最近好像攒了一笔小金库，在给什么做准备。这真是太稀奇了，他以前从来攒不下钱的。”游澈自言自语道。 说起来，厉岩之前好像暴露过自己暗恋一个人。但是没说是谁。程锋也在认真思考，他看了眼游澈。完了，越来越觉得厉岩暗恋的人可能是游澈了，他们两个这相处模式，放在小说里，不妥妥的欢喜冤家吗。 “二师兄，你觉得，大师兄他这个人怎么样啊？”程锋试探性的问。 “我觉得……他人其实还不错，傻是傻了点，但是傻人有傻福，你觉得呢？”游澈问。 “我也觉得他不错。”程锋说。 两个人看着对方，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游澈把徐梦拉到一边小声问，“厉岩是不是对程锋有意思啊？” “这你都看出来了？”徐梦惊讶道。 “这是好事啊，说实话，我早就看厉岩有点那个苗头了，他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也就程锋那么迟钝的人看不出来。他们两个要是内部消化了，不就没人跟我抢李清雪了吗？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撮合撮合他们两个。”游澈说。 “其实，我也这么想的，我觉得他们两个挺配。”徐梦说。 “那我们两个现在是同一战线了！”游澈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跟他勾肩搭背的回去。 “徐梦你过来。”这两人回来后，程锋把徐梦拉到一边。 “厉岩是不是喜欢游澈啊？”程锋问。 徐梦“？？？”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秦有堂夺回身体控制权抢先回答道。 “小堂，你干嘛？”徐梦在脑海里质问。 “抱歉，哥哥，比起嗑cp，我更想看乐子。”秦有堂回答。 “我就知道。”程锋沾沾自喜道，“他要是跟游澈在一起了，就没精力管我跟师父的事儿了，这是好事啊。我必须要帮帮他。” “不是，大师兄他其实……”秦有堂的眼睛变红着急道。 “……就是这么想的。”秦有堂的眼睛又变了回去。 徐梦“……” “我们几个谈好了。”程锋和游澈架着秦有堂一起回去。 “你们几个找他干嘛去了？还聊了这么久。”厉岩问。 “没什么没什么……”程锋和游澈各怀鬼胎的摆着手。 “我已经把明天的约会流程安排好了，我发群里了，你们看下。”厉岩说。 两人拿起手机一看。 游澈“……” “解释一下，跟我去野外钓半天鱼，跟他下午去饭店、游乐园、电影院几个意思？你让我穿着这身去钓鱼？”游澈问。 他那身衣服，每件少说也得四位数以上，更别提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 “你也可以换一身啊，钓完鱼回来咱们晚上还能吃，我的计划简直完美。”厉岩说。 “让你钓鱼执法，不是让你真去钓鱼的意思，换一个方案吧。”程锋都看不下去了。 厉岩“……” “那……咱们去吃自助吧。听说商场那边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厅，还没把我拉黑。不对，反正我这次是要用假身份去，拉黑也没关系。”厉岩不情不愿道。 “去吃饭可以，但是地点我来选，约会这件事，必须是女朋友来做主。”游澈翘起兰花指勉为其难道，他进入角色还挺快，同时小声嘀咕，“看我不把你羊毛薅秃！” 这我必须得跟去看看情况啊。第二天程锋偷偷伪装了一番，戴上墨镜和帽子，躲在附近观察。 他看到厉岩一个人不耐烦的站在路边等待，不停的看手机，或许是因为今天“约会”的缘故，他竟然好好打扮了一下，不是平时的地摊风格了。深棕色大衣加上一件暖色调的针织毛衣，里面还搭配了件白色衬衫，下半身选了件修身的牛仔裤，显得他整个人干净利落，帅气又耐看。总而言之，他的穿衣品味终于和他的颜值年龄相匹配了。 “他绝对是喜欢游澈，你看他今天居然好好打扮了。穿得跟个偶像剧男主一样，话说他这身衣服是被高人指点过了吗？我不相信这是他自己选的风格。”程锋说。 “他真的是因为要跟小游总约会才特意打扮的吗？怎么这么不耐烦？”江雪疑惑道。 “肯定是，你不懂，这叫傲娇，是你死了以后才开始流行的，现在都快过气了。”程锋说。 “来了！”程锋把头一缩，看到一辆豪车朝这边开了过来。游澈花枝招展的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连束花都没给我准备？”游澈抱起胳膊不满道。 “麻烦……”厉岩啧了一声，游澈来了以后他也没把那份不耐烦的态度收起来，随便从路边花坛里薅了两朵，“要花是吧？给你。” 游澈“……”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游澈直接走进路边一家花店，伸手乱指了一番，“这位帅哥买单。” “抢钱啊！又不能吃！”厉岩看着花店的账单惊讶道。 “帅哥，这追女生的事，怎么能这么小气呢，我看这位姐姐也不像缺钱的人，这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啊。”花店老板说。 厉岩“……” 游澈若无其事的在旁边玩着自己的美甲，假装惊讶道，“快看啊，这花的颜色跟我今天做的美甲好搭配啊。亲爱的，你说是不是啊？” 厉岩忍痛结了账。游澈拿着花束笑得比花还灿烂的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亲爱的，你真大方，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啊？” “你别这样，我害怕。”厉岩把他往旁边一推打了个寒颤。 “你还嫌弃我是吧？”游澈故意往他身上贴了贴，过了一会儿幽怨道，“我冷。” 他出来的时候光顾着好看穿裙子了，在车上也不用担心温度，下来以后才发现这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冷。 “戴着这么大个假凶还冷啊？”厉岩惊讶道。 游澈“……” “把大衣给我！”游澈使劲儿薅着他身上的大衣。 “我不！你冷你就去多穿点！抢我的干嘛？谁让你穿成这样出门的！活该！”厉岩使劲儿拽着身上的大衣不让他薅。 “你提醒我了，我完全可以去多穿一件，用不着抢你的。”游澈一松手，让厉岩打了个踉跄。 然后他走进旁边一家服装店，挑了件几千块的羊绒大衣，放在平常他绝对是看不上这个价位的衣服，但是，“老板，这位帅哥买单。” 厉岩“？？？” “哎呀，这花别人的钱买来的衣服穿着就是舒服。”游澈裹着身上的大衣心情舒畅道。 “我身上这件都没花四千多……”厉岩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变得空荡荡的钱包。 “亲爱的，我们去这家吃饭吧。”游澈挽着他指了指旁边一家装潢高档的餐厅。 厉岩“……” “我买单。”游澈叉腰不满道。 “早说啊。”厉岩立刻带头第一个冲进餐厅。 “他们进去了锋也跟着冲进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都来一份。不是招牌的也来一份。”落座后厉岩对着菜单指指点点。 “这位先生……”服务生提醒。 “怎么，看不起我？我吃的下！”厉岩说。 “亲爱的，这个海鲜粥太烫了，我要你吹凉了喂我。”等菜上齐后，游澈并没有着急下手，而是用他的美甲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提醒道。 “看在你买单的份上。”厉岩停下吃螃蟹的手，舀起一勺吹了吹给他送到嘴边。 “亲爱的，这个虾壳太难剥了，你能剥好了喂给我吃吗？”喝完粥后游澈还不满足笑吟吟道。 “看在你买单的份上。”厉岩认命的给他剥着虾。 “亲爱的……”吃完虾后游澈还在作。 “姓游的，你有完没完？”厉岩扔下手中的筷子。 “我买单。”游澈强调。 厉岩认命的给他挑着鱼刺。 “你看他们多相亲相爱啊。”躲在暗处观察的程锋感动道。 “是挺相侵相碍的。”江雪评价。 吃完饭后，游澈拎着包包去前台结账，刚掏出他那张黑卡，忽然假装惊讶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为了跟你这个穷小子在一起，我已经和爹地闹翻了，他把我所有的卡都冻结了。要不，这顿你先请吧亲爱的。” “差不多得了，我也没钱了，没钱你可以去把你那个包包当了啊。那是个很贵的奢侈品吧？”厉岩抖了抖自己空荡荡的钱包。 听到他让自己女朋友去当包包，餐厅的众人朝他投去嫌弃的眼神。 “我们这里可以手机支付。”前台提醒。 “对不起，亲爱的，这些花你的钱让你不高兴了吧？要不我去把身上这些珠宝当了吧。以后哪怕是跟着你去挖野菜我也要支持你创业。”游澈在旁边抹泪，作势要摘掉身上的珠宝首饰。 前台在叹气，有人在疯狂拍照打字。 厉岩“……” “我来付，我来付，求求你别再演了，我害怕……”付完账后，厉岩颤抖的看着手机余额，“我这一年的积蓄！全都没了……” “没了就对了，本来就是冲着花光你的积蓄来的。”游澈小声说。 “姓游的，你还我约会基金！”厉岩去掐他的脖子。 “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法律援助吗？”一群热心人士立马冲了过来将游澈拦在身后。 “你确定厉岩喜欢游澈？”江雪怀疑的看着餐厅这出闹剧。 “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他们两个习惯这么相处了，你别看厉岩他……直男是直男了点，他肯为游澈花钱，这不是爱是什么？要知道，他那么穷。钱就是他的命。”程锋实在想不出词来圆了。他都有点同情厉岩了，这么搞，游澈确实是过分了点。但是，他要是真跟游澈在一起了，那他也不用心疼这点钱了啊。 下午，程锋换好了衣服去找他，在他去之前，厉岩还沉浸在“破产”的悲伤中，一脸沮丧的坐在公园椅子上低垂着头。看到他后，脸上的阴霾立刻消失不见，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从身后掏出一束花递给他，“你来啦？你今天……这么穿很好看。” 粉色和白色的玫瑰，颜色柔和的搭配优雅又不失格调，作为第一次约会的花来说非常合适。 程锋“！” 原来他知道约会刚见面的时候要送花，原来他知道约会刚见面的时候要适当夸对方一下。那他上午整那出直男操作干嘛啊。 “你这么穿好看是好看，但是，薄了点，小心感冒。”厉岩脱下身上那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程锋“！” 不对劲儿，非常之不对劲儿。他都没提冷这件事，厉岩就超常发挥了。 “要是……还觉得冷的话，可……可以……抓着我的手暖和一下。”厉岩试探性的把手朝他那边伸了伸，好像在期待牵手。 “你别这样，我害怕。”程锋朝后退了一步。 第101章 捉奸 “我……那个……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可能请你吃不了什么好东西了。”厉岩不自然道。 他手头紧的原因程锋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刚被游澈敲完一笔。 “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附近随便走走就行。你这不是还送了花吗？”程锋说。 “先生，先生，抽奖吗？我们公司新推出的周年庆活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抽奖箱冲了过来，举在二人面前。 “不好意思，我们不办卡。”程锋加快脚步。 “先生，我们真的不是骗人办卡的，这抽奖活动是免费的，免费不亏啊……”男人追了上来。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打着免费的名义推销……”程锋说。 “他说是免费的诶。”他话还没说完，厉岩已经把手伸了进去拿了一张奖券。 程锋“……” “你这智商，难怪小时候差点被卖掉！” “恭喜二位抽中了由道风集团提供的超级豪华情侣一日游，包含了餐饮、娱乐、购物等活动，餐厅包场，影院包场，游乐园包场……保证除了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人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们的运气可真好啊。”一大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朝他们热烈的鼓着掌。 小游总！！！程锋立刻就明白了是谁搞出的这幺蛾子。他居然在打跟自己一样的主意！！！他也想撮合自己和厉岩。只有可怜的厉岩，被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原来你准备了后手啊，我还以为你早上把他的钱花光，是不想让他好好约会了呢。”徐梦在不远处举着望远镜观察。 “那是当然，不好好坑这小子一把，难解我平时的心头之恨，但是该做的人情还是要做的。接下来就看这小子自己发挥了。”游澈说。 “他发挥应该没问题，我已经提前指点过他了。”徐梦说。 程锋跟厉岩稀里糊涂的被这帮人簇拥着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又稀里糊涂的被簇拥着去了本市最高档的一家餐厅。餐厅内的环境优雅，灯光柔和，每一处装潢细节都透露着精致和考究，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外面的绝佳江景。整个餐厅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一个顾客。 “那个……”程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游澈的真实目的以后，这场假装出来的约会怎么看怎么尴尬。 “你知道……怎么吃牛排吗？” “知道，我妈妈带我去吃过。”厉岩用刀叉的动作竟挑不出一点毛病，姿势也非常的标准。显然是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程锋“……” 也对，厉岩平时再怎么亲民也是个魔界少主，有点上流社会的见识很正常。糟了，土鳖竟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程锋泄愤一样大力切着他那块牛排发出刺耳的声音，淹没在餐厅的小提琴声当中。仿佛还嫌他们这儿气氛不够尴尬似的，游澈特喵的居然还请了个人来演奏音乐， 厉岩放下刀叉，“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儿，这里本来也不是我安排的。” “不用了，这里的一块牛排顶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你一块牛排吃的饱吗？”程锋终于切下一块放进嘴里嚼嚼嚼。还别说……嚼嚼嚼……贵有贵的道理……嚼嚼嚼……味道确实不错。 “小姐，牛排只是主菜，等会儿我们还会有甜品和……”旁边的服务生解释。 “我知道，你一份牛排吃得饱吗？再给他来十份。”程锋说。 游澈你薅厉岩羊毛是吧？那我就薅你的羊毛！虽然游澈肯定不会像厉岩那样被薅秃。 “你说得对，给我来双筷子，这东西我用不惯。”厉岩对旁边的服务生说。 服务生“……” “牛嚼牡丹，不解风情。”游澈在不远处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道。 “你这地方儿压根就没给他们安排对，这种餐厅，只适合你们这种有钱人。”徐梦说。 “也就那样儿。”吃完后程锋用他们提供的餐巾擦了擦嘴，扔在一边。 “还没缥缈峰食堂的好吃，巴掌大的牛肉也配当个主菜，给我塞牙缝都不够。”厉岩评价。 服务生“……” 苍天啊，正常人吃一份牛排，再加上海鲜沙拉什么的也就饱了，毕竟一份8盎司的牛排只是看起来分量小，其实是很油腻很饱腹的。但是，他还真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他真的吃光了他们十份牛排还嫌少。问题是，谁出来约会吃饭还这么胡吃海塞啊。 “你们这里这么半天只接待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会亏损很多啊？”程锋同情的问。 “这个您不用担心，其实我们……”服务生开口解释。本来这种高端预约制的餐厅也不是靠客流量来赚钱的。 “所以，通知厨房再去给我们打包几份吧，就当多接待了几个客人。”程锋说。 谁关心他赚不赚钱，都已经打好主意要薅羊毛了，当然要薅得彻底。 服务生“……” 不是，我寻思你们这本来也没花钱啊。 “这波儿厉岩发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稳啊。”徐梦意外道。 “哪里稳了？两个土包子，白白浪费了我给他们铺垫出的氛围。”游澈说。 “他懂西餐礼仪，但是看到程锋不懂以后就好像忘了，你没看到他们两个后来的气氛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尴尬了吗？我还是看好他们的。”徐梦说。 “接下来去哪儿？”程锋问。 “好像是电影院。”厉岩说。 “这条pass吧，我对最近上映的电影不怎么感兴趣。”程锋说。其实是因为电影院黑灯瞎火的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包场，恐怕会比吃饭还尴尬。没包场这出还好说，有了包场……突然就觉得这约会性质有些不对了起来。 “那就去游乐园吧。”厉岩看上去有些失望。 其实，程锋不太喜欢去游乐园这种地方，因为他恐高。偏偏游乐园还都是一些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等刺激项目。平时还会有排队时间这个东西来缓和一下，现在他们两个包场连队都不需要排了，几个刺激项目接连下来，程锋已经快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抓着工作人员的脖子咆哮，“你们这里只有这些刺激项目吗？啊？有没有温和一点的？” “有的有的……两位可以试试我们这里的摩天轮，是全市最美的观景点。也是最浪漫的地方，保证二位满意……” 程锋“……” 那不还是要到高处去吗？ 之后，程锋半死不活的趴在摩天轮的座舱内，也好，这次起码不用把自己的身体甩来甩去了。 “哇哦，是摩天轮诶，好浪漫啊。我以前来游乐园的时候可没包过场。”在他们两个在座舱内缓缓上升的时候，江雪出现在外面羡慕道。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小风忽然出现在她旁边惊讶道。 “在约会啊。咦，小风，你终于肯出来啦？”江雪扭头问。 “我再不出来就要被蒙在鼓里了，什么时候的事？可恶，我现在感觉自己头上好绿啊！”小风拼命敲击着摩天轮的舱门。虽然他完全不能碰到。 “好吵！好吵！谁在说话？”程锋大脑还嗡嗡的，趴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听说，每一对一起坐摩天轮的情侣在坐到最高处的时候……”厉岩好像在旁边说什么。 “程锋！程锋！”小风敲得更用力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碰不到实物，恐怕都会把舱门敲出火星子来。 “我知道了，你在……”程锋不耐烦的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小风的死亡凝视。 程锋“……” 小风盯…… 完了，假捉奸变真捉奸了。程锋冷汗直流，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能把手给我牵一下吗？虽然我们是假扮的情侣，但是，起码也要装装样子吧，不要生疏的好像我们两个是陌生人一样。”厉岩忽然抓住他的手。 程锋“……” “不行！”程锋甩开他的手，拿出手机。 “喂？游澈，都是你干的好事对吧？你居然拿我对你的招数来对付我。我之所以答应你们这个破战术，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上午的约会里擦出点火花。”程锋质问。 “我敲，你该不会也在打同样的主意吧，我就算看上一只猩猩也不会看上那个傻子，别做梦了，你怎么乱点鸳鸯谱呢？”游澈在电话里说。 “你就没乱点吗，我……” “我有那么差劲吗？”厉岩忽然问，他的眼眶好像有点发红，好像在难过，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高兴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没有。”程锋缓慢放下手机，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愧疚过。他跟游澈两个人各怀鬼胎，唯独没有考虑过厉岩本人的感受。低头给其他人发去消息你们快点来“抓奸”吧，我演不下去了。 两人终于到了约会的最后一站，商场。 包场了那么多地方，这里是他们唯一没包场的地方，也是要上演“抓奸”戏份的时候，现在是商场客流量最大的时间，人来人往的全是人。 “厉山石！”一阵尖锐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气场强大，身材高大长得却不算难看的女人，拎着包包冲向门口的那对情侣，“你竟然敢背着我找其他女人！” “啊？我？”厉岩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叫自己。 “对，说的就是你，你找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你还花我的钱！”游澈假装气愤的跺了跺脚。 “什么情况？” “好像是正宫来捉奸？” “顶风作案啊，也不怕被最近闹得很大的那个杀手抓走杀了。” “这男的好像还是个吃软饭的，别说，这张脸的确有吃软饭的资本。” “富婆姐姐看看我，我绝对比他更听话……” 总之，这场狗血戏码迅速吸引了在场群众的注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这位小姐姐，你也是被这位渣男给骗钱骗感情了吧？没关系，都是他的错。看我怎么收拾他。”游澈抓起程锋的手。 程锋“……” 按照剧本，他现在好像应该跟着游澈一起指责厉岩，但是他现在有点指责不出来。 “哇哦，见了这么多正宫打小三，总算有联手一起打男人的了。” “就是，明明出轨都是男人的错。” “我什么时候花你的钱了？明明你上午花的全都是我的钱我还没说呢。”厉岩生气道。 “这么快就成你的钱了是吧？我让你见异思迁！我让你吃里扒外！我让你软饭硬吃……”游澈拿着手里的包包使劲儿抽厉岩，这几下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富婆姐姐，要不你还是用我手里的包抽他吧，我看你手里的包要好几十万呢。” “我的天啊，有这么好看的富婆还不珍惜，还要在外面找小三。” “指不定是第几个呢……” “爸爸！”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秦有堂站在那边眼含热泪的看着他们，声情并茂道，“妈妈是做错什么了吗？让你抛下她这么久？” 厉岩“？？？” 程锋“？？？” 游澈“？？？” “挖去，这小白脸还有孩子呢？孩子还这么大了？” “之前是谁说这指不定是第几个来着？什么神预言。” “爸爸，回来吧，我再也不淘气了，别丢下我们娘俩儿，我出去捡破烂养你们……”秦有堂冲过去拼命摇着厉岩的腿。 “还是小师弟会找乐子。”游澈低声道，用手帕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啊啊啊……”厉岩手足无措的看了他们半天，最后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 秦有堂加入战局以后，狗血程度飙升。 “接下来只要等那个杀人凶手去找大师兄麻烦就行了吧。”演完戏后程锋背着手离去。 “你居然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小风飘在他前面质问。 “哪有……那也叫约会？演戏而已。这不都是为了钓出凶手。”程锋心虚道。 “那为什么你们要包场？你们两个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凶手在哪里看着你们？”小风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还不信，你还想怎样？”程锋问。 “哇，我还想怎样？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这个样子。开始敷衍我了是吧？开始冷暴力了是吧？你不爱我了是吧？男人，果然到手了以后就开始不珍惜了。哼！” “我到手了吗？我没有！我明明就住你隔壁，你连碰都不碰我，我给你送上门你都不碰我！我每天跟着你清心寡欲清汤寡水……”程锋也跟他翻起了旧账。 “是我不碰你吗？那是我没在自己身体里，要是掌控身体权的是我，你这几天都别想从房间里出来！我看你还有没有精力整这些破事儿。” “哟，对自己的老年身体很有自信啊？我上次带了两个tt去找你，你还嫌两个太少，结果你一个都没用上。”程锋说。 “不管怎么说，两个也太小看我了。”小风说，他这次倒是没怎么生气了。 “我之前叫你你怎么不出来？”程锋问。 小风“……” “你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找过我说话了，不是不需要我了吗？” 程锋“……” “也……也没有。” “反正，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是随便哄哄就能好的，别想敷衍我。”小风叉腰道。 “你……”程锋刚要开口。 “这位小妹妹……”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有人在背后按住他的肩膀。 程锋浑身一僵，回头一看，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在背后看着他，居然是重生教。 第102章 死里逃生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程锋夹着嗓子问，生怕被对方看出来自己不是女生。 “别害怕，我来是想问你，刚刚在那几个人吵架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以为程锋声音不自然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女人笑了笑尽量和善道。 程锋“……” 不是来找他麻烦的，但是现在这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恨他吗？他欺骗了你的感情，想不想要让他死？”女人追问。 程锋“！” 难道这一系列的男性连环杀人案的背后竟然又是重生教在搞鬼。凶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难怪赏金这么高。 “还是……不了，我觉得，他罪不至死。”程锋说。说完后他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应该说想复仇，然后把女的引到厉岩那里去让厉岩抓住她才对，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难道不想亲自复仇吗？亲手杀了他，才更解恨不是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方法，可能让普通人类获得异能，很方便复仇。”女人伸出手，掌心上浮现一团火焰。 “哈哈哈……姐姐你魔术变得可真好。”程锋干笑道。 说好的这个计划中女性是最安全的呢？结果凶手没去找那个“渣男”反而来找自己了。 “了解一下吧，如果你这都能原谅他的话，只能说明你被对方驯化的很彻底，已经无可救药了，那么把人‘叫醒’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女人手里托着火焰向前一步，将他逼到角落。 “她要讲什么先听她说，我这就来救你。”小风说。 “好……好的，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了解一下，你们这个……异能，想要获得，有什么风险吗？”程锋问。 “是有一点风险，不过不面临绝境，怎么能重获新生。我们是重生教，重生教有多个分支，我是隶属于天璇手下。天璇大人只收女性，对男性深痛恶绝。我们不会用强制性的手段拉人入教。如果了解过后，不感兴趣，也可以走，但是要被我们抹除记忆。”女人满意的收起火焰。 “还说不是强制性的……”程锋低声道。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见天璇大人。”女人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打开，一阵红光闪过。 “糟了，是空间法阵，你们传送走以后我就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啊。”小风说。 “冷静，起码我现在看上去还是个女人，她们不会对女人出手。我是安全的。”程锋说。 他被女人拉扯着走进法阵，被传送到一个全封闭式的神秘基地，这里似乎是地下。一进了这个地方，程锋瞬间感觉像是进了赛博妖精的盘丝洞，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通道。就算从这里逃出去，他恐怕都不知道往哪儿跑。 “天璇大人，人我已经带到了。”带着他走进一个房间后，女人朝坐在前面的人微一弯腰。 坐在他前面的正是他之前在重生教认识的“老熟人”，在楼道里跟他玩卡其脱离太的天璇。 “他是男的，而且是正派的走狗。”天璇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冷冷道。 程锋吓得假发都要立了起来，说好的变装以后熟人都认不出来了呢。更别提天璇还跟他不怎么熟，只是追过（物理意义上）他的关系。 “我……我警告你啊，我在这里，就说明我师父在这里，我师父在这里，他一个打你们十个都绰绰有余。”程锋后退几步，虚张声势道。 “是吗？那你猜猜是我手中的刀更快，还是你师父来得更快？”天璇抽出她腰上的刀朝他逐步逼近。 “火之高兴！还不快出来护主！”在那把刀劈下来之前，程锋抱头绝望喊道。 锵的一声，火之高兴虽然出来了，但是帮他挡住刀子的并不是火之高兴，天璇的刀砍在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上，江雪撑着手中的伞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雪？”天璇一愣。 “小程，快跑啊，我是鬼，她伤不了我。”情急之下，江雪喊道。 “好的。”程锋猛点头，趁着天璇愣神的功夫，拿着刚召唤出来的火之高兴一路狂奔狂砍，见门就砍，什么密码锁，指纹锁，人脸锁，反正拦着他的大门和锁全被他砍翻了。神器就是好用啊。 “出来了吗？”累到走不动以后，程锋扶着墙大喘气。 小风“……” “你好像……来到她们大本营的深处了。”小风说。 “我去，那我不是死定了吗？谁叫她们这里修得跟个迷宫一样，等死吧。”程锋惨叫一声，蹲在一旁。 “我好像……非常的没用，即使就在你身边，也没有办法保护你，连江雪都不如。”小风说。 “别这么说啊，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程锋说。 “程锋，你觉得我跟李清雪是同一个人吗？”小风问。 “嗯？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了吗？当然是同一个。”程锋说。 “你认为构成一个人存在的本质是什么？”小风问。 “怎么突然开始问这种哲学问题了？”程锋说。 “是记忆还是个体？要知道，一个人性格的形成，离不开环境对他的影响。我和李清雪记忆相同，性格却完全相反。我要是没有李清雪的记忆，那我还算是李清雪吗？我现在选择不跟他共享记忆，他知道我的存在后，也在有意向我隐瞒一些事情。我们各自了解的信息已经出现了偏差，又是独立存在，那我们还算是同一个人吗？” “哈，你在跟我拽文，这一点都不像你。算，怎么不算，人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生物体，除了记忆以外，身体特征、情感反应、思维模式和意识状态都可以算是构成一个人的一部分。你看江雪，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是她仍然是江雪。你和李清雪是同一个灵魂，只是暂时分裂成了两部分，自然是同一个人。”程锋说。 “好，你这么回答，那我就认同你的观点。”小风说。 “下次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程锋说。 “那你听他的话不听我的话！他让你不要找我你就不找我了，我不也是李清雪吗？你怎么不听我的？你叫我出来的时候，我不出来，你就不会再多哄我两句吗？还要我自己吃醋，把我给气出来！”小风叉起腰生气道，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程锋“……” “这不就是一个先后的问题吗？他先说了，我可不就先听他的，你现在又说了一次，那我可不就……又听你的了吗？”程锋心虚道。 “咱们还是先别说听谁的问题了，先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江雪忽然又出现在他旁边东张西望道，“我们已经逃出去了吗？” “还没，还在她们大本营的深处。”程锋说。 江雪“……” “那我不是白争取时间了吗？”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她们的追兵就在后面吗？”程锋朝后面看了看。 “没有，我本体不能离开封魂玉太远，离开一定距离就会被自动传送回来，所以我才敢让你先跑的啊。”江雪说。 “还挺……方便的哈。”程锋评价，“还有，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小程，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江雪犹豫道，“天璇好像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程锋“！” “什么！你要找的人居然是个女的？”程锋失声喊道。 “我也没说过我要找的人是个男的啊。”江雪说。 怪他，一听到江雪要等什么人，下意识的就代入男女爱情了。 “她……她现在是坏人是吧？杀了很多很多人，那我……”江雪不安的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她看了看这个房间布局，忽然走到一个架子面前。 “说起来，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啊？放着这么多遗像。”程锋四处张望了下，这里好像是个专门放遗像的地方，到处都是黑白的照片。看起来怪瘆人的。 “是死者照片，她们杀了人以后好像会把死者照片放在这里收藏，还会写上死者身份和死亡日期。你看，这张照片的日期比较靠前，是几十年前杀的。这张的日期就比较靠后，是这两天杀的。”小风说。 “什么变态心理啊，杀了人还要收藏。”程锋说。 “小程，这里是我全家的照片。我以为，我记住她的原因是因为我爱她，结果，原来是因为她是我的灭门仇人。”江雪对着那个架子上的照片轻声道。 程锋走过去一看，这里摆放的照片大多数都是男人，唯独江雪这一家这里，有男有女，男女老少，整整齐齐。 “是仇人的话，就好办了，不用顾忌那么多，直接杀了她报仇就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坏人，死了也没关系，这下不用有心理负担了。”江雪颤抖道。 “你还好吧？想开点，起码你的家人现在都已经投胎转世了。”程锋担心道。 “这里好像还有个线索板。”程锋注意到什么。 他朝那个板子走去，上面贴着不少男性照片和个人信息，看得程锋汗毛直立。那似乎是她们下次要动手的成员名单，换句话说就是杀人计划。有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但是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他认识，游澈的父亲，道风集团的董事长游鸿德。有这么一个人在，其他人的身份想必也小不到哪儿去，那个排行榜果然只是一个障眼法。他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 有人！程锋和江雪警惕的摆好战斗姿势。 “别怕，是我。”来这里的女人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庐山真面目。 “晓敏姐？”程锋惊讶道。 “你认识？”江雪收起自己的油纸伞。 “认识。”程锋心情复杂道。 “程锋，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之前在大楼的时候受过你照顾，所以我这次会放你走，但是，以后再见面的话就是敌人了。”李晓敏说。 “晓敏姐，你丈夫是你杀的吗？”程锋问。 “是，我受够了他对我的暴力，我只反抗了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抵他那么多次还不行吗？”李晓敏说。 “那你们就要因为个别男人的失德，否定所有的男人，还杀死那么多的男人，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正义的事情吗？”程锋问。 “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们在做正义的事情，相反，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罪无可恕，如果哪天因为这些事情死了都不会奇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想着劝我回头了。”李晓敏说。 “好，我现在生死都拿捏在你手上，就不说什么了。”程锋点了点头。 李晓敏拿出一个卷轴打开，脚下出现一个红光的法阵，“这个空间法阵会直接送你们回缥缈峰，我回去就跟天璇大人报告，说你们已经跑了。” “她真的可信吗？”江雪担心道。 “她如果要害我们，可以直接去喊人过来瓮中捉鳖，我选择相信她。”程锋走进法阵。 一阵红光闪过，他果然回到了缥缈峰。 一回来以后，有个人影忽然出现紧紧的抱住了他。 “担心死我了，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李清雪抱着他说。 “没关系，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程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今晚的经历可以说是凶险至极，要不是因为凑巧遇到李晓敏，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没有安全感，明明和你在一起，却总是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样。以前没有和你确定关系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李清雪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手，“他已经跟我共享了所有记忆和信息，我也是，以后我们的记忆就是一致的了。” 程锋知道他在说什么，看来李清雪终于放下了自己跟自己吃醋这个心结。 “还有，你以后要做这种事情，记得要提前跟我说，无论是跟别人假扮情侣也好，还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也好。我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男朋友。”李清雪说。 “那我说了，你会同意吗？”程锋问。 “不同意！”李清雪几乎是斩钉截铁道。 “你看，那我还说什么。” “你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我还要给你们加油助威是吗？”李清雪醋意十足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吃的醋迟早要吃。 “我给你……打包了牛排。”程锋心虚的转移着话题，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拿出手机，“对了，师父，你看，我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是重生教下次的杀人名单。有二师兄的父亲，我们要提醒一下游澈吗？” 李清雪拿着他的手机看了看，沉默片刻说道，“我去跟游鸿德谈谈，我跟他是故交。” 重生教内，李晓敏走回天璇的房间。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吗？”天璇回头看她。 “放出去了，按照您说的，我把他放跑了，也确定他看到了线索板上的信息，他还拍了很多照片，肯定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李晓敏说。 “很好，鱼饵已经放下，就等着他们咬钩了。”天璇看着前面说道。 “大人，他们那边的那个女孩，你好像认识？”李晓敏问。 天璇一怔，“这不重要，一个死去的故人而已，我没想到她还没投胎转世。一切以教主的计划为重。” 第103章 游家会谈 “李真人，好久不见。”李清雪等人的到访受到了游家的热情招待。 李清雪说他和游鸿德认识，程锋还以为是普通的那种认识，因为游澈是他的徒弟，所以才见过几面那种。没想到游澈的父亲对李清雪是远超普通程度的热情，就像阔别重逢的好友，一点也不像在客套的样子。 “游先生，长话短说……”李清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一遍。游鸿德陷入沉思。 程锋趁机悄悄观察着游鸿德。毕竟像这种跟顶级富豪直接见面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游鸿德看上去很有气度，毕竟能生出游澈那种颜值的儿子，本身的颜值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哥，即便现在上了些年纪，也依旧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采，而且因为出身而自带的那种温和儒雅的气质很让人有好感。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重生教的人，也不记得这段时间做过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事。”游鸿德说。 “不记得？用不用我提醒你，这帮人现在杀的可都是些渣男，罪犯，道德败坏的人。你是不是又在哪里泡了什么女人，然后对她们不管不顾，始乱终弃了？”游澈问。 “我什么时候对别的女人始乱终弃过了？”游鸿德皱眉道。 “没有吗？你出去参加一次商业聚会，起码有十个女人想爬你的床！”游澈说。 “那也是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利用这种手段趋炎附势，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游鸿德说。 “没有吗？那你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美女是怎么回事？”游澈问。 “游澈，你也要像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吗？只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是我想泡她们？”游鸿德问。 “不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你连家里的佣人你都要挑美女。更别提你办公室那些小蜜。”游澈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道。 这么一说，在来这里之前见到的游家女仆，确实个个都是颜值一顶一的美女，程锋回想道。 “追求美是人的天性，我雇佣这些员工完全是出于对美的欣赏。是纯欣赏的态度，让她们从事的都是合法正当的职务。美丽的容颜能让我心情愉悦，有何不可。”游鸿德说。 头一次听到把好色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程锋心想。不过游鸿德如果真的只是雇佣她们做自己职业范围内的事，没有职场xsr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女仆和秘书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职业。 “放屁！你就是好色！我妈当年嫁给你真是瞎了眼。”游澈说。 “我好色，你就不好色了吗？只不过我好女色，你好男色，都一样。你妈当年也好色，不然不会看上我。咱们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游鸿德说。 “我就算好色……”游澈憋了半天，看了看李清雪指着他道，“那我也只好一个人的色。” “你才放屁！你就是为了跟我作对！大张旗鼓的追求一个男人，好让我面子上挂不住。你这些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游鸿德那么儒雅的一个人，都被自己儿子逼得说了脏话。 程锋憋笑快憋疯了，打死他也想不到真正的豪门恩怨竟然是这样的。别人家的豪门都在拼命争家产，游家这边你放屁！你才放屁！ “当年是你师父介绍我跟长生认识的，如果我是什么不靠谱的人，他会放心把你妈交到我手里吗？你师父是什么品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吧。”游鸿德说。 “他说的是真的？”游澈一愣，转头看向李清雪。 “确有此事。”李清雪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跟长生之间的订婚宴，真人那天怎么没去？我们还给你这个媒人准备了一份厚礼。”游鸿德笑道。 “那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李清雪平静回答。 “这样……”游鸿德讶异道，“那我们更应该给你准备一份大礼了，毕竟是喜上加喜的日子，你也不早说，早知道就差人给你送去了。要不现在补上？” “我妈当年要是没嫁给你就好了。”游澈说。 “她要是不嫁给我，就不会有你了。”游鸿德冷笑道。 “那我情愿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上。”游澈说。 “游先生，先不管你跟重生教之间到底有没有过发生过纠葛，我们建议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随便出门，即便出门也要由我们道协的人对你提供24小时贴身保护。另外，这些名单上的人你都认识吗？”李清雪将打印出的线索递给游鸿德。 游鸿德盯着凝神思考片刻说道，“虽然并不是全都认识，但是，这些人似乎跟我一样，都是几天后即将登上飞燕号游轮的乘客。” “飞燕号？”游澈再次朝自己的父亲侧目。 “我有一笔生意要在上面洽谈，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会给你们道协造成麻烦的话那就不去了。不过，容我说一句，真人，重生教要想在上面找麻烦恐怕会比登天还难。”游鸿德说。 “为什么这么说？游叔叔，重生教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程锋说。 “飞燕号背后的势力也不是等闲之辈。”游鸿德说，“它是一艘不会停靠在任何国家的游轮，因为行驶在公海之上，所以不受任何国家的法律约束。不仅拥有各种奇人异士暗中保护，还有外国的军方潜艇保驾护航。不是只有咱们九州才有修士这种存在的，外国也有血猎，圣修等能人，这些人只要有钱就能雇佣到。更别提还有秘密潜艇这种高科技手段。所以说，如果有谁想在这艘游轮上找事，大概率会在距离游轮几十海里开外的地方就会被轰成渣渣。游客上船之前也会经过严格的安检和身份排查，整个船上能找的最危险的武器，可能也就后厨厨师手里那把刀。” “原来真的有公海上的游轮啊。”程锋惊讶道。他在很多文艺作品上都看过类似的存在。这种游轮一般上面邀请的都是各方权贵，上面进行的活动多半也都是些不可告人的交易。不过，游澈的父亲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老登，你老实交代，谈生意是假，你其实是想去游轮上找女人吧？”游澈问。 “为什么又扯到女人身上？”游鸿德皱眉道。 “谁都知道，飞燕号上有个叫戈尔夫的人在干拉皮条的生意，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那些年轻男女去服侍权贵。因为是在公海之上，没有法律限制，有不少人慕名而去。听说船上还有个东方花魁，堪称人间绝色，你是奔着花魁去的吧？”游澈说。 “那里本身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有权色交易当然也有正经谈生意的人。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只会找女人的人吗？”游鸿德说。 “既然是去正经谈生意，那就让我替你去吧？反正重生教要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而且我也有自保的能力。”游澈说。 “你愿意锻炼自己就去吧，别整天不务正业的就只知道骚扰人家李道长。”游鸿德说。 游伯伯，一款我的嘴替。程锋心想。他早就觉得游澈不务正业了。 “游先生，这艘游轮的乘员名单能提供给我看看吗？”李清雪问。 “这艘游轮能接待六千多个乘客呢，虽然并不是每次都会去那么多，不过，游轮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并非以我一人之力就能拿到手的。我最多只能给你们提供船长的联系方式。”游鸿德说。 一番谈话下来，程锋对于游鸿德的好感大涨，这才是顶级富豪该有的气度，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哪像游澈那个扑该，他连厉岩那个穷鬼的羊毛都薅。 “程锋，带着厉岩那小子过来一趟。”从游家离开后，游澈给程锋私发了消息。 “师父，二师兄找我有事，我再回去一趟。”程锋跟李清雪打好招呼。 “他找你有什么事？”李清雪很是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想再问一次关于重生教的事，他还叫了大师兄一起。”程锋特意强调不是他跟游澈单独相处，不过就算单独相处游澈肯定也不会看上程锋，这点毋庸置疑。要是哪天游澈想跟师父单独相处了，程锋才该担心了呢。 “我先去跟道协确认飞燕号游轮的事，有事情跟另一个我联系。”李清雪说。 反正有小风在，跟小风记忆共通后，他就对程锋的行程放心了。 “来了？”看到厉岩和程锋两个人来到他指定的房间后，游澈在他们两个面前来回踱步。 “你们应该知道五天后，我要代替我父亲去飞燕号游轮谈生意的事了吧？”游澈问。 “知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厉岩问。 “这个老登，他肯定是去上面找女人的，他可能去过不止一次，跟戈尔夫肯定也是旧交。”游澈咬牙切齿道。 “戈尔夫是谁？”厉岩问。 “一个高级拉皮条的。”程锋回答。 “拉皮条是什么意思？”厉岩仍旧不解道。 “自己千度。”程锋都不好意思说。 厉岩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后恍然大悟，“姓游的，你爸可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你闭嘴！”游澈不耐道。 “你是怎么知道戈尔夫这个人的？”程锋问。 “这帮混蛋人渣是个上流社会的人就想拉拢，还以此为把柄要挟了不少权贵跟他们同流合污，只不过我一向洁身自好，不跟这些人玩而已。”游澈说。 “切……”厉岩表示不屑。 “我爸就不一定了，整天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我这次怎么揭穿他的真面目。我的确会登船，不过不是以游澈的身份，而是以原来游鸿德的身份。”游澈说。 “你想假冒你爸？”厉岩说。 “对，就像他所说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我假冒他不会有人认出来，那些跟他有过交情的人肯定会自己露出马脚。”游澈说。 “你真的了解你爸吗？我怎么觉得，游叔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就算找别的女人。他都单身那么长时间了，现在这个时候续弦完全合情合理吧。你就算抓到他不检点的证据又怎么样……”程锋说。 “程锋！我请你来不是让你对我的家事指指点点的！”游澈生气道。 “对不起，但是你找我们来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们参与你的家事吗？”程锋说。 “谁说的，我找你们来是有正事。我爸被重生教的人盯上了，我假扮他自然有风险。厉岩，我上船后，你来当我的保镖，对我提供24小时贴身保护。” “你谁啊你。”厉岩表示不屑道。 “10万钱一天。” “切。” “50万。”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侮辱人。” “100万。” “谁跟我师弟过不去，就是跟我厉岩过不去，谁跟我厉岩过不去，就是跟整个魔族过不去！我看谁敢对我亲爱的师弟动手！”厉岩立刻换了态度。 程锋“……” 挣钱嘛，不磕碜。 “程锋……” “我也当保镖？我？”程锋指了指自己。 “我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我爸每次外出都要带美女，我假扮成他自然也不例外。带外人在身边我不放心，带女人的话我又没有什么熟识的女修。我看你女装好像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就假装成我的小蜜好了。” “我也100万日薪？”程锋眼前一亮。 “你是五千。”游澈看了看他说道。 程锋“？？？” “凭什么？差太多了吧？” “500” “喂！” “50” 程锋“……” 不是，怎么轮到自己就开始反向叫价了呢？ “我记得，你好像还欠着李清雪一笔钱吧？多少来着？”游澈问。 “一……一个亿。他说跟我五五开，就是五千万。”程锋不好意思的回答，这说出去也是身价上亿的人了，不过是负的，真悲哀。不过他把整个人都赔给李清雪了，应该不用还那笔钱了吧。 “只要你跟我出这一趟差，这笔钱我帮你还了，直接去佩兰医生那里消债。这样李清雪也不用还那笔钱了，而且我不会拿这个来要挟你们，这是你出差的报酬。”游澈说。 程锋“！” 这样算下来，他的日薪可比厉岩高多了啊。他收回之前对游澈的偏见，游澈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我当你的小蜜不会需要我献身吧？”程锋假装害怕的抱住自己。 “我就算看上一只猩猩也不会看上你，你还是趁这几天好好补习一下社交礼仪吧，你上次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样子活像在大学食堂。”游澈嫌弃道。 “大学食堂怎么你了？不对，你他妈的跟踪我。”程锋反应过来。 “这真的是，游轮上会出现的人？”道协内，李清雪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整双手都在颤抖。 “确认无误，所有的员工以及乘客名单都在这里。拿到这份名单花了我们不少功夫，不过，因为仅仅只是名单，所以船长最后还是卖了我们这个人情。但是他们不会因为重生教可能潜伏的原因停下整个游轮的航程。毕竟他们对于自己的安保系统很是自信。李道长，难道你在上面有认识的人吗？”秦素问。 第104章 海上花魁 戏曲是国粹，是艺术，是九州独有的特色传统文化，流传至今，仍在世界文化艺术宝库闪耀着它独有的璀璨光辉。 很久以前，有一位在行头方面自创一派的戏曲大师，他的一套戏服曾拍出过七万刀的天价，换算成现在的价格就是三百多万。 她不知道三百多万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三百多万的戏服会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就连现在自己身上穿的那身戏服，都是上任师姐留下来的。 她叫阿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一个流动戏班的班主收养，是师父也是养父。按理来说她应该跟自己的师父情同父女才对，可是，她讨厌自己的师父。确切的说，是讨厌吃苦。 她不明白，只是学个戏而已，为什么要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吊嗓子，为什么只要稍微出一点点错就要挨板子，为什么要骂她不够聪明，什么叫情感不够深刻？什么叫姿态不够完美？ 师父说，这是国粹，是艺术，是为了以后能让你成为角儿，这都是为了你好…… 成角儿有什么好处？师父对艺术的要求那么高，还不是每天带着她饥一顿饱一顿的。整个戏班子能接到的演出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喜欢听他们唱戏。 在一遍又一遍枯燥的练习中，阿云开始讨厌这种国粹了。 她不是什么有天分的人，做什么事都笨手笨脚的，学东西也学不快，因此没少挨打。但是她长得好看，用戏班里一些资历较老的前辈的话来说就是，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为了唱戏，最后还不是要在脸上涂上厚厚的妆。 不过就算她再笨，在机械填鸭式的教育下，她还是能登台演出了，正式成为了戏班的一员。她唱得还是不能尽善尽美，每次让师父听到都会频频摇头，但是仍然会有很多十里八乡的青年专门奔着她而来，为了看她唱戏。也有人特意为了她请整个戏班去演出。她成了戏班的台柱子。 她讨厌唱戏，但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唱下去。 她每天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工作结束后，盯着戏班公用的那台黑白电视机看电视节目。 电视里的人们生活丰富多彩，是她羡慕又憧憬的生活。她最喜欢的是流行歌曲频道，看着那些靓丽时尚的歌手在台上演出，不用涂厚厚的妆，有时还会跟着哼唱几句，不过要躲着点师父，因为被师父听到会呵斥她，说流行音乐俗不可耐，是麻痹现代人精神的糟粕。 她有个师兄，已经脱离了戏班演出，常年在县城跑生意。偶尔回来一次，每次都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做礼物。师兄好像对她有意思，因为只有送她的礼物与众不同，有时是一件漂亮衣服，有时是一朵红色的花。但是她不喜欢师兄，她只是更向往外面自由的生活。 “阿云，你听说了吗？最近城里在办一款选秀节目，是从全国海选唱歌好听的女孩子。我觉得，那几个被评委看好的种子选手都不如你。海选还没结束，你不是最喜欢唱歌了吗？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一次师兄回来后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一边。 “可是，师父不会同意我去唱流行歌曲的。”阿云一边卸妆一边回答，她才刚刚结束一场演出。 “他同不同意有个屁用，成天说流行音乐是糟粕，我看戏曲才是糟粕，迟早要被埋没在时代里的东西。你看现在除了老年人还有几个喜欢看戏。”师兄骂骂咧咧道，他以前也没少挨师父打。 “可是，我看剧院每次开场还是会有很多人来的啊。”阿云说。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剧院。 “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呀，我的好师妹。你这张脸，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以后只能埋没在粉墨之下，最后再找个人嫁了。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你甘心吗？”师兄问。 “我不甘心。”阿云咬牙道，她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过电视上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了。 “可是，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的收入全都在师父那里，剧场也离不开我，我去跟师父说他肯定不会同意。”阿云说。 “你不用征求他的同意，你跟着我走，我这些年做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师兄说。 她犹豫了，她看出了师兄有私心。 “你不用担心，这场选秀最后的冠军奖金有一百万，季军也有十万，我不信咱们最后连一个奖都拿不到。等你拿了奖以后，可以把我为你花过的钱都还给我，这样你就不欠我的了。”师兄说。 她同意了师兄的提议，收拾好所有自己的私人物品和证件跟着师兄去了大城市追梦。 就算她再讨厌唱戏，多年的学戏生涯终究也是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成为刻入骨髓的习惯。长期的“唱念做打”基本功练习，与“身眼手法步”五种技法的训练，使她无论是身段、眼神、气质还是举止做派，都有着旁人难以模仿的优雅气质。再加上凄惨的身世，漂亮的脸蛋，过硬的唱功，使她在选秀的舞台上所向披靡，一路杀到了决赛。 她夺得了选秀节目的冠军，师兄放弃了原来的生意，开始全职当起了她的经纪人。他们两个恋爱了，但是为了她的事业发展，并没有对外公布恋情，她所有的收入也全都交给了师兄来掌管。 她在全国越来越红，几乎是爆红，她的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在黑市炒出了天价。有太多的人为了见她一面而一掷千金。其中不乏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为了她以后的路子能发展的更宽更广，师兄开始让她去参加一些酒局。 “你让我去陪酒？” “只是去喝个酒而已，说些好听的哄那些大人物开心，又没有什么损失。” “我是你的女朋友。”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得罪了那些大人物没有好处。” 不止一次的吵架后，她开始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师兄了，酒局上有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把红酒浇在了那个人的头上。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接到资源。意外的是，师兄竟然没有责怪她，反而还安慰她，钱我们已经赚了不少了，以后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吧。她又开始感到愧疚，以为误解了师兄。 那天，她终于又接到了久违的工作机会。以为可以重返舞台。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用手帕将她迷晕，扔上一辆豪车，昏迷之前，她看到了师兄冷漠的眼神。 “你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就是个玩物而已，以为自己是什么？” “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一瓶又一瓶的香槟报复性的淋在她身上，她被灌了药物，浑身发抖，意识不清，被周围的人推来搡去，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走。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还有那些聚焦在她身上的闪光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刺眼…… “砚云小姐，砚云小姐？” 坐在茶室闭目养神的美人猛然间睁开双眼。 “您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今天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精神？”站在旁边的侍者恭敬地问。 “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罢了。”她抬手打了个哈欠，无论是抬手的动作还是眯眼的神态，看似随意，却又优雅至极，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撩拨人心。 “到工作的时间了。”侍者轻声提醒。 “这次的目标是谁？”名为砚云的女人有些慵懒的问。 “长得还算不错，不至于倒我胃口。”看了眼照片上的人后，女人轻轻一笑。 “砚云小姐……”一眼看到传说中的花魁后，这位来自外国的商人立刻变得挪不开眼，对方的美貌并非能用浮于表面的艳丽或是性感来形容，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之间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女性魅力。尽管这位商人自认见多识广，猎艳无数，也从未见过如此人间绝色。 “莫非，飞燕号的“yan”字，是取自‘砚云’小姐的“yan”字不成？如此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命名。比起飞燕号，砚云小姐才是这海上的明珠啊。”为了讨对方欢心，商人对她是一顿吹捧。 “先生真是说笑了，砚云何德何能，能决定整艘游轮的命名。砚云的‘砚’字，是取自‘笔墨纸砚’的砚，家父希望我将来能做一个有文化的人。可惜，砚云愚钝，从小就对读书不感兴趣。”花魁展开半扇折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挡住半张面孔轻笑几声，听得商人心神荡漾。 “我不太懂你们这些九州的文化，‘笔墨纸砚’是什么东西？”商人问。因为生意需求，他多少懂一些九州语言，但是涉及到一些“专业词汇”，他就有些听不懂了，不过他的心思也并不在这些上面，反而对着砚云衣服上的盘扣垂涎欲滴，恨不得用目光解开它，却还假装认真的询问。 “是九州独有的书法绘画工具，也是九州的文化瑰宝。”花魁回答。 “说起九州的传统文化，砚云小姐似乎相当擅长一种九州的歌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商人笑道。 “京戏？”花魁也跟着笑道，“那需要专业的舞台设备以及妆造，等以后有机会，先生不妨去剧院认真欣赏如何？” 尽管她现在穿得也是件颇为传统的九州古装，但显然这样的服装并不适合京戏表演。更不适合商人其他的目的。 “不不不，就在这里，清唱几句就行，就当是一种助兴。”商人笑得越发的露骨。 “如果一来，那砚云就献丑了，先生可要听好了。” 商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站起来。 “忆往昔，心伤难抑。过往君子，且听我言……” 清脆的唱腔犹如珠盘玉落，婉转动听，商人再也忍不住，朝花魁身上扑去，迫不及待的解开她锁骨下的盘扣，露出下面的蝴蝶纹身。她闭着眼睛，仍旧没有停止口中的唱腔。 “……悔与情郎定终身，典妻灭情良心丧，望君多有……” 有什么湿凉且滑腻的东西缠上了商人的脚腕。 “什么东西？”商人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下，那是一只类似于章鱼触须的东西，从地板上伸出来，死死的缠在了他的脚腕上。 “滚……滚开！”商人顿时被吓得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伸手去砸那根触须，手也被紧紧地缠住。顾不得许多，他拿起旁边的茶壶，将滚烫的开水浇在了那根触须上。这招很有效，虽然把他的大腿烫出了一大片红印，但是触手也很快缩了回去。 “保镖！去叫船上的驱魔师过来！” 商人一瘸一拐的朝门口逃去。 “先生，您不想跟我融为一体了吗？”此时，花魁那千娇百媚的声音又从后方传来。她咯咯的笑着，犹如天上仙乐般悦耳动听，这声音本该令人陶醉，此刻却犹如催命符一般，让商人的心跳加速，恐惧升级。 “您不想……成为我们中的一部分吗？” 天黑了？不对，是墙壁，地板上忽然冒出无数只眼睛，一起凝视着他。这些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啊啊啊……”商人被这诡异而又惊悚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在茶室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没过多久，茶室又恢复了原样，砚云若无其事的系好胸口被解开的两个盘扣，端坐在茶桌前。 “真是可惜了我这一壶好茶。” “精彩。”一阵掌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走进茶室坐在花魁对面，“看来你对新身份适应的很好，如此一来，我们船上能利用的傀儡又多了一具。” 一阵什么东西蠕动的声音传来，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旁边组成了原来商人的模样，只是双眼无神面色惨白。 “你的京戏唱得真是越发的好听了。”女人抿唇笑道。 “以前我倒是不喜欢这些，觉得这是过时的东西。没想到在这船上倒是很受欢迎。”花魁重新烧好一壶茶水，为自己倒上一杯。 “外国佬总是喜欢附庸风雅，听不懂的才是最好的。就像来自花魁的青睐一样，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望眼欲穿。他们哪能理解好东西的内在，无论是京戏也好，还是你也好。”女人不屑道。 “这位贵人又是破费了多少，为了见我一面？”花魁问。 “一千万刀。”女人眉头也不眨一下的说道。 “很好，这次比梅先生的戏服价格要高三倍。” “我说，你是有什么心结吗？每次都要他们花比梅先生的戏服还要高的价格才能见你？”女人问。 “梅先生是我师父以前拿来激励我的榜样，虽然我最后也没成为像梅先生那样的大师，但是这样，起码会让我有种成功的错觉。” “你还是很讨厌唱戏吗？”女人问。 “不，我不讨厌。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花魁轻声道。她讨厌的从来都不是戏曲本身。 “教主有个任务，很久以前就布下了暗线，现在是时候该收网了。这个任务可能需要你做一点牺牲，因为目标是个跟你有关系的人。” “在下愿为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105章 登船 很快，登船的日子到了，为了让程锋和厉岩看上去更加正式，游澈还给他们准备了两套工作服，厉岩是一套黑色的西装，程锋是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套裙。 就像李清雪平时不怎么穿休闲服一样，厉岩穿正装的场合也比较少见，所以他穿上这套西装的样子，看上去还挺新鲜。虽说西装的性能多少会影响打架，但是游澈说他平时那身衣服会被船上的工作人员当成流浪汉驱逐，因此也就没说什么。 至于程锋，他更没什么意见了，这次去飞燕号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工作，在程锋看来更像是一场公费旅游，至于女装……都说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已经习惯了。节操这种东西，丢着丢着就没有了。 “我听说，师父这次好像也会去船上出差？万一被他撞见了怎么办？”厉岩问。 “撞见就撞见，咱们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已经易容成游鸿德的游澈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慢条斯理道。 “我也不想跟他撞见。”程锋低声道，女装跟厉岩假装约会都不行，那女装假装游澈的小蜜估计就更不行了。为此，他这段时间连小风都没敢叫出来。 “上次忘了问你们了，你们两个的外语水平怎么样？船上大多数都是老外，我可不想到时候上船了还要再给你们请个翻译。”游澈问。 “还行吧，小时候有个外国叔叔教过我，口语方面是没问题。”厉岩随意道。 “工地水平。”程锋心虚的移开视线，要说r语，那他确实有两下子，毕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是y语只是为了过四级死记硬背过，完全不能跟外国人交流。整艘船上的东国人数量估计屈指可数，大多数人还是要用y语交流的。 “行，那你就尽量避免和其他人说话。船上的服务人员还是会九州语言的，有什么问题就尽量跟他们提，他们每个人估计都掌握多国语言。”游澈说。 “这年头，做服务业都要这么卷了吗？”程锋瞪大了眼睛。 “毕竟船上的人来自世界各地，要想服务好这些人，掌握多国语言是基本。”游澈说。 “没关系啦，小程，我可以给你做同声翻译，我以前就是干这行的。”江雪在玉里小声道。 “那我没问题了，我没问题了。”程锋说。 还好有江雪在，当然把小风叫出来充当翻译估计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敢么？他穿着女装敢么？怎么有种背着师父在偷情的感觉。 “游董？怎么是您？我听说这次是贵公……”前来接待的工作人员惊讶的看着他们三个。 “我后来又想了想，那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撑不起事儿，所以这次还是我亲自来比较好。安全方面我请了这位来自魔界的保镖，还有我绝对信任的秘书，另外，我想在贵船上，应该不会出现恐怖分子袭击这种事吧？”游澈镇定自若的问。 “您说的是，在安全方面，您可以绝对信任我们，我们有专业的安保团队。绝不会让任何一位贵宾陷入风险。那么接下来，请恕我得罪。”接待员彬彬有礼的笑道。 “为了安全方面的考虑，各位的行李要先经过安检。另外，船上禁止一切形式的对外通讯，请各位贵宾关闭自己的手机，并放心交由我们保管。” “可以。”游澈配合的将手机交给接待员。 “这不就跟上次选秀一样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有个智能机。”厉岩抱怨着交出自己的手机。 “行了，船上比你那智能机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游澈说。 跟上次选秀一样的话，那岂不是只要藏……程锋心想。 然后，他通过安检仪的时候，机器响了。 程锋“……” “这位小姐，放进空间戒指等物品里也是不行的。”接待员提示。 “我去，要不要这么专业？”程锋抱怨着从乾坤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和平板。他还以为安检只是随便应付应付呢。 “这方面就别想着投机取巧了，你的手机到了船上也用不了，这里可是公海。”游澈叹气道。 “另外，我们的仪器显示，您似乎还随身携带着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吗？这样的武器，我们是不允许被带上船的，还请谅解。” “这……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程锋看了看游澈又看了看接待员。他不想放下火之高兴，一是因为那是李清雪送他的东西，二是因为他修为低，有神器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我也没办法，船上比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多的是，如果个个都要特权，估计飞燕号也没有办法行驶这么多年了。有厉岩在，咱们应该也碰不上什么危险。”游澈有些无奈道。 “感谢您的理解。”接待员说。 “好吧。”程锋拿出火之高兴，“火之高兴，你自个儿找个安全的路线回家吧，这次就不用你跟着了。”火之高兴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一点儿也不高兴的飞走了。 “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遇到危险。”厉岩保证。 “我身上虽然也有好几件法器，但是基本都是些保命用的，只有防御性没有攻击性，可以带上船吗？”游澈问。 “可以。”接待员点了点头，安检结束，从远处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几位工作人员过来帮他们拎好行李迎接他们登机。这个安检程序比程锋他们想象的还要严格。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旅程。”接待员最后朝他们鞠了一躬目送他们离开。 “哇哦哦哦哦……”程锋瞪大了眼睛，在直升机上看着游轮在海面行驶的壮观场景，就像一座行驶在海上的宫殿。他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太刺激了。 “淡定，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游澈波澜不惊道。 “我就是没见过这种世面啊，大师兄，你可以直接把自己传送到游轮上面吗？你不是会空间法阵吗？要不要先去给我们探探路？”程锋激动道。 “费这个劲儿干嘛？”游澈疑惑道。 “他那个空间法阵要是还能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咱们还可以直接跑路啊。”程锋解释。 “好像不能。”厉岩表情凝重道。 “怎么回事？会空间法阵的不就只有天魔吗？天魔不就只有你一个吗？这么大个游轮还设个防空间法阵立场，就只为了防你一个人？”程锋吃惊道。 “理论上来说是只有天魔才会空间法术，但是又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使用空间传送能力。游轮为了安全方面考虑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游澈说。 “那咱们到了这船上，跑也跑不了，也不能对外通讯，武器还全都被没收了，万一遇到重生教只能靠肉搏，不就跟沙包没什么区别了吗？你确定这样安全？”程锋问。 几人沉默一会儿一起打了个寒颤。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这边都这么严，重生教那边肯定也是一样，比肉搏他们还不一定能比得过我们呢。再说了，法术又不是不能用。”游澈说。 “对了，你不是还有个以气化形吗？能变出几把武器来吗？虽然比不上神器，但是好歹能拿来防身用。”程锋问。 “这个也不能用了。”厉岩说。 “我们最大的外挂都被ban了俩技能，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是针对我们。游轮有没有可能跟重生教是一伙的？”程锋原本期待的心情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放心，真打起来，我把游轮地板拆了都能当武器用。”厉岩安慰他。 “应该不会，据说游轮背后的势力是某个西方国家的人，若是他不处于绝对中立，船上的各方权贵绝不是现在这种相互制衡的微妙状态。重生教是九州本土的势力，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控制整艘游轮。”游澈分析。 在聊天中，直升机降落在了飞燕号的甲板上，几人终于正式来到了飞燕号游轮。 “哇哦哦哦哦……”来到飞燕号上后，程锋再次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感叹，这艘游轮比他在电视上见过的还要大，据说，有18层甲板，三千多个房间。内部装饰金碧辉煌，奢华至极，到处散发着金钱的气息。公园、商场、餐厅等基础设施自然不必说，更是有赌场，酒吧，剧院，高尔夫球场，水上乐园等休闲娱乐的地方。游澈说的没错，这里好玩的地方可比智能机多得多。可恶，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程锋羡慕又嫉妒的心想。 虽说，能登上这艘游轮的人身份上肯定是非富即贵，但是即便是游轮上的房间也分等级的。分别是内舱房，海景房，阳台房，和套房。内舱房是最基础的房间，没有窗户，只能满足最基本的住宿需求。海景房有一个窗户，采光会比没有窗户的内舱房要强。只有阳台房和套房可以尽情的欣赏海景。游澈住的自然是最为豪华的皇家套房。拥有更大的独立空间，多个卧室和起居区，大型私人阳台，还有专门的管家和工作人员服务。 厉岩和程锋作为跟班住的不是皇家套房而是隔壁的阳台房，档次比游澈要低一点，但是也已经相当不错了，这样不会打扰游澈的私人空间，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还可以及时冲过去。 “小气，让我们跟你住一块儿怎么了？你这里条件这么好，还有这么多空房间。”厉岩一屁股坐在游澈房间的沙发上。还开了一瓶他酒柜里的红酒直接对瓶吹。 “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是为了揭开我爸的真实面目，你们两个住在这里我……”游澈坐在他对面。 “打扰美女跟你投怀送抱了是吧？你倒是希望他检点，还是希望他不检点啊。”程锋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拨打内线电话，衣橱里有救生衣，万一发生海难可以保命，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乘务人员过来教你们避险知识。另外房间里的插座和国内的标准是不一样的，用的时候注意一下，有转换头……”面对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游澈唠叨的就像他们的爸妈。 “海难？咱们这艘游轮也会撞上冰山吗？”程锋问。 “你可闭嘴吧，你这乌鸦嘴！一来你就叭叭叭净说些不吉利的，咱们遇上海怪的可能性都比撞上冰山高。”游澈没好气儿道。 说起来，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在这里拨打那个空号能把李清雪的父亲给叫来吗？这里的空间法阵屏蔽立场会把创世神也给屏蔽住吗？程锋看了看房间内那个内线电话。 “这瓶红酒多少钱？另外这里的酒是要单独收费的吧？”程锋看了看厉岩手中的红酒瓶。他没上过游轮不知道这里怎么收费，但是他住过酒店啊，酒店房间里的东西起码都是要额外花钱的。这里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不知道，反正钱都算我头上，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另外，虽然这里不让带通讯工具，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如果有需要，可以跟服务人员申请船上的笔记本电脑，我刚刚已经申请了一台了。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用。”游澈说。 程锋偷偷用游轮提供的笔记本电脑查了一下，酒柜里的任何一瓶洋酒的价格，都是他爸一年收入的总和。 “什么！这么贵！给我也留点！”程锋跳起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学着网上看到的样子加了许多冰块和柠檬水。 游澈“……” 没一会儿厉岩就屁股朝上，一头栽在沙发上不动了。 “你看这个大师兄就是逊啦，才几杯酒就醉了，嗝……”程锋端着杯子嘲笑道，他也有点喝上头了，毕竟他喝的是白兰地。度数比厉岩的红酒要高。 “这么说，你很勇喽？”游澈反问。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程锋吹嘘道。 “游先生……”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预约好的会谈已经要开始了。 “游董，你要去谈生意了啊，嘻嘻……我可是……你的秘书啊……当然要跟着你……”程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一个倒栽葱倒在沙发上。 “敌袭！”厉岩忽然怒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抄起一瓶红酒就朝工作人员所在的方向砸去。不过好在他扔瓶子的力道虽然大，准头儿也差，工作人员很轻松就躲过了，有点委屈道，“领班也没跟我说干这份工作还有生命危险啊。” “我雇你们两个到底是来干嘛的？”游澈自言自语道，跟工作人员说，“就我一个人去就行，让他们两个在这儿休息吧。对了，一会儿让管家送几份醒酒汤过来。还有，把这里打扫一下，这两个家伙不会吐我这里吧……” “疼疼疼……”等醒来后，时间已经临近黄昏，程锋揉着脑袋站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发现厉岩还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忽然起了坏心眼想吓一吓他，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厉岩身后，在他的耳边忽然喊道，“重生教来了！” “什么？你们两个躲在我身后！”厉岩立刻跳起来摆好架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饿了，咱们自打上船后就没吃过东西。”等发现没人后厉岩又揉了揉肚子抱怨了两句。 “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他们把晚餐送上来。”程锋拿起内线电话。 “游澈去哪儿了？他不是还要我当他的保镖吗？人呢？”厉岩翘起二郎腿懒懒散散道。 “不知道，可能丢下我们两个去谈生意了吧。”程锋打通电话后又犹豫了下，游澈该不会是想故技重施，丢下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好撮合他们两个吧。这么一看，两人在游澈的皇家套房里共进晚餐，怎么看都是件非常暧昧的事，因此他没叫客房服务，而是问了下餐厅的地址。 第106章 小师弟也来了 “咱们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吧，顺便散散心。”得知游轮的4、5、7、9层提供餐饮后，程锋放下电话提议。 “走走走……”厉岩也没有多想，而是兴奋的催促着他前进，看来是真的饿了。 两人坐电梯来到5层的餐厅。 “不知道这里的餐厅提供的食物味道怎么样，上次去的那个西餐厅，几乎全是菜叶子，牛排的味道也不怎么样，油腻腻的，还不如咱们那儿的食堂呢。”厉岩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 程锋低头看了一下菜单，这里提供的食物种类倒是很齐全，可能是考虑到多国乘客的原因。 “给我来一份……”点餐的时候，程锋却卡了壳。这上面的东西他全都没吃过，不知道会不会踩雷。 “算了，这两页上的全都来一份好了，我的朋友食量很大，他的胃里就像有一个黑洞，不用担心浪费。”程锋说。不爱吃的全都丢给厉岩好了，反正他连草都能吃。 饶是在这里见多识广的侍者，见到厉岩这么能吃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噗嗤……”旁边的桌子传来几声轻笑，程锋扭头看去，发现两个穿着西装的九州人满脸轻蔑的看着他们两个，同样是西装，厉岩穿着看上去那么好看，那两人穿着像是刚从职业介绍所里出来。 “两个乡巴佬，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飞燕号的登船门槛这么低了，连这种人都能混进来。” “谁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看那个小白脸长得还可以，没准儿是爬了哪个大人物的床呢？” 说完后两人放肆的笑了起来，虽然是九州人，但是他们交谈的时候却用的是英语，还故意说得很大声，可能以为见识浅薄的他们听不出来。 “真是恶心，看到好看的人，无论男女，他们脑子里只会联想到那些事情吗？”江雪厌恶道。 “不用跟他们计较，这种人多的是，反正这辈子也跟他们见不着几次面。”程锋低头用叉子戳着眼前的烘烤扇贝。 “他旁边那个就是个小富婆吧？估计是哪个暴发户的女儿，看起来也是举止粗俗，没有教养的样子。” “没准这个女的也是傍的哪个大款？层层包养的关系？毕竟两人看起来都没怎么见过世面……” 后面的话程锋有点没太听清，毕竟他的英语是工地水平，那两人说话的速度极快，又夹杂着一些外国俚语，厉岩却砰的一声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看到厉岩哪怕穿着西装也明显流露出的肌肉线条和强者气息后，两人怂得闭上了嘴。等他坐回去后又不死心的叫来了侍者“能不能把这两个倒胃口的人请出去，他们在这儿影响我食欲了。” 这句话程锋听懂了。侍者也有些为难，显然，能到这艘船上的乘客无论哪个他都是惹不起的，只能礼貌的来询问厉岩，“您好，这张桌子有些问题，能否请你们换个位置，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一会儿会为两位免费送上一杯冰饮。”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吃饭？怎么不去9层的vip餐厅？”这时游澈极其自然的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就像游轮提供的房间一样，游轮的餐厅自然也是分等级的，像游鸿德这种顶级富豪，自然会有更加高级的vip餐厅。 “我们哪有资格去那种地方，毕竟我们只是某人的跟班，秘书。还不够格。万一去了以后又被里面的人赶出来怎么办？”程锋酸酸道。 “没关系，能出现在那里的人起码都明白，能以乘客身份登上这艘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更不会出现，明明都是九州人，却还硬要用英语交流的人，连有些词用错了都不知道。”游澈笑道。 旁边的那两人听了后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侍者显然是认识游鸿德的，像这种真正的大人物在上船前就会被船上的工作人员重点关照。程锋和厉岩自然是不会被请到其他位置了。那两个人灰溜溜的自己走掉了，他们现在只希望游鸿德没记住自己的脸。 “公若不弃，吾愿拜之义……”程锋感动的双手抱拳。 “去去去，少咒我。我自己也看不惯这种人罢了。”游澈挥了挥手。 “那你要让他们破产吗？”程锋问。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刻板印象觉得我动不动就让人破产？我这儿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游澈给自己点了杯特调冰饮。 “生意谈完了？抓住你爸不检点的证据了吗？”程锋问。 “那个收购方案本来就是要谈的，目前并没有发现他在这船上有什么老情人。或许还是得去问戈尔夫，但是直接去问他，显得好像是我主动要找女人一样。这就是我给他栽赃，而不是我抓他花心了。”游澈说。 “头一次见到希望自己爸爸不是好人的。”厉岩有样儿学样儿的点了杯鸡尾酒，“你还别说，这种五颜六色的酒看起来就是好看，肯定也好喝。” “你不许喝酒！再耍酒疯就把你扔下船去喂鲨鱼！”游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先别吵了，你们看那个人，像不像秦有堂？”程锋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着不远处一个少年的背影。 “确实挺像的，这船上还有小孩来玩吗？”厉岩问。 “不小了，十二三的年龄什么都懂了。小堂没听说过游轮的事儿，可能是船上某个乘客的孩子吧。”游澈说。 “什么像秦有堂，那就是秦有堂！他也来这船上了。”程锋哭笑不得道。 游澈“！” 三个人一起朝秦有堂走去。 “给我来一杯玛格丽特……什么？我当然已经成年了，只是长得矮而已。你们这里不是公海吗？管那么多干嘛？你要得罪高贵的乘客吗……” “小堂，你的师兄们过来了。他们发现你了。”趁着秦有堂跟侍者争辩的时候，徐梦提醒他。 “奇怪，游澈叔叔他们不是应该去vip餐厅吗？怎么会来这里。waiter，酒我不要了，我这就……” “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来的？谁同意你来的？”厉岩一把将他拎起来。 “凭什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啊？可恶，你们几个一起出来玩居然不带我。”秦有堂一边挣扎一边振振有词道。 “我们不是出来玩，我们是……”来抓奸的真正目的游澈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们是来对付重生教的，这里很有可能被重生教盯上，十分危险，你一个小孩子别来瞎掺和。” “危险个鸡毛，程锋师兄都能来那就说明不危险。” “你……”程锋一边觉得很气一边又无法反驳，“你觉得不危险是吧，那等重生教袭击的时候，你来对付他们。” “诶？我打重生教？真的假的？”秦有堂指了指自己。 “你是怎么搞到船票的？”游澈问。秦有堂家是有钱，但是绝对不是游家那种整个世界都排得上的豪门，更何况秦有堂还是个小孩，他妈妈也不会同意他独自来这种地方。秦有堂刚刚在这里偷着点酒，说明他妈妈绝对没有在这儿看着他。 “嘻嘻，暗网上有张船票在拍卖，被我捡漏了。可恶，还是张内舱房船票。居然坑了我2万刀。二师兄，既然被你发现了，我要跟你去住皇家套房。”秦有堂笑嘻嘻道。 “做梦吧你！”游澈弹了他的脑袋一下，召来侍者，“记住这个孩子，告诉你们船上所有的服务人员，无论他点什么饮料，都给他换成牛奶。” “可恶，姓游的，我花我自己的钱还要你管吗？”秦有堂冲过去想要撞他，被厉岩一把拦住，“他现在是我老板，决不能让你动他一根手指头。” “很好，回去以后给你发奖金。”游澈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 “大师兄！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游先生放心，就算您不说，我们也绝不会给任何未成年人提供含酒精的饮料。”侍者恭敬道。 “成年人也不能提供！这两个人也不要给他们提供任何含酒精的饮料。我可不想再看你们两个耍猴儿。”想起他俩之前的表现，游澈有些哭笑不得道。 “那什么，其实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就是上次喝太多了。”程锋为自己正名。 “走吧，跟我去酒吧见戈尔夫吧。”游澈整理了下衣服。 “等等，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要去。”秦有堂跟上。 “未成年人去什么酒吧，你给我老实呆着。请问，你们船上能搞到数学试卷吗？要特别难的那种。”游澈转身问侍者。 “二师兄你个禽兽！！！” 夜晚，飞燕号最上面的甲板灯火通明，船上的人在开着露天演唱会，跟正式的演唱会不同，这里的演唱会主要还是服务那些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台上的明星多是个点缀。除了部分观众在台下配合，不至于冷场，大部分乘客都是在夜色的掩饰下，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次厉岩的保镖工作做得很尽职尽责，一直跟座塔一样站在他们后面注意四周的情况。 “德兄，好久不见。”一个穿着沙滩装，语调夸张的外国人张开双臂朝游澈走来。 “怎么样，我就说他跟这个畜生认识。”游澈低声道。 这就是那个拉皮条的？听到他就是戈尔夫，游澈不免频频朝他多看了几眼。长相倒不算难看，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就是品味有些“独特”，恨不得把所有鲜艳颜色都穿在身上。 “好久不见？我跟你见过几次面了？”尽管十分厌恶眼前这个人，游澈还是不动声色道。 “像游董这样的大人物，不记得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很正常。这位是……尊夫人？”戈尔夫没有明确回答，看了看程锋。他说的是九州话，显然是为了讨好游澈。 “不必在意，她只是我的秘书。”游澈说。在他看来，戈尔夫没有明确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怕程锋是他的新夫人，而他显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太光彩。 “瞧我又开始没眼力见儿了，像德兄这么痴情的人，世间罕见，怎么可能这么快忘记嫂子，我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一杯。”戈尔夫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端起前面的酒杯象征性喝了一口。 “不过，德兄，十多年了，就算你是个情圣，也该走出来了。这男人啊，心跟身体是两码事，您心里装着嫂子，也不耽误您身体上放松一下啊。之前，我船上的任何一个女人您都不满意，是因为她们的姿色不够入您的眼吗？”戈尔夫问。 “你说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在你这里……”游澈神色古怪道。 “听说，您之前资助的那些女学生有些已经毕业了，有的还直接去了你旗下的公司工作。何必呢，想要让她们发挥价值，可以直接把她们安排到我这里来嘛……” “好想给这个人一巴掌啊。”江雪在玉里隐忍道。 “女学生？什么女学生？”游澈神色古怪道，注意到戈尔夫的眼神后连忙为自己找补，“哦，我最近，在忙些其他的事情，你说的这些我可能记不大清了。” “也是，德兄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儿肯定是交给手下去做的嘛。就是你妻子生前成立的那所公益学校，你之前也跟我念叨过，说什么山里的女性教育难，他们的父母总是会把资源倾斜于家中的男性，所以要直接把资助落实到女童身上……” 游澈越听脸色越不对劲儿，这些事儿他完全没听父亲说过，甚至合理的解释了游鸿德身边经常出现一些女人的原因。他是本着抓奸的目的来到这艘船上的，结果戈尔夫说他爸是个情圣，何止是情圣，简直是个圣人。他简直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实说，我一开始以为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给自己挑选高质量的情人。结果，结果你就真的只是在做慈善而已。可是慈善这种东西，不被媒体报道出来根本就毫无意义啊。德兄，来都来了，要不顺便从我这儿消费一下再走？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你身边这种吗？”戈尔夫随意的坐在他对面。 “如果我之前没有在你这里消费过，那么之后也不会。”游澈说。 戈尔夫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德兄，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是不是，男女通吃啊？好看的男人我这边也有不少。各种类型都有。” 第107章 白雪城也来了 “什么？”游澈跟程锋同时一惊。 “如果我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也不会认识这么多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了。另外，在船上的这些上层人士当中，玩得比德兄花的多的是，区区男女通吃而已，算不了什么……”戈尔夫笑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游澈气笑道。 “很简单，德兄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就算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会忍不住朝这里的女人多看几眼。今天……德兄似乎没有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反而朝那些男人多看了几眼。而且德兄这次带来的人也是一男一女。”戈尔夫说。 “你刚刚是不是偷看哪个男人的屁股被发现了？”程锋小声问。 “闭嘴！我才没那么猥琐！”游澈小声争辩。 程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他之前还是个直男的时候，如果在路边碰到哪个美女也会忍不住朝她多看几眼，这种目光不含任何猥亵之意，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女生路上碰到帅哥也会朝人家多看几眼嘛。游澈天生喜欢男性，船上的服务人员又个个都是俊男靓女，估计没少看人家这里的帅哥。 戈尔夫拍了拍手，不远处正在给其他桌端茶送水的一对男女走了过来。 “这次，我有十足的把握，无论德兄的眼光有多高，喜欢男还是喜欢女，这对姐弟，一定会让你满意。”戈尔夫说，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拉拢讨好游鸿德这个人的打算。 “游董~”那个女人会意的一笑，主动和旁边那个男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游澈两侧挽住他的胳膊，贴近他的身体。 他们似乎是一对双胞胎，长相惊人的相似，虽然是一男一女，但是这种长相无论放在男人身上还是放在女人身上都不违和。女性非常的妩媚，一身性感红裙，虽然是非常暴露的服装，但是一点也不艳俗，反而十分的大方，也没有那么明显的风尘气；男的看上去有些紧张和害羞，但仍旧十分的大胆，努力主动的靠近游澈，在他姐姐身上稍显美艳的外表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可爱了，清澈单纯的眼神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很是惹人怜爱。 这对双胞胎的美貌把在缥缈峰见惯了美人的程锋都有点惊艳到了，有点明白戈尔夫为什么把这两个人当成杀手锏了。 “放手，你们两个要干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了！”游澈有些紧张的一把将两个人推开。 男的一愣，好像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有些委屈，女的好像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抿唇一笑，整理了一下裙子，毫不在意的站在一边。 “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上船，是第一次接待你这样的大人物，可能有些紧张。”戈尔夫说。 言下之意简直不言而喻，第一次上船待客肯定也是第一次…… “我不管他们第几次都是一样。别让你的人碰我！我不喜欢！”游澈警告道。 “德兄的眼光还真是高啊，好吧，梅莉雅，你们去照顾其他的客人吧。”戈尔夫摆了摆手，红衣女郎拉着自己的弟弟离开了这里，继续去给其他的桌子端茶送水。 “德兄是不是看不上这样的庸脂俗粉啊？”戈尔夫问。 这都叫庸脂俗粉，那我算什么？残花败柳？程锋心想，这船上的任何一个服务人员拉出来都是明星级别的美女帅哥，刚刚那对双胞胎的美貌程度更是达到了世间少有的地步。难怪那些有钱人有事没事都爱往这里跑。程锋都有点佩服游澈的坐怀不乱了。 事实上周围的那些人就完全没有游澈这样的定力，程锋都看到隔壁桌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左右各搂着一个身材性感的兔女郎，对她们上下其手，大肆揩油了。 看来就算飞燕号再怎么豪华，来这里的人再怎么身份显赫，也掩盖不了这是个纸醉金迷的肮脏场所的事实。 “如果，连这种级别的货色德兄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戈尔夫说。 这还不是杀手锏？程锋都有些惊讶了。 “这猪头居然把人家活生生的人当成货色！”江雪在玉里愤怒道。 “没办法啦，人家能在这艘船上把这种生意做起来，背后肯定是有人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讨好过的那些权贵。像咱们这种小人物是没有办法的，别说是我，就连游澈估计都只能看着。最多也就是不跟他玩儿而已。”程锋无奈道。 虽然戈尔夫一个劲儿的在讨好游鸿德，但是很明显也只是想要拉他成为泥潭当中的一员而已，并不意味着他怕游澈，游家再怎么厉害，估计也对付不了他背后的势力联手。 “这里简直就是邪恶的特权阶级压榨底层人民的现场。”江雪依旧愤怒道。 “你说的对，但是，起码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起码游澈不是这样的。”程锋说，跟着游澈出来这一趟，他好像对游澈有了很多改观。 “难道男人大多数都是这么肮脏吗？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天璇她们的做法了。把这些臭男人全都杀干净才好呢。小程，你们以后可千万不要让小堂变成这样的大人啊。”江雪说。 “怎么，你要加入重生教吗？放心，小堂现在正在房间里写作业呢，没空理这些七的八的。”程锋哭笑不得道。 戈尔夫再次拍了拍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拽着一个脖子拴着铁链项圈的异国少年走了过来。 “戈尔夫！你这是在藐视人权！”游澈立刻站起来愤怒道，这次他连敷衍的客套都不装了，直接表达了对他的厌恶。 如果说戈尔夫之前对自己手下的人言语上充满了轻蔑，起码在行动上还是给予了对方一定自由，交谈的时候还是把对方当成人的。外表看上去也都个个光鲜亮丽，遇到不喜欢的客人也有拒绝的权利。但是眼前这个少年，他不知道是为什么，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栓上了各种铁链，身上也有各种伤痕，显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人看，而是当成了畜生，当成了奴隶。 “不不不，我亲爱的老朋友，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人。”戈尔夫一把扯掉少年身上的外套，露出背后的黑色翅膀。 “你再看看他的脸。”戈尔夫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少年细碎的金发散落一边，露出那双黑白反瞳的眼睛，虽然眼神黯淡无光，但是脸庞却精致得像是摆在橱窗的娃娃。 “他是恶魔，怎么样？这次我够有诚意了吧？像这样的极品，一般人想玩还玩不到呢。而且恶魔很耐造，无论你怎么玩，都玩不死。”戈尔夫说。 “你叫什么名字？”游澈盯着他问。 少年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他叫菲力蒙，但是他回答不了你，因为他的嗓子已经被我们药哑了。毕竟他可是恶魔，恶魔最擅长蛊惑人心，说出的话一概不能信。抓住他的时候可花了我们不少代价，甚至牺牲了几个驱魔士，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物以稀为贵。”戈尔夫说。 “你才是恶魔。”游澈盯着戈尔夫缓缓坐下。 “我能用自己的工资买下这个人吗？”站在后面的厉岩忽然开口。 “你工资多少？”戈尔夫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厉岩，对方的长相看上去可不像是个普通保镖，若不是因为他是游鸿德带来的人，估计还会被他游说过去当自己的员工。 “日薪一百万，在这里打工七天的话就是七百万。”厉岩说。 “七百万可不够，他可是稀有资源，最多也就能包下他一天，除非……”戈尔夫打量了厉岩几眼，“你愿意用自己换他，以你的资质在我这里估计可以做头牌。” 我敲，还真把主意打厉岩身上了。真敢想啊。程锋有些哭笑不得。 “那要多少钱？我去问问我妈妈能不能帮我出这个钱。”厉岩说。 “戈尔夫，别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游澈警告。 “开个小玩笑，如果……德兄愿意跟我交个朋友的话，把他当成礼物送给德兄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我跟德兄之间的友谊珍贵。”戈尔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别说他是恶魔，就算他是个天使，我也不感兴趣！”游澈冷笑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戈尔夫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他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狠狠地按在少年的胸口上，“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帮我做到！要你何用！” 嘶……一阵仿佛什么东西烧焦的声音传来，少年的胸口出现了大片烧伤的痕迹，红色的烫伤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的显眼。少年痛苦的扼住自己的喉咙，小心翼翼的去避开那十字架，浑身一阵痉挛，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达自己的痛苦。黑白的反瞳里满是痛苦。 “够了！程莉，厉岩，我们走。”游澈猛然站起身。 此时，台上负责唱歌的人似乎换了一个，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传来。 “小池？”游澈有些惊讶的下意识喊道。 “什么？”程锋下意识的也跟着朝升降舞台那边看了一眼，果然是古金池在上面演唱。该说不说，游澈果然是古金池的铁杆粉丝，居然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歌声。 欢快的旋律加上少年独特的嗓音格外抓耳，古金池不愧是舞台老手，很快就用过硬的唱功和熟练的舞蹈将台下的气氛带了起来。 “这个台上的明星我认识，他来自一个九州的选秀组合，这个组合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这也是船上把他们邀请来表演的原因之一。德兄难道对他们也感兴趣？”戈尔夫摇着手中的红酒杯若有所思的问。 “不过，人家是正经艺人，来的时候也签了正式合同。有些不太好办啊……”戈尔夫朝旁边的人招了招手，耳语一番，那人立刻会意的将小恶魔带走。 没一会儿古金池就结束演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游董，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您，我敬您一杯。”古金池端起一杯红酒朝游澈这边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样，够意思吧？”戈尔夫问。 “你欠了戈尔夫什么人情？还是他威胁你了？”游澈问。 “怎么会，能够认识游董这样的大人物是我的荣幸。是我自己想来的。”古金池直接坐在了游澈的大腿上，伸手去勾他的领带，手指在游澈的锁骨处暧昧的下滑，抿唇一笑,“游董这皮肤状态看上去可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啊，是不是其他方面也一样？” 我敲，白雪城头上绿油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黄。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程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此时，舞台的背景音乐也换成了那种比较暧昧的爵士乐，这次游澈好像真的没有那种要拒绝的意思了。也有可能是懵了。毕竟现在的古金池看上去跟平时的小太阳差距有点大。程锋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死亡凝视，确切的说，他是被这道死亡凝视的目光给波及到了，对方瞪的是游澈。 “游董，您百忙之中也会来这种地方放松啊？小池这孩子就是不够稳重，是不是吓到您了？没关系，我来陪您。”白雪城假笑着过来把古金池一把推开，自己坐在了游澈的大腿上。他坐下去的力气好像很大，程锋好像听到游澈抽了声冷气，然后还没等他开骂白雪城就勾（掐）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瞪着他的眼睛。从别的角度看上去，两人的姿势也很暧昧，实际上，程锋心里明白，这两人现在恨不得把对方给掐死。 “姓游的，我警告你离小池远点！别打什么歪主意！”白雪城在他耳边警告道。 “他自己往我身上贴，拦都拦不住。换句话说，是不是你根本没什么魅力啊？师弟？”游澈反问，还刻意强调“师弟”两个字。虽然他本来也没打算对古金池出手，但是就是想气一气白雪城。 第108章 天使恶魔 “那我就不打扰德兄的好事了。”戈尔夫还以为他们两个在调情，主动离开。 “游董，喝酒吗？我敬您！”白雪城假笑着抄起旁边一瓶红酒就朝游澈嘴里灌。 “谢谢，美人先喝！多喝点！”游澈拿起另外一瓶回敬了他。 有些服务人员朝白雪城投来羡慕的目光，无论男女，比起强颜欢笑的伺候那些脑满肥肠的富商，显然他们更愿意服务游鸿德这种看起来有气质有涵养，长相也没那么倒胃口的客人。殊不知这俩人完全是在进行生死搏斗。 古金池笑了笑，没理会这两个相互较劲的人，转身去甲板的另一端看风景。 程锋悄悄的跟过去，在夜晚朦胧的灯光下，古金池俊美的侧脸显得有些不真实，脱离了人群，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八面玲珑的笑意，反而看起来有些忧伤。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察觉到身后有人，古金池转过身朝他笑道，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营业笑容，仿佛刚刚的忧伤只是环境原因带来的错觉。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程锋随便找了个借口。 “别装了，小程，我知道是你。”古金池说。 “你怎么知道？”程锋吃惊道，虽然女装的自己和平时的自己很像，但是因为有化妆和服装的加持，厉岩还用法术稍微帮他调整了下骨架，一般人应该认不出来才对，顶多会认为这个女孩和程锋是亲戚。 “我对味道很敏感，基本上只要闻到气味就能知道是谁，哪怕对方改变了样子也是一样。”古金池说。 “那你……那你岂不是知道刚刚那个是游澈？那你还……”程锋满脸不解的问。 “对啊，我在演戏，演给雪城哥看，这样他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古金池说。 “你不喜欢白雪城吗？你讨厌他吗？”程锋问。 古金池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所以我看不惯那些无条件为别人付出的人。这样的人就像蜡烛，照亮了阴沟里的那些生命，可是根本就想过他们不需要光亮。” “换句话说就是，你不讨厌白雪城，但是你觉得他对你动真心了，可是你没有，你觉得自己不配这份真心，所以，你不想耽搁他才这么做对吗？”程锋问。 “你说是就是吧。”古金池随意道。 “真无聊，喜欢你这样的人可真累。”程锋评价。 程锋回到原来的地方，游澈还在跟白雪城在那儿调情（互掐）。 “走了，该回去了。”看到程锋回来后，游澈整理了一下西装站起来。 “等等，我想……我想包下刚才那个小恶魔。”厉岩忽然开口。 “你说什么？”游澈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他要在这里点人？”白雪城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那个小恶魔是谁，但是在这里点人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游澈，我想预支一下我这几天的工资，包下那个小恶魔几天。”厉岩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他了？你是不是还想把他带下船？”游澈问。 “我花的我的钱包下他几天，用不着你管。”厉岩说。 “怎么和我没关系？他在试图把我拉下水，你去包下他几天，就相当于我要包下他几天，你是我带来的人，你的意思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代表了我要和他同流合污！你去点那个小恶魔，就会让戈尔夫觉得这招对我有用，以后会变本加厉的在我面前折磨其他人。”游澈说。 “大不了你现在解雇我。”厉岩说。 “你救得了他这一个，救得了这船上所有的可怜人吗？谁又在乎你的自作多情？”游澈问。 “起码我救下的这个人会在乎。”厉岩说。 “随便你，就算没有你这保镖我也不会死在船上。”游澈转身就走。 “大师兄，咱们在船上的消费，在下船的时候是要统一走二师兄的账户的，你拿他的钱去点……就算花的是你自己的工资，最后还是相当于他在点。而且二师兄这次是冒充他父亲来的，相当于，他父亲花钱在p。”程锋提醒。 可怜的游鸿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坐完这一趟船回去还要面临晚节不保的谣言。 “划我的账吧，回头我再找魔尊要。”白雪城忽然说。 “你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程锋疑惑道。他依稀记得上次倒白雪城的钱包只倒出两个钢镚儿的事。 “早就不缺钱了，做艺人比我想象中还要来钱快，简直是暴利。难怪选秀那帮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这行儿挤。”白雪城笑道。 “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你的粉丝塌房吗？”程锋笑道。 “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干下去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更何况，你们不是想要寻欢作乐，是想救人是吧？这船上的保密性做的还是挺好的，我已经看到好几个外国的政客和国际巨星了，人家巨星都不怕传出丑闻，我怕什么。”白雪城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表演？”程锋问。 “小池说想来，他说这船上有很多大人物，来这里一趟对以后的事业发展有好处。我怕他陷进泥潭，所以跟了过来。”白雪城说。 程锋想起古金池说的那句话，原本就在阴沟里的生命，不需要被照亮，或许从一开始古金池就认为自己在泥潭里了。 厉岩去找戈尔夫要小恶魔了。白雪城留下来和他闲聊。 “你觉得游澈跟厉岩谁对谁错？”白雪城问。 “我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理性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苦难可能在发生，但是也不可能做到对眼前的苦难无动于衷。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可原。”程锋说。 “说人话。”白雪城说。 “我觉得大师兄做的没问题，二师兄做的也没问题，但是在人情方面，我站大师兄这边。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他的，起码他会为了自己的想法行动。我就什么都不能做到。”程锋说。 都怪跟古金池说了几句，害得他自己说话也开始变得谜语人了。 “游总！”在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游澈看到之前拒绝的那个红衣女郎站在房间门口，见他回来后猛然抬起头看他。 “我不会点你们两个的。”游澈冷冰冰道。 “我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您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游鸿德，而是，游澈对吧？”红衣女郎问。 “你……”游澈看了看四周，打开房门，“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谢谢，我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请您放心。”红衣女郎跟在他后面走进房间。 “酒？还是饮料？”游澈问。 “怎么能劳烦您这么尊贵的客人亲自动手，还是让我来为您服务吧。”红衣女郎主动抢在游澈前面，熟练的为他斟上一杯红酒。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人，没有什么尊贵不尊贵之分。怎么称呼？”游澈在她面前随意的坐下。 “您果然和其他乘客不一样。梅莉雅，这就是我的真名，我认为无需隐瞒。我知道游总您想问什么，我之所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因为，我有一点小小的卜算本领，在您登船之前，我就知道您要来。”梅莉雅从包里拿出一个紫色的水晶球。 “早就听说外国有许多神奇的秘法，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识了一番。”游澈若有所思道，“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我可以预见未来，也可以窥测现在，我算出我们姐弟会在这艘船上遇到贵人，改变我们后半生的命运，那个贵人就是您。”梅莉雅看着他说。 “你有这种本事，还沦落到这种地步？”游澈笑道。 “每个人一生的气运是有限的，我年轻的时候不懂，只知道用这种能力牟利，直到将某个时间段的气运用尽，人生的各种倒霉事都开始落在我身上。我失去了一切，只能用这种方式还债，但是我的弟弟不该被我牵连。我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用这种能力。但是，如果您能带他走，我愿意成为您手中的一把刀，用这种能力帮您做任何事，所有的因果我来承担。”梅莉雅面不改色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可不会随便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尤其是戈尔夫手里的人。”游澈说。 “信与不信，您一试便知，我可以算出您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梅莉雅说。 “什么都知道是吧？”游澈嗤笑一声，“既然你说预知未来会消耗你的气运，那就问问别的好了。你不妨猜猜，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是您的亲人。”梅莉雅立即回答。 “有点意思，具体说说是谁？”游澈问。 “是您的母亲。”梅莉雅说。 游澈幼年丧母，一直都是他父亲陪伴他长大，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大概会猜跟他最亲的人是他的父亲才对。但是梅莉雅却准确的说出了这个人是他的母亲。看来她真的有点本事。 游澈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您还有机会和自己的母亲见面。”梅莉雅说。 “什么意思？她转世了？我可以见到转世的她？还是……她在哪儿？”游澈问。 “不，我的意思是，您还有机会见到活生生的她，真正的她。”梅莉雅说。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她在我眼前死了。”游澈说。 “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看到的事情，具体什么情况可能要等您亲自经历了才知道。”梅莉雅说。 “你不必为了讨好我，故意说些不可能的假话哄我开心。”游澈停顿片刻说道，“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看到游澈的表情，梅莉雅知道再多说无益，她能在这船上混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会察言观色，因此鞠了个躬后很识趣的离开。 程锋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厉岩带着那个小恶魔已经提前回来了，在给他身上的伤口擦药。 “这几天就让小菲跟咱们两个一起住怎么样？”厉岩征询他的意见。 “好啊。不过，咱们这儿只有两张床，该怎么分配啊？”程锋问。厉岩那个以气化形的法术用不了，估计也不能跟从前一样变出个上下铺了。 “没事儿，我睡沙发。”厉岩拿来毛毯和空调被铺在沙发上。 “吃蛋糕吗？”程锋通过客房服务要来了很多甜品，给小恶魔也挖了一勺。 “这玩意儿在我这里就别带了。”厉岩直接就徒手掰断了他身上所有的铁链子，“你放心，等我回去以后，我一定去求我母亲帮忙，把你带下船。” 小恶魔全程乖巧的任他们摆布，安静的让人心疼。 夜晚，程锋回自己床上睡觉，他做了个梦，梦到船真撞上冰山了，他抱着块木板飘在海上，结果重生教的人打过来了，师父扛着他跟木板跟天璇她们打架，打着打着双方唱起了歌，唱得还挺好听，程锋寻思着，你们在这儿演音乐剧呢。然后他就醒了。 厉岩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歌声还在，是从阳台那边传来的。程锋揉了揉眼睛，打开阳台的门，此时，正是海上的日出时刻，碧波万顷被朝霞染成红色，无比壮丽。金发的少年站在游轮的观景阳台上，轻轻哼唱着歌，背后的白色羽翼无比的醒目…… 等等，白色羽翼？等等，他会唱歌？程锋一愣，有些不太确定的喊道，“菲力蒙？” 少年转过身，确实是他们昨天救下的那个小恶魔那张脸没错，但是那双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纯白的羽翼，动听的歌声。 程锋“……”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哑巴。”少年勾唇一笑，坐在旁边那沙滩椅上。 “你确实没说，我们都以为你不会说话呢，这么说，你不是恶魔？那个十字架也根本对你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何必呢？”程锋问。 “好玩啊，看着人类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样子，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是猎手，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的猎物。等到真相被戳穿的那一刻，破防，崩溃，可怜巴巴的求我，给他一点希望后再看着他绝望。这种把戏百玩不厌，知道吗？”菲力蒙说。 “所以，你是天使？有你这种乐子属性的天使吗？”程锋问。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至于更偏向哪边，全看心情。”菲力蒙伸展开背后的翅膀，此时，那一对翅膀一半变成了黑色，一半变成了白色。 第109章 熟悉的侍者 “另外，虽然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你们还是救了我一次，所以，为了报答你们，我决定满足你们三个愿望。”菲利蒙说。 “谢谢，不用了，根据我看番看小说的经验来看，那些随便让别人许愿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听说过猴爪的故事吗？”程锋问。 “当然听说过，一对老夫妇意外得到了一个能实现三个愿望的猴爪，他们许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能得到一大笔钱，结果他们的儿子因为意外死了，那笔钱是他们儿子的赔偿金；他们许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儿子能够回来，结果他们的儿子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腐烂的血肉就去敲他们的门；他们许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儿子回去，于是他们儿子重新回归了坟墓。”菲利蒙摊开双手戏谑道，“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故事，因为那个猴爪就是我放到凡间的呀。” 程锋“……” “你果然是个恶魔。” “别这么说嘛，我也有好心帮助别人的时候啊。就算天使也不会总是无条件的帮助别人的。你很谨慎，不会相信来历不明的许愿机会。那么，我免费赠送你一个想要知道的秘密如何？”菲利蒙问。 “谢谢，我又不是偷窥狂，不想知道任何人的秘密。”程锋拒绝道。 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多了也会徒增烦恼，尤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和李清雪有关哦。” 见程锋成功被吸引，菲利蒙恶作剧般的的一笑，“你大概不知道吧。李清雪以前谈过一次恋爱，在他29岁的时候。” “你胡说！他明明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还说在我之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程锋下意识反驳。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骗你呢？”菲利蒙玩味道，“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那个人，还留着那个人给的东西，是一个小纸人，藏在一个匣子里，放在他的床底下，你不信的话回去以后可以看看。” “哦，我懂了，你在挑拨离间，你想看我们吵架好给你提供乐子，你这小恶魔，还是哑巴的时候比较可爱。”程锋恍然大悟。 “程锋，大早上的在嚷嚷什么？你在跟谁说话？”厉岩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来到阳台。 “大师兄，这个小恶魔是……”程锋转过身，结果发现菲利蒙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哑巴小恶魔的形象。委屈巴巴的摇了摇小翅膀，在椅子上蜷缩一团。 “真有意思，跟个哑巴你都能吵起来。咱们早上去吃什么？”厉岩打了个哈欠。 程锋“……” 为什么菲利蒙只在自己面前显示真实的模样，还骗自己说要报答自己，在厉岩面前却还是那个小可怜？明明在“救”菲利蒙这件事上厉岩才是主力。哦，我懂了，这小恶魔又想找乐子，他觉得自己告诉厉岩他的真实面目后，厉岩会不信，然后他们两个会吵起来。既然如此，他偏不。 “没什么，我想非礼他，被他拒绝了。所以他才这副委屈吧啦的样子。”程锋改口。 厉岩“？？？” “你喜欢这样的？”厉岩下意识看了眼菲利蒙。 “不喜欢，太瘦了。我喜欢那种看起来瘦，脱衣服还有料的，你带他去多吃点补补吧。”程锋说。 厉岩警惕的看了菲利蒙几眼，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肌肉松了口气。 程锋独自去酒吧区借酒消愁。老实说，他不介意李清雪谈过恋爱，毕竟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有过一两段情史也不意外。可是他很介意他都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了心里还想着原来那个人，还留着他给的东西。如果菲利蒙说的都是真的……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告诉自己这个是想干嘛呢？那可是个恶魔，戈尔夫虽然满嘴鬼话但是有句话说的对，恶魔的话不能信。 “您好，请问你需要点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打扮成服务生的李清雪和打扮成女人的程锋尴尬对视。 “对不起，其实我是个东国人。”程锋连忙用酒杯遮挡住脸说着r语。 “那你对不起什么呢？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李清雪说。 “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副样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船上的服务人员被哪个大人物看中后可以直接带走吗？”程锋决定倒打一耙。 “因为工作人员的身份在船上行动比较方便，可以去任何区域。”李清雪动作熟练的为他倒上一杯饮料。他穿着这身剪裁得体的侍者制服，完美修饰出他的身材，长发被一根缎带扎成低马尾的样子垂落身后，这种认真服务他人的模样反而比平时清冷的样子看上去更加迷人，“另外，就算这船上的乘客尊贵无比，正式的员工还是拥有最基本的人权自由，否则是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来这里打工的，你说的那种事不会发生。” “现在，能跟我说说你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吗？”李清雪将酒杯主动送至他的嘴边看着他。 程锋“……” 汗流浃背了兄弟。 “我……我知道你要来这船上出差，好几天见不到你我很想你……”程锋嗫嚅道。 “我也很想你，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去看你。可是这船上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危险。我已经查清这船上到底有什么了。那个东西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李清雪立即说。 “是什么啊？”程锋注意力被吸引，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编女装的理由呢李清雪就信了。看来李清雪也是个恋爱脑。 “是万相一心，它的危险程度取决于它到底吞噬了什么人。这船上已经有好几个驱魔师成为了它的傀儡。我29岁的时候曾经对付过一个这样的怪物，差点送命。”李清雪说。 万相一心，程锋听说过这种怪物，那是一种靠着吞噬他人存在，有着万人身体魂魄，思想却能统一的怪物。万人并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而是一种形容。李清雪对付的那只据说存在了几百年，吞噬过的人数不胜数，李清雪本人也是因为战胜了这个怪物才在修行界声名鹊起，让大家记住了他的名字，之前提起他大家对他的印象也只是他是天帝的徒弟。 李清雪第一次对付万相一心的时候是29岁，菲利蒙说他上一次恋爱也是29岁，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他该不会是跟万相一心谈的恋爱……呸呸呸，万相一心再怎么厉害说穿了也就是座尸山，真那样也太重口了。程锋开始胡思乱想。 “师父，你既然上次打败过这个怪物，那这次肯定也能打败它，这些年你不光是修为进步了，对付它也有经验了啊。”程锋说。 李清雪摇了摇头，“上次我打败它打败得也很勉强，差点丧命。最后我只模糊地记得，好像是有人坚持把我从尸山里背了出来，我才活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是你的师父还是你的父亲？”程锋问。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听上去，这个人的存在对于李清雪来说好像很特殊。希望那个人最好是李清雪的亲人，而不是老情人之类的。否则就成了李清雪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了。 “我不记得了，但是好像不是他们两个。”李清雪恍惚道。 程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既然来都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下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记得立马联系我。还有，我可以被客人带走，你可以……带我去你房间……”李清雪看着他的眼睛跟暗示什么一样说道。 程锋“！” 糟了，这种级别的美色攻击一时间没顶住，一瞬间被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让他干什么都行。师父的脸还是太能打了，这船上美人再多也比不过他一个。而且听上去李清雪好像终于有要和自己那个的意思了，但是……房间里还有厉岩跟菲利蒙在啊。 “程锋，你知道吗？厉岩这小子他居然……清雪？” 结果还没等他想清楚该怎么做时，游澈忽然出现在后面看直了眼，然后一脸惊喜的一把推开程锋坐在他原来的位置，“原来你在这里做服务生，我说怎么在乘客中找不到你。” 李清雪“……” “他是你带来船上的吗？”李清雪问。 “当然，我让他来给我当秘书，给他开了他拒绝不了的高薪，一听说能来这船上玩他可高兴了，连穿女装都不介意了。”游澈说。 “喂喂……”程锋恨不得拿旁边的酒瓶去堵他的嘴。 “高薪，出来玩。”李清雪若有所思道。 “他瞎说的，你不要听。”程锋急忙说。 “我哪点瞎说了，对了，厉岩也在。他在来之前还专门问了句，万一让我们碰到师父怎么办，听说他也来了。我说碰到就碰到，我们又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笑死，那小子肯定是不想让你看到他给我做牛做马的样子，程锋还说，我也不想碰到他……” “不想碰到我？”李清雪笑道。 “你笑了？是因为跟我说话吗？”游澈一如既往地犯着花痴。 程锋鸵鸟一样低下头。 “既然你这个打扮，能给我调杯酒吗？”游澈问。 李清雪冷着脸拿起酒瓶，将各种液体倒入调酒器，动作熟练的摇晃起来，他的动作优雅而又流畅，像是在跳一支华丽的舞蹈，再加上他本来就好看的外表，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侍者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么漂亮，莫不是传说中的海上花魁？” “原来花魁是男的？那我还专门来船上干……好像男的也不是不行……” “花魁不是男的，但是这位跟花魁比也是不遑多让啊……” 清雪将两杯调好的鸡尾酒推到两人面前。颜色是很好看，就是程锋有点不太敢喝。 “都是我的！”游澈一把抢过去将两杯酒同时一饮而尽，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也不知道是尝到了什么可怕的味道。 程锋“！” 生气中的师父好可怕，还好有游澈给他趟雷。 “新来的，你怎么……”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是自愿的！”还在嗝屁当中的游澈还不忘举起手来替李清雪澄清。 众人“……” “所以说游鸿德果然是男女通吃对吧。不过长成这样的美人，性别已经不重要了，我倒是能理解……”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阿嚏！”远在天边的游鸿德打了个喷嚏。全然不知自己的风评变成了什么样子。 “跟我过来。”李清雪将程锋一把拉走。 “你是不是和游澈住一起？”等到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后李清雪问。 “没有，我跟厉岩住另一个房间。”程锋连忙说。 “跟他住更不行！要不是我的员工宿舍有点小，活动不开……” 活动不开？他想干嘛啊？程锋瞬间想入非非。 “跟游澈说让他给你换个单独的房间，钱我来出，等下船以后。”李清雪说。 “你刚刚在那两杯酒里加了什么啊？”程锋问。 “你的那杯是甜的，他的那杯放了辣椒素和盐。”李清雪停顿片刻说道。 果然，师父心里还是有他的嘛，就算生气了也舍不得拿他怎么样。程锋松了口气。 李清雪忽然用力将他搂在怀里，吻了吻他的唇。他这次的动作很有侵略性，不像平时一样温柔，有点像之前在小堂梦里掉马的时候。稍微带一点强硬，程锋不讨厌他偶尔这样。 “我很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别做让我担心的事情。”李清雪在他耳边轻声说。 “梅莉亚，对了，可以找梅莉亚帮忙。让她算一算我的恋爱运势。”趴在桌子上逐渐缓过来的游澈自言自语道。 程锋下定决心去找游澈谈谈换房间的事，哪怕住个小一点的内舱房也没什么。 “游澈！二师兄！老板！”程锋敲了敲游澈房间的门。 “你来……怎么是你？”游澈过来开门后看到程锋满脸失望道。 “不然你还约了谁啊？”程锋奇怪的问。 “算了，有话快说。”游澈让他进来后给自己开了瓶酒懒懒道。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他大晚上的居然约了别人来房间见面，看样子也不是厉岩。难道……程锋盯着他。 “游总~您在吗？”又有人来敲门。 程锋捂着游澈的嘴把他拖进书房。 “干嘛？程锋你干嘛？倒反天罡了你！这么对你的师兄和老板！”等程锋松开手后游澈大骂。 第110章 人也太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约了谁？”程锋悄悄打开书房的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结果看到梅莉亚姐弟在外面。 “好啊你个游澈！你嘴上说对这些不感兴趣，结果私下把他们叫来自己房间。”程锋恍然大悟。这家伙果然是个色坯，就不该对他高看一眼。 “说什么呢你，我叫她来是为了……奇怪，我不是只叫了梅莉亚一个人吗？”游澈感到疑惑。 显然外面那位也这么认为，书房外传来两人的对话。 “姐，游总好像不在。” “可能在忙别的去了。先进来吧。” “他不是只叫了你一个人吗？” “他找我来是为了给他占卜恋爱运势，游总喜欢男人，是不会对我感兴趣的，所以我想为你争取一下。” “可是，你不是已经算过游总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正缘的吗？” “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正缘明明是李清雪。”游澈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反驳。被程锋一把按住，“是你叫人家过来算，结果又说人家算的不对，你这跟医闹有什么区别？” “他是暂时没有正缘没错，可是就算他跟你逢场作戏，对你来说也是划算的呀。我不想让你的后半辈子都挣扎在这泥潭里。你放心，不用担心他看不上你，我特地从别人那里弄来了这种哔（消音）药，这种药无色无味，生效迅速，受很多中年男人的青睐，保证他用了以后哔（消音）哔哔（各种消音）……” “这女人居然想对我下药！”游澈无比生气道。 “你忘了你以前也干过类似的事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程锋憋笑道。 “那能一样吗？我对李清雪用的又不是这种……这么下流的东西。” “姐，游总他……真的是个更年轻的人吗？其实他现在这样我也不讨厌。”外面那个弟弟还有些害羞。 “那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只对男人感兴趣，姐姐我自己就……” “游澈！在吗！”又有人在外面敲门。 “糟了，好像是游总的熟人，要是让他们看到我们在游总房间，那游总的名声就……” “这里！快，先在这里躲一下。” 书房的门猝不及防的被推开。 澈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 梅莉亚姐弟“……” “想对我下药是吧？你千算万算没算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们？”游澈皮笑肉不笑道。 “游总，这是个误会。”梅莉亚面不改色道。 “误会什么误会，我的一世英名……” “你本来也没什么英明。外面的好像是厉岩。”程锋摆了摆手趴在书房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好，我叫布雷克。”两姐弟中的弟弟蹲在旁边朝程锋友好的伸出手。 “幸会幸会，我叫程锋。”程锋跟他握了握手，此时他已经恢复了男性的打扮，没必要再伪装成秘书。 “我看你跟游总关系很好的样子，能告诉我游总喜欢什么类型吗？”布雷克问。 “你们两个还聊上了。”游澈鼻子都要气歪了。 “游澈好像不在啊，门还开着。先练习一下吧。” “咳咳……师弟，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态度有点不好，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师弟……不对，这话说了好像跟没说一样。他本来就是我师弟。” “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好人还是有点勉强，这小子心眼还是挺坏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人还可以，咱俩关系不该闹得这么僵，看在师出同门的份上，师兄想求你件事……好像诚意又不够……” “小菲，你别笑了，我这都是为了把你带下船。来来，你在这儿扮演我师弟。咳咳，游澈，我是来……要是游澈也跟你一样是个哑巴就好了，他一说话就让人生气……”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求人办事还这个态度。”游澈要听不下去了。 “二师兄！二师兄！”又有人来敲门。 “糟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跟游澈低头，我面子往哪搁。小菲，这边……” “他不会要往书房这边躲吧？”程锋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房门咔嚓一开，几个人一起看着他。 厉岩“……” 众人“……” 菲利蒙笑嘻嘻的展开翅膀飞到书架子上坐着看着他们几个。 “好多人啊。”厉岩尴尬的摸了摸头，“话说，你们刚刚是不是都听到我……” 众人点了点头。 厉岩“……” “二师兄？二师兄？门好像没关，这可不能怪我啦，嘻嘻，我进来了。” 外面好像是秦有堂。 “哇，皇家套房真的好好啊，咱们那个内舱房小得跟个仓库一样，可恶的有钱人。” “外面不就他一个人吗？他在跟谁说话？”布雷克疑惑道。 “他人格分裂。”程锋懒得跟陌生人解释那么多。 “游澈好像不在，这里好多好多酒啊，可恶的游澈，自从他跟那个侍者说了给我把所有饮料换成牛奶后，我连果汁都不能喝了，气死我了，牛奶喝得我要吐了。我喝他一瓶酒不过分吧？” “怎么哥哥你也不让我喝？什么？被师兄发现以后会打屁股？除了师父还没人打过我屁股呢。咦？桌上这不是有开好的一瓶吗？我偷偷喝一口开过的，应该没人发现吧。” “糟了，那瓶酒是被我下了药的那瓶。”布雷克惊呼。 “什么，那还不赶快拦住他。”众人一惊。 然而，还没等秦有堂尝一尝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秦有堂毕竟是想做亏心事，听到敲门声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是想躲，他放下酒瓶四下看了看，立刻朝书房跑去，等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一群人。 秦有堂“……” “哈哈哈，好多人啊。”秦有堂尴尬的摸了摸头。 “想偷偷喝酒是吧？来人，给公子灌牛奶。”游澈似笑非笑道。 “早就准备好了。”厉岩抄起一瓶牛奶（别问这里为什么正好会有牛奶）就往秦有堂嘴里灌。 “别灌了！别灌了！我喝够了！我情愿做数学题！呜呜呜……” “游澈，小池有没有来找过……奇怪，人不在，酒还开着一瓶，游澈这是干什么去了？”外面是白雪城。 “德兄？听说你偷偷叫了我的人来你房间，怎么这么不厚道啊，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戈尔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戈尔夫？我就知道游澈跟这人有py交易。得找个地方拍下来以后当把柄威胁他。”白雪城四下看了看直奔书房。 “你好啊，要一起玩吗？”等打开门后，白雪城就看到这一大帮人聚集在一起玩大富翁桌游。 因为人太多，程锋干脆找了个桌游大家一起玩起来了，还好游澈的书房够宽敞，接下来再来多少人他都不会奇怪了。 “八个人正好凑两桌麻将诶，你们外国人会打麻将吗？”秦有堂问那两姐弟。 “我这房间是什么风水宝地吗？一个个都往这儿跑？”游澈吐槽。 白雪城“……” “德兄不在，门还没关好，游鸿德这警戒心有点低啊。”戈尔夫的声音传来。 “这个逼要是敢进来，咱们一起打死他。”游澈贴着门口小声说道。 又有人敲门，戈尔夫这次倒是没往书房跑，而是径直去打开门，“游鸿德不在，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我和他认识。”李清雪的声音传来。 “是李清雪，他主动来找我了，他心里有我。”游澈惊喜的想要冲出去，被程锋一把按住，“你要当着我们的面去泡师父吗？” 游澈转头看了看这一大帮人“……” “你是……德兄点的客房服务？居然一下子叫了三个人，德兄的身体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你是戈尔夫？” “怎么，你听说过我？” “你知道怎么见到花魁吗？” 李清雪想见花魁？书房里几个跟李清雪相关的人同时竖起耳朵。 “怎么，你想见她？她可是这船上的大人物，几乎跟那些乘客一个地位，我可管不了她，她想见谁全凭心情。不过恕我直言，以你现在这个身份想见她恐怕有点困难。” 李清雪好像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船上的驱魔师，失敬失敬。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既然都是德兄朋友，那我就卖你个面子，稍微透露点情报。花魁不是花钱就能见到的，但是想要见她钱也是不可或缺的。晚上十二点有个午夜拍卖会，只要买下她想要的东西送给她，就有机会见她一面。至于她想要什么，就全靠自己猜了，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多谢，既然游董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他还真想见花魁啊！”游澈生气了。 程锋更生气，他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白月光什么的好歹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李清雪想见的花魁那可是真实存在的啊。 “原来师父来船上是为了花魁？”厉岩说。 “原来师父不是性冷淡。”白雪城说。 “这船上真是来对了，好多乐子可看啊。”秦有堂说。 “给我等下！”程锋跟游澈一起冲出去。 “德兄，原来你在啊。我……”看到两人出来，戈尔夫连忙搭话。 两人连理都没理他立即追了出去。 “德兄，你……” 然后，从书房里走出了一大堆人。 首先是白雪城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是厉岩； 然后是小堂； 然后是梅莉亚姐弟； 然后是菲利蒙…… 戈尔夫“……” “德兄玩得比想象中还要花啊。” “李清雪，李清雪……”游澈追上去，“你找我来是干什么的？” “我来提醒你，赶紧带着你的几个师弟下船，这里不是来玩的地方。”李清雪说。 “不是来玩的地方，那你怎么来这里找……” “这是我的私事。”李清雪冷冷道。 游澈“……”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他还是怂，不敢正面质问李清雪。 “和我有关！”游澈走后，程锋叉起腰，“说，你想找花魁干嘛？” “跟我来。”李清雪拉着他的手离开原地，最后来到员工宿舍。的确很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单人床，空调，卫生间什么的倒是都有。就是有些伸展不开。 “我找花魁是因为，她有可能是我的母亲。”李清雪解释。 “什么？李砚云不是已经……”程锋吃了一惊。 “我知道，可是，只要有一点可能是她，我就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李清雪说。 程锋“……” 他知道那如果真的是李砚云，对于李清雪来说会有多重要。 “花魁这事就算了，毕竟她有可能是我岳母，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你以前，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程锋改口。 “没有。在遇到你之前，我对恋爱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你29岁那年……”程锋问。 “为什么问我29岁时的事情？”李清雪停顿片刻，“我29岁那年因为对付万相一心，精神受到污染，忘记了很多事情。因为万相一心会同化人的思想，如果不这么做很有可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确实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只是因为万相一心不记得了。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找他。 程锋越想越不高兴，他一把抱住李清雪挂在他身上，“今晚我不回去了，我看你这儿挺宽敞的。” “你看，你还准备了瓶红酒。”程锋看了看旁边的桌子，有一瓶开了塞的红酒。很奇怪，这瓶红酒都已经被打开了，旁边居然没有一个杯子，程锋直接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等等……”李清雪阻止他。 “干嘛？我不能喝你的酒吗？直接对着瓶喝不行？嫌弃我？平时也没少见你亲我。” “这是我从游澈那里拿回来的。” 程锋“……” “我看出这瓶酒有问题，所以把它拿走了，你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喝了？” “我去同事那里问问有没有解药。” “别去了……”程锋一把抓住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解药就在这里。” 他把脸埋在李清雪怀里蹭了蹭，“咱们连家长都见过了，做这些事情也不过分吧。” “别失去理智，这东西没那么厉害。”李清雪把他从身上推开。 “我清醒着呢，你老是装出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给谁看呢？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根本不感兴趣啊？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程锋有些不高兴道。 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影响，他的行为比平时大胆了许多。直接揪着李清雪的衣领把他推倒。 “不要再考验我了，我怕我忍不住……”李清雪移开脸。 “那就别忍了呗，我是想考验考验你，不过是别的方面。”程锋将李清雪的脸再次扭正，逼迫他跟自己对视，越看越觉得李清雪这张脸太勾人了，简直像一块可口的蛋糕，这么长时间没吃到口简直没天理。 药效发挥的很快，他趴在李清雪身上一通乱亲，伸手去解李清雪身上的扣子，然后被李清雪一把扣住手，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 第111章 苏醒 事后，程锋躺在床上发呆。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有些大，是李清雪的备用衣服。因为原来的那身已经被撕烂了，不能穿了。当然身上那些东西也已经被洗掉了，包括里面的，外面的。事发突然，什么都没准备，几乎弄得哪里都是，床单也换过了。 他各种意义上的被吃干抹净了。罪魁祸首是那瓶红酒，已经被处理掉了。实际上那瓶酒的药效并没有那么强，大概只能起到一个助兴的作用，程锋的记忆思维什么的都还很清晰，所以也就清楚的记得……性冷淡、禁欲什么的人设都是假的，假的！李清雪表现得跟喝了那个药的人是他一样，尽管一开始主动的人是他，但是后面直到都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对方还没结束，中途昏过去几次，醒来时还在继续，甚至最后李清雪抱着他去洗澡的时候，他感觉对方应该还没尽兴，只是因为自己不行了而已。 程锋稍微动了一下，被李清雪一把按住，“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 他的眼神有些愧疚，应该是觉得昨晚自己很过分。 “我想，吃点东西。”程锋眨了眨眼睛说。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从时间上来看，现在应该是早上。他昨天晚上来找李清雪时，晚饭都还没吃，就喝了点酒，晚上没体力应该不怪他，嗯，不怪他。 “我给你把早饭端过来。”李清雪起身。 程锋赶紧趁机爬起来。瞧不起谁呢，就那什么了一次而已，他好歹是个大男人，青壮年，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然后他就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这第一次的后劲儿还是有点大。 “你先坐下来，平心静气。”李清雪扶着他站起来。 “你还是让我趴着吧。”程锋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同时埋怨道，“你就昨晚不能温柔点！” “对不起。”李清雪小声道。 实际上昨晚李清雪已经相当的温柔，照顾他的感受，奈何后面的战斗力太强，两人的体力有些不太对等。 “你试着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两个大小周天。”李清雪在旁边说。 干嘛这个时候提修炼？真煞风景。程锋心想，但还是照着做了，结果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一夜暴涨，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和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双修就是有这种好处，你应该今年之内就能筑基了。”李清雪说。 “有这种好处你不早说，那我们不早……”程锋惊喜的坐起来然后又疼得嘶了口气趴下。 “那样目的和意义就不一样了。”李清雪喃喃道。 他之所以死守底线，就是怕程锋对他的喜欢是假的，是受灵魂共融影响，等解除时若是情意不再，两人至少还能做师徒。结果现在就提前跨越了底线。 他低估了程锋的主动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对方真的主动起来，他根本一点把持不住。此时，他的心态也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些东西，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得到，一旦尝过一次后，食髓知味，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不能放他走，不能放他走……李清雪抱着程锋，闭起眼睛，脑海已经完全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占有欲所侵占。就算程锋以后提出要和他分手，他也不会听了。就算用强硬一点的手段……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程锋完全不知道李清雪此时在想什么，他现在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李清雪好像变得比以前主动一点了，好像跟小风一样有点粘人。 “我突然想起我之前发过的那个毒誓，说我要是喜欢你就怎样怎样那个。”程锋说。 “是我主动喜欢的你，是我以上犯下，图谋不轨；是我早有预谋，对你觊觎已久。和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我没好好当你的师父。”李清雪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亲吻了一下抬头看他，“满意了吗？” “没关系，没当好师父当好我的男朋友就行，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程锋问。 “求婚，昭告天下。”李清雪毫不犹豫道。 “不是，我是问你接下来要在这船上干什么？”程锋哭笑不得道。 “我要试着去找万相一心的核心，只要把核心解决，就能解决整个怪物，避免灾难的发生。另外，我还要想办法去见一见花魁。看她是不是我的母亲。”李清雪犹豫片刻回答。 “这不都是挺重要的事吗？去吧，去吧，不用管我。”程锋主动说。 “真不用我多陪你一会儿？”李清雪不放心道。 “真不用，你再不走我走了。我这一晚上没回去，估计大师兄他们以为我出意外了。我得跟他们回去报个平安。”程锋说。 李清雪离开后，程锋坐在床上召唤出小风，沉默半天后幽幽道，“渣男，睡完就跑。” “喂？”小风有些无语。 “你就说爽没爽吧？” “爽了。” “下次还想不想继续？” “想。” “那什么……”江雪突然插进他俩之间的对话，有些幽怨道，“小程啊，下次你们做这种事的时候，记得把我拿远点。” 程锋“……” 小风“……” “没关系，昨晚我封闭五官了，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你还是把我送去小堂那里保管吧，他好歹还是个孩子，在他身上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乌龙事。”江雪说。 他的修为上来了，恢复的也快，等休息够了后，程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厉岩，游澈跟小堂都在。旁边还有菲力蒙在陪他们玩牌。 “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一晚上都不回来？偷情去了？”游澈瞥了他一眼。 “这船上好玩的地方这么多，还不准我夜不归宿啊？”程锋说。 “随便你，只是这船上没法用手机，出了什么意外不好联系。到时候我怕找不着你全尸。”游澈整理着手中的牌。 “你怎么在我们房间？”程锋看着他问。 “我对我原来那个房间有阴影了，我一看到那个书房，就觉得里面可能会冒出一堆人来……”游澈打了个寒颤，“算了，穿上你的秘书装，晚上需要你加班，我要去参加午夜拍卖会。” “干嘛？晚上去干嘛？”程锋问。 “去见花魁，戈尔夫说的那个见花魁的方法你也听到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花魁是何方神圣，能把李清雪都吸引住。”游澈说。 “二师兄，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你爸的传闻，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爸的名声不太好，可能都是你嚯嚯的。”程锋说。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之前可没冒充过他。赶紧换你的衣服去，你现在这身衣服，不合身得就像刚从哪个野男人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之下套了他的衣服一样。”游澈嫌弃道。 “来来来，小堂，送你个东西。”程锋将封着江雪魂魄的玉佩往秦有堂面前一放。 “什么东西啊？玉佩？这么大方？别是上周刚出土的塑料吧？”秦有堂拿起来仔细瞧了瞧。 “好东西，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枕头底下能助眠。”程锋期待着他早上一睁眼看到眼前冒出个长发女鬼时的反应。这秦有堂成天找乐子，是时候让他自己当一回乐子了。 送完东西后程锋回到卧房换自己衣服，外面传来小堂的声音，“大师兄，你怎么把牌扔了啊？你要去哪儿？”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玩儿了？我去舰桥的监控室找你去了，没找到。”厉岩忽然出现在他身后问。 “你进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此时程锋刚脱了上衣，看到厉岩不声不响的进来吓了一跳。 厉岩却径直走过来，拨开他拿衣服挡着自己的手，“这是什么？” “什么这是什么？”程锋有些茫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印在自己皮肤上的吻痕，那么明显，到处都是，尤其是一些比较敏感的位置。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厉岩问，语气有些可怕。 “我……”程锋犹豫了下，他要是说从某个楼梯摔下去了，磕了这么一身，厉岩会相信吗？好像不行，这痕迹是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程锋面不改色道。这船上的露水情缘那么多，他就说自己跟哪个服务生看对眼了，你情我愿的就行，某种意义上也不算说谎。 “是谁？谁干的？我要去杀了他！”看到厉岩无法掩饰的怒气，程锋恍然大悟，好兄弟以为他被欺负了，要去帮他讨公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主动的，是我主动要跟他睡，和他没关系，别去找他麻烦。”程锋慌忙解释。 厉岩“……” “行了，别八卦了，这都和你没关系，我要换衣服了。”程锋把他推出去。 “你和那个人是不是认真的？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到底是谁干的？告诉我！”厉岩不依不饶的敲着门。 “你俩搁这儿演什么苦情戏呢？”游澈抬头好奇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厉岩趴在门上，喘着粗气，闭起眼睛沉默一会儿，等再睁开时，眼睛里的愤怒，嫉妒，悲伤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冷漠，他看上去好像换了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踱步回原来的地方坐下。 “那小子昨晚和别人睡了一觉。”厉岩淡淡道。 “什么？”游澈的八卦之魂被熊熊点燃，凑过去，“可以啊，看不出来，程锋还挺深藏不露的啊。等等，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你能看出来？”厉岩抬头看了他一眼。 “傻子才看不出来。”游澈嗤笑，上下打量了厉岩几眼皱眉，“你……是不是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了？总感觉，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游澈对自己的师兄很熟悉，单纯，强大，待人真诚，眼睛里的情绪如清澈的泉水，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现在的厉岩却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印象，就像一瓶陈年老酒，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仿佛那种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深藏不露的上位者。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压迫感袭面而来。 “你多虑了。”厉岩说。 “我不管你怎么想，做好你的保镖工作就行。菲力蒙我会帮你带下船，记住，你欠我个人情。”游澈说。他懒得去管厉岩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了，就当失恋使人成熟吧。 在不远处站着的菲力蒙朝这边看了一眼。 “程秘书，跟我去搜集情报。别整天光拿工资不干事儿。”游澈站起来理了理领带。 “是是是……”换好秘书衣服的程锋从房间里跑出来。 “亲爱的，敬爱的二师兄，请问您身边还缺秘书吗？”秦有堂狗腿的凑过去。 “你也要女装？雇佣童工犯法。”程锋说。 “我要住皇家套房，还有，我不想再喝牛奶了。呕呕……”想起这几天喝的牛奶量秦有堂就有点想吐。 “教主？”等那几人离开后，菲力蒙朝厉岩身边走来恭敬道，“您怎么提前出世了？” “那小子受的打击太大，躲在内心世界里不出来了，现在是我掌控身体的时间。既然，发生了这种意外，那就让计划提前进行吧。”他坐在那里，十指交叉，目光深沉的盯着前面。 “七星静候您的吩咐。”菲力蒙半跪在一旁，黑白的反瞳里满是恭敬，憧憬，与狂热的迷恋。 “程锋暂且先不要动，那小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要和我闹了。”“厉岩”闭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闭目养神，“他闹起来虽不足为惧，但是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程锋的实力低微，翻不起什么水花，留着既可以当做他的人质，也可以当做李清雪的人质。” “游澈值得拉拢，让天枢来负责吧，她知道该怎么做。拉拢不成也不用留了。” “白雪城直接斩杀，此妖实力强劲，不容小觑，在李清雪门下也只是个挂名，真实实力能与全盛时期的我过上几招。但是却和他叔叔一样是个情种，让天玑来负责再合适不过。” “秦有堂直接封印起来，留作人质，以后也可以试着发展成自己人。让天璇来负责，她讨厌男人，但是应该不至于连小孩都讨厌。另外别看秦有堂只是个孩童，他体内还暗藏一个成年梦妖，让天璇多加小心。” “让开阳启动万相一心，留些有价值的乘客。剩余的人，全杀了吧，没什么价值的存在，正好当做万相一心的养料，然后……” “厉岩”睁开眼睛，露出那双冷漠的紫色暗瞳。 “引导李清雪找到万相一心的核心，让他弑母，觉醒摇光时期的回忆，这件事由你来做。我们最小的七星成员，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第112章 拍卖会 “好好的拍卖会，为什么要安排在半夜十二点啊？”程锋跟着游澈来到第六层的展厅。除了他们，这个开在半夜十二点的拍卖会还来了不少人。 “好好的拍卖会？你先看看他们卖的是什么再说。”游澈坐在他旁边交叠起双腿高傲道。 程锋看了眼最中央的显示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拍卖品里怎么连人都有啊。仔细一看，好像又不是人，是狼人，吸血鬼，妖精之类长得好看又不是人的非人生物，应该是专门来满足某些人的xp的。有钱人真是什么都玩。另外，除了这些非人生物外，还有些古玩文物等一看就很刑的稀世珍宝。 “就算这里是法律管不到的暗区，有些东西应该也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拍卖的。不过话虽如此，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买了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游澈说。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莫非你经常来这里？”程锋惊奇道。 “我猜的，另外，我爸好像在这个拍卖会上买过不少流落民间的文物捐献给国家。所以这里有不少人都认识他。没想到他在外面的风评还挺不错。”游澈悻悻道。 程锋“……” 什么人啊，整天也不盼着点自己父亲好。 “要是厉岩那小子在，恐怕又要让我给他拍下这几个妖精了吧。整天装得跟个救苦救难的神尊一样。”游澈看了看那几个被锁链拴住的可怜妖精。看来还是对厉岩之前让他花钱包下菲力蒙一事颇有微词，“不过，话说回来，厉岩这次又跑哪去了？不好好当他的保镖，我要扣他工资。” “让各位贵宾久等了，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莅临我们的拍卖会。我宣布，现在拍卖正式开始……”不知不觉间拍卖已经正式开始，游澈已经无暇去管厉岩的下落。 “第一件展品是……” “……这是一架被诅咒的钢琴，相传上面有上个世纪的音乐大师……每到无人的深夜……” “有意思，我买了。”游澈让程锋举牌。 “……这是一幅被诅咒的画像，相传画上女人会……” “有意思，我买了。”游澈让程锋举牌。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骰子，相传有一个赌徒为了……” “有意思，我买了。”游澈让程锋举牌。 在游澈买下第七个被诅咒的物品后，程锋终于忍不住了，“你觉得花魁会喜欢这些玩意？” “谁说我要送给花魁了？”游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我是买来送给我家老登的，他不是整天念叨喜欢我妈吗？那就下去陪我妈吧，把集团留给我好了。” 程锋“……” 孝啊，真孝啊，孝死他算了。 游澈在拍卖场出手阔绰，财大气粗，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如游澈所说，这里的确有不少人认识他爸。很多人开始看着他窃窃私语。程锋竖起耳朵听着。不过他们讨论的好像和游澈买下的东西无关。 “听说了吗，游鸿德昨天和七个人在书房里‘大战’，有男有女，出来时还生龙活虎，健步如飞，跑得比运动员还快。” “真是老当益壮啊，回头我要问问他的保养秘诀。” “什么保养秘诀啊，肯定是用药了啊。我昨天听戈尔夫说，梅莉雅偷偷找船上的医师配了副药。还特意叮嘱那个医师不要告诉戈尔夫。” “什么药这么猛？给我也……咳咳，我有个朋友，想要下那个医师的联系方式。绝对不是我想要。” “这游鸿德一向标榜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有这样的一面啊，这么玩不怕把自己的身体给搞虚了？” 果然，不管是上层社会还是下层社会，带颜色的话题永远都是人们热爱的话题。游澈不知不觉间还给他老爹创造出个神话，当然也让他老爹好不容易打造出的风评跌至谷底。 “……这第十二件展品，是九州新出土的一件文物，经专家鉴定为夏国时期公孙皇后用过的凤冠，由点翠手法制作而成，面料为丝帛，共嵌有五千多颗珍珠和一百多颗宝石，上面的翠鸟羽毛即使过了千年，依旧光鲜亮丽，绚丽无比，黄金雕刻的龙凤……” 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坐在他们身后，程锋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师父。 游澈显然也发现了李清雪的身影，冷静哼一声，“终于来了，看来就是这件了。” “……它的底价是3000万……” “我出500清雪立即举牌。 “这是谁啊？” 李清雪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主要是，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相互认识，不认识的起码也听说过对方的身份。如游澈所说，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李清雪显然是一个从未出现过这里的新人物。 “举牌！他出多少你都往上加1000万，没想到为了见那个花魁他还真肯出血。”游澈生气道。 程锋没动。 “快点！别忘了你现在在给谁当秘书！”游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600锋不情不愿的举牌加价。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700清雪继续加价。 游澈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程锋不得不举牌，“8000万。” 李清雪“9000万。” 程锋“1亿。” 李清雪“……” 因为游轮上的外国乘客居多，所以显然拍卖的货币也是以外国的刀为单位的，根据汇率来算，游澈喊价的一个亿显然是比九州货币的一个亿高许多。实际上，在游澈出手的那一刻，在场的那些人都知道了此件物品“游鸿德”是势在必得，为了今后可能的合作或是其他往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跟着抬价，得罪了道风集团的大董事长没有什么好处，抢也不见得抢得过他。因此对于这个敢于和“游鸿德”抬价的愣头青，大家都很好奇他的身份。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九州人，九州原来这么多有钱人吗？” “也不一定，游鸿德不也是让他身边的秘书在喊价的吗？他也可能是替某个大人物来的。” “不知道他背后的金主是谁，这小子长得还挺好看，等那人玩腻了以后让我接盘也好啊。” “谁特么的在惦记我们家清雪？就你小……老不死的是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多花花肠子。很好，我记住了！”游澈听到了那人说的话，狠狠瞪了他几眼。 “一亿刀一次，一亿刀两次……” “一亿……零一万。”李清雪再次加价，他这次加的很谨慎。程锋也明白，他大概是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恐怕是连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 完了，以后要跟着男朋友喝西北风了。程锋心想。 “加价。”游澈说。 “我不！”程锋倔强道，这次他死都不帮着游澈坑师父了。开什么玩笑，老板跟老公谁更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2亿！”游澈直接亲自喊价。 “2……2亿刀一次，2亿刀两次……”主持人语气兴奋得不行，毕竟除了固定的薪资外，在场所有的拍卖品成交份额有他一份提成，这一单下来，直接辞职不干都可以了。 “我申请拍卖暂停，另外，请允许我借贵船的电话一用。”李清雪举手。 “可以，只是为了游轮的安全着想，电话内容需要外放并全程录音，另外，通话时间请控制在十分钟以内，毕竟拍卖会的时间有限。”主持人请示过船长后回答。 “十分钟够用了。”李清雪点了点头。 “爸……”李清雪拨通电话后，全场人屏住呼吸想要通过这通电话猜出他的身份。 “我想……我想跟你借点钱。”李清雪犹豫开口。 “哈？钱这种东西你爸我也没多少啊……不过，你好不容易主动联系我一次，当爸的怎么也不能让你失望……行吧，要钱是吧？游文希！！！帮个忙！” “2亿500清雪放下电话后立刻喊价。 “他居然把外援请我伯祖父上了？”游澈震惊道。 程锋笑得直打嗝，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管最后拍下这件展品的人是谁，反正最后花的都是游家的钱。 “糟了，要是伯祖父出手的话，连我爸都……”游澈自言自语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自信的笑了一下，走到李清雪面前。 “师父，我呢，是不介意继续跟您抬价的，您搬出了我伯祖父这张牌，我确实可能最后也抬不过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师公欠我伯祖父这么一大笔钱，他最后是不是要把自己卖给我伯祖父才能还清这笔钱啊。如果我没记错，您是希望师公最后能跟师祖在一起的对吧？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我伯祖父要变成你另一个爸爸了……” 李清雪“……” “清雪，你别听他瞎说！我很乐意出这笔钱！我是自愿赠与你爸的！你花多少都行！叔叔不介意！真不介意！”电话那头另一个男人明显急眼了。 “3亿！”游澈最后胸有成竹的喊价。 “3亿刀一次，3亿刀两次……” 李清雪果然没有再跟着抬价。 “我出4亿！什么？本人没到拍卖现场就不算？游澈，你就是这么追人的是吧？难怪你追不到老婆。小逸好不容易主动找我一次，你敢坏我好事！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那个男人挂断了电话。 虽然电话那头的神秘人无意中喊出了游澈的真实身份，但是在场的这些人并未怀疑现场这个“游鸿德”的身份，顶多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在教育游鸿德的小孩，应该是游家的哪位长辈。 “3亿刀成交！游先生，这件公孙皇后用过的凤冠是您的了，会由我们船上的工作人员暂时保管，等您下船后专程送至府上或是……” “哈！怎么样，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想见花魁是吗？我偏不让你见她！”游澈得意的在李清雪面前来回乱晃。 李清雪“……” “对了，你们这船上是有个花魁对吗？”游澈问主持人。 “您是问砚云小姐？她的确是在这船上，不过她甚少和船上的客人打交道，如果想要一睹芳容，先生不妨送些礼物？听闻砚云小姐喜欢与九州文化相关的文物。”主持人几乎是明示了。 听到“砚云”这两个字，李清雪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忍不住动容了一下。 “游鸿德居然在打听花魁的事情？”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我就说他不可能一辈子为亡妻守身如玉。” “不如说，游鸿德丧偶这么多年，居然才想起来寻花问柳，已经很难得了。” “你想让我把这凤冠送给花魁？”游澈问，然后冷笑一声，“笑死，她也配！这是公孙皇后用过的东西，是国宝，我要把它捐献给国家。就像我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好！好！好！游先生不愧是有名的爱国企业家。对于先生的高风亮节，砚云早就有耳闻。”一位身着古装，戴着面具的女子从台后缓缓走出。 她就是花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朝那个女人身上投去。 真的是李砚云？程锋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个女人，尽管戴着面具，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她的卓越风姿，即使是那些天生姿容秀丽的吸血鬼妖精等她旁边也显得黯然失色。她比出现在程锋梦里的时候更加的妩媚，气场更加的强大，没有了那种被生活折磨后的疲态与沧桑，取而代之的是脱胎换骨般的自信与夺目。 “不过……不过如此……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即便是天生喜欢男人的游澈，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花魁的美貌出众，不过等他稍微反应了一会儿后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和李清雪长得这么像？” “和这位先生吗？”花魁笑着走到李清雪旁边，绕着他走了一圈打量着他。 “妈……”李清雪嘴唇微动，从唇角溢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字节，却没有再喊下去。 “在场的各位，还记得，除了这个凤冠，其他所有的展品加起来一共是多少成交份额吗？”花魁没有再理会李清雪，而是转身看向众人。 “砚云小姐，你喜欢这个簪子吗？我把它送给你。” “砚云小姐，这个王冠虽然比不上那个凤冠，但是它也是戴安娜王妃戴过的，绝对配得上您！求您看我一眼！” “砚云小姐，您还喜欢什么？这个九州的白玉盏您喜不喜欢？”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后悔没有跟游澈竞拍那个凤冠了。 “真是……丑恶啊。”花魁的唇瓣轻轻颤动，她闭起眼睛，隔绝掉那些男人贪婪且不加掩饰的目光，轻声地、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所以，让这个世界稍微净化一下吧！” 一切都是在猝不及防间发生的，没有任何预兆。无数黑色的触手如地狱藤蔓般从地板下冒出，贯穿了贵宾席上的一部分人，大量鲜血飞溅在那华贵而又优雅的座椅上，五脏六腑流得到处都是。贵宾室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混乱和恐惧在迅速蔓延。 “让开！”李清雪立即挡在傻了眼的游澈面前把他推开，“保护好程锋跟小堂直到救援到来！立即联系厉岩和白雪城进入作战状态！快！” 第113章 逃命 “快走……快走！”游澈只是稍微愣神了一小会儿就反应了过来，从拍卖台上冲下来，拉起程锋就跑。 “等等，师父怎么办？”程锋着急道。 “他用得着你操心？咱们两个半吊子在那儿只会拖他后腿儿，那个花魁肯定就是幕后主使，是重生教派来的杀手。”游澈拖着他边跑边说。 “可是，那个花魁明明是……”程锋说。 “草，关键时刻厉岩那个傻*跑哪儿去了？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他！”游澈骂道。 等跑出展厅后，他们两个才发现，出事儿的不止拍卖会一个地方。整个游轮，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那些黑暗粘腻的触手所包围。呈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是一幅幅惨绝人寰的景象鲜血和残肢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原本璀璨的吊灯下，到处都是腥风血雨。 人们尖叫着，在这些触手的追杀下四散奔逃，这艘原本如同海上宫殿般的豪华游轮，此刻却彻底变成一个人间炼狱。 “我有点……我有点想吐……”如此重口味的画面让从小养尊处优的游澈捂住嘴巴。 “别吐别吐！你吐了可没地儿去给你换衣服！”程锋拍了拍他的背，游澈脸色稍微好了点。 “尊敬的各位乘客和各位船员，我们的船上发生了某种大型未知灾难，但是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恐慌。我们的紧急作战部队马上就会采取行动……重复一遍，请不要……” 耳边传来了舰桥的广播声。 “看来舰桥还没有被这些怪物完全占领。我们先去舰桥，用监控找找白雪城他们现在的位置，和船上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游澈说。 “……请听到广播的人员立即前往最近的避……啊！！！”一声刺耳的尖叫过后，广播戛然而止。程锋的心情也立刻变得更加沉重起来。看来舰桥也已经被占领了。 “哈哈哈……你们这群废物。”一阵轻蔑的大笑从旁边另一个方向传来。 程锋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被两个驱魔师打扮的人护送着朝这边走来。他的怀里还左右各搂着一个美女。别人看起来像是逃难，他看起来像是在自己的地盘巡视。 “大人，这边请。”他旁边的一位驱魔师拔出手中的武士刀斩断几根袭来的触手恭敬道。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能带武器！”程锋愤怒道。 “他是这船上本来就有的驱魔师，专门安排来保护一些大人物的。给他们配备武器很正常。不允许带武器上船的是乘客。”游澈冷静道。 程锋这才想起来，飞燕号上是有一些奇人异士来专门负责应对特殊状况的，统称为驱魔师，只是这样的人安排的不多，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船上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灾难。程锋他们也没想到，他们还以为船上遇到的最大危险顶多也就是几个重生教的人呢。 “我有钱！我有钱！你来做我的保镖好不好？要多少钱都可以！”一位侥幸活下来的乘客冲过来抓住那位驱魔师的大腿惊恐道。 “抱歉！我的护送任务是有优先级的。您的优先等级不够。”那位驱魔师低声道，任凭那位乘客在眼前被抓走，贯穿。当能够保护的人数有限的时候，他们会优先保护最尊贵的乘客。 “你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只要你努力坐到我现在这个位置，怎么会缺人拥护？这就是没本事的人的下场。”那个人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个胖子却还在那里指点江山。在绝对安全的位置欣赏着船上的人间惨剧。 “不是，你的身份怎么就没尊贵到有专门的驱魔师保护呢？游董？”程锋问。不过，都这种时候了船上还要分尊卑等级也是有些讽刺。 “第一，我有专门的人保护，我雇佣了厉岩那个死扑该来保护我。他的本事比船上这些驱魔师加起来还要强。只不过他现在不在。第二，那个胖子是灯塔国的前任议员，像我这样的小企业家的小董事长怎么能跟他比。”游澈无奈道。 “小企业……小董事长……游总您真是谦虚了。”程锋哭笑不得道。 “程锋啊，你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修士，换算一下也算是半个驱魔师，厉岩不在，你怎么就不能替他保护保护我呢？”游澈问。 “什么？我打万相一心？你确定？你怎么不去呢？”程锋指了指自己。 “我没给你开工资吗？你刚刚说什么？这个怪物是什么？”游澈皱了皱眉。 “万相……一心……师父是这么说的。”程锋说。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早知道船上是这个东西，我早就带你们坐潜艇跑了啊！咱们根本不能对付这个玩意。”游澈着急道。 “我觉得，你就算知道也不会跑的，师父不早告诉你让你带我们走了吗。”程锋说，不过灾难的严重性的确远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师父能对付呢。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里也有两个驱魔师，而且他们旁边好像没有要保护的人。或许我们可以去雇佣他们来保护我们。”游澈指了指另一条通道上的两个人影。 显然胖子旁边的驱魔师也发现了自己的同事，他收起刀朝那边走去询问状况，“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 几道寒光闪过，程锋甚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胖子和他旁边的那两位驱魔师一起人头落地，咕噜咕噜在地上滚来滚去，原本被胖子搂在怀里的两个美女立即尖叫起来。仔细一看，斩杀他们的那两个驱魔师有些不太对劲儿，双眼无神，皮肤也有些发青。一些黑色的不明胶状物质在他们的脚下蠕动连接着他们的身体。 “当……当我没说。”游澈立即捂住程锋的嘴，屏住呼吸，趁着那两个驱魔师还没发现他们的时候，贴着墙壁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里。 “吓死我了，万相一心会操纵已经吞噬的人成为它的傀儡，那两个驱魔师已经变成它的傀儡了！惨了，咱俩的修为还不如刚才那两个驱魔师呢，这要再撞上几个傀儡岂不玩完？”离开原来那个地方后，游澈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道。 “冷静，师兄，往好处想，起码直到现在那些触手都还没攻击我们。而且你不是带了很多保命的法宝在身上吗？”程锋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还是很怕啊。穿上防弹衣也并不代表我不怕挨子弹啊。那些法宝只是我用来保命的最后手段，要是那个怪物真的想杀我，我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管用。难道你不怕死吗？”游澈问。仔细一看，他的手好像还在微微颤抖。程锋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 “你之前，和叶欣然打架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很怕死。”程锋意外道。 “那是因为对方是个有理智还能沟通的人，而且我看出来她当时其实不想杀我。”游澈说。 “我也怕死。”程锋老实回答，“我还想长生不老呢，当然怕。可是，我觉得师父既然放心把我交给你，说明他觉得跟在你旁边是安全的吧。” 游澈“……” “几位师兄，还有师父，能听到我说话吗？”徐梦的声音忽然从脑海里传来。 “什么b动静？”游澈四下张望了下疑惑道。 “咳咳……是我。是这样的，因为情况特殊，我临时打通了咱们几个的精神世界通道，这是梦妖的能力之一，只要你们不排斥这种方式现在就可以通过我来相互联系了。”徐梦有些无奈道。 “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电话。”程锋理解道。 “对，我就是那个电话。”徐梦说，“对了，先报一声平安吧，大家都没事吧？” “我没事，我跟二师兄在一起，现在怪物还没攻击我们。”程锋说。 “我也没事，但是内舱房这边已经遭到了怪物袭击，现在我跟小堂在外面避难。”徐梦说。 “我也没事，我跟小池在歌剧院，这里虽然遭到了怪物袭击，但是还好，我能对付。”白雪城说。 “我也没事，我跟菲力蒙在一起，暂时没有遭到怪物袭击。”厉岩的声音传来。 “厉岩，你个**！平时没事就在我面前刷存在感，需要你的时候你反倒不在了！我雇你来干嘛的？赶紧过来保护老子！不然扣你工资！”听到厉岩的声音游澈立即破口大骂道。 “放心，我不在你们两个也不会有事。6层的拍卖展厅是安全的，那里现在没有怪物袭击。”厉岩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是镇定。 “你怎么知道那里……不对，怪物最开始杀人的时候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不信你问师父。师父……清雪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在吗？徐梦，你有把师父拉进来吗？”游澈紧张道。 “我没事……”一阵短促的呼吸声过后，李清雪的声音清晰传来让众人放下了心。 “我现在已经不在拍卖展厅了，那里现在安不安全我也不知道……”李清雪说。 “我跟菲力蒙在舰桥，我在监控室看到拍卖厅那里就是安全的，没有怪物袭击，或许就是因为怪物最开始从那里袭击的，所以现在那里才最安全。”厉岩说。 “好，你们听我说，现在船上的怪物叫万相一心，它可以吞噬其他人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也可以操纵其中的一些人当做自己的傀儡。它吞掉的人越多越强，它本身的实力也会越强。目前已经有一部分驱魔师成为它的傀儡，其中不乏一些绝世高手。想要对付这个怪物，除了要对付它的本体，还要对付这些傀儡。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在此之前它已经吞噬了多少人。如果，整个游轮都是它……”李清雪说。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它的体内？”程锋打了个寒颤。 “没关系，只要找到它的关键核心就能解决。我来找它的核心，游澈，你先带程锋去安全的地方避难，小堂你也是；雪城，你去海面上看看游轮到底是不是它的主体牵制住它为我寻找核心争取时间；厉岩，你在船上杀掉那些被控制住的驱魔师，避免他们造成更多的伤亡，尽量保护更多的人去避难。”李清雪一一吩咐。 “好，那我们先回到那个……”程锋说。 “小堂小心！”一声女人的声音从秦有堂那边传来，“电话”戛然而止。 “小堂没事吧？”程锋担心道。 “先按师父说的做吧，等会儿如果还联系不上他就让厉岩去找他。我们两个现在自身难保哪还管的上别人。”游澈心事重重道。 “没……没事吧？”江雪举着红纸伞挡在秦有堂的面前，盯着眼前的女人。 “没……没事，谢谢江雪姐姐。”秦有堂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个女人，拍了拍屁股赶紧站起来。刚刚他被江雪推了一把，倒在了地上，因此也躲过了那个女人的一枪。 程锋送他的玉佩里有个女鬼他是知道的，而且很快就和江雪打成了一片，姐姐长姐姐短的，嘴甜的很，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救了他一命。 “小雪，你怎么又和他混在一起？”天璇一愣，收起手中的麻醉枪。 “因为他们是好人，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混在一起？”江雪问，“天璇，你还是个人吗？连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我以为，从那以后你会害怕男人。”天璇沉默片刻说道，“而且，这只是麻醉枪，我没有想要杀死他。” “有区别吗？你这次没有下手，难道之前就没有杀过人吗？你这个……杀我全家的恶魔！”江雪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你不记得我为什么杀死他们了？不记得那些事情也好。”天璇说。 “不要和她说话！我们快走！把她甩掉就好。”徐梦占据秦有堂的身体着急道。 “不，我要为我的爸爸妈妈报仇！你们两个快走！不用管我！”江雪将手中的红伞对准了天璇盯着她道，那不是一把普通的伞而是一件法器，相当于修士手里的剑。 “你说得对，我是杀死你全家的仇人。来吧，为你的全家报仇吧。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天璇抽出身上的刀子，做出一副对峙的模样。 第114章 她的过去 “去死吧！”江雪红着眼睛冲过去，对于能不能杀死天璇，她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自己仅仅只是跟冥王学过一小段时间的修炼而已。只要能为小堂他们拖住一段时间就好。 没有任何阻拦的，伞尖刺进了天璇的胸膛，鲜血溅她身上，江雪一愣。 “现在，大仇报了，满意了吗？”天璇笑着问。 “你……你为什么不躲啊？” 看到对方抽出刀子的时候，她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呢，结果只是对方引诱自己让自己放心攻击的手段。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的仇人……你成功报仇了就好……”天璇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我杀死了那么多的人，这是我罪有应得不是吗？” “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我们两个不只是仇人对不对？”江雪问。 “不认识……我杀你全家……单纯只是因为……我是个恶贯满盈的罪犯而已……江舟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徐梦，快提取她的记忆！我想知道，我在她的记忆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江雪喊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徐梦问。 江雪点了点头，“不仅是她的记忆，我还要恢复我自己的记忆。这肯定有哪里不对。” 徐梦半蹲下来，趁着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将手放在天璇的额头上。 “不要……碰我……”天璇厌恶的伸出手去，试图打掉徐梦碰自己的手却无力的垂下来。 “我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记忆了，和你的记忆结合在一起，大概就能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你的死因。如果你不恢复记忆，你大可以把现在当做自己的全新人生，你杀死了天璇，会得到应有的嘉奖，还是冥王唯一的徒弟，前途一片灿烂。没必要让以前发生的那些破事影响你的心情；你要是执意恢复记忆，我只能说，这个故事的结局没有那么美好，可能会让你十分痛苦。”徐梦说。 江雪点了点头，“我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徐梦将手覆盖在她的太阳穴，一段段记忆不断涌入她的脑海，包括她自己的，天璇的。两者结合在一起，加上一些推测，她终于记起了全部事情。 那天，她在珠宝店加完那个柜姐的联系方式后，即便没有了业务往来，两人也开始经常聊天。她刚毕业没多久，对于这种早早步入社会的大姐姐有着天然的崇拜。 “你知道吗？舟舟，我把那条金项链送给妈妈后，她嘴上说不喜欢，浪费钱，让我下次不要买这么贵的东西了，结果天天戴在脖子上去跟她的老姐妹炫耀，说是女儿送的，嘻嘻……” “是啊，妈妈都是这样的。对了，我现在已经不在那家珠宝店了，已经辞职了。” “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工作是我父母给我安排的，可是我还是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合租的室友太吵，还不讲卫生？” “对啊对啊，他们的垃圾总是堆放在客厅，晚上看电视声音还贼大，吵死了。可是我又没有太多的钱去整租，也没有认识的朋友一起，只能忍着……”一说到这个江雪就打开了话匣子。 “和我一起住怎么样？我绝对不吵。卫生可以我们两个一起来负责，我还会做饭。以后你就不用自己一个人点外卖了。” “嘻嘻，那可真是太好了……” “哇，舟舟，你的这些衣服风格好成熟啊，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挑衣服啊……” “舟舟，你教我怎么化妆好不好，下周我有一个重要场合要出席，素面朝天的不太好……” “舟舟，你看我这次回家给父母带什么礼物好……” “舟舟，我跟领导谈过以后，公司同意给我涨薪啦，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好不好……” “舟舟，你已经好几年没回自己家过年啦，还在跟家里闹矛盾吗？今年回我家怎么样？我爸妈都是很好的人，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你是小雪的朋友啊？我们家小雪啊，以前光顾着学习，人际交往都顾不上。这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母亲满脸堆笑的给江舟夹菜。 “对了，小舟啊，有对象没有啊？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一个。”说完母亲还不忘唠唠叨叨的教育她，“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瞧瞧人家这多成熟稳重。” “小雪，什么时候回家啊，你这老大不小的了，一直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早点回来结婚生孩子，趁你妈没老之前还能帮你带带。上次你王阿姨家介绍的那个……” “妈，其实我们……” “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教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们家小雪从小就老实，一定是被你带坏了！”母亲连打带骂的将江舟赶出了家门。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不能这么说咱闺女吧？你看她刚给你买了个大金镯子……”父亲出来当和事佬。 “你现在出来当老好人了？从小到大你为孩子操过多少心？全都是我在操持，活儿你是一点也看不见，整天回来以后啥也不干。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倒是知道出来收买人心了。” “我……我回屋吧，你接着教育。”面对妻子的怒火，父亲明智的选择了回避。 “你这段时间不许出门！班也不许去上！跟你那老板辞职！手机交给我们！就是因为去外面打拼，才让那些大城市的妖魔鬼怪把你给教坏了！” 村子就那么大点的地方，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得满村都是。 “我听说，城里有个专家，专门治这种怪病，包治包好。老周家那个儿子，知道吧？之前就知道逃课打游戏，去了一趟回来后，又知道好好学习了又知道孝敬父母了。可听话了。你家小雪这么乖，肯定很快就能治好。”母亲为她的事情操碎了心，跟她一起打麻将的王阿姨给她支了个招。 她被送进了城里一家全封闭式心理治疗中心，从小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儿的她在那里要每天早起负重训练，被教官用皮带抽，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洗凉水澡，能吃的饭只有冷馒头。 每晚她还要被送进专门的“诊疗室”接受“心理治疗”。 “你错了吗？”在接受一波又一波的电击后，那个“慈眉善目”的心理专家和蔼的问。 “我没错！”她被绑在仪器上忍受着痛苦咬牙道。 电击的感觉就像是一千根针扎进脑子里，来回搅动，疼痛欲裂，想死又死不了。 “你有病你知道吗？” “我没病！” 三个月后她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瘦得像一个骷髅被抬出了治疗机构。她太倔了，同期的“患者”都选择了服软，只有她没有。她从小就是大家心中的老实人，乖乖女。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人应该是最容易妥协的，殊不知这样的人一旦犯起倔来反而是最难撼动的。 她妈妈心疼的要死，没有再让她去那个机构了。 “我要见舟舟。”她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说。 这是她在那个机构撑下来的唯一理由。 “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病根本就没治好，那个专家根本就不行。”她埋怨着王阿姨。 “你要是觉得这个法不管用，那我还有一个法子。保证管用。”王阿姨神神秘秘道，“她之所以……是因为没有跟男人……只要找个男人把她给……有了孩子就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 “这不是害我家闺女吗？你这出的这什么馊主意。这么干完我家闺女还有名声吗？” “哟，你以为你家小雪现在还有什么好名声呢？她现在在咱们村就是个笑话，谁还敢娶她？要不是因为我家那个侄子正好对她有点意思，一般人谁愿意摊上这事儿。正好等她有了孩子后两人再一结亲，你连外孙都抱上了这多好。” “还是不行，这不是强……吗？这可是犯罪行为啊。” “违什么法犯什么罪？她是你生的，还不能让你管了？放在古代那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到时候两人结婚证再一领，酒席再一摆，那不就是合法你情我愿的了。” “让我再想想……可是你家那侄子，条件有点配不上我家小雪啊……”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挑的余地吗？除非小雪以后嫁去外地，否则咱们这儿可没人敢要她了。你以为她去了外地还愿意回来吗？到时候，你这一辈子可就见不着她了，你舍得吗？” “小雪，你有个朋友来看你了。” “是舟舟吗？” “是你那个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以前还追过你呢。你知道吗？人家现在还没结婚呢，在咱们这儿……” “阿姨，东西我先放这儿了啊。” “瞧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坐坐坐，喝点茶……” “我不见他！你自己招待吧。反正又是相亲是吧。” “你老同学来见你，你都不出来看看？这么没礼貌！好歹都是一个村的，给点面子。还嫌你妈在外面不够丢人？我都没逼着你去看病了，你就不能为我让点步。” “你们两个年轻人先聊着，妈妈出去买菜了啊。”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妈……” …… “小雪？小雪……别哭啦，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从小到大，妈妈有害过你吗？” “怪我，以前你读书的时候，怕影响你学习，不让你谈恋爱。要是能早点谈恋爱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你这样不听话，以后连个孩子都没有，等你老了以后，谁照顾你？” “以后就别出去工作了，都是外面的人把你给害的。要是早听我的，毕业以后在咱们这儿随便找个文员当当或者是专心考公，会闹成现在这样？” “如果有了孩子，以后就在家专心带孩子吧，人家也不嫌弃你……是个好男人。” 她该恨自己的母亲吗？她仍旧清晰的记得，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为自己跑前跑后，日夜照顾的是她；为了省一点点车费坚持走回车站，却总是问自己生活费够不够用还要不要钱的是她；在外面工作时，天天都要嘘寒问暖，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每次回来后还要给她做一大桌子菜的是她。可是，那个打着“爱”的名义，把她送进“治疗机构”虐待的是她，伙同他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的也是她。如果妈妈爱自己的孩子没错，那么错的是谁？ “亲爱的妈妈……”她提笔写下遗书，然后朝着窗外纵身一跃。 “阿姨！阿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小雪都没消息？她出了什么事！” “滚啊！都怪你！我们家小雪还那么年轻，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们都没有去找你麻烦，你怎么还有脸找上门来？” “你说什么？小雪她……死了？阿姨你说清楚一些啊，到底怎么回事？”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说没就没了……”几个路过的大妈随口议论。 “阿姨，这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吗？这家啊……”村里的八卦本来传得就快，更何况，她们也并没有认出这个人就是八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很快，江舟就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血压一阵上涌。 “呸！居然还有脸去法院告我们！我都没嫌你们家晦气！”一个大妈走到江雪家门口，朝她家门口唾了一口。 “阿姨？你跟这家有什么恩怨吗？”江舟试探性问了一下。 “本来啊，我们家都跟他们家定了亲了，酒席都定好了，结果订婚宴开始前他们家孩子走了，还要告我们，都是商量好的事儿了哪能这么不讲理呢。还把花圈摆到我们家门口闹事，说都是我们家孩子害得，呸，一家子晦气玩意……”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自己全抖落了出来。她好像不觉得自己有错，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她找到了那个男人，请他喝了点小酒，很快他就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抖落了出来，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反而还大肆跟她吹嘘自己当时是怎么“一展雄风”。当她冷笑着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他睁大了自己醉意熏熏的双眼，笑嘻嘻道，“你们这种女人……嗝，就是欠男人……嗝，那她要是没死的话，我是不是能一次玩两个了啊？”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拿着那个男人的头颅，身上全是血。大排档的摊主尖叫着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一边跑一边报警。 不够！不够！还不够！杀一个男人怎么够！把全天下所有男人杀了都不够解恨！所有人都该死！亲手把她推向深渊的母亲该死！躲在背后对一切不闻不问的父亲该死！在外地上学从来没有关心过姐姐的弟弟该死！折磨虐待过她的那个治疗机构该死！在背后为她母亲出谋划策别有用心的王阿姨罪该万死…… “你会被通缉的。”那个穿着斗篷看不清面貌的人对她说。 “那又怎么样。”她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漠然道，她大概很快就会被抓走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再多杀几个人为她报仇。作为一个普通人，她的能力还是太小了。 “你被抓住也是死刑，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来赌一把。扎下这针病毒，运气最坏也就是个死，运气好的话，你会如同涅盘的凤凰，浴火重生……” 第115章 第六层 “从我犯罪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未来会不得好死，能够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江舟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江雪“……” “天璇刚刚说不想杀我，那她抓我是想干嘛？哥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秦有堂说。 “看来，重生教的人不知道江雪姐姐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利的一张牌。姐姐，你先附在我身上，假装成我们行动。我跟哥哥去精神世界探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破局之法。” 江雪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没一会儿“秦有堂”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好像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体，然后抱起江舟的尸体，朝着拍卖展会的方向跑去。 “救命！” “我还不想死！” “我还没有活够！” “谁来救救我！” 一进到精神世界，秦有堂和徐梦就听到许多杂乱无章的求救声。这一刻，船上所有人的求生意志都混杂在了一起，吵闹无比，内心世界的防守反而变得比平时更加脆弱，极易入侵。 “到底哪扇才是魔教成员的门呢？”秦有堂四下张望着这些门。 “那个门锁……什么时候打开了？”徐梦指了指旁边一扇门，吃惊道。 “怎么了？那是谁的门？”秦有堂疑惑道。 徐梦快步走过去，他打开门，看到那个很像厉岩的家伙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小声的哭泣。 “我记得这里关着的是个很可怕的家伙才对，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徐梦犹豫道。 “这不是大师兄吗？别管他了，咱们去找魔教的人吧。”秦有堂拉起徐梦就跑。 大师兄？对了，刚刚那个人好像是厉岩，不是之前那个人。那原来的那个人……去哪了？徐梦心想，还没等他想明白已经被小堂拉走了。 …… “小池，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白雪城拉着古金池在长廊里奔跑，蓝色的水流在他手中形成利刃，斩断那些袭来的触手。尽管它们被斩断后会变成一滩烂泥，再次形成触手的形状，但是仍然为他们争取到了逃跑时间。 “我不是人。” “看出来了，正常人不会把水当刀子用。”古金池笑道。 “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你不怕死？还是觉得在我身边很安全？”白雪城问。 “死亡有什么好怕的吗？”古金池眨了眨眼睛问，“我觉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你应该怕死！因为我还想跟你拥有未来。”白雪城说，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什么东西，那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鳞片，他伸手将这片鳞挂在古金池的脖子上。 “我是龙，这是我身上的护心麟，因为是用来保护身上最脆弱位置的鳞片，所以也是最坚硬的鳞片。有它在一般的危险伤害不到你。你带着它去6层的展厅避难，如果还有危险就求助厉岩。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在旁边保护你了。”白雪城说。 “丑死了，谁愿意把这玩意戴在身上……”古金池把玩着手中的鳞片漫不经心道，打量了白雪城几眼，“那你现在没有护心麟在了，是不是有谁朝你心口上插一刀，你就死了啊？” “差不多吧，不过我不会让任何人近我的身。”白雪城恢复了自己的半妖形态，白发金瞳，身上覆有青鳞。 “还挺帅的。”古金池笑道。 “记住，一定要活下去。”白雪城按住古金池的肩膀最后叮嘱，然后化为一道青光消失。 “可是，我没有这玩意儿也死不了啊。”古金池自言自语道，他收起这枚鳞片，踏着地上的鲜血残肢，径直朝前方走去，在一片哀嚎声中，那些黑色的触手纷纷为他让路。 “咳咳……”他来到舰桥的指挥室，对着广播清了清嗓子。 “尊敬的各位乘客还有船员，其实我一点也不尊敬你们，这么说只是因为我讲礼貌。我们的船上目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问题。请前往最近的避难点集合，目前游轮最安全的地方是6层的拍卖展厅，请抓紧时间前往。我们现在可是在公海，晚了的话无论是西方的地狱还是东方的冥界可都是不收的哦，给你们一首歌的时间……”那个有些慵懒的少年嗓音回荡在船舱。 “谁在说话？” “好像不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他说6层的拍卖展厅是安全的地方，可信吗？会不会是陷阱？” 广播里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每个人必须出席……” “你不需要任何准备，只需和我们一起狂欢……” “来吧，向我们展示，在这放纵的欲望之地……” 在这欢快的音乐声当中，人们的思想逐渐达成一致。 “突然好想去6层。” “去6层吧，那里一定是安全的。” “大家快一起去6层！” “怎么回事？”在精神世界的秦有堂和徐梦也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儿，原本基本都是在求生的欲望忽然全变成了去6层，好像被洗脑了一样。 “他们就是被洗脑了。”徐梦说，“那没被洗脑的一定就是重生教的人，快！找找这样的人！去他们的门里看看！” 6层的拍卖展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整个船上的人好像都在这儿了，他们都是听到广播后来的，无论是怀疑还是相信。包括游澈和程锋他们。他们本来就知道这里是安全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教主不是说了，只选些有价值的人留下来就行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皱了皱眉，对着嘴边的耳机说道。 “怎么办呢，天枢，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这些人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说明他们的运气很好，运气好的人，不该留下来吗？”古金池在另一边说道。 “算了，人多有人多的玩法。白雪城那边怎么没见你动手？不是说让你杀了他吗？” “我觉得……他活下来的利用价值比他死了还要大。教主那边我回头再跟他解释。” “你不忍心了，对不对？” “……”耳机那头一片沉默。 “没有，我保证，他最后肯定是会死在我手里。” “安静！安静！”在一片吵闹声当中，女人走到最高处的展台，清了清嗓子。没有人理她。 女人皱了皱眉，挥了挥手，一根触手冲天而起，将她面前吵得最厉害的那个男人拧成一根麻花扔在地上，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早这样不就好了。”女人笑嘻嘻道，“放心，只要你们乖乖不乱动是不会有危险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天枢，是重生教的掌事人，你们可能没听说过重生教，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你们就会刻骨铭心了。现在，按我说的话去做。作为乘客被邀请到这艘船上的人请站在我右边，这船上原本的工作人员和服务人员，请站在我左边。”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有人喊道。 “你想变得和他一样吗？”女人踢了一下脚下的死人，显然船上那个怪物是听她的。 展台下的人群迅速分站到两边。 “程锋？程锋？”游澈焦急地喊道，就在刚刚，他发现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程锋已经没了踪影，这样在大家分别站在两边的时候，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站在中间，无比的醒目。 游澈“……” “哟，有刺儿头。”天枢笑嘻嘻道。 游澈迅速站在了右边，好汉不吃眼前亏。 “很好。”天枢点了点头，忽然两道发光的栅栏平地而起，将他们分别关在了两个圈内，就像两个羊圈，大家都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你们两边各派一个代表出来。”天枢高高在上的坐在展台发号施令。 因为拿不准她的意图，所有的人都开始推三阻四。 “你去！” “你去吧！” “我是x国的前任总统，不能让我去涉险！” “你都前任了，我还是x国的物理学家呢，没了我科技倒退几十年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这样吧，谁愿意自愿站出来，我给他十亿刀……” “十亿就想买一条人命了？瞧不起谁呢？在座的哪个身价不比这高，我出三十亿……” 至于工作人员这边，他们显然没有可以拿来攀比的权势和财富，只能打感情牌。 “我家里还有个妹妹等着我回去……” “我也是，我是为了给父母治病才来这船上工作的，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哼，一群没有责任和担当的软蛋。”游澈冷笑一声，举起手，“我来，让我来好了。” “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照顾好弟弟。”梅莉雅跟旁边的人叮嘱举起手，“这边我来。” “姐，还是让我去吧。”她的弟弟着急的拦住她。 “没关系，我已经替自己算好了不会遇到危险了。”梅莉雅抓着他的手安慰着他。 “你们可以直接出来了。”天枢说。 栅栏为他们各自打开一扇门，两人直接走出。 “恭喜你们，有可能成为全场唯二活下来的人了。”天枢坏笑着拍着手。 “这不公平，早知道换我来了。我说他怎么那么主动出去呢。”两边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那，另一种可能呢？”游澈问。 “你们可以通过玩游戏的方式来救出两边各自的人。”天枢从展台上下来，伸手一挥。展台上立刻出现一个制作精美的桌游。 “大富翁，很适合您的游戏不是吗？游总。”天枢说。 …… “糟了，要死了！要死了！”程锋被触手拖拽走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跟游澈求助就被拖进了一片黑暗当中。粘腻湿滑的触手缠绕在他身上，令他无法反抗。 “小风……”程锋呜咽一声。 “我在！坚持住！”小风出现在旁边着急道，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痛恨自己没有实体。 “我死了以后，记得帮我把手机和电脑格式化。还有，你格式化之前不许看！” 小风“……” “你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你这么一说，我倒偏要看看有什么。” “千万别看！尤其是历史浏览记录！我绝对没有搜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看，这个怪物好像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小风冷静了下来。 “这么一说，确实……”这些触手只是缠着自己而已，甚至缠得不紧，它要是真想动手，估计自己早就变得和外面的碎肉一样了。 “我找找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风开始四下张望起来，找着找着，目光忽然停留在程锋身上不动了。他现在整个人被柔软无骨的触手缠绕包围，衣衫凌乱，白皙的皮肤上勒出红印…… 小风“……” “你一定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程锋敏锐道。 “我没有！”小风跟程锋刚才一样狡辩。 “糟了！”程锋忽然一阵惊呼，那个怪物又开始行动了，他被拖到了一个更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女人的手抚在了他的脸上。 “让我看看……我儿子喜欢的人，究竟长什么样。”那双手不断的在他脸上乱摸，仔仔细细的滑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程锋“……” “李……李砚云？”程锋试探性喊道。 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陪着他，不要再让他寂寞难受。”缠在自己身上那些触手松开了。 “李砚云！阿姨！妈！你出来见我们一面啊！”程锋着急大声喊道。 …… “教主，我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摇光会如此特别。您为什么会如此重视他？”菲力蒙问。 “因为，只有他才是那个可以杀死创世神的人，他是我亲手为他创造的软肋，我要让他亲自体验一番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刺的滋味。”“厉岩”说。 “你也很特别，菲力蒙。你是除天枢以外，唯一一个被我亲自邀请过来的人。七星当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厉岩”转头看向他。 “我很荣幸。”菲力蒙眼前一亮。 “去吧，让我们的摇光觉醒吧。”“厉岩”说。 菲力蒙扇了扇翅膀离开。 “看来感情的确是用来控制一个人的最佳利器。”“厉岩”闭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这都是跟你学的呀，杨逸。只不过，以后我只会利用‘感情’，而不是被利用。” 第116章 游戏 大富翁，一款同时考验运气与策略的游戏。每位玩家会有一笔初始资金，通过投掷骰子来触发随机事件，获取或赔付资金。胜负规则为最后一位没有破产的玩家获胜，或是一定时间内总资产最高者获胜。 游澈自己的书房里就有一套这样的游戏，之前还和这帮人一起玩过，作为娱乐来说还算有趣，但是显然天枢此刻让他们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娱乐。 “你的意思是，我赢了，我身后代表的这帮人就会活下来，我输了他们就会死去？她那边也是一样？”游澈问。 “对，没错，就是这样。你理解的很对。”天枢艳丽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游鸿德！你可千万不能输啊！”游澈身后的那帮人惊恐大喊道。 “放心吧，我们赢定了。我姐姐会占卜，这种需要运气的游戏，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的。”梅莉雅的弟弟立刻变得喜笑颜开，和旁边的人炫耀。 若是平时，这种同时需要运气与策略的游戏，一点点运气加上自己投资经营的眼光，的确有很大概率会赢。但是……游澈闭着眼睛沉思片刻，睁开眼睛有些无奈的看着梅莉雅。为什么偏偏对手是这个精通占卜的女人呢？ “游……游总，得罪。”她甚至不敢再去看游澈，低头看着那花里胡哨的游戏桌面。 “我们做这个游戏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或者说，对重生教有什么好处吗？”游澈问。 “没什么好处，因为我是杀人狂变态反社会分子，难道坏人做坏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天枢一脸无辜的问。 “放心，我们游家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靠得就是实力与运气并存。运气不好的话，怎么可能把家产流传到我这一代。”游澈自信的摇起了骰子，然后投出了一个六。 “你看，我投出了最大的点。”游澈得意道。 然后代表他的小人前进了六步，遇到的事件是仓库失火，资金减半。 游澈“……” “请右边阵营的人随机选出一个人出列。”天枢说。 “我我我……”游澈代表的这方阵营立刻有一个人抢先站了出来，是戈尔夫。因为游澈之前主动站了出来，获得了活下去的权利，所以他这次主动站了出来。 “是不是让我也参加游戏？游兄你放心，我的运气无敌，有咱俩在，这游戏肯定能赢。”戈尔夫激动道。 轰的一声，戈尔夫身上燃起了剧烈的火焰，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 “既然是火灾，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人员伤亡呢？很遗憾，你的员工被烧死了一位。以后每遇到一次负面事件，你这边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天枢说。 “你……”游澈愤怒的站起身。 “现在跟我闹翻，没有任何好处，不想所有人变得像他一样，就好好玩你的游戏，只有赢了才能放他们走。”天枢说。 但是赢了的话，他们那边的人，是不是还是会死？游澈瞥了一眼梅莉雅代表的那帮人。老实说，无论是这边的人，还是那边的人，他都没有一点感情。死掉的戈尔夫更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他奴役了那么多漂亮的年轻男女甚至非人生物为他“打工”，以此为把柄来拿捏那些权贵，犯下更多的错误。以他为代表的这帮上层社会的人，生命真的就比对面那些普通人更高贵吗？是不是他输或者赢都没有关系？ 不对，小堂也在这些人里面！游澈忽然紧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秦有堂赫然在列。 “游总，得罪了。”梅莉雅拿起骰盅摇了摇，扔出骰子。她摇到的点数是五，随机事件是大乐透，中奖金额为8888，初始资金立刻翻了几倍。 “耶！我就说她不会输了！”梅莉雅身后的那帮人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老游！你可千万不能再投出负面事件了！实在不行换我来！我来也行！”游澈身后的那帮人立刻紧张地大喊。毕竟，玩游戏的人是绝对安全的，他们巴不得换自己来。 “小堂，你们去哪里了啊？我们这出大事了。”人群当中的秦有堂，或者说江雪皱了皱眉，赶紧联系身体的真正主人。 “知道，我和哥哥就在这个人的精神世界里呢，千万不要让她发现异常。”秦有堂回答。 话虽如此……秦有堂和徐梦看着眼前人满为患的道协大厅。 “请a3106号访客到7号窗口办理……” “你听说了，这次西方的神又来……” 这是天枢的记忆，真正的天枢肯定就在眼前这些人当中，但是，到底哪个人是天枢啊？ “二师兄？二师兄？”游澈忽然在脑海里听到秦有堂的声音。 “我们就在天枢的精神世界当中，她好像是道协的人，你能不能帮我们打探一点天枢的消息？推测出她的身份？或者引导她想起别的回忆？” “美女？”轮到游澈的回合了，游澈却并没有着急投出骰子，而是笑盈盈的看着女人，“我觉得，你好像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是，哥们儿，这种关乎所有人性命的生死存亡之际，你竟然在泡妞？泡的还是这个女魔头？游澈身后那帮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游鸿德，害怕之余竟然产生了一丝钦佩，不愧是在书房和八人同时……的神人。 “阿嚏……”远在天边的真正游鸿德又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好等着其他人来救你？这个时候还有谁来能救你呢？”天枢笑着问，“李清雪？厉岩？还是白雪城？” 这女人把我底牌摸得门儿清，是不是压根就不怕他们？游澈心里有些没底。 “当然不是，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好像很熟悉。”游澈投出手里的骰子，掷出一个3，随机事件是股票上涨，资金*2，算是个好事件，但是即便如此，也只不过是回归到初始水平而已。 “我们的确认识，只不过在游总眼里，我恐怕只是个小人物而已，不值一提。”天枢说。 道协的人，和我认识，但是不是很熟，可能在道协职位不高，女性。看来道协早就出叛徒了啊。游澈迅速在心中锁定着人选，即便如此，嫌疑对象还是很多。 轮到梅莉雅了，她拿起骰盅，摇了摇，投掷出一个6，买下了一块土地，这下游澈路过这里的时候要交房租了。 这女人的运气好到出奇啊，不对，她是动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让自己只能掷出幸运事件。这下麻烦了。这样下去，自己赢的可能性为零啊。别的人死不死对他来说无所谓，说不定死了还是罪有应得。但是小堂，他绝对要保下的呀，不然怎么跟师父和他的母亲交代。 “小人物？天枢可是七星之首，美女你这么说自己可是有点妄自菲薄了啊。”游澈拿起骰盅摇着，希望这次能投出一个幸运事件。 天枢轻笑几声，“多谢游总能够看得起我，只不过是因为站在小人物的视角，能够看到的事情更多而已，大多数人也不会对小人物产生戒备。” “那你是怎么站到七星之首这个位置的？说起来，我对于你们重生教内部的评测标准很是好奇。七星到底是靠什么来评选的？”游澈将骰盅扣下去。 “怎么？你也想来我们这边混混吗？”天枢反问。 游澈“……”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的实际年龄是很大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外面的人都叫我神之子。因为他们坚信，我是神留下的孩子。”天枢真的跟他闲聊了起来。 游澈拿起骰盅，投出的数字是4，随机事件为雷劈电线杆，效果为毁掉所有道具。幸运的是，他现在手头没有一个道具。 “请右边阵营的人随机选出一个人出列。”天枢说。 “呜呜呜……”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绝望地哭泣着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她看上去像是个颇有社会地位的人，但是此刻仍旧作为上层社会的底层被推了出来。 游澈“……” 他不认识这位女士，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无疑，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轰隆一声，一道雷劈了下来，这位衣着华丽的女士却毫发无伤，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而刚刚闪过雷光的地方，却是游澈的位置。 “诅咒转移器，在一定时间内能够将任何人的霉运转移到佩戴者身上，小到开汽水拧不开瓶盖，大到天灾人祸。当然也包括这种霉运。”游澈将一个模样怪异的戒指戴到自己手上。 他在之前的拍卖会上买过不少这种自带诅咒的小玩意，本来是想回家后送给老爸整一整老头子，结果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将所有负面事件带来的影响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好，普通人遭到火烧、雷击等事件当然会死，但是自己不会，因为自己身上有不少保命法宝。游澈心想。 “好好……”天枢拍着手，“游总可真是心地善良，愿意替别人承受这种无妄之灾。我当然知道您身上有不少保命的法宝，只是您身上的法宝能撑得住几次？十次，二十次？还是三十次？一百次？你能替所有人抗下霉运吗？你就不怕等所有法宝耐久损坏的时候，真的死去吗？” “我又不是，每次都会倒霉投出负面事件。”游澈说。 “对不起，游总，我只是想要弟弟活下去。我一定要赢！”梅莉雅投出手中的骰子，遇到的随机事件为老虎机，摇出相同图案*3，资金也翻了三倍，将游澈远远甩在了后面。 “耶……”在她身后那帮人的欢呼声中，游澈看到梅莉雅唇角溢出一丝鲜血被她慌忙擦掉。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每个人的好运和坏运在一定时间内是守恒的。你之前过度透支了自己的好运，所以才会沦落到船上‘打工’。你已经没有好运可以透支了，那这次在透支什么？是不是你的命？”游澈盯着她敏锐的问。 第117章 游戏（2） 如果，这艘游轮就是万相一心的本体，那么作为万相一心的核心，必然从来没有离开过船上。它会成为船上的代表，招牌，甚至成为吸引很多人主动来船上的原因。 李清雪推开眼前的这扇门，衣着精致的花魁正在为黑白反瞳的恶魔斟上一杯茶。 “欢迎……”菲力蒙举起茶杯，对李清雪做出一个虚空敬茶的动作。 李清雪二话不说，将手中凝结出的冰剑朝恶魔的心口刺去。 “我以为，母子重逢，会是更感人的一番画面，结果到头来，还是兵戎相见。”菲力蒙敏捷的闪开，飞在空中笑嘻嘻道。 “她不是我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被你肆意操纵的傀儡。”李清雪盯着面无表情的花魁。 “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当初你的母亲向我许愿想要复仇，却没有成功。所以，我才买一送一的给了她第二个愿望，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菲力蒙摊开手无辜道。 “那么，你知道她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吗？是在生下你之前。” “我亲眼看着她在我眼前下葬。”李清雪说，又在附近凝结出无数冰棱。 “那么她的灵魂去哪儿了呢？其实你从心底里也是希望能够再见到她的对吧？不然你为什么要来到这船上呢？” “我来船上是为了铲除你们！” “哎呀，什么你们我们，真是让人失望。明明，你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呢。” “你在说什么！”李清雪惊愕道。 “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的回忆，也对，是我们主动让你忘记的，这样才能瞒过那帮道貌岸然的人……” …… “妈妈，我要吃蛋糕。” “不行哦，你今天已经吃了太多的甜食了。这样吧，只要你能忍住今天不吃零食，妈妈就会给你买一个机器人。” 校门口的小孩在和自己的母亲撒着娇，这样的场景在学校非常的常见。 他从来没有跟妈妈撒娇的权利，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不喜欢自己吗？ “既然如此，你就打下这针试剂，你会变得更好，更出色，更加讨人喜欢……” …… “我不是魔！”李清雪斩出手里的冰剑。 “你当然不是，如果你是的话，又怎么会被创世神收养，被天帝所教导呢？事实就是，当时给你的试剂分为两针，一针会改变你的体质，让你更加适合修炼，而另一针，才会改变你的性质，让你变成魔。”菲力蒙的手中浮现一根针管。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我的儿子，你是累赘，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花魁忽然开口，让他身体一滞。 大量黑色粘腻的物质从地底涌起将李清雪层层包围。 “怎么了，摇光，核心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把她杀了呢？你是为了救人才来到船上的不是吗？你看，你的伪善害了这船上的所有人。”菲力蒙拿着手中的试剂靠近被束缚住的李清雪。 “你……真的没有……”李清雪艰难将目光转向与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花魁。 花魁睁大了她那双美丽却又毫无感情的双眼，看向李清雪，脸上忽然浮现一丝厌恶，“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想起以前的一切。” 李清雪“……” 那针试剂毫无阻拦的注射进他的动脉，一段时间过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菲力蒙反复检查李清雪的眼睛，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你的灵魂怎么是残缺的？” “既然如此，已经没有必要留你了，我自会去跟教主解释。”菲力蒙扇着翅膀离开，“我们会重新制造一个摇光，或者说，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摇光。” 李清雪无法再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被包裹进这层黑色的物质中，逐渐沉入黑暗。 …… “程锋，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办？”小风忽然问。 “哈？你怎么可能会死，你那么强……我是说，你那么厉害，如果你要是死了，那我……你……师父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程锋敏锐的问。 “没什么，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不过师姐以后可能会代替我当……” “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在这叽叽歪歪的！”程锋生气地问。 小风“……” “如果你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船上，我不会独自逃走，我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你，至少要找到你的尸首。想让我独自离开？做梦！”程锋说。 “我现在……遇到了危险，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我，但是也会让你陷入风险。”小风说。 “什么办法，你说啊！”程锋着急道。 “他现在不行了，唯一的办法是，你去他身边，让我回到原来的身体代替他。但是这样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小风说。 “没关系，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他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程锋火急火燎道。 …… “咳咳……”游澈捂着嘴巴咳嗽几声，掌心已经满是鲜血，他已经替好几个人抗下霉运，保命的法宝到底还是扛不住多次致命袭击，已经出现裂痕，岌岌可危。 “游总，你这又是何必，反正最后赢的都会是我，何必这么折磨自己。”梅莉雅拿出一张道具卡有些不忍道。遥控骰子，可以指定自己或是对方前进相应的步数。 代表游澈的那个小人前进几步，进入了监狱，十回合内无法行动，只能看着对面行动。 “这样，你就不会遇到负面事件，也不用再遭罪了。你只需要，看着我赢下来就好。”梅莉雅说，再次扔下手里的骰子。 “游总，看看你身后这帮人。”天枢说。 “你在为了他们拼命，甚至为他们扛下了所有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灾难。可是，他们感激你吗？没有，他们在怨恨你，觉得你是个不能为他们赢的废物。” 那些人的目光中，有憎恨，有不屑，有嘲笑……唯独没有感激。自从知道游澈会替他们抗下所有负面事件带来的攻击后，他们暂时放下了恐惧，却又恼火于游澈的不断失利。 “就算你赢了，也不会被任何人感激，有些人甚至会憎恨你。这里的大部分人，身份都比你尊贵，以后你会如何被这些人针对，应该会可想而知吧？”天枢说。 “要我们玩这个游戏决定生死的人不是你吗？”游澈问。 枢回答。 “摇到负面事件后，要杀死他们的，不还是你吗？”游澈问。 枢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要恨我，不应该恨你？” “因为他们拿我没办法，而且不知道我是谁。可是他们知道你是谁，也会记得是因为你玩游戏不争气，才会害得他们落入险境，担惊受怕的。游总，人心就是这样。”天枢说。 “呵……老子救他们，是因为老子愿意！管他们以后是报复我还是报答我。”游澈冷笑一声恶狠狠道，抹去嘴角的鲜血。 “你的法宝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就算赢了，也不会有任何好处。不如，我给你另外一种选择。加入我们重生教，在场的所有这些人都会死。没有人会知道你加入了我们，你会是这场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报复你。”天枢说。 梅莉雅手一抖，手中的骰子第一次在没有经过占卜的情况下掉在了桌子上。原来从一开始天枢就是打着拉游澈入伙的目的玩这场游戏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是陪衬。只要游澈愿意，就算她赢了这场游戏又怎么样，大家还是会死。亏她一直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运气。 “你投出了负面事件海啸，请选一个你这边阵营的人出列吧。”天枢看了看骰子说。 “不……”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绝望地被推出人群。她闭上眼睛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游澈却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捶下了座椅，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继……继续……”游澈抓着桌角的边缘支撑着站起来，却又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游总！您没事吧？”梅莉雅立刻冲过来将疼痛到无法动弹的游澈扶起来，懊悔无比。 “梅莉雅小姐，不要再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运气了，你就正常的投掷骰子就好。你那边的霉运，我也会……一并承担。”游澈不断抽着冷气，忍受着疼痛道。 “天枢小姐，如果我们两个最后是平局的话，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梅莉雅扶着游澈抬头看向天枢。 “梅莉雅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平局并不会让所有的人都活下来。但是，我可以给你这边的人一条退路。你们可以打下我们重生教所提供的试剂，有一定的几率可以活下来并获得特殊能力，也有一定的几率死去。这样总比全都死去强，不是吗？”天枢说。 梅莉雅默默使用了道具“均富卡”，将自己手中的资产分给了游澈一半。两人立刻变成了平局。又使用了“保释卡”，用自己的资金将游澈从监狱里赎了回来。 “我把我活下来的资格让给弟弟，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注射你所说的那个什么试剂。”梅莉雅说。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没必要！游戏，还没有结束！”游澈坚持着重新爬回座椅。 …… 精神世界的场景终于发生了变化。好消息是，他们不必再从道协的一大帮人中寻找天枢的身影，坏消息是，新的场景人还是很多。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古老的村庄，周围的景象显得荒凉而破败。树木干枯，大地龟裂，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连年干旱之苦。 一大伙村民将一位少妇模样的女人绑在柴堆上高呼着朝祭坛走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秦有堂问。 “好像是，祭祀，他们要将这位女性献给神明。”徐梦推测。 “秦素，天上的那位神君为什么还不来看你？”一位村长模样的老人走上祭坛问。 “我有自己的夫君，那位神明只是和我说过几句话而已！你们为什么会认为天上的神明会喜欢我一个凡人？”女人愤怒道。 “住口！从你被神明看上的那一刻起，生是神明的人，死是神明的鬼。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没准就是因为你的不忠，才会害得神明降怒，让这里连年干旱。”老人愤怒道，将拐杖抽在女人的脸上。 “素素！素素！”一个年轻男人朝这边冲了过来。 “抓住那个奸夫！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烧死他！烧死这对狗男女！” 村民们举着手中的火把，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素？对了，我记得道协也有个叫秦素的女人！”徐梦一惊。 “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你为什么要回来！”女人绝望地哭泣着。 男人的鲜血溅在柴堆上，他在被烧死前已经被群情激奋的村民打死了，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村庄，这对年轻的男女就这样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她……她就这么死了？那……谁是天枢？”秦有堂惊讶道。 “记住，你是神明的孩子！从今天起，你要为了村庄而活！”在火光中，村长将一件长袍披在了一个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怔怔得看着这一切，怯生生道，“娘亲……她死了吗？” 她才是天枢！她继承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 “鬼鬼祟祟的在我的精神世界跑来跑去，你们两个，真是烦死了！以为我还没发现吗？”天枢忽然伸出手，在太阳穴那里一拽，将什么东西甩在地上。 “疼疼疼……哥哥，我们两个好像已经被发现了。”被摔在地上的秦有堂摸着屁股抱怨。 “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你是……道协的秦素对吗？”徐梦看着天枢问。 “你是秦素？呵……还真是藏得够深啊。仔细一想，的确有很多任务都是你引导着我们去做的。”游澈说。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那所有人都要去死。”天枢冷漠道。 …… “师父！师父！”程锋跑进那个茶室，看到了一团被黑色血肉包裹住的茧状物，他一条一条的掰开那些黑色的血肉。 “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李砚云的话，请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就算你想要杀死他，那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程锋对着那些触手说。 当然，这是骗李砚云的，他是来救师父的，将师父的另一半灵魂送回去，毕竟这船上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李清雪另一半灵魂就在他身上。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小的时候想要讨好母亲，长大了想要被师父认可。何必呢，有时候，自私点也没什么不好。”小风看着那团蠕动的血肉说。 “看吧，这就是你软弱的代价。你觉得船上这些人死去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觉得是自己的存在拖累了母亲，不该降临在这世上。那她生下你的时候，有问过你的意见吗？有问过你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吗？如果每个人都有错，就不要只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从今以后，你只需要为自己而活就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不忍心对她下手，那就换我来！” 那一团团血肉被扒开，露出里面沉睡的李清雪，如果他们再来晚些，恐怕李清雪已经成为了万相一心的一部分。 “师父，回去吧。”程锋看着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李清雪说道。 一阵仿佛灵魂被抽离般的感觉后，程锋晕了过去，旁边的小风也消失了，躺在身下的李清雪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第118章 最终解释权 “真正的李砚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具重生教的傀儡。”李清雪将利刃插进核心，冰霜凝结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她已经很累了，还是让她彻底安息吧。” …… “想要对他出手！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在法宝彻底破裂的一瞬间，厉岩及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将重伤的游澈抱起，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天枢。 “太晚了，你来得太晚了……”游澈疼痛得直哆嗦，忽然骂出了他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你这个**，来的**这么晚，早**……我**……” “闭嘴，来救你了废话还这么多！”厉岩嫌弃道。 “我宣布，你工资被我扣光了！”游澈愤怒道。 “你们的底牌万相一心已经彻底被我们击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此时白雪城也赶到了这里。 “看到没有，天枢，不是我想赢，而是我一定会赢。我信任我的师父还有师兄师弟，我相信他们最后一定会解决这船上的问题。”游澈笑道。 “如此一来，我明白了，那么告辞。”天枢优雅地朝他们鞠了一躬，看了厉岩一眼，脚下闪过一个红光法阵消失。 “这不公平，凭什么她还能用空间法阵。”厉岩生气道。 “没准就是因为你的空间法阵学的不地道，话说小池在哪儿？”白雪城问。 “小堂，其实，你应该晚点再揭穿她的真实身份的。这样我们回去以后就能去道协堵她了。”游澈忽然开口。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抓不住她，我还以为在那个时候揭穿她的真实身份会很帅气。”秦有堂狡辩。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师父跟程锋去哪儿了？”游澈问。 “我们在这儿。”李清雪的声音忽然出现，他抱着昏迷不醒的程锋出现在众人身后。 “逊，咱们在场这么多人，结果昏过去的就他一个。”看到程锋没事，游澈放下心来，却还是忍不住挖苦了一下他。 “你现在不也是被人抱着动不了，有什么资格说他啊？”李清雪说。 游澈“？？？” “船长失踪了，驾驶员死了，你们谁在夏威夷学过怎么开游轮，赶紧去顶替一下，让我们早点回去。”李清雪说。 “你不是李清雪，李清雪不会这么说话，你是谁？”游澈大惊失色道。 “兔崽子，我不是你师父是谁？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没人会开游轮是吧，那么……”李清雪走到后面那一群人面前大喊了下，“你们谁会开游轮？” “我我我……其实我本来就是这船上的工程师，只不过灾难发生后才来这里避难的。”一个穿着船上工作服的人举手。 “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游澈自言自语道。 “别不对劲儿了，游澈，赶紧让你们家的直升机来接我们。早点回去。”李清雪说。 “游总。”这个时候，梅莉雅姐弟推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轮椅来到这里，梅莉雅一脸惭愧道，“您可以先坐在这里，不用劳烦您的朋友了。还有，刚才玩游戏的时候那么针对您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游澈笑了笑，停顿了下，“戈尔夫已经死了，如果还有没有来得及偿还的债务，我可以替你们还清。等下船后，来道风的总部找我，我会替你们安排正式的工作，还有你的……朋友们，如果愿意来，我也会一并欢迎。”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厉岩将游澈放在轮椅上小声问。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喜欢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游澈说。 “她弟弟不是男的吗？你是不是想泡人弟弟？”厉岩问。 “你变回来了？”游澈忽然问。 厉岩“？？？” “挺好，你还是这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比较顺眼，之前那副比我还霸总的样子看着让人瘆得慌。”游澈说。 厉岩“……” “这位先生，要不要我再去帮您找个轮椅送他去看医生？船上的医生还没死。”布雷克看了看李清雪怀里的程锋。 “不要，我就愿意亲自抱着他。”李清雪抱紧了怀里的程锋。 “你是不是……”白雪城意外地看了眼李清雪。 “师父，让我抱着吧，我来。”厉岩朝李清雪伸手。 “你学过医术吗？我就是医生，我去给他治疗，你们自己安排后面的事。”李清雪抱着程锋大步离开。 李清雪离开后，厉岩看上去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他忽然抓紧游澈的轮椅后背，使劲旋转起来，“奥义，360度轮椅旋转之术。” “我*……你个**……你是不是**……”游澈被转得晕头转向，差点吐出来，破口大骂。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我要扣你工资！” “反正工资都已经被你扣干净了，随便你吧。”厉岩说。 李清雪抱着程锋来到自己房间，将程锋放在床上看着他。或许是因为之前修为暴涨的原因，他离开程锋的身体后，程锋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身体控制权，真不想就这么回去。可是不回去，你又不会醒。”李清雪摸了摸程锋的脸专注地凝视着他。此刻他安静乖巧的躺在床上，好像做什么都不会拒绝。 没一会儿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之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唔……怎么……事情都解决了吗？”程锋醒来以后，看到李清雪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他试图站起来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程锋“……”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那种事了？”程锋问。 “不是我做的。”李清雪立即否认。 “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会推卸责任。是小风干的吧？他干的跟你干的有什么区别。其实，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好不容易回身体一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趁着这个时候干点‘坏事’太可惜了。我倒是不介意，可惜的是，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程锋说。 他想起了某个恶魔曾经说过的话，有些心事重重。 “师父，你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程锋忽然问。 “没有。”李清雪回答。 “你最好是没有。”程锋说。 “你很介意吗？”李清雪问。 “怎么，你真的有吗？”程锋反问。 “没有。是谁告诉你我曾经谈过恋爱？”李清雪问。 “那个叫菲力蒙的恶魔。”程锋说。 “他是重生教的人。”李清雪说。 “你的意思是，他是重生教的人，所以说过的话不可信是吗？重生教什么锅都能背是吧。”程锋说。 糟了，怎么有点吵架的趋势。难道这就是菲力蒙告诉我这个消息的目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回去以后看看菲力蒙说的那个小纸人在不在再说。不能提前告诉师父让他销毁证据。程锋心想。 游轮顺利返航。李清雪他们将游轮上发生的事一一报告了上去，包括天枢就是秦素的事情。 “到底是哪个神耐不住寂寞，下凡勾搭了一个小姑娘，还闹出这种事来。”杨逸扶额。 慕离不声不响的看了杨逸一眼。 “呵呵……看来我没资格说这话。”杨逸干笑几声。 “我问了天上的诸神，的确有一个人对‘秦素’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慕离说。 “新神还是旧神？要是我教过的旧神，看我不好好教训他。”杨逸说。 “是越君怀。”慕离说。 “小越越？”杨逸疑惑道，“我记得他是个老实孩子啊？而且他有老婆不是吗？” “我已经把他叫来了，可以好好问问他。”慕离说。 【你们好，听说，你们找我】没一会儿，一个看上去有些干净害羞的男孩子抱着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走了进来，上面显示着他要说的话。他自己本人则藏在了屏幕后面。 “小越越啊，这多年不见你是越来越社恐了啊。”杨逸说。 【毕竟和人交流好难啊且，天尊好可怕ヽ(*。＞Д＜)o゜】电子屏上显示。 “你看，就他这副社恐的样子，你还指望他下凡拈花惹草呢。”杨逸说。 “越君怀，能不能说说你跟秦素之间发生的事情？”慕离问。 【……】 【她是婉婉的转世，婉婉当年没有修炼的天赋，没有跟我一起成神。她转世后，我去找她，发现她已经变成了性格跟婉婉完全相反的女孩子。】 “因为她性格变了，所以你不喜欢她了是吗？”杨逸问。 【不是的，就算她变了，我还是想和她重新开始。当我以神仙的身份去接触她的时候，她对我只有崇拜，没有喜欢。于是我又变成凡人陪在她身边。 可是她的性格变了，喜好也变了，她没有再喜欢上我，而是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我的婉婉了，她是秦素。于是我成全了他们，重新回到天庭。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当时以神仙的样子接触秦素的事情被凡人看到了，他们认定秦素是被神明眷顾的女子，以她为要挟让我保佑当地风调雨顺。 当时，我为了缓解失恋带来的痛苦，一直在天上忙于工作，没有关注过凡间这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巧合，在他们求我保佑的那几年里，村里的确收成不错，这更加让他们确定了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直到后来当地发生了旱灾，他们觉得是因为秦素的‘不忠’惹怒了我，一怒之下将秦素和她的夫君烧死，并将他们生下的孩子当成是我的孩子，继续祈求我的保佑。】 “所以说，我才不赞成神明过度插手凡间的事情，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儿啊。”杨逸叹气。 【那个孩子，就是天枢对吧？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她谈谈。毕竟是我害了他们一家。】 “你还是别和她谈了，她铁定是把你当成仇人了。还真是和她说的一样，这年头只有好人才会被拿枪指着啊。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是那些村民的愚昧害了她。”杨逸说。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和她说声对不起】 “小越越啊，来都来了，问你件事。”杨逸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块金色的怀表递给越君怀，“这个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能修好吗？” 越君怀疑惑地接过怀表看了看，开口回答，“除了我和它的创造者以外大概没有人能修好了。即使是我，这种程度的损坏也有些不太确定，怎么，你又要用它吗？” “不是。”杨逸摇了摇头，“这么看来，它在我这里应该很安全了。” …… 回缥缈峰以后，程锋第一件事就是趴在了李清雪的床底去找些什么。只能说李清雪不愧是有洁癖的人，连床底这种地方都保持得干干净净的。他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小木盒。打开盒子一看，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保存完好的小纸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清雪弯下腰来看着他。 “李清雪，这你怎么解释？”程锋拿着盒子从床底下出来看着他。 “这只是一个护身符。”李清雪说。 “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你前任留下来的。你敢不敢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这个护身符？”程锋问。 “我不记得了。”李清雪说。 “不记得你还把它当护身符，万一它是个诅咒怎么办？你是不是心虚？”程锋问。 “因为，有它在我会睡得很心安，你不喜欢我把它撕了。”李清雪拿起那个纸人，做出撕扯的动作时却又停了下来。 “你看！说要撕了你又舍不得了，你就是放不下前任，我太失望了。”程锋失望道，“李清雪，我们分手吧。” “我没有。”李清雪立即毫不犹豫的将那个纸人撕了个干净，“你看，它现在不在了。” “晚了，李清雪，我不介意你有前任，但是我介意你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心里还放不下他，还留着他给的东西。”程锋说。 “我不同意你跟我分手。”李清雪说。 程锋“？？？” “不是，当初谁跟我说，要做我的实习男朋友，我愿意分就能分的？说话不算数是吧？”程锋说。 “我当时的意思是……等你筑基以后，你现在还没筑基。”李清雪说。 “你这还来个最终解释权归你所有是吧？就分！就分！就分！我不愿意跟你谈恋爱了你还能强迫我怎么滴。”程锋生气地一脚踹开旁边自己房间的门锁上，开始收拾行李。 虽然这里本来就是李清雪的地盘，这个锁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是他觉得李清雪应该没那么不要脸会破门而入。 然后他收拾着收拾着感觉有什么不对，抬头看向飘在空中的小风。 “嘿，想不到吧，还想把我给甩了，门儿都没有， 你去哪儿我都能跟着你。”小风。 程锋“……” 灵魂共融真的好烦哦！ 第119章 换宿舍 “你这才刚把我睡完就要跟我分手，你这和渣男有有什么区别？”小风嘀咕。 “你给我说清楚，咱俩到底谁睡得谁？你怎么能在这里颠倒是非，扭曲黑白。”程锋气急败坏道。 “你睡得我。”小风理直气壮道。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我没意识那会儿也能睡你是吧？” “那第一次的时候，不是你主动的吗？”小风狡辩。 “然后呢？你怎么不提是谁在上面呢？”程锋气笑道。 “那就是个体位而已，这么在乎这个，那下次让你在上面好了。”小风叉腰道。 “只是让我换个位置而已吧？”程锋吐槽，他才不信李清雪会在这种地方轻易让步呢，埋头继续收拾东西，“没有下次了！咱俩已经分手了。” 小风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幽幽的看着他。 程锋“……” “你一直杵在那里看着我好烦哦。”程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那不然呢？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啊。咱俩是一体的。你不想见我，就得去见他。”小风说。 他现在活像那个父母离婚以后不接受这个事实还被强制分给自己的孩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个前任……” “你看，你承认了，你承认你有个前任了。”程锋开始学小风胡搅蛮缠。 “你不要听话只听一半，我是说，就算！就算我有个前任，那我现在喜欢人的是你，跟我谈恋爱的人也是你，那个人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又何必在意这个呢。”小风说。 “因为……因为我不想当谁的替身，等白月光回来的时候，像个小丑一样退场。与其变成那样，我还不如主动退场。”程锋不情不愿道。 小风“？？？” “什么白月光？”小风问。 “白月光你不知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你看这个，还有这个……”程锋找出手机里存的小说给他看。 小风“你能不能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不对，你怎么看的全都是女频啊？” “平心而论，师父，你不觉得咱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女频小说吗？你看你那美强惨设定，你再看你那四处留情的老爹。有时候我都怀疑咱俩是个npc，你爸才是主角。”程锋说。 “我不许你走！如果你担心我有什么白月光，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喜欢你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包括以后，都只有你一个！”小风把手按在他的行李箱上，虽然没什么用。 “不要以为说两句情话就能留住我了，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到时候也比不过白月光的一句‘我回来了’”程锋酸酸道。 “你怎么还贷款吃醋呢？”小风说。 也不是他真的想无理取闹，主要是，李清雪自己都说不出那个人是谁，就总让他感觉那个人在李清雪心里还有位置。他要是明确说出是谁，他反倒还能跟那个人去确认一下。 “你当初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现在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分手，是因为，已经不喜欢了吗？”小风问。他这次好像是很认真的在询问。 “也不是。”程锋停顿片刻说道，“就是，不想喜欢得很委屈罢了。” “我明白了，是因为当初你先追的我，所以才能甩我甩得这么干脆。只要我再把你追回来就可以了吧……” “你明白个der，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程锋看了看门那边，“他现在不在那边了是吧？” 小风跟李清雪是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他现在在这儿也就说明外面的李清雪已经出去了。 “就算你想躲开我也没用，你就算跟我分手了，我也还是你师父。”小风说。 “我也没否认这点啊。我还会留在缥缈峰，只不过，下次咱俩就别单独相处了。”程锋拉起行李箱，推开门就走。 …… “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你这老父亲来了？不是在叛逆期吗？”杨逸喝着茶问。 “父亲，你喜欢我师父吗？要是不喜欢的话，也不会留在这儿吧？”李清雪问。 “是有点，但我可不是为了他留在这儿的。”杨逸吹了吹浮起的茶叶。 “那你喜欢他什么呢？”李清雪问。 逸毫不犹豫的回答。 李清雪“……” “没错，就是脸。那小子好像也很喜欢你这张脸，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傻了吧唧的。多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多换几次造型，长了这张脸就要好好利用一下知道吗？直接走色诱战术。”杨逸说。 “色诱……” “怎么？拉不下脸？”杨逸问。 “没……没有。”李清雪说。 …… “小堂？小堂？”程锋拉着行李箱来到秦有堂宿舍敲门。 “程师兄？进来吧。”秦有堂在里面喊。 程锋推门进去以后发现，秦有堂，游澈，江雪这三个人正围在一块打扑克牌。 程锋“？？？” “这是什么组合？江雪在这里我还能理解，游总你怎么也在这儿？”程锋疑惑道。 “你这话说的，小堂是我师弟，你都能来这儿我怎么不能来了？”游澈扔下手里几张牌说道。 “他呀，他因为花3亿刀买了个古董，又因为冒充他爸干了一堆破事儿，最后又因为得罪了自家祖宗，已经被游家赶出家门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哈哈哈哈……”秦有堂幸灾乐祸道。 “去去去，不知道是谁花了10万在黑市买了张船票，还差点回不来了，被老妈一顿教训，还停了两个月零花钱。”游澈没好气道。 “那也总比你彻底没钱花了强啊，可怜的二师兄，因为被剥夺了财政大权，在游家是又哭又闹，来回打滚，呜呜，我的霸总设定……”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又哭又闹，来回打滚了？”游澈弹了他脑袋一下，看向程锋，“综上所述，我现在没地方可去，只好来跟小堂挤一段时间。你拖着个箱子干嘛？” “这样啊。”程锋有些失望道，“我也是来问小堂，能不能跟他挤一段时间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能住这儿了。” “你去问问管事的长老还有没有多余的弟子房给你呗。能住单间干嘛跟别人挤一间啊。难不成你喜欢我吗？”秦有堂趴在桌子上问。 “这个恐怕是没有了，我一开始也是想找个单间。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多余的房间已经一个没有了。只能来跟你挤挤。我这辈子就没住过这么小的地方，还没我家卫生间大。”游澈叹气道。 “什么特殊时期啊？”江雪问。 “升仙大会啊，你没发现这几天咱们缥缈峰上的陌生人特别多吗？这次的升仙大会是在咱们缥缈峰举办的，有很多外地门派的人都来了。得给他们安排住宿啊。”游澈说。 “生鲜大会……你们要在这里卖海鲜吗？”江雪想了一会儿问。 “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思维模式跟厉岩一个样儿？”游澈哭笑不得道，“是白日飞升的那个升，各大门派的人聚集在一起，以武会友，不是要在这里卖海鲜。反正修行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飞升嘛，升仙大会也是为了在这方面讨个好彩头，还有就是让各门派的年轻弟子在大家面前有个露脸的机会，给自己所在的门派长长脸，总之是修行界的一大盛事。” “每个人都要参加吗？”秦有堂问。 “只有年轻那辈儿的弟子需要参加，已经有一定名望的长辈就不用参加了。我就不用。”游澈说。 “为什么啊？你跟我们不是一辈儿的吗？”秦有堂穷追不舍的问。 “因为我菜，行了吧。”游澈咬牙切齿道。 “噗……”程锋他们忍不住一笑。 “还有就是筑基期以下的弟子都不用参赛，你们俩也不用，看个热闹就行了。不过，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认识很多其他门派的弟子，说是相亲大会也不为过。”游澈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怎么，你要放弃师父了吗？”程锋问。 “那倒没有……我对李清雪，是一心一意的。”游澈咳嗽几声，忽然正色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认识几个，你现在可正是谈恋爱的大好时候啊。” “那厉师兄跟白师兄会参赛吗？”秦有堂好奇地问。 “他们两个参赛就太欺负人了吧，所有门派都得联合起来告咱们黑幕。反正厉岩之前是一次也没参加过。”游澈说。 “那我就……没地方去了呗。”程锋有些无奈道。 “你之前住哪儿啊？怎么突然搬出来了？”游澈问。 程锋“……” 不敢说。 “对了，你之前不是跟厉岩师兄一起住过吗？你现在也可以去找他呀？他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住。”秦有堂忽然说，不过他好像切换成了徐梦。 “还是不了吧，他之前主动提出不想跟我一起住然后搬出去的。我也不用去自找没趣。”程锋说。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厉岩要搬出去的原因。 “你说什么？你之前跟厉岩一起住，是他自己主动搬出去的？”游澈惊讶地问。 “这小子，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游澈丢下手里的牌自言自语道。 “实在不行，你就让他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挤一挤嘛，以后咱们四个人还可以一块打麻将。”江雪热情道。 “对啊，我可以在网上买个折叠床，而且我周末会回家占不了多大地方。”程锋说。 “不行不行！你去找厉岩一起住，他会同意的！我发誓，他听我的！”徐梦着急道，然后低头噼里啪啦的按着手机。 “对对对，你去找厉岩！他肯定还愿意跟你一起住，不用想了。之前不愿意，那是他脑子进水了，他要是还不愿意，你来找我，我去帮你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去。”游澈说。 第120章 升仙大会 被这两个人同时赶了出来，程锋只好试探性的去找了厉岩。 “你好，有人吗？”程锋敲了敲厉岩宿舍的门，这还是厉岩搬走以后第一次来这里找他。 “是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厉岩打开宿舍的一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问。 “我想问你……我能……能再跟你住一段时间吗？”程锋拉着行李箱在门口支支吾吾道。 “稍等，等我几分钟。”厉岩立刻关上门，然后里面传来一阵叮里咣啷的声音。 他在里面干嘛？难道是房间太乱了不好意思见人在紧急收拾吗？可是之前跟厉岩一块儿住的时候，他好像也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人啊？就算有点乱，那自己也不算什么外人，也用不着跟自己这么见外吧？程锋在外面心想。 “进来吧。”没一会儿厉岩打开门让他进去。 程锋趁机观察了下，很干净的房间，不像短时间内收拾出来的，不过跟正常住所比起来好像私人物品有点少。 “你的……东西就这么点吗？”程锋问。 “我现在偶尔会回魔界住，东西不需要那么多，在这里开空间法阵比较方便。”厉岩说。 “你要是回魔界跟上厕所一样方便，那干嘛之前让你回魔界，跟要了你的命一样？”程锋好奇道。 “不一样的，两边的风俗习惯乃至生存环境都不一样，我要是长期在魔界生活，会忘了在这边生活的感觉。”厉岩说。 “哦，我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程锋问。 “可以。”厉岩说。 “行，那你再变个上下铺出来吧。对了，我给你带了很多吃的来。”程锋松了口气，不断从包里往外拿着零食，之前他还想着万一厉岩不同意还可以拿这些来贿赂他。 “对了，之前……在船上跟你……跟你……睡过的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厉岩忽然有些局促不安的问。 “他……”程锋拿零食的手停下来，犹豫片刻说道，“……他死了。” “死了？”厉岩震惊道。 “你想，船上发生那么大的事儿，本来就死了很多人，他也没幸免于难。”程锋表情沉痛道。 “那可真是太好……我是说，太让人感到遗憾了。”厉岩改口，“所以，你有想过再找一个吗？比如说……”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这个时候来找你？这大晚上的，你还约了什么其他认识的人吗？”程锋过去打开门，然后在门口看到了李清雪。 程锋“……” “你要过来和他一起住？”李清雪问。 “谁啊？我可不记得……师父怎么是你。”厉岩来门口看什么情况，看到李清雪后低下头。 “有什么不可以吗？”程锋问。 “你想去哪里借宿都可以，就是这里不行。”李清雪说。 “为什么？”厉岩猛然抬起头问。 “你之前自己说不想跟他一个宿舍，我有说错吗？”李清雪问。 “那我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吗？”厉岩说。 “对，而且我行李都搬出来了，大晚上的，搬来搬去的也麻烦，我不想折腾了。”程锋说。 “那你今天晚上可以住这里，但是，我也要住这里。”李清雪说。 “这不太好吧。”厉岩说。 “你不欢迎我？”李清雪问。 “那倒不是……就是……就是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厉岩抓了抓头发。 “那我不跟他住，我去跟谁住？先说好，反正我不回你……原来的地方去住了。”程锋抢先说道。 “我会让人去给你安排一间新的房间。那些来缥缈峰比赛的人，反正也只是来这里暂住，我会给被替换的人安排山下的宾馆。”李清雪说。 “行吧，反正……只要不是回去跟你一起住就行。”程锋嘀咕。 “你说你……非要来和我们住一晚上干嘛。难道是……又怕我们吃蘑菇吗？”厉岩说。 “你也不想和他一起住啊？”程锋悄悄问。 “这话说的，你长大以后还想跟爸爸住一间房啊？”厉岩小声问。 “你把李清雪当爸爸看了？”程锋问。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总不能因为他年纪大就喊他爷爷吧。”厉岩说。 “噗，你以前可是喊他老婆呢。”程锋忍笑道。 “呵呵……不要再提我当年的黑历史了。”厉岩干笑几声。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吗？”李清雪看着这偷偷说悄悄话的两人。 “没，没什么。”两人立即分开。 李清雪看到厉岩桌子上似乎摆放着一张瞧起来眼熟的纸，拿起来一看，“这是……升仙大会的报名表？你要参加这次的比试？” “对，主要我想拿第一名那个奖励，听说升仙大会的第一名可以满足一个不违背道德法律的愿望。”厉岩说。 “他们不会同意你参加的，这对其他参赛者来说不公平。”李清雪说。 “你们不就是担心天魔的血脉太强，会影响比赛的平衡性吗？我有我的办法。总之，这个比赛我一定要参加，第一也一定要拿。”厉岩说。 “然后，等我参加完比赛后，我还有件重要的事去做。”说完这句话后，厉岩脸微微一红。 “那我在场下给你加油。”程锋鼓励他。 “就是，师父，你看我们这儿只有两个床位，您睡哪儿啊？要不，您睡下铺，下铺方便。我看那抢票软件都是优先给老年人安排下铺。”厉岩拍了拍下面的床板。 李清雪“……” “那我睡哪儿啊？”程锋问。 “你就稍微委屈一下，跟我挤挤，一起睡上铺。让师父一个人在下铺独享一张床。”厉岩说。 “我就在这里坐一晚上就行。”李清雪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哦，行吧。”厉岩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失望。 夜晚，到了睡觉的时间，程锋假装入睡，侧着身眯着眼睛偷看着李清雪在旁边的动静。 李清雪就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忽然，他站了起来，朝衣柜那边走去，朝衣柜缝隙里瞥了几眼。 那衣柜里不就几件衣服吗？有什么好看的。程锋心想。 他还是不敢睡，怕李清雪半夜对他做点什么，虽然以李清雪的人品来说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不过，说起来，他刚搬去李清雪那里去住的时候，半夜还偷袭过李清雪几次没有得逞。真是风水轮流转。 李清雪看完衣柜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了下去。没安静一会儿又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程锋闭紧眼睛，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偷偷睁开一条缝，结果发现李清雪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在观察上铺的厉岩。 程锋“？？？” 不是来看我的？不是来看我的？不是来看我的？就在他心里疯狂这么想的时候，李清雪忽然俯身看着他，正好把正在偷看的他抓了个正着。 程锋“……” “想看我，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李清雪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我没有，我是怕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便宜。”程锋狡辩。 “我不会这么做。”李清雪说。 “是吗？那在船上的时候，是谁趁着我昏迷不醒，把我给这样那样了的。”程锋说。 “那个不是我。我是说，不是现在这个我。”李清雪说。 “怎么，这么快就要和另一个你正义切割了？两种不同形态你都要各睡我一次，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你。你……” 睡在上铺的厉岩好像翻了个身。 “……这里还有其他人呢，你收敛一点。”程锋小声道。 放在以前，他可能从来不会把“收敛”这个词用在李清雪身上。包括在交往的时候，李清雪一直都是一个表现很内敛的人。但是现在，不好说。 “厉岩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李清雪说。 “他哪里不对劲儿了？”程锋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他现在既不是在休息，也不是在入定，却对旁边发生的事毫无察觉。而且前段时间我试探了下他的武艺，发现又精进了不少。这种进步不是指修为，而是战斗经验。可能有另一位实战经验丰富的人在背后指点过他。”李清雪说。 “看来他背着你有了其他师父了。”程锋幸灾乐祸道。 “等他醒了以后我自然会问他，现在，他察觉不到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李清雪忽然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些。 “你要干什么？”程锋一惊，想要挣开，但是很可悲的发现，李清雪抓着他的力道很轻，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全没有要拒绝的意思。看到那张脸他就完全拒绝不了，于是他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看着我……”李清雪将他的脸扭正，程锋不得不再次面对那张近乎完美无缺的面容，在极近的距离欣赏他的美颜。对方的美貌即使是在夜色和死亡角度的双重影响下都没有受到影响。 然后李清雪就直接把他拉进怀里吻了下去。程锋发现，他心理上接受跟李清雪分手了，身体上可没有，李清雪一抱他，他就主动往对方身上贴，李清雪要吻他，他也很自然的就迎过去了，这简直都成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了。 “我们复合吧。”趁程锋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李清雪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不！”程锋瞬间意识清醒。 “根本就没有什么白月光，即使有，那也是你。”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白月光才跟你分手的吗？我就是……跟你玩腻了。”程锋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扒在李清雪腰上的手，赶紧收回来，“玩腻了！” “不许再打扰我睡觉了！”程锋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真是太可怕了，李清雪现在就跟个魅魔一样完全抗拒不了，那么只要躲起来不看到那张脸就行了。不过，想起之前交往几乎都是自己主动，难得看到这么积极追自己的李清雪，好像……好像也挺爽的。 后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躲在被子里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直到白天。然后他就顺利搬进了新宿舍。 升仙大会举办在即，山上的确多了很多陌生人。 “程锋，缥缈峰需要你们这帮年轻弟子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时雪长老主动来找到他。 “先说好啊，我修为太低，没法参赛为咱们门派争光。”程锋说。 “谁让你参赛了，我是让你进仪仗队，给咱们缥缈峰充当门面。这次升仙大会可是修仙界的一大盛事，可不能让咱们缥缈峰丢了脸面。凡是长得好看还有点名气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拉出来露露面儿。连杨依依白雪城都得挤出时间来去台上唱个歌。怎么说你也算是个参加过选秀节目的人，有点知名度。给你！”时雪将那身仪仗队的制服塞进他手里。 “还是不了，我是社恐，接受不了这种热闹场合。”程锋摆手。 “你是个锤子的社恐，我看你参加节目的时候比社牛还社牛，你就是选择性社恐。跟你一起参加仪仗队的人都是缥缈峰自己人，有啥好怕的。”时雪说。 “那厉岩跟游澈不用进仪仗队吗？”程锋问。 “厉岩要报名参加比赛，游澈，他承包了整个升仙大会的瓜子饮料冰激凌的生意，忙着呢。”时雪说。 程锋“……” 自从被游家赶出家门后，游澈居然连这种小钱都开始挣了。看来是真没钱了。 穿着仪仗队的制服，程锋跟着几十个缥缈峰的女弟子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弟子开始了排练。缥缈峰本来就是个女多男少的门派，只不过程锋平时总是跟那几个师兄师弟接触，鲜少接触门派里的女弟子，这次倒是认识了很多。这些弟子基本也都是跟他一样，修为较低无法参赛的弟子，大多数都比较年轻。 “你看他是不是那个……” “好帅啊，嘻嘻……” 吃午饭的时候，这些年轻女生在他不远处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些笑声。程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站起来离她们远了些。 “你好，请问能加个wx吗？以后方便联系。”有几个女生大胆走了过来跟他搭讪。 “可……是可以。”一想到以后还要一起参加排练，程锋同意了这个要求。 “你喜欢李清雪吗？”那个女生大胆问。 程锋“……” “不喜欢。”他移开目光。 “我就说嘛，李清雪的徒弟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弯的嘛。对了，我也喜欢画画，以后一起玩啊。” 来跟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越来越多，一开始程锋还有些不明所以。过了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也许可能……还是个校草来着。 “你……你好。”一会儿，一个看上比较清秀可爱的男生端着餐盘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我是时雪长老的徒弟，这次也要参加仪仗队，我能……跟你一块吃吗？”男生问。 第121章 杜长老 “可以啊。”程锋有些茫然，主要是，他还没被男生搭讪过呢。 “那个……我看过你的节目，很喜欢你……的表演风格。”坐在他旁边后，男生也没着急吃饭，而是有些期期艾艾道。 “我还关注了你的账号，可是你后来为什么不更新了呢？”男生问。 “更新什么啊？我忙着修炼跟拯救世界，没时间画画。”程锋开玩笑道。 “不是，我是说你更新下日常也好啊。比如说自拍啊，最近的状况什么的，你很多节目那时候的粉丝，现在还在粉你，我还加入了你的粉丝后援会。”男生说。 “你？粉丝后援会？不是，我还有粉丝后援会呢？”程锋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这哥们儿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空多聊聊。我是说，这是工作需要对吧，毕竟以后还要一起排练呢。”男生把手机递给他满是期待道。 好像确实是，但是前面加了那么多女生，现在单拒绝他一个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程锋心情有些复杂。 “行吧。”程锋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又不会怎么样。他才拿出手机，一只手忽然凭空伸了出来拿走了他的手机。 “不用了，你们以后应该没有经常联系的必要。”李清雪一边操作着他的手机一边说。 “为什么啊？师叔，你连这个都要管吗？先说好，我可是时雪长老的徒弟，不是你的徒弟。理论上来说，我应该用不着听你指挥。”那个男生说。 “你不是我的徒弟但是他是。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仪仗队了。”李清雪把手机还给程锋。 “不是，你全给我删了啊？”程锋发现李清雪把他刚才加的那些女生全删了。 “你不让我在仪仗队我就不在了？我还想作为缥缈峰的一份子为咱们门派发光发热呢，比赛我又参加不了，还不让我在别的地方做点贡献。”程锋有些不服气道。虽然本来就是被拉壮丁过来的，也不是他自愿的，但是李清雪明显是在滥用职权的管他。 “你不是社恐吗？”李清雪问。 “那你还是高冷呢，高冷到来管别人的闲事。”程锋说。 “那个，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那个男生又不死心的凑过来。 “你叫什么不重要！”李清雪伸手把他拦住，抓住程锋的手腕就走，“我换个地方让你发光发热。” “奇怪，李清雪是怎么知道程锋手机密码的？他们师徒之间感情这么好吗？”过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报出自己名字的龙套兄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 “先说好，你这个带我去发光发热的地方，最好是真的让我去发光发热。不是让我去跟你玩什么奇怪的锋一路被拖着有些赌气道。 “杜前辈？杜前辈？”李清雪拉着程锋走进一间仓库。 “嗯？小雪？什么事啊？”从最里面的那个电脑显示器那里露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介绍一下，这位是缥缈峰的六大长老之一，杜衡，已婚。他的夫人同样是缥缈峰的长老之一，池淼。”李清雪重点强调了“已婚”两个字。 “哦，杜长老你好你好。”程锋跟他握了握手，杜衡看起来像是那种典型的宅男，穿着打扮简单，长相清秀，神色有些拘谨，看上去特别不爱和人交流。 看了看他的电脑主题还有各种电竞级设备，程锋更加确信对方是个资深宅男了。 “程锋是吧？我之前还听过你的演讲呢。这次来有什么事吗？”杜衡挠了挠头上翘起的呆毛。 “这次缥缈峰的文宣工作是不是有一部分交给你负责了？我来给你送个帮手。”李清雪拍了程锋一下，把他推到前面，“你要是想做点什么，就留在杜衡长老这里帮他做点事吧。” “真是太及时了。”杜衡激动道，“我正愁找不到帮手呢。” “那你呢？”程锋回头问。 “你师父他要负责道协那边的工作，忙得很。你就……用我旁边这台电脑就行了。”杜衡手忙脚乱的给他安排。 嚯，还真给自己安排了个工作，还真是主打一个……有求必应。程锋坐在杜衡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微妙的不满。他还以为李清雪要把自己拖到没人的仓库然后再次对自己实行色诱……他才没有期待这种展开。 “杜长老，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啊？”李清雪走后，程锋问旁边的杜衡。 “你先帮我剪一个缥缈峰的宣传片，升仙大会上放。素材都在公共网盘里，风格随意，套模板也行。”杜衡忙得把键盘按的噼里啪啦响，仔细一看，是在打游戏。 好家伙，难怪盼着我来呢，我来了就能专心摸鱼了是吧？程锋心想。 “宣传片有什么要求吗？比如风格什么的。”程锋打开网盘，大致浏览了下里面的素材问。 “首先呢，要高端大气，要体现出咱们缥缈峰是一个在整个九州都能排的上号的大门派。”杜衡想了想回答。 “然后呢？” “其次，要有新意，年年都是一样的风格，让人看了就忘，一点意义都没有。最好是能做得让人印象深刻一些。能跟年轻人产生共鸣。”杜衡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再做个杰出人物代表吧。你要是对其他人不了解，就介绍你师父，你师父也是咱缥缈峰的一个代表性杰出人物了。”杜衡说。 锋将“高端大气”“有新意”“杰出代表”几个字打在备忘录上。 “没什么事我先打游戏了哈，差不多就行。这玩意儿基本上就是当个领导讲话时的背景板。没人在意。不要有压力。”杜衡继续埋头打游戏。 “好了。”没过多长时间，程锋将粗剪过后的样本传给杜衡看。 “这么快？这新长的脑子就是好使啊。”杜衡惊讶道，点开程锋的样本大致浏览了下点了点头，“行，中规中矩吧。咱也不是那种讨人嫌的甲方，都是自己人，不会让你改好几遍的。” “等会儿我再加个字幕还有特效。”程锋说。 “那剩下的时间……要不来两局？听说你也挺喜欢打游戏的？”杜衡试探性地问。 “好啊，请杜长老赐教。”程锋说。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程锋就跟杜衡一起打了好几天游戏，除了一些简单的宣传工作，基本啥也没干，两人颇有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呀，最讨厌和外面那些人打交道了，所以才主动包揽了这些幕后工作。你师父能接触的都是些大人物，你为什么不跟他去见见世面呢？”一天，杜衡工作（打游戏）之余跟他闲聊。 “我也讨厌人多的场合啊，而且，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想见他。”程锋说。 “为什么啊？你师父他人挺好的啊。”杜衡不解道。 “我知道他人好。这跟我不想见他是两码事。”程锋说。 “他就是看起来难接触些，教人挺细心的，我女儿当初也是交给他照顾的。我跟淼淼当时都太忙，没有……” “什么？祝无双是你女儿？他收过的唯一那个女徒弟是你女儿？可是，为什么你们夫妻一个姓杜一个姓池，结果女儿……姓祝？”程锋惊讶道。 杜衡沉默片刻。 “无双的身世挺坎坷的，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被父母抛弃，差点冻死在野外，是一个拾荒的老人救了她。后来那个老人死了，我们就收养了她，她还想保留救命恩人起的名字，我们就尊重了她的意见。” “那她为什么要跟缥缈峰分道扬镳？”程锋问。 “我不知道，无双离开缥缈峰后再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李清雪只是跟我们说，她有她的想法，她想出去闯荡一番。”杜衡说。 “杜长老，儿女在外，最怕的事情就是让父母担心，或许她是因为没有做出成绩又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不跟你们联系的。”程锋安慰他。 “希望是这样吧，因为儿时的一些经历，她的性格太要强了，我跟淼淼都怕她在外面吃亏。有没有成绩不要紧，希望她平安无事就好。”杜衡说。 升仙大会很快就如期举行了，缥缈峰前所未有的拥挤。程锋还是第一次在缥缈峰见到这么多除缥缈峰以外其他门派的人，好不热闹。 第122章 外包事故 “下面，我简单的讲两句。”缥缈峰的掌门林雨夕拿着演讲稿，严肃地站在台上。 领导的简单讲两句，通常都是长篇大论的开头。程锋在下面打着哈欠。其他人也昏昏欲睡。 “……那么，作为本次升仙大会的东道主，我们特意准备了这段视频。”林雨夕按下了宣传片播放按钮。 视频开头是一段高端大气的航拍，随着镜头的推进，云雾渐渐散去，露出雄壮而又巍峨的山峰，山峰上坐落着一群古老而又恢弘的建筑，镜头一转，对准了建筑的山门，正是缥缈峰。 非常经典的开头，林雨夕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如你们所见，我们欢迎……”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哄笑，林雨夕惊愕的转过身看着大屏幕，发现宣传片已经完全换了画风。 画面上，是通常出现在老年人特效视频里的，最土最辣眼睛的那种高饱和度五彩斑斓文字整个九州最权威的修仙机构。招生咨询热线xxxxxxxx 仿佛还嫌不够热闹似的，后面还放着各种烟花。一个深沉磁性的男性嗓音（通常出现在广告和纪录片中）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缓缓道来，底下还配有双语字幕 九州修仙哪家强？洛城缥缈峰王中王！【english is too hard .i don"t want to translate】 缥缈峰，是您旅游，修仙，相亲的不二之选。我们在缥缈峰等您。【who cares here? no one"s looking】 千年古刹【qian nian gu cha】 热情好客（画面为杨逸端着一锅饺子闯进食堂，众人四散奔逃。“饺子来喽，你们怎么都跑了？好歹吃一个啊。”摄影师吃了一个，然后画面抖动对准了天花板。）【re qing hao ke】 这里的弟子颜值人均谪仙下凡，长老们个个年轻漂亮，和蔼可亲。（各位长老的证件照）【the students are very teachers are …e…】 更有仙子在线陪聊，保证让您宾至如归。（画面为时雪长老低头看过来“你醒啦？你已经变成女孩子啦”然后画面是一堆女弟子中只有寥寥几个男弟子，似乎在暗示什么。） 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汽车，飞剑，地铁任君选择。（画面为某人拿着地图导航对着陡峭山壁大喊 “它明明说这里有路啊，难道让我飞上去？”）【que de di tu zai xian wei nin dao h 灵云山更是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不仅景色优美，山下就是购物街。省去了您的长途跋涉之苦。（画面为小贩叫卖视频 “灵云山上等茶叶大促销喽，三盒九折，四盒八折，十盒半价，配送上门”）【you can buy gifts here】 拿不到理想名次不要紧，特产手上拿，父母乐开花。（身后暗藏鸡毛掸ive to ents happy like a flower】 手里拿着特产去跟长老负荆请罪，即便是比赛输了，也不会怪你。（频频摇头“我看你像个茶叶！”）【give to teacher, shu le bi sai ying le ren sheng 】 美少女偶像在此地开演唱会，更有当红男团队长，为您加油助威。(杨依依崩溃捂脸“不要再拿我的《破晓》当开饭铃了，现在新来的弟子们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饿。”白雪城“知足吧，他们现在好多人都拿我的歌当起床铃。”etty girl dsome idol all here】 跟他们合影发个动态，朋友看了，真是羡慕极了；家人看了，大呼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缥缈峰。【pai ge zhao zhuang bi chang mian wo zhen mei jian guo】 缥缈峰，欢迎您的到来。（掌门端红酒杯，背后是玫瑰绽放的表情包） 宣传片结束，林雨夕陷入了暂时的安静，底下的人都笑疯了。 “谁剪的这个视频？”林雨夕愤怒道。 衡弱弱地举起手，“我把它交给了年轻人负责，让他剪得让人印象深刻些，这下……印象深刻了……” “接下来……接下来是我们的杰出人物代表。”为了缓解尴尬林雨夕按下下一个视频。 （一段欢快的音乐过后，是李清雪新的鬼畜视频，仍旧配有双语字幕） 大家，大家好，我叫李清雪【hello, hello，everyone. my name is li qingxue】； 为什么叫李清雪【why is it called li qingxue】； 因为法术我只擅长冰【because i"m the prince of ice】； 那为什么不叫李清冰呢？因为叫冰不好听【why not li qingbing？because bu hao ting】 看我平底起高楼，诶~（早期冰冻整个废弃大楼视频 看我女装把歌秀，诶~（选秀舞台反串视频）【beautiful】 看我原地劈个叉，诶~（选秀排练时被队友逼着劈叉视频，反复播放ing!】 真是好看又全能！【beautiful ang ing!】 不要再给我投票了！我真的不想进男团！拜托~【don"t pick up me ! i really don"t want to be an idol! 】 要是还想见我，请来，请来缥缈峰【if you want to see me again,please please e to piaomiaofeng.】； 缥缈峰有六位长老，只有我年龄最小（骄傲）；【there are six teachers here, and i am the youngest】 长老中徒弟我最少，因为收徒不要多只要精；【zhe ju tai nan le wo xuan ze fang qi】 要说我徒弟都有谁，那可真是不得了（叉腰）；【mo yao ren quan dou n shang di xia hai lu kong 】 他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they"re all guan bu liao ta men】 鬼畜结束，插入李清雪获得“天下第一剑修”称号时的记录视频，李清雪拿着一块牌匾一脸严肃道，“这个称号，本人受之有愧。” 画外音那么，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李清雪虽然用剑，但是他的徒弟，个个都不用剑。【so, what"s the reason? because li qingxue used a sword, none of his students used swords.】 开始用上了高大上的黑金背景和粒子特效 大徒弟厉岩枪/谁说长柄的就不是枪了？大人，时代变了。【big people，eat shit】 二徒弟游澈氪金/有时候有钱也是一种钞能力。抱歉，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qian zhen de neng wei suo yu wei】 三徒弟程锋巨剑/挥不挥得动两说，这玩意拿着是真的帅。【heavy，but cool】 四徒弟白雪城扇子/好不好用两说，这玩意拿着是真的帅。【light，but very cool】 五徒弟秦有堂替身使者/还有针灸拔罐和推拿。都跟母亲说了是去学这个了，总不能回去以后一点也不会吧？【shui ba，meng li shen me dou you】 更多详细介绍请关注李清雪官方账号。（@李清雪） 视频结束，人群再次笑疯。 “不是，我来之前一直听说李清雪是个高冷来着。还想见识见识来着。”底下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少女笑得前俯后仰。 “他的确是个高冷，我们看的只不过是个鬼畜视频。不过，做这个视频的人也真是个人才，我听说鬼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另一个少年拼命憋笑道。 “到底谁做的？你都不审查的吗？”林雨夕忍无可忍地看向杜衡。 “程锋？怎么回事？”杜衡擦了擦汗看向程锋。 “高端大气，让人印象深刻，能在年轻人之间引起共鸣。这不都是你拍板通过的吗？你就说深刻不深刻吧？”程锋摊开手说。 “宣传片也就算了，后面那个人物介绍是不是有些冒犯？那可是你师父。”林雨夕说。 “那你问问他本人吧。”程锋说。 “我没意见。”坐在下面领导席的李清雪立即说。 “你看，他本人都说没意见了。再说了，鬼畜又不是黑，只是一种另类的表现形式而已。我很爱我师父的。”程锋说。 李清雪本人不在意，而且宣传片的效果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台下再也没有昏昏欲睡的人了，个个都精神百倍。林雨夕只好作罢。 升仙大会正式开始，到了各派弟子的正式入场时间。第一个表演的就是缥缈峰。 “没意思，还以为他们的宣传视频这么整活，他们的表演也会更另类呢，结果这么普通。”有人看着看着重新打起了哈欠。 缥缈峰就是很中规中矩的入场表演，这部分在做事一向老派的林雨夕监督下也不可能出错。表演结束后，众弟子离场。 “接下要来出场的，是来自北阳的纯阳宗，他们……他们……呃……” 在欢快的电子音乐下，一帮穿着黑西装的人，戴着墨镜，跳着爵士舞，抬着一口跟棺材一样的剑匣就过来了。旁边还有人吹唢呐拉二胡。 “……纯阳宗是九州现存的最大规模门派，也是在凡人当中知名度最高的门派……”主持人硬着头皮继续解说。 “不是，你们这有病吧？是想把我们全员送走吗？”众人看向纯阳的代表张元霜。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门派是最大最正规的门派，也是凡人当中知名度最高的门派。所以那些家里有亲人去世，需要办法事的人就会优先联系我们。久而久之，我们都快成专业办丧事的了。所以，这是主打一个自嘲的精神。”张元霜镇定道。 “……第二个出场的门派是，来自清平的无相门，门派以修医为主，全是些妙手仁心的神医。除了高超的医术，还擅长炼丹……”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为首的那几个还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伤口多到惨不忍睹的假人，假人还挂着点滴。后面的人全都举着横幅，仔细一看，横幅上都是些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三年又三年，读不完的书，考不完的学” “要不是当初跟家里人说我去学医了，他们都以为我去闭关了” “你为什么不按照课本上生病？” “修行十年，不如金丹一颗，价格面议” “我打不过你又怎么样，等你比赛上受伤了，还不是要来找我治” …… “不是……你们不是中医吗？为什么要穿白大褂？”众人齐齐看向无相门的代表游文希。 “年轻人想玩行为艺术，我尊重他们的想法。再说现在一提起医生就是白衣天使，我们这是遵循世人的刻板印象而已。而且，西医我们也学。”游文希淡定道。 “……第三个出场的门派是，来自金州的梦神殿。门派内擅长卜算，神机妙算说的就是他们。门派内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未来的……” 一帮人穿着深色大褂，戴着小圆墨镜，瓜皮帽就上场了，跟个盲人一样拿着拐杖在那里戳来戳去，背上还背着一个旗幡，上面写着专业看风水、算命、看相、解梦…… “你们门派的人都是瞎子吗？”众人齐齐看向梦神殿的代表葛清儿。 葛清儿淡定道，“我们门派，今年也把入场仪式全都交给了年轻人。在刻板印象当中，算命的大师基本上都会打扮成这样出现在街头巷尾，而且基本上都是些盲人。好多人都以为学了算命以后也是去做这个，所以不如把刻板印象进行到底。” 因为这帮人在假装盲人，导致他们走得很慢，眼看就要影响下一个门派入场，忽然有人用力敲了一下锣，大喊一声“城管来了！”这帮人立刻作鸟兽散，跑了个干净。 众人“……” “……第四个出场的门派是，来自南粤都江的天罡门，因为修炼功法偏阳性，这个门派的人几乎全都是些热血男儿，等等……男儿……” 这些出场的人全都穿着华丽的公主裙。 “你们从哪儿拐来这么多女修？不会是雇来的吧？”众人齐齐看向天罡门的代表郎永纶。 “你们再仔细看。”郎永纶说。 众人仔细一看，这些穿着公主裙的全都是些男人，真亏他们能买到大号公主裙。 “这帮臭小子，成天嚷嚷着要找对象，嫌山上女修太少，那我就让他们自己当一回女人。”郎永纶冷哼一声。 即便穿着华丽的公主裙，他们依旧和围观的女修抛着媚眼，横幅上写的是 “美女，我身高1米85，裙子下是八块腹肌” “万水千山总是情，加个好友行不行？” …… 连续看了好几个神经病一样的出场后，林雨夕人都麻了，忽然就觉得，自家那个土味宣传片加鬼畜视频，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123章 比赛黑马 虽然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比赛最后还是顺利举行。 “瓜子、饮料、水果、冰激凌了啊……” “这位仙女，今天阳光这么好，可别让紫外线刺伤你娇嫩的皮肤啊。这里有各种款式的防晒伞要不要看看？还不用自己撑，有法术开关另外赠送清风符，保证让你感觉到如空调房般的凉爽……” “这位少侠，刀剑无眼啊，离这么近万一被擂台上的比拼误伤怎么办？离远了精彩的战斗又看不清。这样，我这有些新进的金刚符……” “白雪城同款折扇，可打架可扇风，购买者可跟白雪城本人合影一张……” “游总，亲自出来做生意啊？”程锋看着推着小推车来回叫卖的游澈问。 “那可不，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叫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游澈靠在自己小推车上扇风道。 “你哪来的启动资金啊？”程锋问，要知道游澈被赶出来以后可是连房子都租不起了，跟小堂挤一间。他以前那些酒肉朋友知道游家在敲打他后估计连面都不敢见他。 “跟小堂借的压岁钱。”游澈说。 “游总，不，师兄，你钱堕了啊，你连小孩子压岁钱都抢了。”程锋“语重心长”道。 “什么抢啊，我赚到的钱还要跟他三七分呢，这小子精的很。正好他也被家里禁了两个月零花钱，急了才把自己的小金库掏出来。”游澈没好气道。 “不过这都是小钱，今年他们明令禁止赌输赢了，不然我还会大赚一笔。”游澈叹气。 “怎么，你要当赌狗吗？小心赌到最后一无所有。”程锋说。 “当然不是，不管押谁赢，最后都有输的可能，我要做就做东家。”游澈说。 “给我来包瓜子。”程锋递过去一张钞票。 “好嘞，少侠，您的……”游澈条件反射满脸堆笑地接过钞票把瓜子递过去才反应过来。 “调戏我！调戏我！调戏我是吧！”游澈拿着那包瓜子使劲儿敲程锋的头。 程锋笑得直不起腰来。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主席台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发生什么事了？程锋和游澈互相看了一眼，朝那边走去。 “他跟我们都不是一个物种！凭什么让他参赛！”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用剑愤怒地指着厉岩。 “急了急了，你不就是在人家手底下撑了连半招都不到，所以才在这里发疯。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样显得你整个人乃至你所在的门派都没有气量。”一个女子说。 “你少看他长得好看就在这里帮他说话。他是魔！天生修炼体质就比人类强，让他参加比赛相当于把狮子放进军犬的比赛里，这公平吗？”男子涨红了脸大声嚷嚷。 “我知道，所以，我在参赛前特意跟各位会长还有主任报备过。我脖子上戴的这个锁灵环可以压制我身上的力量，让我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实力。这样就公平了吧。”厉岩说。 厉岩的这句话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他说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实力。” “真的假的？我看他好几场比赛都是初见杀，虽然这还只是初赛，可是也太夸张了吧？” “还是不公平啊，他又不是普通的魔，是天魔！魔界顶端的存在。十分之一还是太高了，我看你应该只留百分之一的实力才对。”那个男人不服气道。 “行了，别在这里大声嚷嚷了，显得咱们门派输不起一样。”一个可能是他们门派掌门的人过来把他推开，看向那几个职高位重的人阴阳怪气道，“不过，会长，就算他压制了一部分实力，是不是还是不应该让他参赛？就像凡人的运动会分男女一样，他们魔界难道就没有相关的赛事吗？为什么要他一个魔族参加人类的比赛？” “这个……厉岩不管怎么说也是李清雪的徒弟，还是国际友人。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独属于人类的比赛，而是各门派之间的赛事，他作为缥缈峰的一份子参赛合情合理啊。”他问的那个人回答。 “这样吧，厉岩，继续让你参赛好像的确有些不太公平。如果你实在想要切磋，还可以继续跟他们比武，但是是作为一个荣誉成员参赛，最终结果不计入实际排名怎么样？” “你们都答应好我的事情了，怎么能反悔。”厉岩着急道。 “真是算盘都被你们给打完了，作为荣誉成员参赛，他赢了就是他毕竟是天魔，我们打不过很正常，他输了就是，我们连天魔都能打得过了好棒棒哦，是这样吗？立体防御都给你们玩完了。”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女子走过来冷嘲热讽道。 “这人是谁啊？贴脸开大这几位领导都这么给面子。”程锋悄悄问。 “玄女啊，本名是张元霜，当年神魔大战上立过战功的。”游澈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 “那不是跟天帝并列的神仙吗？怎么会来这种小比赛？”程锋问。 “就像慕离也总是回缥缈峰一样，她也经常来凡间看看，只不过她所在的门派是纯阳。她很亲民的，从来都不让人叫她天上的名号。”游澈回答。 “我当年打仗的时候，对手就是魔族，我是人，我的战友也都是人。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哪天魔界再跟人类开战，你们也要要求对方只能拿出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的实力跟你们较量吗？”张元霜问。 她这番话说的众人都不敢反驳。 “不管计不计入实际排名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要能拿第一的奖励就行。”厉岩说。 “你想要什么奖励？”道协会长问。 “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到父亲的消息，无论他现在是生是死。”厉岩说。 “这小子原来还没放弃找他爸呢？看他这段时间都没提，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事儿。”游澈说。 “你放心，只要你拿了第一，奖励我们肯定是不会亏的。不过这个锁灵环还是继续戴着吧。虽然元霜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毕竟是比赛，不是打仗，点到为止。”道协会长说。 这场小风波似乎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还是有人私下嘀咕，“李清雪怎么不让他其他几个徒弟参赛，偏派出厉岩，其心可诛啊。” “你还想让他哪个徒弟参赛？白雪城更惹不起。” “不就这两个厉害点吗？白雪城的厉害也跟他没关系。不过其他几个听说都不怎么地。游澈，程锋，秦有堂这几个看着都好欺负。” “你确定游澈好欺负？小心他动用整个游家的势力打压你。” “不过，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跟游澈长得很像的人在这里卖零食饮料了。是不是巧合啊？还是说道风其实破产了？” 不是，打赢李清雪的徒弟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啊？听到自己的名字程锋心想。 “你刚刚……吃的是不是我买的那包瓜子？”程锋看向游澈。 “对啊，我帮你还清了一个亿的债，你连包瓜子都不肯请我？”游澈边嗑瓜子边回答。 “嗑吧，嗑吧，我请你。再给我来几包。”程锋又给他一张钞票，仔细挑了些零食，打算等比赛结束以后去看厉岩。 “说起来，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李清雪有些问题。”游澈停下嗑瓜子的手。 “什么问题？”程锋心虚道。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在穿着打扮这方面上过心。可是最近这几天他一直穿得花枝招展的，跟个孔雀开屏一样。时尚杂志都让他穿身上了，更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他居然做头发了。” 程锋“……” “这次升仙大会上会来很多人，会不会，我的意思是说，可能这些人当中有他的老相好。”游澈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他打扮是因为，是因为……”程锋瞪大了眼睛，看到一个貌美女子朝李清雪走去，下意识道，“我去，还真有啊！” 本来就是道协成员之一的李清雪，在他们起争执的时候自然也是在的，只不过为了避嫌一直没有说话。 “不用紧张，她是师父之前逐出师门的那个徒弟祝无双，败犬而已。”游澈说。 “师父。”女子恭敬地朝李清雪一拱手。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师父了。”李清雪说。 “曾经的师父也是师父，就算我离开门派了，也不会否认这一点。”祝无双说。 “最近过得怎么样？”李清雪问。 “还是老样子，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这次我是代表我自己一个人来参赛的。”祝无双说。 “开宗立派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必心急。”李清雪淡淡道。 “所以说，师姐是出去创业了，不是因为了犯了错被赶出去了。”程锋恍然大悟。 “可能是吧，她想要做自己的门派，那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不仅要有独创的功法，还要有投资，还要被大众认可，还要有人追随……不是靠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游澈又开了瓶饮料。 “等等，你是不是又在喝我刚买的饮料了？” “别那么小气。我喝了你再买啊。” “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对吧？我还是想再问你一遍我走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天赋和努力究竟哪个重要？”祝无双问。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果一味只追逐最高峰，就会错过沿途的风景。”李清雪说。 “如果我这十几年来的努力，最后还是输给那个只用了十分之一力量的魔，那我这些年来努力的意义是什么？”祝无双继续执着地问。 “如果你认为‘自我’没有价值，‘过程’没有价值，那就没有意义。”李清雪冰冷道。 “哇，原来师父也有这么不温柔的时候啊。”程锋咋舌。他还以为李清雪会跟她扯一大堆什么天赋跟努力同样重要的鸡汤安慰她，结果直接就否定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觉得他温柔了？平时高冷不说，之前还总把我住院。”游澈奇怪道。 “平心而论，你之前做的那些离谱事儿不该挨打吗？”程锋说。 “祝无双这个人……我要是一直被她这么问，我也烦，李清雪之前的回答都已经明着告诉她了，她还追着问。问个没完。”游澈说。 “我明白了。”祝无双走了。 “师姐是不是有点太钻牛角尖了啊？”程锋说。 “是啊，她太急着证明自己了，追求那种实力上的高低有什么意义。白雪城那么牛逼，最后还不是要叫咱俩师兄。这个世界又不是只看实力。”游澈说。 “她不是还喜欢过咱师父吗？”程锋问。 “她那可不叫喜欢，就像有些男人从来不会把女人当做爱情，而是资产、陪衬。她也只不过是因为李清雪足够优秀，所以想要让他成为证明自己的筹码而已。她性格太强势了，什么都想要最好的，李清雪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她出去闯荡了。这闯荡回来以后，脾气看着倒是好了不少，可能是被社会磨平棱角了吧。”游澈撇了撇嘴说。 “祝无双，胜！” 就在他们说话这功夫，祝无双已经参加了一场比试，并获得了胜利。 “祝无双是哪个门派的？” “好像没有看到有写，难道是散修？散修也有这么厉害的吗。” “她用的招式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分析一下？” 祝无双的胜利引起了众人议论，她那前所未有的身法也引起了众人好奇。 “如果她以个人身份在升仙大会拿了第一，就会得到名气。可能会有一部分门派和她示好，或者直接在江湖传开，有人慕名而来拜师求艺，还可以以此为噱头拉来投资。难怪会把厉岩视为大敌。能自创功法，的确是个天才，但是在天生的种族天赋面前……”游澈说。 “就像我打一辈子工，也比不过你出生就在游家是吧？”程锋说。 不过这种事情，仅仅只是觉得不公平是无法改变的。太过在意不仅改变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第124章 对话 仅仅只是初赛，厉岩和祝无双两个人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简直是鲨疯了，一个是魔族血脉，天生的战斗圣体；一个靠着前所未有的身法打了所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夜晚，几乎所有人为了明天的比赛都在休息，就算被淘汰的人也因为累了一天，早早入眠。祝无双却开着灯，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张纸，凝神绘制着什么。 “这本剑谱你不是早就已经编完了吗？怎么还在画？”一个黑白的恶魔忽然从她水杯里跳出来看着她说。他看上去小小的，可能并不是本体，只有杯子那么大。 “经过一天的实战，又发现了很多不足之处，有很多地方都不实用。以前和我交战过的人很少，没有发现过这些问题，还可以改进。”祝无双边画边说。 “就算你画出一套完美的剑谱又怎么样？知道什么叫一力降十会吗？如果对方有着移山填海的能力，你剑法再高又有什么用？”恶魔玩味道。 “那我就把自己的水平也提高到那个程度不就好了。”祝无双说。 “你打得过那个魔吗？”恶魔问。 这句话问出来后祝无双好像彻底崩溃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我小的时候，父母嫌弃我是女孩比不过男孩。我成了修士以后，修为又比不过同门的弟子。我加倍的努力，好不容易把他们甩在后面，现在又告诉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人家天生就是魔族。这和我亲生父母的说法有什么区别？因为你是女孩，所以，你天生就比不过男人？因为你是人类，所以天生就比不过魔族？” “你也可以变成魔啊，机会就在你抽屉里不是吗？”恶魔说。 “这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这种说法是对的了吗？”祝无双的泪水晕染在那一张张剑谱上。 “难道你认为这种说法是错的吗？”恶魔问。 祝无双擦了擦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管蓝色的试剂，她拿起针管对准了自己的血管，犹豫了一下，最终又把试剂放了回去。 “我等你改变主意。”恶魔重新消失在了水杯。 这个夜晚，在厉岩那边同样的不安宁，只不过他的不安宁是在梦里。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见我的父亲，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执念而已。要是不找到他总感觉魔生好像缺了点什么。小时候，我妈不让我跟同族的小孩玩，有一次我偷溜出去……”厉岩坐在那个跟自己很像的魔族面前唠唠叨叨。他现在没有徐梦帮他，偶尔也会来这里坐坐。对方通常只有两种反应，打他一顿或者啥也不说。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个挺好的倾听对象。 “够了！”那个魔族忽然忍无可忍道。 “我又不是你的知心姐姐，更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别什么事都往我这儿说！” 厉岩一愣，忽然问，“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比之前好点了？以前你对我感到不耐烦都是直接把我轰出去的。现在居然会开口骂我了。” 魔族“？？？”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个魔族难以置信道。 “那既然关系好点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厉岩问。 魔族“……” “你有爸爸妈妈吗？” “没有！” “那你有儿子女儿吗？” “……” “他应该不能算是我儿子……”那个魔族停顿片刻，“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儿子，他也没有把我当成过父亲。” “那天在船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借我身体跑出去了？”厉岩问。 魔族“……” “你要是觉得在这里呆着憋屈，我可以偶尔把身体借给你，让你出去透透气，但是不能做坏事。”厉岩说。 “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魔族冷冷地问。 “比如说，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违反道德法律的事情都不可以。”厉岩说。 “法律规则都是由人制定的，杀一个人是违法，杀一个国的人呢？如果规则是由我来制定的，那还叫违反规则吗？”魔族问。 厉岩“……” “我不能放你出去，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厉岩说。 “随便你，白痴。”那个魔族懒得再理他。 “厉岩，厉岩……”耳边好像有人在叫他，厉岩睁开眼睛，看到李清雪站在面前。 “这么早就休息？”李清雪问。 “哦，为了明天的比赛养精蓄锐。”厉岩回答。 “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赛，你的出招方式好像变了，是从哪里学来的？”李清雪问。 “我自己领悟出来的。”厉岩说。 “真的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你十来年的战斗风格都没怎么变，就这一年变了这么多？”李清雪盯着他问。 “真的是……我现在偶尔会回魔界，跟那里的魔族交手领悟出来的。师父你本来就不怎么教我枪法，不知道很正常。”厉岩说。 “我希望你要是有什么事，能及时跟我沟通，别在心里憋着。”李清雪沉默片刻说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至少现在没事想跟你说。”厉岩说。 第二天的半决赛也如期举行，相比于第一天初赛时太多的“初见杀”，今天大多数的较量显然精彩不少。 “大师兄，加油！”程锋在台下兴致勃勃地给他加油助威。 “借过……”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人穿过人群朝程锋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背。 “你是……”程锋疑惑地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人。 “程先生，我家尊上想要见您。”这位彪形大汉一脸客气道。 “尊上……”程锋迟疑了片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凌霄夫人对吗？” “尊师也会在场，请到方便的地方一叙。”男人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魔尊找我能有什么事？师父为什么也会在场？还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方便的地方是我房间？ 程锋黑着脸看着坐在眼前的这些人，李清雪，凌霄还有她身边的下属。 “升仙大会举办期间，山上人多眼杂，暂时找不到其他更安全隐蔽的地方，所有的会客室都安排好了人，请魔尊见谅。”李清雪镇定道。 见谅你个鬼，我就不信整个缥缈峰就找不到一个能招待人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儿明显是李清雪挑的啊，可能就是为了顺便等魔尊走的时候，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程锋心想。 凌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离开，那几个黑西装的人立刻恭敬地离开了这里。 “两位都是厉岩最信任的人，我就有话直说了，请不要再让他寻找父亲了。”凌霄说。 “为什么？是因为，不需要吗？”程锋问。他还记得凌霄在选秀节目上说的那些话。 “他根本就没有父亲！”凌霄说。 程锋“……” 第125章 厉岩的身世 “人类的九州仙史里应该写过，天魔是由血池里诞生的，血池毁了，已经不可能再诞生出新的天魔了。但是有个魔界丑闻一直被压着没有被外界得知过，那就是有人曾经擅闯过血池遗址，取走过里面一些东西。”凌霄开始缓缓道来。 “后来我在凡间打击过一个非法犯罪组织，那个组织在私底下做着克隆天魔的实验。因为基地在凡间，所以一直没有被魔界察觉。” “难道说厉岩其实是……”程锋吃惊道。 “事实上，以天魔这种存在的独特性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复制出来的。他们一定是还有什么其他手段。那些被克隆出来的天魔大多数都是一些心智和能力都比较残缺的残次品。这些不完美的复制品，与纯正的天魔相比，肯定会存在不小的差距。” “比如说……需要大量进食来维持自身能量的消耗，空间法阵的定位不准与使用后对身体产生的副作用？”联想起厉岩身上曾经发生过的种种现象程锋试探性的问。 凌霄点了点头，程锋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这下厉岩的身世已经确认无疑了。 “大部分被捕获的组织员工都是基层，高层早就已经逃走了。所以我们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获得。整个基地还有那些克隆天魔却没法被他们带走。厉岩，是那些残次品当中能力最突出的一个。” “我承认我有私心，当时被我带去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人。所以只要我有这个想法，没有人会把真相说出去我需要这个天魔。当时，我在魔界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魔界最后一个天魔消失后，群龙无首，对于魔界散乱的权力，谁都想来分一杯羹。如果此时再出现一个天魔，那么这个天魔将会无可争议的成为魔界唯一的王。” 真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剧本啊。程锋心想。 “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决定，关于如何为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我去征询了旧主的意见。他说反正‘厉君诺’这个魔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死了，不如把这孩子包装成厉君诺的遗孤，对外宣称我是他的母亲。有这两层关系在，顺理成章的就能巩固我在魔界的地位。”凌霄说。 “你的……旧主，就是厉岩一直在找的那个父亲厉君诺吗？他还活着？”程锋问。 “当然还活着，他就是曾经给你治过病的那个药神珝霖。”李清雪说。 “什么？那个传说中的药神其实是魔？”信息量太大让程锋大脑暂时宕机了。 “在他还是厉天钦的时候，就经常以珝霖这个伪装身份去见父亲。不过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他被自己的兄弟厉君炎陷害后重生为厉君诺，之后又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发起魔界反抗战后又以珝霖的身份隐姓埋名了。”李清雪说。 “等等，他还是魔界最初的那个天魔领袖厉天钦是吗？那个臭名昭着的大魔头？”程锋扶额整理着这些爆炸性的信息，然后有些慌乱的看向凌霄，“我不是那个意思哈……” “虽然我也不怎么欣赏这个人，但是严格来说，臭名昭着的应该是他的兄弟厉君炎才对。不过，厉君诺是怎么同意你对外宣称是他的夫人，还跟他有孩子的？他喜欢我的父亲，应该不想传出会让人误会的谣言才对。”李清雪问。 “他说，‘厉君诺’已经死了，所以这个身份可以随我利用。前提是，不许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我去找他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令尊就在现场，所以不怕他误会。这是他们两个共同做下的决定。”凌霄说。 凌霄本身是个有野心的魔，她想要更多的权力，更高的地位。而对于外界来说，魔族大多数好战，让一个性格相对稳定的魔来担任领导的确会更好，这也是师公为什么会同意这个做法的原因吧。程锋心想。 “可是现在厉岩要整个道协去帮他找‘厉君诺’的下落，我不知道以他们的能力会不会查到‘珝霖’身上，但是势必会给主上造成困扰，有违我当初对他的承诺。你们两个都是小岩最信任的人，要是你们两个去劝他，肯定会让他放弃这个想法。”凌霄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师父，你既然知道珝霖就是大师兄一直要找的厉君诺，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厉岩的真实身份？”程锋问。 “只是，有过猜测，但是一直未知全貌。”李清雪说。 “有点难办啊，他想找父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成了他的执念了。这也不是我们说不让他找，他就不找了啊。”程锋心事重重道。 凌霄走了，就剩下了程锋和李清雪两个人，程锋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 “怎么办啊，这事儿该怎么跟他说啊？实话实说肯定不行。去跟珝霖商量，让他暂时上下大号，假装认下这个儿子？可是，他喜欢男人啊，这样岂不是会让厉岩觉得对方是个抛妻弃子还娶个老婆当同妻的混蛋。他好像说过找到父亲以后要先揍他一顿。”程锋在房间走来走去的琢磨着主意。 “他打不过珝霖。”李清雪说。 “这是重点？”程锋看了看李清雪。 “‘厉君诺’已经‘死’了，只是大多数人不信而已，我可以去用我的人脉伪造一份厉君诺的死亡证明，告诉他厉君诺确实已经死了。”李清雪说。 “虽然，不是什么最好的主意，但是也不是什么坏主意，要不就先这样吧。”程锋犹豫道。 “但是，他是克隆天魔这件事，真的要瞒他一辈子吗？” “他是个很单纯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差，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李清雪说。 “我最讨厌保守秘密了，心里憋着事说不出来的感觉真难受。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我也知道呢？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你是他师父，对他来说就像父亲一样，只告诉你一个人不就好了。”程锋赌气道。 “可能……是因为他在节目上公开说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吧。”李清雪说。 程锋:“……” “你讨厌保守秘密，之前还要隐瞒跟我谈恋爱的事情？”李清雪问。 …… 之前说好了要等升仙大会的时候告白，半决赛也已经顺利的比完了，之后可以把找父亲的事情完全扔给道协。 厉岩穿着精心挑选过的衣服在徐梦面前转了个圈兴奋道，“怎么样？帅不帅？” “完美！”徐梦朝他竖起大拇指。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了？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可能要等决赛之后才告白呢。”徐梦问。 “不能再等了，之前一直拖着，结果他在船上找了个对象，还好那个人在船上死了。他现在刚失恋，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我这个时候去告白刚刚好。”厉岩整理着手上的花束。 “什么？他跟你说那个人死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徐梦震惊道。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难道你知道？”厉岩疑惑道。 “呃……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在船上找了个对象这件事。”徐梦连忙否认，然后自言自语，“原来人类分手后会真的到处宣称自己前男友死了啊。” 白郁金香的花朵配上蓝绣球和银叶菊的花束，配色干净清爽，从花朵到衣服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在餐厅定完蛋糕后，厉岩高高兴兴的拿着告白花束去了程锋住的地方等他回来。 咦？我妈怎么跟他们在一块儿？看到凌霄那些人过来，厉岩吃了一惊。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和手上的花，心情有些复杂。他这身行头吧，一看就知道是来干嘛的，看到老妈跟师父这些长辈略显尴尬。装作没看见吧，很没礼貌；打完招呼跟他们寒暄完以后再告白吧，又没那个气氛了。 我妈干嘛这个时候来参观啊？也不提前说一声，厉岩以为母亲是来观看升仙大会演出的，李清雪在带着她到处参观，只是从这儿路过。他四下观望了一下，打算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等他们走了再说。 门好像没锁，他们应该不会进来吧？毕竟这里是私人宿舍。试探了一下，发现程锋宿舍门好像没关，于是他一推门走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怎么还真进来了啊，没办法，厉岩又躲进了衣柜。 外面好像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现在，用空间法阵从这里逃走还来得及吗？被发现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像个变态？厉岩心想，结果却听到他们好像在讨论自己的事情。 “……请不要再让他寻找父亲了……他根本就没有父亲！” 第126章 决赛事故 “你讨厌保守秘密，之前还要隐瞒跟我谈恋爱的事情？”李清雪问。 “这个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人，勾引了他曾经喜欢现在又当做父亲的人。”程锋说。 “就不能跟他说是我先勾引的你吗？”李清雪说。 程锋看了看李清雪那新做的发型以及前所未有的穿衣风格，跟之前保守的打扮形成鲜明对比，他还把上衣拉链往下拉了那么多，有点……不守男德。咦？刚刚凌霄在场的时候，他拉链好像拉得没这么往下开来着。 “为什么要换发型？”程锋忍不住问。 “因为之前那个发型比较显老，像是一百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古董最后修了无情道。”李清雪说。 程锋“？？？” “为什么要露胸？”程锋问。 “为了讨你欢心。你之前说对我感到厌倦，那现在有没有让你感到新鲜一点？ ”李清雪直言不讳道。 程锋“……” 他真的是在不遗余力的勾引自己啊。有用吗？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一点男德都没有。还有“勾引”这个词出现在他这种人嘴里，实在是太ooc了。 “这不重要，你自己也说了，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不管是你先勾引的我，还是我先勾引的你，恐怕都不能让他接受。”程锋移开目光。 “有件事情，我想要向你道歉，明明是我先对你动的心，结果却还要你先开口。那这次就换我先来。”李清雪说。 “你先动的心？什么时候？”程锋问。 “在你第一次对我说我就是我自己的时候……你……你果然还是对我感兴趣对不对？”李清雪低头，看了看程锋摸在自己胸上的手。 程锋“……” 他非常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咸猪手，他痛恨自己身体的诚实，在脑子之前就行动了。 李清雪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想要触碰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想摸就尽情摸。” 他又被师父的美貌给硬控了，傻呆呆的看着对方俊美无俦的脸庞逐渐靠近，按在对方胸膛上的手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混杂在一起，成为此刻仅有的声音。 两人的身影终于交叠在了一起，彼此纠缠得难解难分，仅仅只是接吻就让程锋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化在了对方怀里，没法分开。在感觉到自己身上扣子被解开的时候，程锋觉得自己可真是没救，这样三番五次的经不住诱惑，搞得自己分手好像是在搞欲擒故纵一样。 一束蓝色的花咕噜咕噜从地上滚了过来，掉在两人脚下。 “你带花过来了？”程锋低头看了看。 “这花不是我带的。”李清雪说。 两人抬头朝花束滚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衣柜门大开，厉岩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程锋立刻从李清雪身上弹开，慌乱地系着身上的衣服，“我……对不起，我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 再多的解释此刻听起来也像是掩饰，还不如就此承认。之前明明想过很多种方法来跟厉岩挑明这件事情，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最糟糕的方式让对方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李清雪问。 “你……你们……”厉岩声音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 程锋忽然感到一阵不妙，他不会连之前那些关于他身世的对话都听到了吧？ “我没有父亲……我是克隆出来的……你们两个一直瞒着我在一起……”他的声音听上去支离破碎，仿佛处于崩溃的边缘。 “首先关于你身世这一点，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没有父亲正好咱们就不用找他了。还有，关于我和师父瞒着你交往这件事情。对不起，你要是想跟我绝交，我完全能理解。”程锋无比懊悔道。 “他喜欢的是你。”李清雪说。 “什么？”程锋惊讶道，“搞错了吧，别开这种玩笑。” “他喜欢的是你。”李清雪清楚无比道，“他衣柜里藏的都是你的照片。” 程锋“……” “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改变……”厉岩的声音夹杂着哭腔说出自己原本准备的告白台词。 “……我只是个残次品，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我存在的必要。”厉岩哭着跑了出去。 “他不会出事吧？”程锋慌忙问。 “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不用出去。”李清雪起身离开。 整整一夜，程锋都担心得没怎么睡。 到了第二天决赛场，程锋看到厉岩在选手准备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上的护腕，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 “大师兄！”程锋朝他挥了挥手，厉岩抬头看了下，继续整理手上的护腕。 程锋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对方不想理自己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厉岩对其他人的态度好像也有些淡淡的，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是以后要做个莫得感情的杀手的意思吗？ 他情绪好像恢复的有点快，以他的性格来说不应该啊。程锋心想。 “各位道友，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决赛，来自缥缈峰的弟子厉岩，对上半路杀出的黑马……” 厉岩甩了甩手上的长枪走上擂台。 祝无双拿着手上的剑忽然深吸一口气朝厉岩恭敬道，“在开始比试之前，我想请你把身上的锁灵环摘了，来一场公平对决。因为我想亲自证实一下，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到底是不是对的。” 厉岩沉默片刻，忽然摘下脖子上的锁灵环朝旁边一扔。 “所有筑基期以下的人，全部退至十米开外，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随我一起筑起防护结界！”李清雪立即朝旁边的人指示。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还是一边嘀咕着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一边乖乖听从指示。 “我不讨厌有血性的人，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厉岩看着祝无双说。 “得罪！”祝无双拱手行礼。 轰的一声，巨大的雷击轰砸在长老们共同筑起的防护结界上，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比拼已经开始了。一些根基不稳的人直接就被这震荡的余波震倒在地上。这才明白李清雪的担心根本不是多余的。真正的强者对决，仅仅只是围观都有可能被误伤。 祝无双的剑影，片片夹杂着凌厉的风刃与寒霜。而厉岩的枪法也不遑多让，枪尖跳跃着黄色的电弧，招招朝着对方要害袭去，势不可挡。两种不同属性的强烈法力交织，如果不是因为长老们的防护结界在场，整个缥缈峰的建筑恐怕都会夷为平地。 “哇，这就是强者之间的对决吗？真是恐怖如斯。”程锋看着台上激烈的比拼咋舌。 “这个时候就别玩烂梗了吧。”游澈吐槽，同时紧紧盯着厉岩，“奇怪，这好像不是他惯用的招式。” “咦，你连这都能看出来？”程锋问。 “而且……而且只是点到为止的比武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他好像真的在朝着要把祝无双杀死的方向努力一样。”游澈说。 “是无双姐自己说想要一场公平对决才这样的不是吗？”程锋说。比起素未谋面的大师姐，他更愿意向着自己熟悉的大师兄，即使他现在的样子变得很陌生。 此时，台上的比拼似乎终于已经分出了结果，在开场巨大的声势渲染下，其实祝无双一直处于下风。在她拿出压箱底的绝技仍旧被对方破解后，被电弧缠绕的枪尖也指在了她的脖子上。整场比拼不过寥寥几分钟。 “我认输。”被打倒在擂台上的祝无双沉默片刻后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 全场一片沸腾。 “厉岩赢了……” “怎么想他都不可能会输吧，毕竟是魔界天生的王者……”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无人注意祝无双仍旧趴在地上发出低低的笑声，“果然啊，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天生血脉的加持。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天生就是分等级的……” 她拿出了乾坤袋里的一管试剂，毫不犹疑的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片刻过后，眼睛已经变成了紫色。 “欢迎加入。”厉岩看着她说。 “那么，恭喜我们的……”主持人拿着奖杯走上擂台。 噗的一声，长剑插在了主持人的胸口，鲜血喷溅在那晶莹的奖杯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慌了手脚，在一片混乱当中，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厉岩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挥了挥手，整个擂台被铺上了一层华丽的红色地毯，一把金碧辉煌的座椅出现在擂台中央。 他步履从容的朝那椅子走去，优雅地坐下来，交叠起双腿，高高在上的审视着混乱的人群，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仿佛在这一瞬间将整个擂台变成了他的加冕现场。 “把这些天界的走狗都杀了，作为你入教的投名状。”“厉岩”懒懒道。 “是！”祝无双目光冰冷，长剑指向所有道协成员，她原本的实力就强劲无比，此刻更是强得可怕，只不过所有的攻击都已经被李清雪拦了下来。 “你是谁？”李清雪拿着长剑指着厉岩紧紧盯着他问。 “立刻让所有人撤离，还有，送这个人去治疗。”李清雪朝旁边人吩咐。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过来将重伤的主持人抬走。除了几个道行较高的长辈留在这里跟李清雪一起镇场，其他人都开始闹哄哄的撤离。 “大师兄他在做什么？”程锋震惊道。 “还看什么啊，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傻小子了，肯定是被夺舍了，快走。小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相信师父就行了。”游澈拉起程锋就跑。 程锋的大脑还是一片混乱，究竟是谁能夺厉岩的舍？怎么一点征兆没有。 “我是谁？让我想想……”“厉岩”闭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在认真思考，然后睁开眼睛笑吟吟道，“哦，我想起来了，从前，他们管我叫魔界暴君。而现在，我是重生教教主。” “厉君炎？”李清雪盯着他说道。 “对对，没错，是这个名字。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厉君炎说。 “把这些人杀了，杀得越多，你在重生教的位置越高。”厉君炎对着祝无双说道。 “是！”祝无双的长剑再次斩向这些曾经的道友。 “把我的徒弟们还给我！”李清雪再次拦在她面前。剩余的那些人纷纷对厉君炎发起攻击，却无情的拦在了结界之外。厉君炎似乎得可怕，他的结界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都破不了。 “哦？还给你？祝无双是你亲手逐出师门，厉岩是你亲手杀死的不是吗？”厉君炎完全不管其他那些人的攻击，只是冷冷看着李清雪说道。 听到“死”这个字，李清雪的防守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绽，被祝无双抓住机会，在他肩上劈出一道伤痕。 “多亏了你们，我现在已经彻底掌控了这具身体，他……” 唰的一声，一柄飞剑刺去，成功突破了他旁边的防护结界，斩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我倒是忘了，在场还有一位天界大能。”厉君炎目光阴冷地看向张元霜。 “你再装个逼试试？敢不敢从龟壳里出来跟我打一架！”张元霜召回自己的飞剑对准厉君炎，“小样儿，你用的厉岩的壳子，他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你就算用的你自己的身体我也能跟你来几招！” “我这次现世并非想要与在座的各位产生斗争，而是为了告诉世人，我回来了。”厉君炎站起身，红色的法阵在他脚下亮起。 “看着吧，整个世界都将被颠覆，新的秩序即将诞生。”他回头最后看了众人一眼，与祝无双一起消失在了法阵中。 “小雪，你没事吧？”张元霜连忙跑过去查看了下李清雪的伤口，“这丫头下手竟然这么狠，丝毫不顾你们曾经的师徒情谊。” “我没事，轻伤而已。”李清雪扶着肩膀说。 厉君炎的出现在仙界卷起了轩然大波。同时也挑起了一波老生常谈的舆论话题。 魔族到底可不可信？厉君炎的归来与现在的魔界到底有没有关系？要不要继续维持凡间与魔界的和平？一时间，凡魔两界的关系再次变得岌岌可危。李清雪本人也受到了影响，厉君炎之前的伪装身份是他的徒弟，他本人到底知不知道？存不存在包庇行为？是不是厉君炎安排的间谍？没有人知道，他被停掉了道协的所有职务，甚至还有大学教授的身份，回到了缥缈峰留职查看。 第127章 生日会 “鉴于最近缥缈峰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游澈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我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我还是不相信厉岩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魔头。”程锋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他之前那副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游澈说。 “你跟他认识的时间最长，还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之前还救过你一次。”秦有堂说。 “我跟他关系本来就没那么好！再说了我跟他认识时间也没那么久吧，也就比你们多一点罢了。小堂，我赚的钱分你那么多，你都不肯向着我一点是吗？”游澈生气道。 “难道你希望他是个天生坏种吗？”秦有堂说。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很多支持厉君炎的旧部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凌霄连压都压不下去，她现在已经失去魔界的一部分话语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除了她以外，魔界的主和派可是不多。”游澈移开目光。 “可惜了，出事的那天我不在场，不然还能跟他较量较量，把他打醒。”白雪城说。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厉岩跟厉君炎确实是两个人。”徐梦弱弱道。 “什么？”众人吃惊道，一起围住他，“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我之前去过他的内心世界，有个陌生人一直潜伏在那里。但是厉岩跟我说让我千万不要把他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他能控制的了那个人，结果还是没控制住让他跑出来了。”徐梦小心翼翼的解释。 “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出来没准就能把厉君炎复活这件事摁死在苗头里了。”游澈急忙道。 “主要是，我们当时也没想到那个魔就是厉君炎，那个有名的暴君。厉岩心里好像还有着一丝，希望对方是自己父亲魂魄寄宿的可能。”徐梦弱弱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游澈自言自语道。 “既然，厉君炎之前一直藏在厉岩的内心世界，那现在厉岩会不会也被藏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他的意识还没有消失，还能回来？”程锋问。 “这很难说啊，以暴君的性格，能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肯定不会允许原来的人格并存。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不像我和小堂这么友好。”徐梦说。他还记得厉岩每晚被揍成猪头扔出去的样子。 “如果，魔界再次和人类开战，我们妖界肯定会鼎力相助。但是，这个时代的战争，恐怕不会再像几千年前那么简单了。能避免交战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白雪城说。 “说起来，厉君炎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想卷土重来肯定也是回魔界比较好，天魔的身份天然就会受到一部分魔族支持。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一批人类转化成魔族做手下，他以前不是最瞧不起人类了吗。”程锋说。 “谁知道啊，这些事情就交给那些大人物去负责吧，咱们就不用管了。最少也是雪城这个层次的人该操心的。其实我这次找你们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讨论厉岩的事情。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商量。”游澈说。 “如果是借钱的话免谈啊！我知道你最近被游家扫地出门了。”白雪城说。 “滚蛋，老子早就靠自己的双手挣出第一桶金了。我说的是跟师父有关的事，他因为厉岩的事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了知道吧？”游澈说。 确实，因为厉岩的事情，李清雪和程锋同时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跟对方见过面。 “他最近生日要到了，我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给他庆祝一下，让他振作起来。”游澈说。 “六十大寿是吧？那是得好好庆祝一下。”秦有堂说。 众人“……” “啊，我让我想想送什么礼物好呢？我还没送过这个年纪的人礼物呢。”秦有堂自言自语。 几人散会后，程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沉默一会儿后叫出小风，“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把你自己打包好给我送过来就行了。”小风说。 “说点正经的行吗？我看师父现在应该没这个心情。”程锋说。 “你哄完不就有了。”小风说。 “重点是，我没那个心情。你就对厉岩没有一点感情吗？现在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程锋问。 “那不然怎么办？我现场哭一个给你看？你到底是希望我能振作起来，还是这么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啊。而且你已经知道了他喜欢你的事情，还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他。”小风说。 “我觉得，他既然之前能把亲情理解成爱情，会不会也把友情理解成爱情了。”程锋说。 “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有什么用。你之前甚至以为丁乘风只是把你当朋友。”小风说。 “怎么还把小丁的事算上去了呢？人家都死了，嘴上就积点德吧。还有你，你现在就敢凶我，以后敢对我做什么想都不敢想。你还是回去吧。”程锋说。 他跟小风之间的对话最终以不欢而散为告终。程锋去专门的珠宝店里购买了一个发饰。 李清雪的生日会在缥缈峰举行，他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被厉岩的事情牵连的很严重。他原本也没打算过这个生日，被游澈他们几个硬拉了过来。几人推着蛋糕唱着生日歌一起走进房间。 “你们看他笑得多开心啊。”游澈把蛋糕店附赠的王冠戴在李清雪头上说。 李清雪戴着王冠“……” 秦有堂幸灾乐祸的拍了个照。 “呃，不笑也没关系，寿星来许个愿吧。”游澈在蛋糕上插了六根蜡烛，然后点燃，直到燃尽了，李清雪都没什么动静。 “分蛋糕吧。”游澈把托盘分给众人，然后把刀递给李清雪小声提醒，“师父，你好歹动一下吧，这蛋糕要是还是由我来分就没意义了。” “看你一直努力活跃气氛真尴尬。”秦有堂吐槽。 “你少说点话吧。”白雪城推了他一下。 李清雪终于动了，他给众人分了蛋糕，却还是一言不发。 “咳，师父，这是徒弟的一点心意，我知道您喜欢喝茶，希望您以后事事顺心。”白雪城将一个茶叶礼盒放到桌子上。 “谢谢。”李清雪回答。 “咳咳……”秦有堂一脸得意的咳嗽几声，然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礼盒，“蹡蹡，这份礼物我妈帮我挑的，怎么样？包装看着老气派了。” 礼盒里面装的赫然是人参、鹿茸、灵芝补品三件套。 众人“……” “你怎么会买这个当礼物？”游澈问。 “我问我妈有什么适合送给六十多岁长辈的礼物，她说这个最……呜呜……”他后面被游澈捂住了嘴。 “我才五……我才刚刚六十，不是六十多，谢谢。”李清雪开口反驳。 “这个，我看你这段时间头发好像没怎么打理，头发烫了就要好好维护才行。”程锋把那个发饰盒子放在桌子上推了推。 “哟，这个牌子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便宜吧？这么舍得下血本？”游澈看了看盒子上那个logo。 “还行吧，也有不贵的东西。”程锋说。 “这瓶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但是起码买它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师父，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喝点酒来缓解缓解吧。有句老话不是叫‘借酒消愁’吗？”游澈打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一瓶酒。 “还有句话叫‘借酒消愁愁更……’”秦有堂开口再次被白雪城捂住嘴。 “算了，好麻烦，徐梦你出来顶号吧。”白雪城摇了摇头。 虽然游澈嘴上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程锋也认出来那是个起码上万的品牌，他可能把自己这段时间挣的所有钱都拿来买这瓶酒了。真舍得下血本。 “谢谢，你自己留着喝吧。”李清雪说。 “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那前科的事了。算了，反正今天大家都在场，就把这瓶酒开了大家一起喝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游澈用开瓶器把那瓶酒打开，开始挨个儿给大家倒酒，“大家一起把它喝完啊，别剩。不然老子挣的钱就白花了。” 秦有堂一脸期待的看着游澈走到他面前，然后……给他倒了杯果汁，“成年之前不准喝酒！” 秦有堂“……” 只是一杯的话，应该不会醉吧？程锋还记得自己之前在船上耍酒疯的事儿。小心的喝了一口。他的酒量其实还可以，就是不能多喝。 不知道师父的酒量怎么样，印象里好像没看他喝过酒。程锋偷偷观察了一下李清雪。发现他在众人开始动口后，自己也喝了一杯，但是没有说话。 好像没什么变化，果然就一杯的量谁都不会醉啊。程锋心想。 生日会结束，大家都散了。程锋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好像把手机落在桌子上了，只好原地折返。 他回去以后，发现李清雪竟然还没走，他留在那里，好像在偷偷试戴自己送他的发饰。戴得有些歪歪斜斜，试了好几次都没戴准，一段时间过后脸上竟然出现了委屈的神色。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李清雪抬头发现了他，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过来帮我。” 锋一愣，过去帮李清雪整理头发。把他两侧的头发拢至后面编了起来，最后再戴上自己送的发饰。 嗯，真好看，我真有眼光。程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就算现在没有镜子，以师父多年的强迫症来说应该也不至于戴不好一个发饰，怎么回事？ 李清雪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走来走去，脸上有些茫然。 “师父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程锋忍不住开口。 “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李清雪低头。 “噗……”程锋忍不住又是一笑，他现在可以确信，李清雪是喝醉了。只不过正常人喝醉了一般都是耍酒疯或者呼呼大睡，他可倒好，跟平时没什么变化，只是一说话就暴露了。 “我来送你回去。”程锋过去牵住他的手，打开门，扶着他走出去。山上知道李清雪实际住处的人很少，程锋算是其中一个。只能说亏他今天喝醉以后是被自己发现了，不然得在外面过一夜。 竹林的石板路有些湿滑，平时路过这里的时候都要万般小心，李清雪喝醉后注意力有些不大集中，忽然脚下一滑。 “小心。”程锋一把扶住他。 “算了，我背你吧。”程锋弯下腰示意他上来。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李清雪摇了摇头拒绝。 “没关系，就当还回来了，以前你也背过我不是吗？”程锋把他背起来继续朝前走，“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你背着我回家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所以，我喜欢你跟那个什么灵魂共融根本就没关系好吗？你看，我喜欢你确实比你喜欢我还要早呢。” 有一种说法是，喜欢一个人，会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李清雪很爱干净，也不会喷什么香水，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味道，顶多有一点洗发水的香味。可是程锋就是觉得当跟他贴得很近的时候，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很让自己着迷。 “你是不是觉得前段时间我突然跟你提分手，有点莫名其妙，有点无理取闹是吧？我也觉得，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我跟你去告白也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而是因为，我确认了你也喜欢我，绝对不会被拒绝才会行动。这是让我安心的筹码。你很优秀，你身边的人也很优秀。没有这个筹码根本轮不到我，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过什么人，这枚筹码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真的很好……”李清雪忽然搂紧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有些笨拙道，“不要看轻自己。” 李清雪住的地方到了，他把李清雪放在床上，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还在，打开一看，里面的布置也都是原来的样子，跟外面一样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游戏机什么的也还在，好像随时等着他回来。 是不是该走了？程锋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清雪。 算了，还是再照顾照顾他吧，万一吐了怎么办？程锋心想，他走过去，解开李清雪身上的衣服扣子想要给他换身衣服再让他睡。李清雪全程一动不动的配合着他，乖得很。如果他没醉，此刻怕不是已经压上来了。 程锋“……” “你说你醒了以后会不会因为断片忘了今天的记忆？”程锋伸手抚上那张俊美的脸凝视着他。李清雪的眼睛依旧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仿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把手伸进自己亲手挽起的长发，另一只手揽住李清雪的腰吻了下去。 就亲一下，只是亲一下没什么，反正他醒了以后又不会记得。亲完以后，程锋闭起眼睛，胡乱解着李清雪身上的衣服。他知道自己要是睁着眼睛肯定禁不起诱惑。还不如闭着眼睛给他换完得了。 “嘶……”手忙脚乱之中，他好像不小心戳到了李清雪的眼睛，害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程锋急忙睁开眼，正好就看到那衣服脱了一半，结实匀称的身材。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就算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摸着手感也是相当的好。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船上缠绵的那个夜晚，肌肤相触时那个温度…… “总感觉像现在这样趁人之危不是什么君子行为……可是……”程锋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忘情得吻了下去，手掌抵在某个已经发生变化的位置轻笑道，“……您现在也有反应了，所以姑且就算你同意了吧。” 一夜无眠，到了早上的时候，程锋才小咪了一会儿，醒来后有些懊悔，怎么又没忍住呢？而且这次还…… 他回头偷偷看了李清雪一眼。很好，李清雪现在还没醒。于是他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好衣服，想要趁对方没发现时偷偷溜走，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一下。 “小心！”有人在后面扶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李清雪原来早就已经醒了。 “哦，醒了啊。”程锋揉了揉腰坐在旁边。捏麻麻的，还以为这次是自己主动，对方喝醉了会任由自己拿捏，不会再跟上次那样。结果他喝醉了还是一样的能折腾自己。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程锋问。 “记得。”李清雪回答。 “你不是喝断片了吗？”程锋震惊道。 “告诉你一个小知识，酒精会抑制荷尔蒙的分泌，人类的生理反应也会受到限制。如果那个地方……还能发生变化就说明对方根本就没醉。所以‘酒后乱 性’这种行为本质上是不存在的。”李清雪的唇角好像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 程锋“……”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高端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可恶，被套路了。 “所以，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是吗？”李清雪问。 “鉴于最近缥缈峰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游澈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我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我还是不相信厉岩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魔头。”程锋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他之前那副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游澈说。 “你跟他认识的时间最长，还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之前还救过你一次。”秦有堂说。 “我跟他关系本来就没那么好！再说了我跟他认识时间也没那么久吧，也就比你们多一点罢了。小堂，我赚的钱分你那么多，你都不肯向着我一点是吗？”游澈生气道。 “难道你希望他是个天生坏种吗？”秦有堂说。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很多支持厉君炎的旧部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凌霄连压都压不下去，她现在已经失去魔界的一部分话语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除了她以外，魔界的主和派可是不多。”游澈移开目光。 “可惜了，出事的那天我不在场，不然还能跟他较量较量，把他打醒。”白雪城说。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厉岩跟厉君炎确实是两个人。”徐梦弱弱道。 “什么？”众人吃惊道，一起围住他，“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我之前去过他的内心世界，有个陌生人一直潜伏在那里。但是厉岩跟我说让我千万不要把他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他能控制的了那个人，结果还是没控制住让他跑出来了。”徐梦小心翼翼的解释。 “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出来没准就能把厉君炎复活这件事摁死在苗头里了。”游澈急忙道。 “主要是，我们当时也没想到那个魔就是厉君炎，那个有名的暴君。厉岩心里好像还有着一丝，希望对方是自己父亲魂魄寄宿的可能。”徐梦弱弱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游澈自言自语道。 “既然，厉君炎之前一直藏在厉岩的内心世界，那现在厉岩会不会也被藏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他的意识还没有消失，还能回来？”程锋问。 “这很难说啊，以暴君的性格，能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肯定不会允许原来的人格并存。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不像我和小堂这么友好。”徐梦说。他还记得厉岩每晚被揍成猪头扔出去的样子。 “如果，魔界再次和人类开战，我们妖界肯定会鼎力相助。但是，这个时代的战争，恐怕不会再像几千年前那么简单了。能避免交战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白雪城说。 “说起来，厉君炎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想卷土重来肯定也是回魔界比较好，天魔的身份天然就会受到一部分魔族支持。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一批人类转化成魔族做手下，他以前不是最瞧不起人类了吗。”程锋说。 “谁知道啊，这些事情就交给那些大人物去负责吧，咱们就不用管了。最少也是雪城这个层次的人该操心的。其实我这次找你们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讨论厉岩的事情。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商量。”游澈说。 “如果是借钱的话免谈啊！我知道你最近被游家扫地出门了。”白雪城说。 “滚蛋，老子早就靠自己的双手挣出第一桶金了。我说的是跟师父有关的事，他因为厉岩的事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了知道吧？”游澈说。 确实，因为厉岩的事情，李清雪和程锋同时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跟对方见过面。 “他最近生日要到了，我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给他庆祝一下，让他振作起来。”游澈说。 “六十大寿是吧？那是得好好庆祝一下。”秦有堂说。 众人“……” “啊，我让我想想送什么礼物好呢？我还没送过这个年纪的人礼物呢。”秦有堂自言自语。 几人散会后，程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沉默一会儿后叫出小风，“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把你自己打包好给我送过来就行了。”小风说。 “说点正经的行吗？我看师父现在应该没这个心情。”程锋说。 “你哄完不就有了。”小风说。 “重点是，我没那个心情。你就对厉岩没有一点感情吗？现在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程锋问。 “那不然怎么办？我现场哭一个给你看？你到底是希望我能振作起来，还是这么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啊。而且你已经知道了他喜欢你的事情，还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他。”小风说。 “我觉得，他既然之前能把亲情理解成爱情，会不会也把友情理解成爱情了。”程锋说。 “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有什么用。你之前甚至以为丁乘风只是把你当朋友。”小风说。 “怎么还把小丁的事算上去了呢？人家都死了，嘴上就积点德吧。还有你，你现在就敢凶我，以后敢对我做什么想都不敢想。你还是回去吧。”程锋说。 他跟小风之间的对话最终以不欢而散为告终。程锋去专门的珠宝店里购买了一个发饰。 李清雪的生日会在缥缈峰举行，他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被厉岩的事情牵连的很严重。他原本也没打算过这个生日，被游澈他们几个硬拉了过来。几人推着蛋糕唱着生日歌一起走进房间。 “你们看他笑得多开心啊。”游澈把蛋糕店附赠的王冠戴在李清雪头上说。 李清雪戴着王冠“……” 秦有堂幸灾乐祸的拍了个照。 “呃，不笑也没关系，寿星来许个愿吧。”游澈在蛋糕上插了六根蜡烛，然后点燃，直到燃尽了，李清雪都没什么动静。 “分蛋糕吧。”游澈把托盘分给众人，然后把刀递给李清雪小声提醒，“师父，你好歹动一下吧，这蛋糕要是还是由我来分就没意义了。” “看你一直努力活跃气氛真尴尬。”秦有堂吐槽。 “你少说点话吧。”白雪城推了他一下。 李清雪终于动了，他给众人分了蛋糕，却还是一言不发。 “咳，师父，这是徒弟的一点心意，我知道您喜欢喝茶，希望您以后事事顺心。”白雪城将一个茶叶礼盒放到桌子上。 “谢谢。”李清雪回答。 “咳咳……”秦有堂一脸得意的咳嗽几声，然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礼盒，“蹡蹡，这份礼物我妈帮我挑的，怎么样？包装看着老气派了。” 礼盒里面装的赫然是人参、鹿茸、灵芝补品三件套。 众人“……” “你怎么会买这个当礼物？”游澈问。 “我问我妈有什么适合送给六十多岁长辈的礼物，她说这个最……呜呜……”他后面被游澈捂住了嘴。 “我才五……我才刚刚六十，不是六十多，谢谢。”李清雪开口反驳。 “这个，我看你这段时间头发好像没怎么打理，头发烫了就要好好维护才行。”程锋把那个发饰盒子放在桌子上推了推。 “哟，这个牌子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便宜吧？这么舍得下血本？”游澈看了看盒子上那个logo。 “还行吧，也有不贵的东西。”程锋说。 “这瓶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但是起码买它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师父，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喝点酒来缓解缓解吧。有句老话不是叫‘借酒消愁’吗？”游澈打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一瓶酒。 “还有句话叫‘借酒消愁愁更……’”秦有堂开口再次被白雪城捂住嘴。 “算了，好麻烦，徐梦你出来顶号吧。”白雪城摇了摇头。 虽然游澈嘴上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程锋也认出来那是个起码上万的品牌，他可能把自己这段时间挣的所有钱都拿来买这瓶酒了。真舍得下血本。 “谢谢，你自己留着喝吧。”李清雪说。 “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那前科的事了。算了，反正今天大家都在场，就把这瓶酒开了大家一起喝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游澈用开瓶器把那瓶酒打开，开始挨个儿给大家倒酒，“大家一起把它喝完啊，别剩。不然老子挣的钱就白花了。” 秦有堂一脸期待的看着游澈走到他面前，然后……给他倒了杯果汁，“成年之前不准喝酒！” 秦有堂“……” 只是一杯的话，应该不会醉吧？程锋还记得自己之前在船上耍酒疯的事儿。小心的喝了一口。他的酒量其实还可以，就是不能多喝。 不知道师父的酒量怎么样，印象里好像没看他喝过酒。程锋偷偷观察了一下李清雪。发现他在众人开始动口后，自己也喝了一杯，但是没有说话。 好像没什么变化，果然就一杯的量谁都不会醉啊。程锋心想。 生日会结束，大家都散了。程锋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好像把手机落在桌子上了，只好原地折返。 他回去以后，发现李清雪竟然还没走，他留在那里，好像在偷偷试戴自己送他的发饰。戴得有些歪歪斜斜，试了好几次都没戴准，一段时间过后脸上竟然出现了委屈的神色。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李清雪抬头发现了他，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过来帮我。” 锋一愣，过去帮李清雪整理头发。把他两侧的头发拢至后面编了起来，最后再戴上自己送的发饰。 嗯，真好看，我真有眼光。程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就算现在没有镜子，以师父多年的强迫症来说应该也不至于戴不好一个发饰，怎么回事？ 李清雪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走来走去，脸上有些茫然。 “师父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程锋忍不住开口。 “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李清雪低头。 “噗……”程锋忍不住又是一笑，他现在可以确信，李清雪是喝醉了。只不过正常人喝醉了一般都是耍酒疯或者呼呼大睡，他可倒好，跟平时没什么变化，只是一说话就暴露了。 “我来送你回去。”程锋过去牵住他的手，打开门，扶着他走出去。山上知道李清雪实际住处的人很少，程锋算是其中一个。只能说亏他今天喝醉以后是被自己发现了，不然得在外面过一夜。 竹林的石板路有些湿滑，平时路过这里的时候都要万般小心，李清雪喝醉后注意力有些不大集中，忽然脚下一滑。 “小心。”程锋一把扶住他。 “算了，我背你吧。”程锋弯下腰示意他上来。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李清雪摇了摇头拒绝。 “没关系，就当还回来了，以前你也背过我不是吗？”程锋把他背起来继续朝前走，“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你背着我回家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所以，我喜欢你跟那个什么灵魂共融根本就没关系好吗？你看，我喜欢你确实比你喜欢我还要早呢。” 有一种说法是，喜欢一个人，会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李清雪很爱干净，也不会喷什么香水，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味道，顶多有一点洗发水的香味。可是程锋就是觉得当跟他贴得很近的时候，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很让自己着迷。 “你是不是觉得前段时间我突然跟你提分手，有点莫名其妙，有点无理取闹是吧？我也觉得，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我跟你去告白也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而是因为，我确认了你也喜欢我，绝对不会被拒绝才会行动。这是让我安心的筹码。你很优秀，你身边的人也很优秀。没有这个筹码根本轮不到我，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过什么人，这枚筹码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真的很好……”李清雪忽然搂紧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有些笨拙道，“不要看轻自己。” 李清雪住的地方到了，他把李清雪放在床上，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还在，打开一看，里面的布置也都是原来的样子，跟外面一样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游戏机什么的也还在，好像随时等着他回来。 是不是该走了？程锋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清雪。 算了，还是再照顾照顾他吧，万一吐了怎么办？程锋心想，他走过去，解开李清雪身上的衣服扣子想要给他换身衣服再让他睡。李清雪全程一动不动的配合着他，乖得很。如果他没醉，此刻怕不是已经压上来了。 程锋“……” “你说你醒了以后会不会因为断片忘了今天的记忆？”程锋伸手抚上那张俊美的脸凝视着他。李清雪的眼睛依旧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仿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把手伸进自己亲手挽起的长发，另一只手揽住李清雪的腰吻了下去。 就亲一下，只是亲一下没什么，反正他醒了以后又不会记得。亲完以后，程锋闭起眼睛，胡乱解着李清雪身上的衣服。他知道自己要是睁着眼睛肯定禁不起诱惑。还不如闭着眼睛给他换完得了。 “嘶……”手忙脚乱之中，他好像不小心戳到了李清雪的眼睛，害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程锋急忙睁开眼，正好就看到那衣服脱了一半，结实匀称的身材。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就算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摸着手感也是相当的好。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船上缠绵的那个夜晚，肌肤相触时那个温度…… “总感觉像现在这样趁人之危不是什么君子行为……可是……”程锋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忘情得吻了下去，手掌抵在某个已经发生变化的位置轻笑道，“……您现在也有反应了，所以姑且就算你同意了吧。” 一夜无眠，到了早上的时候，程锋才小咪了一会儿，醒来后有些懊悔，怎么又没忍住呢？而且这次还…… 他回头偷偷看了李清雪一眼。很好，李清雪现在还没醒。于是他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好衣服，想要趁对方没发现时偷偷溜走，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一下。 “小心！”有人在后面扶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李清雪原来早就已经醒了。 “哦，醒了啊。”程锋揉了揉腰坐在旁边。捏麻麻的，还以为这次是自己主动，对方喝醉了会任由自己拿捏，不会再跟上次那样。结果他喝醉了还是一样的能折腾自己。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程锋问。 “记得。”李清雪回答。 “你不是喝断片了吗？”程锋震惊道。 “告诉你一个小知识，酒精会抑制荷尔蒙的分泌，人类的生理反应也会受到限制。如果那个地方……还能发生变化就说明对方根本就没醉。所以‘酒后乱 性’这种行为本质上是不存在的。”李清雪的唇角好像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 程锋“……”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高端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可恶，被套路了。 “所以，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是吗？”李清雪问。 第128章 筑基 “我……我不知道……”程锋大脑一片混乱，昨天晚上他神经大条，趁着李清雪喝醉（他自以为的），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做的也全都做了。 这真是分手后该有的表现吗？答：如分。他说的分手可能被对方以为只是一种情趣罢了。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六十岁老人不讲武德，来，骗，来，色诱，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怎么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不先去洗个澡吗？”李清雪极其自然把他抱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柔声道，“不把那些东西清理干净，会蹭在你的衣服上，脏。” 听他这么一说，程锋脸腾的一红，着急道，“等下，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以后就洗……” “我怕你没那个力气，还是我来帮你吧。”李清雪把他抱去浴室，重新解开他身上的衣服，给浴缸放好水…… 程锋的确没什么力气了，只好摆烂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李清雪帮他清洗。这个过程中李清雪倒是没什么其他过分的举动，一直很认真很正经的做着这件看起来好像不那么正经的事情，就像他平时的行事风格一样。 程锋表情有些愤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短暂的又被对方的美貌给迷惑了下。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看来以后要想再跟李清雪吵架，得先找个纸袋把他头套上再说。 洗完澡以后，李清雪另外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给他吹着头。他现在心情看起来很好，这好像是大师兄走后第一次看他这么开心。 一股热流在程锋丹田处汇聚了下很快又消散，程锋皱了皱眉。这种感觉自早上醒来后已经出现不止一次了，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某些原因，身体其他地方也在酸痛不适，所以就没在意。但是显然他现在注意到了。 “你快要筑基了，等会儿我们找个灵气高的地方去结丹。我替你护法。”李清雪替他解答了这个疑惑，关掉吹风机，揉了揉他干净清爽的头发。 “什么？这么快？不是说还要一年吗？”程锋惊讶道。 “我们已经双修过三次了，这个过程会让我身上的一部分灵力转移到你身上，让你的修炼进度加快。”李清雪解释。 “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咳咳……那我筑基以后，他是不是会……”程锋脸颊一红小声问。 “是的，他会从你的身体里回来。”李清雪说。 这么快！程锋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和小风分别的日子来的这么突然。他想把小风从身体里叫出来最后告别一下，可是李清雪就在旁边他没法叫。上次和小风见面的时候还因为厉岩的事吵了一架，还没有来得及道歉。 李清雪给他选的地方就在竹林的某处，其实缥缈峰本身就是灵力充沛的地方，无论筑基地点选在哪里都可以。 因为李清雪就守在旁边，无需顾虑安全问题。程锋安心的盘坐在石椅上，聚精会神，闭起眼睛，不断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将其转化为自身的能量。渐渐地，一股强烈的热流在丹田中翻腾，冲撞，仿佛要将他的丹田撕裂一般。程锋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继续坚持着修炼。 毕竟筑基只是所有修炼过程中的一小步，而且还是第一步，如果连这种级别的痛苦都忍受不了，更别提以后其他境界的雷劫什么的了。 在煎熬中，一股清凉的气息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体内缓慢流淌，滋养着他的身体，缓解了他的痛苦。程锋赶紧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喘气机会，集中精神固化真元，一段时间后睁开眼睛。 他成功结丹了，那种清凉的感觉也不见了，好像一阵风一样轻轻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好像被抽出了一部分，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他不见了是吗？他已经离开了是吗？程锋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 “师父，你的另一半灵魂已经回去了是吗？”程锋着急的抬头看向李清雪。 “嗯。”李清雪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把他叫出来见我一下？”程锋问。 李清雪：“……” “我就在这里。”李清雪说。 “不是，我是说，他回去了是吧？你现在有两个人格是吧？能不能把你的另一个人格叫出来，陪我……说说话？”程锋小心翼翼道。 “我就在这里，你还想要见谁？”李清雪继续强调。 程锋：“……” 他原以为，小风回去以后可以见到两个人格的师父，结果不是，他直接消失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消失！ “对了，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受灵魂共融的影响了，那你……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李清雪忽然问。 “什么怎么样？”程锋呆呆的问。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在你筑基之前，我只能算是你的试用期男友，那现在，我转正了吗？”李清雪问。 程锋：“……” “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看到他这副呆滞的样子，李清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他好像原本喜欢的就是这个李清雪来着。可是……眼泪不知不觉间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别哭。”李清雪弯下腰，替他擦了擦眼泪，擦着擦着停下了手。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离这么近，对方应该早就看着自己的脸发呆了才对，结果现在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灵魂共融解除后，色诱好像已经不起作用了。他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我现在碰你，会让你觉得反感吗？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会让你觉得恶心吗？”李清雪沉默片刻后问。 不该操之过急的，明知道程锋的那些主动都是受外在因素的影响，没被影响的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没忍住答应对方的交往请求，没忍住一次又一次的对他出手。如果要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来，等他筑基以后再行动，厉岩也不会被气到夺舍，程锋现在也不会触底反弹到害怕自己。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心疼。 “没有，我现在就是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仙界实在是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我修仙本来就是为了长生不老，要是在这里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程锋擦了擦眼泪小声道。 “我陪你回去。”李清雪说。 “不用了，出了缥缈峰以后你就要被道协监视，我不想影响我家人的正常生活。”程锋拒绝。 他想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感情。但是看到李清雪他就冷静不下来。 第129章 想开 “哥，你已经回家好几天了，真不回缥缈峰了吗？”回家后程莉不知道第多少次问自己。 “不回。”程锋趴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回答。 “那小李师傅呢？”程莉问。自从知道小李师傅这个梗后，她也一直这么叫了。 “分了。”程锋回答。 “为什么啊？”程莉跟母亲同时问。 “不为什么。年轻人多谈几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吗？”程锋懒得解释。 “可是，你都把他带回家见我们了啊。而且，如果是小李有错在先的话，你现在应该早就跟我们说他的坏话了才对。是不是，错在你这边？”程母敏锐的问。 “如果说，我好像同时喜欢上了两个……”程锋想了想该怎么解释。 明明他比谁都坚持小风跟师父是同一个人，结果此刻却因为小风的消失有些动摇。 “什么？你居然脚踏两只船？！”程母震惊道。 “不是，如果说这两条船其实是同一条船的两个不同船舱……算了，我就是海王。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程锋有些自暴自弃，这解释不解释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 “哥，这点我就跟妈意见不一致了，你要是攻的话，那我铁定说你是个渣男。但是因为你是个受，你脚踏十条船我都觉得没问题。两个我还觉得少了呢。”程莉一本正经道。 “想玩铁索连舟，他也要有那么长的腿才行。不管你哥是什么，花心都是不好的行为。小锋啊，小李是个还不错的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程母问。 “所以我跟他分了啊。”程锋说。反正他还没同意跟李清雪复合的事呢，那就算分了吧。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对于儿子的坦诚，程母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面有门铃声传来。 “如果是李清雪，就说我不在，去外面实习了！”程锋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回卧室。 然后他就听到程莉在外面打开门抢先说道，“我哥说他不在……”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程锋咬了咬牙。 “咦？是你啊？快进来进来……” 不是李清雪？谁？谁来了？程锋竖起耳朵。 “莉莉，这位帅哥是谁啊？你认识？” “妈，你不认识他啊？他是……他是那个道风集团的小游总啊，跟我哥一块儿上过选秀节目那个……” “哦……那个花痴……幸会幸会，游总您好。”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游澈就行。这么说，程锋他真的回来了是吧？” “游澈你……”程锋立刻从卧室冲了出来，指着正在跟自己母亲客套的游澈，“你来我家干嘛？” “怎么，我不能顺道过来看看你？”游澈说。 程锋立刻把母亲和妹妹拉到一边，小声道，“别让他知道我跟李清雪之间的事。” “放心吧，我懂你。这就是你的第二条船？行啊你，我还以为你的第二条船是大师兄，没想到是他。这个好，这个要是成了，你就半只脚踏入豪门了。”程莉自作聪明道。 “你懂个锤子，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我。”程锋没好气道。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跟游澈之间关系也没多好，因为厉岩的缘故，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互呛关系。也就在飞燕号上的时候，共患难过那么一小段时间，后来还分开了。 “你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山上了，怎么，以后不打算回来了吗？”游澈问。 “不回去了。”程锋说。 “你瞧瞧你……就重生教那点破事儿把你给吓的。小堂都没跑，你跑什么跑？”游澈说。 “人各有志，我留在那里也什么都做不了。”程锋说。虽然这不是他回来的真正理由，但总得敷衍敷衍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厉岩走了，你也要走，李清雪的徒弟一下子少了两个，他现在有多难受？”游澈说。 “哦，你是为了他来的呀，他现在……看起来很不好吗？”程锋犹豫道。 “什么时候好过，厉岩走了以后，就一直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要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你要是不肯回去……”游澈拉过身后的拉杆箱，“我就在这里住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哦，原来那个不是给我们的礼物啊。”程莉失望道。 “谁允许你随便住这儿了？这是我家。”程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是你家，但是，你不是户主。”游澈露出一阵奸笑，然后把程母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程母就过来宣布，“从今天开始，小游要在咱们家寄宿一段时间，谁同意谁反对？” “我反对！”程锋高高举起手，结果只有他一个人。 “我爸还没回来呢。”程锋着急道。 “你爸他听我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程母高兴的哼着小调儿离开，程莉也非常狗腿的凑上去，“游总，您看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帮您准备。” “有钱了不起啊！”程锋非常不服气的喊道。 “对不起，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游澈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拉着行李箱去客房。 “妈，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游家的大少爷了！就是一流浪汉！”程锋开始揭他老底。 “什么什么？难道是真少爷回家，把假少爷扫地出门的剧本么？”程莉竖起耳朵。 “那倒不是，他自己作死得罪了家族里的长辈儿被记仇了而已。”程锋说。 “那叫敲打，是家族给他的考验，等他回去以后还是少爷的。连这你都理解不了白看那么多小说。”程莉失望道，她好像擅自期待了什么狗血大戏。 “你母亲我心善，就算是流浪汉我也收留，更别提这么好看的流浪汉了。”程母说。 “妈，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这不得好好做一大桌子菜招待招待？”程锋提高嗓音喊道。 “哥你……”程莉着急的捂住他的嘴，咬牙道，“有必要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好长时间没亲自下过厨了，正好在你爸回来前露两手。”程母高兴道。 “我晚上有约！去朋友家吃了！”程莉飞速逃离了现场。 “阿姨，我来帮你。”游澈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收拾好东西以后就出来帮程母处理食材。 当天晚上，游澈卒。 “你妈做饭的手艺，可真是跟师公有的一拼，还好我毒抗高。”夜晚，游澈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程锋房间。 “你干嘛？你干嘛？你不是有客房住来我这儿干嘛？”程锋一脸警惕的看着穿着睡衣的游澈过来。 “别这么小气，咱俩可是亲师兄弟，晚上睡一个被窝儿怎么了？你不也跟厉岩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游澈掀开他床上的被子就直接钻了进去。 “我跟他是上下铺，只有给才睡一张床！”程锋惊恐的用被子捂住自己。 “可是，我就是给啊？”游澈不明所以道。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啊！离我远点！别这么没边界感！”程锋拼命的朝他挥着手。 “哈哈哈哈……瞧把你给吓的。”游澈笑得乐不可支，“所以说，我才喜欢逗你们这些直……” 笑着笑着，游澈忽然停止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冒犯，我觉得你这段时间……不，好像是很久之前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直了。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你直觉一向这么准的吗？”程锋问。 “八 九不离十吧，你这么回答是承认了？”游澈问。 程锋：“……” “有喜欢的对象没有？其实我原来觉得你跟厉岩挺般配的，可是他现在被夺舍了。你要是有其他喜欢的对象，我可以帮忙撮合撮合。”游澈主动朝他这边靠了靠。 “你堂堂一个总裁，怎么这么执着于干媒婆的事儿。”程锋吐槽。 “我自己的恋爱不顺心，就想帮别人的恋爱尽尽力。说到夺舍，有个猜想我一直没有跟其他人说过。怕别人不相信。现在这里也没其他人正好跟你说说，我觉得，师父也有可能被夺舍了。”游澈说。 “啊？”程锋半晌有些惊讶道。 “一开始让我觉得不对劲儿，是在飞燕号上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昏过去了，不知道。师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变得特别的冲。回想起来，厉岩也是在那个时候性格突然变得十分沉稳。等从飞燕号回来以后，他们俩又恢复过来了，我就没当回事。现在，厉岩已经彻底被证实夺舍了，那师父是不是很快也……”游澈说。 “你别瞎猜了，师父那个不可能是夺舍。”程锋说。 “你怎么知道？”游澈问。 “他那个相当于是一个人的两种不同……”程锋说到一半停下来。 他终于想通了，他喜欢李清雪，无论李清雪表现出来的是哪种人格，只要是李清雪他就喜欢。小风消失后他之所以会哭，会舍不得，是因为知道师父以后再也不能随时随地的陪着他了，害怕寂寞而已。他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李清雪一个人。 与此同时，在缥缈峰上休息的李清雪忽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艳丽的紫色。他冷笑一声，取下头上的发饰，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对着镜子，一缕一缕剪下自己的长发，直到镜中人变成了一头清爽短发。 然后他站了起来，朝着灯火通明的峰顶走去。 “哟，今天怎么又有空来找我了？还是为了你那个徒弟的事儿？”杨逸抬头看他，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革职了，当然有的是时间。今天怎么还换了个新发型？很适合你现在的气质。” “你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李清雪坐在他旁边。 “山上出了这么大事儿，我又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当然会知道。只有我在这里坐镇，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毕竟这个世界上鲜少有能将我杀死的人，如果有……” 噗嗤一声，那把剑插进了他的身体里，杨逸表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即使胸口涌出了大量鲜血，依旧保持微笑道，“那一定是……我亲近到无法防备的人。” 第130章 葬礼和抢人 “程锋，快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清晨，游澈不断摇着还在睡梦中的程锋肩膀。 “干嘛啊？大早上的……”程锋嘟囔着，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你看，我就说师父他被夺舍了。”游澈把手机凑到他跟前强迫他看上面的消息。 “什么？”看到眼前的新闻标题，程锋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魔教余孽李清雪弑父叛逃，卧底缥缈峰五十余年，只为协助魔界暴君归来……” “弑父？他把杨逸长老给杀了？”程锋仔仔细细的念着新闻上的每一个字然后震惊道。 “何止啊，你再看这个。”游澈又给他放了一段医院里的监控录像。监控里的李清雪癫狂的笑着，用剑狂捅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画面无比的血腥恐怖以及……好笑。因为做这些事情的是李清雪所以看起来有些好笑，跟合成的一样。 “他把他的亲生父亲也给杀了。”游澈说。 程锋：“……” 这太地狱了。虽然李清雪的亲生父亲算是死有余辜。但是杨逸，怎么想都不可能啊，创世神怎么可能死得这么草率。不对，师父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误会，比如说这个视频，它有没有可能是假的？”程锋问。 “不是假的，缥缈峰都已经通知咱们回去了，李清雪已经被正式逐出缥缈峰了。”游澈叹气道。 程锋：“……” 苍天啊，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事发突然，程锋不得不跟游澈一起回了缥缈峰，回来以后果然看到全员都穿着丧服。虽然他们平时也总穿着一身白没什么区别吧。 真的……死了啊？程锋震惊地看着杨逸棺材上的黑白遗照。真是音容犹在，笑貌犹存。 坐在杨逸棺材旁边的师祖依旧面如寒霜，只是眼圈微微发红。虽然这么想很没礼貌，但是，有着一种超绝寡夫感。一想到他平时总是跟别人炫耀他的结婚证，寡夫感更浓了。 “师祖啊，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误会。”游澈说。 “有什么误会？所有人都看到他单独走进小逸房间，浑身是血的出来。”慕离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比如说……他是不是……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游澈硬是顶着慕离的恐怖气场，找着理由。 “他的眼睛是紫色的，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阴谋，他就是冲着小逸来的。”慕离说。 “你是说……我师父他是魔？”程锋一愣，“这怎么可能，他父亲是人，他母亲也是人。” “zx-9病毒，他在小的时候就注射了这个病毒，只是现在才显现。他一早就是魔教的人。”慕离说。 程锋：“……” “义父，呜呜呜……”然后他们看到白霄大哭着跑进灵堂，扑在棺材上，拼命捶着棺材板。 “叔叔啊，人都死了，你就让他走的安生点吧。”跟在他后面的白雪城有些不忍直视道。 “真这么伤心，就跟着他一块儿走吧，别在这里发癫。”慕离冷冰冰道。 “我不……冰块脸，你说的这叫人话？凭什么把他埋在你们这儿，我要把他带到妖界去！”白霄忽然一把抱起杨逸的棺材就要往外跑。 程锋：“？？？” 还能这么搞？ “住手！他生是缥缈峰的人，死是缥缈峰的鬼！”慕离站起来一把按住棺材。 “他要是真能变成鬼就好了。”然后所有人看着脸色苍白的陆琛走进灵堂。这位一走进来，整个灵堂的温度物理意义上下降了好几度。 “真能变成鬼我们家老大能乐死。不对，是能乐活？唉……可怜的老大，现在整个冥界说话都不敢大小声了。”跟在他后面的江雪跟程锋吐槽。 “你们不会真以为他死了吧？哈哈哈……他都开过多少次这样的玩笑了。”红发的药神珝霖笑着走进灵堂，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掀开棺材板。 “喂，醒醒，别开玩笑了。” 所有人就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看到了杨逸的尸身，被挖走心脏鲜血淋漓的尸身。尽管上面已经铺了一层白花，看上去依旧有些惨不忍睹。 “这臭小子还把他的心脏给挖走了？”珝霖一愣。 “治，你不是最会治病了吗？有本事把他给治活啊？”白霄指着棺材问。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们愿意让我把这棺材带走。等他活了再通知你们。”珝霖迅速思索道。 “我看你分明是想趁机会捞人！没门！他只能跟我回妖界！” “冥界才是死者该呆的地方！” “他是在缥缈峰离世的，死了也只能留在缥缈峰！”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教出来的小兔崽子下手杀的人！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那个……”在他们争吵时，杨依依提高声音喊道，“刚才维尔拉说想来最后看一眼我哥哥。” “维尔拉来可以，赫尔斯跟林逸心不行。在缥缈峰外面挂块牌子，上面写：天使与人鱼不得入内！”慕离抽出空来回复她。 “你伯祖父呢？”程锋悄悄问游澈。 “还在赶来的路上，不过他来了估计也是一起吵。”游澈擦了擦汗。 本来应该很是悲伤的场景，因为这些铁索连舟打起来了显得有些滑稽。程锋只是稍微上了几炷香就离开了。虽然很好奇师公到底有多少条船，但是再呆下去他好怕从这些人嘴里听到那句经典台词：我们把他分了吧。 “李清雪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仙界的通缉犯。你们现在转拜我为师也可以。”杨依依送他们从灵堂出来。 “还是不了吧，我想等事情彻底明了那天再说。”游澈沉默片刻说道。 “我也是，我不相信，师父是那种人。师姑，难道你相信吗？”程锋问。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他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杨依依说。 杨逸真的死了？也对，都看到尸体摆在面前了，如果有什么内情的话，杨依依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师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锋回到宿舍，打开手机，看到李清雪的头像已经灰了。 看到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程锋忽然想起了什么，鬼使神差一样拨打了那个电话。杨逸留给他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就知道。程锋失望的放下手机。 “嗨~我就知道你会打这个电话。”一团蓝色的，类似于火焰一样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程锋面前，浮在空中吓了他一跳。 “别紧张，我现在应该算是……嗯，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魂魄，算是意识一样的存在吧。在旁人眼里我肯定是彻底魂飞魄散了，但是这个电话是我为自己留的一个后门，可以把我飞散的意识集合起来。算是创世神的一点小小特权吧。先不要去告诉其他人，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们应该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真的死了吧。”小火苗在他面前闪了闪说道。 “毕竟在他们眼里看来，我‘死’了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彻底失踪了才可怕。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们知道我死了以后的反应，他们现在在干嘛？” “他们……在争着抢你的棺材。”想起了那帮人在灵堂的棺材争夺战。程锋的嘴角抽了抽。难怪这场葬礼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不严肃，尤其是白霄，他嚎得有点假。 小火苗：“……” “师公，我师父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杀了你吗？为什么？”程锋抓紧时间问。 “这个……首先我要说明的一点是，你师父他是真的叛变了，与其说是叛变，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是厉君炎那边的人。”小火苗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之前的那些表现难道都是装的吗？”程锋吃惊道。 “装倒不是装的，小雪身上被注射了zx-9病毒，只不过他身上的病毒有些特殊，会一直潜伏在他体内，在合适的时候进行诱导，才会爆发。重点是，这个病毒会让人类转化成的魔族强制忠于厉君炎。所以他才会在变成魔族后第一时间来杀了我。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潜伏在我身边的。”杨逸说。 “也就是说，在变成魔族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重生教的卧底，在变成魔族之后，任务自动激活了？”程锋猜测。 “对啊，所以说厉君炎这个魔头真的很恶心啊，轻而易举的就洗脑了别人做他手下。他前世死于亲信的背叛，所以这一世直接把对自己的忠诚编辑到了转化病毒里吧。现在困扰我的只有一点，他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如果说我被小雪重新召回这个世界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阴谋，那他又是怎么记住我的？我之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明明抹除了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更别提他一个死人了……”小火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唠叨。 程锋盯着这团不断扑闪的小火苗，忽然伸手抓住他揉了揉，“前辈，让我rua一rua呗，你现在看上去好可爱，我都有点理解你的铁索连舟了。” “哇，住手！什么铁索连舟！对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放尊重一些！” “哦，您继续说。既然不是主动叛变，那我师父还有救是吧？”程锋松开手继续听他讲话。 “咳……我是早就发现小雪的不对劲儿的，也因为知道他早就会背叛，所以干脆就把人命送给了他。否则他没法完成任务，厉君炎也肯定不会放过他。有救是有救，就看病毒的逆转化试剂能不能早点研发出来把他还原成人类了。总之，在逆转化试剂研发出来之前，小雪是厉君炎那边的人这件事肯定是没法发生改变了，不如反过来好好利用这一点。去摸清厉君炎那边的老底。” “怎么利用？”程锋问。 “这个……我想请你帮点忙。”杨逸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程锋指了指自己。 “去打开你的抽屉。” 程锋打开自己房间的抽屉，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块金色的怀表。 “这个法宝是用我的血肉炼成的，可以暂时替代我的身体，你先带在身上。还有，小雪马上就要来抢人了，你准备一下。”小火苗迅速钻进了怀表里。 “什么抢人？”程锋还没反应过来。 轰隆一声， 整个宿舍的门都被炸开了，短发的李清雪站在外面大喊，“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程锋：“……” 他迅速把怀表收起来，试探性问道，“小风？” 这个性格，形态还有语气，只有可能是小风没错，看到那个短发更加的确信了。看来小风的人格没有消失。 “为什么要躲着我？你躲着我也没用！看我直接把你抢走！”李清雪直接大踏步走过来，把他扛在肩上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以后皱了皱眉，转头问，“你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 “啊？你想要让我有反抗的吗？那……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强抢民男啊。”程锋极其敷衍的喊了几声。 “喊得不对！我杀父弑母，还加入了恐怖组织，现在还要强迫你，像我这样的坏人，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李清雪说。看来他就算变成坏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 弑父跟加入恐怖组织是受病毒的影响被洗脑而做出的行为，弑母是指之前在船上为了众人的安全，不得不粉碎万相一心的核心，那个怪物还不一定是他的母亲。强迫……嗨，自愿的事儿能叫强迫吗？知道事情原委的程锋是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还有些同情，他要快点配合杨逸把师父从魔窟里解救出来。 “你放我下来，我不跑，换个姿势抱，别跟扛麻袋似的。”程锋说。 “哦。”李清雪听话的把程锋放下来，换了个公主抱的姿势，程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问，“我要是害怕的话，你就不抢我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坏人，我不讲道理。只不过你不反抗的话，让我这坏事做起来很没意思。”李清雪说。 “那你快点把我抢走，我回去以后慢慢反抗。”程锋催促。 “白给的太快了！你就不能矜持一点！”杨逸忍不住评价。 “逸哥，你再不让他快点走，等会儿你那帮铁索连舟就找上门来了，我可亲耳听到他们说抓到李清雪以后要把他大卸八块。我师父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你那么多条船啊。”程锋说。 “站……站住！”没想到铁索连舟没找上门，游澈先找上门来了。他站在被炸开的门口愤怒的看着他们俩。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头！快从我师父的身体里出去！还有，放下我师弟！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游澈一点威胁性没有的拿剑指着他。 程锋：“……” 他很佩服游澈这个筑基期就敢出来单挑仙界大能的勇气，怎么说呢，都有点感动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 “真烦！”李清雪小声嘟囔一句，直接用不伤人的法力气场把游澈推开，抱着程锋走出屋子。 “叛徒！你还有脸回来！”果然还是耽搁的太久，铁索连舟还是找上门了。慕离的一道剑气袭来，擦着李清雪的脸颊而过，将他身后的弟子房劈成了两半。 “我的宿……算了，反正东西都搬差不多了。”程锋自言自语。 李清雪也没有跟这帮人多纠葛，他显然也不是为了打架来的。直接在脚下开了传送法阵。 这个应该是他们重生教的员工福利，每个人都有一定的传送卷轴。因为经常看到他们随便用。程锋猜测。 “不许走！”早就被打趴在旁边的游澈忽然又冲了过来，抓住李清雪脚踝坚持，“至少先放下我师弟！” 程锋：“……” 抛开他跟李清雪其实是你情我愿的不说，二师兄是真的很讲义气啊。不管有没有本事有事儿他是真上。 然后他就跟着李清雪还有程锋一起被传送走了。 因为是被直接传送到某个建筑的内部，所以程锋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李清雪抱着程锋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捧起他的脸吻了起来，“上次跟你亲热的时候，你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次终于能得到你的回应了。” 程锋半仰起头回应着他，伸手把李清雪环住。正好他也想体验下，小风跟师父在那方面有什么不同。 “求求你们把我当个人吧，我还在这儿呢。”游澈在旁边哀嚎。 “你怎么还在？”李清雪皱了皱眉，松开怀里的程锋看向游澈。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在背地里暗通款曲、暗中勾结、狼狈为奸？”看到李清雪好像没有要打他的意思，游澈好像来了底气，站起来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程锋，你是不是早就跟夺舍师父的这个混蛋认识？不然你为什么现在这么配合？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还舍下性命来救你……” “你还以为他是被夺舍了呢？”程锋叹了口气，然后抛出那个隐藏已久的重磅消息，“师父是双重人格，你别说现在，就是他原来那个人格，也跟我暗通款曲、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很久了。” 游澈：“！！！” “别在这里碍事！”李清雪直接把他拎起来，跟扔垃圾一样丢出了门外，然后用力砰的一声关上门。 “李清雪！程锋！你们两个叛徒！”游澈愤怒的不断敲着门，然后贴着门缝儿听了一会儿，继续用力捶门悲愤道，“李清雪，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做1！” 第131章 七星开会 “二师兄？二师兄你还在吗……” 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再三确认那个绵软无力，甚至还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是在叫自己后。游澈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问，“你们两个结束了是吗？” 太过分了！居然就这么把自己丢在外面整整一晚上没管，我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游澈悲愤的看了看手表。 “李清雪不在，我给你把门打开了，进来吧。”程锋在里面喊。 “你……确定？先把现场收拾干净了再说，我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游澈犹豫道。 “都收拾干净了，李清雪有洁癖，不可能让你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这小子在炫耀？炫耀跟李清雪很熟？听到对方那一副仿佛很了解李清雪的样子。游澈咬了咬牙，推开门，然后正撞见了程锋坐在那里换衣服，刚换了大半，已经换差不多了。衬衫歪歪斜斜的套在肩膀上，白净的肌肤上还能看到些许昨晚留下的痕迹。。 “你这不是没收拾干净吗！先换好衣服再说！”游澈有些面红耳赤的重新用力关上门。 他倒也不是什么十分纯情的人，只是一联想到昨晚在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就觉得那个画面有些旖旎的让人无法接受。尽管只露出了一点点皮肤，却还是会让他忍不住想象那些衣服全部褪去后的样子。 该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师弟好像还有点姿色。我的品味应该不至如此啊？难道是因为寡太久了，昨晚又被那种声音刺激了一下开始饥不择食了？ 啊，这么想来，那天在飞燕号上，程锋有次衣衫不整的跑回来，还穿了身大号衣服，那个时候那两人就……看来自己还是太迟钝了，完全没发现这俩人的猫腻。 程锋有点迷茫的把衣服穿好，他又不是完全没换好，快换好了才把游澈叫进来的，他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行了，你快点进来吧，我就换个衣服用不了多久，不会让你长针眼的。”程锋迅速将衣服换好。 游澈再三确定里面没动静后才敢走进来，咬牙切齿地指着程锋问，“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程锋迅速把话接上。 “李清雪干嘛去了？”游澈问。 “上班去了。”程锋回答。 游澈：“……” 神特么上班，李清雪都被整个仙界通缉了，也不知道上的哪门子班。 “他现在是魔教七星之一，当然是去魔教上班了，不然呢？回去接着给大学生上课？行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程锋说。 “太可笑了，我居然是以这么可笑，滑稽，又小丑的方式失恋的，简直像个笑话。”游澈坐在他旁边自言自语道。 “他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拒绝你，你没察觉出来吗？也对，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其他人的意见。”程锋说。 “我以为时间久了就能改变一切的。” “这样吧，哥们儿今天心情好，就免费给你做一次心理咨询。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程锋拍了拍他的肩。 “走开啊，你这个横刀夺爱的家伙！还有脸来给我做心理咨询。”游澈一脸嫌弃的拨开他。 “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李清雪，你对他的痴情大部分都是演出来的。如果他一直都是昨天表现出来的那个性格，你还会喜欢他吗？”程锋问。 游澈：“……” 其实比起李清雪那个炸裂的第二人格，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李清雪是个1。 “其实我跟你父亲谈过，你追李清雪，不过是早期叛逆的一种表现。只不过一直没有追到手，所以才一直没有放弃对不对？而且他现在有明确喜欢的人了，你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别再惦记他了。”程锋说。 “他喜欢谁这件事姑且不论，你确定要跟着他一起做仙界叛徒？”游澈问。 “谁说我要跟他一起做仙界叛徒了？”程锋莫名其妙道，“我跟他上 床就代表我愿意跟他一起做叛徒了吗？我是被他绑架来的好不好？” 游澈：“……” “不是，你要不要让我帮你回想一下，你昨天被绑架的时候有多‘自愿’？” “关于师父叛逃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程锋稍微解释了下从杨逸那里听来的情报。 “所以说，李清雪不是主观意愿上的背叛，而是因为化魔？那有办法解决吗？”游澈反应过来，松了口气。 “暂时没有，不过我看这里应该是重生教的地盘，应该能找到什么线索。等会儿咱们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程锋说。 “不用了，我昨天晚上出去探索过了。这里好像有个什么法阵，一直走不出去。”游澈说。 “咦？你昨天出去看过啦？”程锋惊讶道，他还以为游澈一晚上都在外面emo呢。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有那个闲心听你们一晚上墙角？我出去了好几趟，每次都会回到原点。不过还好没有遇到什么其他重生教的人。”游澈没好气道。 而且，他每次转悠回来的时候，那两人还在继续，看来李清雪确实有1的资本。 “没准那个法阵只在晚上生效呢，咱们白天再出去一次，趁李清雪回来之前。不过……”程锋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能不能……能不能等我休息够了以后再出发？成魔以后的李清雪在那方面比以前更加不知道克制。我现在……压根动不了，一动就疼。刚刚给你去开门都是扶着墙去的。” 游澈：“……” 谢谢，他压根不想知道这种没用的情报。 “上次我在飞燕号上，被重生教的人打到坐轮椅，就是喝的这个药恢复的。”游澈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递给程锋，“真是这辈子都没想到它居然还能用在这种地方。” “谢谢。”程锋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你……都不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有过前科的人。”游澈惊讶道。 “你那前科是针对师父，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啊。难道你还会害我不成？”程锋说。 “下次不要再对自己不熟的人这么信任。”游澈心情复杂道。 “我知道二师兄你是个好人啊，顶多也就是私德有点问题，公德是没有的。你对素不相识的人都肯出手相助，在以为师父被夺舍的情况下还愿意来救我。老实说，我以前是对你有点偏见，现在没了。”程锋一笑。 “说起来，上次在船上的时候，大师兄不在，是你一直保护的我来着，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 吃下丹药以后，他感觉身上的酸痛不适确实少了很多，后面也没那么痛了。现在想来，李清雪之所以没防着自己睡醒以后跑了，可能就是因为昨晚自己太“自愿”了，让他觉得程锋压根不会跑，或者说没有那个力气跑了。这么看来自己的“白给”还是很有战略意义的，大概。 “嘿嘿，你先扶我起来。咱们这就出发。”程锋扶着游澈刚想要站起来。 “轮不到你来给我发好人卡。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你……”游澈忽然猛地站起来甩开他。 程锋一脸错愕的看着游澈。 他这是又发什么神经呢？看他愿意跟自己和解，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乎李清雪的事儿了呢。看来他果然还是喜欢李清雪。但是，他记得游澈一直标榜自己是纯1吧？难道他愿意，为爱做0？ “你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知道避嫌，现在怎么……” 游澈移开目光，忽然沉着脸走进洗手间，“你这儿的卫生间先借我用一下。” “原来他想上厕所？”程锋挠了挠头。 “那个小程啊，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杨逸忽然开口，“游澈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其次，他可是在外面听了一夜，你觉得他现在在干嘛……” 程锋：“……”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两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说，等会儿要是遇到重生教的人怎么办？”游澈有些不安的问。 “这还不简单，我就说我是摇光包养的金丝雀儿，你是摇光的小跟班。”程锋说。 “呵，你们昨天晚上深入交流的时候，还有空讨论到他的代号呢。”游澈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程锋权当他还在吃李清雪的醋，没理他。 不过好在他们在这里弯弯绕绕的找了半天都没有遇到一个重生教的人。这里似乎是一个中式的宅院，应该是重生教给李清雪准备的私宅。 “来重生教上班还给分房子呢，还是大别野，难怪师父要叛逃了。”程锋开玩笑道。 “喜欢大别墅，要不我送你几栋？比这里更好的。”游澈说。 “那还是算了，你不都已经被赶出游家了吗？”程锋随口回答。 “如果我不是游澈……如果我不是道风的执行总裁，也不是什么游家的少爷，没有那么多的钱，那我，还剩下什么？” “剩下个人。”程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就出来遛个弯还给你遛出伤感春秋了。首先你就不可能不是游澈。每个人从出生的时候自带的社会属性都是固定好的。那我还说我妈要不是模特，我还没这张帅脸呢。虽然是比不上你们。与其想这想那，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当你的总裁，我看你就没干过一件跟总裁有关的正事儿。” 拨开眼前的那一丛看着有些熟悉的树枝，程锋沉默下来，他们又回到原地了。 “你看，我就说这里走不出去。”游澈说。 “等下，这个阵法我好像有些熟悉。”杨逸忽然开口。 “嗯？难道逸哥你知道怎么出去？”程锋问。 “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我收过一个徒弟，他很擅长阵法，曾经封印了整个妖界还有魔界。” “我知道，就是那个曾经囚禁过你的前任天帝是吧？他不是死了吗？”程锋问。 “应该是死了没错……希望是我的错觉。擅长这种阵法的不止他一个，更别提这只是一个初级阵法。谁都可以学会。我可以解开，但是解开之后通往何方就不太确定了。我会尽量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保护你们。” …… 啪的一声，李清雪将一个匣子甩在桌子上。 坐在主位的厉君炎打开一看，是杨逸的心脏。 “好！恭喜我们的摇光归位。”厉君炎带头鼓掌。 “几十年才完成这么一个任务，还好意思炫耀。”其中一个人冷冷道。 “怪我咯，谁让你们把我扔在正道不管，三年又三年啊，你们再不来接我我都要当上太上长老了。”李清雪摊手道。 “他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还在其他什么地方活着？”菲利蒙仔细检查了一遍杨逸的心脏。 “就算活着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了吧，他的大部分法力都在身体上，魂魄离开身体也活不了多久。再说，我可是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的。”李清雪懒懒道。 “好，既然他彻底死了，那我现在建议将摇光立即处死。”菲利蒙宣布。 没有一个人出声儿反对。 “喂，你们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了吗？”李清雪看了看沉默的众人问。 “毕竟，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死杨逸，现在他死了，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菲利蒙说。 “话不能这么说。”厉君炎忽然开口，“摇光的本事还是挺大的，留着应该能做不少事情。” “教主，我们不能保证他留在正道那边那么久是否还真的忠于您，万一他是对面派来的双重间谍怎么办？”菲利蒙问。 “杀死一个杨逸，几乎会得罪六界所有的话事者。以此为代价来培养一个双重间谍，没必要。”厉君炎旁边一个气质看上去比较阴沉的人开口。 “玉衡说的对，况且有基因锁在，摇光背叛我的可能应该不大。”厉君炎说。 “教主，杨逸的心脏能交给我研究吗？创世神的心脏应该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那个气质比较阴沉的人问。 “拿去吧，生物技术这方面的事还是交给你跟开阳我最放心。还有，尽快帮我制作一个比现在更强的躯体。现在这具身体虽然最接近完美，但还是比不上我的巅峰时期。”厉君炎摆了摆手。 “是。”那个人将装着杨逸心脏的匣子小心的收了起来。 “然后呢？这具身体是不是还要还给厉岩？您是不是还没有消去厉岩的意识？就算您惜才，您难道觉得那么单纯的一个傻子会站在我们这边吗？”菲利蒙问。 听说……厉岩这个名字是我哥哥给起的。”厉君炎沉默片刻说道，“‘厉岩’与‘厉君炎’就差了一个‘君’字，他是不是认为我不适合当君主才拿掉了这个‘君’字，换句话说，他可能还没忘记我。” “您还没忘记他呢？他自己放弃了天魔的身份，甘愿去当一个凡人。”菲利蒙说。 “天权，我信任你，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插手我的私事。厉岩我有办法驯服，等彻底驯服不了再考虑灭掉也不迟。”厉君炎阴沉道。 “是，属下僭越了。”菲利蒙压下眸底的暗沉。 “你们说完了？话题该回到我身上了吧。话说，在咱们重生教穿带兜帽的衣服是什么企业文化吗？用不用也给我准备一件？”李清雪好奇的看了看这帮人，除了菲利蒙外形比较特殊，每个人都穿了一件能把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袍子。 “你应该是无双对吧？原来的天璇死了以后，现在你是在接任？”李清雪站起来紧紧盯着旁边那人。 “李清雪，你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那人移开了目光。 “秦素，你身份都暴露了，跟我一样是正道叛徒，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吧？”李清雪看向天枢。 “还有其他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彼此坦诚一点不好吗？”李清雪摊开手。 “你话很多，以前的你可不是这种性格。”天枢不冷不热道。 “我都成魔了，还不能ooC一点吗？听说魔族是一向不会掩饰自己欲望的种族，我这只不过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性而已。”李清雪满不在乎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愿意承认自己是魔？既然如此，那就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摇光，你去把你的师父杀了可好？这样我们就会正式接纳你成为七星的一员。”天枢说。 李清雪盯了提出这个建议的天枢半天气鼓鼓道，“太坏了！准备拿眼睛去瞪！” 众人：“？？？” “居然让我去单挑天帝，你自己怎么不去呢？知道他有多厉害吗？我刚杀了他的爱人，他恨不得拿我扒皮抽筋，分明是想害死我。想要拿我驱狼吞虎就直说。” “这人……真的是李清雪吗？我师父他不是这样的啊，如果成魔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我怎么没变呢？”无双犹豫道。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我就说跟着我准能走出那个法阵，你看，这不就走出来了。” “是是是，你厉害，你最厉害。这是什么地方啊？看上去好像跟原来的宅子风格不大一样。” “谁知道，反正咱们是摇光带来的人，应该没有人敢为难咱们，除非遇到其他七星或者重生教教主，应该没那么点儿背吧。哪有大Boss跟野怪一样随随便便刷新的，哈哈哈哈……” 门吱呀一声推开，程锋和游澈看着正在开会的这一屋子七星还有厉君炎本人：“……”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程锋小心的关上门。 众人：“……” “站住！天权，去把他们两个抓回来。”厉君炎命令。 第132章 时间之轮 “有什么想说的吗？”菲力蒙扑闪着翅膀飞过去，一手一个将他们拎过来放到厉君炎面前。 “大哥过年好！”程锋豁出去一样对着厉君炎大声喊道。 “我记得，离人类的新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厉君炎打量了程锋几眼说道。 “嗨，我这不是……为了奉承你说两句漂亮话嘛，看在你现在用的身体是我大师兄的份上，能不能把我们两个放了？”程锋说。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清雪震惊的看着这两人。 “就……转悠着转悠着……就来了呗。谁让你那宅子做的跟个迷宫一样。”游澈嘀咕。 “你很在乎这两个孩子吗？”厉君炎站起来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 “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我怕你下一秒把我的头当个西瓜一样打了。”程锋说。 “他们两个，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对重生教造不成什么威胁，希望教主同意我把他们两个放了。”李清雪说。 “不不不，你喜欢这个小家伙，你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厉君炎单独把程锋拎了出来。 “不是……那我呢？没人在乎我的感受是吧？”游澈指了指自己无语道。 “有他在，基本不用担心你对我忠诚不忠诚的问题。”厉君炎说。 李清雪忽然站了起来，他好像是想要趁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朝这边冲过来把程锋抢过去，却被旁边的人提前察觉，死死按在了桌子上。 “你看，就算有基因锁在，碰到他喜欢的，他在乎的事物，照样可以反抗我。”厉君炎满意道。 “我对教主……别无二心，绝不会做任何对重生教不利的事情。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控制我。”李清雪被按在桌子上艰难道。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天权担心你在正道那边的经历会让你背叛我，说实话我也有点担心。那就让你彻底忘掉那些记忆好了，只留下关于重生教的记忆跟基本常识。开阳，把他的记忆抹除掉。”厉君炎说。 “什么？那他岂不是……也会把我给忘了？”程锋试图挣扎了几下被菲力蒙按住。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走过去，将手按在李清雪的头上。他的手好像是由某种蠕动的黑色胶质组成的，一触碰到肌肤就迅速摊开，朝李清雪的耳朵里流了进去。 李清雪拼命挣扎，奈何被旁边两个人硬控，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不动了。 “好了。”身材修长的人影移开形状不规则的手臂，用男女莫辨，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 李清雪重新睁开眼睛，朝着周围的这些人扫了几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好。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厉君炎问。 “李清雪，重生教七星之一摇光，当前任务是杀死天帝。教主还有何吩咐？”李清雪回答。 “那我呢？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程锋迫不及待的指了指自己问。 “不记得，但是……”李清雪停顿片刻盯着他说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众人：“……” “真讨厌你们这些搞纯爱的，就算失忆了还是会重新喜欢上。”一个看上去个子很矮的人幽幽道。 “那我呢……我你还记得吗？我好歹跟你认识的时间比他还长。”游澈指了指自己满脸期待道。 “不认识，你谁啊你？别挡着我在这儿跟他说话，一边儿去。”李清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游澈：“……” “怎么样？你看，我的这些老板和同事都是些很和善的人。我们的目标是，统治世界。到时候你跟着我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喜欢什么东西？我送给你，另外我应该长得还算不错……” 程锋：“……” 即使变成了反派，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依旧在坚持不懈的孔雀开屏，企图吸引他的注意。亏他还担心会跟他看过的狗血剧一样，来场误会，结果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你不是重生教的人，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失去记忆的李清雪终于注意到了什么。 “因为这位小朋友是我们重生教的人质。”厉君炎拍了拍程锋的肩，“只要你好好完成任务，我就把他奖励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好。”李清雪恋恋不舍盯着程锋的脸半天，然后又看向厉君炎，“不过，他不是什么东西，不应该用奖励这个词。如果我表现好的话，希望教主能够放弃让他做人质。” 程锋：“……” 感觉自己被骂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清雪问。 “程锋，‘程序’的‘程’，‘锋利’的‘锋’。”程锋回答。 “好，我叫……”李清雪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被程锋打断，“我知道你叫李清雪。你母亲说过，希望你清清白白做人，像雪一样干净。” “我也是你徒弟啊，你怎么对我一点印象没有？”在众人的一片沉默当中，游澈忽然大声嚷嚷，“原来我们之间的师徒之情竟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该死，我又成你们play的一环了是吧。” “天权，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这两个人就交给你来负责了。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跑，像这样中途闯入会议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厉君炎说。 “是。”菲力蒙过来将这两个人拖走，亲切道，“走吧，去我的地盘做做客吧。” “逸哥，救一下啊，再不管你儿子要去杀你老公了。”程锋从牙缝挤出这句话跟杨逸交流。 “老公之一。”见杨逸还没说话程锋补充。 “等一下。”厉君炎旁边那个气质比较阴沉的人忽然站起来，朝菲力蒙他们走来。 “你脖子上这个东西，能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这个人指了指程锋脖子上的金色怀表。 “不行，这是我跟……我跟我师父之间的定情信物，不能随便给你看。”程锋捂住怀表，随便扯了个谎。 “嗯？”菲力蒙显然也注意到了什么，他用两根手指将杨逸怀里的怀表链子挑了出来看了看笑道，“这好像是来自西洋的古董。你跟你师父两个九州人，用这个当定情信物？” “怎么了？不可以吗？”程锋将怀表抢了回去。 “把它给我！”这个人伸手过来就要抢。 “干嘛干嘛？教主可是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来负责了，包括他们两个身上的东西，您还是请回吧。”菲力蒙拦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走吧，去我的城堡里喝茶。”菲力蒙拎起他们两个张开翅膀重新飞走。 “我感觉，他好像还在后面看着我们。老实说，跟那帮连脸都不肯露出来的怪胎相比，我竟然觉得把我们交给菲利蒙是件好事。”程锋打了个寒战。 “对啊，跟他们一比，我觉得黑白眼简直是个眉清目秀的好人。”游澈说。 “你说谁是黑白眼呢？”菲利蒙问。 “你看，正常人该是眼白的地方你是眼黑，正常人该是眼黑的地方你是眼白，可不就是黑白眼吗。要不然，我叫你鸡翅膀？”游澈问。 “你没听到他叫我天权吗？”菲利蒙说。 “听到了，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个七星的命名方式挺中二的。”游澈说。 菲利蒙：“……” 他忽然拎着程锋和游澈向上一个猛冲。 “二师兄，带剑了吗？我怕他一会儿把咱俩给扔下去。你说你非得嘴他这两句干嘛？”眼看着这飞的是越来越高，旁边还有猛烈的气流声。程锋扭过头问。 “带了，扔下去也没事儿，我乾坤袋里还有张飞毯。”游澈说。 “你还真是什么都有啊。”程锋吐槽。 菲利蒙拎着他们飞进一座古堡的窗户，然后放下他们，擦了擦手，对着旁边的女仆说道，“我要和这两位可爱的朋友开一个茶话会，去送些茶水和甜点过来。” 没一会儿女仆推来一些西式的甜点和红茶。程锋跟游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动。 “怎么，怕我下毒？”菲利蒙喝了口红茶问。 “谢谢，我一直觉得马卡龙的味道比较甜，还是算了。”游澈礼貌拒绝。 “听说过，你们九州对于甜品的最高评价是，这个甜品味道没那么甜。不过没关系，我命苦，正好能中和一下。”菲利蒙说。 程锋：“……” 这哥们儿居然还会一本正经的讲关于自己的冷笑话。 “教主好像说过想要拉拢你，我们这儿最直接的拉拢方式就是来一针转化试剂，要试试吗？”菲利蒙问。 “那还是算了，我听说，注射那个玩意儿有可能会死。婉拒了哈。”游澈继续礼貌拒绝。 “你的话的确有可能会死，根据研究显示，转化试剂的成功率跟巨大的情感波动有关。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总是会去找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人，不单单是因为他们被正常社会所抛弃。像你这样被泡在蜜罐儿里长大的小少爷，自然是没有体会过什么人生的大起大落。如果用人为方式干预的话……” “你们想干什么？”游澈紧张道。 “有些难办啊，根据调查显示，你跟你父亲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深，杀了他也没用；你倒是很在意自己的母亲，可是她早就死了；你出身优渥，对于物质的依赖却没那么强，被赶出家门照样可以独自生存，就连失恋都没有对你造成什么打击。到底还有什么能打击到你呢？”菲利蒙说。 “恭喜你啊，游总，没想到最后能让你保持人类尊严的，竟然是你那张无敌二皮脸。”程锋幸灾乐祸道。 “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词，比如说坚强乐观什么的。”游澈没好气道。 “你们想要拉拢我，但是又想用伤害折磨我的方式让我化魔，就不怕我成魔以后报复吗？”游澈问。 “无所谓，病毒会让每个人类转化成的魔族强制忠于教主，无论你之前是何立场是何出身。”菲利蒙主动说出了这个秘密。 “不过，之前倒是也给过你不需要变成魔族就可以投靠我们的机会，是你自己没珍惜。” “如果，打了那个病毒，就必须忠于厉君炎的话。那你不是原生魔族，更不是人类转化成的魔族。你是来自西方的恶魔，你为什么要加入重生教？”程锋问。 “我？”菲利蒙看了看他。 “你看不出来吗？他喜欢那个……那个魔君。是心甘情愿在为他做事。”游澈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菲力蒙忽然伸手碰了碰程锋脖子上那个怀表， “你不是说它是个古董吗？就是个……普通古董而已。”程锋紧张道，生怕菲力蒙抢走这个怀表。 “看你这么紧张，应该是知道的。它叫时间之轮，据说可以穿越时间，回到过去，之前一直被掌控在真理之神维尔拉的手中。”菲利蒙说。 程锋：“……” 谢谢，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面有他的好岳父，而且他的岳父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不过这玩意已经坏了，我曾经去圣域偷过它，结果一点作用都不起。”菲利蒙伸手将指针拨动了几圈，无事发生，黑白的眸底闪过一丝失望，“看，它果然坏了。” “你想回到过去做什么？”游澈问。 “让我从未出现在这世上。”菲利蒙淡淡道。 “咦？”程锋有些惊讶，这个回答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答案会和重生教有关。 “我母亲是个恶魔，但是她很漂亮，前任圣主里斯看上了她，让她生下了我。后来里斯听信了一个自己未来会被儿女杀死夺权的预言，开始大肆屠杀自己的子女，母亲为了保护我死在了地狱。后来维尔拉杀死了里斯成为了新的圣主。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终于敢重新露面。因为我有一半的神族血统，维尔拉任命我成为一方土地的守护神。但是我毕竟还有一半的恶魔血统，所以，我很在意那些人类对我的看法，对于他们的祈求我从不敢懈怠……” “原来你就是那个……”游澈说。 “什么？”程锋问。 “就是挺有名的一个现代童话故事。那个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最后还被人类抛弃的天使神像，应该是以他为原型写的。”游澈心情复杂道。 “他们的每一个祈求我都会认真倾听，尽量满足。如果我做到了，就是神明的本职，如果我做不到，就会变成这样：看啊，他果然还是个恶魔。”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从来不会在意自己拥有多少，只会在意别人拥有的是不是比自己更多。这样无尽的攀比下去，只会滋生出恶意，再然后就是爆发战争。毕竟每一个人的愿望都满足了，相当于每一个人的愿望都没满足。”游澈补充。 “我能问一下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吗？”程锋问。 “童话故事的结局是，人们摘下了神像上的每一颗珠宝，在他彻底没有利用价值后，将他的身躯融化成残渣，扔进了垃圾堆里。”游澈说。 “而真实的故事结局是，他们拔下了我的每一根羽毛，做成了装饰，最后将我的血肉分食，在战火纷飞的城堡里开着庆功宴。”菲利蒙说。 程锋：“……” “童话故事之所以是童话故事，就是因为里面发生的事情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现实中没有那个国家，所以你……”游澈问。 “因为我把那个国家灭了啊，当然不存在了。果然还是当恶魔比较轻松啊。”菲利蒙笑嘻嘻道。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的话，一定不会让母亲遇到里斯，我会亲自将里斯杀死。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快快乐乐的活着，而我也不用遭遇后来的那些事情。” 程锋：“……” 他不知道菲力蒙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为了引起他们的同情。但是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很明显用了某种春秋笔法。他只讲了自己可怜的那一部分，对于自己做过的错事，比如说毁灭一个国家，轻描淡写的掩盖了过去。经历过被菲力蒙挑拨离间的事儿，让他觉得菲力蒙说的话大概有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 “维尔拉真可怜。”程锋开口，“她杀死了前任神王，结束了他的暴政。还给了你正神的身份。你从来没有感谢过她。厉岩之前在船上也想为你赎身，就算那时你是装的，也从来没有要感谢他的意思。那些向你过度祈求的人类或许有错，但是也是你自己选择做一个讨好型人格的神，我不信那个国家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你说的对，可是做恶魔就是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让自己觉得快乐就好。”菲力蒙说。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想法。”游澈说。 “怎么，你也想灭一个国？”程锋问。 “不，如果我有机会回到过去的话，我也想让自己从未出生，这样我母亲或许还会多活一段时间。如果她不嫁入游家的话，或许还会活得更快乐点。我感觉她活着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开心过。”游澈说。 “主人，玉衡星想要见您。”女仆又过来跟菲力蒙报告。 “小程，时间之轮不是坏了，它是只能由我来启动。”杨逸忽然开口。 “逸哥，你终于说话了，你再不开口说话我还以为你要死了。”程锋松了口气。 “刚刚他把时间之轮拨动了几圈，你知道吧？我得证明这个东西没坏，不然他可能会把我交给外面那个人。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落在那个人手里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 “我要把你送回过去。” 第133章 小纸人 他曾经以为，作为创世神，杨逸应该是个很靠谱的存在。是张底牌。所以有他在身上的时候，他一直在这个鬼地方保持着冷静。 但是，他错了，他一点都不靠谱！！！比如说他压根没跟自己提过他脖子上挂的是什么玩意儿。 “……回到过去以后，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我，千万不要等到……” “唔……”程锋睁开眼睛，感觉眼前还是一片天旋地转。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一直不停的说着话。 “……所以说，这次的……杜衡长老，你没事吧？” 他终于听清了，摇了摇头，这是李清雪的声音。于是他抬起头，看着将手撑在桌子上疑惑看着自己的李清雪惊讶道，“师父？” 李清雪：“……” “你怎么……”看到李清雪还穿着缥缈峰的道袍，并且还是长发的造型，忽然反应了过来。 回想起杨逸说的“送自己回过去”的说法，于是改口，“你现在多少岁？” “二十九。”李清雪将手拢到身后淡淡道。 “哇，二十九岁。”虽然二十九岁的年龄相对来说已经很大了，但是跟六十岁的李清雪相比，那简直是嫩出水的年龄啊。程锋眼睛发亮的看着李清雪。 李清雪：“……” “有镜子吗？”程锋问。 李清雪递给他一个阴阳镜。 “我怎么是……”我怎么是魂穿啊？程锋对着镜子咽下自己想说的话，他居然变成了杜衡长老。 “那个，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来着？”程锋抬头问。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占据了杜衡长老的身体有点对不起他，但是既然已经变成了他，就先好好扮演他这个身份吧。 “关于跟山下商家合作的事情，他们想要借缥缈峰的名气，打造一个新的茶叶品牌。”李清雪说。 “这种事情，你们去找……”程锋想了想缥缈峰上都是谁负责这种事情，“……去找我老婆池淼说就好了啊。我不擅长这种签合同的事情。” 嗯，很符合杜衡长老的设定，毕竟他原本就是个这样的死宅。程锋很满意自己的机智。 李清雪：“……” “李道长，李道长，不好了，我们家少爷他疯了！”一个穿着助理制服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为什么找我？他身体出了问题去找丹房的人看就是了。”李清雪说。 “因为，因为我家少爷疯了以后嘴里喊的就是您的名儿啊，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您在哪儿的。您快去看看吧，他这么想要见您肯定是有理由的。”这位助理着急道。 “你们家少爷是谁？”程锋问。 “杜长老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段时间才刚跟我们喝完茶，我家少爷是游鸿德啊。”助理说。 “他怎么疯了？”程锋忽然隐隐产生一种猜测。 “他说……自己叫游澈，还说自己有个师弟在这儿，叫程锋，我打听过了山上没这个人。然后他又说自己师父是李清雪。李道长我倒是知道，但是，据我所知，李道长好像没收过徒弟。”助理说。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病我能治。快带我去。”程锋一乐，赶紧让这位助理带路赶了过去。李清雪也跟了过去。 果然过去以后，看到“游鸿德”身上被好几根皮带绑着在大声嚷嚷，“我没疯，我真的没疯，我都在这山上修行好几年了，我还不知道吗？” “游总，我们才刚来这山上没几天，你从哪儿修行的好几年啊。”旁边的助理擦汗道。 “杜长老？还有李清雪，你们来了倒是赶紧跟他们解释解释啊。不对，李清雪你不是叛变了吗？怎么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不管了，你快跟他们解释。”看到他们“游鸿德”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确实疯了。”程锋胸有成竹道，“去让厨房煮一碗糙米薏仁汤过来。也不用煮多熟，滚了就端过来吧，救人要紧。” “呃……这个东西能治疯病吗？”助理犹豫道。 “能个锤子，杜衡，你想整我就直说！我哪里得罪你了。”“游鸿德”大怒。 “你现在太激动了没法好好说话，我这是让你冷静冷静。”程锋说。 “游总，对不住了！要是不能让你全须全尾的回去，老爷会把我开除的。”助理端起那个盆一样大的海碗就往“游鸿德”嘴里灌。 “你要是敢灌我这个东西！回去以后我把你开除！呜呜呜……” 灌了整整一海碗没熟的糙米薏仁汤后，“游鸿德”终于老实了。 “二师兄，我是程锋，咱们穿越了。我穿到了杜衡长老身上。你穿到了你爸身上。你就稍微忍忍，假装一下你爸吧。”程锋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游澈：“……” “真的治好了啊？”助理惊讶道。 “哼。”游澈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既然冷静下来了，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李清雪开口。 “游鸿德。”游澈回答。 “来缥缈峰做什么？”李清雪问。 “谈茶叶合作的事情。”游澈不慌不忙道。 “游家的家族徽章里有什么动物？”李清雪问。 “狐狸。”游澈继续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家少爷没事了，送他回去休息吧。”李清雪转头跟助理说道。 “好的，谢谢道长。”助理忙不迭的道谢，解开游鸿德身上的皮带，把他带走。 这里只剩下了程锋和李清雪两个人，李清雪忽然唰的一下把剑横在了程锋脖子上冰冷道，“你是谁？” “我是……我是杜衡。”程锋咽了口口水紧张道。 “杜衡从来不会叫自己的夫人全名。他都是称池长老为‘淼淼’。”李清雪盯着他说。 “你好凶啊。”程锋看着李清雪有点委屈，他就没见李清雪对自己这么凶过。还有，杜衡都知道叫自己老婆“淼淼”，李清雪就没叫过自己一次“锋锋”。这么一想开始有点生气了。等回去以后算账。 “别转移话题！如果你是夺舍……” “我不是夺舍！”程锋连忙解释，“对了，你父亲！快带我去见你父亲杨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随便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我的父亲。”李清雪说。 “我不是来历不明的人，我跟他认识。再说了，就你父亲那个本事，谁能动的了他……对了……”程锋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记性很好，他掏出杜衡的手机，然后尴尬的发现解锁不了，于是问李清雪，“能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李清雪：“……” 他收起剑，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了，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程锋。 “密码是……”李清雪刚要开口就看到程锋熟练无比的解开了自己的手机密码。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李清雪惊讶道。 “都跟你认识多长时间了。”程锋拨打了那个空号，“喂，逸哥……” “咦？怎么会有人知道我这个号码？小雪？” “逸哥，终于联系上你了。快救救我！”程锋感动到落泪。 “小雪，你带这个人来见我一趟吧，我今天就在山上。”杨逸在那边笑道。 “还有游家那个小少爷，把他也带上，让他跟我一起去见你父亲。”程锋补充。 “那个，我们要单独和你父亲谈谈。”等见到杨逸后，程锋扭头对李清雪说道。 等李清雪出去后，程锋仔细跟杨逸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哦，原来是这样。”杨逸若有所思道，然后笑盈盈道，“不过，时间之轮现在是坏的，而且在维尔拉那里，想要修好的话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你们就先暂且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吧。” “还有就是，杜长老是个有家室的人，我现在也不好意思继续占用他的身体……”程锋不好意思道。 杨逸拿起旁边的一张符纸，用剪刀剪出一个小人，“那你就先用这个凑活凑活？” 程锋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出来一样，没一会儿试着动了动手，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张纸片。行吧，总比没有强。 “嗯？”杜衡也变得好像刚醒过来一样，脸上有些迷茫，“小逸？我怎么在你这儿？” “行了，这里没你事儿了，回去打游戏吧。”杨逸说。 “哦。”杜衡用力晃了晃脑袋离开。 “那你呢？”程锋抬头看向游澈，“你跟我一样，也换个身体吧，这个毕竟不是你的……” “我？”游澈俯身看了看他，“我不用换，我就是游鸿德。” “你怎么这样……”程锋惊讶道，忽然就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想要改变历史！他想要让自己从未出生！ “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享受人生，花天酒地，做一个下头男。一天包十个男模，轮流摸他们屁股。我就不信还有哪个女的能看上我。”游澈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名声不好，可能都是你害的。”程锋哭笑不得道。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不出生，他就不能找我算账。”游澈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逸哥，历史是能随便改变的吗？”程锋扭头看向杨逸问。 “当然不能，因为历史是不会发生改变的。不管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都将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杨逸说。 “父亲，我刚刚看到杜长老和游总已经走了。”李清雪在外面敲了敲门。 “你进来吧，我们已经聊完了。”杨逸说。 “杜长老好像已经……”李清雪走进房间，看到桌子上的小纸人一愣，神色有些冰冷，“这又是你从哪里招来的风流债？” “怎么是我招来的风流债？这次你可是冤枉我了。他是你带来的，应该由你来负责。”杨逸说。 “我？”李清雪惊讶道。 “那么，你是……哪里来的游魂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投胎？”李清雪低头看着他。 “他不需要去投胎，因为他有自己的身体，只是不在现在。过段时间我会亲自把他送走。不过在我送他回去之前，就由你来接待他吧。”杨逸说。 “我不会要一直用这身体吧？”程锋低头看着自己的纸片身体，真可怜，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跑。 “唔……其实给你做一个暂时能用的身体也不是很麻烦，但是用纸片来承接一个人的灵魂还是太勉强了。这样吧，小雪，你去天界灵池挖一捧泥回来，给他捏一个身体。你不是最擅长捏小人了吗？用那个给他当身体，应该暂时能顶顶。”杨逸说。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能不能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李清雪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的拒绝。 “我看了你最近的行程，太忙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放松吧。别把自己逼太紧。就这样吧，我帮你把这段时间的安排都推了。”杨逸说。 “过来。”半晌后李清雪不得不接受自己被强制放假这个现实，朝程锋伸出手。 “哦。”程锋忐忑不安的迈着两条小短腿，顺着李清雪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坐下。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程锋小心的问。他怕对方不开心是因为杨逸把自己强行塞给他导致的。 “和你无关。”李清雪说。 “哦。”程锋不再出声，感觉现在这个李清雪凶凶的，不太好接触。仿佛又回到刚认识他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我心情不好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用自责。”李清雪忽然又补充。 “这样，我知道了，嘻嘻。”程锋一个高兴，没忍住又贴得离李清雪近了点，往他脖子上蹭了蹭。 他居然还特意和自己解释了下，感觉和后来的李清雪有点像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清雪有些不明显的皱了皱眉，把他重新拈回肩膀上。 他讨厌别人触碰自己，哪怕对方只是个纸片。不如说，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个纸片，恐怕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我叫……”程锋脑筋一转，直接告诉他名字他肯定还是不好意思叫自己昵称，不如直接让叫自己昵称？ “我叫锋锋。” 李清雪：“……” “真没意思，你怎么跟个打点计时器一样只会说省略号。”程锋嘟囔。 不过他心里清楚，李清雪跟自己不熟悉的人是不爱说话的。这不怪他。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看在杨逸的面子上才肯接纳他的。自己这一来还直接让他放了假。 虽然他不理自己，但是这个角度，可以长时间的非常近距离的欣赏李清雪的美颜，他很满意。 李清雪带着程锋回到自己房间又问他，“你原来的身体长什么样子？” “问这个做什么？”程锋问。 “我明天去天界灵池取黏土重新给你捏一个身体，我总要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才能动手。”李清雪说。 “喔，你还真打算给我捏一个啊。嗯……这样吧，给我拿纸笔来，我给你画一个，我可会画画了。”程锋叉腰骄傲道。 李清雪给他拿来了纸笔，程锋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笔杆费劲儿吧啦的在纸上画着，好半天才画完。 “长得……很有特点。”李清雪看着画像评价。 程锋瞅了一眼自己的大作，堪称抽象派。明明自己在某站好歹也算半个太太来着。 “不是的，你看我现在手脚这么软，笔都拿不起来，根本没法画好。”程锋解释，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你有电脑没有，快去下载一个游戏。” 李清雪又给他拿来了电脑，程锋在键盘上跳来跳去，下载了一个捏脸游戏，没一会儿捏出一个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角色来满意道，“行了，你明天就照着这个捏就行了。” 虽然跟本人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好歹也是能让认识他的人一看到就知道是照着他捏的程度了。 “好，我记住了。”李清雪凝视了这个角色的模型许久说道。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该休息了？程锋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看了看时间。一扭头果然看到李清雪在换衣服，甚至已经掀起了衣服的大半，露出半个精壮的腰身，忽然又停住。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了，我不习惯。”李清雪不自然道。 “哦。”虽然有点舍不得，程锋还是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李清雪身上移开，背过身去。 讨厌被陌生人盯着换衣服，他理解。 没关系，反正以后他会求着我看。程锋心想。 “你这样我还是感觉你好像在看我。”李清雪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个纸片人，前后都一样。不然，你单独给我准备个房间？是不是有点浪费？”程锋说。 李清雪拿来一个匣子，“你晚上就睡在这里怎么样？” 他把程锋拎进去，还盖上了盖子。 程锋在里面沉默半天。 好家伙，原来李清雪一直藏在床底下那个小纸人是自己呀。 第134章 做自己 “天界原来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 第二天，李清雪真的去天界灵池挖来了彩泥，看他认真的在那里捏着小像，程锋好奇的问。 “我早就已经飞升过了，自然是可以去的。”李清雪边捏小像边回答。 “什么？你竟然已经飞升过了？”程锋吃惊道。 他对李清雪的印象一直是，知道他很厉害，但是具体有多厉害并不清楚。好家伙，合着他是一直在跟货真价实的神谈恋爱呢。 “飞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李清雪停顿片刻说道。 “不不不，在你这个年纪就飞升的修士，古往今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程锋羡慕道。 “我师父在这个时候……” “不要总是和你师父比呀。告诉你个小秘密，从今往后的几十年里，你师父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但是你可是成功谈恋爱了哦。”程锋打断他。 “我对恋爱不感兴趣，我也不可能会有恋人。”李清雪说。 “你为什么对恋爱不感兴趣啊？真的不感兴趣吗？”程锋好奇的问。 虽然他对于李清雪并没有什么白月光这件事感到高兴。但是对于李清雪为什么能单身这么久同样很好奇。 “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哪儿有什么原因。我不喜欢和人接触，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都不喜欢。”李清雪边捏小像边回答。 “你……你连朋友都不交，这也太极端了吧。”程锋小声道。 “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和人交流就要付出相应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我没有。”李清雪说。 “所以，你不喜欢和人交流的真正原因是，害怕无法对别人的感情做出回应所以逃避？”程锋猜测。 “我对你的感情不需要回应的。”看到对方不说话，程锋认为自己猜对了，把自己的两个小纸片手搭在李清雪胳膊上。 呃，想了想李清雪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情景，还是忍受不了。那可能，还是需要一点回应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感情不是交易，是活着就会自然而然会产生的情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程锋改口。 “我们才刚认识，你对我能有什么感情？”李清雪问。 “我想……”程锋想了想，对于现在的李清雪还有自己来说，“恋人”这个要求还是太勉强了吧。 “我想做你的朋友。”程锋说。 “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个只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就会离开的客人。”李清雪伸出手将他移开，这小纸片真是太喜欢跟他贴贴了，虽然他对于纸片的接触并不会那么抵触，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不需要的东西就是不需要。” 他为什么连友情都不需要呢？对了，断情绝缘线！程锋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未来的时间跟师父腻歪太久，差点让他忘了，以前的李清雪脑子里还有这个东西呢。 “我要和你师父谈谈！”程锋严肃道。 “我师父？你想和他谈什么？”李清雪疑惑道。 “秘密，反正我就是要和他谈谈。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去找你爸爸，然后让你爸爸同意我跟他谈谈！” 第135章 朋友费 长乐镇，一个因独特的地理风情与文化背景而常年处于旅游旺季的小镇。 “好漂亮的房子啊~”程锋满脸新奇的看着这里的青砖绿瓦。虽然是现代化的都市背景，游客也很多，但是这里的建筑却大多数都是古代风格，有种穿越到从前的感觉。 “据说是为了吸引游客特意保留的建筑风格。有很多房子的确是文物级别的古董。不过想要参观这样的房子还需要额外买票。”李清雪展开手中的地图手册。 “买票的事之后再说，我们先去找小游总吧。”程锋说。 虽然他也很想这样悠哉悠哉的跟李清雪逛下去，但想到现在的游鸿德连筑基期的修为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宝护身，得尽快找到他再说。 “这位美女……”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抱着一大兜子饰品跑了过来。 “呃……这位帅哥。”看到李清雪转过身后老人改口。 “这年头，男人留长发的可不多啊，要不要买一条发绳？帅哥不是本地人吧？来都来了，顺便买点纪念品回去呗。都是纯手工制作的，还被神庙开过光哦。上面有福宿娘娘的祝福，平安喜乐，事事顺心。自己带，送恋人都可以，多买几条还有优惠……”老人念叨着推销自己的产品。 “福宿娘娘？”李清雪问。 “是我们本地的守护神，可灵验了，好多外地人都是冲着娘娘的祝福来的，您来这里旅游竟然不知道吗？是来旅游还是走亲戚的？”老人问。 “找人。”李清雪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程锋问。 李清雪摇了摇头，看这老人还是不肯走，伸手从她的兜子里拿出一条项链，造型夸张，色彩鲜艳，廉价的质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是从那种大型批发市场批发来的。 “多少钱？”李清雪问。 “3000！”老奶奶竖起三根手指头目光狡黠道。 “这就……多少有点把我们当傻子了吧。”程锋吐槽。 李清雪伸手就要拿钱被程锋着急叫住，“别啊，她就是做一锤子买卖专坑外地人的，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真神，买什么被别的神开过光的东西啊，有没有开过光还两说呢。” “我有用。”李清雪说。 “那你跟她说，30。”程锋说。 “帅哥，这可是正儿八经在神前熏过香的，我在庙里有人脉，别的地方可没有啊。”看李清雪似乎在犹豫，老人着急道。毕竟这小帅哥看上去气度不凡，家境优渥，应该会出手阔绰，不在乎这些小钱。上次她在这里碰到个差不多颜值的小少爷，把她这一兜子东西全包了。让她后悔没多要点钱，所以这次涨足了价钱。 “三……三十。”李清雪说。 老人：“……”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缺这点钱，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这些干嘛。三十就三十吧。”老人嘟囔。 可能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李清雪最后还是给了她一张百元大钞。然后她又去跟别的游客兜售了。 “这东西可能进价也就一两块。”程锋吐槽。 “她说这东西在神庙开过光，如果是本地的神，应该能通过上面的气息联系到她，跟她求助。”李清雪拿起项链好像施展了一个什么小法术，“嗯？怎么没用？” “因为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被开过光啊。”程锋掩面道。 “她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们？”李清雪有些迷茫道。 程锋：“……” 鉴定为修仙修傻了，小时候的李清雪好歹还能算是个人精，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从立了那个什么想要超过师父的目标，人是一天比一天呆。不过好在“老了”的李清雪比现在的李清雪要好了许多。 “直接去神庙也是一样的。这个福宿娘娘的庙，是这里最大的景点。通过神像应该能跟本尊联系到。”李清雪说。 神庙里的人很多，整个福宿娘娘的神像被塑造的气派无比，金碧辉煌，除了外地游客，竟然还有很多本地人来还愿。 真的有这么灵验吗？程锋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游客有些好奇。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也许一个愿。 李清雪凝视着神像不语。 “怎么，联系上了吗？”程锋问。 “这是一个不存在的神。”李清雪轻声道。 程锋：“！” “之前我就有些疑惑，福宿娘娘这个神，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考虑到天上神明众多，有些我没听说过的也很正常。但是如果连她的神庙都不能联系到她，就说明根本不存在这个神。很有可能是为了拉动当地经济发展，故意营销出来的假神。也有过这种事，并不奇怪。”李清雪说。 的确，从当前的游客量来看，如果是为了拉动经济发展创造出来的神，那么“她”倒是很好的完成了这个任务。但是，如果是一尊不存在的神，是怎么传出“很灵验”这个说法的呢？难道都是人类脑补的吗？程锋心想。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程锋问。 李清雪沉默片刻回答，“找警察。” 程锋：“……” 还真是，朴实无华的方法啊。 “游家的小少爷？李先生，如果小游总真的在我们长乐镇失踪了，相信我，我们会比你还着急啊。”当地的警员无奈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接到通知说有游家的人要来啊。” “他可能，只是来这里游玩，所以并没有怎么惊动当地的人。”李清雪说。 “这么大的人物，出门也不带个保镖什么的吗？”警员沉吟道，“你放心，如果找到小游总的下落，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把他找出来。” 事已至此，李清雪也不好再说什么。正要离开，一阵争吵声忽然从大厅那边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程锋问。 “老问题了。”警员扶了扶额，以为是李清雪在问他回答，“我们长乐镇的小公主，嫌自己的名字太土，想要改名。她妈妈是不同意她改名的，所以她就经常来我们这儿妨碍公务。” “小公主？”李清雪问。 “昵称罢了。”警员笑道，“她的母亲是长乐镇的祭司，据说能跟福宿娘娘进行沟通。真假我不知道，不过每年的敬神大典都是她主持的，能吸引不少游客。以前，长乐只是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能发展起来全靠她的母亲，如今，她母亲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一个人物。她的女儿可不就是长乐的小公主么。” 等到程锋和李清雪出去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还在那里吵。 “我都已经成年了，还不能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吗？” “户口本？我带了身份证还不行吗？改个名而已，不用这么麻烦吧。” “咦？”就在李清雪路过时，女孩朝这边一瞥，眼前一亮，忽然拦在了李清雪面前，“等等，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李清雪：“……” “抱歉，我有急事。”李清雪说。 “加个联系方式用不了多久的，有什么急事我帮你去办呗。先交个朋友试试嘛。”女孩说。 “我对你不感兴趣。”李清雪直接说。 “嗯？那你……对钱感兴趣吗？一千万，做我一个月男朋友。”女孩从包包里拿出支票簿。 蛙趣，师父被富婆看上了。程锋瞪大了眼睛。 “两千万？三千万？再加就不礼貌了，我只是让你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又不是让你入赘。”见李清雪还是没反应女孩继续说道。 “多少我都不感兴趣。”李清雪说。 “很好，从来没有人这么拒绝过我。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女孩说。 “噗……”程锋忍不住一笑。 “看你一个人来派出所，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没准儿我能帮你解决。”女孩说。 “清雪，刚刚那个警员说，这个女生的母亲是这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准儿找她办事儿会比那个什么福宿娘娘好使。”程锋说。 “你想让我出卖色相？”李清雪低声问。 “呃……我可没这么说，只是随便跟她打听几句消息，她应该很乐意告诉你。”程锋说。 “你有没有见过……或者，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游鸿德的人？”李清雪不抱任何希望的问。 “游鸿德？”女孩果然满脸的迷茫。 “告辞。”李清雪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姓游的人是谁，但是我妈可能知道啊。她要是也不知道，我就让她去问下福宿娘娘。你先别着急走啊。”女孩着急的拦在他面前。 听到福宿娘娘这个词，李清雪走的更快了，毕竟他们才刚刚得知福宿娘娘是个不存在的假神。 “我崔长生就这么没有魅力吗？”看到李清雪走的毫不犹豫，女孩沮丧的低下头。 崔长生？程锋忽然想起什么，这不就是游澈母亲的名字吗？难怪游澈会来这个小镇。 “李清雪快回去！快去问问那女孩的事情！”程锋着急的拍了拍李清雪的肩。 “她不是说她不知道吗？”李清雪说。 “她就算不知道也肯定跟小游总失踪这件事情有关！游鸿德就是为了她才来长乐镇的！”程锋笃定道。 李清雪不得不转身走了回去。 “怎么，改变主意了？”女孩眼睛发亮道。 知道这女孩是游澈的母亲后，程锋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对于游澈母亲的印象，程锋一直是听游澈本人述说的：体弱多病，恬静温柔。但是眼前的女孩：精神小妹儿，活力四射。烫着颜色鲜艳的头发，化着色彩浓烈的妆，服饰风格也十分夸张，用现在的词来形容，大概是辣妹风？如果不是因为她本人十分漂亮，底子摆在那儿，换个人来可能都驾驭不住这种风格。 “我想知道我朋友游鸿德的下落，他失踪了，你有办法帮我吗？如果能找到他我一定会……” “以身相许？”女孩眼睛发亮道。 “必有重谢。”李清雪不受影响的继续说道，没有被女孩带跑偏。 “这样吧，你先跟我去见一下我的母亲，她的人脉很广，应该很快就能打听到你朋友的下落。重谢什么的，就不需要了，毕竟我什么都不缺，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女孩问。 “对了，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清雪。”李清雪回答。 “好秀气的名字啊，我叫克瑞斯汀。”女孩说。 “那么，克小姐……” “我不叫克小姐，我不姓克，直接叫我克瑞斯汀就好。”女孩说。 “我不太习惯叫这些外国名儿。既然克小姐是九州人，有没有更符合九州文化的名字？”李清雪问。 “崔长生。”女孩闭眼小声道。 “抱歉，我没有听清。”李清雪说。 “崔！长！生！你故意的吧？李清雪，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先跟我出去吧。”崔长生没好气儿道。 “噗……”程锋又是忍不住一笑。 等走出派出所后，程锋看到一群同样打扮夸张，妆容浓烈的年轻男女吹着口哨，开着摩托停在这里。 “克瑞斯汀，这小白脸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哪儿拐来的？”一个女孩语气欢快的问。 “嗯，怎么样？我厉害吧？”崔长生问。 “不错啊，长得比之前那几个好看多了。一个月后把他让给我怎么样？”女孩艳羡的上下打量着李清雪。不习惯被如此赤 裸的眼神凝视，李清雪直接背过身去。 “算了，等以后再说吧。今天的朋友费呢？”女孩问。 朋友费？程锋震惊的看着崔长生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他们，“给，拿去花吧，不够再跟我要。” “崔姐大气！”这帮人愉悦的比了个手势，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朋友费？”李清雪显然也注意到了什么，转过身问。 “哎呀，小帅哥是不是担心我被骗了啊？真是心地善良啊。是我自愿给他们的啦，因为一个月以后他们就要跟我分道扬镳了。无论是我主动接近的人，还是主动接近我的人，都只能跟我来往一个月。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包括交朋友也是。”崔长生说。 “那，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呢？”李清雪问。 “一个月以后，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我就会自己开始赶人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才刚认识，能相处的时间还长的很。来来来……”崔长生打开那扇红色超跑的蝴蝶门。 “小帅哥坐过这样的车吗？送你一辆也可以哦~” 程锋：“……” 这游澈的母亲怎么流里流气的啊？ 第136章 倒霉 “妈，我回来了~”绚丽醒目的跑车带着他们驶入丝毫不逊色于游家的豪宅。一来到自己的院子，崔长生就高兴朝守在那里的女人扑去。 “宝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这位是？”崔长生的母亲打量着后面的李清雪温和笑道。 “哦，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李清雪’，妈，他们在找一个叫游鸿德的人，你认识吗？”崔长生问。 和女儿崔长生不同，崔长生的母亲是一个气质很温婉的女人，说话也很柔和动听，化着符合这个年纪的淡妆，穿着打扮也颇有品位。 “游鸿德？我认识他，但是他不一定认识我啊。”女人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崔长生问。 “游家是大企业，可不是我们这种小暴发户能比的。他要是来这里做客，作为镇上的代表，我肯定会收到通知去接待，可是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女人说。 “哦，原来这个什么游鸿德还是个大人物呢。”崔长生似懂非懂道。 “你好，我是长生的母亲，如果先生是来镇上旅游的，肯定早就已经听说过我的大名了。我叫崔百命，这个镇上的人都叫我百命夫人。”女人友好的朝李清雪伸出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母女团聚了。”李清雪同样客气的跟她握了握手。 “没关系，长生本来就喜欢带朋友来家里玩，人多才会显得热闹嘛。不然这么大的宅子，连点烟火气都没有。”崔百命语气有些宠溺道，“对了，要不要等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在下寻友心切，就不多叨扰了。告辞。”李清雪说。 “小伙子说话文绉绉的，从事什么职业？既然是游总的朋友，那么身份背景想必也不简单吧？”崔百命笑了了笑，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肩问。 “修道之人。”李清雪回答。 “哦，大师？”崔百命问。 “不敢当。”李清雪说。 “长生，你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位小师父啊？”崔百命扭头问。 “就……派出所啊，他们当时在那里找人。”崔长生不明所以道。 “小师父要是方便的话，为小女卜上一卦如何？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她疼得不得了。生怕她以后的人生会遇到什么挫折。”崔百命说。 她这是……突然要干嘛啊？怎么突然就要师父算命？程锋同样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所有的修士都会算命，夫人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梦神殿。”李清雪说。 “我知道，但是，卜算之术，算是修行的一门必修课吧？不管学得如何，小师父都不可能不会。我说的对吗？”崔百命问。 李清雪：“……” “生辰八字。”半晌后李清雪开口。 “啊？哦……”崔长生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报上了自己的生辰。 “福薄命浅，红颜薄命。”李清雪算了一会儿后回答。 这也太直白了，不怕得罪人吗？程锋听了咋舌。虽然他知道从未来的角度来看师父算对了。 崔百命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那笑容愈发显得寒凉。 “小师父不会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花钱找你逆天改命吧？”崔百命冷冷道。 “所以我不喜欢算命。”李清雪叹气道，“因为我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是可以改变的。算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绝对。”言下之意似乎在说是你硬让我算我才这么说的不怪我。 “送客！”崔百命转过身，朝旁边的管家冷冷道。 “小帅哥，等等……”在李清雪离开的时候，崔长生又追了出来，看上去态度依旧友好，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唉，怎么说呢，我妈说你在咒我早死，让我不要跟你玩了，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是算错了吧，也不一定是咒我。其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出生起，我的运气就一直蛮好的。” “算命这种东西，随便听听就好，不必往心里去。毕竟命格是可以靠自己改变的。我本来就不擅长此道，也有可能算错。”李清雪说。 “如果有游鸿德的消息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去告诉你。对了，你听到我的八字应该知道过段时间就是我生日了吧，有时间记得一定要来找我玩啊。”崔长生依旧活泼道。 从崔家离开后，李清雪一直没有说话。 “那个，清雪，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程锋坐在李清雪肩膀上说。 “有人在跟踪你。” “我发现了。”李清雪轻声道。 “怎么说呢……”程锋坐在他肩膀上因此可以直接看到他身后的角度，“有好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问题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修士。” 如果是正常人发现被跟踪，大概会一直往人多的方向走。但是李清雪专门找了个没人的小巷钻了进去。 “他落单了，快跟上！”发现李清雪只剩一个人了，这群人终于从暗处钻了出来，一群彪形大汉将李清雪围了起来露出狞笑，“老子最喜欢揍小白脸了。一想到你那张小脸在我拳头底下……” “下手轻点。”程锋不忍的提前捂住眼睛。 “砰砰砰砰……” 半分钟没到，这帮大汉纷纷跟下饺子一样倒在地上七扭八歪。李清雪拧着眉一脸嫌弃的用手帕纸擦着手。 “谁派你们来的？”李清雪问为首的那个男人。 “我怎么知道，兄弟们拿钱办事，你先好好想想自个得罪了谁吧。”这个男人捂着个脸有些委屈，“md，接这活儿之前谁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啊。不行，越想越气，回去以后我要投诉，得加钱。” “跟你认识的人都是修士，跟你有仇的人也只会是修士，是谁花钱找了一帮普通人对付你啊？”离开这帮人后，程锋问李清雪。 “不清楚。”李清雪说。 “会不会是那个崔百命？因为你咒她女儿早死，所以她生气了？”程锋猜测。 “不像是。”李清雪回答，“她看上去不像是会用这种低级……”走着走着李清雪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程锋疑惑，然后低头一看，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拼命拍着李清雪的肩。 像李清雪这种，连打完人都要擦手的洁癖，走路居然踩到了狗屎，这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李清雪：“……” 他沉默一会儿，忽然伸手护住狂笑不止的程锋转了个身。啪啦一声，在他原来刚呆的地方，一个花盆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楼上一个女孩拼命道着歉。 程锋：“……” “来追我啊，哈哈……追不到追不到……”一群孩子嬉笑打闹着忽然从李清雪这边路过，一个冰激凌球啪叽一下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对不起，孩子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您衣服的干洗费吧？”后面孩子的母亲拼命道着歉。 “不用了。”李清雪大踏步的离开，堪称脚下生风。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迫不及待的脱掉所有衣物，甚至都没有去在意程锋是不是看着他。像他这种洁癖，应该是早就忍受不了那些东西了。可是等到他跑到浴室打开花洒一看，发现居然没水。 李清雪：“……” “我说你这一天也太倒霉了，毕竟这种级别的酒店没水可不常见。”程锋在外面说。 “不是我这一天倒霉。”连一秒脏污都忍受不了的李清雪，干脆先用水系仙术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擦着身上不断滴落的水滴出来，“是从崔家出来以后开始倒霉的。” “你是说，崔家可能在咒你？”程锋一愣。 “不清楚，但崔百命看上去的确不像是普通人。”李清雪边给自己换着干净衣服边回答。 “为什么？”程锋问。 “她让我给崔小姐算命，应该是在探查我的底细。这是最简单的，检测一个人有没有真本事的方式，毕竟对于一个刚认识的人，想要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真修士，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要跟你斗法。她应该是懂一些，但是具体懂多少并不清楚。” “话说，你不介意当着我的面换衣服了吗？”程锋突兀的问。 李清雪正在换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片刻后小声回答，“你想看就看吧，不介意。” 好耶，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随便看了。程锋的眼睛开始在李清雪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360°无死角的凝视。嗯，身材真不错，好想上手去摸一把。如果目光有触感，他现在恐怕已经把李清雪摸了个遍了。 李清雪：“……” 他打开匣子，把程锋拎起来装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喂，你这不是还是很介意吗？”程锋在里面抗议。 李清雪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酒店经理拼命的道着歉，说是水管突然坏了，给他们住宿费打了八折，换了新的房间，还送了楼下spa馆的免费体验券。这事才勉强结束。 在新的房间，一切安好，本以为倒霉的事件应该就此结束。李清雪正要休息，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立即冲了出去。 他看到在他原来水管坏了的那个房间，一个黑色暗影朝倒在地上的一个年轻女性袭去。一道剑光闪过，暗影倒在地上不动了。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死人吗？”女性害怕的爬起来慌忙跑到李清雪身后。 咦？崔长生？她来这里干什么？程锋看清这个女性是谁后有些疑惑。 李清雪朝暗影走近看了看，发现是一具面色灰白的死尸。正当他打算仔细查看时，死尸忽然化作了一滩黑色烂泥消失在了地板中。 “呀！”崔长生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我该不会是……被那种脏东西缠上了吧？” “崔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彻底找不到死尸的下落后，李清雪转身问。 “咳……是这样的。”崔长生终于冷静下来，“我听说，你住在这家酒店，特意打听到了你的房号来找你。因为在你离开之后，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终于查到了游鸿德的下落，虽然没有找到他本人。” “这是长乐一些店家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到游鸿德来到长乐以后，先去商业街逛了一圈，在一个专门卖特产的老婆婆那里买了些工艺品……我去，这个游鸿德好帅啊，我还以为做生意的都是地中海啤酒肚……” 程锋：“……” 他佩服崔长生的神经大条，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帅哥。 “……之后，婆婆跟他推荐了这里最有名的景点福宿庙。根据庙里的监控视频来看，他的确去过那里，之后就没有别的线索了，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你们。” “话说，刚刚那个东西，好可怕，我怕，再遇到那个东西，你能不能，当我的保镖一段时间。”崔长生心有余悸道。 “那个东西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之前的确住在这个房间，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换了，它应该没有及时得到消息所以连累了你。”李清雪说。 “可是，我还是很怕啊，万一它不是冲着你来的，就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办？福宿娘娘保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 “如果它的确是冲着我来的，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更危险。”李清雪说。 “但是，但是你起码不怕那个东西不是吗？它来了，你再像刚才那样刷的一下把它解决掉好了。拜托了，我后面会换别的保镖的。”崔长生哀求道。 李清雪叹了口气，“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家里起码是安全的。” “谢谢，谢谢……”崔长生忙不迭的道着歉。 “清雪，又有人在跟踪我们。只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在去车库取车的路上，程锋坐在李清雪肩膀上看着后方说道。 “崔小姐，过来一下。”李清雪将崔长生拉到一边，拿出两张隐身符贴在他们身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先别出声。”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冲了出来，四下张望了下，发现没人后烦躁的摸了摸头，“怎么回事，他们去哪里了？这里应该没地方躲才对。” “喂？”年轻人打了个电话，“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不是说让你们去教训一下那个小白脸？怎么他还能大摇大摆的跟长生从酒店里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电话那边也很生气，“tmd，那小白脸一下子撂倒我们十几个兄弟，你也没跟我说那小白脸是个练家子啊，我们没跟你多要钱就不错了，就这么点钱还想让兄弟们帮你卖命……” “什么练家子，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弱鸡，连这都对付不了你们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吧……” “你……”崔长生生气的扯下隐身符跑过去，“你居然跟踪我，还找人对付我新朋友？” “长生？你是从哪里……对不起，长生，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根本不能接受跟你分手。”男人说。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之前不是也答应好只跟我交往一个月的条件了吗？”崔长生说。 “我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你对我的考验。我没有通过考验吗？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对不起，长生，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男人抓住崔长生的手不断哀求。 “放手！不是考验，我对你已经看腻了！”崔长生拼命甩开他的手。 “我改！我改！脸我也能改，你看腻了我就去整容好不好？长生，克瑞斯汀……” 吱呀吱呀，一阵不祥的声音传来，在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酒店高处的广告牌螺丝忽然松动，咣当一声掉了下来，整个砸在了男人的肩上。 “呀！”崔长生尖叫一声躲开。 “救命……”男人倒在地上，捂着几乎被割成两半的肩膀，血流如注，不断呻吟。 “急……急救电话……”崔长生颤抖着掏出手机。 李清雪走过去，扶起男人，为他输送了一些治疗用的真气，男人哀嚎的声音小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他死不了。”李清雪说。 “总是这样……”在急救车的呼啸声中，崔长生捂着脸小声的哭泣，“和我接触超过一个月时间的人，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霉运，爱情也好，友情也好，我最多只能拥有一个月的时间。” 第137章 密道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送崔长生回家后，程锋问。

“去福宿庙。”李清雪回答。

“咦，我记得那里晚上不是会关门吗？”程锋问。

“就是因为会关门，所以才需要去看看。白天有人在反而不好动手。”李清雪说。

他们来到这座神庙，在白天还显得热闹非凡的神庙，此刻安静的可怕。李清雪抬头凝视那尊巨大的神像许久，忽然伸手用法力将神像挪开，一个隐藏的密道显露出来。

“咦，你怎么知道？”程锋惊讶道。

“声音不对，我白天来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地板下是空的。”李清雪跳入密道，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密道内狭窄而又幽暗，李清雪不得不拿出手机照明。

“这里是什么地方？古代陵墓吗？”程锋观察着四周问。

“如果是陵墓，不应该修建的如此简陋，更像是用来隐藏什么东西的暗室。”李清雪说。

走着走着两人发现一间密室，密室内竟摆放着许多石棺，李清雪将纸垫在手下，打开其中一口棺材的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年纪看起来还不大的女尸。

“呀！”程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崔小姐，你怎么还没回家？”李清雪转过身皱眉道。

“我……我本来想跟你道个谢再回去的，可是我听到你不知道跟谁说要去福宿庙。这庙是我妈的心血，我想着，你大晚上来这里肯定不干好事，就想来……还愣在那里干嘛？快救人啊。”崔长生着急道。

“她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只是用了特殊的防腐手段而已。”李清雪说。

“怎么会，她看起来还……”崔长生走过来一看，发现棺中的女孩虽然还栩栩如生，但是确实死了。

李清雪打开一口又一口的棺材，每个里面都有一具尸体，看上去年龄都不大。

“杀人案，而且还是一起大规模杀人案。要赶紧报警！”崔长生自言自语，“对了，证据。”她拿起手机，一张又一张的拍着现场照片。

“这口棺材，是空的。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打开最后一口棺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李清雪说道。

“小帅哥，你别吓我啊。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那，会去哪儿了呢？”崔长生害怕道。

“知道怕还跟来。”李清雪冷冷道。

“这里可是神庙，谁知道神明脚下，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崔长生说。

“谁？”察觉到门口有个暗影，李清雪警惕的拔出剑来。

“呜呜呜……”崔长生立即捂住脑袋躲到李清雪身后。

“别动手！自己人！是我，我是游……游鸿德。”那边的人影举起手来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果然是游鸿德（游澈）。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清雪把剑收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来长乐以后刚下飞机没多久，就遇到一个叫‘百命夫人’的人，她说她是镇上的企业家，欢迎我的到来。还问我是不是有在此地投资的打算，邀我去吃个饭。其实，我只是来这里的找人的，但是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就跟她走了，之后就失去意识了。醒来以后出现在了这里的一口石棺里。还好我来之前买了许多法宝护身，才没在里面憋死，就是在这里迷路了。”游澈说。

“咦，这和我妈跟我说的不一样啊。”崔长生惊讶道。

“你妈是谁？”游澈问。

“我妈就是百命夫人，听说你失踪，她特意找了个私家侦探，然后侦探告诉我们，说你下飞机以后去了福宿庙，没有跟我妈吃饭这回事啊。”崔长生说。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游澈问。

“这些事情等出去以后再说吧，这里看起来不大对劲儿。”李清雪凝神道。

“对对对，先出去再说吧。这破地方儿我真是呆够了。”游澈忙不迭的点头。

几人从密室里出去不久，不远处忽然传来呜呜的哭声。

“难道这破地方儿还有其他人？”游澈问。

李清雪警惕的拿着剑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那里哭得好不伤心，看到李清雪后哽咽着朝他扑过来，“哥哥，我好怕，这里好黑……”

“道长小心！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崔长生忽然大喊。

好在李清雪早有防备，他一个闪身，女孩扑在了对面的墙上，化成了一滩烂泥，继而又恢复成人型，盯着李清雪幽幽道，“为什么要躲？果然大人都是假好心。”

“她……她是我小学时最好的朋友，因为意外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崔长生害怕的捂住嘴。

李清雪一道剑气袭过去，小女孩顿时冻成了冰雕，之后身体碎成了残渣，但是更多的暗影从后面涌了出来，如潮水一般将他包围。

李清雪冻住最前面那一层，将崔长生从游澈身上一推，同时将程锋往他肩上一放，“快走！”

“可是，小师父……”崔长生刚想说什么就被游澈一把拉走，“他让我们走就赶紧走吧！留在这里也是拖他后腿。他很厉害的，放心。”

两人朝着出口方向跑去。后面果然没有那些东西追过来。

“话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游澈趁机问。

“崔长生。他们是谁？我旁边不是只有李清雪一个人吗？”崔长生回答。

“什么？！！”游澈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崔长生，“你是……怎……怎么可能？”

“对吧，我也吓了一跳。”程锋说。

“你怎么会是这……这……挺好……很有个性……”

看来她这个浓妆艳抹的打扮把游澈都给惊到了，他可能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妈妈这副样子，所以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震得两人几乎站不住。

“他没事吧？”程锋担心道。

“他能有什么事，师父这么强的人，你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我们。”游澈说。

“我要去看看！”程锋从游澈肩膀上跳下来，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喂，你等……”游澈看了看程锋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未来的母亲，最终还是选择崔长生这边，扶起她，“崔小姐，我们赶紧出去吧，等会儿我怕这里塌了。”

“李清雪？李清雪？”程锋往前方跑着，一路上看到许多碎石，有些担心，忽然啪叽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发现是堵空气墙。是李清雪设下的防护结界。

绕着看不见的空气墙走了一圈后，他终于看到了师父，在不远处静静地坐着，看起来相当的虚弱，手边的剑无力地垂落在一边，长发散乱。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此时也已经染上了些许暗色。但是从周围随处可见的冰晶来看最终还是他赢了，看来这次的敌人相当的棘手，竟然把他逼到了这种地步。

“李清雪！李清雪！快点把结界撤了！”程锋拼命的敲着结界。

“嗯？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李清雪缓慢抬起头，一向有着严重洁癖的他，此刻却对自己满身的尘土和脏污毫不在乎，眼神疲惫的看着前方。

他撤掉了防护结界，程锋立即扑到他身上。

“你不怕死吗？”李清雪轻轻问。

“我知道你会赢。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再用这种结界防着我了，我怕我下次找不到你，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程锋把头埋在他身上说。

“我设下这个结界，不是为了防你，是为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我只是个小纸片，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我会在你身上藏好不让人发现。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李清雪：“……”

“下次，这个结界不会再对你生效了。”李清雪摸了摸他的头，强撑着站起来离开，“这是只属于你一人的特权。你可以，想什么时候来找我，就什么时候来找我……”

他们终于安全的回到了酒店，吃下了恢复用的丹药，换好了衣服，李清雪坐在床上开始运功疗伤。

“今天晚上不要再把我放进匣子里了，我想和你一起睡。”程锋贴在他身上说。

“可以。”李清雪点了点头。

明明只是一张纸片的重量，却让他感觉好像有一个人的灵魂在跟他相互依偎，但是，并不讨厌。真是奇怪，明明之前他最讨厌与人接触。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纸片吗？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一直以小纸人身份和他相处的男性终于有了实体，长得大概和那个捏脸软件捏出来的形象差不多，但是更加的可爱。他抱在自己身上，摸起来很软，用平时经常能听到的那个干净清澈的嗓音炫耀般的说道，“我变成人啦，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他想看这张脸想了不止一次，将对方紧紧揽在怀里。看着对方的脸蛋逐渐开始泛红，眼神开始迷离。唇瓣被吮得红肿，无意识的发出喘息，双手在他背上抓出划痕。

“不要……别……”那嗓音逐渐变得沙哑，小声哀求。他却充耳不闻，吮去对方眼尾流出的泪滴，将对方箍得更紧，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呼……”李清雪忽然醒来，头上全是冷汗，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看了看还在休息的小纸人，李清雪伸手把程锋拎起来放进了匣子里。

“干嘛干嘛？”突然清醒过来的程锋有些懵逼，是要换衣服吗？还是不给看？他还以为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跟李清雪之间的隔阂也会越来越浅。结果怎么还越来越害羞了？

等从匣子里放出来的时候，李清雪的衣服已经换了，床单好像也换了，他本人正坐在桌子前快速的捏着他的小泥人，“等我把这个捏好的时候，你就有身体用了。”

“我不是说了不用那么着急吗？”程锋挠头。

“你……想跟我做朋友，还想一直陪在我身边，是不是稍微……有那么点……喜欢我？才这么说？”李清雪耳根微红的问。

“嗯，我可喜欢你了。”程锋不假思索的回答。

“喜欢我什么？”李清雪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问。

“喜欢你……”程锋想了想，喜欢他多次救自己性命，将灵魂分给自己一半，在寂寞的时候陪自己聊天，尊重自己，在年少的时候帮自己走出心理阴影……这都是未来的李清雪干的呀。

“……喜欢你的脸，长得好看。”程锋只好这么回答。

李清雪：“……”

“我明明……也有很多其他地方很优秀的。”李清雪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