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失忆仙尊后》 1. 第 1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应寻站在很高的地方,身旁黑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就在耳边,似乎酝酿着大暴雨,地面震荡,已是千疮百孔,不断有黑气从无数裂缝中冒出。 仙界九重境坍塌,黑色如蚁群的魔军涌入,皆是刀剑相撞、阵法相对的声音,血液、残肢以及滚落的头颅随地可见,又随着一声声炮轰化为灰烬。 大量灵气灌进凡界,与原本遮天的魔气混和,不曾修炼的凡人无法承受仙魔混杂的气息,身体炸开血雾,哀嚎一片。 “天地失序,生灵涂炭,这是您想要的吗?”温润的声音忽然而至,如钟鸣敲击着应寻的头颅。 不过是简单的幻术,应寻抬眼冷嗤:“当然,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要带魔族重上仙界。” “是吗……”随着一声叹息,她眼前的景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浅褐色眼眸,眼尾平直,鼻梁挺拔,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收紧的下颌骨勾勒出脸部干净利落的线条,本是张极清冷的脸,却因为额头的梅花烙印添出几分妖异。 是她的男宠——段轻羽。 应寻安然呆在凡界帝王的宫殿中,目光打量着他,眼睛微弯,抬起手,“你可以使用魔气了?容嵬的医术当真不错。” 段轻羽单膝跪地,用额头轻触她的手背,“多谢尊上派人为我诊治。” 这是魔族表示恭顺的动作,尽管段轻羽不愿弯曲脊背让这个动作更标准些,应寻还是很满意他的态度。 她已经建好传送阵,即将攻破仙界最后一层屏障,进入九重境,心情分外舒畅,目光流连在段轻羽劲瘦的腰上,欺身扯开他红色的半透明纱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呼吸贴近他的颈侧:“既然感谢我,就做点让我开心的事吧。” 自她袖间爬出来一只通体漆黑鳞片泛光的蛇,缓缓缠住段轻羽赤着的脚腕,钻进衣服里向上攀爬。 应寻的手指划过他微凉的下巴抚摸着他凸起的喉结。 段轻羽顺从地扬起脖子。空气中浮动出暧昧的氛围,她半蹲下来,黑蛇肆意游走,她嘴角的笑意更浓。 忽然段轻羽握住了她的手腕,应寻不解抬眼,发现他眼睛中不含半点情.欲。 “尊上,仙魔纷争不该牵扯无辜的凡人,您执意进攻仙界,这些凡人全都会死。” “总说这些做什么?”应寻面露不悦,手指缠住段轻羽,“到时候三界归一,仙魔两族皆是我的子民,凡人死了还清净呢。” 段轻羽因她的动作,身体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 他轻喘几口气,艰难地退开了半步,改用双膝跪地的姿势,态度谦卑:“您答应过我会放弃进入仙界。” 墨色长发披散在地上,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应寻只能看到他脖子后面凸起的骨头。 她的目光完全冷下来,猛的揪起段轻羽的长发,让他迫不得已露出修长的脖颈,黑蛇悻悻地爬回她的袖子。 应寻的拇指掐在他的喉管上,语气嘲讽,“我答应过你又怎样?你可别忘了,你早就不是青羽仙尊,不过是我的玩物,高兴时候玩玩,不高兴了丢一边,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即便我死也不能阻止你。”段轻羽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应寻丢开手,觉得厌烦,“跪着吧,跪到我统一三界。” 段轻羽的身体失去控制地倒下,胸口因缺氧剧烈起伏,应寻看都没看一眼,甩袖踏出房间。 就在她迈过门槛的时候,背后忽然出现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气息之危险让她顿时汗毛竖立。 她快速转头,以段轻羽为中心快速聚起大量灵力,使他的纱衣浮动在半空。 太可怕了,即便是大乘期修士自爆内丹都远没有这个威力大,更何况是灵根受损过的段轻羽。 应寻瞳孔紧缩,意识到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她调动全身魔气,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惊惧:“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 段轻羽在灵力形成的飓风中站起身,半垂的双眸泛出金光,宛若神祇降临,“应寻,我必须阻止你。” 应寻目眦欲裂:“你……” 段轻羽似乎说了句什么。 应寻来不及分辨,因为她眼前只剩下刺目的光芒,顷刻间身体和灵魂被强大的灵气吞噬。 “啊——” 应寻从床上被人踢下来,身上一痛,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睡觉鬼叫什么。”有人嘟囔着。 应寻冷得一激灵,睁开眼睛看到潮湿漆黑的四周,和挤满宫女的通铺,瞬间清醒过来,她又梦见死时的场景了。 上辈子她被段轻羽杀死后没去见阎王爷,反而回到了百年前。 穿着磨皮肤的粗布衣服,吃着粗茶淡饭,不时还要遭掌事厨娘的毒打。 从魔界至尊回到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落差实在太大,她花了很长时间适应。 如今距离重生过去三个月,除了偶尔被死时的噩梦缠上,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 应寻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将她踢下床的厨娘张灵四仰八叉的占领了她的位置,脸上的得意盖都盖不住,一看就是故意的,这人一贯看她不顺眼。 应寻去院子舀了盆冷水,不由分说浇在她头上。 张灵猛的睁开眼,刚要从床上弹起,应寻比她更快一步,跳到她身上,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往下按,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张灵拼命挣扎,扣破了应寻手背的皮肤。应寻连眉毛都没皱,更别提松手了。 周围人已经醒来,可无人敢点亮蜡烛。 现在临近魔神节,是魔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谁也不敢冒头,生怕被连带着一块惩罚。 应寻就是看中这点才下的狠手,正得意时,突然心口剧痛,手中力道随之一松,让张灵逮到机会,手脚并用地反扑上来,死死压在床上。 张灵见她虚弱,对着她的头又敲又打,揪着她的头发往床上撞。 应寻紧紧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这些疼痛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最严重的是,她的心脏疼得像在被万千只蚁虫啃食!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眼神冰冷,是体内的蛊虫发作了。 其实她本是深渊域主之女,六岁进入培星阁作为魔尊亲卫培养,被种下了蛊毒,十四岁因天赋低下被逐出培星阁,发配到膳房。但体内蛊虫无人帮她解除,每隔三月就要发作一次,必须去魔务署领取解药。若不能及时得到解药,将会全身溃烂致死。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自己在这段时间领取到的都是品质最低下的解药,勉强能缓解疼痛,保住性命,但对修炼大有害处。 她已经吃了一年,再吃几次连现在筑魔期的修为都要保不住,她是吃过苦头的。 她要彻底解除体内的蛊毒才行。 应寻缓了好一会,脸上已经被打得红肿,终于攒出力气将张灵推下去,忍着剧痛背上包袱出了门。 —— 正午刺目的阳光下,凡界临墨镇的空气中都散发着食物的香气,间或有小孩从人群中间穿过,应寻仰起头感受着这份在魔族几乎感受不到的温暖。 她吞了在魔务署领取的劣质解药,立即跟着副总管吴大通过传送阵来到凡界,采购魔神节所需的食材。 这是件肥差,膳房的人都削尖脑袋想要来,应寻为了这次机会就是蛊毒发作也要来,这是她唯一可以办自己事情的时候。 上辈子她当上魔尊后找到了彻底解蛊的方法,根源在于一种由魔目夜蛾变异来的凡 2. 第 2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很快几个穿着相似的仙君走近他的店铺。 领头的青年一身月白色窄袖交领袍,缀着蓝色纹样,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一副仙人之姿,让人心生敬仰,又不敢靠近,生怕亵渎了他。 他站在门口,浅褐色的眼眸落在齐放身上,嗓音清润,“老板,我们想买些符纸和丹药,您打烊了吗?” “没有没有。”齐放赶紧热情地将他们请进铺子,“几位是云涧宗来的仙君吧?您们随便看。” 青年微微颔首,迈过门槛。 他身后的俊秀少年反而顿住脚,满脸不可置信,“有魔气,你们灵器铺还招待魔族?” 齐放不用回想,肯定是应寻的气息,忙赔笑着说:“我们临墨镇临近魔界,经常会有魔族过来的,小仙君初来乍到可能还不太适应。” 少年打了个寒颤,“这魔气让我浑身难受,你们能不能禁止魔族出入啊。” “魔气沾多了容易走火入魔。我去过的州府都严禁魔族出现在修士活动范围内,你们临墨镇太宽松了。”另外一位长相清丽的少女跟着说道。 齐放没答话,心里直叫苦,这几个小仙君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松,他们哪知道现在临墨镇的灵器生意全让玄云派抢跑了,他再不做点魔族的生意连口饭都吃不上了。 带队青年回过头,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寻常:“不愿意进来的人可以在外面等着。” 先前说话的两人却个个噤声,乖乖走进铺子。 齐放瞬间明了,这位在队伍里的地位最高。 下一刻便有人叫住他:“师尊,我们真的不去玄云派?” 问话的少年看起来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位,一双杏仁眼又圆又大,再配合上有点婴儿肥的可爱娃娃脸,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不去。”青年微微侧头,露出凌厉的下颌,“不必和他们寒暄。” “可是……”娃娃脸还要说什么,被青年漠然打断,“展宁,我们是来除妖,不是来交友的,具体情况他们已经在信中写明,没必要去耽搁时间。” “这怎么能叫耽误时间!”娃娃脸很不服气。 青年眼尾平直,神色威严,“出发前许宗主如何交代你们的?” 娃娃脸低下头,闷声说:“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知道就好。”青年点头。 娃娃脸吃了瘪,表情不太好,过了半刻才恢复温和的神色问齐放:“请问这附近有客栈吗?” 齐放不动声色地把装有追踪符的丹药瓶递给他们,笑着说:“我们临墨镇啊就一家客栈,你们往东走两条街,看见路口的天香楼,再往北走不到一里地就到了。” —— 直到戌时应寻才跟着吴大重新回到客栈,饿得饥肠辘辘。 他们这趟拿回去的只是部分易储存的食材,等到魔神节临近还要再让商贩送些新鲜食物到传送阵。 不过她注定过不上这个魔神节了,她计划着趁魔神节人多手杂,赶在那时候离开魔界,不容易引人注目。 现在妖兽已经出现,她只要跟在云涧宗后面,等他们解决了妖兽,她吃上内丹就可以完全解蛊,只是她记得那妖兽的效果太猛,吃下后还需服用特制丹药调理。 应寻虽记得丹方但对炼丹术一窍不通,到时候还得再找个炼丹师,这可是笔大开销,口袋里的四吊钱肯定是不够的。 她盘算着离开魔族的细节,根本没听见吴大说话,直到被张石硬按着要坐下喝酒时才回过神来。 她掀起眼皮,站着没动,“我不喝酒。” “让你喝酒是吴管事看重你,快坐下吧,别不识抬举。” “你识抬举你喝呗。”应寻看着吴大一脸色眯眯的模样,讽刺他。 张石语塞,收到吴大的眼神,带着剩下几人一块扯住应寻的胳膊,硬要往她嘴里灌酒。 应寻扭开脸,眼见胳膊暂时挣脱不开,猛地抬脚踢翻了桌子,盘子碗筷的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灌她酒的人被这声吓住,一时没了动作。 吴大勃然大怒,豁得站起来,指着她鼻尖,“行!给脸不要脸是吧?张石给我找根棍子来,今天不把她打死我不姓吴!” 临墨镇本就没什么外人,客栈里的人不多,零星几人侧目看向这场闹剧,更是无人阻拦,连老板和店小二都躲到柜台底下静观其变。 应寻的瞳孔极黑,盯着人的时候总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吴大火气上头,没在意那点恐惧,手中胳膊粗的木棍挥得虎虎生风。 她连躲都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棍,说道:“打死我你也没命活,你知道我爹是谁。” 吴大的手顿住,他当然知道,他早就打听过,应寻身份没那么简单,她是深渊域主的女儿,本来颇受魔尊器重,但自从被发配膳房一年,没见过有人给她撑腰,倒有几个塞钱要折磨她的,他这才有胆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可看她这幅底气十足的模样,吴大又有些迟疑,毕竟是血肉至亲…… 他这么一迟疑,拿着木棍的手臂就被人拦住了。 指甲修剪浑圆的手指按住他,吴大扭头看过去,一个圆眼睛少年从他身后走出来,周身的气息令人难以忍受。 “仙族?”吴大挣脱开少年。张石立马凑过去,轻轻揭开吴大的袖子,被吴大痛叫着踢翻在地,他被少年握过的皮肤赫然出现被腐蚀的痕迹。 吴大既惊又怒,“我和你们仙族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六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便是你们魔族的作风?”小少年轻蔑地勾起嘴角。 吴大老鼠似的眼睛瞄见少年孤身一人,年龄又小,底气足起来,“我们魔族怎么办事,关你屁事?” “今天我管定了。”少年含笑地看向应寻身边的魔族,“把她放了。” “不可能!”吴大让几个手下把这个乳臭未干的仙族拿下,却见几个穿着同样蓝白色衣服的人走进客栈,尤其是打头阵的青年身上散发的灵气让他浑身发毛。 他瞬间怂了,要知道魔族在凡界被仙族杀死,只能自认倒霉,压根没人追究,连魔尊都不管。吴大做到魔殿膳房副总管的位置费了不少心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算了算了,松开她吧。这小贱人有点本事,能引来仙族帮忙。” 应寻身上的桎梏消失,她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目光死死盯在少年身后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上,咬紧了牙关。 这道熟悉的身影,化成灰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段轻羽。 竟然真的会遇到他! 应寻咬着他的名字,手指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翻涌的恨意。 没见到他之前,她可以告诉自己大不了重新来过。 但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只疯狂叫嚣着一件事情,杀了他!扒了他的皮,剐了他的眼,挖出他的心肺,才能解心头之恨。 她 3. 第 3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躲在门后的应寻睁开眼睛,魔族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夜视力极好,何况窗外月色正浓,不必费力就能认出偷偷摸进来的人是吴大。 他果然贼心不死。 吴大一猛子扎进床里,抱住一手被子,才反应过来床上根本没人! 他顿时大感不妙,回头对上了一双瞳孔极黑的眼睛,冰冷无机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一条巨蛇锁定了它的猎物。 “闭眼,躺下。”那双眼睛的主人居高临下地对他下了命令,吴大想要反抗,可惜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浑身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眼睛也好像被黏住一样不自觉闭上,怎么挣扎都分不开,肥胖油腻的身体很快像烂肉般瘫在地上,还不断的挣扎蠕动。 应寻一个手刀敲晕吴大,匀了两口气。 以她现在的水平,动用瞳术控制一个没什么修为的魔族还算轻松,但想要控制筑基期以上,譬如郁展宁之类,恐怕就得使出全力了。 她在吴大的腰间摸索了半天,找到钥匙和储物袋。 他的储物袋没有禁制,应寻轻易打开,清点一番里面的财产,拿走了五吊钱。 早知道管齐放要大点的储物袋了。应寻遗憾地想着,用脚踢了踢吴大,看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估计明天早才能醒来。 她懒得把他拖出去,也不想和他共处一室,立马起身出门,准备在吴大的房间睡一宿,那可是天字号,睡得肯定舒服。 锁门的时候应寻余光瞥见抹白色影子,跟鬼魂似的站在走廊上,侧目看去,竟是段轻羽。 这一身白衣,配上惨白月光,即便是大美人也能变成凄厉恶鬼,好在段轻羽五官冷硬,衬出几分肃杀的气氛,顶多像个煞神,不至于那么恐怖。 但换成胆子小的,绝对能把人吓出好歹来。 “你站那儿干嘛?”应寻本不想再和他说话,但架不住好奇。 段轻羽的视线难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我睡不着。” 应寻心说你站在门口难道就有什么助眠作用了,刚想出言讽刺,忽然想到,“你不会是听见动静,特意出来看情况的吧?” “我确实听到了动静。”段轻羽浅褐色的眼睛看向屋内,“但不至于让我出来查看。” 应寻简直是自取其辱,恼怒地闭上嘴。 她明知道段轻羽瞧不上魔族,瞧不上自己,但每每印证这一点的时候又控制不住情绪,恨不得把段轻羽再度绑起来,困在小屋子里,强迫他低下高傲的头颅,让他像过去那样臣服于自己才能罢休。 应寻捏着虎口冷静下来,心中默念了五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段轻羽身边路过,踏上三层的天字号房间。 上楼的时候她远远看了一眼,月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这人出来晃悠什么。 第二天吴大迷茫的睁开眼睛,发觉窗外已经大亮。 他躺了一宿地板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在那个小贱人的房间,昨天半夜他摸黑过来…… 吴大琢磨过味来,他让应寻摆了一道!那小贱人一开始就防着自己,等着自己送上门。 他冲出房间,推开通铺的房间,没看见人,又冲进院子,看见应寻正在洗脸,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掀了她的脸盆,“好你个小贱人,昨天使了什么妖术把我迷晕了?” 应寻看着满地水渍,拧干毛巾,满脸无辜:“我能使什么妖术?我要真有那本事,还至于在膳房干活?” 对啊,吴大停下来,想想也是,她本就是因为天赋太低才送来膳房的,想来没那么大本领能瞬间迷晕一个大活人,他揪着应寻:“那你用了迷香?” “我用没用你大可以去检查一遍。”应寻后退一步,“是你喝醉了酒跑到我的房间睡觉,没有人迷晕你。” 宿醉让吴大十分头痛,他对上应寻那双瞳色极黑的眼睛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但要抓住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想起来。 应寻趁他愣神的间隙快速脱身,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拿出自备的干粮吃起来。 旁边有人递了碗水过来,“喝点水吧。” 应寻侧目,郁展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我们今天就要离开去西边的山上了,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下次见面别再被他们欺负了。” 应寻勾起嘴角,“嗯,我会的。” 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 当天下午应寻跟随吴大返回魔界,刚一回到后厨房,张厨娘就安排她去切猪肉,膳房正热火朝天地为三天后的魔神节准备贡品。 应寻拿上杀猪刀熟练的开始割肉。 上辈子魔神节这天,对于她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 在之前短短十五年的人生里,她被人不断抛弃,六岁父母抛弃她,将她送去培星阁训练,十四岁培星阁抛弃她,让她去膳房当厨娘。 无论做女儿还是做魔尊的刀,她的结果都是不合格。 但是培星阁抛弃她尚且可以理解,她在魂力测试中得了下等。魂力是承载灵气或魔气的能力,能力低说明能够到达的上限就低,通常来说魂力下等的魔族最多只能修炼到筑魔期三段,再无进益可能。 培星阁为魔尊培养亲信,根本不需要废物。 可上辈子她始终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也会抛下她,血缘至亲怎么能轻易断绝。 因此她趁着魔神节这天,魔界各域之主赶来魔殿庆贺的机会,从膳房偷溜出去见了她母亲,深渊之域的王后。 她的母亲过得很幸福,带着不足十岁天真烂漫的孩子在花园里赏花,是她未曾见过面的妹妹,点点灯光下可以看到她满足的笑脸。 而应寻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出现在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辨认了许久,终于认出她来,却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满脸戒备,甚至在她靠近的时候,将孩子护在身后,掏出防身的小刀。 应寻怕她伤着,用瞳术控制着想让她放下了刀,母亲看她的眼神更加恐惧,直到魔尊出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僵持。 那之后魔尊发掘了她的瞳术天赋,加以严苛的训练,让她进入九殿下的侍卫队,掩护他的第九子顾知运潜伏在仙界,为他肝脑涂地,几次重伤。 再后来她获得魔心的力量当上魔尊,为了稳住地位,不惜杀兄弑父。 如今已然想通,她不会再去祈求母爱,也不会再执着于为何会被父母抛弃,她走在一条艰难的路上,注定亲缘浅薄。 应寻分割完猪肉,洗了洗满是血腥臭气的手 4. 第 4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几个时辰前—— 应寻将纸条扔进水里后,藏在树后看到张灵捞起纸条,抿起嘴角。 临近晚饭时间,她快速扒拉了几口饭,避开众人独自走进后花园的假山拐角处,昏暗不见天日的角落里已经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在等候她了。 “应寻!”黑影从假山里走出来,微弱的光线下露出本来俊朗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上挂着爽朗笑容,连眉角都是飞扬的。 此人是魔尊第六子顾知行。 现任魔尊顾承天的孩子非常多,到应寻当上魔尊后,他足有三十九个存活的儿女,害她杀都杀不完。 不过除了他最爱的第九子顾知运,魔尊对其他孩子都不怎么在意,像顾知行小时候就被扔进培星阁,和应寻同时参加训练。 顾知行生性肆意洒脱,不能适应培星阁残酷的训练,没少受伤,当时应寻各项成绩均是第一,对他颇为照顾。所以尽管顾知行比她大几个月,在她心里也是小弟一般的存在。 “我给你写的小纸条派上用场了吗?”顾知行眉眼关切地问。 应寻点点头:“鱼儿上钩了。” “那就好。”顾知行舒了口气,又抱怨,“你神神秘秘地究竟打算做什么?” 应寻定定看着他,上辈子两人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她最终不得已亲手杀了他,但至少现在是可以信任的伙伴。 她昂起头,说:“再帮我干个体力活。” 应寻带他去膳房库,门口守着的正好是跟随吴大去凡界的人之一,按着应寻灌酒的那人。 “我去将他引来。”顾知行说。 “不必。”应寻按住他的袖子,“我去就行。” 说完大剌剌走过去,没半点想隐藏的想法。 那人看见是她,眼神不屑:“出入木签给我看看。” “没有。”应寻摊开手。 “没有你过来干嘛?”那人表情变得猥琐,上下瞄她,“投怀送抱来的?吴副总管满足不了你了?” “不是。”应寻的声音像是浸过寒冰,“杀你来的。” “疯了吧你,好大的口气!”那人抬起头,刚要开骂,正对上应寻反射着冰冷光线的漆黑眼睛,顿时如坠冰窖。 “不许动哦。”应寻提起嘴角,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绕到他身后,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可怜这人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丢了性命。 顾知行躲在暗处微微皱眉,但没有迟疑地跟着应寻砍断门锁,看她拖着那人的尸体进了库房。 因着临近魔神节,里面的食材很丰富,从凡界带来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按照各自的分类,几乎将库房堆满。 应寻找到十几袋面粉,对顾知行说:“和我一起用绳子把面粉袋两两绑在一起,然后再挂到房梁上去。” “行。”顾知行挽起袖子,听话照做,边绑边问,“这下总该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吧?” “你知道的,我讨厌膳房那些人。”应寻踩着梯子将面粉扛上去,声音从高处传下来,坚定又残忍,“我想让他们死。” “所以?”顾知行昂起头,仍然不解。 “你想想如果库房爆炸,毁了这些名贵食材,魔尊会怎么做?”应寻走下来,眼神狡黠。 “我父亲会将他们全部处死。”顾知行瞪起眼睛,“你打算让仓库爆炸?怎么做到?” “大量面粉漂浮在空中遇明火会爆炸。”这是她上辈子知道的事情,应寻看着挂好的面粉,“我打算划破所有面粉袋子,配合风符让面粉浮动。而你帮我写的那张纸条可以引人半夜前来,想必他们手上一定会拿着照明的蜡烛。” 昏暗的库房中,顾知行看向应寻的眼睛,隐约感到一丝悚然,“那你怎么办?魔尊同样会降罪于你。” “我要离开魔界,去凡界生活一段时间。”应寻说得理所应当。 顾知行却大吃一惊:“这么突然?你体内的蛊虫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不用担心。” “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完全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拿解药,可以给你魔石。”顾知行有些急切,不满道,“我总觉得你这阵子变了不少。” “哪里变了?”应寻挑起眉毛。 顾知行张了张嘴,“与我疏远,不常来找我,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刚才被应寻杀死的小厮身上,而且比以前更残忍,他没有说出口,“算了,没什么。” 应寻是他的挚友,他应该支持她的决定。 他收回视线,认真地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会的。”应寻抬起眼睛,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仙界相遇,为了相同的目标。 —— 听见爆炸声时,应寻刚刚跟着吴大用通行牌出了魔殿斩仙门,这几日吴大频繁出入魔殿运送新鲜食物,守卫并没有拦他们。 吴大迷茫的小眼睛里映出窜天的火光,口中喃喃:“魔殿出事了?” 应寻回过头,魔界的天空从未如此亮堂过,煞是好看,然而她漆黑的眸子仿佛照不进一点光亮,“与我们无关,我们要赶在天亮前买到魔尊最爱的咸菜。” “啊,对。”吴大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不断重复了两遍,脚步匆匆地往传送阵赶去。 应寻抿起嘴有些不耐烦,她对于瞳术的控制十分得心应手,但吴大这种毫无修炼底子的人,被瞳术控制次数多了,到底伤脑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从重生那刻起,她便几次动用瞳术控制吴大,让他带自己去凡界,借着机会她在凡界给自己找了个隐蔽住处,就等着解蛊后过去住一段时间。 现在她必须尽快追上云涧宗的脚步。 她猜测仓库损毁,魔尊应该会以魔神节的贡品准备无误为重,等过了魔神节再秋后算账,因此她这两天还不用太过担心魔族会追上来。 应寻踏上传送阵,再次来到临墨镇。 “魔尊指名要王大娘家腌菜。”吴大不断念叨着,“要赶在天亮前送回去,魔尊要配粥吃。” 应寻看他这么认真,着实想笑。其实腌菜的事情魔尊确实半夜要求过一次,但不是今天。 凡界的天色头一次不如魔界亮堂,她揪着吴大的衣领:“这就去买。” 实则带着他脚步不停地往临墨镇西边的树林里走,直到密林中应寻才放开他。 “王大娘的铺子不在这里。”吴大四处张望,“贱人你骗我!” 说着他就要揪住应寻的衣领,在他的手指还未碰到的时候,应寻已然抽出别在后腰的杀猪刀,手起刀落刺入吴大的脖子。 吴大连惊叫都来不及,嗓子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瞪大了眼睛盯着应寻,几乎脱出眼眶,仿佛要用目光杀了应寻。 应寻笑得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刀,温热的鲜血溅出半米高,不断嗞在她脸上衣服上。 她一点没躲,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 吴大瘫软倒在 5. 第 5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崇魔殿内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高台上身着黑色华服的男人双腿交叠,一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落在蛇形扶手上:“怎么回事?” “回尊上,是膳房几位厨娘半夜去库房,不知发生了什么引起了爆炸。”左护法埋着头说。 “那几个厨娘呢?”魔尊垂下眼睛。 “全都死了。”左护法弯着腰站起来,呈上一张纸,“这是死掉的六位厨娘名单,包括一名掌事厨娘王二嫂,数目与库房尸体数一致。另外副总管吴大和一名看管库房的小厮不见踪影,小的已经派人去寻查了。” “不见了?”魔尊看着名单,眯起眼睛,“把斩仙门的侍卫叫来。” “是。”他的贴身随从应下,退出了大殿。 左护法抬起头欲言又止。 其实这份名单里还有深渊域主的女儿应寻,被掌事厨娘改了姓名,他觉得有必要告知魔尊,但见魔尊半张脸隐在阴翳中,他不由打了个寒战,忆起魔尊对她的态度—— “魂力下等的废物,就算出身好又如何?深渊王也不敢在我面前多说一句。洒扫处、魔膳坊、浣衣坊随便给她找个去处,不要再来烦我。” 后来深渊域主也确实没再提过这个女儿。左护法想了想,既然魔尊和深渊王都不在意她,他也不必多嘴,死了便死了。 魔尊的手指落在扶手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仿佛是在催命,令所有人噤若寒蝉:“让膳房总管进来。” 王仁早就候在门外,进来的时候完全是跌倒在地上,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觉得本尊该如何处置你?”魔尊语调极缓,毫无起伏。 在王仁听起来完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惧怕得声音战栗:“尊上饶命,我一定在魔神节前重新准备好贡品,保证仪式顺利进行。” 大殿重回寂静,只能偶尔听见灯芯燃爆的噗呲声,这点声音足以让王仁吓得直打哆嗦。 魔尊开口:“魔神节前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我可以饶你不死。” 王仁如蒙大赦,连磕了三个响头:“谢魔尊开恩。” “退下吧。” 王仁连忙弓着身体,迈着碎步后退离开崇魔殿。 魔尊用食指撑着头,沉默片刻,看着伏倒在地一众人的后背,对左护法说:“去做三件事,调查吴大和失踪小厮,调人去膳房帮助王仁。 “最后一件,魔神节后处死原膳房所有人,别让他们死的太轻松。”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才并未承诺过什么。 “是。”左护法连忙应下,侍卫来报斩仙门的看守侍卫来了。 “带进来,我亲自审他。” —— 应寻跟在云涧宗的队伍里,嘴角带了点得意的笑意。 段轻羽到底还是同意了郁展宁的提议。 在临墨镇他尚且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到了这里他找不到理由,只能带上她。毕竟丢下迷路的魔族不管不顾,确实不符合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仙族作风,他再怎么讨厌自己,在弟子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几人在山里转了一天,天黑前到达了之前扑棱蛾子出现的位置,可并没有感受到妖兽的半点踪迹。 向导村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往山里走,只说明天天一亮他就必须回去,看起来对那只妖兽十分恐惧。 没办法他们只得就地扎营,点燃篝火。 郁展宁拿了两条烤鱼,递给应寻一条,自己拿着一条在她身边坐下吃起来。 应寻环视一圈,其他人都坐在离她很远的位置,抓鱼烤鱼的全过程都没有叫上她。她半点没出力,得了一条鱼,受了好几个白眼。 “别人都对我避犹不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郁展宁啃着鱼,口齿不清地说:“只是想对你好,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你们仙族不是都讨厌魔族么。”应寻转着手里的签子,并没有吃。 郁展宁很认真地看向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魔族没有偏见,不会因为你是魔族就讨厌你。” “那你还挺特别。”应寻笑起来,“恐怕其他人都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的。”郁展宁凑近她,“别看我们师尊好像对谁都不在意,其实他只是面冷心热,对谁都照顾,不管是仙是魔还是凡人。” 这话说给别人或许就信了,但应寻半个字都不会信,她和段轻羽相处十年,就算最开始他是被迫的,但养条狗十年了也会对她摇尾巴了,而段轻羽呢,白眼狼一个。 她看了眼段轻羽,见他脊背挺直地盘腿坐着,拿着一枚丹药放进嘴里,用笔写着什么。 应寻收回视线,“我倒是觉得他对你格外包容,处处纵容。” “啊?”郁展宁没想到话题聊回自己身上,挠了挠脑袋,“其实师尊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所以可能对我更照顾一点。” “你爹的弟子不该跟你是平辈么。”应寻很疑惑,“怎么做起你师父了?” 郁展宁羞赧一笑,满脸崇拜:“因为师尊实在太强了,他来到云涧宗的时候就已经是元婴期三阶,差一步突破化神期,这样的能力怎么可能当个普通弟子。” 应寻瞪了瞪眼睛,她对段轻羽的过往不甚了解,上辈子直到她当上魔尊,段轻羽单枪匹马闯进魔界杀了一个域主她才注意到这号人。 按理说段轻羽现在应该不到三十岁,这个年纪能达到元婴期三阶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要知道仙族的平均寿命是五百多岁,天赋普通的仙族穷极一生只能达到金丹期,天资不错的三四十岁可以到达金丹期,想要到元婴期至少得得五六十岁了。 放眼整个修仙界他的天赋都绝对是顶尖的存在,怪不得上辈子那么嚣张,若不是仙阁将他献给自己做阶下囚,恐怕他们还要再斗个几百年才能分出胜负。 应寻多少有点嫉妒了,“他魂力得是上上等吧。” 郁展宁摇了摇头:“超越了上上等,据说试魂石开裂了都没测出他的极限。” “……”应寻闭上嘴不愿再说,她上辈子拿命提升魂力,结果段轻羽年纪轻轻的站在她的终点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郁展宁话锋一转,小声说:“所以我们师尊人气很高,很多女修士追求他,毕竟双修之法可以提升魂力嘛。” “哦。”应寻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他俩关系好到八卦这事的地步吗?再说了她上辈子可以随意挑选男宠,也没想过用谁来提升魂力。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段轻羽安排好了守夜的人选。 照例没有应寻什么事,想也知道这些仙族不可能安心睡觉把命交给一个魔族。 只是应寻在培星阁养成了习惯,睡眠极浅,但凡一点动静都会立即醒来,这毛病上辈子差点就治好了,如今回到百年前,毛病又重新回来了。 因此半夜她听见不寻常的风声时,立即睁开了眼睛。 天空视线可见的范围里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正在逼近,遮住了月光。 她赶紧爬起来,看见段轻羽已经将其他人叫醒,大家都保持着安静,除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那个黑影似乎循着篝火的光找到这里,所有人都暗自做好了准备。 直到向导被郁展宁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飞蛾,惊叫起来:“啊!怪物来了!就是这只 6. 第 6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应寻低头看去,阵法中的飞蛾已筋疲力尽,再也挣扎不动。 段轻羽指挥道:“收阵。” 地上的武器颤动起来,应寻能感受到几股灵力汇聚的更加紧密,飞蛾的翅膀已经被勒断了块。 这时段轻羽猛然从地上拔出他碧绿透亮的青云剑,抬手控制着它刺穿飞蛾的身体,飞蛾垂死挣扎。 段轻羽控制着剑柄,不断有鳞粉沾染到他身上,月牙白色的衣服甚至闪出微弱的荧光,好似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白光中。 直到人面图案的翅膀垂落在地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拔出剑。 所有人长出一口气。 应寻呕了口黑血,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的缘故,身体反而轻快了点,她用衣服抹去了血渍,挣扎着从树上爬下来朝飞蛾走去。 “你要做什么?帮助妖兽不成,还想耍什么花招?”她刚落地,之前因灵力不足提前退下来的郎庭轩立马拦住她。 应寻嫌恶地看他一眼:“你这眼睛不仅长得小还没用,不如挖下来泡酒喝,还算有点用处。” “你!”那人被她怼的语塞。 和他同样退下来的高华黎上前一步,振振有词:“其他人或许没看清,但我俩看的清清楚楚,你往阵法里丢了符纸让这只妖兽妖气大增。” 应寻疼得懒得应付他们,她觉得自己身体都要被蛊毒腐蚀化掉了,推开二人时用力地方的皮肤立马和衣服粘在一起,疼得她直皱眉:“我要这个妖兽的内丹,你们也要阻拦我吗?” “哦,原来奸计不成,立马改变策略,要用它内丹提升功法了?”郎庭轩退开半步,目光鄙夷,“你们魔族真是卑鄙下作,为了修炼无所不用其极。” 应寻强忍疼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们仙族又强在哪里?你们不用丹药提升灵力还是不用双修提升魂力?做着同样的事情,我们魔族就是品行恶劣,你们仙族就是追求大道,恶不恶心啊。” 郎庭轩张了张嘴。 “不要争执了。”段轻羽收回青云剑走过来,“这只妖兽于我们无用,张花姑娘想用便拿去。” 这话说的好像施舍给她的一般。 应寻听了不舒服,但那点不适跟身体的剧痛相比微不足道。 那两人已经被郁展宁拉去一边,没人挡着应寻的路了。 她走到飞蛾面前,在一双双不友善的目光中摸索着它的身体,找准位置,一刀刺进去,用手掏出了一颗白色的珠子,上面还沾着从它身体里流出的黄色粘液。 应寻只是随便擦了擦,面不改色地将它放进嘴里。 “呕。”有人忍不住干呕。 她吞下内丹朝那人看过去,却越过了众人的肩膀看到了远处山上的日出,不由怔愣。 她很喜欢看日出,可惜在魔界的日子根本看不到,上辈子她看过最好的日出是在凡界的几年。 那段时期是她唯一能安心欣赏美景的时候,也是唯一值得怀念的日子,若不是最后被那个男人拒绝,或许那段日子的记忆会更加美好。 应寻收回目光,云涧宗的人开始收拾包袱。她浑身的疼痛感并没有消除,反而比吞下妖丹前更剧烈,让她站立不住,跪坐在地。 恐怕是金丹期的内丹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范围。 “张花姑娘,快收拾包袱我们带你回去。”郁展宁走过来,想要帮她收拾。 应寻将自己的包袱拉到身前,拒绝道:“你们先走,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 郎庭轩说:“师弟,你别再爱心泛滥帮助她了,她根本就是奔妖兽来的,什么在树林里迷路全是骗人的。” 郁展宁带着求证的目光看向应寻。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应寻没否认。郁展宁露出失望的表情,不再说什么,转身找段轻羽去了。 应寻的视线跟了过去,落在段轻羽挺拔的身影上,有些遗憾,这回终究是没机会杀他了。 她的目光停留片刻,才发现他白皙的脖子上起了密密麻麻一片红疹子,在一身白的装扮中颇为刺眼,估计是因为沾染了有毒的鳞粉。 原来他也不是毫发无伤,只是半点没表露出来。不过这点小伤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云涧宗的人全部走后,连篝火都熄灭了,徒留几根黑炭似的木头,看着有些萧条,唯有清晨的鸟鸣格外喧嚣。 应寻吞了一粒顾知行给她的增魔丹,盘腿运转周身魔气,感觉身体舒服了点。 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出一段距离,挑选了一颗枝繁叶茂便于隐藏的大树,费力爬上去后躺在了上面。 她身上被腐蚀的痕迹在缓慢复原,但随着爬树的动作衣服上仍然渗透出不少血迹,看上去十分可怖。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应寻猜测魔族的追兵很快就会过来,以她的身体状态没办法跟他们玩捉迷藏躲避,只能静坐一处。 反正体内蛊虫已死,他们首先会判断她已死亡。若不再寻找或是没有找到她便是最好的结果,若真运气不好被他们找到,他们看见她这幅模样,大概率会认定她死亡回去复命。 若他们定要检查,这么高的树,应该会先派一两个人上来,她以瞳术可以应付过去。万一实在运气不好,糊弄不过去,就说明她命该绝。 应寻闭上了眼睛,静等自己的命运。 她不是没想过向段轻羽求救,但这个念头转瞬被她扼杀在脑海里,她绝对不能忍受向杀死她的凶手求助。 在树上仰躺了半日,树影间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抚慰了应寻受伤的身体。 她接连吐了三次血,浑身的疼痛感消散了一些,原本溃烂的皮肤也愈合了大半,不再痛得坐立难安。 这时下面出现了几道嘈杂的脚步声。 “九殿下,那个女人在树上。”有人说,“浑身是血,看来是死透了。” 九殿下顾知运?应寻闭上气息,有些意外怎么是他带队过来。 她还以为顾知行会想办法出来,帮助她蒙骗魔尊。 不过这样也好,她上辈子给顾知运当了两三年近卫,顾知运又给她当过几年男宠,自己对他的魔气水平知根知底,算是魔尊子嗣中比较差的,不难对付。 但他为人阴险狡诈,还是得多留几个心眼。 “嗯。吴大死了,她八成是遇到那群除妖的仙族也被杀死了。”少年尾调上扬的声音在树下响起,应寻刚要松口气,就听见他说,“我上去看看。” “殿下不可,这么高的树还是让小的们上去吧。”另一人出声阻拦。 “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废物吗?”顾知运低声呵斥,其他人再不敢说话。 应寻闭着眼睛听见布料摩挲树干的声音越来越近。 随后树枝一颤,有人跳了上来。 再之后是长久的静默,她有些不耐烦,正要睁开眼用瞳术控制顾知运的时候,两根微凉的指腹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微 7. 第 7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郁展宁脸色一白,“张花姑娘,我一路对你颇为照顾,你为何要污蔑我?我有什么理由杀我师尊?” “理由不知道,但行为很明显。”应寻勾起嘴角,笑得狡黠。 “我什么行为让你产生了这么大误解?”郁展宁一副她不可理喻的模样。 应寻收起笑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凡界修士都知道,仙族沾染过多魔气会走火入魔,尤其是突破的关口,更是一点魔气不能碰。你一路假装热情,实则不断拉我靠近段轻羽,想用我身上的魔气影响他,让他渡劫失败。” “太可笑了,我今日才知道师尊要渡劫。若我早知道,必定会阻拦师尊来凡界的。”郁展宁面露委屈,“你不能用臆想污蔑人。” “是么。”应寻的语气不急不缓,“那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拦我走进他的护体阵法?” 郁展宁脸上的表情凝滞住,沉默了半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第一面。”应寻昂起下巴,轻蔑地说,“你笑得太假了。” 郁展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弯了腰,这次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再抬头他完全褪去了虚伪纯真的笑容,换成几分狰狞的恨意:“是,我是打算杀了他,段轻羽作为我父亲的关门弟子,却勾结魔族谋害我父亲,我怎能不杀他!” “联合魔族?”应寻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斩钉截铁,“绝不可能。” “你又不了解他,怎知不可能?”郁展宁问。 应寻心说我就是太了解他了才知道不可能,他为仙族可以忍辱负重呆在她身边十年,将她一招毙命,怎么可能勾结魔族陷害自己的师父呢。 “依我看,要么你师父是魔族,要么这事另有隐情。” “胡扯!你少污蔑我父亲!”郁展宁气急,“我就知道你看上段轻羽了!” “有病吧你?”应寻一下也炸了,“你哪只狗眼看出来我看上他了?” “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你从见到他眼神就灼热得仿佛要把他烧穿个洞,这眼神我可见过不少。”他学着应寻昂起下巴,“你也太明显了。” 应寻:“……” 她现在就把这人杀了,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她那是想把段轻羽碎尸万段的眼神。 忽然她的头发根根直立起来,是天雷要来的预兆! 她连忙退出阵法。 天地昏暗,狂风席卷,第一道紫色的天雷砸在段轻羽身上,月白衣衫猎猎作响,漆黑如墨的发丝随风飘扬。他纹丝未动,脊背挺直,神态安宁,并无半点痛苦之色,不像在渡劫,倒像是天神下凡。 一击过后他并无任何异样,想来是承受住了天雷的力量。很快黑色云团中又隐隐闪着光,在酝酿着下一道天雷。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天雷接连砸在段轻羽身上,他周围的土地变得焦黑。 忽然他身体前倾,胸腔震动,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应寻大喜,段轻羽连续几日面对魔气,又因杀妖兽沾染一身鳞粉,再无修为高的仙族护法,几重作用下,果然出了差子。 她往前几步要看得更仔细些,忽然身后一股劲风夹杂着灵气,朝她命门袭来。 应寻脊背发麻,条件反射地侧身躲过,转头一看郁展宁提着剑快速朝她脖子刺来,面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我思来想去,还是先解决了你这只魔族老鼠比较稳妥。” “是么。”应寻身体灵活地躲避着,语调却缓慢,“想杀我会是你今天最后悔的决定。” 她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摸进储物袋,掏出两粒增魔丹,在仰起头的瞬间放进嘴里咯嘣嚼碎了,大量魔气瞬间流进她的经脉之中,令她浑身发麻发热,精神随之亢奋。 近战技巧、瞳术控制她早已驾轻就熟,先前只是魔气匮乏,发挥不出它们应有的效果,如今魔气暴涨,她如鱼得水,用短小的杀猪刀接连攻击郁展宁的要害,仅凭几招便扭转形势,转守为攻。 郁展宁微微皱眉,腾起身体后退半步,利用长剑的优势与她拉开距离,让她的杀猪刀碰不到他。 应寻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第五道天雷后将是段轻羽最虚弱的时刻,她要赶在那之前解决了郁展宁。 她抬起眼睛,如蛇瞳般的眸子锁定郁展宁,对视的瞬间减缓了他的动作,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杀猪刀落在他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划破他的颈动脉,让他去见阎王爷。 “你使得是什么妖术?”郁展宁吓得声音变了调。 “下辈子再学吧。”应寻抬手要划开他的脖子,忽然白光闪现,巨大的难以抵挡的冲击力将她连人带刀一块弹飞出去。 应寻在空中翻滚三四圈,勉强用手指扒住泥土,稳住身形,抬眼看见段轻羽不知何时竟然从护体阵法中走出来,远远挡在郁展宁身前,俯视着她:“不要杀他。” 一句话、四个字轻易点燃了应寻的怒火。 她咬紧牙关,胸口的恨意燃烧起来。 又是这样! 上辈子仙阁将他献给自己做奴隶,他非但不记恨,反而杀了她拯救仙族。这辈子郁展宁趁他渡劫要他性命,他却冒着渡劫失败的风险从阵法里出来阻止自己杀他。 她实在想问问段轻羽到底凭什么,就因为那些人是他的同族,所以不管怎么背叛他,伤害他,都能得到他的原谅和庇护? 那她呢,他们魔族呢?合该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享受不到半点阳光,阴暗如老鼠般生活着,也得不到他的半点共情,以至于要让她和魔族几百年来上仙界的愿望付之流水。 以身份分善恶的世界,实在可笑至极,这样的段轻羽更是愚不可及。 她冷笑出声,捡起杀猪刀,“你又不是我师尊,我凭什么听你的?他要杀我,就该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 轰隆隆的雷声再度响起,应寻抬眼一看,第五道天雷不知何时已然劈下,笼罩住段轻羽和郁展宁。 她的脸都被近在咫尺的光晃得一白,连忙后退,好在刚才飞出去得远,并没有受到波及。 要是被化神期的雷劫劈到,她绝对会没命。 雷电过后,她往郁展宁那边看去,以他的修为受此一击肯定会没命,段轻羽不让自己杀他,但老天要收他。 结果定睛一看,郁展宁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反倒段轻羽身上充盈的灵气骤减,显得颓败不堪。 但段轻羽脸上看不出什么痛苦之色,仅仅微皱着眉,用手握住郁展宁刺向他胸口的剑,手心汨汨流出鲜血:“展宁,我没有害师父。” “那他现在为何杳无音信?你又为何要毁了我爹的魂灯?”郁展宁出奇愤怒,“我爹的魂灯上明明浮现了黑气,说明他遭遇了魔族,你非但不去救,还要销毁证据!不是与魔族勾结又是什么?” 段轻羽并未解释,闭了闭眼睛,眼角冷 8. 第 8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锵”的一声,仿佛刺中了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再一细看,她手中的杀猪刀居然折了。 她摸了摸段轻羽的胸口,确认没有任何坚硬之物,迷惑了。 可能是这把刀本身就不堪重负快要坏了。 她为杀猪刀辩解了一番,又拿起郁展宁留下的剑。 这把剑似乎已经认主,她握住剑柄挥舞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它在自己手中颤抖。 应寻轻蔑地瞥了一眼,划破手指,将带着魔气的血液浸润刀锋,不消片刻,这把剑彻底安静下来,不再躁动。 她举着剑再度刺下去。 “锵!”熟悉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不出意料,剑也折了。 应寻骂骂咧咧,郁展宁废物,他的剑也废物,完全中看不中用。 她把剑柄远远一丢,盯着奄奄一息的段轻羽,不信自己今天还杀不死他了。 她跨步坐在段轻羽身上,两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出了浑身力气收紧手掌,段轻羽的脸开始涨红,微微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眸瞳孔失焦。 好像有用,应寻还没来得及高兴,被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巨大力道弹飞,比刚才段轻羽将她撞飞的力度还大,整个人滚出去了至少二十米,后背重重拍在了附近的一棵粗壮的树上,才停住身体。 树叶哗啦啦砸在她身上,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她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摸后背,衣服上粘了不少树皮。 她皱着眉头走近段轻羽,就算再迟钝也该发现问题了,她几次下死手都被打断,应该是他身上有某种护体神器保他不死。 应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除了脖子上的红点还未消散,以及手掌被郁展宁划伤外没发现其他明显的伤口,连受伤的地方都已经不再流血了。 假设他的护体神器能够帮他抵抗外来的致命伤,那用毒药从内部破坏呢? 应寻手头没有毒药能验证她的想法。 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可能让它白白溜走。 她拉起段轻羽的手臂,从地上揪起他的上半身,转过身将他背着身后。只是段轻羽比她高一大截,这动作不像是背倒像是拖着他走。 随着她迈步的动作,段轻羽的下巴自然垂落在她肩膀,呼出的微弱气息在她的脖颈凝结成湿意,只需稍稍侧脸,就能看到他下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和微红的薄唇。 其实应寻很喜欢段轻羽的长相,也喜欢他不屈服于自己的倔强模样,上辈子将他纳入后宫后常常召他来侍寝。 一个失去灵力的仙族比那些拥有魔气的魔族男宠更让她安心,因为前者不会对她的魔尊之位构成任何威胁。 谁承想,美色误人,本以为无害的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仔细想过,就算段轻羽杀了她,顶多造成一段时间的军心涣散,魔族仍有百万精兵,不缺智勇双全的谋士和杰出的领导者。 她的左右护法和圣女会在她死后选出下一位领袖,执行他们的计划。 攻上仙界从不是她个人的想法,是整个魔族的意志。 仙阁以及仙族的四大世家固步自封,奢靡享乐,被魔族取代是不可抵挡的趋势。 她怀疑段轻羽杀她的原因除了给仙族喘息的时间外,大概还因为恨极了她,才会抛去性命也要将她置于死地。 应寻哼哧哈吃地拖着段轻羽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出树林,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连他的弟子都没碰上半个,不知道是不是都已经离开了。 也得亏他们都走了,才能让她捡上大漏。 应寻赶到临墨镇的医馆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她硬是敲了半天门才把大夫给敲出来。 “哎哟,这位公子怎么伤得如此重,快把他抬进来吧。”披着外衣的张大夫连忙指挥徒弟去抬人。 应寻拦了一下,“不是,我是来买砒霜的。” 张大夫脸都绿了,“这是什么着急事吗,非要现在叫我出来给你抓药?” 他审视一番应寻,怀疑地问:“你买砒霜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毒死段轻羽,但她若说了实话,这位大夫能立即报官,把她送上断头台。 她说:“我们家耗子太多,想杀一杀。” “那你背上的这位公子不救了?”张大夫的徒弟问。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回去给他涂些药就好了。” 张大夫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抬进来给我看看,不然你一个魔族带着受伤昏迷的凡人,我有理由怀疑是你伤害了他,也有理由怀疑你买入砒霜是为了毒死他!” 应寻面色难看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多事! 要不是她借住在王家村的房子距离镇上太远,来回要走一个时辰,她才不会背着段轻羽过来。 根据凡界律法,魔族在凡界只要致使凡人受伤,一律交由其地区的修真门派处理,按照大部分修真门派的做法便是直接斩杀魔族,极少有人能免于死亡。 这些修士借鉴的也是仙族的一条律法,凡魔族进入仙界被发现,一律杀无赦。据她了解仙族每年大概要处死两百到五百不等的魔族。 她回笼思绪,快速判断杀光整个医馆的可能性,以她目前的状态,成功率为零,她只得配合着那个学徒将段轻羽抬进医馆后院西厢房的床上。 张大夫为段轻羽诊治,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凡人就如魔族所说,脉象平稳,身上只有些许皮外伤,丝毫不会威胁到生命,只需涂点金疮药。 张大夫放下心来,好奇地问:“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应寻从他的徒弟那里拿到砒霜,反问:“一凡一魔,你说能是什么关系?” “兄妹是不可能了,若说父女,年龄也不像。”张大夫还真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下了定论,“你们必定是伴侣了。” 伴侣个屁,他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这些没必要对外人说,省的又生出事端。 张大夫当她是默认了,很是感慨:“凡人与魔族相爱不易,他是为了保护你受伤的吧?这样,金疮药我就送你了。” 应寻心中冷笑,这庸医连段轻羽是仙族都看不出来,也不指望他的医术了。 她接过金疮药,摸向储物袋,却摸了个空,顿时冷汗都下来了,那小小储物袋里是她全部家当,有从吴大那儿拿的五吊钱还有顾知运给她的十吊钱和十颗魔石,能不能付药钱事小,一会儿去了王家村还要给屋主付商量好的六吊钱呢。 完了完了,定是在段轻羽渡劫的地方不慎掉落了。 张大夫看她脸色难看,关切地问:“姑娘,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太舒服?我也给你把把脉吧。” “不必不必。”应寻摆摆手,连忙去摸段轻羽的储物袋,在他腰间找到一个白色缎面袋子,连试了几次都被他设置的禁制弹开,搞得手指生疼。 “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夫问。 应寻咬着牙把段轻羽的储物袋放了回去,“我钱袋子丢了,这就回去找,能否请您帮我照顾他一会儿。” 张大夫是个好心人,看他俩惨兮兮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应寻拖着疲惫的步伐重新往西边的树林里走,凭着记忆回到刚才段轻羽渡劫的地方,已是半夜,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加上混乱的内力,她终于坚持不住仰面瘫倒在地。 漆黑的夜晚,银河显得更加闪耀,应寻盯着看了会儿,累得闭上眼睛。 忽然身后的草传来窸窣的响动,她猛然坐起来。 郁展宁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朝她走过来,抬起手晃了晃手中十分眼熟的储物袋:“张花姑娘,又见面了呢,我发现我们真的很有缘,你是在找这个吗?” 应寻爬起来,感受到他周身变浓郁的灵力,眼神冷然:“还给我。” “我就知道你得回来。 9. 第 9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哎,这姑娘出去一趟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张大夫看着女徒弟一趟又一趟的端着盆进进出出,对段轻羽说,“得亏她回来的及时,不然腹部的伤可得要了她的命。” 段轻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上缠着纱布,经过一夜休息已经可以走动,“我去看看她。” “行,她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你要好好对人家,别因为人家是魔族就嫌弃她知不知道?”张大夫在后面反复嘱咐。 段轻羽没什么表情,推开内室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少女只有十五岁左右,身上盖着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她的鼻梁挺翘,嘴唇偏厚,最特别的是额头的梅花烙印,让人过目难忘。 若她睁开眼睛应该是活泼娇俏的小女孩,只是现在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嘴皮开裂,显得有些憔悴。 他努力回想仅存的记忆,只记得少女费力背他来到这里,其余一切都想不起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没有一处能让他感到熟悉。 这个少女是他的伴侣? 他动作微顿,坐在床边。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好好照顾她。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碗,内心斗争了一番终究用指尖沾了沾碗里的清水,轻轻落在陌生少女的唇上,让她的嘴微微浸湿。 女徒弟端着调理内息的药进来,“这位姑娘体内的魔气十分混乱,应该是滥用丹药过度使用魔气造成的,需要好好吃药调整一段时间才行,这阵子让她别用法术了。” 段轻羽点了点头,见她把药碗摆在了自己面前,眼睛中浮现出迷茫。 “愣着做什么呀?”女徒弟把碗塞进他手里,“你是她夫君,你来喂最合适。” 段轻羽微微皱眉,对夫君二字感到十分不适应。 女徒弟苦口婆心地说:“我听师父说了,你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位姑娘既然说了是你的伴侣,那是不会有错的。她肯为你受这样重的伤,你们之间感情必然深厚,你多照顾照顾她,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什么了。” 段轻羽沉默片刻,抬起眼眸,只说了一个“好”字。 他扶起应寻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将药喂进她的嘴里,期间流出来了不少,被他耐心擦干净。 段轻羽一时怔然,身体的记忆似乎告诉他,他做过这种事情,甚至很熟练。 “这样才对嘛。”女徒弟颇感欣慰,“她醒来要是知道你失忆了肯定伤心,你可要多包容她。对了这本书是我打算给未来夫君的,现在我感觉你比较需要,先借给你看。” 段轻羽把应寻放下,手指自然地给她掖好被子,接过那本书,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爱妻百事录》。 他沉默片刻,拿起空碗,“我去洗碗。” “哎,我来就行。” 女徒弟想要接过,却被段轻羽温和地拒绝。 “我已经平白受了你们许多照顾,不能再添麻烦了。” 女徒弟顿觉他是个有礼有节的君子,给他指了厨房。 段轻羽舀水洗碗,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转动碗的边缘,像是常做这些事似的。 她略感意外,本以为青年气质不凡,衣着讲究,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平日里身旁都有人伺候着,原来竟是猜错了。 —— 应寻走在漆黑无比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是浓重的血腥味,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粗糙的,清亮的,尖锐的,沙哑的,听下来都有些耳熟。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在一起像是阴间索命的鬼魂在呼唤她。 她从不畏惧这些,凭着直觉往前走,忽然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叫她“应寻”。 这道声音很熟悉,几乎瞬间驱散了阴霾,眼前出现白光。 她顺着光亮,越走越光芒越盛,甚至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抚摸在她手腕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正盛,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床前,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脸部线条。 “你醒了。”段轻羽俯身问她。 应寻眯着眼睛适应了此时的光线,看清周围陌生的环境,又看到段轻羽温和的表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她心里见到和颜悦色的段轻羽比她见到阎王的概率还要低。 段轻羽用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又贴了贴自己的,“没发烧,要喝水吗?” 应寻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掐了掐段轻羽的胳膊,他毫无反应,便更加确认了,她绝对还在梦里。 因为就算上辈子段轻羽也没对她表露过多少关切,他们之前横亘了太多魔族和仙族的性命,彼此永远不可能袒露心扉。她也从不指望段轻羽能真心实意的爱上她,她只需要他的臣服,她着实享受征服这个男人的快感。 这辈子就更不必说,没了魔尊身份,她在段轻羽眼里屁都不是,从相遇起未曾给过她半点好脸色。 她许久没反应,段轻羽端起水杯,舀出一勺,吹了吹热气,递到她嘴边,浅褐色的眼眸泛着层水雾,显得格外真诚。 这一幕放进梦里都显得魔幻了,应寻眨了眨眼睛,从他手里夺过杯子,猛灌了两大口。 主要是实在渴得不行。 “我去找张大夫为你看看。”段轻羽拍了拍她后背为她顺气,接过她的空杯子,又倒了一碗,小心吹了吹,递给她后出了门。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应寻开始犯嘀咕,这梦是不是有点太具体了。 没过多久,段轻羽带着张大夫进来为她把脉,应寻趁张大夫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狠狠拍了他一掌,张大夫立马嚎叫出声,吹胡子瞪眼:“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疼?”应寻惊诧,原来她不是在梦里? 张大夫正色道:“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作为一个身体康健的人,我当然会觉得疼了。” 应寻看向段轻羽,眼中带上探寻,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照顾她?他不应该醒来立马和云涧宗弟子汇合吗? 张大夫也看了眼段轻羽,清了清嗓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应寻这回报了真名,想起一件事:“我昏迷前似乎听见有人叫我,不知是不是幻觉。” “这就对了。”张大夫松了口气,“你夫君昏迷时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应寻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我什么时候有夫君了?” 张大夫:“这位公子不是你的伴侣吗,难道你也失忆了?” 应寻看向段轻羽,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愧疚,顿觉万分荒谬。 以段轻羽对她的态度,他断不可能承认他们二人是夫妻关系。 况且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名,她分明从未透露过! 应寻捋了捋刚才的对话,发现了破绽:“你说也?到底谁失忆了?” 张大夫为段轻羽捏了把汗,“应姑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失忆了?”应寻替他把话说完。 张大夫怔了一怔,没想到她这么敏锐,点点头。 应寻皱着眉头,审视段轻羽,以她的经验来看,渡劫失败最多伤了灵根,还没听说过谁能伤到脑子的,这天雷怎么也不会把脑子劈伤吧。 会不会段轻羽是装的? 他这人本就善于伪装,她上辈子是吃过大亏的。想当年他被仙阁送来时,明明灵根已毁,再无半点修炼可能。自己忌惮于他巅峰时期的灵力太过强悍,仍将魔气引入他体内,彻底伤他经脉,把他变成比普通凡人还不如的废人。 就算后来她有些后悔,派魔医为他诊治,也是想让他变成魔修,修炼魔气,绝不可能让他拥有强大到一击便可杀死她的灵力。 显然上辈子的段轻羽一直在欺骗她,要么用了障眼法假装失去灵力,要么在她眼皮底下得了什么机缘。 10. 第 10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喝完最后一口野菜粥,应寻甩开勺子,往后一仰,头靠在枕头上,摸了摸自己的胃,“一点油星都没有,我快饿死了。” 段轻羽坐在她床边,认真地说:“你腹部有伤现在只能吃这些,等伤好了我再做你爱吃的。” 目前他们借住在医馆后院的几间空房中,由段轻羽照顾她的起居,他干得得心应手,让人颇感意外。 只不过现在不是能安心养伤的时候,杀郁展宁不算难,难的是后面要应对的事情。云涧宗的人像垂在她脖子上的铡刀,不知道什么就落下。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郁展宁死了,到时候必定来调查一番,极有可能把她列为怀疑对象,她必须消除一切证据,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毫无干系,才能顺利脱罪。 “小段,把你的储物袋给我,还有那把剑。”应寻伸出手。 段轻羽没有多问,直接去房间把全部家当拿给她,顺手解开了储物袋的禁制,没有半点隐瞒。 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应寻说东他绝不往西,一点吵架翻脸的机会都没有,比她见过最听话的小狗还温顺。 以至于段轻羽询问他名字的时候,应寻随口说出“小段”来。 尽管他不怎么相信自己比应寻小,但还是心态良好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应寻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其中一张木牌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云涧宗三个字隐隐发光,有灵气围绕。 她知道仙族宗门都发这种统一仙牌,方便找到门人的位置,这东西不能留,但一般只能本人销毁,她递给段轻羽:“把它毁了。” “这是什么?”段轻羽接过来,“云涧宗是我所在的宗门吗?” 应寻摇了摇头,随口捏造出谎话:“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已经脱离了门派,再留着这些东西只会害了我们。” 段轻羽怔然,“我明白了。” 他拿起一旁的青云剑毫不犹豫地刺下,上面环绕的灵气顿时消散,断裂成两块普通的木头。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应寻有点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 至于储物袋里剩余的东西,都是仙界的丹药灵石,品质应该不低,在凡界能卖出好价钱。 另外有三张丹方,看墨迹应该是段轻羽除妖空余时候写下的,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她正好拿去问张大夫。 “这是灵气丹、聚气丹和固基丸的丹方,都是修士惯用的丹药,只是这方子有些奇怪,里面几味药材稍作改变,炼制顺序也和平时不太一样,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我可否试试?” 应寻抽走两张,只给他留下一张:“你先试试这个。” 趁他去炼丹炉的时间,应寻让段轻羽扶她去灵器铺。 几日不来,小小灵器铺更是门可罗雀。 齐放百无聊赖地看着店,见到应寻后差点跳起来,“坏丫头,你还敢来,上次欠我二百文!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目光落到段轻羽身上,见他们举止亲近,整个人呆住了,“你,你们……咋回事!” “说来话长。”应寻撇了撇嘴,把自己和段轻羽的储物袋递给他,“这里的钱帮我换一下。” 齐放暂且压下震惊,数了数里面的东西,“总共十块灵石,能换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在仙界算不上什么,在凡界已经够普通人一年花销了。但是这些对于应寻来说还是不够,她在凡界要住两年时间,还要买传送阵去北方净月湖,洗除魔气,以便日后上仙界。 传送阵对于魔族来说是奢仕品,大概要耗费掉十到二十颗灵石不等。 应寻又拿出段轻羽的青云剑,放在齐放的柜台上。 剑身通体散发着温润的灵气,明明是把凶器,气息却沁人心脾。 上辈子段轻羽就是带着它只身闯进魔界,杀域主后全身而退,从此在仙魔两界名声大噪,一度成为魔族能止小儿啼哭的煞神。 要是没了这把顺手的剑,他就算恢复灵力也不会那般厉害。 必须给他卖掉! 齐放瞪大眼睛,虔诚地拿起剑,拔剑出鞘,眼睛都直了:“剑身锋利,通体透亮,剑气强盛,而且可以看出持剑者不好杀戮,竟不沾染半点煞气,可见平日杀的尽是十恶不赦之人,这点更是世间罕见。是这位仙君的东西吧?” 段轻羽眼神疑惑:“您为何称呼我仙君?我只是凡人。” 应寻猛地捂住齐放的嘴。 齐放刚要出口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他也是人精,立马察觉到这位仙君两次过来神态的不同,上次清冷出尘,高不可攀,这次穿着粗布衣服,周身的灵气与普通修士无异,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转了转眼珠子,从应寻铁砂掌下挣脱出来:“我说错了。姑娘这数目太大,随我进院里,我的钱都放在里屋呢。” 应寻明白他有话问自己,她正好有话要对他说,转头让段轻羽在外面守着,和齐放进了院子。 “我的天老爷!”齐放走出段轻羽视线,小声叫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把人拉进屋子,在门上贴了隔音符,三言两语讲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误以为我们是夫妻。” “嚯!”齐放崇拜得两眼放光,“那可是云涧宗的仙君!但他们肯定要过来找他吧。” 应寻点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尽快转手那些仙界来的东西,越远越好。” 齐放沉吟:“这件事风险太大,万一云涧宗查到我头上……” “得来的钱财,我分你三成。” 齐放立马喜笑颜开,“没问题,包我身上!” 他贼兮兮揽住她肩膀,“那把剑,如果送进拍卖行,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疯抢,你就等着好吧。” 应寻点头,递给他一张符纸:“这是传音符,如果云涧宗的人出现立即给我传讯。” —— 从灵器铺出来,段轻羽一路眉头紧锁。 他脸上难得有这么大表情,应寻以为他不舍得那些东西,便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再说了你都失忆了,那些东西用不上。” 段轻羽抿着嘴,沉默片刻:“你和那位老板很熟吗?” “……”应寻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清奇,“我之前常来他那里买东西,算是相熟吧。” “原来是这样。”段轻羽点点头,半晌又没说话,直到转进人少的巷子里才停住脚步,面对应寻,“我们真的是伴侣吗?” “怎么?”应寻挑起眉毛,他果然没有失忆,终于不装了准备和自己摊牌?是不是要在这个地方杀死她?她摸到袖子里藏的小刀,准备先发制人。 谁知段轻羽却说:“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你和那位老板亲近。” “……”语气听起来像是吃醋了,应寻眨了眨眼睛,断定是幻觉,没说话。 紧接着段轻羽目光诚挚地问她:“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好吗?” 应寻张了张嘴,推脱道:“以后再给你讲吧。” 段轻羽的嘴角绷的很直,眉毛往下低垂,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松开她的手,“你自己回去。” 这是在威胁人?应寻来气了,“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 又不是自己走不了,顶多费劲点。 段轻羽停住脚步,看她挪动十几步,最终还是快步托起她的胳膊,闷不吭声地带她走,虽然脸色不好,该干的都没落下,俨然一副纸老虎的模样。 应寻莫名想到了以前那些爱使小性子的男宠,顺嘴哄他:“……你要听什么 11. 第 11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莫夫人,请节哀。”一众弟子低垂这头围在石头床上,对中间憔悴的美妇人说。 他们刚刚从临墨镇把郁展宁的尸体送回来安放在养息床上保存,妇人白皙漂亮的手轻轻抚摸在床上少年的脸庞上,仿佛他还活着一般为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实则少年的躯体已经开始腐烂,尤其是胸口的血洞让人不忍细看,只因洞府中温度较低,才不至于招来蚊蝇。 “你们说段轻羽失踪了?”妇人抬起眼睛,“连他仙牌都感应不到了?” “是。”其中一人讲起他们在凡界的经历,这些话已经重复了五六次,但夫人仿佛不相信似的,反复询问,“段师尊提前渡劫,只有郁师弟留下护法,当时我们也觉得不妥,等我们发现不对时再去找,郁师弟已经……” 实际上是郁展宁执意为段轻羽护法,他们几番劝阻都没有用,但看莫夫人悲伤的模样,他选择隐瞒细节。 “竟用山雪剑害我的孩子!”莫夫人握着白玉似的半截剑身,纤长的指甲扎进掌心的肉里,眼神从悲戚变为狠厉,“许远山呢,我要去见他。” “我来了。”话音未落许远山已经走进洞府,让一众弟子离开。 “莫夫人有话要对我说?” “我记得是段轻羽定要去凡界除妖的是不是?”莫夫人咄咄逼人,“他很少出任务,为什么这次明明知道自己快渡劫了,还偏要带展宁去凡界?” 许远山微微皱眉,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段轻羽为什么对那只妖兽很在意,但他记得是展宁非要跟着去的,只是这种时候纠结这个没有意义,他问:“您怀疑他?” “当然!他本就是来路不明的人,更是毁掉了我夫君的魂灯,要不是你一力担保,说他是辛白最看重的弟子,我绝不会让他留在这里做我儿子的师父,更不会同意展宁与他去凡界!”莫夫人目光凌厉,“这件事他嫌疑最大,我必须去凡界,亲自揪出害我儿子的凶手。” 许远山虽然信任段轻羽,但也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音讯全无,所以自知多说无益,“好,我已经给上三重境送去消息,让我叔叔陪你吧,也稳妥些。” 莫夫人眼神有瞬间的怔忪:“仙阁事务繁多,他有时间吗?” “仙阁又不是非他不可,时间应该是有的。”许远山答。 —— 张大夫自从发现应寻手里的丹方制作出的丹药没有丹毒,整日求她将丹方卖给他,应寻本想敲诈一笔,奈何段轻羽极力阻拦,甚至想白送给张大夫,吓得她草草要了十两银子,结束此事。 目前她手头总共有三十两,等齐放那边的钱到位,她在凡界应该不用担心银子的事了。 至于调整内息的丹药,她思来想去,担心以段轻羽目前的水平,根本炼制不出来。 她请张大夫在附近玄云派找了个炼丹师,勉强制出一颗,只是品质一般,仅暂时缓解了她体内混乱的魔气,后续大概还得吃四颗。 花了两天时间在临墨镇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办完,应寻带着段轻羽采购了一些生活所需,借用医馆的拉车往王家村走。 只剩下唯一的罪证没有清除,那就是——段轻羽。 杀了他,她就和郁展宁的事情彻底脱离关系了。 段轻羽连拉车的背影都清逸出尘,直到这时应寻才发现过去自己真的不怎么了解他。 但很可惜,他马上要死在自己手里,再没机会了解了。 她怀里揣着从张大夫那里要到的各种毒药和迷药,轮番试一遍不信搞不死他。 乡间的小道坑洼不平,他们路过一片葵菜地,走到村头的时候,由于面生,几个在地里干活的人都停下来注视着他们。 王家村的落脚点是她拜托齐放帮忙找的,说是这家的儿子进了玄云派,全家搬到镇上住了,空下的房子需要找人打理,她只需要把钱交给住他隔壁的屋主亲弟弟就行。 当段轻羽迈进石头砌成的院子,一个鼻涕邋遢又瘦又黑,只有三四岁的小丫头正在玩泥巴,看见他和应寻很是好奇,“你们是谁?” “我来找你家大人,以后就住在隔壁。”段轻羽扶应寻从车斗上下来。 小丫头抬起脸,整张脸瘦得没什么肉,用火柴棍似的手在脏不拉几的衣服上抹了抹手,“哦,我爹在屋里睡觉呢,我娘我姐都去干活啦。” 应寻已经听见了屋里震天的鼾声,往屋里望了一下,吓得小姑娘立即拉住她的衣角,“别叫醒我爹,他会打人的。我去找我娘。” 普通村夫应该打不过她,她不顾小丫头的拼命阻拦,迈进屋里,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瞬间明了。 这一看就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成天不干活只会打人,在家里待着都是累赘。她要是把钱给这个村夫,肯定都被他买酒喝了。 应寻退出屋子:“你带我找你娘吧。” “不用。”长得像猴子似的小丫头摆摆手,“我娘也该回来吃饭了,我去叫她就行。” “我陪你去。”段轻羽俯下身,拉起小丫头的手,修长的手指被沾上泥土,他丝毫不嫌弃,侧头语气温和地对应寻说,“你受伤未愈,等我们回来就好。” 她便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木板凳晒太阳,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响动,她收起灵石看过去,踢里踏拉的声音后,房门打开,一个佝偻着身子,神志不清的男人歪歪扭扭地从屋里走出来,“水,水呢?” 应寻没搭理他。 “凤来,你这贱丫头故意不理我是不是?”那男人浑身的酒气扑面而来,浑浊的眼睛在应寻身上转了一圈,清明了些许,“不对,你谁啊?” “住你家隔壁的人。”应寻答。 男子费力想了想,“好像有这回事,你家大人呢?” “我家没大人。” 男人的眼神立马变了,再度浑浊,“我家婆娘回来还有一会儿呢,你先来屋里坐坐。” “不必了。” “进来喝个茶啊。”男人想要拉起她的手腕,白影晃过,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他。 应寻顺着看去,段轻羽已经回来了,长身鹤立,眼神冷然。 男人挣扎不动,恼羞成怒,“你小子又是谁!” “她家大人。”段轻羽说得十分坦荡。 应寻:“……” 怎么说得出口的,有病吧。 男人悻悻收回手,转头骂刚进门的消瘦女人,“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是要渴死我还是饿死我?” 女人讷讷地没有说话。 跟在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容貌出众的少女,大约十四五岁,天然不加修饰的小麦肤色,黑葡萄似灵动的大眼睛,身上有种野性的美感,让人眼前一亮。 她放开猴子似的小丫头,给他递了碗水,嘴上埋怨:“要是没有我娘,我看你还活不了了。” “你这丫头片子也敢跟我这 12. 第 12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两道素菜很快出锅,之前焖的饭也飘出了饭香。 段轻羽牵着小猴子进厨房帮她端菜:“二丫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吗?” 二丫脸上红扑扑的,兴奋的笑容还没有消散。 应寻用筷子搅拌了几下茄子,确保看不出半点粉末后扭头拒绝,“不可以,我讨厌小孩。”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黑葡萄似的眼珠里开始蓄眼泪。 段轻羽有些意外:“应寻……” “不可以!”她语气加重地强调一遍。 二丫撇着嘴角,“可是、可是我好饿啊。” “随便跑别人家里蹭吃蹭喝,你父母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应寻严厉地质问她。 二丫像是被吓到了,登时“哇”的一声,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来,用手背擦都擦不完,有几滴落在了她脏兮兮的衣服上。 应寻对小孩没什么耐心,举着锅铲说:“下次再来我把你扔出去。” 二丫扭头跑走了,段轻羽赶紧跟出去,但是任凭他怎么哄,二丫都不肯过来了。 “她那么小,为什么要吓唬她?”段轻羽回到厨房。 应寻挑眉:“我不说了吗?我讨厌小孩,看见她就烦得慌。” 段轻羽沉默地摆好碗筷,扶应寻到饭桌前。 应寻吃了几口没有放砒霜的菜,见段轻羽久久不动筷子,有些着急:“你在跟我置气?” 段轻羽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如此不认同你的做法,却是你的伴侣,我以前应该很爱你。” 应寻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的关系?” “不是,我不会怀疑你。”段轻羽想了想,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循着身体本能照顾她,头脑却像个空盒子,什么记忆都回想不起来。 他知道应寻告诉他的故事缺少太多细节,但未曾质疑过自己和少女的关系,她是他唯一残余记忆中救了他的人。如果连她都不能信,他还能相信什么。 “那以后不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应寻指了指素炒茄子,“再不吃就凉了。” “好。”段轻羽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她碗里,却被应寻快速躲开了,那块茄子就这么掉在了桌子上。 段轻羽微怔。 应寻皱眉:“我不爱吃茄子,这道菜是做给你吃的。” 段轻羽目光停驻在那块茄子上,“我知道了,谢谢。” 之后的时间里他几乎只吃茄子,把另一道让给了应寻。 吃到一半,应寻怕他还惦记着二丫没饭吃,要偷偷给她。她虽然害人但不害无辜孩童,“全吃了,别想着给二丫,就算扔了我也不会给她。” 段轻羽的筷子顿了下,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吃完所有砒霜。 应寻很满意,不信这剂量还毒不死他。 十月份的天黑得很快,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后,像是有块黑色的纱布完全笼罩住大地。 应寻解开外衣正准备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她打开门,看到段轻羽用手撑着门框,唇色苍白,汗水顺着额头滴到下巴,“你没事吗?” 应寻一看这是砒霜起作用了,赶紧露出迷茫的表情:“什么事?” 段轻羽艰难地呼出两口气,五脏六腑都在痛,痛的他几乎直不起身子,但他不想让应寻担心,尽力维持原本的体态,迈步走进来,目光注视着她:“真的没事吗?肚子疼不疼,头呢?” 应寻摇摇头,假装才看见他的异样,吃惊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怎么回事?” 段轻羽紧绷的心情放下来,“无事,可能是我吃错了什么。” 应寻站起来,担忧道:“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馆瞧瞧?” “不用麻烦,应该过一会就好。”段轻羽咬住嘴唇,实际上腹部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自如的站立,他眼前一阵眩晕,被一双柔软的手扶住,像溺水之人抓到的一块浮木。 “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休息吧。”这样能好好看着他是怎么死的,应寻心中畅快,抬眼却看见段轻羽朦胧眼神中透出的情意。 这是她第一次在段轻羽身上看到如此直白的眼神,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一直未曾解开两人是伴侣的误会,一来觉得解释不清他们的恩怨,二来她早晚要杀掉段轻羽,解不解释没有太多意义,但她没想过段轻羽这么聪明的人会轻易上当,真的以为她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人。 应寻坐在床边,看他捂着肚子痛苦喘息,帮他擦了擦汗,“要不要喝水?” “好。”段轻羽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头发凌乱的贴在白皙如玉的脸颊,显得格外脆弱,好像再加把劲就可以将他全部摧毁,若不是他的表情太痛苦,几乎让她想起他曾经意乱情迷的模样了。 应寻转过身,没什么犹豫地从怀里拿出迷药,倒进水里,晃了晃杯子,递给段轻羽,既然做了就做到极致,让他没有痛苦的死去,也算仁至义尽了。 段轻羽喝过水后,没过多久便彻底昏死过去。 应寻不放心,拍了拍他的脸,直到白皙的皮肤泛起红色,也没有一点反应,只能隐约看到他腹部的轻微起伏,看来只是迷药起了作用,他还没有被毒死。 真难杀啊,她不由感慨,要是能拥有他身上的护体神器就好了。 应寻心念一动,趁着段轻羽昏迷,手指攀上了他的领口,一层层解开他的衣服。 不如检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件宝贝。 段轻羽的皮肤如玉石般分界清晰,触感却比玉石温暖柔软,因为出汗带着几分湿意,她顺着锁骨一路向下,顺着他的胸膛摸索到收窄的腰腹,又到修长的双腿,及至纤细的脚踝,能探究的地方全都检查一遍,没有什么异常发现。 果然神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说不好他死了就会从他身上自动脱落。 应寻托着下巴守在一旁,非要看看他几时死。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蜡烛也已经燃尽,只有零星月光洒进屋里,仿佛有什么催眠的效果,她坐着坐着开始意识飘忽,头一歪倒在段轻羽身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清晨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刺得应寻睁开眼睛,眼神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像一片汪洋。 她和段轻羽正脸贴着脸,呼吸相闻的距离,她的胳膊搂在他劲瘦的腰上,手习惯性的放在他的腰窝。 这一幕几乎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年,还以为回到了做魔尊的时候,所谓重生只是场噩梦罢了。 直到段轻羽露出清浅温柔的笑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凡界,立即往后翻滚,被段轻羽搂住腰揽回来。 “小心,别摔下去。” 撞上结实有弹性的胸膛,她惊诧的目光在段轻羽身上梭巡,见他没什么异常,大为吃惊。 就算这样也死不了?这完全是不死之身啊,早知这样她就不把段轻羽背回来了,这不是白费力气吗? 仇人在眼前,能看不能杀。 难受,无比难受,应寻觉得自己才是吃了砒霜的那个,难受到胃疼。 但就此放弃把段轻羽送回仙界,她又不甘心。 “我们昨天晚上……”段轻羽目光闪烁,“发生过什么吗?” 他此刻衣衫半开,露到腹肌,而自己因为他的动作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不怪他有此怀疑。 应寻表情麻木地说:“你肚子疼,我帮你揉了揉。” “哦。”段轻羽点头,“一定需要解开衣服吗?” “嗯。”应寻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出了很多汗,需要散热。” 段轻羽没再追问,拉上衣服后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临出门的时候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以 13. 第 13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齐放通过传音符给应寻带来消息,让她这阵子不要去临墨镇,云涧宗的人来了。 应寻将小仓库的门落上锁。 他们既然找过来,说明已经开始怀疑她,她不信他们会善罢甘休,若是迟迟找不到她,以她对仙族的了解,或许还会张贴悬赏令,到时候她的脸传遍整个临墨镇,被前来凡界的魔族看见,她之前为脱离魔族所做的努力全白费了。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决定主动出击,自己出现,打消他们的疑虑。 再说郁姓在下三重境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估计派来的修士调查也不见得多认真,她有信心为自己洗脱嫌疑。 锁院门的时候,应寻余光瞥见二丫鬼鬼祟祟地趴在墙头,往院子里望。 她喊了声:“你看什么呢?” 二丫立马吓得没影了,她以为小猴子跟往常一样再不出现,谁知道这回她走了出来,怯生生地问:“段哥哥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这才几天就把小不点给迷住,看见她都不害怕了,该说不说段轻羽有点本事,应寻冷嗤一声:“他出门了。” “什么时候回来?”二丫吸溜着鼻涕脆生生地追问。 好丑的小女孩,应寻露出嫌弃的表情,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吧,这段时间你都不用来找他了。” “他、他去哪里了?”小猴子非常执着。 应寻想起了有意思的画面,勾起嘴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我要去办事去了,你别当我道,有多远滚多远。” 二丫抿着小嘴,委屈巴巴地退回院子,躲在门后偷偷看应寻还以为她不知道。 应寻假装没看见。她经过整夜的冥思苦想,终于为段轻羽找到了新的死法,不过这办法见效慢,得等小半个月才能见分晓,正好趁云涧宗的人过来的时候试验试验。 —— 齐放看见应寻,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在传讯符了写错了内容,这坏丫头怎么还自投罗网来了? 他使了八百个眼神,眼睛都快挤抽筋了,应寻也没什么反应,自如地说:“老板,我要买十张符纸。” 齐放没办法,转身给她拿,这时候云涧宗那位守着的弟子拦在门口,“这位姑娘,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找你有点事情。” 应寻装出吃惊的样子,“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那人拿出宗门木牌,表明身份,“我云涧宗弟子郁展宁在凡界除妖时出事,出事前曾与你有过交集,想找你问问当时的情况。” “可当时我是和你们云涧宗的人在一起的,你们问他们就行了,何必问我。”应寻反问,“你们怀疑我?” “只是例行调查。”这弟子语气平淡,但堵门的态度十分坚决。 应寻感受着他的灵气,大概是金丹期到元婴期的水平,难怪这么自信她逃不掉,大有一副架也要把她架过去调查的气势。 她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玄云派的掌门已经到达了临墨客栈,这次有仙族在他们管辖的范围内遇害,甚至惊动了仙阁的人,令他们十分惶恐不安。 他偷偷擦着汗,嘴里不住地表忠心:“我们一定协助您找到凶手,绝不姑息。” 莫夫人疲倦地坐在一旁,失去儿子的痛苦时刻折磨着她,让她没有精力应付这些客套话。 门外有人敲门,跟在云涧宗弟子身后走进来的正是画上的少女。 她强打起精神打量她,这个脸色惨白的少女,魔气不过筑基期水平,他儿子有金丹期实力,怎么可能被她害死?还是真如男人所说,她有同伙?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在莫夫人打量应寻的时候,应寻也在打量屋里的两人。 她惊奇的发现,主位上的两人她居然都认识。 中间坐着的那个深蓝色衣服,神色威严的男人是许寅恒,仙界四大世家陆、王、沈、许中许家的子弟,这人有能力有手腕,是未来的仙阁主,段轻羽后来一直在他手下做事,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暴毙,从那之后段轻羽也销声匿迹。 这件事仙阁未走漏半点风声,连她派去仙界的探子都没能得到消息,她怀疑是仙界内斗导致,失去了许寅恒的领导仙阁本就颓废的态势更加显著。 至于他旁边坐着的那位面容憔悴的夫人是他的妻子莫蝉衣,也是未来仙界数得上名字的高手。 一个修为普通的郁展宁居然能引来这两位?应寻很是诧异,猜测着他们和郁展宁的关系。 许寅恒开口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应寻点头,这位是她认可的对手,她愿意给予他该有的尊重。 “你最后遇见郁展宁是什么时候?” “云涧宗除完妖,我吞下妖兽内丹的时候,那之后我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你去了哪里?” “我在树林里消化内丹。” “你是否看见了劫云?” “看见了,但我没过去,毕竟化神境以上的修士才会渡劫,我怎么敢靠近。” “是么。”许寅恒的语速变慢,“可是我在段轻羽渡劫的地方,感受到了你的魔气。” 应寻皱起眉头,这人是狗鼻子吗?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能感应到她的魔气?就算感应得到怎么确定就是她的,八成是在炸她。 “我想仙君应该是感觉错了,我从未到过那里。” “魔族人皆阴险狡诈,我看不如将她送去玄云派,严刑拷打一番必能问出真相。”一旁的玄云派掌门义愤填膺地说道。 “有证据就摆证据,无证据就要动刑罚,你这是仗势欺人。”应寻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玄云派掌门语塞,看向许寅恒。 “我们自然有证据。”许寅恒抬起手,指尖捏着一片符纸碎片,“我们在郁展宁遇害现场找到的符纸,是你的吧?” “这种东西也能当证据吗?”应寻冷笑,“这种小东西风一吹就跑,谁能证明是我的,还在那儿使用的。” 她确实用过爆炸符,但这都几天了,早就吹没影了,不知道在哪捡来的东西就想诓骗她,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许寅恒眸光一闪:“张花姑娘是打算咬死不承认了?” “你是硬要把罪名往我头上安。”她的目光完全冷下来,“就因为我是魔族,所以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吗?” “我的感知从来不会出错。”许寅恒胜券在握,对玄云派掌门说,“给她喂真言丹。” 玄云派掌门立即递过来一枚红褐色的丹药。 这玩意是专门针对魔族的,应寻眯起眼睛,云涧宗这些人比她想象得更难缠。 不过她并不畏惧真言丹,上辈子魔尊安排她潜伏在仙界,早就针对仙族的那些招数进行过反复训练,她对真言丹的功效可以完全免疫。 她叹了口气,表情委屈地接过丹药:“如果它能证明我的清白,仙君会向我道歉吗?” 许寅恒冷哼一声:“你先吃了再说。” 应寻仰脖将药丸吞进了嘴里,熟悉的晕眩感席卷了她的大脑。 许寅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呆滞,示意云 14. 第 14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灭顶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应寻,莫蝉衣完全没有留手,绝对想置她于死地。 他们之间的境界差距太大了! 应寻张着嘴使劲挣扎着,却根本吸不上来半点空气,脸瞬间涨得通红,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她眼看着一把短剑要刺进她的胸口,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 她决不能轻易死在这里! 应寻也管不了张大夫不能动用魔气的医嘱,忍着丹田的剧痛向经脉艰涩的运转魔气,终于抬起眼睛,在对视的瞬间,用瞳术短暂停止住莫蝉衣的动作。 趁着这个间隙,她猛地推开她,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拔腿就跑,还是被莫蝉衣揪住头发,整个掀翻在地。 冰冷的雨水立马浸湿了她的后背,腹部的伤口似乎裂开了,她顾不得分辨到底是哪里疼,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对策,大声喊道:“莫夫人,我知道找到真凶的办法!” 莫蝉衣的动作果然停下了,但仅仅是一瞬,她眼中的杀意又重新凝聚:“少骗我了,你要是知道早就说了,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不是不是!”应寻又喊又叫,声音非常的大,恨不得山沟沟里都能听到回音,她企图吵醒更多的人,“您先听我说完再杀我也不迟。” 就算仙族再身份贵重也不可以毫无缘由的随意处罚凡人和魔族,不然仙族的威望是立不住的,现在玄云派都知道他们拿不出她害人的证据,只是暂时扣押,如果无端杀人,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要让更多的人看见这一幕,才能打消莫蝉衣杀死她的念头。 “说就说,你叫什么!”莫蝉衣皱眉,微微松开了她的身体。 应寻得了空立马往后挪动身体,从满是雨水的地面上坐起来,浑身都湿透了:“我知道有一种神器,叫做回溯镜,可以根据施术者的要求重演过去发生的任何事情。” “我从未听说过。”莫蝉衣不信她。 “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应寻开始胡编乱造,“据说三年后将会在仙界现世。” 莫蝉衣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骗人的鬼话吗?” 应寻说:“您信不信都可以试试,但不能随便杀人啊!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和这件事情有关,就因为我恰巧碰到云涧宗弟子,郁修士遇害的地点出现了魔气,就能断定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莫蝉衣咬住嘴唇的肉,笑得有些癫狂:“是不是又如何呢?杀害我儿的凶手,我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 应寻心中一凛,到底低估了一位母亲对找出杀死孩子凶手的执着。 她用余光观察着逃跑的可能性,触目是近在咫尺的漆黑大山,仿佛黑暗中静静潜伏的巨兽。 但她知道,只要她有任何动作,莫蝉衣都会紧紧缚住她,将她置于死地。 “错杀我事小,错失了真凶,事情就大了。”应寻循循善诱,继续与她周旋,“可否叫来许仙尊,关于回溯镜我有些细节可以告诉你们。” 莫蝉衣产生了犹豫,她本来打算无论如何都杀死她的,她的直觉也告诉她,这个少女有问题,但从理性的角度分析,她知道筑基期的魔族杀害展宁的可能性并不大,应该是另有真凶,但他们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不成这个少女真的知道如何找到凶手? 反正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绝对跑不了,大不了等知道了什么回溯镜的消息之后再杀了她。 莫蝉衣缓了口气,叫来不远处蹲守的玄云派弟子,让他们找许寅恒过来。 ——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二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王凤来,“姐姐,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王凤来也未睡着,心里想着事情,顺手摸了摸二丫干枯的头发问:“怎么不对劲?” “隔壁很凶的姐姐说段哥哥出门了,可是我好像听见他们小仓库有声音。” “会不会是老鼠?” “不会,我分得清楚。”二丫小声说,“而且……而且那天我看凶姐姐锁仓库门的时候,手里拿了把刀,上面有血。” “你确定?”凤来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二丫说的话上,“这可不能乱说。” 二丫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姐姐不信她。 凤来皱紧眉头,那么小的仓库用来杀鸡杀鸭都不合适,那位姑娘究竟在里面干了什么,刀上才会有血迹。 “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15. 第 15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段轻羽见她们被吓到,忙说:“不要紧的,已经不疼了。” 二丫擦干眼泪,瘦小的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段哥哥我们带你去医馆。” 凤来却踌躇了,“二丫,我们没钱。” 想到钱,二丫充满斗志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是啊,她们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帮段哥哥呢,可她几乎没有迟疑:“我可以给他们干活,求他们给段哥哥治病!” 段轻羽有些感动,他和两个少女不过萍水相逢,何必让她们为难。 他身上的绳子已全部解开,可双脚使不上力气,想撑着站起来却失败了,仓库里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他喘了口气问:“你们看到应寻了吗?” 二丫满脸愤怒,挥舞着拳头:“我当然看见啦,就是那个坏女人把你害成这样的!” 段轻羽怔住,下意识地否认:“不会的。” “怎么不会!”二丫气得又要哭起来,越急越说不出话。 凤来帮忙解释:“二丫亲眼看见那位姑娘拿着带血的刀,锁上仓库的门,而且我们来的时候门锁都是完好的,也没有破坏的迹象,应姑娘……应该就是害你变成这样的凶手。” 她的语气中有小小的不确定,因为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对!而且她已经消失三天了,肯定跑掉了。”二丫抢着说。 段轻羽抿起嘴,眼皮垂下,遮住了大半的情绪。 在昏暗的不吃不喝的清醒三天里,他想了很多。 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应寻递给他水喝,甚至于这段时间他总是在晚上喝过水后立马睡去,原来是她给自己下了迷药。 从前不肯相信,这一刻似乎得到证实。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后这样对待他?他们不是伴侣吗? 或许根本不是伴侣。 “仇人”这个词十分合时宜的出现,盘旋许久,不曾消除。 他仍想问应寻要个答案。 “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你还管她!”二丫不满地嚷嚷着,“那个坏女人死了才好!” 接下来凤来和二丫不管段轻羽怎么阻拦她们,固执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行把他抬上拉车车斗。 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拉着车趁夜雨往临墨镇的医馆赶去,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个人四只手齐齐敲响了医馆的大门。 张大夫从睡梦中惊醒,听见外面的砰砰作响的敲门声,披上外衣,心想最近怎么净是这些急活。 走出屋子的时候正好碰上玄云派的小修士,最近来临墨镇调查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和他们掌门关系不错,有空房子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借住。 小修士好奇是怎么回事,跟在他身后一块打开了医馆的大门。 张大夫看到两个浑身湿透湿透的小姑娘,身后是熟悉的拉车,上面端坐着熟悉的人,叫道:“段公子,怎么又是你!” —— “说吧。”许寅恒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缓慢,“有什么要对我讲的。” 应寻住的小屋子几乎没人来过,现在倒是热闹非凡,许寅恒和莫蝉衣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另外两名门派弟子也伫立在一旁。 她想了想说:“记载回溯镜的古书我已经找不到了,但我记得上面画的地图,可以为你们画出来。” 许寅恒眯起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叫弟子拿笔墨和纸张过来。 应寻却担忧地说:“我不能现在画给你们,我画完你们就把我杀了,可怎么办。” “张花姑娘,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许寅恒气定神闲地将纸笔推到她眼前,“你连地图都不肯画,光凭一张嘴,我们如何相信你。” “那本古书上写了回溯镜会在三年后九月现世,我三年后再画给你们。” 莫蝉衣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指着她:“别在这里胡扯了!你分明是拖延时间,三年后你早跑没影了,我们去哪找你!赶紧供出你的同党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许寅恒却产生了兴致,他刚刚得到忘言岛的消息,千年前的神尊遗迹封印有所松动,根据推测将于未来三年到五年后开启。 魔族根本不可能掌握这个消息,但这个少女却能说出三年后九月,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古书记载了神尊遗迹的消息? 他拉住莫蝉衣,问道:“你如何保证三年后给我们地图。” “我可以立血誓。”应寻道。 这话让莫蝉衣和许寅恒一惊,血誓一旦成立,如有违背只有死亡一条路,在仙界都很少有人立血誓。 曾经有过大乘 16. 第 16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二丫听了都要哭出来了,“大夫伯伯,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啊?” 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医术有限。” 段轻羽将二丫拉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的。”他的表情平静,周身气质淡然,仿佛有种神奇的让人宁静的力量,“谢谢您,这么晚还把您叫起来,可否先让她们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再启程。” “当然没问题。”张大夫说道。 段轻羽放心地弯了弯嘴角:“费用算在我头上,我以后还给您。” 张大夫怔然,青年自己的状况都十分糟糕,以后恐怕一辈子都走不了路了,却还是先想着别人。 他问:“这是谁干的?你们又遇到意外了?之前那个小姑娘呢,怎么没一起过来?她有没有事?” 问题连珠炮似的蹦出来。 段轻羽垂下眼睑。 “您说的是应姑娘吗?”凤来听出端倪,连忙问道。 “对,就是她!”张大夫的徒弟拿来药草,为段轻羽的脚踝清理伤口后小心的敷上药。 凤来立马竖起漂亮的眉毛,“你别提了,就是她……” “凤来。”段轻羽突然开口叫住她,打断了她的话,“她外出办事,我在家遭遇了贼人。” 凤来暗自跺了跺脚,这位俊逸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都什么时候了,还袒护着凶手! 一旁半天未说话的小修士问道:“抓到凶手了吗?” 段轻羽摇了摇头。 “可惜了。”小修士叹了一口气:“最近临墨镇真是不太平啊。” 一时无话,段轻羽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完毕,小修士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诶,不如我带段公子回玄云派?我们门派有几位医修,或许能帮段公子治疗呢?” 凤来和二丫葡萄似的眼珠里没有喜悦,反而忧虑重重。 附近的凡人都知道玄云派有很厉害的修士,但他们所卖的灵器丹药都非常昂贵,村民们花费一年的钱都买不起一件,更别提请医修治疗了。 小修士看出二人的顾虑,热情地说:“我跟几位医修关系不错,今天相逢即是缘,我让他们免费给段公子看看!” “好耶。”二丫立马惊喜叫道,“哥哥你人真好。” 小修士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脸都红了。 “谢谢这位修士。”段轻羽想了想说,“我暂时没有钱,但可以为你们炼制丹药。” “不用不用,我就随手帮忙。”小修士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眼前的公子灵气平平,哪有他们门派里的炼丹师厉害呢。 几人又合力把他扶上拉车,这回有小修士的帮忙,他们的速度快了很多,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便往玄云派走了。 段轻羽沉默地坐在拉车里,犹如废人的模样实在叫他难堪。 先前是他忽略太多,周遭有这么多人帮助他,他却只注意到了应寻的救命之恩,误以为她是自己唯一可以交付真心的人。 好在他与应寻相处时间不多,感情还不深厚。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会回来,问清楚之后便离开她,加入玄云派。 小修士为人热情,一路上忙着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祈卓远,来临墨镇有重要的事情,把他们送到后就离开,回去继续办事,还嘱咐他们注意安全,最近可能有魔族伤人的事件。 有了他,一路一点也不无聊,几个人一直聊着天到了玄云派,此时晨曦已经照在山中。 许寅恒住在半山腰,早上起来练习晨功后,收到弟子消息,找到血誓符了。 他与莫蝉衣汇合,往山下走去,他不能在凡界呆太久,清魔署有不少事务等着他回去处理。 清晨婉转的鸟叫声从树林中传来,其中还有一道车辙的声音,不甚和谐。 他转头看去,只看见两个少男少女和一个很小的姑娘共同拉着一个拉车往远处走去的背影。 这组合看着新奇,他的眼神停留了片刻,车上青年挺拔的身影和高束在脑后的墨色长发,让他觉得眼熟。 这个背影……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沈家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也曾脊背挺直的站在仙界最巅峰的地方,云雾飘渺中白衣飘扬,冷静地问他:“前辈,这些魔族非杀不可吗,仙界的律法为什么不可修改,我为什么要以成为刽子手为荣。” 可笑幼稚的想法。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你要成为沈家家主,乃至带领仙界,进入清魔署是你必经的道路。 少年的表情显然不能苟同他的说法。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那个少年曾是震惊整个仙族的奇才,六岁金丹,十岁元婴,十四岁化神,十五岁进入清魔署铲除魔族。 这样的天赋千年难遇,纵使当时他许寅恒已经一百多岁,仍对他的修炼速度感到恐惧。 人人都说他将会成为下一个神 17. 第 17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应寻心里惦记着段轻羽,离开四天,他应该不至于死掉,但能欣赏欣赏他狼狈的模样也是不错的。 一想到段轻羽被绑在小屋子里的凄惨模样,应寻感到喜悦,他醒来应该会恨死自己吧,这样也好,至少能让他体会到自己恨意的千分之一。 她忍着强行使用魔气后浑身的不适感,不到半个时辰回到了王家村,结果她家院门大开,仿佛遭了贼。 应寻飞快跑进院子,一眼看到小仓库的门是打开了,顿时瞳孔紧缩,冲进去一看。 果然!哪里还有段轻羽,里面空无一人,唯独地上干草上零星的血迹和散乱的麻绳,证明这里曾经绑着一个男人。 谁干的?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二丫的身影。 她跑去隔壁找人,隔壁同样院门大开,没有人,只能听见屋里巨大的鼾声。 她敲了敲房门,鼾声停下片刻又继续响起,她只得喊道:“田姐,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她去了另外房间里面也没有人。 二丫平时都在院里玩耍,极少去其他地方,这时候竟然不在,十有八九是她们运走了段轻羽。 有了这个结论,应寻本来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坐在院子里,等这家里的女人回来。 凤来牵着二丫回到家里时,看到院子里面色不虞的黑衣少女,吓了一跳。 “你还敢来!”二丫立马愤怒地扑过去,被凤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挡在身后。 应寻站起身,半眯着眼睛问:“我为什么不敢来?” 二丫躲在凤来身后,想起她做的恶事,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你、你害了段哥哥,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不去死!” 应寻弯起嘴角,在凤来看来压迫感十足。 她问:“小段现在在哪里?” 凤来强装镇定地回答:“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应寻话语的尾调上扬,目光移到二丫身上,“那怎么知道我害了他?” 凤来咽了咽口水,这个少女总有种让人心底发毛的感觉,况且她能对段哥哥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人,她带着二丫小步后退,仍然坚定地说:“我们真的不知道。” 她不能再让少女去害人了。 “让我想想。”应寻缓步走向她们,语调很慢,“你们发现小段被我绑在仓库,双脚脚筋挑断,把他送去了医馆对不对?” 凤来微微睁大眼睛。 “但以张大夫的医术他应该无能为力,那么还有哪里可以治病救人呢?”应寻走到她们身前,盯着二人,漆黑的眼眸照不进半点阳光,宛如深渊,令人胆寒,“你们把他送去了玄云派?” 凤来无意识的张开了嘴唇,二丫叫道:“才不是!你全都猜错了!” 应寻扫视着二人的反应,提起嘴角,却并无笑意:“原来真的在玄云派啊。” 她费劲力气离开的地方,段轻羽却主动进去了!恼怒的情绪再度翻涌上来,如果段轻羽和莫蝉衣他们碰面,极有可能被他们带回仙界了,她想折磨的人就这么跑了。 她强压怒火道:“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我都说了你猜错啦!”二丫嚷嚷着,“能遇到什么人!” 看来没有跟莫蝉衣他们碰面,不然有两个那么厉害的仙族护着,面前两个少女应该完全不惧怕自己去找他,反而要助她“自投罗网”了。 “算了。”这两个小丫头肯定不会主动告知段轻羽的具体位置了,应寻佯装不在意,“我随便问问,不见就不见了。” 凤来和二丫面面相觑,没想到她这么快放弃,目送着她离开她们的院子。 应寻当然没有就此放弃,她一定要去把段轻羽抓回来。 但她离开玄云派简单,现在要想再进去可就难了。 有谁能帮她呢?应寻脑筋转了一圈,赶去临墨镇找齐放,这人有点人脉,认识好几个玄云派的修士,应该有想办法带她进去。 —— “段公子的脚伤耽误了时间,我已经尽力缝合,以后可以走路,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玄云派的医修对两个重新回来的小姑娘说,“最好的情况是恢复如常,一般情况是走路有点跛,最差的话可能需要借助拐杖。” “我明白了,谢谢大夫。”凤来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个木头打磨的粗糙食盒,“这是我娘做的一些小菜,请您尝尝。” “不必这么客气。”医修接过后说,“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两个小姑娘迫不及待的跑进屋子,医修皱了皱眉,要不是祁掌门的小儿子找他看病,他才不会给这些穷人治疗,又不能得到灵石也不能得到人脉。 看那青年的灵力水平,估计恢复好了也就是一般情况,从此往后走路都是跛脚吧。 他 18. 第 18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应寻不怎么满意他的反应,咬着嘴里的软肉,点了点头,对其他三人说:“我有话想跟他说,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 医修先行离开,既然这位修士真的和魔族结为道侣,他也没什么好停留的,甚至心下有些后悔救他。 凤来和二丫则是看向段轻羽,似乎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应寻恼怒地皱起眉头,刚要发火,好在段轻羽在她之前开口:“麻烦你们了。” 两个小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二丫出门的时候还顺带瞪了应寻一眼。 应寻懒得和她计较,搬来椅子坐在他床头,开门见山:“和我回去。” “为什么?”段轻羽浅褐色的眸子不带曾经半点温柔的神色,他审视着她,“应寻,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种眼神和渡劫前看她的眼神相差无几,让应寻差点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自从决定把他绑起来,挑断他的脚筋试图将他饿死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暴露了两人的关系。 “我们是仇人,恨不得对方去死的仇人。” 段轻羽看上去并不意外,只问:“我们因什么结仇?” 应寻沉吟片刻,回忆起上辈子两人的关系,说得十分简略:“我救了你,你却因我是魔族差点杀死我。” 这话说的不假,她从奴隶署将他救出,把他从奴隶升为男宠,她找来魔医让他得以修炼魔气在魔界生存,但他恩将仇报。 “我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段轻羽目光平静,但辩无可辩,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是疑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想?我试了那么多回,没有一次成功过。” 段轻羽陷入回想,“原来不是你做饭不好,是你想毒死我。既然杀不死我,为什么要我回去?” 应寻笑着磨了磨牙齿:“因为我要折磨你。看你痛苦不堪我会比较快乐。” 段轻羽又问:“为什么帮我止血。” “因为我怕血流出去被人发现异常。”应寻咬着牙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段轻羽轻轻点了点头,抬起眼睛,浅色的双眸平淡无波,话语却坚定,“我不愿意回去了,应寻。我要留在玄云派。” 应寻怒火中烧,留在这破地方?这里有什么好呆的!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段轻羽,她早已经想好了,她要折磨他,摧毁他,践踏他,将自己的恨意宣泄在他身上,谁让老天给了这样的好机会,把他送到自己身边。 “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就把隔壁一家全杀了。”应寻冷笑着威胁,“我看她们对你挺好的,你应该不忍心吧。” 段轻羽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或许是他失忆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 “我给你思考时间。”应寻昂起下巴,“明天再来找你。” 第二天,应寻如约而至,用的和前一天同样的办法,而且特意跟凤来和二丫前后脚到达。 “你看,她们连我跟在身后都发现不了,你说我要是半路将她们杀死应该是轻而易举吧。”应寻撑着下巴,目光一直观察着段轻羽的神色,详细说着计划,“到时候我折返王家村,先解决了酒鬼,再等田姐做完农活一块解决,用拉车把他们的尸体运进山里,等野兽全部吃掉,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段轻羽绷起下巴,嘴角抿起,浅褐色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了挣扎的情绪,他沉默良久,终于说:“我和你回去,但前提是你不可以伤害凤来一家。” “行。”应寻弯起唇角,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段轻羽的软肋太多了,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逼他就范。 这种事她本就驾轻就熟。 —— “段哥哥,你要跟坏女人回去?”被赶出屋的二丫看见应寻背着段轻羽出来,立马伸出手臂拦住两人,“她肯定要害你,你不能跟她走!” “是啊,你的伤还没好,留在玄云派才是最稳妥的。”凤来也拦住他们。 应寻侧头对段轻羽说:“你自己和她们说。” 段轻羽的姿势很狼狈,但神态很平静,眼睑微垂,柔和地对两个小姑娘说:“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愿意回去的。” “听见没有。”应寻昂起下巴,趾高气昂地说,“滚开。” 二丫满脸倔强地拉住车子,跟应寻抗衡,差点被拉车掀翻在地。 坐在车斗中的段轻羽立马伸手捞住她:“你们不用管我,先回去吧。” 应寻说了杀不死他,只会折磨他,那么他就不会死。 尽管脑子里没有折磨人的手段,他对应寻所说的让他痛苦没什么概念,但已经做好了准备。无非身体上的疼痛,他都可以忍受。 应寻微眯起眼睛对二人说:“再挡着我就不客气了。” 二丫和她对视了片刻,终于放开拉车的把手,嘴里嘟囔着什么,拉起凤来扭头就走。 凤来被她强行拉出院子,十分诧异:“走那么快做什么?” 二丫转 19. 第 19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应寻拉着段轻羽走到山脚下,马上要出玄云派大门的时候,不知从哪窜出五六个弟子,为首的少年长得不错,就是眼神有几分憨,大喊一声:“给我抓住她!” 其中三人齐齐扑向她,把她按住,让她逃脱不得,扭着她的胳膊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她余光看见凤来和二丫也气喘吁吁地赶来,和其他修士一起拉起车子,带着段轻羽跟着他们。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他们把她带至另一座山头的半山腰,那里有一座二层高的建筑,房檐上悬挂着铃铛,随着风声叮咚作响,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审决厅”。 稍一琢磨应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凤来和二丫告诉玄云派轻羽的伤是她造成的,这帮人就急匆匆地要对她进行审判,宣布她死刑。 此时大厅里空无一人,正厅主位的背后是一副巨大的画作,应寻看了一会儿,一个衣着繁复的女子持剑刺进浑身黑衣的男子心脏,根据表情推测,画的应该是五千年前神尊封印魔神的情景,背后席卷的海浪,应该是无尽海,相传神尊就是在那里与魔神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获胜。 等待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门外逐渐聚集起不少弟子,一位长胡子中年修士终于坐到审决厅主位上,阔面方脸,神色威严,问祈卓远:“人都到齐了?” 段轻羽已经换上轮椅被凤来推进来,跟在一旁的是身高比木轮子高不了多少的二丫。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祈卓远点头后,方脸修士拍了拍惊堂木,大厅安静下来,“据证人所言,这个魔族将段公子脚筋挑断囚禁于王家村的一间仓库内三日。段公子,以上内容是否属实?” “是,我亲眼看见了!”二丫比段轻羽还急的帮他回答。 “小姑娘先不要说话,我现在在问段公子。”方脸修士说。 这时围在外面的修士等不及的议论声传进来,“太狠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魔族有什么道理可言,野蛮残忍毫无是非观,跟野兽似的,必须判死刑。” “支持处死。” 应寻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眼神变得冰冷,她不过是挑断脚筋,又没杀死他,凭什么要付出生命? 仙界和凡界对于他们魔族的审判从来不是公平的,她为什么要遵循这狗屁一样的律法? 总有一天她要掀了他们的桌子,撕碎他们自诩正义的面容。 只不过她现在也不怕他们,她手中有云涧宗的玉牌,脑中已经想好了说辞,就等着段轻羽和二丫指控后反驳。 “不是。”段轻羽温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像冰雪消融下清凉的溪水,“我晕过去了,并没有看到凶手。” 应寻怔住了。 身后顿时一片哗然,二丫叫道:“段哥哥,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 方脸修士咳嗽了几声,连喊安静,又问:“王二丫姑娘,你是否看见这位魔族挑断段公子脚筋,囚禁在仓库?” “对!我看见了,她拿着带血的刀关上仓库的门。” “所以你没有亲眼看见她行凶?” 二丫怔了一怔,“没有,但门锁都是完好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只有一个证人是无法判刑的,况且这个证人也没有亲眼所见,方脸修士的脸色有几分绷不住,和其他两位修士商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宣布应寻无罪。 等在外面的修士纷纷因为没能处死魔族大感遗憾。 很快审决厅就没什么人了,应寻目光复杂地看向段轻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趁机置她于死地? 方脸修士指着祈卓远,“你呀,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来?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 祈卓远挨了顿训,低着头像只鹌鹑似的,半天才嗫嚅地说:“可她一个魔族天天逛街似的出入我们玄云派,怎么也得罚吧。” “我会罚守门的弟子清扫茅房一年以儆效尤。”方脸修士看了应寻一眼,目光中含着警告,“这位魔族,请你立即离开玄云派,以后再不准进来。” “我本来就想带着他离开,是你们非要把我拉回来。”应寻满脸无辜地指着段轻羽。 二丫又气又急:“段哥哥的脚都不能走,你现在要他回去能安什么好心?” 应寻忍了忍,她本就不喜欢小孩,这个丑小孩更是烦人。 “我带他回去照顾啊。”她说。 “我才不信!”二丫护在段轻羽的轮椅前,像只护崽的母鸡,圆眼睛瞪着她。 祁卓远看这形势,若段公子回去,凤来更不可能来玄云派,他急忙说:“我已经答应二丫姑娘,等段公子伤好后再将送他回去,这里有医修帮忙照顾,我相信应姑娘如果真心为段公子好的话,应该不会反对。” “我自然不反对。”应寻扯起嘴角,“但这里的住宿费医药费我可支付不起。” “我早就说了,这些都不用你们花钱。”祁卓远十分大方,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 应寻歪 20. 第 20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段轻羽低头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拴住你啊,以防你跑掉。”应寻说的理所应当。 段轻羽动了动脚腕,铁链立马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在应寻听来相当悦耳。 “你从今往后被我关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了。”她畅快宣布。 段轻羽皱了皱眉头,“应寻,我不是你的狗。” 应寻翘起嘴角,“以后就是了。” 她盯着段轻羽,试图看出恼火的神色,但段轻羽脸上的表情少之又少,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她也就放弃了。 因为她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既然是我的狗。”应寻的目光梭巡着他的身体,“应该留点我的标记,就像……奴隶烙印。” 上辈子她经常宠幸他,导致其他男宠嫉妒,使些下作手段陷害他,她一怒之下惩罚了那些善妒的男宠不说,还在他的额头印上和她一样的梅花烙印,向所有人宣告他是她的所有物,从此再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害他,让她颇为满意。 但其实她有更中意的位置。 应寻把段轻羽推回自己屋里。 段轻羽双手抓在扶手上,直起脊背:“你要做什么?” “刻上我的记号。”应寻猛地揪住段轻羽的衣领把他拽倒在地,快速用铁链缠住他的手腕。 段轻羽狼狈的摔在地上,仍然快速稳住身体,迅速挣脱开,和她对了十几招,右手抓住她的手腕,紧得如烙铁一般,甚至微微颤抖。 他在生气,有了这个认知,应寻非常愉悦,就这么半蹲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段轻羽,“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说好接受吗?还是说我把这些用在隔壁小姑娘身上?她们可反抗不了我。” 段轻羽瞳孔微睁。 “那两个丫头对你越好,你好像越要听我的话呢。”应寻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也瞪得很大,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段轻羽垂下手,应寻感受到他的顺从,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冰凉的刀刃在他的脸上游移,缓慢地说:“你说我在你的脸上画上一朵梅花,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奴隶,好不好?” 段轻羽闭上眼睛,嘴角抿得很紧。 “你在害怕吗?”应寻笑嘻嘻地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不会刻在你脸上的,那样太丑了。” 她很喜欢这张脸,不会轻易破坏的。 应寻的手滑到他的领口,扯开他的上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摸到他突出好看的锁骨,用指腹摩挲了几下。 她垂涎这个位置很久了,在这个微妙的位置上,只有他系紧领口才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痕迹,看上去高冷又禁欲,但如果领口稍微松开,任何人都会知道他是她这个卑劣魔族的人。 她想得心头发热,刀尖对准他的锁骨上方刺进去,因为离得近,应寻捕捉到了段轻羽细微的蹙眉和仰头,他的喉结凸出诱人的弧度。 应寻用手扣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继续作画。 她的画技很差,但画梅花的水平很好,简单几笔一朵滴着血的梅花就出现在段轻羽锁骨上方。 她的手指点在那些争先恐后冒出的血珠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抹开,倒像是一朵真的红梅落在他的锁骨上。 真美啊,她在心中感叹。 “结束了吗?”段轻羽皱着眉问。 “怎么可能。”应寻抬眼看他,笑得邪气,狠狠用手揉搓着那块皮肤,感受到段轻羽疼得身体微微后仰,扣住他的肩膀,“我过几天再来检查,要是长好了我再刻上,直到这个痕迹永远留在你的皮肤上。” 段轻羽不再说话,合拢衣领,让领口看不出一丝褶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双臂撑着轮椅的扶手艰难地坐回去,姿势依旧端正挺拔。 要不是脚踝上发出铁链摩擦的声音,他这个样子还真看不出一点痕迹,应寻撑着膝盖站起来,恶劣的笑起来:“你讨厌这个标记?那可要藏好哦。” “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段轻羽盯着她,语气决绝。 “嗯,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玩物。”应寻贴着她耳朵说完,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舒爽地笑起来。 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她想起一件事:“我听齐放说玄云派最近新出了位厉害的炼丹师,是你吗?” “我是为他们炼过丹药。”段轻羽语气平淡。 应寻不解:“你的灵力几乎全部消失,怎么还能炼丹?” “我的丹方不需要太多灵力。” 语气中透露出的自信,显然说明他的炼丹水平真的不错。 应寻非常缺少调理内息的丹药,先前对付莫蝉衣时强行使用魔气,导致她的修炼水平倒退回炼气期,加之妖兽的内丹还未完全消化,现在她丹田受损,经脉淤塞,魔气乱窜,体内状况很差,很难再动用魔气。 她咨询过张大夫,他那里只有基础的温养丹药,适合普通修士提升灵气,若要对症需要去玄云派购买,但玄云派丹药售价很高,一颗在三两到十五两银子不等。 她需要的丹药一颗大概十两银子,她本身就只有三十两,之前的房租六两和铁链三两以及吃饭所需,已经花掉了十几两银子,也就是说她不吃不喝还买不起两颗丹药。 这个价格实在过于离谱。 不过她从不打算让段轻羽为她炼制丹药,她绝不会向他低头。 经过一番折腾,隔壁凤来家飘来了饭香味,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段轻羽沉默地控制着轮椅,转身出了应寻的房间,来到厨房,拿出她新买的秋葵,细长的手指灵活地舀水清洗,放水里焯过一遍,过凉水后,切了蒜末辣椒调料,热油浇上去,添加酱油,和秋葵搅拌,很快做成了一道白灼秋葵。 应寻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吸了吸鼻子,味道还挺香的,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正经吃饭了,要么去临墨镇买馅饼面条吃,要么自己随便做个菜粥喝,她实在不愿意在做饭上多耗费时间。 两盘素菜很快出锅,段轻羽舀出两碗米饭,拿了两副碗筷放在桌子上,一套放在自己这边,另外一套则放在应寻常坐的位置上。 他居然还会给她做饭?应寻有些诧异,该不会打算给她下毒吧?不过这顿她全程都盯着,应该没毒。 她天人交战了半天,抵不过肚子开始叫唤,最终还是坐在 21. 第 21 章 《欺负失忆仙尊后》全本免费阅读 段轻羽转着轮椅出来,铁链随着他的动作拖到门口。 “怎么回事?” 凤来见他的脚上的铁链,瞪圆了眼睛,但显然二丫的事情更加紧急,她哭着说了来龙去脉:“二丫中毒了,现在怎么都叫不醒。” 应寻抱起手臂:“中毒了就去医馆,在我这里哭天喊地的有什么用?” “不是你给她下的毒吗?她一整天都好好的,吃的喝的和我们都一样,就是从你这回来之后开始肚子疼,紧接着上吐下泻昏迷不醒。”凤来咄咄逼人,“你给她吃了什么!” 这下应寻着实冤枉,她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还不至于无聊到跟个四五岁的小孩过不去,她确实什么都没对二丫做,但二丫对她做了。 她想起来,二丫把她的手咬破了,沾了她的血。 她以前在培星阁的时候为了增强身体的抗药性,试过不少种毒药,血液里自然而然带了点毒性,按理说对于一般成年人都没什么作用,偏偏二丫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抵抗力自然弱些,沾了她的血之后才会起这么严重的反应。 想明白前因后果,应寻弯起嘴角,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跟吃坏肚子一样,吐出来睡一觉就好了,但不妨碍她吓唬吓唬凤来,叫她们以后少管闲事。 “好吧,我承认,我是下毒了。”应寻一副被拆穿后的无奈,“你再不把二丫送去医馆,她就该死了。” 凤来吓得葡萄似的眼睛噙满了泪水,紧紧攥住应寻的手,眼神祈求:“你给她下的什么毒?你一定有解药吧,我们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你能不能给我解药。” 应寻看着她可怜的样子都要心软了:“很可惜,我没有解药。” 凤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 应寻趁势吓唬她,“抓紧送去医馆,或许还有救。” 凤来脚步慌乱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很快背着二丫出来,却在门口被她醉醺醺的爹拦住了,“又干嘛去?一天到晚不着家,知不知道外头人怎么说你?净出去沾花惹草给我丢尽了我的脸!” 凤来哭着说:“我没有!二丫中毒了,我要送她去医馆。” “医馆?你哪来的钱!”她爹怒火中烧,抓着凤来翻出她的钱袋子,“老子都没钱买酒,你们倒好,全花给这小赔钱货了。” 田姐出来想要抢回凤来的钱,被男人一巴掌打趴在地,“不就是吃坏了肚子,浪费钱干什么。” 应寻看了场闹剧,正要关门,回头看见段轻羽通红的眼睛。 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明显的表情,微微怔住。 “你还是对她们下手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转动轮椅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毫不犹豫地地往自己脚上的铁链砍去,但应寻特意让铁匠制作的是厚实的链条,怎么可能被菜刀砍断。 随着铁链不断震动的声响,段轻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将刀刃对准相对较薄的脚环,一下又一下的挥刀。 他的脚踝很快被菜刀误伤,渗出了血,他好像毫无所觉一般,下定决心要把铁链砍断。 应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段轻羽抬起眼睛:“你言而无信,我要离开这里。” “呵。”应寻冷笑一声,“你以为砍断了铁链就能救二丫了吗?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就算我放你自由你怎么送她去医馆。” 段轻羽声音沙哑:“我爬也要把她送过去。” 应寻生出几分恼火,不过是邻居家多事的小孩,他为什么如此在意,在意到就算废了他的脚也要去救她。 她实在想不通。 “何必那么麻烦。”她的手扶在轮椅的把手上,将他困住,气息贴在他的脸侧,语调缓慢,“你可以来求我啊,我带二丫去医馆看病。” “你对她下手,我不会信你。”段轻羽断然拒绝。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应寻直起身子,睥睨着他,“我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可以很快带她过去,她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表现了。” 段轻羽定定看着她,过了片刻,终于垂下手,手中的菜刀应声落地。 他语气冷硬:“求你。” “求我什么?”应寻勾起嘴角。 段轻羽垂下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求你救二丫。” “哦。”应寻拉长了尾调,“你求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这么安稳的坐在轮椅上?” 段轻羽抬起眼睛,目光透出难以置信。 应寻见火候差不多了,转身就走,“看你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求你呢,算了,让二丫中毒身亡吧。” “咚”的一声,身后传来双膝重重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她的裙摆被人扯住了。 应寻施施然回过头,段轻羽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仰着头,眼神中没有半分屈辱,有的只是愤怒,仿佛就算身在低位也能蔑视她。 他说:“求你救她。” 段轻羽就是段轻羽,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但这样才有意思。 应寻噙着笑:“好,我带她去医馆。” 她一脚踹开隔壁的院门,里面鸡飞狗跳闹成一团,尤其是醉酒的男人,满嘴污言秽语,一边打老婆女儿一边胡乱砸东西,将院子糟蹋得不成样子,凤来狼狈的扶着二丫,至于二丫面色苍白的倒在凤来身上,看起来确实吓人。 应寻躲过飞来的瓢,快步走到发酒疯的男人面前,扯过田姐护在身后。 “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吗?”她回头问。 田姐和凤来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很是震惊,慌里慌张地想要拉开她,怕男人误伤。 醉酒的男人反应慢了半拍,呼出的酒气几乎喷到她的脸上:“哪里冒出来的小娘们,找死?” 应寻扯起嘴角,没有废话,一个快出残影的上勾拳砸在男人下颚,他来不及反抗任何,立马直挺着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应寻踢了他两脚,男人纹丝不动,确认他是晕死过去,从他手里揪出皱成一团的钱袋子,对两个呆住的女人说:“现在带她去医馆吧。” 凤来忙不迭背起二丫跟着应寻一块走进夜色中。 ——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张大夫已经见怪不怪了,熟练的把人请进来,一看又是老熟人。 他急匆匆给二丫把完脉,很是疑惑:“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坏肚子了,我给她开点小儿止泻的方子,你们回去煎了,很快就能好。” 凤来吃惊:“不是中毒了吗?” 张大夫大惊:“中毒?她误食了什么东西,我没有感觉到中毒的迹象啊。” 说着紧皱眉头继续把了把脉。 凤来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应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0660|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段轻羽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储物袋。 “里面有一百灵石。”他顿了顿,“应该是明天,你子时过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应寻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师尊,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又发作了?” 段轻羽没有说话,他最近发作的越来越不规律了。 —— “这么黑做什么?”应寻按照段轻羽说的时间通过阵法,走进屋子。 这么大个屋子居然只点燃了一支蜡烛,让她都看不清段轻羽的位置。 她立即点亮了所有蜡烛,这才看到段轻羽盘腿坐在床边。 屋子里亮堂的可以看清他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浅褐色的眸子没有完全被情/欲侵染,还留有清明,但额角冒出的细密汗珠出卖了他。 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情蛊折磨的情难自制了。 应寻扯起嘴角,放出小蛇,随着小蛇爬到段轻羽身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高热的身体和快速有力的心跳。 段轻羽难耐地皱起眉头,声音沙哑,咬着牙说:“应寻,快点。” “师尊说我可以随便玩呀。”应寻歪头看向他,“我肯定得给师尊不一样的体验。” 段轻羽咬住嘴唇,眼底微红,“先把蜡烛熄灭。” 应寻坐在烛光下,气定神闲地朝他招了招手:“师尊,你自己过来。” 段轻羽因为闻到了应寻的味道,更加不能自控,撑着床边站起身,他的腿好像变得不像他的,酸软无力,不听指挥。 他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没有异常,但仍然踉跄了两步,终于走到应寻身前,粗重的呼吸落在她头顶。 他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把应寻围困住,另一只手拿起水杯想要扣灭蜡烛。 应寻推开了他的手,手摸在他都胸口,那里面心脏跳动着仿佛要脱出胸腔。 她站起身,靠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说:“师尊,你自己解决给我看。” 段轻羽皱了皱眉,“我花了钱。” 应寻猛的将他推倒在地。 明晃晃的烛光下男人跪倒着,他的脸色有些羞恼,试图站起来,却被应寻踩在大腿上。 纯黑的蛇盘踞上他白皙的身体,用强有力的身体勾住他的左手,将它束缚在桌子腿。 应寻将他愤怒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俯下身,用手指划过他的喉结,锁骨,胸膛,在上面打着圈。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平时紧绷的下颌松懈下来,他双唇微张,平直的眼尾染上红色,拉扯间他胸口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那朵艳色的红梅。 段轻羽闭上眼睛,眉头紧皱着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低哑,喘息间的热气能让整个房间升温了,几乎连不成完整的句子:“我……不是让你来……羞辱我的。” “这怎么能是羞辱呢?”应寻换做嘴唇,咬住他的脖子,像只饿狼,揉捻着他白皙无暇的皮肤,含糊不清地说。 段轻羽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唯一自由的手终于抚摸在能让他得救的地方。 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不断加快,直到他从喉咙中低吟了一声,终于脱力似的向后仰倒。 应寻托住他宽阔的后背,抱紧他,亲吻着他的喉结和锁骨,伸出舌头舔了舔,感受到他的战栗。 “做得很好,师尊。”她咬着他的耳垂,“但现在才刚刚开始。” 72. 第 72 章 段轻羽掀起眼皮,身体中燃烧不息的燥热短暂退却,让他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抬起上半身,半跪在地,居高临下地扣住应寻的后脑勺,发狠地碾着她的嘴唇。 似乎是在发泄他对应寻收钱不出力的不满。 应寻只能仰着头,入目全是他浅褐色眼眸中蹿升的火焰。 两个人不像是亲吻,像两只小动物在竞争着稀薄的空气,势要让对方窒息而亡。 黑蛇松开了对段轻羽手腕的束缚,顺着他的袖子爬进他的衣服。 应寻不停啃咬着他的嘴唇,尝出血腥味后整个人更加兴奋了。 段轻羽气喘吁吁地推开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调整着呼吸:“你在报复我。” 应寻笑了笑,手贴在他的脸侧,“这算什么报复。” 她猛的揪起他的领子,站起身,反身将他按在书桌上。 段轻羽没有反抗,任由她摆布,桌上的纸张飘了一地,这时候有几张团成球的纸张夹杂其中就显得格外扎眼。 应寻眯了眯眼睛,段轻羽是个极其整洁的人,不会留这种东西在桌上的。 她弯下腰,想要捡起来看看,却被段轻羽拉住了手。 “还不来吗?”他仰躺在桌子上,松散的领口彻底敞开,浅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迷乱又迷人。 应寻深吸了口气,不再管什么纸团不纸团,撑在桌子上,双手划到他的腰窝,语气缓慢,“师尊确定要来吗?” 段轻羽的嘴角绷紧,神色抗拒,却挺起窄腰,仿佛把自己送到应寻手里。 应寻勾起嘴角,“师尊是不是也觉得……那样更尽兴些?” 她想起过去数次欢愉的记忆,手顺着他腰间的弧度滑下去。 段轻羽一激灵,从尾椎骨升起了酥麻感,令他头皮发麻,熟悉的燥热再次卷土重来,他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将要承受什么。 罢了,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紧皱着眉头,捏紧了桌子的边缘,指节发白。 黑蛇缩成拇指粗细,吐着信子,感受着空气中的气味。 应寻没再去管它,亲吻着段轻羽的身体,拇指按在他薄薄的腹肌上,让他坐在桌子上。 段轻羽深吸了一口气,本就劲瘦的腰腹凹了进去。 “师尊,你好热啊。”应寻喟叹了一声。 段轻羽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响,偏偏应寻的手指捏住他的嘴唇,钻进了他的口腔。 梅花香气扑面而来,他不自觉咬住了应寻的手,用牙齿轻轻捻了捻。 应寻“嘶”了一声,掰开他的嘴唇,“师尊怎么乱咬人呀。” 段轻羽没有说话,用牙齿上加重的力道回应她。 “看来师尊对我的服务很不满。”应寻歪起脑袋,黑色的瞳孔摄人心魂。 小蛇随着她这句话,身体不断扩大了几倍。 段轻羽的浅色瞳孔微微瞪起,随后开始变得涣散。 他扬起头颅,露出弧度漂亮的脖颈,已经涨成了红色。 他不停喘着粗气,失神地摇着头,要拉住她又似要推开她,只重复着一句话,“不行,应寻。” “可以的。”应寻揉了揉他的手指。 黑蛇的尾巴开始颤抖。 段轻羽承受不住似的,呜咽一声,抬起后背,像只濒死挣扎的仙鹤。 他的额发已经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应寻用袖子帮他擦了擦。 段轻羽倒吸着凉气,不能自已地发出急促的轻喘。 “慢点……”他闭着眼睛,向上仰着头,让应寻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应寻搂住他的后背,让他贴近自己,告诉他:“怎么可能。” 生理性泪水混合着汗水从段轻羽的额角滚落。 他急促地呼吸着,发出嘶哑的声音,双手青筋暴起,他紧紧抓住水杯,终于抬手将蜡烛熄灭。 屋子归于黑暗,听觉和触觉瞬间变得更为敏锐。 应寻啃噬着他的脖子,语气恶劣:“看不到师尊的表情,好可惜啊。” 一个时辰后,段轻羽沉沉睡去。 应寻将他拖到床上,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睡颜,开始反思,好像搞得有点过了,毕竟是他这具身体的第一次。 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渍打湿,应寻帮他剥下,走出屋子,准备扔进洗衣盆。 忽然有什么很小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低头看去,明亮的月光照射在一个小巧的银色链子上。 应寻拿起链子,总觉得有些眼熟,终于想起来,这是她打算送段轻羽的脚链,当时离开月牙村根本就没打算带走。 怎么会在他手上? 应寻回到屋里,看着段轻羽赤着的身体,握住他的脚踝,将链子带了上去。 曾经的疤痕还未完全消退,留在了他的后脚跟上,像是上好的玉器磨损了一处。 如今有了银色链子遮挡,瑕疵消失,光泽变换下反而闪闪发光,和他的脚踝几乎融为一体。 点缀的小铃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格外好听。 天色依旧昏沉,应寻感受到些许困意,爬上床躺在段轻羽身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脸。 应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色还没有大亮。 段轻羽已经穿好了衣服,高高的领口遮住他的脖子,看不出一点痕迹,可嘴唇的红肿还未完全消去,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应寻还未开口询问,段轻羽已然冷着脸说:“卯时到了,你该回去了。” 应寻撑起脑袋,侧头看着他,语气夸张:“第二次了,师尊又用完我就丢,我好伤心啊。” 段轻羽顿了顿,不吃她这套:“我们说好的,不让任何人发现。” 应寻指着躲在云层中的太阳,睁眼说瞎话,“我这时候出去才会被人发现呢,再说了师尊你的情蛊还没解开,时刻需要我才对。” “我白天可以自己解决。” “那我岂不是要让师尊吃亏?那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应寻坐起身子,手指滑到他凸起的踝骨,摸了摸那条微凉的链子。 段轻羽后退,铃铛微响。 应寻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师尊留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4535|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不是要和我一起玩的吗?” “不是。”段轻羽断然否认。 可应寻分明看见他的耳朵通红。 应寻将他推回床上,黑蛇已然跟着她同时醒来。 她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情:“师尊,你的情蛊又发作了吧?” 之后两天两人从床榻到书桌,又回到床榻,段轻羽屋子中的铃铛声几乎没有消失过。 叮铃叮铃悦耳好听。 第三日寅时,夜色深沉,段轻羽睡了过去。 应寻盘算着他的情蛊应该已经解了。 她收回小蛇,想起之前没能解惑的事情,走到书桌前,捡起地上的小纸团。 段轻羽好像不想让她看见,那她偏偏要看一看。 皱巴巴的纸被她展开,借着烛光她看见几行遒劲的字,像是他临摹的字帖。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1] 应寻捏着纸条看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他是爱上她了,还是不需要她了。 —— 不久后,上三重境传来仙界大比的消息。 仙界大比每十年举办一次,每个宗门都可以派四人前往上三重境参加比赛。 比赛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优胜的前十名都将获得丰厚奖励,尤其是前三名,更是可以随意挑选各类稀有的灵器宝物。 应寻上辈子不论团体赛还是个人赛都参加了,全都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之后顺利的进入神尊秘境,拿到魔心。 这一次她肯定也不能错过,但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的宗门破产倒闭了。 她特意去找了方玄烈,问问他们宗门究竟算怎么回事。 方玄烈让她放心,“咱们九神宗人在宗门在,绝对不会没有的!” 秋六奇兴奋地说:“那每个宗门可以参加四个人,是不是说我们都能去上三重境啦?” 方玄烈笑着说:“那是当然了,到时候我带队,咱们一起打响九神宗的名声!” 三个师兄姐已经开始憧憬了,唯独应寻没有那么乐观。 结果等宗门名单下来,五个人正着找了一遍,又反着找了一遍,哪哪都没有九神宗的名字。 应寻敲着桌子:“门主,这下怎么说吧!” 方玄烈满脸愤怒,“上三重境的人忒不上道,怎么把咱们九神宗给划拉没了!我得找他们理论理论。” “行,他们过几天就派人过来,监督宗门选拔事宜,到时候您好好跟他们说说。”应寻咬牙切齿地说。 过了几天,上三重境还真的派人过来了,而且都是应寻的熟人。 一个陆锦,一个王以珩。 上辈子许寅恒死了之后,登上仙阁主之位的就是这个王以珩。 也是他向她求和,将段轻羽送给了她。 不过多亏他骄奢淫逸的作风,带领仙界飞快的走上下坡路,才让应寻有机会打进凡界,攻击仙界的屏障。 应寻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 方老头很高兴,向四个弟子夸下海口:“这下肯定稳了,这两个小辈我都教过,咱们宗门进上三重界绝对不成问题!” 73. 第 73 章 云涧宗的宗门比试进入到准备阶段。 方玄烈趁着这段时间带应寻和白志才找到王以珩和陆锦,要求他们将九神宗加入名单。 王以珩坐在主位,陆锦在他身边整理手中的弟子名单,面露难色,“抱歉仙尊,宗门名单是由仙阁决定的,我们无法修改。” 方玄烈冷哼一声:“仙阁的主要成员不都是你们四大家族的人吗?你们帮忙说一声的事,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几个传讯符和传送阵啊?” 这话说得不客气,王以珩微微变了脸色,但仍然面色和善地说:“您说九神宗应该在名单内,可我看您九神宗从宗主到弟子全部在云涧宗生活,这样您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九神宗还存在。” 方玄烈睨了他一眼,不太看得起他,“我在云涧宗教书,把弟子接过来学习有什么问题?当年我还在你们长霄宗教符咒术呢,那长霄宗认不认我的弟子们?” “当时他们可没来长霄宗常住,自然不能算作是长霄宗的人。” 方玄烈一拍桌子,“我在长霄宗的时候,就是你师尊来了还得对我恭敬几分呢,哪轮得到你这种小辈质疑我?” 王以珩面容抽搐了一下,勉强控制住表情:“我们确实办不到,要不你去找我的师尊吧。” 方玄烈气的脸红脖子粗,抱起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算了,你们夫妻沆瀣一气,瞧不起我们九神宗,我找别人去!自有人帮我们解决。” 王以珩做了个请的手势,送三人离开。 方玄烈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经过。 走在回廊上,白志才问:“门主,咱们还能找谁去啊?” “你师尊。”方玄烈扔出三个字,掷地有声,“他是仙阁主的孙子,不比那个王家小子厉害?” 接着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这王家小子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想当年根本没他说话的份!” 应寻跟在后面听着,还没说话,白志才已经惊得张大嘴巴,“师、师尊是上三重境仙阁主的孙子?” “对,他是沈家人。” 白志才又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那师尊为什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方玄烈摇了摇头,“以后再跟你讲。” 应寻说:“段轻羽既然已经和沈家脱离了关系,他怎么可能去沈家为九神宗说情。” 方玄烈信心满满,“你知道当年段轻羽为什么离开沈家?还不是因为修为废了,被人嘲讽的待不下了?现在他虽然不如当年逆天,但已然恢复了从前的实力,正好借着这次回去,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应寻表示怀疑,“他要是想扬眉吐气,早就回去了,至于因为咱们这点事回去?” “他傲气,没理由肯定不会回去,现在咱们给他递个台阶,他指定乐意。” 可应寻还有另一层顾虑,既然段轻羽想要抢夺魔心,那么他必然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通过仙界大比获得的进入秘境资格,那么这一世他会不会根本不给她参加的机会,直接杜绝她接触魔心的可能? 算了,还是别在他眼前晃悠了,应寻找了个理由,闪身走人。 到了傍晚,白志才回到寝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其余三人知道他去找段轻羽了,立马将他围住:“怎么样?师尊同意了吗?” 白志才喝了口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怎么还有坏消息?”秋六奇叫道,“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白志才故意停顿片刻,“师尊同意找仙阁的人将我们九神宗加进名单了!” 秋六奇立马高兴的举起手,楚灵凌也拉住应寻的手甩起来。 “那坏消息呢?”应寻问。 白志才说:“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只不过那个陆姑娘要和师尊一块回去。” “这算什么坏消息……”秋六奇嗐了一声。 倒是楚灵凌发现了端倪,“那位陆姑娘不会和师尊有什么关系吧?” “是了。”白志才煞有介事地说,“我听咱门主说,师尊十年前有个未婚妻,是陆锦的孪生妹妹,和陆锦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后来被魔族杀死了,你们说吧他们俩是不是……不好说。” 说完他看了眼应寻,“小师妹,要不你跟着一起去吧,正好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结果。” 应寻摸了摸下巴,她没想到段轻羽会同意帮他们。 她确实还没去过仙阁,着实有点好奇,“如果他们同意,我当然可以去一趟上三重境。” 结果没想到经过方玄烈的张罗,居然立马定下了三人去上三重境的行程。 第二天一早应寻硬是被叫了起来,在云涧宗的传送阵看到了段轻羽和陆锦,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神色清冷,乍一看确实登对养眼。 陆锦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语气柔和地问她:“我们昨天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应寻松了口气,得亏对方认不出来她,不然哪里会有这种好脸色。 她的本名对方知道,是断不能用的,她随口道:“张寻。” 陆锦点了点头,看向段轻羽,“我们出发吧。” 三人站到传送阵中,比小传送阵要稳定许多,可以到达指定的位置。 不出片刻,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空气中弥漫着的灵气明显更加充沛,天空也更加明亮。 应寻吸了口气,不愧是上三重境,上辈子她费劲心思也想要带魔族进来的地方。 “前面就是留仙城。”陆锦指着不远处的城墙,贴心地对她说。 应寻挑了挑眉毛,“为何没有直接传送到城里?” “这是留仙城的规定,凡是从仙界其他两境进来的人,必须经过清魔署的侍卫检查才能通过。”她笑了笑,“这样能防止那些魔族喝了净月湖的水蒙混进来。” 应寻皱了皱眉,不知道清魔署的人会不会发现她是魔族。 她看向段轻羽,对方面色平静,只说:“走吧。” 既然如此她应该不用担心,总不会段轻羽同意她来是为了让她在留仙城外被人发现是魔族,然后被处死吧。 留仙城建得十分气派,城楼上有仙族把守,门内又有清魔署的修士坐镇,应寻粗粗估算了下,大概有十几人。 她跟在段轻羽和陆锦两人后面,心中不免忐忑,摸了摸黑蛇的鳞片,准备实在不行就放蛇。 只是检查到他们的时候,那个清魔署的修士明显愣了愣,眼眶里甚至泛出了光泽:“沈前辈……您终于回来了。” 段轻羽的面色似乎也柔和了一些,叫了一声这个修士的名字,“轩回。” 那人立马抹了把脸,声音有点哽咽,“您为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9935|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抱歉。”段轻羽说,“我当年离开得太突然,没有和你们道别。” “您回来就好。”修士嘴里念叨着,面露惊喜,“您的修为恢复了?” 段轻羽颔首。 修士比谁都高兴,“太好了。您们快请进吧。” 说着他便指挥侍卫让开了道路。 应寻这个魔族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留仙城。 城内相当繁华,比她去过的任何一座城池都要热闹,各种铺子眼花缭乱,食物的香气也不时的钻进鼻腔。 他们沿着主干道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又看到宫墙围住的建筑群。 这里就是上仙宫。 他们顺畅进入后,在侍从的带领下,一路向上攀爬,来到了一座六层的高楼面前。 木质楼体巍峨厚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应寻站在高楼的阴影下,看见牌匾上写着“仙阁”二字。 这里就是仙界的权力中心。 上辈子她未曾到达的地方。 应寻仔细看着,跟随段轻羽和陆锦的脚步,进入到楼阁之内。 头顶上精美的花纹,墙上还有一副神尊与魔尊大战图。 虽然主题和在玄云派看到的相同,但绘制得要比她曾经看到的更加精细,墙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马上要跳出墙壁了。 侍从已然上楼向仙阁主通报。 三人等了片刻,侍卫只请段轻羽一人上楼,让应寻和陆锦在一层等待。 二人沉默了一阵,陆锦冷不丁道:“竹清哥是为了你才会回来的吧?” 应寻侧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九神宗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按理说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却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是因为有他在意的人,我思来想去,应该是你。” “或许是他自己想回来,正好找个理由呢?”应寻搬出方玄烈的那套说辞。 陆锦摇了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当初选择离开,他应该没想过回来。” 她停顿了一下:“其实他能有心悦的人,我真的很高兴。” 应寻挑起眉毛,没有给出太多的回应。 但陆锦似乎倾诉欲很强烈,又说:“你应该听忘忧仙尊说过我妹妹的事情吧?说我妹妹和竹清哥的弟弟私奔,不幸被魔族杀死。” 应寻不置可否。 陆锦说:“其实不是的,当年阿筝知道我喜欢竹清哥,可魂力和他契合的却是她,她便为了我刻意与竹清哥保持距离,与竹风走得近,其实只是想要解除婚约。” “你有个好妹妹。”应寻评价道。 “是啊。”陆锦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可即使竹清哥误以为阿筝喜欢竹风,依旧单枪匹马闯进魔界舍下性命去救她,这点连我也做不到。” “所以呢。”应寻抱着手臂,“你到底想说什么?段轻羽爱你妹爱得死去活来?” 陆锦垂下眼睛,没有反驳,半晌后才说:“不过现在好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有人走近他心里,我为他高兴。你不知道,前年他失忆的时候被一个魔族蒙骗,我真的担心极了,好在你不是魔族。”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应寻,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应寻挑起眉毛,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该不会她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74. 第 74 章 “竹清,你终于肯回来了。”还未见到人,苍老的声音已然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 侍卫将段轻羽引入暖阁中。 精致温暖的小间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人,他穿着普通蓝灰色粗布衣服,随意的盘腿坐着,布满皱纹的手搭在桌子上,旁边倒扣着一本书,叫《悟心论》。 相隔十年再次见到祖父,段轻羽难免有些动容。 他拱手行礼,叫了一声:“家主。” 沈家主慈爱地看着他,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段轻羽走上前,沈家主仍然精神矍铄,只是眼下多了几道皱纹。 他拉着段轻羽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仔细看了一番:“成熟稳重了,这么多年不肯回来,你还在埋怨我的决定吗?” “不敢。”段轻羽摇了摇头。 沈家主轻笑一声,“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叹了口气,“当年,魔尊正值强盛期,在凡界掳走竹风和陆筝,我们发现时二人的魂灯已经几近熄灭。即使赶到魔界也于事无补,那时候放弃他们我也很心痛。” 段轻羽抿着嘴,没有说话。 沈家主又说:“其实这个位置我一直属意于你,现在你终于回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段轻羽神色未变:“您知道我志不在此,这次回来只是想求您一件事。” 沈家主听完他的请求后表情怔忪,甚至觉得有点可笑:“你难得回来只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 “不是小事。”段轻羽认真道。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沈家主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说你心软,舍了命也要去救人,说你心硬,赌气离家十年了仍然不肯回来。” “我没有赌气。”段轻羽平和地说,“当年沈家已经不需要我这个废人,我只是想去找寻自我。” 沈家主愣了愣,“你找到了吗?” 段轻羽点点头,“我已经找到了。” 沈家主拉着他的手,沉默了片刻,“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吧,他很想你。” “好。”段轻羽起身答应,态度谦和有度,“我先走了。家主,祝您身体健康。” —— “我不明白,段轻羽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是他的……嗯前未婚妻姐姐,也没理由干涉他现在喜欢谁吧?” 应寻玩味地勾起嘴角,“还是说你对他余情未了?” 陆锦红唇微张,没说出话来。 应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要我说,前未婚妻姐姐就不要对他掌控欲那么强了,他那么大的人有自己的选择。” 陆锦摇摇头,解释道:“并非我掌控欲强,而是仙族和魔族在一起很难有好结果。我关心竹清哥,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 “他自己还不知道轻重么,用得着你操心?”应寻无所谓地扯起嘴角,“况且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陆锦定定看着她,“只是觉得你的神态和之前那个魔族少女很是相像。” 应寻惊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这么敏锐,面上却不显,调笑着说:“可能段轻羽就喜欢我这样的吧。” 这时段轻羽走下楼,正巧听到了这句,目光落在应寻身上。 他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是说:“仙阁主已经同意在宗门名单中加上九神宗的名字,你们挑选比赛项目报名即可。” 应寻立马笑起来,“谢谢师尊。” 段轻羽别开眼睛,“回去吧。” 陆锦咬着嘴唇看着应寻,同样的声音,相似的名字,尽管眼前的少女变换了模样,但她刻意遮住的额头,反而欲盖弥彰的让她更加确信,她就是那个魔族少女。 她还记得他们是在净月湖畔找到的竹清哥。 想必那时候这个少女也在,当时她应该取走了净月湖的水,用来清洗魔气上仙界。 可竹清哥为什么会欺骗自己已经将魔族少女杀死? 他分明恢复了记忆,为何还在意这个少女?陆锦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们魔族的魅术? 她早就听说过魔族深谙此道,可以让人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这个魔族会不会趁人之危,在竹清哥虚弱的时候用上了那种法术? 陆锦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段轻羽,决定调查一番。 段轻羽提出要回一趟沈府,陆锦颇为高兴要和他一起回去。 应寻没什么兴趣,她对沈家人没什么好感,要说这个时候沈家在四大家族之中还能排在前列,等到几十年后王以珩当上仙阁主,沈家就彻底成为王家的狗腿子,一个能看的过去的子弟都挑不出来。 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段轻羽,只是王以珩在位的时候他忽然销声匿迹了二十来年,不知去向,再后来就是灵根尽毁,修为尽废的被送到魔界。 应寻没有进沈府,在外面看了眼他们气派的牌匾,便在留仙城四处逛了逛,吃完晚饭之后收到段轻羽的传讯符,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她一回到云涧宗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师兄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应寻嘱咐他们就算去了上三重境也要量力而行,不要逞能,毕竟据她所知,魔尊还要派顾知行和顾知运在比赛中搞事情呢。 —— 与此同时,陆锦敷衍完王以珩,找到云涧宗的医修,询问段轻羽近一年来的情况。 她皱着眉头听完:“您是说他的身体中其实有蛊毒?” 医修点头,“我只是初步得出的结论,但仙尊说不碍事,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哪种蛊毒。” 陆锦想了想,说:“除此之外呢?他还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医修说:“要说反常,仙尊这一年多来每月都有三天需要闭关,从前可是没有的,是他从凡界回来才有的这个习惯。” “您觉得会是因为什么?”陆锦问。 医修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仙尊内息不稳,需要月月调理,或者就是他体内蛊毒的作用,每月要发作个两三天。” 陆锦听得心惊。 她当即找了段轻羽,可他太忙碌,到了晚课结束后才有时间。 段轻羽刚刚结束查寝,沉默片刻后说:“我的体内确实有蛊毒,但并无大碍。” 陆锦有些失望:“竹清哥,你和我也不能说实情吗?不要用对医修的那套说辞敷衍我。” 她猜测着:“你体内是不是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3648|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下的情蛊?” 段轻羽浅褐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陆锦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不肯错过任何微妙的变化,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急切地问:“一定是情蛊的作用你才会喜欢她的对不对?我可以帮你解蛊,我认识几名针对魔族的……” 段轻羽打断了她的话,眉头微微隆起,“陆锦,你管的太多了。” 陆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对她的一切感觉都是受了情蛊影响,不能做数,等解了情蛊你就能明白了。” “不是情蛊的作用。”段轻羽语气肯定。 “那是?”陆锦忽然不明白了。 段轻羽沉默许久,在静谧的空气中终于开了口,“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情蛊。” 陆锦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喜欢她?” 段轻羽坦然点头,“陆锦,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请你不要做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 陆锦怔怔看着他,“既然你这么说,我绝对不会伤害她,只是希望你能区分情蛊的作用和真正的喜欢。” “我一直分的很清楚。”段轻羽断然地说。 陆锦再无话可说。 氛围变得有些凝滞,空气仿佛又实体,压在陆锦身上。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段轻羽忽然说。 “为什么?”陆锦抬起眼睛。 “仙族和魔族在一起没有好结果。”段轻羽自嘲地笑了。 陆锦愣了愣,“原来你都听见了。” “天色晚了,回去休息吧。”段轻羽整理着手中的教材说。 陆锦望向窗外如水的月光,最后保证道:“竹清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 “小师妹,我怎么瞅着陆锦对咱们师尊挺上心啊,今天都找了他一天了,我刚看见她进了师尊的院子。” 查寝结束后,白志才等到没什么动静了,才悄咪咪地起床,敲开应寻和楚灵凌的窗户,趴在窗户上和他们说悄悄话,“你说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陆姑娘的夫君也在呢,她怎么能这么明晃晃的关心师尊呢?” 应寻正在画符纸,以便比赛的时候可以用上,三心二意地回答:“她确实上心。” “那你还不着急?”白志才说,“待会她把师尊抢走了。” 应寻不紧不慢地画符纸,最后笔尖上抬,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收尾,将符纸放进储物袋里,站起身,“走,咱们去看看他们大晚上在干嘛。” 三人换成夜行衣,趁着夜色偷偷溜到段轻羽的院子外面,看见亮着烛光的窗户以及烛光下的两道影子,有点不敢再往里进了。 “再进去就要被师尊发现了。”楚灵凌按住蠢蠢欲动的二人。 白志才扯着耳朵,“可是在这儿啥也听不到啊。” 应寻的小蛇从她的袖口滑出,吐着信子爬进院子。 清晰的对话声从窗口传出来。 “……” “仙族和魔族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原来你都听见了。” “天色晚了,回去休息吧。” “竹清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应寻听着听着变了脸色。 75. 第 75 章 “哎哟,什么都听不见,真是白来了。”白志才小声叨叨着,被楚灵凌拍了下脑门。 他委屈的揉着脑袋,瞪大了眼睛,“不行,小师妹快上,他俩抱一块了!” 应寻脸色难看的扭过头,“抱什么抱,他俩刚刚是错开身,影子重叠了。” “哦,这样啊。”白志才舒了口气,“小师妹你咋知道的?你能看见?眼力这么好哇。” 应寻懒得回答他,余光瞥见隔壁的树影动了动,轻微落地声后,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脚步快速有力的踢开门,冲进了院子。 “这又从哪杀出一个来?”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应寻都忘了生气,定睛看那个男人,勉强通过半侧脸认出来了,这不王以珩吗? 他也躲这听墙角来了? “这是谁啊?怎么直接闯进咱们师尊院子?”楚灵凌问。 应寻:“陆锦的夫君。” 对面两人立马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来跟咱们一样,是来捉奸的。” 应寻:“他是!咱们不是!” 对面两人依旧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窗口处二人的影子早已错开,变成了三道影子。 应寻让小蛇藏在窗户下面,更近距离的看一看。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半夜三更来他这里幽会?”王以珩揪住陆锦的手腕,将她拽到胸前。 陆锦皱着眉头,“我不是幽会!我是想跟竹清哥确认一件事情。” “哈,竹清哥,竹清哥,叫的可真亲切啊。”王以珩语气嘲讽地拉着她,“先跟我走,我们回去再说。” 不过看他面目狰狞的模样,估计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放开我!”陆锦不满地说道,一直试图甩开他。 白志才竖起耳朵,“有声了,是不是打起来了?” 楚灵凌比了个嘘的手势。 只见三人快速走出了院子,段轻羽拦在王以珩和陆锦面前。 “让开。”王以珩早已失去了往日和善的面具,表情凶狠地说。 段轻羽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冷漠,忽然一拳砸在他脸上。 这一下极其突然,不仅应寻没反应过来,王以珩也没反应过来,直接歪着头被打懵了。 “你什么意思?”他舔着舌头难以置信地问。 “和我打一架吧。”段轻羽说。 不用他说,王以珩已经挥出了拳头,极快的砸在段轻羽脸上,段轻羽反应极快的躲开。 白志才看的一愣一愣的,“真打起来了?” 段轻羽的身手显然更高一筹,但他并不急于给王以珩致命一击,只是不断躲避着他的出拳,给予一些不痛不痒的反击,似乎在戏耍他一般。 这下更让王以珩怒火冲天,猛地拔出佩剑来,直直刺向段轻羽。 陆锦在一旁着急的说:“你们别打了。” 没人理会他,段轻羽也拔出剑,青云剑剑光一闪,拦住王以珩的攻势,两把剑瞬间擦出火花。 段轻羽轻点地面,剑法飘渺,轻易地破解王以珩的攻势,眼神看向陆锦。 王以珩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挥剑已然失去章法,对了几十招就被段轻羽轻轻一挑,丢了剑。 段轻羽剑势未收,直指王以珩的面门。 电光火石之间,陆锦挡在了王以珩面前。 “小心!”王以珩瞳孔紧缩,惊叫出声。 段轻羽却猛的收回了剑势,双足落地,白衣随着他的动作飘起,产生滞空感。 “哇,咱们师尊太强了。”白志才忍不住拍手叫绝。 楚灵凌也被惊艳的两眼泛光。 连应寻也极少看到攻击性这么强的段轻羽,跟着愣住了。 院子里王以珩抱着陆锦,满脸慌张的问她有没有事。 陆锦摇了摇头,“回去吧。” 王以珩哪还有来时的气势,打横将她抱起离开了院子。 “噫,真腻歪。”白志才评价道。 目送着两人离开。 段轻羽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出来吧。” 应寻他们对视一眼,一脸被抓包的表情,从草丛中走出来,结果相隔不远处另一个草堆里也出现了两个身影,居然是凤来和二丫,没一会更远处的树上下来两个不认识的修士。 应寻:“……” 还真热闹啊。 一共七个人,规规矩矩地进了院子,站到段轻羽面前。 高矮不一,参差不齐。 月光下,段轻羽冷峻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我记得已经查过寝,你们应该全部躺在床上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白志才左右看了看,勇敢承担起一切:“报告师尊,是我叫师姐师妹过来看看的。” “看什么?”段轻羽收起青云剑。 “看看您。”白志才一本正经地回答。 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修士噗嗤笑了。 段轻羽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即闭嘴。 二丫举手说:“段哥哥,我和姐姐想你了,发现你屋里有人,所以在外面等呀。” 段轻羽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白志才捂着脸,“坏了,输给小丫头了。” 段轻羽又走到那两位面前:“你们呢?” “我们……”那两人想了半天,其中一人喊道,“我们救小鸟。” 另一人赶紧应和,“对对,白天我们看见鸟巢掉地上了,这才有时间将它放回去。” 段轻羽默了一瞬,“凤来和二丫先回去,其余的人在我这里抄完十遍《丹方注解》第一章再走。” 大家哀嚎一片,白志才说:“要不您还是打我吧,抄书要抄到明天。” “抄不完,我再用戒尺。”段轻羽铁面无私地说。 其他人都满脸不情愿,唯独应寻没有说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闷头开始抄书。 —— 青羽仙尊和上三重境来的王以珩为了陆锦打架的小道消息在云涧宗不胫而走,传的有鼻子有眼。 “青羽仙尊就是从上三重境来的,据说他们以前就是青梅竹马,后来青羽仙尊发生了事情离开,陆修士才和王修士在一起的。” “怪不得陆修士老来咱们云涧宗呢,原来是来看青羽仙尊的。” “那可不。王修士肯定是忍不了了才跟过来的。” “行了,明天就要宗门比试了,你们都准备好了?”方玄烈敲了敲正在八卦的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3649|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桌子。 两人立马正襟危坐。 应寻心不在焉的画着符纸,周围不停有人说着段轻羽和陆锦王以珩的事情。 她有些心烦意乱,那些声音像虫子的嗡嗡声一样烦人。 应寻不用参加宗门比试,因此认真想了两天,终于琢磨明白一件事,不管段轻羽怎么拒绝她,她都把他视为自己的东西,不能容忍其他人染指。 当天晚上她悄悄溜进了段轻羽的院子,屋里没有人,她听到了些许水声,顺着光亮来到浴房,顺畅地推开了房门。 热气氤氲中她看见了段轻羽赤/裸的后背。 段轻羽侧头看她,“今天没到日子。” 应寻撇起嘴角,“没到日子我就不能来了?” 她走到浴桶边,正对着他。 段轻羽的脸被热气蒸出微微粉色,但与往日在床榻间缠绵不同,他皱着眉头,面色很冷,“你先出去。” 应寻抬起手,袖口里的小蛇快速地落进水里,“我说不呢?” 段轻羽想要站起来,却顾及什么似的呆在水中,抿起嘴角,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问:“你来做什么?” “请师尊为我答疑解惑。” “你说。” “在此之前……”应寻回头看向窗外,“我们先解决一件事情吧。” 她俯下身靠近段轻羽,手指撩着水,漫不经心地在他锁骨的梅花上揉了揉,将那处揉得更加艳丽醒目。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并且逐渐远去,只剩下段轻羽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她看了眼他带着水泽的嘴唇和冷淡的浅褐色眼睛,明明是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为什么偏偏嘴唇那么软呢。 应寻想起那里柔软的触感心里痒痒,想要咬上去。 但她很快止住自己的欲.望,直起身子,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刚才外面好像有人,师尊怎么没推开我?让人误会了多不好,以为师尊三心二意,不仅觊觎别人的妻子,还和自己弟子不干不净呢。” “你不用讽刺我。”段轻羽抬起眼睛,“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应寻想了想,“仙族和魔族在一起有没有可能会是好结果?” 段轻羽怔了怔,烛光下他的目光柔和下来。 他沉默片刻,“以后会有的。” “多久以后?”应寻追问。 段轻羽没有回答她。 应寻的手指沉浸在水中,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师尊,我不会等以后,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水桶中的小蛇缠住了段轻羽的脚踝,顺着他的腿间攀爬而上。 段轻羽微微抬起头颅,神色清明,“应寻,我的情蛊没有发作,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控制吗?” “那你就推开我。”应寻说。 秋六奇吓得跑回了寝室,吵到早已睡着的白志才。 白志才小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 秋六奇捂着嘴,心跳个不停,他手指颤抖着不敢发出声音。 他刚才分明看见了,师尊的锁骨上有一个和小师妹一模一样的梅花标记! 那些人说的都不对,只有二丫说对了,师尊果然是小师妹的。 76. 第 76 章 浴房的温度不断攀升,热气蒸腾中,应寻的一条胳膊沉浸在水中,她趴在浴桶上,抬起手按在了段轻羽的脖子上。 被水浸湿的男人看起来格外诱人,她舔了舔嘴唇,“师尊,推开我,用戒尺打我一顿,再把我关在阵法之外,你都能做到了。” 段轻羽不自觉地向后仰起头,浅色的眼睛下垂睨着她,“你先让它出去。” 应寻低下头,目光落在水中的黑蛇身上,它紧紧束缚住这具白皙如玉石般的身体,慢慢地用鳞片摩挲着他温暖的皮肤,传递而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心头发热。 应寻抬起眼睛,勾唇说:“不行啊,它太喜欢你了,舍不得离开。” 段轻羽皱了皱眉头。 小蛇的尾巴钻进他的腿间,他迅疾地抓住了这条乱拱的尾巴。 “我不会让你得逞了。”段轻羽把它握在手里,手上青筋暴起,让它再前进不了半步。 “不可以了吗?”应寻遗憾地问他。 段轻羽忽然伸手,猛的把她拉进了浴桶中,顿时天旋地转,溅起了半米高的水花。 应寻猝不及防扑进段轻羽怀里,按住他饱满的胸膛,差点喝了一肚子洗澡水。 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抬起头,衣服全都黏在了身上,很不舒服,“你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挤在不算小的浴桶中,身体却贴得很近,段轻羽的手忽然扯开了她的腰带。 在应寻疑惑间,他埋下头,探入水中,扯住了她的软肉。 应寻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随即勾起嘴角,揪住了他墨色的长发,把他拉近自己。 或许是因为在水中缺氧,他的动作急切了许多,比从前更没有章法,意外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的呼吸快速起伏着,心跳声咚咚咚的敲击在耳边,感官只集中在一处地方。 过了片刻,段轻羽的头微微抬起,似乎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应寻按着他的头发,让他伏在水中,感受到他的牙齿泄愤似的碾着自己,眼前终于变得空白,周围的景象消失不见,唯有闪光。 长长的一声喟叹,她揪起段轻羽的脸,水渍将他的脸全部打湿,高挺的鼻梁挂着水珠。 应寻捏住他的下巴,端详着他微微失神的双眼,以及挂着银丝的嘴唇和下巴,用手擦了擦,“师尊,你好脏啊。” 段轻羽剧烈喘/息着,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浴桶上,热气熏在她的脸上,亲吻着她的嘴唇,将她的下唇粗鲁地叼起来,在她耳边问:“这样呢,还脏吗?” 应寻勾住了他的脖子,舌头钻进他的口腔,黏黏糊糊地说:“我们一起变脏了。” 轻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黑蛇兴奋得贴着段轻羽的皮肤,抖动着尾巴。 应寻卡着段轻羽的脖子,看着他白皙的面颊,“师尊,你知道蛇有两根吗?” 段轻羽拉住她的手腕:“它是雌蛇。” “它是魔气所化,无所谓雌雄,都是可以变的。” 回答她的是低沉的喘气声。 浴桶中的水已经少了一大半,原本在段轻羽胸口的水面,降到了他的腹肌。 应寻按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要不要感受一下?” 段轻羽沉声说:“应寻,别乱来。” 应寻笑了:“师尊服侍的那么好,我也该让师尊满足才行。” 段轻羽的下颌紧绷起来,握着黑蛇的手指缩紧。 忽然小蛇变得极小,如泥鳅一般在书中快速游动,很快找到了地方。 应寻捞住他的窄腰,把他拉向自己,揉捻着他的身体,搓出漂亮的粉色。 段轻羽抓泥鳅失败,气喘吁吁地靠在浴桶边缘,抓住应寻的手腕,“别闹了。” 回答他的只有不断变大的蛇体。 段轻羽咬住嘴唇,才不至于溢出声音,这一次他终于抓住了黑蛇粗壮的身体。 “师尊要自己来吗?”应寻惊喜地看着他。 段轻羽脸色泛红,尽是羞恼地表情,“让它出去。” 应寻笑起来,贴着他的耳侧,“现在它在师尊手里呢,师尊来控制它吧。” 段轻羽皱着眉头,拉住它的身体,让它远离自己,偏偏黑蛇扭动着鳞片,带来一阵摩擦。 他倒吸了一口气,呼吸变得紊乱无序。 反复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做都是徒劳,松开了手。 “怎么不继续了?”应寻不满地问,“师尊刚才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好看。” “要做什么就快点。” 段轻羽放弃挣扎,靠在浴桶边缘,头向后垂下,卡在浴桶外面,露出漂亮的喉结,湿漉漉的墨色长发缠在肩膀上。 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谁还能把持的住。 应寻贴近他从他的喉结开始亲起来。 小蛇不断抖动着尾巴,最高点的时候,它张开獠牙,咬在段轻羽的脖子上,留下两个小小的血洞。 段轻羽脸上是既痛苦又欢愉的表情,眼尾发红,流下几滴眼泪。 应寻兴奋得上了头,在余韵中,吻去他滴下来的血珠,舔了舔嘴唇,段轻羽连血液都比别人的好喝一些。 他的身体剧烈起伏着,抬起脑袋,脸已经完全涨红,眼睛微微眯起,“这就是你过来的目的。” “嗯。”应寻笑了笑,揉着他锁骨上的梅花,“实践出真知,我来时的困惑已经解了。” 段轻羽抬起眼睛。 应寻继续说:“仙族和魔族有没有好结果都无所谓的,师尊,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变得强大,比你更厉害,把你拴起来,关在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你永远都是我的。” —— 鉴于第二天还有宗门比试,应寻没有折腾段轻羽太久,早早回去休息。 只是再醒来,秋六奇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比平时更多了一份崇敬。 应寻当然知道因为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提前说:“昨晚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 “为什么呀?” 应寻神神秘秘地吓唬他,“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她是魔族,不久的将来也要恢复魔族身份,太多人知道她和段轻羽的关系不是件好事。 秋六奇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师尊肯定第一个杀了我。” 应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8083|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点头,“明白就好。” 九神宗四人不用参加比试,跟着云涧宗凑热闹,提前了解比赛规则,方便他们报名。 楚灵凌看着参赛报名的单子,先是看了看个人赛,总共分为两大类,一类考验对灵力的控制能力,分别设有炼丹、炼器、阵法和符咒术四项比赛,由云涧宗的四名师尊和代宗主评出前三名;另一类是考验身体素质和武学水平的无限制兵器比武,顾名思义,不限制使用的武器,只要将对方击倒在地就算赢。 至于团体赛,则是让所有宗门的人进入到五位化神期大能制造的“境”中,通过淘汰顺序计算分数,总分数最高的宗门胜出。 “我只能报符咒术了,但也就学了点皮毛,肯定比不上小师妹,拿不到名次的。”楚灵凌看了两天比赛得出结论。 秋六奇打算报无限制兵器比武,他安慰道:“反正咱们这水平,能参加就不错了,主要是去上三重境玩一趟,放宽心。” 白志才也说:“咱们九神宗露个脸就好了,拿名次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应寻不甚认同:“既然比赛就要拿出成绩,个人赛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太大进步,团体赛我们九神宗争取拿到前三吧。” 秋六奇瞪大了眼睛,“小师妹,你知道仙界有多少宗门吗?” “三百五十七。” 秋六奇没想到她能回答出来,转眼问白志才,“是这么多吗?” 白志才也没记,“差不多吧。” 秋六奇点了点头,加重语气地问:“我们要在三百五十七个宗门里拿到前三?” “嗯。”应寻点点头。 “就凭我们在下三重境垫底的水平吗?”秋六奇长叹一口气,“小师妹,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但你也得看看我们几个的实力。” “没什么不行的。”应寻说,“既然现在觉得不行,我们就加练。” 本着去见世面心态的三人傻眼了。 应寻补充道:“只要是比赛,我就没有跌出过前三,所以希望师兄姐们不要拖我后腿。” 三人面面相觑,有苦说不出。 自从那日后,他们的起床时间生生提前了半个时辰,由应寻带着进行各种体能练习。 方玄烈有次看到他们痛苦的模样,好奇地问:“你们又不比赛,怎么搞成这样?” 秋六奇:“没有比赛胜似比赛,小师妹天天带着我们加练。” 方玄烈一听还乐了,“该,让你们叫她小师父,这回真认了个师父吧?” 秋六奇欲哭无泪,小师妹认真起来简直比师尊还可怕。 那头云涧宗经过十天时间决出最终参赛的四人。 方玄烈特意把九神宗的人和他们叫到一块,嘱咐道:“团体赛的时候你们就互帮互助,争取都拿到好成绩。” 云涧宗的四人他们都不认识,嘴上应了,但态度十分不屑,应寻一看就知道是指望不上。 她也没在意,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计划,到时候跟着顾知运,让魔族给他们保驾护航。 又过了三天,最终人员经由陆锦和王以珩报给仙阁,就到了去上三重境报道的日子。 77. 第 77 章 应寻他们其实早已收拾好了行囊,毕竟最近变动颇多,打包起来相当熟练,花了半天时间所有人都整装待发。 九神宗跟着云涧宗的进度,等待了两天由方玄烈带队,在辰时和云涧宗的人在传送阵处集合。 晨光中,段轻羽带着四个弟子已等候在此。 秋六奇他们跟段轻羽打招呼,“师尊。” 段轻羽微微颔首,倒是云涧宗几个弟子面露微微不满,小声嘟囔着:“走后门的人还磨磨蹭蹭的。” 秋六奇一听不乐意了,“你说谁走后门呢?我们宗门就四个人,他们正好要四个人,有本事你也去四个人的宗门。” 云涧宗的人噗嗤笑了,“我才不去呢,我嫌丢人。” “行了。”段轻羽冷声道,“再吵架,所有人都不用去了。“ 几人的脸色白了白,段轻羽是说到做到的人,这话绝对不是随口威胁。 云涧宗的人不忿地看了他们一眼,先一步跟随段轻羽进入阵法。 白光之后,他们消失在阵法中。 “来吧,到咱们了。”方玄烈摩拳擦掌地走进阵法,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应寻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师兄姐没去过上三重境激动正常,这老头都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他激动什么? 因此她的注意力格外集中在方玄烈身上。 进入阵法后,白光亮起前,她瞥见方玄烈手里拿这个小圆盘,正在发光,顿感不妙,想要抓住他,却扑了个空。 眼前已经被耀眼的白光占据,周围的景象快速模糊,直到他们站稳,应寻环顾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方玄烈不见了! “咱门主呢?”白志才也在找他,“怎么没跟咱一起啊?” 楚灵凌说:“是不是传送阵有延迟?” “我看不像。”应寻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像是他自己跑了!” “啊?”三个师兄姐傻眼。 “不管他,咱们自己去报道。”应寻说。 没了方玄烈,她立马成为主心骨,带着师兄姐来到传送阵不远处搭的棚子下面。 里面坐着五六个修士,看起来三四十岁,他们挑选了一个人少的队伍。 没等多久就到他们了,那个修士不苟言笑:“宗门?” “九神宗。” 他在单子上翻了半天,白志才小声建议:“你从后面开始看吧。” 那修士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他们,态度更加冷漠,“参赛牌子给我。” 几人看了一眼,都没听过还有这东西。 应寻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忽然想到打包那日,方玄烈过来了一趟,还掂量了掂量她的行囊。 她立即在包袱里翻找半天,摸出来四块木牌,上面有他们九神宗的名字,递给修士,“是不是这个?” 那修士二话不说掰开了木牌,里面还藏着一块灵石材质的东西,他点头,又问:“你们的师父呢?” 应寻磨着牙说:“他有事让我们先来。” 修士把木牌收下,在他们九神宗的名字上画了个圈,“那先等着吧,必须有师父带领才能通过。” 应寻看了眼其他报道的修士,各自马上传送阵离开了,心中暗骂,这老头真是太会整幺蛾子了。 “这下怎么办!”四个人被请离了棚子,站在大太阳底下。 出发的时候是清晨曦光,现在已经艳阳高照了。 “师尊怎么也不见了,要是有他在就好了。”秋六奇说。 “就是啊,咱们不是前后脚吗?怎么过来了连他们人都没看到。” “估计是被老头的传送阵影响了。”应寻问,“他最有可能去哪?赌坊?酒庄?” “大概是赌坊吧。”白志才说。 “你们知道位置吗?咱们把他抓回来。” 师兄姐一齐摇了摇头。 应寻叹了口气,“上回我被扔到噬仙谷,是谁找到的他?” 白志才眼睛立马亮了,“是师尊,我这里还有几张师尊给我的传讯符呢。” 应寻眯了眯眼睛,段轻羽把传讯符给白志才了?为什么给他? 白志才掏出符纸很快联系上了段轻羽,他让他们等待一会,马上就过来。 —— 方玄烈久违地走进赌坊,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里面的空气都如此让人沉醉。 他手痒的不行,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相信寻子会安排好他的几个小徒弟的。 赌场里人声鼎沸,叫喊声不停,他立马把几个弟子抛之脑后,杀到赌桌边。 连赌了好几把,终于赚回一点小钱,他身心舒畅,浑身飘飘欲仙,正要加码的时候,被人拉住了胳膊。 他不耐烦地扭头,看见是怒气冲冲的应寻,顿时惊得一激灵,“你咋来了?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应寻咬牙切齿,“老头,你赶紧跟我回去!” “诶,你怎么喊你门主呢。”方玄烈试图挣脱她,“等我赌完这把就回去。” 应寻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师尊,你把他打晕了扛回去吧。” 方玄烈这才看见段轻羽跟在他小徒弟后面呢,怪不得这么嚣张。 没辙,他跟段轻羽打起来也不占优势,两人修为差不多,只得收起自己的灵石,十分不满地跟着他们一块走出了赌坊。 经过这一番折腾,再回到报道点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修士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他们随意敷衍的给了他们一个传送阵,每人手中还拿着新换来的木牌,写着金阳宗。 这次来参加大比的修士全部被分散着安排在上三重境的宗门中。 “这金阳宗条件也还行。”耽搁这么长时间,方玄烈多少有点愧疚,安慰着弟子们。 应寻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应该哪个宗门的条件都比九神宗好吧?” 方玄烈噎了噎,没说话。 几人通过传送阵到了金阳宗,没想到又遇到了问题。 守门的修士疑惑地说:“我们女修那边只有一个床位了,怎么过来了两个。” 应寻狠狠剐了一眼方玄烈,“我去其他地方吧。” 楚灵凌说:“那哪行,怎么能让小师妹跟咱们分开,还是我去吧。” “没关系,我不挑地方,哪里都行。”应寻握住楚灵凌的手,不容她拒绝。 “我带你找其他住处。”段轻羽说。 应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再次回到临时棚子,那里已经没人了。 应寻的头发被晚风吹起,她沉默了片刻,握紧了拳头,“早知道真的应该给老头一拳。” 段轻羽也默了默,“随我去长霄宗吧。” “那里有地方?” “不知道。”段轻羽说,“但我以前是那里的,认识宗主。” “好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折腾了一天的时间,他们又到达了长霄宗,安排住宿的修士已经休息了,披着衣服出来,面露难色,“我们也没有地方了……” “我睡院子里吧,明天再找地方。” 那人认识段轻羽,从前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408|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分崇拜他,现在他亲自带人过来,怎么好意思让人睡在院子里。 他想了想说:“其实还有个地方……只不过王大人特意嘱咐过不让其他人住,我们就没安排人进去。” “哪位王大人?”段轻羽问。 “王以珩。” 应寻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让人住?是闹鬼还是镶金子了?” 那人脸色为难,最后说:“我带你们过去吧,其实那里住的是他的外室,他可能偶尔会过去,所以……” 应寻:“……大比就这么一个月,他都忍不住?” 段轻羽轻咳了一声。 应寻瞥了他一眼,哦,她也忍不住,倒是能理解了。 跟着修士穿过回廊,来到他说的那个院子,整个院子都十分空旷,不像有人的样子,与其他院子六个修士住在三间屋子相比,实在是太安静了。 “她一个人把这里全包了?”应寻问。 修士点点头,“王大人安排的。” “他给钱没有啊?” “……没给。” “没给还让他包院子?”应寻挑挑眉毛,“我就住这了。” 修士看了眼段轻羽,对方点了点头让他先行离开。 应寻观察了一圈,只有主屋的门是锁住的,里面没有亮灯,估计是那个外室所住,应该已经歇下了。 她把自己的行囊放进了西厢房。 段轻羽站在屋外,对她说:“我回去了。” 应寻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扭过头,“师尊,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刚看那里有小厨房,你能不能给我做饭吃,我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 段轻羽怔了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说:“只此一次。” 应寻笑了笑,她现在发现段轻羽说的话在她这里都做不得数,能让他做一次,就能让他做第二次,第三次。 自己来长霄宗真是来对了。 小厨房里还有些食材,段轻羽给她做了碗清汤面,上面卧了个鸡蛋。 应寻满足地眯起眼睛,吸溜着面条,吃饱喝足之后,对准备走的段轻羽说:“师尊,你不是想要魔心吗?我们比一比,看谁能拿到。” 段轻羽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如果我拿到了,你就乖乖在我身边吧。” 段轻羽没有说话,留给了她一个背影,不过应寻倒是不在意,等她拿到了魔心,不管段轻羽同不同意,她都要把他留在身边。 —— 陆锦被叫回陆家,和她的堂弟站在一起。 这一次她也要参加仙界大比,但通常婚后还会参加的女修比较少了。 陆家的几位长辈全部坐在会客厅,她的父亲陆家家主嘱咐说:“忘言岛传来消息,神尊秘境恐怕会在今年开启,这次大比的优胜者都有机会进入,我们陆家作为神尊后人,断不能输掉比赛,连秘境都进不成。” “是。”陆锦和堂弟一齐说。 陆家家主叹了口气,“神尊秘境都已经出现,神尊转世却迟迟没有消息。” “不是竹清哥吗?”陆锦小声说。 她三叔冷哼一声,“你以为神尊转世光天赋就够了?” 他指了指额头,“能长出第三只眼睛的,才是真正的神尊转世,你们去看看神尊的画像,额头上是不是有一只眼睛?” 其他人对他的话都不以为意,毕竟她三叔疯癫惯了,没听说过谁能长出三只眼睛,那不过是一种对神尊夸张的塑造方式罢了。 他真的分不清传说和现实了。 陆锦摇了摇头。 78. 第 78 章 应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在院子里见到了那位王以珩的外室背影,她正端着盆打水,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素钗盘起,穿着浅色长裙,露出纤白的后脖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她上前一步帮她端起盆。 女子侧过头,清丽苍白的面庞闪过惊喜,“你是昨天晚上新来的修士吗?” 应寻点点头,目光打量着她,总觉得这张脸和陆锦挺像的。 王以珩什么意思,看起来挺在意陆锦的,怎么会在外面另找一个和她长相差不多的女子呢? 换作是她,肯定做不出这种既要又要的事情。 应寻在心中感叹着,听见女子说:“我叫江离月,你叫什么名字?” “应寻。”她报上自己名字。 江离月高兴的说:“太好了,我等了一天都没等来同住的修士,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 应寻:“你不知道王以珩特意嘱咐不要安排人进来?” 江离月愣了愣,摇摇头,有些难过,“他分明说过不干涉我参加比赛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应寻刚想多做几番点评,怀里的传讯符飘出来。 “小师妹,你醒没醒,咱们去留仙城逛逛。” 是白志才的声音。 “醒了,带上门主,巳时留仙城外见。”应寻快速回道。 江离月惊讶地看着她的传讯符:“你这个怎么可以说这么多话?好厉害。” “嗯,可以说三句话。”应寻说,“你要是好奇我画几张给你。” 江离月笑了笑说:“谢谢。” 接下来两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应寻打完水洗了脸,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门。 江离月坐在院子里看书,看见她出门,犹犹豫豫地说:“应寻,我能和你一块去吗?我……还没有逛过留仙城。” 应寻挑了下眉毛,留仙城作为仙都,是仙界最繁华的城池,“你不住在留仙城?” 江离月摇摇头,“没有,我住在附近的四方城,他平时也不怎么允许我出门的……” 听起来可怜巴巴的,应寻说:“那你还跟着他干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离月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又慌张的拿开手:“抱歉,因为是我爹将我卖给他的,离开了他我也没有去处。” 应寻不由得想起了凤来,他爹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生了点怜爱之心,她点了点头:“走,一起去。” 她找段轻羽借了个传送阵,拉上江离月前往留仙城。 两人到了之后没多久就看见楚灵凌走在前面,秋六奇和白志才一左一右架着方玄烈从传送阵地点走出来。 方玄烈满脸无奈:“哎哟,你们非拉着我做什么,我不想去逛街!” 秋六奇说:“小师妹嘱咐的。” “她的话是圣旨还是怎么着?我这个门主都不顶用了是不是?” 秋六奇和白志才默了,手却没放下。 方玄烈气的跺脚。 应寻走过去,笑嘻嘻地说:“谁知道我们离开之后,门主会不会去赌坊挥霍啊,当然要时时刻刻盯着。” “反了你们。”方玄烈抖着手指着他们。 应寻不为所动,向他们介绍了江离月,一行人进了留仙城。 她掏出储物袋,拉出一条长长的单子,“咱们先去灵药铺,多备些丹药,再去兵器铺看看,给秋师兄和楚师姐买新武器。” 师兄姐摆摆手:“怎么能让小师妹破费。” “哦,不是。”应寻眨眨眼,“门主出钱。” 师兄姐兴奋叫道:“好耶!” 方玄烈正难受得挠手,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我啥时候说出钱了。” “你有钱嘛,又是门主,给弟子配备装备不是应该的吗?”应寻问他。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钱了。” “都进赌坊了,肯定攒到钱了。”应寻笑眯眯地说。 方玄烈:“……我招你这么个弟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几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灵药铺,这里足足有三层,一进去就可以闻见浓郁的药草味。 “这不是九神宗的人吗?”二层有人说,“我还以为他们没了呢。” “小点声吧,他们门主在呢。” 但声音已经传到了应寻的耳朵里,她抬头望去,看见了熟悉的黄白制服。 是木灵宗的人。 “哟,木灵宗的人还来参加了?我还以为都中蛇毒了呢。”秋六奇不甘示弱地讽刺道。 那几人一听这话,眉毛都竖起来了,但碍于方玄烈在场,没再说什么,各自买完东西相安无事的离开。 到了吃饭的时候,秋六奇去解手却迟迟没有回来,应寻让白志去找他,结果带回来了鼻青脸肿的大师兄。 她皱起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刚到茅房就让人套着麻袋给打了。”秋六奇龇牙咧嘴地说。 “我到的时候没人了,我也没看到打人者。”白志才说。 楚灵凌一拍桌子,“还能是谁,肯定是木灵宗的人!他们欺人太甚。” “可咱们没证据啊。”白志才咬着牙齿。 应寻瞥了一眼方玄烈,他一副犯了赌瘾的样子,说:“我去找木灵宗问问,你们盯好门主。” 楚灵凌和江离月跟上应寻,他们很快在酒楼一层看到了木灵宗的四人。 这下基本确定无疑了。 应寻走过去,“你们打了我大师兄是不是?” 那些人自然不承认,“我们打他干嘛?你别污蔑好人。” 还有个人看向江离月,“你们九神宗什么时候多了位美人?坐下来一起喝酒啊!” 楚灵凌立即把江离月护到身后。 应寻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双眼漆黑,漫不经心地问:“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们打了我大师兄。” 那人仿佛掉进了一口枯井,嘴巴颤抖着说出了违背他意思的话:“我打了,我们四个都打了。” 其他三人立马看向他,“你怎么……” 应寻扯起嘴角,几个草包,只动用一点瞳术就能得到真相。 她手腕的小蛇动了动,缩到一指大小,从她的手上滑下来,爬进其中一人的衣服中。 既然如此,她要让他们没机会参加大比。 应寻回去和门主汇合,之后几人顺利买了丹药和武器,又带着秋六奇买了消肿的药粉,没再发生什么意外。 只不过到了城外她的小蛇重新爬回她的手腕上。 “听说有人让蛇咬了?”门口有修士闲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8107|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嘞,好像是要参加大比的修士,一个宗门四个人,全让毒蛇咬了,都送进医馆了,那腿肿得一个有两个粗,个个神志不清,肯定是比不成了。” “哎可惜了,算他们倒霉。” 白志才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哪个宗门这么倒霉啊。” 秋六奇:“上天保佑是木灵宗。” 应寻勾了勾嘴角,“就是他们。” “你怎么知道。”楚灵凌忽然瞪大了眼睛,悟了,“难道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以免应寻再受责罚。 师兄姐悄悄给她比上了大拇指。 江离月静静看着他们,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回到长霄宗的院子,江离月关好院门,问:“应寻,你会用瞳术控制别人吗?” 应寻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她的瞳术用过几次,但没人怀疑过,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点了点头。 江离月若有所思,“虽然很厉害,但有个缺陷。” 应寻挑起眉毛,还真没有人质疑过她的瞳术,她是第一个。 “怎么说?” 江离月先是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挑刺,只是觉得你的瞳术控制的范围太小了,一次只能控制一人。” 有点意思,应寻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跟我来。”江离月带她回了自己屋子,只见她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她翻了半天翻出一本破旧的古书,递给她,“这本书上写明,到达到武学巅峰的人可以外化自己的身体,比如擅长手臂搏斗的人在战斗中用灵力幻化出更巨大更强有力的手臂,给敌人十倍乃至百倍的打击,我在想你能不能用灵力在体外幻化出更大的眼睛,扩大它的控制范围。” 应寻摸了摸下巴,“可是外化自己的身体必然需要更多的灵力支撑,以我金丹期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试试。” 江离月立马高兴起来,“其实我一直对武学很感兴趣,只是身体素质太差,根本成功不了,你的话一定没问题,我可以帮你!” 应寻点点头,“好啊。” 江离月兴奋地转了圈,“据传说神尊就颇为擅长瞳术,你要是能利用好,绝对大杀四方,我先写个练习计划。” 她正说着,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房门直接被人打开。 应寻清晰地看见江离月稍微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了些许,她回过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夕阳走进来,进屋子她才看清是王以珩。 王以珩见到她颇为不悦:“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江离月连忙解释:“应寻是我的室友。” “谁给你安排的?”王以珩看向应寻,“我不是说过……” 应寻抱起手臂,“不好意思,听说你也没花钱,凭什么别人不能住了?” 院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应寻越过王以珩走出去看了一眼。 段轻羽站在门口,“我找到了新的住处,带你过去。” 应寻回头看了眼江离月,“我不过去,就住这。” 王以珩也走到院门口,看了眼他们二人,笑着对段轻羽说:“竹清兄,我说这位姑娘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你的人啊。不过呢,我劝你管好自己的人,让她少惹事。” 段轻羽皱了皱眉头。 79. 第 79 章 段轻羽还没说话,应寻冷哼一声,“我是九神宗的人,他是云涧宗的师尊,他有什么立场管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你还能怎么样,把我扔出去?” “别以为我做不出。”王以珩威胁道。 “那我也不介意帮你宣扬宣扬,王大人,仙界大比还要占一整间院子养外室,不知道这事传出去谁更丢人。” 王以珩磨了磨牙齿。 江离月走出来,拉着王以珩,小声说:“你就让她留下吧,我还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王以珩看了一眼江离月,将她打横抱起,进了主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应寻嫌弃地皱起脸,“感觉他有点毛病。” 段轻羽没说话。 应寻就倚在门框上:“师尊没什么感觉吗?” 段轻羽蹙眉问:“什么感觉?” “你的前妹夫四处沾花惹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是挺在意陆锦的嘛,现在他这个德行,你不应该再打他一顿?” “我没有立场。”段轻羽面无表情地说。 应寻:“……” 怎么感觉他在讽刺她? 主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王以珩不顾江离月的挣扎,熟练的掏出绳子将她的手腕吊在床头。 他又从储物袋里抽出乌黑油亮的鞭子,笑容恶劣极了:“你不是要她留下吗?那就让她好好听听咱们的动静。” 江离月死死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应寻去金阳宗带着师兄姐们开始晨练,正式比赛将在后天开始,他们各自报了个人赛,应寻报了她最擅长的符咒术。 中午她体能训练回来,听见厨房有动静,走过去看见江离月正在忙碌着做饭。 “你回来了?”江离月看见她,眼神有些惊慌,犹犹豫豫地说,“你昨天没听到什么吧?” 应寻皱了皱眉,“没听到,我应该听到什么?还是我错过了什么?” 江离月轻轻舒了口气,“没事。” 她招呼应寻,“正好我做多了,要一起来吃吗?” 应寻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青紫,和手腕上勒过绳子的痕迹。 江离月下意识的遮了遮,却失败了。 应寻的目光闪了闪:“他待你不好吗?” 江离月摇了摇头,垂下眼睛,“没有,只是有些粗鲁。” 应寻皱着眉头,拉开她的袖子,看见她胳膊上数道被抽打的红痕,恐怕身上也有,“每次都这样吗?” 江离月轻微点了点头。 应寻骂道:“垃圾玩意,简直是衣冠禽兽。” “没关系,他来的次数不多。”江离月咬着嘴唇放下袖子,“不说他了,尝尝我的手艺。” 应寻被她推到主屋里的餐桌旁,又站了起来,“不行,我先给你上药。” 应寻找来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她的伤口上,江离月疼的咬住了手帕。 “身上呢?”应寻问。 江离月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应寻便把药粉给她,见江离月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走出屋子给她关好房门。 等江离月再出来的时候,应寻拿出传讯符递给她:“说好给你的,以后再被欺负就找我,我帮你想办法。” 江离月收下了,她并没有打算用上,毕竟王以珩是四大家族的子弟,普通仙族根本惹不起,她不想拉别人下水,但还是很感动,眼里有点湿润的抬起眼睛:“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应寻摇摇头。 两人吃饭的时候,应寻问:“你对王以珩是什么感情?” 江离月怔了怔,“还能什么感情,就那样呗,他供我吃住,我只能跟在他身边,什么感情都无所谓。” “他同你做那事你也不会反对?” “反抗也没有用啊。”江离月垂下眼睛。 “那如果你拿到了卖身契,可以自力更生,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江离月想都没想:“不会。” 应寻吹了吹碗中的汤,“知道了。” 刚才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以前她是不是也这么对段轻羽的? 鞭子,绳子,铁链,这些手段她上辈子在段轻羽身上都用过。 怪不得段轻羽总是拒她千里之外。 就像江离月如果有能力一定会离开王以珩一样,段轻羽现在已经有能力了,所以一定会离开自己。 毕竟谁会跟一个折磨她的人在一起呢。 她似乎有点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推拒自己了。 只是因为情蛊还在,他暂时离不开她,所以没有阻止她为他解情蛊,实际上他可能压根不想和她做那些事。 都是她一厢情愿的。 应寻吃完饭,想起来段轻羽的传送阵还没给他,下午去找了他一趟。 段轻羽正在指点弟子阵法,看了眼传送阵后说:“你拿去用吧。” 应寻把传送阵放回储物袋,其实她是有别的话想问。 “你有时间吗?”她说。 段轻羽让弟子稍等片刻,走到树荫下,“什么事?” 应寻想了想说:“你……其实不喜欢被情蛊控制,和我做那件事吧?” 段轻羽皱了皱眉毛,“我很忙,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事。” “喜不喜欢不是很容易的回答吗?”应寻不满道。 段轻羽沉默片刻:“……不喜欢。” 果然,和她想得大差不差,段轻羽是因为情蛊才放任她肆意妄为。 应寻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段轻羽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不认为自己说了不喜欢她就会就此放手。 应寻喜欢强迫他,他知道她享受征服他的快感。 —— 又过了一天,应寻正准备早些睡觉,为明天的比试养精蓄锐,院门又被踢开了。 她走出去一看,不出意外正是王以珩。 江离月不是说他来的次数不多吗?这还不叫多,都隔一天来一次了! 王以珩看都没看她,直接进了主屋,关门前应寻看见王以珩揪住江离月的长发。 应寻皱了皱眉,放小蛇钻进屋里查看情况,看见王以珩粗暴的把江离月扔到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江离月小声抽泣着。 应寻想了想,从小厨房拿了个案板,又找出几根黄瓜,贴了张扩声符,在院子里剁起来。 “咚咚咚”的剁菜声非常大,不一会,连旁边院子的人都过来敲院门。 应寻道了歉,刚关上院门,回头看见王以珩披着外衣,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出来,“你有病?大晚上剁什么菜?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不好意思。”应寻脸上毫无歉意,“实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5045|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太想吃凉拌黄瓜了。” 王以珩一掌挥飞了她的案板,黄瓜丝掉了一地。 应寻目光冷冷地看着,抬起眼睛:“你这是浪费食物。” 王以珩指着她:“再让我听见声音,我让你从此以后再出不了声。” 应寻挑起眉毛,目送他进了屋。 经过这番折腾,黑龙已经召唤来山里的毒蛇,正在房间等待着王以珩。 回屋后王以珩脱了衣服,抓着江离月的头发将她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的时候,一只原矛头蝮缓慢地爬上床,沿着他后背重叠的衣服,爬到他身前,快速对准最热的地方,张开了獠牙。 等王以珩发现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剧痛,猛的站起来,惊惧地看见了一只三角脑袋的毒蛇盘在他身上。 他猛的将它揪下去,狠狠摔在地上,被咬的地方已然两个血洞,瞬间涨成了紫红色。 “啊——”他痛叫了一声,“你屋里怎么会有毒蛇。” 他双眼猩红,“你故意的!” 江离月吓得直摇头,“我没有。” 王以珩再顾不上其他,连忙运气阻止毒素蔓延,又找来绳子绑住那处,仍然免不了头晕目眩。 “咚咚咚”的剁菜声再度响起,让他心悸不已。 他咬着牙说:“送我去医务房。” 江离月整理好衣服,扛着他走出屋子。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内息紊乱,受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淤黑起泡,最后一眼是应寻漆黑如洞的眼睛。 江离月帮他盖住受伤处,实在有点不太雅观,费力地将他往外拖。 应寻走过来,弯起嘴角,“需要帮忙吗?” 江离月感激地看向她,点了点头。 王以珩受伤且被蛇咬在了不可言说位置的消息虽然被压下,还是被几个与他关系好的人知晓,可以说是脸面尽失。 “他短时间不会来了。”应寻早上洗脸的时候对江离月说,“就是可惜,到底是他修为高,保住了没烂掉。” “已经很好了。”江离月说,“你今天有比赛吗?我可以去看吗?” 应寻点点头,她今天下午在长霄宗参加符咒比赛。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事情找容嵬。 她联系过容嵬,她也跟着神医谷的人来到上三重境的神医谷。 她们约定在长霄宗门口见面,远远的应寻就看见容嵬懒散地靠在树干上,旁边还站着两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她很快认出来,是顾知行和顾知运。 他们果然来仙界了。 顾知运赶在顾知行张嘴之前,快步走到应寻身前,拉住她的袖子,抱怨地说:“这么久都不和我们联系,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顾知运没有变,还是那副没正形的样子。 应寻摇了摇头,“没忘。” 顾知运立马弯起嘴角,“我们今天来看你的比赛。” “好啊。”应寻说。 “怎么不问问我们怎么来到这的?”顾知运不满地说。 容嵬推开了顾知运,“行了,别老说这些没用的和小寻腻歪。” 她挡在两人中间:“小寻,你找我有什么事?” 应寻想了想说:“有没有可以缓解情蛊症状的解药?” 容嵬吃惊地挑起眉毛,“怎么,你终于厌烦了?” 顾知运在旁边立马竖起了耳朵。 80. 第 80 章 应寻摇了摇头,“倒不是厌烦了,只是觉得他可能不喜欢被情蛊控制。” 容嵬大为稀奇,“你怎么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了?” 应寻皱巴着脸,很嫌弃地说:“遇见了一个烂人,非常恶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恶心的人。” 容嵬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寻才不恶心呢,遇到烂人干嘛反思自己。” 顾知行一直没有张嘴说话的机会,这下赶紧见缝插针地问:“什么情蛊?应寻你给谁下情蛊了?” 顾知运睨了他一眼,“还能有谁?那个讨厌的仙族呗。” 顾知行短促地“啊”了一声。 顾知运说:“既然他不愿意,你应该去找愿意的人。” 应寻耳朵一动,这话颇为耳熟,不由得让她想起上辈子的顾知运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候他自荐枕席,跑到她的寝殿,脱去外衣,里面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透明纱衣,他的身体肌肉分明,在纱衣下鼓出来,却极尽可怜的跪在地上,抬着眼睛,“我愿意伺候尊上,怎么样都可以。” 其实想想他也确实做到了,心甘情愿的配合她的所有要求,以至于到后来,应寻都分不清是她在伺候顾知运还是顾知运伺候她了。 毕竟看起来显然顾知运更爽一些,这点让她不爽。 应寻晃了晃脑袋,把上辈子的糟粕晃出去,“愿意的人以后再找吧,先把这个解决了。” 容嵬翻了一阵储物袋,终于给了她一颗银白色的药丸,“这个应该可以稍微缓解他的症状,让他没那么难受,你给他吃了吧。” 应寻收下了。 云涧宗的弟子跟着段轻羽从山林中训练回来,在门口看见了应寻。 其中一人小声说,“这不是来找师尊那女的吗?” “是诶,我还以为她喜欢师尊呢,但好像跟那个黑衣服男的举止挺亲密的。” “在看什么。”段轻羽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交头接耳的两人立马一激灵,“没、没什么,就是看那边那人眼熟。” 他们指了指应寻,以免师尊被那个女人骗了。 段轻羽的目光扫过去,看到应寻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转回头,“早些回去准备,你们下午还有比赛。” —— 比试开始的第一天,上午进行无限制武器比武,秋六奇参加了,结果遇到上三重境修士,直接一轮游。 下午是符咒术比赛,应寻和楚灵凌都要参赛,应寻让他们最多过来一人。最后白志才来给她加油,方玄烈和秋六奇留在金阳宗。 应寻上辈子就知道这个比赛不公平,因为不限制灵力,就算控制灵力的水平更精湛,金丹期绘制出来的符纸效果一般都是比不上元婴期的。 而他们下三重境前来参赛的几乎都是金丹期,只有少数极具天赋的修士能够突破到元婴期。 至于那些在上三重境享受着顶级资源的世家弟子几乎人人都达到了元婴期。 这种比试从一开始就定好了结局,他们下三重境来的不过是陪衬,争夺前几名的每一届都是上三重境中大宗门的子弟。 但应寻偏要试试,因为她魂力一直不突出,在符纸上研究最久也是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如何用最少的灵力绘制出最有效的符纸。 “小师妹加油!”观众外围传来熟悉的声音,应寻一眼看见了白志才,江离月,还有容嵬顾知运他们。 她朝他们挥了挥手。 “还是一如既往的丢人现眼啊。”旁边有人说道。 应寻看过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云涧宗的人。 “啊,有人给我加油让你嫉妒了?”应寻扯起嘴角。 那人冷笑一声,“我嫉妒?你也不看看周围,除了你全是元婴期修士。” 应寻没搭理他。 在长霄宗参加符咒比赛的有十四人,据说总共报名的有一百多人,各宗门选出前三,一同进入上仙宫殿试,选拔出最终获胜的三人。 但由于长霄宗是上三重境排名前列的宗门,因此在这里比赛的十有八九都是元婴期。 如果能赢下这一场,殿试反而会简单些。 符咒术比试的题目不算难,长霄宗的师尊王何谦在箱子中随机抽选出三个题目,品级和使用效果综合起来最强的三位胜出。 王何谦站在高台上,宣读了比试规则,有弟子将木箱送到桌子上。 他抽出三张纸,展开后交给弟子。 “长霄宗符咒术比试三个题目分别为护体符、灵水符、武器增强符。” 都是比较基础的符纸,但越是简单越难从中脱颖而出。 “好,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随着王何谦的一声令下,大家都拿出自己的画符笔,在长霄宗准备好的符纸上绘制起来。 她凝神聚气地落下笔,将重点放在了武器增强符上。 增强符的校验方式是两两击打,一旦遇到更强的符纸极有可能连名次都排不上,所以这张符她必须画的非常完美。 一个时辰后比试结束,长霄宗弟子将每人画好的符纸分别装进写好各位参赛者名字的纸袋中,一并交给王何谦。 经过他确认品级后,开始一一测试。 云涧宗那人在应寻旁边冷嘲热讽,“你的符纸只有三级吧?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差得真突出啊。” 四级以上的符纸会微微泛光,那一排符纸中,确实只有应寻的黯淡无光。 弟子开始将符纸贴在十四块普通布料上,由修为相同的十四名弟子对它们进行攻击。 一阵“锵锵”的挥剑声后,大部分布料已经碎了,只有两块算得上完整。 其中一块上贴着的就是应寻灰扑扑的符纸。 应寻抱起手臂看了眼云涧宗那人,他闭嘴了。 接下来是灵水符,注入灵气后引出水流,有的人只能引出一碗水,有的可以引出一壶,应寻的符纸引出满满一盆水。 最后贴好符纸的刀两两相击,最终留下的还是应寻平平无奇的符纸。 “不可能,她一定作弊了!”刚才云涧宗的弟子喊道,“金丹期的符纸怎么可能比元婴期还厉害?” 应寻笑了笑,“不可能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我们金丹期参赛?你们元婴期自己比试不就好了。” 围观的金丹期修士占大多数,此话一出不少人站应寻,“谁说金丹期比不过元婴期了?这是偏见。” “就是,我们亲眼看着大家画符,哪有时间作弊?” “难不成她准备了一百张符纸,等抽到哪个题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918|126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掏出来吧。” 那个修士被怼的哑口无言。 长霄宗的人已经算出了每人三张符纸的总分数。 应寻的符纸由于品级较低,总分第二,顺利进入殿试。 白志才和容嵬他们走近场地,围住应寻,“小师妹,你太厉害了。” 顾知运笑嘻嘻地说:“为了庆祝应寻晋级,我请你们吃饭去!” “不必。”应寻摆摆手,“我请你们吧。” 反正她有从老头那里薅来的钱。 顾知运揽住她的肩膀,“我想请你们嘛。” 顾知行在边上说:“让他请吧,爹给了他不少钱。” 应寻一听这话立马同意了,“再叫上门主他们。” “好耶!”顾知运像个纨绔子弟,拍着手说,“人多热闹。” 应寻被众人围着往外走,余光看见段轻羽也在场,估计是来看他弟子的。 “仙尊抱歉,我没有拿到名次。”云涧宗弟子低着头说。 段轻羽的语气平和,“没关系,尽力就好。” “也不知道九神宗那女人是什么路数,明明符纸的品质不高,效果却好的很。”他不忿地说。 过了半晌没听见仙尊说话,他抬起头,看见青羽仙尊盯着那女人的背影,嘴角紧紧抿起,似乎十分不悦。 果然仙尊也觉得她赢得有问题,修士想。 —— “今天不醉不归!”他们一行九人来到留仙城最大的一家酒楼,方玄烈有一阵子没喝酒了,非常激动,一杯接一杯的灌,不仅自己喝还要灌别人。 “不醉不归!”顾知运脚底发飘地喊道。 应寻已经喝了十几杯,不过她酒量好,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 白志才喝得脸红,自以为很小声实则非常大声地问应寻:“小师妹,你和知运兄是什么关系呀!我怎么感觉他对你有点意思!” 此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的酒桌安静了一瞬。 应寻挠了挠头,正准备装醉听不懂的时候,顾知运揽住了白志才,端着一杯酒,“是我单相思啦。来,干了这杯!” “单相思哈哈哈,你好惨呀!”白志才大着舌头笑话他,把酒一饮而尽。 应寻:“……” 她还是装醉吧。 到了半夜,方玄烈和白志才喝得烂醉,顾知运也好不到哪去,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应寻,谁要拉开他他都不乐意。 应寻没办法只得把他暂且带回了长霄宗,给他背进了没人住的那间房。 段轻羽坐在屋顶上,看着她将人背进屋后久久没有出来,跳下房顶,白色的身影几乎和月色融为一体。 应寻终于扯开顾知运,从房间里出来,呼了口气,醉酒的人太难缠了! —— 几日后,容嵬在神医谷接待了没想到的客人。 段轻羽面色平静地问她:“我身上的情蛊是你给应寻的吧?” 容嵬莫名觉得他在生气,怀疑他是来翻旧账的,装傻没敢承认。 段轻羽沉默片刻,“无妨。” 他喝了口茶问:“有没有可以让情蛊提前发作的丹药。” 容嵬惊了:“你要这东西干嘛?” “错开比试时间。”段轻羽淡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