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惜尘》 第13章:无故冲撞 一位容光焕发、相貌如神,目光下透露着远大的理想,步伐中散发着凌人的气场,高深莫测的女子出现,如同神仙驾到。 滋润了这片在清晨时似仙境般的林中宅院,升华了它的格局。 而那些仙气飘飘的雾,飞舞的蝴蝶与群鸟纷纷来响应、附和,就像等到了它们的主人。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男的痴痴的望着,女的羡慕的望着。 此时也正好是剩下的那几个来到这儿参见盟主。 不仅是他们,就连猛兽都对此叹为观止,压过了两位美人和...... 《凤歌惜尘》第13章:无故冲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章:白虎猛烈 “盟主许久未见!” “近来的事……小的也略知一二,还请盟主节哀。” 此人带着云媛、孙子逸、风起和风凰走在庞大的院内,这里的规模不比城市繁华,居住条件又差,还要时刻提防野兽。 因此,云媛特意在此设下了八人的岗哨,每两个人一组,半个时辰巡回一次换一次。 白天其实很轻松,只需要上山采采野菜,抓抓野味,放松放松,看着有没有外人遭到野兽攻击,外人是不是后联团之类的。 就这样周而复始,八个人持续了近十年之久。 云媛很细节...... 《凤歌惜尘》第12章:白虎猛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章:藏身之地 风凰仰头思索,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回忆感受,眼球转啊转的,可迟迟不予答复。 看到妹妹这个表情后,她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原本是想开玩笑而已,可没想到妹妹竟然真的在思考,她希望一会得到的也是玩笑。 “嘶……” “大姐你要知道,姐夫在咱们央寰城那可是万千少女的暗许啊,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小姐争取过?有多少女子一直喜欢着他?” “这为何不能包括我呢?姐夫不仅长得英俊,身强体壮,还武艺超群,有领导能力,为人大度,对陌生女...... 《凤歌惜尘》第11章:藏身之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章:黄沙汇聚 风起坐在地上,神情慌张而又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老虎将自己的马吃掉,惨叫声不断。 还有一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在空隙处向她示威。 老虎的唾液和马儿的血液都喷到了她的面前。 渐渐的,马儿的叫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啃咬和骨头裂声,此刻她是真的怕了。 经历了这么多,遇到过残忍、恶毒的人,都没有野兽带来的压迫感和冲击力强,就这还没追逐及战斗,只是来自老虎的示威。 她看呆了,看傻了,当风凰过来搀扶自己时,她还在恐惧之中...... 《凤歌惜尘》第10章:黄沙汇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章:藏身之地 风凰仰头思索,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回忆感受,眼球转啊转的,可迟迟不予答复。 看到妹妹这个表情后,她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原本是想开玩笑而已,可没想到妹妹竟然真地在思考,她希望一会得到的也是玩笑。 「嘶……」 「大姐你要知道,姐夫在咱们央寰城那可是万千少女地暗许啊,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小姐争取过?有多少女子一直喜欢着他?」 「这为何不能包括我呢?姐夫不仅长得英俊,身强体壮,还武艺超群,有领导能力,为人大度,对陌生女子犹如妹妹一般,对相识女子又犹如妻子一般呵护有加,是谁都会误会吧?是谁都会喜欢他吧?是谁……都会想……以身相许吧?」 「以前就很喜欢,现在是姐夫,那自然是更喜欢喽!」 「所以……」 「当然想过!」 风凰说地很阴阳怪气,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又或是态度,都充满着欲望和骚。劲。 甚至还能从眼神之中,看到她想象以身相许的那副场景,伴随着她Yin。欲的笑脸,真乃秀色可餐,令人觉得此份情感的真实。 就这样说、自己想象还不够,她竟然还对着大姐做动作。 她勾起大姐下巴,嘴满满地靠近大姐的面庞,还嗅了嗅大姐的香气,搂住大姐。 「不如,我们有时间,一起在床上伺候姐夫?」她这般语气和状态,跟她的才女之名截然相反,这就是个卖身求荣的女子。 「姐姐若有生疏,妹妹可以教姐姐如何让姐夫感到……舒服。」她亲了口大姐的脸。 一开始,风起还信以为真,以为风凰是真的对李邺有感觉,曾经还有过那样的想法,第一反应就是扇这个妹妹一巴掌。 可听到后面,她的理解就变了,这完全是开玩笑的行为,只是为了调节诡异的气氛。 要说这一套,风起早就在对付敌人时用烂了,这样的激怒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这就是她不想玩儿,不然非得反过来让对手生气。 因此,风凰不仅输了,还要感谢大姐的不杀之恩。 风凰噘着嘴委委屈屈地转到一旁靠在树上,她抱着自己,转过身去生姐姐的气了。 风起见状,爬到妹妹身上,不停地在嘀咕,这哪是安慰,这就是折磨。 随着二人的聊天,时间便很快进入了黄昏,也就快到叫醒母亲和孙子逸的时候了。 「不如……我们抓个兔子?」 风起站起来,暗示风凰从树顶跳进去抓野味,醒来也好有肉吃,不然拿的酒白拿了。 风凰的眼神一瞥,眉头一挑,赞同了姐姐的提议。 于是二人利用轻功和攀爬技巧翻回了森林里。 「为何不绕进来?」风凰突然看到左边那边黄土大地,竟然是森林边界的一大出口。 「不是没看到?」她反驳风凰,找兔子去了。 「切!观察不仔细!」 风凰跟着大姐在森林越走越远,但始终在黄土那边的边界处,每人抓到了一只。 两只兔子很肥,而且一公一母,看似是一对,不过风起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头部给砍掉了,又捡了点柴火,准备烤兔子。 在快考完之际,风起叫醒了母亲和子逸二人,一醒来,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和香气。 佐料也放完了,用来切肉且已清洗过的刀也准备好了。 云媛醒后,并没有阻止二人的生火烤肉,甚至在一旁等着,还保持母亲高傲的架子。 想吃也得忍着,等着孩子们主动送来她才吃。 风凰想的是孙子逸,风起想的就只有母亲了,她割了一大块肉,来到母亲喂母亲吃。 「吸!」云媛皱眉烦躁的唏嘘。 「那娘自己吃完啊!那有两只才刚吃完一只。」风起亲了口母亲的脸,随后回到了火堆前。 云媛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她首次来到这儿时,也是坐在草地和黄土大地之中望着天。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她内心一直在感慨过去。 「快点!该走了!」 她很着急的喊着,令风起等三人很快的吃完了肉出发了。 还是她在前面骑,孙子逸在中间拿着更多的东西,风起和风凰两姐妹在后面骑一匹。 前面都是上坡路,要不是刚才让马休息,就算牵着马也不一定能过,而且还得走黄土那边,不然草地太滑,又很容易摔倒。 还好风已经过去,天气只剩微热和静止景色,令人心情愉悦,比之前还要高兴。 也不知走了多久,上坡路是越来越陡峭,越来越斜。 云媛和孙子逸已经在最高处等着风起风凰了,月亮从身后升起,将云媛二人全身照得变成了黑影,但能看到身体边缘的光,非常的壮观,而且马也很配合的做了个姿势。 风起看到后,非常不屑,甚至还瞪了一眼。 「早知道这么震撼,之前我应该跟那三只老虎跑的,兴许我的马也不会被吃掉了。」她躺在风凰背上,故意不看母亲和妹夫此时的身影,她也好想被别人欣赏。 「休想!」风凰回头反驳着。「你根本跑不过,马本来就已经很累了,若不弃马而逃,你和马都得死,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我就是……调侃!你看看娘和妹夫,多好看啊。」她羡慕的望着二人。 风凰还以为大姐在看什么,在抱怨什么,原来只是母亲和孙子逸在月光的作用下形象很庞大,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周围还有光。 她也点头,表示他们俩此时确实很好看,不由得羡慕。 风凰就像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似的,永远跟不上别人的节奏,看不到别人的想法,但一说一点就能瞬间了解并感同身受。 在二人坐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登上山顶。.五 「这……」 「竟然这么大……」 风起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令她叹为观止的景象,瞬间不言而喻,所有的反应都在其行为上表现了出来,震撼、惊叹不已。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对比眼前那片巨大的森林,而身后的,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它的树看起来都很高、很壮又很复杂,不像身后的井然有序,如同人为一般;那简直是老天爷所赐,犹如天险一般。 而它们也诞生了很多疑问,令风凰等人很是费解。 「娘!此地如此甚好,有水、有木也有野味,为何如此冷清,而不在此处建城养民?」风凰的疑问,令云媛有了一丝兴趣。 「这背后的原因,有很多。」云媛双手叉腰,望着漫山遍野的草,远处的原始森林,和脚下的黄土大地,讲起了事情原由。 夏原西部,本是树木资源最多最繁荣的地域,而且四季入秋,气候也十分易人居住,可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土地不够耕农,野兽泛滥成灾,没有山也就没有石矿,河流稀少,唯一的那几条大河都在森林里,被成千上万的野兽看得严严实实,无法砍伐。 能种地的土已经建城,可是扩建又成了问题,这面积大,容易迷路,还有土匪强盗,加上野兽保护它们的森林就更难运木头了。 还有一个层面的原因,那就是皇帝不让建城! 这边面积庞大 ,水资源、木料极其丰厚、还有野兽们自觉守护,万一建起来了,他们会迅速繁盛,很快就会超过东部、中原和南部北部,到时……就不好对付了。 所以每代皇帝都会下令,已保护兽族和森林为由,阻止西部建城扩城。 「昂……」 「原来如此啊!」 风凰一副醒悟的模样点着头,明白了重要性,特别是最后一条她竟然表示赞同。 甚至还觉得,应该让西部的人都去中原、北部和东部南部生活,西部再换上自己人,而后在建城扩城,如此便保障了隐患。 风起好像并不在意,只是默默地等着娘解释完,妹妹理解完,就想着赶紧离开。 因为天已经黑了,刚刚都说前面那片森林的野兽比身后的多,这不早些走还要等啥? 可云媛却意见不同,她表示先在此等候几刻。 果不其然,森林里出现了异样。 在森林的左边,进林子不远处,有三个光亮,形成了三角。 「出现了,走。」 云媛很得意地邪魅一笑,骑上马迅速前进。 紧接着孙子逸紧跟其后,风起拉上风凰也跟着去了,二人还在路上推测那是什么。 「娘是曌盟盟主!曌盟杀手遍布夏原大陆各地各城,数十万杀手,好几万对娘忠诚,说不定那就是一个,应该错不了。」风凰根据自己的了解,合理的推论。 「你咋知道?」风起问道,但不知问的哪句。 「娘亲口告诉我的,说她是曌盟的现任盟主!」风凰不用提醒,知道大姐问的是哪个问题。 「这么偏心?」 风起想到了去年在皇城,娘第一次暴露身份的时候,还是被迫让她知道的身份。 等待了二妹,娘竟然主动、毫不隐瞒的说了。 但由此也可以看到,娘的形象不只是有那时的残暴,但也不排除没外人知道她身份,所以没展露自己残暴无情的一面。 四个人奔驰了一刻,终于来到了原始森林的入口处。 这里是草原和黄土的交界,面前就是那片原始森林,云媛看着森林的光寻找方向。 只见一低头,她看到草上竟插着一张纸片,她捡起来一看。 「风招!」 她的惊叹引来了三人注意,但纸上只写了一个招字,并没有风字,只是脑补风字。 风起看到后,毫不思考道:「这哪是风招?兴许是别的词。」 听风气说完,她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收起了纸片,盼望这会是一条推敲的线索。 跟着光,四人来到了一处栅栏外来回张望,都在等云媛发落,可云媛却一动不动。 等了几秒后,她向风凰要了一把暗器小刀,向前方射出。 「盟主?」拿着小刀过来的人很远就认出了云媛是盟主。 「归还信物!」此人将小刀递给了云媛,又还给了风凰。 「娘,这是……」她拿着小刀询问母亲原因。 「这是曌盟杀手的暗器。」栅栏里的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暗器都换成了母亲给她的小刀,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风起的,是那把剑! 第12章:白虎猛烈 「盟主许久未见!」 「近来的事……小的也略知一二,还请盟主节哀。」 此人带着云媛、孙子逸、风起和风凰走在庞大的院内,这里地规模不比城市繁华,居住条件又差,还要时刻提防野兽。 因此,云媛特意在此设下了八人的岗哨,每两个人一组,半个时辰巡回一次换一次。 白天其实很轻松,只需要上山采采野菜,抓抓野味,放松放松,看着有没有外人遭到野兽攻击,外人是不是后联团之类地。 就这样周而复始,八个人持续了近十年之久。 云媛很细节,懂得为手下着想,不像后联团那么单调而苦涩。曌盟每个地点的男女都是平等地,所以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合理结合,成为一对,成亲生子。 曌盟的杀手虽也是差事,同样也是如此危险的差事,可就是比后联团有生活的气氛。 最早的杀手,十八年、十九年的连孩子都会加入了。 这也是云媛受人尊敬、被手下爱慕的原因。 该出任务时绝不姑息,该生活、隐藏身份时又不漏一丝破绽,这就是曌盟的魅力。 也正是因此,手下跟盟主说话时也不用那么的拘谨。 云媛听过后,不仅没触动伤感,反倒还很欣慰,这都多少年了,还知道关心关心。 风起此时还看了看风凰,恐怕母亲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或动手大骂殴打这位看起来很小的小杀手,毕竟还在敏感阶段。 但母亲的反应令她很是惊讶,但风凰却不以为然,一副懂了的模样,风起瞥了她一眼。 但她没说话,只是礼貌的假笑并点了点头。 「我们也为少盟主烧纸祭奠!恭送少盟主升天!」他说的相当真情,而且言辞令人欣慰且不易生气,勾不起回忆伤感。 「错了!」云媛笑脸尽失,眼神中带着强烈的训斥,望着他。 「这位,才是少盟主!」 她回头确定风起位置,指着风起明确表示着。 手下听完后,立即纠正过来,对着风起喊出了参见少盟主,而风起不知所措好像瞬间晋升的小官,猝不及防,不可思议。 「你多大了?」风起突然起兴,上前问道。 「额……十七岁了。」 一听,风起甚至惊讶,怪不得敢说敢做呢,原来年纪还小呢。风凰和孙子逸听到年龄后,互看一眼,传递着什么讯息。 他是这个地方,最早的两个杀手生下的孩子。 于十八年前在任务和日常生化及巡逻中相爱,并很快定下终身,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从小接受曌盟武艺的训练,同时读书写字,是个思想纯正的孩子。 在他眼里,曌盟只是个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组织,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只是传说。 「这地方这么大?」 「还得多亏盟主……」 云媛将此地设计成了一个只有四户人家的村,正好也是八个男女平等,再加上另外六间房,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的村。 在巡逻之时,他们会点亮火把引开野兽,而村子这灯光全灭,如此一来便安全不少。 但手下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竟然自己养了好几只野兽,如老虎和狮子等,从幼儿时期就让它们记住,这几个人才是你的主人或父母,等长大了再保护村子。 因此,猎杀野兽也成了这几个杀手每天要做的事了。 杀完不仅给那些养的野兽吃,自己还能吃了,一举两得,生活规律,非常和谐。 「今天猛烈不在,狩猎去了,不然非得给盟主看看。」他 一脸骄傲,看似自信满满。 「猛烈?」风起皱眉疑问道。 「是我养的老虎,它是白虎,是出生在这儿的第一窝虎,非常听话,跟我一起长大,我还时常骑着它,救了我好几命!」能看出来,他很爱那只所描述的白虎。 「那它……不会有危险吧?」风凰此时出于爱心说道。 「不会!它很凶猛,可以把成年狮子一口咬死,每次带着它巡逻,我都不用看了。」他的自信和信任,令云媛坦然接受。 不然搁在别人,她非得训斥,说巡逻的不仔细,还让一只老虎替你巡逻。 也正是那只白虎出生在村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和村里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听话。 在村里,已经有两对爱人确认了想念关系并有了后代,而还有两对,一直在追求对方,他们都是来这不久,刚情窦初开。 云媛认为,这样不仅不会影响他们执行任务的专注度,还会增加在对方面前表现的勇气。当遇到对方危险时,还能爆发全力去营救。爱是能提升自身战斗力的。 他将四人带到还空着的两间房,孙子逸和风凰一间,风起和母亲一间。 而这其他人还不知道盟主来了,甚至都已经住下了。 风起跟这样的娘在一起,有些尴尬且顾虑,一时间不知做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是……娘。」 最后,她还是在母亲的引导下忐忑不安的睡了过去。 次日。 她竟然是第一个醒的,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看母亲是否安好,有没有出事。 风起穿好衣服,洗完了脸,画好了淡淡的妆,为了见这的人,还特意扎了个发型。 虽然衣服只有一两件,但她还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母亲这些手下一个惊喜,还顺带让他们养养眼,争取做到眼前一亮。 于是当她出门,准备展示自己时看到了清晨下,这村子的美。 刹那间,被这的景色镇住,以往都是她衬托某一地方的美丽,为某一地方锦上添花,可在这,没想到一切都反过来了。 她只是众多美景的一环而已,有许许多多比她还美的存在。 就好似大院的柳树,是诸多桦树杨树中的点缀,极其凸出,还有那口白色石头搭建而成的井,上面的纹路犹如飞龙盘旋。 更神奇、惊艳而又震撼的,还是地面上的白雾,自然而起,让整个村子宛若仙界。 如此境地,她岂能不是被利用的美景之一? 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为此服务。 「哇!」 「这……」 她叹为观止,缓缓地收起她此时已静止的动作。 白雾以圆圈形式向周围扩散,卷起一层层龙卷,随后散开,若不抬脚而拖着走,还能感受到白雾紧贴自己的脚腕如同水一般,她还下意识象征性地拿起了裙子。 此景此景,终于看到了风起笑得像花一样,眼睛眯得像月牙一般,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喜悦之情,而她也体现了女人终究是女人的特点。 她在院内玩耍了一番,突然想到不能独享此景。 于是她跑到二妹风凰的房间里。 「啊!」她大叫一声,本以为会转头过去可她却大叫完无奈的看着***的风凰。 「你们……我真……」她急忙点头带指点二人。 也幸好孙子逸已经穿好了衣服,不然风起也不会是这等反应,她一定会转过去。 下一秒,风凰直接将被子毫不留情地甩了过来。 孙子逸也很反感 大姐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这也就是大姐这个身份,不然非得挨骂。 「快点出来!有惊喜给你!」她也知道了自己的鲁莽和莽撞,于是声音顺势温柔了起来,可还是不足以安抚被惊道的心。 「滚出去!」风凰大喘气,首次脱口大骂,但这是合理的骂,所以风起也没生气。 「多大事也至于这么着急擅闯夫妻卧房啊!大姐真是的!」这次,她是真生气了,连衣服都懒得穿。「我非得跟娘告状去!!!大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算了!咱就当是……成亲三日无大小过去就算了。」孙子逸走来抱住她安抚着。 「也行!」 风凰听了孙子逸的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反正想来想去的,大姐确实没经历过风凰成亲后的三日无大小,就当弥补了。 当她穿完衣服,洗完脸,也不化妆就出去找大姐去了。 见到大姐的第一眼,她直接带着愤怒瞪了过去。 「哎呀!是姐姐的不对,姐姐错了好不好?」风起搂着她,连带亲脸便调戏的,试图让风凰收起她那埋怨哀怨的表情。 「去!」风凰抖肩。 「哎呀,行啦行啦,快看。」她转过风凰的头。 「大姐!」风凰重声强调。「我被你看见倒是没什么,万一孙子逸被你看见了呢?万一我俩做夫妻之事的时候被你看见了呢?好歹……也要提前敲个门吧我说?」 「太过分了你!」她还在呼着满是愤怒的喘息。 「好好!下次我注意!」 在风起不断陪笑的情况下,也得到了大姐的道歉,这才真的算了。 她也随着大姐的话转过头,看到了眼前的景,果然不同凡响,连她都被震慑住了。 而她以往都是看到美景或其他神奇的事时,最平静的。 「少盟主?」 「二小姐?」 昨晚也小弟弟十几米开外就喊,他身边还带着他说的那只白虎。 果然非常漂亮,身体雄壮,个头与弟弟并肩,这一刻,在这景色里感觉白虎才是真正的主人,因为无论是气氛还是颜色跟它太般配。 风起昨晚还以为小弟弟武艺没有自己好,打不过自己。 现在看来,是自己打不过人家。 「这……就是猛烈?」风起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这就是猛烈!」弟弟带着白虎来到两姐妹面前,风凰已经退到了两米开外。 「作个揖!」 随着弟弟的话,白虎竟然对着风起和风凰鞠躬,而风起和风凰也尴尬的回了礼。 「记住,这位是少盟主,和盟主二小姐,你要是看到她们,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听到了吗?」弟弟跟白虎耐心的交代着,而且看白虎的反应,它还听懂并答应了。 「它真能听懂我说的话?」风起看着白虎胆战心惊的问道。 「当然!」弟弟一句非常自信的回答还是令风起很不放心。 「盟主还没起?」他边抚摸猛烈边问道。 「正在起!」风起出来时听到了房里有动静,当即猜测是母亲起床收拾的声音。 一刻钟后。 风起已经能和猛烈接触了,而猛烈看起来也很风起,但据反应看,更喜欢风凰。 孙子逸在一旁看着就害怕,心跳就没静下来过,一直在担心。 可两位美人与老虎的互动,场面着实令人陶醉。 第13章:无故冲撞 一位容光焕发、相貌如神,目光下透露着远大的理想,步伐中散发着凌人的气场,高深莫测的女子出现,如同神仙驾到。 滋润了这片在清晨时似仙境般的林中宅院,升华了它的格局。 而那些仙气飘飘的雾,飞舞的蝴蝶与群鸟纷纷来响应、附和,就像等到了它们的主人。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男的痴痴的望着,女的羡慕的望着。 此时也正好是剩下的那几个来到这儿参见盟主。 不仅是他们,就连猛兽都对此叹为观止,压过了两位美人和老虎一起玩耍的场景。 在栅栏外面,后来的那几个没见过盟主,不知道云媛就是盟主,纷纷投来爱慕的眼神,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了很多可能性。就连女杀手们都有点爱上她的感觉了,一股成***人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 刹那间时间禁止,一切为了展现云媛而停,此何等待遇。 本以为风起就已经很美了,很契合这仙境,可没想到她的母亲才是能压得住仙境,让仙境为自己服务的、衬托的那位女神。 一个顶俩都不止,毕竟在场的女的有七个人,男的只有六个。 建立村子的四人中的两个,其中有一对生下的女儿一个,后来的四人中的两个,再加上风起和风凰姐妹,云媛一个顶七个。 但为此放下反应最快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儿风起。 风起瞥了一眼,看似不屑,但其实内心中很宠溺,只是觉得四十多岁还如此爱臭美,真是不害臊,想法是有,但她不明说,说了就大逆不道了,该懂的她是懂的。 风凰其实也算是转瞬即逝,但她却非常捧场,一直张着嘴,以爱慕、崇拜的目光看向母亲,她甚至还冲着母亲挑了个眉眼。 可冷漠的云媛终究很冷漠,在她看来打扮也只是人之常情,对她来说只能算是昙花一现,可对他们来说,这是不朽的。 她缓缓地向村子中间走去,风起等人看到后紧跟其后。 而在其他的八个人,他们也跟着云媛走向村子的中间,而没见过云媛的开始问了。 「老哥!此等美人是何人?」他眼神不离云媛,却在和老哥说话。 「她啊?她就是南宫云媛。」老哥给予他暗示,并没有明说身份,让他自己领会。 「南宫云媛?」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南宫云媛是何人。 「她是……」 老哥见他这副色眯眯的模样,真想给他个教训,于是并没有说下去,直接跑到了前面,然后跟自己的老搭档去找盟主。 云媛将大家带到类似于广场的位置中央,站在所有人面前。 「你们有些人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你们一定听过。」 「我是你们的盟主,当今的郡王,南宫云媛。」 此话一出,吓到了那位幻想跟云媛那啥那啥的那个人,他都来六年了,二十三岁了,怎么也知道盟主是女的,且气质非凡,还配有信物。 其他三个都是看到有关盟主信物推测出来了,就连那个小弟弟,也是看到信物后,第一眼也不认识,但看气质看出来的。 而他看云媛那般色眯眯的眼神,被风起看到,风起死死地盯着这个人。 至于那位老哥,已经在偷笑了,想哪方面没问题,但也要看对象是谁,幻想跟盟主……这问题可就大了。 「今日到此呢!不止歇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低下了头,感觉有些舍不得。 「那就是袤重森林的曌盟杀手,可以解散了。」她又抬起头,表情瞬间变得很凝重,既认真又伤感,还有些泪在盘旋。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盟主!我们跟随你近二十年,就这样散了?为何啊?」一位看起来资历很老的人站出来道。 不止他们震惊,就连风起和风凰都很震惊,本想着这儿这么美,还有这么好的人和兽,也是份力量啊,就这样解散了吗? 感触最深的是那四个新来的,他们还在追逐对方的心,还想在盟主面前露脸争取更高的地位。 一早起来,本来听到盟主来了可以讨好讨好,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条伤感的消息。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你们也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我身为盟主,绝不能葬送你们的将来!你们的将来,只属于你们自己!」云媛激情演讲,慷慨激昂的奋说着。 「谁都说过,我有一天要是死在敌人手里,任务中,将是我身为杀手最完美的结束,可谁又能舍得呢?这不过是激励罢了,别信,对方舍不得你,多为他人着想,散了!」云媛吸了下鼻子低头落泪。 「当然,你们要是喜欢这里,可以继续在此住下,但要放下武器,不做杀手,防野兽、自保可以,不能杀人!」 说罢,云媛走到他们身边,拿走了一条线索,还拍了怕他们之中领头人的肩膀,跟他说了房里有信,于是便走了。 风起等人见状,便追了上去,跟着母亲离开了这。 虽说刚刚反驳、不同意,可现在落定了时,谁都不去追回盟主,而是在默默接受。 他们自然也想过平凡的生活,也不是每天心惊胆战的,与死亡交涉。 「娘!就这样散了?」风凰边追边急着问道。 「对!」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认真的吗?」风凰再次确认,风起和孙子逸也非常好奇。 「对!」语气迅速,步伐匆急,有些烦躁。 「真的不是在测试?」风凰将想到的可能接踵而至的脱出,也不怕母亲会真的生气。 「对!」态度肯定,急躁的情绪越发的明显,已然不耐烦。 「那……」 话音未落,云媛看完线索,接着骑上了马,匀速向前行驶,故意给了三个孩子上马准备的时间。 当三人上马后,她开始加快速度向前进发,三人也只好跟着。 沿着森林西北的方向,四人行驶了足足一天,直到黄昏才终于看到了不是森林的路面和墙体,道的痕迹也越发显著了起来。 可就当以为走出森林,进入一座城池时,在城门口她们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整座城被森林包围得水泄不通,紧贴着城墙,巧妙、间接的作为支撑不断生长,守城的士兵们还从比较粗壮的树上建了隐藏树屋,用于休闲以及观察城周围状况。 墙已经被绿色燃脂,和大自然基本融为一体,恰好隐藏了自己。 看着城门,连城门都粘上了绿色的苔藓,两边还都是大树,往外开时总会碰到树枝。 要不是门前十米以内的树被砍,此城不可能迎进那么多人。 此城也对那些男人幽会私会有着极力的帮助和优势,那就是漫山遍野尽是树林。 随便往哪一藏就连亲娘也找不到人在哪,刺客汹涌。 也正是因此,这座城的士兵和官兵军事素养非常高。 不管是视力还是耐力,自觉又或是命令,都进行严格的训练,坚决执行任务和指令。 因此,这座城的士兵,是堪比央寰府城士兵的存在,也会常常得到皇上的嘉奖。 可无论身在何处,这座城传言的有多么正规,它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更有甚者还大肆彰显自己嚣张跋扈为人不正的一面。 云媛等人牵着马走向城门,风起在最前面走,和母亲一起看到了城门外的一个现象。 有一个士兵,他不务正业,调戏过往的女子,行为十分恶劣,态度就像是上头有人保着他,他可以在这座城肆意妄为。 风起回头看了眼母亲,她从母亲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母亲想治一治这样的行为。 而且,云媛还表明,这个人是旧联团的一员,和后联团一定有交集。这条消息是城中的曌盟杀手,在前几日送出去的消息。说在城外有一个士兵喜欢调戏过往的女子,看上哪个就带去他家***了。 「就他这种人,一定贪生怕死。」 「逼问他即可!」 于是四人默契的达成了计划。 当来到城门口时,二人故意停下待着不进去。 「哇!」风起走到一旁的城墙底下非常嫌弃的发出声来。「怎么都是这种色的苔藓?」 「噫!好脏!」她摸了摸,下一秒用树擦净。 这本是她对这座城的发言,类似于评价,对这座城的人没有意见,可还是有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这并不在母女二人对那位嚣张的士兵惩戒的计划之内,完全出于风起个人的感受。 于是,就在她要进城时,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单独拦住了风起。 云媛和风凰、孙子逸三人回头看着此次事件。 「对不起了这位小姐,这座城……不欢迎你。」此人的态度、表情明明是在冲撞她,可她就是对此人的行为举止气不起来。 「额……是我做错了什么?」她睁大双眼看向这个士兵。 「小姐侮辱了这座城,竟然脏,那就请回吧。」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了拦她的原因。 可没等她说,那位明白二人准备惩戒的男子上前来。 云媛瞬时间认真起来,风起也暗自窃喜,正想如何处置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他一过来就推走了那个士兵,本来风起挺喜欢他的,态度不错,而且脾气也还不错,知道分寸,不能动手,只能礼貌。 风起看到了母亲的眼神,暗示引诱此人上勾,进城后利用自身的条件引出证据。 「哎哎哎哎!别听他瞎胡说!」他一站在风起面前,就踅摸了风起的全身上下,仅此一秒,就对风起产生激烈的兴趣。 「就是!」风起附和道。「我那是对这座城简单的评价,又没说人!也没说你!」她故意往此人身边靠拢,而那个士兵一看,却笑了,漏出了认为风起傻的笑脸。 「小姐!不如请跟我来?」这位男子做出请的动作。 「切!」风起还回头瞪了一眼。 此刻,云媛走到刚刚那位士兵面前亮明自己的身份。 从此人口中得知,那名男子确实如她想的那般恶毒,计划可以照常,但这个士兵想要参与。 还提供了知府大人是他舅舅,这条官官相护的线索,于是云媛就同意了此人的要求。 几个人跟着风起和那个色鬼来到了一处宅院。 风起很配合的跟他进了屋。 第14章:边缘秦氏 这座城,是重天府的边缘县,也就是地处边境,还算是合格的县城,但也容易鱼龙混杂,黑白颠倒,好坏不知是何的地步。 在这种连知府都不愿来的地方,皇上就更不愿亲临了。 因此,他的很多官位任职随意。 就比如这知县,明明连科举的乡试都没参加,就直接被知府甩手一举,当上了知县。 知县人还不错,可奈何不住他的亲戚朋友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 他有一个侄子,游手好闲,十分喜好女色,连自家丫鬟都不放过,常常遭他侵害,而那些卖身契的丫鬟被侵害还一直莫不知声。 他为了找新鲜女子,特意向叔叔要求去守城军队,在城门外拦住自己看上的丫头。 若女子不与他行事,他就会用尽办法得到此女子。 只见他会风流无数,却不能识女子为好坏,来者不拒,顶着就上,不管吃亏与否。 他姓秦,名掣,家族一直都是夏原西部坐地户,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 长得还算不错,个头也高,看着斯斯文文,实则表里不一,内心险恶,迫害良女。 一般以他的相貌和语言,女子都是自愿上勾。 可有一些女子他没办法,于是他便采用***的方式,随后报官,却发现无可奈何,知府又是个整天没事干的混吃等死之人。 他这样的人,自然是联团看重并诚招的目标。两年前,后联团团主说有损名誉,于是没要他,但他转手被旧联团收了。 旧联团需要他,因为旧联团在夏原毫无生息可能,还帮着他抓姑娘,然后一起…… 这些女子自尽的自尽,忍着的相信总有一天秦掣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无辜的女子终于等到了机会。 而秦掣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将一位危险人物带回了家,一把利刃即将架在他的脖子上。 自古有恶人,就有行侠仗义、傲骨贤良之人,也有地位低下,但心正良正之人。 他们通常身份很卑微,别人说话都轮不到他们说话,即使受了再大的侮辱和屈辱也只能默默无闻,忍气吞声,无法表现。 即便是他这样敬业的士兵,在军队中也享有口碑,但也仅限自己的这个圈子里了,无法崭露头角,无法大张旗鼓表现自己。 他是东城守城小队的队长,却管不了秦掣这小兵。 而当他遇到云媛时,他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和希望,觉得终于到了展示自己及扒光秦掣这个死王八蛋的时刻了,要和平了! 他姓蒯,名雀,来自边缘县外一座小村庄,村里就他来到了县城,当上了守城军,在村里很有威望,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告诉云媛,他已经掌握了秦掣***良家妇女的十足证据,因害怕被秦掣的知县叔叔没收,所以不告发,也知道知府是个废人所以没越级汇报,加上不能去皇城,等到了现在,能管事的自己来了! 他对这次行动非常有信心,坚信能将重天秦家一锅端,最好是连带知府一起换掉。 不止他希望这么做,就连边缘县的人们也觉得该换了。 就这样的知县知府被查出来,毫无疑问当场砍头,引起民愤可不是拖到刑场执行的。 蒯雀身份虽然低下,可交流起来十分的阳光、活泼又开朗。 这次,他激动到连拘谨都忘了,跟郡王一家相处的很和谐,连说话声都放大了一倍。 不过云媛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能为百姓着想除掉恶势力,是义不容辞的使命,而不是官腔作为,拿身份压好人一头。 他们四个跟着秦掣,来到了秦掣的家里,他爹娘也 不管他,管家和长辈也不敢管他。 就这样明面上带姑娘回家,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 可这次他带回家的,是他意想不到的即将让他送命的女人,定会败在风起手下。 「美人啊……」 「你好壮!」 他脱掉上衣,露出他那瘦小到一掰就断的体格。 风起看到后,瞥了一眼,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心想就体格能使出什么床上活来? 就在他走向风起时,风起对他招了招手,下一秒云媛等人冲了进来,风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处,他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你们……你们……是哪家小姐的亲人?」秦掣语气颤抖,满头大汗,瞪大双眼。 「还是……雇来的?」 这个时候他还能进行这样的推理和分析,属实没心没肺到了极点,风起事那般嫌弃。 而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点上,几个持有佩剑,身份可疑的人引他上钩,来到他家里,他竟然还单纯的认为是自己的欲望造孽。 云媛听到这些话,都无奈了,心想要不是你的身份,就算是旧联团,也得杀了你。 云媛走到他面前,眼睛始终带着蔑视的目光,态度蛮横。 「说!旧联团和后联团在哪?」 此话一出,不仅秦掣震惊了,就连蒯雀都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只是一家人来到这游历,见到不公的事出手阻止而已。 没想到任务竟然如此重大,事关造反和社稷。 秦掣也瞬间明白过来,曾有人提示他要小心,可他却执迷于女色,对旧联团的背景毫不感兴趣,只要给他们提供保护,他们就愿意踢他抓女子,让他开心。 「告诉你,你也就是旧联团的,要是后联团,以他们的行事原则,你全家早就死了,他们才不管你上头的人是谁官有多大。」 「但旧联团,可是比后联团还要罪加一等的存在,碰到当场处死。」 「你可要想好了,说出旧联团和后联团的藏身之地,我保你不死,我说到做到。」 面对云媛的承诺,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不说直接被杀,说了兴许还能保一命。 于是他咽下口水,说出了旧联团的藏身之地。 云媛等当即动身,带着秦掣来到了旧联团藏身之地,这个秦掣还真不是在说谎! 风起和孙子逸二人杀光了他们,留了个活口。 之后几人又去了他所知的后联团的藏身之地,但只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都自尽了。 此时,蒯雀想到一人,他当时带着士兵挨家挨户搜查。 他在一户人家看到过这三个人。 按照他的记忆,云媛等人又来到了蒯雀所说的这户人家门外,这次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派风起去敲门,先测试一下。 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他的眼神开门就不对。 「你是?」他问道。 「我是曌盟的。」风起说话的神态突然认真,果然引出了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在他跑向室内的途中被风凰一刀命中后脑,瞬间毙命。 蒯雀之前就想感叹,没想到这母女三人武功如此高超,各有优劣,真乃最强组合。 在他们进屋后,生擒了一个人。 云媛在屋里来回找来回找,可一点关于风招的线索都找不到。 她揪着这位后联团的衣领。「说,风招在哪?联主在哪?他一定说了让你们告诉我!」 「算你聪明!重天府!」 说罢,云媛瞬间掏出匕首抹了这个人的脖子。 在旧联团藏身地,云媛 等人将秦掣和留下的的那位旧联团成员绑在了不同的屋子里。 云媛去那位旧联团杀手的屋,风起等四个人去秦掣的屋。 「你不想死对吗?」云媛蹲在他面前姿势相当霸气。 「是……是!」杀手语气颤抖,十分慌张。 「那我需要你出卖一个人,我就能放了你,留你一命。」云媛话说的虽然非常恨,但她真的会说到做到,留这个人一命。 「好!」他害怕的说。 「一会儿我们去公堂,你要作为旧联团的人指证秦掣,说他是你们的人就行了。」云媛帮他整理了下衣服,以示示威。 「没问题!只要郡王放过我,我就按郡王所说的去做。」他漏出了无比坚定的眼神。 「非常好!」 云媛这边搞定了,就差风起那边该如何做了。 风起拿着一把小匕首,在秦掣面前来回转悠! 「妹夫!还有你……兄弟!你俩先转过去!我怕你俩看了会不适!」她看向孙子逸还有蒯雀,从眼神和态度中孙子逸和蒯雀能读懂风起的意思。 「妹,过来帮我。」 随着孙子逸和蒯雀听到一声惨叫后表情狰狞,二人就已经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秦掣这声惨叫就连他自己的院都没传出去,惨不忍睹。 云媛此时进来,看到了风起对秦掣所做的残暴的一幕,将秦掣烧火棍切了下来,连带那两个东西。. 就连云媛此刻都做出眼睛微微颤抖的表情,用异样的眼神和表情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你跟我们女人一样?」风起转着匕首,在他面前来回试探。 「放心,你都没命了,别想着还能当太监,太便宜你了。」她站起来在秦掣面前徘徊。 「我要让你游街示众!」 「让全县看看你这缺陷的身子!」 随后,蒯雀带着自己的人将***了的秦掣架在牢车上,还让其他手下叫出全城的人。 风起更是残忍,亲自带着秦掣的爹娘站在最佳的位置,让二人眼睁睁看着儿子如今这般模样,看看他们身为爹娘该怎么想。 看到秦掣的人,无一不向他扔垃圾和烂菜叶,还有的泼泔水。 就这样在全城绕了一圈后,来到了知县门口。 「给我拿下!」 知县带着一众官兵,围住了蒯雀的守城军队,当即下令拿下蒯雀,为侄儿报仇。 可就在这时,云媛、风起、风凰和孙子逸轻功驾到。 四个人站在蒯雀跟前的板子上气势如虹,压倒了一众官兵,更是鼓起了人们的欢呼。 「何人敢与本县造次啊!」知县得意洋洋的喊道。 「我!南宫云媛!」 云媛身后的人,右手边分别是风起和那位蒯雀小队长,左手分别是风凰和孙子逸。 知县听后,还有一点不信,于是叫官兵拿下他们五人。 直到云媛亮出了那块令牌,这才让知县相信。 「我已掌握秦掣***良家妇女及身为旧联团造反组织杀手的证据!」 「秦知县!请开路去公堂!」 云媛将说句劝交给了蒯雀,让他在城中表现一番,使他在人民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 秦知县只好带他们去公堂,等自己的侄子被审判。 第15章:一案尽亡 民众聚集堂外,围得水泄不通,进不来出不去,就像是一支部队,一群战士镇守大门。 衙役威武堂中,整齐划一,看着既舒适又安心,他们不仅要保护知县,还要保护民众,两者都不敢得罪,只能出此下策。 知县立在堂上,呼吸紧绷,心跳加速无以缓中,他的人心绪慌慌,代表冷静内心惶恐不安。 云媛坐在知县的位置上,风起和风凰左右护法,而孙子逸在一旁担任带刀护卫的角色,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十分尊重。 而犯人、犯人家属,在四者之间备受瞩目,冷眼相觑。 秦老爷还想给儿子秦掣盖上一层遮羞的布。可风起却高喊:「家属也都给我跪下!」 秦老爷携夫人跪在云媛面前,秦掣还是以***站在众人前。他身上既没有伤也没有血,却显得十分疲惫虚弱,快死了一般。 仅仅只有***那两处被割掉,就造成了他如此惨状。 更残忍的是,风起还请人把伤口给干缝上了,既没处理,也没敷药,就这样被缝住。 「上水!」 随着风起的命令,官兵拿起水盆泼在了秦掣的***部位。 在冲干血迹后,秦掣那个部位的样子惨不忍睹,许多男人下面一紧,都不太敢看。 「相信,外面一定有被他侵犯的女同胞吧。」风起边说着,边走到云媛面前占据主场,而她的话唤起了许多女子的附和,但由于场面人多混乱,喊了也没人听出来。 「看看这人的模样,瞧瞧这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现在……他与我们……变一样了。」 「你们说,好看吗?」 被秦掣侵犯、欺骗的女子们此时都露出了痛快、仇恨、憎恶的表情,凝视着秦掣。 她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这个风流过度、欺骗成性、情欲不满的十恶不赦之人,可官兵阻止了她们的冲动,也有一部分害怕被认出来,所以一动不动。 风起享受此时为女同胞们做主伸张正义的感觉,她觉得好有成就,以及无尽满足。 「还有你们两个!」风起突然将矛头指向了秦掣的爹娘。 「证据表明,你俩知道这个混蛋迫害少女,身为爹娘却不制止,反而是不管不顾,任由他放纵。你们已经犯了子不教父之过,及包庇之罪,等着跟你们的儿子一起死吧!」 秦老爷和夫人听后怕了,二人想求助知县,可知县此时也无可奈何,都说的不算。 知县也只能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听着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了!死不死,这不是由我来认定的。」风起出完气,退了回去,站回了母亲身旁。 「大权还是在郡王手里!」 大家将所有目光投向云媛,不管是秦老爷还是秦夫人,又或是外面的那些民众、喊威武的衙役等。 他们有些目光是期待的、期盼的,有些目光是凝重的、纠结的,还有些目光是可怜的、可悲的,甚至有些目光是可惜的、怜悯的。 他们各式各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对我想法。 但毕竟做决定的还是云媛,因此大家也只是表情如此,行动还是沉默的望着云媛。 「罪还没论完,谈何刑啊!」云媛充满威严的语气和眼神瞬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这第一条罪说完了,该轮到第二条罪了吧。」她看向奄奄一息的秦掣得意的说着。 「想必百姓们都听过联团!这是个造反组织,至今还在城中隐匿。他们是无恶不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于是皇上下令,人人得而诛之!联团罪不可恕!」 「你们眼前的 秦掣,他不仅仅是秦家少爷,***犯,他还是还是造反的联团一员!」 「上人证!」 之后那位和云媛谈和的旧联团杀手被压出来。 此人看了眼秦掣的眼睛,将秦掣加入旧联团的过程到现在,全盘托出,指认秦掣是联团一员的事实,如此,便证据确凿了。 云媛给孙子逸使了个眼色,孙子逸悄悄靠近这位杀手,杀手还以为要压他回去。 可没想到,孙子逸一刀当场抹了杀手的脖子。杀完后,孙子逸又一脸冷静的回来,这也就说明了人人得而诛之的行动性。 杀了杀手,那现场的所有人就变成了证人,就不需要他了。 看向此时外面那些女子的表情,他们似乎不怎么满意秦掣就这样死了,于是纷纷表情凝重的看着云媛,期待她的审判。 「该你了!」 「秦知县!」 知县听后,立即走到云媛面前跪下磕头参见。 「你曾多次为联团杀手秦掣包庇放任其他联团杀手无罪,还帮秦掣藏匿、隐瞒联团信息,与联团为同伙关系,即死罪已定。」 她又给孙子逸使了个眼色,秦知县在慌乱和后退之中,被孙子逸一剑划破了脖子。 现在,真的就只剩下秦掣。 「而秦掣!与其家人!」 「本王决定交于皇上处置,暂不予于处死。」 「退堂!」 说罢,云媛等人退去,那些姑娘也明白了云媛的想法。 而云媛到后院,跟蒯雀交代,先养秦掣几年,让他感受一下这种比太监还要残忍的身体几年,折磨折磨他,再让他死。.五 就这样,重天府边缘县,一桩重大案件结束了! 今夜,四人在官府睡了一夜,在蒯雀的看守下一夜安宁。 这也是出行后睡过的最饱满、最满足的觉了。 而且风凰和子逸今晚也没有做夫妻之时,躺下聊了一会,在抱着对方的温暖躯体下,度过一夜。 醒来,只看到孙子逸在背后抱着风凰紧贴着,风凰幸福地蜷着身子,与子逸手牵手。 另一间卧房,风起张牙舞爪,睡得十分混乱,睡时姿势很美,可醒来的时候就变了。 侧躺在床上,双脚担在墙上,双手放在床下耷拉着。 光是看着这个姿势就觉得累,可风起睡得很沉,浑然不知自己姿势变得如此乱而累。 也可能是在外睡觉,因为她在家或跟李邺睡在一起时非常老实,而且表情姿势甜美而轻盈,勾人心魄,看着秀色可餐。 至于她们的母亲,云媛,一个人睡觉时的姿势就像是躺在棺材里一样。被子盖到肩膀,老老实实平躺,双臂还放在外面压着被子,果真就是一动不动,老老实实。 时辰一到,她冷静睁眼,既不会被白日的阳光打到闭上眼睛面部狰狞,也不会又多余的动作。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叠被子,把床铺好,再洗脸漱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梳头,最后再更衣,收拾下行李,准备出发。 从头到尾,两刻钟不到,就完成了所有起床工序。 甚至,她还将伸懒腰和活动筋骨放在了清晨练武之中,一套拳下来,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精神旺盛,脸色极佳而治愈。 以往,她都会喊孩子们,可如今她却只坐在花坛边,静静等待,闭着眼默默冥想。 这第一个出来的无疑是另一个准时准点起床的风起。 她基本和母亲时间一致,可她喜欢打扮自己,于是就耽误了些时间,但依然非常快。 「娘!」她坐在母亲身边。 「昨日,女儿表现的如何?」她期待着母亲的评价。 「残暴无情,没有人性。」 简简单单八个字,终结了与女儿聊天的话题。 而这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在她认为把秦掣的两个宝贝割掉,还找人不敷药就缝起来。扒光衣服,游街示众,这些倒是无妨,可最不能让她接受且只能宠着风起来的是,将秦掣的父母也拉到公堂来。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一家人,即便是击溃他们的心理,这些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残暴。 「好!那女儿以后注意,遇到此事收敛收敛。」风起笑着,还搂住了母亲的肩。 「可……」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又不说了。 此时的云媛没有意一丝好奇心和追问的心思,风起不说,她也不问,一副爱说不说的模样。 这最后就只剩风凰和孙子逸了。 二人起床要腻歪一会儿,换衣服洗脸漱口也要腻歪腻歪,就连化妆还要亲亲我我的。 别看风凰平时很文绉绉,一看就是优雅、柔弱而又宁静的女子,可她对昨日的案件,是站大姐这边的,一丁点都不觉得大姐做的过分,甚至解气,非常解气。 听到母亲的审判时更解气了,应该让他这样的活着,而不是给他痛快让他去死。 这次的事件对她们来说,也只是行侠仗义捎带顺手,对真正要找风招的目的不影响。 原本也还要住一晚,倒不如为当地的百姓做些什么,更有意义。 「娘!重天府在哪?」风凰也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按摩、亲热,试图唤起母亲本格。 「盘疆以西北处!」云媛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说。 「走!」 说着,她站起来,拿着东西就往外走了,风起等人跟在身后,马已在门外备好。 此次,四人行驶了一天一夜,经过两座城镇,都没有这座县城复杂,而且士兵们态度很好。 他们也都听说了南宫郡王就在盘疆境内,每个县的知县都做好了准备,生怕郡王突然到访,甚至连一天天混吃等死的重天知府都认真起来,等待郡王来到府上。 两天后,四人抵达重天府。 这座城终于有了身为府城的庞大和繁荣,比一般城池大,但人很少,资源丰富,百姓们一天天过着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 知府也将城中之事交给了手下,除了审案,他几乎都在逍遥。 云媛在此城中自然也有曌盟的杀手在潜伏。 进城后,已是午夜,他们首先去的就是曌盟杀手的藏身之地,打听一下后联团在此城的线索。 云媛带着三个孩子绕过许多胡同和城里的居民,来到藏身之地。 可敲门却无人回应,云媛瞬时间感到不安,直接破门而入,果不其然他们都死了。 「他们竟然先动手!」风凰看着一个个尸体分析道。 「是如何找到的啊?」风起看了看房间的入口,看到后门掉了,应该是从后面闯进来,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才导致如此。 在观察中,云媛看到一片纸,她与之前捡到的做对比,是同一张。 而这张上面写着的是「仇」。 第16章:老友相聚 阳光下的一缕灰烟,乱舞在空中逐渐消散,暖风一吹,四散开来,它又慌张地狂舞起来,消散地快起来,它在隐藏……在沉浸…… 顺着它的烟形往下,一股冉冉升起的火光助长着、延伸着,火势一点一点变大了,着急而恐慌的喘息声,竟然伴随迫切呼出口。 手忙脚乱,心急如焚,显得蹲姿有些不安,他看着一片一片燃起而烧尽的纸碎片,肉眼可见从一堆淡黄色缓缓变成灰色、黑色,可他的呼吸中还是觉得烧的真的好慢,他想要快,可又不敢伸手致使。 望望身前,看看身后,又左右伸头去探查,他好像害怕什么,但又不知是何恐心。 眼看就要烧完了,他师父却及时走了过来,看到了灰烬。 在他踩灭的时候,并没烧完。 「这种地方玩火,真有你的。」师父站在他面前,犹如高大的巨人,压迫感很强烈。 「习惯了,不然……很无趣。」他站起来并穿上了衣服,原来他是在这儿如厕,趁机烧光被自己撕碎的,七公主寄来的信。 「记得处理,不然在面上会影响这儿的环境和美观。」 按照师父的话,他用小刀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如厕过后的粪矢弄到坑里面埋起来。 坑的深度不会因为人踩上去而发生任何变化。 至于他烧的碎片,也被弄得和土地融为一起,不久后便真的消失,而粪矢也被吸收,变得一干二净,还会促使植物的生长。 二人所在的地区,是重天府以西的草地,这里的草非常非常高。 它们的叶子很滑,不粗糙,而且嫩绿嫩绿的,刮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尖而像刀,很舒服。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草,在阳光的呈现下极其美观,再野蛮、心粗的人看了也会感触,一瞬间变得柔软,笑容治愈。 他跟在师父的身后,模样就像是跟着师父一起去拜访似的,很拘谨,行为很谦卑,没有那么大的动作,也没有主动要说的内容。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内向,有心事伴着他一样,他不想露出破绽,正努力挽回。 昨日,他们杀了重天府曌盟藏身点的杀手,连夜动身出城,还留了一条线索给云媛他们,不过这条线索有些许难以获取。 何文彧正得意洋洋,想着此时此刻云媛他们的处境。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夜…… 他与重天府知府在城中秘密会面。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抓住杀了人的南宫郡王,但能否陷害成功,那就看你的能耐了,想做吗?」他靠在墙上扭头看向知府,这像是交易,而不是指向性指令。 「那我要是成功了,你这个联主能给我什么?」知府双手背后,很有范儿的挺胸抬头,不输气质。 「给你抓她的机会,陷害她杀了人的这件事,来之不易啊,这已经是我给你的了。」他离开墙面,边走边整理了衣着。 「记住,这个女孩,别动她!」他拿着风起的画像警告着。 「别贪,记住,适度才是最理智的选择。你逃不出我的法眼!」在眨眼过后,他走了。 「官府有后联团的人!」知府的样子就像是被威胁了,气到心急,他不知该做不该做。 按照时间算,何文彧想……知府已经开始布置了。在他看来,他相信知府会对云媛动手。 二人已经和前方的队友会合,大家都在等待下一步计划。 在这伙人里,突然多了一位杀手。 他长得非常侠气,无论是发型还是气质,模样还是举止,都与这些普通的后联团杀手格格不入,比起他们,他更有信念感。 他的 头发有一半将自己的脸有特点的挡住了,看不清真实面孔。 「师父!」 「还接着杀曌盟杀手吗?」 风招边走边问,对此他很在意,很想知道师父的计划。 何文彧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走到手下们面前,他也特意看了眼那位独特的手下,是刚刚在此汇集的。 可下一秒,他将风招挡住,并交代:「把脸蒙起来,戴上斗笠,说话声音变变,为师不让你取下,你就要一直戴着!」 风招照师父说的做,很自然戴上了面罩和斗笠,声音也变得很粗犷。 「听说你轻功很好,精通刀剑弓枪四样兵器,打败了很多高手。」何文彧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此人。 「不如……与本联主比试比试,五样赢过三样,我让你做团主。」他开出了条件。 「有劳联主费心,说好,伤到了切勿生气。」他这般低沉的嗓音直接引起了何文彧喜爱的笑脸,一瞬间更加欣赏此人了。 「切磋,有些磕磕碰碰正常。」 在何文彧的赞同和理解之下,手下门让出了一个场地,期待这场高手只见的对决。 而且也是首次联主主动切磋手下,还以请教的姿态。 风招则无感,他认为这就是胡闹,待着没事闲得慌,任务不做反倒在这送团主之位。 在一刻钟过后,二人在剑的较量下不分上下,一招一式游刃有余,打的时候也痛快、不放水。 而这对在场的手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教授剑法的课堂。精彩绝伦,能用倒背如流来形容二人的技法娴熟,不停的见招拆招。 又如同是一场表演,观众们不仅养眼还受教。 只可惜在刀法上何文彧略败,没能拼过此人,但过程也是十分精彩,十遍不腻。 「一比一了!还行吗?」何文彧换了一把枪走过来。 「来吧!」 随着此人的挑衅,何文彧率先上前占据优势,只可惜此人凌空一起,枪头越腿而去,他瞬时伸直长枪,一扫便打在了何文彧的脖子上。 而仅此一招,胜负已决,何文彧就已经输了。 何文彧对着他笑了,笑容之下藏匿若有所思,似话中有话。 「承让了!」他落地时抱拳。 「请容我事后诸葛亮,呵呵。」何文彧抬手笑了笑。「你们也听着,刚刚他打我时,我是不是可以用……」 他示意此人做刚刚打到的姿势,枪身就在自己脖子侧面。 刚刚在枪接近自己脖子时他其实可以抬臂挡住并弹开,低头闪身肯定是来不及,但挡一下疼一会,总比输好,可他并没有。 何文彧趁机给手下上课,与这位高手一起,配合还很默契。 此人也谦虚的讲了,如果低头那打到的将是你的头,因此没法闪躲,只能用手挡住。 二人也借机休息了一会,开始了下一个比拼。 第四个是比轻功。 何文彧临时定制的路线,需要在前面的森林里不落地的飞,谁能先回到大家面前就算赢,但若是落地或后到的就输了。 而二人这一去,去了足足两刻钟。 当大家都期待是那个侠客赢的时候却偏偏是何文彧先到了,过了一分钟那个人才到。 「联主果然是联主,身强体壮,体力耐力雄厚啊,本想借着盟主年纪大占点便宜呢!」他弯腰屈膝休息,开玩笑似的说着。 「我这是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当我是老人?」何文彧同样弯腰屈膝,休息着。 「是小的太年轻了!」 在这对话中,风招竟听出了话中 二人自夸但同时还讽刺对方的趣味感,他也是二人比武到现在,第一次笑。 实则比腿脚,看似比口角,五轮比拼边六轮。 而在场的手下中,也只有风招听出了两个人话中的对峙。 最后一项,是弓。 在场正好有最轻的和最重的,可以当比赛用。 风招在远方的树上画了靶子,两边各站一人,何文彧要严明说道公平公正报靶。 其实他和那个人能看到,何文彧这么说就是为了测试手下。 如果手下偏向自己,那就给予此手下惩罚。 二人的箭袋是一样的,每人三十支箭。谁要是偏离了中心谁就输,脱靶也输。都射在一个地方肯定不可能,因此只要射在中心的点里,就算数。 第一箭,二人平局。 第二箭, …… 到第二十五箭时。 何文彧看了看天,感受了下风,在第二十五支箭射出后,他竟然向着侠客射出的箭冲过去,正好在碰到侠客的箭的一瞬间,箭又返回轨道,侧着射中了中心,而侠客的箭却偏离轨道。 本以为何文彧要输了,可就在这时侠客竟然又射出一箭,力量极大,开弓的幅度惊呆了所有人。 而这第二十六支箭使第二十五支箭它回归了原来的轨道,两支箭一起射中了中心。 这一下,何文彧只是想测测这位侠客还有多少能力没用,果然在隐藏,深不可测。 而且他设计的比武顺序有讲究。 剑、刀、枪、轻功,以后是弓。 原本何文彧是想消耗侠客体力,到了轻功没法赢,因为他相信自己剑刀枪能有一个打平或打赢,而轻功消耗体力后再比弓一定是体力欠佳,可没想到前面比拼枪时让侠客看出了他的用意,迅速结束。 只可惜,轻功还是没比过,也不知是侠客懂得收敛还是真的不行。 何文彧也能看出来他在藏,而刚刚利用风和力阻碍他逼他下意识展现了自己的胜负欲,何文彧就确认了这个侠客在隐藏实力。 也正是这一表现,何文彧逼迫让侠客不得不赢。 不然让的成分在手下们看来,还是太明显,这有损于自己将来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因此,弓的比拼…… 何文彧竟然放下了弓,说道:「是我输了!」 「怎么会?」风招上前非常不可思议的说,「还有五箭,继续啊!这就认输了?」 「我输了!」他严肃地凝视着此时不甘心的风招。 他走到这位侠客面前,附耳去,悄悄的说:「今晚,来找我,我们俩单独谈一谈!」 侠客听后瞳孔放大了一下,眼神有种很慌张的感觉。 「他现在是你们的团主了!」 「知道了吗?」 何文彧说到做到,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命侠客团主。 随后,一行人前往了下一座城。 等来到这座城时就已经入夜了,侠客按照何文彧所说的,单独去找他,就在大街上。 「联主,找属下何事?」侠客神情严肃,动作谨慎。 「别跟我年纪大年纪小的,你也四十多了吧?」何文彧在前面走,丝毫不防备。 「我们见过,宁!文!桓!」他依旧没回头,依然毫无防备的走着,边走边聊。 「那还等什么呢?」宁文桓拔剑做好了准备。而他是宁金仪的父亲,赵尹的丈人爹。 「你只是来找你兄长的,你和南宫云媛一样,都不相信他死了,你兄长也不是我杀的,你又跟我没仇,我为何要杀你?」 第17章:双向灭口 「我是个就事论事、公私分明、谁的账谁来还的通情达理之人。」 「二十三年前,是你兄长和南宫云媛杀了我师父,你又不在场,我为何要杀你?」 「你说对不对?是这理儿吧?」 何文彧在宁文桓的身前徘徊,双手背后,步伐缓慢,神态自然。 宁文桓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善意而非恶意。 二人相识在二十五年前,那时的二人都是小弟,能力有限,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连说话都轮不到,但却都是对方阵营的宠儿。 戚元杰不让何文彧上场,南宫云媛不让宁文桓上场,都希望二人活着,别去送死。 于是二人在后面练啊练,直到现在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宁文桓比他强点,至少有时还能杀杀小喽啰,还能参与计划讨论,甚至提出建议。 而他是真的连门都出不去,被戚元杰保护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许多怨恨,对吗?」他扭头看向宁文桓的眼睛。 「恨你!」宁文桓瞪着眼道。 「恨我你也恨不到啊?」他很顽皮的摊着手,耸了下肩,挑了个眉,还笑了一声儿。 「我来告诉你,你在恨什么。」 二十七年前的一天,他跟兄长来到燕妃,打算投奔叔叔的,在旅店门口遇到了云媛和云婧两姐妹,云婧当时非常虚弱。 他的兄长宁苏桓,当时对云媛一见钟情,还为了云媛杀了一个破坏规矩的手下,引起了手下不满。 之后跟他兄长走失,他遇到了已经崛起的云媛,而兄长不知所踪。 他一直跟着云媛辅佐云媛,渐渐也喜欢上云媛,可他这几年一直没说过,明眼人看得出来。 可不知为何,兄长竟一夜之间,带着云媛的母亲南宫亦雪回来了。 云媛借着救母之情,慢慢的喜欢上了他兄长,而自己的软弱无能让他改变目标。 于是他便于云婧接触,发现云婧比云媛还好,而且更适合做柔妻,云媛的话很强势,他就想,哥俩一人一个,姐姐和妹妹,多好啊! 可偏偏在这时,云媛出事儿了,两姐妹离开了晴雨城,在那叠山里过了足足半年多。 一回来,云婧有了男人,云媛还不停的跟他兄长暧昧。他又一次失去了喜欢的女孩。 没过多久,就得知要最终一战。 可就在之前的碰撞之中,他兄长意外提云媛挡刀,在二人面前咽了气,尸体还被抢走了,之后便再没了消息,也不知坐落在敌后院的坟是否,也不知是他醒后独自离开了,到至今二十三年没消息。 想来想去,敌人没理由给他立坟,应该是当做祭品了。 大家都相信宁苏桓已死,可他和云媛不信,于是便找啊找的,到现在也没找到。 之后随便娶了个女人,生出来的还是女儿身,太失败了,女儿还差点因为跟风展抢赵尹而被杀,不得不带着女儿女婿游荡。 回想自己这一生,真的很差劲,身上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得到的,都出自迫于无奈,没有办法。 何文彧将这一切用很深刻的感情表达说出来,从表情到神情,又从语气到流泪,将自己代入了视角,体验了宁文桓的半生。 而宁文桓听的也是很折磨,既是真相又不想违背。 「你错了!你错了!」他对着何文彧怒吼着。 「我没错!」 「南宫云媛是造成你如今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兄长,还让妹妹跟别的男人一起,之后她又背叛、害死了你兄长,跟别的男人生了足足七个孩子,那原本是属 于你兄长和你的!」 「你说你们俩一起找苏大哥,可这二十三年她行动了?还不是你在外面牺牲又付出!」 「南宫云媛就是个骗子!她欺骗你们哥俩的感情!还利用你!」 「她!才是你的仇人!」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入戏及感情融入的太深,都要怒吼了,可最终还是叹息了回去。 而听过这些话的宁文桓,已经完全被何文彧说的心服口服。 一切说的对,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还爱着云媛,也替兄长守护着云媛。 今日一爆发,他可算放开了,明白了要做的是什么。 「我认出你是老朋友后,我就打算让你做我的团主,拉你一起报仇,杀了南宫云媛!」 「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眼前!让她也体会体会失去的感受。」 何文彧的话越发的轻松,听起来感情丰厚,倒背如流。 然而失去,云媛早在二十七年前就体会了,不止一次,而今日,又体会了两次。 据何文彧估计,现在这个时间,知府应该已经行动了。 或者,已经都抓起来了! …… 云媛拿着写着仇字的纸片,结合之前招字的纸片,她已经大概推论出了局势的变化。 他们四人之中,风起、风凰和孙子逸都在找线索,只有她在关注这张纸的信息。 然而就在这时,风凰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满是血迹,怎么没武器?没有敌人的武器很正常,可为何连我们的人也没有!」 「后联团我记得很富有啊,连战利品都要?」 据风凰的分析,风起和孙子逸也开始调查起来,不仅武器都没有,就连别暗器的腰带、剑套等这些细节的东西也没有。 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人家,然后被他们四人惨遭杀害。 云媛望向午夜的月光,一缕幽暗的白色光束照射进来。听完风凰的话,她立即动身。 可刚走到门外,知府就带着官兵们冲了进来。 「尔等竟入室杀人!」 「都给我拿下!」 风起还想阻止,亮明身份,可云媛却用手势暗示不要。 于是,就这样被抓了。 四个人被带走,这支官兵小队有两个人在知府身后窃窃私语,听着又像是在暗示。 「听说南宫郡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这四个人!」 「就是他们!就应该告诉百姓,南宫郡王滥杀无辜,恶意灭门,让她身败名裂!」 「对!是我我就公开郡王身份。」 知府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但不明白二人在暗示他,要曝光郡王身份,这才是联主的计划。 可惜知府没听出来,还以为是两个普通官兵在背后嚼舌根。 在他听后,当即赶走了二人。 他们被带到了官府,也不知是证据缺乏还是身份特殊,他们被关在宅子似的院内。 云媛被单独带到一间审讯室,知府亲自审问云媛。 「敝人姓赵,叫赵知府即可。」他先是礼貌的给云媛鞠了一躬,得意洋洋地笑着。 「你们出去,我单独审。」 只见审讯室的官兵出去,可一直跟着赵知府保护他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犹犹豫豫的。 但还是出去了,而他犹豫的行为和举止被云媛看到了。 待审讯室只剩下二人后,赵知府竟走到云媛身边,而不是面前,还特意看了看门口。 「郡王,你是人物, 所以你的待遇与其他犯人不一样。」赵知府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但装出来的,始终还是装的。 「你知道就好!」云媛简单的点头以示招呼。 「我被后联团威胁,还请郡王出手相救!」他突然低头附耳过去,快递的说出此话。 「所以……郡王为何杀人?还是无辜的百姓?」他恢复正常,继续按审讯的形式来说。 「他们不是百姓!是杀手!」云媛按自己的性格沉着气,很自信。 「外面有一个人,是后联团来看着你的。」云媛和放小音量,将自己的观察说给赵知府。 「郡王有何证据?」他说完此话顺势屈身,附耳过去。 「待会还请郡王出手!」说罢,他走回到座位。 「带我去案发现场,我能给你找出证据来!」云媛悄悄地、无声地解开了锁链。 「来人!」 赵知府一句话,把刚刚的官兵喊了进来,根据云媛的指示,他挑选了那个有嫌疑的人和一位没有嫌疑的人跟他一起去案发现场。 云媛半路动手,结果这位后联团被看穿后竟然无意间说了官府还有后联团的人。 可下一秒,赵知府竟然亲自抢过云媛的武器,杀了此人。 「敢威胁我?胆儿真大!」他很痛快的活动着脖子。 「知府大人!你……你……」旁边那位普通的官兵看后,惊呆了,要跑但被云媛抓了回来。 「没事,他是后联团的人,南宫郡王专门负责此事。」经过解释,小官兵明白了。 「正好,你把尸体放到前面那院里好好看着。」 小官兵按照指示,将尸体抬到了知府家的院里,原来这个地方,是知府老宅的胡同。 本以为杀了,就结束了,可没想到官府里竟然还有。 赵知府可谓心累到极点,且还能分析出来一定是位居高位,不然联主不会那么自信。 云媛根据以往的经验,简单推论出了几个职位的可能,结合年纪和过去的行为,让赵知府查,而她在那处监狱宅子里等着。 这处宅子每道门都是铁门,就像专门为她们打造一般,就算是被抓了,也吃的好住得好。 次日; 赵知府查了一晚上,最终他锁定了四个目标。 他不需要云媛帮忙,自己带着人就把这四个人拿下了,而且后联团的人被抓后一般都是自尽,只有不忠心的才会供认不讳。 云媛还想等帮知府,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好消息。 「你们从百姓口中听说的我,是不是好吃懒惰、一整天无事可做?」赵知府一边送云媛一边辩解着。 「难道不是吗?」风起说道。 「那个宅子却还是我私会的,但和我的执行能力没有因果关系,还望郡王提携提携!」 「走吧!」 说着话,云媛等人重新配上一人一匹马离开了。 何文彧万万没想到,这件陷害结束的如此之快,知府直接反水,灭了后联团的人。 可就在今夜,有两拨人同时潜入了赵知府卧房。 就在要杀死赵知府时另一拨人突然阻止了下刀,以为后来的要保护赵知府的安全,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用大刀砍掉赵知府的头。 「都是灭口,这还抢功?」先来的后联团的人嘲笑着后来的人。 「我们曌盟灭口,是理所应当,你们后联团灭口,是害怕暴露。」曌盟的人说完即动手。 这场战斗,带给双方的结局只有两败俱伤、与损俱损,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去的。 . 第18章:计划之外 在一处小山包上,这里是重天府西门城外四里。 四个人一人一匹骏马,缓慢的行驶在山林之中,月光淡淡,天色昏暗,略微可见。 府城方圆十里以内已断无野兽,当可安心行使,找个地方睡觉都无异,但需要守夜。 可有些人的心却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然而,果不其然! 背后四里之外的重天府竟然在半夜亮起火光,看那位置,大概是重天府官府的位置。 火光的移动非常匆忙而慌乱,感觉有许多人都在奔跑着,四处寻找。 但在远方的她们,无法分析出纠结出了何事,只能不管不顾,顾好自己就行了。 风凰紧皱着眉头,担心上头,嘴唇内的肉不断的在啃咬。 她望了望身后的官府,又看了看面前那毫无反应的母亲,大姐、孙子逸都在关注,只有母亲冷静如斯,不是不知就是提前得知。 风凰以自己善于观察和分析,多年来办案的经验来推理,她应该已经猜出了一二。 和大姐对视,大姐只是耸肩、噘嘴一瞪眼,不在乎。孙子逸倒是关心,可他关心的是风凰,而不是远处漫天飞舞的急忙。 这大半夜的,要么是死人了,要么是遇到刺客。 不然没法解释官府为何躁动,而其他地方没有,风凰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出于自觉性,毕竟探案探习惯了,自然去分析。 眼看着就要越过山包,走向另一个境地了,她也就放下了职业习惯,静观其变了。 重天府以西,是仲府,下设五县七镇数十乡村,地域比重天适合居住,梁田也是甚多,是西部百姓最多的几个地方之一。 而这儿,终于拜托了那片莫大的森林的束缚了。 可边界还是一条大江,距离岸边最近的树也就不到一尺,可见这片森林的威猛之处。 云媛将马拴在岸边八尺外,孩子们也学着她,将马拴在这么远的地方。 江流声不说震耳欲聋,但也有响彻数里的声,但要是习惯了,就觉得此将还挺温柔,人下去不会被冲走,还能脱了衣服洗个澡,而且水面有些许浑浊但还可放心。 加上许久未洗了,三个女人的意见格外相同,尴尬的是孙子逸。 「大姐,我跟娘先洗啊,你在这看着他。」风凰给大姐使眼色,风起一下就明白了。 「好的!」风起很文雅,很有仪式感的说道。 「可……」孙子逸欲言又止,他好想跟爱人在一起洗,在这野外的盛景中嬉戏一番。 「可啥可啊你?」风起拉着孙子逸来到马旁。「你和风凰整天在家,还没洗够?」 听着大家教训般的语气,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而不是反驳。 再说,大姐说的也对,自己都在家跟风凰一起洗过很多遍了,想体验野外有很多机会,不差这一次,而且从两姐妹的举动来看应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在岳母身上。 但跟大姐在一起,他一些放不开自己的性格,表现拘谨,聊天尴尬,还不如一句话不说,说了还每句话直接相隔几秒再答。 就连风起都拯救不了孙子逸此般内向的性格。 而在百里江,这段江面是最温柔最浅的江面而且泡起来很暖和,白天晒的余温还在,缓缓流淌,温柔细腻,祥和而又刺激。 「娘!」 风凰撩起边上的水往身上洒,场景十分充满幻想。 反之云媛,就很正常,没有特意表现自己的美感,洗就是洗,绝无出现诱惑部分。 「上次咱娘俩一起洗是何时?」风凰故意问,其实她还记得。 「 唉……你十岁。」她叹息,不是因为回味过去,而是无奈,待着没事瞎勾回忆。 「哇!娘还记得!」风凰瞪大双眼,笑容甜蜜,此时的她格外可爱,萌而又嗲。 可仅此一句,云媛并没往下说,而是继续静静地洗。 以往,云媛可是最喜欢笑着跟孩子们说起过去的,笑到不停,回忆到难过伤心的回忆时,她还会默默流泪,不是哭是感叹。 可现在,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对于女儿的撒娇,她也是无视。 风凰很伤心,很失落,但这同样没能勾起娘的欢心,场面对于风凰来说有些尴尬。 「那是娘给我洗的最后一次,我永远都会记得。」即使娘没反应,她也要说出来。 「那次,娘洗澡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每次我最讨厌的就是娘给我搓的时候那个力气,真的很疼!」她回头趣味地瞪着母亲。 「但在那天之后,你和爹告诉我我长大了,我可以自己洗了。却突然又有种好难过的感觉,自那后,我每次洗澡都很想那种感觉,我觉得好甜蜜,好温馨。」她抱着自己,看似是在给自己的肩膀撩水,但其实是真的抱着自己,自我安慰。 而听了这一切的云媛,一开始一点反应也没有,可到了后面,也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被烦到了。 她走到风凰面前,也不正眼看,就默默地说:「转过去!娘给你洗!」 「好!」 风凰心情激动,开心的转了过去,虽然她看不到,但她相信,娘一定也在感动地流眼泪,而不是敷衍、应付的洗而已。 母女二人足足洗了两刻,在月光最足的时候洗完。 上岸后轮到了风起和孙子逸,二人在两头洗,中间隔着江岸的小山,衣服也在上面。 「娘!」 风凰坐在母亲身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很自然的唠嗑。 没想到的是就连她这样的身子,一活动,手啊、脖子啊和腰啊,竟然也会发出声响。 按理来说像她们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有此不健康的一种表现,但很有可能是习惯了。 「女儿一直想知道,娘告诉了女儿娘的密室,咱家的金库,地下金库,和娘是盟主的身份,是出于何种心态。娘连大姐都不告诉,还是意外暴露的,家里更无人知晓。」 「女儿自认为是全家最了解娘的人!女儿想说说对此事……我自己的想法好吗?」 说完后,她扭头看着母亲,只见母亲坐姿标准,闭眼冥想,感受午夜微风带来的清凉与温暖。 她看似很轻松,什么也不想,但其实内心压抑。 而对此事而言,她毫无反应,即便不说,点个头也行,可她连细微的点头也没有。 经历过一次了,风凰好像习惯了目前的冷漠,不那么尴尬了。 「女儿幻想过,娘是因为信任女儿才说的,也想过是因为女儿嘴严,凡事到我嘴边即止步于此!绝不外露!更别提秘密。」 「好像除了咱家是皇室宗亲,娘真的没有其他事还瞒着女儿。」 「还挺自豪的,但即使得知娘这么多秘密,得到娘从小宠爱,总说女儿是娘最骄傲的。」 「可女儿还是嫉妒别人!」 风凰说着说着,忽然走心了,神态及感情脱离了和大姐预定的计划,超脱了预测。 而云媛也睁开眼睛,决定好好听听风凰的诉说。 她哭了,委屈的哭了,伴随着心有不甘。 「此人不是小妹,也不是家里的英雄大哥,更不是爹爹。」她缓缓看向江岸暗示。 「正是大姐!」 云媛依旧没有直视风凰, 只是心跳加速,眨眼频率变快。 她非常懵懂,风起从小接受严格残酷的训练,一直拿杀手来培养,没到十岁就杀人,全天下有那个爹娘愿意这样做呢,还不都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得已选出几个。 就算这样,竟然还有孩子羡慕,她很不理解。 「娘一定在想,大姐从小那样,我为何嫉妒,又或是大姐从小就被安排到主人区住,预示未来娘的继承人是大姐莫属,我嫉妒对吗?」 「我才不在乎在意家业,即使到时不分我,我也无怨。」 「我嫉妒的是娘对大姐从心的宠溺与深爱,表面上我和小妹他们看似比大姐受宠,可实际上,我们六个加起来都没有大姐在你心里的位置重对吗?」她突然咬文嚼字,就连称呼都变了,伴随着冷笑,蕴含哭腔。 「让我说对了!」她观察母亲的微表情得出结论。 「那竟然如此,你为何……」 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她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走心了,超脱了原本的计划,话说的有些多了,这样没有作用。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娘竟然转头直视着自己, 「当然,一个人的心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人,选择对自己重要的,女儿很理解!」 「女儿只希望娘不再难过,振作起来像之前那样。」 「娘还有大姐,还有我们。」 她能看着母亲说吃这些话,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和尴尬,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气。 云媛的回应让她感到温暖,因为云媛朝她张开了双臂。 风凰二话不说,瞬间扎进母亲的怀里闷声不响的流泪,同时也很开心,因为娘好转了。 而在江岸下面,风起和孙子逸还在洗澡呢。 「妹夫!小逸!」风起喊着。 「何事?大姐?」孙子逸听到后立即回应。 「跟我们出来,冒未知的险,你会生气吗?」风起边洗身子边问道,是真的在问,不是测试。 「为何这么说?」孙子逸很机灵的转问道。 「因为大姐看你很不开心啊?」她简单粗暴,听起来确实不是测试,只是好奇。 「不会,不开心只是因为大姐你之前跟风凰一匹马,刚刚我又没能跟她一起洗而已,与此次寻救二哥无关。」孙子逸这轻微色喊声听起来就饱满着真诚与天真。 「小心眼儿!」风起瞪了眼,玩笑性的骂了一句。 「我可洗完了!你别偷看啊!」 风起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衣服穿好了,而穿完就直接上去了,但她在岸边偷看了一下。 她看到了风凰和母亲抱在一起,瞬时间就认定二妹劝好了母亲。 可就当她来到二人面前,跟母亲热情打招呼,期待母亲回应时,母亲又变得好冷漠。 不过她看到风凰流泪了,预示就跑过去安慰。 「怎么回事?」她悄悄的说。 「我也不知,刚才明明好了,怎么又这样了?」风凰擦干眼泪,她也很疑惑这件事。 「啊呀算了!你跟我说,你怎么哭了呢?多难看啊!快擦干喽!一会姐姐给你补妆!」她宠溺的亲了口风凰,帮她擦眼泪。 「啊!没事!」 风凰此时意识到,怪不得大姐会深受宠爱。大姐这么好,有细心,还会照顾人,连娘的事都放在一旁来关心自己的情绪。 她真的好爱好爱这个姐姐! 第19章:近了一步 「就算你说的都对,你为何坚信我就能帮你?」 他跟何文彧正在回去的路上,二人看起来是那么和谐,何文彧完全把背后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交给宁文桓,如此放松警惕。 然而如他所料,宁文桓不仅双手没放在腰间,甚至还摆臂摆地自然。 听了他的话后,何文彧低头,情感就跟普通朋友相处似的,笑了声,还侧扭过头来。 「先谢谢你考虑了一天,最终答应与我合作。」他转头对着宁文桓做出了鞠躬动作。 「因为他们告诉我,你对曌盟杀手毫不留情。」 「在仲府,他们一开始以为你是曌盟的女干细,可之后行动中你对云媛手下的杀戮让他们见识到了你的真实,你不是曌盟的女干细。」 「曌盟在世人眼里,比我们后联团要正一些,他们也树立这个形象,而你不是。」 说着,他转过身来,倒着走,边说边用双手、头部和表情演绎情绪,每句话都以浮夸的举止展现,这让何文彧不那么僵硬,是个爱玩又爱闹的人,非常活泼。 事实证明,宁文桓被他这性格打动一半,说对了一半。 而他思来想去,发现二人的事迹和经历还真挺相似的。 都有一个兄长,两位兄长还都和南宫云媛有关系,甚至最后,都死在了南宫云媛的手上,然后自己失去亲人,漂泊半生。 这些年他一直坚信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没看到兄长的尸体那么兄长就没有死。 他也想起云媛跟兄长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兄长一定在坚守。 就像何文彧说的那般,云媛早就放弃了兄长,跟别的男人成亲了,还生下了七个原本属于他兄长的孩子,一想起来就生气! 「从她背弃与我兄长的誓言起,我就对她失去了信任。」 「这些年,我不过是利用她的力量寻我兄长。」 宁文桓低下了头,停了下来,眼神和情绪高涨似的难过,从他的神情上看他还是喜欢云媛。 但更爱兄长的心,将其覆盖,无法回到从前。 「我想好了,若能找到兄长,他要还是想抢回云媛,那么我陪他抢,陪他步入恶果,陷入歧途,替他杀了那个什么萧攸策!」 「也不知这一天会不会到来,兄长他还爱不爱云媛。」 「可是……」 他止步于此,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倾诉,不知自己的话纠结该不该跟何文彧倾诉。 不过看何文彧的表情,他确实是一副聆听者的姿态,很有代入感。 「那云媛还爱不爱你兄长?」而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宁文桓彻底相信了何文彧。 因为此时的何文彧单纯的就是一副朋友聊天时解决朋友情感的模样,而不是打听底细抓住把柄,他是真的听了进去的。 宁文桓不停的回想这二十三年来自己每一年每一次见云媛时谈论起他兄长时的神情态度。 不想不知道,这一想……倒是还真有些惊喜。 「她好像二十三年来……对我兄长一直是不变的,我记得她当时想兄长时的那种爱,仿佛就在眼前,她依然爱着兄长。」 「哼!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说她不守妇道呢?」 此话一出,二人都笑出了声,这一起嘲笑云媛的样子,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甚至在之后的路段里,二人还聊起了云媛的身子。 说了一下云媛身体哪里更好、哪里更美,毫无疑问最丰满的,和她那双迷人的眼睛。 「对了!」何文彧扭头说道。 「她的大女儿南宫风起,小姑娘挺不错,我很喜欢。」 他说起此事时脸上挂满宠笑。 「差了二十多,你可……」宁文桓话音未落。 「不!不是那种想法,是……」他表情纠结,思来想去想不到好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徒弟?」宁文桓道。 「不是,要不就说是义女吧,那小丫头真好!」何文彧笑着,甚至还笑出了羞涩。 而这一点惊呆了一旁的宁文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联主,竟然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也不知这个消息被他徒弟风招知道的话会是怎样。 说着说着,聊着聊着。 二人回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结果十几米开外就听到了叫声。 是个女人的叫声,旁边还有孩子在呼喊。 过去一看,那些后联团的杀手竟然对一个路过的女子实施***,旁边还正好是女子儿子。 何文彧看到这一幕,心直接被气得刚刚的所有开心都没了。 他愤怒地狂奔过去,在手下们快要脱掉女子衣服的时候踢开了手下,他记住了刚刚动手的那几个。 女子立即跑到了何文彧和宁文桓身后躲着。 「你!」 「你!」 「你!」 「你!」 「你们四个,过来。」 他分别指了刚刚动手的四人,让他们排成一排跪在他面前。 「后联团是后联团,有新规矩,我们不是那无恶不作的旧联团!按照新的规矩……」 「懒得废话再……」 下一秒,他在拔出剑的下一秒,一剑划破了四个人的脖子,第三秒又收回了剑鞘。 剩下的人赶紧跑进了院内,幸好他们没动手。 「这要晚来一步你就惨了,是我没管好手下,他们已经赔罪,夫人还是快走吧。」 「这钱你拿着!」 何文彧这从头到脚作为,让宁文桓大跌眼界,没想到这个联主比传说中的还要优秀。 虽说没那么正直,但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 何文彧和宁文桓闲聊内容中,对云媛身子的高见真言不过。 事实确实如此,就云媛那丰满的胸部和迷人眼睛,还都遗传给了她的三个女儿。 而且风起、风凰和风展三人还各有各的不同。 风起比较稳固,因为要配合她那强壮的体魄,因此打扮起来也很方便,很容易固定;而且眼睛属于百搭,配合她那英俊而美丽的脸,非常合适。 风凰比较适中,是最符合与自己男人同床时的感觉的,能给自己的爱人带来想象不到的刺激。但就是累,主要消耗自己的体力。 风展比较柔软,而且轻盈,只可惜继承的没那么全面,相对大姐、二姐来说小了点,但却符合她的性格,清新而娇小。 家族一脉相承,不仅眼睛,就连个头都很高,几乎家族每个女子都超过了五尺五寸。 就连风展那样的女子,也得五尺六寸的高度,一般男子还真驾驭不了。 而风起和风凰,将近六寸! 「娘!」 「我们怎么过去啊?」 风起给风凰简单的补了妆,让风凰看起来比哭之前还要美,美到风起都没忍住亲了她一口,亲的比孙子逸亲她还害羞。 风凰在恢复状态后,在大姐面前的模样真是太美了,乖巧的不像话,时时刻刻听令。 她真的忍不住爱大姐的心境,面对宠溺,她就像个小姑娘。 「在此睡一晚,明早江上会有过往的船只,搭船过江即可。」云媛盘坐在树前的石 头上。 「你们先睡吧,我守夜。」 记得小时候,乃至于现在,风起每到膳殿吃饭时,只要风展也在,她就会第一时间亲风展,然后说一些从不重复的甜话。. 在勾勒起妹妹和满足自己的欢心后再吃饭,还时不时喂风展吃饭。 然而她们家的座位顺序是风起后面是风凰,然后是风展。 每当大姐宠溺风展时,风凰在一旁都要感受羡慕大姐的宠溺,而她还要保持身姿,不易让大姐喂饭,也不易如风展那般。 其实,她多希望能和风展那样受到大姐宠爱,跟大姐饭前亲亲嘴,让大姐时不时喂自己。 反正都过去了,她也只能当做幻想过的回忆。 「这我都洗完了,给你补完了,孙子逸咋还没洗完呢?」风起回头看了看江岸。 「你去看看有没有被淹死。」她拍着风凰的肩膀。 「去去去!你说点儿好话!」 风凰起身,来到了江岸上,无奈地俯视着嬉玩江水的孙子逸。 孙子逸拿着一块石头,很长的石头在江面上划啊划的,从下游划到上游,只为看看那石头划出来的水层,就这样一直玩啊! 风凰就这样看着他,眼神既充满了宠溺,又充满无奈。 「幼稚!」她喊着。 「快上来吧你!」 她还帮孙子逸上岸,拉了一把,二人散步似的走回休息处。 「没偷看大姐洗澡吧你?」她质疑地指着孙子逸。 「我没有!」孙子逸很无奈。 「真的吗?没潜到水底,游到大姐身边偷看大姐?」她说出了唯一能偷看的方式。 「哎?这个方法不错啊?下次我机会试试。」孙子逸顺水推舟,狠狠的反驳了风凰。 「你敢!」她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吓唬孙子逸。 其实刚刚他不上去,是因为看到两姐妹互动,正在化妆呢,还聊的那么开心,自己不想打断,于是将时间给了两姐妹。 若自己上去的话,姐妹之间的话一定会被自己制止的,强行转移,倒不如让她们聊完来找自己。 而来到休息处后,风凰先让娘她们睡觉,自己待会再睡。 毕竟才刚补完妆,虽说不多,但这么早睡可惜了。 云媛除了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外人以外,野外从不化妆,一直以素颜识人。 她很嫌弃女儿们都这样了,还想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心没肺。 但又转念一想,她们好像再用这种方式保持开心,而不是真的想化妆,因为风起不常化。 风起只有在陪风凰玩时或也是跟母亲一样有外人,才愿意化化。 这第二个守夜的是风起,她看了一眼躺在孙子逸怀里的风凰就直接上树看着去了。 在树上她不仅守夜,还想了想自己的爱人李邺,想着若是二人一起出来的话会不会跟二妹一样,她想应该会比二妹狂野。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想何文彧。 「也不知你在作甚!」她不停地回忆起在漠瓦苏与何文彧的冒险,真是段精彩之路。 「还能不能再见你!」 就在她想着何文彧正作什么时,何文彧此时正在他们的秘密地点,刚教训完手下。 他就像是上课似的,一字一句大声说了一遍后联团严明禁止的事。 而且在最后,他还喊道说:「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凡是犯严重禁者,直接处死,但你们要退出后联团的话,我也不拦,我会给你月俸,让你不亏的离开联团!」 说罢,他就出去了。 宁 文桓也跟着他出去了,他又被惊呆了一次。 「还有月俸啊?」 「辞退?」 第20章:即将到来 「我知道咱们是杀手组织,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是百姓口中传的无恶不作的坏蛋。」 「但……」他突然回过头。 那是我师父时期的样子,我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心存善念哪怕一丝丝善念的杀手脱离出来,成立了如今的后联团。 我努力二十年,并不是为了给我师父报复为主要目的,我希望的是能让那些杀手融入当下正常的生活,往下手中的利刃。 我有一份计划,那就是我复仇行动开始后,我每到一个聚集点,昨晚我要做的事,我就解散他们。 至今已有几千人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后联团,妻子生子。 但我在这段期间还要有威严,于是我制定了规矩,有限的制定规矩,慢慢来改变。 我这一路,害死的那些人里,都是有罪的,但我……为了报仇,也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当我完成心愿后,我会去死的。 「实话跟你说,二十多年来,我时刻在提防。唯一不用防的人,就是风招和……」 看他的表情和张嘴的缓慢合上,他的话还未说完,并且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发出声来。 见何文彧这么伤感,宁文桓也没多追问,只是觉得,这人还挺不错,只是执念。 「你明知道这么做会促使有些手下反水你还这么做?」 「真的……就只是回头是岸?」 面对老朋友的问话,他笑着,只是做了个简简单单的点头,别的话什么也没说。 随后,他便进屋了,在手下的看守之下带着戒备之心睡去。 次日。 清晨。 一觉醒来,母亲已经站在江边等着有农船下来了。 风起躺在由行李搭建而成的靠背上静静眯着,一睁眼就看到了风凰和孙子逸在一起腻歪睡觉 瞥眼之间,她伸了个懒腰,随后便坐了起来。 还故意吵醒风凰跟孙子逸,在江边洗脸时找个伴,不看他们腻歪在一起睡觉的样子。 这次她们三个谁也没化妆,只是洗了脸,把头发梳整了一下。 这条江河,是很多村民生计的其中一条路之一,每天一早都会有村民驾驭船只去下游。 下游有一座专门建立在江边的码头小镇,虽说江,但依然叫码头,毕竟来往的船也很多,只是相比之下,船比海上的小。 一年四季,就算江面结冰也会有村民去下游买卖。 江边小镇是很直白的名字,一听就知道地处位置,有何事物,方便外人进来买卖。 是仲府最重要的贸易地点之一。 据云媛阐,他们那有很多家卖粮的都是从她们家进的,攸主给他们最实惠的价格,按照央寰城标准往外卖,便宜又好吃。 「是不是咱家粮站一看便知。」风凰对大姐眨了下眼。 「为何?」风起问。 「因为咱爹要求了,从咱家买粮食都要挂上咱家的牌坊名!所以……一看便知。」风凰的解释简单易懂,让风起一下明白。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花钱?」风起笑出心机,遭到了瞪眼。 「亏你想的出来啊?」 说着话,在上游,四人的左边有一条船驶来。 平整而平静的江面上多了许多井然有序的波浪,波浪看起来竟很温柔、很柔和,加快了一小部分江水的流淌,独树一帜。 一个穿着棕色衣服,披着草衣戴着草帽的渔夫在船上,他只用一根很长很沉的浆在划,看着如此有力,且速度还很快。 她们看得津津有味,期待大爷能做出某种杂耍和特技。 但只 可惜,渔夫只是渔夫,不是梨园唱戏的武生。 他们在路过每一处江岸时,都会特意注意岸边是否有人渡江。有些人借此机会挣挣银子,有些人借此机会发发自己的善心。 「大哥!」云媛大老远就喊道。 「来这!」 这位对风起他们来说是大爷,对云媛来说是大哥的渔夫向她们划来,表情还有点儿诧异。 他很不耐烦但又有些开心的站在船边上看着云媛,眼神中带着教训。 「你叫我大哥,我虽说乐意,但不合适吧?」渔夫的下巴抵着船桨,微微弯着腰。 「怎么不合适?」风起上前来替母亲辩解。「她是我们的母亲,我都二十多岁了。叫你哥还不乐意了?非得叫叔才开心呗!」 这位渔夫听后,一脸惊讶,并没有介意风起那很冲的语气的纠正,反而一副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 同时仔细端详了云媛的脸,以及云媛的身子,跟风起等人做对比。 看过之后,虽说差距不大,但能看出是上了岁数的人。 「很抱歉,大妹子,你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 「上船吧!」 「是渡江,还是去镇上啊?」 渔夫的嗓音响亮、浑厚,回声在森林中盘旋,有种别致的魅力,听了滋润耳膜。 同时,还能想像到他若是唱歌的话一定非常好听。 「去镇上!」 说罢,渔夫帮着她们上船,一路向下游的江边小镇行驶。 两刻钟后。 一座建立在江上的小镇震撼的出现在她们眼前,包括孙子逸在内,几人内心十分满足。 眼前的景象既养眼又喜悦,令人心情舒畅。 「给你!」云媛掏出一两。 「妹子,给多了。」渔夫又把银子还给云媛。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云媛瞪了他一眼,随后带着风起等人上了岸。 「为何这座城这么近,咱要从森林住一晚呢?」风起不是故意要问这个问题的,可就是好奇。 「为何?自己去想啊!」 风起还没来及反驳,就被风凰拉住阻止,于是这个问题就算了,可风起好奇心重啊! 她就在路上找机会,问得云媛烦了就直说了。 原来,昨晚四人的右侧,是一处垂直的悬崖,虽然土壤很僵硬,但依然很危险。 云媛是为了安全才留守,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磨炼孩子们。 但其实从岸边过去的话是可以到镇上的,路程半个时辰,而且镇上总会有空余的旅店。 二者结合,云媛选择了留下。 再往前走,就到了仲府的另一座县城了。 而云媛她们也来到了那处高耸的草地里,半个身子陷进去,呈现在阳光下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如同金黄的稻谷田中。 「那是什么?」 风起看到了前面,草地和下山路的交界点,有一片很杂乱的地方。 正当风凰和孙子逸也去看时,云媛发现了别的不同。 她低着头走路时,恰好看上并踩中了那一片没烧完的纸,只可惜上面写的字已看不清。 但云媛还是拿出她的两片纸对比看了看。 「这是……有人比武?」风起一眼就看出了场景的奥秘。 「是吗?」风凰问道,她露出宠溺的表情看着大姐分析,其实她一来就知道了。 「你们看看!这有一圈塌陷的草和脚印,明显是围了一圈人!而在他们中间的这片土上,又有杂 乱无章的一大片脚印。地上没有血迹,就这样景象很明显是比武!」 「而且……」风起走到面前,那两颗大树之间。「还是一场全能比武,还比了射箭。」 风凰听后,大吃一惊,觉得大姐确实进步了,她也只看到了一圈脚印和杂乱无章的脚印,身后那两颗树的箭她还没看到呢。 箭的残肢还在,兴许能拼凑出一支整支的箭。 此时,云媛过来了。 「是后联团那帮人在此比武,这有他们用过的信纸!」她将自己看出那两张碎片和这张碎片是出自一张纸的证据拿了出来。 「一定是后联团!」她看着这三片碎纸坚信的说着。 云媛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瞪大双眼认定,即便是正确的,这也会让孩子们难以信服。 她为了后联团的事急躁不安,为了寻找风招,哪怕看到风招的名字都以为是后联团。 她很着急,很苦恼,可她没有根据的信息仗着她身为母亲,风起她们并没有反驳她。 「娘!」 「女儿知道娘着急,可这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怎么找?」风凰过来扶着母亲安慰道。 「这是他们的箭矢?」她夺过风起手里的箭。 「后联团的箭有他们的标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可中过他们不止一支箭了。」 云媛的想法跟风起一样,也是将箭拼起来,说不定有线索。 当真拼完,不出所料,还真是后联团的人。 「他们去仲府了!」 「走!」 云媛刚上马,就看到远处有一只鸽子飞来,飞到了云媛肩膀上。 腿上绑着一封信,信里写着奇奇怪怪的话,都是想念女儿的话,可云媛就像从话中看出了什么。 …… 「给谁写的?」 何文彧倚在门框上看着书桌前的宁文桓,天色已晚。 宁文桓丝毫不慌张,甚至连座位都没离开,依然在写,一直到何文彧走到他身边。 「这么投入?」何文彧看到信的内容后很宠笑。 「我就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好好交代交代,反正她都习惯了,现在也有了男人,其实不需要我写了,但我忍不住要写!」 宁文桓说完,对何文彧笑着挑了下眉眼,而这也令何文彧认真起来,甚至走神。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也非常投入,甚至叫不醒。 直到宁文桓将信写完,在他眼前晃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写完了?」他顺势问道。 「对!估计明日下午就能到了,到时我们也走了。」 说罢,他来到院内,拿出了和云媛收到的同一只鸽子,直接放飞,就这样飞走了。 何文彧也没起疑心,而是看着信鸽想了些自己的事。 快要睡觉时,他又来到了徒弟,风招的房间。 「师父?」 「切」 风招仰头一看,结果又切的一声躺了回去,语气很不屑,充满了对师父的不满。 何文彧还是走到床边,用哄着的语气安慰风招。 「要不是师父让你全程戴着斗笠蒙着面,那个人早就认出你,把你的消息传给你娘了!」何文彧拍着风招的肩膀安抚。 「幸好,为师把他收入囊中,但还是要防一手。」 「明日,为师有个计划!」 说到此,风招很自然的恢复情绪不生气了,开始认真和师父研究起了下一步计划。 何文彧将门窗紧闭,屋里的光也全都熄灭,十分隐蔽。 「是何计划?」风招问。 「为师打算让你……重新回到你娘的身边!」 第21章:明日一战 「啊……?」 风招长惊一声,表情充满显著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在眼神中回荡,不解之惑在脑中飞转,不理解之情在举止上表现着。 仅此几秒,就这几秒,这句话在他脑子里重复了上百遍,然而……还是没有答案。 揣测师父的想法,果真是世上最难参透的,无法想象。 他已经离开母亲近一年之久,再外人看来自己是被绑架的,在内部人看来是自愿,若不是师父的手下忠诚,自己对兄弟们也挺好的,不然母亲随便逼问就能得知真相。 现在,他难以置信下一步计划竟然是让自己回去,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实在想不通。 「是怀疑自己的伪装,还是你对你娘的恐惧依然存在?」 「你害怕!」 何文彧微微仰头,噘着嘴,一脸嘲笑韵味,那种蔑视的眼神让很多人都无法承受,那一副讽刺嘲讽的嘴脸更是失落至极。 而风招看后,他从心里想了很多过去的事,娘在他心中,宛若一座山,而自己则是一根小草,随随便便就被娘看破说穿,在母亲面前,自己就是没长大的嫩芽。 「你都在她面前隐瞒了二十年为师的存在,为何这几天你就不行了?」 「想想,你若回去,可以给你娘带来无尽欢乐,然后我再将你劫走,她会比之前更伤心百倍万倍,这是多好的击溃敌人计谋。」 「你害怕她,这就说明……你还爱着你娘。还爱着那个,杀了你两任妻子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此般大度,若你不答应的话……」 「为师……」 听了师父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内心是无比动荡,无论是心还是情绪,又或是心跳、呼吸加快,都随着师父的情绪而递进。 可就当师父说出最后两句话时他立即惊起,阻止了师父继续说下去。 「我去!」 …… 四匹狂傲不羁、体力无限的骏马正在狂奔,他们踏过山林、草地及水池豪不停歇。 带起的风扬起尘埃,路过的地方无不为之胆寒。 身后的黄尘犹如他们的斗篷,又犹如他们的千军万马,即便如此使环境黄沙漫天,也自带着希望与生机盎然的艰巨使命。 云媛身穿披风,肩挂斗篷,在利用风的加持下,快如闪电,急迫前行,凸显自己独特的特点。 而风起、风凰和孙子逸三个人却只穿了披风。 不过风起跟的更紧,她的马术可谓称得上是战场上的战神,驭马之术,无人能敌。 至于风凰和孙子逸,二人与云媛风起相差近八尺远,但也一直在跟,不过不是身后,而是在侧面,不然黄沙尘土就会扬及到二人,也自然形成了一个优质队形。 云媛的动力永无止境,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支撑,始终保持着一种精力充沛的状态。 即便她是对的,风起还是很怀疑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无奈也只能宠着她来,一路上她经历的,已经够多了,让她强制冷静只能越发严重。 一夜之间。 四人越过好几座县城,马包括他们四个不眠不休,就这样看似精神实则疲惫的抵达仲府。 仲府很大,是盘疆最大的府城,也是地处中间最好的一座城。 这座城中的优点就是井然有序,想找啥一问便知。 一条街专供旅店客栈;一条街专供集市买卖,里面有四面八方的美食、小吃和甜点;一条街专供穿用饰品,但料子很一般。 在进城后,云媛就想找到手下立即展开行动。 就在此时,风起拉住了母亲。 「事不宜迟!快!」云媛心急的向中间那条街走去。 「不行!」风起强势拽回了母亲。 「娘你看看你,你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也是,风凰也会是,咱们不能就这样去,这样去只会送死,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需要休息,找个旅店我们好好睡一觉,啊?」 风起拉着母亲祈求着,不仅是语言语气在祈求,就连行为和表情,都充满了浑身无力的表现,就是要告诉母亲此时不行! 云媛看了一眼风起,又看了看风凰和孙子逸,风凰已经趴在孙子逸身上闭上眼睛眯着了。 当热闹的人烟声响传入她耳中,又忽然静止不动无声无息时,她意识到了自己很累。 在犹豫片刻后,她不停喘息,在深深的抉择中不断思考。 而这对于女人而言,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依然很极限了,要是再坚持一定可以坚持,可还有战斗,还有拼搏,光靠孙子逸一人是不行的。 「那……就去睡会儿吧。」她说话都已经断断续续,呼吸困难了。 「去……那边。」 她带着孩子们来到左边,在旅店客栈最多的那条街选了个隐蔽而又不起眼的小旅店。 四人就这样,睡了过去。 在梦里,云媛梦到风招,有预感马上就见到儿子了。 而此时此刻,何文彧跟风招在一间房中醒来。 何文彧醒来后有了新的想法,果然跟不需要防备的睡觉,安静更能思考好问题。 风招一醒,只见师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眼睛都不眨,呼吸非常匀称。 「为师昨日想了一天,你不能就这样回去!」 何文彧深沉的模样很有魅力,思考时的状态冷酷而忧郁,特别是侧脸,充实低沉。 而如此状态,光是有故事支撑可不够散发此等魅力,还要完美的身躯,雄俊的面貌和自身的气质,凭空感受到领导之能。 风招已经习惯了师父此般形态,每当陷入沉思时他都这样。 不过这句话给了风招一个惊喜,他以为不用回去了。 「难不成要我到着伤回去?」他开玩笑的说。 「当然不是!」何文转过头来。 「其实,在世人眼中,后联团联主还算是一位亦正亦邪的人,他帮过许多贫困百姓,还帮助了许多此职业的手下娶妻生子,乃至于严惩触犯禁令者,譬如***拐卖妇女幼儿,强抢民女等,他都杀了这些手下。」 何文彧在他面前左右徘徊,很有师父的架子,左手背后,有时放在腹前静止不动,右手则是边说边比划,姿态很有韵味。 风招从小见惯了师父的这幅姿态和语气感,所以并不稀奇。 可说了这么多,风招还是没听出来师父要说的是什么。 他也知道师父是个公私分明、善恶分明的人,也不止一次讲过,为师是为了复仇。 「那昨日我跟你说,你在这受尽了屈辱的计划,会露馅的。」 「所以……不能那么说。」 他走到风招面前,身子向前一倒,双手扶在床板上,盯着风招,暗示风招新的计划。 可风招依然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他都无奈了,想生气还必须得有十足的耐心,甚至一度怀疑风招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你得说……」 「我在那没受苦,他们只想利用我引出母亲,其实那个人还不错,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何文彧装出一股可怜巴巴、极其伤心又想念的语气和表情、眼神看着眼前的窗户。 将风招见到母亲时的语气和感情仔细演给风招看。 「那她要是问……」话音未落。 「那你就是说:是他手下,看不惯他这种做联主的心态和方式,他把他们都杀了!」他接着刚刚的语气,又一次演给风招。 「那……」 「别这那的了!见机行事!反正成不成在你!」何文彧忍不住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从床边起来,原地无奈的转了一圈。 「要格外注意!」他指着风招。 「说话时要叫母亲,别跟你姐你妹似的一口一个娘的叫着,恨不得每局称呼都叫娘,听的我这个尴尬,看着我这个不舒服!」 风招点了点头,这下他终于明白了计划内容,也记住了师父跟自己说的演的情绪。 这无非就是在别人面前树立何文彧的形象,让他不那么坏,再说也确实没那么坏,对他人而言,对南宫家,情绪大变。 「估计,你娘她们已经到了。最晚明日晌午,她们就会找到这,倒时我故意放走你。」 「现在,赶紧换上一身脏衣服,头发弄乱点。」 说着,何文彧帮助他一起打扮,还被绑在了这间屋子里,从此刻起这戏就算演上了。 可话刚说完,宁文桓就出现在了在外面的院里,找着何文彧。 「正好,演给他看看。」 风招还没准备好,师父就出去叫宁文桓去了,急忙进入状态,争取试演就能成功。 为了以防万一,何文彧还将那件斗笠和面罩放了起来。 「兄弟!」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还冲着宁文桓招手。 宁文桓过来,跟他进了屋,还想着有何神秘的事,进来一看,他所有动作瞬间止住。 风招就像是习惯了被绑着,眼神中既有恨意也有引以为常。何文彧还很紧张他会很疯狂,可没想到连时间经过都演出来了。 「看,我绑了云媛的儿子,虽然只是二儿子,但大儿子已经杀了,都拜他所赐!」他无比邪恶的挑逗着,而风招配合他。 「我要一点一点杀光南宫云媛的所有亲人,让她孤独终老,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后半生带着愧疚,进入地狱。」他还捏了捏风招的脸蛋,在宁文桓眼里这是挑衅折磨,可在何文彧看来真是宠溺。 「他就……一直在这儿?」宁文桓死死的看着风招。 「对啊!如果云媛找到了,我就立刻杀了他!」他走回到门口,跟宁文桓站在一起。 「你真精明!」 宁文桓不停的点头,看起来笑容是真心的笑,但内心挣扎,他得想办法送出这消息。 但转念一想,又不能送,不然风招就没命了。 他跟何文彧商量了计划,完后他便去了手下的住处,将计划一一给手下们说了,并立即进入布置,准备明日碰面一战。 「我演的如何?」风招冲师父挑了个眉,期待着。 「不错,在你娘身边要是也能如此那就好了,保持吧。」说完,他拿着斗笠和风招的衣服出去了。 「师父你要作甚?」风招及时叫住师父。 「不得再找个人扮成你?」 随着他的瞥眼,他找到了一个和风招一样身材、身高的手下,让他穿上了这身衣服。 还交代了和之前交代风招时一样的命令。 . 第22章:送羽祝福 夜色透过窗户,将白灰还掺杂着些许淡青色的光穿刺进来,它让原本处于黑暗的家具、墙壁变得幽明,画作令人发指。 而这些,只因窗户是关上的,但依然阻碍不了光的穿刺性。 这边是暗淡的月光,在同一间房的另一边,却有着如同结界般景象,被白色占据主要,灰色的光作为相扶,让这一头变得更有夜色美景,从幽明转换成了明亮。 两者恰好的将这间房分割两段,一边适合睡觉休息,一边适合赏月、赏城池的夜色美景、赏呼啸而过吹起树枝万物的风……观城中动向,为幽明那边的人守护。 夜间的鸟儿随着风,飞到了这座城中肆意翱翔,开心狂舞,正娱乐、开心之际,它竟然被这扇敞开的窗惊到原地悬停,煽动着翅膀歪着头看向窗里那养眼的美人。 她倚在窗边,双手交叉抱胸,手中还有佩剑,右脚点地于左脚侧面,头同样歪着。 那额头上飘下的几绺秀发为她增添了些霸气的气质,配合起轻抿得意上扬的嘴角,隐藏在秀发下温柔及严肃并存的眼睛,显得她面容俊俏无比,气质魅力过人。 真正吸引鸟儿的,还是她的脸,是那么精美无暇、光彩熠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美。 雌雄并肩,男人路过会看,女人路过会心愿镶嵌。 而能散发如此即美而俊的,就只有风起了。 在屋里的其他两位,只有单纯的女子之美,身体也较女子,而风起却两者皆可有。 她做到了女人抱着她会有安全感,男人抱着她会舒服的身体,这是十几年成就的成果。 鸟儿越飞越近,她也从倚在窗边变为站在窗边,伸出了那只没拿着佩剑的手过去。 几秒后,鸟儿落在了她那强壮的手腕上测。 「这么晚不睡,你想干嘛?」 她将鸟儿带进屋子,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挑逗着,令她惊讶的是这只小鸟竟然不怕,还用脸不停的在风起的手臂上蹭来蹭去的。 这只鸟的头是蓝色的,身子是蓝白相渐的条纹,脚丫软软的。 若不是夜色,定能欣赏它在日光下的精美,那一定是夺目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群鸟中,最为显著的那一只。 美人果然招喜欢,不只是人,就连动物都会软下来,亲近亲近。 「这是给我的吗?」 这只鸟竟然在整理翅膀期间,自己叼下来的一片蓝羽毛,风起兴高采烈地笑起来,笑得很甜蜜,心情一下子被愉悦起来。 风起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另一只手还拿着剑。 到此,她想看看这只鸟有多聪明。 「放那儿!」 她指着这只鸟得身后,自己的左手手掌心。 没想到它还真回头将这片蓝羽毛放在了身后的手掌里,见风起握起来,它才转头。 风起将它拿到嘴边,照着这只鸟的脸亲了一口,也不管脏不脏,只为感谢送羽毛之情。 她依稀记得,以前母亲讲过,这种行为只会出现在鸟儿遇到喜欢的同类或其他事物上,既是求偶,也是一种表达喜爱的行为。 竟然这鸟喜欢自己,那她总得做一些回应,于是义无反顾,不怕脏,回亲了一下。 果然,自己是它喜欢的事物,因为它竟然主动飞走了,就说明,它不是向同类求偶,只是在表达自己对风起的喜爱而已。 风起将这片蓝羽毛放在了胸前,好好保存,有朝一日若是它没坏,回家收藏起来。 这个时辰。 城中的许多人家、店铺和城墙都已经睡觉了,似乎人们对黑暗有些天生规律的困意。 眨眼间,四个人也睡了一天,超过了五个时辰,最终苏醒,与这规律格格不入。 「哎呀……」 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了很顽皮又闷闷的嘀哝声,腰部也随着伸懒腰发出了些许不健康的声响。期间只有一只眼紧闭的她,及表情狰狞的模样,可谓是迷人心魄。 特别是此刻身体展现出来的完美弧线彰显了她诱人的身材,胸部丰满,下身修长,中间腰细。 而在懒腰过后,又深呼一口气,简直是神清气爽。 「还没睡够啊?你们仨……」 她看了眼幽明的那一边,充斥着敬仰与爱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透露宠溺与呵护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正当越过妹夫时,很不屑又切的一声,瞪了一眼孙子逸。 她是四人当中目前睡得最长的,是最后守夜的。 而云媛最怕的就是她最后守夜,因为她是大姐,大姐就要承担大姐的气度与责任,无论是对母亲、对妹妹或对这个妹夫,她想照顾他们,于是就会有私心的让他们仨多睡会儿,而自己在午夜守护三人。 原本是风凰守最后一班,可风起并没叫风凰,要不然就碰不到那只赏心悦目的鸟了,也得不到祝福了。 在喝了一口凉茶,吃了一块没玩完的牛肉后,她再次回到窗边,站起了最后一班岗。. 第一回她遇到的是全城每家每户按个熄灯的景象,其实也震撼,目睹了一座城进入休眠,只有城墙的几座城楼还亮着,是给予迷失的人们一种指引安全道路的方向。 第二回她遇到了刚刚的鸟儿,很奇怪只有那一只鸟,一般来说鸟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它送了自己一片蓝色的祝福羽毛,让自己精神抖擞,因心情而变得旺盛。 第三回……风凰醒了。 「姐姐!」 她半睁着眼,从孙子逸怀里轻轻地温柔地起身。 起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那巨大的身影,安全感直序上升,魅力四射的大姐姐。 即使是这种状态,眼睛里也是对大姐的无尽崇拜和爱恋。 可下一秒,她很关心、很心疼又一次独自守夜。 风凰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她穿的衣服都是凤凰纹路,而展开时(譬如伸懒腰)就犹如凤凰展翅,惊艳、美丽又盛大。 此般形象也完全符合她身为第一才女的身份和身价。 皇族身份之前她是才女之一,皇族身份加持与武艺伴身后的她变成了才女之首,本以为在成亲,完全纯洁的身子迎来了她的王子,这会影响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可没想到,魅力不降反升,祝福的传言多了,两极分化轻了。 其实在这一路上,她也不少问过路人听过南宫风凰没有,听过的话觉得她如今怎样,这是她此行中,唯一的私心。 得到的答案一致认为是好的,女子总要相夫教子,贤妻良母。 甚至在成亲前,还有人担心她会因为那句女子无德便是才的话而没有男人敢要。 她很感动,自己还能有那么多的崇拜者。 「你咋起来了?才何时辰?」 「再去睡会儿!」 风起回头瞪了一眼,很无奈的又转回去观察动向去了。 虽然话说的很难听,语气不好,很有厌烦和嫌弃滋味,但内心是因为关系风凰,希望她多睡会儿,早醒有违自己的心意。 这当然要生气,不仅生气,还不愿搭理她。 「姐姐……」 风凰迈着轻盈而又早起时颓废的步伐和嗲嗲的叠词呼喊,冲向风起,一把从背后抱住。 风起皱紧了眉头,满眼嫌弃,强 抿着嘴很无奈,心想都多大人了,还跟姐姐玩这一套,腻不腻歪啊?也是真够烦人的。 但殊不知,你这样的时候,她可一直是宠着你的。 「妹妹想你了!」 听到此话,风起更加诧异,无奈及嫌弃感越发的重了起来。 风凰从背后紧贴着姐姐,在姐姐背上再眯一会儿,感受姐姐身躯带来的回忆与温暖。 「警告你!可别用你这糊弄孙子逸的嗓音来恶心我了!」她转过身来,推开了风凰。 「恶心你?以前咱们……不也是这样嘛?切!」风凰瞥了一眼,坐在了旁边的桌前。 「是!可你的味道变了!」 仅此一句,她被说的哑口无言,伤心至极,还有些不忿。「前几天亲我时还不这样!转眼就变了呀!我琢磨不透的大姐!」 风起只回复了一个瞪眼,随后调整好姿态,倚在窗前继续。 这间屋子在这一刻貌似又进入了一个安静的局面,连热情似火的风凰都无法调和。 「刚刚有一只鸟路过,还送了我一片羽毛。」她将那片蓝色羽毛拿出来给风凰看。 「原本是我的!」风凰倒了被茶边喝边道。 「给你了!」 即便如此,面对风凰的反驳,她也不生气,反倒是将羽毛送给风凰,真切真心的。 可语气却很有冲劲,完全是你爱要不要的状态。 风凰这作为妹妹的,一下就读懂了姐姐的心思,心灵相通,想什么,一看便知,并没有认为这是前言搭后语般的误解。 「那只鸟儿喜欢你,送给我,你会让它失望的。」风凰还坐在桌前,并没有接。 「送给我就是我的,现在我给你你要不要吧?」她忽然很着急,语速也变得快了,看似是很烦风凰这磨磨唧唧的样子。 「我要!」风凰起身接过羽毛。 可她看到姐姐就这样看着自己,没说话也没暗示,而是在心里暗示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风凰从姐姐的动作上解析,看明白了姐姐的想法。 她走到姐姐面前,照着姐姐的脸蛋亲了一口。这才令风起恢复状态,继续观察动向。 风凰瞪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说:你个死傲娇鬼! 接着,她去洗漱,短时间内完成了洗脸漱口更衣,还让姐姐帮自己梳头扎头发。 「大姐你是打算今夜行动?」她倚在窗口另一边,与大姐成对立,姿势都一样。 「不知道!」风起看着城中巡逻的士兵,思考着。 「措手不及也是个计策啊!可以子时就行动!」风凰认同此计划,可这只是她猜测大姐内心的想法,不知真实的想法。 「我是想……让娘睡会儿,让你们多睡会儿,等明早或清晨也行,就娘这状态,你觉得会不出事?所以要等冷静下来再说,不着急,哪怕敌人跑了,咱们绝不能出事,可以再追再打。」 风凰看着大姐分析的样子,如同看到了大姐不同的一面。 而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对自己分内的事思考里过人,而一般情况就比较冲动了。 就在风凰点头认可时,云媛竟然也醒了…… 第23章:双方会战 此次苏醒,犹如呼吸困难、气憋在舌头后般难受,而这是她故意为之,为了承接随后的大喘气,而这样会给身体带来一种温热的冷颤,接着很有可能会感到舒适。 她做到了,不仅舒适,身体还很凉快的,瞬时间醒过来,不会有疲惫感和余困存在。 在看了会儿房梁之后,她犹如死神般坐起来,腿不歪曲,手不用力,完全依靠腰部的力量将自己带起身来,死尸惊起。 又思虑了一会儿,期间她调整好呼吸和状态,感受微风拂过,感受心如止水般祥和。 此刻在幽明光线下的她竟然没被女儿们发现她已经醒了。 她也听到、看到了女儿们的举止和言谈,特别是大女儿那番言论,她听了但没往心里去。 也不知她是面对不同的环境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还是人格分裂。 在跟攸主一起睡觉时,她起床会很撒娇卖萌,带给伴侣即爱人一个甜美开心的起床,会抚慰、安抚,在床上是绝佳的爱人。 在跟自己孩子们一起睡觉时,她就会变得既严肃又温柔,给不听话的孩子严肃,给听话的孩子犹如爱人般,做法十分高超。 可当她自己睡时,就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般,沉稳厚重,老老实实,容易惊醒,但一个人总是睡不好,会有种失落感。 还有特例,那就是在野外时,她貌似是睡得最习惯的,最安静的,最有睡意的。 综上所述,但凡有一点声响,她都会瞬间惊醒,并作出有效、合适及符合的行为。 而且,她都会在床边放一把剑,枕头下放一把刀。这个习惯也被风升、风起所为,毕竟做她们这行,随时都要注意安危,说不准哪天睡觉就被人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时会留下很多遗憾,也只能怪自己不自保。 窗前,两姐妹观察着,风起从窗口看着东边,风凰看着西面,姐妹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巡逻士兵的动静自然排除,只听异动。 「以娘此时的性子,她不错错过一丝机会,哪怕……」 仅此一句话,风凰的跌宕起伏就如此扣人心弦,感情十足,层层递进,从分析的口吻道急迫难耐。 也听得出,她在害怕什么,言语最后的戛然而止伴随着她的蹙眉,藏匿着渗出了许多玄机,令风起不经猜想,却参不透。 风起低头咬嘴唇的举措,也恰巧证明了她这一点。 「哪怕错杀无辜、被害之人,也要寻着机会尝试。」 「大姐,娘已经走火入魔了,咱们能做的,只有阻止娘,让寻找的旅途回归正道!」 听了二妹由心感发的话,她内心也被深深触动,宠溺母亲的心也渐渐动摇起来。 她还是倚在窗边的姿态,不过看似霸气而又宁静严肃的她,此时却多了些忧郁之情,但迷人的她还是那么迷人而又完美。 风凰二妹在她面前,不展露才华的话就像是丫鬟似的。 而唯一能压住她的,就是那一边关着窗使房间幽明的云媛,她的母亲。 「哎?对了!」 「我教你的剑法你练了没?」 风起突然想到,立刻操着一副师父的姿态,本以为号令一下风凰,转移下注意力,可风凰却瞪了她一眼,表情很不耐烦。 她没搭理大姐,而是倚好姿势,舒适的观察着。 「姐姐我问你话呢?」 风起这高高在上,师父教导教训的姿态和语气越发自得,逐渐挑起了此时的气氛。 风凰又瞥了一眼,很想着要以言语反驳回击大姐,让气氛更加趣味,更加好玩儿起来,不再那么紧绷,被认真的话题牵绊。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大姐身后那犹如尸体般的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面对二人。 风凰并没被吓到,而是瞬时间变得很谦卑而又娇小,一副听令的姿态,好好的站立。 风起看到后,开心起来,没想到风凰竟然配合自己,真的严肃起来。 云媛先是单膝弯曲,另一边的手作为第二个支撑点,轻轻用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了,瞬时间变得无比高大,犹如巨人降临。 她不停的暗示大姐,可风起依然沉淀在妹妹听命于自己的骄傲之中。 「既然你愿意听话,快刷一个给我看看,一到十式。」 「等熟练了,为师教你进一步的剑法和拳法。」 看到大姐这么享受,她露出了一丝坏笑,正好看到娘走来,可以让大姐出出丑。 「还师父?娘也是我师父!难不成你要约辈?」 风凰看了一眼娘,以为会得到娘的笑脸,同时也觉得这样陷害大姐很好玩儿的心情,可云媛依旧很冷漠,面无表情的走来。 风起刚要向前一步走,就看到脚下有一个庞大,压迫感十足,人未见气质先到,威严扑面而来的那道影子,她瞬间变得乖巧起来,拘谨身姿,等待母亲到来。 只见娘停下,她瞬时间转身,同时低头,情绪紧张。 「娘!我说笑的……」 「不……不是真的!」 风起慌张而又无措的样子,看得面前的风凰一直偷笑,这一刻她的心跳异常升高,无以言表,胸部肉眼可见地起伏增大。 见女儿让开了,她也没在意刚刚二人所说,只是走到窗前,将头伸出窗外向左边用力看,本来是直角她非要看斜角后方,随后在窗外环绕了一圈。 姐妹俩此时还做小动作,风起对风凰做出了捏脸的手势,摆出了蛮横生气的表情。 「你们说的没错!宁可错杀无辜也绝不放过一丝找到我儿子的机会!换成你们那我更会如此做!走火入魔?家常便饭罢了!」 「准备出发!」 从她的眼神当中,风起读到了另一句话,「为了家人我可以不择手段,挡我护家人者死!」即使这句话未出,可她依然能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并坚定的述说着。 然而风凰,她只感受到了从小到大自己所了解的母亲唯一的缺点,那就是对外自私,对内几乎无限放纵,杀人都能让孩子们全身而退,还够能让舆论不诋毁自己。 几十年来,是没有人触及过母亲的底线,不然向大姐和品家的恩怨早些发生的话,聪明人旧心知肚明了。 身为女儿,她又不能曝光,只能慢慢改变! 大姐去帮助母亲洗漱去了,而她来到幽明的昏暗地带,叫醒爱人。 「逸朗?」 「逸朗?」 她边叫边摇晃,行为温柔,语气极为甜美,眼睛睁得大大的,双膝跪坐在孙子逸身侧,始终伴随着笑脸,动作轻盈飘飘。 一句一个「逸朗」传入耳膜,再进入脑中,最后进入了梦乡。 他听到爱人呼喊,梦里的场景正在主动破碎、坍塌,不过梦中的他看到蒙中这一幕,丝毫不怕,甚至很期待一会儿醒来。 醒来时看到爱人,是每个人最盼望的时刻,这无论年纪。 一切就好似时空回溯一般,梦的场景破碎,他跟着向后极速移动,周围的所有变成彩色的圆状条形,自己在一根管桶中。 随着眼前一片空白,睁开眼时看到了爱人的面庞。 「行动了?」他伸着懒腰,被风凰顺势拽了起来。 「是……」风凰有些强颜欢笑,但这事件是真的。 「好!」 在大喘一口气后,他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和肌肉,扭了扭脖子,站起来伸展了一下。 他看到大姐和岳母正在梳理,看到风凰胸前挂着的羽毛和衣服的颜色正好相互匹配,他眼前一亮,真实的羽毛刮在身上果然很漂亮,感觉不同了,比首饰美。 在云媛洗漱梳整完,孙子逸简单花几分钟也弄完后。 四个人离开了这间旅店,前往了后联团的栖息之所。 戌时末刻的夜,宛若冷清得像地府街道,白色的雾霭在街上铺下了淡淡薄薄的一层,它们静止不动,犹如那清晨的白霜提早降临,若水能见缝就钻,那它即能毫米之间,任何墙缝、地底都可渗入。 让它们动弹的只有风和这四位英雄般的气质。 四个人正在奔赴战场,边走边摩拳擦掌,谁又能想到在这安静祥和、和平荣光的城市中即将发生一场恶战,即将火光冲天。 何文彧此时正在风招的房间,说是看守,其实是准备睡觉了。 他之前推测,云媛等人至少会明日到来,可他出乎意料,他们四人竟提前来了。 宁文桓也做好了布置,今夜的岗哨、明日的战斗计划和撤离计划一一跟手下们交代完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其他手下都睡了,他们今夜睡觉做的防备也是十分充足,都没脱衣服,武器就在身边。 可只何文彧、宁文桓和风招三人并未入眠。 宁文桓在房内左有徘徊,手托着下巴皱眉思索,在想:「明日云媛若是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做,才不会在何文彧面前暴露。」 以及今晚的布置是紧密无暇,环环相扣,一处骚动,多处即发,是为了向何文彧交差。 倘若今晚奇袭,那定是一边倒的局面不可挽回。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最关键的一环撤走,即便冒着自己被发现的风险也要保护云媛。 「师父?你为何还不睡?」风招侧过头来,一脸疑惑的望着何文彧。 「我总觉得……今晚……会有大事要发生!」他双手交叉抱胸,右手一样托着下巴。 他在屋内不停盘旋,不停的徘徊着犹豫着,思索着。 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不要睡,而这股力量便是直觉。 宁文桓来到了最关键的一环,他刚要说:「回去休息吧。」 此位置上一个岗哨就传来了消息称南宫云媛来了! 「团主?」 「你料事如神呐!」 手下投来崇拜和佩服的目光,并立即通知了其他所有人。 见外面躁动起来,何文彧立即将风招绑回了椅子,而后带着两个人亲自镇守这间房。 眼面的宅院打斗声一片,甚至放火烧了屋子,如期所知,火光冲天,火势甚至还在蔓延,而当火蔓延到这处院子时也就意味着云媛她们来了。 云媛带着风凰来到此地,风凰当即飞出三把飞刀,击中了何文彧及另外的两个敌人。 何文彧是故意的,他跑回屋里,解开风招的绳子,又故意解不开,等云媛二人进屋。 风凰进来后他又故意挨了一刀。 随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24章:二次会晤 宅子建立在仲府最不起眼的城中央边上,需要穿过至少十条胡同小巷,需要指引才能抵达,不然很容易走错,狭窄而狭小。 外面是如此,可进了门,看到的确实宽阔的大宅院,左右边各三进类似于道馆设计的结构,由低到高,非常庞大非常气派。 而即便如此,云媛她们还找到了正确的入口,为了节省体力,她们是穿梭在各个胡同之间,而不是以轻功飞行在屋顶。 正义的道来,使天空惧变,如雷阵雨一般即将来临。 这是后联团杀手的噩梦,是这座城市恢复和平的一场间接行动,是她目的达成的紧要关头,却是有黑暗的云彩来代表。 她们深知自己已被发现,因此来到宅子门口时,二话不说,推开门后便躲在门的两边,数十支箭齐射袭来,那射在墙上的力道足以证明这些杀手提前准备好的拉弓力道,他们提前得知了行动的消息。 风凰和母亲、大姐对眼,在眼神中传递着某种讯息。 绝对的默契乃无需多言,风凰收到了母亲和大姐的讯息,从腰间掏出了八把飞刀,夹在指缝间,又根据母亲和大姐的头部运动得知了进一步消息,她闭上眼睛。 她靠在墙上深呼吸,将每手四把飞刀执于胸前肩上。 在思虑过后,她突然离开掩体,转身来到门前,引诱第二波箭矢齐发,紧接着再出来记出八把飞刀,击中了面前拿弓的敌人。 八把飞刀中,有五把正中脑门,两把击中喉咙,一把击中正胸前。 孙子逸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妻子使出如此高超的暗器技巧,不由得佩服不已。 其实早在去年,风凰暴露会武的实力后,江湖中就有了她第一暗器女王的名号,可一直未见,今日一见,果然与传说相似。 风凰对着三人点头,下一秒一起冲进宅院内,与正在向四个人奔袭而来的后联团近战杀手们冲锋。 刚才,还只是箭矢射在墙上的木头掉落声响,一般树被吹动拍打在墙面上也是如此,因此邻居们也没多想,就继续睡觉了。 现在,突如其来的呐喊,和剑与剑碰撞在一起的打斗声震醒了他们。 而在云媛、风起、风凰和孙子逸耳朵里,还有敌人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墙上的声响,以及惨烈的叫喊,和震撼人心的呼吼。 云媛和风起,百花齐放,各有各的独特招式,看起来眼花缭乱,但很凸显个人魅力。 而风凰和孙子逸两口子,用的几乎都是南宫府招式,特别是孙子逸,一看就是官兵,无论是步还是剑法拳法都和官府一样。 四个人每个都斩杀了三四个,而这就代表第一道院已经通过。 但是在来到第三道院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个头高大,手持重武器的后联团强壮高手,他们训练与军队无疑,做针对性训练,每个人身强体壮,能一掌捏碎石头。 每个人还穿着愧疚,看起来笨重而又愚蠢,走路还慢,看似压迫力犹如一堵墙,其实还不如身轻如燕的小兵。 「招儿一定在前面,我和风凰找机会过去。」 「是!」 风头答应,下一秒便第一个冲了上去,跟这三位强壮高大的墙玩儿起了身法。 云媛和风凰见状立即从两边绕行来到了最后一道庭院。 昏暗夜晚,宁静祥和的城池中,忽然燃起一块冲天的火焰,成为了这座城中独树一帜的一道风景,诠释黑暗中的唯一光点。 若靠近点,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人在怒吼和坍塌的声响。 引得周围邻居逃出自家院,然而有的却因好奇而偷偷查看,有的逃命害怕火烧。 四人犹如闯 关一般,来到了最终的任务地点,面对老大和两个小兵,只可惜小兵被风凰对我飞刀一击致命,还伤到了老大。 当她们追过去,追到屋里时,风凰又是一击,击中了何文彧的后背。 何文彧扔下一个能知道烟雾的东西跳窗而逃。 「哎!」 「娘……!」 何文彧从窗口跳了出去,撞开后院松散的墙,这是他们设计好的路线,其他后院墙体也是。 风凰才刚跟随母亲进来,射出飞刀击中何文彧,还没缓过劲来,就只见娘追了出去,怎么叫、怎么喊也没用,又不能跟追,她只能保护二哥,给二哥松绑。 真是许久未见,过了半年之久,她心急如焚,心情无比激动,都还没松绑就抱住了二哥,甚至不停地亲和蹭二哥的脸。 感受到二哥的温暖后,她就像得到了天一般,整个人舒畅了许多,更是无与伦比的舒心,有二哥在身边,即便是此般境地,也会放松下来,不再紧张不再害怕。.五 二人一奶同胞,和大哥大姐一样是龙凤出生,感情自然比普通的兄妹之情要好。 从小到大,风招不合群,很少有人想到他,只有风凰,在做任何事有任何好处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二哥,哪怕自己不吃、不玩、不看,哪怕遭到二哥冷脸相待、谩骂也不会生气,她会一直宠着二哥。 二十年过去,风凰成亲,有了另一个自己如此对待的男人,她也始终回味那段时光。 「二哥!」 「二哥!」 她紧紧地抱着风招,表情满是伤心和委屈,但眼神中那股思念,变成了放下心来的舒畅。 风招还被绑着,他得头发凌乱,衣着不整,身上还有被泼过水的痕迹。 这是何文彧为了营造他们不让风招休息所制造的幻想,但只要观察仔细就会发现,可谁知风凰见到二哥,整个人都变了。 「二哥!」 「这段时间,你知道我又多想你多担心你?你个傻子!为何不想办法自己逃走呢?你也是会武的呀?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他们玩弄?你想我了吗?想娘想爹爹了吗?」 「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回家,我照顾你!」 说着话,风凰终于想起了要给二哥松绑,让二哥舒服一点。 可就在她深情落泪的说着这些话表露真情实意的时候,风招却是一脸无奈而又宠笑。 在这之下,他还在暗自窃喜,嘲讽她们才是一群傻子。 本以为松绑后就会摆脱这个女人的束缚,没想到站起来要再一次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如窒息般的拥抱,他非常讨厌这行为。 「你知道吗?没有你的陪伴,妹妹我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想着……二哥你有没有吃好喝好穿好,冬天怎么过得?冻坏没有?逸朗还说,我每天做梦都会喊你!一口一个二哥的叫,最后叫哭。而你还不回来安慰我!」 「你真是太蠢了!」 她此刻,完全没在意没顾及自己抱的有多紧,力气有多大,只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 也还在风招很强壮,不至于就这样被抱窒息,他安静,安静的让风凰满足私欲,从他的眼神中还能依稀看到对风凰独特的喜欢,这是他对母亲和大姐等人没有的。 正当兄妹二人拥抱之际,风起身上沾着血迹跑来,手里那这剑。 风招看到大姐,他竟然推开风凰后退到角落。 「对不起……」风起一脸冷漠,但眼神真情。 「娘呢?孽徒呢?」她转头问泪流满面的风凰情况。 「顺着后院,应该就能找到。」风凰只是 指着窗户,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你们先去约好的藏身之地,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我去追娘。」说罢她便离开了。 风凰安慰了风招,她还以为风招是对大姐有着心理阴影,却殊不知,这还是他与师父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避免暴露。 可是,风招下意识的闪躲竟然如此快速,像是习惯,以及瞳孔瞬间放大的举动也说明了这一点。 也许,他不是完全按照计划所说惧怕的风起。 何文彧四十岁多的身子,身前身后各中一刀,竟然还可以翻墙而逃,再越过各种高矮胖瘦的墙,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城门的门毫无疑问也是后联团提前偷梁换柱,杀了原本的守城士兵,自己的人顶替上去的。 他让手下消耗一下云媛体力,自己继续逃。 而这四五个虾兵蟹将,云媛只需两分钟每人用两到四招即可杀敌,之后便不停地追了上去。 她比何文彧大了两岁,此时还没受一点伤,自然跑的比何文彧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 二人在城外一里处的森里相见。 「还真是不输从前啊?」何文彧转过头来,看着距离十米远的云媛。 「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当年你也是这样追着我已受伤的师父,不过你俩的战场还要再往前一点,要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他说着,可云媛并没有想跟他聊天的想法,正手持佩剑缓缓靠近,面部表情凶煞,步伐坚韧有力,满眼充斥着仇恨而来。 他还挺喜欢云媛这种不那么墨迹的性格的,只可惜…… 宁文桓突然出现,拦住了云媛。 二人对了下眼神,竟然真的阻止了云媛杀戮的欲望,不过二人的互动何文彧不知。 「我应该叫你师姑对吧?」他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因为按照辈分,二人应该平辈,可惜云媛不知道,他是风招的师父。 「师姑评价一下我这个人吧!」他靠在树前洗耳恭听。 「我说实在的,咱们俩一样,都是可以为了亲人和朋友不择手段的,你为了你师父隐忍二十多年,我为了我孩子迫害过好人。那不同的,就是我不会牵连到无辜者,而你会连仇人的家人一起杀死!」 「你当心点!叛徒!」她恶狠狠地骂了宁文桓。 「你也灭了重天知府的口啊?还有那么多,我就不多说了。」何文彧邪魅的笑着。「你才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货色,萧攸策也只是你满足自己欲望的男宠,你根本就不爱萧攸策,不然也不会杀了我师父!」他说着说着,突然激动,狂声怒吼云媛。 「你打不过我们俩,而我……还未完成复仇前的报复,你就等着,使劲用尽全力防着我。」 「有机会再见,师姑!」说完,他刚要转头离开。 他看到了云媛背后跑来的风起,于是立即结束了对话。 当风起赶到时,何文彧和宁文桓二人已经走远了,她拦住了风起,就看着敌人远去。 她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第25章:时间之爱 「何兄弟……」 「额……联主!」 二人奔袭在真正意义上午夜的原始森林中,野兽的嚎叫,风声的呼啸,落叶的沉鸣,深入耳膜,令人发指,胆小之人胆怯。 他还是穿着那身犹如破烂般的乞丐服饰,头发沥沥拉拉,装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而何文彧,着装整齐,发型有度,身材高大,体魄壮硕,在腿部被划伤,后背被轻捅一刀的情况下,还能跑的跟他一样快,非同寻常,且气质依然不输给他。 他刚刚叫了一声很亲密的称呼,听起来二人的关系很好,而且这是他故意说的,但随后却又及时换回了尊称,也是计划一部分。 他还时刻观察着何文彧的动向,一有不测,可随时挽回。 「别……」 「叫兄弟挺好!」 何文彧扶着一颗树,看起来是很累了,他刚才一直在硬撑,不然打起来还不知谁赢谁输。 他的喘息很重,口水在这种状况的催促下不停的产生,就像是吃了很辣的食物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自从建立后联团开始,他只有过一次这么累的时候,那还是在野外,他跟一位非常彪悍的女子做夫妻之时,可是把他累够呛。 当然,那次野战也是出于他受了伤后的行为。 他的言语和反应让宁文桓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以此……关系确实增进不少。 「咱俩是同年,都是同命相连,自然是兄弟。」 「别客气!」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狰狞又忍痛地站了起来,拿出了布料,脱了衣服,准备包扎。 宁文桓见状,过去帮忙,环境又没有药可以用,只能先做止血。 他很佩服何文彧的这股毅力,哪怕自己是云媛卧底,他也对何文彧感到深深的敬佩。 何文彧为了防止,他竟然提前穿了三件很厚的衣服,因此腿部和后背之被擦伤了不到一寸伤口,虽然见肉,但只是轻伤。 而先见之明,做好一切准备,从对手的能力分析对手的计划,是他一直以来的后天技巧,可谓天才,但只可惜武力实力不够,不然刚才那一战她们根本冲不过来。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宁文桓帮他系包扎伤口的布。 「你看出来了?」他忍着痛道。 「何兄弟的武艺我不了解?你是故意让她们找到他的,你怎么可能中那小姑娘的刀?」系完了腿,又开始包扎上身的伤。 「你可别小看风凰,她是江湖上我所知的暗器用的最好的杀手,你我都不是对手。这南宫云媛也是个人才,他的孩子们,有战场大将,有首屈一指的轻功高手,有文武双全、暗器第一的六才女之首,还有她那个大女儿,完全是第二个她,运气太好了!」 听了何文彧对南宫云媛的赞赏,忽然觉得何文彧倒也是个能识人才贤良的领导或是君主。 他说的每句话字字在理,评价的恰到好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常状态下不贬低他人,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就是性格固执,有些执迷不悟,不愿放下。 而这些,也应证了他跟何文彧是一样的,同样不愿放下,不然他早就过上了平凡的与世无争的生活,享受女儿的孝心,也享受孙儿的继承,安度余生的入土。 「说的是啊!」 犹豫片刻,只吐出了这四个字,强颜欢笑。 而何文彧此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暗藏心机。他知道宁文桓这苦笑何意,因为按照正常的顺序,云媛的孩子们应该是他的侄儿、侄女,或者是他孩子。 就连何文彧都觉得,云媛是被萧 攸策糟践的女人。 被母亲逼迫着成亲,嫁给了洞房时才见到的男人,掀开盖头那一刻,她被迫洞房。 而在云媛和风起回去的路上,也谈到了这个话题。 「娘……」 「你……真的……不爱爹爹吗?」 风起小心翼翼的问着,问完便低下了头,做出了准备挨训挨打的姿态,但她还是想知道。 在他们兄弟姐妹的印象里,爹爹和娘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单独在一起也偷看到了很多甜蜜互动,虽说他们谈论爹娘在「那件事」方面的事时不礼貌更不道德,但这也是爹娘恩爱的一项重要的证据。 她忍不住,就问了。因为来时只听到了何文彧在喊这句话,她就产生了好奇心。 「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不挑重点问这个干什么?」云媛不出所料,果然大吼起来,还是停下来指着风起的鼻子大吼。 「一天天没正事儿!」说罢,她转头就走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她故意减缓脚步等了风起,母女二人又一次并行,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云媛深吸一口气,全身放松,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娘的确是被迫嫁给你爹的,当时我和你姨娘刚找到你姥姥,还没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你姥姥就给我找了一个我从未见过、从未接触、从未了解过的男人,说是愿意入赘到咱家,如此难得的机会你不要错过! 当时你要知道……你娘我刚失去爱人,还在悲伤之中,就把我嫁给谁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跟你姥姥说,你要是逼我,我就毁了我自己,永远不生孩子。可你姥姥却拿着姓名威胁我,说是得知我那么做的话,她立刻自尽,这唯一的路给我堵死了! 我闹了一个月,最终…… 妥协了! 从接亲到洞房,我连我嫁给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直到他掀来我的盖头,又看着当时已泪流满面的我,我们就…… 当时我就想啊……先送出处子之身也让自己痛快一把,然后杀了这个男人自杀! 只因事后,你爹的行为和言语使我留了你爹一些时日。他很会照顾人,安慰了我。 可以说是打动了我,就在我本以为他只是喜欢我的身子时,他却又对我照顾有佳,用好感和逗趣的方式,引诱我和他进行房事,最蠢的,还是我竟然上钩儿了。 先后几次,我还都上当了,直到怀上了和你大哥,他对我更是好到尽受邻里乡亲的赞扬,然而我当时想:「这不就是赘婿该做的吗?阿谀奉承,讨好自己的妻子,有何值得说的?」 究竟是何时我对你爹开始有了爱的感觉? 是我生你们时,他不惜辛劳,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陪在我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我若生了,他没及时去叫人,一分一秒不敢闭眼,三天两宿,就一直拉着我的手。 当疼痛时,他会用甜言蜜语、轻柔安抚来安慰我。感觉那几天,是我感受到温柔最多的一天,我不知不觉习惯了他在身边。 不仅是生孩子时他对我的照顾,特别是在哪之后,我渐渐觉得,他真的好有魅力啊,在怀上你二弟二妹之前,我特稀罕他,恨不得每天都抱着你们在他怀里躺着。 回味在床上即使再激情、再尽兴也会对我照顾有佳,不去放纵,一点也不粗鲁的他。 而那段时间,正是他执掌官府,所以我下位,他才会上位,前车之鉴,无争议。 再再再之后,以前我所有的不满和不忿,都消失了,满脑子是他,无时无刻不再想,他竟然那么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百姓,对待下人,对待陌生人真的好善良。 这样的人娘怎会不爱呢?他就是我我思想和理念上缺失的那一部分,有他我才完整! 我和你爹是用时间来相爱的,没有虚幻的一见钟情,没有私定终身。 此等!才是真爱! 也正因如此,我让你三弟四弟随了他的姓,还让他也得以传宗接代。 「这些,就是我对你爹,对我的萧攸策的爱意。」 「你还有质疑的吗?」 「至于你小淼阿姨,哼……」 她虽说听起来语气比较应付,比较敷衍,但眼神的真情和眼泪,代表了她在用真心,摆脱风起的逼问,她是真的爱萧攸策。 风起听后,也非常兴奋,因为爹娘并没有枉顾自己的一片守护,虽说守护有些过激。 得到答案,她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地在母亲前面蹦跶。 云媛竟然也无奈的露出了宠笑。 …… 宁文桓跟何文彧二人,踏上了下一个后联团藏匿点的路。 在此之前,二人都表述了自己对云媛的看法。 仲府的西边边界,是一座很奇怪很奇怪的城,它既有江河流水,又有参天大树,还有悬崖峭壁,它的房屋建立在河水之上、峭壁之间,最美的还是那些树屋。 而在这三个地方,分别有三个不同的知县,每个地方管理一个。 最安全的,就是树屋了,何文彧已经将树屋知县纳入囊中,整个树屋地区全是他的,里面全是他的人,二人还有一里就到了。 「贤弟!我建议……我们要不再前进一座城吧?」 宁文桓抚摸着下巴,做出一副很有思考状态的模样,看起来计谋俱全,时刻盘算。 前面,他与何文彧一直再聊关于云媛的事,毕竟刚和云媛分开,自然有一大推要了解要推测的,还要涨一下自己的士气。 如今依然行徒中,就得做一些有益的事了。 「桓兄为何此意?」 何文彧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比宁文桓小几个月,所以他是贤弟,宁文桓是宁兄,或是文兄桓兄,而只有桓兄听起来好听些。 他的伤已经进入了痊愈阶段,但还是需要有利的治疗,等到了树屋,第一时间就要治疗。 「虽说刚刚他们不追了,可一向以速度为先的她,第二天就会出发,快马加鞭,你也看到她们的追逐速度,很快就赶上了我们,出乎了我们之前意料的计划。」 「我认为还是先走为好!」 听了宁文桓有条有理的建议,他确实很赞同。这次,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为云媛明天到,没想到今夜就突袭而来,杀得他措手不及,急忙完成了计划。 而且看云媛她们那状态,还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精力充沛的情况,以此推测其实早上就到了。 若真是如此,确实该逃,云媛定会全力追击。 可他有不同的看法。 「不必!」 「不仅不必,我们还要集结人马再杀回仲府。」 「寻回儿子的云媛,以她现在的性格定会适可而止,我们只需回去,杀她个回马枪!」 第26章:再次遇官 敌人手里的火把就像一支支火箭抛射一般,在他们倒下的同时,溅落院内或屋内的易燃物上,打斗很激烈,时时刻刻都在碰撞刀剑,没人管这火,于是便逐渐蔓延。 火是能迅速生长延伸的藤蔓,只要种下了,就会在短时间内覆盖一切能燃的地方,哪怕是墙,它也能顺着燃烧到另一边。 还好,他们建造的墙很高大,火势在屋顶向上狂舞的时候也没有风,烧完了也就成为了灰烬。 可它始终强韧,是神话故事中最俗套但永不过时的首选能力,别处虽侵染不到,但这处院落,已无法落息,需尽快逃离。 而有一处竟安然无恙,那就是这处宅院最里面,与下面的院子隔阂着很长一段距离的主屋,它有高台庭院,还有十节台阶下面的整体庭院,院中无树无可易燃物。 刀光剑影,血液飞溅,他双手紧握重剑,全身都被溅得是血,最终杀死了走进这道门的最后一个人。 收起重剑,原地喘息几分,他望向台阶上那毫无损坏的房屋,想起了他的妻子,而再度回头,他却看到房屋正在坍塌,火势已然掌控不住,伴随着那些尸体越燃越烈。 此时,胡同内已挤满邻居,他们看着庞大的火光,害怕、恐惧着会烧到旁边他们的房子,墙边的树正在摇晃,正一点一点向火势靠拢,那树枝与熊熊烈火迎风接轨与分离的画面,使他们心惊胆战,一蹦一跳的。 他登上十节台阶,下面的墙也顺势塌陷下来,要是再晚走一步,他兴许也会被压倒。 但看到火势无法蔓延到这上面,他安心了不少。最后在观察观察敌人,确定所有敌人都已斩杀,才肯放心转身走进屋内。 在迈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拥抱着她的哥哥,如此温馨的场景,他并没有打断。 若不是在动,一定会以为风凰已经睡着了,她跟二哥紧紧黏在一起,躺在二哥的胸怀之上,感受二哥坚硬而有安全感的身躯,这让她感到心绪与心情无比安慰。 原本房间并不那么亮,可由于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反之这屋内也就越来越亮了。而这是一件很悲哀又令人心悸的沸腾事件,因为这的火,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想扑灭,但灭不了,眼睁睁的光看着。 这些火带来的光,既然恰好为兄妹二人增添了一丝幻境上的美感,符合相逢的场面。 孙子逸忽然想起风招在南宫府的名声和地位,不知不觉。 他听说的二少爷,骄横跋扈,不得容物,经常出言不逊,打击下人,无故训斥下人,仗着是二少爷横着走,一点也不合群,独自出没,不识好心,而且非常聪明。 因为他不好女色,因此也得不到推倒的证据,只能在告状后,被迁伯被夫人被攸主等简单训斥,但他却谁的话也不听。 还整天说自己是武功高手,与二妹一样博览群书,可始终未见他出过手、出口成章。 想到这些,孙子逸对风招,即便是现在这场景,他也没丝毫认同,只是当做任务和满足妻子的需求,他很看不上风招。 见抱的差不多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即使是兄妹也不愿看到二人如此亲密。 他想到,岳母和大姐之前都在,可现在为何不见踪影了? 他知道二人跳窗出去了,但就是要打破兄妹相拥的局面。 「娘和大姐呢?」他睁大双眼,四处踅摸着。 果不其然,注意力被引开,风凰从风招的胸前起来,拥抱结束了,他也舒畅了很多。 她来到孙子逸身边,露出了向二哥介绍自己男人般的惊喜,即便成亲时风招也还在。 「二哥你还记得吗?他……」她瞪大了雪亮的双 眼,极其漂亮,那种期待无与伦比。 「你成亲那天!我怎会忘记?」风招有气无力的说着,将那股疲惫叹息之语表现的淋漓尽致,丝毫不漏破绽,非常精湛。 「娘和大姐呢?」他强调着说,心急如焚,真情关心。 「昂!她们去追联主了!」 孙子逸望向了窗外,眉头紧皱,他是真的很担心,害怕岳母和大姐中圈套覆灭。 也不知二人怎样了,顺不顺利。但在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孙子逸在担心母女二人,风凰已被见到二哥的喜悦迷惑了进去。 他们不知的是,仲府官兵和仲府知府等正在亲临现场。 到时,再不逃,就来不及逃了。 在回来的路上,母女二人因聊起了过去的事耽误了一会儿,不过已经在往回赶了。 令风起有些失望的,是那件事聊完母亲又不跟她说话,不理她了。 眼看就要到城门了,她必须想个招引母亲跟自己说话,像刚刚那样多多来几次兴许就恢复了。. 听完母亲与父亲爱情故事的她,有一段路,不由得让她想起跟自己纠缠了快四年的李邺,修成正果了,但依然不能结果。 倘若自己与李邺进展顺利,如今指不定给娘和爹生下多少孙儿和孙女了,母亲不也是五年内生出了我们兄弟姐妹七个人! 她很感叹,自己与李邺竟磨磨蹭蹭了四年,这得遭多少冷嘲热讽,多少邻里乡亲的舆论,多少流言蜚语,多少鄙视以及看不起。 她很难过,自己与李邺的爱情故事继承了母亲的衣钵,也不顺利,甚至还差点分离。 她很激动,自己与李邺的坚持不懈终于得到娘的认可,只需等候、只需在坚持时日,即可修得正果! 回想娘的经历,就算自己真失去了所爱的李邺,想必也不及母亲经理的百分之一。她与李邺分开,至少二人还能好好活着,还找到各自另一位心爱、宠溺一辈子的那个人。母亲的却直接阴阳两隔了,苦命,摧残,岁月,命运,难以捉摸。 看着母亲那难过、沧桑、背负着传奇故事的背影,依然在坚挺,若自己因私事退缩的话,那太不厚道,也太矫情做作了。 「娘!」她喊道。 「等一等!」 她在后面喊,母亲在前面走,可喊也不停,而追也不停,她只有加快速度跑到母亲面前。 她看到面前的城门处多了一些看守和站岗的士兵。 而云媛没看到,只因她心系他事眼前一切皆浮云,这是风起的推测,应该就是这样。 「看他们!」 她拦住了母亲,母亲在这一刻也看到了面前,城门处的异样。 这是她追出来时杀得那些后联团的杀手,现在想想还是太鲁莽了,又怎么证明他们就是后联团杀手,有怎么重新进城。 风起也是着急,不然来到城门口看到这些尸体,会想起处理,为了回城提前做准备。 现在可好,门口不仅有了看守,还增了人手,每个士兵全副武装,里面各有四名士兵在巡逻,城门里面还有两位也在训练,城楼燃起火把,旁边瓮城看起来更是正在集结。 云媛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暴露身份进城,还能仗着在重天府的事迹进去呢! 「不用急!」 「我们能进去!」 云媛带着风起来到门前立刻被士兵团团围住。 二人身上有血迹,还有武器,很难不想门口的士兵尸体与二人无关,定是对号入座。 「南宫郡王在此!」 「把你们将军叫出来!」 所有士兵肃然起敬,收起 武器,站姿瞬间挺直,包围在明面上变成了保护二人,可在暗地里,还是被包围着,只是礼貌不少。 听到此话的士兵立即来到城口,将消息汇报给了将军。 将军听闻,不可不信,也听闻南宫郡王来到盘疆,兴许还真是,他便立刻下来了。 看到被自己士兵围住,在火光中央的两位,身上有血的女子,他一开始还不确定,看到南宫郡王的令牌后,他才肯相信。 「参见郡王!」 随着他的单膝下跪,所有的士兵也跟着单膝下跪。 云媛很霸气的朝将军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去,这种招人方式,就好似招小狗小猫。 「这些人是后联团杀手,是我追他们联主时杀得。」她将真相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郡王此话当真?」将军很震惊。 后联团无论在哪都是传说,没人愿意相信有后联团存在。 每当有当兵的听说后,尤其是小兵都会偷笑,他们不信,以为是这个人发了疯,可做将军的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掌握了资料。 这是普通士兵没有的,因此将军立即相信了云媛。 「我说他们看着面生,原来是后联团的,我还以为是新来的,还真多亏了郡王。」 「不必了,我们要进城!」 听完云媛的话,将军立即让手下让开路,母女二人就这样进城了,迅速跑回那处宅子。 将军看着火光冲天的宅院,间接推测出了那也是郡王所为。 而云媛的这种行为,也暴露了自己此行的线索和目的,会传言说南宫郡王在找后联团,各种热闹频出,有好的也有坏的。 那就得看这位将军和他的兵,嘴严不严了。 在路上,她们竟然看到了正在带领官兵前往那处宅子的知府。 知府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很烦这件事的,表情中的愤怒完全是出自自己没睡好,而不是为百姓的安全着想,是个自私自利的知府。 他的事迹和人格早就传遍盘疆,可地位始终不变。 云媛的到来兴许是这些百姓回到正常生活的希望,推翻并杀死这个祸害百姓的知府。 但她此时着急的是她色孩子们。 风招、风凰和孙子逸三人站在唯一没被燃烧的主屋院内,看着漫天飞舞的火光,身处地势较低,雾霭较轻的地方望着。 三人在等云媛和风起,期间,风招一直在做小动作,但自打被救后,他才说了不到五句话,一直在维持自己向来的性格,伪装好自己,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 孙子逸一直牵着风凰,使劲的小心翼翼的拽着,生怕风凰被拐跑,到时自己得后悔死。 而风凰不断注视二哥,还一直安慰安抚着二哥,怕他刚被救出还处于害怕阶段。 「不如我们先走!」 「从娘和大姐追出去的地方,跟娘和大姐回合!」 孙子逸突然提议,原本应该,风凰了点了点头。可风招却觉得有埋伏不就丧命了,娘她们回来,还能从敌人的身后偷袭。 风凰遵从了二哥,孙子逸没办法也只能跟风凰等着。 可等来的不是娘和大姐,而是官府的官兵。 第27章:曌盟之乡 在这午夜间倏然升起的火光,与官府官兵踏着威仪而又整齐的步伐,和两股势力一方战败的精彩戏台之上,狂野乱舞。 随之竟然还有一丝安宁之息,所有激动尽在心中。 无论是在巷子里观望的百姓,他们恐惧伴身,心绪紧张;还是站在此火焰中唯一净身的那三人,他们计从心来,即将离开;又或是马上到来的官府官兵和云媛风起母女,他们焦急万分,心跳加速,十分紧绷。 每个人眼里都有着同一情感,那就是害怕,是不同的害怕,包括计划之内的风招。 他暗自窃喜,得意师父的计划正正常进行,可他也很不忿,因为云媛和风起此时不在,原本是要他们四个一起被抓走的。 可如今,只有三人,还都是不重要的小卒,他要真正陷害、复仇的是外面那两位,他的母亲,他的大姐,两个都是最亲之人。 「放心!」 「娘会来救我们的!」 风凰毫不紧张,甚至淡然的接受了官兵的抓捕。 据以往的经验,每逢进入官场,都能全身而退,这全依托于她的母亲赋予的皇族身份,无人造次,即便有漠瓦苏的恶性加身,也不会影响云媛在大夏原的身份。 漠瓦苏屠城已被皇上,也就是她的弟弟视为战争行为,无非个人恩怨,还极大抹黑了漠瓦苏的行为,云媛依旧很有威严。 甚至听说,这的知府是很害怕比他更高的官僚的,而向云媛这种身处高位憎恨官僚的王,他就更害怕了。 街坊邻居们纷纷回家拿水桶、水盆和一切能盛水的东西,他们听从知府的命令,排着队将火一点点扑灭,首先清出了一条官兵通过的路。 而风招、风凰和孙子伊三人,刚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从灰烬之中穿行过来的官兵,此时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孙子逸看到了风凰的眼色和行动,他也跟着妻子服从了官兵的抓捕。 他们被收走武器,蒙上头套,每人由两个人控制着,因为一看他们这个模样,就知道武功一定不弱。此次前来的都是仲府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即便是江湖高手,他们也能打得两败俱伤。 当他们被带走时,小巷口的百姓还在欢呼,鼓掌庆贺这些杀手被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杀手其实已经被房屋、墙体或木板藏了起来。 有时……真是替他们感到悲哀,无知永远是最气人的,可无知始终是无罪的。 听着这些欢呼被带走,哪怕是身为真正杀手的风招也是非常生气的,他恨不得马上将他们杀死,可奈何要隐藏身份,于是便继续装作非常虚弱的样子,还被官兵拖着,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至于前面的孙子逸和风凰二人,非常坦然的接受了,官兵他们作甚他们就作甚,也不说什么「我自己会走」之类的嚣张的语句。 风凰因为无趣,还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记下了从那处宅子到官府的路线。 …… 火势依然存在,可只剩下还在坚持的稀零的星星没有熄灭,它们就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在能栖息的事物上飞速繁衍生息。 而这火势由高到低的燃尽,也好比云媛和风起的沸腾的心。 二人从城外赶回来,心处于高峰热烈的地步,喜欢能保持这份热烈见到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果,最终,只剩下那些星星,低估也顺势袭来,内心的火势也还剩星点。 可这些渺小而寻找生存希望的火星与它变大、变得无比凶猛、无比震撼、惨烈时有着同样的感受,那就是不放弃的希望。 母女而人站在这间毫无损耗的屋子屋顶,看着已成水中灰烬的房子,看着那条特意被清出来 的路,就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场景。 风起还以为母亲会难过,可当她转头看向母亲的脸色时,她竟看到了无事发生。 云媛一切很淡然,丝毫不担心风凰他们仨会出事,甚至觉得他们在官府还会很安全。 这仲府的知府虽说贪官,可他并不是后联团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官僚作风的小知府,当她听到风凰的名号时,一定会收敛,想攀还来不及呢,更别提要杀了。 云媛无需多言,风起就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出了母亲的意思。 既然不急,那就一定另有行动。 「娘……」 「我们该去哪?」 她不自觉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想着应该是回去,找联主算账,将他一举歼灭即可。 云媛皱眉思索,心有顾忌,想着宁文桓的眼色,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才能配合。 等思虑一会儿,她终于有了眉目。 「曌盟村!」 本以为娘会有很多话要说,比如跟她所想的一样,正好可以让二妹他们仨在这等着完成最后的任务,不需要太多人冒险。 又或是分析一下战局,我们的优势在何处,人还能不能与之抗衡。.五 结果通通没有,唯一的话就只有那三个字,还以为找到二弟,母亲的情况会有所回转,却还是如此,一副冷漠的模样。 她也只能跟着母亲离开此城,原路返回执城外不远处。 在这儿,有三条岔路,一条是通往那座神奇的县城的,还有一条通往漠瓦苏那边,另一条一直往南,还是在深山老林中,有一座在外叫做朝孟村,而在内叫做曌盟村的一座乡村,它就是曌盟杀手村。 好不夸张的说,里面全是曌盟在大夏原西部最优秀的杀手,他们有的已经将后代培养成杀手,有的热恋中还不忘训练自身武艺。 每个人的长相都非常俊俏秀丽,身材高大,体魄强健,骨骼惊奇。 是云媛很早一批的手下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就像是暗夜里的鬼差,夺走那些仲府罪恶之人的生命,每晚将他们拉下地狱,至今已成传说,比捕快的效率还要高,已经成为了外编没有正职的捕快成员,但他们可以直接审判,无需代入公堂。 曾有一次。 就连知府的官僚都治不了一个引起众愤的罪人,他还挺害怕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不利。 于是,他将消息放出去,说是这个人逃走了,罪大恶极。 第二天就在官府门口收到了这位罪人的尸体,百姓们也在传言,是每晚出没色鬼差杀了他。 如此,知府免去了自己杀害此人的罪行,陷害给了那些神出鬼没的人。 曌盟村和她们刚来时那森林边缘的小村庄还不同,他们虽说也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可他们很安全,而且很大,人也很多。 是在官府有记录的、有正规朝廷官职等等,正统村庄。 这些人的生活很有规律,跟普通人一样种田、秋收,再上府城倒卖,挣点银子。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但也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平常训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弓法娴熟,技法高超,时时刻刻都在忙碌着。 而面对曌盟使命,他们心中,就是维护百姓的安危,保护百姓安全,清除恶人。 就像是一群住在人间的仙人,既有生活,也有性命之危的伟大使命,而且从不抱怨。 曌盟信仰就像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一般,不惜让孩子成为杀手也要遵循曌盟传承,同时云媛的事迹,也给了他们平衡感。见盟主都将自己孩子训练成杀手了,自己再如此,就不会有什么平衡和顾虑。 他们当中 ,有很多人跟云媛一样自祖上就是曌盟的杀手,这是他们信仰坚定的证据。 即使在这凌晨下,他们还有换班机制的岗哨。 「你见过盟主吗?」 一位看起来中年,但相貌依然很漂亮的女子忽然道。 此处是树屋,在一颗无比粗壮的树枝上搭建的一间两人小屋,被茂密的树叶所包裹,外面看不到但里面看外面却非常辽阔。 此女子今年四十,参与了二十三年前云媛杀死戚元杰的行动,受到过云媛和前盟主也就是云媛母亲的赞扬,也是这座村子的村长,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她。 「没有……」 一旁看起来很小,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扒在窗沿上,很失望,但依旧心存幻想。 他是进来比较晚的人,虽说跟盟主介绍进来的人一起来,可别人都见过,就他没有,运气不好,没能赶上见盟主的机会。 「据说啊,盟主来西部了,别着急有机会!」 她慈眉善目地笑着,还拍了拍小伙的后背,随之搂住,朝着小伙的脸直接亲了一口。 她名叫孟雀鹰,相貌天仙,身长近六尺,与云媛风起一样高,之前与丈夫生过一子,正在家睡觉呢。 而她的丈夫却因一场恶战被杀,儿子十六岁了,她也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喜欢、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还比自己小那么多,真是赚到了。 这个小伙也不在乎她有过男人,或生过孩子,都当杀手了,还讲究什么挑女人的呢! 她就和云媛一样,有着强大的能力却因身份与云媛命运不同。 有了孩子和男人,她开始想,到底要不要退隐江湖,带着孩子和丈夫真的金盆洗手,卸甲归田,在安全中过完这一生。 「既然盟主会来,那你不妨说说退出的事儿!」小伙小心翼翼的说。 「吸……」她深吸一口气,吓到了自己男人,「我会的,我也想每天都伺候你!」 说罢,二人情不自禁,在看守途中竟然深入交流,在树屋里进行了一次激烈的相爱。 「我不知还有多久能像这样,伺候你了,还有十年我就老了。」她竟然落泪了。 「没事儿!我跟你难道就只有这些可以做?是为了满足私欲?只为了你的身子?所有的你才是我的目标!」小伙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她。 二人穿衣起身,继续看守村庄附近的动向,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在二人激烈之时,无人靠近,然而在二人结束之后,云媛和风起却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里。 雀鹰兴奋一笑,看着爱人,激动地挑了下眉。这一刻,她好似得到了双重满足,生理和心理。 「走!」 「盟主来了!」 第28章:一场训斥 还记得去年,我在咱家的监狱破获了一起大案,真是天地好轮回,如今我受到了那些后联团一样的待遇,蹲在这监狱里。 也还好,至少衣服没让换,只是把武器收走了而已。 风凰在这间牢房抱怨,感叹并回忆辉煌经历。这间牢房很大,地处监狱的中间部位,前后左右均是过道,也都是其他牢房。 别的府城监狱至少是铁制,防越狱非常有效,两根铁柱间相隔只有不到二寸的距离,只伸手,就连大臂都没法伸过去,到手肘止步于此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狱卒在巡逻,密不透风,看守很严格。 可仲府的监狱,却只有木头制成的牢房,看似简陋。每跟木头都很粗,两者相隔才仅一寸,十分隐蔽,里面在做什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有了私人空间。 木头上还都是尖刺,是木头本身故意没打磨好,而为的就是防止越狱,既然质量不够,那就从危险度来体现,十分聪慧。 不仅仲府是这样的,就连整个西部都是这样的。 身为杀手和有智慧的才女,身上总会秘密藏匿着某样器具。风凰靠在牢房的一侧,她周遭的木根很平整,甚至还很光滑,这都依托于她藏在身上的另一把暗器。 本以为给自己搜身的姑娘会到处摸索一番,没想到却那么敷衍,就藏在大腿内侧都没发现。 小刀被一层皮革和布料包裹,不拔出来是不会上级皮肤的,而且位置也收放自如,方便走路战斗,这是杀手出行密不可分的要素。 她们这个牢房的位置虽说被其他牢房注视,宛若中间待宰的羔羊,所有人等着吃,可却能照进一丝阳光,窗口在墙面顶端,上去直接通到地面,阳光是照射进来,会提前照在她们的牢房,然后一点一点移动。 正是这清晨阳光,使睡觉正香的风凰被惊醒。 她就坐在阳光照射出来的那一条光束的末端,原本可以缝隙穿到下一间牢房的光线被她阻挡,她一人独享,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还做出一副已经摆烂的姿态。 「早上就没人送饭?」 「什么监狱啊?」 一旁的风招坐在地毯上,姿势很像打坐,眉头皱得很烦躁,是风凰认识的二哥。 他昨晚睡得晚,看到了风凰和孙子逸亲密在一起搂着睡觉,不顾及周围他人感受的样子,他既没动手,也没想法阻止,只是想办法不看,既然甜蜜就让他们甜蜜。 反正自己已经是有了家室的,而且妻子还带着自己的孩子逃离追杀,安全的生活着。 这都一天了,他还是觉得这次抓捕非常失败,都现在了,云媛和风起竟还没到,他在想不会是计划出现了什么意外吧? 其实也没必要失落和生气,毕竟仲府知府不是自己人,也没提前商量。昨晚的行动完全是依靠官府治安本能,抓住的他们,然后根据计划,在出来时再抓走他。 即便计划失败,自己也会回到师父身边,可就是少了点痛快。 而在他说话时,孙子逸一直注视着他的行为、微表情和情绪,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二哥!」 孙子逸充斥着暗藏的针对语气,表面听起来很关心。 风招看向他,并使眼色,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风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醒的太晚,早吃完了。」 风招听出了语句最后伴随着的嫌弃和嘲讽,他转头想了想,认为自己不应该忍耐,按照他们所知,自己眼里容不得沙子,恶言闭驳。 他从地毯上坐起来,慢慢靠近妹夫孙子逸,风凰此时也打起精神。 孙子逸倚在另一边,可以看到门口的那一小点缝隙前,看着监 狱门口的一切动向。 「好歹,我也是二哥了,以此态度于我,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双手叉腰高高在上。 「二哥?呵呵!」 孙子逸双手交叉抱胸,右脚脚尖点在左脚侧面,身子倾斜至倚着牢房的木板,散发出轻蔑、鄙视又瞧不起的笑声笑脸,还悲哀的叹了口气。 风凰见状,这火药味浓烈,于是便起身,但并没上前,只是紧张的抉择着停了下来。 风招还是那副他人认知中,自大还讨人厌的姿态,是个人看了他,都很想打他。 「雪玉大将军那样的,风起大姐那样的,才配称得上兄,至于你……连弟弟都不配!」 「自己也不想想!」 说罢,他瞪了一眼风招,继续观察门口动向。 风招听后,低下了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在悔过自省,可下一秒他伸手过来,途中握拳击向子逸,子逸只是微微低头一躲,顺势用膝盖重重地顶在风招肚子上。 风凰看后,紧张坏了,可她依旧没出手阻止,就在一旁看着。 其实,向她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看出了二哥的人,可又爱他宠他,不忍心出口伤人。 「被抓了这么长时间,即便傻子也恢复正常了吧,就你不长记性,还以为自己能左右一切呢?你想多了!你害死大哥,害死了四弟,你在南宫府人心中的形象早就崩塌了,你知道吗,下人都瞧不起你,还不知悔改、浪子回头,执迷不悟!」 「我今天,是站在你兄长角度,教训教训你!我比你、比风凰、比风起年龄都大,我有资格!」 「你迟早得完!」 他转身回到观察监狱门口动向的位置继续观察,为三人着想。 风招被打过后,下意识趁着抬头看了一眼风凰,当他看到风凰不为所动的时候,彻底失望了,认为堂堂才女被压的死死的。 他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没人来管,没人来关心。 若是妻子在场,也不至于有这些事发生,七公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对抗这俩恶人,这俩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思考的人,道貌岸然的、表里不一的、沆瀣一气的人。 「逸朗!你太言重了!」 风凰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很敷衍的几个字。 不仅风招觉得敷衍,就连孙子逸都嗤笑出来,觉得这时候出头,还有什么用呢! 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立场,而非真正为其出头。 「我的凤凰啊!我看出来了,原来你才是最厉害的。」 「从小对「二哥」故意放纵,让他长大不成人样,不懂事理,越演越烈,不分黑白,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废人,真是高啊!」 「聪明!」 孙子逸连头都不回,直接伸手竖了个大拇指。 仅此这一句话,就让风招误会,就更生气了,虽然肚子的疼痛感正在逐渐削薄,可内心的急躁却越来越严重,还非常丢人。 风凰面对子逸这句话,她竟然无言以对,眼神中透露出她也认可子逸之前说的那般,认为二哥确实应该多学习改变了。 他们在吵架,别的牢房的犯人听的津津有味,宛若一出好戏,妹夫大骂自媳妇二哥,可谓千古绝唱,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 本应该三人轮流观察狱门口,可当下此情况,谁都不好意思,哪怕是骂人的孙子逸,也是如此,自己老老实实的看着。 「早上忘了,晌午再说吧。」 风凰走到二哥身边,打算安慰安慰二哥,可却得到了二哥的冷脸,推搡道:「说不需要。」 「就你任性!」风凰也抛下了自己的耐心,任由二哥放纵。 「逸朗!」她喊着,跑到了孙子逸的身旁。 原本计划,是在母亲来救之前,先保住性命,最好住得好,吃的好,母亲才会彻底放心。 由于狱卒每天只会每天送饭的时候来这儿,巡逻的狱卒又很认真。 没办法,只能等…… 没过多久,巳时七刻。 知府带四个护卫前来,他穿着一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好布好料,还有金戒指在手上闪闪的发光,光看着就是贪官污吏。 这个小地方,知府的月俸比西部南部北部及中央都要少,怎么可能穿得起那些服饰。 而且四个护卫看起来也很高贵,武器和盔甲都是上等的,都是京城运来的材料,请的绝等铁匠,花了重金打造的一身。 一般向他这样的,都会有在山林山川只见的豪宅,以供隐居。 这四个都是他的亲信,是官府中月俸最高的,为了保住自己,他连通判都收入囊中。 要知道,知府身边的通判,相当于是监察自己的官员,重要的事是得禀报给十部的,而严重的则可以越级汇报给皇上,看似比知府,其实是最能威胁到知府的人。 风凰身为在官府当差了那么多年的官员,深知所有职位的月俸,了解所有职位职责和触犯规矩的条件,而这知府已经触犯。 「穿成这样,也不怕给告啊?」孙子逸瞥了他一眼。 「就差个玉扳指,不然即便再忠心也会告发!」风凰走到门前,做好见知府的准备。 「咱们看到,更严重了。」孙子逸也走到门前站在风凰的身边。 「当然!」风凰扭过头,对他眨了眨眼。 听着锁链被打开的声音,门被用力一推的碰撞,知府站在四位护卫中间被围一起来。 风凰看后,心想「太怕死了」,蔑视地瞪了知府一眼。 而旁边的护卫看到就,喊道:「小小草民,休得对知府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谢罪!」 「切!」风凰一声耻笑。 「架子比我还大!」 这个知府倒是挺能沉得住气,面对激怒反而不怒。 「敝人姓傅名博,学识渊博,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二位又姓甚名谁,在我府乱杀人,犯那死罪?」听着傅博装出来的腔调,风凰都快吐了,一听一看就觉得恶心! 「那你可听好了!」 风凰刚准备明说,可转念一想,有了不同的看法。 「借一步!」她跟知府道。 「请!」 二人来到牢房的一角,风凰即使如此也要跟他附耳交谈,不让在场的人听到内容。 「我们是军政司使者,专程来清理后联团的密使,昨晚我们杀得,都是后联团的,请大人网开一面,等到时御臣追问起,我们也没法!」风凰用非常强烈的官僚作风说着话,瞬间使知府瞳孔放大震惊。 「那……我……」知府瞬时间说不出话来。 「哎傅知府,你抓我们这是你的本职差事,我们不会在意的。」风凰越来越邪魅。 「那……多有得罪了!」 傅博立即服从,唯唯诺诺的放走风凰三人。 第29章:清晨细雨 清凉霜露,细雨蒙蒙,点滴从房檐上滑落,积少成多,好似大雨。 令人暖心的阳光暖色,令人心情安逸的雨下冷色,两者皆系于村中。 这是那些田野的幸福,是那些耕地种子和嫩芽的滋润,那些家禽为数不多感受到的细雨绵绵,而非击打感,令其身体无比舒适。 在这早晨的风光之中,万物都自然为之展颜,感恩上天赐福,给予生长的要素。 乡田之间,巷弯之中,城池之下皆为其子孙,而父亲,就是那太阳,母亲就是自然。 这处差不多两百平米的房子,是村中招待客人用的,长住久住皆可。 由木头制成的围栏从房子两侧对称围成一圈,在能容下水井、花坛、石桌石椅以及游玩娱乐的情况下封闭,在围栏的南边开口,门口要做得漂亮、引人注目,最好有个像招牌似的门顶,写着随时之家,看似简单,寓意深长。 后院有田,可种些蔬菜,而且就不是前院那么看似简陋其实很美的木制围栏设计了,它拥有八尺围墙,墙的顶端还用尖刺镶嵌,为的就是以防偷盗,还添加了高超的设计,那就是下大雨时可以将后院末端墙顶部位跟伞同质量的大型遮雨棚拉到房檐,雨停下时还有雨水可以收集,用于浇灌等。 房子是三间房,从前面看就像是一个人的双眼和嘴巴,尤其夜晚亮着烛火时格外瘆得慌,感觉嘴里发光,随之会喷出火焰。进门便是生火做饭、热炕堆柴的庖屋,两边即是睡觉休息、吃饭娱乐的卧房。 乡下人一般只用一间卧房,另一件存一些什么东西,等女儿或儿子长大了再腾出来,及儿子娶妻后,作为婚房腾出来住下,再盖别的房子。 这不像城里,都是睡床的,他们有火炕,话说更加实用,睡前烧火能做到一整夜都很暖和,而且地方大,足够小两口折腾,放的东西也多,看起来还更有整齐度。 可城里人还是使用的床位,可以设计个床帘,床帘上有纹路,还能随随便便的欣赏,氛围很好,可以制造些浪漫的小情景,小两口儿激情四射,从桌前玩到床上,拉上床帘进入正题,再造个孩子出来,就更好了。 然而今夜,没有小两口的盛欢,没有激情的活动,只有冷冷的心,和那紧绷的情绪。 她几乎一夜没睡,每隔半刻钟就会醒来一次,心系远在仲府城中,自己的二妹和二妹夫,还有二弟,想着他们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的好,有没有被对待的好等。 一整夜,她的心情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心跳更是久久未定,迟迟感不到安稳。 相比一旁的母亲,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信了,有些多虑,有些心急。 无论睡在那,她相信妹妹一定能睡得习惯,就像是她睡在炕上,而如此僵硬竟然也能睡着,睡得可谓是那么香甜而安静。 每次醒来,她都努力不吵醒一旁的母亲,总是皱紧眉头,咬紧牙关,表情狰狞。 令她惊讶的,是面对此情此景竟还能睡得如此沉迷,丝毫不担心仲府情况未定的风凰他们,也不知是自己不相信妹妹的能力,还是母亲更了解女儿,相信女儿。 从昨夜到此,云媛收拾完,手下生完火,上炕就睡。 风起只睡到辰时,不足俩时辰,而云媛睡到了巳时,比风起足足多了一个时辰。 而即使如此,风起也不觉得母亲不在乎二妹,首先得自己休息好,才能营救二妹他们脱困,只要相信他们,就不会出事。 她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并着腿,拖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细雨,眼前的视野都模糊有重影了,她也不眨眼,就这样呆呆的。 坐在遮雨的门口,她竟然还完美的形成了一道美景,叫望着雨的姑娘,美若芙蓉,看 上去忧郁、有心事,令人不由得上前去安慰,不忍心看到她眼神里那些凄凉与伤感。 就她心系妹妹的样子,感人肺腑,扣人心弦,使人多有同感。 除了她的爱人,也只有家人能让她罕见落泪。 那委屈的眼神,散发着需要安慰的气氛,若是此刻能迎来怀抱,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知……你们如何?」 「姐姐真不想放弃你们,可娘说的又没错啊?此行,无需多人牺牲,你且好好等候,姐姐一定会来找你们,一起回家!」 「我也会保护好娘,让娘不受一点伤害,你放心吧。」 说着,搞得好像是跟天上已故的大哥和四弟说似的,风凰还没死呢。 其实,她是朝着仲府方向说,而不是朝天上,那也太不吉利了,这是咒风凰死。 她低头擦干眼泪,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了孟阿姨来了。 孟阿姨拿着一把雨伞,姿态唯美而纤细,样貌犹如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比她母亲还年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有孩子的人。 她那丝月牙般雪亮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冲着风起笑,手还温柔地举起来朝风起招手,甚至热情洋溢着给风起来了一记飞吻,接着挑眉。 她手里拿着个筐,放在举着伞的手肘间稳固,另一只手有时还会拖着筐的底部,里面是送来的食物,都是此地特产和家禽,及农田里丰收的菜肴,看着十分美味。 风起也礼貌起身,迎接孟阿姨,但没法出门,只能站在门口,在孟阿姨靠近时伸手。 二人手牵手,在屋子里拥抱着,孟雀鹰非常喜欢风起的身子。 早在晚上时,孟雀鹰就当着云媛夸过她,身体很棒。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吃的!」 「都是我们这有名的。」 孟雀鹰非常热情,始终洋溢着甜美的微笑,还有她那似月牙般的双眼,红润柔软的嘴唇,散发出的气氛充斥着善者之美。 听她说话,自身深处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愉悦。 不仅对待客人,对待村里的其他人更是好到极致,在跟爱人在一起时,态度又不一样了,而面对孩子,自己更是严厉之母,加上她武者身份,定能教出好孩子来。 相比云媛,她还差点儿,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云媛总共有七个,多了六份操劳。 「盟主醒了嘛?」她附耳道,样子非常有趣。 「还没呢!」风起娇小的说,在她面前,就跟在母亲面前一样,失去了霸气的自己。 「昂……那你先吃!」 二人来到另一间卧房里,收拾干净摆好桌椅,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边吃边聊。 孟雀鹰非常奇怪,她一直痴痴的看着风起的样貌,注意风起的举止,查看风起身子,各个方面,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剖析着。 风起睁着大大的眼睛,被孟阿姨看的很紧张。 「孟阿姨,你能别这么看我吗?」她直面看着雀鹰,明说建议,这一点还是她无疑。 「额……不知少盟主许配人否?阿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很漂亮,身材又精致,性格开朗,不惧风险,还很重情重义。我儿也算是刚入免冠,不知少盟主你……」 「啊……原来如此!」 听到此,风起终于明白,还以为又是什么女子喜欢她的戏码呢,原来是为儿谋亲事。 她很喜欢孟阿姨,孟阿姨人好,性格也很好,容光焕发,长得也不错,相比儿子长得定不丑陋,可……她已有了许身之人。 「不瞒孟阿姨说,小侄女已许配了人家,并完婚已洞房。」 「 还请见谅!」 她说道洞房,害羞地低下头,若不这么说的话,孟阿姨定还有话说,没完没了,而此话可终结此话题,不继续谈论下去。 雀鹰也是鼓起勇气说的,因为盟主的女儿,是谁能娶的,人家还是夏原皇族之一,被知道了肯定会说攀高枝,阿谀奉承,有意为之的,而且盟主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嫁给自己手下的孩子的,有失身段身价。 能得到风起本人委婉拒绝,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这若是云媛听到,性质就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阿姨就不多言。既然圆房,孩子有了吗?冒昧的问问,是何人能娶到少盟主这样的美人,定是祖上休得福气,乃是豪门贵族之英雄才可配得上你吧?不妨说说看?」她就跟家长里短的亲戚的一样,见面就说孩子的亲事。 「啊!小侄女惭愧呀,虽说圆房但并未怀上。而他只是位简简单单的府城守城将军,家境一般,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世家子弟,士族名家,甚至比是梦阿姨这村子还简陋的凡家,是他的气度和精神,打动了我,我才以身相许愿伴随一生,不得离弃。」 「立誓唯他不嫁,他若死,我守寡一生,他若还在世上,我便倾尽一生去伺候!」 如此的坚定不移、真挚之情,强烈的立场感,如天压倒般的拒绝情,让雀鹰感受到了她的思想和聪慧,这拒绝的令人佩服,宣告的令人羡慕。 孟雀鹰也在想,盟主竟然也同意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真乃是大度,心胸宽广之人。 自卑和惭愧之情也从她的内心深处蹦然出现。她还希望自己儿子能娶到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姐,如今看来,是自己太狭隘了。 她甚至不敢直视风起眼睛,哪怕是追悔莫及,悔过自新,改变了自己的思想也不敢。 「少盟主真乃枭姬之英气,不愧是盟主的大小姐,果然非凡!」 「孟雀鹰在此深感佩服啊!」 她甚至是起身来鞠躬,表达自己的敬佩之前。 也还好风起阻止了她,不然长辈给自己鞠躬,是要遭人说道讲理的,从小她便深知。 「咱快吃吧!我娘也该醒了!」 就在风起的劝说之下,二人一起吃上了早饭。 仅此一事,二人的关系犹如飞速般进展,成为了好朋友。而热情开朗的人总是如此! 对面,另一件卧房中。 云媛的睡觉姿势依然那么诡异,双手十字交叉执于腹中,被子盖到肩膀再往下一点,仰卧躺姿,看起来安详、睡得很沉稳。 而这被子还恰好凸显出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凹凸明显,光看着就会直流口水,秀色可餐,勾人心魄,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亲上去。 随时辰一到,她立即睁开双眼。 第30章:佳话终结 水珠哗哗落在水里的声响从另一间卧房传来,风起和孟雀鹰二人瞬时就知道了,是云媛醒了,正在洗漱,自律性很强。 二人将吃完的桌面收拾干净,摆好新饭新菜,还有一壶好酒,等待云媛的驾到。 她俩并没有吃多少饭,主要是吃点小菜开胃,喝点饭前茶水,为后面三人一起吃饭做足准备,也能让云媛看后心里舒服点。 孟雀鹰身为这个村的村长,这些杀手的老大,盟主来了,别人不陪没什么关系,还会引起误会,但雀鹰是绝对不能不陪的,也不会引起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语。 云媛听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微风吹拂完成了早起的工序。 待更衣完毕、身体伸展完毕后,刚准备离开,就看到炕上的乱杂,她又收拾了屋子,把所有明面上的东西都擦了一遍,这才出门。 她也不去屋门口,径直走向对面的卧房,她知道风起和孟雀鹰在里面,笔直的去了。 「母亲!」 「盟主!」 掀帘而入,风起和雀鹰站起来,分别叫出了自己对云媛的称呼。 在外面的时候,或是有他人在场的情况,风起一般会叫云媛为母亲,而非平常的娘。 曌盟杀手无论如何,在自己人面前一律称呼盟主,他人在场就按辈分和年龄叫,如大姐、阿姨或姑姑此类辈分之叫法。 听到异口同声的呼喊后,她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并没有说话。 风起也很孟阿姨说了自己母亲最近的状况、状态和心情,沉默寡言,不说一句废话。 云媛走到桌前,两人的对面,场面好像三堂会审,三方对质,显得三人尤为尴尬,她使了个眼色,风起先做到了她身边,然后雀鹰坐在了另一边远一点的位置,现在一看,好多了,像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了。 「辛苦孟妹妹!」云媛盯着酒杯,没看雀鹰。 「啊!盟主所需,即我所需,这本来就是盟主家,何必多言呢?」雀鹰很拘谨,语气始终恭敬,脸上始终挂着敬意的微笑。 「盟主啊!小妹有一事相求!」 还没说别的话呢,雀鹰就想直入主题聊退隐,她很紧张,害怕盟主会骂自己后拒绝。 若是不说,盟主定会说她的事,到时自己也没法张口了。 「我同意!」 她出乎预料,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之情从眼中、眉目只见传递,又以表情和情绪散发出来。 自己都懵了,刹那间,她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说过了,是不是已经说了,还是没说! 看了眼风起,风起却不明真相,看似是还没说。而盟主还在目不转睛的夹菜吃饭。 「盟主,我说的是……」 话音未落,云媛就开始说话,将她的想法全盘托出了。 「我同意你离开这,带着你儿子和你的新欢去过平凡生活,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无需向我请示,我只是你们从低谷到中等质量水平的推手,是我拯救了你们的没落,我需要的就只是想睡觉的时候,有地方去,并不会强求你们为我卖命,这救是我手下的曌盟。」 「想走就走吧!」 说着,她低头吃饭,虽说同意,但雀鹰心里还是毛毛的,跟云媛这情绪有很大关系。 面部表情,言语毫无感情,只是言辞让这句话变得富有情感。 但雀鹰还是见好就收,接受盟主放走自己的赞同,她很感激,跟云媛友好碰了个杯。 晌午。 雨已经停了,地面上的淤泥也越来越粘稠、光滑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地。 吃了饭的三人也来到了村中央,雀鹰也宣告了盟主到来,所有杀手纷纷来到广场面见盟主,据雀鹰说,有大行动要进行。 不出一刻钟,近二十多位杀手聚集在村中中央广场。 想想这画面,其实与普通村庄聚集一样,可当知道他们的身份时,那细思极恐的想法就会溢出,乃是一大群杀手正在开会! 每个人的手里都有鲜血和人命,只有杀手只见相爱,生出来的还没到十五岁的孩子依然还纯洁。 而即便如此,那些有家庭的杀手还是响应了盟主的号召,带着爱人来到盟主脚下。 大家等候着盟主的发话…… 「雀鹰向我提出了,在此次任务结束以后,你们不再是曌盟一员,而是夏原人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百姓们相处,让自己的后人摆脱杀手这个身份的劣势和辱骂,我相信没人不想变成凡人吧?」 「你们之中,已经正式成亲的都有多少了!还在相爱的又有多少!想拥有爱人的有多少!我都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们的动向,把动摇之心早已在你等心中生根发芽。」 「这次的行动,是你们最后一次为了曌盟的信仰和使命而战!」 「后联团联主就在多融县!无论我们此次能否将其铲除,我都不会强求你们去送死!」 「想一起的,站到前面来。」 这一段话说到了每个曌盟杀手的内心深处,可这带来的不仅是惊,还有盟主态度带来的喜。 雀鹰没提过将所有人遣散,但站在一旁的她并没有拆穿云媛。 因为像这种好几十人的行动都属于一场战役了,怎可能无伤,而打仗,死人在所难免。 大家被云媛的话说的激动,内心的曌盟使命感也在循序增生,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二个! 队伍就此聚集。 「我看到了,没上来的,都是有了家事的人,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南宫云媛值得骄傲的朋友们。」 「其他人留下的就留下,想去别处或回老家的,就回去。」 「记住把武器都销毁喽!」 她带着十二个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曌盟村。 而剩下的人都不想离开,他们准备把武器埋葬以后,就在这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曌盟村,也真正变成了朝孟村。 十四个人的小队迅速前往多融县与何文彧开打。 在黄昏前夕,他们抵达目的地。 但由于人多,因此敌方的岗哨早就看到了他们,汇报给了县城中后联团的所有藏匿点,可此时,何文彧竟然不在多融县。 是宁文桓得知的线索,他立即带人在最后的藏匿点做好准备。 「这还没眉目,怎么就杀来了?」 「这马上就有线索了!」 他犹豫着,站在手下身后,心跳加速无以复加,心系他事,在紧急关头他还是走了。 他还告诉手下,自己一会儿就能回来与他们并肩作战。 可这一去,让一个人钻了空子,将那些后联团杀手杀得一干二净,当他无功而返时,一个手下指了指后面房顶的位置。 他转头看去,那个身影,让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 他将匕首***这位快死了的后联团杀手心脏,喊着「大哥」,刚要追,门口处,云媛就杀了过来,他很想跟云媛说的,可却有他人在场,于是他便跳墙追了出去。 但来到外面的时候,已不见踪影。 「你怎么了?」云媛私自前来。 「是我大哥!」宁文桓二话没说直接告诉了云媛自己看到的。「真的,我看到他了,那些杀手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他杀的!」 本以为云媛听后会很激动,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哥哥。 可云媛尤其冷静,从多放因素确认他是否真的看到了他哥哥,结果都是只看到背影。 「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卧底,他这么憎恨联团,为何不问问你?所以只是后联团的仇人罢了,不可能是他,是他的话他定会去找你!」 「走,找那个孽徒算算账!」 说到此,他被说动了,也当做是后联团杀手,这事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后,他立即想到: 「对了!何文彧带着人回仲府,要抓回你儿子。」 「快去!」 说着话,云媛带着人,立即前往仲府营救风招,她也希望风凰没能使小聪明离开官府。 因为此时此刻,官府是最安全的! 然而,风凰却大失所望,她们已经来到了事先越好的藏身之地,等了足足一天。 而即将来临的危险,他们还一点也没有察觉,依旧在等待。 昨日同一时间,她们还在不远处的旅店睡觉,今日相同的时间,他们在不同的地点,等候着。 「你说,娘和大姐去哪了啊?」孙子逸边擦剑边说道。 「我猜,她们俩应该继续去追那个孽徒了吧?不然没有理由不回来,娘不会放弃我们。」风凰在一旁擦着、整理着自己的几把暗器。 一般飞出去的暗器,她都会收回来再次使用,因为在外没有更多的选择可以用。 然后在睡前清理干净,下次行动接着用,以此循环。 「最多……也就明天。」 「没事,放宽心态吧,娘和大姐武功都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在风凰的安慰之下,孙子逸也算放宽了心,就继续擦剑了,而他们没注意的是风招一个人在门口,故意往外扔石头吸引注意。 何文彧已经到了西城门口。 他左顾右盼,等到了手下从右侧迅速前来。 得知风凰等人的藏身之地后,他带着人立即前往了那处宅子,听到了石头敲打声。 他们秘密潜入,在外面假意绑架风招破门而入。 「把武器放下!」何文彧蒙着面蛮横的掐着风招的脖子说道。 「你想怎样?别冲动!」风凰缓缓放下了武器,一旁的孙子逸照做但留了个心眼,剑柄就在他脚下,剑头瞄准了何文彧的退。 而风凰也留了个心眼,那就是往袖口里藏了一把,因为他们并没有搜身。 奇怪的是他们也不动手,就这样看着三个人。 何文彧在等云媛和风起,于是时间来到了子时,手下通报,云媛等人已经从官府正往这赶了,预计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赶到。 「你的时辰到了!」何文彧死死的盯着风凰。 「考虑用谁换他了吗?」 风凰什么也没说,就要上前,可孙子逸突然踢了那把剑,结果剑射中了何文彧旁边的人。 他想上前攻击何文彧,却没想到自己被何文彧一招擒拿。 「没错!我说的是你!」 「不是那个美人!」 说着话,孙子逸被何文彧控制风招的手,一刀捅穿心脏。 第10章:双向奔府 酉时七刻,夜入人静。 这一时,人们已全然睡去,外界只有大自然的轰鸣,树叶被刮动,昆虫在唱响,只有一些人还在忙碌着。 他们或许是午夜间甜蜜的夫妻,纵享夫妻之时。或许是巡逻官兵,维系城中秩序。或许是云媛这样的人,夜晚潜袭更有优势。或许是小偷小摸、采花贼等人士,夜晚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优势的。 这是一座类似于曌盟村的小镇,规模相比之下大了一点。 它坐落于原始森林中,所有房屋的高度都没能超过树顶,因为这一片的树非常之高,恐有百年千年,方圆十里尽是古树。 而介于这一点,他们的树皮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入药、建筑、装饰……缺一不可,还有香料。 他们的香料和药材进口数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了防止房屋蛀虫,以此来驱赶害虫一类,保证生活质量,健康快乐的成长过活。 别看这座镇有点小,但里面的店铺和客栈到时不少,小型酒楼甚至还有两到四座,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建筑。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而这又是通往唯山府的重要必经之路,路程大又约需要一天,如此,在此过夜的人自然而然就多了,客栈也变多了,且最晚的就子时开门的还有。 这些已经符合了当下规律的地方客栈恰恰为云媛等人提供了住所。 三人慢慢地匀速骑马,走进了这座古树镇,一眼望去,看到了尽五家还开着门的客栈。 云媛看了看他们的建筑规模,果断选择了个头儿比较中等的那一家,位置也在镇中央,旁边其他的店铺都在晚间关门了,只有它独树一帜,明显而不被人怀疑。 伙计坐在柜台前,拖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外面迎风吹过的树叶树枝。 就在他一筹莫展,无聊到即将要睡着之际,三道影子步入眼帘,三人一人一匹马,看着就有钱,想着镇中比自己家好的很多,既然路过了这,就不如将其留下。 「客官留步!」 当三人来到门口,准备停下的前一秒被伙计叫住。 「住店吗?」 在风凰开口的前一秒,又被这个伙计提前打断了。 如此也好,省的自己抹下脸面,问人家还有没有空房,而自己问,就不如被邀请了。 她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母亲。 「还有几间?」 「早上提供早餐吗?」 「剩下的几间位置如何?」 面对客官的种种问题,伙计已经做到了对答如流、不磕不顿的地步。 只需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将剩余的房间位置,早餐有啥菜色等全都一五一十风说了。 全程面带微笑,态度又热情,语气充满欣喜,十分期待三位的入住。 能在晚上看到三位如同嫦娥下凡般的美人儿,是个人就算再困,也会展露出十分的微笑,在美人儿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相比之下,伙计更加喜欢云媛,因为散发着成熟,女人味比后面两位浓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知客官可否与我一起,将马牵到马厩,马厩也有草。只是我一个人牵不了这三匹啊!」他抱拳鞠躬,真诚的请求着。 「可以啊!」风起积极的说道。 伙计带三人从侧面的胡同进去,来到客栈后院,将马放儿在三间单独的小马厩里。 随后四个人从后门进去,风起也付了银子。 「明早,按最高食材给我们做,而且是单独做,不能和别的客官一起,明白了吗?」风起认认真真的交代着,倚着柜台的姿势有些霸气。 「还有,我们来到此地,你不 能和任何透露。」说完,她瞪大了一下眼睛歪着头。 「小店向来不透露客官的信息!」 「我说的是所有人!」风起特意强调了一个概念,并又称了一两银子单独给了伙计。 房间很大,住得下三人,而且还有三扇窗户面朝大街,外面的古森林风光旖旎,是粗壮中的温柔,是参天险峻中的安全感。 一张床挨着一扇窗,三束月光灰冷梳妆,既有一种幽冥感,又有一种戏台之韵。 房间中央,也就是中间床位的面前还有一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中间还有一个茶壶和五个茶杯,只不过里面没有茶,伙计需要将茶壶拿走沏茶,再放回来方可饮用。 门在右边,就在上楼时第一眼看到的测对面,两边还有两个衣橱,每张床旁边还有一个床头柜,有笔有纸,抽屉里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左边的床边有一个梳妆台,在衣橱旁,弥补了这边空荡荡的感觉。 一切对称,井井有条,让人看了就有种发自内心的舒适。 「都睡吧。」 「今夜无事发生。」 听了娘的话,二人挑好了床,看似随便默契的一选,但其实这里面的讲究很深。 姐妹俩将中间的留给娘,风起选的右边,而风凰选的左边。 可坐在床上,还没整理被褥,风起和风凰就隔床相望,若有所思,一齐看向正铺被褥的娘,心中的疑问依然是显而易见了。 整理到一半,云媛拿着被子被二人凝视停下,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曌盟成员趁乱利用自己的才能解决付知县燃眉之急,入住县衙,那封信是给我手下的。」 「行了吧?」 说罢,姐妹俩的表情变了,瞬时间相信了母亲的话,相信母亲并不是说谎的人。 在放下心来,得到答案后,姐妹俩开始整理被褥,准备睡觉。 而此时,云媛已经整理完,坐在床边等着二人。 「这一路上,我对后联团是不是没什么大意见?只杀对我们动手,对我们有威胁的人?我是不是也夸过后联团和旧联团不同?」 「我又怎能坏到那种程度?」 「你们……」 「哎!」 她躺在床上,罕见的换了个姿势躺下睡觉,一只腿还留在地上,不盖被子也不卸装备。 危险时时刻刻存在,在外睡觉,若不是曌盟村那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她都不脱衣服,装备放身边,警觉意识放到最大。 一旁的风起和风凰也一样,只不过风凰腰间的暗器要卸下,不然这样睡觉太危险了。 但卸下后,也只是放在身边较近的位置,好方便即刻出击。 至此,母女三人又一次休息了。 时过子时,夜深人静,街道边无一人流窜,一旁的店铺、客栈也已彻底关门休息,就连娼寥院和青楼都已经关上了大门,明日接客。 这个时辰还在外面的,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就是杀人放火之辈,其余别无他人。 可此时,却有两个飞檐走壁之人在林中穿梭,如同飞虎且身轻如燕,落在树枝上时都不让树枝颤一下,只有起步才会颤抖,在空中留下一撇清风,吹拂落叶。 二人宛若侠客,蜷着子身蹲在屋顶的房梁上,俯视着整座城池。 并想着她仨人一定在城中某一处。 「师父?」 「不找找吗?」 一旁与师父姿势截然不同,匍匐在屋顶斜面的风招,充斥着疑惑,非常不解的问。 他已然忍耐很久了,曾有过很多机会杀死云媛风起和风凰,可师父却 非得费劲吧啦的周旋,到现在我们自己都死了好几百了。 而她们三个,安然无恙,主要目标还啥事,都是次要目标。 什么风升啊、尘威,孙子逸,这三个有什么可杀的,最主要的敌人是云媛和风起。 可他身为徒弟,有建议话语,却没有执行决定的话语,只能跟着师父在迷途之路和拐弯抹角之中游荡,迟迟不步入主题,放任云媛和风起在搜寻,一点点消耗自己的势力。 但无论怎么不理解,他想只要最终目标是她们,至少够了,才不管什么后联团呢。 风招现在是团主了,后联团联主之下的一个职位,权力非常大。 至今也没见他有过成效。 「唯山府,是咱后联团最重要的一个据点,里面有很多我亲手培养的战士和成员,为师好不容易从旧联团手里抢回来的,可不能让他毁在我手,是我师父亲自建造的。」. 「于情于理……无论善恶,我也得让它慢慢消散,归于朝廷。」 「我是在报仇!是灭知情人的口!不是滥杀无辜!」 「若就这样被那俩兄弟端掉了,里面的兄弟咋办?」 「要打你自己去找吧!」 他话中之意,让风招感觉到了从小到大师父少有的鉴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能放弃,去营救抱住自己师父留下来的基业。 可谓又感受到了师父的魅力,但他还是有些不忿的。 何文彧跳到了另一座屋顶上,按个飞跃跳跃,循序渐进,以此类推,直到出了此镇,才从地面跑着前行,体力充沛无限。 风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也不再抱怨,也不再说话。 师徒二人就此连夜前往了唯山。 清晨,阳光透过三扇窗户打在三位美人身上,宛若一幅画一样,风尘绝代的画。 云媛第一个睁眼,她敏锐的耳力听到了外面有煽动翅膀的声音。 翅膀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她瞬时间起床为这只鸽子打开了窗户,鸽子落在她手上不停的啄她的手,像是说「你怎么这么慢」。 她抚摸着鸽子的脖颈和头部,安抚鸽子生气的情绪。 从脚上拿出宁文桓的消息,又放鸽子回去了。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因为纸条就那么大地方,写不了一封信的长度。 「我们将去唯山府,速来!」 短短几个字,云媛一审再审,瞪大双眼看出了上面的端倪,看完便之间把信吃了。 一边吃,她一边奈何不住自己那欣喜若狂的笑,充斥感动、激动和无尽的爱恋之神情。咽下纸条,她又摸着自己的胸膛,不是噎着了,而是在平复自己的心跳。 「风起!」 「风凰!」 她大声喝道,使熟睡的二人带着警觉而起,立即将手放下了武器上,以为遭遇战斗。 没想到只是早起的呼喊,来自母亲面带微笑的呼喊,似乎看到了母亲好起来的预像。 「快,洗洗,吃完饭。」 「去唯山!」 在母亲的催促下,姐妹二人如同回到了小时候训练那般,早起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起床的一切工序,不然晚了会有惩罚。 第11章:唯山监牢 从仲府到唯山府,它的地势由低到高的,而路程又让我们觉得没有这一路上没有上坡,感觉不到自己正向着悬崖进发。 唯山有四个入口,前后两扇门,跟左右一条河。 西北方向是第一道城门,正西渡江是第一江上城门。 无论是宁两兄弟,还是母女三人、师徒二人,他们走的都是第一道城门而非江上城门。 而这,只因从上层去下层容易,从下层去上层很难,而密道通向的恰好又是中间层,据知,后联团监牢在中上层那一部分。 在最乱的层级很容易就迷路了,人虽然不多,可错中复杂的路有很多。 二人昨晚找到了客栈,简单休息连带观察了一整天。 又到了黄昏,终于有了目的地。 峡谷的自然洞穴之中,在各种药材混在一起的香料催促之下,昆虫不敢靠近的房间,紧贴过道,白天就算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外面走动声响,早晨还没睡醒就被吵醒也是常有的事,只有晚上会安静一些。 房里有两张小床,分别在窗户两边的角落里,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是一间非常简易,价格便宜的屋。 位置显著,环境极差,可兄弟二人偏偏选了这间。 别看它位置吵闹,但它能听到看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物,时常有人靠在窗外聊一些秘密,而且这扇窗户的视野也很大,能看的东西有很多,可谓潜伏之人圣地。 经过一天的观察,后联团监牢的入口看似什么人都能进,但其实进去后不合格的会从另一个门出来,他们的伪装是矿工。 「你调查这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进去吗?」文桓坐在床上,满脸质疑的看着他。 「因为之前没和后联团监牢发生过冲突和交涉。」他瞪了文桓一眼,好像什么自己都知道似的,他正擦着自己的佩剑。 「就是说你每次来这儿,从未在意过监牢,一直跟别的杀手打。」文桓根据此话往下分析。「那你想想,在这的后联团即使任务再不同,两者之间也会有交集,也会有接触。」 「嗯……」他皱紧眉头,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唯山府对付的后联团人。 文桓此时看到了让他习惯的,并没有在意的一件事,也是最容易忽略但最能证明兄长还爱云媛的事物,那就是兄长手里的剑。 这把剑是云媛亲手设计,仿造风起手里那把剑而铸的佩剑。 云媛此时手里的剑也是这把。 若兄长真的放下了,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剑用的这把,理解。但天下好剑有的是,他却不换,宁可冒着武器压制也从未换过。 可见苏桓对云媛还是很放不下,这些年,一直都拿在手里。 「我知道了!」他灵机一动瞪大了双眼。 「你个笨蛋!」他弹了文桓的脑门一下。「他们是一伙的,进监牢直接就进了,也不用什么暗号,我那知道他们有何交集!」 苏桓被气到,一个瞥眼,瞪得文桓阴影重现,宛若以前。 但思来想去,好像是这个道理。 人家自己人进去直接就能进了,一座城的多少见过,无需暗号。 他一筹莫展,毫无头绪,拿着后联团监牢却不知道怎么进去的线索,惆怅无比。 「哎?」文桓突然想到。 「我不就是后联团仲府团主?还是何文彧联主亲自任命的?」 「我只要亮明身份,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他说完,尴尬的张着嘴,不停的眨着眼睛,在看到兄长满脸疑惑而无奈的表情后,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抱歉自己没早想到这一点。. 于是,在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后,二人 离开了客栈。 去了后联团监牢。 加固的栈道,拖着一间间房屋,使其安稳,使其稳固的矗立,牢固的坐落于山涧。 以前走在这些悬空的,只有几个支点的桥梁上、栈道上时,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不牢固的、是检测安不安全的声。 经过数年的测试与牺牲,如今的唯山栈道和桥梁,是全大夏原木料技术最顶级做的最牢固的木匠手艺,每一个木匠经过官府专人测试,确定他拿了钱就能修好,不滥竽充数。 这些木匠也将自己的手艺正传授给徒弟们。 至今已有三代了,唯山府在这些匠人的作用下日益强大,房屋超过了半百间以上,桥梁与栈道有上千座,每一个都非常稳固,即使重脚踩踏也不会塌陷掉落。 虽说木匠手艺到了这地步,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住在山洞里,花那些钱买香料,也不住外面的屋子,走也只走紧贴墙壁的栈道,桥梁少有。 哪怕现在,有人看到文桓苏桓要不紧张的走在桥上时,还会惊叹,这俩人胆子很大! 「他们就是在这进去,不是后联团的会从那边出来。」 「那!」 苏桓指了指二人左边,隔着三座桥依稀透过中间的牌坊,看到了那建在洞口的大门。 「哥!你确定他们里面没人听说过你吗?就你这形象,跟传言的一样,被发现咋办?」文桓之前就说过,可苏桓并没在意。 「这不就去整?」 二人来到桥头,后联团监牢矿洞入口就在正前方,然而他却去右边,找了个专门整理梳妆的地方,给自己打扮了一下。 只是将头发背过去,胡子休整得整齐性感了不少,很立正。 而这,也将他的脸露了出来,由于头发的原因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多了些皱纹。 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俊郎,年纪大了就是魅力大叔,小点是俊男。 依然比弟弟英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整理完,就连店里给他梳整的小姑娘都爱上了,盯着宁苏桓的面孔目不转睛。 这下可算是行了,能作为团主的护卫一起去了。 来到门口后,有人拦住他们。 看门的觉得二人奇形怪状,虽说个个身材高大,相貌俊郎,可配着武器就很奇怪。 「江湖中人,还是别挖矿了。」 「好好练武!」 这个成员很有礼貌,让兄弟二人另眼相看,这拒绝理由很聪明,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 只见文桓掏出一个信物,是何文彧钦定团主后,必须交于的证明团主的一块令牌。 「我是仲府团主!」文桓附耳,悄悄摸摸的说。「联主正在赶来,让我先来探探,以免再出现仲府情况,这是我的护卫,自己人。」 「那……愿团主莫怪。」 听后,就这样放二人进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带路。 这样还不怕迷路,可以直接到监牢的中心。 没进来之前,想象过后联团监牢的大小,肯定没有正规监狱大,但也不容小觑。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象的大小有些小看它了。 前半段矿山的部分就已经足够让官府和朝廷的人信服这就是矿山,可进入深处,才发现它的玄机,是没来过的人想象不到的。 一条隧道四通八达,错中复杂,而且房间甚多,指不定一处拐角看着只是思路,但它却是隐藏的房间,里面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被抓的对他们来到重要的人。 被抓的人可能来袭各行各业,甚至是妇人和老人。但无论如何,里面没有唯山府人。 普通监狱还只是一间很大的,有许多牢房的大屋子,而这,抓的什么人都有指定关押区域,例如杀手、什么样的商人、叛徒等等,做官的,经商的,当家的。 还分男女区,再从这男女区里,分出各行各业、百姓阶级等。 里面看似是后联团秘密建立的,其实井然有序,有着一套规矩的运行,做什么都要按规矩执行,做错了,自己人也被关押。 而如此严格、整整齐齐的制度,这些后联团杀手还没有意见,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两兄弟走进监牢隧道,回头望了望属于矿山的地盘,二人记住了路上的每个岔路口,有多少个拐弯、洞口,和多远距离有一盏灯,方便出去时,能走对方向。 「团主,这就是咱们监牢中央。」 「正前方关押朝廷要员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各行各业的人质,他们为我们提供钱财、武器和栖息地,因受我们的威胁,家人不敢妄动。」 「咱们再去看一看女人区。」 三人深处一间有着五条隧道的庞大山洞里,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下有一条紧急撤离的密道。 每个洞口上方还标出了关押犯人类型的牌子,还有一盏灯。 苏桓注意到了最左边没有介绍的那一洞口,牌子上画着一个「天」字,这是夏原「十部」的标志,在前朝的基础上加了四个部。 来到所谓的女人区,这位成员的笑容逐渐得意了起来。 「这里,都是美人,好生伺候,只可惜联主不让玩儿,说什么要玩可以出去找正规地方玩儿,这些个小姐,可不是我们玩儿得起的。」 「所以说……她们非常纯洁,也正是这点,他们的家人才没有妄动。」 「可惜啊可惜!」 苏桓此时恨不得给他一拳,甚至当场刺杀他。 文桓也悄声道:「何文彧有你们这帮手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前面,就是我们唯山府团主的卧房了,还请宁团主……」他没多说,而是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了!」文桓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送走了他。 这条隧道只剩下二人,还有时不时来来往往的有活计在身的成员,兄弟俩紧赶慢赶。 边走边说…… 「待会,我会跟团主聊天,把你支出去,你去找你的营救目标,被看到了就说是你想到处看看,迷路了,提我就能化解!」 「注意安全!」 文桓说话不张嘴,远处的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机会仅此一次,要在孽徒回来前救出他,不然就没机会了。」苏桓抛出了要点。 「也就是说……你救完人,不来与我会合,直接就走了?」 「对。」 来到唯山府团主门口,文桓其实还挺紧张,因为这是他少有的跟别人交际的机会。 他也不知该说啥,和人家聊点什么重要的线索消息。 思来想去,也只能聊聊仲府发生的事儿和自己如何当上团主的事,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二人交心的理由将宁苏桓支出去了。 「进来!」 第12章:目标统一 大夏原各地,没有一个地区的团主,是像唯山府团主这样尽职尽责像个官府的当差人员。 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书、竹简和纸张,上面写着很多后联团唯山府监牢的事宜,行事规则、规章制度和行动方案,搞得像是书房一样。 背后还有书架,书架上有各种书籍,需要的时候回头即取即查即阅。 他的打扮也和官员无异,后联团杀手让他当的,跟正经差事一样,负责着每个手下的任务和职责,以及该抓谁、该放谁、该杀谁。 他的书房也很正规,虽在洞穴内,可结构却不是洞穴的圆形累结构,而是方方正正,井井有条的普通书房,连同卧房一起由一面墙隔开。 书房内充斥着阴森、幽冥的气氛,即时烛光再明亮,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照亮这不见天日的后联团,象征了他们注定要在黑暗中度过。 桌上除了书和竹简,笔墨纸砚,茶壶杯具,还有一炉散发着灰粉色浓烟的香。 香味是这个房间保持清新的主要因素,同时也在驱赶着很多小虫子,就和外面的那些建筑一样。 深邃的目光犹如两颗圆月,灰冷的,但里面隐藏的东西却很多,深不可测。成熟的面孔散发着慈祥,却与本身的职业大相径庭,不敢苟同。雄壮的身躯屹立在此,但书写的偏偏不是大将之事。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下某个书籍,认认真真投入三分,不是在看故事,是在看监牢要事。 他姓李名祟金,曾是夏原有名的士族,当今也并不那么落魄或没落。听命便知,他是家中的老大,喜爱出行游乐,做一些其他人都不敢做的事,比如十多年前加入了后联团,成为了如今的唯山府团主。 可他有些顾虑,因为有一件事他十分的后悔,当初加入也只是为了好玩,现在竟上升到了这般地步,他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来,他微微抬起头来。 他看着正前方的门口,低眉瞪着眼,深呼吸中有些不忿在胸前回荡。 「请进!」 苏桓和文桓两兄弟推门而入。 当二人看到李祟金时,皱眉之绪异面而生,都觉得这位团主有些与众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有哪些地方不同,直觉认为他不是一般人。 还有这个房间的气氛,浓烟中透露着冷清,严肃中透露着一股散漫,温文尔雅之下透露着玄机重重。 文桓更是为之一振,在进门的第一脚停顿了一秒,迈步时又在目光中视线扫过整间屋子,和他所了解的团主天差地别,相差甚远。 走向李祟金,仅仅几步之遥,他就看到了对方眼神中那种和蔼可亲、亲力亲民和富有责任心的神情。 苏桓就比较正常了,他没想那么多,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这个人一看就很好相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邪恶的,是罪恶的。 在兄弟二人靠近时,李祟金也顺势起身,整理好着装,准备迎接二位。 「二位面生,不知是哪里来的团友?」李祟金抿嘴笑,胖嘟嘟可爱的脸蛋稍微鼓起,更让人喜欢了。 「小弟是仲府团主,这位是我护卫,……想必李团主是听说我仲府的遭遇了。」文桓一脸愧疚地低下头,觉得仲府的事是他的惭愧。 李祟金一听,想起了之前有人说过仲府的事,而且那次是联主亲自坐镇,还能在南宫云媛手中吃了亏,可谓南宫郡王真是不好惹的。 但在回忆中,他嘴角还瞥起一抿微笑,文桓当是自己失利导致仲府全军覆没的取笑。 听闻此介绍,李祟金坐下了,坐下才让二人坐下。 「早就听闻,唯 山团主好与手下交心,总能给予手下提点和建议,然后开窍。小弟此行,是在此提前等候联主,将要与联主同行。此前,小弟想找金兄聊聊心事。不知李团主……可否赏个脸呢?」 「就这一夜……或一会。」 文桓放低了身段,行为谦卑,语气谦逊,整个人的感觉低了一层,但比普通杀手又高了一层。 苏桓很欣慰,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很自傲、很高高在上的男孩,不像任何人低头,也不屈服。再相遇,竟然改变了如此之多。 作为哥哥的他,自然是开心,为弟弟的成长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还没问二位姓甚名谁?」李祟金问道。 「小弟姓宁,叫我小宁就好!」文桓巧妙而谦虚的回避了自己的真实名讳。 「就叫他……死忠桓吧!」 李祟金从文桓的死忠桓中听出了「肆忠桓」三字,文桓其实是在影射兄长。 只不过苏桓没听出来,还认为这想的是什么称呼。 「宁团主,那我就陪你好好唠唠,待我叫人拿酒,取肉,边饮边交心甚好。」李祟金刚要喊人,文桓就打断了。 「李团主!咱俩交心,他……」 李祟金一看便知,笑了笑,道:「你就先出去,在监牢里随便绕绕,拿着这个……」他给了苏桓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团主的标志。「你可以自由进出一切地方,但不让进的,别进。」他冲苏桓笑着。 信物虽是联主的代表,但不是真人的话,能去的地方也就被限制了,不过普通牢房还是可以去的。 苏桓拿着信物离开了李祟金书房,还顺便跟手下说了要酒要肉的事。 「不知宁团主是如何当上仲府团主的?」 聊了很久,李祟金就问了这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其他人可能不太敢问,也只有那天在场的人知道内情,但李祟金是团主,他有资格问。 而这个传奇也可以说励志的故事,能激励起很多后联团成员和杀手就此进步。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多融县时,也曾有很多人问过,可他都高傲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没说实话,也没表明自己说的就是假的,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自己不想提及。 奈何他团主的身份,手下也不敢追问,只能凭借想象,或四处打听了。 他不想提起,正是因为知道此事能激励那些杀手成员。 「说出来你都不信!」他那自傲的眼神斜瞪着,一缕抿笑缓缓地呈现。 「和联主比了一场。」 说完,他嘚瑟得连身子都故意哆嗦了。 李祟金一听,果然很难让人相信,而且从宁团主的态度上看他还赢了。 「都……比了什么?」他又问道。 说着话,手下把上好珍藏的美酒拿了过来,还新片了三盘腌好的牛肉,以及两个上古时期的酒杯,有一种两国君主喝酒时的意境。 「这么久!半个时辰了!」李祟金皱着眉烦躁道。 手下在看到宁团主时,也惊了,他也听说过宁文桓挑战联主获得团主职位的事迹。 文桓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祟金说了,从剑法到最后的弓,就连他当是的心理活动,和联主当是的心理活动,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才进后联团不到半年?」 「是!」 李祟金低下头来,思虑之情涌上心头,若有所思,皱眉之情了然于胸。 「那宁团主觉得后联团如何?」他斗胆问,但其实无论都有推却的话。 「以我和联主的关系,小 弟敢在金兄面前说实话。」文桓仰着头,一副为所谓的样子,好像很不在意这个话题能带来多大的后果。 「不妨道来!」李祟金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在我看来,后联团是一群造反之人,女干佞杌陧,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此话,他咬牙切齿,一点没在怕的。 「但有些人,我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好比多融县的,他们称得上是民间的义士了,就连官府都称好,认同他们做的,死了也会收尸。」 「而这一切,全是联主的功,他和二十三年前的戚元杰是不同的,他有一颗向善的心,只不过是被复仇鬼迷心窍,我正在带领他往好的地方……」 他自己也没想到,说着说着,竟然走心了,举着酒杯缓缓的真诚相待,忘记了这是拖延时间。 其实早在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晚了自己是在拖延,不然不会这么说。 而李祟金,他也听进了心里,从文桓的眼神中,他还看到了这些话的真挚,不是说谎,不是测试,也不是出于和联主的关系有多要好,而是他自己内心的念,是想让联主从黑暗中的执迷不悟中走出。 在说完的那一刻,文桓喝光了酒杯的美酒,还连吃了五大块牛肉。 「你真是……这么想的?」李祟金问。 「是!」文桓毫秒不差,瞬间回答道。 「那好!」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兴奋地转了一圈。 经过快一个时辰的接触,李祟金从文桓身上看到了他一直惆怅的终点、出路和希望。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疑问,有些打***鼓。 「我想请宁团主帮个忙,现在带个人出去,就说是联主要这个人,我们两个团主,一定能从那个固执的看守手里,带出那个小子。」 「不知宁团主敢不敢?」 宁文桓一听,不可思议,难道这里面还有他的人?还是这个人是他的别的什么朋友。 「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个人我说了,以你的良知,一定会答应我的。」李祟金着急的说。 「行,那你说说。」 此人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也是后联团众监牢和大型聚集地的导火索。 尚书之子若一死或被救,那后联团将有上百个聚集地和几个监牢暴露,如此一来,那些商人和官员的家人就安全了,后联团只能靠实力生存。 「走!」 随着文桓的话,二人离开了书房。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固执的手下,竟然死在了监牢,文桓一想就是兄长所为的。 「这还不是关押尚书之子的牢房,在前面。」 「走!」 二人继续往前,在真正的牢房门口发现了苏桓带着尚书之子即将离开。 「你这个叛徒!」苏桓看到文桓后大骂道。 「不,你错怪了他了,是我带他来救尚书之子的。」李祟金笑了出来。「原来二位也是来救他的?」 「那快跑!」 苏桓看了看文桓的眼神,确定了这个事实,于是便带着尚书之子尽快离开监牢。 第13章:监牢门外 奔腾在森林与黄土的大地上,马蹄卷起黄沙,掀起地上的落叶,极速之中留下完美的弧线,二者形象,就像是那修仙之人飞行时背后的法光,炫酷,绚丽夺目。 本以为只有征战沙场的男人才能骑出如此气势磅礴、犹如大军压境一般的压迫感,前往——即是战场。 可没想到三个女人既然也能骑出此等感受,甚至那视觉冲击不比那些大将之风的人差。 在某一方面,三人占优,那就是无论怎么跑,风再大将三人的表情吹得面部可憎,也无法掩埋三人的美貌,依然养眼。 她们奔驰在一片地面不算那么好的森林中,虽然树的颜色富有生机,土壤也很适合种树种菜,可它偏偏长不到草原那质感,因此会掀起黄沙,卷起地上的落叶。 落叶在黄沙风暴中狂舞,为末日的风暴敷上了一层生机的错觉,共生得洋洋洒洒。 这的每一颗树干都超过九尺,都是极难爬上去的参天大树。 一眼望去,也只有树下有草。 她们的速度可能是这一路上第一次如此迅猛,恨不得马上抵达目的地,如此急促。 风起和风凰就在想,娘为何突然间这么积极,难道二弟的位置有了全新的动向不成?还是另有他人促使娘极速去营救。 实在想不通,就连风凰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和自己的爱人孙子逸分享分析,可如今,失去了爱人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能及时给出答案了,之前但凡看爱人一眼,就有了头绪。 但经过这一路长时间的思考,在马蹄声中、风升呼啸声中,她已经预估出了大概,其中一个结论,就是令母亲如此积极的人,不是二哥。 而另一个,她不敢想象,哪怕是自己根据以前和现在得知的母亲的故事结合起来,推理出的结论,她也不敢相信这成就感。 并希望这不是真的,而是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是人。 只要不是她所想的,是谁牵绊着母亲她都能接受。若是的话,过后她会很埋怨娘的。 至于一旁伴随的风起,她看上去就很随性了,只是单纯地跟着母亲,从未设想促使这一切的是什么,只要是娘的目标,就是她的目标。 这一路上,风起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历练的了。 她的目标慢慢的从历练,变成了与母亲同行,其实最开始她想的也是,只不过性质不同。 和二妹不同的是,她得看到母亲如此行为的眼见「起始」,她才开始做此事分析。风凰则是此事的线索时,就开始推理了。 有时,风起会快一步,但有时,也会慢一步。有时,还会有奇效,而有时一无所获。 至于两个孩子眼前的云媛,她表情坚定,实际行动显著,目的性全刮在眼神中,一种无可阻挡,勇往直前的毅力催促着她,就像是心和潜意识掌控了她的身体,而意志被磨灭的只剩下遵从与听命行事。 但在这坚毅的眼神之中,有一股紧皱着眉的担心油然而生,她为此十分心急火燎。 像是在担心某个人,此人令她使出了前所未有的迅速,恨不得马上飞到此人身边,比之前每次得知儿子的线索时还激动。 之前骑快马时,她会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看看她们有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看看她们有没有收到尘埃影响,即便知道以两个孩子的马术没问题。 但这一路,她头也不回,而且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甚至忽略了马儿的耐力和体力。 三匹马都已经气喘吁吁,都已经一天没吃饭,没休息了。 还有俩个时辰就到唯山府了,估计将在黄昏抵达。 此时 此刻,她好像原本的意志又占据了上风,骑着骑着,她减缓速度,风起风凰看后也减缓了速度。只见背后的黄沙尘土,各式各样颜色形状的落叶超过了她们。 而斗篷和披风为她们挡了一道,没被尘土和落叶击打。 从减速到停下,这段距离也有一百米朝上了。 「娘,这马上就到了。」风凰下马边栓边道。 「你不知道累,马不知道累?再急也要让马休息,到时失败了,马也有逃跑的资本!」云媛栓完了马,去给马弄了点吃的。 「叫你小时候不跟我养,马有没有事你都不知道?」风起在一旁顺势嘲讽了她。 「切!这要是小风,你早丢了。」 在一句她能反驳的话下,她也去给马找吃的去了。 砍了点树上的枝叶,又割了点地上的青草,就这样给三匹马简单喂了两刻钟食物。 云媛和风凰在马吃草时,也坐在一旁休息,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 风起则是一边安抚马儿,一边看着马儿吃,几乎给马儿按摩了一遍,非常懂得照顾马。 毕竟她从小养马,小风被她养的都舍不得骑出来了,只敢在央寰城骑小风到处跑。 相较于二人,她的马术和关于马的知识要比二人多。 她不仅安抚,还在马儿身边说着甜蜜的话语,激励马儿,鼓励马儿,跟马儿相处的非常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也都歇息的差不多了。 在云媛的号令下,三人再次奔向前方的唯山。 看着千米峡谷,毫无波澜,内心平静得心无旁骛。 而在这唯山峡谷之中,住在这的人几乎没有恐高,甚至每天都要向上或向下望一望。 但唯山府的危险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高,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身体砸中桥梁、栈道和围栏,将会导致更大灾难爆发。因此,这的保护促使几乎是封顶且坚固的,围栏和扶手用坚硬粗壮的木板制成,衔接上层,每根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两尺。 就连桥都是山下衔接的,千米高空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唯山府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千年之前人们就住在峡谷里,而不是外面安全的陆地上。 而随着时间推移,峡谷里的设置越来越大了,陆地上的建筑也在扩大,朝廷正有目的性的将人们转移到陆地,脱离危险。 也不经感叹,这技术和智慧真的非常高深,建筑的技术经过了时代验证牢固无比,哪怕地震都无法撼动。 真乃巧夺天工之妙,令人们感叹之技巧啊! 峡谷里的人也在日益减少,从上层开始陆续往陆地上搬迁,一边搬一边建造房子,钱和人都是朝廷出的,用百姓自己的税盖,盖完的房子也只属于他们自己。 这个计划历任先帝都说过,可没有一个付出了行动。 只有执云渊,在上位的头一年也就是去年落实了盘疆唯山府的动迁,并派人来实施。 今!是远甚二年,七月三十。 未时,四刻。 师徒二人以来到唯山府城外,正向城门进发。 此时,快到城门之际,风招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二人并没有骑马,也没乘坐马车拉车的一类,只是单纯的利用体力在跑而已。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就这样在大地上狂奔。从之前的在树上飞跃,到现在快抵达目的地时的慢跑,身体明显疲惫了不少。 风招喘息每秒好几次,心跳蹦蹦的跳着,身体十分沉重。 反观何文彧,他竟然显得格外精力充沛,不停歇的跑了一天一夜,他竟然还是起初的模样,即使多了汗,但眼神中的坚定 和意志非常浓烈,依旧促使他前行。 「师父!」 「不是有密道吗?」 风招边跑边大喘气,呼吸明显跟不上意识了,感觉再多漏一口气就能晕过去了。 可他依然在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和顾虑,并丝毫不在意。 他早就听说唯山府有密道,而且还有一条专属于他们后联团监牢通向城外的专用密道。 不知为何师父竟然径直的向着城门口进发。 「走密道不是更快?」 「师父?」 他无论怎么叫,师父在自己面前都听不到,其实不是听不见,也不是他太累说话的力气没了,而是师父根本就不想搭理。 何文彧知道自己剩不多力气,说话只会浪费力气,一会说不定还要留点体力战斗。 这是身为目前的他,以目前年龄的他和资历的他无法理解、无法读懂的。 他由于顾虑密道的事儿,回头看了一眼密道可能在的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关键在他看到了远处狂奔而来的三人。像是……云媛、风起和风凰。 「师父!」 「师父!」 何文彧还是没回头,而他说话的停顿越来越长了,音量也越来越小。 在这一刻,他凝聚全部体力,大喊了一声: 「师父!!!」 「看后面!」 何文彧这才回头,看到了背后骑马而来的云媛母女三人。 「跑还是太慢了!」 「躲起来!」 说着话,何文彧将风招拉到旁边的大树后,藏了起来。 母女三人经过,并没有发现。 「咋办?」风招问道。 「没事,走密道,她们得先去曌盟聚集地,然后曌盟的人再带她们去我们的监牢。」 「密道就在前面,坚持住。」 说罢,二人接着走森林左边,走到一处紧密的四棵树前,在旁边打开了隐秘通道。 通向竟一直循环向下,风招看到后都无奈了。 「这不是要把我的腿走烂了?」 「唉……」 长叹一声,在扶着墙壁的前提下他跟着师父来到了一间牢房。 在这条牢房区域走了没多久,他看到工部尚书之子牢房中已经空了,于是便又加快速度。 争取跟上救走尚书之子的苏桓文桓两兄弟和李祟金团主。 这三个人一路来到矿洞,监牢里的后联团杀手们也都发觉到了不对劲,正在搜索。 路上。 他们也杀了很多后联团的成员和杀手,因此文桓和苏桓也真的相信了李团主的行为是出于真心,而不是引二人上勾。 但却没有人想到是他们,那些搜索凶手的人路过他们时,李团主还命令他们去别处。 可此时有一位聪明的教主站出来拦住了他们。 「李团主!」 「监牢出事了,你和宁团主跑了这是不是不妥啊?」 「我看杀人的就是你们!」 还没动手,就只见苏桓一记飞刀杀死了教主,但这一行为也被后面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即将跑出去的时候,门口被堵住了,一个个杀手站成一排。 突然,杀手中间的三个,竟然中刀倒地不起。 一看,这是风凰的暗器! 第14章:断桥之战 他内心曾想象过许多与云媛重逢时的画面,场景必然是激动人心,感人肺腑的。 可能是一片金黄与生命之绿相渐的草原或谷地,在这享受自然的气息,享受对方的身躯,让这怀抱形成一幅画,永久停留在二人心中。 可能是一座鲜明白净的山顶,只有洁白的石地,还有一棵生长在石头的缝隙中,特立独行的柳树。二人穿着侠客服装,在此会面。 可能是一间客栈的门口,因为当初相遇,二人就是在客栈门口见到的第一面,从此在互相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互相一见钟情。 肯定想过现在这般在打斗中、紧张的氛围下、生命攸关的情景时见面。 我救她,或是她救我。 而眼前被她救下的场景似乎还了二十多年前救她时的情。 当那三人倒下,露出后面桥对面正下楼梯的云媛的面孔和焦急的表情时,他无比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一点也没老,还是那么美,眼神中的自我与骄傲,表情中的坚韧与庞大,形态上的优雅与高贵,依然不可一世。 比当年清秀稚嫩的你多了一些成熟和老练,少了一些单纯与可爱,变成了深思缜密的家庭妇人。 可无论如何,在一旁文桓的眼中,他依然觉得兄长和云媛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无论年纪的增长与否……也无法掩盖这一事实。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又加快很多,本来逃命就已经让二人紧张了,见到故人,激动不已。 之前的顾虑也都消失不见,停留在这一刻。 「是她们!」 「是云媛和她的女儿们!」 风凰在计出飞刀后,风起趁势而攻,在空中拔剑,脚踢右边的敌人侧脸,剑刺左边敌人的侧脖。此时她在山洞口形成了一道非常完美的光景。 落地时,又紧跟着一记扫堂腿,绊倒了近身敌人,可还没起身就发现竟然漏了一个,是宁苏桓计出飞刀,快风凰一步救下了风起。 门口的敌人全死了,宁苏桓三人上前来。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云媛一上来就拔剑杀死了李祟金,划开了李祟金的脖子。 「快走!」 「这的人太多,打不过。」.br> 云媛一眼都没看见苏桓,只是看了看文桓和苏桓之间保护着的尚书之子,并开了路,让三个人过去,自己断后,和自己两个女儿。 可敌人从其他地方来袭,三面夹击,将六个人堵在了中间的桥上,桥对岸也来人了,变成四面夹击。 「看好他!击垮后联团!」苏桓将尚书之子交给了风起,然后朝面前冲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你给我回来!」云媛瞪大双眼,拉住了苏桓的手,语气在号令,其中掺杂着心疼和不愿,情绪十分浓烈,深有体会。 「记得抓紧了!」 他甩开云媛,跑过去砍掉了桥的连接木板,桥开始松动,又随着他将其他固定点砍断,桥塌了! 桥以一边倒的形式向对面倒去,云媛等人抓紧扶手,平安着陆在下一层,而已经登上桥的后联团杀手,有的直接摔死了,有的依稀存活。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文桓竟然在兄长冲出去的下一秒,跟了过去。 兄弟二人扒在悬崖上,面对着所有人。 此时此刻。 在这些后联团杀手的身后,何文彧和风招到了。 「站住!」何文彧喊停了面前超了自己的风招。 「你还不能露面,在这儿待着。」 说罢,何文彧蒙上脸,走到了众人身后,大喊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只见所有人让路,给联主让出一条通道。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扒在自己眼下,悬崖边上,苦苦支撑的宁家两兄弟。下面是万丈深渊,即便有一座桥,那也是在两层区间之下,砸在上面,就有可能摔落峡谷,死的连渣都不剩,尸体会全无。 「你要做什么?」云媛走到对面试图接着二人。 「放心,我不会杀你爱人的,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只杀你的家人,他没能得到你,他不配啊!」何文彧装作精力饱满,努力的喊,和嘲讽。 「你胡说什么!」风凰愤怒的大吼。 「嗷!」何文彧脖子一缩,瞪大双眼,有点可爱、顽皮。「你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你们的娘曾经的爱人,现在还依然深爱着对方呢!多深情啊!」他说话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讽刺的语气很浓烈。 「只可惜你们的娘,欲望太大了!不碰男人不行!」 「于是,就找到了你们的爹,这个宁愿当奴隶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要满足她!」 「而这个人,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 「只为了一句愿意等,等了二十多年呐!!!」 「南宫云媛!你这个表里不一,内心毒辣的女人,你对得起他吗?」 「把他们给我拉上来!」 听联主的话,手下们将文桓和苏桓拉了上来,就在本以为何文彧还要攻击云媛时。 他竟然直接拔刀,二话不说,划开了文桓的脖子。 随后,将其扔进了万丈深渊。 云媛、苏桓包括风起和风凰,瞬间震惊,不敢相信文桓的死如此突然! 更激动、愤怒的那就是他的兄长,宁苏桓,而他却被何文彧身旁的杀手控制得动弹不得。 他甚至流下了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眼泪,紧闭双眼,不敢直视深渊。 一直拒绝与文桓合作的风起,她此刻竟然也伤心起来,而她也是在场的人里,唯一一个想到文桓女儿的人,想着他的女儿该何去何从。 何文彧并没有下令让手下下去抓云媛她们,而只是上下相望嘲讽云媛,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云媛在她的孩子们面前丢尽脸面。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云媛这次真的被说得很愤怒、很愧疚、很自责。 想着当年在皇宫门口,她站在宁苏桓面前,听着宁苏桓跟自己说:「我们回来就成亲!」 她就难过的情绪瞬时间涌现出眼泪,声音颤抖,满是对不起宁苏桓的模样,很想找个机会跟他道歉,解释当年自己为何背叛了他。 死不见尸,人必生还。 这个道理都能别忽略,身为武者真是感到悲哀。 云媛曾多次后悔,当初拒绝母亲逼婚,应该离家出走,不应该仗着母亲失踪重逢,想跟母亲生活的欲望而妥协,哪能如今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宁文桓也不会被杀,自己的孩子们也不会走向杀手之路。 退隐江湖,之后无论何时都与自己无关了,还亲自送大儿子战死沙场。 后悔当年忠孝两难时,她没选择自己。 而现在经历的一切都追悔莫及,咎由自取,无法改变。 只能看着仇人对自己身边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是国家发起残忍的打击。 「我知道,官府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但至少,能把你带走,拖延时间。」 说罢,何文彧让所有人撤退,只剩下了云媛、风起、风凰和那个尚书之子。 也没说会把苏桓如何,只带走了他,走进了已经暴露在世人眼中的那座伪矿山,其他地方而来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 地方。 就在这时,曌盟杀手突然袭来,和两边的后联团杀手扭打成一团,逐渐向矿山进发。 云媛也在此刻上去领导手下们,并让风起和风凰保护尚书之子在原地等候。 云媛脚踩穿过围栏,以此借力,抓住上层刚刚桥断裂的一根结实的木板,荡到对面,扒在了刚刚苏桓和文桓扒着的木板悬崖边缘,轻松用力便踏空而起,站在了何文彧刚刚的位置上,并向矿山追击。 可刚追到门口,她看着何文彧和几个手下控制着苏桓和自己的二儿子朝里面走,又看了看外面自己的曌盟成员和那帮后联团杀手对敌。 最终,她在两者之间选择了曌盟的信誉和形象。 她与自己的曌盟手下并肩作战,而她的加入也使得曌盟杀手士气高涨,很快便歼灭敌军,还抓住了一两个活口,等到官府的到来。 此时,她巴不得有安全的地方收留她们,好好休整,消化消化这件事。 果不其然,官府的人下一秒就来了。 「联主,我们可不能在监牢休息了。」 另一位教主在一旁边跑边喊,提出了很重要,但没必要提的问题,大家都知道。 为了演得像点,何文彧还死死地掐住风招的脖子,风招也表现出了很痛苦、想要挣脱的表情,眼神就跟看仇人般,演给宁苏桓看。 「漠黄不是还有个寺院?」 「去哪儿!」 漠黄,是盘疆再往西的边界,那里的寺院被掌控,成为了后联团人给新人和百姓洗脑的教会。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寺院来的,他们已经被后联团的思想传播得如同生来就在他们脑子里一般,只听后联团的命令,违抗夏原皇上。 可这位教主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那就是尚书之子的事儿该如何处理。 这么重要的人物被救走,身为联主竟然不管不顾,此事定有蹊跷,奈何此时的情形不太适合,于是就没问,跟着联主离开了监牢。 短短半个时辰,唯山府中间层就遭到了打击,一座桥被毁得无法重建,几百两银子的成分就这样没了,还有那么多人,也都死了。 不过幸好,这场战斗没波及到百姓们,发现问题不对,人们都跑进了屋里。 从窗户前看完了这场冲突,还得知南宫郡王就在唯山。 他们也是现在才得知,传说中的后联团竟然就在自己生活的左右,一直埋伏着,危险时刻存在,他们无法想象被后联团抓走是何感受。 他们相信南宫郡王的到来能给他们带来很大鼓励,象征着希望即将来临,有了前车之鉴,唯山府的恶势力也将被铲除,这是必然。 从中间层上到上层陆地,正常的街景下,需要走两刻钟才能抵达,路途遥远。 但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很快就能抵达,甚至连天黑才过去一刻,云媛等人就已经来到了最上层的陆地,也正是官府所在的地方。 唯山知府在百姓口中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为他们着想。 因此听了之前的故事后,他也丝毫不慌,大摇大摆迎接南宫郡王。 第15章:一齐噩梦 宁苏桓和风招在隧道里被控制着往深处去时,这条隧道对她而言,就像是通往地府的界限之路。 局势的限制和压力以及宁苏桓回头面部狰狞的望着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两层抉择,就像是道结界。 眼前的两个爱人犹如灵魂,他们正前往地府,而矿洞外,是人界,她因为不是亡者,进不去这地府隧道,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咬牙切齿,无比憎恨,痛恨自己的抉择必须如此。 她必须放弃苏桓和风招,跟自己的手下一起,歼灭这些后联团,鼓舞起手下的士气。 当这股强大的斗志能量用完,迎来失败之际,她继续望着矿洞。 好像听到了苏桓和风招二人在里面呼唤自己,让自己去救他们,他们正在深受折磨。 「救我!娘!」 「救我!」 「云媛,这是你欠我的,我要是死在里面我第一个去找你!」 「你要是不来救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心知肚明,这些声音,只是自己想象罢了。 苏桓是让自己离开,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再说了,他也不会说出这种邪恶的话。 记得以前,系数着,好像每次都是他救云媛,为云媛付出。 她真的好想救一次苏桓,感受一下美女救英雄的快感,还是救自己一直以来的爱人,一定很兴奋,救出来后也一定很激动。 而这次机会也近在咫尺,她已经开始了计划营救二人。 不过,今晚要好好休息。 明日当精神充沛时在想,力气饱满时再行动。 「唯山知府虽说口碑很不错,但今晚还是要擦亮眼睛,小心点,别睡得太死了。」 「明白了?」 她左手右手一边搂一个,还是风起在右,风凰在左,但她面前,多了一个尚书之子。中文網 他姓于名岚,年华二八,身长五尺有余,相貌端正,体魄瘦小,应是受到了后联团的不公待遇,吃的少,还总被关在牢房中。 不过,胡子没有,面容不憔悴,看上去像穷人家的孩子,正常人看上一眼毫不稀奇,倘若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心生疑问了。 别看他被关在后联团唯山监牢有段时间了,但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任何有用、值得推敲、为何要抓自己的消息一头雾水,一切对他而言均为蒙在鼓里。 若不是今天碰到母女三人,他恐怕要崩溃了。 听到云媛发话,说今夜注意点别睡得太沉时,他就想,自己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在里面没睡过好觉,每天晚上心惊胆战,现在出来了还要少睡,他有些不忿。 「殿下!」 「他们为何要抓我?」 此话一出,云媛和风凰懵憧地互看一眼,眼神中就像在传递,「这个傻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为啥连这一点他还不明白呢?」 可还有一个人不明白,甚至不理解为何要带着他一起。 这个人无疑就是风起。 即便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于岚的身份和姓名,还是不解。本来救二弟就已经很费力了,现在为何还要保护这样一个废物。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风凰说完就想转头去睡觉。 「不行!必须给我解释!」风起突然情绪激动。 云媛此时双手叉腰,一脸无奈,看着无能狂怒的女儿发愁,很想把于岚和她归为一类。 风凰听到大姐的质问后,深吸口气屏在嗓子眼,她竟然笑出声,语气和神态像是宠溺大姐此时的愤怒。 她甚至都已经觉得大姐这个样子是可爱的了 ,无奈和生气都消失了。 只有于岚觉得风起正常,毕竟他不知道为何。 于岚问可能问不出什么,但风起一定会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是工部尚书唯一的孩子,工部掌管什么?营造!后联团的一些大型建筑可不是凭空而来的,随随便便想建就建的,虽说身份伪造,但工部的密探不是吃素的,一切尽在掌握,只是证据不足以证明伪造者在为后联团做事。」 「绑架于岚,虽说有些被动,但能避免他爹主动暴露后联团这些大型建筑的真相。」 「只要你!不在后联团手里,在你爹查出证据时就能即刻出兵,歼灭这些后联团的据地。现在,你明白他们为何抓你了?」 风凰来来回回解释一通,于岚算是听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活着和死了的重要性。 本以为解释完了,可风起的疑问又刹那间,映显出很多。 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些关键又致命的问题浮现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提出来。 云媛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拖延时间了。 「我发现!自私成分这么重呢?」 「尚书之子就得活着,那些工部在各地掌司之子也是人质吧,我们为什么不救他们,还要偏偏以牺牲一个人的代价救他这样一个愚蠢的人?四司之子的命不是命?监牢里那么大,那些关押的重要人物不是命?」 「虽然我没进去,但娘你之前跟我们说,监牢里分配得很清晰,我相信还有其他重要的人。」 「他们每一条命,都比这个蠢货要值得太多!」 说罢,她死死的盯着于岚,还突如其来扇了于岚一巴掌。 满脸憎恨、不忿地走到床边躺下就睡了,什么也不顾,也不在乎刚刚母亲说的提醒。 听风起说完,云媛和风凰二人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低着头,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于岚,敢怒不敢言,至少在他认为,他是最无缘无故的人,他的眼神也表明了他在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自己能活着出来比啥都强。 尚书已经是很高的职位了,可奈何眼前的三个人身价更高。 于岚只能禁闭双眼,将气全埋在心里忍受着。 他很佩服云媛,因为他认为云媛作为当今的皇室郡王,是唯一一个人到中年还在为夏原做事的人,一路上带着家人们铲除夏原妖孽,不惜牺牲家人也要保全夏原江山,是真正配得上英雄二字的「英杰」! 他更多的,还是讨厌风起,毕竟风起不给自己好脸色。 在睡觉前,云媛看着风起的状态和样子,深叹了口气,凝视着风起脖子上风项链睡着了。 这一夜真的很平静,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在云媛和风凰的警觉之下,安稳的度过。 唯一不同的,就是云媛的早起时的状态! 她惊愕而起,满头大汗,瞳孔极致放大,呼吸紧促,情绪高涨,像是经历生死离别。 她先是梦到了宁文桓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她非常伤心,但这尽是为朋友的死而伤心罢了,没有如此之大的能量冲击她。 迫使她打破二十年来一致的苏醒方式的梦,还得是她的儿子,和她二十多年前的爱人宁苏桓。 二人被带走的画面频频出现,甚至还实现了她离开矿洞时,想象的鬼门关的场景。 看着两个爱人被黑白无常带走她十分害怕,十分无助。 她想过去陪着,可自己是活人,又过不去,就在她下定决心自杀去陪二人时惊醒。 就像是夏天盖被子睡觉,次日醒来满身汗液似的。 她抓紧看了眼风起 ,又看着身边陪着自己的风凰,心渐渐放下,情绪也缓缓恢复。 「逸朗!逸朗!」 「等等我!等等我!」 「别走!你不要离开我!」 「不要!」 她看着风凰眼角的泪痕,听着风凰轻吼梦话,感受风凰想念自己爱人的痛苦和悲伤,不经心疼。 她也在感慨,为何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命运那么像。 难道命途多舛就是我的使命? 风凰醒来后,直接抱住面前的母亲在怀里泣不成声,苦苦抱怨命运,无助地流泪。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真想回到孙子逸死的那一刻,自己能快点到,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风凰这般模样了,自己看着女儿女婿腻歪也会开心,也会精力充沛。 就在二人逐渐恢复过来,准备起床洗漱的时候,对面的风起竟然又说起了梦话。 「我不会让你们困在这,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带你们回家!」 「去讨不公正的待遇,让那些位居高位的人付出代价!」 「我……」 说着说着,她逐渐安静下来,但下一秒紧握佩剑惊起。 面部狰狞,无比愤怒,额头一直在往下流汗,就和云媛醒来时一样,情绪十分紧张。 然而,于岚睡得倒是挺香的,面对三个不正常的女人,他竟然睡得如此沉闷而香甜。 也不经感叹,母女三人不愧是母女三人,连这都能一致,造就了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不过还好,云媛自己的梦话和梦醒之态没被女儿们看到。 「别装了,睡得都挺死。」 风起率先起身,边走边说话,中途还踢了一脚于岚的大腿。 她虽然是第一个睡觉的,但半夜可没少起,谁都没想到是一个看上去不像守夜的守了一夜,不过折合一下,也算睡够了。 而此话的意思就是晚上,母亲和二妹睡得比她还死。 「昨晚那么大的事,你们还能睡得如此沉浸,心可真大啊。」 「谁说小心点来着?」 她拉来窗帘,打开窗户,给早起沉闷的房间放放气,让阳光照进来,让心情放松些。 接着,她又来到院内,挑了几桶水准备洗漱。 看到母亲和妹妹这样样子,不洗洗怎么能行,于是她又让官府的丫鬟帮自己挑了一大桶的水,还把洗澡的工具都拿了过来。 出去时还把于岚拽了出去,没让他在这洗漱。 「你要敢偷看我妹和我娘,我挖了你的双眼,老实点。」风起把于岚放在了大门外,自己去了前面,准备和知府要些吃的。 「也不知这么早,做没做饭。」 带着不确定,她都没和知府打招呼就打听到了庖屋。 并以郡王之女的身份,让他们先给自己做饭,而且菜品和用料都要按照她的要求做。 即便这些人再不情愿,郡王之女的命令也不敢不听。 就这样开始做早饭了。 至于和知府交涉,她不管,心想这是的母亲的问题,不是自己的,她自己也知道她弄不好。 做饭时,她就在旁边看着。 做饭的想偷工减料、偷吃、故意下什么对身体无害的脏东西报复也没办法做手脚。 而且风起很懂做饭,不管什么料她都能说出口。 如此,就更安全了。 第16章:雨下古树 「要不是当年在燕妃,那个孽种推开你,我那一剑你就死了。」 「侥幸!」 宁苏桓被绑在圆木上,铁链紧紧地缠绕着他,使很多部位非常疼痛,但他早已习惯。 这是一间种着一棵树的屋子,屋子高达几丈,十分空旷。 后联团教会,是一个占据了其他王朝而来的友人用来传教的大教堂,所以屋子很大,面积也很宽阔,由于这棵树他们认为长得很神圣,于是将这棵树用围墙包裹,成了露天大院。 原本传教士是一群友好和谐,很有礼貌的人,可直到联团看中此地,决定同化。 何文彧接过联团,这间教堂是第一批加入他的成员。 如今,传教越发本地化,失去了原先传教士的思想,甚至传教士中还有加入他的人。 而那棵被尊为神圣的树,变成了捆绑敌人用的刑具,树干已被磨得,陷进几寸。 他们靠着过去信仰此教的信徒供奉的银两和食物生存了到至今。 这间屋子除了这棵树没有其他任何用具,就连刑具都没有,树上时不时还会有虫子。 教堂中有一个老传教士,他苟活于世只为守住这个教堂,他被迫在后联团的恶行下忏悔,每次有人被绑在那棵树上时,他都会去祈祷,希望自己信仰的神能救他。 他也被本土信仰折服,慢慢改变并融合两者优点。 后联团还得用他欺骗百姓,所以也就没杀他,一直留着。 甚至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后联团收了两个徒弟,秘密地接受他差遣,将恶行报给朝廷,希望这些杀手能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可几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派徒弟出去告发。 当他看到宁苏桓相貌非凡,眼中有龙傲之姿,心想教堂恢复的希望就在苏桓手上了。 老教士名叫伊弗,姓氏早已忘记。 宁苏桓面临审讯,伊弗就在楼上看着这一切。 「当年,是我不听话,贸然违反我师父的命令跟上战场。」 「当时,我不明白师父为何偏偏我在家,现在我明白了,是为了继承他留下的基业!」 「是那一剑点醒了我。」 二十三年前,云媛等人在一处山庄与后联团展开了大战,规模堪比一场小型战役。 双方五十人朝上,死伤数百,最终两败俱伤而结束。 开战前,云媛叮嘱云婧,要好好在家待着,苏桓叮嘱文桓,在家保护好云婧妹妹,元杰叮嘱文彧,在家学习,看好家门。 结果文桓和文彧二人都不听话,都参加了那场战役。 云媛和苏桓领头,意外之中苏桓与文彧相遇,苏桓上前一剑,将要刺中时元杰推开了文彧,顺势横扫了一剑将苏桓逼退,才让文彧活下来,文彧回家就被骂了。 文桓到家后,也被说了两句,但没有文彧受到的惩罚多。 也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打仗是多么危险,经验不足,武艺欠缺,定会吃了大亏。 所以今后,他再也没违反师父下达的命令,哪怕最后一站,他得到师父死讯的那一天也没有,直至现在,他也是如此,虽然师父已不在。 但他并没有将这条原则教给风招,不知为何。 「如此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啊!」 「孽徒!」 宁苏桓朝着何文彧的脸,上去吐了一口吐沫,但这种小把戏,何文彧早就习惯了。 他只是用宁苏桓的衣服擦了擦,甚至笑了笑,心态极好。 「多谢!」何文彧后退两步,冲宁苏桓鞠了一躬,说谢就谢,而且语气中没有一丝嘲讽。 「说实话,我挺喜欢你弟的。」 他在宁苏桓面前走着,一边说话一边用手避雨,行为艺术有一种在表演的风格。 宁苏桓看到后,透露出了觉得何文彧很不正常的眼神。 不仅充满嫌弃,甚至还想呕,但还是忍住了。 听到提起自己的弟弟,他内心满是愤怒的情绪渐渐占据主体,面部乃至于开始抽搐,杀弟仇人在自己面前说他喜欢自己弟弟是多么挑衅的一种行为,而他只能忍。 「我认为,他跟我的命运一样。」 「都是隐藏在兄长和嫂嫂背后以他们的方式生活的人,自己无决定权,全听他们的。」 「甚至还喜欢自己的嫂嫂,眼看着自己输给兄长,心甘情愿。」 「又在外流浪了数年,都是为了自己的兄长。」 「唯一的不同,也就是亲生与不亲生的关系,我师父只比我……大不到两岁吧?只是他更年少老成,不仅样貌长得像长辈,行事也很相像,他又是教我习武做人的人,我尊他为师父,其实不过分。」 「还有一点!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出来。 「那就是我兄长死后,我跟嫂嫂的事就成了,而宁文桓傻乎乎地走了,放弃了机会。」 「虽说我有点不道德,没办法,我也得传宗接代啊。嫂嫂也是我唯一全盘托出的人,我的事儿她都知道,也会安慰我。」 「而杀了他,我非常不舍。」 何文彧停在宁苏桓的面前,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眼神中依然没有那种嘲讽言辱的意思,真诚和伤感当真就是他的表和里。 宁苏桓无话可说,甚至心情和情绪逐渐从中冷静了下来。 楼上的伊弗听后,竟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联主,每次都能对他有所改观。 此时在楼上看的,可不止伊弗,还有风招。 「放心,我向你保证,我是绝不会杀你的,因为你没娶云媛,不在我复仇范围里。」 「至于文桓……他是来我后联团卧底的人,自然要除掉。」 「一会有雨,浇浇吧。」 何文彧走之前看了眼天空,眯着眼睛望着清晨的太阳光。 边走还边对宁苏桓招招手,笑着离开了后院。 来到中庭,他直接上楼了,途中还听到了教士在前面给百姓讲着一些奇怪的知识。 这个教堂共五层,风招在三层俯视宁苏桓和师父的交谈。 而伊弗在二楼廊亭边听着,所以听得会比较清晰,但风招很年轻,他在那么快那么高的位置也能听得清,甚至有了自己的看法。 见师父上楼,他马上下楼,在二楼往北的口,堵住了师父。 「你可不能露面,绝不能去后院看宁大哥一眼。」 「上去!」 他拍了拍风招的肩膀,说完就继续向着北边的廊亭去了。 而风招想听的可不是这句话,而是一个答案。 他又上前拦住了师父。 「为何不杀他啊?」风招瞪大双眼不忿质疑。 「你没听到?」何文彧满眼横劲的说完,继续走了,可风招还是不理解为何不杀。 「是!他不在范围里,但至少我们能铲除一个后患,留着他,只会给咱们添堵,师父不杀,徒儿杀。」他拔刀就向苏桓而去。 「站住!」何文彧奋力一吼,拦在风招面前,抢过风招的刀。 「宁大哥没做错何事!如今也已和云媛无缘,我敬佩他,你要敢杀,我将你逐出师门。」说罢,他狠狠的盯着风招的眼睛。 「是!」 在风招一阵不服的应答之下,他继续向里走,也不在意风招的心情,他是真生气了。 而这些话,也没伊弗听到了,伊弗就在尽头的墙后面,那边也有一个楼梯上来。 听到脚步声后,他往回走了一段又开始往何文彧来的方向走。 二人合理碰面,何文彧也丝毫没起疑心。 「神父!」他低头鞠躬道。 「参见联主!」伊弗想要鞠躬,可被何文彧扶起来。 「请起请起,你是长辈,小子怎能让你弯腰。」他说话时故意放慢,能让伊弗听懂。 「多谢联主!」伊弗依旧摆出一副很低下而遵从的姿态。 「不知神父对刚刚有何高见?」Z.br> 伊弗也不知他问的何事,是审问宁苏桓还是训斥风招。 他想到其中的端倪之后,思考了一会儿。 「联主进退两难,放了他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放又会让他受委屈,手下又不满意,那些杀手,是不懂联主的良苦用心的。」 「老夫认为,联主精明。」 伊弗说的话很清晰,而且标准,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富有感情,流利,听着通畅。 何文彧在一旁也不累,每个字都能听出来说的是那个字。 以及听了伊弗的话后,他很安心的点了点头。 「还是德高望重的思想者,能读懂我的心思,无愧神父。」何文彧虽是第三次来这,可看的关于西方的书还是不少的,能明白神父这个身份的意义,就是看清一切给人提点,而这也仅仅是一方面。 「多谢联主!」伊弗欣然接受了何文彧夸奖。 「那个人联主打算如何处置?真的一直绑在这儿?」伊弗循序渐进,探索着此事。 「我也不知道啊!」他深叹口气思考着,这确实很重要。 「不如……带去蒙春?」伊弗给予了小意见。 「去那么远?离皇宫还近,不怕暴露吗?」他仔细想着,蒙春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几个城市,万一暴露了,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的人能在那栖息这么久,一定没问题,而且我学到了一句你们大地上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居中更好。」伊弗的话彻底说服了他。 「好!一会我就安排!」 说罢,何文彧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这条廊亭,来到了他们后联团自己的教主的卧房。 伊弗也在二楼楼梯口,正巧撞见了偷听的风招,风招瞪了他一眼,随后去前院了。 天此时也下起了大雨! 宁苏桓就在树下,感受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大雨在身上拍打,虽然背后浇不到雨,但身前被大雨淋,那感觉是真的很疼。 但他仰起头,用享受的姿态,和表面看着无数粒雨滴落下。 这一刻,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般,对天上正对自己笑的弟弟散发出小时候那般宠溺,如今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了。 「放心!我会去找云媛!见她完成你的心愿!」 「但我会保持分寸,不与她越界相处。」 在雨中,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流下来的眼泪,只有站在门口,满眼希望看着他的伊弗神父。 他看到了宁苏桓眼角流下的眼泪,即使融着雨,也看得一清二楚,同时无比心痛。 他看着低下头来的宁苏桓,二人对视微微点了点头。 第17章:府军会议 「记住,你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将他送到工部尚书府上,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 「不得有误!」 云媛正激昂慷慨地跟面前这五位官府的资深官兵和五位守城军队里的精兵强将布置任务,交代着任务中的注意事项等。 此地是她们临时住下的庭院,知府专门为她而找,昨晚四个人也正是住在此院。 院内由两堵八尺高的墙围住,前后分别是二层楼,还有两棵大柳树,以及一口水井。地砖是瓦匠亲自镶嵌,一块块灰色条纹的石砖,房屋是也是由砖块搭建,既结实,又庞大,这处院子是专门为重要之人打造,也正好如何云媛她们的身份。 虽说有很多人知道,但能进来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她的气场如君亲临,如风在摇,吹起那飘逸而乌黑的长发,又结合阳光增加她相貌之美。使她有了一种天然的说服力。 面前这些后辈,当看到她这样的气场和美貌及实力时,会不由自主的遵从她的号令。 听到她讲话时,内心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使命感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就是夏原将士,是该真正为大夏原出力的时候了。 他们的脸上充满着自信,脚下踏着万里江山,责任感蜂拥而至。 每个人的眼中,都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仅仅是望着天空,就看到了路上的敌人。 已经做好了互送途中杀敌的准备和赴死的决心。 趁机机会,也能在将军和知府面前表现一波自己,得到升迁、升官发财的机会。 说了那么多鼓舞士气的话,也该说到结尾了。 「想必昨晚之事,各位都有所了解了吧,就是那后联团在唯山中层,建立了一座监牢,里面关押的,全是能左右百姓生死的重要之人,可见后联团的阴谋之可怕。」 「你们一定希望监牢能铲除,而护送他,你们就能为此尽一份铲除后联团结构的力,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了,就看你们了。」 「我知道,我是女人,你们当中肯定有人不服我。」 「但监牢里的人要是死了,或是他们得逞了,被波及的百姓之中也会有你们的家人。」 「所以……」 「你们是在为自己而战,为你们的家人而战,更是为夏原而战。」 「不是我。」 「祝你们在路上团结协作,多杀后联团杀手,互帮互助,在战斗中能拯救彼此。」 「多谢各位了!」 说罢,十个人离开了庭院,换上江湖人士的着装,带着于岚,前往了工部尚书之路。 过后,云媛也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在说,终于结束了。 昨晚,是风起在保护于岚,今日和今后的一些时日是官兵和士兵更有效的保护于岚,也为自己解决了一个烦人的麻烦。 要不是尚书之子这个身份,说不定于岚早就死了,就以他这性格,能活一天都算是胜利,还很贪生怕死,言语和行为自大妄为,风起被他激怒,风凰对他无奈。 真是一天都不想跟他待在一块,会有生不完的气。 回到室内,风凰给母亲倒了茶,在母亲身边按摩,说一些有的没的话,聊一些最近的事。 可不知为何,娘好像又回到了那种冷漠状态。 说话一问一答没有以往的气氛。 「这风起干啥去了?」她紧皱着眉叹息说道。 「一早上也不回来,这唯山官府也不大,不至于迷路,就这点忍耐力,还想当老大。」 「唉……」 刚叹完气,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是风起回来了,她带领端 着饭菜酒水的丫鬟回来,一个一个把菜放在小堂的桌子上。 这一刻,云媛对风起的气又好像消失了一般,不在乎了。 毕竟风起去找吃的去了,而从如此看来,知府并没有给母女三人准备今早上的食物。 「都是唯山最好的厨子做的,今早第一出锅,快尝尝。」 「来!」 她夹了一块肉给母亲,和中间一锅里鸡的鸡腿给妹妹,自己先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母亲和妹妹吃饭,当二人满意后自己再吃。 还亲自给母亲倒了碗热酒,风凰很有眼力见,见大姐给自己倒酒,她立即接过酒壶。 又给大姐倒酒,而这才符合姐妹二人的关系,云媛看后很是自豪,但她没明显表达,只是内心窃喜。 就这样,母女三人吃起了美味而特色的早餐。 「娘!」 「让官兵和士兵一起,他们路上真的不会因为强功而内斗吗?为何要让官府和守城协作?」 「这样真的好吗?」 风凰刚刚就想问,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没好意思开口。 过后大姐就来了,也没机会,现在吃饭安静,可以提了,这件事她怎么想也不明白。 「放心,不会有事的。」 「少问!」 母亲连正眼都没看她,她就从此话的语气和语言中,分析出了母亲此话的多重含义。 而分析出来后的秘密,就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 可面对母亲也不敢说,只是和同样明白的大姐对视着,眼中露出了细思极恐的神情。 感觉此次互送并没有两姐妹和知府等一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牵扯到理念。 时辰过了辰时五刻。 云媛依然在这间院内等待,静静地坐在台阶上,霸气外露,看着眼前的女儿们练武。 风凰在练习风起教她的剑法,同时也是在大姐和母亲面前考验。 她已经将这套剑法练习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甚至完全可以一战了,风起非常欣慰。 可也不能总练,总这么做啊,二人不明白娘在等什么。 两姐妹对了下眼神,挑了下眉,示意去问问。 风起胆大,当出头鸟过去询问。 「娘!」 「我们还在等什么?」 她瞪大双眼,可可爱爱的样子令人感到舒心,再说云媛也不是那脾气暴躁的人。 她刚刚看的也不是女儿们,而是院门口,死死的盯着大门,凝视着地上的阳光部位,是否在下一秒会有影子缓缓走来。 听着女儿的疑问,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等待。 风凰从观察中好像看出了母亲等待的目标,和母亲此时的心思,把大姐拉了回来。 云媛此时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男人正坐在台阶上一样,双腿岔开,肘部抵着膝盖,身子微微前倾,抬着头望向前方,两只手在中间摆弄,姿势既销魂又霸道。 她就坐在正中央,大门正前方,两棵柳树和花坛的中间,屋门前面,那几节台阶上。 风起和风凰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这副姿态,因为小时候看着她们练武,母亲也是如此,不过小时候,母亲手里拿着一根教棍。 风起和风升没少挨母亲的打,才习得如今这一身本事。 「你作甚?」 「我马上就问出来了!」 风起嫌乎风凰突然拽自己过来,打断了她与母亲的对话。 「呀!马上就知道了!」 风凰和大姐不断拉扯,而这等趣味冲突,云媛甚至都懒得 用余光看,跟本不在乎。 过了几分钟。 门口出现了影子,和一阵淅淅零零的脚步声。 「快!」 风凰提醒大姐,两姐妹跑到了母亲身后,风起在右风凰在左,像两个带刀侍卫似的。 迎面而来的人,正是唯山府知府和师爷,以及四个贴身护卫。 知府看上去得有五十,满脸充斥着慈祥与善意,笑容很和蔼,看着就很亲历亲民,身长六尺,无比高大,比云媛还要高。 而即使是这样一位知府,也不能使云媛站起身来迎接。 她依然坐在台阶上,垫子很厚,很软很柔,享受着院内的微风,衬托自己也衬托环境。 师爷看到她这般形象时,整个观念都发生了变化,从未见过有那个女人能散发出这等气场和威仪,感觉她就是长相俊美的汉子,而非女子,可谓妇道人家之荣光。 包括说不上话的护卫,都觉得自己要臣服在她裙下了。 但只有知府引以为常,他之前没见过云媛,这是第一次见到,但根据传说和听说,也能想象南宫郡王独特的形象和气质了。 对于他们知府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够有面子了,可在只有三个人的皇室人面前,光是身份,场面就不足以撑起这番气场。 走到面前,相距九尺左右,知府双手抱拳。 「小官参见殿下!」 「还请殿下恕小官来迟之罪。」 他对着坐在台阶上,一脸不屑,但礼貌看着自己的云媛,深鞠躬抱拳,特来参见。 云媛一时间没作答,只是看着六个人抱拳鞠躬行礼的幅度和真诚。 「架子够大,要五个人还得先通知你再让手下去办,就把我晾在这,不管不顾是吧?」 「你们守城将军呢?」 云媛的官腔一出,令风起和风凰立即回到了从前,看着母亲从一开始当官时的不熟,到后面官腔练的比谁都如火纯情。 身为郡王,这点气魄和威慑,必须是要有的。 而且知府等人听了也不会认为郡王殿下抓刺,而是正常。 「他应该在路上,马上就来。」 「还请殿下稍等。」 云媛的脸明显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拖到了辰时,还有没有把我这郡王放在眼里! 说着话,守城将军到了! 守城将军几人丁零当啷,快来时就听到了马蹄声,下马时连盔甲落地的声音都一清二楚,云媛看后瞪了一眼,觉得他们不正常。 「又没战斗,全副武装作甚,我看着都累!」 「是不是?」 还没等守城将军说话,云媛的吐槽就使几人瞬间停滞,气势磅礴的气场瞬间消减,缓缓向云媛走来,向知府等人靠拢。 云媛这才起身,并在二人前面双手背后左右徘徊。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该来的都来了。 「本王此行,的确是为了消灭后联团而来的。」 「首先,为昨夜突然的战斗,向二位道个歉。」她站在二人的中间,闭着眼睛鞠躬。 「今后,你们要忙碌起来了。那座监牢至少要一个月以上,才能搜完,里面关着各行各业的人质,希望二位精诚合作,别为了强功抢着救重要的人,让他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等完后,本王会亲自向皇上为你二位请功。」 「唯山府的后联团能否铲除。」 「就看二位了!」 第18章:河边偶遇 阳光照进峡谷,一点点铺满所有能及的角落,让整个峡谷都能感受到明亮的滋润。 那些个支撑点,那些个木板,在暖阳的照耀之下,变得温热。 但即便如此也不浇水,否则木头会一点一点变软。 到时,就撑不住这些房屋了,城市也就塌了。 而这些离不开唯山府中强于那些其他地方的木匠和建筑工人,他们是这维护、修理、建造这一切的,供百姓和自己能有生活之所的,功不可没的城府级匠人。 今日,云媛跟知府和守城将军一起来到后联团监牢,希望能在这搜索到一些后联团的线索,其他藏身之地的位置和相关人。 本来,布政使司也应该参见南宫郡王的,可他今日有事,在很远的地方,来不来了。 云媛念他年龄大,责任高,于是就既往不咎,略过了他。 而相较于知府和守城将军,这两人见云媛不提使司一句,也不敢多言,即便不平衡。 现在二人作为云媛左右两边随从一样的角色,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甚至还很自豪,毕竟云媛这样的郡王,只会让人臣服,气质如神。 路过的百姓也纷纷起了议论。 他们没人不认识知府和保护他们的守城将军,唯独二人面前的云媛他们不认识。 但看到云媛,加以知府和守城将军的衬托,使她那么有气场。 许多人猜测,她应该就是传言来到夏原西部的南宫郡王,而昨晚的战斗也应该出自她手。 据说,南宫郡王一路上斩妖除魔,惩女干除恶,什么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知府官僚,都被她铲除了,她的到来会让百姓脱离苦海,回归正常生活。 因此,许多人开始带着敬意面对由知府和守城将军护送的南宫郡王。 终于,在巳时五刻。 一行人来到了后联团的矿山。 看到了那座已经断了,整个身子耷拉在另一边的桥,它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危险。 已经有人开始了修建,从下到上一根根拆迁,然后按照原本的形态组合上即可,而被苏桓砍掉的支撑点,仓库里有备用的,再拿来就行了。 唯山府的建筑结构经过了许多地震和海啸的考验,平稳度过。 「这不比咱家的要强?」 「看看看!」 风起和风凰看到那些人的速度也不经感叹唯山的人真是神奇,比一般地方的人要强。至少,比我们央寰的工人强多了。 说到此,也不经想到,母亲对这反面的疏忽和不管不顾。 但南宫府很牢固,这也是南宫府被称为央寰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因,因为它真的全面。 所有材料和建筑,乃至于方位和密道都是由风起和风凰的姥姥,南宫亦雪亲自挑选。 只是……她们从未见过姥姥。 总听母亲说起过,姥姥比自己还要厉害,是真正的全能型人才,什么都懂什么都精,十八般武艺,三百六十行无人能敌。 毕竟耳听为虚,她们还是对此事有些怀疑,可母亲说得那么邪乎,应该不像假的。 这些日子过去,好久没见姐妹二人想家了,一直专注行动。 「你俩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安静一点行不行?」 云媛侧回头,瞪了眼女儿,让风起风凰二人在知府和守城将军及士兵官兵面前很没有面子,被当众训斥,连头都不敢抬了。 守城将军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身后的风起。 「据说央寰城守城将军李邺李将军是大小姐的驸马?」他的眼神不是好奇而问,而是另有他事而问,看上去 二人认识。 「对啊!你问这么多作甚?」风起心生质疑,怀疑不安好心。 「李将军家人前几天来着,不知大小姐知否?」 风起一听,很是兴奋,觉得终于想起了这一路上自己忘记的事,那就是去看望李邺家人。 不仅如此,还能让两家的家长互相见个面,敲定一下孩子们的亲事。 还能让李邺的父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成为他们的儿媳妇,长得这么漂亮还会武。 「多谢将军提供线索。」 「我一定会去看看的,你认识我家李邺?」她又问道。 「当然,李将军和我是一起去南方打仗,然后调至他处,我回老家,可他去了央寰!」这位将军姓王,和李邺是一个村的。 「算是一起出行的兄弟,只是我比他大两岁。」 「大哥!」 风起的称呼,瞬间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直到洞口,二人的窃窃细语就没停过。 只有风凰在一旁安安静静,跟着母亲走进矿山,来到了监牢洞口。 一行人在洞口停下。 「二位,我们三个人要到处搜一搜有用的线索,随后便直接顺着线索去找后联团了。」 「就此告别!」 云媛转身时,风起和风凰也走到了母亲身后。 三个人对着知府和守城将军二人抱拳鞠躬,正式告别,从头搜,想着一定不会从头出来。 鉴于此,云媛提前告别,省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得遭人家背后嚼舌。 虽然不在乎,可没有至少比有人说道的好。 「殿下保重,多多注意。」 「再会!」 风起还特意和守城将军眨了个眼,举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守城将军也终于知道李邺为何找她这样的女子做妻子,看上去很强悍,其实很柔弱。 而慢慢相处中,还能发现风起那与众不同的可爱之处。 跟如此讨人欢心的女子在一起,得有多荣幸。 母女三人走另一条路,知府和守城将军直接去中心,给各自手下分配搜索任务。 而云媛第一个来到的地方,那就是监牢团主的书房。 也是在被抓到的后联团杀手口中问出的位置。 一开始风起还不信这监牢里能有多复杂,可没想到,绕了好几十条弯才到书房。其实挺好找的,那就是书房的门是用铁的,而其他的门都是普通的,一看便知。 监牢里的其他人也是靠着门的不同辨认团主书房方向的。 「呦!」 「这还有没吃完的牛肉啊!」 风起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牛肉,不经嘲讽起来。 除了牛肉外,还有一壶酒,闻着味就香,风起毫不客气,不避讳,不嫌弃的对着酒壶嘴喝,也还好文桓二人喝酒时用碗来喝。 云媛看到后,瞥了她一眼,心想是从哪养成的习惯。 风凰依然很宠溺的摇摇头,觉得大姐这样非常可爱,容易勾起自己的心情愉悦。 但她还是走过来,道:「大姐,万一被下毒,有脏东西咋办?」 「哎呀,没有啦!」轻轻一放,她冲着风凰歪了一下头。 「以后别这样了!」 「好好!」风起哄着妹妹,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她确实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不好,也正在改变,但有时就是控制不住这份坏习惯。 到一个地方,她就会乱拿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而这全是因为她身为大姐,在弟弟妹妹们房间里的 放纵,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家里的那都是自己的。 对此,云媛没管,没想到酿成了如今的习惯性毛病。 「所有的书都有翻,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千万别疏忽,密信还可能有密语,书也可能有夹层,不要忽略任何角落。房里说不定还有密室、密道、暗格等部落。」 「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我们下一步要去的目的地。」 「还有你……」 她特意指向风起,具有针对性的眯着眼,欲言又止,暗示风起刚刚的所作所为不妥。 风凰听到后,可可爱爱地瞪着眼并侧仰过头,抿着嘴一脸宠溺而又无奈的看着大姐。 云媛站在书房书桌的里面,而风起和风凰站在外面,情景就像是一个东家给两个伙计布置差事,看上去有些诙谐搞笑。 照母亲所说,二人每本书、每页纸都要查看。 然而越看,风起对上面的事就越生气,因为这些后联团的杀手简直丧心病狂,抹灭人格,肆意玩弄抓进来的少女,故意折磨不听话的男人,只要不开心就会拿他们出气。 当她合上这本书时,看到封面竟然写着,手下违规录。 而且最后一页还列出了那些玩弄少女和折磨男子的人名单,在他们名字背后赫然写着,「已处死」的字样。 看到这,风起想发火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这团主人还不错,这后联团的规矩也没那么坏嘛!」 「害人的竟然都被处死了。」 她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不过,一旁的云媛和风凰好像并不在意她这边的事,一直在忙于寻找后联团的线索。 看到此番情景后,她也进入了状态仔细查找。 本以为刚刚耽误时间的她,进展会非常慢,但没想到,竟然是她找到了关键线索。 「找到了!」 「是这里!」 风起呼喊母亲和妹妹,二人迅速来到风起身边,看着她手里的信,线索非常明显。 「还挺正规。」 风起在信上看到了一个章,后联团常用的印章,之前的线索里也见过,但没注意。 这次一看,不经感叹,这后联团的规则还挺严苛,连这样的密信,都需要印章确认身份,是哪来的后联团也要写清楚。 「这身份暴露的,真活该。」 「教堂?是什么?」风起吐槽完立即道。 「是西方来的人,这丢人都丢到他国面前了,孽徒,你可真精明。」云媛蛮横的说。 「走!出发!」 说着话,三个人乔装打扮,再不被注意的情况下平安且快速的离开了后联团矿洞,离开唯山府,向北边不远处的教堂进发。 三人徒行了一天。 傍晚,在小河边休息,听着哗哗溪流的声音,渐渐睡去。 没过多久,云媛突然惊醒,和假装睡着的女儿们一起制服了夜晚潜入的两个人。 而令风起和风凰震惊的是,这两个人不是后联团。 「赵尹?」 「你就是那个……跟我小妹抢男人的宁金仪?」 风起一口咬定,看清了赵尹的样貌也就分析出了旁边的人,就是那个成功从她小妹手上抢走赵尹的女子,也正是宁金仪。 赵尹和以前不用了,变得更有侠客气质了,胡子也多了,看起来……还会武功了。 「是你害死了我爹!」 「是你!」 第19章:勾起恶忆 「说!」 「为何而来?」 云媛撤掉了他的斗篷,他穿着破烂不堪的棕色披风,头发沥沥拉拉,脸上还有些许胡茬,和刚出现时的宁苏桓大相径庭,但他并没有宁苏桓的那种高大和气质。 他散发出来的感觉纯粹只是一个浪迹天涯,为银两犯愁,居无定所,实力很差劲的游侠。 他背着一把大刀,看似离开家后练的是刀法,但仅仅一年怎能修炼得胜过新手呢。 云媛只需一招就将他制服,手被牢牢控制,脊髓被膝盖用力顶着。 即便如此,他也没认输或屈服,始终在和云媛等人叫板。 而一旁的宁金仪,她也穿着颜色比较暗的衣服,但面部整洁,头发梳理的也很好,完全没有赵尹的那种邋遢、乞丐的样。 二人结合起来后,很像是不听话的大小姐跟自己心爱的江湖浪人私奔。但其实赵尹才是大少爷,而宁金仪才是江湖浪者,她的父亲在前两天,刚死在唯山府峡谷里。 根据掌握的线索,二人推测是云媛她们仨杀了她的父亲。 于是,二人连夜找到了三人。 其实,赵尹和宁金仪二人从父亲加入后联团开始,就一直跟着,每次忍不住动手时,都是赵尹阻止她,这才一直隐瞒至今。 宁金仪想保护父亲,可在唯山府时还是晚了一步,她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跌落悬崖。 她试图去找过尸体,但尸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必然尸骨无存。 她决心要找那个男人复仇,也就是何文彧。 「明知道我们的仇人一致,为何还要半夜偷袭?」 「是不明事理吗?」 风起听过二人的解释,透露着满脸的不相信和质疑,认为这赵尹和宁金仪满嘴胡话。 她带着私怨,自然不会相信赵尹和宁金仪,但云媛信了。 赵尹又开始解释。 自从离开后,他就仔细分析自己父母被杀事件。 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的结果就是云媛在故意找茬,特意命令手下彻查他父亲的作恶历史,然后根据罪证,将他爹杀死。 这是一项有预谋、有针对性、有因公徇私情的行动,而不是官府官员的正常查案。 他也知道父亲是有罪的,可不能接受父亲就这样被杀死。 他不服,他不忿,认为都是南宫知府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要找南宫云媛复仇。 刚刚说的父亲指的是赵老爷,而不是文桓,误会了。 风凰听过他的辩解后,露出了非常无奈的表情。 「那你的理念就是杀了个人,把尸体藏起来,只要不被发现,那你就是没错的对吗?」 「朝廷不派人去调查,你就一直带着罪苟活,死者不被发现,那你就是无罪的是吗?」 「我们针对你爹,也是因为你爹他心里有鬼,做过坏事,杀过人,就算有一点风声,我们也绝不会错过,一定会彻查到底,还死者清白,这就是捕头该做的!」 「若你爹没犯事,没杀人,我们怎么可能调查到他头上?」 「空穴不会来风,而事实证明,你爹有罪!」 「对不对?」 风凰说了一大堆,说得宁金仪都要愧疚了,不好意思面对云媛三人,话粗理不粗。 而控制着宁金仪的风起也感觉到了她的身体松弛。. 她已经屈服了,并看向赵尹。 赵尹好像并不接受,在他看来什么话都是辩解,都是狡辩,事实就是云媛用针对性的调查,杀死了他爹娘,而非正规手段。 他坚信不疑,已经在 丧失理智的边缘无法自拔,无法拽回。 无奈,只好打晕他,为了防止他醒来闹事儿,又绑住了他,拽着前进。 至于宁金仪,她老老实实跟着云媛三人前行,找一个全新的地方休息,明日再详谈。 次日。 五人在山下的一堆石头旁,这里阴凉又隐蔽,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地方没有回声。 除非大声喊,若平常说话不贴近是听不到一点声的。 此等神奇的境地,太适合云媛她们这样的人休息了,同时也适合各种野兽在此滞留。 赵尹被绑在一棵树上,清晨这段时间轮到风凰守夜,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着宁金仪和赵尹,而且宁金仪还是在没绑着的情况,云媛相信她,所以就没绑。 风凰守了没多久,宁金仪醒了,她擦了擦脸,走到赵尹面前。 「别乱来啊!」风凰警告着说。 「放心!」宁金仪喊,并将手全程背在身后。 她看想去很柔弱,很温柔,没有任何敌意和杀气,看着那么要好,那么值得信任。 可经验丰富的风凰注视着她每一步的行动,并没有陷入其中。 不过从宁金仪还真没放手,始终背在身后。 「哎!」 「醒一醒!」 她呼喊着赵尹,动作好想用手去帮助赵尹苏醒。 可她充满耐心的呼喊,终于还是唤醒了正熟睡的赵尹,眼神和表情上带着心疼。又不得不绑着赵尹,因为冲动不能使人理智,而此时必须冷静,才能理解一切。 赵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宁金仪,但想上前拥抱时,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他很慌张,很不理解,但并没有怪眼前四肢放松的爱人。 「给我松绑!」 「快啊!」 风凰在一旁看着,可惜自己昨夜的话都白说了,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模样甚是怒火上涌。 她死死盯着赵尹,看着宁金仪是否会解救赵尹,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飞刀上。 「不行!」 「什么?」 宁金仪的话让他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爱人竟然和对方站到了一起。 「我父亲曾跟我说过,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陷入多深的险境,又遇到多大的麻烦,找到南宫云媛提他的名号,就能得到最安全的保护,管吃管住,要一生信任南宫云媛!」 「想想,你爹确实杀人了,事情早晚都会败露,你向云媛报仇,根本就没有理由!」 「这是我父亲交代我最多的话,同时在父亲离开我们之前,又跟我交代了一遍,算是遗愿和一生追求,我不能跟你一起杀她。」 「清醒一点,理智一点,别变成你爹的样子!」 「可否?」 她的样子很纠结,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依然很纠结。 宁文桓真的从小到大都在说,南宫云媛值得信服,值得追随,值得托付自己的后路,只要提爹爹的名字她就会收留你。 虽说到至今为止,她没有寻求过云媛的帮助。 但这至少是证据! 「你父亲好像也是她害死的,你为何不帮我反倒帮她呢?」 「是你执迷不悟,还是我?」 「哼哼!」 赵尹冷笑了两声,低着头,情绪和样子相当失落,但他内心是可以理解宁金仪这种遵从父亲遗愿的行为,但不能接受。 他虽然很讨厌自己的父母,在得知父亲杀死过丫鬟时,自己想做的就只有逃离这个家,离开会波及自己无辜性命之忧的地方 ,甚至想让父亲和帮凶母亲受到惩戒。 在他认知里,官府有明确线索的调查才叫正规办案。而仅仅因为一个人得罪了自己,去查此人有没有案底或黑历史的行为,是因公徇私,公报私仇,不属于正规。 这一年,他推断出的结果,就是因退婚致使南宫云媛震怒,所以才会迫害他们。 「既然你还想不通,那你就继续冷酷冷静吧,云媛一定会帮我报仇,杀了那个联主!」 「我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对不起!」 说罢,宁金仪回到了睡觉的地方。 风凰全程盯着她,真没异样,而就是这没异样让她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可能是障眼法。 先让我们相信她,然后再找机会逃走。 她擦亮双眼,时刻对宁金仪和赵尹戒备,寸眼不挪,意识集中,直至相信为止。 某时一刻。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地上那些奇怪纹路也正慢慢成型,光束也缓缓唤醒了云媛等人。 在习惯阳光后,四个人已全部苏醒准备前进。 只是,赵尹还被绑着。 他就这样被风凰牵着绳子,在四个人后面被跟遛狗似的拽着,还要听着风起对自己的嘲讽,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她们站一起。 「等救出二弟,我就把赵尹和这个宁金仪给杀了!」 「一个负心汉!一个臭表子!」 风起在母亲身边走着,每说道嘲讽的话时,她都会故意大声,让后面的赵尹和宁金仪听到,就是为了激怒,然后找机会…… 她是无比憎恨这二人,一个伤害了她小妹,一个联合另一个二次伤害,抢走了属于小妹的男人。 小妹现在成亲了,有孩子了,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并不是代表赵尹这个人很重要,而是出伤害到小妹的气,不在乎赵尹。 「两个不知羞耻,是非不分,恶贯满盈的坏蛋!」 「我一定要让他们为小妹的事付出代价,死在我手里是他们一生中莫大的荣幸!」 「瞧好吧!」 说罢,云媛深叹口气,想做点什么但又摇了摇头,瞥了回去。 她此时就想一脚蹬开风起,然后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让她知道什么是收敛利己。 可这么长时间,她才不会主动去打风起让她明白,只需要在动手时阻止她即可。 「你是如何跟他走到一起的?」 「他本来……」 风凰突然欲言又止,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但凡想起,她的心情其实跟大姐没什么两样,只是更理智,更看重现在一些。 宁金仪也瞬时间明白了风凰所说的事件,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都是他父亲,说什么宁可让自己的儿子娶丫鬟,也不让一个脏了的女人进自己家的门。」 「赵尹迫于压力和父亲的危险,拒绝了三妹。」 「而我……出于私心,出于对赵尹这些年的喜爱就接受了他,之后就被灭门了,是我救的他,跟我父亲一起,寻找我大伯。」 「是大小姐误会了他,你能跟大小姐说说吗?」 她双手执于腹中,低着头,全身散发出愧疚于自责,真诚之心毋庸置疑的表露出来。 而风凰有些心软,她渐渐相信了这个宁金仪。 但还是在犹豫中。 「大姐的利己之心人尽皆知,要她改变想法……对外事,她可能会信我,但对我们家里人发生的事,除非亲眼所见。」 第20章:枝叶之下 他昏厥在这棵树前,貌似有了雨水的加持,铁链捆绑的疼痛感更强了,身体上已经有了铁链印痕,每动一下,都会疼痛加倍。 他意识模糊,在昨天的雨中根本睡不着哪怕一分钟,雨滴落在自己的头上可谓是万般折磨,加上雨滴落在地上的拍打声,无论眼袋有多沉重,都无法合上休眠。 他一天一夜,一动不动,看似比那些来来往往的后联团成员要轻松,其实他比谁都累,全身无力,全靠铁链绑着自己来支撑。 好歹今天没雨,他已经从凌晨睡到了晌午,总算有了休息时间。 早上也吃了他们送来的饭菜,还是被喂的,但一天只有一顿饭,相比正常两顿饭,他们在有意的控制自己的体力和意识。 这间后院雨后的景色非常美,特别是到了清晨和晌午。 前后左右的廊亭和廊道,檐上正滴下雨水,落在地上的石板上,水珠又溅在周围的小草身上,整个后院散发出一种清新,心情舒畅,在这呼吸一口,感觉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滋润,如同得到露水的益虫一般。 场景明亮,地上还投影着许许多多的图案和纹路,中间的大树树叶也在滴落雨滴。 原本很美,可唯有绑在树上的宁苏桓成为了这一切美景的焦点。 他很虚弱,此时正在熟睡着,有些路过的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昨天还可能会看上一眼,可今天,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 只有来送饭的,和伊弗注意,特别是伊弗,他很担心。 那晚与之对视过后,到现在他都没想到办法将消息送出去,即使送出去了送给谁?一筹莫展,漫无目的,不知前方的路在何处。 他住在中庭的第三层,房间就在上楼梯的第一间,可以看到前院和后院两者场景。 地位非常有利,没事时他就会观察宁苏桓的动向,有事时他都会看着前院的大堂,听听他们讲的如何,有不对的就改正,何文彧很通情达理,即便他在教堂中,教堂的事也交给了此地的教主和伊弗二人。 而他在房间里规划,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 「师父!」 「咱不能就这样看着!」 伊弗的两个徒弟在他身后,看着德高望重,慈眉善目,满脸惆怅的他,提出疑问。 这两个徒弟是本地人,是后联团不到六年的成员,被他感化,成为了他子弟之一,而与自己当初来的那几个同胞传教士,却背道而驰,加入后联团,竟做起了杀手。 这令他十分伤心,同时也为后联团中有清醒之人而开心。 这么长时间过去,伊弗看清了二人的心思,是真的忠诚,因此就连这种丧命之事都愿和俩徒弟交流,一起探讨营救计划。 「你有何办法吗?」 他扶着窗沿,看着下面的人,听到了话但嘴却没动。 前院正在进行给当地百姓讲一些他们的东西,内容一致,没得到后联团的篡改。 「曌盟和联团是死对头,找到曌盟的人即可。」 「师父,对否……」 面对徒弟的提议,他感到很开心,因为徒弟至少想到这一层了。 可他就愁在这儿,就是不知道曌盟的人上哪找。找曌盟这件事,他很早就想到了,即使在宁苏桓之前,他就想过找曌盟。 「不如……问他?」 徒弟将视线转移到后院,看着他们要营救的宁苏桓。 「只能如此。」 伊弗叹口气,计划敲定。 一会到晌午,会有人去送饭,只要两个徒弟中的一个去换换班,就能与宁苏桓取得联系。 流程听上去很简单,可送饭的人 是庖屋钦定,外人不得接。 徒弟二人准备先礼后兵。 庖屋在后院后方的室内,也是后院距离外面最近的一条路,庖屋的经常从这扔垃圾。 什么买菜,进购等,统统从后门出去进行。 虽说命令是必须庖屋的人送,但有些人也会腻了,说不定那个就愿意给二人送呢。 徒弟二人就坐在后门前面一点的位置上等,庖屋的人去前院,这里是必经之路。一个人放风,一个人假装在门口刚出来,以恰好撞见为由,和送饭之人展开交谈。 他看到师弟点头,就开始往后门的方向走。 果然碰到了给宁苏桓送饭的人。 「喂!」 「你是去给那个人送饭?」 他就跟平常聊天似的,叫住此人与之聊天,看似一切正常,没能引起此人的怀疑。 「是!」说完就想走。 「哎哎等等!」他追过去拦住。 「我这……实在没事做,不如我替你去啊?让我也找点事。」他积极乐观的说道。 「可是联主严明过,让庖屋的人每天送饭,别人不可。」此人看起来有些抉择了,他是新人,有一种想偷懒的冲动在内心深处,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歇着了。 「哎!这话说的!就你我知道,联主都已经闭关两天了,还有谁能知道此事呢?你歇歇,我去。」他搂住这位小兄弟的肩膀。 「那行吧,你去。」 他接过餐盘,端着里面的饭菜,走向了中庭。 而另一个也跟在身后,一有不测好及时弥补,不过就这种事,除了欠儿欠儿的人外,没人会在意是谁去送饭,是自己人就行了。 来到树后,他忐忑不安的走到宁苏桓的面前。 此时的宁苏桓已经醒了,睡眠时间算是补回来了,体力和力气也都恢复了一点点。 看东西的视野和模糊度,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正在恢复当中。 他在想,前几天那个人对自己点头示意,究竟开始行动了没有,两天时间已经不少了。 他不信伊弗,但也没办法只能相信一下,赌以赌能否帮到自己。 他也意识到了唯一能交流的一点就是送饭时的机会,但也是最危险,为容易暴露的。 「喂!」 「喂!」 大徒弟小声叫着,除了命令只有庖屋的人能送外,还命令不准和宁苏桓有交流。 苏桓听到了他的呼喊,边吃饭边回复徒弟,利用吃饭的咀嚼,隐藏说话的幅度。 「你想作甚?」苏桓问道。 「我要救你出去,告诉我,镇子上有曌盟的刺客吗?」他边喂饭边问,必须要在喂完问完。 听到此话后,宁苏桓陷入沉思,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此人。 万一是假的,自己可就成为了害死曌盟兄弟的帮凶,见到云媛一定不会被原谅的。 但如果真的,那此事必定是自己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选择。 眼看着饭菜一点点变少,交谈的时间眼见消散,他还是没回复,一直在盯着一处思考。 「相信我!」 「我师父是这的神父,他是反对后联团的,我都把师父卖给你了,不说就来不及了啊!」 徒弟咬牙切齿着隐藏,借用这个劲儿不张嘴出声说话。 宁苏桓就想啊,不如赌一把,自己活下来比较重要,答应弟弟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有!」 「你只需要带着一串猪肉,上面三块肥肉,中间猪皮,下面瘦肉, 在镇子的武艺客栈外等候,就可以了,若在保险一些,你就说央寰城,他们……就会信你了!」 他带着冒险的心思,将与曌盟的见面方式交给了徒弟。 说完也吃完了,水也喝了。 他来到师父的书房,把计划和师弟跟师父说明,接着就去镇里了。伊弗为了保险,两个人前后去,后面的师弟要蒙着面。 万一出了意外,师弟重新准备标志物接上,即便暴露,也要将消息带到曌盟口中。 镇子距离教堂四里,很快就到。 按照教好的,他拿着猪肉,坐在客栈门口。 然而,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都不见曌盟的人来。 师哥还跟不远处的师弟对了一个眼神表示不对劲,可就在刚要离开,还没站起身时。 他没两个人蒙上头套,瞬时间带到了旁边的胡同里,师弟追上去,可不见人不见势,三个人就这样神秘的消失在了胡同里。 当取下头套,他眼前是两个看着非常有侠气,双手交叉抱胸,佩剑在腋下夹着,潇洒不羁,形象很江湖,气质很庞大,身材高大,体魄健壮,长相英气的刺客。 二人散发着一股正气,不像是后联团杀手,劣气重重。 他被绑在一间柴屋里,光线较暗不易看清二人真面目,椅子咯吱咯吱响,地上还有老鼠。 「你们是曌盟刺客吗?」 「是不是?」 他很激动,就像是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物。 「你这个明知故问,我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说,是什么生意?救人杀人?」 二人的话直来直去,听着就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别的刺客都是好生招待雇主,曌盟刺客这样对雇主,凸显其独特魅力。 而且就像是习惯了,以前一定也是这样的交易模式,毕竟曌盟刺客,不比其他杀手。 「救人!」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灭了教堂里的后联团!」 此话一出,二人瞬间认真起来,姿势也放下来了。 一听后联团,就像是起劲一般,全身的斗志都被鼓舞起来,看得出曌盟和后联团的恩怨。 「那你是谁?」他们问道。 「我是教堂神父的弟子,我们师父一直在想办法除掉这些后联团,重振教堂容貌。」 「而你们救的人,我相信一定是很关键的人物。」 「并且!联主此时就在教堂!」 一开始他们还很犹豫,可一听到联主就在教堂,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同意了。 而且今晚召集所有人,夜袭教堂,铲除后联团。 大徒弟也将和他们一起出击。 与此同时。 何文彧还在自己的书房闭关,他在进行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想了两天,终于想完了。 他再次来到宁苏桓面前,准备好好聊一聊。 伊弗此时就在楼上,宁苏桓看到了楼上的伊弗,但小心翼翼的,并没有暴露伊弗。 「夏原珑安,该结束了。」 「带你去你当年诈死的地方,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当年云媛杀死我师父,就在那座悬崖上,我也要在那杀了她,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瞧好!」 宁苏桓听着他的计划,这明显是诱导计划,前言不搭后语,没有逻辑,引诱上勾。 是何文彧抛出的保险。 第21章:即将复燃 天色已晚,即便是这个季节的乡下也熄了灯,躺进了温暖的被窝,在火炕的暖温下,和伴侣的一起进入了甜甜的梦景。 秋季的余风渐渐袭来,为夏季的炎日画上了落下帷幕的预示,正跟着每日渐进的萧瑟夜晚拉开序幕,让人们迎接丰收欲动。 乡间小路,桥梁溪水,木房砖房和瓦房。这似乎代表了村里不同经济实力的家里。 实则不然,但也实然。 那些木房象征了村庄的久远,表现着技术还没精进时的古老。那些瓦房则代表了最普通的乡下规格,维持着村子的平衡。而砖房,是证明这座村庄适应当下时代的代表。 很多人看了,都会以为砖房里的人才是这个村最富有的,其次是木房,然后瓦房。 可住进来会发现,村里的高阶人士都是木房和瓦房,砖房是给那些村里的穷人试住的,听起来细思极恐,不危险才会搬。 至于村里最特殊、最奇怪,也是最庞大的建筑,那间教堂融合了三者的建筑材料。 但无论怎么建造,木头永远是不可缺少的资源。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还用不起纸。 教堂作为最特殊的存在,它也使这座村庄变得更有存在感,甚至开设了客栈旅店,让许多听完演讲的人,能有地方住下。 这座村庄也是距离镇子最近的,这座镇子也只距离府城最近的,是伊弗聪慧的证明。 既要远离城市,也要临近城市,远离喧嚣但需要热闹。 这样才能让教堂变得更有意义,让人千里迢迢来信奉。 可大夏原的人出乎他意料,心想这个地方距离自己远,干脆不去,也要图个省事。 这令伊弗和一众传教士很苦恼,思想太难传播了,下次一定在府城中建一座教堂,吸引更多的信徒,但人们也只是看热闹而已,新鲜劲过去了,这件事也结束了。 一百个人里能出一个,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至于后联团将聚集点设在教堂,是它巨大的错误,也不知一开始戚元杰是怎么想的。如此一来,曌盟杀手可以轻而易举扮成信徒潜入,然后收集线索后续待攻。 戚元杰没想到也就罢了,现在的何文彧也没想到。 因此,镇子里的曌盟杀手正根据之前收集的线索,拿着教堂的全方位地图进攻而来。 地图上画了所有房间,所有地方的巡逻人数,多长时间换班,多久到达一次某廊道,和大徒弟提供的内部消息,严丝合缝,而在这基础上,还添加了每个房间住的是什么级别的成员,以及宁苏桓在哪!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准确无误地潜入教堂救出宁苏桓。 就在此时,两位曌盟刺客突然起了争执。 一个就说,「我们救完人后,完全可以直接撤离,不需要和后联团的人展开战斗。」 另一个就反驳,「我们应该彻底消灭这支后联团,召集镇子的所有兄弟背水一战。」 至于大徒弟,他站在消灭后联团这一提议,因为他希望就此为师父夺***堂控制,让教堂变成原有的样子,不能再被后联团侵蚀,否则师父的努力会随着时间荒废。 全镇的曌盟刺客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个人左右,消灭后联团足够了。 可这么大的行动,需要盟主的许可和意见,不能私自决定出击,或挑战盟***威。 很显然,只提议救出的刺客,更有责任心,而对面,只有莽。 二人已经在曌盟大本营了,就在临门一脚。 双方僵持不下,两个人持有各自的意见互不相让,一起将宁苏桓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就在这选择困难时, 云媛母女三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母女三人气质昂扬地走来,踏进室内时还带着一股风,气势汹汹。 风起满脸骄傲,积极向上,还对着两个曌盟刺客挑了下眉,也不管她认不认识。 风凰神态平静,更像是母亲身后的侍卫,没有那么多活动,也表现得极为淡定。 金仪和赵尹却显得像是犯人,只有金仪能融入一点点,但赵尹的捆绑依然还没有结束,只不过交给了金仪,金仪倒是很理智,老老实实牵着赵尹,没私自松绑。 当曌盟刺客二人和大徒弟看到这一场景时,不知所措。 因为这两人没见过盟主,但看着气场绝非闲等,竟然立即拔出武器,准备好战斗。 大徒弟也在警觉,但并没有摆出尴尬而奇怪的姿势,只是默默地看着五个人靠近。 「尔等何人!」 「偷听擅闯我家?」 该说不说的,云媛对这二人的保密行为很赞赏。 他们并没有说这是曌盟,而是他们自己家,这样擅闯的人就会认为只是这家的人会武。 云媛双手叉腰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的体魄、个头和长相。 但十几秒过去了,她连一句招呼的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前面那个个头矮小的徒弟。 「你俩不错,像我曌盟刺客。」 「但你是谁?」 云媛歪着头,七尺开外就以俯视的姿态和蔑视的眼光看向徒弟,表情透露着满满的瞧不起。 而她只对自己曌盟成员如此,要求十分严苛。 徒弟看了眼二人,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不停眨眼,呼吸加快,放下了警惕心。 「我是教堂神父,伊弗弟子。」 「特意来协助贵盟消灭教堂后联团杀手的人。」 徒弟相当自信,说话都很有一种自豪的底气,感觉身为伊弗的弟子,时间值得骄傲的事。 但这种形式迎来的只有云媛切的一声瞧不起的笑。 云媛亮出了盟主身份的标志,只见背后刺客二人单膝下跪,将剑放在眼前双手抱拳。 「大名鼎鼎的央寰府府尹,当今圣上的皇姐,南宫郡王,既然还是曌盟的盟主。」赵尹充满讽刺的话语,从几人背后传来。「这是要准备篡位,代替执家江山啊?」 「这个皇上也是助纣为虐,养虎为患啊,哼,也不知咋想的。」他的嘲讽可谓说道了极端。 「你是……南宫郡王?」大徒弟一听瞬间惊愕。 「你俩,把他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徒弟背后的两个刺客就将他搀走。 徒弟很不理解,明明自己是来帮助他们消灭后联团的,可盟主为何一出现就要杀他,他想不明白,被拖走时不停的喊。 「娘咱,放过他吧,兴许他真能帮我们呢?」 是风起看后觉得不妥,才请求母亲饶他一命,一旁的风凰都没说什么,金仪也同样。 「拽回来!」云媛手一抬,刺客二人又将他拖了回来。 「我问你,你在成为伊弗弟子前当了多久后联团成员?」云媛一副审案的模样问道。 「禀盟主!四……四年!」他语气和表情中充满恐惧,以及对云媛威严的畏惧。「但我只是成员,地位很低,我只在教堂扫地,没出过任务,也没杀过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即使这样简单无感但充满决定性的八个字,云媛都能说得高高在上,语气中布满了威严与地位。 说罢她带着风起和风凰,金仪和赵尹来到了屋里,还把赵尹绑在了屋中的房梁前。 她即使坐在炕上,也能凸显出女王般的气质,十分高大,不可触及。 「我刚听到……你们在为消不消灭后联团的事起了争执?」她说话的形式发生变化。 「说说!」 随后刺客二人和大徒弟将自己的意见和云媛说了。 而风起和风凰、金仪三人也分别有了不同的看法。 风起提倡消灭,认为融合文化是大夏原传统美德,教堂不应该被后联团持续糟践。 风凰和金仪则站在潜入这边,认为救出人即可,不必造成那么大的动作和行动来。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发生了想法改变。 那就是说潜入的那个刺客。 他只是因为盟主不在,不敢妄自决定是否全体出动,攻打教堂后联团,现在盟主在场,他自然站在了消灭后联团的一边。 「只是个造反组织,还弄得跟有朝廷似的,装什么装?」赵尹的话虽然很在理,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在意,都不搭理他。 「小心我告诉皇上,出兵将你们曌盟剿灭!」而此话一出,大家依然没有搭理他。 「那就……两者一起。」 云媛一声令下,刺客二人立即出发召集弟兄们。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集结。 准备按照计划进攻教堂! 亥时六刻。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云媛、金仪和徒弟三人来到教堂,按照徒弟带领的路线,在中庭与师父会面,准备营救宁苏桓。 「师父!」 「这位……」 徒弟还没介绍完,师父就气喘吁吁的把着徒弟的肩膀连忙歇息。 「不好了!你们快沿着东边,追由联主亲自押送的车队,他们要将宁大侠运到珑安。」 「我已经让你师弟追了,你们应该还能赶上!」 「快去啊!」 云媛听后,马上转头,可还没走几步就转了回来。 「神父,你赶紧躲起来,我们的人要进攻教堂,消灭这里所有的后联团杀手和成员。」 「多谢!」 就在她与伊弗说着话时,楼上,风招的弓箭已经瞄准了她。 可失算的是,云媛竟然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箭射中伊弗,而风招瞬时撤退。 「看好教堂!」伊弗对徒弟真情的交到完后,便离开了。 「你在这儿看着,我们走了。」 云媛带着金仪离开教堂,在外面他们自己人的潜伏地与风起和风凰等人回合。 「他被转移了,你们该攻就攻。」 「我们一会儿回来。」 还没多说一句话呢,云媛就带着金仪想着东边追去。 而风起难得听话,跟曌盟的弟兄们一起进攻后联团。 「大姐你为何不去?」风凰在一旁悄悄的问。 「去救咱爹的对手?你去啊?」风起一语戳中了风凰疑虑,她不去也是因为此顾虑。 「若娘成功救下他,他要是敢跟娘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杀了他!」风起咬牙切齿道。 「那你就不怕这一时半会,娘和他旧情复燃?」风凰的话令她沉默。 「……」 「你说得对,我绝不能让娘和他独处一时半会!交给你了!」 犹豫了一会,风起还是决定跟着娘一起去救宁苏桓。 只为阻止娘和苏桓复燃旧情。 第22章:极速营救 夜黑风高,蹄鸣呼啸,这几匹马儿在林间拉着马车慢悠悠地行驶,不紧不慢,不慌不乱,步调井然有序,伴随着欢声笑语。 他作为领队在前方带路,身后的手下将马车围成一圈,看似是在押送重要物品。 每个人警觉度相当之小,互相之间还在闲聊,感觉只有在危险临近时才会警觉起来。 松散,宽放,成为了他们此时的代名词。 「自加入咱后联团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与联主一起执行互送任务啊!真是万分荣幸!」 「之前啊……一直是监牢和教堂两头跑互送。」 「联主人也好!」 他撅起嘴唇,诚恳地点着头,对身旁的同伴分享着自己的任务经历和对联主的看法。 伙伴听到后,同样以诚恳的点头认同了这个观点。 其实早就听说联主这人很好,对手下很呵护,但规矩严格,做事分配公私分明。 近日一见,联主果然如同传说那般明君之范。 二人保护的是马车的尾部,也就是断后部位,由此二人的警觉度比其他人要精,很关键。 「你还算好的,你看我这些年,都没离开过教堂。」 「唉……今天是第一次执行互送的任务,这算是……出师?哈哈!但愿一切顺利!」 他虽然地位很低,在后联团中,连出任务的资格都没有,长时间在教堂当扫地的,收拾东西的,还得伺候教主和神父。qδ 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抱怨过,且武艺也习得一二,一直是以乐观的态度在面对。 何文彧不仅在改变后联团性质,同时还为改变最快的西部的成员,特立了一个寻找姑娘的部门,已经有很多人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已经不让那些新成员执行外勤任务了,让他们好好工作,发月俸。 这就是他想做的成果,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由此可见,他手下的忠诚度并非是恐惧傍身,而是真心实意,用行动为他卖命。 他也早在五年前,就停止了后联团加入新人。 「喂!」 行驶在侧面的人,突然跟面前的伙伴说话。 「据说,里面锁着的人,就是一直以来在夏原西部追杀我们的那个人,曌盟的人。」 「联主真是厉害!」 宁苏桓在夏原西部活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了,是一直在西部负责追杀后联团。 他的威名早已在后联团成员和杀手之间传颂。 有的甚至听到宁苏桓要来时,还没等动手就撤离的一人不剩,曾多次留下空壳。 几次过后,宁苏桓几乎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住所,然后全数歼灭,每个藏身地一个不剩,毫不留情,被称为西部后联团的噩梦。 哪怕现在,也有人正心惊胆战,害怕宁苏桓突然睁开铁链。 然后,用铁链捆住所有人的脖子给他当马用,这也是联主用铁链绑他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在想……」 「联主为何不杀他?还要转移。」 他前面这人看起来很不屑,一看就知道尝出外勤任务,而且跟风招一样理念不同。 记得没错,他是旧联团来到后联团的杀手,资历很老。 而且对在场的人里除了联主,谁都看不上,总是高高在上,对谁都是蔑视的眼神。 「联主自有联主的用意,还用不到我们揣测,联主乃高深莫测,计谋远略之思,定有打算,我们这些杀手,还是遵从的好。」 「别不服了!」 他心平气和,意识明了,佩服何文彧的心 都写在脸上了。 他跟这样的同伴说话都是这样的样子和态度,可谓心不慌不乱,也不怕会报复。 「不带点杀心不行,他出来,我们九个都不是对手。」 「包括联主!」 据传说所言,后联团噩梦能以一敌二十,曾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个府的后联团聚点。 但也有在跟他战斗中活下来的,描述以一敌二十都少了。 感觉他就是天神降临,似乎不知道累怎么写,在他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累是什么样。 「嘿!」 「你别睡着了呀!」 马车的另一侧,有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后面的明显感觉到前面的速度变慢了。 这是他一向的偷懒举动,只要有机会就睡觉,在教堂还没找因为这件事被处罚。 这要是搁以前,何文彧师父戚元杰掌权那几年里,会被逐出联团,重者直接处死,可何文彧接手后,所有惩罚都变轻了。 这也是为了收揽人心,让他们轻轻松松改变自己。 在这些较轻的处罚下,一些人开始偷懒,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对不起!」他醒来,揉了揉眼睛回复了同伴。 「这一路危险重重,尤其是到城镇县城府城时,说不定里面那个人会被查出来,我们就和官府有一战,到时别害了自己。」 他睁大双眼,致使眼泪流出,然后狂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 紧接着,跟上速度,继续正常押送宁苏桓转移珑安。 他们进入了方圆五里内没有城和村的范围里,这里野兽横行,夜晚的狼叫不断。 所有人都打起了对抗敌人的态度面对此情景。 「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是在押镖啊?是不是?」 在马车前面的二人,是最累的,因为还要拉着车,而身后身旁的六人只需互送即可。 二人面前就是联主,态度也自然而然很认真。 长时间不说话,面对联主威严的背影犹豫了三里,才敢开口,但也是依托于其他人。 「的确!」 旁边的同伴只是边点头比敷衍的应付着他。 其实不止如此,以往运送重要的人到监牢或其他地方,看起来也像镖局在押镖。 只不过没有牌坊和着装,没有那么正式的武器,也没人尽皆知的名气。 二人简单的两句话,也被何文彧听的一清二楚。 「聪明,等有那个城检查问起,我们就说是镖局的,一般守城士兵就不敢查车了。」 「这不是咱们一向伪装的说辞?你俩不知道?」 何文彧回头看着二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心里紧张,不敢眨眼。 二人确实是第一次押送,也没听说过以前押送是以镖局的名号,真是长见识了。 「回盟主,我二人首次。」 「昂……」 何文彧听后昂的一声回过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只是在回头时叹了口气。 从语气的悲哀中可以听到,这声叹息寓意深厚,难以揣测。 「都准备准备!」 「到前方歇息。」 他高呼一声,使原本平静,只有马蹄和马车木板声的场景,忽然变得丰富起来。 八个人活动着筋骨,武器在身侧敲打着,轻松的呼吸声也变得重起来。 一会拉马车的要换,不然全程两匹马拉有些疲惫,不仅马受不了,就连人也受不了。 他们就地歇息,可她们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 在这阴暗,天无月亮,只有依稀光亮的森林之中,有两个身法矫健,身轻如燕的女子正在追赶。 她们没有马助力,只有一双踏遍千山万水的腿和坚强不屈的意志,及心中那份信仰。 两个人杀气腾腾,所到之处就连野兽都得为她二人让路。 她二人带来的风就好似乌云密布,暴雨将至,一滴滴穿透枝叶,一滴滴穿透了树枝。 她们气势汹涌,气场强大,任何物都要为其低头鞠躬。 从村庄到森林,跑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在这还依然炎热的夏季,却不见一滴汗水。 可谓精力旺盛,耐力十足。 但相比之下竟然是老的比年轻的更加有动力。 宁金仪带着对父亲的遗志,促使她必须坚持,无论是何阻碍,都不能使她停歇。 从小,就跟父亲四处奔波,为了不让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父亲特意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做丫鬟,不跟自己一起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 那时,她就明白了大伯对父亲的重要性,她也期待见到大伯那一天,能有多惊喜。 也曾想象大伯是个很好的人,一定是武艺高强,人面心善。 可她不明白,为何南宫郡王也对大伯如此上心,父亲从未提及过大伯和她的关系。 云媛的所有动力来自于她对宁苏桓的愧疚,迟到了这二十年的愧疚。 她一定要弥补,无论如何也要还宁苏桓个答案,而自己也要得到他的一个答案。 一切的源头都在二十三年前! 「我们能跟上吗?」宁金仪在身后边跑边问。 「他们不知道我们会来,所以速度不是很快,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就能遇到他们,行了,别多说,保持体力,一会还要战斗。」 云媛明知道说话会漏气,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但她还是回复了金仪,这要是风起或风凰,她一定一言不发,还会厌烦。 她紧皱着眉头,想不通,那个大徒弟不是说他师弟跟着他们吗?为何还没遇到。 就在她犹豫时,她在黑暗中感受到前方草丛的波动。 她只是伸手给金仪施了个手势,金仪就明白了。 二人来到此地时,配合默契,前后夹击捆住了此人,此人就是伊弗神父的二徒弟。 「说,你是谁?」 云媛的剑紧紧的贴着师弟的脖子,感觉轻轻一动,就能脖子就能被划一道伤口。 师弟已经在后联团几年了,也学习了一些武艺和剑法,下盘也使得他无比稳定,面对剑指着自己,毫无波澜,冷静如斯。 「我们是教堂来的!」 为了让确认和表示诚意,云媛先说了自己的来历。 师弟一听,然后又看到二人这身装扮和气质,就明白了二人的身份,一定是曌盟的。 「明白了!」 「我是伊弗的二徒弟,他们就在前面的山丘后面休息!」 云媛一听,二话不说,寸步不停的前往山丘,并快速登上山。 令人惊讶的是,宁金仪和二徒弟竟然能跟上。 「他们还烤着,时间充裕。」 「咱们慢慢下,趁机恢复体力,准备一战!」 一刻钟后。 云媛扔了一个能让人眼睛流眼泪的小包出去,在火堆里炸开。 只见三人带着沾了水的面罩,冲进烟雾乱杀一通。 占据优势的三人听没了动静,随着烟雾的散去,满地的尸体,却不见何文彧的踪影。 云媛打开马车。 看到了里面昏迷的宁苏桓。 第23章:二十三年 这一面,是经历了二十三年双重人生的沉淀。 云媛即将开始找宁苏桓时,却收到了来自母亲的逼婚,什么各种刺激耳膜的劝导成天在耳边徘徊着,无论是谁都在让自己尽快成亲,招个赘婿好让自己传宗接代。 她非常烦,非常讨厌,甚至萌生了想自尽的念头。 可理智使她转念一想,自从自己带着婧儿回家看到茶楼和家满地尸体,发现娘并没有死,出行寻找娘时,这一切是为了娘。 是在寻找娘为前提情况下,她遇到了宁苏桓、宁文桓和那么多好朋友。 揭开了婧儿身份之谜,得知戚爹爹不是亲爹,自己是皇上的女儿,是当今公主。 等等一系列的事,都是她以寻找母亲为前提进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切正如自己的所愿,可却没有了之前在燕妃时的那种平静了。 但总之为了母亲,在内心深处,她还是爱着自己母亲的。 是再次出行,再寻找一遍不确定死亡的爱人,循环。还是放下芥蒂,遵从母亲之令,成亲。 她选择后者,萧攸策掀开自己盖头与之对视,眼神中那种委屈,和将身子交给了一个自己当时还不爱的人,要跟他洞房时。 她看到了将来的自己,可能会是个平凡的妇女,忘记了武艺,忘记了自己二十岁前的经历,忘记了那一段精彩的传奇,简简单单做个一家之主,做个好亲王。 可成亲生完孩子以后,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母亲又走了。 但这次,她没有去找,而是选择了生活,放弃似乎已成习惯,但却始终未放弃。 她一直在找那个曾经的爱人! 宁苏桓! 这二十三年,宁苏桓跟弟弟说自己是看清了弟弟的煎熬,于是将云媛主动让给弟弟。 可弟弟没娶云媛,他也观察了云媛成亲以后的生活。 但没去阻止,不知为何。 记得一开始来到燕妃晴羽城,还是因为父亲遭仇人追杀,自己给父亲报了仇以后。 带着父亲的徒弟,自己的师弟师兄们投奔叔叔。 路上遇到了云媛,姐妹二人当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当时还不会武功的云婧差点被***了,衣服都脱了,是云媛救了她。 他当时就站在客栈的门口,客栈也是因为他们连夜烛火。 他看到一个……光是看着就能看出性格勇敢的女孩,抱着另一个穿着劈裂的衣服,自己明明很累了,但还是抱着自己的妹妹。 云媛当时都准备绕开他们,去别的地方住,可他拦住了二人。 「二位姑娘!」 「天色已晚,此城已无开门的客栈旅店了,在这住下吧。」 他只是站起来招招手,并没有说我们不是坏人这句话,是出于完全好心的心态。 云媛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可听着他的语气,很真诚。但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姿,有心有顾忌,要是坏人,她可打不过,是因为当时挺孩子气以及性格的文桓出现,她才彻底信了苏桓,在这家客栈住下。 当师弟们去帮助云婧下马,碰到云婧皮肤时,云媛瞬时境界,对所有人发出了敌对的眼神。 但他们没有介意,而是护送云媛和云婧去楼上住下。 走到室内后,云媛看到了他那张俊貌的面孔和那一身正气的时候,就有些许动心了。 直到第二天,云媛抓到一个想***云婧的师弟,而他的做法又一次打动了云媛。 毫不犹豫,他亲手,当着那么多师弟和师兄的面,杀了这个师弟,也算是为父亲清理门户了,云媛也答应了这个道歉方式。 二 人最后在客栈门口,在对方笑的情景下,离开了。 云婧后来承认,她也是在那时候对宁苏桓一见钟情的,但觉得他跟姐姐更般配就让给了姐姐,云媛也表示愿意让她去玩玩。 客栈分开后的第二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后了。 期间,宁苏桓遇到了奄奄一息,勾起他对自己娘阴影的南宫亦雪,并将其救活,经过自己不懈努力,走出娘的阴影后,就认了亦雪当干娘。 当时,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干娘竟然是那天旅店那个女孩的母亲。 在东海时,他还拒绝了来自干娘要把女儿嫁给他的要求。 若当时知道就是云媛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最后重逢也算顺利在一起。 而分开后的弟弟,运气很好,遇到了云媛和云婧。 一路上,三个人一起冒险,好像就是文桓一直在用维护嫂嫂的名义来接近云媛,而这不但没有促使自己和云媛产生爱情火花,反而增强了云媛和自己哥哥的爱。 直到戚公勋戚爹爹将自己的知府之位让给云媛来做,他和云媛的距离才越来越远,云媛却日日夜夜想念着自己的兄长。 兄长带着云媛的母亲归来,这层羁绊直接令云媛和兄长的感情上升了不止一点。 自己也只能说是在为兄长一路上千里护嫂。 之后,宁苏桓便和弟弟开始了争抢云媛的暗地里的争斗。 直到他诈死,和文桓找到云媛时的态度表现,云媛就已经明白了,文桓也爱着自己,可她没说,因为那时她已经发誓要好好爱萧攸策,绝不会背叛萧攸策的一个触摸。 意思就是除了萧攸策以外,她不会接触任何男人,自己只能归萧攸策一个人享有。 她发现文桓改变了自己之前小孩子样的性格之时,好像就是那次相见之后的事情。 一晃,二十三年过去了。 二人脸上都多了些许的皱纹,声音也没以前动听,相貌也没以前美,身子也没以前纯正。但都相信,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一直未变,依然是内心中爱人的位置。 这些年宁苏桓找过的女人们,只不过是需求罢了,人之常情,想必云媛一定可以理解。 这些年云媛和萧攸策,二人生的七个孩子,是云媛迫不得已,她害怕宁苏桓会很生气,松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自己。 到那时,她即使倒地大哭,委屈的请求原谅,也无济于事了。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让苏朗心里好受。 「你……」 「就是小文的女儿?」 他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确实是正前方的云媛,可对话的却是一旁蹙着眉的金仪。 「我是……」金仪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爹,让他遭歹人杀害,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来帮我。」伤心的眼泪从眼眶中喷薄涌出,无语言表。 「不怪你,爹爹的追求,就是找到大伯,找到了,宿命已实现,使命已达成,不亏!」她强忍着大哭的情绪。 宁苏桓能看出金仪内心的煎熬,和想杀人发泄的忍耐。 也能看出她眼神中再说「就这个乞丐有必要豁出命救」这类看到自己大伯后的不服抱怨的词,甚至失望和无奈都写在脸上了。 云媛很欣慰爷俩见面,也算是一种传承了。 而在宁苏桓与宁金仪对话时,她已经解开了锁链,在宁苏桓跌倒前,抱住了他。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你……」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了。 她此时 激动的、迫不及待的下意识想亲上去,可举止刚蓄力,这下意识的反应就被风起的声音制止,转头一看是风起来了。 「娘!」 「我来帮你了!」 风起说的相当积极,其实她看到母亲对宁苏桓做的,甚至已经预料到了下一步行动。 她只是装作没看到,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积极的喊着。 宁苏桓听到叫喊后,回过头,不与云媛直视。 云媛也没生气,反倒表现出了尴尬的一面害怕被风起看出,甚至还含着眼泪尴尬的笑着。 金仪一直在想父亲,根本没注意三人的表情。 「正好!」云媛擦干眼泪。 「我们驾车回去吧,金仪,在后面照顾你大伯!」她还笑着看向风起,示意一起驾马。 「风起!快来帮我。」 她看着母亲的态度,行为举止,言谈形式,都看出了母亲的不好意思和表面尴尬。 记得没错,这好像是母亲第一次对我们展露出尴尬的一面。 以往要是不遵从母亲的命令私自前来执行任务,过后母亲已经会骂的,甚至还会惩罚。而这一次,母亲突然看到自己后,第一反应竟是转移注意力,忽视问题。 她是既窃喜又得意,本来也是带着受惩罚的心态阻止母亲背着爹爹做出格之事的,不受惩罚,那再好不过了。 宁金仪将铁链扔到一旁,但没有扔出车外,照顾大伯。 就此,四个人驾驭马车和两匹被惊到但逃不了的马,原路返回,路上平安无事。 至于何文彧,他早就离开了,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但并没有出手,只是愤怒,因为他这次没料到云媛会这么快追到教堂。 但还好,去珑安的消息已经暴露给宁苏桓了,不怕。 「答应大伯,你要退隐江湖,好好过日子,无论遇到乱世还是战役,只要保护好自己,其他一概不理,要做到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之风,不得再接触任何兵器。」 「知道了吗?」 宁苏桓的体力和状态正恢复,说话也越来越变得强韧有力,那种底气十足的感觉慢慢归来。 宁金仪缓缓地落泪,就像个没成熟的小姑娘,需要父亲的陪伴,需要爱人的抚慰。 「好!」 「我会的。」 犹犹豫豫,她也算是答应了大伯的要求了,其实也不算错,毕竟那才是正常生活。 只可惜赵尹的事还未解决,不知如何是好,害怕赵尹会执迷不悟。 听着爷俩的内容,云媛漏出了这一路上嘴甜的笑,那般宠溺宠爱,风起只在爹爹和弟弟妹妹们面前见过,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娘!他就是那个宁苏桓?」她假装不知道,询问着。 「对!」云媛奈何不住脸上激动又欣喜的笑,边大幅度点头边说,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将会跟我们一路前行,我们又多了一个帮手,真好。」云媛已经不隐瞒这份喜悦了,说完直接望向前方,露出那满意满足的笑脸,她越这样,风起越烦。 「就他这样?能行吗?」风起无比嫌弃,但没有表现给母亲。 「当然能行,放心吧。」云媛可可爱爱的歪了下头。 第24章:她的笑脸 一轮细长的弯月出现在天上,微弱的月光缓缓照亮夏原大地,让更多阴影中的事物呈现在那些在夜里徒行奔波的人眼前,替他们擦亮双眼,照亮前方黑暗的路。 午夜振翅的声响,清风吹过树枝间的簌簌,飞过山涧的哭鸣。 它好像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利器,将教堂中刀剑乱舞的触碰声,步伐和拳击的碰撞,吹到了方圆几里,吵醒了一部分村民,烦而惧。 相比在仲府,教堂的场面可谓拘谨和谐了不少。 没有燃起冲天的大火,没有造成太大的打斗声,基本上那些后联团成员和杀手都死在梦里,就连睁眼狰狞的机会都没有。 床单被褥,地板墙壁,溅上了一丝丝血迹,看着就浑身发麻,龇牙咧嘴感到不适。 而这……不算残忍,对他们来说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就杀这一条命都不够偿还他们造的孽。 风凰站在中庭窗口前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下,内心甚是煎熬。 她看到了那些曌盟刺客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带着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态度肆意屠杀,杀得后联团毫无缚鸡之力。 恶人受到惩戒,恶行消失在这世界上固然很好。 可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就宛若一座城被屠戮,那哀鸿遍野的人们,无选择奔赴黄泉。 她紧皱着眉头,艰难地用自己的每一把暗器保护着自己人。 她多希望屠杀尽快结束,可敌人为何源源不断地来呢!她身边甚至都死了将近六个人,全都出自保护她的两个刺客之手。 而她只打掩护,不杀人。 战斗终于在子时四刻末,次日来临之际结束了。 在这场战斗中一直保持站立的她竟然凸显劳累,结束的瞬时间,她扶着膝盖不停喘息,还咽下充满着罪孽和猩红的口水。 战斗时,她没让大徒弟上阵,而是在她身后的房间里陪着师父。 伊弗已没有呼吸,安静祥和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看不到徒弟不离不弃的陪伴。 风凰第一时间来到这间卧房,坐在伊弗神父身边,看着对面捂着头,像是睡着但其实是因为不敢直视师父而做出的徒弟。 是师父拉出了身处深渊、迷途之中的自己,看清了什么是对的,而什么又是错的,找回了自己。 而师父也让自己明白了,智者、善者、良者和贤者以及大义之人是不分国界种族的,一个教派、组织无论它成立诞生的初衷是否黑白,它里面也有黑白两面者,他认可了远道而来,传教的伊弗神父。 「我看过有关他们教会的书籍,和一些好的坏的人。」风凰看着伊弗慈祥的面孔,笑着说。 「曾想过有机会一定见上一面,互相学习,就怕他们也遵循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恶理论,就一直没请母亲为我引荐过。」 「真想早些认识伊爷爷!」 她低着头,拿起旁边伊弗的十字架拱手相握,十字架在胸前摇晃着,进行着祈祷。 她根据自己所学,所记住有关本教的知识送了伊弗一程。 大徒弟非常佩服风凰的行为,以及传言中才女美名并不是吹嘘之为,实力可见一斑。 风凰带进来的两个刺客,也以自己的方式恭送伊弗。 两刻钟过后。 她在教堂讲台上徘徊着,摸着下巴急躁不安。 「确定没人了吗?」 旁边跑进来的人来没说,她就提前问话,因为是她下的命令搜索全教堂角落查看有没有落网之鱼,并严明看到就活捉。 「我娘她们回来了?」 她又提前一步,焦急地向大门而来的刺客问。此 人已派出去观察云媛离去的路两刻钟了。 她十分担心母亲的状况,和大姐孤身一人去追的脚步。 大徒弟认尸体数量时发现拢共少了十个人。她立即推测应该是那个孽徒带出去了。 母亲、大姐和宁金仪三个人,要对付十个人,她非常担心。 自开始战斗到现在,她的心跳一直处在高峰,只会越跳越快,不会因为战斗完了就恢复了。 二位刺客都回答了同样的答案。 听后,她更心急了。 「对了,你去镇子,把那个……赵尹接过来。」她摸着下巴,手指在空中指来指去。 「就是我们关押着那个男的。」 二人听后,也不停歇,刚回来就骑着马去了镇子。 而风凰依然在教堂中等待,如果赵尹回来,母亲大姐再不回来的话,等到丑时,她就要自己出去找二人了,不能就这样等着。 教堂的尸体眼看着也要清理完了,不能再耽误。 在不远处,东边几里的森林中。 那辆马车正循序渐进地匀速地向前行驶着,悠悠哉哉。 沿途欣赏夜景,让自己,让马儿充满活力,充满动力,即使是一丝月牙也能滋润。 让气氛烘托得犹如回家,想象着与家人们团聚。 云媛目视前方,脸上挂满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忍耐不住喜悦,真的好想绽放幸福般的笑颜,可又怕一旁的女儿会多想。 她不停地回头透过帘子的缝隙,偷看马车里熟睡的宁苏桓,其实早就暴露了她的心思。 这般营救成功,美妙的夜景,正是开怀大笑的理由啊! 于是,她不再忍耐,而是看着女儿展露笑颜。 她此时是那般甜蜜、开心、激动,笑得比花灿烂,比阳光还温暖,犹如二八年华的姑娘一般温柔、甜美,甚至还很较小、娇羞,全身都在紧张,全身都在发抖。 「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开心?」风起很不理解的问。 「这刚赢得一场胜仗,成功救下我的老友,能不开心吗?」她说话时,不停地伴随笑声和挑眉。 「咱不是……」风起欲言又止。 她就在想,这一路上打的仗不都是胜仗吗,救下的人也有老友,可没见如此欣喜。 她知道身后车里的宁苏桓是让娘这样的主要原因。 甚至发现,娘在回头看宁苏桓时,她也跟着看,娘竟然不察觉,还在回过头来时跟自己展颜,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娘全部的注意,已经被宁苏桓吸引的所剩无几。 「对了。」 「你以后要叫他叔叔,行事和态度要尊重他,要有耐心,就像对我,对你爹爹一样。」 「知道了吗?」 娘突然变得如此温柔,教训教育的语气如此和蔼,她倒有些害怕,有些细思极恐。 虽然她希望母亲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形象和说话行为方式,但不希望是发生在外人身上。 看来风凰让自己跟来,是对的。: 「好的!娘!」她看一眼宁苏桓,答复着。 「走吧,你妹妹等着急了。」 在母亲的催促和转移话题之下,二人加快速度。 至于风招,他早在射完那一箭后离开了教堂,走的是暗道。 他和师父约好,在镇子上的秘密基地回合。 路上。 他悠闲自在的走着,无忧无虑,也不在乎教堂正在发生的毁灭和屠杀,甚至连头都不回。 弓也让他扔了,腰间只别了一把江湖人士的佩剑,看起来就像 是行走江湖的义士。 他长得也很俊,体魄也在何文彧的训练之下日益渐渐的长起来了。 不再是师父口中那个连大姐风起都不如的公子了。 光是看着,不仅体魄,就连身高都肉眼可见长起来了,各处的肌肉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已经能够自由使用重石弓了。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性格不合,内敛而又冲动的孩子了。 眼前即是城镇,原本只要风声和踏地声的环境,突然多出了马蹄声,他立即躲了起来。 是风凰派出来去镇子上接回赵尹的那两个刺客。 除此之外,他背后还有人靠近。 「啊」的一声,何文彧伸手碰到他的肩膀。 「师父!你……」他就像是遇到鬼一样全身颤抖了一下,但发现是师父,心又放下了。 「走,跟着他们!」 二人一路来到关押赵尹的地方,只见不老实的赵尹竟然还在挣扎,师徒挣脱束缚。 「要不咱俩把他做了?」 其中一个刺客当着他的面,跟伙伴商量打算着。 而面对即将要杀自己的两个人商讨是否杀自己,他丝毫不惧,甚至一脚踢在了提出这个决定的那个刺客的裆部使其倒地。 「混蛋!」 另一个刚想伸手给他一巴掌,何文彧的飞刀袭来。 他和蒙着面的风招来到室内,一前一后地站位对赵尹来说,二人就像是救星一样。 「你就是赵尹?」何文彧站在他面前礼貌的问道。 「你看,巧了,我们也是南宫云媛的仇人,但你孤身一人,而我们……有权有势,不知赵少爷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一起找南宫云媛复仇呢?」何文彧提出真诚邀约。 风招蒙着面,在一旁就像是护法似的站着,双手放在腹前,挺胸抬头,气质汹涌。 他很有眼力见儿,听到师父说完就把帮着赵尹嘴的绳子解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尹被解开后大喘气着问道。 「我们只能说,我们是南宫云媛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么说——杀了雪玉大将军,杀了萧尘威,杀了萧尘盟,还杀了南宫风凰的爱人,孙子逸,杀了你岳父宁文桓!」 此话一出,这些事迹中的角色一一在赵尹脑子里浮现。 他之前就听说,南宫云媛的大儿子和四儿子死在了漠瓦苏战场,和后联团有关。 「你们是后联团的?加入你们不是让我死吗?」赵尹取笑着说。 「那你现在就死了!」风招一听嘲讽后联团,他就忍不住想上前杀了这个赵尹。 「等等!」何文彧拦住了他。 「你想一想,南宫云媛的心眼儿是有多小啊?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就因为你爹不让你去她女儿,就下令差人翻你爹的老底,然后灭你们家的门。」 「就这样的杀人凶手,你觉得你自己能杀得了吗?你需要盟友和朋友,我们一起做,将不可被战胜。」 「你好好想想,是想加入我们给你爹你娘报仇呢!还是……」 何文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威胁的意图明显摆在眼前。 「我……」 「决不与你们后联团为伍!」赵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邀请。 但二人没注意的是,被赵尹踢中裤裆的那个刺客,他可没死呢,只是被一记重踢踢晕了。 他醒来后,见状拔剑,一瞬间刺中了何文彧的腿。 接着前滚翻将赵尹的绳索切开。 「走!」 奈何师父临阵退缩,风招只好带着师父逃了。 第25章:坚定拒绝 阴风阵阵,院虽辽阔,可感觉这风为何就吹不走? 她站在教堂门口,望着九天之上那一缕月牙,总是觉得这风异常的大,环境也异样。 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而原本暗蓝色的天空缓缓被乌云遮挡,一下变得潮湿起来。 「该不会……」 「是这些亡魂,不承认已死。」 她环绕一圈,紧抿着嘴,瞪大双眼嘲笑出声,满脸都是对那些后联团杀手的蔑视。 因为她已经胜利,可以随随便便骄傲炫耀,嘲讽失败者。 以一种玩笑逗趣、分散注意力的方式猜测这阴风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后联团的亡魂在教堂附近飘荡,认为输的不够勇烈,不肯离开,冤魂一直徘徊在教堂周围。 自然,风凰不信这些,这就是一场雨要来的前兆。 伴随凄冷、闷声呼啸的风和覆盖天的乌云,预示到来的风雨,警示人们即将到来的雷电。 她心系着母亲和大姐,在此等天气还是后半夜都没回来,即便十里往返也该回来了。 以母亲和大姐的实力,对付十个人不在话下,除非遇到变故,或是在路上悠闲自得。 「这俩人……真顽皮!」 「姑且吧。」 她说服了自己相信母亲和大姐是在路上悠闲,而不是意外。 不仅如此,她同时还相信派出去的二人也会平安归来,且赵尹赵大少爷也能想清楚。 这么多事,她盼望着至少成了一件也是好事,但事实总是相差甚远。 刚要走进教堂的她,听到了马车声缓缓驶来。 「可算回来了!」 她回眸一望,看到母亲和大姐时那笑颜如花,心情激动,比什么胜利还要心情舒畅。 云媛和风起下车,风凰跑来,正好在下车后,一转身就迎到了拥抱。 先抱完母亲,然后再抱大姐,检查二人状况,有无受伤,有无内伤,有无后患,然后再抱。 期间,宁金仪扶着大伯,缓缓掀开帘子,看到了母女三人依偎之画,无比感叹。 特别是看到风凰这个可爱又优雅的姑娘,心情极其美好。 他不羡慕,只是单纯打着祝福的旗号看三人。 「这边进展如何?」云媛问。 「一切顺利,所有后联团的杀手均以被我盟刺客消杀殆尽。」风凰故意打着官腔道。 「伤亡呢?」 「……有些许损失,我们有五人在战役中丧生了。」 风凰说到此,哽咽住了,那五名刺客好友全是死在她眼下,而全是她面临支援谁时,做出的选择,五次机会,每次救一个。 宁苏桓在金仪的帮助下,缓缓下了马车,在一旁聆听。 在听到有人战死后,他也非常愧疚很同情地低下了头,为那些曌盟勇士表示哀悼。 云媛听后只是点了点头,看到女儿后的喜悦逐渐消散。 「已然是最优战果,很好了。」 「召集所有人到教堂前厅,顺便再找几间屋子。」 说着话,云媛回身走到宁苏桓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往前走。 此时,风起和风凰内心和行为分别做出了反应。同时向前一步,又同时停下来。 「额……娘。」 「我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缺一个呀!」 风凰故意刁难,不想让宁苏桓跟她们住在一起,其实教堂还有很多房间是空着的。 在场的人里面,风起风凰云媛和宁金仪以及伊弗二徒弟都有。 听到这个消息,云媛毫不犹豫。 「那就跟……」 「跟我一个屋!!!」 宁金仪突然打断云媛说话,毫无破绽的衔接上云媛的话,让所有人排除了误会。 「我……正是此意。」 云媛无奈,也明白了金仪是在给自己在女儿面前解围,刚才她要跟宁苏桓一间房纯粹是下意识反应,完全不过头脑的言辞。 但其实风起和风凰很清楚母亲刚刚想说什么。 宁苏桓也想说自己随便就好,跟金仪一个屋,可奈何尚未恢复全面,没能及时为自己解围。 他内心只希望不让这俩个孩子产生什么误会。 走进室内,教堂中心。 云媛已准备好作为盟主的发言和演讲了。 她站在最前面,风起和风凰站在她左右两边,宁金仪和宁苏桓在台子的两侧观望着,场面很霸气,凸显出了她女王的风范。 坐下左右人都在等她说话,发表作为盟主对这次战役和这些刺客们的战时表现。 他们带着一种浓烈的尊重,深厚的敬意,和忠诚的态度。每个人对曌盟的忠心都写在脸上,台上的云媛等人对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深信不疑。 云媛简单说了一些话,表示自己对这场胜仗的赞扬,对这些刺客战士的认同与信任。 「最后一件事!」 「你们要好好遵从这两位教士的命令和指示,教堂内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二人决定。但对外,比如外患,或是后联团报复,你们说的算,能做到服从本盟主以外的人的命令吗?」 「能!」 听到所有人附和,她非常开心,也非常骄傲。 而这就是曌盟一千年来的宗旨,刺客的绝对忠诚,他们不会喊冤,也不会贪图享乐。 「行了!时辰不早了。」 「睡吧。」 说罢,她和一众人刚准备退场,就听到门外的喊声。 宁金仪听音,一瞬间就听出来,是赵尹喊的。同时,云媛也听出来了,做好了准备。 只见赵尹和一位刺客进来,气喘吁吁的,看似有事,事非还不小。 风凰上前了一步,道:「为何就你俩回来了?」 「那谁……」赵尹喘息道。「后联团的联主想拉拢我,加入他们,就在镇子里。那位兄弟也是那联主身边的那个护卫杀的。」 「那个孽徒在镇子上?」云媛抓住重点问道。 「对!」 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是追还是不追。 就在她一筹莫展、犹犹豫豫时座下的一个刺客说道:「我们去,就算抓不住也能在镇子上歇息,正好回镇子上整理些东西。」 云媛皱着眉思考,「那……是能如此了,诸位注意安全。」 其实得到了那个孽徒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去不去都可以,但此时也不好拒绝他们。 于是,立刻动身,不到一分钟,教堂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那个谁,赵尹。」风起叫道。 「你一个人住吧,你媳妇今天跟他一块儿睡。」 在场所有人听后,都觉得风起这话说的有些过分。 语句中带着明显的伦理玩笑,从而引得赵尹和宁苏桓、云媛等人不满,除了风凰。 风凰听后,甚至觉得大姐此时非常的机灵,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说什么呢你?那是我大伯,我父亲的哥哥!」宁金仪一股火涌上心头,破口大骂。 「嗐!是大伯啊,无妨。」赵尹竟然不介意,反倒同意。 「我可以一个人,没事。」宁苏桓自主请柬。 「不行!」风起站出来反对。 「你这身子这么虚弱,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能离开人。刚刚是我说的话有问题。」 「就你俩一起!」 说到此,所有人都同意这个决定,于是就这么定了。 风起和风凰一个屋睡,宁金仪和宁苏桓一个屋,赵尹一个屋,云媛也自己单独一个屋。 不过在睡觉之前,云媛来找宁苏桓来了,宁金仪迫不得已被云媛支开,去了赵尹的屋。 而风起注意到了,就在屋外面,准备进屋。 「你刚受伤,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照顾得好你呢?」云媛摆弄着桌上的各种治疗用具。 「你这样会让孩子误会的。」宁苏桓看着云媛的背影,纠结着说。 「你的命比什么重要。」她的话让宁苏桓无法反驳。 「当初我嫁人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劫走我,哪怕我们冒着我娘的人追杀我也会跟你浪迹天涯,无论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还有掀盖头的时候,我也希望看到的是你,那一晚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象着你,是你跟我洞房,不是他萧攸策。」 「但……」 话音未落,宁苏桓极速问道:「你爱攸主吗?」 云媛的动作停了下来,双腿双手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直率,说。」宁苏桓不断逼问。 「爱!我比我自己更爱他,还爱我的孩子们。」 「但是我更爱你啊!苏桓!」云媛猛的回头,深情、痴痴的望着。 「生完威儿后,我每次和他同床都会喝药,不想生了。」她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宁苏桓,而宁苏桓,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七个八个都行。」 「好不好?苏桓!」 在她说这些疯狂的话时,风起就在窗外竖耳倾听。但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表达情感,她却没有做任何举措,而是握紧拳头看着。 他想的是,直到二人快做出出格的举动时再出手,抓女干在床! 云媛不停靠近,她握住了宁苏桓的双手,一点点上涌,直到搂住宁苏桓的脖子。 正准备亲上去,风起转头破门而入之时,宁苏桓一把将她推开。 「够了!」他大喊。 风起也停下了脚步,回到缝隙继续看着情况。 「南宫云媛,你现在已经是别***子了,那个人长相英俊,能文能武,人善纯良,笑容那么慈祥,无论从哪看都能看出他真情爱你的心,你又怎能背叛他呢?」 「别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就能找很多男宠,这只能揭露你欲望的一面,是颗黑心。」 「我很喜欢萧攸策,你能嫁给他是你的福气,而不是他放下自己在家中独子的身份入赘到你们家。」 「我也很喜欢你那七个孩子,特别是那风展,简直就是你和你妹妹融合出来的。」 「我不傻,这些年我也并非一个女人没碰过,只是没留下后代,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没碰过女人。」 「如果你不介意,我会跟你一起杀了那个孽徒,为我弟弟报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自己去。」 「南宫云媛,珍惜攸主,珍惜你的孩子们。」 「请你自重!」 「出去!我自己来。」 云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娘娘腔腔的往门外走,眼眶里含着眼泪,鼻子又一呼一吸的。 风起见状赶紧撤离,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了。 之后她便回到了宁苏桓的房间。推门 而入,与宁苏桓对视。 第30章:近在咫尺 大夏原,一个存在了千年之久,依然日益繁荣,民生和蔼,国力强盛的大型国度。 它拥有很多不一样的地域,每一块都有自己的特点。 如四季如春的东方和北方,如荒漠高原的西方和部分北方,如废墟聚集的南方和边境一带,如人多热闹、丰富多彩的中原。 甚至每一块地区也有特点,好比中副隶央寰,它是一片云。京城,它就像一顶皇冠。 而云媛、宁苏桓、风起和风凰此时所在的珑安,它是一笔「点」。 左边高,右边低,是大夏原地图上引人夺目的一块地区。 它头部接壤大夏原高原,尾部接壤京城,井然有序,道路清晰,是很多人选择去京城的路,不易迷路,只要站在路上,就能看到出口,是先辈们努力的成果。 它还有许多地势,有时一下就能登上雪山,有时一下就能看到火海,有时清澈透亮,有时迷雾重重,有时万里望不见尽头,有时迷失在森林之中,面面俱到。 可即便是如此,也很好辨认,从来不会迷路。 因为它地标性得建筑、设施和自然特点太多太多,这也是风起能找到路的原因。 她只从李邺口中听过一次,又从峡谷护卫口中听过一次,结果全记在了脑子里,丝毫不差。犹豫也是在找描绘的地方特点。 这也是云媛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满了冒险的氛围,有那么多地方等着去探索,精彩绝伦。 可上次都没机会,但估计这次也没有机会了。 「这桥……」 风凰面前是大姐,视角与母亲大姐等三人正好相反,她看到桥的一头后,立刻转头。 这座桥已经被黄色锈迹覆盖,每一秒都在玩下掉渣,有人骑马路过,就像是石头掉进河里一样,虽然看起来已破烂不堪,但依然坚挺。 因为它是铁做的! 这工艺在整个夏原都很少见,虽然铁器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了,就像风起的武器就比铁还要坚硬,削铁如泥,破石如粉。 可这条河全长两丈多,竟然从头到尾全是厚厚的铁板,就连支柱也都是铁做的,***河里将近百米。 那一块块铁板,一条条铁链,从桥头到桥尾,没有一处断层,是建造好了用人工抬上去的。 虽然桥很丑陋,但无比坚硬,可称巧夺天工。 「娘你俩之前见过吗?」 她伸出头来,望向母亲和母亲一旁的宁苏桓,询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也很诧异。 「没见过!」宁苏桓道。 「那这座桥才十多年啊?这也太厉害了吧?究竟是谁主工?真想拜访拜访这个人!」她露出了无比崇拜的表情惊叹着说。 「想我读过那么多书,看过那么多真实的故事,就这座桥的故事,我一定会让它的主人被传颂下去,让人们记住这宏伟巨制,让后人学习,让我大夏原技术增长。」 听着她说的如此激昂,风起不但没融入其中,还很想吐槽。 但她刚承诺的不再气风凰,可这件事又不是相关的,不会有问题,于是她又打断道: 「这还用你?前面就是府城了,说不定它的故事早就名扬天下了。」 「就你事多?」 果不其然,风凰只是切的一声,没有不开心和生气的情绪,还转头钻进了大姐怀里。 「你俩就不能好好骑马?我看着都替你们这姿势尴尬!好好骑!」 随着云媛的一声怒吼,姐妹俩将姿势调整过来,一前一后正常二人同骑一匹马的姿势。 但风凰还是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大姐。 度过桥,就到了府城。 这座城叫江未府,被重重森林所包围其中,不像是盘疆的参天大树,它的树很矮,距离大老远,连城墙都看得一清二楚,城楼和烽火台引人注目,显而易见。 它的规格也很有特色,那就是从外围开始,好几条街都是一层楼,往里是二层楼,再往里是三层、四层,阶梯感很明显。 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建筑风格也层层递进。 有意思的事,设计江未府的人和这座桥的人是同一家族,先祖设计参与了这座城的构建,而如今的他设计了这座铁质的桥。 虽说城池如此设计,可人的阶级与这一层到四层并不相同。 官府就建在一层那一部分,而守城将军住在二层那一部分,再往上基本是酒楼、高等青楼等场所,还有富人的私家金库。 这座城参与过战争,曾经跟漠瓦苏坚持了半年之久,也算是有过辉煌的历史了。 这里的人也有很多,基本上都是盘疆移民过来,远道而来的居多,本地的已经被融合。 可风起她们要去的,却并不是富饶的府城。 在江未府旁边,更西的地域,有一座村庄,村里有上百户人家,是第一批录入册子的村庄。 可不知为何,这座村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富有。 「姐夫住这么远?幸亏姐夫答应了入赘到咱家!不然这穷酸僻壤的,姐姐你可受苦了。」 「再说,妹妹不会放你走的!」 风凰环顾了一圈,一览无余,庄家只有那么几亩,明明空地有很多,却空空荡荡。 环境恶劣,尘雾很多,和江未府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很难想象自己的姐姐要是嫁过来的话,生活得有多艰苦啊,即使娘家的实力雄厚。 除非住进府里,但那时李邺家一定会受到舆论的嘲讽,什么花钱都靠媳妇家花,不入赘都对不起自己媳妇,怎么配得上? 「确实,这的环境很差。即便和爱人在一起住在这,也不会很开心,只会受到污染。」她脑子里回想着李邺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姐姐觉得,姐夫的爹娘会同意你俩成亲吗?」风凰问道。 「怎么不会?李邺都跟我说了,他爹娘同意。」她很自信,已经开始期待见到婆婆那时了。 「也对,就以咱家的身份,那么多人抢着做呢!」风凰的真实让风起不经笑出来,话说的很霸道,充满了蔑视的气息和态度,但事实就是如此,有很多人等着呢。 「希望二位在家吧!」 风起想象着婆婆的模样,一定是一位跟娘温柔时一样的娘,同时也在想公爹一定也和自己爹爹一样很温柔,脾气不大。 还差几里,但她已经开始紧张了。 害怕自己表现不好,害怕自己会在公婆公爹面前丢脸,李邺在的话还好,但不在就很紧张。 哪怕此时也有妹妹的安抚,但也不如李邺管用。 甚至连一会见面该说什么,她都不知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拿出自己娇小的一面,深深鞠一躬罢了,但这也太草率了。 在她紧张之际,风凰提议跟背后的母亲请教一番。 「娘!这见公婆有何讲究吗?」 云媛看到风起的额头已经出了很多的汗,紧张到了极点,也难得遇到一件风起怕的。 她第一反应直接笑了,取笑女儿此时的样子,很不像平常的风起。 「这个……娘真帮不了你,娘当时见你奶奶,都已经成亲了,跟你这情况截然相反。」 「所以……」 看着母亲难为情的样子,风起内心更害怕了,她 心跳加速,不知一会该如何是好。 想当年,云媛跟萧攸策成亲,萧攸策的娘并不在场,是已经生活了一年再去的,而那时她正怀着风升风起,于是婆婆将她当宝贝一样,什么活也不让她去做,就安心养胎,所以也没用上什么讲究。 也正是婆婆的对待,让她对萧攸策起了改观,是她真正爱上萧攸策的一个转折之一。 但可惜,再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归西了,但至少婆婆见到了自己的孙子惊愕孙女,也就是风升和风起二人,圆满的离去。 「对了!」 「你不应该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你的公婆?」宁苏桓此时道。 「对啊!」风起恍然大悟。 而此时就连云媛都拍了下脑袋,没想到这一点。 「这样,你们仨先去,我去城里买点东西。」云媛停下,「就是前面那个村对吧?」 「是!」 「那好,你们先去吧。」 说罢,云媛加快速度,迅速的奔向了江未府。 而风起和风凰,宁苏桓三人显得有些些许的尴尬,只有风起笑着,对他说了句谢谢,风凰还是爱答不理,且瞪眼相向。 云媛之所以去江未府,可不仅仅是去替女儿买东西的。 她刚进江未府,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很认真,眼神充满计策的看着城中各处,就像是跟曌盟在一起时。 果不其然,她来到了城中央,三层楼的地区。 这里有她曌盟刺客的聚集地。 同样,是一座酒楼,他们所有人扮演成伙计,和常住在三楼的酒客,观测着城中的情况。 她来到柜台前,和掌柜成功对上了曌盟暗号。 三楼的刺客已经集结成一排,等待盟主莅临。 「说一下近况!」 她眼神带着蔑视的劲,但并不是对手下蔑视,姿态摆出王者般的高高在上,但并不虚荣。 手下的领头人一听,立刻站出来说出了情况。 「江未府所有后联团杀手,都被消灭了,只有两个逃走的估计也不敢回来复仇。线索是他们要去东师府,和联主汇集。」 「而且知府跟我说,城中还有后联团成员在潜伏,但具体是谁,就不从知晓了。」 听完汇报,她非常开心,像这种府城他们一直保持的很好。 后联团杀手是一群蝼蚁,一般很好对付,但后联团成员不简单,厉害的非常厉害,而弱小的不堪一击,看来他们遇到厉害的了。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虽然战果显而易见,但成员必须清除。 「那你们先休息吧,等我的信,会有大动作的。」 「等休息好了,你们在官府所有职位里找一个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之间的一官员,注意是官员,不是看门的衙役和官兵。」 他们看着盟主的表情和态度,看到了高深莫测,看到了深不可测。 这明明是第一次看到盟主,就感觉盟主时刻有事在身,有重要的任务要发布给手下。 「是!」 在所有人的应答下,她离开了。 在街上买了很多吃的用的,而且都是最贵的,还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佣人帮忙。 就这样去了亲家家! 第11章:清理门户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郡王给珑安江未府知府李丞尚跪地行礼,在场官员无一不佩服。 羡慕他能与皇室结亲,羡慕他能接受郡王的跪拜,羡慕他能欣然接受。 这是在场官员想都不敢想的事,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皇族,与皇族产生这么多故事。 但也有一些人在想这不和体统,堂堂一国郡王,皇帝的姐姐,当今最伟大的王爵,怎么屈伸跪知府,这无关亲家不亲家,亲戚不亲戚,均有失身份,不该跪拜行礼。 就在这时,一位满头白发,姿态放得很高,表情一看就嚣张跋扈,咄咄在理的人上前。 他在官府是出了名的尊皇,认为皇族不应该跪任何人。 因为这样才能凸显其身份,不被百姓嘲笑。 「李丞尚,你好大胆,殿下让你受着你就受着啊?真没规矩。」他一开头便引得众人低头倾听,看似地位很高,高到直呼李知府名讳,李丞尚还一点意见没有。 「殿下,还请赎罪啊,是这小儿不懂规矩,竟让殿下给他跪,真有辱我江未风气!」他站上前来,面对已经起身的云媛和风起风凰。 「敢问,老伯何人?」云媛抱拳鞠躬问道。 他是江未府前任知府,是所有人心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一辈子拍马屁拍到老了,将位置举荐给了李丞尚,他做为副手。 而就是他年轻时的溜须拍马,对之前来的皇族和高位之人阿谀奉承,才振兴的江未府。 他看明白了,这个世间,没有遵从亲和师的人,只有位高权重和难以启齿的人微权轻。 云媛一看一听他的身份就知道了他经历了什么,并表示同情。 虽说南宫雪妃之事紧急制动,可眼前这是个立自己高尚善良人设的绝佳时机啊。 她深吸一口气,摆好了姿态,既不失王的权高,也不失亲民的和蔼。 「既然前辈想计较此等小事,那小女就好好说说。」 「我的女儿……」她回头向大家介绍风起,「和他的孙儿李邺,二人喜结连理,成双成对,已然成亲,连房都园完了。」 「我和李知府的女儿女婿正式结成亲家,那他岂不是我亲家爹?我叫他爹难道不对?」 「天地君亲师!」 「亲才是最重要的,若忘了亲,连亲都不孝,又怎能孝国;若连亲都不会去孝!又怎能安国治国,卫国护国,终安心归西?」 「我夏原美德,不得背弃。」 她这些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位前知府,对她刮目相看,认同她的理论。 然而身为女儿的风起风凰,二人已见怪不怪了,她们自身的尊重,正是来源于母亲从小教导,但对黑恶势力,不讲这些。 官员们纷纷点头感叹,都露出了敬仰与学习的神情。 最受震撼和感触的还是李丞尚,他身为李邺的姥爷,为李邺能入赘到这样的皇家感到欣慰,而不是那些自我认同的豪门。 云媛散发出来的也不全是正气,那亦正亦邪的形象,更令人陶醉。 「殿下,我们借一步说话。」 在李丞尚的邀请下,四个人来到了公堂的后院。 后院只是一块长毛了草,没布置成花园的风格,只有三条散步的路线,毫无趣味的地,普普通通,只有围墙是特制的。 四周环顾,竟然连一个看守巡逻的官兵都没有,冷清,寂静。 李丞尚只要遇到烦心的事,就会来这绕绕,虽说没有其他转移心境的事但依然很开心。 也许是他知府的事太多了,没工夫管家里,才会出这么多事。 云媛依然不敢告诉他,他的 女儿女婿已经死了。 「不知盟主所为何事?是有行动还是找到了那个内线?尽情吩咐,我定派兵增援。」 李丞尚见周围没外人,于是笑着看似放低身姿,其实还是很高大。 身为白发苍苍,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他的身高,可谓是完美的老将军。 风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看到这位姥爷就有一种亲近感,无关他孙儿做了什么,女儿儿子又做了什么,非常喜欢这位老人,全程洋溢着甜美的微笑陪同母亲。 风凰更不用多说了,她的学识也不准许她不尊重。 「亲家爹,小女怕你受不了,还请做好准备。」云媛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女儿似的。 「盟主且但说无妨!」 虽说听着非常轻松,做好了接受自己孙儿是后联团一员且那么不知黑白的准备,可她还是很担心。 现在说了吧,可能会刺激到这位六十多岁的亲家爹,先斩后奏吧,老人家知道了可能更苦,说不定还会跟自己发火呢。 她思虑过后,还是觉得提前告知比较好,正好测测。 「此人,正是李候和雪妃。」 「不仅如此,他们还倒卖私盐,利用残忍的手段私设军队。」 「恐怕,必死无疑。」 云媛将话说的很绝,甚至连后果和全部违反律法的事都说了出来。 李丞尚听后,他停了下来,云媛也缓缓松手。 「就没有办法补救?」他问道。 「有倒是有,那就是将供词和他们手下的口供篡改,找个别的替罪羊,方可免除。」云媛紧皱着眉,心想:看来是没别的方法了。「我也想过,但今早我便改变了想法。」 「那个女人,我族的败类,南宫雪妃杀了你的女儿和你女婿。」 「连李邺都动杀心了,那两个孽障真是……」 云媛紧闭双眼,将即将因悲伤而流出来的眼神挤回去。 她的表现和真心在李丞尚姥爷眼前表现的非常实切而真心,也相信了此事是真的。 他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思考着此事。 「那南宫雪妃由你来清理门户。」 「而李候这孽种由我清理门户。」 「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李丞尚的眼神异常的邪性,老年的双手已握紧双拳,面部在颤抖,双腿用力紧绷。 云媛看出了他的怒火,已经不把李候当外孙了。 风凰非常崇拜这种身为朝廷官员大义灭亲的形象和气度,认为姥爷真的是很伟大。 风起就比较冷静,杀了李候和南宫雪妃不是常理吗?为何如此犹豫,真是不明白。 「五十官兵!够用吗?」李丞尚竟露出了年轻时的姿态。 「我再调用一百人守城军队,助盟主抓获所有余孽!」 「不得有误!」 他已经忘记了盟主这个称呼和殿下这个称呼是在自己之上了。 犹如皇帝下旨让他做这一次攻打的大将军似的,所有参与的皇族也得听他的一般。 最后的四个字更是让云媛抱拳,喊出遵命,鞠了躬。 李丞尚双手背后,身高高在上,气势汹汹,坚信必成功。 就这样,云媛带着一百五十人的兵马出征城外和李侯的私宅,于当日黄昏前出发。 联合自己的曌盟刺客,近两百人抓获了好几十李候倒卖私盐的同伙,证据十余件。还有私宅的女子也顺利无伤的抓住了,但雪妃却迟迟不见踪影,大家很惆怅。 然而就在此时,云媛想到了。 「亲家爹?雪妃嫁到你们家,从那接的亲?不妨去搜一搜,除此外,她没地方了去了。」 「除非在村中。」 云媛说罢,几人又分成两路,一路去村里,一路去城中接亲的那间旅店秘密潜入。 然而,大家想不到的是,雪妃竟然出现在了官府。 她已经潜入了李丞尚的书房,正准备击杀。 可就在她冲出来的时候,李邺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已经忍不住要杀雪妃了,是李丞尚阻止他,等云媛回来再决断。 「你为何会在这?」雪妃放下刀。 「感谢你远方姐姐风起,是她让我回来保护姥爷的。」 这个决定是风起临时决定的,不能忽略掉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于是他便回来了。 还真蹲到了雪妃,所有人都被复仇和气泄冲昏头脑。 而只有风起想到了姥爷。 「身为李家媳妇,为何要做孽畜所为之事?是你嫁过来蛊惑了李候,还是你们俩成亲前本就是混蛋!人畜不分的直娘贼!」 「杀我爹娘,你也下的去手,他们招你惹你了?调查你俩的是我们!你太恶毒了!」 南宫雪妃被绑在公堂中央,但天色已晚,堂内只有李丞尚和李邺,以及晚上站岗的官兵,最后是和雪妃绑在一起的李候。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两边已然红肿,牙还被打掉了,一旁的李候也是如此。 「还有你!」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李候的脸上。 「刚才知道你妻子杀死你爹娘,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罢了,为何这个女人挨打你不乐意?你还是我亲兄弟吗?混账!姥爷不教训你,自有兄长来!」李邺拔出了剑。 「哥哥……哥哥……」李候的语气和表情瞬时间变得软弱起来。 「反正你的罪证都齐了,你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了,来人,把舌头给他割了!」 门口的官兵上前,表情毫无变化的割掉了李候的舌头。 李邺毫无反应,表情和情绪没有一丝悲伤。 他反过来再看了一眼雪妃,用剑柄狠狠戳了下雪妃的脸,雪妃口吐鲜血,疼痛难忍。 抬头一看,云媛她们回来了。 「等她跟你说吧。」 李邺让开了,云媛等人上前,看到了舌头被割掉的李候,看到了满身是伤的雪妃。 云媛没任何意见,甚至觉得李邺发泄的好,发泄的痛快。 「知道我是谁吗?」云媛站在雪妃面前道。 「南宫云媛!」雪妃老实说道。 「身为南宫家人,你为何背信弃义加入后联团,用我们族已经废弃的方式训练私军?」 「你对得起你娘你爹吗?你对得起南宫长女的身份吗?你知道南宫长女意味着什么吗?」 「今日!我南宫家族掌门人!将清理门户!」 云媛向风起要回家传宝剑,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砍掉了南宫雪妃的头。 一旁的李候被吓得够呛,但又无法发出哭声,只能嗷嗷。 紧接着,李丞尚上前来,年老的他带着对女儿的爱,用自己手中的佩剑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李候。 身为李候的哥哥,李邺还是转过了身去,不忍直视。 是风起走到他身边给他拥抱,给他擦干眼泪。 而此事也就这样结案了…… 第14章:河边 两天了,云媛等人已经快到江未府前面第一座府城了。 路上平安无事,欢声笑语,即便明知几天后可能遭遇战斗,也依然该聊聊该唱唱。 风起还奉献了她优美的歌声和美丽动人的舞蹈,在夜晚时,篝火前为大家助助兴。 她的嗓音犹如鸟儿的歌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耳边不断重复,滋润着心情与耳膜,仿佛身处回忆中,为旁人带来自然的展颜。 他的舞蹈就像嫦娥在云中,巨大影子在地上舞动,动作大方,姿态卓越万千,深深迷恋。 李邺看的时候被完全吸引进去,想与她共舞,可惜自己不会。 今夜,她想拉着风凰一起,可风凰即使是面对自己人,也很害羞,主要是不想跳给宁苏桓看。 于是,委婉谦虚的拒绝了,还是只有风起一人为大家放送着,一旁的云媛为女儿骄傲。 五人坐在河边,篝火燃烧,有好些条鱼在火上烘烤着。 温润草地,清澈溪流,篝火盛宴。 马上就要到月中了,天上的月亮一点一点变圆,过不了几日就能看到庞大的圆月。 李邺也慢慢从阴影和悲伤中,在风起两日不间断陪伴、亲吻与暧昧之下恢复正常,满眼都是风起,满身飘荡着风起柔香,自觉沉醉。 云媛也和宁苏桓越走越近了,二人总能在合理的时机走到一起,增加追忆曾经的往事。 风起是这一路最开心的,她总是洋溢着微笑识人,无论是她母亲还是二妹又或是宁苏桓,如此甜美的笑容,始终相伴。 云媛和二妹甚至一度认为她这一路被替换了灵魂。 「娘,有些秘密档案能说吗?」 风凰跟母亲坐在一块,一边吃烤鱼一边喝茶。 她从小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看的书整整堆积成山,可她却不了解夏原皇族的分布。 「你想知道什么?」云媛很宠溺地转过头来,倾心相待。 「咱们皇族人脉,还有几支。」 云媛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仰着头仔细回想,她知道,确实还有很多皇族在外面。 只是那些皇族大多数已经融入了凡人之地,不再露头。 他们与世无争,经过时间推移逐渐褪去了皇族的本色,但族谱记载却一直记录着。 可有什么大事,他们若没有当今圣上的号令是不会出手的,只会顾及自己的家人安全,哪有云媛这么勤奋,还不停为夏原铲除异己。 距离咱们的最近的一支,也是关系最近的一支,就在前面,琮府君主执月河! 他们兄弟姐妹三人; 大哥执月海,人为和善,乐意放低身姿与百姓融为一体,爵位王爵他明着拒绝了,可你舅舅还是给他安了一个爵位。 二哥执月江,他这人不太好,至今只是流着皇族血脉的凡人。你们几个好歹也是郡主。 三妹执月河,绝世美人,你应该知道她啊?她是你之前的中原六大才女之首,也是家中唯一一位正面接受郡王封爵的人。 他们的父亲,叫执阳绅,也是你们的舅舅,但不是一支,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按照辈分,是你们的三姥爷,还活着,非常年轻,才刚刚满六十岁。 我们这一路,必定会去拜访。 云媛贴近风凰的耳朵。道:「顺便告诉你,咱们家的皇族地位,可比他们要高哦!」 「原来星诺是月河妹妹?」 风凰想起六大才女的名号,好像都是名号,只有她是自己的真名,只是有人喜欢叫凤凰。 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好逊啊,没啥才华,只有百句诗歌在江 湖上传。 「她不是西边的?为何是中原才女行列的?」风凰又问。 她的印象里,中原才女一直是京城一位,央寰一位,才人辈出的故蜀一下出了三位。 而坐拥首位的确实来自西部京城身边珑安琮府的一位女子。 她名叫星诺,深意满满,象征性非常高远。可之前没人知道她来自哪,直到刚刚。 云媛听到这个问题,她露出了些许惭愧的表情。 「你看的书,是现在的,以前中原的范围很大,你收腹的南方,也只是咱夏原顶峰时的冰山一角。」 「按理说,咱央寰才不是中原,是娘的入驻使央寰变成了中副隶,这才归入中原。」 「等明天,你要让着人家!」 说罢,风凰瞥了一眼,切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服。 而云媛刚刚说说,风起、李邺和宁苏桓也听得入迷,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些人。 可就当风起问起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的皇族时,云媛瞥眼一过,不讲了。 这些皇族的生活之地,只有他们自己和皇宫内的部分人得知,是绝不能外泄告知的。 云媛此次讲解,也只是在场的人都是有权知道的,不然给她再多好处,她都不会说。 讲完,她移座到宁苏桓的身边,拿了一条烤好的鱼。 「哎?」 见状,风凰刚想动身,风起就坐到了她的身边拦住她。 还在耳边说道:「咱们在这呢。」 风凰听后,已经能想到姐姐接下来跟自己说啥了,无非也就是「你还怀孕呢,不能生气」之类的话在自己耳边嗡嗡的响。 她就这样放任母亲跟爹爹的情敌热情似火的聊天。 然而大姐还不帮自己,还阻止自己拆散他们。 从坐在这开始,从河边捞鱼到现在为止,宁苏桓一直都是一个人,看着孤苦伶仃的,蛮可怜,风起很信任他,于是让娘去。 「你这不是故意找机会增加他们的感情呢吗?越聊越投机!」风凰始终被大姐拽着。 「放心好啦!娘和宁叔叔心里都有分寸,没事儿的。」风起亲了口风凰的脸蛋。 「反正出事了我会杀了他。」 风凰霸道的说完,便好好吃了,风起还拿来了一些别的东西。 是她在前面的县城给风凰买的安神养胎的汤药,特意拖延时间煮好了,拿过来的。 风起宁可自己的水袋不防水了,不喝水了,也要给妹妹装药。 风凰自然是感激不尽,拿起来就喝了两口。 「多谢姐姐!」 「明天再喝一顿,到琮府城,姐姐再给你买去。」风起用自己的衣袖给妹妹擦拭。 李邺边烤鱼边观看姐妹俩的互动,欣慰宠溺的笑会心而发,一举一动都非常招人喜欢,引入发笑,不由自主的洋溢笑脸。 其实宁苏桓也不是全程冷漠,没人跟他说话,沉默不语,存在感低。 火是他生的,柴也是他和李邺分头捡的,只有鱼是风起和风凰抓的,云媛全程无事可做。 他根据自己多年了野外生存的技巧给大家烤鱼吃,李邺学会后,便接替了他的活儿。 他只是在休息而已,是云媛觉得他比较孤独,被迫孤立了。 「孩子们会介意的。」宁苏桓看到云媛靠近,他便有意远离云媛,不跟她坐得太近。 「你不是有风起罩着么?」她贴近宁苏桓道,声音很娇小。 「她只是比较信我,若是看到我和你太亲密,她会比风凰更气。」宁苏桓很有先见之明的说着话,同时看了风起一 眼。 「那我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吧?」她不在靠近,与宁苏桓之间保持着距离。 「给孩子们说说,你当初是怎么遇见的咱娘?嗯?」她笑着,瞪大双眼很积极。 「好吧!」 无奈,来自云媛寻找话题,强行陪自己,让大家注意自己的强迫,也正好趁此机会多多交流。 云媛让大家仔细听,边吃边听,说完就睡了。 他记得,那是遇到云媛云婧两姐妹后的第二天,也是云媛云婧离开家的第三天。 他和文桓和一众师兄弟从西边往东边去,正好在茶楼和亦雪的家附近,看到了亦雪。 全身脏兮兮的,沾满泥土,胸前缠着衣服上撕下来的绷带。 当时,他看到后都惊了,想不通这样的人,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看起来伤势很重。 起初,师兄弟不想管的,可宁苏桓和坚持要救亦雪,于是他偷偷的在夜晚将亦雪转移到了城里的医馆,这才让亦雪活下来。 也正是亦雪昏迷那几天,他想起了他娘临死前的模样,也是受了重伤,就是送医不及时才导致娘丧命。 而且,他娘和亦雪长得很相像,于是动心了。 还没等亦雪苏醒,他就认了亦雪当自己干娘,尽全力救活亦雪,来弥补亲娘的遗憾。 可就在认干娘第二天,医馆的郎中就问他,「你俩什么关系。」 一开始送来的时候说的也是母亲和儿子,郎中看亦雪伤势过重,就没计较什么,伤势稳定了,他开始盘问宁苏桓到底是谁。 因为顾大夫是曌盟一员,算是亦雪的叔叔了,他大儿子是御医,二儿子是太医,是家传医学,世世代代都为皇族看病,同样也是曌盟中最厉害的、最重要的家族。 顾大夫当时在皇宫见证了亦雪和执延春的所有事,也是那次事件,使他离开了皇宫。 他知道亦雪有一个儿子在皇宫被封为了太子,还有一个儿子在晴雨城,一个女儿和继子跟在身边,最后是失踪的二女儿。 从来没听见过宁苏桓这个人,所以一定是假冒的。 但他的真心打动了顾大夫,以至于醒来时,还帮着宁苏桓说服亦雪收下他。 最后亦雪同意了,磕了头,向亦雪敬了茶,成了干儿子。 宁苏桓也是在这一刻,和云媛展开了一段不可割舍的缘。 直到现在! 他这故事,昨晚没讲完,第二天都到琮府城外了,才讲完。 五个人骑着四匹马,慢慢悠悠,听着故事,到了。 「他是咱家的恩人,是我娘,是你们姥姥的恩人,是我的义兄,更是你们的舅舅。」 「这些年,他一直为我、为咱家付出自身,所以我们不能愧对于他,要全心全意对他好,你们也要孝敬他,明白了吗?」 云媛又露出了风起她们小时候受教育的语气。 这一大通话,她说的非常认真,真心实意,可风起和风凰当做耳旁风,听过拉倒。 特别是风凰,在心里说:「救过我姥姥就能霸占我娘吗?我娘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曾经没在一起那是你自己活该的!」 她瞪了一眼母亲,又瞪了一眼在旁边讲完故事的宁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