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 2. 第 2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少年愿意帮助到底,梁青拧着的眉头终于放下来,“我替生叔谢过你了。” 幽深的眸子纯一不杂,语气也诚切,满是对少年的的谢意。 可原本只是有些膈应的少年立刻炸了毛,这人怎么回事,一张糙脸还溢出柔情了。 他冷冷道:“离我远点。” 破破烂烂的房间里透过几缕日光,少年整个人眉目冷凝,可眼角一颗红痣却添了不少秾艳夺目。 梁青不禁有些心动手痒,这张脸,比他工作室里的那些模特还要适合…… 不过这颗红痣,梁青猛然想起这个世界最奇妙的地方——男人也能生子。 此地人们一般称之为“哥儿”。 哥儿虽然少,却也是真实存在的。眼角或者额头的哥儿痣就是标识。 他把牛车套在啃着嫩草的老黄牛身上,忍不住想,这位陈郎,容貌气度眼角还有眼角红痣,应该是哥儿吧。 “驾——”梁青歪坐在车辙,拍拍老牛,收拾好了,这一路上就靠你啦。 黄牛不动如山,继续嚼着草。 梁青:…… 他给了牛一巴掌,黄牛“哞——”了一声。 然后依旧不动。 甚至还在用细细的尾巴去赶围过来的虫子。 车上坐着的陈拾雾秀气的眉毛蹙起,撇撇嘴,利落地翻身而下,“你不会赶牛?” 梁青低下头,心道他可能真的不会,现代倒是骑过马,却也没用。 陈拾雾见他垂丧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半敛的眸色微深,语气轻快不少:“行了,你去后面吧,我来。” 这人不对劲。 陈拾雾牵起牛绳,拽两下,老牛就熟门熟路地迈上大路,朝着镇子的方向缓步前行。 一路上二人也没聊几句话,天气尚冷,坐在前头还要吃风,凉的穿心肚肺。 陈拾雾倒是问了几句,梁青揣测着原身的语言应对,庆幸对方倒是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到哪里了?” 他擦擦滴在生叔脸上的水珠,看着周围仍旧陌生的景色,忍不住再次问。 “快了。” 赶车的人头也不回,只留一个单薄瘦削的背影。 这次是真的快到了。 梁青凭借原主良好的视力,已经看到小镇的外围。 “陈郎,麻烦直接去医馆就好,”他摸着身上两锭圆圆的银子,坚定地说。 这是刺激到原主醉亡的那笔接济,一共二十两。 梁青估摸也许够用。 至于他还欠着的三百两,只能另想法子了。 左绕右绕几下,很快医馆就到了,青色的旗子上写着“吉祥医馆”四个字,两个不知道是学徒还是杂役的孩子在门口洒扫。 见到梁青几人,两个瘦骨伶仃的孩子放下手里的扫把水盆要去接。 梁青看看自己一身硬肉,婉拒了,在陈拾雾的架携下背着还昏着的生叔进医馆。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在喝茶,一旁的年轻男子引着三人进了内室,刚把生叔放下,老大夫摸摸胡子进来了。 “这是烧了多久了?”他掰开生叔的嘴,细细打量,又把人胳膊放在平稳处把脉。 “两个时辰,再加上三刻。”梁青掰扯清楚时间,淡定地开口,两个时辰四小时换算还是难不倒他的。 “那烧得够久的,附南,给他先熬药。”老大夫随手在桌子上写了一副药方,又转头看向立着的二人,“我先给他扎针,你们去付药费。” “那麻烦您了,”梁青跟着附南出去了,临走前还温和地对陈拾雾说:“也麻烦你看顾一下生叔。” 陈拾雾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微微颔首,默认了。 梁青跟着附南交完药费,又出去买了点甜豆包,用竹碟乘着,一路端到内室。 老大夫已经扎好针,正在另一个学徒的伺候下净手,余光瞥见他进来,“你倒是个疼媳妇的。” 说完慢悠悠走了。 一旁发呆的陈拾雾:…… 刚进来但是感觉马上就要走的梁青:…… “你吃么?”梁青伸出手,他买了两人份的,碟子一会儿还得给人家小摊。 “……吃。” 陈拾雾犹豫一下,接了过来,他早食还没用,按他往日的习惯,此刻饿得正难受。 也不是捱不过去,但是对方已经开始吃了,他不动,就好像落了什么下风。 而且他赶了这么久的牛,请吃一顿也不为过! 这般想着,陈拾雾狠狠地咬过一口甜豆包。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床畔,一个倚在墙上,慢慢吃着香甜绵软的豆包。 直到病床上传来一阵□□:“小今、红,水、水……” 正漫不经心嚼着豆包的梁青紧忙起身,送过早就准备好的一杯温水,生叔干涸的嘴角碰到杯壁,大口吞咽。 一旁的陈拾雾已经出去唤老大夫。 “……是郎主啊,”生叔慈爱地笑笑,更显得面色苍白无力,“我这是烧了多久、咳咳……” 梁青放下杯子,掖好被子,颇有耐心地说:“你先别着急,这里是医馆,小今和红婶都在家里。等大夫过来问过,就能先喝点白粥了。” 生叔听清,心中不再那么着急,也歇了下去,静静地闭着眼休养。 “醒了啊,”老大夫抬手记下脉案,“正好来喝碗药,附南,进来啊。” 附南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了。 “喝了药,发发汗,就差不多了。”趁病人喝药的时候,老大夫拉过梁青,笑眯眯地问:“你们是要拿多久的药啊?” “药方能定下来么?”梁青摸摸口袋里的银子,“先拿十天的吧。” “你还是个有孝心的啊……”老大夫抱着脉案晃晃悠悠走了。 - 柳安镇。 金来赌坊。 锦袍书生止住发飙的二掌柜,摇摇扇子:“掌柜的,《兵法》有云,攻心为上。” 一旁跪到发抖金哥和麻子脸听到这话,疯狂点头:“对对!” □□他们打不过啊! 二掌柜揉揉自己带着四个金戒指的手腕,示意他二人起来:“攻心?” “小生不才,不愿见好友走上欠债不还背信弃义的不归路,”锦袍书生假假地抽泣一句,“就由在下,去找梁青要债吧。” “好友?”二掌柜乐了,哪里的好友踩着吸血,瞧瞧这酸儒的一身衣服,只怕还是从好友身上扒得呢。 不过他也乐意让这书生跑,当即和蔼地问:“方郎君独自去么?“ 方书生摆摆手:“小生适合做军师,掌柜派八个人跟着我吧,记得要比他壮实。” 扇子指向金哥。 掌柜心想八个壮汉要债打都打回来了,还要你干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管,正要开口,敲门声突然传来。 门口侍奉的侍女拉开门,一个青衣书童勾着头进来,悄步走到方书生一侧,耳语:“郎君,刚刚喜墨看到那梁青了。” “嗯?”方书生摇摇扇子,语气疑惑:“他还有钱去赌?” “并不,喜墨说他是在给夫人排队买甜豆包时看见的,一路跟着,人最后进了吉祥医馆。” “病了?”方书生阖上扇子,朝二掌柜一弓腰,“趁他病要他命,小生这就去给二掌柜追债。” “那就提前谢过方郎君。”二掌柜笑眯眯地说,头也不回地进了 3. 第 3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梁青心跳如雷,脑海嗡嗡蜂鸣,少年红润的薄唇一张一合还说着什么,已经全然听不见了。 他死死盯着陈拾雾,刚才的旖旎心思都扔到九霄云外了,僵着脸开口:“你在说什么笑话么——” 少年只狡黠一笑,“是与不是,你自己应该清楚呀~” 他灵巧绕过梁青倏然伸出挟制的粗壮臂膀,像是一只猫儿般动作敏捷,还回头颇为善解人意地说:“放心啦,应当只我一人看出来,我会替你瞒住的。” 梁青心一沉:“你要做什么?” 陈拾雾无辜地看着他:“我要去扶生叔起来呀,你带的白粥呢?” “……” 刚出来就被人围住了,白粥自然是没有拿到手。 “我去拿白粥,你不要和生叔胡说。” 他闷闷地说。 两人一个是虎背狼腰的精壮汉子,一个是身娇体柔的貌美小哥儿,看似壮欺柔弱,实际上,柔弱的小哥儿三两句话就拨得汉子头脑大乱,如遭大敌。 怎么会是这样! 梁青心中怒吼,怎么先看出他不对劲的是个和原身不熟的陌生人! 他抬头看看天色,还不至正午,于是心中更加颓丧。 这连一上午都没撑住! 借尸还魂这东西,在迷信的古代也是有受众的,若是被揪出来了,等待他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青心中各种困扰,勉强带上笑,端着食盒站在门前,定下心推开门。 陈拾雾正和生叔聊天,笑语盈盈,完全看不出刚才猛得捧出来个炸弹把自己炸得外焦里嫩的样子。 小恶魔。 梁青默默在心里给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哥儿贴上标签。 “郎主回来啦,”生叔率先招呼,笑容满面,气色也好了许多,“麻烦郎主替我这把老骨头劳累了……” “这说哪里话,”梁青把食盒摊开,头也不抬地说:“当初我被方好文那几个哄着散尽家财,家中仆役都走完了,只有生叔红婶愿意留下照看我,我早就把叔婶当成长辈了。” 说到这里,梁青心中一动,忍不住潸然泪下,“我如今也是清醒过来了。回想往日,真是对不住爹娘临死前的殷殷叮嘱,更对不住祖宗历代留下来的基业,恨不得死了一般——” “不能啊!”生叔急得红了脸,声音都带着痰意颤抖,“郎主既已清醒,就更不该如此。想想老郎主、老夫人,郎主千万别做傻事!” 梁青急忙上前,紧紧握住生叔粗糙褶子的双手,泪如雨下但口齿清晰:“我从此不再想前尘!” “前尘旧梦,我已然清醒了,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生叔听此舒了一口气,附和道:“是该如此啊……” 两人又是一顿感情充沛的对话。 陈拾雾蹲着小板凳看得津津有味。 这人,或者这鬼妖什么的东西倒是挺机灵嚒,轻轻松就把矛头解开了。 可是看久了也腻歪,小哥儿清清嗓子:“白粥要凉了。” 说的忘了时间的梁青紧忙端起粥,送到床前,自然又少不了一顿你谢我谢。 回去的路上,生叔躺在牛车,看着目光炯炯有神的梁青,一张老脸笑成朵花儿。 真好啊,郎主又清醒了,他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拼了这把老命也要守住郎主,可不能再叫人带坏了。 明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小路颠簸晃悠,还是虚弱的老人在有了盼头的梦中睡去。 “生叔?生叔?” 确定老人真的睡着了,梁青凑上前贴着驾车的小哥儿的耳朵急不可待地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这他可太想知道了。 陈拾雾有些不适应耳边潮湿的热意,扭头避开,素白的发带只松松地挽住大半青丝,疏落的发梢随之而动,擦过梁青的鼻尖。 细微的触碰引得梁青溃不成军,他捂住鼻子后仰,陈拾雾却撑着下巴探过来。 衣袖沉落,细腻的手腕白得透光。 “什么时候?从你晨间去敲门就不太对劲了……”小哥儿笑眯眯地看着梁青,狐狸眼里流露几丝嘲弄,“还有你去呵退跟到村子的那两个打手时,我也看到了,梁大郎可没有这么好的胆量……” “你叫什么名字?”他意有所指。 “……我也是梁青,好端端的来到这里。”梁青哽了一下,闷闷地说。 古代人都这么机敏吗,他忍不住腹诽,接受能力也这么强。 借尸还魂啊,都不惊讶一下? 陈拾雾表示惊讶还是有的,但不多。 他还想问更多,梁青却是不肯,再说下去老底都要放出来完了。 至少系统还有他来自未来是不能说的。 一看人有些急了,陈拾雾才心满意足地转回去,日子还长着呢,把人逗得太狠就过不下去了。 “你既然来到这里,有没有什么打算啊。”小哥儿状似不经意地问。 此时正经过一片水田,青青的稻苗整齐划一,辛勤的农人扛着锄头穿梭其中,欣欣之景,梁青坐在牛车上一览无余。 他随口道:“先还债,然后修修房子,再买点地……” 这一路上被陈拾雾逗弄的,他也想起了个法子,天下初定14年,朝廷自要休养生息,前些日子还颁布了求贤令。 这求贤令不是求治国经济的大才,而是探向乡间山上,求问农桑。 梁青看看自己脑子里的种田直播系统,不禁感叹一句专业对口。 只是种田直播,顾名思义,只有直播种田才能换来人气值,从而兑换各式各样的资料。 直播默认开启,梁青早上急着去找大夫,倒是忘了关闭,无知无觉播到现在。不过他翻找一下,只有5点人气值能用,是来回路上看到老农在田间耕耘换来的,其他的譬如在吉祥医馆和赌坊对峙那段时间,人流量挺好,却不能兑换成人气值。 而且,就连那5点人气值也不能全部利用,因为主播没有参与,结算完只能留下五分之二。 也就是说,梁青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2点人气值了。 而他需要的一些资料无不是大几位数,2点连零头都不够。 一切都要从种地开始啊。 可他连地都没有,破破烂烂的房子还 4. 第 4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正在梁青计算如何安排直播内容时,陈拾雾稍微咬了两口饼子就不再吃了。 小哥儿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小瓮,夹在柴火架上,又慢悠悠地取出一把红枣和几片老姜,看架势是准备煮点红枣姜汤。 客服刚刚说过直播烹饪也能获得积分,梁青当然不会错过,当即调整好直播球凑上去。 陈拾雾瞅他一眼,没说话,只稍微侧了侧身子,默许了他的靠近。 直播间里不时有弹幕划过,梁青似乎已经看到后台暴涨的积分,心情很好:“我什么时候去地里干活?” 他还是不忘初心的,毕竟直播种田获得的积分才是大头。 陈拾雾拢拢柴火,头也不抬地回道:“今天不用下,我家地的秧子不好,需要补种。” 竟然没法今天开始,梁青面上忍不住带上一丝落空的失落,这缓一天缓的是时间么?是赌坊逼债的三百两银子啊。 “怎么,白吃白喝还不满意?”陈拾雾心中好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垂丧的男人,语气中不乏调笑。 “……没有,怕你吃亏。”梁青顿了一下,无奈地说。 陈拾雾还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自家小狗汪汪地叫了,还有着惊呼的人声。 他放下汤匙出去,而一旁的梁青则是好奇地探出头。 只见一个发须斑白的老头提着一篮子菜,正躲着围上去乱叫的花白小狗,见到陈拾雾出来了,急忙出声:“十五,你家狗子也太野了。” 陈拾雾赶紧唤回小狗,接过篮子,扶着腿脚颤抖的老头进了堂屋。 过了片刻,他又进了厨房,端起小瓮,示意梁青跟上。 梁青咽下最后一口饼,一头雾水地跟着陈拾雾进了堂屋。 老头正坐在椅子上,见到跟在后面的梁青也只是冲他笑笑,梁青也回了个礼貌的笑容。 陈拾雾拿出两个碗,倒上满满一碗姜汤递过去。老头接过,氤氲的雾气里,缓缓开口:“十五,叔已经找好几家的秧子,都愿意和你换。” 听见这,小哥儿笑得甜甜的:“多谢村长叔记挂着我呢,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村长和蔼地看着他,道:“也是你肯下利,秧苗家家都有,可现在愿意空出一头牛让大家用的也就只有你这好孩子了。我替这些开荒的人家谢过你。” 两人又是几句寒暄,梁青站在一旁,大概听懂了,陈拾雾提供牛开荒一个月换来了村子里其他人多余的秧苗。当然,是要先给陈拾雾种好秧苗才能空出牛。 本朝开荒前三年不收税,第四年才开始收,而登记是几天前就开始的。而开荒极其耗力,为了早日用上牛,村人定然积极地帮助陈家补种。 既如此,还雇他干什么呢? 梁青一时间疑惑起来,而且这小哥儿可还握着他把柄呢。 还不待他思索出原因,那边两人就谈好了。村长要起身牵牛,陈拾雾看着还有些抖的老头,就笑着说:“还是我来吧,叔出门直接牵着就好。” “梁青!” 小哥儿安抚好长辈,语气一转,扭头冲正神游天外的人叫了声。 回神的梁青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会牵牛啊。 高大的男人眼神里露出一丝求饶。 陈拾雾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没让你牵牛,你去后面谷仓把犁取出来。” 又转过身对村长说:“既然出了牛,也把犁出了,只是我明日就要下秧,别累坏了。” 梁青这才舒了口气,不再管这两人,起身离开。 被他落在后头的,是一老一少的关于他的讲话。 “喜欢这个啊?” “还没定呢。说不准。” “哪个都比你大伯挑的强,可千万别听你大伯的……” * 陈家的谷仓就在牛棚对面,两扇厚重的木门上挂着搭链,风一吹,摇摇晃晃。 推开谷仓门,一架并不大的直辕犁被好好放在木板上,显然主人家十分爱惜,上面因耕作黏上的泥土也被擦掉了。 梁青脑海里蓦得灵光一闪。 对于“求贤令”,他一直陷入误区了。比起后世精密操作的水培之类的方法,明显在家家户户都使用的犁上下功夫更有效。 按照原身记忆,本地已经是农业较为发达的地区,可是从原身仅有的几次去田间地头收租经历,也从未见过和这有些大差别的犁。 而直播系统里兑换农业资料所需的人气值大概是以资料流通范围,获取难度,发布时间来计算的。 他之前搜索的,都是些精密的现代种植方法,很专业小众,积分后一长串零。 梁青摸着犁的直辕,陷入沉思。 曲辕犁可是在唐晚期江南地区才会出现的农业大杀器! 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出现,这不就便宜他了。如果献上,这历经人民群众考验的犁一定能换来不少赏赐吧。 赌坊的债务,也就有了应对法子。 更妙的是,曲辕犁是初中课本就有的图纸,网上一搜一大堆,查阅一下系统,只需要8个人气值。 他的后台已经有了32个人气值,绰绰有余。 这么想着,梁青果断兑换,图解十分详细,就连从没做过木工活的人也能理解,更何况他前世天天泡在工作室里。 现在就只要找到木料和工具,尽早完成。 梁青正兴奋着,那边牵牛的陈拾雾不知道何时过来了,瞅了他一眼,十分不解:“你对着个犁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梁青神神秘秘地看他一眼,不说话,很乐呵地把犁抬起来。 两人把犁放在牛车上,站在门侧,目送村长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离开了。 两人离得极近,梁青几乎又闻到了熟悉的淡淡香气,余光瞥见陈拾雾眼角的一颗红痣,被小哥儿白净的肌肤映得更艳丽。 他蓦得想到昨日陈拾雾凑近他,轻言细语揭开了他穿越的秘密,目光登时如同被烫了一般偏开。 而且,他昨天答应做陈家短工,今天就要请辞,梁青面色划过一丝犹豫。 而且万一曲辕犁的赏赐不够,他还需要直播种田,难道再来说要做短工。 这样反复无常总归是不好。 陈拾雾却像是看懂了他的纠结,声音带着调笑:“你不想干了,对么?” 梁青顿了一下,闷闷开口:“……是。” 这小哥儿怎的这么精。< 5. 第 5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梁青回来就看到红婶正在领着小今撒种子,他们俩在宅子原先的花坛里清出一小块地,种子自然是向村里人讨的。 见到梁青来了,红婶忙放下布兜,关心道:“郎主回来了?可吃了么?厨房还有些米面……” 梁青温言婉拒了,摸摸小今的脑袋,问道:“红婶知道谁家有现成木料么?” 木料?红婶眯起眼,她随着郎主来到这个村子也不是很久。若说谁家菜地里她还能清楚,可木料这些放在仓库里不显山不漏水的东西还真的说不准。 红婶正思索着,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郎君,我知道。” “大牛家就有。”小今鼓起勇气抬头,却发现郎主还是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当即像定了心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了个通。 “大牛的阿翁是会木匠活,他们家特地劈出来一块地当木料。我之前和大牛玩的时候看见了……” 从小孩子不太连贯的话语中,梁青大概知道了大牛家在村里的位置。 他蹲下,壮硕的肌肉挤在一起,力道却轻柔地拉住小今的手:“小今能陪我去找大牛家么?” 还不等小今还不回答,红婶忙不迭地答应了,小孙孙哪里都好,就是太黏人,实在是妨碍她种菜。 倒不如让小今和郎主一起出去,郎主总不能带个奶孩子去赌吧,红婶心里自有盘算。 一大一小就这样出了门。 走在田垄上,青青的稻苗整齐划一,辛勤的农人早就扛着锄头穿梭其中,如此欣欣之景,梁青一览无余。 “郎君何处来啊?”抽着水烟的老翁倚着桑树,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打量着兴致勃勃的年轻人,自来熟地问。 梁青带着小今一跃而下,看着对方的烟,有些纠结地走到他身边:“阿叔,你家是有个叫大牛的孩子么?” 胡子花白的老头乐了:“村里叫大牛的大大小小也有十来个,郎君,你说的嘛个大牛?” 一旁玩泥巴的小孩也忍不住偷偷笑。 小今偷偷从梁青身后探出头,声音如同蚊子叮咛:“就是他家,他就是大牛阿翁。” “小今?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怕生。”老翁悠悠开口,唤来一侧玩耍的孙子,“大牛,你小伙伴来了。” 扣着泥巴堆房子的小孩拍拍灰,一骨碌跑过来:“小今,我昨天去你家没见到你!” 小今慢慢走出来,语气带着歉意:“我阿翁病了……”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大牛拉着小今去玩泥巴了,两个小孩子亲亲热热地黏糊在一起耍。 老头目视孙子勾搭小伙伴的全过程,转过头,对梁青说:“郎君总不能是为了奶孩子才来找吧?” 自然不是,梁青蹲下身,视线和老头保持水平,轻声问道:“听说老叔原来是个木匠?” “算不得木匠,打两个桌子而已。后生,你有什么事。”老头语气带着些自傲,他可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呢。 见他直率,梁青便开门见山:“听说老叔家里有不少木头,不知能否卖点给我。” “怎的?我那些木头都是些山上泛滥的树,你自己上山随便砍些不久好了。”老头侧过身子,显然是不理解梁青这种操作。 在他们大槐村,这家家户户口分田里的树都是随便砍的,只要不是主人家挂上标记,或者是砍得太多,谁管你砍不砍。 “我们家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不齐全,就想着修补修补。自己去砍太费时间了。”梁青解释道,自然是隐去了真实缘由。 “不知老叔家里的木头怎么卖?” 老头看他一眼,停了一会,幽幽吐出一口烟气,道:“我家里的木头,虽然是给我砍的,但是用的是我小儿子的口分田。他素来脾气古怪,怕是不愿意卖。” 所以你也别来买了。 梁青听懂了这推脱之言,却仍不死心,伸手唤来正捏着泥房子的小今,大牛也颠颠地跟过来了。 “老叔说的对,既然这样,不知能否去见见您小儿子。”他有些无赖地说。 老头心道他儿子他不懂?不给你打出来就好了,遂摆摆手:“行,那小子要是答应就卖。大牛,领着贵客家去,记得叫你小叔陪着。” —— 大牛一家姓张,在槐树底下见到的老翁便是这家之主,人称张老汉。 张老汉家中人口简单,四个儿子已经成丁,一个外嫁镇上的女儿,还有底下若干个孙子孙女满地跑。 厨房收拾的便是张老汉的妻子陈氏和大儿媳妇小陈氏,她们俩利索收拾好三菜一汤,不待家中男人回来,就端出盘子招呼梁青上桌。 没错,梁青上门的理由是饿了,来大牛家买一顿饭吃。 掏出二钱银子做午餐费的梁青在大牛家受到了贵宾待遇——他们甚至翻出了一小块腊肉加餐。 被按在椅子上捧着茶水的梁青看见那手掌大小,黢黑如碳,甚至可能比碳还黑一点的腊肉被井水搓几下就上了案板,决定待会儿暂时避开这道菜。 梁青本来是在堂屋待得好好的,可一直见不到那位小儿子。 他出去闲逛时便从大牛小今手里骗来一块黄泥,捏出个小狗。张家几个小萝卜头见了十分艳羡,梁青被围在中间硬是又捏了不少黄泥物件儿,此刻都放在阴凉处等待风干。 不过孩子堆里也有好处,孩子嘴不紧,稍微哄哄就竹筒倒豆子,说个一干二净了。 比如小孩子们口里脾气古怪的小叔。 梁青收获一肚子秘闻,小萝卜头们收获了个人的生肖泥件,一群人高高兴兴地进了屋。 大牛看见正堂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很礼貌地扯住弟妹:“梁郎君先去吃饭吧,我们再玩一会儿。” 一旁站立的陈氏也说:“大牛领着他们去找爹,立冬,你陪郎君吃饭。” 张立冬就是张老汉和陈氏的小儿子,今年刚十五,生得白净斯文,因为肩膀还没长成,压不得犁,往日里就待在家中,做些七零八碎的活计。 比如此刻,招待贵客。 立冬擦擦椅子,有些没精打采:“郎君请上座。还有小今,你也来。” 梁青看着才初中生大小的少年,被亲娘 6. 第 6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还能有假,村头桃树的院子,我住那里。从今天雇你当短工,放心,不是什么重活。每天早上天亮去我那里吃饭,晚上吃过饭回你家。” 梁青自觉这条件有点寒酸,搁在现代,雇佣童工还只提供一顿饭的老板叫家长,其他人这样做是要去喝茶的。 可是立冬很乐意,直接黏在他后面当尾巴:“太好了!我乐意!” 梁青敲敲椅子:“那第一份活,你知道谁家有类似的木料么?” 他指着面前的八仙桌,板硬的脸露出笑容,木工嘛,离不开木料滴。 加上还要下地实验,梁青估摸着至少得是这八仙桌的木料,更差的做工再好也不能用,不然落地直接散架。 “这桌子?”立冬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我家里还有,郎君要是需要直接拿走吧,我们乡下口分田里都是这种沙树木头。平时奶奶她们都是用来烧柴的。” “零散的么?”梁青又问。 “也有一整颗的,”立冬两手的食指拇指虚虚围成一个大圆,“大概有这么大。” 倒是差不多,梁青心道,既然口分田里都是,应当也不贵。 他试探性的问:“真的可以直接拿走?你能做主?” 就像你爹说的那样? 立冬不在意地摆摆手:“那正好是我才分的田里的,山上长了一堆,郎君拿走就好。” 他们村里都是这样,谁家的山头不是随便别人去,反正长着也是长。 梁青掏出三钱银子,放在桌上:“那就麻烦你帮我挑挑,既然木头不用钱,这点钱就用来买当你们砍下来再拉回家的力气吧。” 不然他也不好直接拿,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些杉木也要高价才能收到。 立冬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收了,他们当初抗下山确实累,大不了自己做工多用点心。 “那我现在就领着郎君去看吧!” 两人才走出堂屋,恰好此时大牛家下田的也回来了,钉耙背篓卸了一地,整个院子都热热闹闹的。 梁青和提着水烟晃悠悠回来的张老汉打个招呼,同时向这位大家长确认:立冬真的可以支配那些衫木么? 张老汉看着站在梁青身后挤眉弄眼的小儿子,微微嫌弃,但还是顾全小儿的面子:“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郎君还给了三钱银子,直接拿去就好。” 立冬听见亲爹认同,立刻要领着梁青去东边的仓库,那里放着他们堆好的木料。 张老汉烟斗一伸,却拦住他们:“这孩子毛躁,我也陪着郎君去吧。” 少年自觉不被长辈信任,气鼓鼓的,但梁青却十分乐意,别管真情假意,他需要一个参谋是真的。 自己从前买的木料都是小件,从x宝、x多和16xx上直接选商家处理好的,梁青寻思大牛一家恐怕不会对待木料处理得如此细致。 这个时候一位会挑选的熟手就很重要了。 他刚才和立冬聊天时也才知道张老汉可是很全能的木匠,那张还不错的八仙桌就是他从树干到木料再到成品一个人打的。 思及此,梁青就主动让开身子:“那就麻烦张叔了。” 张老汉敲敲还噘着嘴的小儿子,领着梁青去了东边,挨了打的立冬也立马跟上。 哼,就知道打他。 一行人各怀心思,去了东边的仓库。 张老汉身为长辈,而梁青是客人,这门自然是由立冬推开的。 少年人捂住口鼻,砰的一声拉开闭塞的大门,风随之而动,尘土洋洋洒洒漫天。 “郎君请吧!”他瓮声瓮气的。 梁青则是挪一挪身子:“张叔先进去吧。” 张老汉也不推辞越过门槛直接进去了,梁青随即跟上,立冬再次落到最后。 “郎君要什么样的木头啊?”张老汉乐呵呵地问。 梁青还是那样的回答:“类似堂屋八仙桌的木料就可以了。” 张老汉点点头,倒是挺有眼光,又问:“但郎君用不是为了做桌子,木料可能有点差别。” “郎君说下要做什么,我们也好找。”立冬探头说。 要说么? 梁青与他们相识不到一天,就算还要雇立冬做工也是为了与村子沟通方便一点,完全交心却还是做不到,便打个哈哈: “要搬到乡下住了,想打些农具,正巧刚才听立冬说陈叔是有一套木匠工具,能不能顺便借我几天?” 陈老汉人老成精,并不理他,慢悠悠地穿梭在木头堆里:“哎,这块不错吧。那块也行。” 这就是不愿意借了。不过既然拒绝这个,恐怕就不会在木料上使绊子了。 梁青稍稍使了个心眼,立刻跟上话茬:“确实不错,这纹理多漂亮……” 两人说的亲亲热热,立冬在一旁看得迷惑,这是又怎么了?” —— 陈拾雾家。 陈大伯指使着侄儿团团转,虽然不能吃肉,还是弄了三四道菜。 他倒是吃的满嘴流油,歪在椅子上磨牙:“十五啊,再给大伯沏碗茶,多放点糖。”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陈拾雾只得再站起来,一张俊俏的脸冷凝如冰:“大伯,你来有何事?” 从午时进门就不消停,炒两盘子菜就嫌少,煮的饭还要粳米,也不看看自己拎着的两把小野菜能进口么,总不能光捡老叶烂叶摘吧。 “去沏茶,再说。” 再说?再多少次了! 陈拾雾皱着眉头,看向依旧不当回事儿的大伯,终于怒了:“大伯若是没事,就请先走。春日农活多,别让大伯母担心。” 陈大伯撑着自己肥胖的身体,一张奸滑油腻的脸硬是挤出两泡泪:“十五啊,怪大伯太高兴,直接忘了。” 他向前走两步,抓住陈拾雾的手:“大伯有个喜事!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陈拾雾嫌弃地抽开手,忍不住在袖口里擦了擦,他刚才是用哪只手剃的牙,不行,别想了。 陈大伯看对方不为所动,面色变了变,整成一朵老菊花:“有人向你说亲了!” ! “谁!”陈拾雾有些惊讶,他名声可是不太好,再加上还在孝期,谁家能这么殷切。 “可是相当有钱的一户人家,人家郎君还是个会读书的,和十五倒是一样。”陈大伯底气很足,这些可都是人牙子提前教他的,他已经背的 7. 第 7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立冬咋咋呼呼的声音,梁青连忙放下手里的绳子,探过身去。 只见立冬蹲在耳房门侧,正指着一只蜷缩在稻草窝里的小动物。 梁青仔细一看,这小东西圆头圆脑的,身上还有豹纹,看起来像是刚满月的小猫。 它原先被稻草完全包围,舒舒服服。可惜被立冬扒出来一个大洞,冷风顺着灌进去,乍一受寒,小猫忍不住拱拱腿,抬头咪了一声。 立冬忍不住把手虚虚浮在小猫身上,小猫感受到热意,蹭了两下少年的手心,再次趴下睡了。 “郎君,这猫,要怎么办啊?”立冬摸摸小猫的圆脑袋,很是不舍。 倒也可以养一养,梁青心道,这地方也不知道老鼠多不多,养只猫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小猫还会不会被猫妈妈叼走了,他打量一下四周,这时节也不像是猫产崽的时候,便让立冬先把稻草阖上。 “等明天吧,它娘要是不来找它,我就养了。”梁青道。 立冬有些兴奋地点头:“这里只有它一个,肯定是被抛弃了,郎君一定可以养的。” 梁青失笑,这孩子怎么像个猫贩子似的,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他就干脆跟着立冬去张家接小今。 小今正在门口和一群小伙伴玩,手里是梁青捏的兔子,正乐颠颠地和大牛说着话,余光瞥见梁青来了,立刻小鸟一样飞出去,紧紧拽着梁青的衣角。 梁青摸摸他的脑袋,对一旁的立冬道:“明日早点来,也不知道你大哥找到厨娘没,不然还得吃顿我做的饭。” “找到了!”大牛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是石磨旁的圆婶子,她做菜可好吃了。” 立冬也点头:“圆嫂子很会做菜,和我大嫂做的一样好吃。” 梁青闻言放下心:“那是说好明天早上来么?” 大牛想了一下,信誓旦旦:“没错,是早上,圆婶子很勤快,不会误了点。” “那就好,”梁青从衣服上揪下小今,“大牛明天再和小今玩,我们先走了。” 一群小孩子便齐齐叫道:“小今明天见!” 小今也细声细气地说:“你们也明天见。” 梁青见他们终于说完了,才扯着小今回家。路上,他看着明显活泼不少的小孩子,问道:“在大牛家玩得开心么?” 小今手里还捏着兔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很开心,大家以前都不和我玩,只有大牛陪我,现在大家都和我玩了。” 梁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扫视着小今裸露的皮肤是否有青紫或伤痕,仍旧温和道:“他们欺负你么?” “没有啊,他们只是不和我玩。”小今随口道,他捧着小兔子,语气雀跃,“郎君给他们捏了生肖,他们就和我玩了。” 似乎只是小孩子排外,梁青暂时放下心,道:“你明天还愿意去大牛家玩吗?” “愿意!大牛家好多人啊,好好玩。”小今忍不住抬头,大着胆子说。 既然小孩愿意,那就好。梁青想着红婶毕竟年纪大了,还要照顾生叔,小今又小,他还得做农具,这万一出了纰漏,都是麻烦事。 既然大牛家这么多孩子,而且立冬肯定也会和家里人提一嘴,他琢磨着估计也能放下心。 两人到了家,小今一溜烟跑去找红婶了,梁青慢悠悠回了下午才收拾好的屋子。 原身本来是有收拾好的房间,可呕吐物加上酒臭,实在是生化武器,梁青仅仅住一晚上就实在忍不住了。 如今收拾出来的房间仍然在主院,西厢房留着当木工房,东厢他住着。 临睡前,梁青打开系统,统计今日收益。 划去8人气值的曲辕犁图纸,零零散散统计在一起还有20个人气值。 在大牛家吃饭是有收益的,大概3个人气值,同样是直播吃饭似乎没有在陈拾雾家收益好,梁青心想。 思及陈拾雾,梁青忍不住脑子发麻,这人未免也太精明了点,从这几日遇到的人,也就张老汉人老成精能和这小哥儿较一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梁青想着自己已经暴露的彻底,干脆摆烂,反正一个陈拾雾古人也想不到会有【系统】的。 * 晨光熹微,梁青起了个大早,从厨房里拿出两块一端烧成碳的小木棍,身后跟着的是还在揉眼的立冬。 厨房早就开火,这位约摸三四十岁的圆嫂子动作很是利落,问清楚每人忌口饭量就一挽袖子直接开始淘洗。 食材自然是梁青提供的,红婶在大槐村混得如鱼得水,每次回来绝不空手,菜篮子里大概还够他们吃五六天的。 梁青估摸着还有一会儿才能上桌,干脆带着立冬先把木头摆出来。 两条板凳上夹着一根呈半月形弯的木头,立冬一边扶着一边迷惑:“郎君,这木头你是从我们家拿的么?” 这种弯木头山上很多,不能承重不能做梁,别人都不愿意要,他们家也不愿意。 梁青正捏着炭笔打格子,闻言道:“正是从你们家找到的,好像是在柴房?你大嫂差点就烧了。” 这天生弯木头可比他回头在直木头里硬扣出来好处理多了。曲辕犁,顾名思义,犁身最大的特点就是曲形的。 梁青画好标记,粗略地把木头劈平整一些,就拿出刨子开始推平。 前世做惯手艺活的男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推一拉,细密刨花散开,一根半曲的犁辕便从木头里脱身而出。 [好顺滑,可以当助眠视频了。] [边角料炫我嘴里。] [……非常担心本届网友的饮食……] 弹幕猛得蹦出来,梁青手一抖险些推到凳子上。 倒是差点忘了直播还开着,他擦擦汗,再次俯身,刨花盛开。 后台数据飞快跳跃,梁青抽空看一眼,积攒的人气值已经到了30。 原本可以更高,可是和之前客服说的一样,种田占比不足,积分系数已经从60%滑落到55%,并且还有继续滑落的趋势。 梁青皱皱眉头,没再翻看数据,他要是现在跑出去下地才是傻子,人气值也没法直接兑换银子。 立冬站在一旁,开始还能扶着木头,后来梁青开始刨木头,他就彻底无用了。 小少年自觉是被花钱雇来的,眼看着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在庭院里收拾东西。 梁青忙碌空隙中瞅他一眼,没吭声,他也不知道能给这孩子按个什么活。 干脆让他自由发挥吧。 手下的木头已经见了雏形,梁青动作细致下来,心 8. 第 8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厨房憋闷,梁青凑合吃了一点,就出去透气。 东方云霞满天,日光照耀下层层叠叠的云雾金鳞一般。 这两日有雨? 梁青站在檐下,望着天空思索,不知陈拾雾那里怎么样了,若是赶在这场雨之前补种完秧苗还好。 不然春寒料峭,顶着雨水下地,纵使村人有求于陈拾雾愿意赶时间补种,那小哥儿也未必愿意别人担着受风寒的危险下地。 正在他思绪无边无际地乱飘时,圆婶子过来了。 “郎君,立冬已经加了第五个馍了,”圆婶子有些为难地说,“还要给他吃么?” 圆婶子做的馍都是有梁青一张手那么大,而且厚实劲道,常人吃两个就差不多饱了。 梁青眉头直跳,这孩子,难怪听见吃饭管饱那么兴奋。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就是这种吃法么? “……没事,给他吃吧,”梁青沉重道,都许出诺了,就让孩子吃几天自助吧。 等找到铁匠,订好铁铧,他这里的活也就差不多没了。 不一会儿,立冬便吃得肚子溜圆,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小今也跟着出来,嘴里嚼着食物,口齿不清地说:“郎主,立冬哥哥说有猫猫。” 梁青闻言,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傻笑的立冬,温声道:“有猫,在我院子的堂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小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可以去看看么?” 才到腰间的小孩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珠溜溜地望向他,梁青能怎么办。只得让立冬陪着,若是找到猫了,就养,找不到,就算了。 两个孩子一阵风似的跑了,梁青失笑,回房间取出昨日画好的图纸,打算先去把曲辕犁的木制结构做完。 他昨日只来得及规整好每块木头,今天早晨勉强做出了犁辕,还得把大体结构的犁箭犁梢弄出来。 犁箭是中间支撑曲辕的直木,而犁梢是推动整个曲辕犁行走的曲木。 梁青自然先做较为容易的直木犁箭。 他挑出一块中等长度的木头,打磨平整后比照着木头切面大小在犁辕上开了个口子。犁箭便要从此处下去贯穿犁辕、犁底,连接主要结构。 立冬本来在和小今逗着猫玩,看见梁青一手木头一手笔左右行拙,连忙放下手里的稻草去帮梁青扶着。 半大的少年一想起自己才吃过这么多食物,却把主家扔到一边自己玩了,很是不自在,羞愧地几乎要哭。 梁青有了人支撑犁箭,画的标记自然又快有准,他倒是不在意立冬玩去了,看孩子也不是闲着。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陈拾雾一样,他心中念叨着,手中动作却越来越快。 把打磨好的犁箭稳稳插进犁辕里,梁青示意立冬去捡一块小木头,他要开始做犁评了。 犁评是在犁辕上,也被犁箭插着的一块木头,上下移动能控制曲辕犁的入土深度,是曲辕犁的一个重大优势。 至于犁评上连接的犁建,梁青换来的图纸有和犁箭分开的,有的则是犁箭和犁建连接在一起,他思索一下,觉得还是不分开了,若是分开再做榫卯结构有点麻烦。 日头很快升上去,梁青已经把犁辕、犁箭、犁评和犁梢还有犁梢上的把手做好了。 他抹抹汗,本以为至少两天才能做成,可是陈拾雾借他的木工实在太好用了,锋利至极。 加之他本人也不惜力气,才半天功夫,曲辕犁的大概样子就做好了。 剩下的小件完全可以自己一人打磨,梁青抬头看看天色,还没到中午。 “立冬,你带我去找铁匠。”梁青摸摸身上所剩不多的银子,心道等铁匠打好之前他要先找个赚银钱的门路。 立冬闻言,有些为难,思索一会儿,开口道:“郎君,我只能带你到张铁匠家门口,不能进去。” 梁青不认路,既然都领到门了自然放心,也不在意立冬言语间的抗拒,找出犁铧犁壁的图纸,跟着立冬出了门。 路上行人不少,都是扛着锄头归家的农人。梁青也是这两日才知道,一般农家就两顿饭,早上在田地间忙到晌午,日头大了才回家垫垫肚子,然后下午忙完晚上吃一顿。 像陈拾雾那样大清早就动炉灶的,只有富户。 思及此,梁青不禁想陈拾雾家到底算不算富户。有牛,有房子,还随手把能传家的木工借人,应该算是富农吧。 思索着,两人已经走到了铁匠家,立冬指指前方,猫在一处篱笆后面不肯出来。 梁青握紧手中的银钱,进了叮叮当当的铁匠家。 一个矮小精壮面黑无须的汉子正握着大锤,不知在锻打着什么。 梁青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约摸半刻钟,铁匠把红亮的菜刀插进冷水里,吱了一声,水蒸气变成白雾猛得冒出。 “郎君有事?”铁匠把菜刀放进一侧的炉子上,问道。 梁青便道:“我要打个这么样的物件,不知道能不能打。” 他掏出图纸,铁匠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道:“能打。” 梁青放下一半心,又问道:“我要打的就是图上这么大,要尽快,大概多少银子?” 春耕马上就过去了,农具自然越快越好。 铁匠又看了一眼图纸,思付道:“我手头没有活了,两三天就能给你打好,给一两银子吧。” 价钱比梁青想的要低,他掏出一锭小小的元宝递出去,铁匠摆摆手:“先给6钱银子吧,我记得你是村东头的,到时候我让人送过去你再给剩下的四钱银子。” 梁青自然没有意见,又和铁匠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直到走出好远,立冬才蹑手蹑脚地跟上。 梁青心中好笑,忍不住问:“你爹到底和铁匠有什么矛盾,你怎么害怕。” 立冬点点头,又摇摇头,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好久之前的事了。我们家好久之前就从镇上买铁,明明村子里更便宜。” 大槐村算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子,离镇上也近,周围四通八达的,渐渐在这里形成了个小市集,肉铺酒馆都是有的。 梁青忙了一上午,便想要出去逛逛。看着四周寂静,红婶和生叔又不太熟,干脆和立冬回了张家。 小今看过猫就被圆婶子夹着带来了,此刻正和几个孩子疯疯癫癫地绕着水井乱跑。 所幸水井是被盖住,不然孩子之间推搡就有掉落的危险,梁青忍不住手痒,这群皮猴。 9. 第 9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随着男子一道惊呵,三人目光立刻聚在梁青掩体的花枝处。 梁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半晌,两个小孩子从花枝后冒出来,手里拿着一只菜粉蝶,一边挤挤挨挨一边好奇地看向三个行踪鬼祟的大人。 陈大伯眯眯眼,认出其中一个小点的孩子是磨坊家儿子,另一个虽然不认识却也年纪不大,不像是能听懂他们说话的样子。 陈大伯当即冲两个小孩怪叫,“你们来这里搞什么!不怕被水猴子捉去!”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手拉着手委屈地躲回花枝后面。 那二人见状也放下戒备,看了眼天色,叮嘱陈大伯不要打草惊蛇,便身姿摇曳地离开了。 停了一会儿,陈大伯也朝着村子走了。 梁青摸摸着俩孩子毛茸的脑袋,面色凝重。 他轻声道:“我们快点去找十五好么?” 两个孩子点点头。 可惜小短腿实在不给力,小今还好,勉强跟上梁青,而更年幼点的水水简直要哭出来了。 梁青皱了皱眉头,掂量一下两个孩子的体重,干脆一手抱起一个,下脚如飞。 不消片刻,眼尖的水水就看见他爹正抱着箩筐站在田垄上,四周皆是穿着干练短打的年轻人,都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水水一边兴奋大叫:“到了!到了!爹!”一边扭着身子要跳下去。 连素来羞怯文静的小今都忍不住挣扎着下来。 梁青只能把人放下,目送两个小孩子打打闹闹跑到水水爹身旁,才移开目光,去寻找陈拾雾。 他走上田垄,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很快就在桑树底下找到了小哥儿。 陈拾雾正在煮着茶水,为来帮忙的乡邻润润嗓子,余光瞥见梁青面色冷硬步履匆匆地过来,笑了一声,端着水壶迎了上去。 “梁青?你怎么来了。”小哥儿笑眯眯,显然是心情颇好。 梁青看着他瘦弱的体格,以及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白净秀丽,心下更沉:“我来有事,先避开人再说。” 陈拾雾便拉着他背离了人群,到了桑林深处。 “有什么事?” “你大伯,今日带了两个人进村子。”梁青试图把事情理清楚,顿了一下,又道:“不像是正经的人,你看见没?” 陈拾雾蓦得懂了梁青言下之意,眉头一拧,笑意瞬间落下。 “他竟然还不死心,”小哥儿喃喃一句,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是一男一女么?” “是,那女子年纪大些。”梁青补充一句。 陈拾雾冷笑一声:“他也就这点本事,卖人也只敢找熟人往县里卖。” 几年前他侄儿也就是陈大伯孙子,也是被这两个人拉走卖了。 从两个月前他就明里暗里地说要替陈拾雾掌家,见陈拾雾态度坚定,又提出给陈拾雾找个相公做依靠,可他挑出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白送陈拾雾都不要,更遑提带着全部身家做嫁妆嫁过去。 小哥儿咬咬牙,语气带着狠意:“他想卖我,也要看看我乐不乐意!” 又扭过头对提醒他的梁青道:“多谢你告知我,他素来爱做些害人害己的事,这次看我不狠狠教训他一场。” 梁青看着他张牙舞爪炸毛的样子,不禁失笑道:“有用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青就赶着离开了,后续事情也不知晓。 可是从水水嘴里,陈大伯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村里长辈暴打一顿,他便明白,这就是小哥儿的报复了。 一转眼两天过去,正午刚过,梁青家大门就被人扣响。 正是前几天定做的铁铧,梁青仔细检查一番,正合适,当即给铁匠儿子交付了剩下的四钱银子。 梁青拎着铁铧和铁壁回了之前准备好好的工具房,这两天他把曲辕犁剩下的犁底也做好了,又把全部木料打磨一边,只等着铁铧壁送来。 铁匠手艺不错,和梁青图纸不差分毫,很轻松地就组装好了。梁青回想一下这个时代匠人们粗糙的打铁工具,不禁感叹巧匠。 整个曲辕犁并不是很大,梁青考虑了可能献上时并没有牛让他实验,干脆做了两幅套索,人牛都安排一套。 他瞅瞅天空,太阳正大,也懒得去专门找个田垄去实验,陈拾雾家地也早就种好了。干脆直接去了屋子后面的空地。这里没有铺砖,又长时间不松土,泥土都结块了。 梁青给自己套上犁,吭哧哼哧转了两圈,自觉十分轻便,还能转向,肯定不错。 屋后面翻出两条土垄,他心想不能浪费,找到正在打络子的红婶,想要了点种子种下。 红婶看他什么种子都种一起,忍不住道:“还是我来种吧。” 梁青看看被他倒弄得乱七八糟的菜地,不甘心地退下,他直播间一直开着,可是为了点积分浪费红婶不太丰裕的种子似乎也不太好。 看着红婶麻利地动作,直播间倒是比梁青东戳戳西捣捣要反响好得多。 不一会儿这把种子就布置完了,红婶抬起身子,捶捶腰,乐呵呵道:“郎主地翻得不错,倒不像是新手。” 闻言,梁青脑袋一转,道:“我是想起了爹以前的书里,造出了新样式的农具,红婶要不要看看。” 红婶自然愿意,至于梁青所说从老郎主书里看到的,她也没有什么怀疑。毕竟梁家以前存书多也是远近闻名,虽然后来都被梁大郎卖了,可万一记得呢。 梁青便把才做好的曲辕犁拿出来了,红婶一看这怪模怪样倒也没提出异议,只是在梁青辅助下套上犁,走了一趟。 还不等梁青问使用感觉怎么样,红婶就惊讶地说:“真是不错,比曾经用过的犁都省劲。” 听到这话,梁青心中稳了,做的没出差错,也不用忧心是自己力气大才觉得省劲。 只要找准时机,把曲辕犁献给县令就好,梁青一边收拾工具房的残局,一边想。 此事宜早不宜迟,正好当地县令和原身也有交情,当初救济原主那二十两银子就是县令家幼子给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立冬,”他探出头,唤来正在门外逗猫的少年,“去挑桶水煮热,我洗漱一下。”干脆直接明天去,算算日子明天正好休沐。 立冬猛得恋恋不舍地摸摸小猫头,清脆地应了一声:“好嘞!” 次日清晨,梁青起了个大早,穿戴一新后,乘着红婶借来其他家的驴车,往县城去了。 因着是走官道,倒也没有什么认路不认路的麻烦,顺着石子路有了约摸一个半时辰,人烟渐渐稠密。 往来小摊贩菜农熙熙攘攘,不绝于城门,四个守卫闲散地站着聊天,倒也没有趁机欺压来往人士。抬头往上就是字体古朴的“大冶”二字。 梁青顺利进去,也没有引起别人休息,进了城门一溜烟去了城东最大的宅子。 这里就是原主记忆中县令徐蔚的住所。 许是梁青长得周正硬朗,看起来是个有为郎君,守在侧门的门房见他没有拜贴竟然也通传管家了。 不消片刻,一个带着金冠的青年出来了,他看到梁青规规矩矩地站在台阶底下,面色复杂,忍不住开口:“梁弟,久不闻君。” 梁青抬头,来人正是县令家小郎君徐季云,当即行了一礼:“徐兄,好久未见。 此次青来是有要事,不知是否可以请见县令大人。” 徐季云犹豫一下,点点头,道:“你跟我来吧。” 梁青便拉着驴子要进去,周围的仆役看到驴蹄和车轮都粘上泥,有些麻爪,似要只让梁青一个人进来。 徐季云看着他家仆人不争气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道:“记得给青弟把驴子安置好,尔等用心一些。” 梁青笑笑不说话,把缰绳交给一侧,便跟着徐季云进去了。 穿过中堂花厅,两人除了最初的寒暄,并无其他话,直到一座颇有田园趣味的茅草屋映入眼帘,徐季云才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来为何事,可千万别在我爹面前借钱,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梁青正正神色,道:“自然不是赌博之事,多谢徐兄领我进来,回头我请客。” 徐季云耸耸肩,不做评论。 梁青稳稳心神,整理一下来时被风吹乱的衣冠,推门进去了。 10. 第 10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时值正午,梁青才回到柳安镇。 金来赌坊在柳安镇西关,周围是林立的当铺银楼,时不时有人抱着一堆东西进来出去,拿着当来的银钱再次进了赌坊。 梁青忍着心里的不适,进了一家较为冷清的银楼。 铺子前招待的伙计见他文质彬彬,面上带笑,领着梁青进了里间。 待出来时,梁青空着双手一身轻松,伙计拎着沉甸甸的一包银子跟着他。 如今金价贵,一两金子约摸十二两银子,而徐蔚给的金锭又是足金。梁青和掌柜讨价还价半天用三个金锭换了四百两银子,还附赠一个帮他把银子抗到金来赌坊的伙计。 三个膘肥体壮的打手攥着棍子守在赌坊门口,梁青一看,竟然还有熟人。 左侧那个正是当初来到大槐村逼债的劈叉壮汉,记得是叫做金哥的。 还不等梁青开口,金哥显然也认出来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竟然举起棍子要冲其打过去。 梁青侧一侧身子,有惊无险地避开,怒声:“你们赌坊连人不让进!” 另外两个打手不知道金哥发什么疯,连忙抓住他。门帘恰时偏开,巡店的二掌柜冒出头。 “哟,梁大郎,好久不见呐。”二掌柜打量着梁青衣着,心中揣测这梁家究竟还有多少银两可以捞出来。 “您这是,来还债啦,来来您请进来,” 他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就要扯着梁青进来。 梁青脚下用力定住,不为所动:“可不敢进去,二掌柜身上欠条可还在?” 显然是不打算进去了。 二人都不说话,就此僵住,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半晌,二掌柜意识到什么,肥胖的脸上又挂了笑容:“欠条我自然是带着的,只是还不到还债的期限,大郎确定要送来吗?倒不如来玩一盘,银子翻一翻也能……” “不必。”梁青打断他诱哄的话,示意身后伙计把包着银子的包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映衬着日光极为刺眼,二掌柜情不自禁吞咽一下口水。 “在下已把银子带来,二掌柜若是交付欠条,现在就能拿回。 这可都是上好的官银。”梁青又补了一句。 不就是哄人么,谁不会啊。 二掌柜沉吟不语,片刻后,慢慢转身让小厮去取账本欠条,他还是喜欢快钱,反正梁青迟早再来。 梁青见他动作,心道稳了,面上仍然不动。 又过了片刻,小厮气喘吁吁地抱着账本出来。二掌柜肉痛地拿出那张欠条,咬咬牙,递给了梁青,然后急不可耐地抱起银子。 “大郎啊,我们赌坊是有利息的,不过你是熟客这次就算了。”他捏起银子咬出个牙印,恋恋不舍得交给小厮,又提了一句:“这天色还早,不如进来吃碗茶……” 他唠唠叨叨一大堆,却听不见回应。 一抬头,面前空荡荡,梁青早就骑着毛驴跑了。 * 梁青还带着不少银子,想到家里三个人跟着原身受了不少苦,连衣服都破破烂烂的。特别是小今和水水大牛一起玩的时候穿得更显得像个野孩子,便转身进了布庄。 他刚踏进门,就听见一阵喧闹自身后传来。 巡声望去,几个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干些什么,梁青眉头一跳,这不是陈拾雾和陈大伯吗? 他立马上前按住了要冲着陈拾雾打下去的陈大伯,对发丝凌乱的小哥儿温声道:“出了何事,你怎么来镇上了?” 还不等陈拾雾回答,陈大伯率先发了飙,尖着嗓子骂道:“好个奸夫!你亲大伯给你说亲你不要,还自己挑上了!” 周围人本就对这几个人争吵十分感兴趣,听见陈大伯怒骂更是兴致勃勃,围了一圈。 陈拾雾被梁青搀扶着,面色苍白。 陈大伯一看到了他表演的时刻了,就捣捣眼,挂上了两滴泪:“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小弟,你死前把唯一一滴血托付给我,我这个大伯却不能给他找个好夫家!” “若你挑的是个好人,那也算了。大伯赔上全部身家也得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可大家看看,这人可是赌坊的常客!身上不一定多少赌债呢!” 陈大伯尖细的嗓音吵得梁青头疼,他看着周围吃瓜探究的众人,声音放大:“你既然说找了好人家,倒也不说说到底谁家!” 陈大伯梗住,顿了一下,接不上话了。 他哪里知道什么好人家,之前也不过是诌出来谎骗陈拾雾的,谁知道陈拾雾并不上当,他情急之下才把人捆住带到镇上来。 而陈拾雾又不知道怎么挣脱开,逃到了街上。 梁青此时也看到了小哥儿手腕上的伤痕,白玉般的手腕上血痕极为刺眼,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怒声道:“你有什么好夫家,也不看看你身边人是谁,贼眉鼠眼的。恐怕是要哄着你侄儿卖掉!” 而此时,众人也认出来了躲在陈大伯身后妖里妖气的婆子。 “这不是县城红馆的婆子么?”有人小声道。 随即就有人跟上:“这婆子最爱从乡里找人卖,可哄着不少人家卖儿鬻女,就连有些富农都被她哄着买了孩子。只不过我们这儿她很少来。” “这称大伯刚才说这婆子是媒婆,莫不是也被哄骗了?”从一开始就站着的人猜测。 随即又被其他熟悉红馆的人打断:“红馆可从来不拿聘娶做筏子,依我看,就是这长辈想要卖了侄儿却还顾忌脸面。呵,这年月也不饥灾,真不是人!” 你一言我一句,众人很快推测出陈大伯真实面目,而梁青也没想到,他就诈一下,竟然还真的摸出来个实情。 他当即黑了脸。 而陈大伯看情势不好,声嘶力竭:“你一个哥儿也不能撑起来家业,连补种都要陪着脸皮去勾汉子来,能顶什么用! 大伯是真的为了你好!这些,这些人都是蒙骗我了!” 周围一阵阵嘻笑,陈大伯一张肥脸涨得通红,冲来人群跑了。 剩下的婆子瞪梁青一眼,扭着腰走了。 梁青把从见到就一声不吭的陈拾 11. 第 11 章姻缘初定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大安律法中,在室女和哥儿对于遗产是有部分继承权的,而若是长辈临死前将遗产归为嫁妆,则又是另当别论。 也难怪陈拾雾急着找他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天的人假成婚。 梁青抱着胳膊,盯着陈拾雾在布庄上下挑选,陷入沉思。 显然陈拾雾的爹娘是十分疼爱他的,不然大可过继一个男丁传承香火,亦或是把钱财都交给律法上的继承人,也就是陈大伯。 不过这对早逝的夫妻也没能想到自家大哥如此无耻,他们走了还不到一年,就要把陈拾雾卖了。 梁青并不觉得陈拾雾一人能躲过律法和宗族的双重压迫,村长照看总有不周到的地方。就像今天,小哥儿不也是被强绑着过来了吗。 “梁青,你觉得这些布料怎么样?”他正想着,陈拾雾抱起一沓子布料,喜笑颜开地过来。 梁青顺手接过,他也看不出什么好坏,却也觉得这些布料比他之前挑的还不错。 而且更便宜。 说来也有意思,陈拾雾刚讲完假结婚,肚子就咕咕叫了。梁青一边忍着笑,一边牵着驴给小脸通红的小哥儿找食铺。 两人吃些羊汤垫垫肚子,梁青才想起自己打算的布料还没买。 而梁青挑布料的时候,陈拾雾看着他被掌柜哄着挑了许多不耐用的,眉头直跳,干脆也挎个篮子挑。 他选的自然比梁青一个只某宝某88买过布料的生手要好。 只有掌柜十分心痛失去一个清库存的大客户。 梁青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看到陈拾雾充满活力的身影心中畅快不少。他干脆利落地付完钱,扶着小哥儿上了驴车,又把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买好,骑上小毛驴,回了大槐村。 两人在镇上消磨不少时间,村子里此时已经升起炊烟了,偶尔能见到几个半大孩子背着半满的背篓到处搂草。 “你,”梁青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心中有些担忧,他们两家离得近却也有些距离,若是陈大伯半夜再来绑了陈拾雾…… “无碍。” 陈拾雾余光瞄见梁青一脸担忧,心中明了,便放松语气道:“我先去村长家住一宿,他家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哥儿,我们玩的很好。” “哦。”梁青闷闷地低下头,驾车往村长家去了。 一路上俩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一处挺大的篱笆院子,梁青之前和立冬来过这里。小少年介绍这就是大槐村村长的院子,门前挂着铜钟,有事便会敲响。 此时铜钟底下站着个肥肥的中年人。 正是镇子上跑走的陈大伯。 梁青勒住缰绳,示意陈拾雾先躲在他背后,可陈大伯一早远就看见这两人亲亲热热的影子,离得近了就大声叫道:“陈拾雾,你个□□崽子又在勾搭人了,滚过来!” 他嘴里不干不净,手上还抖动铜钟的绳子,“咚——”的一声传来,陈大伯来不及捂着耳朵,被吵得眼冒金星。 陈大伯从石头上跌下去,可铜钟仍然在响,咚咚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槐村。忙了一天的乡人不知发生何事,抱着饭碗出来了。 而看到门口趴着个人的村长也面色铁青,声音里是遮不住的怒意:“陈有金!怎么又是你个混账!” 这些天还嫌挨得打不够多嚒! 梁青扶着气息不稳的陈拾雾慢慢走近,那边村长和陈大伯还在骂架,见到陈拾雾来了,陈大伯一扭身子,反而对着陈拾雾开始骂。 脏言乱语,梁青听着怒火噌噌。还不等他回,陈大伯拍拍衣服,抖一抖肥肉,冲不明所以的乡邻道:“大家今天来!替我陈有金争一争公理!” 一侧端着饭碗的男人立刻笑喷了,含糊不清地说:“你怕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还拿出来说,害不害臊。” 陈有金气得脸上肥肉直抖,却想起自家婆娘说的话,就眉毛抽搐瞪了那人一眼,继续说:“陈拾雾一个哥儿,凭什么拿着我小弟的钱,按律法也不是这么来的!” “他可是有宝叔唯一的孩子,难不成给你啊。” 在场的人笑成一片,当初陈有宝,也就是陈拾雾爹可是对着他们说把所有家产做陈拾雾嫁妆,尤其防备着陈有金这个混账大哥呢。 可陈有金并不害臊,继续斗志昂扬地说:“按照律法,陈有宝的家产都得给我这个大哥管理,等陈拾雾出嫁才能给他。” 陈有金说的正是世人主流想法,毕竟哥儿女子都撑不起家业,即使继承了也只能做嫁妆,而未出嫁前也是多交给其他同宗长辈管理。 若不是他向来混账,陈有宝夫妇可能就直接把家业和陈拾雾托付给他了,人情律法上都名正言顺。 “陈有金,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多么!有宝临死前怎么说的,他都把从你爹传过来的东西就给你了!你还盯着人家唯一一滴血!” 听他一通说,村长算是听明白了,这怂货盯着人家的家产呢!当即捋捋胡子,要开始从头掰扯。 陈有金在家里对着婆娘孩子横惯了,怎么会理他,自顾自地说:“我也不是那么贪心爱钱的人。陈拾雾,按情按理你都得由我来照顾,那些个人说啥都抹不了我是你大伯。 你爹临死前还让我给你找个好人家。我今天被人蒙骗了,以后肯定给你找个五全夫家。十五啊,我是你大伯,小时候把你爹拉扯大,现在又照看你,我能害你么?” 说到最后,陈有金硬是挤出来两滴泪来,嘴里唠叨着“对不起小弟”之类的话,显然是开始打感情牌了。 有人忍不住出声:“有宝叔小时候是被陈有金带大的?” 很快有人回忆起来:“确实啊,陈有金以前可是拉扯着有宝叔长大的,搂草下地都把有宝叔抓到身边看着,哎,也不知道陈有金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随着他的讲述,原本对陈拾雾一边倒的情势开始偏移。有人开始揣测,莫不是陈有金看到弟弟死了,浑浑噩噩大半辈子终于清醒了? 毕竟大家还是喜欢看浪子回头全家团圆的剧情。 讨论声蜂嗡一片。 陈有金抽搐着嘴角,看着这群他三言两语就哄过来的人,努力不笑出来。 他原本设想是一个人来说,没想到陈拾雾跟着野汉子来了,情况倒是更好。陈有金心中得意,要趁热打铁,却被终于忍不住怒气的梁青打断。 “你说的蒙骗是指把十五卖给红馆!还是绑着十五去的!”梁青刚说出口就意识到糟糕,这些有关清白的事在古代恐怕说不得,他给陈拾雾惹了祸。 而陈拾雾却并不在意,从梁青身侧走出来,站在人群间,微微抬起双臂。 素色衣袖滑落,红肿的痕迹露出,手臂上还有其他青青紫紫的擦伤,极为刺眼,是人都能看出来他被人长时间绑着,淤血现在还没有退散。 梁青一瞬间心疼,之前只看到隐约的擦伤,竟然不知道小哥儿手臂上伤痕这么多。这半个下午陈拾雾都没有叫痛,还陪着他挑了好久的杂物。 “大伯,这伤痕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么。”陈拾雾面色淡淡,语气却是极为平和。 陈有金也被小哥儿身上伤痕吓一跳,自己之前绑得有这么狠?那陈拾雾该是怎么逃脱的? 还不待他开口,陈拾雾将袖子放下,朝着在场看戏的众人行了一礼:“各位叔伯婶娘,我爹临走前让诸位照看十五,这半年多,十五能平安度过,实在是劳烦众人费心了。” 他说得温柔知礼,一身清雅气。有人蓦得想起,当年陈家几个兄姐闹分家时,最小的陈有宝也是如此站在众人面前,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 只不过,当年站在陈有宝身后助阵扬威的陈有金如今却站在了陈拾雾的对面。 而陈拾雾身后,却站着一个陌生汉子。 “这本是我家的家事,既然大伯要出来说,那十五也来说几句。 从前几天我把牛借给大家开荒,大伯他就很是不满意,说这牛只能他一家用。不仅跑到地里闹,要毁了大家送来的秧苗,还来我家里闹,当着我爹娘的牌位横行霸道。” 陈拾雾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而在场的人也有不少是借了牛的,轮到或是没轮到他家,听见陈有金竟然如此霸道,当即撇下对这人的记忆温情,开始转变话头。 陈拾雾虚弱一笑, 12. 第12章婚书,买地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听见小哥儿软软的一声“好”,梁青猛然想到,陈拾雾之前不是说好在村长家睡一晚吗? 况且他俩也就是个口头婚约的夫夫,哪有什么能一起回的家。 梁青轻轻扶起倚在他身上大喘气的小哥儿,还没开口关怀,余光却瞥见村长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得一激灵,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哼,”村长看见他不再动手动脚,冷哼一声,搀起陈拾雾进去了。 独留梁青站在原地,尴尬地摸着鼻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村长的大孙子从门内出来,礼貌地让梁青先回去,还要帮梁青牵驴子。 梁青心中有些担忧陈拾雾身上伤痕,可也没法子进去。思付片刻,他婉拒了村长孙子的帮助,牵着驴子回家了。 陈拾雾那么精,不会吃亏的。一路上,梁青如此安慰自己,况且不是还有村长家的哥儿么,有人照看总比小哥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家要好。 话虽这么讲,可他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急匆匆地去找村长。 村长家,几个半大孩子正在洒扫庭院,远远的看见梁青来了,都捂住嘴哧哧地笑。 梁青一靠近,他们就一窝蜂全跑来了,拦住门不让他进来。 梁青摸不到头脑,可对于这些孩子他还是很有耐心的。便就近薅几个草茎,编出个长耳朵小兔子。 兔耳朵随着尾巴摆摆,竟然还能动! 有小孩子看着眼热,殷殷地望着梁青;而大孩子呢,虽然手扯着弟妹的衣服,歪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可余光中的心动是藏不住的。 梁青编得很快,几个孩子眼花缭乱间他就编出三个小兔子,通通放在手心上,俯下身子语气诱哄:“谁想玩?” “我!”“我!” 三个明显不够分,几个小孩子挤做一团试图压过对方站到第一个。 见此情景,梁青忍不住乐了,把草编一把放在最大的孩子手上,趁着小孩子们哄抢大孩子时窜进门了。 高大的男人身后一团喧闹,面上还带着微不可察笑意,板硬的面容倒是柔和几分。陈拾雾看了整个过程,也忍不住笑了。 “你还好吧?”梁青大步凑上前,明明来的路上心思无数,见到人却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陈拾雾心道有什么不好,至少明面上摆脱了陈有金。 他向来心思深,若是遇见常人就一副凄凉柔弱的样子,把陈有金踩得更狠。可不知为何,一遇见梁青就嘴上挂不住话了。 “哪里都好。”陈拾雾浅笑道,“只等着村长给你我下婚书呢。” 婚书! 梁青一时哑住,半天说不上话。 陈拾雾接着说:“里正也来了,你要不要来见一下?” 梁青心里麻麻的,这婚书是相当于结婚证的东西呢。 还不等他思索完,陈拾雾就揪起梁青衣角,拽着这个呆瓜进了堂屋。 两个胡子花白的老翁对着坐,见到梁陈二人进来了。里正心中赞了一句样貌相配,摸摸胡子微微一笑。村长则又冷哼一声,抖抖茶杯。 陈拾雾立刻识趣,轻轻推一把梁青,小声道:“去倒茶。” 梁青心领神会,恭敬地给二位长辈添上茶水后干脆直接站在里正身后,还冲陈拾雾点点头。 有外人在,小哥儿则是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坐在对面的村长:……没眼看 村长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让梁青在婚书上写下籍贯之类的信息,等梁青写完,又让陈拾雾过来写。 等到他们二人都写好,里正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可以,我们则个虽不讲究这些个嫁娶规矩,可是婚书聘财还是需要的。 可怜你们双亲俱逝,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佳缘。有又恶亲逼迫,所幸陈翁还能主持公道,又请了我过来见证。 如今婚书既已定下,你二人就是未婚夫夫了。只等梁大郎送来聘财,老叟就恭贺你们结连理、挂金枝了!” 梁青和陈拾雾俯身一拜,接过那两册薄薄的纸。 有了这道婚书,律法上陈有金就不能再拿长辈身份压制陈拾雾,并且里正还贴心地写上了陈拾雾的嫁妆数目,双重保障。 两人皆是有些激动,里正看到他们小儿女情态,忍不住笑出声,挥挥手道:“你们走吧,我和陈翁还有些事情讨教。” 陈拾雾刚要拉着梁青离开,就见到他神色微怔,有些犹豫。 “怎么了?”陈拾雾问道,难不成是后悔了? 梁青摇摇头,开口道:“两位叔伯,不知道附近可有田地出售?” 陈拾雾家的田地都料理好了,不再需要人力,他总不能直播去地里面拔苗助长。 而开荒又不可能,他的户籍没在大槐村,并且开荒从头养一块生地也不太容易。 梁青有一把子力气却不代表他乐意做苦力。 他这几日闲着时就在试探直播规则。 当直播红婶小今给小菜园洒水时,积分系数很低,获得的人气值也很少。 而当小今拿起了他之前做的一个洒水壶洒水时,积分系数和自己下地一样高,并且没有因为这不是主播的行为而被克扣人气值。 梁青不由得陷入思索,看来“直播主播种田”这个并不单单是字面意思。 如果是主播的行为影响了种田直播内容,也是被系统看做“主播正在直播中”,他逗着小今实验了几次,哄着小孩子去拔草的人气值和小孩子心疼红婶主动去拔草的人气值大不相同。 前者有他的影响,直播人气值没被克扣。而后者人气值要乘以五分之二,只留下可怜巴巴的零点几人气值。 梁青不由得想,若是曲辕犁之类的他拿出来的东西推广出去,岂不是对准哪块土地直播都可以。 若是推广全国……这不就是躺着赚钱(人气值)么? 不过农具推广估计要依照上面人的计划,梁青心道他总不能在朝廷之前偷跑,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出头的次数多了,死期也就近了。 还是先包或者买一块地直播比较好,挣了人气值换些资料雇人来干,直播这些人被他影响着干活挣人气值…… 永动机啊,梁青美滋滋地想。 “卖地?”里正沉吟不语,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想要什么土地?” 梁青不假思索:“越多越好,越是良田越好。” 最好集中一些,方便以后扩大规模,他腹诽道。 里正还没开口,村长乐了:“你想得倒美,如今秧苗刚下地,谁家二呆子卖掉啊,还得赔进去一笔苗钱。” “正是如此,”里正点头,温和地看着梁青,接着道:“若是半亩的小地,我挤挤也能给你空出来。至于越多越大,如今这时节除非你花高价从附近地主手上买,否则再也买不到的。” 梁青了然,有些迟疑:“您刚刚问我想要什么土地,是指还有其他的大块地么?” 里正惊讶地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从进门就呆呆的后生还能听到他言下之意,里正素来是欣赏聪明人的,语气不由得更温和几分: “实际上,附近正有一片山林出售。主家原先是种了不少果树,说是要养园子,谁料这两年地里风调雨顺山上的果子却长得又小又涩。那家本来也不是多等着果树赚钱,只是听见亲友议论,面子臊皮,托我赶紧卖了。” 梁青便问:“是哪里的山林,又是何价?” 里正抿了口茶水,手指在桌子上比划:“大槐村三面空荡荡,后面依靠着几座小山,东侧是柳安镇和县城方向,西侧则是从山上下来的河。 这山林就在大槐村西侧,当初主家就是看上了这山上水甜,养出来的果子肯定也不错,谁料都过去几年了,移栽的果树长出来的果子越发不好。” “至于价钱,”里正想了一下,道,“大概要五十两银子。他们当初买来就四十两银子了,上面果树不少,桃杏犁枣之类的,买的还都是成树,这又贵不少钱。你若是还想讲讲价,可能讲不开了。” 五十两,梁青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之前徐季云接济的银子暂且不算,就当做昨日在镇上的花销了,他还有两个金锭和一百两的银子。 金子保值暂且留下,用一半的流动资金买地,梁青还没实地看过,有些不放心。< 13. 第 13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梁青背着陈拾雾一步步淌过溪水,到了岸边才把人小心放下。 两人挤挤鞋子的水,顺着一条不很明显的小道上了山。 此时春日枝头上挂着各色花朵,香气沁人心脾。 一路上梁青四处打量,倒也没看出什么明显的缺陷。 有地,有水,这些果树长势也不错,粉粉白白的花层层叠叠堆积,可以想到丰收的样子。 那为何主人家一直养不出好果呢?来的路上陈拾雾还说这种的果子,第一年最好吃,往后几年都又酸又涩。 梁青不由得低下头,蹲下身子在果树的底部攥了一把土。 黄褐色的土,算不得多肥沃,可倒也不至于长的果子个个瘦小,甚至干瘪啊。 陈拾雾倒是想起一点事,开口道:“这里原本是官家的地,大家平时上山采菌子扒些野菜都是从这里上的。 那时候路上只有几株野桃,还时不时有嘴馋的孩子拽下来些。可偏偏这样长出来的果子很甜,不比镇上卖的差。” 野果子都甜津津的,梁青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这家人把地买下来后呢,你们还能上山么?” “他们嫌弃村里有人偷果子,便让人守着,谁从这里过去就要交一文钱的过路费,久而久之,大家宁愿绕原路都不乐意来这边了。” 陈拾雾想了想,又补充说:“他们伺候果树也算用心,和地里一样追肥,还养了不少狗放在山上驱赶来吃果子的小鸟。” 乍一听真的很用心,可梁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问:“和地里一样追肥?直接用地里的肥料?” 小哥儿点点头,道:“是的。” 梁青:…… 梁青虽然没有种过果树可他养过花啊! 虽然养一盆死一盆可他养的多经验也多! 现代的时候同一种花的不同花型都能分出四五种肥料,更何况从开花到结果的果树,需要的分类那就更多了。 梁青嘴角一抽,心道这家要是地栽之后不问了,说不定土生土长还能长得不错。可偏偏还能搞出这么多花活,就算地栽再强大,也挡不住他们这么折磨啊。 两人又四处逛逛,看看这块地的全貌。梁青站在山坡朝下打量,甚至能看见几个狗窝,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狗了。 不过除此之外,都挺好。 陈拾雾见他神色,就觉得梁青估计是看中了,想了想,小声道:“你银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先垫着。之前的欠债……” “我有钱!”梁青急忙打断小哥儿的话,见陈拾雾一脸“我懂”,急得扯开衣襟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银元宝。 还有一个半露的胸膛。 陈拾雾脸刷一下就红了,仓皇转身。梁青这才意识到他动作太大直接扯开了内衫,也十分脸热,飞速拉好衣服。 半晌,小哥儿才转过头,面色已经恢复镇静,只是小巧的耳朵还带着淡淡粉意。 梁青则是臊得直欲找个地缝躲进去。 自己平时也是个稳重的人,怎的这几天老是出些糗事,还老是在陈拾雾面前,梁青脑瓜子嗡嗡的,心中羞愤至极。 “先回去吧。”小哥儿见梁青紧紧抿住嘴,一副自闭的样子,就善解人意地放下台阶。 梁青立刻顺着下来。 “好,我先送你去村长家。”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直至把人安全送到后,梁青看见守在门口的村长。 小哥儿进了屋子,梁青又和村长闲谈几句,大概确定了那片山林如今主人急于卖出却又想不想太赔本的心理。 五十两是底线了。 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以后也能赚了不少,梁青心道这算不算捡了个大漏。 思及此处,青年就忍不住心情更好,嘴角上扬,即使对着黑着脸的村长也是笑得很热情:“那这块地我就要了,回头还麻烦村长叔多替我留心。” 村长只瞥他一眼,不说话。 梁青二人在山上逛了挺长时间,此时太阳都升到了头顶。 村长家下地的几个劳丁也纷纷回来了,厨房冒出青烟,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盯着里面人动作。而村长虽然一直吹胡子瞪眼一副看不来梁青的样子,却也让他留下吃顿饭再走。 “不了,家里已经准备好餐食。”梁青看着里面摆放的桌椅板凳没有空位,就婉拒了。 村长倒也没有多请一次,见他不愿意,就让大孙子出门送客。 长得和村长极为相似的小少年站起身,梁青认出来他就是昨日要牵驴子的小孩,就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却不料小孩反而瞪着他,和村长之前瞪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梁青:…… “你有何事?”他忍不住问了一下。 明明昨天还礼貌的小孩,今天就这么倔了。 “你雇了立冬做工!”小孩声若洪钟。 “正是。”梁青颔首。 “每天二十文还包吃!” “没错。” “立冬每天都不做活!只用陪着你儿子玩!” “是、不对,我哪来的儿子!”梁青乐笑了,连忙解释清楚,“小今是我家里的人,却不是我儿子,你可别乱说。” 小孩意识到情报有误,急忙道歉,还不等梁青说不要紧,他就话锋一转:“能不能也雇我啊!” 梁青看着这个最多十岁的孩子,才到他腰间的孩子,忍不住问:“你才多大,就想着做工,立冬都成丁了。” 这么大孩子雇了,就真的成了陪小今玩的玩伴了。立冬这两日确实没做多少活,可也能给红婶拢拢土浇水拔草之类的。 小孩意识到梁青不会雇自己做工,有些丧丧回家,临进门前还不死心,回头问了一句:“等我长大,你有了儿子,我也能陪你儿子玩。” 说完就躲进门里,独留梁青一人站在外面,哭笑不得。 一路回家时,梁青总能在竹篱侧,墙角处,花枝旁不断冒出来的少年人,还都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梁青:…… 梁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个事绝对和立冬脱不开关系。 他加快脚步把那群少年甩下,隐隐看到熟悉的大门才送了一口气。 却不料家门口还有个人。 梁青心里纳罕,直到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人应该不是立冬惹来的。 “徐兄。”梁青拱手,对面前的年轻郎君道。 徐季云等了好久,倚在门上都快睡着了,才终于见到人。 “青弟。”他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你啊。 梁青其实对徐季云并不了解,从原主记忆里也只能推断出这位县令幼子是个一直乐呵的热心肠,可面前的徐季云却满面愁容。 “徐兄此次来,是有何事?” 梁青一边说着,掏出钥匙开门,红婶今日带着生叔去附近的庙里上香,连带着小今立冬都被打包带走了,估摸着下午才能回来。而梁青自认为还是会热热汤水填饱肚子的,就给圆嫂子放了半天假。 面对梁青的问候,徐季云没有说话,牵起马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仍然是很落魄的布置,徐季云忍不住皱眉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绑住缰绳。 梁青一看,那里正是小今平时逗猫的地方,所以红婶和立冬才会特意把那里收拾干净。不过他也没多说,反正徐季云也不会留多长时间。要是脏了他待会儿打扫一下就好了。 而且扫地竟然也算在直播农家生活里。 然而徐季云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想法。 “青弟,我来投奔你了。”带着金冠的青年郑重其事,甚至从身后包袱里掏出一把银子,“这是伙食费。” 梁青正一心两用调整直播,闻言眼角一抽,惊道:“我都这样了,你来投奔我!不会是和县令大人闹了别扭离家出走吧。” 他调侃着,却不料徐季云却一脸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也惊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离家出走,梁青可记得这位哥是比原主年纪还大点,忍不住问:“你不是从府学回来探亲吗,怎么不回府学去?” 大槐村距离县城可不远,快马加鞭也要不了一个时辰,如果徐蔚想儿子了甚至随时能来。 梁青心道这样他还怎么开展种田大业,徐蔚一旦看见田地里有不同之处,肯定会问出缘由。要是报上去,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徐蔚肯定怀疑他私藏农书。 想到这,梁青便语气又温和几分:“徐县令年纪大了,你多体谅他一点……” 徐季云却 14. 第 14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次日清晨,梁青就带上银钱去了村长家。 村长照例坐在堂屋喝茶,旁边坐着里正和卖家。 里正掏出契书,买卖双方在契书上签完字,大槐村西侧的山地就归梁青所有了。 梁青接过村长递来的契书,细细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爽快地给了钱。 钱地两清,卖家见梁青爽快,还额外把山上养的狗都留给他了。 “这狗可都是凶猛至极啊,郎君留着看家护院或者卖出去都行。”卖家说完话就匆匆走了。 梁青看到里正和村长似乎还有话要说,而陈拾雾据说今日有事和雨哥儿二人去了镇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就先走了。 村长的大孙子依旧站在门口,对于梁青不肯收他做短工这件事很是不甘心。 小孩巴巴地望着梁青:“郎君真的不需要吗?” 梁清心中失笑,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道:“我家里没有给小孩子准备的活计,若是比你大些,像立冬那般年纪,我倒真的需要。” 毕竟他刚买了一块地,仅凭一人力量估计是整不完。 小孩想了想,试探着开口:“我知道哪里有和立冬哥哥年纪一样大的人,我把他们介绍来,你能给我钱吗?” 这不就是中介的幼年体么?梁青忍不住笑了,道:“我只能出十文钱一天,还不包吃不包住,不过干的活倒不是多累。你要是能介绍来一个人,我给你算一文。” 小孩点点头,看起来跃跃欲试。 梁青起初倒也没在意这孩子,可等到中午的时候,他却发现门口吵吵闹闹站了一大溜人,站在最前方的正是村长的大孙子。 小孩极力提高声音,却盖不住这一众青少年的讨论声。 梁青有些惊讶,这孩子真的介绍来这么多人了。他把小孩儿扯到身后,放大声音道:“你们都是来应聘短工的吗?” 人群静了一下,接着“是。”“就是的。”之类的声音传来。 梁青看着这二三十个少年,有些头痛。 那块山地应当要不了这么多人,最多十个就是底线了。 可是又要怎么选出来呢?梁青想了想,把这二三十个人通通带上了山。徐季云不知道为何对这非常感兴趣,也跟着上来。 到了山上,他挑了些看起来差不多繁盛的果树,然后让这些人一人一株,去修剪一下。 谁修的又快又好就会留下,反之,就拿着十文钱离开。 因着选不上还能拿到十文钱,这些少年倒也没有异议,一个二个干活都极为麻溜,争相表现自己。 毕竟一个大方的主家可是很难得的。 他们做的卖力,梁青却看得头疼。 这群少年真的就是凭一腔蛮力在把枝条生拉硬拽,也不管这处是否繁密,是不是阳光背光,更不会刻意留心如何折出最小的创口。 他眉头一皱,先让他们停下,先讲解如何梳理。 二十四个少年人排得整整齐齐,把梁青围在中间,睁大眼睛看他是如何动作的。 梁清顺便把直播间打开了,毕竟这也算是农家生活,有人气值不赚白不赚。 “你们看好这些枝条,枯死的先折掉,”梁卿指着一根已经枯朽的枝桠道,“这是最简单的一点。” “枯死的枝条只要折断就好,而这些还活着的只是长得繁密的枝条,要记得。折出的痕迹应该是斜向下的,这样防止淋雨腐败。”梁青折下枯木,抬高手向这群少年展示。 有的人看得认真,有的人不屑一顾,而梁卿悄悄记下了那些不用心的少年,准备先把这些给排除了。 “此外像这些枝条也最好剪除,只不过我没有提前准备工具,你们就先折掉吧。” 梁青随手指了一株果树,扒拉出来一些长势奇怪的枝条,道:“即向下向里生长的,果子晒不到日光;并列生长和太过细长的枝条都不能为果子提供足够的养分,都需要卸掉。” 他说完就赶着这群似懂非懂的少年去处理自己的果树,而一旁的徐继云则是悄悄拉过他,小声说:“你说的这些乃是一些果农谋生的秘门,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送给这些少年?甚至还给他们钱?” 梁清心道这些东西现代早已泛滥开了,就算是从未下过地的人,也知道要疏枝减枝。还能把这些当做秘诀,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可他面上没有显露,只是温声道:“我不过是知晓一些,又不是什么点石为金的仙术,别人知晓了,就是种一株果树,便能以此为生,倒也不错。” 徐季云听他这话立马有些起敬。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他自然是知道有些东西虽然在世家内传播广泛,可却从来不会流露出去。 就像梁青之前献上的曲辕犁,如果不是圣上已经发怒,他爹估计也是悄悄把东西留下,绝对不会献上讨圣心。 再加上梁清之前对果树的枯枝描述,徐季云心中莫名的有些激动,他拉起梁青的手,面色郑重:“青弟,我要在这里办一家私塾。” 梁青:……你这是要在这里长期发展呀。 梁青有些脸色僵硬,可声音仍旧温和:“你真的要办,不需要去问问县令大人吗?” 徐季云指着那些正努力搬开杂枝的少年,神情激愤:“他们若生在我家,此刻正在读书,若是再高一些,连书都不用读。我爹竟然不让我读书,那我就让他们读。” 梁青抽出手,眼角抽搐,声音有些飘:“行呀,你要是能办得起来就办吧。” 大槐村是没有,私塾的镇上却有,若是有富农想让家中子弟走科举的路子,基本上也是送往镇上。不过镇上私塾收费不一,便宜的基本上是培养学生去做账房,贵的才真的是去走科举的路子。 梁青想着,若是村里有些孩子能够识两个字,去做个账房伙计也不错。 这边还在说话,那边几个少年已经完工了。他们跑到梁青身边,让他去检查。 梁青笑眯眯的去了,看了之后忍不住头皮发麻。 有些人根本没听懂,但是却记得杂枝要修剪,既然分不出来杂枝,那就把所有的枝条都撇掉。原本开的粉粉白白一堆的果树,就如同秃了一般。 梁青极为心痛地扫视一圈,发现这样做的人竟然不少,怪不得能弄这么快。 只有十来个孩子,依然坚持着慢慢修剪,他们看到有人已经折完了,也放下手,簇拥到梁青身边。 梁青数了一下,认真做的大概有十二个少年。他看着光秃秃的果树,有些心累,干脆把这十二个人都留下了。 而其他人则是把地上的草扒拉开,直到中午通通赶走,十文钱自然是给了的。 当做拔草费吧,梁青安慰自己。 他又掏出十二文钱的介绍费给了陈小贵,也就是村长的大孙子。 却不料这孩子揉揉眼,硬是把钱推了回去。 “郎君我没有挑好人,有些人是故意在折腾。”小孩很抱歉,他只把消息传给了那些人,却不料他们有些人根本不用心,只想着拿十文钱钱就走。 梁青哑然,蹲下摸了摸小孩的脸蛋,温和道:“他们是帮我来拔草的,这十二文钱谢谢你帮我介绍其他人。” 他指了指那些勤勤恳恳正在梳理果树的少年,重新把钱放在小孩手上:“你拿着吧。” 小孩想了又想,最终只留下六文钱,剩下六文递回了梁青。 徐季云一直围观这一切,见到这孩子竟然如此诚挚,倒是有些心动:“你这小孩儿倒是有勇有谋还有慧心。你家里人能送你来读书吗?” 他竟然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小孩不认识他,只知道这是梁青的朋友,有些不知所措。梁青把小孩儿扯到徐季云身侧,道:“这孩子是我们村长家的,应该有钱送到私塾。” 徐季云撇撇嘴,一把抓过陈小贵,点点他的脑袋,很是自傲:“你跟着我,以后可不止当个村长。” 梁清看着他二人,心中倒是想起了陈拾雾,小哥儿似乎也会些四书五经,之前帮他把东西搬到村长家时,偶然看见了一些书。 也不知小哥儿如今在干什么,梁眯着眼看向镇上的方向。 * 柳安镇。 陈拾雾和雨哥儿还有村长二儿子陈星正在小店里等着上菜。 叮嘱完店家一碗羊汤要清淡点,其他两碗通通多放料,陈星坐下几乎要把骨头都摊在桌子上。 雨哥儿嫌弃的看着他:“三哥,这么多人呢。” 陈星一脸凄凄:“若是人少些,我便直接躺下了。” 他可是陪着这俩人逛了整整半天,买了不知道多少杂碎玩意儿。 偏偏这两人一个素来娇贵,一个刚受重伤,买回来的东西自然只有他提着。 雨哥儿还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店家一声长嚎,端着羊汤过来了。 “哎,你们的羊汤,谁是不加料的?” 陈拾雾指指面前的桌子,店家就把这碗特制的少料羊汤放在他面前,身后的小二手疾眼快地放下一碟炊饼,“您慢慢吃。” 三人一手炊饼,一碗羊汤,吃得很是尽 15. 第 15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方爱文带着三个孩子从小径绕到了大槐村西侧的山林,据大牛说,梁青就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繁密茂盛的树林,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音,只有鞋子踩在枯枝草叶的杂碎声。 而这三个孩子也都很小,只是如果全都杀了怕是来不及逃走还容易暴露。方爱文看着被水水大牛挤在中间的小今,心道其他两个打晕,梁青的小崽子砍了头扔山脚,等梁青下来还不被吓得屁滚尿流。 心中有了计划,方爱文便不再和颜悦色,而是黑着脸催三个孩子赶紧上山。 水水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出来的十分莽撞,又察觉一个大人也没有而方爱文只会催促,心中就有些害怕,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 大牛一直关注着两个小伙伴的状况,见到水水要哭出来了,急忙问:“你怎么了?” 水水哽咽着说:“我要回家,这里没有人,我想娘了。” 小嗓子一抽一抽的,引得素来敏感的小今也忍不住泪眼朦胧。 大牛扭过头只能安慰他们:“马上就找到梁郎君了,让他送你们回去。方郎君还有信要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方爱文一拳给打晕过去,轱辘轱辘身子滚了下去。 水水正站在大牛对面目睹整个行凶过程,吓得尖叫,方爱文一把抓过他,又是一拳,水水就软了身子掉在地上。 而还清醒的小今则是吓得不敢动,抖动着身子哭出来,方爱文看着小孩哭泣的样子,倒是又想出一条毒计。 与其让梁青看着小崽子尸体,倒不如让梁青看着这孩子慢慢死在他面前。 小今看着方爱文越来越狰狞的脸,终于忍不住转身跑了,同时嘴里高呼着:“郎主!奶奶!” 方爱文立刻跟上去,却不料这些果树低低矮矮又枝条紧密,小孩子能跑进去而大人却要推开枝条才能挤进去。 横生的杂枝抽的方爱文脸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可小今却在面前不远,他便继续努把劲冲过去。 小今没头没脑地转了两圈,不仅没有甩掉人,反而和方爱文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虽然个子矮,却也被果树的枝子擦出一道道痕迹,而平时又不怎么大声说话,喊了几声后嗓子就开始疼。 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小今终于崩溃了,也不再管面前什么路,蒙着头就跑。 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梁青眉头一跳,这声音怎么听着像小今的。可是小今不是和立冬一起在家吗。 声音持续不断,梁青忍不住担忧起来,干脆放下手中的枝条循着声音过去。 听着声音越来越大,他心中起疑,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终于哭声停止,抬头却看见小今被方爱文提着捂住嘴,小孩子脸上身上伤痕遍布,眼珠子哭得红肿。 见到梁青过来,方爱文立刻猖狂地笑了,“梁青,你儿子在我手上,看我怎么弄死他。” 梁青面色一沉,怒道:“你疯了不成!” 方爱文掐掐小今的脸蛋,问道:“你让人来我家洗劫,还不准我拿你儿子玩玩了!” 洗劫?梁青猛地想起之前让徐蔚去金来赌坊,莫不是赌坊的推脱是方爱文拿了农书? 不,未必,徐蔚毕竟是一地父母官,干不出这种事,肯定另有其人,梁青面上不动神色和方爱文对峙劝慰,心中头脑风暴。 方爱文看梁青还要说什么弥补补偿,却猛地想起自己的来意,这是梁青的地盘,再待下去会生变数。 他便提起小今的脚,将他倒着旋转几圈,看看周围的树准备把小今撞上去。 到时候血肉横飞,梁青肯定吓尿,他得意地想。 方爱文似乎已经疯了,完全不在意小今杀后他怎么办,更不会听梁青逐条安慰赔偿他。 梁青嘴上安抚弥补他,脚下不动声色地靠近,待看到方爱文似是找好了一颗树撞小今,不由得眼眸剧烈,拼全劲冲上去压倒二人。 方爱文见他窜过来扭身一躲,却不料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东西,他被猛撞了回去,失力之下手卸了劲,小今便落在了地上。 梁青匆忙转向扑过去搂起小今,而身后雇来的几个少年也冒出头。 少年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一想起刚才小今久久不散的哭声,看到梁青此刻阴沉的脸色,还有个陌生的人正爬起来。 几人心下有了揣测,一窝蜂上前把方爱文围起来:“打拐子!” “敢当着面偷孩子,弄死他!” “拐子都该死!” 梁青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今,思索一下刚才窜出来的东西应当是果园里的狗,倒是真的如同前主人说的那样适合看家护院,只是不知道窜出来后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冷冷地看着方爱文抱着头狼狈地躲避少年□□打脚踢,待其差不多快晕死时,他才开口:“都停下,打死人就不好了。” 几个少年闻言才慢慢放下动作,还有不解气的,硬是朝着方爱文再踢了两脚才离开。 方爱文瘫在地上,像死猪一样被绑起来,梁青捂住小今的眼慢慢凑近他:“被洗劫一空?你家哪有什么东西,不都是从梁家搬过去的吗?骗了梁家几十年基业还不够,还想着杀人,嗬,废物。” 他面容冷峻,踢了踢眼珠子睁大明显心中不甘的方爱文,厉声道:“把他拉下山,送官府。帮忙的人我额外给五十文。” 几个少年立刻围着方爱文,扛起来要带下山。小今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坏人已经被赶跑了,抽泣着说:“大牛、大牛和水水也被他打晕了。” “在哪里?”梁青摸摸小今脑袋,温柔地问。 小今擦擦泪,声音嘶哑:“在一条小路,有很多白花,树很低。” 梁青还没想起来是哪个地方,因着人还小就没有跟着少年们离开的陈小贵出声:“我知道那条路,以前大牛哥和我哥就从哪里偷偷上山。” 而跟上来的徐季云则道:“那我们快去。” 四个人就快步走向陈小贵说的小路。 大牛已经醒了,正拉着还昏着的水水四处张望,似是要寻找小今,见到四人过来了,大牛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也忍不住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看起来不像是有太大毛病,梁青的心放下一半,又俯下身去看倒在地上的水水。 唤了一会儿,小孩终于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大人立刻眼皮子一拉哭得昏天暗地。 一边哭一边说疼,梁青把水水也抱起来,就要冲下山去找大夫。 徐季云看看他,又看看大牛,想了想,俯下身:“你上来。” 大牛不知道他身份,也没啥尊卑意识,头还昏昏的,果断爬上去。 而陈小贵十岁了,已经能跟上大人步伐。三人就这样连抱带背的冲下山。 此时农人还没回家,梁青看看天色,决定先去镇上找大夫。 他嘱咐陈小贵记得去给大牛还有水水家报信,徐季云急匆匆地骑上马带着三个孩子跑向镇上,而梁青则是找出银子骑上驴子跟过去。 等他到了镇上吉祥医馆,三个孩子已经躺床上睡下了。 徐季云抱着一把糖葫芦坐在床侧发呆,见到梁青过来了,冲他招招手:“几个人都没事。你家孩子伤的最重,脚踝脱臼,养养就好。其他两个的头疼吃几天药也就好了。” 梁青给三个孩子掖掖被子,终于放下心,起身要去付药费。 徐季云咬着糖葫芦,急忙拉过他:“我付过了。” 梁青便问:“是多少钱,我付给你。” 县令家的小公子摸摸脑袋,心想他付账可从来不记多少钱,便道:“我好像给了十两?记不清了,你也别这么生分,也就一顿饭的钱。” 见他一直摆手,梁青只能作罢,过了片刻,几个神情焦急的男女便冲了进来。 梁青认出一个是大牛的娘亲,便起身让出位置,让家长去看看孩子。 徐季云耐不得里面如此吵闹,也出去了。 两人站在医馆外面。 “那人是方爱文吧。”徐季云递给梁青一根糖葫芦,试探着开口。 “正是。”梁青道。 “……”徐季云沉吟片刻,忍不住道:“不如我回家一趟,让我爹直接把他发配苍州。” 以方爱文的伤势,发配苍州约莫就是送死。 不过这个祸害也确实该死。 梁青漫不经心地想。 “那就麻烦你了。” “哎嘿,不麻烦,不麻烦。”徐季云摆摆手,把糖葫芦通通放在梁青手上,提着衣服上了马,“我现在回家,赶在晚食前还能回来,记得让红婶给我留门啊!” 说完架着马一溜烟跑了。 梁青:……其实不回来也是可以的。 他抱着糖葫芦,四处打量着街道,突然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梁青?” 扭头一看,正是陈拾雾几个,他们约莫是准备回去了,身上大包小包的。 梁青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不是去山上了么?怎么来医馆,生叔又病了?”陈拾雾好奇地问。 < 16. 第 16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看到陈拾雾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梁青扶额:“陈有金又来折腾你了?” 小哥儿摇摇头,一双水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梁青。梁青被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放下纸笔,后退两步去柜子里翻找银钱:“既然没有,我还要去县城出证,你……”要不要再想想? 话还没说出口,陈拾雾乐颠颠地凑上来:“那正好,我也陪你去。” 梁青默然,过了片刻才开口:“那你记得带好挡风的衣服,今天风大。” 小哥儿笑眯眯地应下了。 陈家的牛车还在开荒,梁青还是和之前一样借了别人家的驴车。 两人晃晃悠悠地进了县城。 许是徐蔚提前交代过,他们作为苦主却并未受到暗地里的钳制,梁青为此还准备了几十文的小红包,却没用上。 里正和几个年轻人都指认了,证据确凿,虽然拐卖未遂,方爱文还是被发派苍州,而他的妻家则是派人来看一眼就走了,送上和离书,也不管方爱文哼哼唧唧眼神怨毒。 梁青二人觉得晦气,更是连看一眼都没有。 处理完这些事,一晃也到了半下午,日头斜斜地挂着,城中人影渐稀。 两人只吃了些徐蔚送的糕点垫垫肚子,出来后急着去找食铺。 陈拾雾带着他七拐八磨地进了一家并不显眼的小店,叫了两个菜。 梁青吃饭的时候是全程直播的,积分嘛,不赚白不赚。 小店貌不其扬,厨子的手艺却不赖。鲜榨芝麻油炒的嫩野菜,些微撒上几粒盐子,就很是可口,梁青一手炊饼一口野菜吃得很香。 倒是陈拾雾吃得不尽兴,总感觉有人盯着他。略微想想,小哥儿猜测是不是梁青那些精怪朋友也馋人间饭菜了,之前梁青来他家当短工那天,他也有同样感受。 等二人出了小店,陈拾雾忍不住凑近了问:“你身边还有其他东西?” 他说的含含糊糊,梁青一时没有听懂,下意识点头:“啊?” “就是你同类啊?上人身的那种。”小哥儿努力解释。 梁青这回听懂了,眼角忍不住抽搐:“你找他们干什么?” 没想到陈拾雾这么敏锐,他不想暴露直播的秘密,干脆就顺着小哥儿的话装作精怪了。 陈拾雾看他答应这么快,狐疑两分,很快就抛之脑后:“你朋友还能上人身么?” 梁青:“……这倒是不知道了。” 说不定还有其他被系统抓来直播的倒霉蛋呢。 “你想上谁的身?”他又问。 “陈有金啊,他天天盯着我,烦都烦死了。” 小哥儿又补充道:“现在是不显眼,可我若是想出去,通通得要人陪着,烦都烦死了。” 陈有金确实没再来折腾,可一直被盯着也很不爽,小哥儿气得撇嘴:“非得逼着我嫁人是吧。” 梁青想了想,道:“你嫁人就能不让他盯着,是吗?” 陈拾雾点点头,“若是嫁人后他再盯着,就是夫家出面了,他又不是什么正经长辈,直接打回去就好。” 小哥儿说的轻轻松松,梁青却有些犹豫,成婚哎,能当儿戏吗? “还是过两天再看吧,你要是闲着无聊,我每天接你去山上玩。”梁青想了想,决定拖延一下。 陈拾雾看他一副关心的模样,忍不住道:“你难道能天天接我吗?” 从梁青家到村长家再到山上果园,可是跑了一大圈子。 梁青没有吭,只是扶着陈拾雾上了驴车,背着太阳回了家。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来村长家接陈拾雾。 小哥儿睡眼蒙眬,揪了两口点心跟着去了。 其后的二三四五天,也皆是如此。 梁青雇了十三个少年人,这几天又从铁匠那里买来了三把大剪子方便修剪。 一个人在山脚河流旁烧着草木灰,其他十二个人分成三队用剪子削去杂枝,然后在用草木灰糊上创口。 而梁青呢,便撑起直播四处闲逛,直播少年们辛勤劳作,几天下来,已经攒了快一百积分了。 陈拾雾当然是跟着他一起闲逛,两人还把山上的狗找了出来。 一共有三只,两只杂毛的,剩下一只黑的油光发亮。 梁青认出黑的那只就是当初撞了方爱文的那只狗,从家里带来半只鸡撕了给它吃。 黑狗嗅嗅还流血的鸡肉,终究是忍不住馋意扑上去大快朵颐。 小哥儿有些害怕,躲在梁青身后看它大口撕扯着鸡肉,腿软身抖。 梁青忍不住笑了:“你如果不害怕,带着这么一条大狗,陈有金也不敢来盯你。” 可是他害怕啊,陈拾雾狠狠瞪了笑得放肆的梁青一眼,闷着声音:“赶紧走。” 梁青扶住他颤抖的身子,把人带下山。 到了小溪旁,陈拾雾才缓下心,他拨动着清凉的溪水,不禁问道:“那几条狗你就养在山上?” “可能会把黑的那条带回家。”梁青老实回答。 家里老幼病齐全了,来做饭的圆嫂子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家里,还是养条狗看家比较好。 陈拾雾鞠起一捧水,看着水里面清亮亮的影子,有些发愁。 “那狗真威风,可惜我不敢养。” 梁青听见他的话蓦地想到之前见过的花白小狗,似乎是叫小安,下意识问:“你家里不是养了狗吗,为什么还害怕?” 陈拾雾瞥他一眼,道:“小安才多大,那黑狗又多大。况且小安是我从它小时候捡的,才养了一个多月,正是可爱的时候。” 梁青便道:“那你也试试养这条黑狗嘛,这狗倒是蛮有灵性的,还能认出坏人来。” 小哥儿思索一下,半晌,还是拒绝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敢,说不定没咬坏人钱就先把我咬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 梁清看他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就又把人带上了山,去盯着那伙少年人。 陈拾雾对于这看了四五天的活动感到无趣,随手找了个石头坐下,盯着梁青向他的精怪朋友介绍。 梁青正和直播间互动,背对着人群。 这段时间他的人气也有所上升,已经有了固定的观众。 他简单介绍一下正在干什么就不再吭声了,把直播球对准那几个砍枝的少年,就跑到陈拾雾身边。 “我下午去镇上买只骡子,你去吗?” 小哥儿点点头:“去啊,你不嫌我麻烦就好。” 梁青讪笑两下,坐到他身侧:“你都说了我是上人身的精怪,怎么还不怕我。” 按照他的了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古人还是很忌讳的。 陈拾雾捡起根细长桃枝,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道:“你又没害我。” 所以是精怪又如何。 * 下午两人便一同去买骡子,梁青挑了只不算多大的,付 17. 第 17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轮椅这东西说难也不难,对于梁青来讲只要拿木材拼拼凑凑就可以了。 唯独那两个轮椅要好好打磨一下。 现代轮椅的轮子都是橡胶包裹的,上面带着纹理,可以防震并增加摩擦力。而这个时代别说橡胶,橡胶树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梁青把勾出线条的木料刨出形状,又镂出留给榫卯的空隙,几加组合,便整出两个轮子。他看着这一地的木料,想了想,又整出了四个小轮子辅助大轮子。 就像小孩子初学自行车一样,多点轮子更稳定。 待到把一切都准备好,梁青开始发愁轮子怎么减震。这里土地都磕磕绊绊的,他之前坐牛车被颠得下身酸疼。 家中院子铺了砖,但是因为好久没打理过了,有些地方翘起来或者洼下去,更颠簸。 没有橡胶,轮子也下不了太大功夫,只能从座椅准备。 梁青蓦地想起以前看到的营销号文章,说是古代马车减震是把车厢吊起来,不与底板接触,只要固定好就不会颠簸。 他看了看大到能让小孩半躺下去的椅身,决定也按照这个方法试试。 把两边的扶手扣出洞,找了一些换下来的破衣服做绳子拴住第二层座椅,再把第二层的木头死死扣住。梁青推着轮椅走了几圈,觉得还行。 “小今,来看看怎么样?”梁青把小孩子抱来,指着轮椅问。 还不等小今回答,陈小贵就忍不住说:“这是什么啊,坐上去不就滑动了吗?” 梁青微微笑,把小今放在轮椅上,“要的就是他滑动啊。” 说完就推着小今走动了,一边推一边问:“颠得慌吗?坐的舒服吗?要不要红婶给你编个垫子?” 小今本来有些害怕,被梁青温柔地哄了一会就放轻松了,对于这个怪模怪样的椅子十分喜爱。 “我可以推着自己走!”小今扶着轮子,惊喜地说。 其实也不太能推动,毕竟是实心木头,不是现代轻便的材料,小孩扶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陈小贵看得目瞪口呆,有这东西,岂不是躺在床上的老人也能出来活动了。 “郎君!你这东西造价几何!” 陈小贵忍不住问,他姥爷前些年伤了腿,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猛一看到梁青做出的这个东西,小孩十分心动。 梁青正推着小今满院子乱窜,听到陈小贵问价,略微想想:“如果自己出木料,二百文吧。不过像小今这样多加一层板子的,要三百文。” 他做了一天,为了防震又整了半天,觉得这个价格应该可以。 陈小贵眼馋得很,却又想到兜里的银子,不够。而家里长辈肯定不愿意给姥爷买轮椅,毕竟姥爷从来不说他想出去看看,可是谁又愿意关在家里呢。 “……郎君,你等我一个月好吗,我一个月后给你弄来钱还有木头。”小孩子巴巴地望着梁青,眼里满是渴求。 梁青摸摸他脑袋,道:“你是我熟人,我少要二十文。” “真的吗!多谢郎君!” 少花二十文的陈小贵高高兴兴地推着小今跑了,梁青失笑,忙叫道:“别出门,就在这几个院子里玩。” “好嘞!” * 梁青家和和睦睦,张老汉家可就不一定了。 立冬原本跟着梁青,每天二十文还管饭,家里省下不少粮食。 却不料出了拐子的事,梁青不肯再让立冬跟着看孩子了。立冬就去了山上果园,可每天举高手臂剪枝条多累啊。少年人筋骨软,这才四五天的功夫,立冬的胳膊就肿的不像样子了。 “哎呦!疼!大嫂轻点!”立冬被张家大儿媳妇捂着药酒,痛得直叫唤。 张老汉坐在一旁抽着水烟,对于小儿子的声音充耳不闻。 原本看孩子多容易多松快,自己把活给搞丢了,作的。 小陈氏笑眯眯地给小舅子抹完药酒,对张老汉支应一声,就走了。 张老汉在柜子上磕磕烟斗,语气不屑:“知道疼啊,地里刨食是你以为的那么容易吗,躺一会儿,下午接着去!” 立冬有点不想去,却也不敢出声,好半天才闷闷地回了一句:“哦。” 到了餐桌上,四五个孩子争着吃肉,大牛碗里早就放好了鸡腿,正香喷喷地啃着。立冬也跟着侄子一起下筷子,却被张老汉狠狠地打回去。 “吃!这是梁家郎君给你侄补身子的,你也好意思!”张老汉瞪他一眼。 梁青每隔两天送来一只鸡或者两条鱼,陈氏看着那鸡还能生蛋,不怎么想杀。张老汉看着孙子身上的疤痕,咬咬牙让她杀了炖着吃。 立冬不敢抬头,只能扒着碗里的饭吃,少年人情绪重,他今天遭罪不少,又被爹骂了几句,忍不住悄悄落泪。 细心的小陈氏发现了,可是看看吃得正香的儿子大牛,到底没出声,而是把自己碗里的半块肉扒给立冬。 “……大嫂。”立冬支支吾吾,想把肉扒回去。 “行啦,吃吧。”小陈氏劝道,“下午还要去剪枝,你们也就这几天了,听梁郎君说过了明就去堆肥,你劲大,说不定会被选上。” 小陈氏和梁青家做饭的圆嫂子是同一个村嫁来的,关系很好,这些事也是听她说的。 听见她这么说,立冬毕竟很馋,忍不住把那小块肉吃了,吮吸的样子看起来比大牛吃鸡腿还香。 而他们话中的梁青,也正在吃饭。 给别人家孩子都鸡鱼的送,梁青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家。 桌子上摆着老鸡汤,炸猪肉丸子,还有今年春天最后一茬野菜。 徐季云毕竟是县令儿子,和小今一起用餐还罢了,和红婶生叔却不乐意。梁青只能让圆嫂子把菜分成两份,小今跟着他吃。 “你们家肉丸子炸的不错,”徐季云吃得眉飞眼色,对于菜品很是赞扬。 小今也吃得抬不起头。 梁青微笑,这是他特意让圆嫂子学着陈拾雾炸的,小哥儿人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可厨艺确实不赖。每次直播吃陈拾雾做的菜,后台积分都是猛涨。 “那就多吃点。”梁青颇为自豪地说。 等到几人吃饱喝足,大门又被扣响了。梁青懒懒地过去,推开门陈拾雾和陈小贵正笑着看他。 后面还站着陈星,他看见梁青便道:“你回头把他俩送回去哈,我就不来接了。” 梁青满口答应,把俩人带进来:“你怎么来了?” 问的是陈拾雾,因为陈小贵每天来两次,听徐季云讲课。 小哥儿前两天被狗吓到,不肯再跟着梁青上山了,只想呆在村长家和雨哥儿玩。 不知为何今天又来了。 梁青心里莫名开心。 18. 第 18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这一想就是半天,梁青列出了从书上抄来的几种堆肥方法,还不等他琢磨透,门就被人敲响了。 张老汉带着陈立春哥陈立冬站在门外。 陈立春还挑着一箩筐粪,立冬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张叔来有事吗,大牛最近怎么样了?”梁青虽不明白发生何事,却也礼貌地把人请进家。 “听说你家果园需要堆肥,”张老汉示意大儿子把粪放下,也不进屋,就在门外缓接着说,“立冬外家养了不少猪,每年都送两兜粪,我家堆不完了,给郎君送点。” 粪肥哪有多的,他之前买都买不到,镇上收夜香的直接把东西卖给地主家,梁青腹诽。 可面上却不露疑惑,正思索着,余光偶然瞅见立冬通红的耳根,突然明白了些许。 “张叔先进来在说。”他把人扶进来,陈立春和立冬也跟上。 到了堂屋,梁青给张老汉倒了碗水,问道:“这几日我也没上山,不知道立冬在山上还适应吗?” 张老汉瞅他一眼,淡淡地说:“哪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不都是干活。郎君是个宽厚的主家,肯继续要我家这小子。” 倒和原先想的不太一样,梁青忍不住继续问:“剪枝也剪不了几天了,活还累人,立冬是要继续跟着我呢?” “他不用。”张老汉瞪突然乱动的立冬一眼,继续说:“郎君每天送的鸡鱼也停住吧,大牛吃不少了,伤也养的差不多。” 说完就带着两个儿子走了,梁青拦不住,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陈拾雾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你这不就解决粪肥了。别多想,大牛爷爷就是这个性子,估计早就等着给你赔点东西了。” 梁青扭头看那一箩筐粪,忍不住念叨:“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还以为是张老汉想让立冬继续跟着他做轻松的活计,却不曾想人家真的就是来赔罪的。 说实话,方爱文那事他自己才是主要原因,立冬搁现代也就初中生,做事不全也情有可原。 “好啦,再不济就等堆好肥后送大牛家点。”小哥儿安慰丧丧的梁青。 “……也对,”梁青打起精神,“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和陈小贵回去吧。” * 第二日,梁青就开始堆肥。 院子很大,可他害怕会有异味,就干脆直接在山上堆了。 找了两个劲儿大的少年挖出浅坑,又把提前准备的稻杆碾碎,拌上半干的猪粪,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点水,达到手握湿润不滴水,轻轻一碰就散开的状态。 “行了,三天后再来看。”梁青看着几个少年用稻草把堆肥坑牢牢盖住,就等着三天后来翻翻土。 这么多粪肥只够小半山林施用,不过梁青倒也不担心,等堆好了看看效果,他下面估计还是用绿肥的多。 接着他就开始给陈拾雾家稻田另外挖了一个小坑,同样的操作,不过粪料和草木灰的配比有些变化。 等把这个坑也覆盖好,梁青就急匆匆下山洗澡换衣服。 冲了几遍水,梁青终于活过来了,只是还是不怎么有胃口吃饭。看了眼厨房后,决定不为难自己,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经过这些天的修整,院子里面已经有模有样的了,至少不再像梁青刚穿越来的时候一片残废。 梁青屋子后面开了一小片菜园,洒下的菜籽此刻都冒出了小小的绿芽,估摸着再过段时间就能吃了。 同样的还有其他几个院子里开出的菜园,红婶之前开出来的,因为比梁青种的早,有些已经上了餐桌。 厨房后面的小院放着之前养的小猫,猫窝还是梁青打的,半圆的形状,上面钉了两个小小的耳朵。而之前救了小今一命的黑狗养在了大门旁,一有生人来就会呜呜叫两声,让梁青安心不少。 “……感觉少了点啥。”梁青转了一圈,忍不住嘀咕,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能继续在院子里徘徊,试图想起之前的计划。 旁边来做饭的圆嫂子看见他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抱着菜篮子问:“郎君今日还吃鸡汤吗?” 鸡汤,鸡!要养鸡!梁青猛地想起来了。 如今村里几家养的鸡多的都被他买了不少,有些人家不在意能不能下蛋,直接卖给他。而其他人家对于还能下蛋的鸡是不肯卖的,梁青这两天几乎都要跑到镇上去买鸡。 大牛家虽然说不要了,可梁青仍然时不时送点,怕他们还回来,干脆直接送做好的鸡。而水水家也需要送,再加上梁青家里每天消耗的,属实不少了。 果园只等着施肥了,最近也没有其他事,梁青便想养点鸡鸭减少些消耗。 “圆嫂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小鸡小鸭的吗?”梁青问道。 他平常都是问立冬,如今立冬不在了,就过来问圆嫂子。 毕竟红婶他们几个也不太清楚。 圆嫂子想了想,道:“郎君若是不嫌弃,我娘家村里倒是有卖鸡崽鸭崽的。” 梁青便道:“不知是在哪里,嫂子有空能指个路吗。” 圆嫂子摆摆手,笑道:“不远,从郎君家向北走,要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沿着路尽头就是。” 说完她有补充一句:“不知道是什么价格,不过我前两年去买的时候也就是十文钱一个小鸡,小鸭要贵上一文。这买来养两个月就能下蛋了,倒也划算。” 梁青也觉得价格还行,可他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找了陈拾雾一起去。 小哥儿正在厨房做糕点,做完还用颜料点了个红点,看起来喜庆又好吃。 “梁青?你来干嘛。”小哥儿忙的热火朝天,看到他也只是念叨一句,就急着回到案板前。梁青见状便跟上递个碗碟之类的。 可他人生的高大,在狭小的厨房里只让人觉得碍事,陈拾雾不轻不重地瞪他一眼:“去点红点,跟着我碍手碍脚的。” 梁青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侧身让他把蒸笼架上,后退两步去拿起笔点点。 “你这做了挺多啊。”梁青看着这几个笸箩放的满满当当,忍不住问,“做来卖吗?” 这么多也吃不完吧。 陈拾雾手下不停,随口道:“镇上喜福斋的点心厨子媳妇生了,其他厨子忙不过来,他们就把客单给了我。” 正好他也闲着,挣点零花家用。 梁青懂了,不在吭声,继续给糕上点红点。 等把蒸笼盖上,陈拾雾拍拍手,看向梁青问:“你来又有什么事?” 梁青便道:“这不是好久没陪你出去了吗,陈星似乎也不在家,我正巧要去大王庄买些鸡崽,你要不要去啊。” 大王庄?陈拾雾看着这满屋子糕点,心道也差不多了,不如出去放风玩玩。当即把炉灶交给雨哥儿照看,带上银钱跟着梁青走了。 “记得给我带两只鸭崽啊!”雨哥儿忍不住探出头冲两人叫了一声,陈拾雾应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帮我看好柴 19. 第 19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小鸡崽畏冷,稍一冻着就死了。梁青只得把这十来个鸡崽放到屋里,每日听着它们叽叽喳喳声喂水喂食。 红婶期间来过几次,想把鸡崽养到她屋里,梁青拒绝了。 生叔仍旧不大健康,小今也还是个容易惹病的小孩,无论放在谁屋里都不如梁青适合。 至于叽喳声,梁青瞥一眼箩筐,心道这算什么,还没有前世用的电钻声音大。 等到了翻拌肥料的日子,梁青又换了身破衣服上山,盯着他们翻拌好再重新盖上稻草。 “这次再等四天,四天后再拌一次后等几天就好了。”梁青叮嘱其他人盖紧了稻草,防止温度流失,发酵不彻底。 山上的果树也从满山粉白变得零零落落,杏花桃花都快开败了,梨花才怯生生地挂上枝头。 梁青看着蜜蜂来往穿梭花朵中,想着若是之后有空可以养一茬蜂蜜。这个世界的甜味只有先前从镇子上买的糖块,吃起来口感也不是多好,他可好久没吃过蜂蜜了。 又过了几天,期间梁青带人上山给堆肥又翻了一次,如今已经发酵得很好了。 几个少年接力从坑中舀出肥料,发酵得当的灰黑色肥料并没有一开始的臭气熏天,几个自小跟着长辈下地的少年忍不住惊奇: “郎君这堆肥真不错啊,看起来就肥地!” “明明和我爹过程差不多,怎么结果差这么多?我爹堆的肥稀穰的。” “你说我能把郎君的堆肥方法告诉家里人吗?”有少年下意识问。 还不等其他少年回答,站在他身后的梁青就道:“自然是可以的,这又不是什么绝密的法子。” 几个少年郎聊的正火热,猛得被梁青插一嘴,忍不住噤声了。 梁青一看这几个孩子都不再吭声,乐了,摆摆手:“你们若是想说就说,我这里不在意。” 然后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负手离开了。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或许,我们试试告诉大人?” “等会儿家去,我就告诉我爹。” “我也是,我也是。” * 给陈拾雾家还有张老汉家的肥料送去后,梁青就给半个果园埋上剩下的肥料,同时马不停蹄地准备下一茬绿肥。 没办法,实在是找不着粪料,梁青只能让其他人剪些草叶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坑里。 他从后院里翻出一个大缸,红婶见到后本来要去放在厨房装水的,梁青看到那缸里不少被老鼠虫子跑过的痕迹,觉得还是不用比较好。 如今这口缸被他浸上了鲜切的嫩草放在菜园旁边。这也是一种绿肥,泡个几天,等水都绿了就能拿来浇花浇菜了。 这一种所需时间短,等放出味道就能用了。 而山上的绿肥发酵时间长,估摸着这正好在果子生长的时候用。 梁青又到处翻看了果树之前创口的恢复,恢复得不错,他在山上也无事,便回家了。 却不料家里竟然蜂拥了一堆人。 为首的正是张老汉和村长。 梁青看着这一窝人,不禁提起了心,莫不是陈拾雾出事了? 村长见到他过来,顿了顿:“你之前是不是领着一堆小子去堆肥了?” 梁青点点头。看来不是十五的事。 “堆出的肥料质量都像你给十五送去的一样吗?”村长回忆起前几天梁青送来的肥料,忍不住问。 “……差不多吧。”梁青试探着回答,“几位叔来我家有事吗?” 带着这满屋子人,真的像是来砸场子的。 梁青看着这一堆人,嘴角抽了抽。 村长无可奈何地瞪了其他试图围上来的人一眼,接着道:“你之前让那几个小子跟着,他们回家说了怎么堆,却又说的含含糊糊,几个人一对还凑不齐。他们眼馋你堆出的肥料,又不敢来找你。” 梁青哑然,竟然是这个原因。当初那十来个少年分工合作,每个人只熟悉自己的部分,也难怪会有不同。 他想了想,便道:“正巧了,我这两天清闲。可是这么多人一个个讲也费事,倒不如我领着大家堆一次,谁中途迷糊就直接问。这样可行吗?” “可行、可行!”村长还没清清嗓子说话,身后的村民就迫不及待了,忙应下:“那郎君何时有空?俺们一早等着嘞。” 村长被抢了话,哼一声:“一个二个急猖狂了!都不等开口,说不明白就忙去呢!” 热情的村民这才冷静一些,也不再拥上来,都乖乖的听着梁青说话。 梁青被盯得不适应,急忙开口:“倒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我家里没有粪料了,如果大家想要堆肥,总得先找齐粪料吧。” 张老汉可算是找到他的空子了,乐呵呵道:“粪料?我家有啊,郎君之前堆的不就是我家送来的吗?” “我们家再给郎君送一筐,也不差事。”他补充道。 而其他的村民看他这样子也忍不住跟着说:“哪能要老哥一人出劲?我家鸡努努力,也能送来半兜子。” “郎君之前用的他家粪堆啊,那这次还用?这不太好吧。谁知道堆出肥料是不是必须他家肥。” “说的对,郎君用我家的!” 村民又热情地挤过来了,梁青后退两步,急忙道:“谁家都用、都用,你们一人送小半篮子,凑一凑也就够了!” 这法子不赖,众人也不再高声争执,村长看他们情绪稳定下来,就敲敲桌子:“行了,一家送一篮子粪。人家先生教书还得给束脩,你们就送一篮子粪给梁青,正好他那山上果园还缺些肥料,两全了。” 话是这个理,梁青也没吃亏,可听起来总有些味道在,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到时候大家直接送到那山上去,各家再供些干草稻杆之类的,凑齐之后就开工。” 秸秆之类的家家都有,众人点点头,梁青又和他们聊了几句诸如“稻草不要干净的,越老越好,碎碎的更好”后,便送着他们离开了。 临走前,梁青塞给村长一个盒子,“这是给十五的,麻烦叔了。” 他摸摸鼻子,颇为不 21. 第 21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门“吱呀”一声推开,陈小贵眼里堆着泪花,抽泣着冒出头。 才刚进去,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梁青奇怪,忙拉着小孩问怎么了。 陈小贵低着头不吭声,梁青也只能先进去。 村长家的大儿子陈阳,也就是陈小贵亲爹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抓着一大把铜钱。 梁青一看,估计就是陈小贵先前拿来的。 这是家事啊,梁青有点头疼,就是在现代,家长还能管小孩子零花钱呢,更何况陈小贵手里拿的可不少。 “……你还哭!这钱是从哪拿的,你娘知道不!”陈阳看着哭啼的儿子,怒道。 见陈小贵还是不肯说,他甚至从身侧拿起一把竹篾,看起来要动手了。 陈小贵一抖下意识躲在梁青身后,而梁青一看那竹篾又粗又带着毛刺,也下意识把孩子拦到身后。 “阳大哥、冷静,先冷静,先听听孩子怎么说。”梁青急忙劝道。 许是在意他一个外人在场,陈阳放下竹篾,又问了一遍:“钱是从哪里拿的?” “……我都说了好几次是我自己挣的了!”陈小贵从梁青身后探出头,委屈地说。 “还说瞎话,这二百文,你能从哪里挣!”陈阳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从谁家挣的!” 梁青也扭头对小孩道:“对啊,小贵你说出来,让你爹看看。” 小孩从梁青身后慢慢走出,掰扯着手指数数:“三十文是之前攒的,有压岁钱还有姥爷给我的,还有十文是和娘一起打络子卖给当铺时娘给的糖钱,我没花,还有……” 陈小贵认真地说了一大堆,陈阳的也从一开始皱着眉头到松开,这些小钱他都知道。可是很快,他意识到陈小贵说的对不上。 “还有一百文呢?”他是账房,数字心里过一遍就摸得清清楚楚,陈小贵到后来说的越来越慢,可是还差不少,陈阳忍不住问出声。 “……是我自己挣的,”小孩子含糊一下,见亲爹又开始板着脸,解释道:“师叔山上有很多野菜。之前老钱家都没挖,师叔说能挖,我就卖野菜了。” 梁青回忆一下,倒真的有这件事。 大概就是半个月前,小孩儿问能不能在他的山上挖野菜,而他也同意了。 陈阳面色稍缓,“你最近也没有去镇上,去托谁家卖的?” 陈小贵见他爹已经不生气了,胆子也大起来,颇为自豪地说:“去找的大树哥,没花钱,我教大树哥的孩子认字,大树哥进城的时候就顺便给我卖野菜。县城的价钱可比镇子上高多了。” 梁青不禁失笑,这小子真是了不得了,本来就聪明,又拜了徐季云为师,这才读两天书就更机灵了。 他向前两步,笑道:“小贵是个聪明的好孩子,阳大哥可以放心了。” 陈阳神色复杂地点点头,他十岁只会跟着账房师傅打算筹,二弟十岁的时候还在跟着村子里同龄人疯玩,怎么到了自己儿子就这么不一样了。 他又想起什么,问道:“你拿这么多钱出来,是要做什么?” “买轮椅!”小孩兴高采烈,“师叔,我爹就在这,你快说能不能做。” 轮椅?陈阳疑惑地看向梁青,梁青只能解释一下什么是轮椅,又描述一下它的功用。 陈小贵不时补充一两句。 “姥爷他只能躺在屋子里,我想给姥爷买一架轮椅。” 给岳父啊,陈阳有些恍惚,岳父似乎和小贵关系最好,小贵也时常跑到外家玩耍,也难怪。 陈阳虽然还是不明白一个椅子怎么就能让人出来了,但是孩子有孝心毕竟是好事,也就同意陈小贵拿出二百文钱给梁青了。 梁青从绳子上取下二十文递给陈小贵,道:“之前说好的,给你熟人价。” 陈小贵笑哈哈接过,“我带师叔去找十五叔。” 梁青这才想起他为何要进来,又和陈阳寒暄两句,跟着小孩到了后院。 陈拾雾正坐在小板凳上发呆,余光瞥见梁青进来了,嘴角微微上扬,浅笑道:“你怎么来了。” 陈小贵把人带到就走了,如今院子里只有梁青和小哥儿两个人。 梁青便向他解释了一番前院的争端,陈拾雾忍俊不禁:“阳大哥也是怕了,之前小贵还小的时候,见到什么喜欢的就直接拿走,这两年长大懂理了才好些。” 梁青也笑笑,后又正了神色:“陈有金还盯着你吗?” 听到这个名字,小哥儿勾起的嘴角向下压了几分,语气也带着烦闷:“是啊,还盯着呢。” 陈拾雾说到这个就来气,他指指墙头:“原来只是找个小缝盯着,这几天甚至开始扒墙头了。一被看见他就跑,跑了一会还回来,和蝇子一样讨人嫌。” 梁青安慰他几句,道:“好在你还有点心可以做,也不至于太憋闷。” 却不知道这又是触雷。 陈拾雾忍不住咬牙:“喜福斋的厨子回来后,他们不肯再从外面收点心。那掌柜的问我,再低两分愿不愿意。哼,再低我就白费力气了。” 要知道陈拾雾为了做的好吃,那可是实打实的放料,一般的点心铺子都不比他舍得。 梁青忍不住皱眉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既然这样就没有其他的点心铺子愿意收了吗?你做的比其他家都好吃。” 小哥儿摇摇头。 梁青看他垂丧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道:“若是自己开一家店呢?” ?陈拾雾疑惑地抬头。 “开店不是那么容易,”他捧着脸,有些无奈,“而且我一人也做不完开店要的东西,你说这个还不如早日和我成婚呢。” 反正一切都是为了他不闲得慌,倒不如成了婚,让陈有金再也不能盯着他。 梁青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欠考虑了,急忙找补:“如果我以后开店,一定让你来供点心。” 小哥儿冲他笑笑,“好啊。” 这边相处和谐,可县城徐家就不一定了。 徐蔚看着自己小儿子拉走一箱又一箱书,眉头直跳。 “你不是说去大槐村开学堂吗?怎的带走这么多用不上的。”徐县令无奈地问。 他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倔,之前骗他从府学回来,到现在还没消气。 “什么开学堂,我是去传授圣人之道。”徐季云头也不抬,催促着仆役把箱子绑在马车上。 “好好好,圣人之道,那这次用完带个书童长随吧,你看看你回来时一身狼狈,梁青家里也没几个仆人,哪里能照顾好你。”徐县令苦口婆心劝了几句。 徐季云一想也是,他在梁青家连个磨墨的书 22. 第 22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不是老婆婆,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哥儿。”梁青解释道。 年纪不大? 徐季云下意识问:“这位年纪不大的哥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梁青又一愣,半晌才开口:“他,他是我未婚夫。” 不知怎的,他前些日子还在纠结和陈拾雾的关系,如今却坦坦荡荡说出来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轻飘飘的,梁青又郑重地重复一遍:“是我未婚夫。” 徐季云突然明白了什么,道:“是不是先前和小贵一起上门的那位?” 之前方爱文那事闹得大,即使是陈小贵这样大的孩子来往时身后也跟着家长,有时候一个大人或者两个。 徐季云知道其中一位十七八的少年郎是陈家的小儿子,却不知道另一位不经常来的竟然是梁青的未婚夫郎。 他推推梁青肩膀,笑道:”弟妹秀外慧中,青弟真的好福气。” 梁青也微微一笑。 徐季云想起他之前说的,忙问道:“弟妹家中长辈逼迫,难道是想阻拦你们婚约?” 梁青便把之前发生的事,三分假七分真地告诉了徐季云。 当听到梁青把陈拾雾从镇子上救下来时身上一片疤痕,而陈有金还敢让众人评判,县令家的小郎君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人好生恶毒!我爹在县衙可是见惯了这种无法无天的恶徒,治治就好了!” 他想了想,道:“行松!快马去城里,问我爹要几个衙役,都穿戴好,最好再带着些刑具。也不必真的用上,这种无赖吓一吓就跑了。” 名叫行松的长随应诺,跃马离开。 梁青望着一人一马离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想:陈有金发混只敢对着村里人,里正村长之类的他也不怕,因为这老油子知道村长里正最多打骂两句。 可真的碰到上面的衙役之类的陈有金却又不敢了。 窝里横啊,本来他也并不想借徐季云的力,毕竟徐季云身后站着的是徐蔚,徐蔚可不如他儿子好糊弄。 可陈有金太混账了,十五只是想出来,却被天天盯着。梁青想起陈拾雾撑着下巴无奈的样子,心中莫名柔软。 他和徐季云又扯了几句,约定好以后陈拾雾送来的点心一定分出来。 此时半晌午,阳光柔柔地洒下,梁青倚在屋檐上看了会天色。 豹斑花纹的小猫不知何时跑了出来,在院子里追着尾巴咬,可却不小心把梁青搭在院子里的木条弄塌了。 梁青被它弄出的动静惊回神,巡声望去,小猫正坐在一片废墟上,无辜地舔着爪子。 梁青不由得失笑,转身回了房间。 之前堆肥的法子,还得整理出来送出去呢。 * 那边陈拾雾正在教雨哥儿写字。 陈小贵今日不上课,也跟着凑热闹。他在徐季云那里学的很快,多的不说,常用字至少都会写了。 “小叔叔,你又写错了哈哈哈。”小孩子看到雨哥儿面前丑丑的字,忍不住嘲笑。 陈拾雾也忍不住笑出声:“是三横不是两梗,怎么又记错了。” 雨哥儿气得脸红,把纸翻过来挡住,抬头瞪陈小贵一眼,又掐陈拾雾一把。 掐得不疼不痒,陈拾雾笑得停不下来,好一会才缓下来:“行了,今天学了十个字,也差不多啦。这事急不得。” 雨哥儿悻悻地收起纸笔,十个字是挺多啦,可是好像还没有陈小贵这小屁孩一个时辰学的多。 陈拾雾看出他的纠结,安慰道:“人小脑子才灵活,你都这么多年没有碰书本了,进度慢点也正常。” 当初他和雨哥儿一起启蒙的,不过小孩都坐不住,他爹娘能下狠心揍他却舍不得教训古灵精怪的雨哥儿,所以后来雨哥儿也就不怎么读书了。 不知道这两天雨哥儿怎么就兴致勃勃地让他教学写字了。 两人抱着衣服去了小河边,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在河边洗衣服,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抱着木盆在捶打衣服。 见到他两人过来了,一个头上插花的小媳妇忙招手:“十五,小雨,过来啊。” 陈拾雾和雨哥儿也就抱着衣服过去了。 一到小媳妇身旁,雨哥儿先笑着说:“嫂子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平日里都看不见嫂子这个时候来。” 小媳妇有一搭没一搭地锤着衣服,无精打采地说:“谁让我家小叔子最近在相看,一天能换八遍衣服。这换下来的谁洗,婆婆才不会管,还不是我啊。” 陈拾雾便安慰他:“等过了相看就好了,到时候你小叔子嫁出去,家中就你和圆嫂子两个儿媳妇,可不就清闲了么。” “也对。”名唤周兰兰的小媳妇笑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我家那个小叔子啊,换了八十套衣服也不如十五穿一身素好看。” 陈拾雾出来浣洗衣服时恰巧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他本就长得精致,垂下眼睑时清清淡淡,可若是抬起眸子,眼下那一粒小小的红痣就让整个人活色生香起来。 听到周兰兰的笑言,陈拾雾不自觉地缩缩身子,小声道:“打扮出来都是好看的。” 雨哥儿忍不住笑了:“我们十五可是这十里八村最俊的一个,就连找的郎君也是最俊的。” 说到这,周兰兰倒是想起了什么:“十五和他相公也订婚有些日子了吧。之前送我家的喜饼都吃完了,怎么不见你们后来的动静。” 大槐村算是能温饱的地区,但是对于婚礼要求却并不高。一般人家请周围亲邻吃顿饭就好,再简陋点喜宴也不必办,就是直接带上嫁妆搬进夫家,等第二日,大家就都知晓这两家成婚了。 可是梁青和陈拾雾还有个订婚,还送了不少喜饼给村里人,这可是村子里独一份的。周兰兰便想,这莫不是要和地主家一样,请喜乐请大厨摆个三天的流水席? 雨哥儿心里明晓这订婚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不好出声,倒是陈拾雾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快了,嫂子只管等着。” “你夫家啊,真的不错。我妯娌在他家每天做三顿饭,能拿二十文,这可真不少啊。”周兰兰道,“她做饭还是和十五学的,你说说这,十五早点嫁过去主持,这不就省了钱么。” 陈拾雾不说话,周兰兰说的更起劲了:“如今春种过了,地里活不多,正适合嫁过去。十五啊,你可要盘算好,不然怀了孩子赶上农忙,那可要命。” 她嘴里唠叨着,手下也不停,很快就把衣服洗完了,甩甩水珠抱着木盆, 23. 第 23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徐蔚赶到柳安镇时,太阳已经西去。他示意明德去方爱文家附近打探,自己带着明诚去了大槐村。 行松一路领着他们到了梁青的宅子。 梁青正领着几个嫩黄的小鸡出来觅食。 这群小鸡刚褪了绒毛,正是有活力的时候,一只只的,在草丛里叨些花叶虫子吃。梁青便抱着个箩筐站在后面盯着它们。 一见到徐蔚来了,他下意识把箩筐放下行礼,徐蔚一跃下马,笑道:“世侄享田园之乐无比自在,连带着我家的小子都不肯回去了。” 梁青心道这又是哪出,起身道:“季云他是替您教化村野,小侄哪里敢比,不过是养些鸡鸭谋生。” 徐蔚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然后就扭头进了堂屋,梁青心中奇怪也只能把小鸡先收回去,洗漱后才进了堂屋。 徐季云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本来是兴高采烈,一见到他爹坐在高堂上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侧。 徐蔚见人都到齐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问:“之前拐子的事,是谁隐瞒了方爱文身份递上去的。” 徐季云和梁青对视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徐蔚说的什么,徐季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好像是我,当初走的急也没说是方爱文。可是这又怎么了,爹你判案不都看双方的证词籍贯么?” 徐蔚瞪他一眼,平常哪来那么多案子能送到他手上,多的是手下人处理,更何况他那段日子忙于献上曲辕犁,其他的事更是不管了。 梁青看他神色变化,琢磨出点味道,试探着开口:“方爱文当初说是有人闯进他家里劫掠,这件事世叔可知晓?” “一直不知,还是前两个时辰下人说的。”徐蔚淡淡地说。 本朝建立还不算久,民风彪悍,宗族互相械斗也都是常见的。可是这些事也计入每年的考核,更何况不是在乡间而是镇子上。 “……方爱文当日说,是我派人去他家劫掠的。天地可鉴,小侄身上的银钱都有来去记录,可做不到买凶劫掠。”梁青解释道。 徐蔚神色不动,“世侄的确不出分毫,可倒也不是清清白白。我当日派人去了方家搜寻世侄说的农书,可惜书未找到,倒是方家说被抢空了。不知你对这有何看法啊?” 梁青一愣,他之前也有猜测方家到底是被谁抢了,徐蔚毕竟没亲眼看着,说不定是那些衙役见到富贵就忍不住动手了。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既然没找到农书,那真是可惜了。”梁青先撇开自己,道:“世叔手下的人即使翻找,也不会像匪徒一样肆意抢夺,不如问问方家的邻居当日又几波人去了。” 徐季云听得云里雾里的,好不容易听到一个他能懂的,立刻点头:“是啊,爹,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徐蔚嫌弃地看一眼小儿子,却也只能如此,三人便等着明德从柳安镇回来。 期间徐季云坐不住了,悄悄挪到他爹身边问:“能让明诚去教训那无赖吗?” 徐蔚:“……去吧。别惹出事。” 徐季云就高高兴兴地退下了,路过梁青时还和他对视一眼。眼神中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 梁青:…… 梁青瞳孔剧烈,用眼神告诉他千万别惹出祸了,吓吓就好。 徐季云似是看懂了梁青未尽之语,冲他点点头,脚步更加轻快。 梁青:怎么办,更担心了。 * 陈拾雾还在教雨哥儿写字,这几日不停地练习,再加上雨哥儿本就聪明,如今已经差不多能认全常用字了。 他们本在后院活动,却听见前院一阵阵喧闹,过了半晌,村长面色复杂地进来了:“十五,你先出来。” “好。”陈拾雾放下纸笔,掸一掸身上的尘土,跟着村长出去了。 才刚走出去,一个圆滚厚实的东西就冲着小哥儿过来,抱着陈拾雾的腿哽咽道:“十五啊,大伯错了,你一向好心肠,可千万别把大伯送进大牢啊……” 正是陈有金,他抱着小哥儿的腿哭得涕泪横流,一张肥脸上满是脏污,陈拾雾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裙,眉头皱了皱。 也不知道陈有金哭到肿起来的小眼怎么看清陈拾雾神色,他立马松开腿,踉跄着身子站起来。 陈拾雾眉头直跳,也没有了素日的温和:“大伯又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当初阿翁死了你也没有哭成这样。” 当初甚至都不算哭,陈有金从陈阿翁继承了九成遗产,亲爹刚咽气他甚至还笑了两声。 陈有金一噎,刚要反驳,却又想起那两个人的命令,和那人轻轻松松掐着他脖子提起来的窒息感。陈有金横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如果他再不求饶就会直接死掉的感觉。 他素来能屈能伸,当初分家产他分了大半,和没有家产的陈有宝渐渐走远了。 可陈有宝带着妻儿和一套破木工硬是混得风生水起,他就贴上去吸血。陈有宝也不能拿他如何,还不是供着他吸。可却不成想陈有宝唯一的孩子这么能耐,能勾搭到官府的人,他也只能先求饶。 陈有金哭得稀里哗啦,“十五,大伯不拦着你和梁青成婚了,你们快点成婚吧。我也不盯着你了,之前你爹给我留的两只驴子也还给你。你可要原谅你大伯啊,这血浓于水……” 陈拾雾听得心烦,看见他脖子上一圈紫痕,心中有了揣测,怕不是梁青让人教训了一顿。 如今屁滚尿流地跑来求饶,小哥儿极为不屑,“我爹给你的,我不会要。你也别盯着不该要的东西。” 说完他就扭身进了后院。 陈有金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家里那伙人说的他可都做到了,应该不会再要掐死他吧。 这么想着,陈有金就心安理得回去了。 村长看得迷迷糊糊,见到陈拾雾走了,也跟着上去:“十五,你大伯他……” 小哥儿停下脚步:“他悔过了,不是挺好吗?” 村长犹犹豫豫:“也不知他说的真假,还是再看看吧。” “应该是诚心的,”陈拾雾扭头一笑,看起来挺高兴,可村长瞅着总觉得他心中并非如此。 “他一向滑头,你可别被骗了,还是要小心。”村长唠叨两句,陈拾雾只能温声劝他:“叔放心,我留着八百个心眼子等着他呢。您别太忧心了,他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看他还防备着,村长这 24. 第 24 章 《种田养夫郎后暴富了我》全本免费阅读 陈拾雾抱着木盒走过来,梁青下意识上前去接,小哥儿也不客气,直接把盒子递给他。 “里面是这几日我做的点心果子,零零散散的,你捡着喜欢的尝尝。”陈拾雾笑道,又从袖子里取出两枚青色的香囊放在盒子上,“这是先前在你家果园的落花制成的,还算能用。” 梁青看那香囊做工不甚精细,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点甜丝丝的苗头,如获至宝地放进衣襟里。 刚放进怀中,他又想到怎么是两枚,下意识问:“你自己留了吗?” 小哥儿摇摇头,仍然浅笑着望向他。 “只有两枚,我不知道要不要给自己留。”他状似不经意道,“你觉得呢?” 想留就留啊,梁青刚要说出口,可瞬间福至心灵,察觉出一丝奇异:“自然是要留一份。我们两人一人一枚,我会好好保存的。” 他从怀中掏出香囊,摩挲一下那有些漏针的花纹,极为珍惜地递给了陈拾雾。 陈拾雾接过,细白的手指似是无意间划过男人的手掌,像蜻蜓点水一般,“好好保存,又怎么好好保存?这不过是一只香囊,能留在身边几年?” 梁青咽了下口水,极力镇静道:“自然是时时刻刻配在身侧,珍而重之,爱而敬之。” 他说完这句便不再吭声,老老实实站在小哥儿对面,抱着盒子等待。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半晌,陈拾雾似乎才回神,扬起头冲梁青清浅一笑:“不过是个香囊而已,那里就这么重视了,来日我多做几个送给你。” 梁青怔住,眼角不自觉下垂,明明一个大男人看起来却十分委屈,小哥儿看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他上前两步,勾住男人的衣襟往下拉,语气带着莫名的开心:“来日方长,梁青。” 说完他就松开手里的衣衫,鸟雀般轻巧地离开了。 独留梁青一人在原地,还沉浸在刚刚带着热意与香气的靠近。 直到大门后黑狗呜咽了两声,梁青才回过神,扫视四周,小哥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看着手里精致可爱的香囊,不自觉地傻笑两声。 “圆嫂子,今晚上再加两道菜!” 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 直到第二日梁青还沉浸在兴奋中,拉着徐季云就要行礼:“季云兄啊,你是我的大媒人!回头给你个厚厚的红包。” 徐季云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乐呵呵的应下了,“要什么红包,多让弟妹送点甜口的点心就好。” 梁青笑得看不见眼,闻言便道:“那还是要给的,而且我也不能逼着十五下厨,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比如给他做香囊啊,也是不错的。 梁青美滋滋地想。 徐季云看他一副已经陷进去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个样子了。 果然啊,成婚会改变一个人,还单身的徐郎君感叹道。 不过说起点心,徐季云倒是想起个事:“弟妹厨艺这么好,不考虑开家点心铺子吗?” 到时候他肯定一天三顿不落下,大力支持弟妹事业。 梁青正乐呵着,听见徐季云提到开店,忍不住倒了苦水:“哪是这么容易的事,选址,原料,各种东西恐怕难应付,还是等我果园丰收了再说。” 他之前也问过一些铺子,可是要么是位置不好,要么是不划算。 果园丰收后,一是有了流动的资金,毕竟他站在是要养家的人了,二则是直播系统的积分也能再涨一涨,他可以换个大件东西了。 那岂不是还要等几个月,徐季云有些失落,不知道他派厨子去偷学可不可行…… 对了,偷学! 徐季云拽住梁青的衣袖,两眼放光,“不知道弟妹愿不愿意教些菜的做法,我们家厨子应该还算聪慧,教起来肯定省心。对了,束脩也会给的,肯定丰厚。” 教做菜?梁青一时间拿不准小哥儿会对这什么态度,便先口头应付过去,只等着下午去找他问问。 到了下午,梁青也抱着个盒子去了,盒子里面自然是他之前打磨的一些模具,还有些他整理出的菜谱,都是从前世看到的,也不知有用无用,通通放了进去。 陈拾雾拿到的时候很是惊喜,巧笑颜开,细白的手指拎起模具细细打量一番,迎着日光去看里面的字眼。 梁青也低头看他,两人之间仿佛再插不进第三个人了。 雨哥儿看到眼前这一幕,十分心塞,前两天还在心口不一啊!这就眉目传情了吗! 半晌,陈拾雾才终于把模具翻看完,笑道:“真是巧了,我这里正打算开家铺子卖些点心果子,你这就送来了新的模具,倒也不怕和喜福斋装上了。” 喜福斋自从陈拾雾不在提供点心,竟然又找匠人按照小哥儿的点心样子扣出了模具。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供的陈拾雾气得咬牙,果断决定再也不和喜福斋合作了。 他要自己开一家铺子。 梁青看他气昂昂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准备了多少银钱?” 陈拾雾把模具放在一旁,掰着手指道:“目前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还可以再攒攒,实在不行就先摆摊卖。” 在镇子上买个差不多的铺面就要一百两了,如果是租的那另当别论,不过租房子总要有更多风险,譬如主人家看生意好眼热了把租户踢出去转而又在原地开了一家同样的店,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 在者,陈拾雾做的点心用料很好,每次做费的功夫也不少,故而价格肯定比一般的铺子要贵上几分。若是铺子位置不好,引来的客人也未必愿意买。 总而言之,还是要挑个好位置的铺子。 而镇东的铺面大多符合要求,不过若是定在这里,小哥儿手里的钱怕是勉强够。 陈拾雾也知道这点,所以已经打算摆个小摊卖些便宜大碗的吃食攒攒银子。 梁青想了想,便把之前徐季云说的告诉了他。 只教做会一道菜就五两银子,做一道点心八两银子,正缺钱的小哥儿怎么可能错过,第二日就直接带着各种材料来了梁青家。 几人商讨一番,陈拾雾教的菜品徐季云的厨子不能泄露给外人,而陈拾雾也不能再教给其他大厨,毕竟这银子除了买菜谱还有着保存齐独一无二的地位。 不然人人家中都有类似的菜,徐家也就泯然众人了。 不过陈拾雾自己做还是可以的。 然后徐季云就定了五道甜口点心,十二道菜品,一天教一道,一共一百两银子。 银钱是先给四十两银子,然后学完再给剩下的六十两。 如此陈拾雾手里就又有了一百六十两的银子,半个月后还能再有六十两。 开店的资金便一下子丰裕起来。 梁青本来也掏出五十两银子给陈拾雾,却不料小哥儿笑笑推回了梁青的手。 “不用你啦,足够了。”他笑眯眯地说,“你留着银子还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