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平行记(盗墓笔记同人)》 盗墓平行记 (引子 上) 你是否相信,在我们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平行的宇宙存在?即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有另一个你正在阅读和本文完全一样的文章? 如果在以前看到这样一句话,我绝对会对它呲之以鼻,因为平行世界就算存在,也只不过是科幻小说中虚构杜撰的玩意,小时候最早对于平行世界有了认识,是动画片《特种部队》的经典剧集《平行世界里的战斗》,故事讲述了特种部队的几个士兵因为机缘巧合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却发现在那个世界里“自己”和特种部队战友其实都已经牺牲了,并和“那个世界的”眼镜蛇部队展开了一连串的激战,最终下了决心要留在这个战友已经尽数牺牲的世界继续抵抗眼镜蛇组织(《动画版》特种部队是一部不死人的动画片,和《变形金刚》G1类似,《平行》剧集中少有的出现了骷髅和牺牲者,在阅历见识稀缺的孩提时代,真的可以当作一部恐怖片来看) 长大以后,我从小说,电影等方面更多的认识到了平行世界,我从来都没有相信平行世界的正式存在,但是直到“那一天”,才真真正正改变了我对平行世界的看法。怎么说呢?那感觉就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像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平行线,一旦时间在延长的途中有了极其细微的偏差,即使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也会出现交汇的那一刻。 相比起深奥难解的平行世界来说,梦也许是另一个有趣的玩意,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它能折射出人现在的生活环境和内容,也能反映出人的早期生活经历,就拿我来说吧,我的梦就是多姿多彩,形态各异的,有的时候我会梦到学生时代在课堂上和同学嬉戏打闹,或者碰到考试了做不出题目抓耳挠腮,或者来一次老师的痛骂与体罚情景再现;也许是因为高中时期担任过图书管理员的缘故吧,我也多次梦到自己借了图书馆的书过期不还的场景,好玩的是,梦里的内容还经常发生颠倒错乱,比如初中同学和小学同学混杂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本因素不相识的人却在梦里相知熟稔,就好像从来都是在一起学习的一般,而在梦里的我却对此毫无分辨能力,往往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只有醒来以后的回味,才知道这些不同时代的同学又在我的梦里玩了一把大穿越。 说起自己那些有趣的梦,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经常会做飞行梦(我会梦到自己有能力飞行,却常因重力原因而落地,而我再想飞上天空,却是身如千斤坠,难上加难。)还有漂浮梦在梦里我可以离地数十公分,漂浮前行,而往往在梦境中我会真的以为自己有漂浮能力。)游戏梦(我会在梦里演绎各种各样的游戏,如生化危机,恶魔城,英雄无敌,反恐精英,零红蝶等等,在梦里我大多都是主角,我也许会被追踪者追得喘不过气来,也许会手持火箭筒对抗暴君的攻击,也许会拿着照相机去一幢神秘的鬼宅拍摄恶灵)多姿多彩的梦是我生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漫漫长夜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梦才变得有趣,变得不再无聊。 在我那么多有趣的梦里,有一个情节却在梦境中经常的上演,梦里我是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行走在广阔而深远的溶洞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铠甲太重的缘故,我的两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步伐迟缓,每走一步都像在泥沼中前行一般艰难困苦,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出现一座庞大的宫殿,宫娥仆人不知何故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再往前行,却见御林军押着一列车队走出宫门,车上装的物品被油布蒙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军官手持皮鞭,高声吆喝着催促车夫快快前行;但这好像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于是我继续缓缓向前来到大殿之上,只见宽阔的大殿中文武官员分两列而立,中间龙座上端坐着一位身穿赭黄色龙袍,头戴皇冠的“皇帝”,因为离得甚远,我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也许,是太过惧怕这位“皇帝”的缘故吧,只要一看到他,我就会觉得浑身筛糠一般,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不过一般到了此时,梦境就会戛然而止。 我其实一直对这个梦抱有强烈的怀疑态度,从小到大,纵然我的梦境千姿百态,光怪陆离,即便有相同的故事环境,表现的情节却不尽相同,如果拿电视剧来比喻的话,就是我的其他梦境都非常现代,因为出生在当下的我,梦里很少会出现古装剧情,而这样一个古代将军在我的现代世界里显得特立独行,格格不入;而且诡异的是和其他梦不同,这个梦的情节每次都是一尘不变,每每梦到我向“皇帝”下跪的时候,我必然会受惊醒来,然后摸摸额头,一手的汗水。 可能有人会说,做了那么多次这样重复的梦肯定代表了你的前世所为,诚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纵观中国那么多皇帝,又有哪一个皇帝在那么巨大的溶洞当中建造宫殿的?在山洞中造个陵墓还差不多,于是我就打消了探究的念头,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经常见到的“老朋友”看待,每次一做这个梦醒来以后我都会微微一笑:“老朋友,你又来找我了~”也许是它知道了我的兴趣开始缺失,最近几年就很少来找我聊天了。 直到“那一天”,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手捧香茗,又来找我喝茶叙旧了,所谓无巧,也就难以成书,这次的“老朋友”不但闪亮回归,还带来了新的故事,新的延展,这就像一部烂尾的电视剧突然有了新的情节一样,让“我”觉得浑身兴奋不已,身上的铠甲仿佛没有了重量,走路的步伐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重,甚至有一种急急匆匆的感觉。 盗墓平行记(引子 下) 我是照旧的走过长长的溶洞中,时不时跨过一些钟乳石的石笋,因为身轻体健,很快就来到了宫殿门口,宫娥仆人一如既往的惊慌失措,四散奔逃,而当我走到车队面前时,好奇心驱使我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我伸出手揭开了蒙在板车上的油布,油布很厚,我只能掀开一个小角,定睛一看,却是闪闪发亮的东西,似是黄金,正在我犹疑不决之时,押运的军官放下了手中皮鞭,走到了我的跟前:“方将军,您还在这里干什么?大王正在殿内等您,文武群臣皆到,独缺您一个了!” 我见了“老朋友”那么多次,这位军官却是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因为以前的情节就像一部默片,没人跟我有过对话,所以不明就里的我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含糊其词地回应道:“本……本将军刚从外面回来,现在……立刻去觐见大王,这……这车上装的是什么?”军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车,一脸的茫然:“方将军莫不是这两天在外苦战劳累过度?大王最近都在迁移国库,让我们把金银器物搬到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以作将来复国的资本!” “复国的资本?”我心中不由满腹狐疑,“这究竟是哪个倒霉悲催的皇帝倒台前夕啊?还有啊,现在的我真的是我自己吗?我前世不姓赵不姓李居然姓方?!”“快点去吧方将军,大王等着您哪!您还楞着干什么?“军官提醒了我一声,“末将有要事在身,不能陪方将军久叙,先行一步!”然后他又挥舞着皮鞭,吆喝着驱赶车队扬长而去。 既然大王在等我,我便片刻也怠慢不得,继续匆匆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大殿之上,文武官员依旧如木雕泥塑一般分左右而立,“皇帝”仍然端坐龙椅,只是没有人敢说话,大殿上鸦雀无声。 说来也怪,以前我在梦中总是看不清“皇帝”的长相,这回却似近视眼戴上了隐形眼镜一般看得清清楚楚,机会难得,我便对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他长得面方口阔,剑眉怒视,目若朗星,颌下渗渗然留着短须,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袍,腰系镶金嵌宝玲珑玉带,足登一双缝金云根朝靴,头戴球天转角明金啐头,散发出一股侧漏的霸气,令人感到不怒自威。 “方将军,孤等候你多时了,你在前线奋勇杀敌可谓劳苦功高,孤问你,那宋兵可曾退去?”大王开口问道,声音浑厚中穿透出威严的气息。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一片空白,这是哪儿跟哪儿的剧情啊?怪也只能怪自己初中高中历史课不好好上净顾着睡觉打游戏机了,否则我肯定能回答得上来,大王看我在发楞,剑眉倒竖,声音立时提高了一度:“方将军,孤在问你话呢,为何不答?还有,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跪?”我这次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大殿之上,浑身筛糠的感觉又回来了,这身体下意识的就咕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末将”这脑子里没词还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啊!我一边脑子里在快速的翻腾着找点什么词来搪塞,一边把手在身上摸索着找起救兵来,嘿!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封书信就在护腰上插着呢,我快速将书信取出抖开,只见上面赫然用隶书写着“反贼宋江已击破大将石宝,乌龙岭关隘已陷,现逼近睦州城三十里处,望乞大王速派援军,发兵征讨,圣公永乐二年。” 这篇告急文书还好是用隶书写的,如果是什么小篆大篆我就只能如看天书一般对着它大眼瞪小字了,但是当看到宋江这两个字时,我的脑子就“嗡”一声炸开了,幸亏我当年看的小说多,水浒是最爱看的一本,梁山一百零八将的故事让我津津乐道,连剧情都能背个滚瓜烂熟,好巧不巧的这个神秘的“老朋友”居然把我带到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年代,那么不消说,在我面前的这个“皇帝”不就是……草头天子……圣公方腊么?! 盗墓平行记第一卷 平行世界 第一章 回梦 面对威严的圣公方腊命我禀报军情,当下我却别无他法,只能依靠手头的告急文书,将之照搬全念一遍,边念边偷偷地瞄了他几眼,只见方腊全然不动声色,默默地听我把文书念完,然后开口问道:“乌龙岭失陷,孤早已知之,可为何睦州城危在旦夕,方将军却至今才回来禀报?你岂不知军情急如火耶?眼下梁山大军已经攻破睦州,直逼我清溪县城,孤令你戍守睦州,意在圣国安危重托于方将军,你却大开城门,不战而降宋江,意欲何为?!”他逼问的口气渐渐不如前面沉稳,越是说到后来,声音愈响,声色俱厉。 我呆然跪在地上,脑子里却如一团乱麻,因为这里所播放到的“剧情”完全是崭新的,全然没有以前的梦境可以借鉴,我开口欲言,却不知战事的前因后果无从辩解,方腊见我语焉不详,目光狠狠一瞪,“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正待喝问于我,霎时我的脑海中却突然一片澄明,刚刚还无法开口的我就像得到了电视剧提词器一般,接下来的回答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如行云流水般的就从嘴里溜了出去:“启……启禀大王,末将并非不战而降,当时末将与包天师,郑太尉苦战多日,虽折损了许多人马,却也斩下宋江数员头领,堕尽梁山的锐气,但因梁山大军人多势众,又有子母火炮相携攻城,难以抵敌,末将等正率军在城内拼命厮杀,怎奈那小李广花荣突施冷箭,射中末将小腹,末将匹马奔走,全仗郑太尉相助,方得突出重围,逃得前方一村落内,却失血过多晕倒了,所幸得一好心农家收留,请得郎中悉心救治,至今方才痊可,却得知睦州已陷,如此便回来禀报大王军情,万望大王明察!” 方腊不听则已,听完我的辩解,更是一脸盛怒,高声喝问道:“方将军,你还敢欺瞒于孤?监军王丞相何在?”只见左边的文臣队伍里转出一老头来,生得满头银发,面如晚霞,眯缝眼,鹰钩鼻,高颧骨,只见他手捧朝笏,颤颤巍巍地道:“启禀大王,老臣不才,大王命老臣为睦州城监军,那日宋江大军兵临城下,包天师与郑魔君奋勇杀敌,小方将军却临阵畏敌,意欲开城投降,老臣得知后与刑部尚书苦谏多时,争奈小方将军一意孤行,不听老臣劝阻,大开城门,率兵出城,不战而于阵前倒戈投降宋江,唉……此乃圣国之不幸啊!大王,宋江大军乃虎狼之师,现下小方将军却能无恙归来,许是梁山细作也未可知!” 当时梦中的我口齿伶俐清晰,对军情的把握却不似前面那般浑浑噩噩,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又是自然流露,想必是真相无疑,看那老臣一脸奸佞之相,目光看我却是躲躲闪闪,估计是睦州城破之前,此公便已弃城逃跑,却因方腊治罪下来,他便将罪过一股脑儿全推到我的头上,诬赖我不战而降,以脱干系。想到这里,我朗声接口而道:“启禀大王,末将当日死战宋军得脱,绝无投降,包天师与郑太尉皆可为证!”方腊剑眉一皱,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那王丞相见状,忙伏身禀道:“大王,包天师与郑太尉皆不幸殁于宋军阵中,实为圣国一大憾事,小方将军所言却是死无对证,然则他投降倒戈一事,却是千真万确,刑部李尚书当日也在场,可为旁证。” 方腊闻言立即问到:“李尚书,此事可当真?”只见左边队伍里又转出一中年文臣,诺诺连声,伏首道:“启禀大王,王丞相所言句句属实,小方将军刚愎自用,调兵无方,致守城失利,梁山大军逼近睦州城之时,小方将军更是按兵不动,并不接应元帅谭高,微臣屡次催促,他却道保存实力要紧,却连累谭高与伍应星壮烈殉国,小方将军见大势已去,意欲弃城而降,微臣与王丞相苦劝小方将军无果,当日于城楼亲眼见到小方将军大开城门,领一军去投宋江,宋军势大,包天师与郑太尉无可抵敌,睦州城终究陷落,若非石宝将军拼死护送微臣与王丞相逃出生天,微臣现已不能活着见到大王矣!” 古往今来,但凡两军对垒,忠臣良将多是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而那些所谓的监军奸臣,大多胆小如鼠,非但于战事上毫无任何帮助,还会对主将呼喝号令,颐指气使,若是大敌当前,这些贪生怕死之辈则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往往最先滑脚开溜的就是他们。然后回到朝中大肆邀功,陷害忠良。任由你告急文书雪片般飞来,他们却压下不报或谎报军情,贻误军机,祸国殃民,监军主将如高俅,童贯,奸臣黄皓,贾似道,秦桧皆是此等货色。 方腊听罢李尚书的一段话,稍稍平复的“龙颜”登时勃然大怒,不等我出言辩驳,厉声喝道:“方将军,李尚书一向忠心耿耿,所言必然不假,定是你见宋军势大,不战而降!李尚书,如方将军此等叛国行径,该当何罪?!”李尚书闻言面露喜色,当即回道:“启禀大王,叛将方信不战而降,致使睦州城陷落,按圣国律例,当斩!”“来人哪,把方信将军拖出午门斩首,以儆效尤!”方腊大声呼喝,只见两边刀斧手一拥而上,此时我却霍然起身,拔出腰中佩剑,往脖子上一横,大声叫道:“大王,末将实是冤枉!现下梁山大敌当前,大王却听信奸臣谗言,诛杀有功之将,圣国有此等奸臣当道,亡国之时指日可待!惜哉!痛哉!末将守城无方,以至睦州城陷落,自当一死以谢大王!”当下我手中发力,便要自刎谢罪。 突然,我只觉得眼前一片亮光刺眼,整个大殿如同笼罩一阵强烈的光芒之中,模模糊糊中只见到刀斧手手忙脚乱的冲了上来,而方腊等人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变得遥远空灵,我慌忙闭上眼睛以避开强光,但是亮光来得过于猛烈,虽然眼皮已闭,却在眼帘里映照出一片大红底色,感觉难过至极,惶急之下我大声吼叫着,用力挥舞佩剑遮挡,却听得“啊!”的一声尖叫,叫声却是一个女人发出,跟着是“咣当”一声,紧接着又是一片稀里哗啦,骨碌碌之声,听起来像是一只金属托盘掉在地上,托盘中似有玻璃器物在地上滚落开去。 我身在方腊皇宫大殿之上,周围文武群臣又全是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女人的声音?更神奇的是居然会出现金属托盘和玻璃器皿的声音,我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猛然睁开双眼,视物却是模模糊糊,不像刚才溶洞内的大殿感觉昏暗压抑,周围一片雪白,自己却哪里身在什么方腊皇宫?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环视四周,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空调,雪白的柜子,雪白的床铺,雪白的被褥。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单人病房,猛烈的阳光从窗口射入,窗外树上一片蝉鸣之声,外面时当酷暑,室内却是一片清凉,凉凉的空调风吹着却是说不出的舒服,我努力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再睁开,让眼睛逐渐适应环境,再往床前望去,只看到一个小护士杏眼圆睁,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样。 “你……你醒了?”小护士看我不再有什么过激反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我,“刚刚你突然大叫又不断挥舞手臂,吓了我一跳呢!”“对不起,我……我刚才做了个梦”我讪讪地向小护士道了歉,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想坐起来,却看到自己手臂,胸口都绑着绷带,身体刚一动弹,却觉得手臂,胸口肌肉一阵抽搐,疼痛不已。小护士见状慌忙道:“哎,你别动,乖乖地躺下,你的伤还没好,现在还不能乱动。” “我……我这是怎么了?这里又是哪里?”我忍住剧痛,缓缓躺下,心里却是疑惑不已,怎么好好的自己就受伤住进了医院呢?而刚刚做的梦令“老朋友”的剧情有了延续,这固然是好,却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这一段,难道一定要等我受伤以后才能梦见吗? 小护士看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她,连忙答道:“你现在在杭州第一人民医院,嗯……你醒了就好了,我去给你叫医生去,不过你要听话,可千万不能动啊,否则伤口会裂开的。”然后只见她匆匆收拾起地上的金属托盘和药瓶,走出了病房。 我呆呆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头脑里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住院的,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医生,我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急于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连忙问道,却看到走进来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小姐,而是一个消瘦的,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盗墓平行记 第二章 错位 盗墓平行记第二章错位 我躺在床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只见这个陌生的黑衣男身高一米七左右,面容消瘦,鼻梁不高,薄嘴唇,双眼却炯炯有神,身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却披了一件黑色的薄西装,他看看我,只是问了一句:“你醒了?”我心说怎么最近的人这么没有创新意识啊,刚刚小护士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的。 黑衣男把门带上,顺手从病床边上拖过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掏出一包香烟,问道:“来一根吗?”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着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受伤不能抽烟了。”他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悠然自得地吐了一口烟圈,我心中有满腹的疑惑,开口问道:“先生……我……” “你是不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一定很想问,我是谁,对吗?”他微笑着看着我,给出的回答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只见他站起身来,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旅行书包来,放在床边,“这个包是你的吗?打开看看,说不定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急切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和我此行来杭州的目的,但是身体和手臂甫一动弹,伤口就疼痛难当,看来我这次所受的伤还真的不轻,黑衣男却坐在旁边抽烟看着我,像在看什么西洋镜一般毫无动作,此时我心里多需要他来扶我一把,哪怕做一个虚伪的相助的手势也行,兴许能让我支撑起身子,打开书包找到线索,以解释我心中的疑团。 “哎呀呀!都说了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乱动的!”门一开,小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连忙阻止,“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不想伤口好了?”她责怪道,我用手指了指书包,“护士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下?我想打开那个书包看看。” “真是的,我再说一遍,你受了伤,不能乱动,不过就是个书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急事不能等伤好了再看?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还有,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医院,不可以抽烟的。”看不出小护士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也头头是道,黑衣男看了小护士一眼,尴尬地笑了笑,掐灭了烟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你安心休养,这里的一切费用你都不用担心,过两天我还会再来看你。”说完扭头就走。 我想把他叫住,但转念一想,人家既然不肯告诉我答案,我追问再多也是白搭,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护士帮我换药,没多久医生也来了,他告诉我受伤的原因是重物撞击导致,还有就是我得知原来是黑衣男送我进的医院,别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我在医院里休养了整整一周才渐渐康复,虽然下床走路感觉还是有点软趴趴的,但是双手已是没有大碍,期间我打开过书包却发现里面只是照相机和换洗的衣物,这才想起原来自己来杭州只是旅游拍景的,并无什么特殊之处,黑衣男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每天在病房里除了吃喝睡就是看电视发呆,没有什么心事体重倒是增加了好几斤,只是关于方腊的那个梦却再也没有做起过。其实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况且医院里的病号饭又不好吃,淡而无味,馋得我这个极喜美食的吃货是口水直流,抓耳挠腮。 这一日醒来,胸前的伤口和双臂已经不怎么疼痛了,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黑衣男推门走了进来,“哟,精神不错嘛!小兄弟,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老大,好什么啊?虽然每天不怎么单调,但是这里的东西难吃死了,我想快点回家。离家那么久,家里人也一定着急了。”我急切的想回家看看,因为住院期间虽然有给家里去过电话,但奇怪的是总是忙音,让我担心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问题,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收拾一下东西,我这就送你回家”黑衣男爽快地答道,“不过不要叫我老大,叫我王盟就好。” “王盟……王盟……”我念叨着这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却突然记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不过谢谢你救了我。”这件事上我对他充满了感激,他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谢我,说不定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现在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去。”我心里却犯开了嘀咕,现在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啊?白让你住了那么久的医院,而且费用又不用我出一分钱,现在这样的雷锋可不多了,看来因祸得福,让我捡了一个多礼拜的疗养便宜。欣喜之余我却没有过多考虑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救我,帮我。 杭城的夏天如同火炉,走在马路上就像炙烤一般,他带我来到停车场一辆黑色尼桑天籁边上,我习惯性地走到车子右边,拉开车门刚想坐进去,一股滚滚热浪从车内涌出,温度高得像蒸笼,王盟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你走错方向了,这里是驾驶位,难道你想帮我开车吗?这我可不介意。”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吗?驾驶员的座位在右边,看来这辆车是日本进口的尼桑,他把空调打开,在车上吹了好一会才让我坐进去,虽然座椅还是热得发烫,但是坐在车里已经不觉得怎么难受,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开口问他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也只顾自己开车,不来搭理我,车子径奔火车站而去,临走的时候他摇下车窗,塞给了我一张名片:“小兄弟,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这里找我,我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送你回上海了,你自己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天真古玩行,资深顾问王盟”几个字,名片印刷精美,握在手里硬直挺刮,眼见是用塑料制作的,估计是为了防止有些无聊人士没事就拿名片撕着玩。 我再三向王盟表达了感谢之情,他却淡然地表示大恩不言谢便开车离去,我心里担心家里出事,当下毫不耽搁,立即买了返回上海的高铁票。现在的火车运输技术是越来越发达了,记得小时候去杭州或千岛湖玩坐的是普快绿皮车,车厢内往往设施陈旧,肮脏不堪,而且父母安排的时间每次都是半夜里就要赶到火车站,一路上列车走的那叫一个让人肚肠骨发痒,速度慢且不说它,还要走走停停,经常要等待其他高速列车通过了才能继续前行,等到达杭州已经是早上,太阳都晒屁股了。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让我踏上了上海的土地。 出了新客站,我匆匆赶到TAXI扬招点,上海人习惯把TAXI叫做差(cha,第一声)头,这是因为上海人向来有把“使唤”叫做“差”的习惯,上海的白领同胞们经常会说:“阿拉被老板差来差去,勿要忒吃力哦!”意思就是说我被老板使唤来使唤去,非常辛苦。当然也有说法是“差头”一词来源于英文“charter”,意思为“出租,包车”,是典型的洋泾浜英语。 今天运气不错,等车子的人不多,天气炎热,阳光刺眼,我从书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只见很多司机师傅为了节省空调,手捧茶杯站在车边聊天,我挑了一辆大众的TAXI,招呼师傅过来开车,我还是习惯性地走到了右边,拉开门就想往里坐。“哎,小兄弟,这是我坐的位子。”差头师傅叫住了我,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辆差头的驾驶位也在右边,“师傅,你这辆车是进口的吗?” 师傅怔怔地看着我,嘴巴形成了一个“O”字形,仿佛在看什么外星人一般,愣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小兄弟,你阿是刚刚从国外或者香港回来的是伐?我们的车子一向驾驶员在右边的啊!”这下却轮到我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拿起手中的高铁票看看,没买错票啊,确实是杭州到上海,再回头看看新客站的招牌,上海站三个字也没错啊,难道是我搞错了什么?还是上海的车辆在我住院期间全部换成了右置驾驶室?起初我还以为司机师傅跟我开玩笑,但是回去的路上我留心观察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车辆的驾驶位都在右边,现在交通部的办事效率真的是太进展神速了,换置车辆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啊,放在以前没有几年时间根本是搞不定的,现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搞定如斯,贯彻速度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虽然换置了右驾驶座的车辆,可上海的交通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一路上堵堵开开,花了两个多小时的功夫才来到我家小区门口,由于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一下车,我就直奔家所在的房子单位而去,但是临近房子门口,“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盗墓平行记 第三章 “我”已经死了 盗墓平行记第三章“我”已经死了 “你已经死了。”想必熟悉动漫的人对这句台词根本就不会觉得陌生,这句台词出自于日本漫画家武论尊·原哲夫笔下的经典动漫作品《北斗神拳》中主人公健次郎之口,往往他一对敌人说这句话,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敌人不消三秒以后往往神情变得惶急可怖,然后头部或身体各个部位肿胀爆裂而死,于是健次郎又一次行侠仗义,为人类扫除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地痞恶棍。 小时候每次看到身负深奥拳法的健次郎,除暴安良,快意恩仇的时候,总会觉得热血沸腾,大呼过瘾,心感快慰,那时的我贪玩好动,总是会模仿他的一招一式,搞得自己好象也会使用北斗神拳一般,但是每到和别的小孩子打架胡闹的时候,却会发现这一套根本派不上用场,这只不过是动画片里的一个噱头而已。不过“你已经死了。”这句台词,终究是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么你听说过“我已经死了。”这句台词吗?也许有的人会说我脑子坏了,没事好端端的咒自己死了干什么?也许有的人会说我疯了,哪儿有自己看到自己已经死了的场面?要么就是在梦里,什么灵魂出窍啊做噩梦鬼压床之类的,要么就是看到自己的双胞胎死在自己面前,但我想说的是,我的脑子没坏也没有疯,我是确确实实亲眼看到“自己”已经死了。 由于路上大堵车,我所坐的差头磨磨蹭蹭两个小时才开到小区门口,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夏天的夜晚来得比较迟些,所以阳光之猛烈只是稍减,住院一个多星期,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没有和家里取得任何联系,我一路上感到有点心惊肉跳,既担心家里有什么情况也怕家里人为我的事情烦忧操劳,便直奔家门口而去,我家的小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造的老式公房,在那年头是叫“新公房”来着,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新公房”已然不新了,虽然政府多次派人来大修粉刷,但楼道内设施陈旧,墙面斑斑驳驳,而且没有安装电梯,住的楼层一高,上下楼颇为不方便。 我家所在的公房底层外侧全是沿街商铺,小区通常只有一个正门可以进出,内侧却是一块相当宽阔的空地,小时候我经常会在空地上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然而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很多人家都买得起车了,空地上就经常停了很多私家车辆,因为地方变得狭小也怕磕碰了车辆赔不起,便很少有小孩子会出来玩了,但上海人极是喜欢轧闹猛(上海方言,意为凑热闹),现在也只有老式里弄和这样的老式小区,邻里关系才会相对那么紧密了,(不像现在的新式小区和高层大厦,只要铁门一关,就算隔壁邻居也会老死不相往来,远亲不如近邻这句俗语在这个现代化气息浓郁的社会里已经逐渐显得淡泊寂寞了。)但凡有了什么红白事情,空地上立刻就会凑起了很多人,比如张家儿子结婚了,李家闺女生小孩了,王家大爷生病被救护车救走了,周家阿婆去世了,都会引来很多邻里隔壁的围观讨论。想我小学三年级那年,家对面的一户居民深夜失火,消防车因为小区大门紧锁,小区内部通道狭隘难行花去整整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火场,又折腾了大半夜才将火完全扑灭,火虽然灭了,但是火魔在墙壁上横行肆虐,留下了大片焦黑的痕迹,那时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在楼下围观,指指点点,竟然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看热闹的人数方才逐渐减少,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上海人爱凑热闹的这个传统习俗已经深入人心,根深蒂固了。 那天下车之后,走了没多少路,我突然发现沿街的一家棋牌室正好在进行装修,大门和窗户已经全部敲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墙,我一眼便看到棋牌室的后门虚掩,方便之门正通向我家门口那块空地侧后方,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大喜,如果能穿过棋牌室抄一下近路的话,可以少走好几分钟的弯路,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穿堂入室,棋牌室里昏暗无光,地上堆满了黄沙和水泥,装修师傅也许看惯了来往穿梭抄近道的人,根本不来横加阻拦。 只要走过这一点点路,很快就能到家了,可当我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却发现空地上围了很多人,从我家那个单元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难道又是谁家死了人?”我心里大为疑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透过人群的缝隙往对面看去,只见家门口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很大的白圈,里面堆着些花圈,锡箔,纸钱等物,熊熊的烈火直烧得这些纸物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阵阵黑烟腾起,似在向上天祝告又一个灵魂的逝去。 我的视线离开火堆,往家门口看去,依稀看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我的妈妈,手中捧一张遗像,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而我的父亲站在一旁不停地劝着她,由于我站得远,加上自己是近视眼,戴着大墨镜自然看不太清楚遗像上是谁,但是我家的四位长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早已仙去,家里这回去世的又会是谁呢?怪不得我一直打不通电话,原来是出了这么一个大状况,正在我心中大为疑惑之时,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削,满头银发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妈妈身边,安慰了几句,为了看得清楚些,我把眼镜架在大墨镜里边戴上,可等我看清这位老人的脸的时候,立刻就目瞪口呆,原来那老人竟然是我逝去已久的爷爷! 我已经想象不出那时那刻自己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惊奇和讶异了,死人复生这种荒唐的事情不是只有在神怪小说和科幻电影里才会发生吗?然而当我看向妈妈手中那幅遗像的时候,我的头顶更是如被轰了一个炸雷一般,立在原地半晌也发不出声,只见那遗像上赫然就是我的脸!我心头不由得感到一阵混乱和心酸,“我不是好端端在这里站着吗?怎么突然就“被死亡”了呢?才不过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最多也只落得个行踪不见下落不明。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就那么急躁,连追悼会都给我办好了?这没有遗体的追悼会像个什么样子,衣冠水晶棺么?” 我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呢,“哎,你知道吗?肖家这孩子这次死得挺惨的,好像是被车子撞死的。”站在我前面的一位老爷叔和他边上一位老阿姨讨论了起来,我也想马上解开心中这一个接一个的疑团,立即竖起耳朵听着,“是啊是啊!这孩子平时挺不错的,家里关系相当和睦,见到我嘴也蛮甜的……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可惜啊!” “爷叔,不好意思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孩子没了?”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反正我戴着大得离谱的蛤蟆墨镜,一时半会还没人能认出我来。“唉,就是对面五十六号六楼肖家的小孩啊,年纪轻轻的就被车子撞死了!”只见爷叔摇了摇头,流露出颇为惋惜的神色。 “哦,原来是肖石啊,我小时候还经常和他一起玩的呢!他为人蛮好的,这真的是挺可惜的,那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我装出一副和“我”十分亲近的表情来,“嗯……出车祸的时候大概是一个多礼拜前吧。”老阿姨接口道“咦,你既然是他的小伙伴,那他的追悼会怎么没通知你去啊?” “我……我平时因为工作繁忙都住在外面,很少回来的,今天是刚巧碰到这件事,那爷叔阿姨,肖石的追悼会你们去了吗?你们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我心里急切想询问具体情况,随便找了个理由推搪过去。 “去了,去了”爷叔说道,这时我的心里却想着非常有趣的事情,只要等爷叔一说出“衣冠”那两个字,我就打算摘掉墨镜,然后冲过去和父母相认,来一个大团圆结局,但是爷叔接下来的话却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不但去了,还见到了这小孩的最后一面,因为都是邻里邻居的,在向遗体告别的时候,我特别留心了一下,听说他当时是后脑着地,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不行了,他的脸上留下了那么长一条疤痕,应该是被车子撞出去的时候在地上拖拽到的。”说着,爷叔拿手比划了一下,“有那么长呢!” 什么?!我已经死了?!我惊讶得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渗了下来,“爷叔你没有看错吧?!你确定那是肖石吗,你确定见到了肖石的最后一面吗?!”“我说你这个小孩说话怎么那么滑稽的啦!肖石从小我看着他长大的,我还会认错他吗?”爷叔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既然你是肖石的小伙伴么,你也应该过去跨跨火,跟他的父母打一声招呼啊!” “这个……我马上就过去,还有,爷叔啊,肖石的爷爷不是前几年就没了吗?”“哎呀,你这个小孩看着蛮斯文的,心肠怎么那么坏的啦”爷叔气哼哼地说道,“老肖头身体不要太好哦!前两天我还和他一起锻炼身体,一起下象棋咧!”“是啊是啊!你这个小孩嘴巴蛮毒的,老肖头哪里得罪你了啦?人家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能咒他死的啦!天地良心哦!这样做不作兴的啦!”老阿姨也在一旁帮起腔来。 这时,我正想一把脱下墨镜,告诉大家我根本没有死,然后结束这场“被死亡”的闹剧,肩膀上却不知道被谁轻轻地拍了几下,我马上扭头看去,又是一个惊讶扑面而来:“居然是他?!” 盗墓平行记 第四章 释疑 盗墓平行记第四章释疑 眼看着爷叔和阿姨在那里絮絮叨叨,喋喋不休,我就想一把脱下墨镜自报家门,然后欢乐地结束这场“被死亡”的闹剧,就在这时,我的肩膀上不知道被谁轻轻拍了几下,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不会吧,我还没摘下墨镜就被人认出来了?难道是平时一起玩的那几个小伙伴吗?”我立刻扭头看去,却惊讶地看到一个黑衣服戴着墨镜的人笑吟吟地站在我的背后,不是王盟又是谁?“怎么会是你?!”这几个字差一点就从我的牙缝里要蹦出去了,他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拿食指搁在嘴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闪电般地抓住我的手,一把拉着我穿过棋牌室,跑到了他的车边。 “王盟!你这是干什么!”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就想往回走,他却不再拦我,自顾自打开门坐上了车,然后冲我作了个上车的手势:“肖石,你是不是想回去和父母相认?我虽然不会阻止你,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如果你想知道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就请跟我回杭州,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原因。” 我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诸味杂陈,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让我受到了那么多变故还真是令我猝不及防,想想回去和父母相认吧,却突然失去了刚才的勇气,因为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得通为什么“我已经死了”却又好端端的站在王盟的车边,而我的爷爷既然已经去世了,为什么突然又复活了?这使得我的心中一下子冒出了好多个问号,却又没有办法自圆其说,这种纠结的感觉让我心里憋闷不已,于是我摇了摇头,痛下决心,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大胆的决定,毅然决然地打开车门,上了王盟的车。 “肖石,你现在可是自愿跟我走的,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面”王盟看我上了车,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好像咬定了我会这么做一般,“在到达杭州之前,无论你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回答你,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到了杭州再说。” 虽然现在我真的恨不得掐住王盟的脖子逼迫他把真相告诉我,但这么做显然无济于事,只得两手一摊,无奈地看着他:“唉,既然我现在人已经跟你上了贼车,哪儿还有什么权利问这问那的?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算我磨破嘴皮,你也不会跟我吐一个字吧?我看啊你还是多保存点口水到杭州再用吧,只怕我到时候问题太多要你回答到嘴干。” “你倒是挺懂游戏规则的嘛!”王盟还是神秘地笑笑,接着就专心开车了,果然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跟我多说,于是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玩了一会手机,看他不说话又觉得有点无聊,心里不由得暗暗觉得可笑,刚刚坐高铁到达上海,堵了好久的车才回家门口,还没待满十分钟呢,又坐上王盟的车要回杭州,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么瞎胡闹啊!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还真是有点累了,逐渐感觉眼皮开始打架,干脆就把头往头枕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有的时候人躺在床上不太容易睡着,但是坐车的时候往往比较嗜睡,这是因为车子在行驶中会产生颠簸,容易和睡眠神经发生共振,也有的说法表明:坐车时,车子会产生人体察觉不到的次声波,这些声波会导致部分人昏昏欲睡,不管是共振也好,声波也好,总之我也属于这一类人群,此时我眼睛虽然闭了起来,总是感觉眼前翻着血花浪涌,有着奇异的光亮,(其实人就算在黑暗状态下把眼睛闭上,眼内也不可能是一片漆黑的状态,那是因为在光差,血液和神经的反射作用下造成的。在外界光线强度不同的情况下眼内感觉的东西也相应变化,一般感觉为各种奇异的线状、点状或点、线交织的纹理,每次的感觉几乎永远不会重复)仔细把神情专注下来,我发现在“视野”的深处有一小块像电影屏幕一样的东西,正“生动活泼”地播放着小电影,虽然离我感觉很远又很袖珍,但是却能把里面角色的长相和动作看得却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偶尔有碰到,有时候我会长期失眠,不过一遇到这个小电影剧场,就知道很快就能入睡,在眼内的视野中,它的画面非常清晰,但是往往情节快而多变,感觉就像打一个动作很快的格斗游戏,但是这次小剧场的“播放速度”却出奇的正常,我看到了夜晚宁静的西湖,“我”背着旅行书包一个人徜徉在西湖边上,不时举起手中的照相机给西湖夜景来上一两张,但突然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电光闪闪,我却过于托大,觉得雨不会马上就下,于是边拍照边撤,逐渐走到了曲院风荷边上。 这时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雷响,紧接着,滂沱的大雨开始劈头盖脸的向“我”扫来,因为贪恋西湖的秀美夜色,迟迟不愿意离开西湖边上的我,这时不由得抱头鼠窜,却因为夜色浓重且不认识路,我只得沿着湖边一路小跑,跑了没多远就躲到一棵大树底下,一边瑟瑟发抖,狼狈地躲避着这场豪雨。 雷雨天气是不能躲在树下的,因为从气象角度讲,大树可以做雷电接收器,雨天地面有水,位居树下的人体极可能成为互相连通的“引雷通道”,雷打到树上之后,雷电电流就会通过树干倾泻下来,这种电流很强。在躲雨的过程当中,因为树的高度在人的头顶之上,当这棵大树传导的雷电下来到达人头顶上空的时候,由于下边树干阻力比较大,所以电弧会闪落打在人的头上,又通过人体一直泄放到地底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被击伤。另外,雷雨云一般都带有电荷,与地球有很大的电势差,如果站在树下或旁边,由于强大的电流击穿空气放电,许多电流也会通过人体,造成伤害。 这其实是连小学课本都在教授的知识,那天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慌不择路的就跑到树下直接避雨了,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看“小电影”的我心里虽然也清楚这一点,却不由得为自己这么一个举动感到诧异,也许我那天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雷没有那么巧会打到自己头上吧!但往往越是心有侥幸越会中招,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在我的头顶爆开,紧接着一段粗壮的树枝就往我的眼前砸来!我“啊”的一声大叫,却没感到疼痛,眼前已是一亮,原来“小电影剧场”放完了,我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仍坐在王盟的车上,窗外已经看得到起伏连绵的小山丘,看来已经接近杭州境内了。 “刚刚做噩梦了吧?”王盟看了看我,问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拉你走,不让你和父母相认吗?”他边说边笑,我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神秘兮兮的感觉,心里想着:“要么你就快点告诉我,要么就继续开你的车。”但是嘴上却不依不饶:“你不是说不到杭州不会告诉我的吗?”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 “哟!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愧是我们老板看中的人。”他赞了我一句“是我想主动告诉你答案而不是你来问我的,这并不算违反游戏规则,刚刚你睡得那么香,还打起了呼噜,我都不好意思叫醒你,看你这么舒服,我差点也要睡过去了,还好你小子大叫了一声,这才让我警觉了过来,没有亲到前面车子的屁股。其实你……你……”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确实已经死了。” “王盟,我真不知道是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我家里人在演什么戏,我不活生生的在这里吗?你们怎么能咒我已经死了呢!”我冲着他吼了起来,说到这个,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家门口那出“被死亡”的闹剧还没演够,到了王盟嘴里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又变成了死人,这怎么能叫我心中怒火平息? “你先别忙着生气,我说的这个你,又不一定是你。”王盟看到我发火了,赶忙解释道:“你所看到的那个你,也不一定就是你自己。” “什么乱七八糟婆婆妈妈的,什么叫我看到的我不一定是我自己?王盟,我可没功夫和你打哑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听王盟的解释越觉得糊涂,越觉得难以理解。 “真的,我没有骗你”王盟突然一脸真诚地道:“在遇见你之前,我和另外一个你见过面,但是他已经死了。” “王盟,我又没有双胞胎兄弟,哪儿冒出来什么什么……另外一个我?”我只觉得王盟的胡话一句接着一句,要不是看他那真诚的表情,我真的会以为他已经疯了。“你从杭州一直跟着我到了我家,刚刚又阻止我和父母相认,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居心?!”我转守为攻,开始质问他。 盗墓平行记 第五章 平行 盗墓平行记第五章平行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质问,王盟一点都不生气,依然笑吟吟地开着车,丝毫也没有着急上火的感觉,他等我一通火发完了,却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储物匣内掏出了香烟,熟练地点上抽了一口,呛人的烟味立刻在封闭的车中弥散开来,“你的伤也好了,来一根吧。”他说着把一根烟丢给了我,这货单手操作,危险驾驶,车速却丝毫不减。 我接过烟却把它扔在一边,王盟瞥了我一眼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喜欢在车里抽烟。”我愕然地看着王盟,因为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前面王盟送我去火车站的时候没有抽烟,所以就没有提过这个梗,他怎么会知道的?车子空间狭小,在车内抽烟感觉非常呛人,烟灰被风一吹会四处飘散;更有一次我一个不小心把烟头掉在车内,把脚下的垫毯给烧穿了一个洞,垫毯是连接在车体上的根本无法掀开,幸好当时身边有半瓶矿泉水,从小洞灌入这才亡羊补牢,否则非得引发燃车事故不可,从此以后我就很反感在车内抽烟,就算有人给我敬烟我也会等到下车才抽。 王盟见我沉默不语地盯着他,又抽了一口烟道:“肖石,你是不是因为我说你已经死了和有另外一个你,让你觉得非常迷茫?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说出来的都是疯话,但我倒想问问你,我骗你能得到半点好处吗?你能给我钱给我房子还是给我妞泡?你可别忘记,你住院那么多天我们是一个铅角子都没问你要过,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个世界上哪儿有倒贴钱白让你住院白让你用药还白让你疗养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哑然了,这一个多星期的医院住下来,自己确实没有掏过一分钱,住的是单人病房,享受非常优越的待遇,就在出院的时候我还暗自庆幸自己塞翁失马,白占了那么久的疗养便宜,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块免费的大馅饼下来给你独吞,王盟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来骗我,只是前面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他说的确实让我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肖石,你的额头上是不是有个疤,是小时候大年夜晚上撞的?”王盟看我仍有疑惑的样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这个疤应该是在额头左边。” 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有一种被王盟全方位透视的感觉,他不但知道我有不在车内抽烟的习惯,居然连我小时候的事情都知道?诚然,他说得不错,我的额头左边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疤痕,那是8岁那年的除夕夜,和邻居小孩玩闹的时候一头撞在桌角上受的伤,额头当场就鲜血直流,从小到大,只有那一年的年夜饭我是在医院里吃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缝针,虽然第二天我依然被父亲抱着去看灿烂的烟火,但是整个春节里遭受了创伤的我寡言少语,神情委顿,不再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顽皮胡闹;这个情形一直到开学以后才逐渐好转。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王盟得意洋洋地看了看我,摇下车窗,潇洒地把烟头往外一扔,烟头在空中漂亮地划过一个弧线,飞进了高速公路边的水塘中。“你是不是又想问我,为什么我连这个都知道?” 怎么又是我想问他的?堆积的谜团越来越多,我却一个都得不到解答,王盟却像个占星家一样知道我很多的生活细节,我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在医院做梦的时候说过什么胡话或者梦话。王盟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肖石,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既没有说过什么梦话,照顾你的小护士也不是我们的卧底,当然窃听设备我们也没有,那些只是TVB警匪剧里的剧情而已,什么《潜行狙击》,《雷霆扫毒》我也不是没看过,我所知道你的过去,都是“你”亲口和我说的,或者准确点说,是另一个你告诉我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我吗?王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见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不由得信了他几分,他看我不再对他胡搅蛮缠地逼问,就逐渐打开了话匣子:“我确实见过另外一个你,当然信不信由你,那天晚上是我们老板亲自邀请“你”到古玩行来的,具体原因我大概也知道一些,现在还不方便透露给你知道,那天我看到你这里有一块疤,”说着王盟指了指我的喉咙根部,“我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开过刀了?“你”就告诉我,是两岁的时候因为要拿放在桌子上的糖果,结果打翻了旁边的一杯开水给烫的。只不过你的疤痕缺口是向右的,而另外一个你的缺口是向左的。” 我翻下遮阳板的镜子仔细看了看颈部的疤痕,这么多年来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这个疤痕缺口的朝向,却被王盟一语中的,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王盟,这么说,确实存在另外一个……我?那我……哦不,那个他真的……已经死了?” “Bingo!那天我送他出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雨,我在店门口看到不远处一个炸雷把一棵大树给劈了,倒下的枝干好像还压到了人,我就赶忙过来施救,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把你送到医院屁股还没坐热,我手下的伙计就来向我报告,说你被车给撞死了,我当时也非常奇怪,怎么这边厢刚把你从树下给救到医院,“你”又突然被车给撞死了?之前我们调查过你的家庭背景,你是独生子没有双胞胎兄弟,我就纳闷了难道你有分身术不成?等看到尸体我才不得不相信,确实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你,你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却已经浑身冰冷。” 我听王盟说着,就仿佛是在听一个灵异故事一般,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开始起立跳舞,王盟却没有理会我,继续往下讲故事:“尸检报告是说“另外一个你”是被车撞了弹开以后后脑着地而亡,当时我仔细看着尸体却发现脸上有一道非常长的伤疤,却不像被拖拽到的,反而像是被刀砍的。也许是另外一个你被人追杀的时候慌不择路跑到了路中央,加上天下着大雨视线又模糊,所以才会被车子给撞了。” “王盟,首先我要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平时做事不爱招惹他人。怎么会被人追杀呢?这又不是演古惑仔的电影。”我暗暗奇怪,况且发生的地点还在杭州,这人生地不熟的,哪儿会跑出来个仇家啊? “唉……”王盟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是我老板和另外一个你碰面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被我们的对头给盯上了吧,我调查过了,当时撞车的地点离你被雷劈的地方相距并不是很远,而且时间上也很接近。肖石,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传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相同的人,当他们彼此碰面的时候,气场比较弱的那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这个我当然听说过了,很多动画片里也有这样的情节,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相同的一个我,“另一个我”因为感应到了本我比较强大的气场,所以才会出现被人追杀的情节,最后被车给撞死了?但是世界上并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就连双胞胎兄弟也会有差异啊!再说我又是独生子,哪儿钻出来这么一个双胞胎?” “看来,你终于肯相信我的说法,而且还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王盟耸了耸肩,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过据我所分析的,这个传说的起源要改写了,世界上确实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世界会不会有另一片相同的叶子呢?” “另外一个世界?!”我皱起了眉头,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动画片如流水一般在脑海里划过,瞬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不是……平行世界?!那我……或者他当中……有一个人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聪明,果然一点就透。真不枉我们老板这么看重你,”王盟向我翘了翘大拇指,“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当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另外一个你所有的事物都是左右相反的?包括疤痕的位置和缺口,还有你们坐车的动作也是,另外一个你也坐过我的车,却是很自然的从左手车门上车,而你却是习惯性地从右边上车,如果是同一个世界的你,是不是应该左右一致呢?”经他这么一推敲,我倒是想起了这么个细节,包括坐差头时我也发现车子是左右倒置的,当时还以为是进口车或市政工程,现在看来,我确实是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向他点了点头示意正确,这时我发现车子已经下了高速,驶入了杭州市区。 “肖石,你刚刚说你看过很多动画片,那你有没有看过一部日本动画片叫做《次元舰队》的?”王盟看我有点开窍了,不失时机地抛出来一个让我感兴趣的话题,“当然看过了,不就是讲日本一艘最新锐的宙斯盾驱逐舰“未来号”从横须贺基地出发,在夏威夷中途岛海域与美军进行军事演习时,意外地遭遇暴风雨和电磁暴,由于时空次元的扭曲,未来号在穿过一道神秘的由极光组成的光墙后,竟然回到了六十年前,他们一头扎进了中途岛海战的日本舰队群中,事后才发现来到了二战时期的日本,这部动画我可熟了,剧情我都能倒背如流!”王盟这一举动真是抓到了我的痒处,这是一部我非常喜爱的动画,当下便如数家珍般讲出了故事梗概。 “既然你看过那么就好说了,虽然这是一部日本人YY出来的作品,但也不失精彩之处,你还记得吗?主人公角松洋介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却发现年幼的父亲出了车祸去世,也就是说,平行世界里的角松洋介已经不可能出生了,你看,是不是和你现在遭遇的情况有点相似?”王盟用我熟悉的,浅显的例子对我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带我走向答案的核心。 我非常清晰地记得动画片里角松洋介看到父亲的遗像时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却和我今天遇到的情形非常雷同,被王盟这么一提醒,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如一条锁链般的在我的心中豁然贯通,马上就试着推断起来:我因为在西湖边上遭受到了雷击,机缘巧合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而本地的“我”却同时遭到仇家追杀,横死街头,那是因为两个相同的人在同一个世界是无法共存的,那么看来却是本地的“我”气场较弱而不幸身亡了,当然,我的“爷爷”死而复活,也就变得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惧,“王盟,既然我被人追杀,那我跟着你回到杭州,会不会遇到危险?”“肖石你没有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另外一个你已经确认死亡了,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还会再出现一个你的,只要你跟着我走,有我的老板和兄弟们保护你,我敢写包票你在杭州横着走都行啊。” 说着,车子“嘎”一声停了下来,我向窗外看去,原来已经到了黄龙体育场了,这时,车门“嘭”地一声被拉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子一头钻进了后车厢,大声抱怨起来:“王盟,你的手脚怎么那么慢啊!再晚一点你家胖爷就要变成烤乳猪了!” 盗墓平行记 第六章 普鲁克 盗墓平行记第六章普鲁克 我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胖子,只见他长得有点像《武林外传》里的大嘴厨师李秀莲,但不同的是比李大嘴眉宇俊朗,透着一股英气,上身穿件白色骷髅头短T恤,胸口挂着一根像爪子一样的东西,乌黑发亮,下身着齐膝牛仔短裤,他上车刚一坐定,二郎腿便旁若无人地高高翘起,挂在大脚丫子上的木屐一抖一抖的。 “王盟,你说好五点来接我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让胖爷等你那么久,今天晚饭你可得请我吃一顿好的!”胖子数落起王盟来丝毫不给面子,王盟却笑嘻嘻地不以为忤,“不好意思啊胖子,从上海回来的路上有点堵,不过现在都6点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你还烤乳猪呢?乳当然是谈不上了,野猪就差不多,要不一会我去西湖边上采几张荷叶把你给卷一卷,做个荷叶粉蒸猪如何?” “你还好意思说呢王盟,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电话都不来一个。”胖子伸手指指自己的肚子:“你胖爷这里打鼓都快打破皮了,你小子可得好好慰劳慰劳我!今晚不来上三只叫花鸡,看胖爷回去怎么疼你!”胖子扬起手,做了一个打屁股的手势,王盟忙丢了一根烟给胖子:“胖子,你不知道吗?开车打手机那可是属于危险驾驶,至于大吃一顿嘛……这个好说啊胖子,不就是三只叫花鸡嘛!一句话,不过现在有客人在,这样吧,我先送他回酒店安顿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好好去吃一顿,如何?”他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胖子这才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也许是因为在外人面前,他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这才恍然大悟道:“啊呀,这不是肖石兄弟嘛?你的伤怎么样,好了没?不过几天没见,你胖了,胖了……”我微笑着向胖子点了点头,就把头转了回去,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也许胖子所认识的,是“另一个我”吧! 夜晚的杭城路上并不怎么堵,车子开过西湖,在街道上三拐两拐,最后停在了一个宽广的庭院广场上,我跟着他俩下了车,环顾四周,正面是一长排高端洋气的三层小楼式建筑,门口过道的立柱和天花板都是木质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个小灯笼作为装饰,广场中间亭台楼阁,绿树成荫。“王盟,你陪着肖石兄弟,我就不上去凑热闹了。”胖子自顾自坐在大厅里玩起了手机,王盟则和我一起乘电梯上楼。 “肖石,这家酒店虽然比不上你们上海五星级酒店那么豪华,但是居住环境也还是不错的。”王盟说着把一张房卡塞到我的手里,只见上面写着:“西溪普鲁克酒店,318号房”的字样。正在这时,王盟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又塞回裤袋里:“真是不好意思肖石,今天晚上就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晚,老板急着叫我们回店里开会,明天我会和胖子陪你到杭州四处逛逛,你远道是客,我们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他跟我打完招呼就匆匆忙忙向电梯口奔去“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通知我,自己小心点,明天见!” 我心说王盟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当然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他一走,我就在楼道里略微逗留了一下,走廊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对称的木质露天阳台,我刚推开门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夜景,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尽管已是傍晚,杭州的天气依然闷热,窗外炎热如蒸笼,室内却是清凉如斯,真是一窗之隔间,冰火两重天。 眼看室外闷热无比,出去只怕不消几分钟就要变成人肉小笼包,我只得打消凭台观夜景的雅兴,悻悻地来到318,这是一个上下两层复合式结构的房间,楼下的客厅大气宽阔,只是一打开门边上就有一整面落地穿衣镜让我感觉很奇怪,刚进去的时候乍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镜子这种东西容易积聚灵异之气,放在门口让人感觉相当的怪异,真不知道是设计师的失误,还是他们放镜子的时候没看过风水。 客厅内放有书桌,茶几,一张长沙发和几个皮圆凳,放下行李上楼一看,却让我大为失望,对楼下宽敞的好感也一扫而空,楼上的空间非常狭小局促,放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床头柜就占去了一大块地方,显得相当拥挤,站直了身子,低矮的房檐都快碰到头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酒店啊!下面客厅那么舒服,睡觉的地方却那么压抑。”我咕哝着,打开冰箱取出一听冰可乐就往嘴里猛灌,一路上没喝什么水,又和王盟说了那么多的话,没把他问到口干舌燥,自己却快旱出翔来了,我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大话了,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来回颠簸那么久,我的肚子却不怎么觉得饿,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臭汗,就洗了把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拉上窗帘,美美地往沙发里一窝,边喝可乐边舒舒服服地看起电影来,心里盘算着等会肚子饿了就出去吃饭。 可是看着看着,我就感觉眼皮沉重起来,努力想把眼睛睁开,眼皮却不住的往下掉,电视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遥远模糊,心想先闭目养神休息一会,等有了精神再接着把电影看完,没想到因为乱七八糟疲劳了一天,我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到有人用力推搡我的肩膀,我睁开眼,却发现王盟站在我的身边:“肖石,醒醒,我来接你了。”“啊,是王盟啊,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门卡的?”我努力支撑起身子,诧异地看着他。 “这家酒店的老板和我们老板是好朋友,拿张门卡有什么稀奇的?”王盟拉过一张皮凳子坐了下来,“起来了肖石,胖子在楼下大厅等我们。”“胖子为什么每次都不上来啊?怕见到我吗?看他五大三粗的是一条好汉,可我又不是妹子,他怎么这样害羞啊。”我揶揄道。 “看你小小脑子怎么想那么多破事。”王盟道:“因为这家酒店只有大厅才有WIFI,所以胖子就躲在下面玩微信,最近微信流行一个叫“打飞机”的游戏你不知道吗?这小子一个人玩得可欢了。”“当然知道了,不就是那个黑白画风的飞机射击游戏嘛,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可就是有那么多人玩个起劲。”“也许,简单的东西才是最有意思的。”王盟看了看表,“九点了,你快点洗漱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会就出发。” “才九点啊,我还不是很饿。”话音刚落,“咕噜噜……”只听到我的肚子叫出了声,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王盟你开完会了?是过来请我吃晚饭的吗?”“晚饭?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是早上九点,宵夜时间早过了,早饭都快没得吃了还晚饭呢?太阳都晒屁股了大少爷!”王盟说完把厚厚的窗帘拉开,一道道阳光如利剑般刺入房内。原来我是睡得那么死,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连个梦都没有做。 王盟一边看着我洗脸刷牙,一边悠闲地抽着烟:“趁着还有时间,肖石,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免得胖子在下面等急了,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我向老板报告了你的情况,但是我把“另外一个你”出了车祸的事情给压了下来,我不想让老板知道你是从平行世界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来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这种虚幻飘渺,怪力乱神的说法,二来也可以避免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世界的肖石本尊。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原来的你,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但是王盟,另外一个我出车祸的时候,不是有手下伙计向你报告的吗?”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而且我身上很多细节左右颠倒,怎么能瞒得住?” “这个你放心,那个伙计是我的贴身心腹,嘴不是一般的紧,还有你那天虽然和我老板谈了很久,但是你们坐得相距很远,所以老板应该没看清楚这些细节,但是你给我听清楚,我帮你隐藏这些事实并不代表我要背叛我的老板,只是平行世界这种理论现在的科学还无法完全论证,我又懒得费那么多唇舌去跟老板解释,要过我们老板的信任关很难,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来历,就一定会花费很多功夫去调查你的底细与背景。当然你我都知道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如此不但浪费了时间,我们也无法顺利地展开合作,你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老板的利益考虑,不过我相信既然是平行世界,你们两个很多的生活经历与生活习惯都应该相同,包括不喜欢在车上抽烟,还有伤疤的来历等等,都是非常好的例证,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心里就应该很清楚,起码你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且你不可能回家与父母相认,要是他们看到你死而复生,不吓一跳那就出鬼了,如果继续把戏演下去,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而且,演的角色是你自己,对你来说应该熟门熟路了,得心应手了。”说着,王盟伸出了手:“肖石,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吧王盟,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个世界的肖石,合作愉快。”现在的我走投无路,也只能暂时依靠他们了,我紧紧地握住了王盟的手,“但是你们到底要我做些什么事情?像我这种人,文不行武不成的宅男一个,到头来只会拖你们的后腿。” 盗墓平行记 第七章 北高财神 盗墓平行记第七章北高财神 虽然与王盟签订了君子协定,但是我的心里仍旧没有底,依然有很多问号在我的脑海里打转,譬如:王盟的老板到底是谁?他们找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合作到底有什么企图?还有,为什么平时行事从来不与人结仇的“我”即使远在杭州也会被人追杀? 想到这些,我紧紧握着王盟的手不自觉地有点发抖,王盟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肖石,放轻松点,我们老板既然能找到你,那就是肯定了你有某些过人的长处或有一般人力所不能及的方面,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地请你到杭州来?他们做事可比我要小心谨慎多了,叫做是你被树砸伤了,换做是别人,早把他一个人往医院一扔,不就完事了?干嘛还要开一个单人病房全方位照料你的生活?你用膝盖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我们老板有求于你了,至于……找你合作什么事情嘛……这个老板倒是没说,我们做手下的也不方便多问,今天我和胖子来,就是想带你到杭州四处走走,放松一下心情,晚上老板可能会找你谈话,你自己机灵点,可千万别露了马脚。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说着他拉着我的手就往房门口走:“快走吧肖石,我们谈了那么长时间,胖子在下面该等急了。” 我接过王盟递来这么一顶高帽子,尴尬得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经过门口那面诡异的落地穿衣镜的时候,我匆匆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原来显得略瘦的脸圆了不少,因为没带吹风机,昨天洗完头就窝在了沙发里,所以头发有点乱蓬蓬的,下颌短短的胡渣丛生,看起来略显憔悴,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与迷茫,我知道自己的心情就像踩进了深深的枯井,一点底都没有。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该何去何从? 我跟着王盟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来到大厅,胖子却丝毫没有责怪我们为什么在上面捣鼓了那么久才下来,他手捧Iphone,坐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打着他的飞机,一看到王盟,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扬了扬手:“你瞧王盟,胖爷我的分数可是突破105万了,咱们可是说好的,愿赌服输,加上昨天你欠我的那三只叫花鸡,今天晚上我们连本带利总算账,嗯……我算算,你总共得请我吃十只鸡。” “你个胖子就知道吃,”王盟半开玩笑地道:“一口气吃十只鸡也不怕撑着你,看来以后我们不能叫你王胖子,改口叫你王胖鸡得了,再说,你一个人吃得了十只那么多吗?”“当然没问题了!你胖爷我就这么一手一个……”说着胖子做了个左右开弓的姿势“十只鸡还不是小意思?再来十只我也给你全报销了。” 一听到吃鸡,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人哪,不管在什么错综复杂的情况下,解决温饱才是最首当其冲,最实际的问题,我拽了拽王盟的手:“真不好意思啊,我这破状态一会玩不了多久就要扑街了,要不我们到餐厅吃点早饭再走吧。” 王盟抬腕看了看表,语气略带抱歉:“哟,时间过得还真快,现在都9点半了啊,餐厅里早饭应该都收摊了,这样吧,我的车里有面包和矿泉水,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你先将就一下吧,等到了灵隐寺烧完香,我们再弄点东西吃。” “什么?又去灵隐寺啊?”我抱怨道,“我刚来杭州的时候就已经去过灵隐寺了,照相机里还有飞来峰的照片呢!还有没有什么有新意的去处啊?” “肖石兄弟,看不出你要求还挺多啊。”胖子一心只想吃那十只叫花鸡呢,被我肚子这么一咕噜杀了风景一脸的扫兴:“王盟,不如我们去坐北高峰索道吧,峰顶有个天下第一财神庙,听说求签特别灵验,肖石兄弟你去过没?” 我摇了摇头,“天下第一财神庙?我还真没去过,是新造的庙吗?”其实算上这次的回归我也不过第三次来到杭州,第一次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因为期末考试得了双百,在学校里很是风光了一阵,所以父母奖励我来杭州旅游,到杭州的第一天我就坐了北高峰索道,然后沿着后山的山路一路蹦跳着到了灵隐寺后门,可记忆当中峰顶并没有什么天下第一财神庙,只有一座电视台的发射塔。 “这座庙好像很早就有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建造的……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盟像是下定了决心道:“那好,我们第一站就去财神庙,正好帮肖石兄弟预测一下我们合作的前景如何,到底是吉还是凶。” 因为白天看得比较清楚,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路况,普鲁克酒店距离灵隐寺并不远,一路上畅通无阻并不堵车,开了大约20分钟就到达灵隐寺,我们把车停在灵隐风景区停车场,然后穿过一条林荫小路,走了没几分钟就来到北高峰索道站。 我对北高峰索道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那时的吊舱是方形的,既老且旧,门窗都是有机玻璃制成的,窗上刻满了“XX到此一游”之类不文明的话语,让人觉得大煞风景。但当我走进索道大厅时,登时觉得耳目一新,一排排彩色的卵形吊舱让人感觉颇像游乐园里的摩天轮吊舱,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帮忙打开门让我们坐了进去,舱内干净整洁,玻璃窗上也没有不文明的印记,空间还算宽阔,两边的座椅一共可以坐6个人,胖子非常识相地一个人坐在内侧,说是为了保持重量平衡。 起初我认为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空间内肯定会闷热如同蒸笼,没想到门上有两只小风扇一直不停地旋转着,尽管外面骄阳似火,但在阵阵凉风吹拂下,舱内却不觉得如何炎热,我往山顶方向观察,只见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座绿色高塔,塔的顶端有一排小轮子牵引着钢缆上下,弯曲的吊臂上缠着铁链以作固定,每四个吊舱为一批,途中我看到对面一排吊舱后面吊着一块铁板样的东西,四周仅有几根钢条遮挡,我开始还以为是工作人员修理索道时乘坐的,便开玩笑地道如果谁坐这个上山那就刺激了,王盟却告诉我这是运送货物用的。 尽管钢缆平平稳稳地牵引着吊舱,并无半点摇晃,但是不能脚踏实地,我仍然觉得有点恐高,特别是每次到达高塔顶端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钢缆换线的缘故,吊舱上升的速度会变得特别缓慢,这时我的心跳速度也开始加快,整颗心就像悬荡在半空中一般难受,为了不让王盟小瞧我,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胖子那家伙却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他不时地拿起手机,摆个剪刀手的姿势来上几张自拍。 好不容易顶过了恐高的煎熬来到峰顶,二十多分钟的索道像乘了几个世纪一般,走下吊舱的时候我的双腿都有点儿发软,没走几步阶梯,我们就来到了天下第一财神庙,门口绿树环抱,上面结满了红色的许愿丝带和同心锁。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白色的电视铁塔,看来我儿时的记忆并非完全错误,一座金色的弥勒佛像稳稳地端坐在广场中央,大腹便便,笑容可掬。弥勒佛身后是韦陀菩萨,手持降魔杵,面容凶狠狰狞,一般的寺庙弥勒和韦陀都供奉在寺内,这里还真是和其他寺院有点不一样,再往前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小庙,黄色的墙垣,灰色的琉璃瓦,庙门正中金色的匾额上镌刻着“灵顺禅寺”四个大字。 踏入庙堂,过道两侧是小卖部,出售香烛还有佛教书籍什么的,正中便是一座文财神赵公明像,左右偏殿分别是文武财神殿,特别是右边,供奉着好多尊关二爷的法像,大厅中间的香炉烟雾缭绕,香炉前面是香灰池,大雄宝殿则坐落在庙的最里侧,殿门上却挂着两幅匾额,上面一块写着“佛光普照”,下面一块可就有些奇怪了,居然写着“财神真灵”这样一句大白话,让人看了不由暗自觉得好笑,但是碍于庙内庄严肃穆的气氛,我只能僵着个脸,硬是把笑往肚子里咽,装作没事人一般。 我学着胖子和王盟的样子请了一副招财进宝香烛,按着内外顺序虔诚地敬拜佛像,然后站在香灰池边引燃。天气炎热,香灰池旁边的温度高得炙人,走近一点就觉得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我不敢再靠着池子的边点香,只能用手远远地拿着香去引火,说到点香我可是很有经验的,一般的香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被点燃,但其实只需要蘸上一点蜡烛油,很快就能让香头火旺焰高。 我刚拿起点燃的香想拜一拜大雄宝殿,只听得“扑哧”一声,香底部的玻璃纸被烧穿了一个洞,只见香的顶端火苗跃动不已,底端的火焰也调皮地舔舐着玻璃纸,发出轻微的“沙啦沙啦”的声响,整把香呈现出一副“两头烧”的态势。 盗墓平行记 第八章 下下下下 盗墓平行记第八章下下下下 香灰池里烟雾腾腾,周围人头攒动,都是专心致志点香的香客,不过因为站在池子边上温度太高,加上烟雾薰得眼睛生疼,所以我点香的时候都尽量不怎么往池子里瞧,只能用手远远地拿着蘸了蜡烛油的香去引火,却因火头在下,所以香的底端高高翘起,我怕烟雾迷了眼睛,便把头别过一边去,不敢盯着火头看,只是过得一会儿再扭头看看火是不是点旺了,但今天请的香比以往的要粗大许多,虽然蘸上了蜡烛油,火头却不怎么容易点旺,王盟和胖子也许是点惯了这种粗香,手法纯熟,不一会就点旺了火头,已经先我一步去拜大雄宝殿了。 好不容易等点烊了粗香,我刚拿起来想拜一拜,只听得“扑哧”一声,香底部的玻璃纸被烧穿了一个洞,只见香的顶端火苗跃动不已,底端的火焰也调皮地舔舐着玻璃纸,发出轻微的“沙啦沙啦”的声响,整把香呈现出一副“两头烧”的态势。 两头烧的香我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那是在香插入香炉之后,底下的香灰余火未灭,将香的底部也点燃了,便即成为两头烧,一般按迷信的说法,谁点了两头烧的香,整个一年的工作生意都会红红火火,顺顺利利;可现在这当口,我的香还没插进香灰池就开始两头烧起来,感觉就好像鞭炮尚未点燃引线就开始噼里啪啦一般,当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正当我怔怔地看着这把香之际,这时胖子和王盟已经参拜完了文武财神殿,走到了我的身边,“哟,两头烧啊!”胖子一见到我看着手中的香在发呆,就笑着跑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肖石,看来最近你的运气不错啊!这种情况我几年才碰到一次啊!看来这次和我们在一起合作肯定一帆风顺,财运亨通。” “胖子,我也想走好运的。”我苦笑着道:“但你看我哪儿运气好过了?偶尔来杭州玩玩吧无缘无故还被雷给劈了,伤好了回趟上海吧……”要不是王盟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下面几个词我差点就从嘴里漏出去穿帮了,我灵机一动,便把词给圆了回来:“回趟上海差点又被车子给撞了,你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这要是被撞到了不是往伤口上撒了把盐?再说胖子,这香又不是我插进去以后变成这样的,它是在我刚点燃的时候就开始两头烧了,到底是吉是凶我还真有点吃不准呢!” “肖石你先把香插进池子里去吧。”王盟道:“究竟未点先燃的两头烧是福还是祸,我们一会去问问大师傅不就知道了吗?”我光顾着和胖子理论,却忘记了手里还握着香,听王盟说得很有道理,就先拜过了四方,然后把香往池子里插去,我虽然想学别人的样把香插插正以表虔诚,但是手刚一伸进池子,只觉得温度陡然升高,差点把我“哇”的一声烫得跳起来,手一松,一把香全散在了香灰上,只留下两段香头兀自焰腾腾地燃烧着。 我按着顺序拜过了大雄宝殿和文财神殿,紧接着就来到了武财神殿,只见一排排关公像层层叠叠,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关二爷英勇威武,忠肝义胆,被世人尊为“武财神”,就连许多香港电视里的警察与黑帮都敬拜关二爷,当下我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默默祈求关二爷保佑我在这里能过得顺顺利利,安安稳稳,起码不能缺胳膊少腿的,当然像另外一个肖石被人追杀还被车撞,那更是万万不可发生的。拜完,我拿起蒲团前面的签筒,摇了起来。 我摇的时候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心里生怕摇到不好的签文,有几根签明明就要摇出来了,被我手一抖,又给摇了回去,如此反复拉锯了好几次,签文也不断在签筒中跃动着,耳中只听得“啪啪”两声,两根签文从筒里跳将下来,落在地上,我捡了起来,对着柜台问道:“师傅,两根签要怎么办啊?”柜台后面坐着一位长相颇为年轻的和尚,正在研读佛经,听到我的问话却是头也不抬,嘴里只蹦出简明扼要的两个字:“重摇。” 我的本意是想叫和尚两张签都给我解了,没想到他把这烫手山芋又丢回给了我,只得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关二爷拜了三拜,捧起签筒重摇,“啪”的一声,这次倒是一根签掉了下来,我捡起来拿到柜台边上:“师傅,四十八号。”年轻和尚对照着号码取过一张淡黄色的灵签来,佛经却是一刻也没离开手中过,当真是“手不释卷”,我心中默默念着阿弥陀佛,但当看到灵签上的字,便即大失过望,只见灵签上写着“下下”两字。 王盟和胖子等在殿外,看到我一脸苦逼的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问道:“怎么样啊肖石?”语气听来颇为关切,我把灵签递给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盟道:“肖石你先别急,上上签不一定就是一帆风顺,大吉大利,下下签也未必都是倒霉着凉,喝水塞牙的,我们先去听听老和尚是怎么帮你解签的,说不定他有什么方法助你逢凶化吉。” 解签的柜台就在武财神殿隔壁,却排了很多善男信女等候解签,老和尚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年纪,脸色焦黄,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我看着前面的男女都拿着上吉大吉,面有喜色,自己手里却只得一张下下签,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却道是有苦说不出,那老和尚每一次都仔细地看着签上的经文,解签说辞娓娓道来,但是听多了就发现他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什么做生意的必能扩大生意啦,工作的必能仕途顺利啦,求财的必能财源广进啦,总之千篇一律,毫无变化,倒像是事先背好的一般。 过了好半天终于轮到我了,我把签递给老和尚道:“师傅,我想求平安”,他接过去看了看,“小施主,你这可不是一支好签啊!”我心说:“废话!只要是个识字的都知道这是下下签了。”脸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装作很恭敬的样子问道:“师傅,这个签怎么说?”老和尚手指签上的诗句念道:“似鹄飞来自入笼,欲得翻身却不通,南北东西都难出,此卦诚恐恨无穷。小施主,这说明了你最近情况非常不好,如果你做生意的,就该休息一段时间,以避祸端,如果你是工作上班的,就不适宜换新工作或者跳槽,老老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方能保得平安,如果是出外行走的,就得小心谨慎,什么天灾人祸,交通事故,那是避之则吉。” 也不知那老和尚是随口一提还是有意点明,我一听到“天灾人祸,交通事故”,立刻和自身有了参照,心头便是一紧,赶忙问道:“师傅,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转运,?躲过这些灾难?”老和尚将灵签递还给了我:“方法倒也不是没有,这样吧,小施主,你可以先将这张签化去,然后重摇一签来解,但是吉是凶,一切全凭天意。” 我像得了什么命令一样,连忙跑到香灰池边,将灵签扔了进去,火头舔舐着黄纸,很快就化为了一团灰烬,然后我又跑到武财神殿里,再拜了三拜关二爷,抓起签筒“稀里哗啦”的就是一阵猛摇,这次的签文倒是顺顺利利地落在地上,我捡起签文,一手抚住胸口,但觉心跳速度加快,浑身紧张不已,心说:“这次可别再让我抽到下下签了,最好来一张大吉,那便是真正的逢凶化吉。”但等我拿过新的灵签一看,心中不由得连珠价叫苦起来,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什么什么不来,灵签上赫然便是刺眼的“下下”两字。 王盟和胖子一看我愁眉苦脸,都快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王盟看了看新的灵签,连忙安慰我道:“肖石,虽然这是张下下签,但诗句不算绝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还是去听听老和尚怎么解签吧。” “我不去,那老和尚满嘴火车一根道,解签词背得跟拿了台词本一样顺溜,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埋怨道。“不会啊,这老和尚解的签文还是挺灵验的,不信你问问胖子,也许是他还没碰到有缘人,不会把签文跟你解得太明,既然他叫你把签化了重摇,想必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就去试试吧,反正受骗上当又用不了几分钟,这次他要是再说辞重复,算我的,哥哥晚上好好请你搓一顿。”王盟连哄带骗的,把我又推到了解签台前。 我重新站在长队的后面,听着老和尚给善男信女解签,翻来覆去的却还是那些背熟了的解签词,又哪里有半点不同了?我狠狠地瞪了王盟一眼,心说:“你还说老和尚有他的道理,我看是毫无新意才对,我看这顿饭你可是请定了,前段时间天天吃病号饭,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死,又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可得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我这辛苦的胃。”想到晚上终于能吃顿丰盛的了,自是口水直流。 轮到我的时候,我懒洋洋地把灵签递给了老和尚,因为听多了他的解说词,连我自己都快背出来了,心中早就没有了恭敬之感,只盼他把刚刚跟我说过的话再倒腾一遍,回头我就能敲王盟一顿饭了,可是老和尚拿起灵签看了看,又向我看了看,并不开口,我看他不说话,便也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心里却也怕他嘴里冒出什么非常凶险,危急万分之类的话语来。如此一僧一俗两人相对而视,又无问答,像是在猜什么哑谜游戏,情况颇为滑稽。 只见老和尚目中精光大盛,盯了我良久,我倒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问道:“小施主只怕不是此间人士吧?” 盗墓平行记 第九章 解签 盗墓平行记第九章解签 俗话说得好:这人倒霉起来啊,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到脚后跟,这不我刚把一张下下签给火化在了香灰池里,回头又给我抽了一张下下签,登时这个酸苦的味道那就甭提了, 我心说:无巧不成书也没你这么个巧法呀,那么多签文你偏偏又让我中个下下签,我平时买彩票怎么就没让我中过什么大奖?虽然王盟非常推崇这个老和尚解签解得灵验,但是因为连续听了数遍老和尚满嘴一条火车道跑出来的解签词,当真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我觉得自己都可以给善男信女解签了,只不过碍于王盟的面子不好意思发作,轮到我的时候,还是大喇喇地把灵签往解签台上一丢,心中已不像先前对老和尚如此恭敬,脸上摆出一副“老和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的表情,其实我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杭州美食上去了,哎,还是想想今天晚上敲王盟的这一顿吃点什么好的吧,是来一只香喷喷的叫化鸡呢,还是尝尝连乾隆皇帝都大加赞赏的龙井虾仁,抑或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喝的西湖莼菜汤? 正在我大流口水之际,老和尚拿起灵签看了看,又眯起眼睛看了看我的脸,并不开口说话,我还以为早饭吃的面包屑粘在了脸上,伸手擦了几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中不由得大为疑惑,便即直愣愣地盯着老和尚的脸上看去,但见他焦黄的面皮上毫无表情,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我们这一僧一俗就这么互相凝视,仿佛在对打什么哑谜,当时的场面颇为尴尬和滑稽,但是望着他木头一般的脸,我的心里渐渐感觉紧张和害怕起来,生怕这老和尚一个开口就跑出什么非常凶险,危急万分之类的话语。这样的情况我以前也碰到过多次,大多是些路边满嘴跑火车的算命先生,要么就说一些官运亨通,命中注定有大财之类讨你喜欢的话,要么就说你印堂发黑,最近将有什么官非重病,天灾人祸之类的把你吓倒,只要你跟着他的思路这么一跑,请求他给你消灾解难,这口袋里的孔方兄也就非得大出血不可了。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如果在外面碰到陌生人盯着你看,如果你也回盯他的话,九成的人会被你看得不好意思的,剩下一成的人会选择和你对视,那就得看谁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大了,凡是定力不够高深的人都会率先败下阵来。我和老和尚就这么相互对看了几十秒钟,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后面的善男信女想必是等得烦了,不住价地催促起来,老和尚看到他们吵吵嚷嚷的,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我般,目中精光大盛,又紧紧地盯着我看,这时候我的心中先自胆怯三分,再加上后面排着很多人都在大声催促我们,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瞥去,老和尚见我的眼神开始退避,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问道:“小施主,据老衲看来,你现在所处的情况异于常人,只怕施主不是此间人士吧?” 如果单从前面老和尚那平淡乏味的表现来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他这句话当回事的,但巧就巧在我自己底气不足,他突如其来地抓住我的手,然后又跑出这么一句话,让我不由自主地和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一一验证起来,顿时觉得心虚不已,老和尚见我犹豫不言,凑近了道:“小施主你我尚算有缘,不知方不方便跟老衲单独一叙?”我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回头看了看王盟和胖子,只见他们冲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盟还真是个乌鸦嘴,刚说过老和尚没碰到有缘人,这边厢老和尚就主动表示跟我有缘起来,要不是人在屋檐下,我真想在王盟的脸上狠狠地点两个赞上去,再说这老和尚又不是个萌妹子,我跟他这单独一叙有什么好聊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立足未稳,就连续抽到两张下下签,就像是给迷茫一片的前途插上了两个凶险的问号,也许这老和尚真有什么能帮我解忧脱困的方法也未可知,当下我便不再拒绝,抽回自己的手,双手合十于胸前道:“阿弥陀佛,烦请大师傅指点迷津,多谢,多谢。” 老和尚从旁边的柜台叫来一个中年和尚代为解签,领着我来到内堂坐定,旁边的小沙弥浓浓地泡上了一杯龙井茶,老和尚取过灵签放在桌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上智下信,不知小施主如何称呼?”我本想胡乱给个假名应付推搪一下,但沉吟良久,心中终究觉得不妥,便即如实相告:“大师傅,我叫肖石,肖像的肖,石头的石。” “肖施主可否将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智信老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我瞧这老和尚的动作和普通的算命先生倒也没什么分别,心中顽皮之心顿起,倒也想看看他算得到底准不准,便毫不迟疑地朗声报出:“一九八四年二月二十六日,晚七时。”老和尚在册子上仔细对照了一会道:“肖施主五行命盘当属庚金,为人果敢刚烈,讲情重义,但可惜行事不够沉稳,太过争强好胜,做事之前若不三思而行,但凭意气用事,会极具破坏性,偏巧你今年命势不佳,上半年便已多灾多难,就如这签文上所写:世事悠悠难辨明,泥墙倾跌祸凶险。”突然他皱了皱眉,看了看我摇摇头道:“奇怪,当真是奇怪,单从卦象上看,肖施主的命运至上周便即戛然而止,但此刻施主明明在老衲眼前,当真如同命灯已灭,却又重新点燃一般。” 我本来只觉得这老和尚只是拿一套背好的解签词来糊弄善男信女,闻听此言,真如拨开云雾见月明,当下心中只叫得一声“准”字,便对智信老和尚另眼相待,大为佩服起来,却怎么能对他明言自己的真实状况?别说老和尚不一定能听懂,就算他听得懂平行世界理论,倘若跟着佛性大发,对我婆婆妈妈的长篇大论起佛经来,什么因果报应,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那岂不是枯燥乏味,大大的无聊?只得笑道:“智信大师,我本来是遇到一些凶险的,但是承蒙贵人相救,所以这才化险为夷。” 智信大师见我语气变得恭敬起来,木讷的神色也笑逐颜开:“是了是了,老衲也奇怪怎么肖施主此命当绝然又命灯延续,原因却在这里,当真是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施主且请看下半句签文,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人真。” “大师,这真字是不是写错了?应该是争取的争吧?”我不解地道,智信老和尚摆了摆手:“肖施主,签文并无写错,老衲刚才看施主的面相气场,总有说不出的古怪,只是觉得施主不像此间人士,但一时也说不清道理在何处。”我心中不由一凛,只觉得这声大师还真叫得不冤枉,也对王盟前面那句老和尚没碰到有缘人不会与你明说太多大为认同,但又不愿意透露真相,只得支支吾吾道:“大师,我……我在美国居住多年,最近也是刚刚回来,所以对国内的情况还比较陌生。” “嗯……如此说来,老衲倒也不算看错,只是感觉这气场略怪。”智信大师半信半疑道:“罢了,刚刚施主说签文有错,此与人真并非叫施主与人争斗的意思,其实是指施主方才到得此间,虽然初时工作事业目的明确,但仍会陷入前途迷惘的境地,故此时不明莫要与人真,如若被人识破施主真实情况,必然会遭到小人算计,落井下石,情况凶险,自不必说,但凡一个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老衲奉劝施主最近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或事,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遇事须当三思而后行,多为自己留一线后路,切莫强出头,肖施主,你我算得有缘,是否愿意入我佛门,老衲每日为施主念经拜忏,必能消灾解祸。” 我心说:“这老和尚还是想得出来,做和尚虽然安宁清闲,无灾无祸,只是这每日吃斋念佛,撞钟听经的无聊日子,有什么好了?特别是我这样的大吃货,吃一天两天素还不要紧,如果连吃一个月一年的素,还不得把肚子里的油水刮得干干净净?”当下便摇头道:“大师好意我心领了,但在下俗事未断,尘缘未了,只怕没有这福分成为佛门弟子。” 智信大师见我出言拒绝,笑容渐止:“即是肖施主不肯,老衲便也不再强求,只怕施主将来遭遇祸事,到时便要后悔终身,老衲这里送施主四句偈语:埋头莫向前,时违休怨天,贵人垂手接,不慎神难扶。今日与肖施主一叙,实是缘分所至,是以不收分文,施主如想布施,也可去大雄宝殿广种福田,不求多少,随缘即可,只是老衲还有要事,不能久留施主,若一个月内有事不明,随时可来问询,届时老衲扫榻恭候,清远,送客。”小沙弥应声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盗墓平行记 第十章 峰顶 盗墓平行记第十章峰顶 智信老和尚见我不愿意出家为僧,在送了我四句偈语之后便即喊小沙弥送客,其实交谈下来,我发现这老和尚还是挺有意思的,说话总是半文不白,颇有古风,现代和尚哪儿还有像他这样开口老衲闭口施主的?只是我对于他的四句偈语压根没听明白,也只能怪我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么高深的玩意儿,智信大师已然下了逐客令,但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安危,我也只好老着脸皮问道:“大师,这四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智信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肖施主,天机不可泄漏,这偈语中的含义,还须请肖施主自行体会,善哉。”我心说:“次奥,这一手还真绝,我不就是不想入空门嘛,你这老和尚居然祭出了算命先生的惯用法宝,身为有德高僧也来上这么一句,当真是拾人牙慧,毫无新意。”老和尚见我站在原地沉吟未动,还以为我是在推测偈语的意义,倘若他真能洞穿我的想法,只怕焦黄的面皮要气成橘色,那倒也有趣得紧。突然老和尚走到我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道:“肖施主,陪同你来的二位朋友可不是什么善主儿,他们身上有着很浓重的土腥味,老衲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不是倒斗的就是倒腾古董的,老衲在此奉劝施主行事须得小心留意,否则当有横祸加身,无可挽救,然则老衲慈悲为怀,不能眼见肖施主身陷于水火而无动于衷,施主若能皈依我佛,必能躲过此劫,岂不妙哉?” 我一听,好么!又来劝我当和尚了,老和尚软的一手我不吃,硬的这一手倒对我压力不小,直接就拿我的身家性命跟我谈起了条件,刚刚说好的不再强求呢?现在还不是变着法子的要我遁入空门?他就那么想收我这么个顽劣的徒弟不成?当然他看人倒也真准,一眼就看出王盟和胖子是倒腾古玩的,嗯?刚刚好像提到了什么“倒斗”?那不就是……盗墓吗?王盟……胖子……怪不得名字这么熟悉……难道是……我突然一个激灵联想到了什么,当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肖石谢过大师,只是我还有些俗务尚未完结,不能顺遂大师美意,还请见谅。既然大师尚有要事,肖石不便继续打扰,告辞了。”说完就匆匆向外面走去。 老和尚见我去意已决,便也不再挽留,只是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我来到解签台前,却发现王盟和胖子都不在了,我初时以为他们去别的佛殿参拜,就在庙里寻找起来,佛门清修之地,不能大声叫嚷找人,好在灵顺寺地方不大,大雄宝殿,文武财神殿兜了几圈,却都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身影。“会不会在外面抽烟呢?”但是跑到寺外,广场上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又哪儿有什么胖子和王盟了?“是不是我和老和尚聊的时间太长,王盟和胖子等得无聊都下山了?”一个念头在心间闪过,我在此间可谓举目无亲,暂时所有的事情都得依靠王盟和胖子,四处找不到他们的我心里不由得大为焦躁起来,当即加快脚步,往索道大厅赶去。 突然,我觉得腰间被顶上了一件硬硬的物事,旋即有人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别动,把身上的钱财全部叫出来!”我的心头一沉:“不好,碰到抢劫的了!”虽然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是北高峰山顶就这么一块弹丸之地,想跑也跑不了,周围是有几个人,但也尽是些老弱乞丐,谁敢上来援手?我只好慢慢地脱下背上的书包道:“哥们别冲动,我现在就拿钱给你。”当双手褪到一半的时候,我猛地回头拎起书包就往对方脸上扔去,趁他尚未反应过来,又闪电般地伸出左手捉住对方持械的手腕,右手用力往手腕上一斩,只听得“啊”的一声,“啪”地打掉了对方手中的武器,我纵身向后一跃,握紧拳头就要向对方脸上揍去,刚准备发力,却又硬生生地收住了手,只见一胖一瘦两个人站在我的身后,却不是王盟和胖子又是谁?只不过刚才我出手用力过猛,把王盟给斩得龇牙咧嘴的,而胖子却站在他旁边一脸的坏笑。 “王盟!胖子!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还有,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知道吗?!”我惊魂未定,虽然刚刚成功还手,但心头仍是“别别别”地跳成了一个。 “肖石兄弟别生气,我们哥俩刚刚只是试试你的身手而已。”胖子安慰道:“你动作反应倒是挺敏锐的,就是警惕性差了点,还好王盟拿的是个手电筒,如果是一把枪的话,可就要吃花生米了。”我往地上看去,只见一把黑色的狼眼手电滚在了一边,再看王盟不停地揉搓着手腕,心中颇为歉仄:“不好意思啊王盟,前面实在太危险了,情急之下我出手重了点。” “不重,不重,就差没把我手腕给敲骨折了。”王盟苦笑着道:“刚刚我和胖子等了你很久没见你出来,我还跟胖子说老和尚留你吃饭了,便想和你开个玩笑,于是就躲到了一边,你进大雄宝殿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围着佛像和你绕了几个圈子,等你出了寺门,我们就悄悄地跟了上来,本来想试试你的身手的,哪知道我托大了,反而着了你的道儿。” 胖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狼眼手电和我的书包,拍了拍书包上的灰给我背上,笑嘻嘻地道:“肖石兄弟身手还凑合,王盟,这次可是你轻敌了哦!要是功夫退步了早点跟胖爷说,胖爷免费给你当个陪练。”王盟白了胖子一眼道:“刚刚我只是大意而已,再说现在都下午三点了,我早饭又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都在提抗议了,所以手上力气不免小了点,哎,肖石兄弟,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老和尚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是不是真的请你吃素斋了?” “吃素斋的没有,请我入空门倒是有两次。王盟……我……”我刚刚好像有什么问题想问王盟的,吃他们这么一吓,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什么我啊,是不是想说肚子饿了?”胖子打着哈哈道:“刚才王盟吓到你了,来来来,胖爷请你吃东西压压惊。” 我们边说边走下台阶,在索道大厅边上有一个小亭子,中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龙飞凤舞的诗句,亭子的匾额上题着“毛主席诗碑亭”六个大字。凭着石栏鸟瞰西湖,简直是赏心悦目的一大乐事。远处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往下看是屋宇鳞次的高楼大厦,西湖犹如一条长长的蓝色缎带横卧在高楼大厦前,周围群山屏绕,湖水镜涵,眼下竹木云蓊,郁郁葱葱,山间还零星散落着一些白墙黑瓦的浙江民居,居高望去,整个西湖盛景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心中一股“一览杭州小”的乐趣油然而生,西湖更像是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将现代文明和天然古朴隔成了两个世界,浑然天成却又互不干涉。 我对着西湖美景大加赞叹,居然都有了做杭州人真好,真想在杭州定居不回上海这样一个念头,突然一股香味悠悠然地就钻进了鼻孔,回头一看,只见胖子一手拿着几串豆腐干,一手提着冰冻可乐走了过来,我也是饿得狠了,接过豆腐干就咬了一口,只觉得口感既粗且厚,上面抹的辣酱也略带甜味,难以下咽,便问胖子:“这里没有卖兰花豆腐干的吗?” 上海街头的五香茶叶蛋和兰花豆腐干是一大特色小吃,香气四溢的茶叶蛋卤汤与豆腐干同煮,鲜美的汤汁渗入到了质地筋柔的豆腐干中,五香浓郁,口感松软细腻,再抹上咸鲜适中的辣椒酱,令人大快朵颐,爱不释手;茶叶蛋是可以不吃的,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被噎住过所以有了阴影,但是每每看到有摊位卖兰花豆腐干的,必然是要来上几块以解馋瘾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吃的嘛!”王盟啃一口豆腐干,就一口冰可乐,吃得倒是挺欢,“你说的兰花豆腐干我也想吃,可惜这里没得卖,有得吃就不错了,将就一下别挑三拣四的。”他抬腕看了看表,“不过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下山了,现在下去还来得及逛一圈西湖。” 我和胖子三口两口地啃完了豆腐干,跟着王盟坐上了索道,下山的过程倒是比上山轻松很多,一边吹着小风扇里带来的山风,一边极目远眺西湖美景,我的恐高症也减轻了不少,随着索道的高度越降越低,我的心里就像有一块石头逐渐踏实的落在了地上。 出得索道大厅,胖子便嚷嚷起来:“哎,这豆腐干怎么越吃饥火越旺啊!我们再吃点什么吧!”眼睛一扫,正好看到门口开着的素面摊:“哎,肖石王盟,要不,我们吃碗素面再去游西湖?否则走着走着胖爷饿瘫在了地上,那可得多扫兴啊?!” 盗墓平行记 第十一章 僵面 盗墓平行记第十一章僵面 王盟听了胖子的话一脸的不屑:“胖子,你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了?平时你不是无肉不欢的吗?怎么突然改吃素面了?”胖子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怪只怪肖石兄弟进去时间太长了,胖爷这肚子早就开始打鼓了,刚刚几块豆腐干下去,还不够塞牙缝的,越吃感觉越饿,如果等到了西湖再买东西吃,胖爷可真就要饿瘫在地了,再说吃素除了口感差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次胖爷我就当减肥了。”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往素面摊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我们仨除了几块豆腐干和一点可乐之外还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在山上还不觉得,但是一到素面摊前就觉得刚刚吃的那点渣渣根本不算什么,饥饿状态立马显现,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在这种三人同等的情况下,王盟也不再吐槽胖子,带着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老板来三碗素面……”王盟话还没说完,胖子又叫了起来:“老板多来一碗片儿川,每碗再多加一个荷包蛋,快点!胖爷我要饿成瘦爷了!”“马上……马上来!”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胖子大呼小叫的样子赶忙跑到炉灶边忙碌起来。 “胖子,一个没看住你又跑出来吓人了。”王盟笑道,胖子来了个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地抽烟,看来是在庙里和索道不能抽烟,把他给憋狠了,“王盟,这片儿川是什么东西?”我听到胖子点的面条名字古怪,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哦,你说片儿川啊,那可是我们杭州著名的汤面,是杭州人最喜欢的日常小吃之一。”胖子一提起吃食典故却是浑身来劲,不等王盟说话,连烟也不抽了,抢先回答我道:“传说片儿川是我们杭州老店奎元馆初创店面时的看家面,清朝的时候浙江举行科举乡试,来到杭州赶考的读书人很多,小面店的店主为了招徕生意,就用雪里蕻菜,笋片和猪肉片烧制成了大众化口味的面条,专门供应那些外地的读书人,面条里还特地加了三个蛋,意思是取连中三元的好彩头,有一个读书人因为面条好吃不贵,物美价廉,就经常去吃面,后来还真的给他中了个乡试举人第一名叫什么……什么姐元也不知道是谢元的……” “那个字读作借啦!真是的,胖子你小学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啊?”胖子正说在兴头上,被王盟这么一个打断,脸上微有不快之色,却也没搭理王盟,接着讲他的故事:“哎呀管他是姐还是借的,总之就是考中了那个什么解元,当时小面店还没有招牌,所以为了答谢店主,那中了头彩的读书人在放榜之日特地来到面店感谢店主,还当场题写了“奎元馆”三个字作为招牌,从此奎元馆的片儿川面声名大振,民国时期的大明星梅兰芳,盖叫天,周璇都到奎元馆吃过片儿川面,上个月还被评为了全国十大名面之一,以前啊人们都说,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游过杭州。”胖子一口气讲完了典故,自豪地瞟了我几眼。 “哦……这么听起来,原来片儿川就是我们上海人常吃的咸菜肉丝面啊。”我恍然大悟道,我从小就比较喜欢汤汤水水的食物,比起吃米饭来我更喜欢面条多一些,咸菜肉丝面自然也是最爱,但是我个人对面条的口感非常挑剔,好吃的面条很有讲究,面条要软硬适中或者偏硬,要有弹性,吃口不能软糊糊的或者黏牙,当然也有很多好的面条即使等很久也不会涨开。汤头一定要宽,就是汤的水位一定要高过面条和部分浇头,如果汤偏少,面条很容易就会涨开,吃面条要爽就必须速战速决,就算中途去加汤,都会浪费时间,加就慢,慢易冷,冷还涨,涨便烂,烂即瘫,只要有一步出差错,这样一碗面便是万万无法美味的。 没过多久,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到了桌上,我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面条中粗易烂,汤头不够宽,小白菜黑木耳荷包蛋什么的就像一座小塔尖一样高高地堆在面条上,我赶忙尝了一口面条,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果然面条有一点僵,吃面之大忌,一是涨,二就是僵,涨的原因是以为汤头紧了,时间放置太长了,但多来源于面条本身,而面条僵就来源于下面的师傅了,一定是中途接冷水的时候冷水不够或者欠了火候。然后我又喝了一口汤,感觉更为糟糕,味精和盐有一种后下的感觉,虽然是素面,仍然显得偏咸了些,如此面僵汤咸,居然被我一次性都吃到了,只得随意吃了几口,拎起可乐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调剂调剂。 我偷眼看看王盟,只见他也在大口地喝着可乐,碗里的面条并没吃动多少,想必是因为食而无肉,面条又甚为粗砺,再加上天气炎热,虽然肚中饥火难耐,但是面对如此极品面条,只怕有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去了,不过想想也对,在灵隐寺和天下第一财神庙边上敢卖大荤面条那才是吃饱了没事干呢,没地污染了佛门清修之地(当然鸡蛋算是小荤。)胖子这家伙倒是正宗的没心没肺,埋头稀里呼噜吃得甚欢,至于面粗面细他也并不十分在意。 我和王盟都勉强只吃得小半碗面条,便再也不想动筷了,汤头太紧,时间一拖久,本来就有点僵的面条越发涨糊了起来,如此更是无法入口,王盟抽了两口烟道:“肖石兄弟,现在吃点面条只能算垫垫饥,等晚上哥哥再请你吃顿好的,什么西湖醋鱼啊,叫化童鸡啊,干炸响铃啊,任你随便点。”胖子闻听,一边嚼着面条着一边含糊糊地道:“王盟你还欠我十只叫化鸡啊,昨天因为有事情所以让你逃过了,今天可不能赖账啊!哎?你们怎么不吃了?”他看我们停箸不食,筷子就伸了过来:“这面条不是挺好吃的嘛,你们不吃可别浪费啊!”说着把我们碗里的荷包蛋夹到了自己碗里,随即又埋头大吃起来,片刻间把两大碗面条吃得精光。我和王盟不约而同地看了胖子一眼,又颇有默契地看看对方,我看着王盟无奈的眼神,猜测他此刻大概也在想:“下次可不会听胖子的来吃什么破素面了。” 去西湖的路上,胖子脑袋在后座一栽歪就轰隆隆地打起呼来,把我吵得也睡意顿消,就和王盟聊起了刚才智信老和尚给我解签的经过,当然怕胖子无心听到什么,所以一些敏感话题也被我自动屏蔽掉了,王盟听完便得意洋洋地道:“我说这位老师傅很准的吧,刚刚谁跟我不信不信的?还说什么人家满嘴火车一根道,这下自己也跟着开进岔道了吧?话说回来了,这老和尚如此灵验,晚上这顿饭倒是应该你请我们吃才对。”我见王盟取笑我,心中倒也不以为意,嘴上却毫不露怯:“你还说呢,我差点就变成了小和尚,没办法跟你们共事,你可满意了?”突然,我想到什么,用力拍了拍脑袋道:“哎,刚刚跟老和尚说了太多话,反倒耽误正事了,我还想问问他未插就燃的两头烧到底主凶还是吉,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腿长在你身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庙里的和尚还会拿枪逼着你遁入空门啊?”王盟道:“至于那个两头烧嘛……没关系的肖石兄弟,这么丁点小事别放在心上,一会我教你一招驱除霉气的妙方。”我一听登时来了精神:“什么方法啊?会不会很复杂?”王盟故作神秘地笑笑:“到了西湖边上你就知道了,百试百灵哟亲!” 灵隐寺距离西湖并不远,车程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到了西湖边上,我用力摇了摇兀自还在打呼的胖子,只见他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地道:“是开饭了吗?有叫化鸡吗……”王盟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个胖子就知道吃鸡,叫化鸡没有,栗子鸡倒有一只,你要不要吃啊?”说着回头一伸手,就要请胖子吃个“毛栗子。”胖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喂喂,王盟你可别胡来啊,你敢对胖爷没大没小的,看胖爷下车怎么收拾你。”王盟哈哈一笑,他本来就没打算敲胖子脑袋,只是装腔作势了一下就把手收回去了。 我们把车停好,漫步在绿荫环抱,水清如镜的西湖边上,胖子拍着肚子走在我们前面,时不时地打着饱嗝,一边还哼着小曲,听来甚为满意,湖边种有很多柳树,王盟走到一棵柳树边上,摘下一根柳枝,往我的手臂上一层一层缠了起来,我被他的举动一时弄懵了:“王盟,我又不是小孩子,缠这个柳条做什么?”王盟又用那种神秘的表情笑了笑:“这就是刚刚我跟你说过的驱除霉气的秘方了,你只要戴着这个柳条三天,如果三天以后柳条发黑长毛的话,那就代表霉气都被吸干净了”他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洗澡,否则其他时候都不要脱下来。还是那句话,百试百灵哟亲!” 我看着王盟细心编织柳条手环的样子,心中大为疑惑:“这办法真的有那么灵?不是他跟我开玩笑吧?这柳枝又不是无故霉变怎么会发黑长毛呢?”正在胡乱猜测呢,就看到前面胖子一脸诡异的表情:“王盟,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在哪儿看到过?” 盗墓平行记 第十二章 答案 盗墓平行记第十二章答案 王盟正在细心地往我手臂上编织柳条手环,这时走在前面的胖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一脸诡异的表情道:“王盟,你仔细看看前面那两个人,是不是在哪儿看到过?”“胖子你是不是又看到哪家好看的姑娘,想入非非了?”王盟半开玩笑地道,只见胖子一脸的不悦:“王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胖爷的心里可只有云彩一个人,而且现在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仔细看看先。”我们见胖子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胡闹,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一棵柳树边,巧合的是那女的手里也拿着一根柳条,正做着王盟和手中一样的动作,体贴细致地往男人的手臂上缠着柳条手环。 此时我们距离他们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那女的一边为男的编织手环,一边说笑着什么,两个人的长相看得颇为清楚,那男的还算一般,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身材魁伟,上身穿白色文字T恤,下身着黑色运动裤,眉毛浓厚,小眼睛,高鼻梁,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下巴略宽,笑起来感觉很像日本人。女的长得却是娇小可人,一米六左右,瓜子脸,柳叶眉,鼻子右下有一颗痣,皮肤白皙如雪,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更奇特的是那么热的天,她却穿了一套洛丽塔式样的公主裙,头顶上还戴了一个粉红色极小的草帽。如果是不明真相的路人还以为她是在玩cosplay,抑或者把他们当作日本游客了。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难道那个男的处境和我一样,也是厄运缠身,需要靠柳条手环来驱除霉气吗?” 王盟看了看他们,脸色严肃地道:“切,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了?”我和胖子异口同声地问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那个女的就是最近新开的古玩店鸿欣号的老板娘,名字叫做安妮,男的嘛应该是他的保镖托尼。他们店大业大,算是我们老板的死对头,一度以各种手段抢掉了我们不少生意,坊间传闻他们和一些新兴的倒斗组织互有往来,所以一直能弄到素质不错的明器。他们在开业前曾经数次来过我们店里暗访,所以胖子你看到过他们也不足为奇,那个安妮精通风水学,还经常在新浪微博转发自己的风水讲座视频,我这招驱除霉气的柳枝手环就是从她的视频里学到的,你别说倒是真的挺灵验的。” “还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手段那么厉害。什么安妮托尼乱七八糟的,净是些洋名字,我还托尼斯塔克呢,给他来个钢铁侠好不好?”胖子不屑地道,“小姑娘?”王盟苦笑了一声,悄悄地道:“你别看她长得那么嫩,其实人家都快接近四张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保养得如此之好,跟日本那些美魔女完全有得一拼,哎哎哎……胖子,你看归看,口水可别流下来啊。”胖子瞪了一眼王盟:“王盟你小子可把胖爷看得忒也小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除了店里以外我肯定在哪儿看到过他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我刚刚听到王盟提到了“倒斗组织”几个字,耳边立刻回响起了智信老和尚跟我说过的话:“肖施主,陪同你来的二位朋友可不是什么善主儿,他们身上有着很浓重的土腥味,老衲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不是倒斗的就是倒腾古董的。”突然想起来自己前面在山上就想问王盟他的老板到底是谁,王盟和胖子是不是倒过斗,只不过因为后来受到王盟的偷袭所以一时就忘记了,我刚刚张口想问,只听得一阵电子音乐声从背后传来,一辆满载着游客的观光游览车缓缓前行,我们仨由于站在路当中,立刻退到一边避让,观光车刚一驶过,我惊奇地发现安妮和托尼两人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人影不见,踪迹全无。 “算他们闪得快。”胖子悻悻地道:“否则就算上去吐口痰鄙视他们一下也好。”“算了算了胖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口渴了吧?要不我们到前面冷饮店买点东西吃吧。”说着王盟带着我们走到冷饮店前,我们捡了一副幽静的座位坐下,要了几份冰冻哈密瓜和桔子冰块。大快朵颐起来,哈密瓜的美味自不必说,这桔子冰块的式样倒是挺新颖的,大拇指长短粗细的圆柱体,却是中空的,像一个冰卷儿,吃在嘴里,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王盟,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我问道,“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嘛?我们当然……是开古董店的了。”胖子嘴里塞满了哈密瓜嘟囔道,我心说这家伙还真能吃,两大碗素面,四个荷包蛋下肚才没多久,现在又狼吞虎咽地连吃了三小碗哈密瓜。“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倒斗的?”我怕踩到地雷,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盟和胖子听了都是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胖子因为嘴里都是哈密瓜,所以一笑之下呛得连连咳嗽。 我看着他们两个大笑,颇为疑惑:“你们笑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没有没有。”王盟竖起来大拇指:“看不出来啊肖石,你情报还挺灵通的,连这都被你知道了,真不愧是我们老板看中的人啊!”我不敢接他的高帽子,赶忙摆了摆手道:“我哪里灵通了,只是听到一些风声罢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许多问题想问,放马过来吧骚年。”王盟两手一摊道,“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我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当然有些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解释,可别瞎问浪费了宝贵的问题,牢牢抓住这三次机会哟骚年。” 只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的脑海里就有了一连串新的问号在盘旋,但是由于问题数量只有三个,我也只能挑要紧的和不敏感的来问:“王盟你们真的是倒斗的吗?就是俗称的……盗墓?”王盟将食指竖起,微微笑道:“这是你第一个问题吧……”还没等他说完,胖子就抢先答道:“当然了,这还用说吗?胖爷当年的英勇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七星鲁王宫,西沙海底墓,长白山云顶天宫,塔木托西王母城,张家水底古楼……”胖子提到张家古楼的时候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显然是勾起了他对往昔的回忆。 一个个熟极而流的名字在我耳中听来仿佛便如一声声炸雷一般惊天动地,前面我就一直在怀疑胖子和王盟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只是一直无法得到确定,现在胖子这么一说更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证实了我心中的怀疑,我当即激动地问道:“那,那你们的老板是谁?” 王盟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吧?不过不好意思肖石,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至于我们老板是谁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其实从胖子的回答中已经明确了我心中的答案,只不过我想亲耳听到王盟的回答更进一步坚定我猜测的正确而已。我见王盟回避了我的问题,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果,便抛出了心中盘算数遍的第三个问题:“那你们认识黎簇,梁湾和苏万吗?”因为按照时间算来,王盟的老板既然都在杭州,那么沙海的事件必定已经完结,至于他们仨的去向结局如何,就算是好奇也罢,剧透也罢,如此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可得好好打听打听。 “黎簇,梁湾和苏万?”王盟食指和大拇指屈拢来做了一个三的手势,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肖石,你说的这三个人我们还真的不认识。”“不认识?难道你们老板前一阵没有去过巴丹吉林的海子探险吗?”“怎么可能?我们老板最近一直都在杭州,没有去过什么巴丹吉林。”胖子和王盟对视了一眼道:“本来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不过既然你的第三个问题那么有新意,这第四个回答就算胖爷我赏你的,胖爷敢以人格担保,我们两个老板近半年来都没离开过杭州,我们也确实不认识什么梨醋两碗粗饭。”胖子收起了玩笑的笑容,满脸认真地道。往往玩世不恭的人认真起来是最真诚的,我看着胖子的表情,无法提出质疑。 我飞快地以曾经看过的影视剧和小说在心中印证起来,就算是平行世界,事件轨迹走向不同的例子也比比皆是,例如两个人在A世界结成夫妇,相伴终老,在B世界却极有可能是陌生路人,素不相识。又或者某君在A世界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在B世界也许是穷困潦倒,行乞街头。从王盟和胖子刚刚的回答里可以分析得出,黎簇和王盟他们在这个世界里也许是两条并无交点的平行线,而我的到来,在时间上可能填补了这个空白。 盗墓平行记 第十三章 突变 盗墓平行记第十三章突变 通过王盟和胖子给我的解答,我已经明确得知了吴邪他们和黎簇等人毫无交集,心中不禁又惊又喜起来,喜的是自己竟然如此机缘巧合,能与向往已久的倒斗界风云人物合作共事,愁的是自己不会舞枪弄棒,身无长处,以前虽然看过几本介绍盗墓的小说,但是对于摸金倒斗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况且此业又是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搭上自己的小命。俗话常说客死异乡,人家就算死也还是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上,而我呢?即使嗝屁着凉了也只能在异界做个孤魂野鬼,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就是一个不速之客,想要魂归故里?门都没有。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王盟的老板们会挑选我这么一个拖后腿的货色做他们的合作伙伴?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估计真的到了危险时候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炮灰。 王盟见我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地抽起烟来,胖子却三口两口把剩下的哈密瓜扒拉完,打了几个饱嗝,满意地拍拍肚子:“啊!吃得真他娘的爽快!”说着他“霍”地站起身来,走到西湖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就开始脱鞋,我和王盟还以为胖子要下水游泳,赶忙奔了过去:“胖子,你不会想就这么下水吧?”王盟阻止道,胖子回头看了看王盟,一脸莫名道:“你说什么呢王盟?胖爷再无聊也不会在西湖游泳啊,我是看他们泡脚泡得很舒服,所以也想试试。”说着他往边上指了指,我们这才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在西湖里泡脚戏水,享受这清凉一刻。偌大的西湖俨然成了游客们的天然洗脚池。 王盟嘿嘿一笑:“胖子啊,我看你晚上十只叫化鸡还不够,再给你补上一道菜如何?”“加什么菜啊,知我者王盟也!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胖子也许是天吃星下凡,一听到加菜立刻两眼放光,只可惜以前三苏写《盗墓笔记》的时候并没有把胖子这一特征刻画鲜明,现在一见到本尊才知道原来他不仅幽默风趣,还这么好吃,虽说是在平行世界,但性格特征这种玩意儿,始终是八九不离十的。“这道菜叫做……叫做西湖洗脚鱼。”王盟一脸的坏笑道,“西湖喜椒鱼?”胖子纳闷地道:“喜椒?那是什么玩意?胖爷只听说过辣椒,花椒,青椒……,喜椒辣不辣?胖爷我最喜欢吃辣了,越辣才越过瘾呢!” “不是喜椒鱼,是洗脚鱼啊!”王盟边拿手比划边用抑扬顿挫的广告语气提醒胖子:“严选细腻鲜嫩的优质西湖鲲鱼作为原料,放在锅里舀上两千毫升原汁西湖洗脚水烧开,汤烧滚以后撒上脚指甲,腿毛,泥垢作为调料,用文火焖煮至汤色泛白即可上桌,此菜的特点是鲜美可口,肥而不腻,臭味扑鼻……”胖子一开始还认真地听王盟忽悠,听着听着脸色就从欢欣鼓舞逐渐转为虎目圆睁,还没等王盟说完呢,胖子就一拳擂向他:“好你个王盟,你这不是绕着弯子骂胖爷在西湖洗脚吗?” 王盟身手敏捷地一闪,躲开了胖子的袭击:“胖子,您老怎么说也是倒斗界的元良精英,如何能和普通人一般,做出在西湖洗脚那么不文明的举动来?嘿嘿,晚上这道洗脚鱼我可是给你加定了。”胖子闻言,立刻把大脚丫子揣回鞋子里:“得得得,王盟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别人能着你的道儿,胖爷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说不文明我不洗还不成吗?想当年胖爷在斗里拿粽子油洗脚那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过话可说回来了,这洗脚鱼嘛我是说什么都不要吃的,欠我的叫化鸡十只晚上你可别赖账。” “你……”王盟想要张嘴回敬胖子,可一个“你”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好巧不巧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王盟的铃声是去年流行今年落伍的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突然播放出来的铃声在夏日宁静的西子湖畔显得格外的突兀,王盟看了看手机,立马收起了跟胖子开玩笑的表情,变得一脸严肃地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看他脸色突变,第一感觉好像有什么状况发生,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胖子继续闲扯,一边偷偷瞄上王盟几眼,观察他的表情。 这通电话很长,王盟脸上的反应就像上海的雾霾天一样,从头到尾阴沉着个脸,突然,他把手机挂了,快步走到我和胖子面前,从皮夹里掏出一沓钱塞到我的手里:“胖子,有状况,老板叫我们回去一趟,肖石兄弟,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先回酒店了,晚上等事情办完我再来接你。”说着他不由分说,拽起胖子就匆匆离去。 我见王盟和胖子走得那么急促,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想帮忙但却力有未逮,毕竟我只是个局外人,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添乱拖后腿,王盟和胖子既已离去,想要再逛逛西湖吧,却觉得兴味索然,就草草地拍了几张风景照片,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酒店。 胡乱洗了把澡,我一头栽到了枕头上,想好好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先是财神庙与老和尚缘分的会面,北高峰顶王盟和胖子试我身手,一碗僵面挡不住我们游湖的兴致,接着我又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老板也许就是吴邪和小哥,正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旁敲侧击问个明白,王盟和胖子却陡遇紧急离我而去,这真是一个连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世界,感觉自己已开始融入一盘巨大的棋局中,并逐渐成为一颗重要的棋子,我越回味越美,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倒斗摸金当上明器王出任舵把头迎娶白富美走向盗墓界的巅峰,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盗墓平行记 第十四章 幻灯 盗墓平行记第十四章幻灯 双鱼座大多都是喜欢沉浸在幻想中的角色,我也不例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一阵毫无来由的激动外加假大空的美好前景逐渐消褪时,一股淡淡的哀愁又在心底悄然升起,毕竟隔行如隔山,自己对摸金倒斗这一行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那是恐怖的古墓可不是迪士尼乐园,斗里阴森幽暗,就算下去倒斗的活人也就比死人多那么口气,什么粽子尸煞暂且不论,各种机关销器也是花样多端,层出不穷,更别说还有许多千奇百怪人类难以抵抗的怪物,什么鸡冠蛇啊,墙串子啊,尸蹩啊,海猴子啊,禁婆啊……随便拎出一个就够让我死上不知道几回的,我的小命哪儿经得起那种折腾?当真是一个行差踏错,爹娘白养。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寒气逼人,身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空调开得有点冷了。”但我懒得动弹,只得伸手给自己掖了掖被子。 虽然我曾经阅读过《盗墓笔记》,《鬼吹灯》和《守陵人》这几部盗墓大作,但大多是囫囵吞枣,匆匆一览,属于只记剧情不记细节的那一类人;既然现在睡不着,等王盟来接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身体疲惫得想休息,精神却傲娇的不让我入眠,来杭州之前怕自己无聊,我在苹果里下了很多游戏和电子书,当然这三部大作也是必不可少的,有时间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何不如拿出手机给自己补补课呢?对!说看就看,我拿过手机翻到盗墓笔记,细细地从头研读起来,但看着看着受到重力的影响,上面的眼皮老想揍下面那一块,我就觉得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像是被梦魔的手给黏住一般往一个黑洞里扯,我不由自主地竭力抵抗着这种吸力,但是动弹不得,无济于事,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拉到洞口了,突然,我发现洞里有一种异样的闪光,强烈的好奇心仿佛一股幽幽的魔力,催使着我往洞内看去。 一幅一幅彩色的图片不断幻化着映入了我的眼帘,如果说来杭州的那天遭遇的是小剧场,观赏的是无声电影的话,现在我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幻灯片而已,自从医院一别以来,那位手捧香茗的老朋友可是一周不见了,这会儿我又看到“他”款款而至,还是原来的龙袍,还是熟悉的长相,高端霸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雄浑威严有深度,天子时尚方腊范。 这回周遭的情况却和上次大有不同,想必是书接上回,王丞相和李尚书跪在方腊面前,方腊的两旁站满了刀斧手,虽然我看不到两个奸臣脸上的神情,但是他们的头垂得很低,都磕到地上了,给人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方信将军躺在侧近,一位太医模样的人蹲于一旁,正在给方信包扎伤口,再往边上看去,黑压压的一群士兵跪在地上,像是在向方腊乞求着什么,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但从情形可以看出,忠义的小方将军自刎未成,大难不死。 还没等我仔细辨别第一张图里的具体情况,第二张图又缓缓移至眼前,方腊的城池内大火四起,宋军正浩浩荡荡地进入城内,百姓官员哭天抢地,四散奔逃;方信将军则挥舞长枪,驱策士兵与宋兵厮杀,在一片混乱的局面中,浑身是血的方信显得格外抢眼,当真是要为圣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第三张图是在幽暗杂乱的地牢内,方信身着囚衣,浑身血迹斑斑,双手被铁链反铐在墙上,面对宋朝官员的招降,横眉怒目,宁死不降,但我注意到官员身后站着一个身高不满六尺,獐头鼠目之人,此人形貌猥琐,一脸奸佞之相,手里捧着一盘黄金,往脸上看去,只见他眯缝着眼,嘴角微扬,像是竭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想笑又不敢笑。 第四张图却再也没有我所熟悉的人或事物,那是一大片江南风格的宅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角度是从远处看去的,对这片宅院我非常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感觉豪华大气,占地极广。第五张图是一只檀木盒子上放着一对香烟盒大小的玉人偶,玉人主体为黑褐色,浑身斑斑驳驳,有极少的地方露出白玉的底色,左边的人偶戴着一顶帽子,帽子的后端高高翘起,右边的人偶则戴着一顶头巾,两个玉人身着汉服,呈跪姿,面容悲苦,双手伸出放在胸前,手里似乎平托着一个圆圆的盒子一样的东西,盒子顶上好像刻有奇怪的花纹,却看不清是什么图案。这对玉人的形象似曾相识,却突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 我正想凑近仔细端详,以便回忆起这对玉人的来历,洞中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往后猛然一推,我只觉得身体毫无抵抗的往后一坠,“咯噔”一声重重地弹在了床上,我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手脚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再去看幻灯片,但眼前的黑洞早已消失不见,恍如南柯一梦。 我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突然一种强烈的干渴感在嘴里蔓延开来,喉咙像塞了棉花一样难受至极,我赶忙爬起来跑到冰箱边上,拿出一罐冰可乐就往嘴里灌去,“咦?这可乐怎么不是很甜啊?是不是厂家糖放少了?”我嘟囔着转过身来,却一眼见到了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大落地镜,自从入住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觉得这面镜子的位置非常诡异,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番,在医院里疗养了一个多星期,我白了,胖了,下巴上的胡须都有半寸多长了,“嗯,该剃胡子了。”我抚摸着下巴上短短刺刺的胡子心道,却突然觉得脑后一凉,有一把硬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脑袋。“别动!”一个年轻但又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敢动就杀了你。” 盗墓平行记 第十五章 反差 盗墓平行记第十五章反差 我正站在诡异的落地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突然觉得脑后一凉,有一把硬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脑袋。“别动!”一个年轻但又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敢动就杀了你。” 顶在脑后的东西就像放出一道寒冰之箭一般,一丝冰线从头部瞬间直穿到脚底,刺疼得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这是自从我到了此地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充斥着满满的恶意,霎时间恐惧和无助向我的心头袭来,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只要对方手贱一下,我马上就会在原地嗝屁着凉大海棠。好么,家里人刚给“自己”办了一次葬礼,还要再回杭州给我收一趟尸,不难想象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惊讶万分的模样,那场面肯定够热闹的。 我定了定神,向从镜子当中瞧去,想看一看背后站的究竟是什么人,可当我的目光一触及到镜子,这嘴巴立马张大就合不回去了。为什么?镜子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房门前,背后却一个人也没有,我勒个去,是隐身术还是匪徒移动位置了?还是……我凝神地向镜中又仔细看去,想试着换个角度能不能看到匪徒的踪影,突然,镜子里的我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扭曲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呢,“把手举起!”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转过身来。” 我不敢托大,依言把手缓缓举到头顶,这是一个标准的投降姿势,然后慢慢地转动身体,一步一趋,嗐!匪徒不是正站着我身后吗!一共两个人站在门口,他们既没使用隐身术,也没有移动到镜子的死角,位置不偏不倚,我没有时间去考虑镜子里看不看得见他们的问题了, 只得用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他们。站在左边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眼神冷峻,犀利,口唇紧闭,脸罩寒霜,他身材修长,身着黑色西装,白衬衫,倒是整洁有致,这么热的天手上却戴着一副皮手套,右手握着五四式手枪,指着我的额头。再看右边的哥们身材高大,容貌俊逸,身着灰色连帽卫衣,双手插兜,表情却与冷峻哥截然相反,他的眼神天真而热情,冲我嘻嘻而笑,让我顿时有种错觉,仿佛我不是他的猎物,而是朋友一般。 “小兄弟,你不用害怕。”热情哥率先开口,声音磁性而带有穿透力,却与刚才阴沉的威胁截然不同:“只要你交出咱哥俩要的东西,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原来真的碰到两个打劫的……”一想到这,我的心中就发毛不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兄弟,我也不过是个穷驴友而已,这要钱没钱,要宝没宝的,我知道……你们也是混口饭吃,可犯得着动这么大的干戈吗?钱嘛我还有一千多块,给我留点底子吃饭就成,如果不够,还有个照相机,再不行的话我可真就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了。” “小兄弟你也太小瞧咱哥俩了。”热情哥耸了耸肩,笑得更欢了:“我们要你这点东西干嘛?还不够塞牙缝的,我说……你还真把我们当成抢劫的了?既然来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着,他拿手比划了一下:“只要你把手里那对玉跪人交出来,我们非但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保你荣华富贵,吃穿不尽。”“玉跪人?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哎呀呀,这可有点难办了。”热情哥笑容不减,“小兄弟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我真的不知道。”热情哥待要再劝我,冷峻哥一言不发,冲我扬了扬手中的枪,意思不言而喻,大多数人在死亡的胁迫前面总是要矮着八分,我不是宇宙英雄奥特曼,当然也不能免俗,“玉跪人……玉跪人……”我念叨着,心中突然一个闪念“莫不是刚才梦里……” “你们说的是不是一对大约香烟盒大小,汉代风格的玉跪人?”我问道,“对对对,我们要的就是这个,小兄弟你真是个聪明人,快点把东西交出来,这样大家都能省功夫。”热情哥一听,立刻两眼放光,不停揉搓着双手。 “不好意思,我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我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在耍我们?”热情哥提高了声音,可表情依然是笑咪咪的。“小哥,少跟他啰嗦”冷峻哥除了一开始的威胁便一声不响,比起热情的小哥,他真可谓是惜字如金,阴沉的语音直刺我的耳朵,可他的嘴冷手更快,冰冷的枪口一下子顶到了我的额头上,“完了!这下死了!”我心中大声叫道,吓得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久,却没有听到那声枪响,额头上的冰冷感却依然没有消失,只是觉得冰冷中有点湿漉漉的,冷峻哥拿的又不是水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满腹狐疑地睁开了眼睛:顶在我额头的是一件红红的东西……再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手枪啊?!不是可口可乐吗?只见王盟一脸坏笑地坐在我的身边,一手拿着冰可乐抵在我的额头上。 “王盟?!冷峻哥和热情哥呢?!”我惊惶地问道,一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肖石,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就我一个人,哪儿来什么冷什么热的哥的。”王盟道:“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想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尽说梦话。” “没……没什么。”如梦乍醒的我有点惊魂未定,怪不得刚才可乐一点都不甜,怪不得镜子里看不到我身后站着两个人,怪不得我门锁得紧紧的,冷峻哥与热情哥却能倏然而至,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中梦,只是感觉也太真实了点吧?! “肖石,快点准备一下,我们吃好吃的去。”王盟晃了晃手里的可乐,我刚想答应,突然觉得喉咙里像有一团棉花涌将出来,一股强烈的口渴夹杂木木的刺疼感肆虐着整个口腔,让我不由自主的剧烈咳嗽了几下,忙一把从王盟手里夺过冰可乐就往嘴里灌了几大口。 冰冷又清甜的可乐像甘露浇灌久旱的土地一般迅速滋润了我的干渴,“啊……”我满足地发出了一阵叹声,有王盟在身边,刚刚恶梦里的恐惧和怯意顿时一扫而空,“有什么好吃的啊王盟?我想吃叫化鸡。”“嘿,你小子学什么不好开始学胖子吃叫化鸡了?”王盟笑道“行,哥哥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 盗墓平行记 第十六章 牙祭 盗墓平行记第十六章牙祭 2010年仲夏夜,一部由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的惊悚悬疑大片《盗梦空间》风靡全球, 那诡异奇幻的梦境,独具匠心的故事叙述,都让银幕前的观众深入剧情难以自拔,以至于其中的一些情节争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包括连著名情景喜剧《爱情公寓4》都有向盗梦空间致敬的剧集,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作为曾经身在银幕前惊叹这一神作的我,虽然非常喜欢和佩服这部电影的妙趣构思,但对片中的几层梦境却感觉十分扯淡,当时认为,一个人梦里有梦再做梦,就像怀着的婴儿肚子里继续怀孕的人间奇境,但是世事只有你碰不到,没有你想不到,一向不信邪的我,这回也被梦中梦狠狠涮了一把,热情哥和冷峻哥带给我的死亡威胁,让我深深体会到这个世界没点绝活傍身还真不是好呆的,想想自己以前做过十几种职业,做做影视后期吧被人发展去做安利了(结果不务正业被老板开除了),写写剧本吧还被人说成语死早,想混个影视圈好不容易在爱情公寓里捞了一个客串,但是人家红了自己却因为出场时间太短早就被人遗忘到大明湖底去了,这不来杭州散个心吧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业余倒斗的了,套用一句电影《疯狂的赛车》里的台词:“我们要干一行爱一行。”可惜那俩笨贼是做什么什么不成,不过现在的我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幸好王盟在关键时刻用冰可乐把我给冻醒了,要不然冷峻哥一个擦枪走火,我很可能就要打着酱油领便当了(很多影视游戏表示:梦里的死亡会带来现实的毁灭),这个故事到此也就可以完结了。在猛灌了一顿可乐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这时听了王盟的承诺后,我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吃了一个多星期病号饭,久未沾荤,缺乏油水的它仿佛傲娇地向我宣布:“俺想吃叫化鸡。” 一路上王盟见我和他聊天心不在焉的,也就不再多问我什么,其实我还在对刚刚的噩梦心有余悸,就打开手机想看看小说定定心,随手翻到看了一半的《沙海》,黎簇和苏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吴邪的归来,但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实质性的优势,后来队伍还是伤的伤离的离,正当我为他们的命运紧张万分时,小说却戛然而止,因为我的手机没有开通移动网络,所以无法更新最新的章节,这使得我对他们揪着的心也悬到了半空。 王盟的车七拐八拐,开进了一条两边都是酒吧饭店的小马路,他带我走进一家窗明几净的杭州菜馆,“王盟!你们怎么才来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抱怨道,只见胖子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快活地翘着二郎腿:“胖爷我快饿成痩爷了。” “多等一会又饿不死你的。”王盟一边和胖子抬杠一边拿起桌上的菜单招呼服务员点单,然后他回过头问我道:“肖石兄弟想吃点什么菜?”还没等我开口呢,胖子就对着小姑娘服务员咧嘴一笑:“给我来十只叫化鸡!”“服务员你别听他的。”王盟反驳道:“胖子你真是吃冤家呀!当心明天医院挂水治你个消化不良,服务员,来五只叫化鸡,我和肖石一人一只,胖子你一个人吃三只不少么?”胖子默认没有作答,只是呼呼地抽着烟,我打破尴尬道:“王盟,我想喝西湖莼菜汤。”在我的印象当中,莼菜汤爽滑绵润,喝起来酸溜溜的,这酸爽,和酸辣汤差不了多少。 “什么?莼菜汤?”胖子一听瞪大了眼睛:“小傻瓜,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你点了可别后悔啊!”我心说不就是酸辣汤嘛,胖子你用得着那么大反应?王盟见我没什么别的主意,就点了些杭州特色菜,无非是龙井虾仁,干炸响铃,东坡肉,油爆虾,西湖醋鱼之类。 胖子和王盟以可乐代酒欢迎我加入他们的队伍,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肴馔逐一送上桌来, 也许是茹素太久的缘故,平常的杭州菜在我吃来件件都像从未吃过的美味,龙井虾仁清香细腻自不必说,东坡肉更是味醇汁浓,干炸响铃松脆爽口,吃得我是胃口大开,大快朵颐。王盟则指着刚端上来的西湖醋鱼一脸坏笑地揶揄道:“胖子,尝尝这西湖洗脚鱼的滋味如何。”胖子正一手拿着鸡腿啃得欢,听王盟这么一说,忙用油腻腻的手抹了抹嘴道:“王盟,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剩下的七只鸡我给你记在账上啊,胖爷可是要随取随吃。”“一句话的事。”王盟豪爽地道:“只怕到时候给你撑得迈不动腿。” 正说笑间,一大盆碧绿青葱的西湖莼菜汤端了上来,我见二人只顾着吃肉,全然不看莼菜汤一眼,“王盟,胖子,喝碗汤清清火。”我好心地想给他们盛上一碗,胖子一摆手道:“免了免了!我们不爱喝这个汤!”两个人的头一齐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当真是同步率爆表,我心道:“这么美味的酸辣汤也不懂得喝。”给自己盛了一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调羹甫一入嘴,这心念还没来得及转呢,一股浓烈的青草味直钻我的鼻腔,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汤怎么淡得和白开水一样,既不酸也不鲜,是不是厨房忘记加盐了?”“怎么?吃药了吧?”看我一脸苦逼相,胖子笑咪咪地道:“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爱喝莼菜汤了吧?”“为什么啊?”我委屈地道:“我小时候喝的莼菜汤像酸辣汤一样,味道很赞啊!”“刚刚忘记告诉你了,正宗的西湖莼菜汤就是这么清水寡淡的。”王盟道:“你喝的那都是经过改良的上海版莼菜汤。下次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哥哥们。哥哥们的经验总是没错的。”“小弟遵命!”我调皮地道。最后,一桌菜肴经过我们仨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盘子比刷过的还干净,却只剩下这几乎一满盆淡而无味的西湖莼菜汤孤零零的留在桌子上。 盗墓平行记 第十七章 清河坊 盗墓平行记第十七章清河坊 201X年8月1X日,杭州一条小马路上的某处餐馆,步出了三个酒足饭饱,红光满面之人,只是细分之下三人形态各异,一个是遇事战战兢兢,对未知的命运前途未卜,一只脚却踏进了倒斗天坑的小菜鸟;一个是冷静老练,但是现在侧着头在想心事的王萌(da)萌(shao);还有一个是嘴里叼着牙签,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走路踢踏着木屐的胖子,我说人家胡一菲那好歹是霸气侧漏,可胖子这货简直是霸气侧翻啊。 王盟由于要开车不能喝酒,所以饭局的后半段胖子还是忍不住叫了几瓶黄酒,我是喝不惯黄酒的人,和啤酒的苦涩比起来,黄酒的气味更让我觉得冲鼻子,但是面对胖子热情地频频劝杯我又不好意思推却,只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陪他走了几遭,直喝得面红耳热,头晕目眩,胖子多贪了几杯黄汤,弄得他现在边走边对路边的小姑娘报以绅(hen)士(tai)般的微笑,可惜他的英俊帅气实在是让妹子们吃不消,人家小姑娘还没与他灼热的目光相触呢,便即掩面而走抑或花容失色,闹得胖子老大个没趣,他耸了耸肩,抬腕看表道:“王盟,肖石兄弟,我看回去的时间还早呢!要不,咱们去西湖边的酒吧喝酒跳舞找乐子?” “你还没喝够啊胖子?“王盟一口否决道,”老板现在要我们随时待机的,酒吧跳舞是够嗨,但是万一玩过头漏接了老板的电话那可就麻烦了。“胖子听闻,满脸的阳光灿烂立马就乌云密布了:”胖爷还想找乐子呢!你怎么这么麻烦啊……”“这样吧,我们买点酒和小吃,一起去肖石那里斗斗地主什么的,边玩边等老板的电话如何?“王盟提议道。 “眼睛一眨……找乐子变成了斗地主……“胖子摸摸肚子有点沮丧地道,“罢了罢了!谁叫店里的事情最重要呢。”“正好,旁边就是清河坊古街。”王盟对着前面的牌坊一指,“我们陪肖石兄弟去逛逛,顺便在那里买点酒水食物,我也要给车子买上几张CD。”“不错不错!你小子终于肯换CD了,老是听一些老歌都快听腻了!”胖子捶了王盟一拳赞成道。 清河坊是一条商业街,青条石铺设的道路,两边是各种明清风格的建筑,飞檐斗拱和镂空窗格无不透出了森森古意,街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古色古香的小摊位,卖的多是些工艺纪念品,西湖风景明信片,带有杭州特色的玩具等物,右手边还有一条大理石砌成的排水沟,里面种着些荷花。王盟边走边给我介绍:清河坊兴于宋而盛于清,古称“前朝后市”的风水格局,它前有朝廷,即凤凰山南宋皇城,北有河坊街肆市,直至解放前夕,清河坊一直是杭州最繁华的商业区,现存的古建筑大多建于鼎盛时期的明末清初,杭州一些著名的百年老店均集中于这一带;当然清河坊全不同于那些现代粗制滥造的仿古旅游街,它完整地保留了古代商业街的原汁原味,甚至在解放后清河坊改建的过程中,在地下还挖出了南宋古街的遗址。 盛夏时节的杭州白天热得像火炉,人就像一笼快要蒸熟的小笼包一般,夜晚则颇感清凉,金风瑟瑟吹拂而至,却将我的酒意缓缓涌上,行不多远,我便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玻璃舞台,旁边还有类似古代衙门般的建筑,朱门禁闭,木栅分立,如此格局颇为奇特,玻璃舞台强烈的现代和古意盎然的衙门相映成趣,给人一种时空交纵的强烈冲击感,我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偷眼瞧了瞧王盟和胖子,他们对这个舞台却恍若未见,只是匆匆向着前面的CD摊位直奔而去,若不是碍于他们在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冲击下我倒是很想爬上舞台乱舞一曲挥发挥发酒气,现下我只得强忍着自己躁动的心,跟随他们一起继续前行。 胖子和我一样,喜欢欧美流行音乐,在CD摊上对王盟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购买节奏强烈,风格明快的音乐,听来越劲爆越好,用他的话说,这样开车才有极品飞车的快感,却遭到王盟一个白眼反驳道,“胖子你TND是劲爆了,可安全怎么办?开车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第一,我看还是挑一点柔和的轻音乐好。”“呸!”胖子没好气地回道:“胖爷我开车要的就是这么个音乐的冲击力,听你那柔和的音乐,胖爷就算不开车都会睡着!”说着他拉起我的手:“走,肖石兄弟,我们去便利店买酒去!王盟你今天要是再挑些催眠CD,胖爷和你没完!” 杭州的便利店和上海差不多,无非是些罗森好德之类,只是它们并不是24小时营业,大约十点左右就要开始打烊了,没有上海那么的“便利”,由于我打从心底里抗拒黄酒熏人的味道,便拿了不少百加得冰锐和不少饮料,还买到了上海所没有的菠萝味芬达,胖子则拿了不少薯片冷饮和两副扑克牌,看来这货打算晚上“长期抗战”了。 当我们结账出来的时候街道上的灯光开始逐一暗去,一些摊位也已开始撤退收拾,但是CD摊前却不见了王盟的身影,“胖子啊,会不会你刚才和王盟不开心,把他给气跑了?”我担心道。“这点你放心吧肖石兄弟,我们虽然平时爱抬个杠斗个嘴什么的,但王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看,那不是他吗?!”我顺着胖子一指看去,只见王盟正坐在那个玻璃舞台上抽着烟,烟头的红光在灯火开始熄灭的低垂夜幕中显得格外的晃眼。 我们来到舞台边上,刚刚由于行色匆匆,我并没有对舞台多加留意,现在透过玻璃地板仔细往下一看,却发现舞台下面是个深深的岩洞,周遭爬满了绿苔,黑黢黢地深不见底,即使是盛夏时节,也仿佛能感到这个岩洞中有一种冰冷的寒意刺破厚厚玻璃,霎时间便笼罩了全身。 王盟招呼我们坐下,他吐着烟圈看了一眼我道:“肖石兄弟,刚刚老板来过电话了,你现在能不能跟我们去店里一趟?”“什么?!能看到吴邪和小哥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心仪崇拜了很久的传说人物能有朝一日得见,那是一种多么溢于言表的兴奋?可王盟接下来的话却如兜头的一盆冷水浇下:“你先别那么开心,”他严肃地道:“我们这次碰到的情况之复杂,大大超出了预期的想象。” 盗墓平行记 第十八章 回首又见他 盗墓平行记第十八章回首又见他 当得知我就要见到小哥和无邪了,我的心情无比兴奋与激动,本来想和王盟开个玩笑的,但是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和白天在西湖边看到他的阴郁雾霾如出一辙,玩笑话虽已爬到嘴边但还是被我“咕嘟”一声咽了下去。这时兴奋的心情已经被扫掉了大半,我一下就坐到了舞台上。 但是屁股甫一沾到玻璃台板,刹那间一股冷森森的气息顺着底端直透脑门而去,虽然我前面喝了酒,但是依然抵挡不住这股寒威,不由自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紧跟着鼻痒嘴颤,一张口便是:“阿嚏……阿嚏……”之声不绝于耳。 “肖石兄弟是不是感冒了?“胖子一脸关切地问道,”没……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罢了“几个喷嚏打罢,我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我们边走边说吧。”王盟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肖石兄弟你还记得当时你来店里的目的吧?”我随口答道:“当然记得啊。”“那次你拿了一些古董的照片找我们收购,其中一对小小的玉跪人我们老板很有兴趣。” “照片?玉跪人?!莫不是……”我听到这里就是一怔,一个念头飞快的在脑海中盘旋开来:“难道梦里出现过的那对玉跪人是我带给吴邪的?”“是不是那对黑褐色,斑斑驳驳的玉跪人?大约只有香烟盒不到点大小” 我心说得亏我梦到过,否则见了吴邪这对玉跪人面朝东西南北我都不知道,几个回合下来我是个冒牌货的事一准就得穿帮。 “是的,那斑斑驳驳黑色的是水银沁,当时你说玉跪人因为是汉代古董比较贵重,怕途中有所损坏,所以就没携带在身上,这两天老板接了个大案子,还碰了巧了这对玉跪人就是案子中的关键一环。” 王盟将以前的情况循循善诱,简单点说就是把另一个肖石的记忆碎片移植给我,以免等一会我见到吴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可就麻烦了。看我没接口,王盟又问道:“胖子,前两天来店里要找老板夹喇嘛的那一伙人你还记得吗?”“当然记得了,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块疤的矮个子吧?”胖子一边回答一边剥开一支雪糕,舔得嗒嗒有声。 “没错,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情况错综复杂,而且很多人也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老板刚刚接到线报,有一支很具实力的倒斗队伍也已经掌握到了确切的情报,他们对这次的目标毫不相让,可谓势在必得;而老板现在叫我们回去,就是想叫肖石兄弟回去取这对玉跪人,正可谓万事俱备,只欠钥……” 钥匙的匙字还没有吐出,王盟一下就贴近了我和胖子低声道:“快走,后面有尾巴。”我侧着头回瞄了一眼,只见两个壮汉距离我们约十来米站在一个摊位前买东西,他们手里假装翻捡着纪念品,头却盯着我们定点不动,这份毅力虽然值得称赞,只可惜两个二货被自己鬼鬼祟祟而又迷人深邃的眼神给深深地出卖了,况且他们这演技功夫还真有待修炼,因为摊主大妈不住催促着,再不买她要收摊了。 我没有时间去佩服王盟洞察力的敏锐了,他一把拉着我和胖子快步走起,这一下兔起鹘落,令两个汉子猝不及防,他们也想迅速跟上我们,手却被牢牢地给拽住了,彪悍的摊主大妈大喊大叫着,说的是杭州话,大意也就是你们还没付钱,不能走,我做小本生意不容易之类的。可不是嘛,正所谓no zuo no die,你们手里拿着人家的纪念品还没给钱呢。等这俩二货好不容易付钱收货解释清楚,回头再看时,我们仨早跑得没影儿了。 “嘿!这俩家伙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胖子笑道:“连这么个监视的小活都干不好,我要是他们老板一准得气死,想当年胖爷我可是横扫四方……威风八面……” “行了行了胖子,现在可不是让你回忆光辉岁月的时候”,王盟揶揄道:“我们快点回到车上去,离开这个是非场合。” 三人当下无话,像吃了速度BUFF一样脚下生风,一溜小跑不一会就到了车边,王盟熟练地拉开车门插钥匙打火,可还没等我的屁股坐定椅子呢,只听得“咕隆”连声,车子像开进凹地一样震了起来。“靠!车胎爆了!”王盟骂了一句粗话,马上和胖子一起查看情况,我赶忙推开车门走下来问道:“王盟怎么了,什么情况?” 胖子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轮胎,突然他指着一条长长的裂痕道:“王盟,这车胎被人用刀给划破了!” “我这里也是,四个轮胎全破了,看来是有人想借机困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去。”王盟站起身来道:“有两个尾巴就可能有第三第四个尾巴,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也许目标直接就是来抢肖石兄弟也说不定,这里实在不宜久呆。”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心实在是有点虚,王盟拍了拍我肩头道:“放心吧肖石兄弟,现在这些只是打探消息的耳目而已,虽然他们会想要你的人,但在钥匙没到手之前他们还不至于乱来,不过,他们还是算错了一步。”说着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不多时一辆黄绿色的车停到了我们身边,那是杭州很普遍的出租车,满大街都是,毫不起眼。 “哟,诸位先生,要搭顺风车吗?”一个理着平头,略瘦但是很精干的年轻人从车内探出头来,王盟严肃地道:“小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们开玩笑?快,把我们送回店里去。” 那个叫小孙的年轻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打开车门让我们坐了上去。他开车净抄小道走,想必是为了甩掉尾巴。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曲院风荷边上的一座古玩店,霓虹灯映衬着招牌格外的显眼,上书“天真古玩行”,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原来,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圣地了。 王盟和胖子带我走进店里,只见约百来平方的店堂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博古架和各种古玩,虽然谈不上什么金碧辉煌,但收藏也颇为丰富,王盟径直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橱边上,在一台小小的机器上又是输密码又是按手印的。只听得隆隆的声响,书橱缓缓移开,王盟胖子带头,我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别有天地,好像是一间老板室,陈设虽比外面更为精致我却无心细看,只注意到坐在老板椅上的人一开始背对着我们,一个穿粉色衣服的男青年站在他边上。 一听到我们走进去,老板椅便缓缓地转了过来,但是当我的目光一接触到那个人时,我整个身体就像中了美杜莎的石化术一样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没……真没想到……原来……竟然……是他!” 盗墓平行记 第十九章 天真 盗墓平行记第十九章天真 如果当时给我来一张特写的话,我相信照片上的自己下巴肯定是合不拢的,我的目光捕捉到了老板椅转过来的一刹那,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对,又是三十岁,他身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面庞英俊清朗,眼神深邃却柔和,微微笑着,给人诚意十足的感觉,但让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他长得就和我梦里的冷峻哥如出一辙,只不过梦里的“他”冷如坚冰,现实里的他就像一缕和煦的春风,吹拂过我的心头。旁边站着的粉红衬衫也很英俊帅气,只是相比“冷峻哥”,(此时不再适合叫他冷峻哥了吧)却透出一股柔媚之气。 王盟看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用轻声的咳嗽把我拉回了现实,“来,肖石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老板吴……”“吴邪吴老板是吧?”我也努力微笑着“其实我们上次已经见过了。”吴邪漂亮的眉毛耸动了一下,带着一种生意人特有的气质开口道“是啊,肖石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呢,你说上次回去取那对玉跪人,情况怎么样了?” 我暗暗骂了一句“卧槽”,心说吴邪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那么主动直奔主题啊,我心说编个什么谎话搪塞过去好呢?眼睛一睃却发现柔媚的粉红衬衫美目对我一直扫描个不停,这位外形这么出众,让人过目不忘,就算丢在人堆里也埋没不了他的粉光,用膝盖那么一想都能猜到他是谁了吧,因为另一个肖石在和吴邪接触的时候谈了点什么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现在只能用有限的情报来进行旁敲侧击以补完他当时来这里的目的,都说扮演别人难,但扮演自己其实也一点都不轻松,吴邪略微天真可能还好糊弄一点,但面对解语花这种阅人无数,洞察力超强的人我说不紧张那纯粹是骗人的,特别他们把人皮面具这项古老的技艺玩得风生水起,稍微一不留神我就会留个破绽给他们抓抓,当然我的优势是我并没有使用面具去扮演别人,我演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我脑子飞速地转了一下,捏紧手心定了定神道:“吴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没能把玉跪人带回来,因为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那对玉跪人不知道被家里人放到哪儿去了。”话音刚落,我就对自己出言的轻率有点后悔,如此胡乱猜测的话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吐出来了,万一他们叫我去家里找这对活宝可如何是好?“肖石兄弟,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嘛!”小花瞟了我一眼道:“天真,看把人家给吓得,”他微微笑了笑:“要不我们坐下来喝点茶,边喝边聊?” “好啊,肖石兄弟,请。”吴邪站起身来,把我引到了旁边的沙发坐下,王盟和胖子一同落座,小花泡起了功夫茶,手段轻婉,优雅,很符合他的定位,小花将泡好的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我双手接过一看,深红色的茶汤清澈明亮,色泽乌润,轻轻抿一口,一股淡淡的枣香沁人心肺,我不由举杯得一饮而尽,味道醇厚甘爽,微微清甜在我齿颊间回荡。“这茶真香啊!”我不由得赞叹道,“嗯,这是正山小种。”吴邪边品茶边回答我:“最近杭州的龙井喝腻了,所以用它来换换口味。” 胖子拿了个大杯喝了一大口,茶好茶坏他也不怎么分辨“哎,肖石兄弟,你刚刚不是说玉跪人还在家里嘛,要不你回去找找?”我心说好么,现世报,来得快,胖子你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正踌躇着要不要接胖子这句话时,吴邪却接道:“胖子,别那么着急,肖石兄弟想来也有自己的难处,这样,我这里也有这么一对玉跪人,小花,你去拿出来给肖石兄弟品评品评,我们一起看看它们有什么区别如何?” “品评?哪里当得起啊,你这不是开我玩笑嘛!我又不懂古董,怎么可能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我嘴上推辞道,心里却七上八下着,不知道吴邪这是玩哪出啊?敢情是给我下个套让我钻呢吧?无一时,小花将一个盒盖是玻璃的古董盒取了过来,我看到一对玉跪人用丝棉衬托着陈放在内,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对玉跪人的本尊,它们一样的身着汉服,面容悲苦,一只戴着高帽一只头顶汗巾,手捧圆盒,但心中却隐隐觉得它们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吴邪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玉跪人取了出来,我仔细横看竖看,形态,动作,表情都赫然就和我梦中见到过的形同刻模。只不过吴邪那对玉质要好一些,没有那么多水银沁,玉跪人双手平托的盒子上的图案也清晰可见,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一种弯曲的线条更为贴切些。“怎么样肖石兄弟,我的这对玉跪人和你给我看的那对是不是很像啊?”吴邪问道。 “确实很像,吴老板,我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有点惶恐了,这一波三折的剧情也太扑朔迷离点了好吧?吴邪微微一笑道:“肖石兄弟,这种汉代风格的玉跪人应该总共有十二个,你,我手里各有一对,还有一对在来的路上,这样我们就有了六个,就好像一个巨大宝藏的钥匙我们已经拼出了一半,来,你看看这个图案像什么?”说着他把两个玉跪人调整了一下摆放的角度,让他们微微倾斜相对,这样盒子上的图案就改变了一个角度,我仔细看了看,就发现刚才的线条已经连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这是……地图?!”我疑惑地看了看吴邪,他正用赞许的目光回应着我:“说得很接近了,这对玉跪人是我一个旧友费劲千辛万苦给我带来的,为此他甚至……甚至赔上了性命……”吴邪略微顿了顿,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的声音:“它们涉及到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非常巨大的宝藏。”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扫了我们一圈。 “在座的除了肖石兄弟,都是我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虽然我和肖石兄弟只接触过两次,但是我非常确信我和你之间有一种很深的羁绊,这是一种很玄幻的说法,怎么说呢,你给我一种有点熟悉的气息,柔弱而又坚定,不过和你上次来的感觉有点不同,上次的你还有一点戾气,现在则完全感觉不到了呢。”吴邪谈锋很健,完全把我梦里对他“冷峻哥”的感觉消除得一干二净,看来梦始终只是梦,虚幻的东西无法和现实相提并论。 “相信王盟和胖子都知道了,最近有几队人都找我夹喇嘛,都被我拒之门外,其中还有一家跨国公司,其实他们的消息都很灵通,这对玉跪人自从面世以来,便掀起了不少事事非非,其实我也不想把肖石兄弟给拖进这趟浑水里来,说实在的,我直接把这对玉跪人从你手里接了就完事儿了,但我总感觉到,肖石兄弟你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希望我没有看错人。”这一拍差点没有把我给拍塌,当时我心惊肉跳的,好么,吴邪不是扣高帽子,这直接就用一句轻巧的话把一副千斤重担给压在了我的肩头。“吴老板,我的能力可是很有限的,不过,你要我怎么帮你呢?”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首先,你先要回家把你的那对玉跪人取回来,因为这是钥匙的关键所在。”吴邪回答得很慢,但是语气里透露出干脆和坚定。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章 吴邪的故事(上)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章吴邪的故事(上) 听了吴邪的要求,我真的好想来回抽自己两个大头耳光,但是话已问出口,那就像离了弦的箭,怎么追也追不回来了,只得含含糊糊地答应道:“吴老板,这对玉跪人家里收藏得很严,想要拿出来可能有点难度。”吴邪看我一脸的犹豫,微微笑道:“肖石兄弟如果有什么难处,不必勉强。”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不想去取,而是我到了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回头,也没头可回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只能说尽力试试,但是拿不拿得出来,不能打包票。”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狠狠的骂自己道:“叫你嘴贱,叫你嘴贱,不瞎问还好,一问,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吧?”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故意岔开话题道:“吴老板,我斗胆想问一下,你的这一对玉跪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个……”吴邪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玉跪人的来历,他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将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但这话匣子一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当年吴邪和胖子在墨脱与张海杏斗智斗勇,最终还是找到了小哥的踪迹,但从吴邪的口气听来,小哥依然没有回来,依然践守着青铜门十年之约,吴邪最终怏怏而归,不过他回来以后并没有去巴丹吉林,黎簇和梁湾与吴邪还是成为了平行线上的陌生人,由于旧店开在一片镇压极凶之地,而且又有神秘人的严密监视,(至于神秘人究竟是谁,我自己猜测是解连环,但是在吴邪面前我不能表现出知道得太多,当然原因你们懂的,no zuo no die嘛,所以吴邪讲故事的时候我只能边听边点头,偶尔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旁敲侧击一下,补充自己的情报。)所受制约颇多,所以吴邪把老店继续交由何叔看管,而自己在这里另立分号,行动指挥起来比较直接方便。 直到有一天,潘子从四川给吴邪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一伙四川当地的土夫子慕名来邀请吴邪夹喇嘛,正巧吴邪在杭州整顿新店的事务没空,潘子心说这么大点事情还是我替小三爷代劳吧!在那边他发现了几件有趣的事物,就想找吴邪一起来协助调查。由于心系小哥,吴邪对下斗的事情本来已经甚为心淡了,但潘子说这次是个大油斗,因为那伙人掌握到了张献忠埋宝的线索,一来需要补充资金,二来潘子有求,吴邪不能推托,所以叫来小花看管店铺,自己则连夜赶赴四川与潘子会合,而那个“我”就是在吴邪去四川之前经朋友介绍来找他验看自己家里几件祖传玉器的。 我一听到潘子还活着,心里顿时又惊又喜,不过平行世界嘛,同一个人的人生发展可能会有很大的差异,这样的情形在影视动画里已经屡见不鲜了,所以我也没表露出过多的惊讶,只是默默地继续听。不过潘子素来骁勇善战,有他在吴邪必能如虎添翼,而且他为人淳厚忠义,当时吴邪去长沙清理三叔盘口,只有潘子舍命仗义相助吴邪,撇开小花和霍秀秀不说,要不是潘子拼死救护,说不定那时吴邪就已经魂断三叔盘口,命丧王八邱手了。 话说回来,明末反贼张献忠的宝藏我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当时张献忠转战山西河南等地,声势浩大,更喜欢劫掠财物,他专抢巨室豪富,达官贵人,获得了巨额的财富,他富可敌国,简直将整个天府之国的财富收入囊中,连崇祯皇帝的国库也无法望其项背,可惜此人多行不义,他的部将刘进像吴三桂一样卖国求荣,弃关引清兵入川,张献忠弃都率部携千船金银财宝向川西突围,由于银两太多,张献忠命工匠做了许多木头夹槽,将银锭放在里面让其漂流而下,打算在巫山附近江流狭窄地段打捞上来,但在转移途中,他猝不及防遇到地方武装杨展,运宝船队大败沉没,千船金银沉入江底,张献忠只和少数亲军突围成功。 民间一直流传着一首歌谣:“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据传江中沉银只不过是张献忠宝藏的冰山一角,张献忠其中的一部分宝藏一直都被怀疑藏在凭空出现的青城山普照寺,在那里他最为倚重的义子张可旺于民间搜罗了300名石匠采石修筑地宫用来藏宝,但这些工匠最终被灭口,宝藏从此不得所踪。一开始潘子还真以为对方发现了地宫的线索,于是带了两个伙计屁颠屁颠地赶赴四川。 潘子去了以后发现对方为首的是个女人,自称叫龚美慕,行事作风沉稳干练,言谈举止也颇为老道,潘子和手下的伙计被安排在普照寺的禅房里住宿,但没几天潘子渐渐地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接连几天龚美慕都没有给他们安排任务,潘子每每去问,对方都以地宫还没有找到,线索还不是很明朗之类的理由诸多推搪,要他再多等几天,天下哪儿有那么清闲的夹喇嘛?再加上寺院里的清淡寡素,快把潘子给憋出个鸟来了,每天只能紧握着拳头空着急。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插问了一句:“吴老板,潘子是怎么找到玉跪人的?”“怎么说呢……潘子的这个发现之旅还真有点戏剧性。”吴邪道,接着他继续将故事娓娓叙来。 原来潘子在入住禅房的时候,寺里的知客僧曾反复叮嘱过他,寺院里可以任他们游览,但是禅房尽头的一间房间是外人绝对禁入的,说罢便匆匆离去;基于尊重庙里的习俗,本来倒也相安无事,但是潘子和伙计们闲了几天以后,才想起知客僧的这个提醒,这回倒把潘子的馋虫给勾出来了,人大多数都有一种好奇心加逆反心理,知客僧不去提醒阻止他们倒不一定有事,一旦把这个梗给提出来了,潘子是何等人物?再加上几天没下斗手都在发痒,于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那间房间瞧个西洋景儿,普照寺本来就和张献忠的宝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去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章吴邪的故事(下)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章吴邪的故事(下) 主意打定,潘子趁夜黑风高之际,带了一个伙计偷偷来到了尽头的那间房间,虽然门上有锁,但是这难不倒潘子,为了不发出声响,他缓缓地推开房门,两个人打着手电走了进去,房间里的陈设相当简单,仅有一张老式的床和一些桌椅板凳而已,和别的陈设精洁的禅房相比颇为粗陋,潘子还以为这个房间有多神秘,原来和空房也相差无几,他和伙计正要离开,发现床上的帘子是放下来的,仿佛遮挡着什么秘密一般,潘子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轻轻地掀开了帘子扫了一眼,至此潘子大失所望,原来床上空无一物,费了这许多周折,却给了他个空心汤团吃,他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抽起烟来,等他站起身想走时,却发现大腿根部有点异样。 时值盛夏,潘子自然穿的是短裤,他起身的时候发现大腿肉有点被夹,用手一摸好像还是个方形图案,是不是床板有点松了?他下意识的拿手电筒照了照,却发现床板上有一处五厘米见方的凹陷,黑灯瞎火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当下他用手用力一摁这个凹陷,只听得床后的墙壁发出隆隆的声响,把潘子吓了一跳,生怕寺里的和尚发现他们私闯禁地。 可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潘子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仔细打量着墙壁,一扇石门豁然而开,但诡异的是这扇石门只开启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却被床给挡住了,潘子和伙计两人用力地想把床推开,却发现这床表面看是木制的,但钉在地上纹丝不动,没奈何,潘子留下伙计望风,自己提着手电,一猫腰钻了进去。 暗门里面是一个十来平方的小房间,中间立着一块石碑,石碑后面是一张大供桌,上面供奉着许多牌位,却原来是个祠堂,一连串的神秘莫测,扑朔迷离,神秘房间尽头的答案竟然是这么个破玩意儿,潘子对牌位毫无兴趣,不由得大呼扫兴,这才想来床后的暗门为什么只有上半边,原来是为了后世子孙能跪着进入而已,这干孙子倒当得便宜得紧,好在他从桌上发现了这对玉跪人,而且石碑的样子也颇为古怪,于是他拍下了照片,并秉持着倒斗一族“来不走空”的优良传统,将玉跪人给带了出来,心说就拿这对玉跪人发个利市,旺旺手气。至于寺里的和尚将来是否发现玉跪人已经遗失,他却没多想。 吴邪在电话里听了潘子的叙述,对方的消极怠工也让他颇为起疑,便详细地询问了潘子对方的情况,他从潘子的描述中发现,龚美慕的相貌特点和张海杏非常接近,他细细一想,龚美慕却不是“张海杏”三个字拆开的谐音么?他连声叮嘱潘子要小心谨慎,潘子却大大咧咧地答应道:小三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不就是一个小丫头么?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会着了她的道儿?吴邪听了再三警告潘子不能大意轻敌,便挂了电话。 吴邪担心潘子,当下便火速赶往四川,但终究晚了一步,原来潘子打过电话不久,张海杏便来找潘子,她借口地宫里形势复杂,要潘子请他的老板出山,潘子心里正窝着火呢,来了这么多天老子连地宫的味都没闻到,敢情你设个局在这儿等着我呢,想把吴邪给钩过来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但他没有在面子上发作,只是敷衍地答应了几句,等张海杏走后他揣起玉跪人,暗暗催促两个伙计速速打点行装,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隔墙有耳,他打算出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联系吴邪,另找汇合地点。 等他们仨走到廊下的时候就发现张海杏带着几个手下荷枪实弹地恭候着呢:大潘,你看你今天走得了吗?老娘本来想钓吴邪这个金鳌,却没想到把你这条泥鳅给捞了上来,要么你今天把吴邪给我叫来,要么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里。潘子一看形势严峻,还有什么可说的?打吧,抄起枪就和对方大打出手,他依托有利地形节节抗击,虽然杀掉了张海杏几个手下,但终究寡不敌众,手上和腿上各中一弹,他凭着自己悍勇过人,杀开一条血路翻墙逃跑,两个伙计却因拼死相护潘子,不幸命丧敌手。 潘子不敢恋战,拼命往山下逃去,跑出好几里路,等他确信张海杏并没有追赶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等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打算包扎伤口,蓦然觉得眼前金灯乱晃,原来他失血后没有得到医治,又跑了那么多路,终因体力不支,一头晕倒在了一棵树边。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大观镇的一所小医院里,一问才知道是一个路过的猎户将他救下了山。 吴邪虽已星夜兼程,但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接到潘子的电话便直奔医院而去,在病房里,潘子交给吴邪一对玉跪人和几张照片,照片便是那块石碑,在手电筒光的照亮下,石碑的正面清晰可见,上面刻着十三个字:“前漆布,后漆布,中间漆漆布”如此简短的词句简直不能称为诗,就算叫做词也非常勉强,石碑背面却整整齐齐排列着七七四十九个凹孔,潘子要求吴邪调查一下这块石板的来历,也许和张献忠的宝藏有什么联系……但是还没等潘子说完,只听“嘭!”的一声,那简陋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潘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把吴邪压在身下,大叫道:“小三爷!危险!”只听“噗,噗”两声,两支弩箭穿透了潘子的胸膛,等吴邪用力将潘子扶起再追出病房门时,凶手早不见了踪影,而等他回头来看时,潘子却已经奄奄一息了。吴邪一看慌了神,连忙叫医生护士抢救潘子,怎奈小医院地处偏远,设备简陋,做不了大手术,只能用救护车载了潘子往市里的大医院赶,一路上吴邪流着泪不断和潘子说话,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睡,但是只见潘子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很小的声音,仿佛在呼唤着小三爷的名字。 吴邪将耳朵靠近了潘子的嘴边,说道:潘子,我听着呢,你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我的?我听着呢,只听潘子嗫嚅着唱道: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还没等潘子唱完,他便呼吸急促,不省人事,吴邪只能痛哭流涕地紧握着潘子的手,他的心中肝肠寸断,无所适从…… 吴邪说这些的时候显得相当平静,但是语气里仍掩饰不住他的悲伤和疼痛,一直以来,潘子都是忠诚可靠的伙伴,算得上是吴邪的左膀右臂,不过我们那里的潘子是掩护吴邪成功逃离张家古楼而牺牲,他走的时候豪情万状,轰轰烈烈;而这里的潘子同样是拼死护主,却没想到是阴沟里翻船,遭际之不同,听来令人唏嘘不已,我肚子里瞧科,不管是不是张海杏暗杀了潘子,吴邪定是把这笔血债记在了张海杏的头上,往后的日子,可就有得好玩了。 由于实力有限,吴邪料理完潘子的后事便对这块石碑和玉跪人展开了调查,可没想到这一查不打紧,这首“打油诗”却指向了一个更为神奇逆天的宝藏。而我又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插了回来,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也许我,就是一个真实的写照吧。我听完故事问道:“吴老板,潘子的事情真是令人惋惜,可张海杏又是怎么找到潘子藏身之处的?” “我想她们可能是循着潘子留下的血迹追查到医院的。”胖子插嘴道,他的分析法向来有独到之处:“而且这个婆娘向来诡计多端,行事狠辣,潘子搅了她的局,她还能留活口么?天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邪沉吟了一会,下定决心道:“我和胖子与张海杏打交道时间不短,张献忠的宝藏既然是个局,我们自然也不再方便出面,但是潘子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说着,他看了看小花“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霍秀秀去调查,张海杏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她做事缜密,工于心计,你们和她交手一定要小心。”小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至于王盟,胖子,肖石兄弟,我们就留在杭州,全力调查这对玉跪人的线索,不能让潘子的功白费,血白流。” 我听吴邪的口气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一般,登时大感受宠若惊,“吴老板,你这么看得起兄弟我,只要你开一声口,我自然是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前面因为随口答应而带来的后悔与惧怕,这当儿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一章 盗玉人(上)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一章盗玉人(上) 我记得有一首很好听的歌曲是这么唱的: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而现在却轮到我这个脸比张飞黑,赛过包青天的渣渣肖石回家盗御马,哦不,盗玉人了,因为一时的感动对吴邪夸下了海口,于是我自己把自己给顶在了枪口上,虽说是回到这个世界“自己”的家,我的心中却感觉比闯龙潭虎穴还要困难百倍,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当自己出现在“家人”面前他们的表情会有多么的恐怖和惊讶,在这个一切讲究科学道理的社会,“还魂”“诈尸”这种什么鬼是不可能存在的。 自从和吴邪会面以后,一连几天我都将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冥思苦想回家的对策,简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就算我的“父母”不在家,爷爷也天天会窝在家里足不出户,所以家里几乎是24小时都有人留守,我想了很多种方法,譬如假扮成查水表收煤气费或者维修空调的,但这都不是能自由出入房间寻找玉跪人的借口,就算能在房间里随便跑,我也不是专业小偷,想要找到并拿走烟盒这么大的一对玉跪人难度也是不小的,即便是最好对付的,年迈的爷爷,他的警惕心也很强,以前只要有什么修理人员上门,他都会在屁股后面紧紧盯着;虽然说“他们”既算又不算是我的家人,我始终不能背叛自己的良心,使用暴力手段硬来,以至于胖子约了我几次出去“刷一顿”都被我婉然拒绝了,但这几天王盟却没出现过。 这天晚上十点多,王盟突然笑吟吟地推门进来,拉着我的手道:“走,肖石兄弟,我们出去转转,天天呆在房间里不感到气闷吗?”“可是,我还没想到怎么潜入家里的好办法啊,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老板,就应该尽力去把事情做成,还是不出去了吧。”我为难地道。 “你看看,这两天没见,看你想事情想得人都瘦了,连减肥药都省了,多好。”王盟揶揄道:“别说做哥哥的想不到你,今儿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我想了想道:“是不是吴老板又得到一对新的玉跪人?”王盟笑着摇摇头,“是不是追查到了张海杏的行踪?”他还是摇摇头,我一连说了几种猜想,都被否决了。“别卖关子了王盟,我实在猜不到了,你就别寻我开心了,到底是什么好事情,说给我听听嘛!” “好好好,哥哥也不瞒你了,你现在收拾一下跟我走,我们去上海。”“上海?不行不行,我还没想出回家的对策呢!”我赶忙推辞道。 “现在轮到我来猜了,”王盟笑得很神秘:“肖石兄弟你是不是在担心回家怎么面对你所谓的家人?”这句话现在于我听来仿佛死寂的大地听到天籁一般,我的心情顿时大为兴奋,说话也半文不白起来:“真是知我者莫若王盟哥哥也!小弟这几天正是为此事而茶饭不思,并非有意逃避你与那胖子,这道难关倘若不能逾越,玉跪人便不能取到手也!” “待吾兄略施小计,替兄弟解围来也!”王盟也学着我的口气,这时候只差锣鼓铙钹我们就能唱起一台戏了,“不过王盟,”我疑惑地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能让我顺利回家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快点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山人自有妙计应对。”王盟催促道。 虽然有王盟的金口保障,一路上我的心里还是来来回回的唱着几句歌词:“啊塞地,啊塞地个带个刀,啊塞地,啊塞带个刀。”杭州距离上海并不算遥远,高速驰骋两三个小时也就到了,等王盟的车开到我们小区,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小区门口除了几家卖夜宵的店,其他诸如水果店,理发店,五金店等都已经灯火齐暗,王盟缓缓驶入小区正门,熟门熟路地转过几道弯,把车停在了我家门口的空地上。他瞅瞅发愣的我,笑了:“想什么呢?还不赶快上楼去把玉跪人取下来?” “王盟,难不成你想让我上去……偷?!这个我做不来,做不来的。”我连连摆手道。“说什么哪?做哥哥的还会害你不成?你自己看看你家的窗。”我抬头望去,我家的三扇窗户(包括卫生间,厨房和我的房间)一片漆黑,平时因为要起夜方便,我家的厨房一晚上都是灯火通明,从不熄灭的。“王盟,难道说……我家……没人?”我惊讶地道。“没错,我让伙计略施巧招,此刻你的家人都在去往海南游的飞机上呢!这没个三五天他们还真回不来。”说着王盟递了顶鸭舌帽和一张口罩到我手中:“一切小心行事,快去快回。” 这个时刻进入小区当真是恰到好处,居民大多已经入睡,路人稀少,万籁俱静,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刻意地把帽檐压低,快速走到防盗铁门前,刚想输密码,却看到密码键盘毫无光亮,再借着门口的路灯仔细看了看防盗门,原来控制铁门的电线已经被割断了,想是还没来得及维修,回头看看王盟会心的笑脸和打气的手势,心中不安的大石瞬间落地了一半,我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楼梯,我们这种老式公房的楼道里都装有感应灯,只要稍微发出声响灯就会亮,平时虽然是非常便民的举动,但现在却成为了我的累赘,万一不慎使灯亮起,被哪个好事还没睡的邻居看到我这么一个鬼祟的人影,问上一声找谁。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之至了。 我家住在五楼,这段路程即使慢慢的走也只要几分钟便能到了,现在于我看来却难入登上天梯,一切动作不得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终于,我来到了目的地,“家”的门口,我轻轻地将钥匙插入了铁门锁孔内,缓缓将铁门拉开,老旧的铁门发出“咿呀”的轻微声响,这时我忙停下手头的动作。连口大气也不敢喘,回头紧盯着感应灯,生怕它会在这时亮起。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二章 盗玉人(中)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二章盗玉人(中) 在这个关键时刻,感应灯还算挺争气,铁门虽然发出微微的响声,但是它却一点儿亮光都没给,我定了定神,吐了一口气,一点一点拉动铁门,等到铁门露出一个小缺口的时候,我挪动自己的身体挤入门廊内,反手将铁门带上,再轻轻地插入钥匙打开木门,进到房内,缓缓将木门虚掩,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心“别别别”跳成一个了,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真没想到进“自己”的家也会那么困难。 且说偷东西的有,在自己家偷东西的也有,但是在自己家偷东西又不敢开灯要打手电的,那还真是少见少有。我家不是很大,两房一厅,父母和我分睡两个房间,(在我那个世界)爷爷生前住在姑姑家,一般只有周末才会到我家来住。 我先将客厅的窗帘拉上,以防手电光反射到窗户上惊动邻居,然后拿手电左右扫了扫,虽说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但东西摆设和想象当中的一样,与那边几乎是一般无二,因为平时母亲打理得当,所以东西陈设倒也整齐有致,找起来不算太麻烦。 关于这对玉跪人,我的印象其实还是有一点的,我家以前曾经也算是大户人家,听我爸爸说,我的太太爷爷在清末还是扬州知府,在扬州曾经有一座极大的府邸,那规模和周庄也差不了多少,可谓荣华富贵,家财万贯;后来闹了饥荒,太太爷爷将府中财物变卖,周济灾民,算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可是到了我爷爷那一辈,由于爷爷从小锦衣玉食,生活奢侈,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富二代,不幸沾染了恶习,嗜赌成性,差点被我太爷爷赶出家门,本来还指着扬州大宅和上海的几座别墅过活,谁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接连碰上了土改,三年自然灾害和文化大革命,造反派说爷爷家祖上是地主阶级,不但把扬州的宅院和上海的别墅给没收了,还遭到了批斗和抄家,最终家道中落,万贯家财费得磬尽。 这对玉跪人曾经是家里的装饰品,价值不菲,九十年代初有个老法师给我爸爸估过价约值两万元,(那是个新名词万元户刚刚风行大江南北的年代,放到现在估计得要三十多万元)红卫兵来抄家的时候被我机灵的爸爸藏在了灶膛里,用煤灰和鸡粪盖住,这才糊弄过去,(我爸爸还跟我说笑过,那些没文化的红卫兵没看到过小黄鱼,手拿金条居然还叫道:“什么玩意儿?铜掉?”接着随手丢到一边。)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还爱不释手过,但是不知怎么的这对玉跪人从此就不见了踪影,只当是掉在家里哪个角落了,再也没找到过。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把东西乱放,爸爸怕丢失,给收了起来,就再也没敢问过他玉跪人的下落。 我翻遍了客厅和厨房的橱柜,没有!再进入父母的房间拉上窗帘,一丝不苟,仔仔细细地逐柜逐橱地寻找,角落个个查遍,连大衣橱的小抽屉,沙发底下和床底下都给犁了一回,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但是……没有!这不白辛苦一场? 难道这对玉跪人被家人给带出去了?回头仔细一想,既然肖石那个时候给吴邪看的只是照片,还口口声声说要回来取玉跪人,如果不是被家人给拿走,这对宝贝玩意儿应该还是在这个家里,那就只剩下“自己”的房间没有找过了。 书不重叙,我把“自己”的房间也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这下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重重地往床上一坐,双手不停地挠着头皮,当初我可是在吴邪面前夸了海口吹了大牛的,这第一炮就打不响,回去见了吴邪可怎么交代?怎么面对王盟和胖子?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那里混饭吃?瞬间我感觉万念俱灰也差不了多少,心里只觉着自己怎么这么可怜,天下之大倒快没有我能栖身的地方了。 我心灰意冷,百无聊赖地重新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这里的肖石和我的兴趣爱好一模一样,玻璃橱里的陈设也是一些变形金刚,高达模型,还有一些偶像的CD,DVD等等,除了五斗橱上摆放着的不是电视而是“自己”的遗像与香烛(虽然感觉很怪异,但我心里还是一酸,对着“自己”的遗像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心里说道:肖石啊肖石,我可真不是有意到这个世界来害你被车撞的,大家本是同根生,相煎可别太急罢,你满天之灵别散,保佑我找到玉跪人,和吴邪他们一起发掘个大油斗,然后出人头地荣华富贵恭喜发财,你放心,只要我赚到了大钱,我一定把这里的父母当自己的亲生父母奉养照顾。),其他东西都和那世并无二致,连他懒惰的坏习惯也和我一样,我的书桌(也就是我的电脑桌),和床边挨得特别近,这是为了坐在床上玩电脑舒服方便,眼睛一睁开就能碰到鼠标键盘,刚刚为了找玉跪人,我把书桌的所有抽屉都给拉出翻找,所有的盒子全打开查看一遍,依然没有玉跪人的踪影,我的眼光扫着扫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就把目标集中在了右边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偏偏把这个给忘记了呢?!”我的书桌左边是个开门式的橱柜,右边是三排抽屉,我刚刚虽然把三个抽屉都给翻了,但是最下面的那个由于紧挨着床沿,没有被完全拉出来,三个抽屉后面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本漫画我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是在整理书桌的时候,在这个夹层中找到,此后这个夹层就成为我藏宝的地儿了,什么私房零花钱啊,偷偷买的漫画或者变形金刚啊,多会藏在这个夹层中。 “难道玉跪人被藏到这里边了?”想到这里,我一探手想把抽屉拉出来,但是发现抽屉只被拉出了三分之二,就顶在了床脚这个位置怎么也动不了了,我不敢用力推书桌,怕拖动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邻居,只能走到书桌的另一端,缓缓拉出来一点,好让抽屉不被床脚卡死,我趴在床上将抽屉拉出放在一边,然后把手伸进抽屉洞里掏摸起来。 我的手快伸到洞底了,指尖忽然感到一阵的凉意,仿佛摸到了冰块一般,身子打了一个哆嗦,仔细触摸了一下表面,感觉不像平滑的玻璃,“冰块”凹凸不平,沟壑丛生,不会真是玉跪人吧?!我赶忙把“冰块”取出来,拿手电一照:还真是!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狂喜,一个翻身从床上蹦起,差点要欢叫出声来了,但转念一想,这里可是危险之地不可久留,多待得一刻就多一分不测,东西既然找到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当下定了定心,稳了稳神,忙把另一只玉跪人也取了出来,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古董盒,垫上丝棉,小心翼翼地把玉跪人放进去,一转身对着“自己”的遗照又鞠了三个躬,感谢“自己”灵魂护佑,就在这时,只听铁门“咿呀”一声响了起来,我那小心脏不由得惊了一惊,颤了一颤,霎时凉了半截。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三章 盗玉人(下)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三章盗玉人(下) 我欢天喜地地把玉跪人拿到手里,拿手电照着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这对玉跪人和吴邪给我看的一般无二,只是质量没有吴邪那对来得好,白色玉质露出的地方甚少,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一对黑玉人,照王盟的话来说那是受的水银沁要多些,但好在圆盘上的地图依稀可见,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古董盒,垫上丝棉,小心翼翼地把玉跪人放进去,一转身对着“自己”的遗照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心说:“肖石啊肖石,不愧是‘自己’啊!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亏得有你在天之灵护佑,我才能这么顺利找到玉跪人。以后也多多护佑我吧。” 我心里叨咕了好一会,这才把古董盒和手电筒收到背包里,玉跪人既然已经到手,危险之地不可久留啊,刚准备离开,只听到铁门“咿呀”一声响了起来,夜深人静,这么一个轻微的响声现在听来特别的刺耳,我就感觉小心脏惊了一惊,颤了一颤,心中叫道:“不好!我刚刚贪图离开的时候安全,忘记把铁门锁上了!难道是家里人回来了?这房间地方不大,主要位置都是一览无遗的,只要一开灯我不就全暴露了?这下可麻烦大了。” 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想,我一矮身跪到地上,撩起床单,把手往床底一伸,先把背包放了进去,(背包如果太高卡到自己就是no zuo no die了)跟着把头往前一探,跟着身子一拱,整个人就钻进了床底下,然后用手拽住写字桌脚,缓缓往床边拉了几公分,以防止被来人看出写字桌有过移动,整个过程当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窝到床底,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噔噔噔噔噔”跳得跟个小马达一般,耳朵里全是如听到整齐步伐般的心跳耳鸣。 我伏在床底,把身子往后一缩,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就着床脚当中一条长缝往外观瞧,心中暗道:“来的会是谁呢?我的‘家人’不是上了去海南的飞机了吗?难道航班取消了所以他们都回来了?又或者是有邻居发现我家来人了所以来敲门查看?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应该没惊动别人呀?不过如果是邻居的话,我倒也来者不惧,他们多半会喊我爸爸妈妈来开门,到时候我只要装聋作哑,装作家里没人,一会儿也就避过去了。” 正在胡思乱想,耳轮中只听到一阵细微的“咔嗒咔嗒”声,声音缓慢而有节奏,那是钥匙正在一节一节插入木门门锁的声音,跟着是比较重的“格达”一声,那是拧门锁的声音。我家的这个锁已经超期服役了二十多年了,早已锈迹斑斑,如果不这样使用钥匙,稀里哗啦的开门声准定会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绕梁,但我心说来的人到底是谁呢?如果是“家人”的话断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从这样的行动判定也不像是有我家钥匙的邻居,难道是小偷?小偷……小偷……不好!”我暗叫一声,“不会是和吴邪敌对的人也来我家偷玉人吧?!” 可我只能趴在床底下,心中干叫唤使不出劲啊,只听得来人蹑手蹑脚地进了房,看来我的估计没错,正常的家人或邻居谁会行事如此古怪?心中只盼望他到父母的卧室找东西,然后我就能趁他大意的机会偷偷地溜出去,侧耳倾听他的脚步声,这货根本没去父母卧室,他毫无犹豫,直奔“我”的房间而来,站到门口,略微停了一停,“啪”的一声,把墙上的壁灯给拧亮了。我心中就是一翻个“我刚刚怎么那么傻呀?壁灯的灯光幽暗,窗帘拉上了光线几乎反射不出去,我也太过谨慎,居然二到不开壁灯还用手电筒找东西。”但转念又一想:“这货怎么知道壁灯的开关?看来他对我家的状况还挺熟悉啊!”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只听这货径直走到写字桌边,“啪”的一声把手搭在写字桌上,写字桌发出细微的“嘎嘎嘎”声,我知道,他是在拉动写字桌,忙把头从床脚往写字桌方向一侧,偷眼查看,只见他一探手就把右手边底下那个抽屉拉了出来,放在脚边,屁股往床上一坐,伸手就往抽屉洞里摸去,我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大叫不妙:“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这货怎么对我家情况那么了如指掌呢?一来就直奔主题,连我藏东西这么秘密的地方都知晓得一清二楚,难不成这货真是吴邪的对手派来的,为了寻找玉跪人,已经伪装潜入我家多日,趁着今天家人都去了海南之际,才来发难的吗?” 只听他轻轻地“啧”了一句,小声嘀咕道:“我记得是放在这儿的呀!怎么没了呢?”我心中暗自好笑啊,“这对玉跪人正在我包里装着呢,包管你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我正自得意呢,突然又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货低低地喝了一声:“谁?!”然后只听到“咚”的一记钝响,再来就听到床发出“嘎吱”一声,紧接着又是很响的一声“嘭”,床板震了一震,摇了一摇,看来是那货倒在床上发出的巨响。 这时的床底下那叫一个尘土飞舞,差点没把我给呛得咳嗽起来,我赶紧一手捂住嘴巴,鼻子只敢透过指缝喘气,但可能是刚刚吸进了一点灰尘,我只觉得喉咙痒痒的,一股气流就要往外冲,我把嘴一鼓,把脸给憋得发热,拼命地想要忍住呼吸,可再也做不到了,只听得“啊嚏”一声,一个响亮而又透彻的喷嚏脱口而出,打得我一手的唾沫星子。 这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扑哧”一声笑了,“嘿嘿!肖石兄弟,你怎么从拿玉人变成躲到床底下玩起捉迷藏来了?还不快点出来?现在安全了。”等我哆哆嗦嗦地把头探出床底定睛一看,仔细打量打量:“原来是他!可把我吓得好苦啊!”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四章 又一份地图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四章又一份地图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哆哆嗦嗦地把头探出床底定睛一看,仔细打量对方,这一看差点没把我“扑哧”给乐出声来了:“原来是你啊王盟,你可把我吓了一跳。你以为我想捉迷藏啊?还不是被这家伙给吓到了?话说他是谁啊?怎么对我家的情况这么熟悉?”说着我直起身子往床上看去,只见一个人约莫和我差不多高,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也背着一个双肩包,正以一个大马趴的姿势俯卧在床上。 “对了王盟,你怎么上来了?”我问道。 “我看你上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个动静,这时候我尿急就躲在树丛里解决,正好看见这货鬼鬼祟祟地往你家大门走去,所以就起了疑心。”王盟指了指床上那家伙道,“我跟着上来就看到他进了你家,所以就跟了进来,没想到他也是来找东西的,怕你出事我就先出手把他给打昏了。你不打喷嚏我还真不知道你藏在这下面呢。怎么样?东西到手了吗?” “有了有了!”我兴奋地指指背包,“这次没白来。不过我可得看看他的真面目,这家伙害得我好苦,他对我藏东西的伎俩了如指掌,潜伏在我家里的水平可真够深的。”说着我双手就向床上的人肩头上扳去,“你干什么?想把他弄醒吗?”王盟一把拦住我,“既然东西已经到手,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我们快点撤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等等,我还有一样东西没拿!”我摆摆手道,“什么东西啊?这个时候你可别婆婆妈妈的。”王盟催促道:“时间一长他醒了可就麻烦了。”“没事,很快的。”说着我一把把书桌中间的大抽屉给拉了出来,拿手电筒一照:“果然没带!怪不得我会出事。” 我的书桌抽屉内部也有一个小小的夹层,中间由一根木条分为两块浅浅的凹槽,刚刚因为玉跪人体积较大就没查看这里。我这次出门到杭州的时候把平时随身携带的一个护身符给藏在了这里面,这个护身符相当灵验,小时候的我被车撞过,被狗咬过,还从楼梯上摔下来过,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伤害轻微,后来自己长大了,危难几乎都没有了,就放心地把护身符给藏在了家里,这次来杭州因为只是旅游摄影,想想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也就没有携带,但是既然回来了,哪有不把这个神器带走的道理?放在身上心里那叫一个安定啊! “你藏东西还挺有一套的嘛!”王盟揶揄道,“既然藏得这么隐蔽,还有一样东西你不带走吗?”“就一个护身符啊,哪还有什么东西?”“那是你没看仔细,你刚刚拿手电筒扫的时候,我看到右面的凹槽好像有一个盒子。”王盟冲夹层努了努嘴。我再拿手电筒一照,可不是吗!仔细看才发现右槽的深处有一个扁扁的盒子,手一探把它拿了出来,只见那是一个深蓝色镂着镶金花纹的锦盒约20厘米见方,厚度跟一本硬抄本差不多。 “这不是我的东西啊?”我疑惑地道。打开盒子一看,黄色的锦缎上放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将纸透开,只见黑黝黝的纸上都是曲里拐弯的线条,旁边白色的标注也是用篆书写的,“这是一份拓本。”王盟道:“看样子,像是一份……”“地图!”我俩异口同声地道。 书说简短,我将东西收拾好,把门都锁上,和王盟一起离开了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车子出小区的时候,我看到保安对我们的进出连问都不问,惊讶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保安是怎么了?平时我进小区的时候他忙不迭的问我收停车费,现在怎么开始做一朵安静的美男子了?”王盟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嘿嘿一笑道:“肖石兄弟是不是有什么疑问?为了帮你回来顺利地找到玉跪人,哥哥可没少下一番功夫啊!” “哦?哥哥此话怎讲?”“你还记得我有好几天没来看你吗?”王盟点了根烟道,“哥哥可不是在偷懒,这几天我都在你家踩盘子,我和几个伙计装作装修工人,把你们家进出的道路都给摸熟了,还付了两个星期的停车费,你没看到保安对我们不闻不问的吗?还不是靠两条中华才堵住了他们的嘴?”“原来如此。”我长出了一口气道,刚才的一番遭遇还是让我心有余悸,越想越是后怕,刚刚要不是王盟跟上来,或者我喷嚏早打一刻,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那我家里人呢?”我又好奇地问道,“这还不简单?我派了两个伙计冒充旅游公司的,看准你家的人给他们抽了一个免费海南游的大奖,机票就特意定在今天晚上;我还让伙计在我们来之前把你家楼下防盗门的电线给割断了,事出突然,所以物业是来不及修理的,当然为了不让你有心理压力,所以我事先就没有和你说太多,而且我特地没让伙计跟着,一个人陪你回来,虽说费了点周折,但是玉跪人既然找到了,这点功夫都还花得值得。” “对了王盟,你说那个家伙会不会是和你们敌对的团伙派来的?”我大胆地假设道。“这个倒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说他对你藏东西的手段了如指掌,这个家伙一定经过很深的伪装,并在你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否则他怎么知道你把玉跪人藏在书桌里了?而且还是那么隐蔽的地方,你让我找半天也不一定找得到。”“对对对,你和我想得一样。”我赞同地道。就这样我和王盟有一搭没一搭地分析着,渐渐地,心理上的放松和阵阵的疲乏袭上了我的眼皮,我把头靠在车椅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吱嘎”一声,王盟将车刹住,“肖石兄弟,醒醒,我们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车窗外看去,可不是吗?我们已经回到了吴邪的店门口,跨进店堂,一眼就看到胖子打着个赤膊在玩电脑,他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一手抽着烟,一手握着鼠标,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骂道:“穷鬼,连把炸弹都没有,你胖爷牌那么好全都被你们给拖死了!”他一看到我们进来,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斗地主,欣喜地道:“王盟,肖石兄弟,你们可回来了?事情办成了吗?老板正在里面等你们呢!”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五章 对称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五章对称 “东西是拿到了,但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了”,王盟看了看表道:“难道你和老板都一整晚没有合眼?”“是啊。”胖子弹了弹烟灰道:“在你走以后,有人给天真送来一个包裹,然后天真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胖子口打咳声:“唉,自从小哥不在以后,最近天真的行事作风就越来越孤僻了,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他会向小哥靠拢。” “如果吴邪的性格向闷油瓶转变的话,那不就是从梦里的热情哥变成了冷峻哥?这种感觉其实倒也不难接受,因为《沙海》里的吴邪就是这么一个头脑冷静,处事果断的角色,可咱这又不是《沙海》,但话说回来了,如果惜字如金,闷油瓶到冰点的小哥一旦变成热情如火,对谁都笑脸相迎,废话多得像机关枪子弹那样的‘热情哥’这酸爽,简直让人不能承受啊!冷酷的角色有小哥一个就够了,要是吴邪真的变成冷峻哥,那从今往后,可有得我受的了。”我正自胡思乱想呢,胖子一摆手打断了我的念头:“好了好了,你们快进去吧,胖爷我还要继续大杀三方呢!”说着继续斗他的地主:“哟,这把牌真不错,天王炸弹,外带三把五根炸弹,牌型又顺,你们谁都别跟胖爷抢地主!”王盟听了微微一笑,领我走向书橱。 “肖石兄弟,你说老板会为了什么麻烦的事通宵不睡?”王盟边按密码边问我,“这个我也说不准,你说会不会是四川那边有什么消息……”还没等我说完,书橱“隆隆”地移开了,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吴邪坐在老板桌前,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电脑屏幕,时不时还敲击几下键盘。当我们前脚刚踏入密室的门口,吴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回来了?辛苦了,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吧!”除此之外,吴邪再无他言,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心说:“完喽,完喽,看来还真被胖子说中了,吴邪的性格正在慢慢转变成‘小哥二世’这真是,眼睛一眨,肖石变黎簇(指的是自己的角色变成了黎簇,吴邪拥有沙海时期的性格),那可当真不妙之至。”想到这里,我闷声不响地走到茶几边,放下背包取出古董盒,轻轻地放到茶几上,可当我的目光一接触到茶几上的东西时,嘴巴不自禁地张大就合不上了。 茶几上放着两个古董盒,一个是上次吴邪给我见过的,另一个盒子里也盛放着一对玉跪人,但是表面状况不容乐观,水银沁的程度虽然和我那对差不多,但是男性玉跪人头部残缺非常严重,脸上的五官模糊不清,但幸运的是它手里的地图圆盘保存得尚算依稀可辨。王盟看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便连连向我又使眼色又招手的,仿佛在说:“你放好东西就快点出来,不要打扰到老板。”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玉跪人从何而来,要到何而去,对王盟的小动作置若罔闻,可把王盟给急坏了,他一个箭步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口退去,一边走一边说:“老板,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可等我们后脚刚一沾到门边,“等等,王盟,”吴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文字?”“是,老板。”王盟放下我的手凑到吴邪边上定睛瞧看,沉默了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支支吾吾道:“老板,这种字体我也不认识,说蒙古字吧不是蒙古字,说西夏文字吧也不像,嗯……等等……这种字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突然,他冲我招了招手:“肖石兄弟,快把你的那份地图拓片拿过来!”我一听不敢怠慢,赶紧把地图从包里取出锦盒递了过去,然后顺势站到了王盟的身边,只见吴邪的显示屏上也是一张黑白色的拓本,和我找到的地图样子差不多了多少,他的手边还放着好几本字典,看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吴邪也对这种奇怪的对称型文字头痛不已。 王盟接过锦盒,取出拓本透开,前面在家里的时候由于形势所迫没能仔细的观察这份地图,现在它的全貌立刻在眼前展开,登时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住了,只见地图的中央部分是由各种图案构成的,上面简略地画有山川,湖泊;但奇怪的是它的标注不像普通的地图那般直接标明在景物的旁边,而是按上下排列,很整齐地分列在地图的两侧边缘,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最奇怪的是地图的底端还写有几个字,但是字体中间的间隔却很一致。奇妙的是每个字体的结构都是上下两个部分完全对称,远远看去,宛如湖中的倒影一般。 “我们倒斗界里有一种特殊的地宫叫做镜儿宫,”吴邪道:“那指的是地面和地下有着相同的建筑。当年陈皮阿四在卧佛岭碰到的就是这么一出,可这字体也是上下对称,不会是镜儿字吧?”“老板你说得真有道理。”王盟道:“我看这字体就像……就像……” “就像飞机和蝴蝶!”胖子突然在背后接口道,“胖子,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被你吓了一跳!”王盟瞪了胖子一眼,“啊哈哈真不好意思,胖爷看你们三个都傻在那边像尊木雕泥塑,好奇也来瞅瞅热闹,你说这古时候也没有飞机呀,估计是种鸟字也说不定。” 吴邪摇了摇头道:“胖子你就别胡搅蛮缠了,我们这样瞎猜也不是办法,等会我会把这种字体发给古文学专家看看。肖石兄弟,相信刚才你也看到了,茶几上又多了一对玉跪人。我也不瞒你们,这是昨晚滨江区派出所派人送来的,当然只是暂借,它是最近文家祖坟盗墓案中的赃物,为此我可托了不少关系,表面上我们美其名曰:研究鉴定。” “文家祖坟盗墓案?”我听了心中就是一凛,“那是怎么回事?”“我说肖石兄弟呀,平时就应该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胖子笑道:“这在最近可是一个大新闻,前几天你住在宾馆的那些时间里,滨江区柴岭山一带陆陆续续冒出了很多新的土堆,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你猜,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应该是盗墓贼在处理盗洞的渣土吧?”我猜道。“bingo!”胖子拍手道:“肖石兄弟真是一点就透,他们的活不干净,活该被抓,要是这群笨蛋有你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如此下场。这被盗的呢就是文家的祖坟,听说从祖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或许能有点金银宝贝,但这些东西根本入不了胖爷我的法眼……” “那对玉跪人和我的这份地图就属于被盗物品之列,”吴邪打断胖子道:“上次我有幸跟着专案组一起看到了这些赃物,就千方百计,软磨硬泡地要了来,当时我想这些东西可能对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帮助,胖子,王盟,闲话我们有的是时间可叙,你们先送肖石兄弟回宾馆好好休息,等专家那边对文字的鉴定有了答案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王盟和胖子在和吴邪打过招呼以后就把我送回了普鲁克酒店,一个通宵下来我的身体确实非常困倦,在吴邪的店里还没感觉到什么,可等洗过了澡,脑袋一挨到枕头边,这眼皮就不争气地打起架来,这一睡下去可真是天昏地暗,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亮灯时分了,我在床上委顿了好久才勉强支起身子,接着就打算跑到楼下餐厅去饱餐一顿,可当我走出电梯门来到大堂时,却看到微信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会是谁发给我的呢?”我小声嘀咕道,打开微信我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帐号所发,标题上赫然写着“这是一张很有魔性的图。”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六章 字谜(上)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六章字谜 我打开手机想看看这张图到底有多魔性,却发现这是一张GIF,我一屁股沾到沙发上刚点开图,就觉得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两片鸭梨山大的眼皮不屈不挠地直要往下垂,整个人就是感觉像要被吸到梦境里一般,我只能握着手机这么迷迷糊糊地窝在沙发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头:“醒醒,醒醒!肖石兄弟,你怎么在这儿睡啊?”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哦,是王盟啊!让我再睡一会吧,我好困啊!”“行了,别睡了。”王盟摇了摇我的肩膀:“肖石兄弟,你要是再睡我就不带你去老板那了。”一听到要去吴邪那儿,我登时来了精神:“王盟,你们老板是不是已经解开对称文字之谜了?不过……”我指指咕噜噜叫的肚子:“你能不能让我先去餐厅吃点东西啊?” “差不多吧,老板请的专家已经过来了,所以他叫我来接你一起去听听专家怎么分析,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那个……我车上还有半个全家桶你先垫垫饥,等结束了哥哥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啊?”我有点失望地道:“我还以为完全揭秘了呢,话说这么热的天全家桶放车上你不怕馊的啊?”我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出头,“要是结束时间早的话,我们一起去楼外楼吃夜宵吧!”“哇你小子,还真会敲竹杠,不过我喜欢!”王盟狡黠地笑笑。 一路无话,到了店里我一眼就看见吴邪和胖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对面坐着一个老专家,正在那儿唾沫横飞,口若悬河,我和王盟轻手轻脚地走到吴邪身边垂手站立,老专家瞟了我们一眼,喝了口茶,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我刚刚仔细看过拓片上的字体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上下对称结构的文字,国外虽然有所谓的对称字,但那只是把一个单词或者字母经过艺术处理,使它们能在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仍然是这个单词或者字母,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镜像文字,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这些字母并没有扭曲变化到不能辨认的地步,只要仔细看还是能够拼写出来,它们基本还是保留了本体的结构,而这些字体却完全不同,它们对称的感觉有点像卢恩符文,但是这些字体确实是中国文字,因为其中有几个字和甲骨文中的某些字非常相似,你们就拿幸福的幸来说吧,在甲骨文里它就是上下对称,拼接的两个箭头,中间有一根线隔开,还有“齿”字,就是一个大方框里上下两排对称的小方格…… 老专家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把我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晕头转向,就拿起手机瞄了一眼,突然想起刚刚还有一张所谓“魔性的图”没有看,就不由自主地往王盟背后缩了缩,偷偷地点开微信里的GIF看了起来,只见铺满鹅卵石的地面有两根黑色触角一般的东西,忽然“触角”像翅膀一般扇动起来,变成一只鸟的样子,“什么嘛!原来是一只海鸥。”我暗道,可“翅膀”的下面和侧面又伸出几根黑色的棍子,棍子底部有白色的圆球,看起来活像一只大蜘蛛,给人感觉就像一只黑色的变形金刚(从鸟变成了蜘蛛)。紧接着“蜘蛛”的肚子抖了几抖,变出了一对左右对称的黑猫头,然后又变回了一对黑色的触角。 “这还真是一张有魔性的图啊!”我心说,便好奇地把GIF重复看了几遍,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图的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线,线旁边的鹅卵石也是左右对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条线的真面目其实是面镜子,作为变形金刚的原型其实是一只黑猫,它只是被数面镜子隔开了所以看不到它的全身,这才能做出从鸟到蜘蛛再到猫头蛛的绝妙变化,镜子……黑猫……变形金刚……突然,一丝灵光在我的脑海中闪现,难道说那些文字是…… 我按灭了手机,老专家依旧在对吴邪和胖子舌灿莲花,只听他兴奋地道:“刚刚我们对比了那么多相似的甲骨文,我敢肯定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失传的古代文字,这拓片副本我一定要拿回去好好研究,或许会成为学术界一项重大的发现也说不定!” 虽然我对这些文字已经模模糊糊有了点概念,但看着老专家一脸“破解失传文字当上权威教授出任社科院士获得诺贝尔走向学术界的巅峰”的表情,我也不敢用自己模糊不清的猜测去辩驳什么,只得拿手肘轻轻捅了捅胖子,我的悟性告诉我,急性子的胖子才不会管那么多,为了尽快破译出文字的秘密,我相信他会对老专家开火的。 “那老师,胖爷我想问问你大概多久能破译?”胖子果然开口了,但是碍于吴邪的面子,胖子对这个文人还是挺恭敬的,字里行间也算收敛了措辞。“这个嘛就不好说了……”老专家正沉浸在激动当中,对胖子这一问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兴奋的脸上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降低了温度,“一般来说光询查各种文字典籍对比就可能需要一个多月,如果要达到完美无缺的翻译的话,半年,甚至一两年都有可能。”老专家无奈地道。 胖子一听,差点没蔫了,忙问道:“啊?要那么长时间啊,那老师,能不能快一点?这份地图的信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天真他等着急用呢!”“这可急不得,急不得,学术上的事,越急越容易出错,一出错,这地图上的信息可就谬之毫厘,差之千里了。”老专家恢复了笃悠悠的状态,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说到学术问题没人能与他争论,否则吴邪还请他来干嘛? 吴邪又和老专家寒暄了几句,才热情地把他送走了,等老专家一走,胖子不眼一翻,圆圆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天真,你说这老头是来干嘛的?我们是要他来破解的,可不是给他送荣誉功劳去的!那么长的时间,等他破解完了,黄瓜菜都凉透了。” “胖子,你就忍忍吧。”吴邪开导道:“现在我们是遇到问题求人家来帮忙的,当然我们这种技术流肯定不能接受他这种学术流的作风,但是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说着,吴邪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肩:“关于这文字的问题除了老教授之外,我肯定会另想办法破译,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吗?大家都辛苦了,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我看着他们起身准备往外走,心里忐忑不安地道:“吴老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哦?肖石兄弟有什么见解?放心大胆地说嘛!我们老板又不把你当外人。”王盟说着做了个打气的姿势,“其实这些文字我可能有些线索……”我怯生生地道。然后看了吴邪一眼,只见他的脸上挂着赞许的笑容。我随即定了定神:“王盟,能不能给我一面镜子?”我伸手拿起桌上的拓片,将它们铺平:“我觉得这些文字其中的奥妙,应该和镜子有关。”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七章 字谜(下)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七章字谜(下) “当我一开始要拿镜子给肖石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我跟吴邪讲,他不能让我拿,我就马上拿。第一我要试一下,因为我不愿意拿完镜子肖石就加一堆特技上去,然后对称字‘Duang’一下,很闪,很亮,就证明这些字很难解。后来我也知道肖石的猜测是胡来的,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给他镜子就是加特技,加了很多特技,Duang,Duang,Duang,对称字岂是你这个还没入门的小菜鸟就能搞定的?所以我不愿意拿镜子,加特技……我还跟胖子说:‘来来来,大家一起来猜猜!’你们猜的时候,肯定也搞不定这些对称字。” 以上文字By:极度怀疑肖石瞎猜的王大少之Iphone6 Plus 说实话,王盟把镜子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内心确实有些动摇,因为光靠刚才那张GIF的灵感,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把握解出这些神秘莫测的对称字谜,虽说王盟和吴邪都让我大胆地说,但这毕竟是我在吴邪面前表现自己的第一次机会啊!如果把握不好,估计以后连王盟和胖子看我的眼光都会带点鄙视的意味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我接过镜子,面对拓片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地看了起来。乍看之下,拓片上的地图绘制得平平无奇,山水建筑都是简略画就,但是只要有(左右两侧的)对称字的那一排,都会有一个地形画上一个小小的墨点,毫无例外,墨点之细小感觉像是制图师傅不小心滴上去的,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肖石兄弟,这镜子也给你了,这图也看了半天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焦急的胖子看我毫无行动,不住价地催促起来,“这么难的东西胖爷我就很坦率嘛!猜不出就是猜不出,当然,就算你说错了,大家也不会怪你什么的。” 胖子的话点到了我的心里,但我也不能被他们看扁不是?我壮了壮胆子,把镜子往拓片的对称字上一搁,字体的另一半映照在了镜子里,但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由于字体本来就是对称的,所以镜子里显示出来的字体和原型毫无二致。胖子摸了摸我的额头道:“肖石兄弟,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这和原本的字体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嘛!亏我还对你抱了很大期望。” 我咳嗽了一声,拿起镜子点了点图上的山水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张地图和其他地图相比有一个明显的区别之处。”也不知道是胖子的话刺激到我了,还是一时间的灵光乍现,我突然觉得自己信心暴增,就像开启了讲师模式,把心里所想的东西滔滔不绝地吐了出来,“那就是普通的地图都会在具体地形边上标注地名,而这张地图却没有。” “这还用你说嘛!”胖子的口气中带了点不屑,“这么浅显的特点胖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胖爷你多聪明啊!”我笑了笑道:“我刚刚仔细看了看这张图,但凡有对称字的那一个横向位置,总会对应一座山或者一座古代建筑什么的……”“这个我也注意到了,”王盟插了一句,“但是肖石兄弟,横向位置有那么多山和建筑,我们怎么知道字体对应的是什么地形?”“王盟你看,”我指了指地图上一座山的山腰道,“这里有个墨点,当然你可以认为这是制图师傅不小心滴上去的,你也可以说是山的纹路什么的,但是这里……”我拿手一指山左下的一座寺庙样的建筑道:“这座寺庙雪白的墙上也留了这么一个墨点,这就有点不太符合常规了,古代画工细致而又严谨,同样的错误不可能犯两次,同样,寺庙右边的湖泊中间的第三条波纹下面也有这么一个墨点,我怀疑制图师傅是不是刻意隐瞒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假设把地图两侧的文字看作是对这些地形名称的标注。” “话虽这样没错……”胖子道:“可你啰啰嗦嗦这样一大篇,还是没有解释出这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刚刚镜子里的那些字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我说肖石兄弟你不能把我们当猴耍啊,或者你知道什么就说人话,算胖爷我求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啊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的失误。”我一边道歉一边走到茶几边拿起了一份《钱江晚报》,将它铺在了拓片旁边,然后拿起镜子往晚字(偏免字的位置)上一搁:“你们看这样如何呢?”只见镜子里的免字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样子,像是一朵窗花,但是左右两边颇为对称,王盟和胖子同时“咦”出了声,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我偷眼看了看吴邪,他却是一脸淡然的神情,只是嘴角边微微挂着一丝微笑。 “噢我明白了!”胖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们用别的语言文字来比较都不像,原来这玩意是这么个原理,但是这样我也能看出来是个‘免’字,而地图上的字体却根本分辨不出。” “地图上的字之所以我们看不懂,我想可能是编写这份地图的人在花式误导我们,这样才能更好地隐藏地图的秘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真相应该是这样。”说着我逐渐挪移手中的镜子,“免”字从窗花变成了方天画戟的戟头,又变成了像船锚一样的东西。却始终保持在一种对称的状态,和地图上的字体别无二致。“字体取多与取少,看起来的形态就完全不同。” “有道理!”王盟点点头,指了指“船锚”道:“像这样我就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了,肖石兄弟,你还真行啊,如此一来,这对称字谜就能势如破竹了吧?”我沉思了一会道:“先别忙开心,如果我是制图的人,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你猜出这个秘密,否则我的心血不都白费了?这字体固然能用左右部分来写出对称效果,但是有些字比如品字,示字,文字等等,它本身就自带左右对称属性,那碰到这种字该怎么办呢?”我把镜子横过来移到一个“文”字中间,只见“文”字变成了两段绞丝样的东西,“就像这样,我取文字的上下部分,照样能创造出对称的结果,如果刚才我的推断都是正确的话,地图两边的对称文字很可能就是拼接出答案的关键,当然拼接的排列很有可能不会按照正常顺序。”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八章 斗味(上)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八章斗味(上) 王盟和胖子听了我的演示,当真是恍然大悟;说干就干,两人又拿来了两面镜子,对着地图复印件反复推演起来。我们先用镜子在地图左边比对出一个比较像字的半边,然后再比对出地图右半边的字体合在一起。然而帮忙解谜对称字难,要把对称字拼成有用的情报更难,古人为了阻止他人随便地就将对称字的密码破译,用了各种角度来书写对称字。 有的字镜子照一下看不清楚,照两下还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只有把镜子作了三百六十度大回旋之后才能摸出一点端倪来,胖子边比对边吐槽道:“我怎么感觉我们哥仨不像是在玩拼字游戏啊,倒像是来捉妖的,每个人手里拿个照妖镜,不照对称照妖怪。”“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王盟深有同感地道,随手把新拼出的一个字写在纸上,“这字实在猜得我头疼,有的吧还好猜,有的我横照竖照都看不懂,看来我这照妖镜的威力还不够啊。” 尽管古人究其智谋,竭尽心智想要隐藏地图的真相,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书说简短,在我们三个臭皮匠不断努力外加吴邪在旁的参考指点下,历时三个多小时,终于将地图的内容完整地破译了出来;但是当看到地图的主标题写着“临安地域图”时,三个刚刚还信心十足,满头大汗的臭皮匠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亏我们忙了大半天就拼出来这么一幅临安地图啊?”王盟颓丧地道,“古代临安就是现在的杭州城,王盟你有点历史常识好不好?”胖子讥讽道,“把胖爷脑筋都累疼了,居然就得一古杭州地图,天真你说这古代人是不是成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净玩这拼字游戏了。” 吴邪没有接胖子的话茬,他看着地图一言不发,沉默了半晌后拿起一把尺子和一支笔在地图上划起线来,边划边道:“古代人可没我们现在那么无聊,他们既然绞尽脑汁设计出这么一幅需要解谜的地图,就肯定想隐藏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不是普普通通画这么一张古杭州地形图就草草了事。王盟,你去给我拿一张杭州地图来。” 须臾,王盟将一张新版的杭州地图铺在了拓片边,吴邪仔细地看了几遍,指着拓片道:“你们看这个图形。”只见拓片上有墨点的地方都被吴邪连成了线,首尾相衔,形状是一个不太规则的长方形,“对于这个图形我也只能说个大概,”吴邪比对着两份地图道:“它应该是北起巨石山,也就是现在的宝石山,西至灵隐寺,南达南屏山,唯有东边这几个点,没有任何标注。从拓片显示的格局上来看,当时苏堤已经修筑完成,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应该是北宋以后的地图。现在我们当务之急的是先要确认这张拓片是具体哪个朝代的,当然这只有比对分析相关时期的地图才能得出结论了。王盟,明天你去一趟浙大历史系,帮我把北宋至清代的杭州地图都借一份过来。” 王盟领命了以后就把我送回了酒店,当夜无话,第二天,王盟送我来到店里时,我惊讶地发现吴邪的办公桌上已经多了一沓古旧的地图,而吴邪正紧张地盯着电脑忙碌着,甚至连我进屋都没有感觉到。我走到桌边随手翻阅了一下,发现这沓地图种类非常齐全,不但有北宋至清代的城区图,甚至还有民国和建国初期的。“这个王盟,做事情还挺靠谱的嘛!”我心里这样叨咕着,在我们那个世界里,王盟虽然是一个跟随吴邪十几年的小伙计,(尽管后来他做到了副总经理)但和这里的王盟一比简直有着云泥之别,我们那边的王盟并没有那么睿智干练,甚至还会为了一点工资和假期而闹腾,在《沙海》中居然还被吴邪开除了,而这里的王盟更像一个让人感觉非常靠得住的大哥哥,这究竟是(这个世界的)王盟的天性使然,还是他经受过了吴邪(整顿新店时期)的严格训练?事实真相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吴邪和我印象中的差不多,经过多次的大风大浪,几年的生死与硝烟把他锻炼得和万能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很难想象吴邪在离开了小哥以后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和磨难,还好他的身边还有王胖子,潘子和王盟等人的扶持,要是只有吴邪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说到小哥,自从与吴邪长白山一别之后,他已经成为了传说级别的人物,神龙不但不见首连尾巴都看不到了,我好奇的是他是不是真的像传说当中那样是个沉默寡言,艺高人胆大的“闷油瓶”。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能够盼到小哥归来也成为了我最大的愿望之一。至于王胖子嘛,虽然他的嘴上一直都不太靠谱,但庆幸的是他手底子够硬运气也一直有够好,所以才能由始而终地陪伴在吴邪左右,从鲁王宫到西沙,长白山到塔木陀,及至巴乃墨脱,王胖子多次帮助甚至保护了吴邪,想来与这样一支超神级别的队伍一起行动我是完全服气的…… “肖石兄弟?肖石兄弟?”吴邪的连声呼唤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还有地图你看归看,可别把顺序给我搞乱了。”我看了一眼电脑,吴邪正把逐张逐张地比对着地图的扫描件“吴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我急切地问道。 “从各代地图中西湖的面积和形状来看,我基本可以确定这是南宋时期的杭州地图,”吴邪顿了一顿,把胖子和王盟叫到了身边,“但是由于东边标识的缺失,我不能肯定这张地图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照我看,这就像一张旅游图,”王盟道:“因为地图上标注的点都是现在的热门旅游景区,别说节假日了,就是平时人都多得像潮水一样。” “我看不像,”胖子分析道,“既然这是一张南宋时期的地图,尽管是当时的首都,但那个时候人可没现在那么多,荒郊野外还是四处可见的。”他用手指着拓片上连接好的线条走了一遍,“你们看这片区域横亘整个西湖,胖爷我在想这是不是一个盲点。” “什么盲点不盲点的,让人听得云里雾里,胖子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王盟抱怨道。“就是我觉得,这不可能像游戏里一样每一个点都有一件宝物。照王盟的意思来讲,游客那么多我们根本不可能开展调查,所以我觉得制作这个地图的人应该是想把什么东西或者建筑隐藏在这片区域中,但是他们偏偏故意隐去了入口之类的信息。并用对称字混乱获得者的视线,所以就算后人拿到了地图,也会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根本无从下手搜索。地图要隐藏的真实意图可能还需要别的因素来破解,可惜很抱歉我们除了地图之外一无所有。我们就算能攻克对称字的第一关,也无法找到入口所在,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张地图简直就和废纸没那么两样,就算拿去擦屁股胖爷都会觉得硌着荒,我看啊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体力脑力了,杭州那么大,找几个入口就像大海捞针,那得多费力啊。” “胖子的话我觉得只说对了一半,”吴邪总结道:“正像他所说的,制作地图的人所想隐藏的事物,从时间上推算,既是南宋时期,那很有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斗也说不定,大奸臣秦桧的墓不也一直没有被发现吗?我看啊,不仅限于那些旅游景点,甚至有可能藏在西湖底部也说不定。也许,这次就被我们瞎猫碰到死耗子,倒了他秦桧的斗,给岳爷爷出一口气。” “那这口气可得有八百多年了,真够长的。”胖子揶揄道,吴邪没有理会胖子继续说道:“至于入口的问题,我在想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依靠各种先进设备电脑,我们这几个臭皮匠还会顶不过他一个诸葛亮吗?这样,我们就先从东边信息缺失的部分着手。权当它作为入口的位置开展调查好了。”说着吴邪抓抓头,揉了揉眼睛道:“可是这逐张逐张地比对地图还真够累的,又麻烦时间还很长。”长时间盯着电脑,眼睛都看疼了。” “吴老板,你何不试试GIS这个软件?”我推荐道:“它可以精确定位古往今来地球各个表面的位置。它不但能轻松地完成资料收集,还能利用它的数据库来比对各个时期地表特征的差异,它的敏锐程度可比人眼要靠谱多了,既轻松又快捷。” “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老板这么辛苦。”王盟拍了我一下头责备道,“好了好了,别怪肖石兄弟了,”吴邪冲王盟摆了摆手道:“难得你对这款软件如此熟悉,那你就来试试看,能不能从这张地图上找出入口来。” 既然吴邪有了要求,那正是给我大展身手的稀有机会,翻译对称字那只能说是一个机缘巧合,运气使然,并不能反应出我的实力,我也正需要这么一个机会来使他们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他们以后去哪儿倒斗都会带上我呢!我越想越美,三下五除二地下载安装好软件,将地图的扫描件信息一股脑儿全输入了电脑。比对分析的进度条像快断气似的,跳得很慢,十几分钟站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而电脑屏幕四周还有八只瞪大的眼睛紧张地盯着。 我心中默默地祈祷软件这个时候别给我出什么差子,万一分析不出来那这个人可是丢得有够瞧的,任你牛皮吹得震天响,没有结果就只能当你屁弹过。良久,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屏幕中,地图拓片的东边点上墨点的几个地方被划成了一片阴影区域,比对在现代杭城地图上的位置后,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呆若木鸡,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南……宋……御……街……”吴邪指着地图上的字缓缓地念道:“没想到居然是这里,可是这片商业街也不小,又和清河坊交汇,这入口具体的位置会是哪儿呢?”我一听到“清河坊”三个字,心里就像被捅了一块冰一样浑身哆嗦起来。那幽深,爬满绿苔黑黢黢的岩洞在我的心头一晃而过,“阿嚏!阿嚏!阿嚏!”我不由自主条件反射般地打了三个喷嚏。 “哟,肖石你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感冒了?”王盟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王盟别闹,我身体可健康了。”我推开王盟的手说道:“我打喷嚏只是因为……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小兴奋……对,是兴奋,因为我和大家纸上谈兵那么久,终于闻到斗的味道了!” 盗墓平行记 第二十九章 斗味(下) 盗墓平行记※第二十九章※斗味(下)※ 我说完这句话,除了小兴奋之余还有一点小紧张。自从到了杭州这么久,除了跟王盟胖子跑来跑去以外都是在纸上谈兵,这次终于有下斗的机会了岂能不热血沸腾?我刚想提出那个岩洞的疑问,吴邪却摆了摆手道:“现在探查的范围虽然缩小了许多,但我们要把力气花在刀刃上;”说着吴邪把小孙叫了进来:“肖石兄弟,真不好意思,我和胖子王盟要开个会,就只能先委屈你回酒店了,如果调查有什么进展我会叫王盟来通知你的。” 吴邪的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头刚冒出的火苗,我悻悻地跟着小孙回到了酒店,我躺在座位上满脑子都在盘算那个岩洞下面到底通往哪里,和地图上的入口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突然我灵机一动,问小孙道:“小孙啊,你知道南宋御街吧?”“肖石兄弟你怎么糊涂了?”小孙答道:“我上次接你们的地方不就是南宋御街嘛?”“那你知道那边有个玻璃舞台吗?”“当然知道了!”小孙不假思索道。“是嘛?!那你知道舞台下面的岩洞通往哪儿吗?”我一听来了精神,追问道。“那下面是南宋御街博物馆啊,不过那里没什么好玩的,你要是有兴趣白天可以自己去看看。”“啊?只是个博物馆而已啊?”我刚刚提起的兴致又被打消得无影无踪,心说还好刚刚没冒昧地跟吴邪提自己对岩洞的看法,否则这个人丢得也真是有够瞧的。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小孙来给我送补给外,其他人别说胖子了,连王盟的影子也见不着了。我百无聊赖地呆在宾馆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看电视玩玩手机,这天晚上十一点多,我看完电视觉得有点困了,洗完澡往大床上一躺,准备美美地进入梦乡,可当脑袋刚沾到枕头时,就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谁呀?”我随口问了一句,却没人应答。 “谁呀?!”我加大了声音再问一句,依然没人应答,“谁啊这么晚了,叫了又不回答。”我边嘟哝边爬起来往猫眼里看,却惊奇地发现门外居然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又在做什么诡异的梦?”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梦中冰冷的吴邪和热情的小哥的身影,一滴冷汗不知不觉地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牙齿下意识地往舌头上咬去,“哇!”只觉得尖锐的刺痛瞬间传遍了口腔,原来我并没有做梦,可这时门口又“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我盯着猫眼看,可门口依然不见人影,“还真是见鬼了!”我心中暗骂道,可又不敢开门,万一真像梦里做的那样一开门就伸进来一把枪那不就万事休矣?可不开门也不是,如果这一晚上都“咚咚咚”的敲门,我还要不要睡觉了?我当下心念一转,鼓起勇气打定主意,轻轻转动门把手,将门慢慢拉开一条缝,可我的手边拉门边在不停地抖,毕竟这三更半夜的,一个不慎行差踏错让敌人的枪进了门那可就得嗝屁着凉大海棠了。 门被拉到约十公分左右,一只手在门锁的位置突然伸了进来!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哟!敢情这还没跟着吴邪下斗实践呢就在酒店里碰到了活粽子?“就是现在!”我大叫一声把门一关,狠狠地把手夹在了门缝中,只听到“哇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哎?怎么声音那么熟悉?! “肖石兄弟快点开门!快点开门!是我们!”胖子急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闻声赶忙把门打开,只见王盟和胖子站在墙的一侧,胖子背着手,嘻嘻地冲我笑笑,王盟则一脸哭丧,不断地揉着手臂被夹痛的地方。“什么嘛!原来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有坏人要谋财害命呢!”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地道:“那么晚了你们是来找我吃夜宵的嘛?” “嘿?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胖子笑得更开心了:“你既没钱又没色,谁要抢你这个穷小子呀?哎我说肖石兄弟,几天没见,有没有想哥哥们啊?”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拎出一个装着几个外卖盒的塑料袋来笑道,“嘿嘿!看哥哥们多想着你啊,弄了叫花鸡还给你带来几个菜呢。王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饮料拿进来,咱哥几个可得好好喝上几杯。” 我忙把胖子和王盟请进屋来,疑惑地道:“胖子,你不是无酒不欢的嘛?什么时候改喝饮料了?”胖子把菜逐件地摊在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撕开一条鸡腿就啃了起来,他边啃边含糊地道:“这不是有任务就不能喝酒了嘛……”说着他拿过一罐可乐“咕咚咚”地灌一气,爽快地打了个嗝儿,劝我和王盟道:“哥几个吃好喝好,一会还有硬仗要打。” 我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打仗?这大半夜的,还有刚刚的鬼敲门,你们玩的是哪出啊?”这时王盟好像已经缓过来了,沮丧地道:“那是我和胖子想试试你小子是不是够警觉,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呀!”“嘿嘿!”胖子坏笑道:“谁叫你自告奋勇地要试他的?玩出火来了吧?你看胖爷我多聪明,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天真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肖石兄弟,胖爷正式向你宣布一个好消息,今晚就是你的试用期。” “也就是说……我能跟你们下斗了?!”我惊喜得把筷子放了下来,又疑惑道:“可为什么是今晚呢?难道……难道……吴邪真的破解了入口之谜?”“当然了!也不看看咱们是谁,那可是倒斗界的老元良啊!”胖子自豪地挟了口肉道,“肖石兄弟,胖爷考考你,你猜猜这个入口在哪儿?给你个小提示,这个地方可是我们一起去过的。” “莫非真的是南宋御街博物馆?!”我一想到那个寒气森森的岩洞,就把在吴邪面前不敢说的想法,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胖子得意地瞟了王盟一眼道:“哟!王盟!瞧胖爷刚刚说什么来着?真不愧是天真看中的人,肖石兄弟确实是做了功课的。”王盟听了赶忙挟了一块鸡递给我,故作神气地道:“可不是嘛?为了试肖石兄弟,我这两次疼可不是白挨的,我早说肖石兄弟是老板信得过的人!”“马后炮就是你会放!也不知道是谁火急火燎要两试肖石的。”胖子斜眼看了看王盟揶揄道,王盟见状尴尬地抓了抓头,“哈哈哈!”我们三人随即相视而笑。 一个多小时后,我已经坐在王盟的车上驶向清河坊了,想想当初是被人追在屁股后面狼狈地逃窜,这回却是踏上了反向的旅途,高奏战歌展开倒斗征程!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章 反向(上) 盗墓平行记※第二卷※杭城风云※第三十章※反向(上)※ 一个多月前,在清河坊被几个尾巴追得满街乱窜,想坐车逃跑却发现车胎爆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恍如昨天一般。真没想到现在却要走上反向的旅程回到这个地方,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一路上我心里也不停地犯着嘀咕,清河坊与南宋御街是非常繁华的商业区,游人如织自不必说,我们的目标居然就真的是那个南宋御街博物馆,可博物馆有什么好挖的?该挖的不早就被考古队给挖穿刨透了?再说吴邪真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能让我们在这么一个一目了然和商业街诸多探头的众目睽睽之下把博物馆当斗给倒了? 话不赘叙,没多久我们就到达了南宋御街。我下车往街上瞥了一眼,只见道路两侧多了一长溜用红白蓝三色油布搭成的帐篷,时值午夜,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只有几顶帐篷还星星点点地亮着灯。我们径直来到南宋御街博物馆的所在地,原本显眼的衙门和玻璃舞台老母鸡变鸭般地变成了一座大帐篷,里面灯火通明;看到这里我才长吁了一口气。心说这个掩护我给你打99分,1分不给吴邪是怕他骄傲。 帐篷里简单地放了几张长桌,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仪器,吴邪端坐在桌边聚精会神地操作着电脑,几个伙计则在他的身边整理着各种装备,地上堆满了登山包,折叠铲,狼眼手电,登山头盔,冷烟火,应急食品饮水等物。吴邪见到我们进来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下,便一脸严肃地布置起任务来:“如果我们计算没错的话,那个神秘的入口应该就是在博物馆里面了,不过这次任务不同以往,我们必须小心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夜闯博物馆就算不顺走什么,可要被公安给查到了罪名也是不小。” 说罢,他蹲在地上和伙计一起整理起了装备,边理边说:“肖石兄弟和王盟就留在外面,万一我们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你们也好有个照应。”我一听就急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倒斗的机会,临到抱佛脚了却要我坐冷板凳,这哪儿成啊?当下抢道:“吴老板,你真不用把我当外人看,我到你这里寸功未立,已经承蒙王盟和胖子多方照顾,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让吴老板这么白白养着,我也是于心不安哪!”吴邪听了,叹了一口气道:“肖石兄弟,我并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和我的伙计们一样,都是自家兄弟。但是你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我怕你下去万一有个马高镫低,我可没法向你家里交代呀!” “吴老板,你放心吧,我下去以后会乖乖听胖子他们的话,绝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自己承担后果的。”“是啊是啊!”胖子听了一拍胸脯帮腔道:“肖石兄弟跟我胖爷下去哪会有什么闪失?别说区区一座博物馆,就是鲁王宫我也能带肖石兄弟杀个七进七出安然返回。”吴邪抓抓头皮,犹豫了一会道:“不是我不相信肖石兄弟的能力,我只是怕万一下面有什么我们难以预测的东西,这样吧,肖石兄弟我给你做道题,如果你能解答出来,这次就让你下斗。”说着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摆在桌上。 我定睛一看好悬没吓一跳,这不是五四式黑星手枪嘛?!吴邪取出弹夹,手指拨了几下,黄澄澄的子弹顽皮地跳出弹夹,他哗啦一声把枪和子弹推到我的面前道:“你把子弹压好,再上膛,我就同意你和胖子一起下去。”“说话算话?!”我欣喜地道。“当然了!咱天真可是一言既出,五马都追不上的真男人!”胖子自豪地拍了拍吴邪的肩头。 我心里直犯嘀咕,真枪我还是头一回碰,不过托以前一个军迷朋友的福,仿真枪玩了不少。仿真枪虽然都是打BB弹或者玻璃子弹,但是大多数做工精良,结构原理和真枪一般无二。我不太熟练地把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夹,再把弹夹插入握把,然后拉动套管把子弹顶入枪膛。做了个向前瞄准的姿势。胖子一看连忙把我的手按了下来:“肖石兄弟!枪口只能对着粽子可不能指向我们阶级兄弟啊!这万一走火那就不可收拾了!” “放心吧胖子,我关着保险呢!”我嘿嘿一笑:“吴老板,我可算是及格了么?”“行!我吴邪一口唾沫一颗钉,不过肖石兄弟你切记下去以后要听胖子的话,行动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说乱动。任何的我行我素和麻痹大意在倒斗的时候都是致命的。”“行了天真,有胖爷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胖子笑嘻嘻地抱起一把雷明顿散弹枪道:“就算博物馆里的老粽子都诈了尸我们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吧,如果由胖子带队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吴邪递给胖子一张地图:“平时我们倒斗可没有监控探头来干扰,你们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绘制好的地图,沿着探头的死角走,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还有,既然肖石兄弟坚持要下斗,我也得给你们派一个生力军不是,”说着他一拍王盟的肩头,“王盟,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整顿盘口以后你虽然接受了不少训练,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下过斗,这回就当是一次历练,让我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王盟听了以后瞬间反应有点懵圈,说话的口气明显缺少了平时的自信:“老板,这……我能成吗?我还是留在上面当实习吧。”“王盟,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你平时接受的训练强度也不低,你看连肖石兄弟这样的新手都自告奋勇地要下斗,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否则光说不练永远成不了真把式。”吴邪语重心长地给王盟打气道。 听了吴邪的鼓励,王盟也不再言语,默默地收拾好装备,我们在吴邪的带领下来到了帐篷后面,原来整个帐篷分成两进,前面是大家休息和整备的地方,后面才是真章。吴邪利用清河坊举办土特产街市一周这个良机把南宋御街博物馆门口给包了下来,然后在玻璃舞台上铺了一层木板,美其名曰保护舞台。白天伪装成首饰店路演的样子在舞台上安排表演和给游客分发奖品,晚上则抓紧时间调查探访,正巧这两天博物馆闭馆整顿,才把我们给招了来。 几个伙计忙不迭地把舞台中央的木板给掀开,一块玻璃已经被拧掉了螺丝,伙计小心翼翼地起出玻璃将它放在木板边上,吴邪轻轻拍了拍我们肩头,叮嘱了一些小心谨慎的话,便回到帐篷前面亲自坐镇,胖子一马当先地坐在了舞台上,套上鞋套,双手一撑,整个人稳稳地钻入了舞台下方,我心说人不可貌相啊,别看他人胖,动作那是相当地灵巧。 我和王盟跟着鱼贯而入,其实那个绿色的洞并没有想象当中来得深,从玻璃到洞的底端也不过一人来高,洞底放着几块黑色的塑料牌子,拿手电筒一照,只见上面写着“御街”“排水沟”“大街”“江墅路”的字样,却原来是御街遗址的标识牌,我们下脚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到了这些标记,往前走一点就见一条白色条石横亘在我们面前,条石左右两边都是石墩,上方则是舞台钢制的横梁,看来只有钻过去才能进入博物馆内部了。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一章 博物馆奇妙夜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一章※博物馆奇妙夜※ 我生长于魔都,从小便好奇心十足,特别喜欢参观博物馆,尤其是上海自然博物馆,因为当我第一次见到合川马门溪龙时就被它震撼到了,庞大如搅拌机般的身躯,那几可通天的长脖子高高地架在钢架上,于是乎每每我去自然博物馆游览的话,第一时间必然直奔恐龙馆。 那时依稀记得有这么一部漫画,讲的是一个小孩子叫多多,他得到了外星人的神奇喷剂,喷烤鸭则鸭飞,喷桌腿而变树。于是这小熊孩子趁着春游在博物馆中躲到半夜,欲将长颈龙复活的故事。可惜多多忙活了大半夜,终因长颈龙过于庞大而喷剂不够,尾巴仍旧只能是块骨头而留下了不小的遗憾。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正是《博物馆奇妙夜》的始祖版本嘛?不过人家老美脑洞就是比我们开得大,用啥劳什子外星喷剂那么麻烦?爬上爬下的喷来喷去你不累得慌嘛?再看看人家拉瑞,一块埃及金板足矣!而且那块板神奇就神奇在到哪儿哪儿东西复活,多多要用喷剂恐怕熬到头发白了都喷不够。有时候我还异想天开如果半夜拎着这块金板到清东陵去,听着康熙乾隆,慈禧老佛爷的骨头架子给你叨咕满清那点事儿,也是够有意思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自然博物馆在我儿时记忆留下深刻的印象,每次抬头仰望着马门溪龙那长长的骨架,想象着恐龙复活的英伟雄姿,心中便范起了无限的涟漪,心中不断幻想着如果能在博物馆中留到半夜,亲眼看到巨大的恐龙走动起来,那该有多么美妙呀!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长大以后,还是这部《博物馆奇妙夜》补足了我童年的缺憾,完美地实现了儿时我想在博物馆过夜的幻梦。当然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和王盟胖子的处女秀就从这“博物馆奇妙夜”开始,还好南宋御街博物馆陈列的只是一些砖瓦泥块和建筑模型,否则倘若真如电影情节一般,别说什么复活个霸王龙,阿提拉了,就算爬起来几具大粽子,那也够兄弟们喝上一壶的。 说起大粽子,我小时候虽然很向往在自然博物馆里过夜,但距恐龙馆只有咫尺之遥的古尸厅却是自己异常抗拒的所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古尸由于风干或缩水的缘故样貌非常的丑怪,就算由父亲陪着进古尸厅我也只会禁闭眼睛不敢看它们一眼。估计古墓里的大粽子长得和它们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它们在午夜寂静的博物馆里暴起游荡,那非得引发我的童年噩梦不可。 书归正传,我学着胖子和王盟的样,取下背包来到条石右边避开标记牌,先把背包放在条石上,紧接着整个人横趴上去,然后将头探过舞台的钢制横梁,再抓住条石的边缘,慢慢地把脚向博物馆内侧探下去,同时移动身体重心,就像翻墙一样整个人轻轻地蹲在了地上。我见平安落地,抓起背包就要走,却没想到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在地上。还好胖子一把将我抱住:“肖石兄弟,这里非常湿滑,小心别摔跤了。” 我拿手电筒一照四周,可不是,由于博物馆保留了南宋御街的原生态,我们脚下站的都是泥地,地上长满了苔藓和不知名的杂草,所以在外面看起来洞内一片绿油油的,生机盎然。也怪不得胖子他们要穿上鞋套,就是为了防止在泥地上留下脚印线索,这心情甫一放松,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寒意仿佛一道寒冰之箭一般刺穿了我的眉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心道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还好这次勉强忍住,才没使得喷嚏脱口而出。 弯腰曲背趟过一片烂泥地小水塘,往前走了没多久,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终于可以抬头做人了,我拿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且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博物馆的展厅还算宽阔;整个展厅为二层结构,呈长条形,宽不过五十多米,长度也就三四百米左右。地面上用香糕砖铺成的道路已然坑坑洼洼,右侧是一条排水沟,中间的土路上居然还有个洞,每隔不多远就有一块作为标记的三角形塑料牌,我们像刚才一样,走的时候依然小心翼翼,生怕把它碰歪。往前看去,一架木头与玻璃钢混制的观光梯横亘在展厅中央,可以通到二层平台。 “胖子,胖子,我都能看见你的屁股了。”这时吴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有没有好好看地图啊?得贴着水沟边上走。”胖子回头看了看,后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对着耳麦笑道:“天真,你又没跟上来,现在可不兴唬人啊!”“谁跟你开玩笑了?”吴邪的声音非常坚定,“要不你一会上来我给你看照片?你们的手电光这么亮,探头都能把你拍成连环画了。” “老板一定是黑进了博物馆的监控系统。”王盟道:“我们听他的准没错。”“天真你既然已经能用监控了,干嘛还给我们地图?”胖子不以为然地道:“脱裤子放屁也没你这样的。” 吴邪沉默了一会道:“发给你地图是以防万一,我同学也是刚刚才帮我黑掉监控的,不过你们还是得小心行事。”我们仨顺着吴邪的指示径直来到桥边,脱掉鞋套翻上了二层平台,我忽然觉得在这种空荡荡的博物馆里带着沉重的武器装备简直是种多余,心里不由得连珠价骂道吴邪小题大做,多此一举。当初胡八一夜探博物馆,不也没带什么武器嘛! 沿着二层再往前行,展厅就到了底端,前方空无一物,唯有一扇门而已。王盟伸手把门打开,我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是一座木头搭成的斗拱,中间有一排玻璃天窗,两旁是供游人休息的长椅,尽头的栏杆竖着一块牌子,上写“出口”二字,旁边则是通往地面的木梯,栏杆的外面竟然是民居了。我走到天窗边上往下张了张,黑黢黢地不能见物,于是拿手电筒扫了一扫,隐隐绰绰地感觉下面有几个人站着,虽然模模糊糊地还是看不清楚。“王盟,胖子,快来看!”我招呼道:“下面好像有人!不会……不会是粽子吧?”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二章 冥器味儿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二章※冥器味儿※ 胖子和王盟应声围到了我的身边,借着手电筒的亮光,胖子趴在玻璃天窗上往下张了张:“看不太清楚,”然后只听“啪”一声,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胖子!你干嘛打我呀!”这一记头塌声音虽然响,但感觉意外的轻,“肖石兄弟,这胖爷就得给你上一堂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课了,”胖子揶揄道:“这里是博物馆,又不是粽子窝,有点雕像石人之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凡事不要碰到什么就是粽子粽子,一惊一乍草木皆兵的干啥?你不知道胖爷我从小心脏不好?吓不起的。” “肖石兄弟你别理他,就这货还心脏不好?死胖子别提胆儿有多肥了。让他下斗,粽子见了他都得绕弯儿跑,不怕斗里粽子开大会,怕只怕他把斗给捅成了筛子。”王盟安慰我道,然后他递了根烟给胖子和我:“唉,我说胖子,前厅既然没有什么收获,依我看,不如我们下楼去调查调查?”“行啊!”胖子接过抽了一口,呼呼喷了几个烟圈,爽快地答应了。 说干就干,三人顺着木梯来到一楼,拿手电筒一扫,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飞檐斗拱装饰的门廊,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还用红色的饰带拉了一根隔离线。抬头一看,高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西湖民间故事展”数个大字。 “什么玩意儿!”王盟啐了一口:“我还以为会是甬道什么的,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个破展览,当真白忙活了!”“天真!”胖子懊丧地道:“我们可以收……” “胖子等等!”我打断了他的报告,“既然来都来了,这不要门票的展览咱们不看白不看不是?否则白忙了一晚上岂不是太吃亏了?”“嗨!这小破展览有什么好看的?”胖子一脸的不屑道:“肖石兄弟你真要想听故事啊,等胖爷回宾馆给你说上个三天三夜。” “是啊,看起来这里没什么线索了,我们还是快点撤退吧!”王盟也劝道,但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异样,也许是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心态吧,我轻推了一下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心里想着如果是锁死的就乖乖地跟着胖子他们打道回府了,可只听“吱呀”一声,门居然被我推开了,没有上锁!“走吧!”我对着不情不愿的二人招呼道。说着我移开隔离带,一脚就迈过了门槛,胖子和王盟私下嘀咕了几句,也跟了进来。 整个博物馆分为前后两进,当前这个后展厅的规模并没有前厅那么宏伟,也就约莫数百个平方而已。和前厅不同的是,虽然外面正值盛夏夜,但是这里就像开了空调一般让人感觉特别的阴凉,奇怪的是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厅里东一垛西一垛地陈列着十来个展台,展台上伫立着与真人差不多大小的人偶,怪不得从天窗往下看就像站着的粽子一般。我溜了一圈,大多数的故事耳熟能详,无非是些“断桥会”“石香炉”“小黄龙”之类的,正看着呢,只听耳轮中“阿嚏阿嚏”声不绝响起,转过头一看,只见胖子扶着展台不停地打着喷嚏,“胖子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关切地问道。 “你才感冒了呢!”胖子反驳道:“你胖爷我健壮得很,只是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鼻子痒了而已。”“胖子你是不是在想叫花鸡了?”王盟揶揄了一句。 “不是不是,”胖子摆了摆手,“说正经的,我觉得这好像是……冥器的味道。” “啊?!”我和王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胖子你没有开玩笑吧?” “看你们说的!那么不相信胖爷的鼻子?”胖子把脖子一扬:“你们也太小瞧我这倒斗界老元良了吧!”说着,他拿手电筒扫了扫周围:“这些人偶都不像现代的工艺品,上面沾染了冥器的味道,多半是从斗里挖出来的。不过……”他顿了顿道:“我觉得那里的味道最重。”说罢,他用手一指厅边的一扇小门。我们顺势望去,只见门牌上写着:“道具重地,闲人莫入”的字样,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转了转门把手,却发现纹丝不动。 “王盟!锁上了!”我叫道,“莫慌莫慌,哥哥来也!”王盟边说边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开锁工具,蹲在地上熟练地拨弄起来。也就片刻的功夫,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王盟再次转动门把手道:“行了!”当下带头推门而入。 我看着王盟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串涟漪,原来的王盟是一个有点天然呆,喜爱睡觉,会为了一点工资和假期与吴邪闹腾的小伙计,虽说王盟在继承了潘子的长沙大盘口以后确实能帮助吴邪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为吴邪选拔和培养新人,但是他的战斗力还是只能体现在游戏方面,至于沙海时期王盟的能力大增,则和这个世界无关。而眼前的王盟显得干练睿智,虽然缺乏下斗的经验,但已经和我印象中的王盟相差倍徙,不可同日而语了。我不由得感叹吴邪的训练成果卓有成效,王盟确实已经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肖石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进去?”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让我回到了现实,整个道具室也就十来个平方,里面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大量破损的人偶和建筑模型等道具,“没错,这些也是冥器。怪不得味道那么浓,可这堆破玩意没什么值钱的。”胖子提鼻子一闻道。 “可胖子,这些和外面有什么不同吗?”王盟道,“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地下区域的入口,而不是这些破烂货。”“胖子,王盟。”吴邪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了,“你们再仔细调查一下博物馆,看看有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 “天真,你说这破博物馆就这么大点地方。”胖子无奈地道:“我们是不是估算错地方了?”“应该不会的,这个地点是我们反复估算得出的。”吴邪道:“你们要不再仔细找找。”“天真要不这样,我直接在前厅那个破洞给灌点炸药下去,开一个盗洞出来,”胖子坏笑道:“不过明天的报纸头条可就是小三爷大闹清河坊,王胖子夜炸博物馆了。” “胖子你就别开玩笑了,”还是跟我到外面再转一圈吧,王盟边往门口走边道:“我说不要进来吧不要进来吧,你们就是不听。要不胖子你留在这里,继续跟这些破烂较较劲?” “嘿,好你个王盟!”胖子说罢一拳砸向了墙上的瓷砖,发出了“咚”的一声钝响。只留下我呆立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些人偶发傻。我心说这里前厅后厅简直是一览无余,根本不像是有地宫入口的样子,因为自己一个好奇的举动带着王盟和胖子进到这里,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心里一阵的懊悔不已。第一次行动自己就表现得如此鲁莽,这以后我在他们,特别是吴邪的面前,还怎么抬起头啊?! 想着想着,我心中躁动不已,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举起手往墙上的瓷砖一拳打去,只听到“嘭!”的一声,仿佛墙壁是中空的。而且瓷砖触手冰凉,犹如打在寒冰上一般。 “奇怪了!”我自言自语道,刚刚胖子一拳下去的声音不是实心的吗?难道同样一块墙壁,还有什么猫腻不成?我试着敲了敲刚刚胖子打中的瓷砖,发出“笃笃”的响声,再试试自己刚刚打的那块,依然是“嘭嘭”的空心声,心下不由得恍然大悟,胖子因为比我高,所以打中的是上面那块瓷砖,而下面的瓷砖却说明墙壁是有部分空心区域的存在。 事不宜迟,当下我赶忙把王盟和胖子叫回身边,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瓷砖撬开一块来,只觉一股阴风从瓷砖的孔洞“呼”地一下吹了出来。吹得人浑身冰凉刺骨,再扳开数块瓷砖,墙壁中间赫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穴来,阴风阵阵从洞中喷涌而出,胖子和王盟不由得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惊讶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来:“盗洞!”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三章 行军锅(上)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三章※行军锅(上)※ 面对着阴风喷涌的黑色洞口,除了我这个倒斗小菜鸟是初次相遇以外,我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手也在微微发抖,那就是我们可爱的王大少王盟,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盗洞,毕竟难掩紧张与激动的心情。不过相比之下胖子就如一位老司机一般气定神闲,他向吴邪做了简单的报告,在得到吴邪允许深入调查的回复后,拿起手电筒往洞里张了张,却发现怎么也照不到头,看来这个盗洞真是有点深不见底的味道。 “肖石兄弟,你和王盟就跟在我的身后,但是要保持一段距离,有什么情况要镇定,千万不要惊慌。他娘的胖爷可是在天真面前担保要维护你们周全的。”说着,胖子打开头灯,一手攀住洞顶,弓起身子顶着阵阵阴风,一马当先钻进了半人多高的洞中。 也许有胖子肥硕的身躯在前,帮我挡住了大部分的阴风,跟在后面的我逐渐觉得不怎么冷了,心中也逐渐地泛起一种温暖和安全感来。这条盗洞虽然长,但好在是直上直下,只是弯腰曲背的缓慢移动简直是一种受罪,时不时的还要用双手撑住洞壁以保持身体平衡。每走出一段路,胖子便用荧光粉在洞壁上画个圈作为记认。 好不容易团身吸腹往下爬了数十米,洞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曲折往上而行,这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爬洞倒是反其道而行之,除了脚下不能停歇以外,更要借助双手撑住洞壁的力量缓慢向上。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我虽然被胖子和王盟夹在中间得以保护,却不得不全神贯注,倘若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可是要连累王盟的。要是摔下去,指不定会把王盟砸出去多远,说不定还会来一个直通洞底,虽说是斜坡但这十来米的高度也是够呛。 正爬着呢,胖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万里长征终有时,革命曙光在眼前!弟兄们加把劲,我们马上要正式进斗了!”我和王盟应了一声加快手脚往上爬,胖子刚爬出几步,扒着洞口边又停住了,原来,吴邪的声音好巧不巧地响了起来:“胖子,斗里没有探头监视保障,你们可得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我说天真啊,你能不打断我的雅兴嘛?胖爷我还想再赋诗一曲呢!”胖子大大咧咧地道:“天真你就放心吧,肖石和王盟在胖爷我的英明指导下,包管连皮也不会磕破一块。话说天真,这阴风吹得虽勤,斗内倒是挺干的,真可谓是风生水不起啊!”胖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地形,说着便纵身往下一跳,耳轮中却只听到“咔嚓”一声金属般的钝响。 “胖子你没事吧?”我赶忙爬到洞口打起手电往下观瞧,只见胖子正骂骂咧咧地站在一个砖石砌成的台子上,台子上挖有数个颇大的圆坑。“哪个他娘的缺德鬼在盗洞下面还挖个陷阱?害得胖爷吓了一跳!”胖子一脚深一脚浅地爬出圆坑,回身仔细观看,却原来是一口锈蚀的大铁锅,因为年久朽烂,被胖子一脚给踹了个对穿。 我看着铁锅,心中默默地琢磨起来:斗中建有厨房,这是汉墓葬制中常见的一种形式,墓主人为了恢复生前的起居饮食,往往在墓中主次分明地分割出了主墓室,卧室,客厅,厨房,马厩等设施,一应俱全,井然有序。就连最为容易被人忽略的厕所也在汉墓中保有一席之地,但是往后朝代的墓中却鲜少使用如此繁琐的葬仪。况且铁器在汉代属于极为珍贵的金属,一般只用于关系政权兴衰的两大方面,其一是制作铁犁等农具,其二则是用于武器的生产。至于厨具,因为在宋代以前制铁极少,多为铜器。而在汉代的时候多使用陶制品,可见这个斗并非汉墓,那会是哪个朝代的呢? 我正想得出神呢,肩头上被人轻轻一拍,回头一看却是王盟,“肖石兄弟,想什么呢那么专心致志?有什么事先下去了再慢慢想也不迟。”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扒在洞口边上发呆呢,我赶忙伸开了自己的腿,为了防止自己重蹈胖子的覆辙再踩到坑里,我故意避开了圆坑,慢慢地往石台上跳了下去。 我拿手电筒扫了扫周遭,发现所处空间不小,脚下所站并非泥地或者砖石,全是洋灰地面。等王盟也下来后,我这才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合盘托出给二人听。 “哈哈哈!”胖子听完发出了善意的哄笑,“肖石兄弟的联想还真多啊,不过旺盛的求知欲望值得鼓励。那胖爷就考考你,你猜猜这里会是什么年代的建筑?”“从地面材料来看……”我犹豫地道:“这里并不像是一处古代墓葬,更像是一处近代或者现代的建筑多些,但是我不能确定明清墓中会不会出现这种洋灰地面。”我生怕说错什么,边说边偷眼瞅胖子的表情。只见胖子双手抱胸,满意地点点头。 我胸中信心顿起,跑到灶台边上捧起被胖子踩了个洞的大锅仔细端详,只见这锅口大腰圆,形貌怪异,颇似一口小水缸。特别是在锅的腰间有一圈宽阔的边沿,可能是为了固定于灶台之上而铸,接着我用手电筒把大锅仔细照了个遍,在锅的边沿上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徽章,圈内的上面一个是“大”字的变体,大的左右两条腿盘成了一个圈,将一个繁体的“陆”字包在当中,旁边还有用繁体写成的“特制”二字和阿拉伯数字2。 “从锅的形状来看。”我缓缓地道:“这和食堂里的蒸锅差不了多少。但是谁吃饱了事情没饭做会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搭建灶台,不会就为了造个食堂吧?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再说从大小上看,还有这大陆特制这几个字……莫非……莫非这是一口行军锅!”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四章 行军锅(下)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四章※行军锅(下)※ “依我看,这口锅不太像是古代的玩意……”我边分析边惴惴不安地看了看胖子,只见胖子和王盟一脸坏笑地双手抱胸,直勾勾地盯着我,把我看得心里直发毛,深怕自己有什么地方讲错,继续小心翼翼地道:“因为古代都称呼我国为中华,不太可能在行军锅上标有大陆的字样,感觉更像是小鬼子或者是校长部队的锅可能性更高一些,我呢才疏学浅,要是有什么地方讲得不对,还请胖爷和王盟多指点。”说句大实话这时我的心里不停地在打鼓,王盟经验不足还能糊弄,胖子怎么说也是倒斗界的前辈精英,我这点皮毛知识在他们面前卖弄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既献(现)丑又班门弄斧。 胖子着听完了我的分析,沉吟了半晌没有开口,我看他有点沮丧的样子,心说人家千辛万苦做了准备就是为了倒个古代斗的,结果倒出这么一口现代行军锅来,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下出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漏子,只怕胖子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于是便扯开话题道:“胖爷,你看这个斗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就我们仨是不是有点人手不足啊?” 王盟听了讪笑道:“干嘛呀肖石兄弟?还没打仗就先腿软,要是等你看到大粽子或者各种机关,第一个抱头鼠窜的估计就得是你小子。” 听到王盟给了台阶下,胖子也不失时机地接道:“没事王盟,如果这小子敢跑,胖爷我的大脚丫子可不是吃素的,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三记金华火腿,包这小子雄赳赳气昂昂,看到粽子不发抖,碰到机关也敢横着走。” “胖子,王盟,你们俩还在穷白活什么呢?”这时吴邪催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快点让肖石兄弟解释一下这为什么是一口现代行军锅,我也想听听他有什么独特的见解,解释完了就速度去斗里探查一下具体的情况,我的脖子都等得老长了!” 我哪儿能有什么独特的见解?这分明是吴邪在考验我呢!我不由得整理了一下思绪,战战兢兢地指着行军锅开始分析道:“你们看这么大一口锅,它少说也能供应几十个人的饭食,不太可能有机关工厂吃饱了事没饭干,在这么阴森冷冽的地下设施建立食堂灶台,而且我看到地上的洋灰地面……”说着我拿着手电筒往四周缓缓地扫了一圈,“你们看穹顶上排列整齐的一排排电线,还有那被生锈铁线包裹的圆形电灯,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座古代墓葬,据说当年小鬼子侵略中国的时候就曾经在杭州湾登陆,而且杭州也有抵抗小鬼子的校长军队的笕桥机场,说不定这里就是双方在这里建设的地下要塞,至于是哪边的建筑,这个我还真就说不上来,要深入调查才能知道端倪。” “唉!”胖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失望地道:“天真,你听到了没,我们准备忙活了那么久,居然挖到了一座现代建筑,弟兄们这一遭还真是打了眼啊!” “胖子你先别急,”吴邪冷静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如果这里只是一座校长部队或者小鬼子的要塞的话,政府早就开挖了,不可能只在这里糊上几块瓷砖就撒手不管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多半是小鬼子的杰作,据传小鬼子在占领杭州的时候,曾经劫掠了西湖博物馆,还挖掘了古荡石虎山和吴兴钱山漾遗址。我依稀记得以前看过一本文献介绍,小鬼子当时在杭州盗抢得盆满钵满,其中不乏一些非常珍贵的文物,比如孔石斧,玉戚,战国蟠螭纹鼎,南周青铜戈,汉唐铜镜,汉代陶奁,越窑青瓷四耳罐等。胖子你也是倒斗老手了,这些明器有多么珍贵不用我说太多,其中大多数文物下落不明,如果这次能找到一二,也是不虚此行了,不过我们的目标主要是调查地图上的悬疑区域,而不是冲着这些文物来的,所以如果能找到线索的话,我们还是通知文物管理局来接收保护比较好,毕竟这不是我们自己从斗里倒出来的,而是抄小鬼子挖好的近路,慷他们之慨,有损我们南派摸金的名声。” 胖子听了悻悻地摇了摇头道:“天真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我觉得在这里发现明器的可能性并不高,你想啊,我们等于在游人如织的清河坊从考古队口里抢饭吃,如果这里真的有那么多文物的话,还不早就被考古队搬空了?哪儿能轮得到我们啊?” “那就只能搏一搏运气了,”吴邪道:“考古队做事哪儿有我们那么机动灵活?他们发现一个斗从报告打上去到保护性发掘要经过层层审批,有可能几年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动作,再说我们的主要目标又不是找到这些文物,你们呢也别想太多,能发现文物固然可喜,就算没有收获也要把地图上的悬疑区域给调查清楚。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破解的地图可不是拿来给你们旅行的导游图。” 听到这里,胖子下定了决心道:“收到天真,我保证带着这两只小菜鸟完成任务!”说着,他看向我和王盟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王盟往左边调查,肖石就跟着我去右边调查,王盟你一个人,有什么情况我们就用耳麦联系,没问题吧?” “OK!No problem!”王盟笑着开英语道:“胖子你和老板带我训练那么久,我一直没有参加过实战,这次终于能大展身手了,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胖子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拽着我,往右边的通道小心地行进而去,我的心“突突”地跳成一个了,虽说这里可能只是一个现代的军事要塞,但是此去又会有多少凶险的事物在等着我们呢?!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五章 二简字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五章※二简字※ 书接上回,我跟着胖子打着手电往幽暗的地下要塞深处走去,一开始进展尚算顺利,因为只有华山一条路,但是随着不断地深入,沿路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洞口和岔路,每经过一处,胖子虽然都用荧光粉做了记号,但我们的脚步并未停止,只是直线地向前行去。 “胖子,这些分支路线我们不用调查吗?”我不解地问道。 “唉,肖石兄弟,有时候夸你聪明吧你还确实懂得不少,但是这个问题你叫胖爷说你笨好呢还是脑子不转弯呢?”胖子说归说,脚步却丝毫未停,“用你的脑袋瓜好好想想,我们的人手本来就少,如果再一条条岔路地去调查,估计明天天亮了我们还在这里绕圈子,万一碰上个大迷宫的话,就算天真给我们派援兵都不够瞧的。所以我们先把主路线通到哪儿探查清楚,顺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路标或者文字线索,能尽快查明这里到底是属于哪方面的地下要塞,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真是。”我点头答应道,别看王胖子平时大大咧咧不靠谱,其实在盗墓笔记原作里,他就是一个大胆心细,分寸拿捏得当,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的倒斗界老元良,仿佛就是三国志里的张飞智力提升到了89,真真儿是勇猛又谨慎。和这样的神级人物在一起倒斗我是完全服气的,说不定在这次行动中我能获益良多,学到不少倒斗的知识和技巧呢。 随着我们逐渐深入,平坦的地道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阶梯,没办法,主路优先嘛!我们只得沿着台阶拾级而下,边用手电筒梭巡着墙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进了要塞以后我逐渐习惯了地道内的阴冷,但是越往下走越发觉得寒气逼人,就像走进了一个大冰箱似的。 “肖石兄弟,你快过来看看!”走在前面的胖子发了一声喊:“你看这是什么标语?”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往墙壁上看去,只见上面用白漆写了一行字,好像是“杭州ヲ制圧セヨ!”,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字体泛黄严重,斑驳残缺得只能依稀辨认出个大概,正当我想开口的时候,胖子先自顾自地运用起他的分析法来了:“你看,肖石兄弟,这些字有的我认识,有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不过,看起来挺像我国的二简字,我来读读看……杭,州,尹,制,压,也,雪……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二简字是我国于1977年正式公布的汉字简化方案,主要选用群众中流行的简化字,简化汉字形体的同时精简了汉字的数量,淘汰了一部分容易读错和写错的字,使一部分汉字的偏旁和笔画结构变成了常用字,减少了一部分汉字的偏旁,很多老一辈的人现在仍会使用二简字,比如歺厅,鸡旦,啤氿,仃车,咀吧,沅头等等。你以为他们写的是错别字,但其实他们写的就是正儿八经的二简字,其他更有茐,仦,坣,艽,厷,疒,迠等像火星文一样的字,后来因为二简字的外形太接近日语片假名,所以被政府废止。 当然,墙上写的字体确实和二简字有相似之处,要不是我在初中的时候学过一些日语,还真会被这些火星文给糊弄过去,“胖子,这些不是二简字,是日语。”我弱弱地纠正道。 “是吗肖石兄弟?胖爷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胖子驻足回头道:“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懂日语?天真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以后我们和小鬼子打交道可有翻译了。” “嗯,以前上学的时候粗略学过一些,”我答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不对,二简字本来就和取材于汉字边旁部首,缺胳膊少腿的日语片假名非常相似。” “哦?!那你快说说,这墙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胖子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举起手电筒指向墙上的字,定了定神道:“虽然这些字残缺不堪,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句口号或者标语,大概是即将占领杭州的意思。” “不错不错,天真,你猜得挺准啊,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胖子笑着夸赞道,“但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是小鬼子挖的要塞呢?” “这个……”无邪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我觉得除了我国伟大人民的地道战以外,也就数小鬼子和越南猴子喜欢玩这个道道了,越南猴子插了翅膀也没这个本事敢在杭州如此撒野,而国民党中央军也不好这一口,剩下来的不就是小鬼子的杰作了?” “我说呢!原来道理这么简单,”胖子继续顺着台阶往下行去,“不过天真你还别说,无论是文化还是军事上,我们伟大的祖国就是他娘的小鬼子的祖师爷……” 胖子话音还没落地呢,耳机里就传来了王盟结结巴巴的呼喊:“胖子,肖石兄弟,你们……快来……快来这里看看,有……有……有有……发现!” “王盟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胖子不满地道:“在我感慨我们伟大祖国的时候你来个有发现,也太他娘的败老子的兴啦!等着,我们这就过来。” 说着,胖子拖着我转身向上,别看他身躯肥胖,动作甚是轻盈灵活,我们向着地道的反方向快速奔去,过了那个灶台以后我留意到了路上也有五六个岔路洞口,等我们气喘吁吁地来到道路尽头的一个大房间时,只见王盟举着手电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不住地发抖。 胖子扔出一根冷烟火,微弱的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只见房间里蛛网横生,四周杂七杂八地排列着不少上下铺的行军床和吊床,一具具身穿黄呢子大衣的骷髅或坐或躺在床上,有的骷髅身边放着一把日本军刀,有的骷髅身边则是锈成了铁疙瘩的王八盒子手枪。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六章 阵中日记(上)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六章※阵中日记(上)※ 俗话说得好,演习再久也不如一场实战,别看王盟跟着无邪训练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我带着心里准备过去的,看到那么多骷髅也是喉咙口直发毛,倒是胖子这个老司机古井不波,一脸少见多怪地道:“王盟,你看看你像啥样子,刚刚还在笑话人家肖石兄弟,现在怎么就腿软拉稀了?你看你跟着天真演习那么多次,还没有肖石兄弟一个新人耐操,怎么光这几个骷髅就把你吓成这副鸟样?”说着他伸手把王盟从地上拉了起来。 王盟这会儿腿是不发抖了,但是说话还有点结巴:“我……我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嘛。” “唉,眼睛一眨,日本粽子变成了日本馊饭团。”胖子叹了口气道:王盟你小子给我站直了,这又不是粽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快点调查看看有什么东洋瓜落可以捡漏的。” 扫视了一圈,胖子两眼放光,直奔大屋右侧一具佩戴着中佐军衔的骷髅而去,它的身边放着一把尚未出鞘的指挥刀。“啧啧啧,这把佐官刀的品相可真不错呀!”说着胖子一把抄起那把指挥刀,只见赤红色的刀鞘上落满了灰尘,刀柄上的刀绪腐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小尾巴。 但听得“呛啷”一声,胖子把刀拔了出来,虽然经过了八十多年的尘封,但是刀刃在手电筒的照耀下仍是闪闪发光,一点也没有锈蚀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对小鬼子的工匠精神心生崇敬,虽然这可能是一把屠杀我们同胞的武器,但武器本身是没有罪过的。有罪在于使用它的人,如果是我们的抗日战士拿着一把刀去对抗小鬼子的话,那这把刀就是正义的武器。 “肖石兄弟,别愣着,再看看有没有啥好玩意儿。”胖子看我盯着佐官刀出神,拿手电筒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赶忙朝着紧挨着中佐右手边的一具中尉骷髅走去,这货骨架肥大,斜躺在行军床上,化成骨头的右手中紧紧捏着一听没开封的日本牛肉罐头,左手握着一把王八盒子铁疙瘩,我摸了摸它的衣袋,只发现了一小袋金平糖,几条军粮精和一盒饼干,外加一包森永的奶糖,要塞内阴冷干燥,东西都保存得挺完好。这货在临见天照大神之前也不忘了在身上插满了食物,生怕去了那世就会饿着自己,看来吃货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说到日本吃货,就不由得想到早在日本文化十四年(1817年),日本江户两国柳桥的万八楼酒屋就举办过一场大吃大喝比赛(大酒大食大会),主食部门的冠军是41岁来自三河岛的三右卫门,他一口气吃下米饭六十八碗,外加酱油360毫升(比现在的罐头可乐还要多一些),亚军是来自浅草的73岁老头和泉屋吉藏,他吃下米饭五十四碗,辣椒五把,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场大吃比赛在历史上被收入了泷泽马琴的《兔园笔记》,以及他人撰写的《文化秘笔》,《藤岗屋日记》等笔记小说,流传至今。暴饮暴食还真是平民青史留名的一种方式啊,这场比赛真可谓是现在的大胃王和美国大吃比赛的祖宗尖了。不过说真的,要不是这些东西存放了八十多年,我还真有兴趣去尝尝日本军粮是啥味道。 这里让我们继续扯一下课外故事,上文所述的大吃比赛是真实存在的,比如当时点心部门的冠军是56岁的丸屋堪右卫门,他吃下馒头50个,羊羹7条,薄皮饼30个,茶19杯。亚军是45岁的安达屋新八,吃下今坂饼30个,煎饼200个,梅干一壶,茶17杯。65岁的伊予屋清兵卫吃下馒头30个,莺饼80个,煎饼30个,泽庵萝卜5枚。荞麦面部门的冠军山口屋吉兵卫共计吃下“二八平盛”63大碗。酒类部门冠军30岁的鲤屋利兵卫,喝下25公升的清酒(相当于2.5升的大瓶可乐10瓶),随即昏死过去,醒过来之后再喝下17杯茶。其激烈程度真的能让现代大胃王汗颜。(以上内容节选自《恶魔的饱食——旧日本帝国陆军伙食一席谈》,鹰扬著。) “胖子,肖石兄弟,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一本日记。”我回身望去,王盟站在大屋的左侧,他的身边是一具躺在吊床上的少佐骷髅,骷髅的腹部插着一把六十厘米左右的短刀,这会儿王盟一扫刚才的颓样,兴奋地挥着一本黄棕色皮质封壳的日记本,本子的左侧扣着一枚樱花扣子(日本书都是右往左阅读),封面上写着“阵中日记”四个烫金都剥落得差不多了的汉字,下面还镌刻着一枚旭日旗徽章。 “这玩意儿你拿给我看,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胖子摇摇头道:“肖石兄弟懂日语,不如让他看看。”我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应声接过日记打开,只见扉页上写着“小林治,昭和十一年(1936年),陆军大学校卒业,石原莞尔临别惠赠。” “能得到大名鼎鼎的日本陆军中将石原莞尔的赠礼,这个少佐看来是秦叔宝的黄骠马,来头不小啊!”我不由得感叹道。“哟,肖石兄弟你还挺懂行的啊!那快给我们念念,这里面写了啥?”胖子迫不及待地搓着手道,“是啊,给我们念念呗,我们这就你一个人懂鬼子话。”王盟也讨好地在一边提着手电筒给我照明。虽然这会耳机里没有吴邪的指令,但是我也能想到他点头微笑着等我翻译这本日记的样子,信心不由得大增。 “去去去王盟,我可不是胖翻译官啊。”我半开玩笑地揶揄着翻过一页,给大家念了起来。由于时间有限,不可能让我一晚上的都在讲故事,我就只能挑一些紧要的日记念。当然,为了让吴邪和胖子他们听懂,我还得把日记里的内容翻译成大白话。 “昭和十二年(1937年)十一月十五日,鄙人随第十军于杭州湾登陆,从背后突击上海战场的中国军队,这是鄙人自从陆军大学毕业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心中颇为忐忑不安。” “昭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军于夺取南京后兵分三路进攻杭州,在日本时便常闻杭州西湖风光秀丽,在中国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说,鄙人亦甚是向往之。” “昭和十三年二月二十七日,我军扫讨卫戍杭州的残存中国军队,轻松占领杭州,指挥部暂时设在曾经属于日侨区的清河坊,西湖风景当真不虚此行,犹如传说中一般美不胜收,只是第二旅团的吉田少尉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将西湖景点花港观鱼里的观赏鱼进行捞食,鄙人实在看不下去,为此和同僚大动干戈。” “昭和十三年三月一日,指挥部对我和吉田少尉下达了调令,将我们调到了预备役担任军官,监督清河坊地下要塞工程,这明显是那群马鹿对我们打架的事情进行了惩罚。” “昭和十五年一月六日(1940年)我们的要塞差不多快要完工了,就在此时,负责军械库那一边建造的野口支队好像有了什么发现,但是当我去询问时人人都守口如瓶,有传言说野口支队招惹到了非常恐怖的邻居因此全军覆没。这真是马鹿之言,我大日本皇军士兵优秀,武器精良,怎么会怕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七章 阵中日记(中)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七章※阵中日记(中)※ 上文书咱们说到我给吴邪他们念小林少佐的阵中日记,三个人听得津津有味的,连话都没顾得上插一句,读了那么大半天书我有点口干舌燥,于是喝口水润润喉咙,继续往下念: “昭和十五年一月十六日,距离野口中队全军覆没已经一周多了,恐怖的邻居这个传言一直在士兵中扩散,闹得人心惶惶。虽然指挥部为了稳定军心,给出的公告是他们遭遇地下塌方而不幸丧命,但是在我看来他们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这强烈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大日本皇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所向披靡,野口中队没死在中国军队的枪口下,居然会因为招惹一些有的没的东西而全灭,这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尽管我一个小小的中尉人微言轻,无法从上级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不过好在我的一个老乡身在河本中队,他们接替野口中队继续未完成的军械库修建工程。我打算有空请他喝一顿酒套套情报。” “昭和十五年一月十八日,为了破解心中的谜团,老子豁出去了。我拿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松竹梅招待老乡田中军曹,小桌子上摆满了红烧牛肉罐头,花生米和小鱼干等下酒菜。我和田中桑推杯换盏吃喝得非常尽兴,隔壁床铺的吃货吉田少尉瞪圆了眼睛看得口水直流,我愣是没给他吃上一口,谁叫他因为捞鱼妨碍了老子的升职机会?姑且不提这个扫兴的家伙,田中桑一开始对野口中队的事情装聋作哑,只要我一提到相关的内容,他就会拿其他的事情打个哈哈岔开话题。不过这家伙的酒量也就是那么回事,酒过半酣以后他的话匣子渐渐被我打开。原来野口中队在修建军械库的时候意外挖到一个非常大的地下空间,也收获了不少古代文物,用田中的原话来说就是‘要说这个空间的大小,如果拿我们这个地下基地来比的话,就好像你这个小小的少尉看到天照大神一般。’真的有那么夸张吗?我们这个基地说大不大,说小……有的地方甚至能开九七式坦克,这小子说话也真是没个谱,不过关于恐怖邻居的事他还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毕竟河本中队是野口中队全灭后才来填补空缺的。这家伙没有亲眼所见倒也怪他不得,只是听残余的重伤兵惊恐地大喊着怪物,怪物,像猫一样大的怪物!然后痛苦地死去。军医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尖齿动物撕咬的痕迹。指挥部派了一支敢死队打退这些怪物后,便用厚重的铁门将这个巨大的空间永远封存了起来。至于其他方面的细节,当我还想再问的时候,他已经脑袋一歪,一手握着酒杯鼾声大作了。” 当我念到这里的时候,憋了半天的王盟终于还是忍不住插进来一句:“照日记这么说来,所谓的巨大空间,应该就是个地下遗迹或者皇陵什么的。要说如此大斗的话也只有皇陵才有那么宏大的规模,至于那些‘恐怖的邻居’嘛,我看多半是繁衍至今的镇墓兽之类的东西。小日本鬼子不识货,才会把它们当成怪物来畏惧。” “王盟说得有道理,”胖子接口道:“这样看起来我们应该没有找错地方,地图上的那一块阴影区域几乎横亘了整个西湖,和日记里所描述的巨大空间不谋而合。如果说这里算是军官宿舍的话……肖石兄弟,麻烦你再仔细看看日记,对军械库的方位有没有什么记载?” “还真是有的。”我翻了一页细细品道:“日记中提到军械库在军官寮的反对侧,我的看法是,如果这个军官宿舍是基地一边的尽头,那在军官宿舍直线距离上的另一边就是军械库了,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刚刚下到阶梯没有探索到的地方。” “那就严丝合缝了,”胖子看了看罗盘道:“这个日军基地的修建是东西走向,我们现在所处的军官宿舍是在东边,而军械库就在西边到底,从距离上看已经接近西湖边了,如果再扩出去一块巨大空间的话那就不言而喻了,天真,看来我们这次没有找错地方。” “胖子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吴邪道:“你没听见日记里提到那个巨大空间已经被厚重的铁门封死了吗?就算你们能打开铁门,后面还有镇墓兽等着你们,看来想要顺利破获地图上的谜题还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这样吧,你们先去军械库进行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等一下我会派几个兄弟下来,一来是日记里确实说到小鬼子劫掠了不少文物,他们能帮你们把没有探查到的区域给补上,如果能发现文物当然是锦上添花,二来他们能支援你们找到打开铁门的办法。一小时后你们在军械库汇合。” “天真,你放心,就算铁门被封死了我们不也有炸药嘛,等下你叫小孙他们多带点下来,胖爷我倒是不相信了,这么多炸药还不能给它凿个大洞出来?再说那什么劳什子镇墓兽,小鬼子时代的装备顶个屁用?三八大盖穿透力虽然强,但是威力太弱,打在毛皮厚的动物身上最多也就穿一个小眼,起不到什么击退作用,歪把子机枪这种武器又老卡壳,关键时候一点用场也派不上。”说着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雷明顿散弹枪,“有我手上这把老铁在,看什么镇墓兽过来我不给它捅上几十个透明窟窿。” “胖子,这里不是荒郊野岭,你可别乱来。你小子要在西湖底下开了炸药,那巨响还不得把雷子给引来?”王盟担忧地道:“再说那个巨大空间就在西湖底下,万一弄得不好引发湖水倒灌,我们就要变成西湖醋鱼了。” 胖子讪讪地笑了:“哎呀,胖爷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嘛,好了,我们现在就赶去军械库,说不定还能找到九七式坦克什么的,有了这种大杀器,还怕什么镇墓兽不成?” “胖子,我看你们啊还是小心为上,”吴邪谨慎地道:“虽然三八大盖和歪把子现在看来确实不值一提,但是小鬼子还有掷弹筒,九二式步兵炮和柠檬手雷这样的优秀武器,我们的抗日战士在火力代差上曾经吃过他们不少苦头。而一个标准日军步兵中队的兵力约为180人,一般配备步枪130余支,轻机枪9挺,掷弹筒9具,说不定还有2至4挺重机枪的加强,甚至还有1至2门九二式步兵炮,这样的火力在抗日战场上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能把这样一支中队全灭,说明这里的镇墓兽真的是一群非常可怕的对手,也许就和草原上的狼群差不多了。而我们这边顶到南天门也就十个人不到,就算武器再强也不一定扛得住成群结队的镇墓兽。胖子,在小孙他们支援未到以前,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收到天真,有我胖爷在,保准不会让这两个小朋友掉一根汗毛。”胖子豪迈地道。 “那个……胖子……”我弱弱地问道:“这日记……我还要继续往下念吗?” “日记?等会再念也不晚。肖石兄弟,路上你也帮忙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要塞的地图,这样就事半功倍了。说着胖子拉起我和王盟,发足往军械库奔去……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八章 火力不足恐惧症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八章※火力不足恐惧症※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是会充满了恐惧,正如小林治少佐阵中日记所记载的那样,神秘的未知空间有着一群狂恶的怪兽镇守着,一个日军中队的火力在抗日战场上是相当强悍的存在,但是镇墓兽面前还是变成了一群渣渣,若不是日军指挥部派出一群敢死队进行镇压,只怕这个要塞早在1940年就已经化为了一片乌有,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苟延残喘到1945年。 胖子拉着我和王盟往军械库跑的一路上,我就在反复咀嚼阵中日记的故事,若不是刚刚事发突然,我还想继续往下细细品味这本80多年前的日记。说句老实话,我的心里对找到军械库以后的事情也非常没底,因为光凭我们这几个人几把手枪和胖子的一杆散弹枪根本扛不住镇墓兽成群结队的攻击,能消灭一支火力凶猛的日军中队,可不是十几只小猫能搞定的事情,那必然得成百上千汹涌而来。我和王盟携带的黑星手枪有效射程只有50米,虽然近战威力不错,但是8发的载弹量在它们面前就和烧火棍差不多。 而胖子的雷明顿M870散弹枪一下能扫掉一群敌人,不过它的加长式弹匣也就8发子弹,再加上由于是泵动式装填射击的缘故,射速根本不可能达到CS游戏中半秒一发子弹的自动散弹枪那种效果,所以我还是相当寄希望于在军械库里能找到一些可以使用的日本武器。最好的是能找到歪把子机枪,实际射速每分钟120发,火力较猛,虽然这破枪经常容易卡壳,在二战时期口碑一塌糊涂,但是总比弹容5发的三八大盖要强太多了,虽然三八枪的射程可以达到460米,穿透力也很强,不过就算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老兵每分钟也只能射击15发左右,更何况我这种对日制武器的印象只是停留在纸面数据上。让我拿了三八大盖,每分钟能不能打出10发子弹还两说着,更何况面对潮水般蜂拥而来的镇墓兽,我多半会慌乱了手脚,估计那会连枪都不会开了,到时候还要连累胖子和王盟保护我,一准拖他们的后腿。 至于其它我想找到的武器就是柠檬手雷,掷弹筒和九二式步兵炮,这些曲射武器火力也非常凶猛,有了它们的辅助就可以在几百米的距离上牵制住镇墓兽的压进。九二式重机枪好是好,但是自身重量达到55.3公斤,再加上弹药箱,实在太过沉重,一是携带起来不方便,二是操作的时候自身会成为一个固定炮台,很容易成为高速移动目标的活靶子,不如歪把子可以提起来就跑的轻捷。至于在《鬼吹灯》小说里胡八一找到的百式冲锋枪,那我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因为在历史上虽然生产了30000把左右,但是大部分都只装备于日本海军陆战队和关东军等精锐部队,而这里是内陆驻屯日军,根本不可能得到百式冲锋枪的补给,这也说明了胡八一主角光环外加运气爆棚,如果他们挖的是内陆要塞,估计也只能找到傻乎乎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凑活着使了。就算是这样,拿着百式冲锋枪的他们对付几头草原大地獭都相当吃力,更别说我和王盟两个半吊子加一个胖子要对付一大群穷凶极恶的镇墓兽了。所以有句俗话说得还真不错,一切的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当然胖子和王盟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心中所想,闲言少叙,正当我迷迷糊糊神游天外的时候,已经顺着阶梯往下走了。眼前的甬道越走越宽敞,王盟拿着手电筒扫视四周,不时倒抽一口凉气:“嘶,胖子你看,这里怎么又有那么多日本骷髅啊?” 只见眼前的道路上杂七竖八地排开几十具穿着黄呢子军大衣的日本骷髅,它们或跪或倒,身边还放着已经生锈的枪械,从外观上来看,无法是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此外还有几面已经朽烂的膏药旗,但是这些日军军衔都不是很高,从普通士兵到军曹曹长是样样都有,领头的最高军衔也不过是个少尉,胖子拿佐官刀扒拉扒拉这些骷髅道:“看这些小鬼子的样子和刚刚军官宿舍自裁的军官有明显区别啊,怕不是我们抗日武装曾经打进来过?” “我觉得不太像,”我小心翼翼地分析道:“这里是国统区,1945年日军战败的时候,八路军或者新四军根本没实力来接管杭州的日军,只可能是国民党来做接收大员,但是从刚才军官宿舍一地鸡毛的惨状来看,这个要塞的日军更像是拒绝投降但是又放弃了抵抗,所以选择向天皇尽忠,如果这些是对国军接收进行反抗的小鬼子的话,他们的武器不可能在地上这样随意丢弃,我个人认为他们可能是起了内讧,被自己人干掉的,而干掉他们的人在随后不久又自尽成仁了。” “肖石兄弟讲得头头是道啊!”胖子翘起了大拇指道:“我刚刚看了一圈,这些小鬼子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说着他举起手电往前方照去,“你们看前面是一道铁丝网门,铁丝网的后面是厚重的铁门,说明军械库就在前面了,不过凭我们的力量打开铁丝网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对这铁门还是不够看的。” 说着胖子对着耳麦喊道:“天真天真,我们已经发现了军械库的所在,但是前有铁丝网后有伟大的铁将军把门,希望你派小孙多带几个弟兄下来支援,Over。” “收到胖子,”吴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忙了大半夜终于有所突破而不是光板无毛没收获了:“小孙他们大约20分钟以后就到,你们在这段时间可以稍微做一下休整,胖子可以先把铁丝网给破了,还有,肖石兄弟,你试着再读读看那本阵中日记,看看能不能破解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我们再怎么搜索也没有在这里熟门熟路的小鬼子提供的线索有效。” “收到吴老板。”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我心里也非常舒坦,趁着胖子拿起大力钳去破拆铁丝网的当儿,我打开阵中日记,凑到王盟打好的手电光下,又反复研读了起来。 盗墓平行记 第三十九章 阵中日记(下) 盗墓平行记※第三十九章※阵中日记(下)※ 伴随着胖子操起大力钳破拆铁丝网发出的“嘎吱”声,我又一次读起了小林治少佐的《阵中日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日记中的内容所吸引,吴邪他们集体闭麦,众人鸦雀无声,屏气凝神地听我阅读,就连王盟也用左手托着持有电筒的右手,这人型灯架真是老稳当了,一点都不带晃的,我翻到1940年小林少佐套老乡情报然后阅读中断的地方,背页其实是整个要塞的手绘地图,图中把各种设施标注得清清楚楚,包括指挥室,一个军官宿舍,多个士兵宿舍,军官餐厅,士兵食堂,军械库,发电房,给水库,医疗站,工具仓库等等各种设施,而我们钻进这个要塞的位置其实是军官餐厅旁边的一个小灶,所以才会有行军锅那玩意儿。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读到军火库在军官寮的反对侧,只是刚刚胖子拉我跑位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没有给我机会上报给吴邪。阵中日记再一次把我们从现代拉回了八十多年前抗日战场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啊……不……杭州还是相对比较太平的年代。 “昭和十七年六月六日(1942年)参与独国“柳运输”计划的伊300潜水艇突破英军重重阻力顺利归航,在途经杭州进行补给的时候,给我们基地运来了不少先进的独国物资,鄙人也有幸得到了参观的机会,独国作为大日本皇军的盟友,给与我们的支持真是无可挑剔,这次运来的物资好东西真是不少,有地面防空雷达图纸,大量卡尔蔡司光学仪器,战斗机设计图纸,战车设计图纸,防空炮设计图纸,部分独制武器图纸等等,看来指挥部是要在杭州的工厂进行样机制造,其中更是包含了一箱独国自动机关短铳的实物。” “昭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指挥部对一些仿独制的武器进行了测试,效果非常令人满意,特别令鄙人印象深刻的是防空炮和机关铳之威力,如果我大日本皇军能尽数列装这些武器的话,那么在中国的战斗肯定能提早结束,可是指挥部那些马鹿却认为日本宝贵的资源有限,机关铳每分钟就要消耗数百发子弹,这些子弹的数量足可以装备十数支三八大盖,所以在进行了极少量的弹道测试之后,就把机关铳打入了军械库的冷宫。” 念到这里,王盟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肖石兄弟,独国是哪个国家??” 说实话,这个问题可有点把我问到了,二战中和日本轴心的除了德国还有意大利,至于其他的诸如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捷克之类的仆从国,除了芬兰战斗力颇高,曾经吊打苏联红军以外,倒真的不是我看不起那些仆从国,在德日面前,它们的战斗力全都是渣渣。就连准军事强国意大利,战斗力也处在轴心三国中的下风。 于是我仗着胆子道:“那我就瞎分析分析啊,说得不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说到这个独国,我个人觉得意大利倒是更像独国一些,因为墨索里尼每次的行动又独又专,但往往第一个掉链子的也是他,比如德国乳法的时候像热刀子切黄油,墨索里尼那货见到巴黎在德军面前裸奔,眼睁睁看着小胡子吃肉自己却喝不到汤,于是屁颠屁颠地偷袭法国,结果高卢菜鸡秒变高卢雄鸡,打得意大利人抱头鼠窜。又比如意大利趁德国忙着轰炸不列颠,自己贱兮兮地独自攻打希腊,打了大半年楞是从优势进攻打成了全面防御,而德国一接手只花了区区二十一天就解决了战斗。没多久,这墨索里尼又独独儿,欠欠儿地派出40万人的大军去撩拨北非的约翰牛,连汉斯都没知会一声,气得小胡子赌咒发誓不会支援一兵一卒给墨索里尼。那会的英国佬在北非才6万多人,他们仅靠着这些本钱就直接掀翻了意大利人的赌桌,巴迪亚要塞,托布鲁克要塞和的黎波里相继陷落,差点扒光了墨索里尼在北非的底裤,要不是元首及时派遣隆美尔赶到北非力挽狂澜的话,恐怕英军于1942年就能在托尼斯过新年了。” “不错啊肖石兄弟,懂得还真不少。”胖子停下手中的大力钳,擦擦汗道:“不过刚刚听你这日记跨越有点大啊,上次的故事是在1940年,怎么一会就跳到1942年了?” “这样啊,胖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觉得纳闷呢。”于是我认真检查了一下日记本,只见地图和1942年的日记之间好像被撕去了一页,“1941年果然被撕掉了,”我翻弄着本子道:“而且撕得几乎不留痕迹,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残留的纸根。” “没事,但愿是些无伤大雅的内容,”吴邪道:“肖石兄弟你快看看后面还讲些什么。” “昭和十八年七月二日(1943年)鄙人晋升为了大尉,而我的老对头吉田少尉却没有得到晋升,看着他万分懊恼的样子,我的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该!让你再去摸鱼啊!也许是他看我笑得有点放肆,紧紧捏起了拳头,但是仅仅过了半晌,又垂头丧气地松开了手。” “昭和十九年三月五日(1944年)我想家了,来到中国战场已经七年之久了,我还没有机会回家看过一次,我想念的爱妻秀美,儿子小林德光,你们在日本过得还好吗?每当我静静坐在西湖边上望着湖面发呆的时候,老乡田中曹长总会友善地拍拍我的肩头道:小林桑,故乡的樱花开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吗?其实我也很想回家啊,但是现在中国地区的战争局势也很不乐观,尽管指挥部一直在宣传联合舰队在太平洋上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大捷,但是从现有的补给来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心里隐隐觉得,帝国的战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昨天天皇陛下在收音机里宣读了投降书,我的心中万念巨灰,帝国的圣战终于还是失败了,有一些少壮派军官和士兵不服指挥部发布的投降命令,擅自打开军械库想要和前来接收的中国军队作最后殊死的搏斗,遭到宪兵部队原地镇压,指挥部号召大家全员玉碎,以光荣的死来效忠伟大的天皇陛下,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将我的个人贵重物品于一个月前寄回了日本,其中包含了一对我在昭和十六年于淳安山区进行任务时发现的一对玉跪人。现在我就要和这个世界诀别了,才刚晋升没多久的少校军衔成为了最后的裹尸布,临终前我看到吉田中尉往身上塞满了各种零食和罐头,说是在黄泉路上也不能饿着自己,我们相视一笑,尽泯恩仇,再见了秀美,再见了德光,愿来世没有战火,我们还能在一起成为幸福的一家人,昭和二十年月八月十六日(1945年8月16日)小林治,绝笔。” 听到这里,胖子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一对玉跪人被这个小鬼子给寄到日本去了?那我们的线索不就缺了一环了吗?这里是不是白调查了?!”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章 援兵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章※援兵※ 听了胖子的抱怨,吴邪冷静地解释道:“胖子,我也知道玉跪人就是那种缺失一个就很可能使整个线索中断,但既然我们来都来了,是不是违背了我们摸金校尉贼不走空的祖训?现在我们手头已经有了肖石兄弟,文家,还有潘子用性命换回来的三对玉跪人,整个线索链连一半都没完成。而那张奇怪的地图又好巧不巧的和肖石兄弟的玉跪人一起带回来,肯定有它的线索作用存在,如果我们就在这里半途而废的话,那是不是太对不起潘子以命相搏了?而且现在我们收集玉跪人的进度未免太顺利了一些,世界上哪儿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啊?说不定以后玉跪人很有可能会一只一只地出现,到时候你们更要克制自己焦急想要收全玉跪人的想法,以免过于急躁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坏了整个调查计划。” “不好意思啊天真,是我孟浪了,”胖子小声嗫嚅道。不过他说归说,手头的剪线钳却一刻也没停下来,只听得阵阵嘎吱的剪线声戛然而止,军火库的铁丝网门终于被剪开了一个洞,“哐啷”胖子二话没说飞起一脚踢开了门,打着手电弓身钻进了铁丝网内,我和王盟见状赶忙跟在后面鱼贯而入,顺着甬道前行了约莫十多米,霎时豁然开朗,眼前人工开凿的洞身宽约二十来米,洞顶高达十米左右,一扇厚重的推拉式铁门矗立在洞的尽头,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天真,我们发现军火库的门了,现在该你了,上!”胖子冲王盟一努嘴,王盟拿出开锁工具在大铁锁上捣鼓了一阵,没多久,他退下来摇摇头,悻悻地道:“对不起老板,这个锁里锈得太厉害,我实在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嘿,你个王盟平时老吹嘘自己开锁技能树点满了,这会要派你大用场却不顶事了啊?套用刘华强的一句台词,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看着王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胖子只能叹了口气道:“天真,我现在所处的地方约莫已经到西湖底下了,这个铁门还不能用炸药炸,炸了这里可就变成水帘洞了。你看看小孙他们整备完了没有,麻溜地赶快下来帮忙,我深刻地觉得我们仨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对了,记得让开锁能手潘兵也一起下来。” “好的胖子,我现在就让他们下来,你们就在原地休息,不要走动。”吴邪道。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甬道里回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胖爷,我们来支援你了!”小孙爽朗的声音在洞里回响起来,我定睛一瞧,来了高矮胖瘦共五个人,他们背着各种装备,手里提着散弹枪,胖子一脸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肖石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伙计,这个是小孙,退役特种兵,赛车高手,上次你们见过了。” 我冲小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位是陈浩林,”胖子用手指了指小孙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道:“他和小孙是一个特种兵部队退役下来的。”接着他拍了拍陈浩林身边一个身高约一米七五,看似有点瘦弱的男人肩膀道:“他叫朱亮,以前是全国散打冠军,他们两个很能打的,拳脚抡开了斗里三五个粽子也近不了身。” 陈浩林体格粗壮,看起来战斗力就很彪悍自不必说,我瞅眼端详了朱亮一下。这个男人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削,但是仔细看一身的腱子肉相当发达,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冷峻的脸上泛着一层黝黑的油光,他的双目中爆射出一种有穿透力的精芒,一看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练家子。而且他的脸我看着相当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他:“你不是那个……那个……”我飞速地转动着脑子回想在哪里见过他,终于,在闪回了十来张面容之后我想了起来:“啊!你是不是武林风里人送绰号飞剑仙那个朱亮?我看过你的比赛,你那几场TKO日本柔道高手和泰国拳王的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 朱亮冷冷地咧嘴一笑:“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我的粉丝,肖石兄弟你还挺识货的,以后我们就是一组人了,你可别拖我们后腿啊!” “行了行了,人家肖石兄弟会日语翻译,能干着呢!你可别吓唬人家。”胖子见状忙打圆场道,然后他对着后面两人一指:“肖石兄弟,这两位是……” “我叫杨思敏,”朱亮身后一个圆头圆脑的汉子热情地道,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因为中间的门牙缺了半颗,讲话有点漏风:“我是侦察兵出身,所以斗里的敌情侦查就交给我了,”说着他把身边一个矮小的男人拉到前面:“这小子叫潘兵,别看他其貌不扬,却是个开锁高手,据传他的祖上是蜂窝山老元良,对付斗里的各种机关消息可有一手了。” 潘兵讪讪地笑了笑,“杨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就会这一手开锁的,冲锋陷阵还不得靠你们吗?”“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胖子大手一挥道:“潘兵,组织上考验你实力的时候到了,眼前这个铁将军,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也要给胖爷搞定它!” “好嘞!”潘兵应声而动,只见他走到铁门前,将铁锁的锁芯扳向朝天,接着掏出一小瓶液体往锁眼里灌了进去,取出工具捣鼓了几下,也像王盟一样摇摇头咝了一口凉气道:“这锁锈得挺厉害啊,看来非得动绝招不可了。”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黑色的药面,用皮吹子细细地往锁眼里吹,静待了十几秒后,他再次拿起工具鼓捣起来,我们几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忙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个铁门要是打不开,我们今天晚上那么多前戏就白忙活了。用句老套的话来形容,洞里真是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们静静地站立了几分钟,感觉就像过了几天一样,耳轮中只听到“咔嗒”一声响,紧接着又是“嘭”一声金属落地音,潘兵欣喜的笑声立刻就传入了耳朵:“哈?就这?还得是小爷我出马,这种锁交给我还不是手拿把掐!” “行了行了,胖爷就是知道你开锁厉害才叫你小子下来的,快别嘚瑟了!”说着,胖子把枪和背包放在地上,“来,兄弟们,有两膀子力气的都把装备卸下来,过来帮胖爷把铁门打开。”陈浩林,小孙自觉地走到胖子身边,杨思敏,潘斌,王盟,朱亮和我在另一边用手紧紧扣住铁门,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铁门往相反方向拉去……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一章 元首的军援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一章※元首的军援※ 书接前回,我们两边的人紧扣铁门,咬着牙扒拉着铁门,只听耳轮中铁门发出“嘎吱嘎吱,轰隆隆”的声音,神秘的军械库面纱终于被我们揭开了。 铁门甫一打开,只感觉“呼”的一声,从军械库中吹出的一阵冷风吹到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胖子拿起手电筒往军械库里照去,却仿佛怎么也照不到头。我们几个人拎着家伙鱼贯而入,刚刚已经习惯了甬道里温度,现在到了军械库恍如进入了一个大冰窖。我原地筛糠式发抖了好几秒,不停地跳动,搓手哈气才缓了过来。 手电筒的闪亮在这个八十多年都没有打开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光与影,面前齐刷刷置放着数排一长溜高约五六米的铁架子,上面满满当当地放着标有膏药旗的木箱子,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上,凌乱地散落着十来个已经打开箱盖的木箱,我们凑上去拿电筒一照,发现箱子是空的,里面的器物已经被取走,只剩下一堆堆垫箱子的稻草和遮盖用的油布孤零零地戳在那里。看起来这就是那些叛乱分子临时起用的武器,遭到镇压以后宪兵上赶着全员玉碎,别说这些空箱子了,就连叛乱分子的尸骨都没来得及收拾,草草地就把军械库锁上了。 “天真,看来我们发财了!”胖子兴奋地报告道:“嘿!这个军火库还真他娘的大,最起码有几个标准篮球场的样子。”“是啊是啊。”杨思敏接茬道:“老板,这军火库比起我们部队的丝毫不差,完全想不到这是八十多年前的小鬼子产物。” “小了,胖子,格局小了。”吴邪淡淡地道:“胖子,你要把格局打开,捡这些东洋瓜落算什么发财?难道拿去卖给抗日神剧剧组吗?”他沉吟了半晌道:“胖子,我建议你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带几个人整理一下军械库的资源,看看有没有可以使用的日式武器改善一下火力,另外让小孙带几个人拿着地图调查一下要塞的其他房间。” “收到老板。”小孙说着带领朱亮,陈浩林和潘兵走出了军械库,剩下我,胖子王盟和杨思敏在军械库收集装备。我拿起手电筒一路上照过去,要说小日本的工匠精神还真不是一般的严谨,铁架子上明明白白地贴着各种标签,巨大的军械库让人不由得联想起鬼吹灯里胡八一他们找到的那个关东军格纳库,虽然不指望在这里能找到百式冲锋枪,但我有着粗通日语的优势,只要一看箱子上的文字就知道箱子里装的是啥。 几排架子从外到里分别是:军服,军靴,军用饭盒,水壶,防毒面具等各种军用物资,我们心心念念的武器则安放在倒数几排架子上,除了大量俗称三八大盖的友坂式步枪,我居然还找到了几箱“九九式軽機関铳”,那玩意可是替代粗劣的歪把子机枪的存在,它淘汰了歪把子状况百出的弹斗,采用30发可拆卸式弹夹供弹,而且它使的是7.7毫米大口径子弹,火力比歪把子还要高上一个档次。此外还发现了几箱柠檬式手雷,一些掷弹筒箱和一箱南部十四式手枪,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我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毕竟当年胡八一他们找到格纳库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关东军格纳库气候干燥,所以武器能保存得几如崭新,而这里是潮湿温润的江南,这些八十多年前的老古董有没有生锈还两说着呢! 胖子他们转了一会就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盯着这些箱子出神,胖子疑惑地问道:“肖石兄弟,你在发什么呆呀?是不是看到这些小鬼子的装备开心得都迈不动道了?” “胖子,有这么多装备好是好。”我担心地道:“只是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感觉到了,军械库里冷得就像一个冰箱,而这些八十多岁的武器和我们爷爷辈年纪差不多,我有点……” “担心它们会生锈是不是?你指定是看到甬道里那些生锈的武器有心理阴影了吧?嗨,我当多大的事儿呢,”胖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道:”不过你说得也对,这么多武器生锈了那就是废铁一堆,比烧火棍还不好使,与其搁这胡思乱想,不如,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胖子二话不说,从架子上捧下来一箱三八大盖,抡起工兵铲“咔吧”一声就把箱盖子撬开,揭开防水油布,只见一排棕色的步枪映入眼帘。胖子随手抄起一把,拉开枪栓用手电筒照了照枪膛,不由得笑了:“肖石兄弟,我看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真别说小鬼子的保养工夫做得还挺到位,这玩意儿比新枪也差不了多少,保管能使。” “那就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顺手往架子上指了几下,告诉他们装机枪和手雷的箱子在哪儿,自己则拿起手电筒往军械库的尽头走去,刚刚光顾着担心枪会不会生锈了,其他物资还没搜刮完呢。我溜达到最后两排,发现整个一长排的架子上全是各种型号的弹药,看来这下根本不用操心粮弹不济了,手电筒的光透过架子的缝隙照到军械库的底端,感觉里面还有一个不小的空间,我隐隐约约看到一坨巨大的铁疙瘩矗立在眼前,正想绕到弹药架后面去看个究竟,突然,王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肖石兄弟,你快点过来!” 我循着王盟的声音来到了刚刚的武器架边,只见他们仨已经从架子上卸下了不少机枪,手雷和掷弹筒的箱子,那箱和烧火棍差不多的三八大盖他们很是看不上,弃如敝履地给踢到了一边。王盟正拿手电筒照着架子上一个箱子道:“肖石兄弟,你看看这箱是什么玩意?”, 这箱武器先前因为被别的箱子挡着我也没有注意,凑到近前仔细一看我才觉得不对劲,只见它上面标注的既不是日语也不是汉字,而是一串和英语差不多的字母,但是感觉比英语字母要生硬一些,箱子的侧面赫然画着一只元首之鹰。 “难道这就是小林少佐日记里提到的独国装备?元首之鹰……独国原来是指二战德国吗?”我心里不由得嘀咕道:“要这样的话我前面对独国的解读不就全是错了的?”霎时间一种羞臊的感觉直冲头皮,我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还好这里挺黑,否则胖子他们一准看到我的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慌乱,强作冷静地咳了几下道:“看起来这是元首给小鬼子的军援,至于里面是什么我还真不好说,不如,我们打开看看呗?”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二章 我直接好家伙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二章※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深邃的地下要塞,冰冷的军火仓库,一群人撅着屁股像探宝一样打开了来自元首的军援,在那箱盖开启的瞬间,一道道金光灿烂四射,同时响起了“万里长城”的配乐,每个人的头上都闪过了“美味”两个字……一个个幸福得放出了天舞宝轮…… 啊……真是对不起,刚刚拿错中华小当家的剧本了。在王盟和胖子手电筒的照耀下,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德国补给箱,只见箱子分为两格,一格满满当当放着金灿灿的子弹,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金光闪烁,差点晃花了眼睛,还有一格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枪械零件和弹簧,在金光的衬托下,烤蓝的枪身外表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我们把零件取出来放在一边的箱盖上,露出底下泛黄的一叠纸,胖子展开一看,原来是武器的说明书,上面有各种零部件的手绘图画,旁边还有用日语和德语双语标注。 “肖石兄弟,你看看上面写了点啥,这蝌蚪文也就你懂,敢情我们真就搁这开盲盒呢是吧?我还满心欢喜能开出一把98K啥的,但看这短小的零件也不像啊。”胖子嘟囔道。 我仔细扫了几遍标注,看了个囫囵大概,这些应该是一把冲锋枪的零件,再翻到下一张图纸,我一眼就被成品枪械的短H外形吸引住了眼光。“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有点激动地脱口而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柳运输供给日本的所谓独国自动机关短铳,应该就是著名的德国施迈瑟冲锋枪……MP40!而且,说明书上明确指出了当年一共提供给日本两把冲锋枪以作研究仿制使用,王盟,你仔细看看箱子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把?” 王盟应声捏住了格子间的木板向上提起,“你说得不错,肖石兄弟,”他兴奋地道:“箱子下面一格里还有一把完整的冲锋枪,此外还有四个弹夹和一些子弹。” 我刚才还在为火力不足而感到担忧,现在心里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MP40是二战德国设计的一款性能优良的冲锋枪,它采用9x1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枪身短小精悍,轻巧便携,而且火力猛烈,每分钟理论射速高达500发,实际射速约在300发左右,与同时期的日本歪把子,九九式轻机枪理论射速500发,实际射速150发相比,日本机枪在它面前简直就是个弟中弟。但是这会摆在我们眼前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是我们仨都不会组装冲锋枪啊,三个人看着跟前的一堆零件大眼瞪起了小眼,有了好装备眼巴巴的就是不能用。 突然,我的肩头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我猛然回头,只见先前出去探索的几个兵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陈浩林和朱亮还是一脸严肃,杨思敏和潘兵则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杨思敏,别吓人好吗,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我抱怨道。 “哟,这不是看你们看得那么聚精会神,提醒一下你们嘛。”杨思敏笑道:“在战场上,一瞬间的走神可是会致命的,虽然这里不是战场,但斗里的凶险程度和战场也差不多……对了,你们找到什么宝贝啦?也让我们欣赏欣赏呗。”胖子二话不说,“哗啦”一声把一盒零件递到了杨思敏他们面前:“兄弟,上眼!” “这啥呀这是?”好家活,杨思敏看着一堆零件,连回答都带上了电音,他用眼扫了一下箱子里的成品,“这应该是传说中的MP40冲锋枪吧?但是我们现在在部队里玩的都是95式和LS7,连八一杠都很少见到了,这种老古董想要拼起来的话看来得费一番脑筋。” “我来,让我试试。”这时,从进斗到现在一直沉默的陈浩林开口了,“我在进部队以前就是军迷,以前玩过仿真的MP40,真枪的结构应该大同小异。”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连忙把手里的说明书递给了他,“术业有专攻,要不是有几位兵王哥哥在,就我们仨臭皮匠顶破了脑袋也凑不出一个诸葛亮啊。” “马屁少拍,我要是把枪装出来,你小子出斗以后陪我喝几杯就行。”陈浩林冷冷地道,说完,他一把接过说明书,席地而坐研究了起来。 “对了,各位分头调查,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胖子问道。 “唉,收获不大。”潘兵叹了口气道,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尉官刀,“士兵宿舍里全是一些破铜烂铁,唯独几个军官宿舍还能找到几把破刀,此外就是一些坛坛罐罐,空酒瓶之类。司令室里我还想着捞一把将官刀啥的,结果除了一面破小日本军旗和一个老式电话机,台灯以外,连屁都没有一个,更别说什么失踪的文物了。” “嗯……”胖子沉吟了一会道:“那你们就哪儿也别去了,在这里帮我们整理武器弹药吧,潘兵,你去把那些瓶瓶罐罐拿过来。”“胖爷,你要这些破烂干嘛?虽说是二战时期的酒瓶,但也不值几个钱啊?”潘兵一脸不解地道。 “废话,你看胖爷我像缺这点小钱的人吗?潘兵,你格局要打开,我这不是得让兄弟们试一试枪好不好用吗?没几个靶子可还行?快去,能拿几个是几个。”胖子道:“等会找到神秘空间以后,说不定还有一场大仗要打,为了防御镇墓兽的袭击,我们几个要以最快的速度构建几个简易工事出来,”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地上几个的箱子:“大家看到这些掷弹筒了吗,就让我们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用这些迫击炮给镇墓兽煮一锅钢铁的肉汤。”霎时,大家伙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陈浩林拼七巧板,杨思敏压子弹,朱亮擦枪,王盟把掷弹筒和手榴弹一件件从箱子中取出,在地上摆了一拉溜。 “胖子……”我扯了扯他衣袖叫道,“怎么了肖石兄弟?”胖子疑惑地道。 “我刚刚在最后一排弹药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铁疙瘩。正想看看是什么,就被你们叫回来了。要不咱俩一起去看看?”我弱弱地问道。 “好啊!没问题啊!那走啊!我们现在就去弹药架那里调查一下。”说着,胖子就差没说出那俏佳人三个字了。他爽快地拉起我的手往弹药库深处走去,从侧面绕过两排弹药架,当手电光照到铁疙瘩时。“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我俩异口同声地爆发出了一阵惊叹。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三章 山寨坦克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三章※山寨坦克※ 当我和胖子手里两把手电筒的光扫向铁疙瘩的周围,一时间除了用一句“好家伙!”来惊叹眼前的景象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汇了,映入眼帘的不是一个铁疙瘩,而是如一串大闸蟹般一字排开,静静地卧在军械库的后半截洞窟地面上。 后半段的军械库估摸着也有好几个标准篮球场那么大,只是被两排弹药架层叠着挡住了视线看不见而已,首当其冲的一樽铁疙瘩原来是一辆黄绿色涂装的坦克,这辆坦克有一人多高,除了略带楔形的炮塔以外,方方正正的外观显得非常的敦实,和后面几辆缩头缩脑,一看就知道是日式的坦克装甲车明显有着格格不入的味道。而且这辆方形坦克给我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绕到车身侧面,炮塔上显眼地画着旭日徽章,车身上写出了坦克的型号:四二式中戦車(仮)。忙碌了大半夜,我不但看到了各种二战轻武器,还看到了这几辆真家伙,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激动和兴奋,相信这个时候的胖子也是同样的感觉,因为我能感到他握着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正要去摸一摸这辆坦克时,一声响亮而又整齐的断喝好巧不巧地在背后炸起:“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吓得我和胖子一缩脖,刚刚伸到一半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往回缩。 一回头,就看到一群人站在身后,他们惊讶得嘴张得老大,下巴感觉都快托不住了,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陈浩林朱亮他们吗?“你们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胖子气愤地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不好意思胖爷,这些坦克也太牛了,所以我一时没忍住,至于他们,只是跟着起哄罢了。”陈浩林挠了挠头,讪讪地感慨道:“真没想到除了在国外的军事博物馆,国内居然能看到这些古董坦克,还真是有生之年哪!”说着他话锋一转,笑吟吟地朝我看了看:“肖石兄弟,我考考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坦克吗?” 我心说陈浩林你丫还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刚刚我“独国就是意大利”的猜测仿佛言犹在耳,陈浩林在地面上也一定听到了我的高谈阔论,但是后来发现的德国MP40冲锋枪无情地对着我疯狂打脸。说实话这会我的脸还火辣辣地觉得臊得很,不过我看了看陈浩林,觉得他的提问很真诚,丝毫没有揭穿我刚才胡乱猜测的意思,脑海里迅速地盘算开了,“首先这方方正正的大脑壳应该不像是日本坦克,而且它的炮管是直线型的,没有三式坦克那样明显的炮托,所以日本中战车应该也能排除,而前面阵中日记明确提到了1942年6月柳运输里包含了德国战车设计图纸,那么它应该是辆德国中型坦克没跑了,再从外形上看它也没有一型二型坦克那种圆头圆脑的炮塔,而豹式的投入更是远在1943年库尔斯克战役,那么它有极大的概率不是三号就是四号坦克。反正就这两种坦克,我索性赌一把胡乱猜一个吧,反正刚刚已经丢过一回人,这次就算猜错也只能怪他提的问题太专业太刁钻了呗。” “这应该是……应该是德国三号坦克吧!”主意已定,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陈浩林的问题,“真不赖啊肖石兄弟!”资深军迷陈浩林高兴地拍着手道:“准确地说,这是小日本模仿德国自行研制的三号坦克,说它是山寨坦克也不过分,”说着他一指三号坦克车体:“你们看,由于技术和资材方面的问题,日本坦克不像德国坦克那么精密地使用焊接技术,它的车体和炮塔都采用了钢装甲铆接结构,再看这50毫米长炮管和炮塔上的附加装甲,应该是42年才投产的L型。真没想到这么专业的问题你都能回答上来,大家不得给肖石兄弟呱唧呱唧?”说着,众人“哗啦哗啦”响起了一片掌声,把我搞得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是这里这么深,这些坦克是怎么运到地面上去的?”王盟不失时机地向陈浩林提出了疑问:“总不见得让这些铁王八爬楼梯吧?”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陈浩林一边沉吟着一边带领我们向军械库深处走去,紧接着三号坦克还间隔着停着几辆日本坦克装甲车,其中有一辆九七式坦克,两辆八九式坦克和两辆九二式装甲车,军械库底端空地前横亘着一扇巨大的铁门,空地两边整齐地排列着不少汽油桶,潘斌好奇地上前摇了摇几个桶,“报告胖爷,这些油桶都是满的!”他兴奋地道。 “王盟,你看这边。”陈浩林举起手电筒往左边的墙壁上晃了晃,只见墙上赫然有着一扇圆形的大铁门,铁门的下方还有一个宽宽的斜坡,“我想这应该就是你所需要的答案了,平时坦克都收藏在这格纳库中,如果有战事的时候,坦克和装甲车就能从这个通道直接开到清河坊的街面上进行巡逻或者战斗了。” “但是这里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二三十米的落差,斜坡的距离就更长了,以这些铁王八慢吞吞的爬坡速度,开到地面起码也得十多分钟,那不是费时费力嘛?”王盟又问道。 “王盟你的破问题还真不少啊。”杨思敏亲热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当年的小鬼子可比我们现在抗日神剧里看的要精明多了,就这样让坦克开到地面还会浪费不少汽油,小鬼子的物资本来就紧缺,我想这个通道里肯定有一个电动升降机,至于电力么,这么大的地下要塞肯定有发电机,这样还能省几桶汽油给他们烧几碗鸡汤喝,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是啊,虽然小鬼子有这么多精良的装备,厉害的武器,但不还是被我们给打跑了?”胖子自豪地道:“所以,一切帝国主义在伟大的人民军队面前都是纸老虎,我说,最好这些坦克还能动,这样就能开进去对镇墓兽大杀四方了。”“得了吧胖子,这些坦克就算天天保养这会能不能跑得动还两说着呢,别说八十年趴窝没挪地儿了。”王盟揶揄胖子道:“我看啊,坦克里面的零件估计全都锈烂了,我们还是乖乖地用用轻武器算了。” “王盟你……”胖子刚想反唇相讥,潘斌的一盆冷水打断了他们的话题:“哥哥们,你们能不能等一会感慨?”说着他一指军械库底端的大铁门道:“现在怎么打开这扇铁门才是最大的问题,进不了这扇铁门,别说是坦克了,你就是拿飞机大炮也轰不到里面的镇墓兽啊。”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四章 反向(下)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四章※反向(下)※ “开门?开门不是你小子强项吗?你怎么把问题扔回给我们了?”胖子想了一下反应过来,把一套一问三连扔给了潘兵,“潘兵老铁你这波反向操作可是玩得够666的。” “不是啊胖爷,开一般的门甚至搞机关锁撬保险箱我都不在话下,但是你们看看,这是正经的门吗?”说着潘兵委屈地向大铁门一指,刚刚大家太过专注讨论坦克的事情,还真没对这扇大铁门有过多的留意,抬头望去,只见约十来米高的两扇铁门就像两尊巨神一样傲然屹立,居高临下用藐视的目光望着我们这群八十多年没看到过的大活人。 这个军械库就像一个漏斗,口小屁股大,门口的推拉式铁门撑死也才六七米高,这两个铁将军居然高达三四层楼左右,而且门上光溜溜的,没有挂着任何锁具,门的中间画着一个巨大的旭日徽,也许是为了隔绝镇墓兽,唯一的门缝被牢牢焊死。这还真不能怪潘兵会来反问我们,大家光是看着这俩庞然大物就不停地直嘬牙花子,陈浩林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厚实的铁门,直发出“铛铛”的闷响声,跟着他沮丧地摇了摇头道:“这玩意可难办了,听着声音起码是用厚达三十厘米的铁板制成,想要打开它没有重型机械恐怕是难比登天了。” “嗨!我们不是还有三号坦克嘛?”胖子兴奋地道:“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何不活马当死马医,我就不信50毫米的穿甲弹打不开这扇大破门!” “胖爷,别!千万别!”陈浩林大惊失色道,“别说50毫米小水管了,就连虎式坦克的88毫米反坦克炮配上PzGr.40钨芯穿甲弹百米理论穿深也才171毫米,如果想把这铁门打出一条门缝起码得用上三五十发炮弹,可咱家里的条件不是不具备嘛,再说这50毫米小水管,炮弹打在门上会像网球一样弹开,不规则的跳弹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至于其他日式坦克的三七炮,用来轰门简直就像拿吴签隔着野猪皮给野猪挠痒痒似的。” “这坦克炮不行,用炸药炸也不成,那你说该怎么办?”胖子悻悻地问陈浩林道:“在西湖底下就是他娘的麻烦,要是搁以前,胖爷我一炸药包过去,什么破铁门不得遇胖而开啊?现在我们几个堂堂的摸金校尉就只能蹲在这铁门前大眼瞪小眼,光看到有入口却进不去,是不是非得哥几个各凭本事上天入地,才能破了这扇门啊?” “上天入地?”潘兵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胖爷,你这个说法倒挺独特的,”说着他端详了大铁门好一会道:“哥哥们,要不我们在大铁门底下挖一个通道,只要胖爷这样的体格能够钻过去那就行了,如此来一招暗度陈仓,岂不美哉?” “这个办法好是好,”陈浩林皱了皱眉头道:“如果铁门下面是泥土的话确实能够挖一条隧道,可现在下面是洋灰地面,我们缺重型装备,光靠工兵铲还真不够给力,就算老板够给力给我们运了风镐下来,但是这样设备成本太高,就这么一点点挖,速度实在太慢,等我们挖通隧道估计也得几天后了,再说这里地方太过空旷,风镐声音那么响,通过洞里的回声一放大,轰轰哗哗的,别说游客了,光是博物馆的管理员还不得以为闹鬼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还算倒斗嘛?不真就变成博物馆奇妙夜了。” “那我们能不能先用少量炸药炸出一个小洞,然后再突击一个晚上?”王盟问道。 “不妥不妥,”陈浩林沉思了一会道:“先不说爆炸的声音会不会传到地面上,就算给你炸开一个小洞,后面还得靠风镐来挖,第一你让老板大半夜的上哪儿给你弄装备去?第二街市明天就要结束了,没有了伪装的帐篷,第三博物馆整顿完毕也要开门营业了,这样多了值班巡逻的保安,他们早晚会发现探头有问题。我们想要再进来可就困难了。” “遁地不行,那要不我们飞天吧?”飞剑仙朱亮指了指洞顶淡淡一笑道。 “朱亮,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胖子搔了搔脑袋急忙问道。 “你们看,”朱亮拎起手电筒往铁门右上角一照道:“刚刚我就在仔细观察,果然被我发现了新大陆,”霎时,几支手电筒齐刷刷地往那边照去,在光圈的指引下,我看到一个大约二十厘米见方的一个通风口,上面覆盖着的铁丝网中间七歪八扭的,已有破口。 “那么高?”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一两层楼还好说,这都快三四层的高度了谁能爬得上去啊?就算你小子有轻功能飞上去,但是弟兄们可怎么办?再说你这洞口也忒小了,我们可没学过缩骨功,这个洞看来只有花儿爷才能驾驭。可这会他不是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嘛?你这个馊主意我看不可行。” 接连否决了两个方案,大家的兴致顿时有点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杨思敏没有参与我们热烈的讨论,一个人蹲在一边看着洞边上的一条排水沟直愣愣地发呆,“嗨,我们的大侦察兵,你在那儿想啥呢?”胖子上去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胖爷我觉得,小鬼子在这里是修有排水沟的。”说着杨思敏往地上一指,紧接又指了指军械库的进口,“你们看,这条排水沟那么长,从洞底一直修到洞口,而且两边都有,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光是被武器装备吸引了所以忽略了这么个小小的细节,我在想,当年小鬼子如果要应对塌方或者西湖水倒灌的话,肯定会在军械库和要塞里修一个巨大的下水道,有一说一,这些小日子不错的邻居除了德国还就得属他们修下水道有一手,听说东京的下水道修得跟地下宫殿似的,并排开几辆坦克都不是问题,我们能不能在军械库里找找下水道的入口,说不定就能穿过铁门,到达那个神秘的区域呢?” “666啊老铁!简直6得飞起来了,”胖子兴奋地咧嘴笑了:“小杨同志真不愧是科班出身的侦察兵,观察力就是细致,这波反向操作我觉得可以,有点东西的。” “反向?”我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上次是被人从清河坊追着满街跑,接着是我们反向逆推线索,回到了清河坊这个博物馆,这个情节怎么这么耳熟啊?”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啊!对了,《鬼吹灯》里的情节不就是从红毛犼的斗进入了日军要塞,然后写到第七章《怒晴湘西》里在自然博物馆巧遇孙教授吗?那么这个顺序就是进斗→日军要塞→博物馆,而我的情况倒正好是反过来,我们从博物馆进入,发现了日军要塞,然后要进神秘区域,如果它也算斗的话,那么现在的顺序就是博物馆→日军要塞→进斗,说来还真能算是一个巧合吧,”于是我默默地祈祷:“但愿这次反向的旅程能够让我们哥几个平安归来,大有收获。” 盗墓平行记 第四十五章 窨井盖 盗墓平行记※第四十五章※窨井盖※ 书接上文,正当我还在无尽感慨的时候,胖子忙不迭地给大家布置起任务来:“弟兄们,大家加把劲,分头去找找这个地下水道的入口在哪儿。” “胖子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啊,啊……啊呃…………”爱打瞌睡的王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弟兄们从下斗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过,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这个困啊。” “嚯,已经凌晨四点半了吗?”胖子闻言抬腕看了看表有点惊讶,然后清了清喉咙道:“我知道,忙了大半夜了大家都很困,但是希望各位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大家分头去军械库四处找找,特别是那些军需物资架子底下,看看有没有地下水道的入口,比如窨井盖什么的。早点找到就可以吃点早饭休息休息,然后睡上一觉到晚上做足了准备再进斗。” “胖爷,那要是窨井盖在坦克底下怎么办?别说那辆二十多吨的山寨坦克了,哪怕是六七吨的小鬼子坦克,就算我们人均有五百斤的力气加一块也推不动啊?”潘兵调侃道。 “你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胖子听闻紧皱着眉头,给了潘兵脑袋一个爆栗道:“你小子这乌鸦嘴难道真就希望弟兄们白跑一趟吗?你们管你们尽力找,那要是入口真的在坦克底下……”胖子犹豫了半晌,搔了搔头皮道:“到时候再请吴邪给支援呗。”说着他对着耳麦喊道:“天真,天真你听到了吗?到时候我们请求支援你可别掉链子啊。” “没问题胖子,”吴邪笑道:“不过要是那些老古董坦克真的锈蚀了人多也推不动,就只能说是天数不让我们倒这个斗吧,兹当是兄弟们下来历练一回,捡些东洋瓜落算了。” “唉……”胖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那也只能这样了。大家都听到了吗?除了肖石和王盟留下来整理枪械压子弹以外,其他人都去找入口吧!” “胖子,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去找入口吧。”我赶忙主动请缨,心里却在犯嘀咕:现在就是我需要表现的时候,我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拖了大家后腿? “看看,还是人家肖石兄弟觉悟高啊,”胖子朝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那……潘兵你个乌鸦嘴就去压子弹吧,你小子不去的话,说不定这入口就不会在坦克下面。这样……”胖子沉吟了一下,:“你们各自包干一块区域,如此就不会产生重复劳动的情况,陈浩林和朱亮你们检查前区枪炮架,小孙,肖石,杨思敏你们检查后区生活物资架子,弹药架就由我来负责,大家找完以后不管有还是没有,都到中央弹药架集合。” 分配已毕,大家就打起手电循着货架寻找起来,我找得很仔细也很认真,每个货架都趴下去缓缓扫视,生怕漏了这个重要的窨井盖(入口),虽然物资架子看起来很多,但是经不住那几个特种兵迅捷的身手和锐利的目光,没过多久大家来到弹药架集合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垂头丧气的,一看就把“没找到”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啧啧……不会吧不会吧,”胖子看着灰头土脸的大家,急得直嘬牙花子,他小声朝我们嗫嚅:“不会真被潘兵那小子乌鸦嘴说中了在坦克底下吧?我们就这样空手而归还不被那小子笑话?杨思敏,你的眼光是我们当中最敏锐的,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窨井盖是有那么几个,”杨思敏扫视了一眼大伙道:“但都是比较小的方形井盖,我们几个的身材怕是钻不进去,并没有找到马路上常见的圆形井盖。” “真是吃素碰着月大,”胖子有点愁眉苦脸地喃喃道:“赶巧了花儿爷不在这,否则以他的缩骨功肯定能钻进去,啊……不对,就算他一个人能进去,我们这帮人还是进不去啊,要是没了我们的支援,难道让花儿爷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吗?” 人在疲劳,困顿甚至是饥饿的时候失去希望就很容易陷入混乱的状态,连一向精明神勇,睿智干练的胖子也不外如是,我一边听着他发牢骚,一边透过弹药架,往军需库后方看去,那里除了屹立着的几坨铁疙瘩就没有别的什么了……不对…那不是……,霎时,我的思绪把圆圆的窨井盖和散在两边一樽樽圆圆的汽油桶重叠在了一起,脑海中瞬间就燃起了灵感的火花,我摇了摇混乱的胖子:道“胖子胖子,先别急!大家是不是漏过了什么盲区?”说着我往弹药架后面一指道:“我们还有那么多汽油桶没有检查呢!说不定入口就在它们下面。” “嗐!”胖子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还好肖石兄弟你点醒我了,”说着他兴奋地拍着手小声道:“现在五点半快天亮了,弟兄们再加把劲,再辛苦辛苦,等找到入口以后哥哥请你们吃大餐!” “好嘞胖爷!”众人齐声应道,忙了大半夜的大伙也确实有些饥渴困顿,猛的一听“大餐”二字顿时眼睛放光,来了精神,当下无话,摩拳擦掌各奔军需库底部两边的汽油桶而去,如果说刚刚搜查物资架子是个细致活的话,那搜查汽油桶真就是个要命的体力活,一桶满满的汽油大约140公斤,估摸着也就是两个正常成年人左右的重量,我们不断把汽油桶推倒,滚到军需库的两边排成一排,推汽油桶这玩意儿真就是全身运动,不但要靠手和腿协调,还要动用腰背部的力量。一开始的几桶我还觉得游刃有余,但是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手脚酸软起来,只能一屁股坐在一桶汽油上,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往嘴里“咣咣”一桶猛灌,然后看着陈浩林他们熟练地滚着一桶桶沉重的汽油,“呼哧呼哧”地大口大口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