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这一次就不爱你了》 第一章:我回来了 这是他爱上那个女孩的契机,也是他失败人生的铺垫。 就像那句未来烂大街的名言命运早已在暗中为他标好了价格。 费可还记得那个表面儒雅的物理老师说过触感灵敏的人神经更加发达,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要聪明得多。 那时的少年人听见这“聪明得多”,内心不知道多么窃喜跟暗自得意,宽慰自己的聪明与瘦弱。 费可并不是想回忆那么多,只是本能在告诫他,比起聪明得多,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壮。 这一次,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样,以后就算是送外卖,都要比别人快得多。 “报告,对不起,我迟到了!” 高一(七)班的门口。 费可堂堂正正的站在门口一侧,少先队的敬礼好像是这个时代的默认同一,他右手敬礼,面目表情的报告自己迟到了。 迟到了应该说对不起。 费可觉得这并不羞耻与懦弱。 王时念这个秃头比印象中要年轻得多,费可并不想去揣摩他那老鼠眼在想什么,任由各色打量在他身上审视而过。 “你先进来,站讲台上。” 王时念的声音有些尖锐,费可恶意的推测这跟他的身高有关。 “好的,老师。” 费可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毕竟以前就已经做过了,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感觉很羞耻。 按照秃头王的处罚,费可板正的站在三尺讲台上,比王时念更像一个老师。 如果是十六岁的费可,会觉得这是一种公开的处刑与侮辱。 可是对于吃过了社会铁拳教训的费可而言,完全想不通这有什么羞耻可言? 或许是费可的正气与平静让王时念有些迷惑,又或者是费可站得太直了。这一次,他说话变得没那么阴阳怪气。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 招生的老师跟班主任不是一遛,王时念不认得自己这种镇上考进来的人并不奇怪。 “王老师,我叫费可,费是不浪费的费,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可。” “初中语文里,我们都学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中的【可怜】是可爱的意思。” “所以我的名字就是不要浪费那可爱的父母的爱意。” 费可说得很诚恳,教室里,任谁都被他这段自我介绍给怔住了。 这个时代,网络发达的触角还没有到他们这种山沟沟里的县城,费可的这段自我介绍如同一把钥匙,开起了山里孩子们“原来自我介绍可以这样的”大门。 他们哪里有人告诉过自己名字的含义。 名字。 不是生来就如此吗? 当然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费可就是胡说八道,他的名字甚至连可乐都靠不上边,纯粹是他父亲随口一句“可以”,因此他得了小名“费可以”,大名“费可”。 王时念的老鼠眼睛圆溜溜的滚动着,他一时有些拿不准眼前的学生到底是不是个“刺头”,该不该杀鸡儆猴? “费可同学是吧,你说一说你为什么穿这一身来学校?” 王时念总是需要一个“刺头”,来杀一杀眼前新生们的嚣张气焰。 “我觉得你很有个性啊!” 高一(七)班是尖子班,都是掐了各个乡镇的好学生苗苗,王时念有一套自己的教学理念,先狠狠收拾几个刺头,再精神施压教学。 费可略微思考了一下,心里流转了七八套说辞,最后语气平缓的回答“抱歉,我下午睡过头了,有些紧张。” 普通的借口与说辞。 王时念倒是很满意费可的借口,要是这孩子真说出一些道理,他反而不好杀鸡儆猴。 他没让费可下去,朝着底下坐着的同学开始灌输道理。 “同学们,进了高一(七)班,就要按照校规班纪做事,我不希望以后我们班,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否则,后果自负。” 自然还有一套“违反者格杀勿论”的威胁性说辞,打消了不少跃跃欲试的苗头。 第二章:擦肩而过 鉴于费可的配合,王时念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奸笑着刁难他。 费可得到了下去的许可,轻挪脚步,走下台阶。 她在第三排第三列的左侧。 她的名字王珂珂。 费可目不斜视,只是恰好跟她擦肩而过。 因为只有那边的角落,还有空位。 当然,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空位。 费可没有选择靠窗可以瞭望操场的一侧,那一排还有一个空位。 最右侧,第一桌,靠窗,后来的人们会喜欢说那是王的故乡。 那里坐着一个与山沟沟格格不入的女的。 拒人于外的气息无风自来。 她宛若无人的拿着精美的书册,全神贯注的读着,年少的费可原先被詹颜身上那股骄傲的城市靓丽所吸引过。 只是现在再看她拿着的那本《悲伤逆流成河》认真读着,总觉得人应该要去看看世界,开阔视野。 等看过了世界,才知道什么是美的。 与王珂珂擦肩而过,费可突然反悔了,他反身往最右侧的第一桌。 他要过一种新的生活。 没跟詹颜打招呼,费可拉出了她身旁的凳子。 坐了下去,尝试着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 平安县已经算是云贵高原上较富裕的地方了,不过即便平安二中在近十年每年都能出一两个最高学府的状元,依旧保持着贫瘠的课桌。 两人一张课桌,这让费可很难调和,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詹颜继续旁若无人的阅读着,气势高冷,让人觉着她一定是那种学习很好的家伙。 不过费可知道,一两次的月考过后,詹颜那种学习很好的印象,很快就会被高一(七)班消耗干净。 詹颜是一个聪明的笨蛋,费可清楚她的底细。 心机沉重,爱戏弄感情,有些神经质跟变态,还在六层楼高的自家卧室窗户上准备跳下来过。 当然,成绩就没及格过。 这些描述,有些是费可经历过的,有些是詹颜告诉他的。 费可都快记不起她的模样了,此时认真读书的她,费可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在“伪装”,又或者真的被郭小四的文字所吸引。 两人默契的没有招呼,更谈不上交谈。 费可在里侧,单手抻着头望着讲台,他其实想看窗户外的,只是那一侧刚好是靠窗的詹颜。 他有些许成年人的刻意的克制自己。 【我想看窗户外】,费可的心这样对自己说。 心这样说,那就去做吧。 侧身过去,费可顺势把左手换成了右手,托着下巴,瞭望窗户外的星火。 从他身后看过去,一种视觉错位,会让人误会,他在深情凝望着认真阅读的靓丽女孩。 第一天的晚自习就这么快快的度过,高一(七)班的规矩也给新生们灌输好了,王时念还是比较满意这一次非正式班会。 等到新生走了七七八八,零星余下几个,费可主动找到了比他要矮一些的王时念。 “王老师,我有些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王时念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老鼠的精明,似笑非笑的说“呵呵,费可同学,我说了你很有个性,你说吧。” 这家伙似乎时时刻刻都想打压学生,好让他们按照他的方式来“刻苦训练”。 费可没有太在乎地中海在想什么,调整了一下喉咙,让自己说话稍微显得成熟些。 “王老师,我想跟您申请一下不上晚自习的事儿。” 没等王时念皱眉发作,费可赶紧的说“我父母离异,法院把我判给了我父亲,不过他有了他的新家跟生活,所以我需要时间去打打工,好补贴我的生活跟学习所用。” 费可的理由在这个时代简直令人不可相信。 这不是离婚烂大街的时代,而是离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年头。作为悲惨的产物,费可自然没少被人暗搓搓的言语戳伤过。 王时念眼睛里的老鼠光自然明亮闪烁着,连带着他的皱眉都是怀疑与不信“费可同学,关于晚自习的事儿,自然是不行的,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主。” 要以学业为主。 这句话让费可陷入了沉默,他记得疼爱他的外婆,在镇子里小诊所,因为接种青霉素过敏而亡的时候,那个英语老师就是这么委拒他的请假的。 鉴于费可的配合,王时念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奸笑着刁难他。 费可得到了下去的许可,轻挪脚步,走下台阶。 她在第三排第三列的左侧。 她的名字王珂珂。 费可目不斜视,只是恰好跟她擦肩而过。 因为只有那边的角落,还有空位。 当然,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空位。 费可没有选择靠窗可以瞭望操场的一侧,那一排还有一个空位。 最右侧,第一桌,靠窗,后来的人们会喜欢说那是王的故乡。 那里坐着一个与山沟沟格格不入的女的。 拒人于外的气息无风自来。 她宛若无人的拿着精美的书册,全神贯注的读着,年少的费可原先被詹颜身上那股骄傲的城市靓丽所吸引过。 只是现在再看她拿着的那本《悲伤逆流成河》认真读着,总觉得人应该要去看看世界,开阔视野。 等看过了世界,才知道什么是美的。 与王珂珂擦肩而过,费可突然反悔了,他反身往最右侧的第一桌。 他要过一种新的生活。 没跟詹颜打招呼,费可拉出了她身旁的凳子。 坐了下去,尝试着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 平安县已经算是云贵高原上较富裕的地方了,不过即便平安二中在近十年每年都能出一两个最高学府的状元,依旧保持着贫瘠的课桌。 两人一张课桌,这让费可很难调和,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詹颜继续旁若无人的阅读着,气势高冷,让人觉着她一定是那种学习很好的家伙。 不过费可知道,一两次的月考过后,詹颜那种学习很好的印象,很快就会被高一(七)班消耗干净。 詹颜是一个聪明的笨蛋,费可清楚她的底细。 心机沉重,爱戏弄感情,有些神经质跟变态,还在六层楼高的自家卧室窗户上准备跳下来过。 当然,成绩就没及格过。 这些描述,有些是费可经历过的,有些是詹颜告诉他的。 费可都快记不起她的模样了,此时认真读书的她,费可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在“伪装”,又或者真的被郭小四的文字所吸引。 第三章:故弄玄虚 “黄校长,您好。” 费可礼貌的微微鞠身,没等黄仁德发问,抬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高一(七)班的新生费可,因为家庭原因,想要申请暂停晚修,这是我的申请书,劳烦校长您斧正。” 费可其实也不想说得那么麻烦,只是眼前这位两年后因为贪污被打掉的校长,虽说头发没有几根了,但是却喜欢把那几根头发梳成刘海,由此可见跟他打交道,门面很重要。 黄仁德看着约莫有五十了,假模假式的拿着钢笔与白纸,看着不怎么协调,应当是费可敲门时候,匆忙摆弄出来的。 “新生?哪里来的。” 黄仁德有些懵,接过申请书,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他多年的经验,已经让他产生了肌肉习惯。 一个人来自哪里,他的背景就在哪里。 费可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用未来为现在垫了一个底“在魔都待过,在山城读过书,在省城也读过书,初中的时候,一个人寄宿在中平镇。” 那里是平安县下面乡霸跟小流氓最多的一个镇。 闻言,黄仁德连带着他那几根刘海都愣了愣,绕是他贪污受贿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背景。 费可的不卑不亢在山沟沟的学生娃娃里,简直鹤立鸡群。 这个学生应该没说假话。 黄仁德拿不住定性,只得拿起手上的申请书,细致审阅起来。 字迹工整,条理清晰,还有“此致敬礼”,最令黄仁德心中一颤的是,落款还是小篆印章。 这里面的东西,有点多。 黄仁德刘海颤抖的时候,费可也在暗暗观察。 那个印,是一个故弄玄虚,昨晚他用萝卜刻的,中规中矩都算不上,只能说勉强板正。 两人之间默契的无声了一段时间。 放下申请。 黄仁德坐在靠椅上,有些正式的侧身,看着费可,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费可同学是吧,我看了你的申请书了,老师很同情你的遭遇。 只是原则上,学校是有规定的,我们二中的学生不可能不晚修。 但是你这事儿嘛……情况也比较特殊,这样,我们校领导间先开个会,后面再给你答复。” 费可观察到了黄仁德的正式,听到他这规矩又圆滑的回答,知道自己的故弄虚玄起到了一定作用,颔首感谢道“好的,谢谢黄校长。” 退出校长办公室,费可轻轻拉上门,对着门板吐了一口浊气,他知道铺垫已经做足了五成。 之后通过一些条件交换,他大概就能达成他的目的不上晚自习。 费可不是讨厌晚修。 哪怕二十多年后,他也是知道高中生依然在晚修来补足学习,只是他已经好好的上学了,费可希望可以在八小时后拥有自己的时间。 哪怕是用来打瞌睡,发呆,看星星月亮,听风的声音。 很无聊,但是应该会很开心。 接下来的两节课是学科教师的自我介绍跟学科卖弄。 比如那个快退休了的化学老师说二十一世纪是化学的世纪,某某某通过化学成功造出了什么,得到了一大笔钱,成功让自己家鸡犬升天。 还有那个发丝稀少的生物老师说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某某某通过了生物,造福了人类,生物关系到了人类永生。 底下山沟沟里的学生们听了个个激动不已,甚至有脸色潮红者,恨不得奋笔疾书,书中求得黄金屋。 通过学习走出大山,然后努力工作,定居成为城里人,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价值观,财富与永生,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与兴奋。 费可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詹颜的嘲讽。 他既没有觉得詹颜有错,也没有觉得讲台上的老师布经与讲台下的同学朝圣有什么错。 时代将一个国家变成了不同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立场与执着,从他出生的地方追求很好的生活,这没有错。 落后的会往前,错误的会改正。 第四章:小冲突 午休是一种快乐。 费可走在熙熙攘攘的学生里,被青春的热烈热得快融化了。 一簇簇的女孩子,笑得山花烂漫。 可惜斜刘海挡住了费可的眼睛,让他只能一只眼睛去看见朦胧的光。 转角遇见发廊。 费可果决的踏进去,不好意思的打扰红发托尼狼吞虎咽的午餐时间。 “不好意思,我想剪个头发。” 红发托尼嘴角还挂着菜叶,赶忙扯开理发围布,吸了一口嘴角的菜叶,不算热情的道“坐。” 托尼看着大概十五六,已经练习了两年半。 费可打量一眼,大体已经知道他的生平。 乡镇里的小混混,算不上坏,也好不到哪里去,初中捡了个文凭,还没毕业就到县城,开始所谓的混社会。 费可心里其实有点嫌弃,只是良心作祟,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碎发?还是打薄?” 红发托尼意外的心细,围布轻柔抖动,顺势掩盖了费可的身体。 温柔不显,恰到好处。 费可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不知道是对红发托尼说,还是对镜中的自己说“挡住眼睛了,理个寸头。” 红发托尼愣了愣,惊诧道“兄弟,你确定?” 杀马特是这时代的潮流,费可这是要逆流而上。 红发托尼没啥心眼,一副过来人的劝慰“兄弟,女人千千万,何必为了失恋,就毁了自己的王冠。” 一套小词,可见红发托尼的家族地位。 费可心里一乐,大抵是对过去那个时代的一种致敬,轻笑起来“谢谢,寸头,我要做一世之尊。” 红发托尼也不好再劝,兄弟只用陪伴。 他手里的小剪刀还甩了一个刀花,还挺好看的,想来这家伙没少苦练骗女孩的花里胡俏的手段。 三千黑丝断落,费可只觉得后脑勺一阵清凉。 不是无烦恼,而是偷得半日闲逸。 十五元。 洗剪吹全套。 费可结了帐,觉得有点小贵,不过还算能接受。 随便对付了两口午饭,费可趁热,赶回教室午睡一会儿。 这时候的学校你可以把它当家,不存在午休不到上学时间,不准回校的奇怪规定。 教室里零星三俩,奋笔疾书,让人徒然感叹。 费可自是不会逮着人家说“卷饼”,讽刺他们卷到最后,空留一张大饼。 这三俩人,苹果腮红,土气热烈,费可知道,这是家境比他更贫困的搏命少年郎。 在这个时代,山沟里的他们真的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读书,考大学,鲤鱼跳龙门。 即便成不了龙,他们也是最强壮的鱼。 哪怕是死,也要咬破了鱼钩,跟垂钓的鱼线搏斗到逆鳞尽碎。 他心里些许赞赏,更好伴睡入眠。 等到费可再醒的时候,詹颜正准备一脚踢开他。 费可眼疾手快,用手挡着那只脚,抓住脚腕,有些生气的道“你可以敲一敲桌子的。” 哪怕詹颜踢桌子,他也觉得不过是小女孩冲动作祟。 自己挡了她的道,让开是应该的。 她用脚踢人开道,这不应该。 詹颜冷面皱眉,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对“你挡着我了。” 她要回自己的座位,这个家伙凭什么不让开,还呼呼大睡。 费可推开她的小腿,缓缓起身,他比詹颜高了一个头,算不上男女孩对立,居高临下的说“抱歉,我睡得太熟了。” 费可没要詹颜还一个对不起,平和的侧身让开,让她进去。 成年人的看不起,不需要他者的对不起。 上一世两人笑颜相对过一段时间,费可也曾暗自迷恋她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一次,两人第一次对话,画面氛围格外冲突。 詹颜冷着脸,绕过两步,沉默往前。 费可回身,安然自若。 下午的课程,依旧是学科老师们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单手撑着下颌。 费可丝毫没有感受到冷战的折磨,课桌中间的三八线,也挡不住他遥望窗外的眼。 叮铃铃! 第八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整栋教学楼宛若巨人苏醒,到处都响动着雷鸣声。 不知道是谁发起了冲锋,操场上一群人疯狂的开启丧尸马拉松,终点食堂。 后面还有晚修,这下午唤出傍晚的时刻,是二中学生们的放羊时间。 操场上,有废寝忘食的篮球三对三,八个球板,可以数出一百多号人。 食堂里的燥火,一个半小时都不曾停过。 五块钱。 你可以在食堂二楼吃一个炒菜,有肉,米饭管够。 十块钱,你可以在学校外,十步的距离,马路的另一边,呼朋唤友搞两菜一汤,吹牛打屁的享受青春的时光。 费可站在路边摊前,是下一个顾客。 前人愉快的走开,老板娘喜笑颜开的问询“炒粉,糯米饭,还是一样一半?” 油灿灿的糯米饭,泛着金光闪闪,一勺油炸花生米,一勺凉拌折耳根,再盖上一勺老板娘自制的油辣椒,费可以前也曾质疑过这玩意能吃吗?好吃吗? 咽了咽口水,费可有些饿了,微笑展开,“糯米饭,要五块钱的。” 五块钱,老板娘敢把塑料盒盛得关不上挂口,你要把它分成两个盒子,它还能合不上挂口。 九月的晚风是热的,费可一边往回走,一边把糯米饭刨入口。 是真的香! 他没数走了多少步,但是恰好到了教室门口,手中的饭盒残留一摊油亮的红光。 一粒米,他都没有留给晚风。 从后门走进,垃圾桶不止一个白色塑料饭盒。 詹颜坐在窗侧,启明的星月让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轻柔的黑,在空中优雅的舞歌。 她看着书,身后有声音,身体徒然僵硬。 “你的假发快掉了。” 费可好心的提醒她。 这个短发齐耳的家伙,家里还有好几顶假发。 费可还记得,人生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徒手摘点头发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 他的黑长直,在青春得那一刻,永远的破碎,玻璃心碎掉了一地,难以重圆。 詹颜手中的书被风吹翻了两页,费可才不会暗笑,提醒道“你的书,乱了。” 书乱了,人慌了,哪怕她还在假装。 詹颜侧过头去,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望着窗外的天空,放下了她手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手掌自然的在耳夹处抻着,随即怒火攻心。 没动, 假发,根本一点没动。 第五章:罚站 詹颜是神经病,并且心理逐渐开始变态,费可不应该提醒她。 詹颜的母亲是第一个从羊城将超市这种东西带回平安县的人,开创,以及一段时间的垄断,足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悲伤逆流成河》,售价38元,詹颜自然舍得抄起来干架。 费可比詹颜高一个头,伸出手,应该可以摁住这个小短腿的头,让她进退两难。 她恶狠狠的像小老虎要吃人。 费可没准备跟她一起罚站,好心劝道“马上就要晚修了,老师快来了。” 詹颜紧握着卷成棍的《悲伤逆流成河》,眼睛里都是猎杀,变红,扑通,她终究还是捅了出去。 费可早就防备着她,侧身,伸脚,轻轻一拌,化解了纷争。 平面摔在水泥地上,应该很痛。 突然的变化,以及电光火石间的平地摔,让高一(七)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 詹颜茫然的抬头,爬起,鼻头红红得像害羞。 纷争变大。 啊!!! 尖叫让墙壁上的玻璃抖动,费可用手堵着耳朵,仔细的观察。 詹颜张牙舞爪的杀向他,她太年轻了。其实……费可还可以侧身。 “老师来啦!”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费可停下了侧身的举动,选择了退后躲开。 詹颜没有发泄出来情绪,自然不会停下脚步来,两人就跟猴子打架一样,一个逃,一个蹿。 整个高一(七班)乱成了一锅粥。 不管猴子怎么蹿,师傅总是能把它摁住。 娃娃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儒雅随和,物理老师詹文彬一出场,就强控住了局面。 詹文彬对学生总是笑脸相迎,只要他不笑,严肃与不怒自威就来了。 詹文彬严肃且活泼着,不容分说“你们俩,出去站着。” “男左女右。” 詹颜人被高一(七)班的女生们拉住,心被詹文彬拽住了,不甘心的收手。 费可没有不满与解释,朝詹文彬微微弯腰点头,听话的往门外走去。 乖乖的站在门口左侧,脚尖踮起,站起了军姿。 倒不是他故意卖乖,纯粹是年少的身体有些驼背,干脆利用起来整治一下。 詹颜红着鼻头,忍着泪光,站在门口右侧,后背靠墙,倚靠着头。 他俩就像门口的石狮,一个镇宅,一个避邪。 任由人来人往,任由各色目光。 等到晚修结束,詹文彬都未曾让两人停止罚站,更别说调解纠纷。 “你们回去吧。” 詹文彬平静着脸,不笑不怒,看着詹颜,单独处罚,“明天给我一份检讨。” 费可识相的没去参与这俩舅甥间的对抗,赶紧离开。 “詹老师,再见”,他礼貌告辞,脚步轻快。 费可踏出校门,轻呼一口气,想着以后还是离詹颜远些。 这家伙在省城的贵族学校号称十朵金花,就跟霍乱一方的毒菌一样,好事儿不干,破伤风的事儿必定有她。 他以前很喜欢跟在她后面,一起干坏事,刺激又快乐。 要不是她舅舅詹文彬还硬控得住她,只怕詹颜她妈只能无奈把她送到国外去了。 按道理,这家伙应该还会伪装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乱发狂犬病。 翌日。 课堂十分平静。 詹颜又恢复了宛若无人的高冷,继续悲伤逆流成河。 第一节课是地中海王时念的,他教的数学,教得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 费可以前听不懂他有些生硬的讲解与引导,曾给他挂上了“教书匠”的称号。 只是一个“书匠”,算不得老师。 第一个单元是《集合》,王时念粗暴的让高一(七)班集体背诵一般地,我们把研究对象统称为元素,把一些元素组成的总体叫作集合(简称集)。 逻辑的几何化,最简单的空间,确定的东西,这些东西他是一点不说。 这不怪他,他也曾是个农家娃娃。 费可没有吐槽和抱怨,只是思绪有点遥远,王时念这样的老师,已经是这山沟沟里教学不错的人了,平安县下面的学校里,多是“半个王时念”。 教育是国之大计,对于他们这些山沟里的孩子们来说,是命运的转折。 费可想得有些入神,尖锐的声音暗藏着不满。 “费可,你说一说什么是集合?” 教师站在讲台上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堂下的所有的,谁在走神,谁在偷吃零时,谁在传小纸条,大多数的老师心里门清。 想不想管,跟看不看得见没有关系。 费可的寸头王时念是很满意的,只是新课第一天,这寸头就变得有些刺眼,他又不满意了。 费可脸上稍微有些歉意的羞涩,没有抗拒的缓缓站起来,大约想了几秒,确定的说道 “设 x为射线[0,+∞),Ω包括?,x以及所有满足 a≥0的射线(a,+∞),证明Ω是一个拓扑结构。 根据定义,?和 r均为开集,那么?α(aα,+∞)=(infaα,+∞)也是开集,其中 inf是下确界符号,同理可得 ?k=1n(ak,∞xkαk,∞)。 王老师,这就是集合。” 高一(七)班默契的开始沉默,甚至有人眼睛里开始转圈,不约而同的思考费可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集合? 这就是高中数学吗? 有几人甚至努力的把书往后翻。 王时念的老鼠眼里青光跳动得厉害,他愣了几秒,拿起讲台上的保温杯开始喝水。 嗓子被温水湿润,王时念的声音变得不那么尖锐,“费可,你去外面冷静一下。” 罚站,这年头不犯法,也不违规。 费可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说错了? 踏步往门外走去,路过讲台的时候他还是问了王时念一句“王老师,那不是集合吗?” 拓扑学原名叫做位置分析,是研究图形(或集合)在连续变形下的不变的整体性质的一门几何学。你要说它是集合,广义上也没问题。 可是,王时念读的是学科师范,他又不是纯数学的,他不懂,而且还有点震撼。 王时念强装着镇定,强硬的捍卫道“不是,一般地,我们把研究对象统称为元素,把一些元素组成的总体叫作集合,那才是集合。” 费可点了点头,自若的站在门口右侧开始罚站。 大约10分钟。 左边也站了一个人。 昨晚,男左女右。 今天,男右女左。 颇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第六章:鸡毛蒜皮 开学两天,被接连罚站,这算不得好事儿,但也是“资历”。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可能会低估《那小子真坏》,《古惑仔》,《插翅难逃》……这些作品在偏远地区的影响力。 后来的黄毛骑鬼火,可能不知道未来的老登们,在这个年头有多么的花哨。 低音炮,长城炮,自制火箭炮。 西瓜刀,蝴蝶刀,关公青龙偃月刀。 费可跟詹颜,必然成为这届高一(七)班的谈资,可能偶然会成为二中未来的校园故事。 榜样还是反例,皆在一念之间。 黄仁德两年后被抓,也是因为一念松懈,大意了。 现在的他还保持着警惕,贪污受贿的经验丰富,为人处事粗细合理。 别看费可只是一个高一新生,他的申请书,黄仁德可还放在抽屉里。 王时念跟詹文彬从自己的角度跟了解,把自己对费可的认为,详细的对这位早年教书把嗓子都教哑了校长一一述说。 黄仁德越听,头上的几根刘海越认真。他双手交叉,放在大肚腩上,头倚靠着椅背,又抬头问王时念“小王,你说这个费可,父母确实离婚,而且母亲去魔都打工了,对吧?” 王时念十年后就坐上了黄仁德身下的那把椅子,此时屁股坐在客人椅上三分之一,恭敬的笑答“唉,对。黄校,我跟他父母都沟通上了,他说得大差不差。” 其实黄时念没说全真相,他从费可父母哪里了解的东西,截然不同。 黄时念十年后能坐上七县八乡里重点高中的校长位置,对上级的意思,揣摩得很深。 从黄仁德把他跟詹文彬叫进来的时候,一开口,他就知道了领导的心意。 不该说的,领导也听不进去。 黄仁德做事讲究“有商有量”,接着起身,问向詹文彬,“詹主任,你说这个孩子家庭情况这么特殊,也挺不容易的,我们学校能不能帮助他一下?” 詹文彬年轻的时候可比黄仁德年轻得多,同时,也比王时念会看眼色得多,他也曾巴结过那些背景深厚的学生家长,这算不得错。 谁年轻的时候,不想上进呢? 那个寸头小子能在詹颜手上没吃上亏,在这个年纪算是不错了。 詹文彬其实没什么意见,心脏病让他在进步上止步不前,所以对什么事都变得笑呵呵的。 “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他不太符合我们的贫困生补助标准,也不是奖学金对象。” 表达意见,不一定非要表达观点。 黄仁德点头,沙哑的决断,“那就这样吧,我们让费可同学写一份保证,如果学习赶不上,就回来继续晚修。” 教学成绩是小县城学校的生存之本,没有谁会轻易的动摇。 “有商有量”的一言堂。 王时念跟詹文彬没有什么意见,一致认同了校长的理念。 黄仁德其实也不想这么快决断,只是费可惹事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有时候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只看结果,总是令人浮想联翩。 校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黄仁德心叹希望这个摸不清背景的家伙,消停点。 费可收到王时念的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想到“审批”可以这么快,本还想着通过月考,用成绩做交换,想了想,他很快就接受了这意外之喜。 至于保证书,其实写不写没那么重要了,不过费可还是认真的拽笔而下。 这事儿见得了光,所以费可能感觉到那个狂犬病同桌不时的窥视目光。 这种好事,詹颜敢想,只是詹文彬不会批。 可能是确实很高兴,费可第八节课下课后,还跟詹颜告了一个别“大宝sod蜜,明天见。” 他不诚不恳,詹颜没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说,冷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捏在手里的书本更紧了。 站在校门口,费可幻想了一下自己仰天长啸im free。 仅仅只是幻想。 世事如长河,踏进去了,哪里可能轻易上岸。 没回自己的六平米小窝,费可开始用脚步丈量起了平安县。 他没想到该去哪儿,只是在街头晃悠着,有老头下棋,费可便驻足观看。 观棋不语真君子。 费可看不懂他们象飞田,马走日,小卒拱大马,因此当了一把沉默君子。 象棋比赛真无聊,不如围棋战斗之鹰的热情,费可给看饿了。 找到路边摊,费可赶紧要了一个蒸卷粉。 他确实饿了,所以对老板提了点要求“老板,麻烦酸萝卜多放一点,洋芋泥也多放点。” 这要求不过分,路边摊老板是个男的,有些沉默,但是却是给得多。 三块钱。 大概两年后就要涨到五块了。 费可满足的感受着酸辣与软糯,不禁感叹处在时代长河里的人,只有回过头来,才能看见现在与未来。 倒不是费可多愁善感,只是两年三块变五块,人民富裕的速度太快了。 人生一二事,吃饱、闲逸。 费可想到老东西汪曾祺跟他说吃吃喝喝,快快乐乐。 这家伙越老越小,一把年纪了,老小孩的贼喜欢叠词。 他俩的认识纯粹是一个巧合,漂流瓶的故事,后来的人们可能知道的不那么多。 大概在明年,2010年,葳信就会上线它的“偶遇”功能。 这东西满足了当时人们的那些鸡毛蒜皮的苦水诉说的需求,还产生了一大批的“艳遇”奇迹。 跟“摇一摇”,堪称两大邪道神具,帮助了很多心生抑郁的人,也破坏了不少家庭。 漂流瓶,我看行。 摇一摇,打小三。 想到了这事儿,费可吃完最后一口卷粉,就往“快乐楼”去。 “快乐楼”大约六层高,一楼是城乡结合里杂牌商超,二楼跟三楼是学生快乐楼。 台球厅,小网吧,甚至还有麻将馆,以后的人能想象的快乐,这里都有。 想象不到的,贫瘠的县城里里自然不会有。 只是一桌台球,十六个球,就已经可以让此起彼伏的学生们快乐好久了。 《天才麻将少女》,费可敢保证,以后随即询问一百个学生,估摸没有一个知道。 小网吧,更是暴力转换器,承受了一些东西,又放出了一些东西,著名的“雷电法王转生疗法”,也是源自于它。 费可花了二块钱,开机一小时。 花了二十来分钟,写了一封邮件,投递给了燕京的雷君。 他写了,也发送了,至于邮箱对不对,能不能送到雷君那里,费可却没有过度的在意。 因缘际会,草蛇灰线。 等鸡毛蒜皮落地,总会看得见藏了什么东西的。 让时间, 慢一点。 第七章:认真 闲逸给人带来智慧,苏格拉底跟孔夫子在两千多年前就达成了共识。 费可闲逸了小半日,毅力与智慧都增加了一点。 羲和从左边升起,阳光照不到右侧的费可。 谈不上奋笔疾书,勉强算得上鞭辟入里。 上午第二节课,地理课。 费可跟詹颜两人坐在右侧第一的位置,或思考,或者认真勾画笔记的样子,多少令老师赏心悦目。 经常当老师的肯定会知道,上这样学生的课,就是一种享受。 “1519年——1522年,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首次实现了环绕地球一周的航行,证实了地球是一个球体。” “人类生活在这个球体上,而这个球体生活在宇宙里。” “宇宙环境,又称为星际环境,是指地球大气圈以外的宇宙空间环境,由广漠的空间、各种天体、弥漫物质、以及各类飞行器组成。它是人类活动进入地球邻近的天体和大气层以外的空间的过程中提出的概念,是人类生存环境的最外层部分。” 一节课,地理老师自己在上面喋喋不休。 绯色系的姚安娜刚毕业两年,总是一身可爱的装扮,服饰上必定有毛茸茸的配饰。 教了两年的高一地理,据说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老家到底在哪儿,费可没那么八卦,不得而知。 只是还隐约记得她这时候没男朋友,自己气哭过她。 临近下课。 费可记得太认真,姚安娜宛若看见可爱小动物一样,眼睛亮晶晶,期待的问向他“这位同学,学了《地球的宇宙坏境》这一课,你有什么收获吗?” 毕竟是刚毕业两年的新手,教学引导这方面生涩不连贯,这个时间点,应该用来总结,通过逻辑关联词,引导学生将一节课的所听,扎实的总结成知识经验。 费可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他比姚安娜高半个头,上辈子气哭她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抱过去安慰她。 回想起那羞愧的画面,费可的耳垂稍微发红,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些。 “我听过,有人说恒星演化亿万年,到晚期会发生剧烈的爆炸,每次爆炸就好像一次绚烂烟花,最后化作了我们身上的珠宝黄金。 我在想,人类自古以来对珠宝黄金的喜爱与追求,也许就源自无尽的血脉里,我们自古以来对太空的好奇与渴望。 将来如果有一天,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我能乘坐银河号飞船,去星河大海里流浪。 如若运气还算不错,遇上了外星三体人,我会热情的给他们介绍我的家乡。” 这一刻。 姚安娜跟高一(七)班的学生们只觉得这回答真浪漫。 他们没听出成年人的“良苦用心”。 姚安娜更是眼里冒起了小星星,为人师表的鼓励道“这位同学,你以后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的,老师相信你。” 费可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詹颜侧望着这个讨厌的寸头男孩,从自身角度出发,总觉得他说的话没安好心。 脑子里反复回响起费可的话,詹颜一时有些呆了。 在星辰大海里流浪…… 真好啊! 再看费可,詹颜觉得这小子的侧脸,还挺好看的。 一次次的与众人不一样,总是会令人记忆深刻,同时诱发人的好奇。 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好奇,会带来什么。 别人不知道怎样,姚安娜却深深的记住了费可得脸庞。 老师都喜欢有灵气的学生,也愿意更多的宽容与原谅他们。 费可以后伤害了她,她愿意原谅他。 第二节课下课。 午间操的时间到了,这年头鲜少有流动红旗驱动班级管理与竞争,全靠学生自发的自觉,以及那确实存在的班级荣誉感。 高一的新生跑得最慢,也集合的最差。稀稀拉拉,徒让老生们看笑话。 人类的羞耻感变成为了一种改变的动力,往后,新生们会做得越来越好的。 《七彩阳光》广播体操,从去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全国中小学,新生们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告别初中,成为半个大人了,还得继续跳动这小孩儿的玩意。 秉着这种心理的新生不算少,消极怠工就像感冒,感染了一大片,因此从上往下看,整个看下来的视觉效果,不怎么好。 费可在高一(七)班的队伍里,认真的回应着七彩阳光的音乐,宛若要将汗水撒在祖国的土地上一样。 三十多岁以后的大肚腩,还有某些功能不正常,他努力的用十六岁的身体为未来做补偿。 他的认真与动作标准,引来不少光明正大或者暗搓搓的目光。 费可自然知道观察他的目光不少,一如既往的做好每一个动作。 虽然他已经努力表现得普普通通了,但是恒星的光,黑洞只能把光吸进去,不能阻挡它发光。 午间操后,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去厕所。 蹲厕所对于高中生来说,就像聚会,烟雾缭绕,吹牛谈花。 这个花自然不是一种植物。 费可被俩陌生学生挡住,说是要拉他去厕所谈谈心。 他自然没理会这俩傻逼,多大了,还在玩校园欺凌。 费可心道詹颜这个小矮子的狂犬病还挺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傀儡打手,不愧是后来被抓进去判刑二十年的黑恶首犯,只要她愿意,人心任由她玩弄。 但是,玩弄人心,终将被人心玩弄。 费可只想普普通通的努力学习,让生活快乐些,因此没有选择把这事儿告老师,选择了“告舅舅”。 詹文彬听着费可有声有色的形容詹颜霸凌他后的悲惨人生,心头觉得这个寸头学生表演得太夸张了。 “费可同学,我会去核实清楚这事儿的,你安心学习,老师是不会让学校里发生这种事情的。” 这时代霸凌比后来的人们想象的要严重,只是大家习惯了,以至于觉着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打闹跟玩笑。 没人想过,有的玩笑,会成为一个人众生的阴影,不得安生。 费可目的达成了一半,点头赞成詹文彬的话道“是的,詹老师,学校里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中午的时候。我会去报警,坚决打击恶性事件萌发的苗头。” 有问题,找警察叔叔。 费可小学就学过了。 詹文彬俩眉向眉心蹙拢,复又如常“费可同学,没必要这样,报警可不是随便乱报的。” 他到底是提醒,还是威胁? 费可没再理会詹文斌,微微一笑,向他颔首致礼,随后转身回教室上课去了。 没有必要? 呵呵。 有必要得很。 第八章:正当防卫 报案的情况正如费可所想。 【知道了】 【你回去吧】 【我们会跟进的】 从社区警务室出来,费可倒没有认为警察尸位素餐,他以前跟这个行当打过交道。 警察也不过是责任多一点的普通人。 他们应该做他们职责所在的事,但是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不是超人。 跟社会常识不一样的是一个警察按照规定动作,完成职责所在,那他已经超过大部分同行,可以说是一个好警察了。 一个社区少说几千人,多的几万人,几个人服务一个社区,他们或许也没有办法,只得“推陈出新”。未发生的案件,他们自然会做规定动作警情笔录。 费可从警务室出来,心里叨咕,詹颜跟他记忆里出现了偏差,这家伙确实是个坏蛋,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这么极端。 她这样目的是什么? 报复? 又或者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目的的恶。 下午的课程,两人心知肚明又暗藏心思。 费可尽量的避免叨扰,认真的把课堂完整的听完。 他是打算好好学习的,目前没有什么其他事能阻碍这项快乐。 从孔颜之乐,到阳明乐学,乐天、乐道、乐学反复讲述学习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本心依在,哪怕世俗扭曲,费可自是不想为外物所扰。 颜回身居陋巷,处之泰然,箪食瓢饮,不改其乐,故而夫子贤之。“贫而乐”与“富而好礼”,不是贫困于身,而是究极于学,富足于类,不对个人,而是愿天下皆为往圣。 要做到光风霁月,澄澈空明,虽难能可贵,也只是圣学初阶。 费可现在自然是做不到,只是把“快乐”这事儿变成生活,他觉得这已经是一件令他努力而又艰巨的事了。 固然学习是快乐的事儿,但是不得其法,多还是苦闷难过。 费可聆听着老师的“教诲”,总是忍不住浮想联翩,成年人的精神跟未成年的身体,调和需要时间。 独立思考的能力,总是让人愿意去怀疑权威的话语。 强拉着思绪不要过度漂砾,费可终于熬过了第八节课,叹了口气,心道高中生真是辛苦。 收拾好书本,费可往外走去。 詹颜不曾扭动身体,自是没有看他离开的背影。 她到底是智珠在握?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费可亦是安然自若。 傻逼是很难理解他们的脑回路的。 费可站在校门口,无奈的叹了口气,三两个鬼迷日眼的家伙蹲守在人来人往的对门街头,见到费可那叫一个“虎视眈眈”。 素养极差,混混的自我修养有待提高。 打黑棍都这么显摆。 费可不想把智商拉到傻逼的状态,转身往门口的保安室走去。 “你好,打扰了。” 保安大叔年约四十,不知道是哪家领导的亲戚,态度不豪横,也不怎么友好。 “啥事儿?” 费可本就没指望他,赶紧说道“门口有坏人,准备谋害我。” 透过玻璃他指了指鬼迷日眼的几个混混学生,“诺,就是那几个人。” 趁着保安大叔往外看去的动作,费可不问自取的开始在保安登记本上开始登记,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写得简短又完整。 学生打架这种事儿,山沟沟里的学校,每年都要死几个人,民风彪悍,不在其中的人难以想象。 保安大叔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那几个学生混混肯定不怀好意,只是费可这种“报警”的学生,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个年纪的学生,相当的好面子,觉着找打人求助,好像是一种耻辱一样。 转身问他,“你是几班的?”,保安大叔准备给班主任打电话。 费可有问必答的道“高一(七)班,班主任王时念,我叫费可。” 保安准备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王时念的电话没通,保安大叔善意道“你先回班级去。” 只要在校园里,学校就有义务保护他的学生。 费可感谢他的好意,继续问他“谢谢,能不能报警?” 保安大叔显然不想给自己的工作加麻烦,敷衍着说“你回教室去,你在学校里没人能把你怎样的。” 费可可以这一次回教室,但是能一辈子回教室吗? 他给保安道谢,只是没有回身往教室去。 他的确瘦弱,看着也很好欺负,可是…… 这是他的错吗? 费可笑了笑,身体微微调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旋即如同兔子一样,撒腿就往外街头跑。 他跑得突然,鬼迷日眼的学生混混徒然大意,狗捏着嗓子,呼喊着追赶。 “狗日的,那个龟儿子跑咯。” “走,弄死他狗日的。” 他在逃,傻逼在追。 火云邪神曾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法治社会,费可曾师从陈鹤皋。 “疯狗拳”发功,讲究瞬间暴怒,摇头晃脑、身体剧烈抖动,类如羊癫疯发作般,大声犬吠不止。 在用狂吠和身体肆无忌惮地疯狂抽搐来迷惑敌人的同时,手脚齐下,该爆蛋蛋的爆蛋蛋,该戳眼睛的戳眼睛,该插鼻孔的插鼻孔,反正怎么样搞死敌人舒爽就怎么来。 实战中操作起来宛如群狗狂吠,状似羊角风发作,场面极其不雅。随身任何物件都可以信手拈来用作攻击武器,生石灰、辣椒粉、剪刀、三角尺等等都是趁手的好家伙。 再加上此门功夫中的戳眼、爆蛋蛋、插鼻孔等阴毒招式都成为常规化操作,因此这门功夫杀伤力极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敌人必然被抬走。 故此,陈大师立下四条门规即 1.禁止法制观念浅薄者学习 2.未成年人禁止练习 3.练习者必须嫉恶如仇,心怀正义 4.高效率地与敌人战斗,武者要狠。 这门课程,完全符合法律依据。 十六岁的费可身体瘦弱,因此,正当防卫也只能讲究出其不意。 逃跑到巷子拐角,潜藏起来,等到学生混混头子梁安带头跑过来的时候。 梁安正要拐过墙角。 费可突然疯狗拳发作,戳眼、爆蛋决战竟出,打完就跑。 梁安是个混蛋,他捂着裆口,就只想报仇,虚弱地大喊“抓住那个小杂种,给老子打死他!” 另外两个学生混混也发狠地追赶出去。 “小杂种,你活腻了!” 十五分钟后。 跑跑停停,费可被迫还击,自身也是伤痕累累。 梁安跪在地上,突然感觉有人在他身后,抬头往后望去。 只见浑身是血的费可大喊“求求你,求你别杀我!” 梁安身上疼得厉害,心里觉得他在嘲讽。失智了发疯,掏出匕首就朝费可刺去。 “杂种,我要你死!” 这时,一道黑光闪过。 “啊~~!!!” 巷子里只听见他的哀嚎声。 费可嘲讽地冷笑一声,立马后退,还朝他勾了勾手指,摇摇晃晃地,像随时都会摔倒。 梁安吃痛,不知法纪,无法无天的继续追逐费可,当街行凶。 费可浑身伤痛,费劲的奔跑着。疯狗拳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他要穿越人群, 去报警。 第九章:受害者 警察来得很及时,将费可从“谋杀”中解救。 两人因为在大街上追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因此省过了警务室一级,直接到了公安局。 警务室,派出所,公安局,三者虽说都是性质一样的单位,但是责任的程度还是有挺大的区别。 费可作为“受害者”,受到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公安局的小姐姐帮他处理了伤口,还用话语从心理上,安慰了他。 费可羞怯笑着,十分感谢,还说要给公安局送锦旗,把他从极度危险中救了出来,真是小朋友的保护神。 可能是因为费可看着很乖很听话的样子,经案的警察对他的好感度都挺高的。 当王时念,詹文彬,詹颜一等人被唤到公安局的时候,费可喝着热茶,跟在警察叔叔后面正求教如何锻炼身体,以后他也要当一名警察,维护正义。 王时念见他这么活泼,老鼠眼睛珠子一转,知道了这事儿他肯定占理,礼貌笑着迎上去跟经案警察攀谈。 “警察同志,我是二中老师,高一(七)班的班主任,费可是我们班的学生,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请你们一定帮帮他。” 王时念不说有多好,会看眼色,也会锦上添花。 他以为是学生当众“互殴”,这种事儿,一般情况,双方各打五十板子。 某种程度上,他这么说,也是在给费可“求情”。 费可要是个没见过这家伙眼见局势不妙,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只怕会对他这时的态度心生好感。 不过,心里还是承了这份情。 问迹不问心,问心无完人。 经案警察秉公执法,先将詹颜带入审讯室审问,也分开对詹文彬跟王时念核对情况。 费可已经做好了笔录,他的证据链很完备。 给老师报告过。 在警务室还有报案记录。 还有保安室的人证跟登记记录。 最后还有满大街的人证跟物证,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这会儿他没事儿干,干脆找了块抹布,开始给公安局擦起了玻璃。 梁安的母亲是个出租车司机,这年月这个行当都比较野,她甚至是送完了顾客,才风风火火,气势十足的到了公安局。 可见她根本没觉得是多大点事儿。 “我家梁安在哪儿?我儿子是个好孩子,蚂蚁都不敢踩死,肯定是对方的错。那个打我儿子的小崽子在哪儿,太坏了,我要撕烂他的嘴,我要告他,让他坐牢。” 梁安的母亲显然不是一次两次进派出所“捞”他儿子了,显然对流程很熟悉。 只是这一次,没有警察对这个泼妇安抚,反而冷脸严肃。 “安静些,这里是公安局。” 梁母不吃这一套,直接开喊“公安局就不准人说话啦?公安局就可以随便打人啦?我要告你们,欺负我们这些老实的老百姓。” 梁母扣帽子的手法还挺熟练。 执法仪还没来得普及,不过摄像头公安局里还是有的。 经案民警冷笑一声“你继续撒泼,再闹大一点,这样好跟着你儿子一起坐牢,母子团聚。” 梁母闻言,愣了愣,她经验丰富,看得出经案民警根本不像平时那样“吓唬”人。 不过撒泼惯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认错。 梁母色厉内荏,本能的扯道“这位警察同志,你可别乱说话,警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我儿子不过就是打了个架,小孩子打架而已,能多大点事儿,大不了我少要对方赔点钱,你们别欺负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百姓,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这种案件涉及学生,警察会很严谨的处理,跟家长的通知也就相当宽泛,梁母还以为就是一般的“互殴”。 甚至王时念跟詹文斌也是这样认为的。 学生打架嘛,哪年不发生十几起,算不得大事。 费可早就注意到了梁母,这时候他非常好心的上前去给她科普“阿姨,不是的,你们家孩子是【杀人未遂】” “依据法律。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费可善意的为梁母解释道“阿姨,所以根据法律,你们家孩子至少要判三年。” 梁母即便不知道法律,但是听见【杀人未遂】,还是慌了,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略带着求人的脸色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家梁安,我家梁安可是好孩子,绝对不会做恶的,更别说杀人了。” “警察同志,梁安他大伯跟你们还是同事呢,你们好好查一下,一会儿,我请大家吃个便饭。” 也不知道梁母是傻,还是跋扈惯了。 费可站在经案警察的一侧,替他先回答了“阿姨,天理昭昭,人证物证都已经固证了,法律的事儿,公平正义,可不是谁说的算。” “而且我听过,很多罪犯,最恨的就是他的母亲,因为母亲没有好好管教他,才有了慈母多败儿。 据说有个少年犯在探亲的时候,还把他母亲的耳朵都咬掉了,嘶吼着恨她,把自己宠溺到了监狱里。滋滋,想一想就疼。” 耳朵疼,心也疼。 说完这话,费可察觉到了经案警察皱眉,对他多嘴的事儿有点不满意,赶紧给了一个抱歉的笑意,继续擦玻璃去了。 擦完玻璃,擦了擦额头的汗,费可觉得自己更伟正了。 他决定以后要把助人为乐,也放进快乐的生活里。 警察叔叔早前就告知他可以回家了,后面的事儿,按照法律程序走就是。 费可把抹布归到原位,微笑着感觉碰到的警察,往外挪步。 费可站在公安局门口,正欲想走,詹文彬急匆匆的就喊住了他,想来他已经知道了,费可中午报案的时候,留的可不是“霸凌”,而是“谋杀”,这时候,他慌了。 “费可,你先别走。” 费可站在原地,等詹文彬走进,笑了笑,比他先说道“教唆不满18周岁的人犯罪的,应当从重处罚。” “詹老师,你说教唆杀人,应该判几年?” 费可笑眯眯的,就像在谈家常一样。 詹文彬心中,徒然只觉得一寒,还想挽回的道“费可。你们这顶多就是学生矛盾,老师会严肃处理这件事儿的,我希望你能给同学们一个机会,他们都还是孩子,未来的人生会完了的。” 詹文彬这时表现得真的特别像个保护学生的好老师。 只是为什么前面不保护瘦弱的费可呢? 费可有些好奇的问他“詹老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詹文彬不知何意,内心也不好把这事儿说得太轻,闷声道“校园欺凌。” 从当前的情况来说,就是詹颜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找人殴打费可。 费可摇了摇头,对詹文彬谈不上失望的道“詹老师,你错了。” “这是霸凌。” “霸凌,就是谋杀。” 费可曾对詹文彬好好讲述过如果他被霸凌了,以后会变成怎样的悲惨生活。 只是,詹文彬觉得他太小题大做。 不过费可心善,还是提醒道詹文彬“詹老师,案子只是固定到了加害人那里,如果教唆者也是受到加害者的欺骗,教唆者是不是,就不是教唆者了?” 费可摸着下巴想了想“也许教唆者也是受害者呢?” 说完这话,费可转身离开。 将“主场”交给两条疯狗撕咬。 狗咬狗,最会谁又会“胜利”,又或者大家一起“双赢”。 费可对着天空笑了笑。 心里想到梁母在三年里,想起他的最后一句话,内心会不会有小蚂蚁? 慈母多败儿,棍棒底下出孝子。 唉! 我真是个善良的受害者,明明被欺负了,还想着助人为善。 第十章:你想学吗? “平安县少年杀人事件”发生在傍晚,担忧该事件扩大,被不怀好意的人借机,挑拨负面舆论,造成平安县人民的和谐坏境,这事儿当天就被压了下来。 费可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只是正义应该光明磊落,轰轰烈烈,不能让正义晚到。 因此他当晚就去网吧,给《南方周末》投了一份署名为红领巾的材料——《颜回之死》。 这两年南方系因为那几个敢下黑煤矿,查奶粉……投身为人民记者,举起匡扶正义的大旗,深受群众喜爱,还没有到后来那种公知乱飞的腌臜景象。 费可觉得,他们一定会对这份关于教育、未成年与偏见的材料,很感兴趣的。 做完好事儿,费可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神清气爽,让他不禁赞叹“做好事,真快乐,以后我要日行一善。” 高一(七)班的学生宛若昨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费可身上清一块儿,紫一块的来上学,倒是让他们担心。 山沟沟里的孩子,心思还算淳朴。 有担心费可的,也有讨厌费可的。 各种声音在班级里窃窃飞行,三人成虎,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了什么。 费可对这些陌生的熟悉人,心里没啥抗拒与恶意,只是对坐在凳子上的詹颜,滋滋称奇。 “滋滋,大宝sod蜜,还真是天天见啊!” 这么大的事儿,这家伙一夜之间宛若无事之人一样,冷若冰霜,高傲的坐在窗户侧。 她可是主要“责任人”。 昨晚到底谁在推磨,本事确实不小。 詹颜早早的就在等他,等费可坐下,才侧过头来,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声音沙哑,后天形成的烟嗓。很平静,显然昨天的事儿被摆得很平,没给她多大波动。 她真的很好奇,费可是怎么做到让敌人一残二伤,还能把他们送进监狱里的。 费可把书本从课桌拿出来,准备好了上课的东西,微微往前,倚靠着课桌,撑着下巴,看着她。 缓缓开口道“遵纪守法,遇到危险了,先告老师,再报警,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及时找警察。” 他如实回答。 詹颜皱眉,这个讨厌的寸头只会欺负她,说话骗小孩子吗。 她可不是才三岁,哼! “我没有想那样”,詹颜大概是想跟费可“和解”,只是不太会低头,因此整个人有些别扭。 费可上辈子可是经历过她的“花言巧语”。 这家伙八面玲珑,蛇蝎心肠,上一秒还笑脸相迎,下一秒说变脸就变脸,心情不好拿人消遣,那都是小事儿。 他实在是觉得詹颜的这种别扭还挺奇怪。 不由得直接问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詹颜顿时脸色僵硬,一秒万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嗯。” 未来的大佬就是大佬,年轻气盛的年纪,高傲得不行的时候,该低头,就低头,就是不太果决有力。 费可明了,微微点头“那你先说个对不起。” 他没轻笑,脸色很是认真。 詹颜跟他很近,可以看得清那双黑色眸子里的清澈与认真。 呼吸变得沉重。 她明显抿着唇在咬,不知道跟自己做了什么斗争,眼眸里甚至有了雾气,最后,终是一鼓作气,哀声道“对不起。”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费可心里有些讶然,那个詹颜,原来是会说对不起的? 这声对不起,甚至让他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回忆。 这…… 不可能吧。 “对了,这是平行世界,有些不一样是肯定的。”费可接受不了,只能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 回过神来,费可也是不清不楚的回应詹颜,“你要不再给我磕一个?” 鬼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话。 说完,费可就看到詹颜额头,骤然黑云压城城欲摧,连忙道“你想不想学?” 他心底里,始终是不能接受詹颜的对不起。 伤害过了,哪能那么容易愈合。 现在的,过去的,都回不去了。 詹颜是聪明的傻子,只是考试考不及格而已,立马领会了费可的调和话语,她确实想知道费可一计害三士的秘密。 果断的回道“想。” 费可转头看着黑板顶部,中央的针表,马上要上课了,调整姿势坐好,留给詹颜一句“第八节课下了,跟我走。” 便不再理会她,认认真真的准备开始学习。 饥饿营销。 这姿态,气得詹颜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咬在他的寸头上。 高中课程有所谓的“正”“副”之分,摆在明面上的。 早上的大好时光都是正课的,今天的第一节是英语。 费可上辈子为了润出去,没少在上面花功夫,abandon不知道背了多少次。 只是最后,毅然决然的参军报国,到死,这玩意都没用上过。 战争,真他嘛的不是个东西! 费可上辈子可是有“案子”的人,那时候战争的惨烈程度,已经到了他这种人都可以参军报国,可见一斑。 万国围攻,红色的祖国隐忍坚毅,最后……有没有为人类保存下火苗? 努力调整思绪,费可是一点也不想回忆在战场的生活。 因为, 他会哭的。 一节课四十分钟,认真听是会很快的。 那个也是寸头,曾经拒绝费可请假送他外婆最后一程,长得憨厚的英语男老师徐凤娇,笑着期盼的道“有没有同学用一句英语,总结一下初中跟高中的变化。” 课堂底下,好多个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打鼹鼠一样。 有学生想上,只是被群体氛围捆绑住了。 这个时候,第一排的优势竟显,费可又被邀请了起来。 “这位跟老师一样发型的同学,你来说一说吧。” 多年以后,费可还是忘记不了那件事,哪怕死了又活了。 他没有被允许送外婆最后一程,是他一生的不平。 无人问我粥可温。 外婆再也不会说“小可以,饿不饿啊!婆婆给你煮稀饭吃。”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外婆。 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因此,他有些哀伤的站了起来,眼中动荡着遥远的光,轻声的道 “dma, i miss you now。” 一阵微风吹过, 费可觉着,好似有人在抚摸他的脑袋。 第十一章:莲 费可的回答算不上出风头,不解之人,也没有必要去懂。 语意悲戚,高一(七)班最高的女生,舒婉莹听出了三分,一种看同类的眼光,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后面的课程,费可规规矩矩,倒是没有了被逮起来回答问题的“高光”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校长黄仁德还来高一(七)班推门听课,搞得一节课,整个班级气氛相当的紧张。 老师跟学生都相当“结巴”。 黄仁德做事儿粗中有细,今个儿早上听了“平安县少年杀人事件”的始末,具体细节他是不知道,但是其中却摸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第一时间就来“视察”高一(七)班。 借力打力,杀人诛心,在规则里用规则。 费可的一手操作,从头到尾,“居心不良”,可谓是相当的流畅。 够狠,够毒。 黄仁德心中一颤的同时,已经坚信了费可是那种“大家之弟”,至于他那村镇离异父母的背景,黄仁德还能不知道这些人最喜欢“寄养”了。 寄宿家庭,在国外可是好多。 观察一节课,黄仁德不仅看出了费可从容不迫,还看出了他跟詹颜竟然“和解”了。 姿态和蔼,说让人死就让人死,说和和气气就和和气气。 这手段,这年纪…… 黄仁德对费可的背景已经不敢再去探究,心底里对这个新生高看三分。他心道,只要这位爷和和气气,其他都好商量。 推门听完课,校长便离开了,一下子就让紧绷的班级氛围欢乐了起来。 欢乐,一直持续到了第八节课结束。 费可收拾完东西,想了想,还是跟詹颜询问一句“走不走?” 詹颜没回答,只是默默收拾。 一切就绪。 两人就这样在同学异样的眼光里,一前一后,距离不远,脚步和谐的往外走去。 开学第一周,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走出校门,詹颜泄了高冷,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儿?” 她的内心是复杂跟纠结的,眼前这个寸头,可不是啥好人。 她这么跟他走,完全是狼入虎口,饿虎可惹不得。 费可有些好笑,调侃道“哟,sod蜜,害怕啦?” “要不要回家?” 后面一句是正经儿的问詹颜。 只是传到了詹颜耳中,只觉得刺耳得很,心中一横,脸色复冷,“我叫詹颜。” 她是在对费可表达不满,她不叫sod蜜,也无所畏惧。 费可耸了耸肩,道“你知道sod蜜的作用吗?” 詹颜正气,“不知道。” 费可“sod据说是一种源于生命体的活性物质,能消除生物体在新陈代谢过程中产生的有害物质。 经常使用sod蜜,能延缓皮肤衰老,快速渗透,深入滋润,全家适用,四季皆宜。令您皮肤白皙,容颜娇美,青春永驻。” 他显然不是要打广告,毕竟没广告费。 詹颜不明所以。 费可继续悠悠道“听着很好,对吧?” 他笑了笑“其实sod蜜只有自己,所以它会杀掉额外所有的物质,不管是有害的,还是无害的。” 说完,费可不再言语。 意味深长。 詹颜不傻,知道他肯定是在讽刺自己,只是sod蜜真的是这样吗?她准备回去查一查。 两人随后便没什么交流,有一搭没一搭的漫步在街头。 费可带詹颜看了老头下棋,还看了小孩儿打架。 两人没有去劝架,只是蹲在一旁,认真的观看着。小孩儿下手比初生跟高生还要知道分轻重,倒是没有出什么大麻烦。 晃晃悠悠,闲逸快乐。 费可带着詹颜走到了西门河畔的狮子桥头。 平安县只有一条护城的西门河,跟西门庆没关系,只是因为位置在西。 河上有桥,连接了棚户区跟楼房区。 桥修了有些年头,费可也不太知道成于哪年。狮子桥没有护栏,通透自然。 站在桥上,望着滚动的河水,这几月雨水丰沛,水流湍急。 费可指了指河流之水,问道詹颜“你知道西门河水,发源哪里吗?” 詹颜皱眉,不冷不热回道“莲花湖。” 有些意外。 费可没想到詹颜还知道上流是莲花湖。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费可爱莲说,詹颜凝视着河流。 她听不懂。 两人站在桥上,有晚风吹。 一个寸头,一个假发。 费可在风里幽幽一句“詹颜,你是莲吗?” 詹颜听到了,只是脑子里完全跟不上费可的节奏,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费可看了她一眼,古怪的一笑,猝然不急,一把拉着詹颜,跳进西门河里。 狮子桥高于河面约莫3-4米,詹颜骤然心跳狂奔,来不及大喊,河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体。 詹颜惊慌失措,试图挣扎浮出水面,但费可紧紧地抓住了她。 詹颜在水里挣扎着,她不会游泳,只能任由身体不断下沉。 死亡,在刹那把詹颜包裹。 她在水里,放弃了反抗。 挣扎是本能,放弃是意志。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将她拉出了水面。 噗呲。 莲出涟漪。 詹颜大口喘着气,看着身边的费可。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玩笑。 疯了吗!”詹颜愤怒地吼道。 费可还在笑,“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莲花在水中的感觉。” 詹颜愤怒瞪着他,心里竟然没有想杀死他的念头。 连报复都没有。 费可拽着詹颜,往岸边游荡。他水性很好,是在外婆家山沟里的小河养成的。 有些费力的游向岸边上,詹颜趴在地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费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胸膛大口的起伏恢复。 河水不算深,能淹死费可跟詹颜两个人。 一个人不想死,淹没在水里她会奋力的挣扎,越是用力,死得越快。 一个人想死,放弃了挣扎,反而更容易被打捞起来。 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费可赶紧爬起来,去搀扶詹颜。 “如果你不想被围观的话,那就赶紧走。” 詹颜打开费可伸过来的手,费力爬起来。 两人悄咪咪的, 就像两条落水狗,隐没在河岸小道里。 不知何去。 第十二章:求教 翌日,天气,晴。 詹颜大概是感冒了,没来上学,费可猜的。 心安理得的坐在詹颜的位置上,真正的靠窗,费可终于可以独享“王的故乡”。 窗户被他撑开得最大,准备欢迎风的形状。 今天还算正常,除了王时念跟詹文彬眼神古怪,其他一切顺利。 午休的时候,费可跟别的高一新生一起,倚靠着女儿墙,看着某个高二的女生给喜欢的男孩表白。 “我喜欢你!” 女生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当面表白跟当众表白,引来“援助之声”不断。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 一封情书猛然戳出去,差点戳死那个被表白的男生。 那个文秀又高冷的男生,显然有些尴尬,勉强后退两步,保持着礼貌拒绝道“抱歉,我的心里只有书。” 随后绕开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 冷酷无情! 费可本来是看热闹的,这一下,被他装到了,感觉像是冰淇淋里吃出巧克力。 他也想这样玩儿! 学生的感情热烈,来得快,去得也快,表白风波渐渐安静下来。 或许是那个女生的勇气鼓舞,今天二中的女生活跃度很高。 舒碗莹拿着数学课本,有些刻意的跟费可“求学”。 “那个,费可同学,请问这个题应该怎么做?” 费可坐在凳子上有些尴尬,毕竟上辈子渣过人家。 舒婉莹很高,比费可还高小半个头,她有个弟弟,叫舒子瞻,跟苏轼(字子瞻)一个念法。 舒婉莹曾哭着吻过他,后来老死不相往来,高考后她学了医,大概是外科。费可最后听见她的消息是,她用手术刀捅了出轨男友三十多刀,最后鉴定为轻伤。 年少时候的情伤,成年后成为了刀刀见血的轻伤。 费可内心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冷汗,费可没有拒绝的开始给她讲述他的理解。 下列各组对象能构成集合的有() 1美丽的小鸟; 2不超过10的非负整数; 3立方接近零的正数; 4高一年级视力比较好的同学 a.1个 b.2个 c.3个 d.4个 13中“美丽”“接近零”的范畴太广,标准不明确,因此不能构成集合; 2中不超过10的非负整数有0,1,2,3,4,5,6,7,8,9,10共十一个数,是确定的,故能够构成集合; 4中“比较好”,没有明确的界限,不满足元素的确定性,故不能构成集合. “所以,我认为答案是a。” 费可没有肯定,比较谦虚道“这是我的理解,不一定对,你可以当做一个参考。” 或许是因为费可很认真,舒婉莹的心思居然真的投到了学习里。 舒婉莹“从题目反推,符合集合元素具有“确定性”、“互异性”、“无序性”三个特性。所以两项验证,可以判断出确定的集合。” 这是集合的最本质的特征,是解决集合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费可知道她是聪明的,点头赞赏的说“对的。数学可以说是一门确定性学科,只需要找到它的不变,就能看见它的答案。” 舒婉莹有些开心,笑得阳光灿烂,左边小虎牙可爱的露出“费可同学,你真厉害!” 费可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告诉她,她走光了。 舒婉莹大概有一米七八,这年头学生穿得也宽容。所以俯身靠着桌子,很容易让费可一览无余。 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上,费可揉了揉耳垂和颈部。 舒婉莹见他模样忸怩,怵的一下,反应过来。 猛的起身,瞬间脖子红了起来,连道谢都忘了,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座位,用书把自己的头埋起来,像个鸵鸟一样。 无心之失,有心之人。 费可还是没有逃过被杨涛警告。 杨涛比舒婉莹还高,自然比费可高,脸色很是不好,直接在教室里堵在费可桌前警告。 “你给我离舒婉莹远一点。” 他两一个初中,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而且杨涛还在追求舒婉莹。 上辈子因为费可的原因,给他给搅黄了。 两人还因为这事儿,纠结了一帮人马干了一架。 当时杨涛带着的“好兄弟”堵着费可,要好好教育他做人。 费可一个人很无助。 可是费可的“好朋友”很多,只是学校放学时间不太一致,来得晚了。 要知道,中平镇可是七镇八乡里乡霸跟小混混最多的镇。 等到街头四面八方的涌动来人,特别是职中那群带标签了“好朋友”们,学老岗古惑仔一样,浩浩荡荡而来。 那一刻,杨涛跪了。 费可反过来,苦口婆心的教了他如何做人。 打脸,令十六岁的费可神清气爽。 此后,费可还多次教育杨涛,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杨涛都低头“笑纳”。 就凭这事儿,费可就觉得这家伙真的不怎么坏。 思绪回来。 费可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费可轻易放弃的举动,反倒是让杨涛愣了愣,准备好的说辞最后一言不发的收尾。 这个寸头,不按套路出牌。 杨涛突然觉得“闷闷不乐”原来是这样的,悻悻离开。 生活插曲,有意,或者无意。 费可望着窗外,云在飘扬。 他明明已经选了跟上辈子不一样的路,可是舒婉莹跟杨涛还是找到了他的头上。 舒婉莹敢爱敢恨,认中了一眼,便是勇敢主动,费可不奇怪她的举动,只是……明明他已经不那么“嚣张跋扈”了,她为什么还会选中他? 有些东西,无法避免吗? 第八节课后,费可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教室。 舒婉莹走了过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费可同学,对不起啊,杨涛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你别往心里去。”舒婉莹轻声说道。 费可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他看着舒婉莹,轻笑道“被人喜欢,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喜欢也不令人讨厌。” 舒婉莹听了费可的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着头,轻声说道“谢谢你的理解。我跟杨涛就是同学关系,没别的什么......” 她有些紧张。 费可若有所思地看着舒婉莹,心中暗叹,脸色平静道“没关系,我们是同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在笑。 她在笑。 第十三章:考试 接下来的几日里,詹颜还是没有露面,费可推测她应该是病入膏肓,快死了。 当然,只是调侃而已。 杨涛这几日,心里很是不爽,对费可的意见相当的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费可那么容易答应了远离舒婉莹。 难道是他害怕了我的高大威猛? 应该就是。 真是一个孬种。 杨涛心底看不起费可是个怂货,又觉得很可疑,偷偷观察费可和舒婉莹的互动,看看费可说话是不是跟放屁一样。 要是这小子说话不算话,他得给他看看,什么叫沙包大的拳头。 几日下来,费可刻意避开舒婉莹,确实信守承诺。 可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费可的洒意回避,反而让舒婉莹心中渐渐对他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杨涛看在眼里,反而更加愤懑不已。 明明是他先出现的,为什么舒舒就那么关注那个平平无奇的怂包呢? 一定是那个怂包,暗地里耍了什么小聪明,欺骗了舒婉莹。 杨涛越想越气,心道一定要给那个小子点颜色看看。 费可完全不知道杨涛的心里变化,每天独享天边的空旷,勤勤恳恳的听全每一节课。 慢慢的,慢慢的等待着。 平安二中的省级重点,是用考试堆出来的,入学一周,高一新生们,也迎来了第一次“周考”,这次成绩班级自评,不算在学校成绩里,但也是重要的教学依据。 周六从下午到晚上十点,费可不得不暂别自己的闲暇快乐,投入到考试当中。 考试过程很顺利,费可也答得很流畅,好几次都提前交卷,扰乱了别人的心神的同时,还收获了不少佩服的目光。 对于他们这种从乡镇考到县城的山沟沟娃娃来说,敢提前交卷的,绝逼是学习一绝的大哥。 周日的时候,学校会给学生放半天假,以便他们处理生活事物,当然,晚修肯定是要晚修的。 周日晚修的时候。 费可不得不来领试卷,这是老师连夜奋斗的成果,要是不来,多少有些不尊重别人的劳动。 发试卷的是班委,今晚纯自习,老师不会上课,班主任偶尔会来盯堂。 各科有各科的安排,今晚发的是化学。 当一张张的试卷发下来,费可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有些青色。 “哟,交卷第一,才拿了70分哦。” “不得了,不得了。” 100分的卷面,费可拿了70,看着不少,其实不多。 杨涛拿着87分的试卷,还特意在费可面前溜达了一圈,声音大得全班都能听见,任谁都知道他这是故意嘲讽。 费可深深吸了一口气,没理会他,稳稳当当坐着,好好的审视试卷,复盘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杨涛见他怂逼一个,空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脑子一热,扯出费可的试卷,就开始巡回展览。 “哈哈,大家都来学习学习。” “舒舒,你看交卷第一。” “这个分数?他有啥资格跟我们在一个火箭班?走后门的吧,难怪每天不上晚自习。” “哟,交卷第一,原来是癞蛤蟆屁股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 “没实力,就别装逼嘛,前两天我还真被他装到了。” “考试怎么这么差劲啊?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呀!”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错?” 班级里几个调皮的同学起哄着,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班委趁机宣扬一波“大家以后考试沉稳一点,不要急功近利,多检查一下再交卷。” 到处都是不屑与轻蔑。 费可眉头微皱,复又平静,站了起来,黑眸里没有生机,轻声劝道“我劝你,把试卷还我。” 杨涛心中畅快,有些好笑“咋啦,还不能让人学习了? 你平时不是挺能装的嘛。这么能指导别人,你教一教我怎么考70呗。” 这家伙上辈子没白挨打。 “给我。”费可冷声。 杨涛脑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脑袋上火,一个怂包软蛋,他直接将费可试卷撕成了两半。 “杨涛,你干嘛!”,舒婉莹在一旁顿时急了。 然而,杨涛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继续将试卷撕成了更小的碎片,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不好意思,手滑了。” 杨涛眼神揶揄,嘲笑起来“以后少装一点逼,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费可看了他一眼,平静得如暴风雨前夕的大海,一言不发地走到垃圾桶旁,俯身,缓缓捡起那些破碎的试卷残片。 周围的同学们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碎片还算不小,可以捡得完,费可捧着手里,准备转身回去。 那种风轻云淡,像是一种不屑。 杨涛胸口闷气,只觉得没劲儿,被俯视到了脚底,顿时一副“小西八”生气的模样,挡在了费可面前,不让他过去。 “装什么寄吧玩意。” 他比费可高了大半个头,堵在他的面前,盛气凌人。 只差打人。 费可抬头,冷眸在杨涛的脖子大动脉停留了一秒,轻声劝道“你这样,我会告老师的。” 先告老师,再报警,遵纪守法费可以。 霎时。 周围传来欢快的轻快的蔑笑。 “哈哈哈哈!” “告老师?笑死我啦!”,有人甚至笑出了眼泪。 好似在嘲讽费可多大个人了,还幼稚得跟傻逼一样。 杨涛佯装害怕,苍蝇哥附体,表情生动“哎呦喂,我好害怕哦!” 费可想了想,为了避免“屏蔽”,只能求助大家。 “谁能帮我一下?” 高一(七)班的同学被费可这么一看一喊,倒还真有几个男同学出来劝说杨涛。 “涛哥,算了,别这样。” “是啊,大家都是同学。” 女生也反应了过来。 “大家各退一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对啊,对啊,一会儿老师来了。” 杨涛被众心拱月,得足了面子,心中舒坦,脸上不情不愿的被大家请回了座位。 一瞬间,在这里,费可好像孤独一人,无人询问。 走回右侧第一桌。 费可坐会座位,深吸了一口气,心道人生处处是考试。 他可以“快意恩仇”,也可以“风轻云淡”。 只是评卷人是谁? 他能得几分? 第十四章:道歉 周一。 无风无晴的日子。 《颜回之死》的新闻报道,经过《南方周末》的渲染,铺天盖地的在全国“畅销”。 新闻跟群众的监督之下,上级部门对“平安县杀人事件”的事情,派出了领导小组,专案专审。 一时间,平安县所有公共部门震动。 梁安的好人改造计划,比费可原本的预估,要来得早,也来得好。 平安二中的领导被频繁传唤,反倒是费可这个当事人,跟无事人一样。 早课的时候。 费可当着全班的面儿,单独去找老师“告状”,在楼道里,他花了一点时间给王时念讲了自己的诉求,并通过“平安县杀人事件”的典型案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老师,我希望你快一点。要不,我会忍不住报警的。” 维护正义,容不得半点迟到。 王时念也拿不住眼前这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恶魔”,梁安的事儿他只是半个经与者,以他三十多年的经验,也只能看得出,费可手段犀利,千万别惹他。 勉强维持着班主任的镇定,王时念的老鼠眼里青光一闪,保证道“费可……同学,你放心,班有班规,校有校法,我会认真处理这件事儿的。” 王时念没有了第一天见费可的从容,心里还遣词了些许。 费可点头,表示“王老师,最晚下午吧,再晚,就妨碍我打工了,你知道的,我生活求学都不容易,不努力,可能明天就会被房东扫地出门了。” 王时念分不清这话假跟真,这个学生全然不像孩子,反而像个侵染老道多年的大人。 以至于他都不敢随便说话,深怕成为了话语的奴隶。 费可没再跟他多话,转头就回了教室,他说的话,真真假假,一半一半,南方周末确实在联系他,要给他稿费报酬,这宽泛来说,也算打工吧。 教室里,人头蹿动,昨晚的冲突大家都亲眼所见,今天费可单独去找王时念,显然言行一致,告状去了。 杨涛强装镇定,脸上一副老子无所谓的表情,费可进门,他还给他竖起来国际手势。 好几个人还给他点赞捧哏。 对于他们,费可都用小本本记下了,正义会找到他们家门口的。 舒婉莹是这场纷争的根本原因,这时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费可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还有些“期待”。 两男为了她相争,这会让她格外有面子? 小孩子过家家,也得遵纪守法。 费可用行动欢迎正义的到来。 “王的故乡”没办法独享,费可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詹颜终于露面了,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这几天过得不怎么好。 费可坐下,闲来无事的问她“你还没被抓?我听说全国人民都期盼着加害者被法律严审呢。” 詹颜白了了他一眼,闷气闷声“那篇报道是你干的?” 那篇《颜回之死》的报道,让她这几日可是相当煎熬,家里不知道动用了多少财力人力,才把梁安按死成主犯,她现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被欺骗者”。 费可没有否认,轻笑着挑眉道“怎么样,哥才华横溢吧。” 他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唯独对詹颜没有尊重。 詹颜也细微的察觉到了这个寸头对自己表情最多,看着亲切,其实浅浅藏着讨厌,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得罪过他,真是一个小气的家伙。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詹颜现在知道他不好惹了,但是还是想知道他想怎么做。 “法律法规上。” 费可不知道想了有什么,有些可惜的结束了两人的话语,认真听课去了。 “可惜了,没能让所有的坏蛋,一次性改正过来。” 便不再理会詹颜。 詹颜听出了他想把自己改造的心声,越发觉得这个寸头比女孩子还小肚鸡肠,不敢明着骂他,只能气呼呼的在书本上画圈诅咒他。 “小气鬼,肚疼喝凉水,凉水塞牙缝。”,詹颜气气的小声嘟囔着。 认真上课的时间总是很快。 第四节课的时候,费可被请出了教室,杨涛接着被喊出了教室。 王时念确实认真的处理了这事,原味的满足了费可诉求。 办公室里,费可本想找个椅子坐下,思量了下,有些张扬,还是选择了普普通通的站着。 杨涛的父母都被请来了,杨涛的父亲杨顶天是平定镇初级中学主任,以前跟王时念是同事。 想来已经跟王时念对过“口供”,隐约知道了费可背景通天,不好忽悠。 连忙拉着费可的手道歉。 “费可同学,我替杨涛给你道个歉,真是对不起。” 文化人要想狡辩比泼妇骂街可要强上不少,杨顶天直接认错,显然不准备狡辩。 费可猜测,杨顶天应该是教导主任,因为杨涛一进办公室的门,他就熟练的给了杨涛后脑勺两巴掌。 “小兔崽子,我让你好好读书,跟同学和睦相处,你就是这样读书的?” 又是怒其不争的俩巴掌。 杨顶天下手挺重,看来平时没少教育别人的孩子。 杨母显然疼爱儿子,心疼的拉扯杨涛到身侧,立马口头教育“你这孩子,做事儿这么不过脑,冲动过头,快给同学说个对不起,以后好好做朋友。” 杨涛畏畏缩缩,躲在杨母身侧。 杨母真好,保护了怨恨不已,红了眼眶的杨涛。 有妈的孩子,哭了也有怀抱。 费可看着杨父杨母的举动,再看哭哭啼啼的眼底里藏着怨恨的杨涛,心中有些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知道他们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但这样的态度却让他感到有些不满。 “叔叔阿姨,我不是故意要追究这件事情的,只是杨涛的行为让我有些困扰。” 费可说道,“我希望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过来。” 杨父杨母听了费可的话,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们知道费可说得有道理,他们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快平息。 “费可同学,我们会好好教育杨涛的,。”杨父说道,“我们也会让他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费可点了点头,他知道杨父杨母的态度还算诚恳,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嗯,我相信你们会好好教育杨涛的。” 费可笑了笑,“这样吧,阿姨,你帮我把撕碎了的试卷粘起来吧。” 费可掏出了昨日的碎皮,期待的看着杨母。 场间的几人顿时全都愣住了,这种操作,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王时念出来打圆场,“费可,杨涛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也跟你道歉了,试卷老师再给你找一套。” 他们都觉得费可这是在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费可微微轻笑,并没有给王时念面子。 一时间,大家僵持在这里。 费可觉得这样下去很是浪费时间,催促杨母道“阿姨,杨涛是个好孩子,你会以身作则,让他学习如何做一个好人的吧?”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故意提要求。 杨顶天毕竟是杨家的话事人,赶紧上前,“费可同学,我来给你粘起来吧。” 费可挡住了杨父,就像杨涛昨天挡住了他一样,笑眯眯的摇头拒绝道“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 莫名其妙的气势在费可身上显现,杨顶天徒感压力,看见了王时念蹙眉打眼色,一时间进退不得。 费可说道,“我是希望你们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小树不修,只怕杨涛过不几日,就要去改造了。” 被一个未成年威胁,显得有些荒诞,要不是王时念提前做过工作,杨父杨母只怕又是另外一个姿态,直接让矛盾事件升级。 杨顶天无奈,只得督促杨母“愣着干嘛,快给费可同学把试卷补上。” 杨母心中有些屈辱,只是为了杨涛,强颜欢笑的上前,慢慢的开始粘补试卷。 杨涛哪里见过这等世面,脑子里一片空白,杨母每粘上一条缝隙,他的心里就有一股古怪的感觉,甚至一时让他更红了眼。 “我来给他粘。” 杨涛终于回了神,上前。 费可又挡住在了他面前,笑眯眯的道“杨涛,你是个好孩子,你现在应该好好看着学。” 杨涛明显想动手,费可巴不得他先动手。 笑着对杨顶天道“杨叔叔,杨涛好像要动手打人了。” “这样……我可报警了。” 听费可说要报警,王时念心中一跳,赶紧给杨顶天打眼色。 窝囊气是会转移的。 杨顶天大喝“杨涛,你想干嘛!给我老实站着。” 小朋友都怕被父母喊大名,杨涛身体一颤,顿时心慌,害怕得不敢再造次。 就这样,杨涛眼眶红着,时间一分一秒在在杨母手上的碎皮流过。 费可最后拿着缝补好的试卷,告了一声再见,便离开了办公室。 杨涛多年以后回忆这事儿 才知道什么叫做“劝人向善”。 他现在,只觉得侮辱。 费可临了,还好人做到底,提醒道“别忘了1500字的全班检讨哦!” 杨涛紧紧握住双手,屈辱到有气难出。 第十五章:孤立 费可给足了时间,王时念办事也利索,当天就解决了手尾。 下午课程结束后,讲台上,杨涛当着高一(七班)全体同学面,一字一顿,故意拖长了声音,有气无力的读完了1500字的检讨。 台下学生听了,反而对费可意见挺大。 “大家都是同学,一点小事儿,那个装逼范逮着没完没了,又是叫家长,又是让人全班检讨,一点儿都不给人面子。” “杨涛人又不坏,做事就是冲动了点而已,那个费可,何必做事做得那么绝?” “都是高中生了,还打小报告,真恶心。” “嘿,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免得你从他哪儿路过,都要被他赖上。” 高一(七)班一众人,围绕着费可不给杨涛活路,开展了相当激烈的讨论。 最后结果如何,不知道讨论出了个啥,只是费可在众人心里已经上了讨厌名单。 这种人,谁敢跟他玩儿。 杨涛念完检讨直接下去,道歉了,很不情愿,脸色不好,整个人很难受。 临近的同学纷纷开口安慰,劝慰到“涛哥,有气质,够男人”。 费可临近的同学,多多少少,刻意的离他远一点。 仿佛深怕被费可打了小报告。 詹颜在一旁默默冷笑,想看费可接着出什么招。 没等费可对杨涛的检讨提出异议,王时念上来打了掩场,算是了结了此事,顺道又严词念叨了一遍班级纪律。 “以后谁还做这种蠢事,就不要在高一(七)班待了,听到了吗?”,王时念气势很足的巡视全班。 “听到了。” 台下学生有气无力的齐呼,算是彻底翻篇,随即放学调整休息,准备晚修。 费可一边走,一边琢磨。 王时念显然对他早上那会儿咄咄逼人的行径不满,后面多少有点偏帮杨涛的倾向。 刑不出而不知其威,最能唬人。 王时念估摸也是后面反应过来,觉得面子没挂得住,对费可态度又僵硬了起来。 成年人的复杂,一时难解。 没等他继续深想,舒婉莹挡住了费可的去路。 她的脸色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上来就善意道“费可,杨涛就那种人,他心眼不坏的,你这样做,其实挺伤人的。” 费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还好上辈子渣过她,心里愧疚,要不指不定对她现在的行为有多恶心。 舒婉莹自我感觉良好,苦口婆心道“费可,要不你去给杨涛道个歉,咱们把这事儿就当没有。” “他是错了,但是也给你道歉了,而且还是当着全班的面,你就私底下给他道个歉,怎么样?” 费可听出了她的目的,舒婉莹觉得这事儿杨涛反而是更委屈那个,毕竟自己不哭不闹,杨涛可是心情被他破坏得差得不得了。 学生都讨厌打小报告的贱人,费可觉着,舒婉莹心许只是为了帮助自己不被同学孤立,所以才来这么“恶心人”。 好心办坏事,有时候真难评价对与错。 也不太好直接绕过她,费可有些尴尬道“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觉得可能这不太对劲。” 看舒婉莹有些急了,费可接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是一个谬误。我不是想跟你讲大道理,毕竟我读书也不多。” 费可停顿了两秒,接着道“只是,我觉得,错了就是错了,错的人应该为他的错买单,无关那个人是你,还是我。” 他笑了笑“如果因为他人的错,而需要受害者来买单,那么错的……应该是这个世界。” 舒婉莹脸色变换,渐渐变暗,还想挣扎两句。 她心底里真的在关心费可,现在大家对费可态度都很差,舒婉莹不希望这样。 费可摆了摆手,礼貌的绕开她走掉。 舒婉莹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逆流在人群里,少年瘦弱,有些暗淡,在人群里孤寒不合流。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孤独。 心底里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生。 走出校门,费可直接去了“快乐楼”二层小网吧里,开了一台电脑。 打开邮件,查看往来。 《颜回之死》成了《南方周末》的新爆点,这个行业这个时候做事已经有点野了。 所以后来的“新闻媒体”乌烟瘴气,罔顾新闻三要素,其实跟现在多少有点干系。 记者没有实地核查,只是通过费可的材料以及跟相关部门电话联系,就核定事实,发布文章。 也就比自媒体强了一些。 回复费可的邮件上写着因为群众反响很大,他们想对费可独家采访,并将持续跟进“平安县少年杀人事件”。 邮件用词有点官方,想来是通过了领导审查,是集体决定的事项。 费可考虑两秒,直接拒绝掉,只是发了自己储蓄银行卡,讨要稿费报酬,其他一律不再商量。 回绝得很决绝。 再打开雷子的邮件,意料之中,回件空空荡荡。 这个邮件账号是费可通过信息穿透找的,按道理应该有很高的可信度。 上辈子,他在春城跟着那个吝啬的秃头老板搞企业孵化的时候,通过股份构成,信息穿透,这些公开信息找到过农妇山泉老板的联系方式,因此他对自己的这一手活计还挺自信。 不过有些东西,该有自然会有,费可没想着强求。 今天有些疲乏,不太想街头闲逛,费可干脆继续逗留在网吧。 闲来无事,费可干脆买了一百块钱的比特币。 比特币的概念最初由中本聪在2008年提出的,并于2009年1月3日正式诞生。 2009年,比特币诞生。与大多数货币不同,比特币不依靠特定货币机构发行,它依据特定算法,通过大量的计算产生,比特币经济使用整个p2p网络中,众多节点构成的分布式数据库,来确认并记录所有的交易行为,并使用密码学的设计,来确保货币流通各个环节安全性。p2p的去中心化特性与算法本身,可以确保无法通过大量制造比特币来人为操控币值。 说是这么说,费可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这就是一种零和博弈的赌博,要真让他花个万八千在上面,他根本舍不得。 一块钱六十一个,一百块钱又买又送,费可买了7000个比特币。 这东西买多了没用,留着只能慢慢发芽,费可其实就当过年压岁钱了,压着等它慢慢长大。 第十六章:好好学习 费可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在高一(七)班谣传到了别的班级,导致他在相临的两个班级同学眼里,都不受待见。 背后指指点点,费可也只能无奈的扛着。 詹颜显然心情好多了,还主动跟他搭话。 笑容里是带有小女孩的狡黠“你不打击报复?也戳瞎他一只眼,送进监狱里?” 大概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费可打了一个喷嚏,义正言辞道“我那是正当防卫。” 用黑色铅笔戳瞎加害者的眼睛,谁来了,也掀翻不了费可正当防卫的客观事实。 “坏人被抓到监狱,那是正义必胜,我遵纪守法,怎么会跟你一样坏,还打击报复。” 费可给了詹颜一个鄙视的眼神,可把詹颜气到了。 “我都说了,那不关我的事儿。” “我都还没怪你牵连我!”詹颜吼完就后悔了,她咋呼的样子肯定很丑。 费可却笑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詹颜抓狂不高冷,“好好好,不关你的事儿,行了吧。” 见费可态度敷衍,詹颜的郁闷难消,“你答应我的事儿,别忘了。” “什么事?”费可没记得他答应过詹颜什么。 “你说了,要教我你那套手段的!” 詹颜回想起费可的一系列手段,内心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如果费可再出“相助”,她会不会也被抓进去? 费可虽然不知道詹颜内心在想什么,只是看她眼睛里亮晶晶,心道完蛋,挑起了这个神经病的兴趣,嘴角有些抽搐,改口道“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 疯狗拳,没说女生不能学。 “我不要学那个。”詹颜拒绝道,她只想做一个美少女,用计谋弄死敌人,在心口上补刀。 “那就没办法了。”费可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詹颜瞪了他一眼,“我的河,不是白跳的。” 费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他当时就是心血来潮,或者也有报复心在作祟。 詹颜有一根不能触碰的神经,那就是“背叛”,如果自己愣是要敷衍她,没准这家伙会“同归于尽”。 “这样吧,我一边教你,你一边完成我的三个条件。” 费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詹颜沉默了俩秒,观察费可,确定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开口道“你说。” 费可举起手指,“一是你月考每门功课能考及格,二是你想死了第一时间找我,三是我想好了再说。” 费可大脑恍惚,内心有些汗颜,他就是临时起意,结果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腹稿,那可真是一点都没打。 詹颜认真的看着费可,又打开课本认真的看着,在两者之间反复转换,没过多久,眉心紧锁,面露难色。 “我……” 费可心喜,这个学渣要“知难而退”了。 “你不答应,可不怪我。” 詹颜面露难色,忽地眼神坚毅,重重道“我答应了。” “你答应……?” 费可一脸茫然的看着詹颜,这个笨蛋怎么不按剧本出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那行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两人各怀目的,一个要学“一计害三士”的手段,一个要“一雪前耻”,诚挚的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周考得试卷全部都发了下来,费可额头上多了三根黑线,愣是没有一科考出个好结果。 我真是重生者之耻。 费可咬着指甲,内心燃烧着尴尬与苦涩。果然是高中生无所不能,大学生只会拉屎,何况他这种毕业多年的社畜。 今天一整天,费可跟詹颜两人都没有顾着看蓝天,抱着课本就是一顿啃。 时间到得差不多了,到了费可闲逸的时刻。 他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在窃窃私语与讥笑里往教室外走去。 一路上,费可都沉默不语,似乎沉浸在考试失利的阴影中。 费可叹了口气“为啥成绩怎么差?我感觉自己答得挺丰富的,为什么还是考不好?” 费可思考片刻,呢喃自语“也许我需要改变一下学习方法。人情练达可能不适用高中试卷,我得多做一些练习题,加深对知识点的理解。” 思索间,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费可深吸一口气,眉头分开,疑惑道“sod蜜,你跟着我干嘛?” 詹颜一放学就跟着他,两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詹颜眉头合拢,“我叫詹颜。” 再一次强调自己不叫sod蜜,“而且我查过了,sod蜜根本与你说的就不是一回事,完全没有副作用。” 她还真去查了sod蜜的成分与功效,以及副作用。 费可有些黠促的笑了笑,“好的,詹颜。” 任由她跟着,费可买了两根糯米冰棍,一根自己随着嗦着,一根递给詹颜。 詹颜眉头紧锁,詹颜眉头舒展 斗争良久,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冰棍冰棍上还冒着丝丝寒气,仿佛是在诉说着这个炎热夏天里难得的一丝凉意。 女孩轻轻咬了一口,那冰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扩散开来,她不禁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清凉。 费可看着女孩满足的表情,自己也轻笑起了。 两人站在路旁,人来人去。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宁静而美好,还有他们俩和那两根冰棍。 “我叫詹颜,‘詹’是‘瞻彼淇澳,绿竹猗猗’的‘詹’,‘颜’是‘颜值爆表’的颜抬起头。 这是费可自我介绍的方式。 费可调笑,“字典没少查啊,不过你这样也是歪打正着。”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还挺适合你。” 詹颜茫然又无措的抓了抓衣角,被人戳穿就算了,人家后面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她是一点也听不懂,只觉得大脑cpu狂烧,只能背过身去,又嗦起了冰棍,佯装不知。 休憩一刻,费可大抵也知道詹颜跟着他的目的,带着她往书店而去。 书店的灯光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轻轻地推开书店的门,一股淡淡的书香味扑面而来。店里人不少,但却十分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穿梭在书架间,挑选着书籍。费可的目光在书脊上扫过,不时地抽出一本,翻阅几页,然后小心地放回原处。 最后掏出一本《自己打官司》递给詹颜,开启了“疯狂”教学。 第十七章:误会 费可的要求不高,先让詹颜这几日把《自己打官司》都熟悉,再把《刑法》的法条背下来。 詹颜怀疑他在整自己,只是没有找到证据。 翌日午间操休憩的时候,费可想吃干脆面,于是把詹颜叫上,一起去食堂门面口的小卖部。 他现在还没有在高一新生里成为“臭狗屎”,因此跟詹颜走一起多少令人羡慕得指指点点。 这才开学多久,这个狗东西就跟那个靓丽的高冷女生搞到了一起,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学生不仅羡慕嫉妒恨,杨涛一行人更是添油加醋的造谣是非,心里非要把费可搞臭不可。 云边的小卖部。 费可跟老板要了干脆面,五毛钱,立马喊詹颜。 “詹颜,结账。” 昨天詹颜强烈的表达了对“绰号”不满,因此费可有需要的时候,礼貌一下,没需要的时候sod蜜继续。 詹颜白了他一眼,“凭啥你买东西,我结账?” 口头上虽然不满意,但在小卖部老板笑迎迎,一副过来人的眼神里,她还是付了钱。 费可嬉笑着打开干脆面,掰了一块递给她“别小气嘛,喏,第一口给你。” 詹颜气呼呼的吹了口气,懒得理他,背过身去。 费可耸了耸肩,心道詹颜“不识好人心”,正要开口拿下干脆面的第一口。 詹颜突然回过身来,一把捞过干脆面,越想越吃亏的一口咬下去,再把咬过的干脆面嫌弃的塞进费可手里。 这下好了。 费可在路过的鄙视跟羡慕的眼神里,只能吃“剩饭”。 “咦咦咦,真不卫生。” 费可吃掉掰下来的一小块干脆面,再非常嫌弃的把詹颜咬掉的部位一点一点的折掉,生怕被詹颜的口水污染了。 无奈地看了看手中被咬过的干脆面,费可心里有点郁闷。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把干脆面凑到詹颜面前,故意大声说道“哎呀,这一口好像是詹颜吃过的呢,我是不是应该尝尝她的口水是什么味道?” 周围的同学听到了,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个新生,胆子也太大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撒狗粮,不怕被抓吗? 詹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瞪了费可一眼,抢过干脆面。 “你这个家伙!”她咬牙切齿地说。 费可却哈哈大笑起来,“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谢谢你的干脆面,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詹颜在原地气得跺脚。 詹颜气鼓鼓地拿着那袋干脆面,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啊! 他难道就不知道我是美少女吗,总是让她难堪。 詹颜决定暂时不理睬费可,这个寸头小子总是在把她当玩笑开。 但詹颜内心又很微妙的感觉到,跟这个无厘头的寸头在一起,莫名有些轻松与开心。 放学后,费可带着詹颜“逃学”,递给她一根棒冰,“给,这是赔礼道歉的。” 五毛钱,一根有两节。 詹颜接过棒冰,瞪了费可一眼,“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了!” 费可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其实……我想对你说……” 他突然深情起来。 气氛突然微妙起来。 詹颜没想到费可这么突然,脸悄悄地红了起来,紧张的抓着棒冰“你,你想干嘛……” 费可大气一转。 “我想说,你法条背到哪儿了。” 费可奸计得逞的坏笑,“哈哈,你不会以为我跟傻逼一样,要说一些蠢话吧?” “喂,醒醒,你可是坏蛋,我可是好人。” 王八蛋。 詹颜气不打一出来,眉头全是杀机,冷笑道,“呵,希望如此。” 实在气不过,恼怒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被一个神经病骂神经病,费可欣然的微笑接受了这个评价,负负得正,这说明他很正常。 吸了一口棒冰,费可再问起来“书没看?法条没背?” 詹颜见他不再搞怪认真,心里在掐死他,气气的道“第一条,为了惩罚犯罪,保护人民,根据宪法,结合我国同犯罪作斗争的具体经验及实际情况,制定本法。” 她用“背诵”,证明了她没有敷衍两人之间的“誓约”,有真的在做这事儿。 费可呼呼的给他竖起来大拇指,说实在的,他还真是意外,这家伙居然看得进去正儿八经的书。 “sod蜜,不错啊,一天下来,居然背下了一条,棒棒,我给你打call。” 詹颜眉头皱得频繁,莫名其妙的话语,这个讨厌的寸头到底是在贬低她,还是夸赞她? 费可带头,两人拿着棒冰一边吃,一边走。 费可饿了,带着詹颜去小广场,哪里有一家酸辣粉贼香。 费可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酸辣粉,然后对詹颜说“来,尝尝这家酸辣粉,味道绝对正宗。” 詹颜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费可是真心邀请她还是另有目的。不过,她的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酸辣粉很快就被端上了桌,香气扑鼻,让詹颜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说“确实很好吃!” 费可哈哈大笑,说“好吃吧,各付各的账。” 手中的筷子抖动。 詹颜嘴角抽搐,她就没见过这个讨厌的男生,深怕自己占了他便宜。 明明是他带人来的,还让别人结账?不是说好了他请客吗? 詹颜再过十多年,想起这一幕,只有一个评价真是一个下头男。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主要是费可在那里叽歪的说,渐渐地,詹颜也放松了下来,偶尔也会回答两句。 两人聊着聊着,费可突然觉得有人在窥视,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詹文俪躲在角落,看着女儿竟然跟一个男孩一起吃酸辣粉,心头激动不已。 詹文俪心里纠结又欣慰,又想弄死费可,又想尊重女儿的选择。 作为母亲,詹文俪向来尊重女儿,并为她感到骄傲,那怕詹颜做了错事,她也不曾骂过她,总是孜孜不倦的鼓励她。 詹颜太有主见。 詹文俪决定还是默默观察,站在女儿的背后,无论她选择什么样的男生,作为母亲都会一直支持她,并在她需要的时候买房买车。 那个男孩只能上门,他们家詹颜绝对不可能嫁出去。 夜的傍晚,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红色。远处有一片山脉,山峦起伏,云雾缭绕。 西门河的河水清澈见底。 日落余晖照耀着城市,河水波光粼粼。 夕阳西下,美不胜收! 第十八章:生活为什么会苦? 早上六点,闹钟咔咔作响,费可艰难的摁掉闹钟,秉着感谢与痛苦,从床上爬起来。 “谢谢你,闹钟,让我忍住了砸掉了你的心。” 用冰冷的水冲击着自己的脸庞,冷水的刺激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费可的头脑也逐渐清晰起来。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张还带着倦意的脸,写着夜猫子的痛苦你不懂。 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生活为什么会这么苦? 根据《中国风俗通史》的描述,周朝时期已经出现一日三餐。 在周朝,人们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 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人们开始一天的劳作,农民们忙着耕种田地,工匠们则专心制作手工艺品。 到了中午,他们会稍作休息,享用简单的午餐。 下午继续工作,直到日落时分。 夜晚,篝火旁,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一天的见闻和故事。他们可能会进行一些简单的娱乐活动,如唱歌、跳舞或演奏乐器。 很美好的生活,不是吗? 可是,人类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到底是进步了,还是没进步呢? 进步,又或者准备进步,费可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开始奔跑。 努力的锻炼身体,他要为人类贡献五十年。 清晨的阳光洒在高中校园的操场上,费可穿着宽松的校服,脚步轻快地奔跑着。 他手中拿着一本单词书,眼神专注地看着书页,口中不停地念着单词。他的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与步伐相互配合。 晨跑的队伍在他身边穿梭而过,他却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沉浸在背诵单词的氛围里。 每个单词都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引领着他向前迈进。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要把这些单词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但他毫不在意,继续奔跑着,背诵着。 操场上的晨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他在这美好的清晨中,种下了愿望希望不久的将来,所有人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喘着粗气,费可结束了晨跑,他的脸上挂着汗珠,身体微微发热。 走进了卫生间,打开冷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流冲击着自己的脸庞,霎时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感受一种独特的清爽。 费可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清凉,冷水带走了他的疲惫和困倦,让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 片刻。 他用手掬起一捧冷水,轻轻地拍打着脸颊和脖子上,感受着冷水的凉意在皮肤上蔓延。 “冰临神下”让他精神一振,仿佛给身体注入了新的活力,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 洗完脸后,深吸一口气,费可感觉焕然一新。 他离开人的肮脏与熏臭,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快乐。 费可对自己的成绩不理想并不气馁,他知道自己算不得真正的天才,因此溯源找准原因并改正就是了。 仔细回顾自己的学习过程,费可发现自己在课堂上常常分心,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认真听讲。 毕竟他的知识杂多,没有真正的高中生那么纯净,“知识魔咒”有时候让他难以向下兼容。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费可最近开始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认知局限在高中课堂里。 看山不是山,费可不喜欢那种只告诉上山就能“一览众山小”的人,因为他们常常不告诉你上山的路在哪里。 因此,为了迅速提高自己的成绩,费可制定了明确的学习目标和计划。 具体、可衡量,有助于他更有针对性地投入学习,避免盲目和浪费时间。 其次,费可采用了番茄工作法,将学习时间划分为若干个时间段,每个时间段内全神贯注地学习,然后适当休息,以提高学习效率。 此外,充足的睡眠有助于恢复体力和脑力,提高学习效率。 这只是这一点上,费可做得相当的痛苦。 他只能勉强通过加倍的合理饮食,为身体提供足够的营养和能量,保持学习状态。 不同的学科和知识类型需要不同的学习方法。 费可广量的尝试着使用阅读、笔记、讨论、实践等多种方式,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提高学习效果。 詹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成为了费可的学习测量器。 这个寸头小子总是喋喋不休的对着自己讨论一些一会正常,一会儿神经的知识。 听得她云里雾里,脑子生烟。 詹颜无语的看着他,这个混蛋家伙,最近只要一学习起来,宛若疯魔,不就是考了70分嘛,至于这样吗? 要都这样。 她考不及格,难道不活了?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 费可却拿出笔记本,认真地总结起刚才老师讲的知识点。 詹颜坐在一侧,看到费可如此刻苦,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佩服,只是嘴硬,才不会告诉他。 “喂,你这么拼命干嘛?”詹颜忍不住问道。 费可抬起头,看着詹颜,坚定地说“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詹颜的内心被他的眼神所触动,只是脸上都是不相信的轻蔑,冷笑道“呵呵,《英雄本色》,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说真话。” 被詹颜这个笨蛋戳穿,费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因为快乐。” “成绩不好,我不是很开心,为了快乐,我要把不开心都赶出去,这个过程,我想最后也会成为开心的一部分。” 这一次,詹颜肯定他说的是真话。 寸头小子不是那种因为别人破烦就不开心的人,他是一个别扭的自私者。 他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喜欢把马路上的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喜欢路过的时候帮助别人一把。 比如家长打孩子手里缺东西,他一定会递上一条一米六的树枝过去,打得又疼,还不伤身。 但所有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开心跟快乐。 生活为什么会苦? 可能是我们走错了开心的道路。 第十九章:劝学不是劝不学 又是一轮周考结束。 距离试卷分发,还有一小段轻松的时间。 这几日的学习跟“教学”交流下来,费可跟詹颜两人关系的突飞猛进,对彼此不安好心,又敞开部分的内心。 费可不怀疑詹颜要是找到机会,会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毕竟自己可是让她吃过大亏。 同时,自己也不会手软,找到机会能送她一程,就送人送到西。 不要相信詹颜的为人。 这是费可上辈子一遭被蛇咬的经验。 最近天气出奇的热,整个空气都是粘粘的,不少学生跑进西门河里玩水贪凉,各班主任专题教育效果不佳,学校不得不安排专人巡防。 逮住一个,按住一群。 所以当费可坐在河提任由风吹的时候,没少被“宣传教育”。 费可哈哈受教,免得了继续被打扰。 詹颜没跟在他身边,让费可难得轻松无防备,坐在一旁,惬意捡起树叶,对着太空与阳光,去发现。 太阳还在远方,树叶镶嵌在手上,费可闭着右眼,透过左眼…… 可以看见树叶脉络,还可以看得见太阳隐约在树叶上的形状。 生活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 人生前半程可以这样,那就好了。 闲逸总归不能过多贪心,费可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新一轮的试卷分发,这次班主任王时念坐镇,全程阴阳着个脸,成绩好的他温柔一笑,成绩不理想的他的小老鼠眼圆滑斜眼,也算是“赏罚分明”了。 等到分发完毕,王时念又是一阵唠唠叨叨,叮嘱他教的最差一届,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赶紧奋发图强,超越极限。 可能是教数学的原因,他情绪倒是很饱满,就是用词不痛不痒。 处理好集体,就该处理个人了。 费可被单独拎出来谈话,算是王时念给他面子了。 “费可,你这个成绩……跟保证书上的可不太一样。”,王时念又找到了自信,在费可面前姿态摆了起来。 费可心想,大抵还是“平安县少年杀人事件”影响太大,他家祖宗十八代都被翻了一遍,以便有关部门秉公执法。 前面那些故弄玄虚,多少会令黄仁德这个老狐狸心有芥蒂,不过那个老贪污,做事儿有细,倒不会觉得被欺骗了,发火一巴掌呼过来。 王时念的姿态跟谈话,估计就是试探。 思考了一下王时念是棋子,还是“共犯”,费可斟酌一二,礼貌道“是的,我这两次考得不怎么好。王老师,如果这次月考我没有考进全校前100名,那我按照保证书的约定,好好回来晚修,恶补学习。” 费可继续道“不过,当下我生活确实困难,我也有在努力学习,按照约定,我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证明自己能把学习跟生活搭配得好。” “所以,多谢老师您费心了。” 王时念仰头高傲得看着他,找到了成年人的尊严,背负双手,沉思半晌。 这届高一总计19个班,1500余人,大多都是各乡镇的尖子生,费可这个保证,要实现可不容易,这学生说话让他有点烦,搞得两人跟成人对话一样,让他内心没感觉到尊重。 王时念不干不净的哼唧道“嗯,行吧,别说学校不关心你。” 或许王时念突然记起了什么,有些阴阳怪气道“我们二中背负了整个平安县的教育重任,有非常高的要求。 费可同学,你要是实在不行,其实,还是可以转校到一中的嘛。” “当然,不是每个学生都适合读高中的。人生嘛,还有很多条路,是不是? 有的人读书就是不行,何必为难自己,让大家都为难呢? 捡垃圾也很有前途嘛。” 颇有一番扫地出门的内劲,王时念已经算是收着力发功了。 若是换一个敏感的少年,只怕内心得多搅动。 费可停顿半晌,他可以走,可是王时念手里不知道还要教多少的少年。 他终是皱眉道“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王老师,劝学不是劝不学。” “您这样说话,不说误人子弟,只怕会让那些本就在边缘的学生失了光,记一辈子,终身以为【我不行】,失了奋发的少年热情。” 费可俯视着王时念的地中海,郑重道“王老师,我跟你打一个赌,如果我费可这一次没有考上全校前100,我立马扫地走人。 如若我侥幸过了,我希望您以后对学生说话的时候多鼓励他们,而不是阴阳怪气的打击。” “您,敢赌吗?” 王时念看着费可,心中竟有些许慌乱。 这个学生总是这样小题大做,受不得半点言语的“挫折”锻炼,心理素质差得不行。 像个什么学生嘛! 可是,他真的能考进前 100名吗?如果输了,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如果不答应,又显得自己心虚。 短暂思考,王时念决定相信自己的教学理念。 “好,我跟你赌!不过,如果你输了,就不仅仅是扫地走人这么简单了。” 王时念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 费可心里无惧,哪怕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毫不退缩地迎上了王时念的目光。 “一言为定!” 王时念也是硬气得很,“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别到时侯又来求我。” “哪怕你父母到时候跪着求我,这事儿也没得商量了。” 就费可现在这个成绩,说考上前100就能考上?那可是二中引以为傲的重本线。 王时念心里已经在畅想费可涕泗横流,求他原谅的场面。哪怕费可父母跪地求他,王时念一定不会给费可任何机会。 一中? 呵呵,到时候把这家伙的恶像“行业通报”,王时念就想看看哪家敢收他。 两人不欢而散。 费可回到座位揉了揉太阳穴,无名之火在心中燃烧。 倒不是他是个玻璃心,而是想到上辈子王时念打击的那几个同学。 中途辍学打工,多年后,那唯唯诺诺不自信的样子,像极了“喊老爷的闰土”。 这,本不该如此! 第二十章:点火 生活,为什么不能轻松点? 詹颜看他脸色暗藏着阴郁的火,板着个脸,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想怎么弄他?加我一个。” 詹颜的恶淡淡显现,这家伙就跟潘多拉魔盒,随时蛊惑着人为恶,还让你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费可心里窝火,尽快的调整自我。 对着詹颜胡说八道“我去买一万响鞭炮,放厕所里,你在他的保温杯里下药,他拉稀,你点火。” 詹颜没好气道“我是女孩子唉,你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 她白了费可一眼,斩钉截铁道“我去买,你放火。” 她是真的想干,也敢干。 还懂得指挥别人干。 上辈子费可就是这么遭了她的道,上了她的贼船。 费可瞅了她一眼,心态恢复得快,没再理会詹颜,按着自己的规划投入学习。 原本打算让成绩拉升慢一点,现在却只剩下两周时间,费可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 用成绩干翻王时念的错误理念,费可还用不着废寝忘食,挑灯夜战。 每天坚持着晨跑锻炼,费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跟他的桌子上堆满了厚厚的书籍和笔记,越来越厚实。 詹颜在他身边,看得见书本跟笔记每一页都被他仔细地标注和翻阅。无论是吃饭还是休息,他的脑海中似乎始终萦绕着学习的内容。 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学习中。 他努力得像个不知疲倦的愚公一样。 或许是被费可这个病毒感染,詹颜最近觉得自己很奇怪,看不进去书的时候,转过看他,便又有了读书的动力。 时间飞快,第三周的周考结束。 费可进步了一点,但是也就真的只有一点。 王时念觉得胜利在手,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笑颜“呵呵,咱们班的费可同学上周还跟我打赌,说什么月考要考进前一百名,考不进就自动退出高一(七)班。” 他看了费可一眼,老鼠眼闪烁着讥讽“同学们,有上进心是好事儿,但是也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要骄傲,做人要谦虚,才能走得远。” 他说得很有道理。 做人应该谦虚。 教室里有些同学听了,面面相觑,觉得不对,只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杨涛嬉笑着“痛打落水狗”,顺应道“王老师说得对,有些人也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儿。” “除了说大话,还有啥?” “他要是能考进前一百名,我吃屎。” “哈哈哈,对对对,我喝尿。” “嗨,那我吃屎又喝尿。” 费可宛若听不见,詹颜已经觉得两人是一条贼船上的了,冷脸皱眉,正要起来吆喝反抗,却被一只手紧紧拉出了手腕。 她耳里传来费可冷静的话语“他们罪不至死。” 詹颜有些懵逼,她也没想让他们死啊? 脑子里徒然灵敏如闪电。 詹颜忽地内心一热,费可果然坏透了。 人家就说几句,就准备让人生不如死。她准备看他要怎么做。 王时念多少还是保持了老师最后的脸面,佯装生气的呵斥道“杨涛,你们几个再给我胡闹,这周的厕所就交给你们了。” “王老师,别啊!” 最后不了了之的散了场。 时间荏苒,嗖的一声,便到了九月最后一周。 二中的学生这一周阴云密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终于等来了2009年的第一场月考。 这场圣杯之战,所有人都想赢。 考场上,同学们都在紧张地答题。 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仿佛在为这场考试加油助威。一些同学奋笔疾书,有些则眉头紧锁,思考着难题。 监考老师在教室里轻轻地走来走去,时刻注视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在这次月考中取得好成绩,登顶王座。 费全神贯注其中,认真的审阅着每一个题目,从出题人的角度去考察,从答题人的角度去作答。 当解到最后一场,最后一题时,费可不禁微微一笑。 这题看似复杂,实则有一个简单的解法。他迅速写下答案,然后轻松地放下笔,长舒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时钟,还有十五分钟考试结束。他检查了一遍试卷,确认没有遗漏后,便开始等待交卷的铃声响起。 交卷。 改卷。 发成绩。 二中生猛的效率在这一刻体现,学生头一天答卷完,第二天成绩便出来。 想来老师也想过一个愉快的七天假期,通宵达旦的改出了所有的试卷。 高一(七)班的教室里鸦雀无声,仿佛能听到同学们紧张的心跳声。 大家都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讲台,静静地等待着老师念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有的同学双手紧握,微微出汗;有的同学不停地吞咽口水,眼神中透露出不安;还有的同学则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取得好成绩。 整个教室的气氛异常紧张,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期待和压力。 王时念今天的眼睛格外的大,有激动,有兴奋。 他站在讲台上,有些郑重“今年考试改革,因此高一是“9+x”模式,九门功课,共计1050分。我就不多讲什么了,下面,我从尾开始念。” “詹颜,555分。” 最后一名,恐怖如斯。 詹颜在座位上愣了一下,能考这么高的分,她是真没有想到,内心莫名其妙,还有一点小开心。 高一(七)班目前有75人,多少还是有些参差不齐。 “王珂珂,600分。” “麻香,623分。” …… “杨涛,725分。” …… “舒婉莹,790分。” 一个个的成绩出来,不时一声声的叹气或欢呼。 直到最后一人。 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老师口中念出的那个名字。 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老师终于宣布了考试的结果。 当第一名的名字被念出来时,整个教室里顿时哗然一片。 同学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获得第一名的竟然是他。 王时念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润了一口嗓子,才兴奋喊出。 “第一名,1001分,全校第一,费可。” “这怎么可能?他平时成绩平平,怎么一下子就得了第一?” “是不是老师搞错了?” “肯定有什么内情!” 一时间,各种质疑声此起彼伏,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纷纷对这个意外的结果表示怀疑。 有的同学皱起了眉头,有的同学摇着头。 杨涛直接站起来大声说道“这不可能,他一定是作弊了!” 然而,在这片哗然声中,费可却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 费可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在这帮家伙心里就这么差? 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尽管同学们的质疑声让他感到有些难过。 詹颜站了起来,问出一个深刻的问题“你是傻逼吗?怎么作弊?你当监考老师是瞎的吗?第一抄谁的?第二吗?还是抄你的?” 一时间,众人咽然。 这…… 确实… 见他们不说话,詹颜还是问出了她想说的话“前几天,是哪几个傻逼说了要吃屎喝尿的,别忘了兑现。” 全班70多人视线集中 压力,徒然到了杨涛几人身上。 第二十一章:假期 费可在精神上是支持詹颜的严谨的,做人认真,没有错。 不过杨涛他们都是孩子嘛,多少要给他们向善改正的机会。 于是费可站起来拉住詹颜,笑着劝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他微笑着望向王时念,“王老师自然是大丈夫,所以肯定不会忘了我们的赌约。” 费可腼腆暖意道“希望王老师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面对费可的美好祝福。 王时念当然不会感动,只是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复杂和感激之情交织在一起。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所带班级竟然冒出了一棵状元苗子,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那个令他心生厌恶的费可。 对于王时念来说,这位状元苗苗简直就是他事业上升的强大后盾。 凭借着培养出这样一名出色学生的成绩,不仅有望获得县级优秀班主任的殊荣,甚至连省级优秀教师、副校长候选等更高层次的荣誉都似乎近在咫尺。 面对如此诱人的前景,他又怎能轻言放弃呢? 所以即便是要他去讨好费可,甚至做出低三下四之事,比如给他赔笑或者舔舐其鞋底之类的行为,也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毕竟,在利益和前途面前,个人喜好往往显得微不足道。 此时此刻,王时念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次机会,借助状元苗苗实现自己更大的抱负。 费可没有让他难堪,就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投桃报李,人情应该。 王时念谄媚讪笑。 “费可啊,老师我可是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看出你是个与众不同、极具个性之人了。 而且呢,你这孩子还特别低调,明明自身很有实力,但却从不轻易显露出来。 更难得可贵的是,怀有远大的志向,并愿意为之付出不懈的努力。 像你这样的学生,将来必定会取得非凡的成就!” 紧接着,王时念转过身来,面向全班同学,提高音量,激昂地喊道“同学们呐,我们大家都应该以费可同学为楷模。 学习他那种奋发向前、不畏艰难险阻的精神品质,勇敢地去攀登学业和人生的高峰!” 听到王时念的话,班上的同学纷纷看向费可,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纷纷开始鼓掌。 费可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王时念在给他捧场,算是一种成年人的和解。 不过费可心里也很清楚,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要是摔跤了,这些人不会吝啬他们的嘲笑跟快意。 面向杨涛,在无趣的生活里找有趣,费可微微一笑“杨涛同学还小,说话不算话是人之常情。” “古有韩信胯下受辱,终是信守诺言,一飞冲天。今天杨涛跟张丰他们要是真的敢吃屎喝尿,必定是未来可期,历史书上定会添彩增光。” 费可自然不是为了咄咄逼人,“当然,他们还小,小人嘛,说话跟放屁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说错了,不是小人,是小孩子。” 杨涛等人的脸色难看,狠狠地瞪着费可,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费可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微笑着对大家接着说道“同时,谢谢王老师的夸奖,还有舒婉莹…跟同学们的关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杨涛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把杨涛的话还了回去“杨涛那边的同学。以后大家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一起努力怎么样?” 杨涛等人怒火攻心,哑口无言,他们虽然很不服气,但却没有勇气回应费可。 1001分,那是“珠穆朗玛峰”。 舒婉莹被费可突如其来地感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喔”的一声起哄,紧接着全班都跟着“哦”了起来。 她的脸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她感到自己像是迷失在了一片迷雾之中,无所适从。 前几天见到兔子时,心脏还没有如此剧烈地跳动过;昨天看见小鹿的时候,心情也没有这般慌乱。而今天,仅仅只是因为费可的一句感谢,她的心就已经无法平静下来。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却始终不敢再次正视身边的众人。 一旁的詹颜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和烦躁。 她突然觉得费可变得十分丑陋,甚至连带着对舒婉莹也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情。 闷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默默地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再说话。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詹颜则依旧坐在座位上,冷脸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作何想…… 费可收拾好东西,准备好假期快乐,便快步离开。 他路过舒婉莹的座位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那个......谢谢你之前的关心。”费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眉毛,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 他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故意拿舒婉莹来让杨涛心梗。 舒婉莹的脸又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没关系,都是同学嘛。”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微妙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詹颜走了过来。她看了看费可,又看了看舒婉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费可,你跟我来一下。”詹颜语气生硬地说道。 费可有些疑惑,这丫抽了什么疯,但也跟着詹颜走出了教室。 在梧桐树下。 詹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费可,表情冰冷地问道“你喜欢舒婉莹?” 费可愣住了,他没想到詹颜会这么问。 这个坏蛋是准备以舒婉莹为“抓手”,开展折磨他的手段? 摸不着她的头脑。 费可的脸上似笑非笑,情绪有些奇怪道喜欢会怎样?不喜欢,又会怎样?” 詹颜眼神冰冷,看着费可,宛若看死人,冷哼道,“女人只会影响你进步的道路。别忘了,你还要教我那套手段。”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费可一人在原地发愣。 良久,费可摸着下巴,眼神里都是敬意“不愧是未来的大佬,提前十多年就已经领悟了到了生命的真谛。” 虽说他对舒婉莹半点心思都没有,他这个心理年龄对小女孩也不“敢”兴趣,但是世事难料,詹颜确实给他提了一个醒。 费可当下就决定,今天要奔跑三十公里,用以自律。 另外一边,詹颜果断找到舒婉莹。 “舒婉莹,你离费可远一点。” 詹颜开门见山道,“他是我的猎物,我不想有任何因素干扰我。” 舒婉莹有些惊讶地看着詹颜,她没想到詹颜会这么说,甚至有些心虚的迷糊。 “我们只是同学。” 詹颜紧绷着脸,抬着头认真审阅。 “那最好。”,苹果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 说完,詹颜便转身离开了。 舒婉莹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詹颜对费可的态度……如此特别。 而她自己对费可的感情也越来越复杂。 时间不管三人怎样。 快乐七天乐, 假期来了。 第二十二章:偶遇 假期第一天,应该是愉快的。 费可睡了一个懒觉,到了七点。 没有闹钟的提醒,他也自然而醒,望着东方的云霞,费可有些迷茫。 没到日上三竿,他终究是错付了。 他的身体,应该睡到中午14点,而不是清晨7点。 “或许是这段时间,我太执着了?” 执着于某事儿,某事便成了自己。费可心头惋惜自己,少了三分闲逸。 这不是他的初衷。 干脆起身,简单洗漱,费可往塔坡公园小跑而去。 塔坡公园有烈士陵园,绿树成荫,平安县的男男女女,惯喜欢在这里羞涩甜蜜。 也是晨练的好地。 费可沿着小路慢跑起来,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为他遮挡着昨日烦忧。 渐渐地,他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小跑渐转为慢走,费可徒步登顶。 烈士塔下,五花八门的晨练方式,好似要给烈士表演杂耍,各耍各的,又莫名和谐。 费可躺坐在石凳,悠悠的倚靠头,仰望天,闭着眼,听着风与人合奏。 “费可?” 惊喜的声音独奏起费可。 费可轻呼一口气,睁眼仰头望见绯色,礼貌的起身回礼。 “姚老师,您好。” 姚安娜一身粉红的女士运动套装,很得体,也很好的展现了她青春的体型。 “放假了,你还起这么早,费可同学,你很自律呀。” 姚安娜眼睛里亮闪闪,发自内心的赞扬费可。这个学生努力的身影,她看了一个月,钦佩与欢喜,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 费可心头不是太想跟她太近,但也不好敷衍。他记得姚安娜是外地人,七天假期应该足够回去一趟了。 干脆微笑问道“姚老师,您放假了,不回家吗?” 询问往来,也算是贴心小棉袄了,费可觉得自己还挺有礼貌。 姚安娜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脸色陡然变得不怎么好,强颜欢笑道“太远了,就不回了。” 费可察觉到了那一丝“难过”,心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来姚安娜跟家里的关系不怎么“友好”。 转问道“姚老师,你要不要请我吃个早饭?” 他认真的在笑。 姚安娜看着费可愣了几秒,忽然一笑,有趣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学生对老师这么说,走吧,老师请你吃早餐。” 脸皮厚的,年轻就油腻的学生,姚安娜都见过,但是像费可这样脸上厚得清澈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两人并排而行,阳光时而透过绿树,洒在他们身上。 费可想着姚安娜不是本地人,选了一家小笼包。 醋碟摆好,两人有吃有聊。 姚安娜由衷的恭喜费可,“听过你这次拿了全校第一,恭喜你啊。” 费可咬了一口包子,蘸了一口醋,腼腆笑道“都是老师们,教得好。” 商业互吹,要有来有去。 姚安娜出奇的耿直,摇头否定道“别的老师可能教得很好,但是我肯定教得很差。”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费可也没有离谱的吹,温温的道“姚老师你还年轻,教不好才是正常的,但有进步,不是吗?” 这不是说她学识不行,只是教与学是两回事,但人又不是生来就会跑,慢慢学呗。 姚安娜被学生这么说,估计有点受打击,突然泄气,有点难受道“费可,你也觉得我教得很差,对吧?” 明明是她自己先说自己不行的。 费可嘴里的包子有点酸,恍悟自谦跟别人直说打击程度还有很不同,显然姚安娜被自己打击得厉害些。 一时不知道该鼓励,还是吹嘘。 费可心头静了静,慢慢的道“姚老师,你为什么来这偏远的山区?” 转移话题,又或者直击主题。 姚安娜抬头看了一眼费可,也没觉着自己是成年人托词其他,缓缓回答“一开始,我是想去更远的地方,只是毕业的时候,突然念头一转,稀里糊涂的便来到了这里。” 这是过程,不是原因。 费可提醒道“这里有你放不了的东西?” 姚安娜喝了一口小米粥,糯糯道“我父亲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算是我的半个故乡吧。” 她说他父亲待过,不是说她待过。 费可没在这上面探究,“那姚老师你准备支教多久?” 在费可看来,她终究是会走的,所以用了“支教”这个词语。 姚安娜愣了愣,被人一下子戳破了未来,让她一时有些不安。 她强装了一下“你怎么这么问?” 费可吃了人的小包子,算是拿了酬劳,出谋划策,实话实说微笑道“姚老师,你吃不了苦的。” 姚安娜心头疑惑。 费可接着道“你不是因为爱这份工作而来,你只是想着证明什么。 这并没有什么错。 你为了证明,保持着自己的敬业,在没有爱的情况下,这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我偶然看到过你的教案,每一笔你都在用心用力,对不爱而努力,姚老师,你不觉得,这是一种高尚吗?” 她没有“自暴自弃”,已经算是在人生的道路上慷慨激昂了。 这,值得肯定。 姚安娜一时有些沉默,心里回响起费可的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原来 ……只是在逃避。 良久。 姚安娜眼中有些奇异,不知是赞叹,还是怪异,“费可同学,你看了很多书啊!” 在书中去获得,再从生活去给予。 费可摇头否定道“那倒没有,我要是能多看些书,或许会很沉默吧。” 看透了书本,可以看的透人生,看透了人生,便可能沉默不语。 闭口禅,如是而已。 姚安娜心头荡漾了一股古怪,跟费可聊天像是两个成年人间的碎碎之语,又含着人生的感悟。 她在想,这个学生可能过得很苦,才这样“成熟”吧。 于是,善意发作,姚安娜开口邀请到“费可,要不要跟老师一起去看电影,算是对你考了我地理满分的奖励?” 老师们会用请看电影,或许吃一顿快乐堡,来奖励或者鼓励学生在生活里往上。 姚安娜想到了,便想那么做。 费可吃完了最后一口小笼包,没有“翻脸不认人”,擦拭了一下嘴角,笑着道“好!” 他笑得很好看,眼睛里还有太阳。 第二十三章:主线任务二,造火箭 跟姚安娜道别,费可走在街头。 他心里想到姚安娜这个家伙应该是个迟钝的笨蛋。 哪里有年轻女老师请男学生看电影的,但凡这家伙挨了两年社会毒打,也知道避讳一下。 不过,她的心,确实不坏。 好人,应该让他们一直可爱。 费可站在人群中,观望人来人往,耳里回响起自己对姚安娜说的话。 对不爱的坚持,他其实说错了。 不爱而爱,那也是一种爱吧。 正是“爱屋及乌”,才能将爱扩得更大,让小爱成为大爱。 “已经一个月了?”,他重活,已经一个月了,真实不假,不是做梦,不是虚幻。 在此岸,就会有此岸的牵绊。 姚安娜因为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头脑一热,便孤身来到山沟沟里县城。 那么,“我呢”? 费可的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呢? 人群里有风来过,吹动少年渐长得头发。 魂牵梦绕。 费可对自己笑了,“那就,上燕大,造火箭,寻找三体人,去他们家里做客。” 好多遗憾,费可知道,不一定都能实现得了,只是,他还是都想去看一看。 挪动脚步,费可的身体变得轻快起来。 图书馆。 可怜不见几人。 费可的手指滑动一排排的书脊,没找到多少有关航天的书籍。 航天火箭,二十多年后,被硅谷钢铁侠整成了路边的大白菜,祛魅的同时,带来了翱翔宇宙的雄心与浪漫。 造火箭,难度又比费可想象中的高。 材料,燃料,控制系统,资金,一个个的都是问题。 他现在已有的知识,只能让他明白航空涉及的飞行范围为3万米以下。而航天涉及的飞行范围在十万米以上,而3万米到10万米之间的领域,专业术语称之为高高空。 所以,费可只有一个抽象的目标,是要一步,一步,一步步的走到高高空。 一个人手搓火箭,一步步登高? 费可没有那么自大,也知道这不是他一人能成就的事情。 只是有些东西,他还是得去学习,至少,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火箭应该怎么造,先不说构造,说燃料…… 费可总不能用硝酸钾和食用白砂糖的组合吧? 因此学习基础知识非常有必要。 火箭科学、物理学、工程学等基础知识他都需要了解,这包括火箭的工作原理、推进力、轨道力学等。 不谈中间的制作过程,假如费可的团队已经造好了火箭,需要发射,总需要一个地点吧。 这个过程,又是一个令他烦躁的长周期。 火箭发射需要申请相关手续。这主要是因为火箭发射涉及众多复杂的法律和技术要求,需要确保发射活动符合国家的规定和标准,以保障公共安全和环境安全。 申请火箭发射的手续通常包括向相关机构提交申请表格和相关材料,这些材料可能包括资质文件、技术方案、安全保障计划等。 相关机构会对这些申请资料进行评估和审查,以确保申请人符合火箭发射的法律和技术要求。 如果申请人符合所有要求,相关机构会颁发火箭发射许可证,并告知许可证的有效期和使用限制。 此外,对于商业发射,还需要考虑商业发射的特殊要求和流程。 同时,还需要申请民用航天发射项目许可证以及通过航天发射场的审批认证。 一想到如此多的程序,费可只觉得有些头晕恶心,想吐。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费可强忍住眼花,“不行,受不了啦,先看成本吧。” 火箭的发射成本是一个复杂而多变的问题,它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如火箭的规模、设计复杂度、使用的材料、技术研发投入以及生产过程中的效率等。 因此,很难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火箭的机体和结构是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支撑整个火箭的框架、舱体和保护火箭免受空气动力学压力的壳体。 这些部分需要使用高质量的材料和精密的制造工艺来确保火箭的强度和稳定性,因此成本相对较高。 其次,火箭的发动机是另一个关键的成本因素。发动机是火箭的核心部件,负责提供将火箭推入太空所需的推力。 高性能的发动机需要先进的技术和大量的研发投入,因此成本也相对较高。 此外,火箭的制造还需要考虑推进剂、测试、保险以及其他辅助设备和系统的成本。 火箭发射的成本同样繁琐,包括发射前的准备工作、发射场地的使用费用、发射后的跟踪和监测等费用。 后面还可能涉及到国际合作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法律问题。 费可的呼吸停止,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我是不是应该放弃?” 费可苦笑的望着窗外的树叶,心神有些不定。 人类何其渺小,一人之下,有多少伟大? 未来硅谷钢铁侠的spacex为了节约成本,采用了火箭垂直回收的方式。 而1959年发行的苏联科幻电影《the sky calls》,影片里,苏联的载人火箭就畅想了垂直反推式回收火箭。 长达半个世纪里,火箭回收最大的难点是,在着陆段怎样根据火箭的当前位置、速度、姿态等信息,在线实时计算出发动机推力的大小和方向,以实现安全精确着陆。 其中最核心的技术是着陆段的制导算法。 火箭回收对着陆制导算法的要求一是可靠,二是计算速度快。箭载计算机要能在两三百毫秒以内计算出满足多约束条件的最优飞行轨迹。 之前做不到回收火箭,主要是因为没有满足要求的制导算法。 直到凸优化制导算法的出现,为实现火箭垂直反推回收提供了可能。 2007年,nasa下属的喷气推进实验室(jpl)在国际权威期刊《制导、控制与动力学杂志》上率先提出了基于凸优化的着陆段制导算法(简称凸优化制导算法)。 后来该算法被美国masten公司在xombie小火箭上进行多次测试,使其具备了垂直着陆能力。 从此之后,人类推开了火箭发射的另一扇门。 风吹过树叶,树叶到底是被吹动,还是自己动? 动,或者不动。 费可的心宁静了。 人类已经为他搭建了登高的“阶梯”。 他要登高,不需要是自己去手搓。 而应该去创造一个“一群人的梦想”,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一个跨国的法律团队。 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不过,为什么不试一试? 如此,便踏出第一步吧。 第二十四章:先挣一笔不锈钢铁皮钱 2009年,房地产复苏,互联网如火如荼,架一个网店,两三年后年入百万,是一件轻松又迷幻的事情。 费可安心的踏入这个世界,并不着急搞钱的原因,正是如此。 他在等待,等待这个世界接纳自己,也在等待自己接纳这个世界。 树叶不似相同。 虽然细微上有些变化,但是这个平行世界的方向却大致一样。 站在这里,他可以顺风,也可以逆风。 造火箭,今年不锈钢一斤多少钱来着? 2009年,钢材价格整体波动走势低迷,不锈钢均价大约在9000-10000元/吨。 费可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上个月的生活费还剩三分之一,200多块,南方周末800块钱的稿费报酬。 他不得不吐槽一下,这么火爆的点,南方才给了800,有够恶心人的。 零零散散,这就是他全部家当。 “那我真是有够穷的。”,费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身无分文说不上,家徒四壁够得着。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缓缓伸出手去,在空中停顿,随后在虚空一抓。 财富是历史与劳动的创造物,而费可,手里抓住的是“未来”。 “那就先挣一笔不锈钢铁皮钱吧。” 用不锈钢要饭更优雅。 硅谷钢铁侠要得,他费可要不得? 费可六点钟起得了床,难道不厉害? 说干就干。 费可很快到了“快乐楼”,在火爆的网吧里,挤到了一台电脑。 互联网开辟了“大航海时代”,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快乐与财富。 2005年末至2006年9月。一款后来称霸世界的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刚刚公测没多久,但在美服已经运营了接近两年。 不知道是谁带起的风气,有人在美服发现通过脚本外挂在副本门口一天可以刷500个游戏里的金币,而当时魔兽一个金币兑1.5美元,而且供不应求。 费可自然吃不了这块蛋糕最大的,可是… 一款05年由joymax开发,以丝绸之路的兴衰为背景,剧情横跨古代中国、古代波斯和古代欧洲,动作类角色扮演游戏,他还能吃上一口。 因为代理商问题,这款死得憋屈的游戏,2015年的时候,一个工作室还能一个月打出150万的营收,可见网游这块现金奶牛,有多么恐怖。 登录游戏。 不出所料,需要身份证跟邮箱账号注册,麻烦程度也是这款游戏劝退,以及金币保值的原因所在。 官方不会售卖金币跟装备,金币的产出率低下,使得这款游戏的金币最高的时候,能卖到10001的恐怖比例。 费可先注册了一个账号,熟练的选择了全智火系大枪法师,暴炎波学满,只要等级提升上去,后期一个技能就是天降陨石。 pk被人打成狗,但是刷币效率高啊。 秦皇陵地宫,一个隐秘的角落,打满100个石狮子,100个金狮子,还有100个宫女的眼泪才能打开的副本。 这个副本里升级素材不多,所以来的人也就不多。 费可一边游戏,一边在魔g平台上花了一百租了一个月的外挂系统。 法无禁止即可为。 费可不违法,倒不怕有什么麻烦找上自己。 买了一包5块钱的“蓝黄”,递给网管,再跟网管借了4个身份证,费可又注册了4个账号。 记录好账号跟密码,费可赶着角色就往秦皇陵地宫跑,也不知道谁发明的组队只能组五个,大大的弱化了费可发财的效率。 一个挂能抗十个角色,费可都有点佩服这个程序的开发者,简直粗暴到离谱。 组队好了,费可没有先刷币,毕竟等级低,效率低,先让其余四个角色点上跟随,费可赶着队长先往长安城跑。 长安城外的稻草人手里一把菜刀,那是重要的升级素材,先干死100个。又往虎山跑,白虎皮,来100个;黑风寨,山贼,来100个;敦煌莫高窟,匈奴残兵,来100个。 一个个地图,一个个素材怪物,花了费可一个多小时才把人物升级到20级。 暴炎波也叠得差不多,费可赶着角色又往秦皇陵地宫跑。 一个人操作始终麻烦,不过费可倒沉得住气。 打开脚本,满屏的全智火系大枪法师暴炎波,雍容华丽。 金币哗啦啦的流淌,费可这才满意的歇了一口气。 费可算了一下,一只俑士能产出4000多金币,比外界高得太多,十个角色24小时不间断,大概能收获7亿至10亿金币。 这要是全部上货,只怕游戏世界直接通货膨胀,好在费可不傻,自然知道收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唤醒肌肉记忆,费可又买了一包“蓝黄”,跟网管友好互动,挤出了一台电脑,又借了五个身份证。 第二次组队升级要比上一次快,当十个全智火系大枪法师一起快乐的暴炎波的时候,费可嘴角扬起了一丝快乐。 蘑菇云,金闪闪。 两个小时,费可竟然一点都没腰酸背痛,心叹不愧是十六岁的身体。 挂起游戏,费可打开了魔g平台, 刚好用借来的身份证,注册了九个交易账号,在平台上找到想要交易金币的游戏,并选择所在区服。 发布出售信息,三个账号发布10000金币=10元;三个账号发布15000=10元;二个账号发布18000=10元;一个账号发布20000=10元。 费可让度了五个百分点给平台,一旦买家支付成功,平台将提供的特殊交易功能,自动钱货两清。 费可看了一下平台,这个游戏区服里总计有9个账号在售卖金币。 “非常好,没有任何垄断行为。” 费可轻笑,稍微闭眼休憩,确实有些神累,等待着第一声交易。 正在同时。 一个幽暗的房间里,灯光昏暗,一位杀马特贵族正坐在电脑前,愤怒的骂骂咧咧。 他刚才在敦煌城门口pk,被一个狗币冰法小刀打得不能动弹,最后甚至打掉了一件暗金装备,气得他砸了键盘的心都有了。 “狗币,等着爷。” 在武器铺加了十几次点,愣是没有把武器点上去。 “硪淦嘞佬莯。” 杀马特贵族气的发型起伏,金币花光了,一个点都没加上,冰法小刀还在城门口耀武扬威,这口气,咽得下去? 杀马特贵族赶紧打开魔g平台,几行挂单让他心中一喜。 等待看到价格,他的脸上更是露出兴奋的笑容。 “卧槽,有傻逼卖20000=10,我得赶紧买。” 立马下单200块钱的。 赚了,赚了。 贵族身穿奇装异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眼睛紧盯着屏幕,期待着游戏金币的到账,生怕错过了大便宜。 游戏里,金币到账,杀马特贵族眼睛一亮,点点点,爽感顿时唤作了激情, 他还不知道有个叫做“保本”的机制。 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 “卧槽,加七!爷屌爆了!” 加7的青龙偃月刀,紫光在手。 杀马特贵族激动得开启奔雷步,发动狂暴,杀向冰法小刀。 “給爷死!” 激烈交锋,不到一小时,魔g平台又经手十几手同一个id的金币买卖。 杀马特贵族杀疯了。 第二十五章:喜洋洋与灰太狼 一早上折腾到中午,饶是费可意志力过人,也需要吃饭休息。 毕竟他对这游戏,当初通宵达旦,是真的玩腻了。 挂机锁屏,费可跟网管打了声招呼,别让人动了他的电脑。 给隔壁电脑哥们充了10块钱的网费,费可跟他约定回来请他包夜,双重保障下,才起身去吃个午饭。 中午吃了一份沙县鸭腿饭,除了有点咸,其他哪里都很好。 饭饱茶足,费可才悠悠的换到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网咖。 人家小网吧一个小时2块钱,它要5块钱。 够高端。 费可先登上魔g平台,看一看收益情况,如果不行,他准备换梦幻西游抢地图。 查看成交,9个账号共交易513次,成交额136550元。平台200元以下,一单交易扣5元,200元以上,一单交易扣除3%,费可还点了特殊渠道,总计扣除5%,也就是 余额129722.5,直接全部提现,5毛钱也提。 费可心里没有太大的波动,但还是比较满意的嘴角微扬。 新区开服,玩家的氪金强度比费可想象得要大。 这口饭,费可估算了一下,也就能吃一周的时间。 秦皇陵副本满屏的暴炎波,总有人会发现这个秘密,抢怪的人多了,他的产出就会下滑,而且随着周期变化,金币涨幅也会出现大波动,受益自然跌落。 第一天买家的热情太高,他爆金币的速度,比不上玩家买金币的速度。 费可赶紧依葫芦画瓢,在网咖里又开了两台电脑,十个角色赶紧升级,拉到秦皇陵打俑士,爆金币。 费可谋划了一下,新服里20个角色已经够他吃了,虽说多多益善,但是身份证数量以及网吧的保险程度,都无法跟得上,万一曝光了,得不偿失。 旧服的需求其实也不小,他其实还能吃上一块蛋糕,只是这事儿急不得,游戏工作室的鼻子比狗还灵,他们人多时间足,自己怼不赢。 他想吃得舒坦,必须在一个月里铺天盖地的形成自己的“势力”,这玩意受益不错,只是耗费精力也大。 旧服的事儿,先暂时搁置。 两个小时后,新的十个账号也开始交易,十九个账号时不时的在闪动。 费可又设置了一批矩阵售卖,21000金币=10元到12000金币=10元,相当于促销活动,营造出竞争的假象。 不过费可还是失算了,一时间19个账号,id还是同一个地方,这事儿被魔g平台的工作人员发现了。 “快去报告老板,这有一批交易账号不太正常。” “老板,这有批不对劲的账号。” 魔g的老板,裴钱没太在意,他是做交易平台的,又不是做游戏的,“几个号?” “十九个。” 不多,在30个账号限定范围内,裴钱是做细水长流的道,还是决定小手一挥“先冷处理一天。” 冷处理就是利用技术手段稍微分流、屏蔽。 魔g的冷处理效果还是不错。 费可发现下午的买卖速度显然变慢了,还以为第一波pk热潮过了的缘由。 不过即便如此,这段时间里,费可的十九个账号总计还是交易了37万,扣除手续费用,费可提了35万。 二小时后躺在费可的银行卡里,费可的身体微微往后靠。 一天的疲惫让费可伸了一个懒腰。 费可对着虚空淡淡微笑,要说他心中不喜悦跟兴奋,那是自欺欺人。 半天的时间,以当前市价,平安县两套房到手,他这算是勉强赶上了重生者的尾巴,不算太丢脸。 伸手在空中一握。 费可起身,同样双重保障好自己的电脑,单刀去赴会。 早上的时候跟姚安娜约好了八点半在影院见。 他不想违约。 好在影院里网咖不远,省了费可赶路的时间。 “费可,这里,这里。” 姚安娜脸色红润,隔着人群不断挥手示意着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气血跟心情都很愉悦。 费可见状,赶忙加快脚步向她走去,并微笑着说道“姚老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姚安娜已经提前买好了电影票,有些兴奋的将其中一张递给费可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快快,已经开始检票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说完这话之后,她根本来不及等费可回应,就火急火燎地带头朝着检票处走去。 看着她那副急匆匆的样子,费可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还真是挺迟钝啊!8点 30的电影,居然还约人 8点 30见面?” 而且,她对自己和别人的守时都这么有信心,万一有人迟到了怎么办?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费可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姚安娜的步伐,一同走向检票处 进入影厅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费可觉得不对劲,怎么身边的都是小朋友? 不过电影开始放映,他也只能安静地观看。随着电影画面的推进,费可的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 “喜洋洋”,这时候还不是桑。 “美羊羊”,这时还不是酱。 “灰太狼”,一如既往的被乒乒乓乓。 《喜洋洋跟灰太狼之牛气冲天》,09年喜羊羊就有了首部贺岁大电影《牛气冲天》横空出世。 一句略显土味的“嗨皮牛耶”,更是开启了谐音梗先河。 坐在影院里的姚安娜,完全融入到了电影的氛围当中。 她跟着小朋友们一起欢呼雀跃,情绪十分激动。 当情节发展到高潮部分时,她甚至会兴奋得大呼小叫,可怜的费可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被她拉过来扯过去…… 费可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逼。 姚安娜不是迟钝的笨蛋。邀请他一同观看电影只不过是个借口。 这个女人实际上是因为独自前来会感到难为情,于是便借着他的名义来到电影院看动画片。 电影结束后,姚安娜意犹未尽地拉着费可讨论着剧情。 “费可,你觉得灰太狼能成功抓到羊吗?” 费可一脸无奈,“按照以往的经验,灰太狼可能还要失败几次......” 姚安娜却不以为然,“我相信灰太狼一定能抓到羊,他可是很努力的!” 是啊,灰太狼很努力呢。 费可忍不住轻笑了起,“姚老师。您还真是天真啊。” 姚安娜瞪了他一眼,“这叫乐观!你不懂。”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了电影院。 “下次我们再来看别的电影吧!”姚安娜热情地邀请。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动画片。 费可有些犹豫,假笑道“呃......” 第二十六章:又当又立 费可最后,还是一脸为难,勉强答应了姚安娜的“邀请”。 生活需要“幼稚”,费可大概有些矫情,害怕自己沉迷于“游戏”里,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跟姚安娜道别,费可去网咖看了两眼,自己的电脑正常运行,给隔壁老哥加了个泡面加火腿肠,再给网管加了包“华子”,费可转道去“快乐楼”。 “快乐楼”就不那么乐观了,可能是因为费可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台机器被人故意关机。 费可也没有生气,重新启动游戏就是了。 还给隔壁老哥充足了包夜的费用,再给他搞了两盘挂壁面,再加一包“榔子”。 搞得包夜老哥脸红得不好意思,发誓谁敢再碰这台电脑,他敢拉屎在他身上。 网管不上心,费可手里的“华子”没给他,笑嘻嘻的说明天请他抽华子,转身就走了。 这小手法,显然让网管后半夜上心多了。 回到自己的六平米小屋,费可打开窗户,让月与风共舞。 今天累了,睡觉吧。 迷迷糊糊中…… 费可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是一片阴森的森林,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试着探索这个神秘的地方,却遇到了各种奇怪的生物和陷阱。 就在费可感到困惑和无助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救我......“ 是她的声音! 费可心中一惊,急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一时间, 他浑身杀气腾腾…… 宛若魔神。 ……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脸上,费可的梦醒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 梦醒不知何处寻 可能是昨晚开了一夜的窗户,费可觉得自己有点感冒发烧,有些恍惚,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拳拳到肉的梦,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摸了摸额头,感觉很烫,费可到药店开了点药,付账的同时服用,干磕下去,便往“快乐楼”而去。 第二日的交易有点奇怪,像是一条掉涯的曲线。 金币爆率其高,费可估摸自己已经占有了全服90%的金币,只是转换率不太对劲。 十九个账号到中午,平均下来只有每个账号才收益两万多,扣除手续费,总计还有38万。 先提现,费可打开游戏论坛开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 祖上三代农民庇护,祸福相依,魔g平台的冷处理,反而掩护了费可刷币的存在,延缓了费可生意的生命线,甚至拉涨了金币买卖的单价。 费可看得一头雾水,自己没暴露,而且论坛可以看得出玩家对金币渴求相当的火热。 还是说,论坛上的都是假象?游戏运营在后面推波助澜? 费可等到中午,又提了13万,眼看交易是不行了,他便懒得再管,先去吃饭。 中午吃了一份砂锅,出了点汗,让费可稍微有些轻松。 卡里握着一百万,费可琢磨能干嘛,这点钱不锈钢铁皮估计也就用一段时间,能不能给他造出一个完整的火箭壳子都难说。 今年房地产起风了,费可不是很想插手这的生意。 可是,这行当十年内,比抢钱还快啊! 纠结得又当又立了半天,为了造火箭,费可决定还是去看一看。 走进了售楼处,销售经理李爽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高中生,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 他继续低头玩着手机,假装没有看到费可。 大概是中午,左右无人。 费可不得不走到李爽面前,声音平缓“能介绍一下吗?” 李爽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回答道“小朋友,到别处玩,买房子,你用游戏币买吗?快回网吧,别找事儿啊。” 去年全球金融危机,可以说近两年是房价最低迷的时刻,这种时候进场的销售。 费可也不指望这些歪瓜裂枣能多有素质。 不过,费可还是礼貌地问道“我想了解一下房子的价格和户型。” 李爽瞥了费可一眼,冷笑一声,不情愿地拿起资料,随手扔给了费可,又低下头去玩手机。 费可接过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折扣可以做到2700一平米,房子户型大概120-140平左右,均摊不要脸,居然高达26平。 不过零首付,低利率,今年的政策助力,也是一大亮点。。 不过,费可是个高中生,做按揭不好做,要不……他真想玩一把大的。 好在温州老铁已经给他演示过“空手套白狼”的剧目,房贷房,现在可没有禁止,有了抵押,做贷款可就好做多了。 心头贪欲起,费可眉头微皱。 如果只是为了这样,他何必这样活? 抬头望望天,白云如你我,所为何去何从? 天地以万物不仁,凡事皆空。 费可轻笑自己,“我真是又当又立。” 如果这是贪,那就贪吧。 费可心中下了决定,绕过李爽,找了一个顺眼的女销售。 “我想买房,你来给我做合同吧。” 蒋梅高中刚毕业,今年刚满十八岁,家中老大,有四个弟妹,父亲是个赌徒。 她还没改名,还没有成为“麒麟美可”国际的ceo,那个艳绝西南的高冷女王,此刻是一个土妞,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很不一样的男孩。 他正对着她微笑。 多年以后,她还是爱这笑如初,在650亿的对赌上,博君一笑,她义无反顾。 蒋梅愣了一下,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好的,先生,我马上为您准备合同。” 她还真的信了费可,被身后的李爽轻蔑一笑,等着看两人的“双簧”笑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去拿合同跟纸笔,好像还要给费可再讲解一番。 费可看着笨拙的蒋梅,觉得她的苹果红很好看,想让人咬一口。 笑了笑。 “不用给我讲了,我们签合同吧”,费可阻止了她的兴奋。 蒋梅一阵尴尬,只能按着领班教的,一点一点地填写着合同,偶尔抬起头,还要询问费可一些细节问题。 费可翘起二郎腿,温和的一一回答,等待着她,表现得十分专业。 不久,合同填写完毕,费可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直接全款买下两套最好的房源。 坐北朝南,有一个大阳台。 付完了61万。 蒋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费可。 她甚至还在费可面前掐了自己的脸,印证自己是否在做梦。 费可看她掐完后,又来掐自己,出奇的没有退后,真让她掐了一把。 才好笑的问她“是梦吗?” 蒋梅摇头又点头,分不清东南西北。 费可无奈摇头。 “谢谢你,蒋小姐。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费可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售楼处。 蒋梅还没回过神来。 李爽看着费可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悔不已。 谄媚上去“哥,我是锦美时代的小李,这是我们名片,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的,我24小时都在,您随时联系。” 李爽心里在吐血,脸在笑,表现得像一条讨好的狗…… 费可笑着接过名片,点了点头。 他很有礼貌,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狗。 第二十七章:4个小时300万 中午吃个砂锅,顺便买了两套房,卡里余额一下打了对折。 这顿饭,真贵。 费可挠了挠头,略微沉思,觉得自己真穷,片刻,踏步往网咖走去。 网咖虽然收费不低,但是恰逢假期,人流虽然比不上“快乐楼”里的叠罗汉,那也是相当火爆。 这个时候,想要包场,只怕老板不会干。 打开魔g平台,交易不温不火,这段时间交易额总共是58650元,这速度明显不对劲。 不知原因,费可也无可奈何。 好在费可手里有一堆牌,抽出一个2也不怕。 他干脆打开“陶宝”的网页,先注册一个账号。 2005年,“陶宝”内部战略发生变化,那个小个子还在内部跟员工干了几架,完全确定了他的战略布局跟领导地位,也就是这一年,“陶宝”迎来了南进方针。 等到2007年,“陶宝”进化成了完全形态,开始大杀特杀。 2008年,它的logo居中变大,“陶宝”商城正式露面,营收破千亿。 也是这一年,拉开了野蛮的互联网拼杀时代。 注册好账号,完善店铺设置,暂时还没有想到卖什么,费可干脆先推出了三款概念商品。 一是,爱因斯坦的脑子,售价1块,购买后自动长脑子,七天不满意包退。 二是,请朋友喝西北风,售价1块,对着西北方向张嘴管够,七天不满意包退。 三是,售卖开心,售价1块,买了就开心,七天不满意包退。 设置完毕,有些潦草。 费可满意的退出了页面,突然想到了创业大赛。 2009年,“陶宝”第一届网络创业先锋大奖赛已经开始。 年初,王小帮参加淘宝网第一届网络创业先锋选拔大赛,发帖被首页登出,结果那张“相当朴实”的面孔被ps高手各种恶搞,一时间,在网上迅速蹿红。 这里面,是否可以图谋一下? 费可仔细思索,分析利弊,若是自己真探进去,只怕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他是要造火箭的,所以他要创造梦想诓一篮子的理想家跟疯子,而不是被人筐进金融游戏里,下毒抢章,搞朴实无华的商业竞争。 想通了这一点,费可又回到了图书馆,安安静静的看起了书。 假期第三天,冷处理时效到了,费可在魔g平台上的十九个账号爆了。 平台上每个交易号频繁闪烁,不到小半天的时间,每个账号就已经交易了几千单,专区里甚至飘动起了彩条,费可的十九个账号很快霸榜,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号。 某个工作室,还是发现了这个爆火的交易情况,他们估算了这一个账号,就这么来回交易有十来万了,这十九个账号,怕收入有二百多万。 真是让人眼红心跳。 “犇哥,你快来看这个游戏金币的买卖情况!我勒个去啊,这交易根本就没停下来过啊!”,曾强咽口水,眼红嫉妒。 相比之下,刘犇稍微显得镇定一些,他凑近屏幕仔细看时,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不禁惊叹道“这是哪个工作室在操纵?他们想造神?” 眼前那一串串的交易记录,仿佛变成了无数张红彤彤的钞票在欢快地舞动着,让人眼花缭乱。 曾强的情绪愈发激动“不可能啊,犇哥!哪个工作室能有这么巨大的能量?这交易量都已经上万了啊!” 曾强有些激动,转头对着刘犇说 “犇哥,咱们干吧?” 恰好此时,交易量过了三百万大关,五色彩条抖屏幕。 刘犇眼睛开始发红,心跳也变得异常激烈。 他知道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很可能机不再来。 深吸一口气,说道“先进去测试一下,再调查一下这个工作室。如果真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尝试合作。要小心,别掉进陷阱里。” 犇犇工作室全军出动,十几个人,100多个账号涌入战场。 犇犇工作室跟自己抢肉吃,费可还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了也无所谓。 商战朴实无华,他也会模仿的。 交易金额不断变化,费可觉得自己就像在坐火箭一样。 第一个小时,135268; 第二个小时,356482; 第三个小时,2136521;太陡了。 第四个小时,交易额达到了300百万元。 扣除手续费,这次费可提现了3965410元。 银行到账,落袋为安,费可徒然有些沉默。 穷人乍富,他有些紧张。 2009年,乡镇教师一个月工资,杂七杂八加起来才2300多块,就这么一天挣的,他就可以给1724个教师发一个月工资。 而这1724个教师,在不被拖欠工资的情况下,会敬业奉献,影响上万个乡村少年。 这上万个少年里,总有跟那位一步一步踏上太空的桂海潮一样的孩子吧? 金钱,财富。 到底是什么? 费可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摸到。 压制住内心有些激荡的心情,费可走出网咖。 路边摊主在卖洋芋粑粑,他的小孩笑容如花,一边吃着水煮洋芋,一边笨拙的在努力写字。 让费可想到了那个火遍全网的洋芋少年的笑容。 一日三餐,洋芋,好吃。 费可饿了。 “老板,要一个洋芋粑,辣子少点。” 费可要了一个洋芋粑粑,少要了一些干香红火的辣子。 “好的,你等一下。” 费可接过洋芋粑粑,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让他感到满足。 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摊主的小孩。 小孩注意到了费可的目光,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费可也也回之以笑,心中忍住了问他想不想踏上宇宙的话。 小食而化。 一辆豪车停在了路边,一位穿着时尚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了小摊。 “老板娘,给我来三个洋芋粑粑。”女子声音清脆动听。 摊主连忙答应一声,开始动手制作。 费可好奇地看了女子一眼,只见她面容姣好,气质高雅,手中还拎着一个名牌包包。 跟洋芋粑粑有些不搭。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费可的注视,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付完钱后,拿着洋芋粑粑离开了。 费可心中有些疑惑,这洋芋粑粑这么好吃吗?值得御姐开着迈巴赫专程来买? 而且,好像还认识他? 可能是误会跟误解吧。 费可不再多想,继续享受着自己的时光。 第二十八章:给你一百块离开我女儿 费可蹲在路边欣赏着靓丽的风景线,手里的洋芋粑粑确实更香甜了。 迈巴赫去而复返,挡住了费可的视野。 在 2009年的时候,能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看到如此豪华的轿车实属罕见! 车上下来一端庄美人,她走到费可面前,微微俯身,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是詹颜她妈,我想跟你谈一谈。” 费可愣了一下,顺口道“我是詹颜她爹,我不想跟你谈。” 詹文丽…… 两人都愣了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 两人对视碰撞。 费可尴尬的笑着解释道“那啥,嘴碎,习惯性脱口而出,请谅解。” 詹文丽从愕然脱离,有点轻微不喜,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我听小颜说,你们在交往?” 费可手里的洋芋粑粑停顿了下来,眨了眨眼,心想眼前这位端庄美人是詹颜派来的逗比? 是为了让自己冷笑死? 搞不清楚她的目的,费可打量了一眼她的丝袜,否定道,“你搞错了,我只想让她成为好人。” 送她进监狱,然后好好改造。 这个回答有点让人听得有点糊涂。 詹文丽见费可脸色认真,不似作假,好在她在商海多年,最懂糊里糊涂。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詹文丽直言道。 这是要栽脏嫁祸? “这位美女小姐,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费可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配不上我女儿。”詹文丽上下打量了一番费可,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没完没了啦?有钱人吃多了玩什么大冒险游戏?你玩儿也行,别霍霍别人啊。 费可有些火冒。 他语气带有一丝没好气道“我配不配得上?钥匙十元一把,你配吗?” 说完,他拿起手中的洋芋粑粑,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把它当成了詹文丽。 詹文里见他“尖嘴猴腮”,说话难听,更是不喜,些许愠怒,轻蔑道“我给你一百块,你离开我女儿。” 费可眉头一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詹文丽,隐隐不悦道“你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完,他把剩下的洋芋粑粑一口塞进嘴里,转身就走。 “等等。”詹文丽叫住了费可。 费可回过头,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 詹文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管你怎么想,我希望你能离我女儿远点。她是我的宝贝,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费可心里觉得很好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手指好像一把枪,冷笑道“这位小姐,你看我脑袋有病没有?要是没有,那我对你“女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痴线。” 说完,费可大步离开,留下詹文丽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她不明白,这个家伙好像真的不喜欢詹颜? 詹文丽有些生气。 她女儿这么可爱,这个小子凭什么不喜欢? …… 费可快步远去,离神经病远远的,打开自己的金立手机,打起了詹颜的电话。 电话拨通,那头传来詹颜冷冰冰的声音“干嘛?” “大小姐,你有几个妈?”,费可的语气带有一丝不善。 “一个。”詹颜的语气同样不善。 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一触即发,两人似乎随时要在电话里干架。 费可神情有些肃穆,细看还有一分恍惚,“我今天路上遇见一开迈巴赫的神经病,她说是你妈,要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别跟你谈恋爱。” 他上辈子见过詹颜的母亲,这位神经病女士,可是一点都都不像那个慈祥的胖女人。 另外…… 他费可堂堂正正的好人,会跟这个坏蛋谈恋爱? 他费可光明磊落,怎么会和这个坏家伙谈恋爱? 怎么会? 詹颜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你别管她,她有病。” 费可恢复了些理智,质问道,“不是你搞得鬼?” 詹颜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没病。” “那行。还有,我不管她是你姐,还是啥亲戚,你最好说清楚咱两一毛钱的可能都没有。” 詹颜的口气冷冷淡淡,“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费可没听出什么不对。 “算了算了,要再有下次,我报警了。” 费可挂断了电话,心中却仍旧有些烦闷。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远去的迈巴赫早就不知身影,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狗日的有钱人,是不是都变态?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儿。 没来得及继续抱怨,费可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一条来自詹颜的短信“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费可看着这条短信,单手插进裤兜里,很是怀疑有猫腻。 难道她要庆祝节日? 不大可能。 思索一下,费可浅浅眯眼。没有认怂。 他回复道“好,你多带点钱。” ……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费可双手插兜,“浩浩荡荡”去赴约,兴许是步伐跨越太大的缘故,他有些疲累。 隔着马路,望着街对面那个戴了假发的心黑小矮子,拿着法条在背诵。 费可看到对方这副模样,不禁皱眉。心道这小矮子真上道了?居然在大街上背法条,这要是演的,不去中戏可惜了。 深渊被凝视,会给予回望。 小矮子如有感悟,似乎注意到了费可的存在,她抬起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好像给啤酒加了冰。 有点凉。 费可见状,心里突然舒坦,这才是他心中那个无恶不作的詹颜,皮下206块冷骨,皮上一万八千相。 别被她骗了。 他大步跨过马路,走到小矮子面前,语气平淡,心情略好,道“吃啥?” 詹颜瞥了一眼他身后路上的车流,轻声道“喝酒。” 费可毫不含糊,答道“带路。” “你不问为什么?” “不问。”,费可让她赶紧带路。 詹颜莞尔一笑,仿佛听到一个挺逗的冷笑话,又复冷起来,点点头,一马当先开路。 费可跟在她的身后,抬头打量着高楼顶端风景,灯红酒绿爬不上那黑色的苍穹。 自言自语道“我要是喝醉了,被小矮子占便宜了怎么办?” 他皱眉,很是为难。 第二十九章:朴实无华的商业竞争 费可跟詹颜,两人一晚上也没再多谈,一人一杯啤酒,喝到了散场。 兴许她只是为了道歉,费可是这样想的。 假期第四天。 魔g平台上已经出现了竞争账号,费可静等了一上午,贩卖金币的账号已经突破了40个,这已经超过了他的心里底线。 费可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思索着谁盯上了他的这门生意。 他其实并不是介意竞争,只是三天就有这么多竞争对手,这显然是有人在捣乱。 “是魔g平台?还是大工作室?” 常理情况下,这种程度的交易一周之后才会被有心人注视到,费可很难不怀疑交易平台有内鬼。 沉思之下,费可越发安静,这个时候应该“敬畏”平台,还是怀疑一切? 跟那些组织比,他现在就是一个小蚂蚁,贸然触碰,就如同小孩蹑手蹑脚想要去触碰这些个庞然大物,有被碾压死的风险。 费可陷入了纠结。 面对困境,费可内心烦闷,试图改变,自问了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害怕?又或者说,我为什么会纠结?” 害怕被碾压,害怕失败,还是……害怕重蹈覆辙? 沉思入迷。 费可有些沉默,喃喃自语“或许,我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害人不浅。” 过去的一切画面历历在目,忘不掉的怎么会被丢掉。 那些狼狈的,不堪的,自我毁灭的,全都在他的心底。 随时,供给他自卑的时候想起。 有些自嘲,费可擦拭了一下眼角,哼哼起了歌曲“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费可好似顿悟,突然想通了,他重活一世,以为自己待人礼貌如君子,对老师,对同学,对敌人,对路人,都很礼貌…… 这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 他何曾礼貌对人了,他本质上只是一个自私的自卑小人,假以为假笑……就是礼貌。 这…… 真是,令人不愉快。 费可想通了自己,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他歪着脑袋望向电脑。 “我不快乐,你们应该感同身受。” 手指在键盘上轻快舞动,费可把售卖价格直接改动成10000金币=7块,他要钓鱼,还有戏弄。 交易平台上的变化很快以交易量来体现。 游戏工作室中,刘犇和曾强心情焦灼。 那个神秘工作室反应过激,他们甫一上线,对家便直接宣战。 两人围坐在桌前,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浓浓忧虑。 “犇哥,对手打七折,我们跟还是不跟。”曾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焦躁。 100个账号的投入不菲,可这游戏内的金币远没有他们想象中好刷,如果跟进,恐怕得不偿失。 刘犇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说“我们不能只是步人后尘,这样只会使我们陷入被动。我们需要想些法子才行。” 曾强一边心不在焉地抓着自己那油腻的头发,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要不要跟其他工作室合作?” 可惜那个神秘工作室根本不理会他们,要不他们直接串联多好。 他的话音刚落,刘犇便急切地接过话头“嗯!或者我们也可以寻找一些托儿,给他们一些肥水,让他们帮我们招揽更多人加入。” 两人经过一番深入探讨后,一致认为这两个主意都是可行的好办法。 “那就先从联系其他工作室开始吧。”刘犇自言自语道,一边熟练地打开手机通讯录,开始寻找合适的合作对象。 此时此刻,曾强也没闲着,他全神贯注地在一旁注视着交易平台的变化。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到手的红票子,随时可能打水漂了。 那种结局,除了让人心疼,还有不甘心。 半个小时后。 另一边。 费可看见魔g平台十九个账号传来好多信息,有谈合作的,有辱骂诅咒的,有讨价还价的人,五花八门。 费可咧开嘴,嘴角的弧度更大,笑起来有点傻,手上的键盘敲动,售卖价格直接到了10000金币=5元。 费可收敛笑容,喃喃道“鱼儿快上钩。” 游戏世界中,一则令人激动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每个角落五折优惠的金币出售啦! 玩家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迫不及待地点击购买链接,屏幕上闪烁着五折的诱人价格。 金币的光芒在游戏中闪耀,玩家们仿佛看到了通往强大的道路。 “哇,五折金币,这也太划算了吧!”一个人兴奋的睡不着了。 “是啊,我一直想买那个道具,现在终于可以下手了!”另一个人激动地说。 “不过,这个活动会持续多久啊?”有人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啊,希望能持续久一点,我还想多买点呢!”另一个人附和道。 五折的优惠如同一道魔法,吸引着玩家们纷纷投入其中。 他们急切地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以期在游戏中获得更大的优势。 金币的交易如潮水般涌动,一个个玩家都充实了自己的游戏背包,准备好pk掉更多的杂鱼跟草包。 犇犇工作室,陷入了困境。 工作室逼仄的空间里,刘犇和曾强面色凝重,愤怒的情绪如阴云般在他们之间弥漫。 “那个神秘工作室王八蛋,5折?”刘犇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愤怒,“他这么搞价格战,自己不挣钱了!” “麻蛋!这帮家伙,不择手段!”曾强附和道,“犇哥,他们这是一点不准备让别人进场?太霸道了吧!” 两人的低语在房间里回荡,他们对费可的行为感到极度的愤怒与失望。 价格战不仅冲击了他们的生意,这种行径更让人心生愤慨。 “绝不能让他得逞!”刘犇紧咬着牙关说道,“我们跟!” “好!犇哥,咱们干他丫的!”曾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平安县网咖里。 费可见魔g交易平台上一水的账号逐步跟进五折,心里已经对平台方下了判定。 “如此统一的行为,平台方里面要说没有内鬼,他们自己信吗?” 费可又笑了起来,笑得有点无可救药,手指在键盘上滑动10000金币=3元的价格,开始屠杀所有。 3折普通龙卷风,所有的玩家如同洪水朝圣,点爆了交易记录。 犇犇工作室里。 刘犇脸色发红,忍无可忍,愤怒地举起键盘,用力地砸向桌子。键盘瞬间解体,按键四处散落,仿佛是他破碎的心情的写照。 他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挫败和愤怒。 “草泥马,这个工作室太霸道了,真是一点汤水都不给别人喝。” 第三十章:宣战 费可的3折,瞬间杀疯其余40几个账号,让它们在这里没有一条交易。 曾强满脸都是绝望之色,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犇哥,这个神秘工作室就是在向咱们宣战呀! 谁要是敢踏进他们的领地一步,就会被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听到这里,刘犇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起来。 他紧紧握着拳头,双眼之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 “宣战?好啊,那就来战吧!老子干工作室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 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神秘工作室到底有多大能耐!” 曾强见刘犇如此激动,还想再劝说几句,刘犇却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跟!” 平安县网咖内。 费可见交易平台上有账号跟进三折,有账号退出,眯起眼睛欣赏。 “看来对面不是一块铁板,临时联盟?” 他不知道他们投入了多少,但是3折肯定是折本买卖,因为对方根本没在角色在秦皇陵副本,这说明他们只是发现了有利可图,还没有发现金矿在何处。 “嘿,一群哈麻批,你们跟,那我就买。” 费可用南方方言语调轻笑,开始大量购买对面的金币,同时将自己的售价调整到10000金币元。 犇犇工作室。 曾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屏幕,眼神中透露出愤怒,“犇哥。这些人竟然买进我们家的金币,仅仅加一分钱就卖出去,太他妈可耻了吧!” 刘犇眉头紧蹙,面色阴沉,“他们这是故意吃货压价,贴身打脸,妈的!” 曾强紧咬着牙关,“犇哥,咱们的货见底了,这把铁亏,我他吗咽不下这口气啊!” 刘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观察一下对面的动向。哼,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强焦急地跺了跺脚,“可是这样我们不就更吃亏了吗?他们这种恶意竞争,太毒了!” 刘犇拍了拍曾强的肩膀,“别着急,我们要保持冷静。市场只要还在,我们吃光了他的货,后面怎么定价,就是我们说了算。” 曾强点点头,但脸上仍是怒不可遏,“我明白,但看到他们这样恶心地操纵价格,我就感觉心里一团怒火,真是霸道,一点脸面都不给!” 刘犇安慰道“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需要运用智慧来应对,吃掉对面的时候,就是我们胜利的时机。” 曾强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更有耐心!” 平安县网咖内。 费可见对方开始悄摸的买进自己的金币,露出个玩味的笑意,低声道“阎王让你五更死,你三更就自杀,那我看看你能吃多少。” 手指在键盘舞动,费可开始大量放货,售价10000金币 游戏聊天室里炸开了锅,玩家们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沸腾起来。 “哇塞的金币?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太棒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要买买买!” “哈哈,感觉自己赚到了一个亿!” “犇犇工作室真是太给力了,我要给他们送锦旗!” “快乐疯了,我现在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太刺激了!” 玩家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纷纷在聊天室里表达着自己的兴奋和激动。 整个聊天群都被一种欢快的氛围所笼罩,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 刘犇和曾强也密切关注着交易动态。两人坐在电脑前,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交易动态,表情严肃而紧张。 “犇哥,你看,那群王八蛋竟然把价格压到了 2.5折!” 曾强额头上青筋暴起,做工作室的他自然知道对面赤裸裸的挑衅。 刘犇的脸色也十分阴沉,他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愤怒。 “这些人站在我们脸上打脸!真嚣张。 他们有多少货?我不信能撑死我……我们吃。”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决然与颤动。 犇犇工作室联合其他游戏工作室大肆收购费可的金币。 刘犇跟曾强发现对面的库存虽在逐渐减少,但价格仍被压得极低。 “看来他们快支撑不住了。”刘犇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关键时刻,刘犇和曾强抓住机会,一举买下了对手的全部存货。 “哈哈哈,现在轮到我们掌控局面了!”曾强兴奋地高呼。 对面没有动静,犇犇工作室赶紧加价上货。 “哈哈,犇哥,我们赢了,对面那群傻逼。” 曾强高兴得手舞足蹈,刘犇也兴奋得嘴角高高翘起。 半小时后。 正当他们准备庆祝胜利之时,意料之外的情况来了…… 市场上突然冒出了大量不明来源的低价金币,这些金币迅速占领市场,价格再度被压低。 刘犇和曾强惊愕地瞪大双眼,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 售价10000金币=1元。 刘犇和曾强看着对方不择手段的行为,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微微哆嗦着。 他们气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愤怒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刘犇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内心的愤怒如潮水般汹涌,让他感到无力和困惑。 “我们明明都吃掉了将近500多万的货,按照原价10000=10的汇率,那就是2000多万元,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在刷金?” 曾强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嘴唇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草泥马,这太疯狂了吧?这得多大的投入,如此庞大的规模……恐怕得需要上千人同时操作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这些家伙难道真的就不怕被系统检测到吗? 还是说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可以规避风险?”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曾强眼神空洞的看着刘犇,已经绝望到无力,“犇哥,咱们……抛售吧!” 他们已经没有资金跟进了,再不抛售回点血,就完蛋了。 刘犇咬了咬牙,沉重地点了点头。 工作室开始快速抛售手中的金币,希望能够尽量减少损失。 市场上的价格一路暴跌,玩家们也纷纷跟风抛售,整个市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买家出现。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大量金币。 一阵风一样,横扫了所有的金币。 刘犇和曾强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十九个账号重新开始霸榜,如同嘲讽的大旗,闪烁得刘犇跟曾强瘫坐在椅子上。 “呵呵,被猪盘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刘犇与曾强相视苦笑一声,他们两人的眼眶中都有泪光在打转。 这几年来,他们一直默默地努力付出,被对面那个神秘工作室横扫一空。 别的合作工作室估计也恨上了他们。 曾强不敢哭出声来,内心更是惶恐不安,害怕刘犇知道魔g交易平台内有人给他递信。 平安县网咖内。 费可对着电脑屏幕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得人畜无害。 “赌狗们,好玩儿吗?嘿嘿,赌狗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一战,费可一枚金币没少,还净收入700万。 还没有成立的游戏工作室,一战成名。 四天时间, 费可的总资产, 高达12000000元。 第三十一章:代理人 一场偶然的胜利,让费可嘴里有些咂巴。 他正襟危坐透过窗户,瞧着平安县的夜景,小城繁华落尽,能听得见楼下嚷嚷扰扰,缓缓回神,像是醒悟了什么。 费可不知道第一桶铁皮钱背后,祸福相依。 事情巧合又合理。他没有看见,没有魔g平台的冷处理,他屯不住那么多金币,没有犇犇工作室联合其他工作室的相逼,他也一口气吃不下这么多鱼。 他只看见了抢杀和掠夺,让财富累积最快,同时网游这头现金奶牛,在费可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费可看着积累的一千万,心里生了一个念头,他要办一所学校,一所宇宙理想家跟疯子的摇篮。 这不是突然萌生的主意,是费可计划中的一环,只是金钱来得太快,让他的节奏有点乱了。 “办学校吗?” 出名要趁早。 费可的眼里露出一抹沧桑的笑意,这种笑容像夕阳,不那么刺眼,喃语道“还不够,我还需要另外的渠道,让这笔钱至少翻二十倍,一所我期望的学校才会奠基出雏形。” “什么渠道呢?” 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还在泥潭。 费可坐在椅子上上,翘起二郎腿轻轻摇晃,眯起眼睛,自言自语“股市、期货掠夺,我要是能吸一口气,就饱了。只是我还未成年,连进场的门票都拿不到……” 所以…… “我需要一位替罪羊,不,我需要一位忠诚的代理人。” 大概知道了自己的需求,费可有些烦恼的小声嘀咕“我去哪儿找这狗犊子的代理人?” 他正寻思着如何剑走偏锋的开局,双手插兜,恰好摸到一张名片。 费可拇指和食指夹着“名片”,瞧了瞧,微笑着找到了开局,轻声道“天定?人为?野心。” 打开自己的金力手里,拨通电话,对面一个有些烦躁的声音传来,“喂,谁啊?” 李爽小电影看了一半,非常不爽陌生号码的打断。 当他听到电话里传来费可的声音时,他的态度瞬间发生了转变。 他的声音变得谄媚起来,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哎呀,是哥啊,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李爽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措辞,一边琢磨着费可打电话来的目的。 费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语气平静而直接。 “我要买几套房,现在我在小广场的深夜食堂等你,我们聊一聊。” 挂掉电话。 李爽脸色瞬间红涨,他穿上裤子,匆匆赶到武林小广的深夜食堂 看到费可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连忙上前哈腰点头。 “哥,你要买这么多房?这可是大事啊!”李爽兴奋地说道。 费可笑了笑,拿出一张纸递给李爽,上面写着一些房产的信息。 “这些都是我挑选的房子,你看看怎么样。”费可说道。 李爽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心中暗自惊讶。这些房子都是楼盘里的好位置,十套加起来价格不菲。 “哥,这些房子可不便宜啊……”李爽犹豫地说道。 虽说费可已经买过两套,彰显了实力,只是还是让人有些担心他的实力不允许他这么强。 费可微微一笑,安静的道,“房子底下埋藏尸骨,还有野心。” 将手机上的银行短信通知推给李爽看。 费可抵着下巴笑,声音里藏有了一丝蛊惑人心,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你不想证明,你配得上你的野心吗?” 震惊的看着千万余额。 李爽脸色闪过一丝潮红,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谄媚道“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搞定。” 费可笑笑,没有说话,两人忽然沉默不语五分钟,让李爽有些煎熬。 李爽不敢开口,深怕自己说错了话,心里七上八下,他实在忐忑对方怎么就不语了。 费可见他额头冒汗,也不敢擦,心想差不多了,裂开嘴笑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买30套,我用我的两套房做抵押,然后……” 2000年代初,温州人偶然间发现了楼市的黄金机会,由此,他们开始了一段引人瞩目的炒房征程。 温州炒房团狂卷全国,最疯狂的时候,用一套房的首付,连环一百多套房,除了还款每月的贷款利息,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 不小温州人获利,以火箭的速度身价过亿。 李爽听完,满头冷汗,只觉得他跟眼前彬彬有礼又莫名威严的少年,看到的不是一个世界。 “哥,这……能行吗?”,李爽小心翼翼的问道。 费可笑了笑,语气不容置疑,道“帮我联系蒋小姐,让她现在来一趟。” “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爽顿时心中一跳,有些窘迫的笑道。 费可咧开嘴笑了笑,没有言语,意思不容置疑,李爽无奈,讪讪的开始打电话联系蒋梅。 打完电话,李爽在一旁,讨好的看着费可慢悠悠的品白开水,心里只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暗骂自己嘴欠。 蒋梅很快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深夜食堂,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费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她说话有些气虚,还没有回过气来。 费可见蒋梅身上的制服还有些湿润,像是刚洗过不久没晒干的样子,心里对这个傻蛋女孩多了一分欣赏。 套着一身从地摊夜市挑来的廉价服饰、穿着双杂牌帆布鞋的费可拿起一张纸,道“蒋小姐,又要麻烦你给我做合同了,这些合同可能会塞满抽屉哦。” 费可不紧不慢的向她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蒋梅听后,眼神中透露出震惊和……佩服。 她的脸色有些傻乎乎中参杂着严肃。 半晌。 “费先生,这个计划确实很冒险,但如果操作得当,利润将会非常可观呢。”蒋梅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腼腆的分析道。 “不过,我可能做得不好。”,蒋梅有些胆怯。 那脸上还有一丝……真挚的天真。 费可有些意外,歪头认真打量蒋梅,这个有点傻乎乎,个子不高,精瘦,别扭的工装,马尾辫的女孩,好像有点“特别”。 她居然,懂了! 费可笑了笑,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跟李经理一同合作,一定能够成功。” “你放心做,我相信你。” 蒋梅有些纠结低头,大概是做了什么复杂的心理斗争,抬起来头抿嘴,一脸认真“好,费先生,我会努力的。我马上着手寻找合适的房源,制作合同。” 李爽也讪笑的赶紧表示“哥,我会尽快办理贷款手续。” 他的心里在滴血,觉得有些东西已经从他手中溜走了,而且再来没办法找回来。 三人达成共识,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第三十二章:勾动野心 命运的邂逅没有偶然性,人在邂逅某个命运之前,其实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迈进。 费可把玩着手中的名片,名片翻滚在手指之间,他的眼中肃穆无神。 蒋梅的“机灵”是意外之喜,也让费可意识到,不能小瞧了他人。 比起“利用”,把他们开发出来,对他来说,似乎要更为有利。 想到这,费可抬起头,缓缓说道“蒋小姐,李经理,我还有一笔投资,想要在平安县租凭一千五百亩土地,开办一家厂子,前期投入大概是5000万左右。” 听到这,蒋梅跟李爽分别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少年,神情有些别样。 费可清澈的眼神开始勾动“我这个人做生意讲两个字,一个是缘,一个是狂。” “这缘字就在今天,这狂字在明天。” “二位如果有兴趣……不,我是希望两位帮我,你们不知道,我被打发到这里,一个人孤军奋战,很无力啊!” 费可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前面的话,你们就当我发牢骚,后面的话,你们仔细听。 两位要是能帮我,一百万,一年,只是底薪,奖金另算。” “如果能帮得上我,我给一个承诺,五年内,我让他身价过千万。” 费可放下水杯,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当然,你们不一定能帮得上我。” 蒋梅和李爽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五千多万的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要租赁一千五百亩土地,这个项目的规模相当大。 后面的薪酬跟承诺,若不是费可前期铺垫,这简直就像做梦。 李爽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1000万的余额在那里,这种高级做派,已经让他深深信服了费可的话。 贪念跟野心在他心底蓬勃荡漾,他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不得不跟蒋梅这个土狗平分那30套房的佣金。 他是真的不甘心。 他不想一辈子混吃等死,他想做人上人。 李爽望向费可,心脏跳动得厉害,压低声音坚定道“费哥,我能做什么。” 相比于李爽的野心勃勃,蒋梅反而安静了许多。 “费先生,你真厉害。”,蒋梅傻笑着夸赞,她脸色藏有一丝愧疚,显得胆小怕事,小心谨慎。 费可点了点头,噙笑着望向李爽,满脸赞赏。 “李经理是个能抓得住机会的人,巴菲特有一句话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我觉得李经理配得上这句话。” “至于蒋小姐,也不差。” 费可将目光转向蒋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短处,蒋小姐拥有一种宝贵的品质。 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希望你发挥你的长处,我们一起努力。” 费可微笑着安慰道,他看出了蒋梅的心思。 “谢谢费先生。” 蒋梅感激地看了费可一眼,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继续筹备吧。” 费可倚靠在椅子上,“李经理,你先联系一下当地的政府部门,了解一下租赁土地的相关政策和程序。 蒋小姐,你来负责买房的事情。这事儿李经理也配合你,虽然你可能要辛苦一些,这30套房买卖的佣金,我先给你们定个调,一人一半。” “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的,费哥。”李经理立刻应道,身体坐直,显得专业。 蒋梅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费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蒋梅和李爽也迅速进入了状态,仔细的聆听。 三人一夜心思各不同。 次日清晨,费可洗漱后,先去塔坡锻炼了一圈,一边吃着手里的小笼包,一边到了网咖。 游戏金币的买卖已经被他独占,除了有工作室想不通非要恶心他,这局面他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不过等到后期游戏局势的变化,大量闲散玩家被pk到养老,涌入打金行业,需求量大减,这买卖也就不可能有这两天的巨额受益了。 不过细水长流,一个月内,长期收益勉强还算可以。 费可打开魔g平台,果然交易额不到一百万,昨天的疯狂折扣,该买的游戏玩家都买了个够。 接下来的交易,交易量只会越来越低。 这也算是在费可的预料之中,好在他的金币储备量充足,可以等到下一波高峰的时候放货。 再往后走,打金只怕就值辛苦费了。 新服还能不能操作一波?只怕难。 他昨天的做法那么激进,估计已经被人盯上了,剩下就是时间问题,副本很快会被人发现。 费可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天花板,考虑道“我到底要不要组建一个游戏工作室?让这块蛋糕再吃三个月?” 比起这种讨口的工作室,游戏开发公司在费可心底里位置更高。 费可心里思考着,组建工作室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人力。 而且一旦组建,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管理和运营。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费可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好,是费可先生吗?我是光速游戏开发公司的市场负责人,我们注意到你在魔 g平台上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费可心中一冷。 这么快的速度,就能找到他,果然不能小瞧这些商业狗鼻子! 费可迅速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对方笑了笑,回答道“我们一直在关注游戏市场的动态,你的团队,在业内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费了些功夫,我们从一些渠道了解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魔g平台卖了他。 费可沉默片刻,把这笔账先记下。脑子在运转。 费可对游戏其实并没有什么研究,这个光速工作室他更是没有听过。不过对方竟然能如此迅捷的联系到他,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心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费可决定先放线,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如果能够进入游戏开发公司,或许能够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的事业,需要很多现金奶牛。 命运的邂逅没有偶然性,人在邂逅某个命运之前,其实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迈进。 费可把玩着手中的名片,名片翻滚在手指之间,他的眼中肃穆无神。 蒋梅的“机灵”是意外之喜,也让费可意识到,不能小瞧了他人。 比起“利用”,把他们开发出来,对他来说,似乎要更为有利。 想到这,费可抬起头,缓缓说道“蒋小姐,李经理,我还有一笔投资,想要在平安县租凭一千五百亩土地,开办一家厂子,前期投入大概是5000万左右。” 听到这,蒋梅跟李爽分别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少年,神情有些别样。 费可清澈的眼神开始勾动“我这个人做生意讲两个字,一个是缘,一个是狂。” “这缘字就在今天,这狂字在明天。” “二位如果有兴趣……不,我是希望两位帮我,你们不知道,我被打发到这里,一个人孤军奋战,很无力啊!” 费可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前面的话,你们就当我发牢骚,后面的话,你们仔细听。 两位要是能帮我,一百万,一年,只是底薪,奖金另算。” “如果能帮得上我,我给一个承诺,五年内,我让他身价过千万。” 费可放下水杯,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当然,你们不一定能帮得上我。” 蒋梅和李爽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五千多万的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要租赁一千五百亩土地,这个项目的规模相当大。 后面的薪酬跟承诺,若不是费可前期铺垫,这简直就像做梦。 李爽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1000万的余额在那里,这种高级做派,已经让他深深信服了费可的话。 贪念跟野心在他心底蓬勃荡漾,他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不得不跟蒋梅这个土狗平分那30套房的佣金。 他是真的不甘心。 他不想一辈子混吃等死,他想做人上人。 李爽望向费可,心脏跳动得厉害,压低声音坚定道“费哥,我能做什么。” 相比于李爽的野心勃勃,蒋梅反而安静了许多。 “费先生,你真厉害。”,蒋梅傻笑着夸赞,她脸色藏有一丝愧疚,显得胆小怕事,小心谨慎。 费可点了点头,噙笑着望向李爽,满脸赞赏。 “李经理是个能抓得住机会的人,巴菲特有一句话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我觉得李经理配得上这句话。” “至于蒋小姐,也不差。” 费可将目光转向蒋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短处,蒋小姐拥有一种宝贵的品质。 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希望你发挥你的长处,我们一起努力。” 费可微笑着安慰道,他看出了蒋梅的心思。 “谢谢费先生。” 蒋梅感激地看了费可一眼,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继续筹备吧。” 费可倚靠在椅子上,“李经理,你先联系一下当地的政府部门,了解一下租赁土地的相关政策和程序。 蒋小姐,你来负责买房的事情。这事儿李经理也配合你,虽然你可能要辛苦一些,这30套房买卖的佣金,我先给你们定个调,一人一半。” “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的,费哥。”李经理立刻应道,身体坐直,显得专业。 蒋梅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费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蒋梅和李爽也迅速进入了状态,仔细的聆听。 三人一夜心思各不同。 次日清晨,费可洗漱后,先去塔坡锻炼了一圈,一边吃着手里的小笼包,一边到了网咖。 游戏金币的买卖已经被他独占,除了有工作室想不通非要恶心他,这局面他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不过等到后期游戏局势的变化,大量闲散玩家被pk到养老,涌入打金行业,需求量大减,这买卖也就不可能有这两天的巨额受益了。 不过细水长流,一个月内,长期收益勉强还算可以。 费可打开魔g平台,果然交易额不到一百万,昨天的疯狂折扣,该买的游戏玩家都买了个够。 接下来的交易,交易量只会越来越低。 这也算是在费可的预料之中,好在他的金币储备量充足,可以等到下一波高峰的时候放货。 再往后走,打金只怕就值辛苦费了。 新服还能不能操作一波?只怕难。 他昨天的做法那么激进,估计已经被人盯上了,剩下就是时间问题,副本很快会被人发现。 费可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天花板,考虑道“我到底要不要组建一个游戏工作室?让这块蛋糕再吃三个月?” 比起这种讨口的工作室,游戏开发公司在费可心底里位置更高。 费可心里思考着,组建工作室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人力。 而且一旦组建,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管理和运营。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费可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好,是费可先生吗?我是光速游戏开发公司的市场负责人,我们注意到你在魔 g平台上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费可心中一冷。 这么快的速度,就能找到他,果然不能小瞧这些商业狗鼻子! 费可迅速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对方笑了笑,回答道“我们一直在关注游戏市场的动态,你的团队,在业内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费了些功夫,我们从一些渠道了解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魔g平台卖了他。 费可沉默片刻,把这笔账先记下。脑子在运转。 费可对游戏其实并没有什么研究,这个光速工作室他更是没有听过。不过对方竟然能如此迅捷的联系到他,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心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费可决定先放线,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如果能够进入游戏开发公司,或许能够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的事业,需要很多现金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