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驴》 第1章 冲喜 “啪啪啪……” “咚咚锵……咚咚锵……”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叫一个热闹。 一身大红喜服的褚言，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了老孙家的院子。 媒婆扶着新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村里那些参加喜宴的乡亲，却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褚言也真是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简直白瞎了，竟然做了倒插门。” “你知道个屁，要是倒插门也就好了，他这是给孙家那个老婆子冲喜呢！” “哎，那小子也是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瘸子，连个老婆也讨不到！” “不过这样也挺好，娶了大的还搭个小的，以后倒也省事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不上嘲讽还是同情。 对于这些闲话，褚言只当没听见。 他握住新娘柳艳红的手，开始举行拜堂仪式。 等拜完堂后，媒婆扶着新娘进了洞房。 而褚言则留在院子里，招呼着参加婚宴的宾客。 “乡亲们，怠慢了啊，大家吃好喝好！” …… “嘎吱！” 破旧的房门被推开，沉闷刺耳的声响。 惊动了坐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柳艳红，她抬头朝门边看了过来。 “二虎……你怎么来了？” 她眉头紧蹙，看着醉醺醺的孙二虎。 孙二虎看到身穿大红喜服，描眉画眼的柳艳红，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嫂子，我可想死你了！” 他猛地朝柳艳红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白嫩的手腕。 还没等柳艳红反应过来，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孙二虎，你放开我……” 柳艳红伸手想要将孙二虎给推开。 可她那娇小的身子，哪能推的动肥胖如猪的孙二虎呢！ “嫂子，我馋你身子很久了，你就从了我吧。” “放心，我肯定比姓褚那个死瘸子厉害，保证能让你爽上天！” 孙二虎嘴角挂着淫荡的笑容，咸猪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不……不要……” 柳艳红拼命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都挣扎不脱。 “妈的，老子等了那么久，还能让你给跑了？” 孙二虎得意的不行，呲啦一下就将她身前的衣服给撕开。 “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妞妞看到妈妈被人给欺负了，急忙冲过去拉扯着孙二虎的衣服。 “臭丫头，滚开！” 孙二虎随手一挥，就将妞妞推倒在地上。 丝毫不念她是自己的亲侄女。 “哇……” 妞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哭起来。 将最后一波宾客送走的褚言，听到屋里的哭声。 立即一瘸一拐的朝着里屋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孙二虎正骑在柳艳红的身上。 顿时怒目横生，冲上去拽住他的后脖领就脱。 孙二虎一个不慎，就被他拖拽在了地上。 “艹，你个死瘸子，你他妈敢打老子！”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阴鸷的看着褚言。 “老子今天弄死你丫的。” 还没等褚言反应过来，孙二虎捏着拳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没等褚言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拳撂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孙二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拳拳到肉的朝着他的身上砸去，很快就将褚言打的满脸是血。 “你丫的死瘸子，还他妈想对老子动手？” 又是一记重拳，褚言彻底的晕死过去。 孙二虎也不管褚言的死活，从地上爬起来如同恶狗一般再次将柳艳红扑倒在床上。 与此同时，那殷红的鲜血将他胸前的龙形玉坠染成了血红色。 顿时，一股血色光芒从玉坠中射出来，将整个屋子都笼罩起来。 那血芒如同一个独立空间，其间匍匐着一条长约百丈，背身双翼的五爪金龙。 它那两只巨大的龙眼，此刻正看着漂浮在虚空中的褚言。 “吾之龙裔，竟然沦落至此……” “今吾以最后一缕龙魂之力，激发龙裔血脉，传龙族之神功，望尔振兴吾之龙族！” 第4章 找上门来 那个老不死的，压根就不配他叫一声大伯。 褚强趴在地上，看着褚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之前懦弱不堪的褚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辣。 不过他被打成这样，这个仇不能不报。 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媳妇方霞看见了。 她撂下手里的扫帚，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你这是咋的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她搀扶着褚强，着急忙慌的询问起来。 “还不是褚言那个王八蛋！” 褚强恶狠狠的回了一句。 就褚言那瘦巴拉几一瘸一拐的废人样，怎么可能把他打的这么惨？ “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咋竟说胡话呢？” “艹，你他妈以为老子骗你玩是吧？” 见方霞不信，褚强脸色十分难看。 看他这模样不像是说假话，方霞忍不住嘲讽起来。 “褚强，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连个瘸子都打不过。” “你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夫妻俩就这么走进了院子，刚好被坐在院里抽烟的褚德柱给瞧见了。 看儿子这副模样，褚德柱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这是咋搞的？” “被褚言那个家伙打的。” 褚强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褚言打的？” 褚德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褚强自然知道老爹在想什么，于是便将他和褚言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小子竟然要把房子要回去？” 褚德柱抽着烟，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那房子已经被他占了几年，要是就这么给褚言拿回去，他显然是不甘心的。 而且这也是在打他的脸，到时候村里人会怎么议论他呢？ “爹，咱可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必须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咋的，你想让你爹也被揍一顿？” 褚德柱恶狠狠的瞪着褚强。 “那怎么办？” 他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褚言，必须要想个办法教训他。 褚德柱想了片刻，朝着褚强说道。 “你去把你二叔、四叔他们都给叫过来，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既然他们父子俩弄不过褚言，那就多叫一些人过来。 褚言那小子的爹妈都已经不在了，还有谁会护着他呢？ 更何况他是老褚家的老大，那些兄弟们谁敢不听他的。 “好嘞，我这就去叫人。” 褚强兴冲冲的跑出了院子，朝着那几个叔叔家赶去。 十来分钟之后，老二褚德友、老四褚德富、老五褚德水，另外还有两个堂兄弟褚德金和褚德年都过来了。 “大哥，你叫我们过来有啥事？” 褚德友最先开口问道。 其他兄弟几个，也都将目光看向了褚德柱。 “褚强今天被褚言那小子给打了。” 褚德柱缓缓开口。 褚强立即走到院子中间，将身上的那些伤展示给这些叔叔们看。 “褚言那小子把大强给打了？” 一群人都面面相觑，显然是不太相信。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褚言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身体不好。 而且又瘸了一条腿，走路都困难，更别说打架了。 倒是褚强壮的跟牛一样，村里能打得过他的还真没几个。 “二叔，这可是真的，那小子的腿已经治好了！” 褚强见他们不相信，立即开口说道。 “褚强好歹也是他的堂哥，他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老三不在了，我身为大伯，必须要好好管教一下他！” 褚德柱冷声说道。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褚德柱把他们兄弟都叫了过来，肯定是已经有想法了。 众人自然是等着他开口。 “走，去找那小子。” 褚德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褚言正和柳艳红在家里打扫卫生。 “红姐，把这些东西全都扔了吧！” 褚言将那些不是他家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院子里，然后朝柳艳红说道。 “都扔了？” 柳艳红有些不舍，毕竟很多家具都是新的，扔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人家的东西咱不用，重新再买新的。” 褚言搬起一个新的板凳就朝院子外面走去，柳艳红也搬着东西跟了上去。 两人刚出院门，就看到褚德柱带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褚言，他们……” “红姐，你先进去，把门关起来。” 褚言笑着朝柳艳红说道。 “可是……” “几个老不死的，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那你小心点。” 柳艳红也知道自己帮不了褚言，留下来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 于是转身便进了屋，然后将房门给关上了。 “臭小子，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连自己堂哥都敢打。” “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爹妈好好教训你。” 褚德柱走过来，说的话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听到他提起自己父母，褚言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冷起来。 “褚德柱，就你也配替我爸妈管教我，你算哪根葱？” 褚言直呼其名，气的褚德柱差点就跳起来。 这就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啊，他要是连这都能忍，以后在村里还不成为个笑话。 “褚言，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褚德友立即开口呵斥，可褚言却嘲讽起来。 “长辈？就你们也配？” 当初他断了腿从学校回来，父母挨家挨户找他们借钱给他治腿。 可这些人呢，不是闭门不见，就是严词拒绝。 这样一群人，也能算是他的长辈？ “臭小子，今天老子就要好好教训你！” 褚德柱撸起袖子就朝着褚言走了过去，等走到近前，扬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扇去。 第5章 把那小子赶出褚家 “啪！” 清脆的耳光声顿时响起。 可挨打的却不是褚言，而是褚德柱这个老家伙。 只见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褚言。 “你……” 红肿的腮帮子，半天都不出话来。 其他几人也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褚言竟然敢对自己大伯动手。 这让他们这些叔叔怎么忍。 “狗日的，你敢打我爹！” 褚强刚冲到褚言跟前，就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嘭！” 那肥胖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感觉浑身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你们谁还想教训我？” 褚言冷眼看着那帮家伙，声音越发冷漠。 “褚言，你……” 褚德友等人对他怒目而视，可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这小子现在还真是六亲不认，他们还真怕和褚德柱一样被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他！” 褚德柱见几个兄弟都没动，急忙开口吼了起来。 这下褚德友等人不动手都不行了，于是几人便一起上了。 他们就不相信，褚言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能同时对付他们好几个人。 可下一秒，褚言却动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众人面前，拳头直接朝着距离最近的褚德年砸了过去。 褚德年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避。 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被褚言一拳砸在了鼻子上，殷红的鼻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嗷……” 随后又是几声惨叫， 褚德金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全都被褚言给放倒在地上。 “一群垃圾、废物！” 褚言嘴角微翘，露出嘲讽的笑容。 几人感觉脸都丢尽了，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褚德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着褚言。 “小杂种，你……” “大哥，把这小子赶出褚家！” 褚德柱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褚德友立即咆哮起来。 “对，把这小子赶出褚家！” 其他人也跟着咆哮起来。 对于他们农村人而言，要是被家族除名，那就预示着死了都不能葬入祖坟，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把我赶出褚家，就凭你们这几个家伙吗？” 对于他们的话，褚言根本就不屑一顾。 就算将他赶出褚家又如何，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小杂种，我可是族长，你不信可以试试！” 褚德柱脸色极其的阴冷，他已经决定将褚言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哼，你们以为我会在乎吗？” 褚言冷哼一声。 而他的反应却出乎褚德柱他们的预料，谁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连逐出家族都不在乎，那他还在乎什么？ “好，好的很……” “小杂种，你给我等着！” “你再骂一句试试？” 褚言再次将手抬了起来，吓得褚德柱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今天这笔账我们记下了，走！” 褚德柱冷哼一声，带着兄弟几人转身离开。 他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这小子，看来今天这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与其在这丢脸，还不如早点离开。 褚言并没有理会这些家伙，反正他们有什么阴招，自己通通接着就是了。 反正现在房子已经要回来了，他要想想以后的日子该咋过了。 等他回到院子里，柳艳红立即将房门打开走了过来。 “褚言，你没事吧？” 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有些焦急的询问起来。 “红姐，你放心好了，我能有啥事。” “走，咱们继续收拾。” 见褚言真的没事，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两人一直收拾到很晚，简单的弄了点吃的后，就洗洗睡了。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柳艳红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褚言却是毫无睡意，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来到院子里。 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他盘腿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应龙留给他的龙族修炼法诀《龙神功》。 先前应龙将自己最后一缕龙魂化作龙元射入到了褚言的身体之中，使得褚言在洗经伐髓的同时，丹田之中也生出了一丝龙气。 而这时候，他根据龙神功的修炼口诀，开始运转体内的龙气。 随着他体内龙气在经脉之中运行，周身的天地灵气也得到了牵引，开始以他为中心慢慢的汇聚而来。 那些灵气通过他周身的无数个毛孔，进入到褚言的身体之中。 然后被龙气所洗礼，最终与龙气融合同化。 等东方泛起鱼肚白之时，褚言终于停止了修炼。 虽然只是一夜的时间，可他发现自己丹田之中的龙气却增长了近乎一倍。 这修炼速度让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起身走进了厨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柳艳红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在她醒来后，却发现褚言并不在身边。 于是她立即起身，从里屋走了出来。 而这时候，从厨房那边传来浓郁的米香，她急忙朝那边走去。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褚言那忙碌的身影，柳艳红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这是她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红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褚言转过身，看着她笑了起来。 刚才他就已经听到柳艳红的脚步声了。 “褚言，谢谢你！” 她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然后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叫老公！” 褚言笑了笑，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樱桃小嘴。 这可把柳艳红羞得够呛，俏脸瞬间就变成了酡红色。 “小坏蛋……” 第6章 根本没人 很快，在两人的配合下，褚言做好了早饭。 他去端饭上桌。 柳艳红叫妞妞起床。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饭桌前。 “叔叔，我可以吃吗？” 妞妞眼中带怯看了一眼褚言。 迟迟不敢动筷。 看到这一幕，褚言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都是孙家那老婆子，一直以来对柳艳红母女二人处处打压。 动辄打骂。 才让妞妞小小年纪，如此瑟缩。 他对着妞妞笑了笑，夹起一块鸡蛋，放到妞妞的碗里。 “快吃吧，妞妞，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说完之后，他也给柳艳红夹了些菜。 三人这才动筷，吃了起来。 饭后，不等柳艳红站起来，褚言直接利落的收拾碗筷。 自从他腿断了，父母双双车祸去世之后。 无人照顾，他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我来吧！” 柳艳红也在他站起来的瞬间，着急的想要收拾。 两个人就这样双手碰到一起，如同触电一般，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褚言笑了笑，对柳艳红开口说道：“红姐，咱们家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一点小事就不要跟我抢了！” 柳艳红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她来到一旁，带着妞妞整理一番。 眼神中有些许紧张，对褚言开口说道：“褚言，妞妞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我前几天已经跟咱们村小学的校长说好了，今天送她去上学。” 她说完话，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褚言，打量他脸上的神色。 担心褚言心里有意见。 毕竟他们新婚，刚搬到褚言家，屋里除了以前留下的破旧家具。 简直可以说家徒四壁。 如果妞妞上学，无疑给他们添了负担。 这钱又从哪儿来？ 一听到柳艳红的话。 褚言立刻放下手里的碗，高兴的开口说道：“这是好事啊，红姐，怎么不早告诉我妞妞要上学，我也好给她买个漂亮的小书包！” 柳艳红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前几天才跟校长说好的，临时插班，先送她去试读。” “不过你别担心，这一学期的学费我已经交过了！” 褚言知道，柳艳红一直被孙家打压惯了。 所以一时，对自己难免有戒备。 也担心自己会嫌弃她拖带女儿。 便立刻开口说道：“红姐你放心，以后我会将妞妞当作自己亲生女儿来看待。” “虽然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有这双手，绝对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好，”柳艳红的眼神里不免动容。 只有妞妞在二人中间，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回事。 褚言弯下腰，对妞妞开口道。 “妞妞，去上学要好好听老师讲课，叔叔过两天要送你一个礼物。” 妞妞有些懵懂。 对着褚言，眼神里的恐惧已经减轻了不少。 “什么礼物？” “过两天就知道了，快跟妈妈去学校吧！” 两个人走了之后，褚言拿起了自己的家的锄头。 准备去地里看看。 他腿瘸了之后，他们家以前一切的东西全都被老褚家那几个叔叔伯伯给占了。 他只留一条瘸腿，被从褚家赶出去。 如今他的腿已经好了。 又获得了龙之传承。 定要将以前失去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没想到，他扛着锄头还没走出家门。 四叔家的堂兄褚德金便直接走了过来。 一看到褚言，便赶紧叫住他。 “褚言，你这是上哪儿去？” 褚德金虽是褚言堂兄，但褚言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自己腿断了躺在床上。 他在门外跟五叔家的堂弟褚德年商量，要趁自己动不了，捞些好处。 把当时家里养的鸡鸭，还有院里的猪仔，全都偷去卖了。 而他昨天又跟着褚德柱，来找自己麻烦。 褚言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管我上哪儿去？” 说完，褚言看都不看他一眼，扛着锄头就要走。 却再次被褚德金给拽住。 “站住，你忘了昨天大伯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褚言，大伯已经叫了褚家，所有人全都去祠堂，我就是来叫你的。” 褚言一个白眼斜了过去。 话茬都没搭，直接大步向前走。 看到自己再次被无视，褚德金瞬间一股羞愤涌上心头。 他在后边狠狠的喊道：“我劝你去向大伯认个错，要不然，你今天就要被褚家族谱除名，你以后再不是褚家人了！” 可褚言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没有听到似的。 直接拐弯去了地里。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褚德金心头燃起怒火，可他也忌惮昨天见到的褚言。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恼怒的攥起拳头，对着旁边的树干狠狠砸了上去。 “哎哟，我的手！” 接着便被疼的抱住自己的手，呲牙咧嘴的跳脚。 他直接回到了褚家祠堂。 此刻祠堂里，老褚家的男人们已经全都到齐。 甚至还有几个人正在翘首以盼，往外边张望着。 都在等着褚德金把褚言给叫过来。 正中间，褚德柱坐在族长的位置上，一脸威严的盯着门口。 屋内长桌上，一本厚厚的族谱正摊放在中间。 可以看得出来。 这本族谱已经相当有年头，里面的纸张都已变得深黄，外头甚至都有些黢黑。 褚德柱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族谱。 “大哥，你说这褚言会来吗？” 褚德友忍不住开口。 褚德柱冷哼一声，眼神中是无比的愤怒。 他这老身子老骨头的，现在浑身还疼着。 可见昨天褚言对他下手有多狠。 “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要不然被逐出族谱，他等着在向阳村受欺负吧！” 可其实，他心里也很没有底。 昨天他已经见识到了，褚言现在天不怕地不怕。 他想利用族谱，让褚言来服软。 却久久不见他过来。 没想到，门外居然走过来了褚德金。 只见他一脸吃瘪的表情，踏进了祠堂的大门。 “德金，褚言人呢，在后边吗？” 褚德富立刻站了起来，往后边一张望。 根本没人！ 他立刻走上去，走到褚德金的身边，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褚言人呢？”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全都在他身上。 第7章 不当回事 褚德金扫视了一圈祠堂里的所有人。 接着叹了口气。 “大伯，二伯，五叔，别提了，他根本就不拿咱们当回事！” 褚家老五褚德水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 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就没有告诉他，他要是不来，咱们老褚家可就要把他逐出族谱了！” 褚德柱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紧紧的盯在褚德金的身上。 只见褚德金摇了摇头。 “别提了，我今天好声好气的，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可那褚言根本理都不理我！” “我说他再不来就要把他逐出族谱，他直接扛着锄头走了！” 褚德金此刻脸上相当委屈，他在褚言那里被无视。 也希望组长能替他出口气。 没想到久未发话的褚德柱一听，瞬间着急的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扛着锄头走了？” “对啊，我问他去哪，他也不说。” 褚德柱猛的一拍大腿。 “坏了，他肯定去地里了！” 接着他抬头看向褚德水。 当初，褚言的父母没了，他们瓜分了褚言父母留下来的一切。 房子给了褚德柱的儿子褚强。 至于他家里的几亩地，交给了老五。 每年种出了粮食，几家人分。 褚德水此刻也意识到了，也很惊慌。 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褚言什么都没有，他扛着锄头能去哪儿，只能去自己的地里啊！ 那地里的庄稼，已经开始抽穗，眼看再过俩月，就要丰收了！ “大哥，这可怎么办，这褚言不会把咱们地里的庄稼给祸祸了吧？” 褚德柱表面上强装镇定。 沉声开口说道：“走，咱们去地里。” 说完，还不忘扫视一眼桌上的族谱。 交待旁边的人。 “把族谱也带上！” 褚德水很是肯定，他现在是真的担心他种的庄稼。 “对，就得带上族谱，他要是不听咱们的，直接把他逐出族谱，不带犹豫的！” 老褚家一行十几个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直接去了地里。 褚德金刚才在褚言那里吃瘪。 想到他们如今这么多人，待会儿肯定有褚言好看。 也趾高气扬起来。 另一边的褚言，循着自己的记忆直接去了地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自家田地。 只是依稀记的位置。 以前一直外出上学，回来爸妈心疼，除了丰收季节。 偶尔来地里帮个忙。 其他时候都不忍心褚言下地干活。 后来，褚言腿被打断。 又被赶出自己家。 住在以前爷爷奶奶留下的破旧土屋里。 腿脚不便，很少出门。 如今那里已经破旧不堪，快要塌了。 无法住人。 依着记忆的位置，褚言来到了他家地头。 当初因为褚德柱的原因，他们家地少，只分得两亩。 一盎盎的水稻长势良好，已经抽出了穗，微风吹过。 穗子迎风低头，似乎在向他招手。 可这繁茂的庄稼，却是自己那几个长辈侵占了自己家的田地种出来的。 如今，褚言不想占他们丝毫便宜，只想拿回自己家的地。 这点粮食，拔了便罢。 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褚言回头。 便看到老褚家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正中间的，正是褚德柱。 仔细看还能发现，他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不太自然。 “褚言，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 褚德水一看到褚言要拔粮食。 着急的赶过来。 想要一把夺下褚言手中的锄头。 可是却被褚言闪身一躲，他连锄头都没摸到。 有些愤怒，又有些悻悻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农民眼里，粮食大过天，你居然要把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全都给拔了！” 褚言冷眼扫过去。 毫不客气的问道：“那你这粮食长在谁家的地里头？” 褚德水有些心虚。 “老、老褚家的地！” 褚言冷笑一声：“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是老褚家的地，我爸妈早就跟你们分家了，这地分明是分给我爸妈的！” “这是我们家的地！” 接着他直接转身看向褚德柱。 “你不是族长吗，刚好给我们做个见证，这地是我们家的，白白给你们用了这么久，现在地我要收回去！” “给你们一天时间，要么自己把你们的庄稼挪走，要么我就替你们拔了！” 褚德柱身为老褚家新一任的族长，当然要树立自己的威严。 如今，被一个毫不起眼的晚辈褚言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 如此说话。 只觉得相当没有面子。 虚张声势的开口道：“你敢！” 看到褚德柱呵斥褚言，褚德水像抱住了大腿。 赶紧开口说道：“大哥你可得管管他，好好的庄稼，竟然要给我们拔掉，他就不怕遭天谴啊！” 可不能褚德柱说话，褚言就开口了。 “你们占人宅田，欺人后辈，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要遭天谴，也得是你们这群丧天良的遭吧！” 看到褚言说话如此恶毒。 褚德柱一时气恼上头，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对着褚言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你、你你……我今天就要替你死去的爸妈， 替整个褚家全族，来收拾你！” 可他的手刚扬起来，都没有落到褚言的脸上。 只见褚言张手一挡，对着他的胳膊一推。 褚德柱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还好有几个人及时在他的身后托住了他。 褚德柱手里抱着褚家的族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居然还敢对老子动手，你就不看看老子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褚言扫视了一眼，便知道那是老褚家历代传下来的族谱。 只是他对这本族谱不怎么感兴趣。 当初自己落得如此田地，老褚家的人可没少落井下石。 要这种族人又有何用？ 恐怕还是自己自立门户过得还更要好些！ “不就是老褚家族谱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老褚家有皇位一代代传下来呢！” 见他不感兴趣，还另行羞辱。 褚德柱更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你就不怕，我们今天要把你逐出老褚家吗？” 旁边的一些人，也紧张的看着褚德柱。 第9章 把他除名 见到褚言在他们面前这么嚣张。 竟然丝毫不把他们这些族里的长辈们放在眼里。 他们再也忍不住，转头纷纷劝起褚德柱。 “大哥，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逐出族谱啊！” “不要再等了，你还在想什么啊，你看看他，今天都敢这么跟咱们说话，昨天还敢打你，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就是，让他这么嚣张，回头把他逐出族谱，我去找孙富贵，再把这么不忠不孝的混蛋逐出村去！” 原本褚德柱还在沉默，默默的思考着。 可一听到，自己旁边站着的褚德富居然张口闭口要把褚言逐出村去。 还要去找孙富贵。 他立刻急了，直接瞪了褚德富一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老褚家的事，你还想去找孙家，让人家看笑话不成？” 褚言却觉得他这个反应不太对劲。 褚德柱什么德性，他心里清楚。 这么几年，抢了他的房子，抢了他的地，一直压迫着他。 从来都没有把他当过褚家的人。 要说想方设法把自己赶出向阳村，那他还相信。 这个时候，居然念及着他姓褚，怕丢人现眼。 这可就不对劲了！ 褚德柱要真怕丢人现眼，当初就不敢光明正大的侵占自己的房子，把自己赶出去。 褚言觉得他似乎隐瞒了自己什么。 但是眼下先不说这个。 先说地的事。 他今天是一定要把自己家的地给要回来的！ 看着后边站着的褚家人。 褚言眼神再次落到褚德柱的身上。 “我对你们的族谱不感兴趣，但是这地，今天一定得给我腾出来！” “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 看到褚言如此硬气，其他的几个褚家人面面相觑，拿他实在没有办法。 褚德富没招了。 干脆什么也不管，直接往地上一坐。 “褚言，这地腾不了，最少也要让我们把这一季的稻子给收了吧，要不这样，到时候稻子收了，我们匀给你点儿！” 褚德柱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他们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就当是给褚言付租金了。 随后开口说道：“这是个好法子，就当是给你的租子，褚言，我们已经让步了，你也见好就收吧！” 褚言再次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到了。 “那你们打算要付几次的租子呢，要算，就要从我爸妈没了之后开始算起。” “让我想想，一亩地一个月就算你们二百吧，两亩地就是四百块钱，你们用了两年，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们少个零头。” “八千块钱拿出来，我就让你们把这一茬的稻子收了！” “什么？” 褚德富震惊的不得了，直接伸手比划着。 “你居然想让我们给你八千块钱来换这一茬的稻子，你是疯了吗，你怎么不去抢！” 褚德柱沉着脸，他虽然心里对褚言也很是憎恨。 但他身为族长。 是褚家人的颜面。 此刻又在这全族人的面前，自然要端着一些。 注意身份。 所以，极力的忍着自己的脾气，对褚言开口说道：“这一茬的稻子欠收，能不能挣得够八千还难说，褚言，八千太多了，要不折中，给你一半稻子吧，已经不少了！” 可褚言根本不为所动。 他自己清楚这几年受的苦。 要不是柳艳红时时照顾，他连温饱都是问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亲戚们却把他们家的地夺走。 在地里种了一茬又一茬的庄稼，卖了给他们自己赚钱。 “没得商量，刚才我让你们挪，你们不挪，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只能按照我的要求来。” “要么，这地里的稻子全给我，算你们付了这几年的租金，要么拿八千块钱，我让你们到收割。” 褚德水更是着急了。 “这怎么能行，你想让我们白白替你下地干活，这没门！” 接着他看向褚德柱。 “大哥，这你都要纵着他是吗，干脆直接把他逐出族谱，他人不是褚家的人了，可这地是褚家的地。” “我就是不挪，看他能怎么办，我就不信他自己一个人，真能一天时间就把这些稻子给挪走！” 第10章 什么都捞不着 直接对着褚言破口大骂。 刚才端着的族长架子也没了。 说完之后，他直接看向自己旁边站着的褚德友和褚德富。 对他们两个人开口说道：“你们给我拿着族谱，我这就把这臭小子除名了，让他亲眼看看，这就是他得罪咱们老褚家的下场！” 旁边的两个人也很是支持褚德柱。 要不是褚德柱刚才一直有着顾虑，他们恨不得早就把褚言给除名。 如今一看到褚德柱要来真的，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褚德友直接托住了族谱，和褚德富两个人各拿一边。 褚德柱一页一页的翻着，直到翻到了有褚言名字的那一页。 这才停住。 接着他挑衅似的看向褚言。 “不肖子褚言，你可看清楚了，今天你一旦除名，以后跟我们老褚家没有任何关系，一旦除名，后悔也无用！” 在褚德柱的身后，那十几个褚家人，一个个全都面带挑衅看着褚言。 褚言也高高仰着头，根本不为所动。 甚至可以说，都没有把这族谱当回事。 “你要除名就除名，哪那么多废话，要是不认字，我亲自来也可以！” 看他仍然不知悔改，褚德柱直接伸手在自己右胸口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摸索出一只破旧的圆珠笔。 接着，那只手颤颤巍巍的落到族谱上。 找到褚言的名字，用力一划。 差点就将那族谱的纸给划破了。 看到之后又有些心疼，可以看得出来，这褚德柱对于褚言是真的十足的恨意。 直到他落笔，再次抬起头来。 眼神里全都是恨意。 “褚言，你已经被老褚家除名，以后不再是褚家子孙，死后不入褚家祖坟，以后出去也不要打着老褚家的旗号，在街头饿死也不会有人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褚言在他落笔的那一瞬间。 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笔。 不知为何，他竟然在那一瞬间觉得很解脱，轻松了不少。 可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的失落。 他想起来了自己过世的父母。 他们可曾知道，这一群老褚家的亲戚，在他们走了之后。 第11章 火烧族谱 “兔崽子，真不知道我三哥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老子今天非得收拾你，让你瞧瞧厉害！”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直接一个猛子冲着褚言撞了过去。 准备狠狠的撞向他。 褚言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眼神猛的变冷。 如同腊月寒冬。 他也没想到。 褚德水居然敢提他死去的父亲。 拳头再次紧紧的攥了起来。 一看到褚言的这个架势，褚德柱暗道不好。 伸着手准备把褚德水叫回来，可没想到他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褚言直接迎了上去。 只见他伸手轻松的抵挡住褚德水，同时另一手攥成拳头，对着他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拳头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褚德水的身上。 刚开始他还痛得龇牙乱叫着，慢慢的竟然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旁边的其他褚家人看的简直都懵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褚德水已经鼻青脸肿。 他们赶紧过去，想要拽住褚言，没想到只要有人靠近。 褚言便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得老远。 十几个人竟然无一敢上去。 直到褚言松开手，把褚德水砸到地上。 他们这才赶紧扑了上去。 “老五，老五，你怎么样了？” “老五你快站起来，还能不能起来！” 更有些胆大的居然还敢过来指责褚言。 “褚言，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六亲不认，这可是你的亲叔叔啊，你居然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怎么下得了手啊，你不怕遭天谴吗！” 褚言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们。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天谴！” 出的水，这个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才褚言那一套拳头打的他真的都懵了。 身上现在疼的不得了。 他龇牙咧嘴的说道：“大哥，咱们就要任由这个混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我是他的长辈，他都这样！” 可褚德柱心里也暗自腹诽，他自己还不是长辈，可昨天褚言也没对他手下留情啊。 现在只是这地里庄稼的一点小事，他们就闹成这样。 如果到时候再让褚言知道了那件事，还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呢！ 褚德柱心里简直不敢想。 看到大哥居然不理会自己说的话。 褚德水心里的恨意更深。 旁边的人慢慢的把他扶了起来。 他刚站定，便一脸凶狠的盯着褚言。 “你居然如此不讲情面，我可是你的亲叔叔！” 他眼神突然又变得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也开口了。 褚德友更是对褚言的行为憎恨不已。 昨天他也不是没有吃褚言的亏。 “褚言，没想到你居然大逆不道，连自家的亲人都不认！” 听到他们现在居然还在跟自己提什么亲人不亲人的。 这简直好笑。 褚言毫不犹豫的回怼过去。 “各位大叔，你们可别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老褚家的人，你们的族谱记得清清楚楚，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褚德友冷哼一声。 现在他也不是褚家的人，他们还真是拿他毫无办法了！ 接着褚言又继续开口说道。 “以前你们拿走了我们家的房子，我们家的地，我全都要拿回来，不是你们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妄想了！” 可他们都没有料到，褚德水的眼神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狠毒。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亩多的稻田。 这全都是他辛辛苦苦种下去的。 如今褚言竟然要把他们全都要走。 不行。 他绝对不能忍受。 他不可能拿出八千块钱把这地里的稻子给要回来。 更不可能把他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给褚言。 趁着他们在说话的时候。 褚德水竟然从自己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悄悄的打着火，直接扔到了地里。 他的动作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直到他看到因为打火机的火苗引燃了几棵稻子。 他这才勾起了唇角，满意的笑了。 这个时候，站在前面的其他人也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小火苗。 等他们看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 褚德金着急的伸手指了过去。 “大哥二哥，你们快看，那里着火了，赶快救火啊！” 褚德年也很着急。 “赶紧赶紧，待会儿火大了就灭不了了！” 褚德柱也一脸疑惑，同时焦急的说道：“快点啊，赶紧去找东西，去找东西灭火！” 褚言也很疑惑。 现在这天虽然很干燥，可也不至于稻田里会着火啊。 哪儿来的火苗？ 他疑惑的褚德水，只见他此刻正得意的笑着看向自己。 褚家的其他人准备想办法去灭火。 可没想到，不等他们走近。 褚德水直接挡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张开双臂，制止他们。 “别去，你们都没听这小兔崽子说吗，这地现在都已经跟我们老褚家没有关系了，着火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烧成灰都不关我们的事？” 褚言瞬间明白了。 狠狠的盯着他。 “这火是你放的？” 而这个时候，褚言身后的火苗已经越烧越大了。 甚至都已经有了半人高。 他也有些着急，想要赶紧去想办法灭火。 但是现在就算是回到村子里去取水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褚德水骄傲的不得了。 “是又怎么样，咱们现在不是一家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嘿嘿。” 看着他这欠揍的嘴脸。 褚言再次怒上心头。 褚德柱此刻也开始淡定下来。 “老五说的也没错，这地现在跟咱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还是走吧！” 说完之后。 他就拿好了自己手里的那本族谱，要叫住其他人一起离开。 褚言毫不犹豫，直接走到他的身边，拿起那本族谱，扔进了火中。 所有人看到，全都震惊了。 “你个混蛋干什么！” 褚德柱一回头，便看到那本珍藏数年的族谱，竟然直接掉进了火中。 他着急的不得了，下意识就准备冲进火中去救族谱。 还好被其他褚家人给拦住了。 “族谱，我们家的族谱啊！” 褚德柱急的直跺脚，恨不得自己的身子冲进火里去。 “赶紧去救火啊，赶紧去把族谱给取出来！” 第12章 地头起火 褚德富和褚德友赶紧拽住褚德柱。 他们的脸上也全都是急切的神色。 “大哥，来不及了，取不出来了！” “你不要过去啊，太危险了！” 可褚德柱却不依不饶。 气愤的不得了，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们的束缚。 眼睛里全都是急切，甚至泪都要淌出来了。 “那可是族谱，那可是咱们家传承百年的族谱啊，这要是被烧了，让我以后哪有脸面去见祖宗哪！” 他越是这么说，其他人就越是拽住他，不能让他冲过去。 可是周边其他的褚家人也很着急。 尤其是褚言的二伯四叔五叔他们。 都是褚家人，而且又都是有辈分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族谱的重要性。 可是在火势面前，那本族谱根本就不值一提。 眼见着烧的连烟都快没了。 褚德柱痛苦的跪了下来。 嚎啕大哭着，他平日里端着的架子再也没了。 “族谱啊，这可是我们老褚家的族谱啊！” “我还哪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把我也烧死算了，我们的族谱啊——” “族谱——” 褚德柱一时着急，竟然在大吼一声之后昏了过去。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他褚家人一看到这种情景便立刻着急了。 “大哥，你快醒醒啊，大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过来啊！” “大哥这是怎么了？” 看到大哥这么痛苦，如今竟然又昏迷了。 褚德水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火可是他点起来的，他本来只是想给褚言一个教训，同时也不让褚言占他丝毫便宜。 可怎么都没想到。 如今竟然把族谱也烧进去了。 一时之间，他的心头被愤怒和羞愧笼罩着。 他狠狠的瞪着褚言。 大吼一声：“褚言你个王八犊子，竟敢烧我们家的族谱，今天老子一定要你好看，老子跟你拼了，啊——” 他大吼一声之后也猛的冲了过来。 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对褚言怒目而视。 同时也期待褚德水能够狠狠的收拾他一番。 只不过褚德水刚靠近褚言，褚言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第13章 紧急灭火 毕竟其他人家的稻子是无辜的，要是真烧到了。 还不一定得多心疼呢。 看着中间仍然越烧越烈的火焰，还有周边挖开的那么多的稻子。 褚言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所以说这不是他种下去的，可这些稻子是无辜的啊。 原本可以产出来不少米，现在全都给浪费掉了。 刘鹏看着火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咱们哥几个速度快，及时的挖开了。” “要不然这么大的火，那得烧成什么样啊！” “是啊，就是可惜了这么多的稻子了，还有咱们挖开的那些稻苗，都抽穗了，现在只能晾干，当柴火烧。” “就连旁边的那些稻子，被着大火烤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不会再长。” 刘鹏有些疑惑，开口对褚言说道：“褚言，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褚言的眼神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 “是我五叔，他想跟我夺我们家的地，我不愿意给他，他就直接把打火机扔进去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刘鹏气得不得了。 “就那褚德水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这可是你的亲叔叔，都是你爷爷当年在世的时候把他给宠坏了，他还真不怕遭天谴，浪费这么多粮食！” 褚言的眼神里全都是冷意。 他们褚家，要遭天谴的，何止一人？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大壮也开口了。 “我说呢，这两年一直看你的叔叔们，带着他们家的儿子在你们家地头忙活，每次问的时候都说你腿脚不方便，替你干活呢！” “居然把算盘打到你们家地上来了！” 褚言冷笑一声：“他们在哪里是替我干活，赚的钱分明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啊？” 褚言的这一句话，瞬间让旁边的三个村民愣住了。 之前褚言不说，也不在村里露面，但是老褚家的这些人。 在外边一直伪装的很好，装的一副好门面。 让整个向阳村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固执，腿断了就要待在那破屋。 让他们以为，一直都是老褚家的人在照料自己，还替他种地。 谁能想到他们背后是这种嘴脸？ 以后，就让他把老褚家的遮羞布亲自撕开！ 褚言说完话之后，知道时间也不早了。 看着火苗已经有要熄灭的架势。 便开口说道：“刘叔张叔，今天谢谢你们了，我现在刚结婚，等我们一起安顿好，一定要请你们好好吃顿饭，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忙。” 刘鹏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啊，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谁有困难不得搭把手，再说我们也没干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就是，褚言，你不容易啊，以后好好跟艳红过日子！” 褚言点了点头，接着便抬脚往前走。 准备回家叫上柳艳红去找个水管过来，把剩下的火苗给浇熄了。 他刚往前走几步。 刘鹏和张大壮瞬间一愣。 激动地叫住褚言。 疑惑的开口问道：“褚言你的腿，你的腿不瘸了？” 褚言回过头来。 点了点头。 “没错，刘叔，张叔，我的腿已经好了！” 刘鹏激动的不得了。 一个劲的感叹着：“你这个冲喜冲的值啊，腿好了以后就能好好过日子了，这真是太好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褚言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惦记着地里的火。 赶紧回家了。 他本来以为柳艳红只是去送妞妞上个学就回来。 没想到，回家之后才发现家里居然没人。 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啊！ 褚言只好先拿起水管，又拿起抽水泵，赶忙去了地里。 他过去的时候，发现张大壮还没走。 他一过去，张大壮便帮忙将水管铺开，帮他一起抽水。 褚言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张叔，你怎么还没走，这里我来就行。” 张大壮腼腆的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我怕人一走，这里再出什么意外，就、就等着你过来。” 褚言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感动。 张大壮也是村里的外姓人，只不过他形单影只的，在村里一直受孙家和褚家那几个长辈排挤。 人也老实巴交，平时沉默寡言的。 当初，自己腿瘸了，爸妈又突然出车祸没了。 等老褚家的人把他们拉回来，不知道该葬在哪儿。 还是张大壮，挪出了一块他在后山开的荒地。 把爸妈葬了进去。 周辰一直记着，村里人曾经对他的帮助。 终于，把最后的火苗也浇灭了。 原本一片绿意的稻田，现在一大片黑黢黢的。 褚言面前的地方，更是只剩下了烧焦的灰烬和一些黑色的杆子。 这黑黢黢的一圈灰烬之外，还有挖出来的不少稻子。 看着就让人心疼。 褚言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好歹没有酿成更大的危险。 “谢谢你啊，张叔！” 张大壮摆了摆手。 “咱们一个村的，这都是应该都，褚言，那我就先回家了！” 等他走了之后，褚言也收拾了自己家的水管和抽水泵。 赶紧回家了。 想着这个时间，柳艳红总该回来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没回来。 一想到学校的位置是要路过孙家的。 褚言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急匆匆的冲着学校跑过去。 向阳村的卫生所，褚德柱已经躺到了病床上。 周围围了一圈老褚家的人。 “大夫，怎么样啊，我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没有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了？” 卫生所里的大夫马医生，是外地调过来的扶贫医生。 给他做了个检查之后，便开口说道：“没事，褚大叔他就是一时气血攻心，这才晕过去了，等缓过来就醒了。” 褚家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嘴里还是气愤着褚言。 “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敢把咱们的族谱都给烧掉！” “绝对不能放过他，对，绝对不能！” 这个时候，褚言也已经走到了小学外边。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学生们朗朗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