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仁王》 1、第一封信 四月,开学季。 立海大附属高中又迎来了一批新生。 教学楼前喷泉水池中心高耸的荷花形状雕塑的花蕊中不断涌出水花,在太阳光下折射出绚烂如彩虹的光斑,水流在空中飞速划过又急坠入水池之中,溅起点点水花。幸村精市背着网球袋走出教学楼,绕过楼前的喷泉,飞溅的水星落在了鸢紫色头发少年的校服上。 刚刚走过喷泉,幸村精市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幸村君。”一个短发女孩一路小跑,停到了幸村精市的身边。 “小岛桑。”幸村精市微笑着冲女孩点点头。 “真的是没想到高一会和幸村君一个班,整个国中我们都没在一个班过呢。”小岛走在幸村精市的身边感叹道。“幸村君病愈后就再没有去上过美术课了,老师常常在课堂上提起你,说你放弃画画真的让他感到很遗憾。” “因为去参加了网球集训,所以画画暂时就放下了,真的是辜负老师的培养了。”幸村精市有些惋惜地说,他和小岛一路同行,顺着石砖铺成的小路往前走。“听说小岛桑的画作拿到了国奖,真的是很厉害。” “幸村君也不差,我可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哦,网球部的大家真的都很棒。”小岛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激动。“你,仁王君还有丸井君都参加了世、界、杯。”小岛将世界杯三个字重重强调了一下。“和你们相比我的国奖根本不算什么。” 幸村精市有些惊讶小岛认识仁王和丸井,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小岛国三时在三年b班。“小岛桑和雅治、文太国三时是一个班对吗?” “是的。”小岛点头。“今天我还有见丸井君,提提着一盒蛋糕冲进了d班教室,差点迟到。”她捂着嘴轻笑,又想起了另一个白发少年。“对了,怎么开学都好几天了都没有看见过仁王君啊。”小岛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颜色应该很明显才对。” 提到仁王雅治,幸村精市的笑容淡了些。“他休学了。” “休学?”小岛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手臂受了伤,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所以休学了。”幸村精市望着远处的樱树,停了片刻才回答道。 樱花树下铺满了花瓣,一阵风吹过,就撒下一地落英。 告别了前往美术社团的小岛后,幸村精市踩过粉色的花瓣地毯,向网球社走去。 世界赛冠军这样的好成绩让幸村精市一升学就接管了立海大高中部网球社,毕竟是神之子,怎么会屈居远远不如他的高中部学长的管理之下,而高中部的学长们也因为升学上来的学弟们过于瞩目的成绩无话可说,甘心退居二线。 “弦一郎。”幸村精市向正站在球场边监督正选们训练的真田弦一郎走去。 “精市。”真田弦一郎点头回应。 “大家都有在认真训练呢,真的是成长了许多。”幸村精市看到正在训练的正选们感叹道。 真田弦一郎赞同道。“u17基地的训练和世界赛都让大家有了进步。” “精市……部活室收到了信。”柳莲二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幸村和真田身边。 “部活室怎么会收到信?”一般都会寄到收信人的家中或者是送到学校传达室的信被送到部活室还是第一次见,幸村精市有些疑惑地接过柳莲二递来的信。 “上面写了立海大高中部网球社正选们收。”柳莲二伸手点了点信封。 真田弦一郎也看了看信封,上面独特的邮戳和来自海外的地址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还是从国外寄来的信。” “对。”幸村精市仔细分辨了一下信封上的英文。“是英国的邮戳。” “你看看寄信人是谁。”柳莲二提醒道。 “迹部景吾……寄来的信吗?”幸村精市又确定了一下收信地址,语气里带着疑问。 “什么?”真田弦一郎声音提高了一些。 难以想象迹部景吾会给立海大的正选们寄信,他们可不是感情深厚到可以靠书信联络感情的朋友,而且,即使是在海外,发短信也更加方便,寄来一封信怎么看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弦一郎估计会说这是一封给我们的挑战书吧。” “是给我们的挑战书吧。” 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的声音一同响起,真田弦一郎不自然地拉了拉头顶的帽子。 “我可不认为他会从英国给我们寄挑战书。”幸村精市轻笑一声,撕开了信封。“看看就知道了。” 散发着玫瑰花香的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幸村精市将信纸平整展开,一字一句读道:『立海大的各位,世界赛一别之后,你们没有放松自己吧。』 这样的语气一听就是迹部景吾本人才会有的让人不爽的语气。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绷着脸说道。 『自从在澳大利亚与世界对决后,我知道了它的强大。』幸村精市的语气柔和,但也无法遮挡住写信人的强烈情感。 『本大爷现在以英国为起点开始环球之旅,并且会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他会变得更强吗?”真田弦一郎听到这里,眼中点起了火焰。 “弦一郎。”柳莲二打断了真田弦一郎的迎合。“如果你总是回答的话,很难把信读完。” “我很抱歉。”真田弦一郎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幸村精市接着往下读:『但是,和你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无可取代。』 “迹部可不会这样说话。”柳莲二说,很难想象这会是迹部景吾说的话,在立海大众人看来,立海大和迹部景吾渡过的种种用‘大可不必’这个词来形容都比用‘无可取代’来形容要贴切一些。 『我期待着未来有机会,我们无论是作为同伴或者是对手,能够在球场上再相见。』 “迹部?”越听越古怪的信件让真田弦一郎都有了疑问,信件最后真挚地情感流露让人不敢相信会是冰帝的部长迹部大爷寄给立海大正选的。 『我还会来信的,写信人就是……我!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笔下吧!』 『puri~』 就在真田和柳以为这封信已经结束的时候,他们听见从幸村精市嘴里发出了让他们熟悉的一声口癖。 “你最后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柳莲二有些怀疑地问。 “puri~”幸村精市重复道。 “什么呀,这封信是仁王写的。”柳莲二气极反笑,也是惊叹于仁王雅治的恶作剧能力,连他也是在最后的那句口癖中明白过来。 在开学后才得知仁王雅治休学消息的真田弦一郎看到这封对方寄来的信,掩饰住自己的高兴,嘴硬地说:“真是松懈的家伙。”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没想到会在信上恶作剧,用上幻影也真是过分。” “但是……仁王明明已经放弃了……”柳莲二想起世界杯半决赛中仁王雅治与渡边杜克组成双打迎战德国队的那场比赛,在那场比赛后仁王雅治就放弃了自己的幻影,也打破了其他网球选手对于自己的束缚,从而去探寻崭新的属于自己的网球之道。 这也是仁王雅治去环游世界的原因,至于为什么选择环游世界,大概是某位no.1给他的灵感吧。 『我想你会说我已经舍弃了幻影。』幸村精市一脸无辜地挥了挥手中的信纸。“信上是这么说的。” “够了……”真田弦一郎无力地阻止幸村精市,对于仁王雅治恶趣味的信如此配合地断句,使我们的反应完全契合仁王信上的内容,很明显是幸村你的恶趣味吧。 “看来如果是在网球以外的事物上,还是能够使用幻影的。”幸村精市和信中的仁王打了一场精彩的配合,愉快地将信纸小心叠好。“等其他人训练结束,也给他们看看仁王的这封信吧。” “仁王那家伙寄了信来?”刚结束训练的丸井文太听到幸村精市说收到了仁王雅治寄来的信,头上顶着擦汗毛巾就兴冲冲跑到了部活室。“部长,信在哪里?里面有没有提到本天才。” “文太,你慢一点。”杰克桑原跟在丸井文太身后,头疼地看了看自己跳脱的搭档,接着视线也慢慢转到幸村精市手里的那封信上,眼中带着期盼。“仁王有说什么想念我们的话吗?” “怎么想也知道那家伙不可能会说什么想念大家的话啊。”柳生比吕士也提着网球袋走了进来。“比起会有想念的话语,在信里也要恶作剧的可能性更大吧。” 该说不愧是仁王雅治的搭档吗?真的是很了解仁王的恶趣味。 “信我们三个刚才已经看过了,现在就交给你们了。”幸村精市微笑着将信封递给了柳生比吕士。“要好好阅读哦。” 十分钟后。 “啊,果然是他。”丸井文太即使已经知道了这是仁王雅治的信,也对他幻影成迹部景吾的做法表示称赞。 “看来仁王同学在英国过得很不错。”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笑。“没想到他倒是比我更早去英国。” 柳生比吕士已经计划好高中毕业后去英国读医科,还以为自己是队友中唯一一个将来会出国的人,结果却是自己的搭档仁王雅治十五岁就以英国为起点开始环球旅行。 “既然仁王给我们写了信。”杰克桑原摸摸脑袋傻笑。“那我们要不要给他回信啊。” “杰克!好主意。”丸井文太第一个大声赞同,然后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在部活室里找纸和笔。 “文太……”柳莲二看着活力满满的丸井文太无奈叹气,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另一个天然的海带头还在国三,所以现在他只需要控制丸井文太这一个天然系。“可是我们没有仁王的地址。” 丸井文太带着纸和笔坐回位置上,听到柳莲二的话,拿着读完的信纸又看了一遍,接着拿起了信封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许久才沮丧地将信封扔到了桌子上。“信封上寄信人写的是迹部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写寄件地址。” 如果不是信封上的邮戳的话,可能连信是从哪里来的都分辨不出。 “估计是直接投递到邮筒里了,所以写不写寄件地址都无所谓。”柳莲二推测道。 “即使没有地址,也可以写信。”真田弦一郎说着将丸井文太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拿到了自己面前。 “我想弦一郎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将信写好,暂时存放起来,而且仁王也在信里说了会再次给我们来信,这些信一封一封看过之后都写下回信,等到仁王回来的时候再全部交给他。”幸村精市看到真田弦一郎发红的耳朵轻笑。“我想刚收到信时想要传达的心情,才是最真实的感受,这时候一定要记录下来,那我们就一起来写信吧。至于主笔人……就一人一段好了,既然笔在弦一郎手里,就由你先开始吧。” 真田弦一郎笔握在手里许久不知如何下笔,沉默了许久才动笔。 众人聚在真田弦一郎身后看着他写完自己的那段回信。 “副部长,好无趣哦。”丸井文太吐槽道。 “弦一郎就是这样的性格。”幸村精市被丸井文太逗笑,他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肩膀示意他起身。“那么接下来换谁?” “我来,我来。”丸井文太使劲挥手,在真田弦一郎离开椅子后迅速占据了位置。“那么从什么开始写呢,就从英国的蛋糕开始吧……” “文太,长话短说。”杰克桑原摁着丸井文太的脑袋摇了摇。 “知道了~”丸井文太鼓着脸开始写。 接下来是柳生比吕士,他坐下来后边写信边推眼镜的样子像极了在批改作业的老师,最后因为写了太多关于英国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这样的无关内容而被赶下了座位。 杰克桑原这个热情的巴西少年不负于他的巴西血统,坐下来后的写信话题慢慢就偏离到了英国的足球俱乐部。 最后写信的是柳莲二和幸村精市。 等幸村精市在写完自己的那一段,结尾落款时,一个小柜子被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抬进了部活室。 “部活室没有可以专门放信的地方,我们从库房找到一个柜子,刚好可以用来装写给仁王的信。”丸井文太弯腰吹了吹柜子上的灰。 这个柜子只有成人大腿根部那么高,柜子顶部可以放东西,上半部分是一个抽屉,抽屉下面是一个带拉门的小柜子,深棕色的外表上布满了岁月的划痕与污垢。 柳生比吕士跟在两个搬运苦力身后走进部活室,将刚买来的一叠信封交给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将众人写了好几页的信塞进了信封里,用部活室的胶水封上了封口,然后在封皮上写下了一行字。 『仁王雅治收。』 2、伦敦游船 四月,英国伦敦。 与在藤沢市时相比,伦敦的四月要寒冷了一些,天也常常带着抹不去的灰。 泰晤士河随风泛起层层水波,这条伦敦地标河流从来都不缺为他驻足的游人,游览泰晤士河的游船载着满满的游客行驶在河流之中,坐在船上可以欣赏很多伦敦有名的景点:伦敦眼、伊丽莎白塔、伦敦桥、西敏寺…… 穿着长款米色风衣的仁王雅治又走上了泰晤士河游船。这是他在英国的最后一天,因为闲来无事,所以很早就来排队,检票口的售票员查票时告诉仁王雅治,他是今天西敏寺码头游船的第一位客人。 握着扶手顺着楼梯爬上二楼后,仁王随意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他敞开自己的风衣,可以看到在他的腰部,紧贴着毛衣系着一个腰包,大约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仁王雅治舒适地靠在座椅上,拉开了腰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 在渐渐坐满人后,游船慢慢从西敏寺码头出发,他们会沿途欣赏泰晤士河的两岸风光与景点,最后在格林威治码头下船。船上导游的介绍声通过耳机传来,湿润的风扑面吹来,轰隆作响的游船划破水面,留下一尾抖动的波纹。仁王雅治放下手中的书,望着泰晤士河两岸的英伦风光,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像是搭在一起的一块块积木。 “很漂亮不是吗?”身边响起了熟悉的语言,仁王雅治侧头望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位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两手交叠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左腿担在右腿上方,脚上的干净皮鞋扬起弧度,橙色的头发被波光粼粼的河水映出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稚嫩的脸蛋和他身上西装的搭配很是古怪,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却又和他身上的衣服相称极了。 “今天伦敦的天气还不错,起码没有下雨。也算是能一览泰晤士河的风采了。”沢田纲吉刚上船时就注意到了这个拿着书本的年轻人,于是落座时坐在了对方旁边,在他身后的几位和他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四散着坐了下来,却又隐隐将沢田纲吉包围在了当中。 “是的。一想到这是我最后一天看到这里美丽的风景,我就感觉到遗憾。”异国他乡的偶遇莫名会有亲切感,即使对方莫名让他有一些不舒服,他还是和对方交谈了起来。 “看来你是要离开伦敦了。”沢田纲吉听出了银发少年的弦外之音,好奇地询问。 “我在伦敦已经呆了一段时间,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意大利了。”仁王雅治回答道。“这里是我旅行的第一站。” “意大利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提起意大利,沢田纲吉的语气轻快了一些,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莫名会让仁王雅治想到幸村精市笑起来的样子。 自从常住意大利,沢田纲吉很少会离开彭格列的领地,这一次来到伦敦也是因为受到了艾恩赛德家族的邀请,他们家族首领哈罗·艾恩赛德要为他的独女莱斯莉·艾恩赛德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彭格列家族刚刚与这个英国的古老家族建立起友好的交往,作为彭格列首领他有义务参与这场外交活动。 会登上游轮属于心血来潮,这一次来到伦敦,他没有带任何守护者,虽然狱寺隼人跃跃欲试想要与他一同前往,但却被其他工作绊住了脚步,至于其他的守护者,要么是有自己的任务,要么就是飘忽不定不知所踪。沢田纲吉相信自己的能力,于是带着几个保镖便坐上了彭格列的私人飞机。 来到伦敦后,与哈罗·艾恩赛德寒暄了一会。耐不住无趣的沢田纲吉便跑了出来,不过现在的他谨慎了许多,至少还会带上自己的保镖。保镖们虽然不比他的守护者与他自己的实力,但是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佼佼者。 游览泰晤士河和河边景点对于普通游客来说是来到伦敦的必做之事,即使是沢田纲吉也不例外地想要一睹河上以及河边景色的风采,如果要将泰晤士河沿岸的景点都去转一转肯定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是像这样坐在游船上走马观花望一望就很节省时间了,非常适合像沢田纲吉这样在伦敦停留时间很短的游客……又或者是像仁王雅治这样的懒人。 一路上沢田纲吉和仁王雅治聊了许多,话题大多围绕着河边的景点,两人都未聊起对方的私人生活,甚至到最后都未交换彼此的姓名。对于沢田纲吉来说,他的职业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地与陌生人交换姓名,而仁王雅治则是单纯嗅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气息,他决定听从自己的感觉不去与对方深入交谈。 一个多小时后,游船缓慢驶入终点站格林威治码头。仁王雅治礼貌地与对方告别。站在游轮前,不经意地回望时,能够看到高耸的甲板上,刚才与自己交谈的年轻人身边站着几位和他一样身穿西装的高大身影。 又是一个奇怪的人,那一身西装让仁王雅治想到了一些□□电影。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泰晤士河上遇到的年轻人和由此发生的冒险,他心里又冒出了一丝想要探索的欲望。念头刚起,他又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都要离开了,不要再想了,要么真的离不开英国了。 出了码头,他一个人去了曾经的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这里现在最有名的就是那个标志着地球经线起始点的铜碑。许多人都会岔开双腿站在铜碑前照相,表明他们现在横跨东西两个半球。仁王雅治没兴趣拍那些游客照,他更在乎心灵上的体验,每一件被赋予了含义的名胜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它代表着一段历史,也见证了一场辉煌或衰落,这都会带给仁王雅治心灵上的冲击。 因为仁王雅治是偏向精神系的网球选手,即使是环游世界也和平等院凤凰的环游世界有所不同,比起身体上的磨练,精神上的磨砺更加困难,也更加需要机遇。也许一瞬间、一刹那就会有新的感悟与体验,也许经过漫长的时间也不会增加一点点的精神力。所以他才决定开始这场旅行。自从手臂受伤后,他就发觉自己到达了一个瓶颈期,仁王幻影帮助他站上了世界赛场,却也限制了他更进一步的可能,仁王幻影已经成为了会拖累自己的招式。 如果没有仁王幻影,自己网球的未来会在哪里,自己还能做到什么程度?仁王雅治时常会思考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那么就去找答案吧。在征求父母的同意后,他毫不犹豫地办理了休学手续,坐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他要突破平淡的生活,在不同的文化中与不同的人交流,去寻找精神力提升的方式。都是为了自己还能握紧网球拍,再一次站在那个属于自己的战场上。 在英国的最后一天,仁王雅治如同一个普通游客一般在街头闲逛,伦敦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这样的惬意从容让他很享受。最后,他从查令十字街离开,坐上了返回酒店的公交。 从巴士站走回酒店的路上,仁王雅治的脑子里已经转了许多念头,在伦敦短短的半个月现在回忆起就像一个不知如何描述的梦境,从开始到结束都搅得人脑袋一片混乱。他想要诉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向谁说起。 “先生,我想可能有您的一封信。”刚走进酒店,穿着精致西装的前台服务员就叫住了仁王雅治,双手为他递上了一封信。 “可能有我的一封信?”仁王雅治满头雾水接过了信,这个酒店只是他的临时住所,说不定明天他就会退房走人,又会有谁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并且为他寄一封信呢?更何况二十一世纪了,能用手机交流的事情为何要用信沟通,当然了,自己两周前给网球部的同伴寄信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幻影成迹部景吾对他们恶作剧的恶趣味,而且从世界各个地方给自己的同伴寄信不失为一种烂漫而有仪式感的事情,因此对于仁王雅治来说寄信回日本更多是形式大于内容的一件事,如果是想和家人和朋友沟通自然是手机更加方便,信件实在太过于慢了,当被寄出的信远渡重洋回到日本的时候,他应该已经离开寄信的国家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如果不是出了一些意外,仁王雅治可能就会和这封信错过了,他仔细翻看手中的信。 这是一封没有邮戳的信封,有可能不是被邮差送到酒店的,但是信封上确实用日语写着“仁王雅治收”。 信封上还带着淡淡的钢笔墨迹的味道。 3、第二封信(小修) “上面是日语,我们酒店最近只有您一位来自日本的客人,所以我猜测可能是您的信。”前台小伙子带着职业笑容解释道。 “是我的信。”仁王雅治将它收进了口袋。“上面是我的名字。” “那就好,这封信是我交班后才发现的,可能是您的朋友在前台留下的信,我们上一班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真的是抱歉。”前台冲仁王雅治微微鞠躬。“既然这样就不打扰您了,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谢谢。” 仁王雅治捏着口袋里的信封回到房间,在有过奇异经历后,他觉得自己突然收到的信都透着诡异,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将信封翻来覆去仔细观察。 这是一封没有邮戳的信,只写下了“仁王雅治收”几个字,因此前台以为是仁王雅治的朋友匆匆在前台留下了这封信,毕竟连邮戳都没有,肯定不是通过邮政系统送到酒店的。 如果不是信封上的字迹有些眼熟,仁王雅治可能要再考虑一会才会打开这封信。 信封在手指之间转了一圈,带茧的细长手指在信封口摩擦了两下,仁王雅治用另一只手沿着三角形的开口边缘慢慢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的纸张像是从作业本上匆匆撕下来的,纸张最下端浅浅地印着立海大的校徽,仁王雅治怀念地抚摸过纸张上的校徽,曾经他将它戴在胸前、秀在衣服上,即使是暂时离开了立海大,属于立海大的荣耀也刻在他的心里。 仁王雅治将信纸摊开,抬眼开始看信上的内容。 『你好,仁王,我是真田。』 副部长?仁王雅治将信封拿过来又看了看,再简略地扫了一遍所有的信纸,露出了笑容,他接着继续读信。 『你的信我们已经收到,好久不见,希望你在英国一切都好。』 前天才寄出的信,那么快就已经收到了吗?而且自己甚至都收到了回信,仁王雅治从沙发上起身,整个人仰躺到了床上。 『大家都一同升上了高中部,也都加入了高中网球部,精市成为了部长,切原也肩负起了国中网球部部长的重任。总之大家都没有松懈,一直在努力精进自己的网球能力,希望在进行海外旅行的你也不会大意,未来我们还会在球场上相遇,我期待着你向我们展示出你的进步。不过,在信上加幻影假扮迹部景吾恶作剧真是太恶劣了!』 仁王雅治笑了出来,他甚至能想象到真田弦一郎满脸严肃写信的模样。 真田并没有写多少内容,在他工整的字迹之后陡然换了一种字迹,让仁王雅治一时适应不来,分辨了许久才看懂对方写了些什么。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分外想念你,尤其是你的作业,这学期刚开学我已经因为没写作业被老师说过三次了,真是羡慕你不用写作业还到处旅行,高中的课程比国中难了许多,班主任说如果期中考试有不及格的科目的话,就会被禁止参加运动社团,部长和柳很担心我会因此使得立海大非战斗性减员,因此让杰克每天监督我完成作业,果然,本天才对于这个团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不过,让柳生布置额外的作业就很让人讨厌了。』 丸井文太依旧是对于学习很苦恼的样子,仁王雅治想起自己的这个同桌经常在早上上课前趴在桌子上抄作业,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记忆,却又觉得相隔许久了。 将原本的生活完全撕碎,打破曾经的观念,与自己的交际圈完全割舍开来,在一个崭新的地方以一种新的方式去生活、探索,难免会让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是仁王雅治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用自己攒下的钱去旅行、去做一次冒险的尝试,归根结底是为了网球,而既然是为了网球,他就不会后悔。 立海大的伙伴们也理解他为了网球而做出的决定,对于网球,他们总是会与自己产生最深刻、直击灵魂的共鸣,如果他们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来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这也是仁王雅治在海外寄出信的原因,比起汇报自己的近况,不如说这封信本身代表的意义更加重要——无论自己在何处,这封信代表了我与你们始终有联系,这远比一通电话、一条短信所带来的情感共鸣要多许多。 第一页信就此结束,仁王雅治将看完的信放在床边。 『决定休学然后去海外旅行,这样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英国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家,那里有最好的推理小说,我最喜欢的推理小说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就是英国人,她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真是精彩极了,除此之外《无人生还》和《尼罗河上的惨案》也很不错,我向你强烈推荐。当然了,并非柯南·道尔不够吸引人,福尔摩斯在知名度上自然是无人能及,只不过在诡计手法上我更欣赏阿加莎的巧妙。抱歉,提到喜欢的话题说的过多了,总之,希望你在英国能过得愉快,未来,无论是作为搭档还是作为对手,都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逢。』 仁王雅治一看就知道柳生比吕士原本想要写更多与推理小说相关的话题,只不过被自己的队友们阻止了,真的还是那个一提到自己喜欢的话题就滔滔不绝的柳生比吕士,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正经得不得了,在熟悉的人面前甚至是有些话痨以及毒舌。 『仁王,谢谢你的来信让我们知道了你的近况,愿你有一个很好的旅行。不知你有在那里看足球赛吗?我想既然已经去了欧洲,自然是应该去足球比赛的现场看看的,一场足球比赛就能让你体会到英国乃至欧洲的魅力,不过要小心那些看台上的绅士,他们看足球赛时可能更像是野兽。英超联赛是在整个欧洲都数一数二的联赛,那里有许多有名的球队,阿森纳、利物浦、曼联......看一场英超联赛的强强对话是我的梦想,原本我的父亲希望我学习足球的,我也尝试过,只不过天赋不佳,后来阴差阳错走上了网球的道路有了目前的一点小成绩,我很感激你和所有的队友们,在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也希望能和你们继续一起走下去。』 仁王雅治能从信中读出杰克桑原袒露的真心,作为一个混血儿,他从小遭受了太多非议与排挤,遇到这样一群伙伴让他格外珍惜。 『有很长时间你的数据都无法更新让我有一些沮丧,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好自己的训练计划,毕竟你一直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即使是在部长住院之后,我们深陷泥潭的时候,你也清醒地站了出来,在世界杯上,你封印仁王幻影的决策也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远比我曾经以为地更加果断、有决策力,并且对于自己的未来有很明确的规划,因此我并不会担心你会荒废自己的网球,毕竟这是你进行海外旅行的初衷,你自然不会本末倒置。』 柳莲二军师做得尽职尽责,即使是仁王离开了立海大也在关心他的训练计划。 信纸只剩下最后一页,娟秀的字迹正如幸村精市本人那样。 『十六岁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与众不同的,分别让人无奈,但是你在世界杯之后依旧对于网球保持热忱让我非常高兴,这意味着在追求至高的道路上,你依然是陪伴我行走的伙伴,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终将相遇在更高的舞台之上。到时候,我们就不是部长和部员的关系了,而是对手与对手的碰面。期待你的回信。』 『立海大高中网球部全体正选敬上。』 仁王雅治将所有的信纸都收了起来,重新塞回信封里,然后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雨。 仁王雅治将信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即使看完了信,也确定这封信是自己的队友们写下的,仁王雅治也充满了困惑。 两周前将那封带着恶作剧味道的信投入信箱,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队友们看到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反应,可是这封信的出现属实古怪,因为不清楚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现在居住的酒店前往下一站,所以仁王雅治寄信时甚至没有写自己的地址。这封信会出现在酒店里就愈发让人费解,再加上这封信连邮戳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了酒店前台那样,越显得其更加诡异。 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了一样,身边的一切突然都变得不科学起来,他虽然心里有些许困惑但却意外地并未害怕与惊慌,甚至是觉得自己的海外旅行越发有趣。最后他坐在桌子边上,扒拉出上次写信时剩下的信纸,开始和自己的队友写信。 “我的欺诈没想到被发现了puri~” 4、空中事故 和那些制定详尽旅行计划的旅客不同,仁王雅治环球旅行从开始就透露着随心所欲,他心血来潮下了决定并且付之行动。在到达伦敦后才开始考虑自己该何去何从。如果按照旅游线路最优的思路,他应该横渡海峡到达海岸另一边的法国,开启自己环球旅行的第二站。但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只不过英国连太阳都罕见、带着湿冷气息的天气让不太喜欢太阳的仁王雅治都有些想念头顶的温暖。因此,他决定下一站前往地中海沿岸,在思考许久之后,他选择了意大利作为下一站的目的地。 至于第三站,仁王雅治将其抛到脑后,想着或许等到了意大利就会知道了,说不定到时候又会北上到东欧去呢。 其实这次旅行是仁王第一次踏上欧洲的土地,而在这之前他第一次出国是前往澳洲墨尔本参加u17w杯,在那里他见到了在他这个年龄段最优秀的网球选手,在与强者交手的过程中,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自己与最强的对手匹敌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距离。他竟然有些不甘心,他的好胜欲从未燃烧得如此激烈。如果就这样离开,他就是一个狼狈逃离的败者,他无法后退,停滞不前不是他的风格,那就只能继续向前。 飞机在云彩上滑翔,仁王雅治撑着下巴欣赏着窗外光与云彩在无穷变化下形成的奇妙景色。机舱内并不是特别安静,交谈声此起彼伏,看起来大多的乘客都不认为这趟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是一段适合休息的旅程。 各种语言的对话声争先恐后挤进了仁王雅治的耳朵里,在这种时候,人会优先捕捉到熟悉语言的声音,一瞬间其他的语言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还有多久能到?”说话的人语气烦躁。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回答的人语气恭敬,明显是问话人的下属。 “老哈罗为他女儿搞了如此大阵仗的结婚典礼,没想到新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婚礼现场。如果不是还要去西西里岛的话,我还真想看看这出好戏。”中原中也语气中透着莫名的兴奋,他显然对于昨天参加的婚礼印象深刻并充满兴趣,如果不是有事,他甚至想要等个后续,毕竟很少有人会有婚礼直接变葬礼的遭遇。 “估计很快就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就是不知道老哈罗会不会将事情压下来。”中原中也一并带着的文职下属千田由贵手指抵着眼镜中间的鼻梁处推了推。 □□与艾恩赛德家族的领地相距甚远,虽然偶有交易往来但是并不热络。从横滨来到千里之外的伦敦,中原中也当然不会只是为了参加这个家族的一场婚礼,而能让□□派出他们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的原因是听闻意大利彭格列家族的首领也会出席这场婚礼,他们相约在婚礼结束后谈一谈。 □□希望能与扎根于西西里岛的彭格列家族能有更深入的合作,虽然彭格列远在意大利,但是他们在日本的根基深厚,同在日本的□□在扩张发展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与彭格列发生交集,甚至是摩擦。其实□□首领森鸥外一开始的打算是想要和彭格列家族对干一场,毕竟他们这个行业合作向来是下下策的选择,他们从来都是能动手就尽量少对嘴。如果不是横滨还盘踞着武装侦探社这个组织的话,他们定然是敢没有后顾之忧的和彭格列拼一拼的。 到底合作吗?森鸥外为此还召开了干部会议,于是□□高层会议室里,安安静静地坐下了三个人。 中原中也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一脸不耐放,他的正对面坐着红叶大姐,而在宽大的会议桌尽头,森鸥外正襟危坐。 最后那场会议什么也没讨论出来,尾崎红叶对于是否合作不置可否,武斗派的中原中也拍着桌子说要干就干。而握有决定权的首领明显有更多的顾虑。 在□□纠结于是否要合作的时候,反倒是彭格列作出了决定。彭格列在日本的外交官从他们的根据地东京并盛町来到神奈川横滨,并且发出了彭格列想要合作的暗示。 也正因为如此,森鸥外才会派中原中也作为合作前的先锋官前往欧洲,打算向彭格列展示他们的诚意,这是□□与彭格列合作前的一次互相了解,也将决定他们未来是成为盟友还是敌人。来伦敦参加婚礼只是顺带,中原中也原本计划与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在伦敦见上一面,但是婚礼的变故使得谨慎的宾客们都迅速离开了现场,沢田纲吉甚至在第一时间乘坐私人飞机返回西西里岛,中原中也应该搭上彭格列的飞机和其一同前往彭格列,可是看热闹的兴致使得他婉拒了对方的邀请,在婚礼现场耽搁到了第二天却还没有等到结果。 中原中也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沉没成本,但是他聪明的脑瓜显然是明白他的时间可贵,经不起太久的浪费,最后还是决定坐上前往意大利的飞机,原本他们打算直飞西西里岛,但是在上机前他们得到消息,□□在罗马的据点受到了一起惨烈的攻击,他们临时改签航班准备前往罗马处理此事。 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坐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明显不是善茬,对于他这个遵纪守法、健康向上的好公民来说他们的这段对话实在是信息量过大,刺激性太强。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片刻,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们的对话,下了飞机谁也不认识谁,他们只是自己生命中短暂的过客。 但是,命运并不想让仁王和他身后的两人成为彼此的过客。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这预示着他们即将在罗马的菲乌米奇诺机场降落。 飞机突然开始强烈地上下晃动,仁王雅治认为即使在降落过程中会有气流颠簸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摆动。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因为震动而发麻。更加激烈的抖动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和令人慌张的尖叫声袭来,仁王雅治一瞬间被直直抛起,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机舱顶上,野兽咆哮般的声音在疼痛感下涌入耳朵里。 机舱内鸡飞狗跳,仁王雅治的邻座甚至在混乱中已经滑出了座位。一阵敲击声骤然响起,他下意识地向左望去,透过飞机舷舱他能够看到机翼上扎着一根长条形的物体。 那是什么?脑海里还没思索出答案,他的脑袋已经顺着惯性砸在了舷窗上。 “小孩,趴下。”身后有人用英语说。 可是我根本趴不下呀,仁王雅治心里想,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跟着飞机的节奏摇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趴下来,可是身后人笃定的语气让他决定拼一下,他死死抓住自己座椅的靠背,尽力蜷缩着低下头来将自己向座位上贴。 中原中也刚意识到不对劲就操纵重力消除机舱摇晃带给自己的影响,紧接着迅速望向坐在飞机舷窗边上的千田由贵,却发现对方已经晕了过去,通过身体随着飞机颠簸露出的缝隙,中原中也第一时间锁定了窗外刺穿机翼的武器,虽然他可以控制重力将千田由贵移开,可是这个舷窗的位置并不方便他活动,反倒是前面的位置旁就是应急出口。在那坐着的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生,看起来还没成年,虽然是亚洲面孔,但是他并不确定对方的国籍,于是用英语高喊一声。 在看到对方听从指挥向飞机底部下沉,露出应急出口的上半部分时,中原中也从面前银发少年的头顶迅速越了过去,悬空浮在出口面前,他弯腰轻点报膝贴地的银发少年露出的后脖颈,环绕全身的红光一瞬间贴在了对方四周。 做好准备的中原中也拉动应急出口的把手,另一只手扶住出口边框,大喊一声。 应急出口在高空中被中原中也生生卸下来,贴在出口内侧底部的仁王雅治都来不及反映就从出口滑了出去,一道黑光紧接着闪出。 中原中也趁着应急出口还没反映上来钻出了飞机,反手又将应急出口的舱门反手扣了回去,如果不是银发男孩离应急出口的距离太近,而在如此紧急与混乱的情况下,用重力操纵着将男生移开应急出口又害怕对其的伤害更大,毕竟即使是在平常中原中也操纵重力时也是左砸一个右摔一个,现在这情况将对方浮起来估计能直接把这男孩甩到飞机机尾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仁王雅治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经带着迷茫与错愕趴在了机翼上,他低头望了望,在发现自己甚至已经能模糊看清地面上的房屋和河流时就明白飞机已经快要和大地拥抱了。 仁王雅治扭头去看站在机翼边缘穿着西装望向飞机顶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个子不高,面容精致,橙色的头发上戴着的礼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纹丝不动,整个人就像是正在参加一个高档宴会而不是站在一架正在飞行的飞机的机翼上一样。 而就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坐在机翼上的仁王雅治呆呆地望着面前男人头上顶着的狂风吹也吹不走的礼帽和发着红光也同样没被吹下机翼的自己,飘散的思绪不知为何回忆起了幸村精市打球时挂在肩上怎么也不会掉下来的外套。 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仁王雅治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又朝下瞅了一眼。 8、深陷幻境 睁开眼睛时,目光所及是一片白,在恍惚了片刻后,仁王雅治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医院。他下意识去抬自己的左手,在确定并没有受伤后才安下心来,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毫发无伤。原本以为是因为麻醉剂的缘故导致自己没有疼痛感,毕竟当初左臂受伤时他也体会过麻醉剂的效力,可现在仔细打量下来却发现自己甚至连擦伤都没有,仿佛那场车祸是自己的梦一般。 如果真的是梦呢?仁王雅治回想起彭格列首领曾经说过的话。 幻术师的能力是在人的大脑和视线中虚构世界,他们可以在虚无中营造逼真的情景,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如果那是幻术师营造出的幻觉的话,仁王雅治举起自己的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顺着他张开的手投下一片阴影,现在如此真实的场景会不会也是幻觉,如果是幻觉的话,会不会真实的他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只不过幻觉的塑造让他以为自己完好无损。虽然知道了幻术师的能力,可是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验证自己现在是否在幻术之中,沢田纲吉没有和他说过,理莎这个幻术师也未提起过。他们都认为自己不会再和这起危机扯上关系,当然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你醒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她用意大利语说:“你真的是太幸运了,只是在车祸中受到了一点惊吓。” “车上其他两个人怎么样了?”仁王雅治哑着嗓子用意大利语问。 “汽车是正面撞上来的,他们两个情况不太好。一个左腿骨折,另外一个扭到了右手手臂。”护士说着拉开了窗帘。 仁王雅治透过窗户望过去,窗外是一个小花园,有一些病人正在花园里散步聊天。 太过于真实了,根本无法以此判断是否身处幻觉。仁王雅治收回视线,但百分之八十是在幻觉里吧,他不知不觉用出了柳莲二的数据推断。无论怎么看,在车祸中毫发无伤都是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如何去验证幻术,如果真的是幻术又如何破解幻术呢?仁王雅治盯着不停和他说话的意大利护士,她一边整理另一张空病床一边碎碎叨叨说一些今事,并未在意自己的病人是否在听。 “今天会有一个新病人住进来。”护士和仁王说。 “女士,请问您知道我的手机在那里吗?”并未注意护士说了什么的仁王雅治坐起身来,没有在自己身边找到手机,他礼貌地向护士询问道。 “我不清楚,如果没在你身边的话,或许是掉在了车祸现场。”护士回答道。 没有手机就无法拨打电话了,这个世界虽然非常真实,但是在他眼里也越来越不真实了,他毫不怀疑自己无法拨打电话只是因为对方无法构建电话另一端自己熟悉的人。闭上眼睛,仁王雅治开始思索,幻术师不可能是没有任何破绽的,毕竟虚假肯定无法比拟真实。 puri~这句话从自己的脑子里冒出来怎么有些让自己不爽,联想到网球的话,这难道不是自己承认仁王幻影永远比不过自己模仿的人吗?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仁王雅治将自己的思绪稍微拉回来一点,他想起自己曾经思考过仁王幻影是模仿其他人,而幻术师则是演化世界。可是仁王幻影还是有所不同,球场上的幻影往往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假的,没有人相信他就是手冢国光,即使他就是手冢国光的模样,大家也知道站在场上的是仁王雅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代入现在的场景呢,如果我确信现在的场景是不可能的呢?这张自己正躺着的病床、面前的护士、头顶的日光灯和窗外病人的聊天声,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不相信,那么自然幻觉就无法再作用下去。面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成褶皱,太过晕眩的感觉让仁王雅治闭上了眼睛。 “kufufufufu~明明是一个普通人却能破解我的幻境,你有着很好的天赋呢。”诡异的笑声传入仁王雅治的耳朵,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那个病房,只不过护士消失不见了。顺着笑声望去,原本没有人的空病床上,坐着一个竖着奇怪发型的蓝发青年,正撑着下巴望着他。 仁王雅治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男人的双眼上,那是一双异瞳,右侧红色的眼睛上竖着一个一字。看起来更像是幻觉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kufufufufu~” 男人的笑声始终萦绕在自己耳畔,仁王雅治无奈地睁开了眼睛。“请问您是一个幻术师吗?” “是的。”男人声音低沉。 真的是幻术师呀,仁王雅治得到肯定的回答内心的不安反倒减少了一些。“我是陷入了你的幻术里吗?” “刚才是,现在不是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将上面的锡纸慢慢剥了下来。“我以这个病房为基础构建了一个幻境,没有想到你很快就破解了,看来你的精神力很强,而且作为普通人,你对于幻术也相当敏感。” 已经没有在幻觉里了吗?仁王雅治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露在衣服外的皮肤。 “先生,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伤,是不是可以出院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着自己使用幻术,但是看来他也没有什么恶意,那么自己应该也可以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不可以。”男人咬了一口巧克力,斜靠在了病床上,手里冒出了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 作为一个普通人,仁王雅治不愿冒险试探对方的底线,除了下床上厕所以外他就一直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小花园发呆。 一直到月亮挂上了树梢,仁王雅治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试探地问对方。“先生,你有见我的手机吗?” “不知道。”青年手里的书换到了第三本,语气平静。 不对劲,仁王雅治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还是不能确信面前的一切不是一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觉。可是,就算自己笃定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也没有任何改变,眼前的青年没有消失,没有再出现幻境崩塌的景象。 所以,都是真的吗?仁王雅治闭上眼睛问自己,他向来理智,即使面对现在这样的景象,也依旧能够理性思考分析,可是理性思维可能不太适合现在眼前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有些质疑自己的思考是否有用。 出现在病房里的青年并未向自己透露太多信息,却也不允许自己离开,他像是在幻境溃散后出现的幻境操纵者,虽不知目的但却没有恶意,对方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在看一个完全没有威胁、可以被任意拿捏的小仓鼠,一个小仓鼠,扔出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呆在自己身边呢,就像是在观察着自己,就好像小学生在做动物观察作业一样,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么自己有什么被观察的价值呢?仁王雅治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对于幻术师来说,自己除了他所说的幻术师的天赋就没有什么了,他自然是为了幻术来观察自己的。那是不是说明如果现在的自己还处在幻境之中的话,那并不是说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起码,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他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仁王雅治睁开了眼睛,他依旧躺在病房里。 “你终于醒了。”沢田纲吉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还好事故时骸在,要么你真的可能没了命。” 也正因为有六道骸在,仁王雅治也确实是毫发无伤。 “我只是碰巧在那里而已。”仁王雅治熟练地侧过头去,只见隔壁的空病床上还坐着那个男人。 “六道骸,是我的雾之守护者,也是一名顶级的幻术师。”沢田纲吉和仁王雅治说。 “明明在仁王能看到你留下的印记时你就对他有兴趣了。”向仁王雅治介绍完六道骸之后,沢田纲吉无情拆穿了自己雾守的嘴硬,又和仁王雅治说:“调查飞机时你能清楚看清骸留下的黑色雾气就让我有些惊讶,刚才让骸试了试,竟然连双重幻境都能破解,或许你真的有那么些天赋。” “不如让骸来教教你。” “先不要拒绝。”仁王雅治刚想拒绝,就被沢田纲吉打断。“你并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本不需要学习这些。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对方严肃的表情让仁王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被邓斯坦家族盯上了。”沢田纲吉将车祸调查结果递给仁王雅治。“邓斯坦试图阻止彭格列和港|黑的同盟合作,飞机事故和车祸都是他们做的,看来他们是看到了你同中原中也和我们在一起,以为你是港|黑的人,所以想要对你下手。” “我知道你在环游世界,意大利只是你的停留站,你并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彭格列并不能永远保护你的安全,但让你陷入现在的危险境地是我们彭格列的失责。所以我想在不知邓斯坦家族何时能被我们消灭的情况下,我们有责任教导你一些自保手段。你对幻术有天赋,我想这也是最适合你的。” 沢田纲吉将现状摊开来说清楚,仁王雅治也明白了事情经过。只不过...... “那团黑雾是你的雾守?”黑雾不就是攻击飞机的人吗?那岂不是六道骸造成了飞机事故。 “因为六道骸现在就是埃尔默。”沢田纲吉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边。 “埃尔默也就是六道骸。” 11、更进一步 “这就是me的师弟吗?”弗兰往前使劲探了探身子,将三叉戟从自己的脑袋上拔下来后,这才挺直脊背,用两手扶住自己的青蛙头套。 “啊,也可以这么说吧。”六道骸收起自己的三叉戟,两手撑在长椅椅背上。 “又是一个未成年,师傅你好像很喜欢未成年的样子,你不会是个恋……” 弗兰的青蛙头套上又插上了三叉戟。 仁王雅治站起身将手中刚变幻出的传单递给了快步路过的一个行人。“麻烦看看吧,新开张的冰淇淋店。” 对方挥挥手拒绝,步伐明显加快,以一种近乎跑的方式迅速从长椅旁离开,明显是对于奇怪的两个人唯恐避之不及。 收起传单,将嘴里叼着的雪糕棍扔进垃圾桶,仁王雅治觉得自从来到意大利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 “me是弗兰,算是你的师兄吧。能和我成为同门,me对此深表同情。”晃着头顶的三叉戟,弗兰努力地将头向仁王雅治的方向偏过来,和对方打招呼。 仁王雅治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是一个长相清秀、面无表情的少年。 “初次见面,我是仁王雅治。” 弗兰是被六道骸从巴利安叫来的,虽然不停抱怨自己的凤梨头师傅,但是弗兰还是在第一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没想到一见面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惊喜,me又多了这么大一个师弟。”弗兰指了指仁王雅治。 “不要再说废话了。”附身在一个路人身上的六道骸打打响指,长椅周围形成了路人看不见的幻术结界。“邓斯坦家族最近在米兰北部的瓦雷泽有了新的部署,我需要在他们米兰的基地观察动态,因此需要弗兰你前往瓦雷泽调查情况。” “只是一个小家族而已,直接让白毛队长冲进去拿剑戳戳戳就好了,竟然还需要me潜进去做间谍。”弗兰对于这样的任务兴致缺缺。“不过既然师傅你说了,那么me就去一趟好了。” “谁让彭格列太过于仁慈了,希冀伤亡能够降到最低,如果能够直接从邓斯坦高层控制住他们整个家族,那就最好不过了。”六道骸讽刺一笑,即使是已经成为彭格列首领这么多年,沢田纲吉的天真和善良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即使是彭格列的秘密任务,两人也没有避讳仁王雅治分毫,他像是一个亲临现场的观众一样看着六道骸和弗兰沟通。 “师傅真是嘴硬极了。”弗兰站起身来又摸了摸自己的青蛙头套。“任务me已经知道了,师傅就等着me将瓦雷泽的情报传送回来吧。” 弗兰冲仁王雅治招招手。“再见啦,小师弟。很高兴见到你。” 弗兰和六道骸其实不必面对面见面,他们两人互相传递情报和信息的方法很多,他来这里是在得知自己的师傅最近又有了一个学生后,专门来和仁王雅治见一面的。 “me的好奇心真是太强了。”弗兰走出了六道骸的幻术结界。 结界中只剩下两个人。 “一上午只送出去一百三十六份传单。”六道骸坐在了刚才弗兰坐着的位置上。“今天的训练任务很难完成。” “长时间、不间断地制造幻术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仁王雅治坦诚地说出自己面临的问题,只有向对方反馈,才能得到更多的指导,就算对方可能用三叉戟戳自己脑袋。 “你应该知道自己对于幻术是有一些天赋的。”六道骸提起了仁王雅治之前已经听过无数次的夸赞。“但也仅仅是一点天赋罢了,要不也不会进展如此缓慢。” “即使你之前有些小运气,在你那项小球运动里碰巧学会了幻术,但实际上你对于它的运用还只是停留在皮毛而已。”六道骸张开自己的手,一张传单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你如今只是有了在外部构建幻术的意识,却完全没有能够更精准、更节省自己精神力的使用幻术的意识。” 每一次提出自己的问题,六道骸都能一针见血。只是几句话就让仁王雅治明白了自己所迷茫的部分是什么。而他也并不愚钝,甚至能够迅速地结合自己学习网球的经历找出自己的问题所在,他以前打网球时对于幻术的运用时间较短,毕竟一场比赛时间并不会很长,而他在比赛里运用幻术并且以此为掩饰模仿其他人绝招的时间只会更短。因此,他对于精神力的运用往往粗糙,只要能够达到别人分辨不出的效果就可以了,毕竟他只是为了震慑他人赢得网球,而不是为了让对手以为自己就是被模仿者本人。而现在,六道骸对于自己的任务要求使他必须延长幻术时间并且专注于最真实的模仿,他还想从前那样一股脑地将精神力抛出来制造幻术,就显得不太够用了。 “想象你的精神力是一团橡皮泥,或者是一卷丝线。将它无限延长。”六道骸将他手中的传单递给了仁王雅治。“在使用时只需要揪下来一小块或者是剪下来一小节就可以了。” 仁王雅治很轻易就能从六道骸幻术中诞生出的传单和自己制作出的传单中看出不同,和他为了节省时间与精神力做出的页面上只有几个字、排版也很随意的传单不同,现在在他手里的传单经过精心的排版与设计,连纸张的质量都比自己好了许多。 “作为幻术师,除了天赋和精神力,最重要的还有想象力。”六道骸话音刚落,原本挡住现实世界的黑色结界逐渐透明,像是一层玻璃外罩罩住了两人,透过玻璃壳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来往行人、耸立的建筑、空中飞过的小鸟、地上爬行的蚂蚁......各种事物飞速在仁王雅治眼前闪过,像是一扇扇画片。 “注意观察你周围所有的事物,去想象如何更精准地构建物体,不只是简单的外部结构,还有它的内部构造,除此之外还要能够追踪自己的幻术。”六道骸意味深长地问仁王。“你发出去的传单,你自己还能追踪到它吗?” 仁王雅治摇摇头,他只是在确定行人将手中的传单扔进了垃圾桶或者是收进了口袋就解除掉自己的幻术,并未意识到自己需要不断延伸幻术的距离。 “mafia运用幻术是为了暗杀、追踪、收集情报,那么幻术就需要匹配需求,以假乱真地装扮成另一个人、将幻术当作追踪器、随时都能幻化出致命的武器……你不是mafia,并不会随时遇到危险,但是一旦真的遇到危险,就不会存在运用拙劣幻术就能侥幸逃离的可能。”六道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结界外,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一层虚幻的圣光。“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仁王君。” 仁王雅治似懂非懂,他理解对方的想法和要求,但是并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等到六道骸撤掉结界离开之后,他在长椅上又坐了很久。在他的理解中,幻术所要达到的效果原来一直同六道骸不同,始终生活在危险中的人永远要给自己留后路,所以要确保自己不会因为学艺不精露马脚、追丢目标人物,任何失误都有可能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深吸一口气,沉入到自己脑海中的网球场内,六道骸所说的将精神力化作橡皮泥或者是丝线并不符合仁王雅治的想法,于是他将精神力化作一颗一颗网球铺满了网球场,这样使用时也不需要再一段一段切割了。 接下来是更加完善的制造出宣传单,为了能够更加逼真,仁王雅治消耗了更多的时间去模拟真实的传单。这使得他发放传单的速度比上午还要缓慢,但是随着他熟悉了流程,他的速度逐渐增快。他手中的传单也字数越来越多、排版更加优美,他甚至能够通过自己的幻术追踪到距离自己十几公里之外的人的动向。 等到要完成六道骸下派的500张宣传单的任务时,已经是傍晚了。当仁王雅治将最后一张宣传单递出去后,只是过了十几秒,他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车。 随着轿车车窗降下,理莎在车内冲他露出微笑。“仁王先生,走吧,我们回基地。” “今天怎么样?”理莎好奇地问。“雾守先生的教学方式可真是有些特殊。” “很特殊,但也确实有效。”仁王雅治回答。“我这样并不优秀的天赋也学到了许多。” “仁王先生您这样说是在开玩笑吗?”理莎瞪大了眼睛。“如果你这样的天赋还算是不优秀的话,想我这样的人可真的是不配作为彭格列的幻术师存在了。” “可是,六道先生说我天赋一般,学习进展太缓慢了。”仁王雅治从小优秀,无论是学习、运动还是社交他都如鱼得水,除了音乐他从未遇到过学习上的挫折,现在被指导幻术的老师说自己学习进展慢真的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仁王先生,你还未学习幻术时就能捕捉到飞机上雾守留下的标识。”理莎在知道那是六道骸制造出的换术后,才明白了为何自己分辨很久才察觉出了幻术的痕迹。“而我这个幻术师都需要认真感受很久才能发现六道先生的幻术,这样的幻术天赋我也只见过雾守的两个徒弟了。而且,如果不是您天赋足够,雾守又怎么会亲自指导你呢?” 仁王雅治:“……”他对于mafia世界太陌生了,以至于现在才发觉六道骸是在骗自己。 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房间后,仁王雅治后知后觉意识到自从训练开始后,这是他第一次有一个空闲的夜晚。连续几天的训练让他早出晚归,对于他来说彭格列提供的房间就是一个洗漱和睡觉的地方,他根本无暇将注意力放在房间内,以至于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在自己几乎没有注意过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上写着熟悉的几个字。 『仁王雅治收。』 12、进攻预备 立海大的正选们从小木柜中拿到照片后的第二天下午,大家才下了再写一封给仁王雅治的信的决定,一来切原赤也很在意自己还没给仁王学长写信,二来也可以再确定一下放进柜子的信会自动寄出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是由幸村精市执笔,写下了一封以突然出现的回信和照片为主题的信。 切原赤也坐在幸村精市的身边盯着对方写信:“部长,你一定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天真的是吓到我了,我晚上睡觉做梦都梦见自己被绑在飞机机翼上。” “我也觉得好可怕,真的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竟然手机停机了。”丸井文太趴在桌子上抓着手机玩,昨天收到的照片还是让大家有些担忧,第一时间拨通了仁王雅治的电话号,却发现已经停机了。 “看来下定决心离开时就换了新的手机号码。”柳莲二走进了部活室。“我昨天还拜访了仁王的父母,试探着问了问他的近况,叔叔阿姨只说他偶尔会发报平安的邮件,我没敢提照片的事情。” “我们还是等一等吧,毕竟只凭这张照片,警察也不会信的。”真田弦一郎又拿起照片仔细打量。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期盼这封信能带给我们新的回复了。”幸村精市举起写好的信纸,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墨水。“真是让人放不下心呀,雅治。” 时间回到现在。 仁王雅治毫不怀疑从桌上拿起的这封信的真实性,毕竟这是他第二次收到突降来信,但他并不确定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的,毕竟这几天太过劳累,他从未留意过书桌。不过在第二次收到来自立海大队友的信时,他确定了信确实出现的匪夷所思——这可是彭格列的基地,如果是彭格列的人送进来一定会告诉他的,但是没有任何人和他提起过这封信,但是信却就这样出现在了房间里,就像是灵异事件一般,仁王雅治这样想着撕开了信封。 这一次的信上只有一个人的字迹,端秀清新,一眼就可以认出是他的部长幸村精市写的。 『你好,雅治。代赤也向你问好。他非常在意第一次回信时自己没能参与这件事。』 仁王雅治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他能够想象到小学弟切原赤也因为没能给他写信而上蹿下跳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同伙伴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让人很是怀念。 『很高兴你能够给我们回信,尽管我们对于这封信回复的速度过快感到惊讶,也为信的内容感到疑惑,但因为接下来还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相信你在信中所说的内容,并且有点担忧你的现状。』 信的大部分内容都在向仁王雅治说明他们在部活室新放置的那个专门用来放信的柜子,以及柜子抽屉内写给他的信神秘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于仁王的回信和一张照片。 透过幸村精市对照片细致的描述,仁王雅治立即想到了照片上是自己在前往意大利的飞机上坐在机翼上的场景,而他在伦敦写好的那封原本打算在飞机抵达罗马后盖上意大利的邮戳再寄出的信,想来并没有被烧毁在车祸中,而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超出他理解范围的特殊渠道被送到了立海大高中网球部部活室。 只是,照片是谁拍的,它又怎么会到了自己同伴的手中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不过仁王雅治最近经历了不少比照片更加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所以他很是平和地接受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设定。只要不在洗澡时拍照片还寄给自己的队友们就可以了,心理承受力已经过于强壮的仁王雅治如此表示。 幸村精市写下的信带来了仁王雅治很多可以推测的信息,比如他现在可以确定他写给队友的信都会以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方式快速送至幸村精市提到的部活室里的小柜子抽屉中,而队友们写给他的回信放在柜子中也会被送到他的身边,而照片的出现不知是否有规律。 又读了读手中的信,内心有了一些想法的仁王雅治拉开房间门,探头左右望了望,正巧瞅到站在走廊上的值岗人员。“你好,请问可以给我一些信纸和信封吗?”他乖巧地笑着问。 第二天,仁王雅治刚一起床就扫了一眼桌面,不出意外地发现昨晚封好的信封已经消失在了书桌上,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回信就可以了。 仁王雅治洗漱完毕,在基地餐厅吃过早餐后,按照惯例来到了训练场,时钟指针正好走到了数字“8”,这也是六道骸要求他到达训练场的时间,只不过六道骸本人并不会那么准时。因此,他常常会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一些网球相关的训练。自从能够用幻术变出网球拍之后,仁王雅治对于购买新的网球拍和网球也没有那么迫切了,幻化出的网球拍和自己用惯了的那一支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几天幻术的学习,带给仁王雅治的不只是他对这门新技能的掌握,更让他高兴的是精神力也随着幻术的练习有所增长,而且他的绝招开发也有了新的思路。 正如六道骸所说,为自己营造幻觉和将幻觉施加给他人是不同的,同理可得,为自己使用精神力和施加精神力给别人也并不相同。仁王雅治想起了幸村精市的五感剥夺,毫无疑问是完全将精神力压在对手身上,使其因为视觉、听觉和触觉被剥夺而精神崩溃,无法再继续比赛。这也为他提供了新的思路,将精神力运用到网球上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仁王雅治的右手手心上方升起一小团灰色的烟气,旋转的烟雾瞬间化作网球的形状。他将它轻轻抛起,左手不急不缓地挥拍,在球拍接触网球的瞬间试图将精神力覆盖在网球之上,想象网球正在被包裹在其中,去思考可能存在的变化方式,刹那间网球砸在了训练场的墙壁上。 精神力释放的速度还不够快,也无法完全用其包裹网球,这样的话,还是无法将自己设想的招式运用出来,右手一下一下地抛着网球,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卡在了瓶颈,理论上,这个招式是可以实现的,但是真正练习起来却有些困难。 “精神力的释放要快、也要准,如果不够准那就需要调整精神力的施力方向,这会浪费一定的时间,虽然有可能浪费的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但是在战斗中可能恰恰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决定胜负。” 仁王雅治向身后望去,六道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训练场。“六道先生。”虽然,弗兰说自己是师弟,而他自己也认为六道骸是自己的老师,但是直接叫对方老师却让仁王雅治感到奇怪,所以他一直称呼对方六道先生,而六道骸也并未对这样的称呼表示反对。 “放放你的网球,接下来继续练习幻术吧。”六道骸手中三叉戟一挥,一张沙发落在了他身后,优雅的青年顺势坐了下来。 “好的。”仁王雅治甩甩手,网球拍瞬间消失。“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什么。” “就练习幻化动物吧。”六道骸眼睛中的数字随着他吐出的话语,从六跳到了三。 六道骸太喜欢沉浸式教学了,幻化动物的开始就是去感受动物,整个上午他都在被各种爬行动物、哺乳动物、节肢动物围追堵截,体验了它们的凶残。下午就被要求幻化出所有今天上午追过他的所有动物。 “会不会动无所谓,起码先能出个形。”六道骸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有了形再去接着注入幻术使其能够运动。” 下午走出训练场时,仁王雅治感觉自己腿都软了,一出训练场,他就迎面遇上了沢田纲吉。 “我听理莎说你学习进度很快。”沢田纲吉如往常一样嘴角带笑。“相信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出师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仁王雅治来到意大利已经一周多了,虽然他确实在网球上有了新的理解,但是这样的成长方式他也不是能长时间承受的。因此,他已经有了学习好幻术能够自保后就离开的想法。 “弗兰从瓦雷泽传来了最新的消息。”沢田纲吉安抚仁王道。“邓斯坦家族很快就跳不起来了。” 仁王雅治点点头,他对这位温和有礼的彭格列首领很是尊敬,也相信对方能如此说定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告别仁王雅治,沢田纲吉走进了训练场。在仁王雅治离开训练场前消失在他眼前的六道骸,又出现在了训练场之中,如训练时那样坐在沙发上。 “看来邓斯坦家族已经不信任你了。”沢田纲吉打趣地说。“弗兰说瓦雷泽已经集结了邓斯坦大部分武装力量。” “如果他们还信赖我,我就要质疑邓斯坦高层有没有脑子了。”六道骸讽刺地怼了一句。“也多亏了他们已经放弃我了,要不我也腾不下时间每天来帮你训练。” “也不必说什么帮我,你不也很喜欢仁王君吗?”和六道骸认识久了,沢田纲吉也有些清楚对方嘴里常常没有实话。 “勉强也算是合格的徒弟吧。” “不说这个了。”沢田纲吉撇过闲聊的话题。“进攻计划初步定在五天后,到时候云雀学长和大哥也会回来支援的,我需要你到时候同彭格列的特攻队伍里应外合,抢占先机。” “知道了,彭格列。”六道骸声音开始变得缥缈虚幻。“我不需要你教我那么多。” 沢田纲吉眼睁睁看着六道骸和沙发一同在他眼前消失。 “真是的,一个个也都太随心所欲了吧。”沢田纲吉又想起自己劝说许久才答应返回基地的云雀恭弥,无奈地一笑。 13、参与行动 放在抽屉里的信果然在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却一直未见有回信出现。带着焦急的心情等待了几天之后,在周一的早晨,桑原杰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新的信和照片。 这已经是仁王雅治寄来的第三封信了,立海大的正选们已经开始接受这个可以寄送信件的神奇柜子。 “先看看照片吧。”桑原杰克将自己已经看过的照片递给了其他人。 这张照片的仁王雅治还算正常,他手中拿着宣传单正坐在长椅上。与之成对比的是长椅另一端套着巨大黑色青蛙头套的绿发少年和抓着一把三叉戟戳在青蛙头套上的褐发男人,这个男人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异瞳,血红的右眼上能清晰地辨别出一个黑色的数字“二”。 捏着照片的幸村精市熟练地将照片翻到了背面,果然如他所料有书写的痕迹。 “我的老师和师兄奇奇怪怪的,很难想象他们是真正的mafia——仁王雅治” 幸村精市将照片放下,拆开了信封,已经接受了仁王雅治的奇特冒险后,他连mafia这个单词都选择性跳过,他相信信里有他现在疑惑的解答。 『见信安,感谢各位对我的牵挂,我一切都好。回信晚了几天也有原因。自从来到意大利之后,我又有了一些奇特的遭遇,包括你们所说的照片上发生的事和在那之后更加奇特的经历。我想你们也不会觉得我在对你们恶作剧了,毕竟你们收到了神奇的照片,而这封信有一个作用就是测试照片是否同信件是配套投送。尽管我也不知道这照片是谁所拍摄,又是为什么会邮递到部活室,但是起码你们确实地了解了我现在正在经历的一部分,我也想向你们诉说更多……』 仁王雅治的这封信并不长,他略过了可能与彭格列和港|黑机密相关的事情,将自己的近况大致汇报,主要提到了自己现在正在一个mafia基地学习幻术,并且对于自己的网球有了新的灵感。 这封来得及时的信起码让幸村他们知道仁王雅治是安全的,他并未从飞机上掉落下来。尽管柳生比吕士曾指着照片说上面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是不科学的,但是出于对于仁王雅治本人的担忧,他也展现出了自己的焦虑不安。 现在,大家的心都安定了下来。对于小柜子的好奇心这才溢了出来。 “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寄信给仁王学长并且能收到对方回信和照片的柜子。”切原赤也握住柜子抽屉的把手拉了又拉,又将抽屉下面的柜门打开来。“那下面的柜子有什么用呢?” 黑黝黝的柜子像个无底洞,切原赤也伸出胳膊在柜子内探了个遍才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 “应该没什么用处吧。”丸井文太手撑柜子站在小学弟身边摸了摸他的卷毛后,转头又问自己的队友们。“对了,我们还要给仁王写回信吗?” “当然要了。”幸村精市挥了挥手中的信纸。“他可是在信里说了务必要回信告诉他,是否有照片也一同送达到部活室,这样我们互相也能知道这个柜子的作用机制。” “实在是匪夷所思。”柳生比吕士坐在离柜子最远的地方。“总感觉迟早有其他东西会从它里面跑出来。” “不用担心啦比吕士,目前看来它就如同一个邮筒一样,只不过是传信速度有些快而已。”丸井文太乐观地拍了拍柜子。“那么我们就开始写信吧。” 结束幻化动物训练的当天晚上,仁王雅治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都是关于各种动物的,他梦见自己在一座动物园里,除了他没有任何游客。无论是猴山、水族馆还是爬行馆,他见到的每一个动物都会盯着他发出同样的笑声。 “kufufufufu~” 睡醒之后他都觉得自己耳朵里还有回音,甚至觉得自己今天要是见到六道骸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准备起床的仁王雅治目光先是扫向书桌,在发现多了一封信后他立刻下床奔到书桌前。 这次的信是由柳莲二执笔,耐心十足的柳大军师生怕仁王不清楚,将来回几次的信件邮寄过程复盘了一遍之后,详细列下了他们所推测的柜子功能。仁王雅治对于自己未见过的柜子有了深入的了解,但是毕竟立海大有柜子这么一个媒介物,无论是收信还是寄信,都是通过柜子来完成的。而仁王雅治通过这次寄信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没有像柜子这样的媒介物的他是如何能够达成寄信这一动作实现的。 似乎是靠自己的意念,如果自己心中有“这封信要寄回到立海大去。”这样的念头,那么在第二天,信件就会消失,并且会顺利到达立海大。 仁王雅治想要再和自己的队友写一封信,他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钟表,不得不放下笔。今天的训练时间快到了,他来不及写信了。 仁王雅治紧赶慢赶跑到了训练场,六道骸经常会迟于约定时间出现,但是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在暗中观察的仁王雅治不敢冒迟到的险,然而当天以及接下来的几天,仁王雅治都没有在训练场再见到六道骸,这位教导幻术的老师在委托沢田纲吉带话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能教的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需要你自己融会贯通了。” 听到沢田纲吉的传达后,仁王雅治按照自己的步调安排了自己的日程任务,将网球练习穿插在幻术训练当中,每一次感觉自己的幻术训练有些许长进时,他都会试着将从其中获得的心得运用在网球上,可是他迟迟没有突破,在绝招开发上陷入了停滞,他感觉自己就隔着一层薄膜,可是这层薄膜又好像不是塑料膜而是玻璃膜,让人无法轻易戳破。一股挫败感围绕在他的周围,于是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幻术提升上。 与他网球停滞的进度相伴的是彭格列家族基地里紧张起来的氛围,即使是基地许多地方被限制进入,单单是在仁王雅治有限的活动范围内,他也不止一次注意到了整装待发的队伍与一批一批开进基地的运输车。 六道骸消失的第四天傍晚,刚吃完晚饭的仁王雅治在走廊里碰见了自己几天不见的老师,正准备举手打招呼,只见走廊墙壁在巨响声中砸出了一个窟窿。随之而来的是令仁王熟悉的笑声。 仁王雅治已经顾不得和对方打招呼了,他急退几步闪进了走廊另一个通道,心中升起了一股慌乱的情绪,难道是邓斯坦打进来了吗? “不用担心,只是云雀学长又和六道骸打起来了而已。”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仁王雅治回头望,只见沢田纲吉一脸平静地靠在走廊墙上。“财政支出又要增加,估计狱寺也要憋不住了。” 沢田纲吉话音刚落,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大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破坏基地,我要代表十代目惩罚你们!” 紧接着是一连串更加剧烈的爆炸声。 仁王雅治头顶着因为爆炸而弥漫的灰尘,同情地望向沢田纲吉。“沢田先生,您可真是令人敬佩。” 等到三个守护者都消停下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而他们能够结束打斗的原因也并非是因为他们已经打够了,而是在于沢田纲吉终于出手了。 “都停下。”如果不是沢田纲吉两手分别截住云守和雾守拳头的话,他的语气也算是温柔。 见到沢田纲吉,狱寺隼人也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十代目。” 被阻拦的云雀恭弥轻哼一声,收起自己的浮萍拐先行离开了。 “好了,大家先去会议室吧。”沢田纲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明天的行动计划会由山本进行讲解。” “你也一起来。”六道骸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仁王雅治。 “我?”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 沢田纲吉不赞同地摇摇头。“仁王君还是呆在安全的地方为好。” “如果不经历实战的话,怎么能验证你的学习成果呢,这一次就是我对你的毕业考核了,仁王雅治。”六道骸不甚在意沢田纲吉的阻止,他挥了挥手。“再说,弗兰会保护他这个师弟的。” “不过你也别太指望那个家伙,估计他只会确保你不死罢了。”六道骸补充道。 “仁王,你不必听六道骸说的……”沢田纲吉还未说完,就见仁王雅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向前一步。 “如果不参加这场毕业考核,我是不是就会被踢出师门呀,老师。”这是仁王雅治第一次叫六道骸老师,并且他觉得对方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联想到自己没有进展的网球绝招的开发,他认为说不定去实战一场会给自己带来网球上的灵感与突破。 “你知道就好。”六道骸握着手中的三叉戟转了一个花。“跟我走吧,还有彭格列你,会议不是由你主持吗?” 被六道骸一提醒,沢田纲吉回过神来,跳过走廊上散落的石块朝会议室的方向奔去,仁王雅治也同六道骸一起走向会议室, 回忆起之前六道骸和弗兰的对话以及基地内的气氛,仁王雅治隐隐有预感,他离开意大利的日子快要到了。 15、画上句点(小修) 邓斯坦是北意大利最强的mafia家族,虽不比彭格列,但也算得上底蕴丰厚。因此,他们在米兰的基地占地面积广阔,建筑精致气派。而在基地正中,受到层层保护的白色建筑便是邓斯坦家族高层的住所。 仁王雅治和蓝波就是在白色建筑前下了车,大门前站着的彭格列成员向蓝波打了个招呼。“蓝波大人,后勤部队一队已经依据六道先生提供的建筑地图入内搜索,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搜寻任务。” 蓝波大步走入屋内,他站在门前,四下观望。“有找到他们家族的藏宝室吗?” “还没有。”刚才向蓝波打招呼的彭格列成员回答。 仁王雅治也走进了屋内,正对着他的是空旷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张人像油画。 “走吧,仁王。我们先去二楼看看。”蓝波向楼梯方向走去。“让我们去找找藏宝室吧。” 蓝波显然对寻宝活动兴致极高,一走进首领的卧室就开始扭扭壁灯,敲敲墙壁,转悠着和仁王解释:“家族最宝贵的物件都由首领掌控,一般来说,首领们也喜欢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的卧室里,所以相信我,这里一定会有六道骸的地图里没有显示的暗室” “听着就像是储粮的小仓鼠一样。”仁王雅治回应道,顺手拿起了放在壁炉之上的一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 房间响起了嘎吱一声。 “什么声音?”仁王雅治问道,他有些紧张地望向声源。 “当然是密室被打开的声音了。”蓝波愉悦地向书架走去。“你碰了什么?” “一个打火机而已。”仁王雅治顺手将打火机扔给了蓝波。 “那一起进去看看吧。”蓝波举手接住打火机揣进了兜里,下巴点了点自己半推开的书架。半活动的书架和墙壁之间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蓝波一走进去就紧贴着墙壁四处摸索。“灯呢?怎么没有找到灯。” 仁王雅治站在洞口,顺着外面透进来的光,面前什么都看不清的黑暗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啊,找到了。”蓝波终于摸到了电源,愉快地按下开关。 恢复光亮的瞬间,仁王雅治眼神立刻锁定了站在密室走廊中穿着睡衣的女人,她手中的银色小刀高高举起,直指背对着她的蓝波。 “小心。”仁王雅治高喊一声,他来不及想什么,手中幻术下意识运转,还未意识到自己到底幻化出一个啥东西,就已经将它抛了出去。只能说,作为网球选手,即使没有网球拍,扔东西也足够精准,直直打到女人拿刀的手,但是却并未将小刀打落在地。 一个网球滚落在地上。 蓝波也反应过来,转身一个高抬腿就将女人踹了出去。 “不是说这个屋子里所有邓斯坦家族成员都抓到了吗?怎么还有藏起来的呀。”蓝波退后几步,站在了仁王雅治身前。 女人轻笑一声,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同情人私语。“我还想着等你们离开,我就能从这里偷偷逃出去呢。”她扔掉了手中的小刀,手上戒指冒出了紫色火焰。 “云属性的火焰,有意思。” 仁王雅治注意到蓝波手上的戒指上蹿出一股绿色的火焰,突然意识到自己见过的许多人手指上都带着戒指,沢田纲吉、六道骸以及蓝波。原本只以为这是属于首领与守护者的信物,现在看来戒指的功用不止于此。 “看来还是要认真一点了。”蓝波从自己衣服内掏出了自己的牛角,安装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就让我看看彭格列雷守的实力吧。”女人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轻甩一下。 蓝波顶着牛角向女人冲过去,角上电流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仁王雅治盯着战斗状态的蓝波,感觉自己原本对蓝波碎成渣的印象,又可以拼一拼粘回去了。 女人甩出的鞭子直接缠绕上了蓝波的角,她后退一步使劲一拉,蓝波直直向前栽去,借着惯性飞到女人身前,手中带着电流袭向对方的肩膀。 “哼,拙劣的手法。”女人侧过身子躲过攻击,顺势将鞭子抽回。 仁王雅治手中已经出现了网球拍,但是他不确定蓝波是否需要帮助,因此迟迟未动手。 蓝波整个人摔了出去,趴在了地上不动弹。 “彭格列的雷守不过如此。”女人走到了蓝波身前。 “好痛呀。” 仁王雅治听到熟悉的一句话,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钟,哭泣的蓝波从地上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颗拉环的手榴弹胡乱扔了出去,这枚杀伤性武器迎着仁王雅治就飞了过来。他顺势抬手挥舞球拍,手榴弹直直冲向了女人的后脑勺。 “呵呵。”女人手上一挥一甩,鞭子缠绕着手榴弹投向密室走廊深处。 爆炸的热流轰到了仁王雅治的脸颊,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还有一个小喽啰。”女人像是才注意到了仁王雅治,优雅地向仁王雅治走过来。“那就和你们彭格列的雷守,一起坠入地狱吧。” 仁王咬紧牙关,他想要再试一次,抓住网球拍狠狠将网球击打出去。 女人盯着高速转动的网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网球幻化成一只巨大的老虎向自己袭来。 终于成功了,仁王雅治欣慰一笑,虽然不知道攻击力如何,但是震慑力上还是很有效果的。 “弄虚作假的玩意。”女人手中的鞭子如银蛇飞舞将网球甩到一边,又一鞭子向仁王雅治疾驰而来。 仁王雅治缓缓说道:“老师,这就是你的考核吗?” 鞭子没有打在仁王雅治的身上,他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崩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kufufu~” 女人的右眼变了颜色,是仁王雅治熟悉的一抹血红。 “我还以为你发觉不了。”六道骸手上的鞭子变回了三叉戟的模样。“为了逼真,我甚至没有通知蓝波。” “因为您下手太轻了,除了摔了一跤,蓝波可是一点伤都没有,还有那颗手榴弹,虽然有爆炸后的所有效果,但是却没有硝烟味,也太奇怪了。”仁王雅治耸耸肩。“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最后的那枚网球上的幻术被破解的太快了。” “看来你发现了很多。”六道骸心情愉悦地说。“面对危机时能审时度势、抓住时机,遇到危险也未后退逃离,能迅速意识到幻境的存在,也能恰当运用幻术,勉强算是及格吧。” “puri~”仁王雅治明白这是六道骸认可了他。“那就谢谢老师了。” 蓝波抽泣着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凤梨头,原来是你。” “嗯哼。”六道骸扫了蓝波一眼。“你有什么意见吗?” 蓝波原本忍回去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战斗刚开始时,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对于蓝波的印象还往回扭了扭,现在他认为果然是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以埃尔默身份留在邓斯坦家族的六道骸虽然之前已经被邓斯坦怀疑,但是对方并未有过埃尔默是彭格列的间谍,只是觉得他们花好大劲挖来的外援是一个实打实的废物,担不起大事。因此,被放养的六道骸有了更多时间去探索整个基地,将基地的所有房间和暗室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情报中,而这个未在传给彭格列的情报中展现出来的邓斯坦首领的暗室,是六道骸特地留给仁王雅治的礼物。 当然了,礼物并不是指考核,或者说不只是指考核,隐藏下密室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考核不会遇到意外,但除此之外,也是指这个密室之中邓斯坦首领留下的宝物。 “拿着。”六道骸将手中的东西抛给自己的徒弟。 仁王雅治捧着手接下来。“这是……戒指。” “是指环。”从悲伤情绪中恢复过来的蓝波纠正道,他举起自己的手在仁王雅治面前晃了晃。“我手上的就是彭格列指环,这是彭格列首领及他的守护者的象征,我手中的是雷属性的,而他手中的是雾属性的。”蓝波指了指六道骸,又仔细打量仁王手心的这枚指环。“这一枚应该也是雾属性的吧,毕竟幻术师大多是雾属性。” “估计是想要模仿守护者的模式,邓斯坦家族特意定制了a级指环,这是其中雾属性的那一枚。”六道骸回答。“现在就送给你了,只不过这个需要死气之炎触发,虽然我没有教过你这个,你也不一定拥有死气之炎,但是留个纪念也是好的。” 仁王雅治就着灯光仔细打量指环,银白色的指环上雕刻着一个张着嘴的狐狸头,狐狸口中含着一颗黑色的晶体。 “如果你想学的话,可以让阿纲用死气弹对着你的脑袋打一枪,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死气之炎。”蓝波脑筋一转,向仁王雅治提议。 “不用了。”仁王雅治将戒指带到了自己的左手上。“我拥有幻术就足够了。” 贪多嚼不烂,他已经学习得够多了,在自己的人生安全已经得到保证的情况下,舍弃网球的时间,反而花费精力去学习所谓的死气之炎,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 “你很理智。”六道骸看得出仁王雅治是真心觉得并不需要。“这是我很欣赏你的一点。” 16、到达法国 在蓝波和仁王雅治来之前,六道骸已经将密室中真正贵重的宝贝洗劫一空,他将邓斯坦家族指环中雾属性的那一枚送给了仁王雅治,剩下的都自己收了起来。至于密室中的名画珠宝,就等着后勤扫尾的人带回彭格列好了。 “起码也能给彭格列添点财政收入了,阿纲为了基地的修缮费用掉了不少头发。”蓝波对于一整个密室的值钱玩意也不是很感兴趣,催促着自己的手下将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小心,别把花瓶打碎。” 盛极一时的北意大利最强家族邓斯坦,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意大利mafia世界,大大小小的mafia家族从这一次彭格列的出手中也意识到了彭格列依旧站在mafia家族最顶端的王座上,对其愈发尊敬。 六道骸留下指环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是在回到彭格列基地后仁王雅治也没见到自己这位老师的踪影。 “他和云雀恭弥一样不太呆在基地。”蓝波打了个哈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过他偶尔会传回来一些情报来报平安,当然了,六道骸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报平安的。” “早点休息吧,仁王君。” 针对邓斯坦的行动结束的第二天清晨,仁王雅治如往常一样来到了训练场。已经通过毕业考核的他已经不需要继续接受幻术的教导了,他今天还来打卡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网球训练。之前在幻术学习间隙不断练习但未能成功开发的网球招式,在昨天千钧一发之际被仁王雅治使了出来。而现在,他需要沉下心来再次复盘,以确保这个新开发的招式自己能够完全掌握。 网球一个一个被抛起又被击出,仁王雅治不断沉浸其中去寻找到昨日那抹灵光一现。 他虽然在幻术和网球中都会用到精神力。但是,借助精神力来使用幻术和运用精神力打网球却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他们对转化精神力的模式完全相反。固然可以在打网球的过程中使用幻术,但这需要同时运行两种不同的精神力模式。不考虑在网球比赛中运用幻术算不算作弊这样的道德问题,同一时间将精神力转化在网球和幻术上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并非1+1=2那么简单,共同使用只能说是得不偿失。 仁王雅治现在就是试图在网球模式的精神力下去模拟幻术的效果,大大减少精神力消耗的同时也达到了幻术能产生的类似效果。为此,他特意托彭格列家族的后勤人员买来了他惯用的网球拍和一些网球。昨天,仁王雅治本质上是在运行网球和幻术的两种模式的情况下使用出自己的新绝招——他用幻术幻化出的网球拍成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而现在的他,需要真正不借助幻术来彻底完成自己的招式。 如果幻术可以,那么单纯借助精神力来打网球也是没问题的。仁王雅治如此说服自己。网球飞起的同时将精神力覆盖在网球上,在球体剧烈旋转之际将精神力不断扭曲,最后塑造成自己想要的精神力的形状。被球拍击打后的网球周围浮现橙色的光带,勾画出虎头的模样。网球也像是一头老虎似的,以一种势不可挡的速度直直冲向地面。 “终于成功了。”仁王雅治满意地露出微笑,结束了自己今天的网球训练。 合作路上的“小阻碍”被扫除后,中原中也再一次来到了彭格列,他将继续与对方商议合作的事宜。不出意外,在近期港|黑和彭格列就会达成平等的合作关系。 仁王雅治也打算离开了。 “不多呆几天吗?一直呆在基地,你还有很多西西里岛的风景没有看到。”在仁王雅治当面告别时,沢田纲吉惋惜地问。 “不用了,毕竟我也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旅行的,在这里我已经得到了我该有的进步,该去其他地方转转了。”仁王雅治摇摇头。“而且我在基地里也学到了许多,不是吗?” “你说得对。”沢田纲吉笑着点头。“有想好要去哪里吗?” “法国。”仁王雅治回答,和之前完全不知道下一站应该在哪里不同,这一次的他斩钉截铁。“法网公开赛开始了,我想去看看比赛。” “那祝你一路顺利了。” 仁王雅治在离开彭格列基地前,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完了之前没来得及下笔的那封给立海大队友们的信,将信塞进口袋时,他摸到了口袋里那枚六道骸送给他的戒指。将它拿出来打量了一会,他戴上了这枚略显浮夸的戒指。 “走之前送你一套纪念品吧。”理莎送仁王雅治上车前塞给他一个盒子。“这可是西西里岛很难买的礼物,彭格列指环模型。” “戒指……模型?”仁王雅治掂量了一下盒子的重量。 “因为彭格列指环在mafia世界很有名啦,所以会有一些小贩制作彭格列的戒指模型贩卖,有许多mafia会买哟,连我们彭格列家族成员都会偷偷买。”理莎压低声音说。 “真是谢谢了。”仁王雅治捧着盒子,提着彭格列为他置办的新行李和新网球袋坐上了送他去机场的轿车。 等到在机场值机时,仁王雅治才发觉这个礼物盒旅行一直带着有些不太方便。如果,能把它寄给自己的队友们就好了,就像是那封能够随意被寄出的信一样。 想起信,仁王雅治摸摸口袋,口袋里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至于这份礼物,仁王雅治还是把它塞进行李箱里和网球袋一起托运了。 飞机在巴黎的机场缓慢降落。 五月份,通常是法国网球公开赛举办的时节。作为网球界最顶级赛事之一,他可不愿错过如此好的学习机会。 仁王雅治站在传送带边等着自己的行李,在他身旁,另一个航班的传送带边站着两个年轻女孩,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园子,偷偷从伦敦跑到巴黎来看网球比赛有些不太好吧。”长发女生无奈地和自己的闺蜜说。 “小兰,我们只是来看网球比赛的吗?”园子双手叉腰使劲摇头。“当然不是了,我们看得可是网球场上散发出的荷尔蒙呀,我可是专门来看利奥波德·加缪的,他真的好帅。” 园子尖叫着搂住毛利兰。 “可是你带着我和柯南偷跑,把京极一个人留在伦敦他会担心吧。”毛利兰有些担忧地拉住了自己身边的柯南。 “没关系,我给他留了字条。”园子眨眨眼。“要是带上他,我可是没法盯着帅哥看了。” “我知道啦。”小兰答应着将行李搬了下来,刚提下来一个行李箱就被铃木园子拉住了衣袖。 “小兰,快看。那边有个帅哥在看我们诶。”毛利兰顺着园子兴奋的声音望过去,就见一个白色头发,发尾缀着小辫子的男生在盯着他们。 仁王雅治并不是有意要盯着两个女生看,只是不小心听到两人的对话,发现是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便不由自主想要看一眼,只不过他刚将视线移过去,就见短发的女生一脸兴奋地拉着长头发的女生一起看他。 “我去和他聊几句。”铃木园子拍拍毛利兰的肩膀。 柯南无语地望着铃木园子的背影,尽管他知道铃木园子只是喜欢和帅哥聊天,她和京极真的感情甚笃,也不得不佩服对方找帅哥时满满的活力。 仁王雅治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抬头就见短发女生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你好。”仁王雅治先打了个招呼。 “果然是同胞啊。”铃木园子性格开朗,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你是在法国上学吗?” “不,我是来看法网比赛的。”仁王雅治将传送到他身边的行李和网球袋提了下来。“我不是有意的,但我听到你们也是来观看法网比赛的。” “不用在意,我们说话声确实也挺大的。”铃木园子笑着摆摆手,接着她注意到仁王雅治背到肩上的网球袋。“你也打网球啊。” “是的。”仁王雅治拉开了自己行李箱的拉杆。 还没等园子继续聊几句,她身后的毛利兰就在催她离开了。 “园子,该走啦。”毛利兰在确定所有的行李都在身边后,冲铃木园子喊了一声。 “好的,小兰。”铃木园子冲仁王雅治挥挥手。“那我们就走了,说不定会在法网观众席上再遇到呢。” 仁王雅治提前订的酒店距离举办法网比赛的罗兰·加洛斯球场很近,酒店住宿条件也好,甚至有不少参加比赛的网球选手也在这个酒店入住。他刚走进酒店大厅,就一眼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小男孩。正是和刚才两个女生一起的男孩。 真的是有些巧合了,仁王雅治向前台走去,而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正站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听说有不少参加比赛的选手也住在这家酒店,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见他们。”铃木园子接过房卡,转过身来准备叫柯南。“诶,是你,真的好巧。” “我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仁王雅治对待女生一向很有礼貌。“不过这家酒店除了价格有些昂贵,确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仁王雅治原本没有那么多钱的,他一直秉持着穷游的观念,只不过他参加了彭格列的行动计划后,收到了一笔彭格列的劳务费,在邓斯坦藏宝室赚了一笔的沢田纲吉相当慷慨地给他打了一笔钱,足够他在观看法网期间挥霍一下了。 “那么这段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看比赛或者是打打网球。”铃木园子把毛利兰拉近一些。“我叫铃木园子,这是毛利兰,我们还带着一个小孩子,那是小兰的弟弟,叫做柯南。” 柯南,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仁王雅治一边想一边自我介绍:“我是仁王雅治。” 与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告别后,仁王雅治也办理了自己的入住手续,领到房卡的他迫不及待地拉着行李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路舟车劳顿,他得洗漱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进了房间,仁王雅治就蹲在地上准备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刚打开行李箱他就一愣。 行李箱最上面塞着的礼物盒消失不见了。 17、偶遇熟人 仔细回忆这一天的旅程的话,除了有过“如果这份礼物可以像那封信一样也寄给自己的队友们”这样的念头以外,应该没有过会导致礼物盒不见的因素了。毕竟行李箱严丝合缝,一路上除了装礼物盒也从未被打开过。仁王雅治猜测这份礼物盒应该也同那封信一起被送回了立海大,这让他对于通过这一未知的媒介能送回去的东西有了新的认识,毕竟原本他以为只有信可以被寄回,现在看来连物品也是可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蹲在行李箱前的仁王雅治从放在行李箱边上的网球袋里拿出了一个网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心里默念了三遍“回到立海大去。”然后将网球放在了床头柜上,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换洗衣裳,走进了洗手间。 等洗完澡走出来,仁王先是看了一眼床头柜,网球依然还在上面。他也并不惊讶,从之前的经验能推断出信的消失是有一定时间的。用吹风机吹干自己的头发,再认真将自己的小辫子重新扎好,他这才躺到了床上,开始用手机查询关于这次法网比赛的讯息。 从决定前往法国观看比赛到现在躺在距离罗兰·加洛斯球场不远的酒店里的这段时间里,仁王雅治忙于同彭格列家族告别和准备行李,还未有认真了解本届比赛的具体情况。 有一些熟悉的人啊,仁王雅治快速浏览法网参赛选手名单时感叹道。他参加u17w杯时,就有许多国家的主将已经是职业选手,而现在这些人也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名单之中。仁王雅治原本以为自己会因此焦虑,毕竟他在澳大利亚时也并非没有战胜过职业选手,现在却只能坐在观众席里。但是真的面对这样的状况,他意识到自己并未有这样的负面情绪,毕竟每个人都行走在不同的网球道路上,而他现在正在属于自己的路上稳步前行。 第二天早上,仁王雅治起晚了。他平常就容易赖床,昨天赶飞机又比较劳累,今天更是起的艰难。挣扎着睁开双眼,侧头去看床头柜,他发现网球还静静呆在上面。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有把它送回去的念头就可以,现在看来也不是说可以就可以的。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蹲在地上盯着网球默念“送回去”的蠢样子,仁王雅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到仁王雅治缓好思绪,将自己收拾好后背着网球袋下楼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他居住的这座酒店因为每年都会有为了法网而来的网球选手和网球爱好者入住,所以也有属于自己的大型室外网球场和网球设施。而在法网旺季,酒店的网球场也是不出所料地爆满了。 仁王雅治在球场外踌躇片刻,不确定自己是在这等等看会不会有能空下的场子还是到酒店外面去找找其他网球场。 “仁王君,看这里。” 循声音望去,仁王雅治看到在偏僻角落一个网球场里,正站在一侧球场上的铃木园子在冲他挥手,而另一侧球场上的毛利兰也微笑着望着他。 两个人都拿着网球拍,看起来是正在进行一场对打。 球场边椅子上的柯南捧着可乐瓶坐在记分牌前,负责帮两人记比分。 仁王雅治走了过去。 “你也是来打网球的吧,可惜球场都已经满了。要是不着急的话,等我和小兰打完这一场,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铃木园子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球拍。“你可不要小看我们两,我们网球也是蛮不错的,我可是帝丹中学校网球部的成员呢。” “帝丹中学的女子网球部在关东地区很有实力,我听说你们去年还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四强。”仁王雅治夸赞道,毕竟去年关东大赛时他们立海大的女子网球部就是被帝丹中学淘汰了。 “那是自然。”铃木园子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仁王雅治本来只是想过来和铃木园子她们打个招呼,再去寻找其他的训练场地。只是个人训练的话,他不一定需要网球场才可以练习,毕竟在u17基地的时候,荒山野岭也可以做特训。但是,出于对方的热情,仁王雅治决定坐下来看看两人的比赛。 他卸下网球袋一屁股坐在了柯南的身边,从认识铃木园子一行人至今,他多是和铃木园子交流,与毛利兰只交谈过几句,和毛利兰的这位弟弟则从未有过交流,对其唯一的印象也只是有些奇怪的名字。 “仁王哥哥,你好。”小孩乖巧地仰起头和他打招呼。 “你好。”仁王雅治很久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交流过了,再加上他也不是喜欢小孩子的性格,在他这里逗弄小孩是完全不会存在的事情,面对柯南也是礼貌地问候对方。 柯南则是默默打量仁王雅治片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一些初步的推理结论了:身姿挺拔、肌肉匀称可以看出常年运动;特意来法国观看法网以及随身背着的网球袋说明这是一位网球选手;昨天提行李箱以及今天抓网球袋时的下意识举动能够判断左手是惯用手;入住这座酒店表明其有一定经济条件…… 十几分钟后,比赛以铃木园子的胜利而结束。 “果然,运动一下就会感觉神清气爽了。”毛利兰笑着同铃木园子一起走下球场。“柯南要不要也来试一试呢?” “不用啦,小兰姐姐。”柯南甜甜地回应。 “那仁王君要不要来和我打一场。”刚赢了一场的铃木园子兴致盎然。“当然了,你可不能欺负女生呀。” 只是放松一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原本只是想要坐着看看的仁王雅治站起身来,从自己的网球袋中抽出了网球拍。 海外旅行至今,这还是仁王雅治第一次和其他人对战。从刚才的比赛中,他已经大致了解了铃木园子的网球实力。男女性别原本就有天然差别,再加上国内高中女子网球部因为很难吸引部员,本身就和高中男子网球部有很大差距。因此,虽然铃木园子拿到过全国四强,但在仁王雅治眼里还不够看。 毛利兰坐在了仁王雅治刚坐过的位置上,柯南垫着脚将记分牌翻回到初始位置后,同小兰并排坐下。 仁王雅治在网球场上蹦了蹦,适应了一下脚下场地的质感后对铃木园子说:“女士优先。”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我先发球了。”铃木园子也不客气地开始发球局。 “小兰姐姐觉得谁会赢呀。”柯南问小兰,在毛利兰面前,他总是尽力装成天真浪漫、好奇心满满的小朋友。 “我也不知道,但是仁王君看起来也很擅长网球的样子。”毛利兰有些苦恼,但最后还是对铃木园子充满信心。“不过,我当然是希望园子能赢了。” 虽然球场对面的对手铃木园子不足为惧,但是难得有对打机会的仁王雅治也是格外珍惜,他虽未使出全力,但是在比赛的过程中态度认真。然而,两人实力差距过大,不知不觉间,他便将这场比赛打成了指导赛,给对方不断喂球,并引导对方的击球思路。 铃木园子也逐渐发现这是一场指导赛的,她意识到对面的仁王雅治是一个网球高手,也不愿放弃这样一个被指导的机会,于是愈加注意力集中起来。 即使如此,比分的差距也逐渐拉大。 “仁王君很强诶。”毛利兰感叹道。 坐在她旁边的柯南又翻了一下记分牌,然后就着习惯吸了一口可乐。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人站在了毛利兰和柯南的椅子边上同他们一起观看比赛,其中一个人用德语和身边同伴交谈。 “我在这次法网的双打名单里并没有看见他的名字。”丹克马尔有仔细看过比赛名单,确定仁王雅治并未出现在里面。 毛利兰和柯南转头望向了两个人,不懂德语的小兰只认为对方是在探讨眼前的比赛,精通德语的柯南则是从对方的话语中窥探出更多的信息,一是这两个人明显认识仁王雅治,二是看来仁王雅治的网球实力强劲到足以参加法网,三是从这两个人的对话能够判断出他们应该是参加法网的双打选手。 “他会不会是参加单打呀。”贝尔蒂说完又摇摇头,在他看来仁王雅治参加单打的能力还不够看。 “柯南,快翻比分牌。”只是对旁边站着的人匆匆一瞥后就又陷入比赛的小兰推了推柯南。“园子拿到了一分!” “哦哦,好的。”柯南也将注意力移回了比赛。 铃木园子刚和毛利兰打完一局,紧接着就同仁王雅治开始新的比赛。一开始她只是想娱乐性地打一会,但是在发现对方对于自己网球的指导后也认真了起来,想要将这一局打完,只不过两局比赛对于她体力的消耗过大,让她很难再接住仁王雅治击出的网球。 “比赛结束,仁王哥哥胜。”柯南用稚气的声音喊道。 完全没有使用任何网球招式,仁王雅治只是靠着自己娴熟的网球基本功赢下了比赛,从比赛时的绝对专注中脱离出来后,他注意到了场外转身离开的两个人。 “puri~”仁王雅治将左手的网球拍翻了一个花,走下了网球场。这座酒店果然是会有许多职业选手入住,看来不用等到法网开始,就能见到不少熟人了。 19、寄回戒指 仁王雅治不太明白柯南为何会因为这句话变了表情,但明显这不是他应该探究的事情,他虽然常常好奇心旺盛,但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克制,因此也就收住了自己的疑问,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地回答:“所以我说你很聪明,想必你在学校的成绩也很好。” “柯南在学校考试总是能考全级第一呢。”小兰骄傲地和仁王雅治说,就像是在炫耀自家孩子的家长。 柯南也如同被夸奖而不好意思的小孩一样,羞涩地笑着。但其实内心已经满是吐槽:如果我这个高中生都拿不到小学全级第一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在之后进餐过程中,仁王雅治和两位女生交流了双方的法网比赛购票场次。法网正赛包括男单、女单、男双、女双和混双五个项目,每年男子比赛和女子比赛都有128名球员参赛,而男子双打、女子双打分别有64对参赛选手,混双则会有32对选手参赛。因此,每天的赛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仁王雅治和铃木园子一行人自然不可能观看场次完全相同,毕竟铃木园子选择场次以自己的爱好为主——选的都是有帅哥网球选手的比赛,而仁王雅治则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挑了不少强强对抗的场次,同时也选了几场双打比赛。 其中就有今天中午见过的贝尔蒂和丹克马尔两人的比赛,在u17w杯时就已经是职业选手的两人,不知道澳大利亚一别后,有成长到哪种境界呢,仁王雅治很是期待。 仁王雅治住在酒店17层,而铃木园子一行人住在酒店18层,在与铃木等人告别后,他走出了电梯。 仁王雅治在房间门口准备刷卡时,注意到斜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刚才在大厅里大吵大闹的赫克托推开门大步流星走向了正对面的房间“哐哐”砸门。 “汉斯、克劳德,一起下去吃饭了。”赫克托大喊道,他身后大开的房门前,伊夫琳手指夹着香烟斜靠在门边。 仁王雅治惊讶了一下这一行人就住在自己房间旁边之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这一天就再没有踏出过房门。 柳莲二一般都是最早来到部活室的那个,他作为网球部的军师习惯早到一些,将当天的训练计划写在部活室的白板上,方便大家换运动服时都可以看到。 自从部活室时不时会收到仁王雅治的来信后,柳莲二也习惯了每天早上拉开柜子抽屉看看是否有新的信件,只不过空空如也是常态,出现信件柳莲二一直没碰到过,反倒是其他队友有时候进出时无意打开一下倒是能找到一封信。 今天他也是随意拉开了抽屉,没想到这一次终于是他碰上了仁王的信。 这封信不知为何有点皱巴巴的,柳莲二直接将信从柜子里拿出来,信底下毫不意外地还放着一张照片,将信扔在了桌子上,他决定先看看照片。 这次的照片与之前两次相比正常了许多,仁王雅治正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站在一辆轿车的后备箱前,旁边一个身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正在将一个行李箱搬出来,而在仁王雅治面前的是飞机场航站楼的大门。 照片的意思是说仁王这家伙又离开意大利去了新的国家吧,柳莲二将照片翻到背面,果不其然又有一句话。 “被送了一个礼物盒,据说是彭格列的戒指模型,带着有些累赘。要是可以像寄信那样直接送给队友们当纪念品就好了。——仁王雅治” 柳莲二读完这句话才又将照片翻了过来,仔细打量仁王雅治手中抱着的黑色盒子。“原来是个礼物盒呀。” “早上好,莲二。”幸村精市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刻注意到了柳莲二手中的照片。“又有雅治的信了吗?” “喏,就在桌子上。”柳莲二顺手将照片也放在了桌子上。 幸村精市也和柳莲二一样先将照片正反看了一遍,这才拿起了桌上的信,顺着信封底部将其撕开。 随着信拆得越来越多,大家拆信的手法也越来越暴躁了。 幸村精市先将信读了一遍,信中仁王雅治提到自己有了新的网球招式,只不过还没有起好新的名字,以及他结束了意大利的旅行,准备前往法国观看法网比赛。 『……原本我对于自己的下一站有些犹疑,在我意识到法网比赛即将开始时,我就再没有犹豫的情绪了,我想要去现场看比赛。虽然只能坐在观众席去观看,但是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日,在你我之中一定会有人站在罗兰·加洛斯球场的红土场地上。』 立志成为职业网球选手的球员,又有哪个不对网球大满贯心生向往呢。幸村精市的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即使是他,对于仁王雅治信中所说也会勾起内心的波澜。在网球的道路上,他和他的队友们不可能永远并肩前行,追求至高是艰难而又孤独的,幸村精市也曾思考过未来几年后,他们这些第一批参加u17的初中生们又会有多少人会来到职业的赛场。他懂得了仁王雅治这段话深层的含义——仁王雅治也会以网球职业选手为目标而奋斗,这让幸村精市有了一丝期盼,起码他不算真正孤单。 “怎么了,幸村。”注意到幸村精市一直拿着信不动,柳莲二关心地问。 “没什么,莲二。”幸村精市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只是感觉被鼓舞了,我还要好好努力呀。” 网球部的部员们陆续来到部活室换衣服准备早训,大家都纷纷和幸村与柳打招呼。作为部长和军师,两人早训都很忙,于是幸村精市先把信和照片收了起来,直到早训结束,才在正选专用的网球场上将信和照片拿了出来。“雅治寄来了新的信。” “这次他写了什么。”丸井文太抢先走到幸村精市面前接过了信,然后将照片递给了也走近几步的柳生比吕士手中。 “他开发了新的网球招式,现在去法国看法网了。”丸井文太读完信一脸羡慕。“真好啊,我也想去看比赛。” 大家毕竟都是网球选手,尽管仁王雅治信中不止提到了网球,但是大家读信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仁王雅治新的网球招式和他去看法网的这件事上。 “这么看来,雅治的这个决定对于他还是有帮助的。”桑原杰克将信传给真田弦一郎。 新发送来的照片倒是没有引起大家太多反响,毕竟和之前相比这张照片确实相当普通。 “他在旅行中没有松懈就好。”真田弦一郎对于仁王雅治没有在网球上松懈感到满意。 下午,丸井文太刚结束训练,一个人坐在部活室里拆蛋糕。 结束自己训练的切原赤也又一头扎进了部活室。最近,他每隔几天就会来高中网球部这边一趟,一是刚当上网球部部长总有一些问题要和幸村他们请教,二是他不想错过仁王学长的信。 “又来啦。”丸井文太舔着叉子说。“对了,今天有雅治的信。” “诶,信在哪里?”切原赤也着急地问。 “就放在小柜子上面。”丸井文太指了指那个破旧的小柜子。 “看见了。”切原赤也急急忙忙冲了过去,整个人直接栽在了柜子面前,一只脚也蹬在了柜门上。 小柜子挨了一脚,晃了一晃,柜子内部发出有什么翻倒的声音。 “学长,你听见了吗?”切原赤也仰起头问坐在椅子上大笑的丸井文太。 “什么?”被小学弟逗得不轻的丸井文太缓过神来。“有什么声音吗?” 切原赤也指了指柜子。“柜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丸井文太一听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在了柜子前,切原赤也盘腿坐在他的身边。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丸井文太这才拉开了柜子门。 一个黑色的盒子斜靠在柜子侧壁上。 切原赤也将盒子抱了出来,摆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是什么?” 丸井文太指着盒子,整个人都结巴起来。“这这这……这是照片里的那个盒子。” 还未等切原赤也询问,丸井文太抬手将柜子上的信和照片拿了下来,将照片举在了小学弟的面前。“是不是一模一样。” 切原赤也定睛一瞧,又低头仔细打量怀中的盒子,才确定照片上站在航站楼前的仁王雅治怀中抱着的盒子与现在自己怀里的一模一样,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一模一样。” “你再看看照片后面写了什么。”丸井文太又将照片翻过来。 切原赤也读完之后眼睛里开始冒光:“这是给咱们的纪念品,彭格列的戒指模型?听起来非常厉害。” “我们拆开瞧瞧。”丸井文太怂恿着用肩膀怼了怼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自己也好奇,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礼物盒上的白色丝带,将盒盖打开。 黑色绒布上的凹槽内躺着七枚精致的银质指环,每一枚正中都卡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并不知晓彭格列指环意味着什么,他们也没有过真正的彭格列指环,但这不影响他们看到彭格列指环模型时的赞叹之情。 “好漂亮的戒指。” 20、酒店派对(小修) “这个要怎么处理呀。”大家都聚在了部活室,切原将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了一枚,小声嘀咕:“这个宝石不会是真的吧。” 大家都没有想到柜子除了信和照片还会送来其他的东西,而搭配着那张仁王的照片其实也能推断出这是仁王寄回的纪念品,无论仁王是有意还是无意寄回,无论盒子是以什么方式回来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礼物盒现在就在这里,并且任他们处置。 “先放在部活室吧。”真田弦一郎提议。“奖杯展示柜上还有许多空着的地方。” 已经在初中部习惯了塞得满满当当的奖杯柜的大家在升上高中部之后,面对几乎空空如也的奖杯柜面面相觑。就连奖杯柜都是在幸村等人升上高一之后,学校对于网球部信心大增才提前购入的。 “反正现在空着的地方很多。”柳莲二盖上了盒盖,将礼品盒摆到了奖杯柜内,后退几步欣赏了一下。“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展示。” “至于信,总是大家一起写难免有些无趣。以后大家就随机回信好了。”柳莲二走到了白板边,在白板角落用笔画了一个小格子。“回了信的话就在格子里打上一个小勾。” “大家只知道回了信但是互相不知道是谁回了信,我觉得会很有意思。”等柳莲二说完后,幸村精市补充道,提出了这个想法的他对此很满意。 法国,德科酒店。 仁王雅治从睡梦中醒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抬头发觉房间时钟的时间刚刚走过数字六。 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以至于现在就清醒的仁王想起昨天起晚而没有抢到的球场,洗漱完毕后就背起网球袋离开了房间。 让仁王惊讶的是室外网球场已经有人了,等走到近前才注意到对方就是昨天他们在餐厅议论过的肯尼思。男人的衣裳已经半湿,明显是已经运动了许久。网球击打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感的声音,仿佛整个硕大的网球场地上只有这一种声音。 仁王雅治在球场边观望了一阵,走进了男人隔壁的场地。 见到有其他人进入球场,已经成名的肯尼思不想被过度关注,于是结束了自己的训练,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后收拾好自己的网球袋。 “肯尼思。”肯尼思刚走出球场就迎面碰上了自己的教练埃斯蒙德。 埃斯蒙德面色难看,语速飞快。“你过来,我有事想问你。” “你已经见过卡尔了?”肯尼思神色平静。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埃斯蒙德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肯尼思,完了,你的未来都完了。” 听到埃斯蒙德的话,肯尼思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反倒是嘴角勾起了笑。“那就让我彻底玩完好了。” 仁王雅治正面对着隔壁球场的正门,他能够看到球场门前的肯尼思与他对面的人沟通并不愉快,那位昨天和肯尼思一同进餐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甩手离开,肯尼思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在网球场训练并不容易,没有自动发球机也没有对手帮忙喂球,网球在一次一次击打中逐渐滚得满地都是,仁王雅治不得不自己开始捡球,他用网球拍将地上散落的球挨个挑起,落在球拍上的网球随着他抬起的胳膊全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网球筐内,等到所有网球重新回到球框里,他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训练。一个人训练往往是枯燥单调的,网球毕竟是至少两个人的运动,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训练相比两个人就少很多。网球俱乐部的发球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增加一人训练的多样性。 仁王第一轮训练是将每个网球都打在同一个点上,以此训练击球准确性。这对于他这个水准的选手来说,是再基础不过的训练了。而到了第二轮,仁王开始不断增加自己一次性击球的数量,在一次击打两个球、三个球……在这个过程中,他依旧要确保每一个球还是会落在同一个点上。 等到仁王雅治结束训练后,对面球场一直被他攻击的地面已经陷下去了一个小坑,周围的网球场也被逐渐占满。 “仁王。”球场外的毛利兰笑着和仁王挥挥手。“今天换我们麻烦你一下了。” “怎么没有见铃木。”今天只有毛利兰和柯南两个人来到球场。 “我们本来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园子她在酒店大堂看见了她最喜欢的网球选手加缪,于是就顾不上我们两个人了。”毛利兰解释道。“她这次也是为了加缪才来法国观看法网比赛的。” 在毛利兰和仁王雅治交谈时,站在网球场上的柯南拿着一个儿童网球拍颠网球,只不过几分钟就兴致缺缺地走下了球场。 “加缪,是法国的利奥波德·加缪吗?”仁王雅治唯一能想起的加缪就是u17w杯上法国队的那位队长,而他自己也在半决赛上模仿过对方。 “应该是他。”对网球选手不甚了解的毛利兰迟疑地点点头。 “如果是一个帅哥的话,我想说的就是那位加缪了。”仁王雅治回忆起那位甚至有些优雅的法国选手,笑着说。 等到铃木园子脸颊微红,晕乎乎地从酒店走过来时,仁王雅治已经和毛利兰结束了一小场比赛。 “我拿到了加缪的签名。”园子冲着小兰激动大喊。“我没想到他也会在这家酒店入住。” “德科酒店是法网指定入住酒店之一,为了确保职业网球选手都能入住,他们会提前预留充足的房间以备职业选手随时办理入住手续。”柯南站在球场边说,他想要说明的是加缪选手会入住这家酒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是指定酒店其中之一我都能碰上我最爱的选手,我也太幸运了。”可惜这段话落在园子耳朵里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 “……”柯南无语,他果然时常摸不清女孩子的心思,不光是铃木园子,小兰有时候也是如此。 酒店中不断有职业选手入住,而这也预示着法网比赛越来越近。 仁王雅治开始了自己观看比赛的打卡之旅,偶尔会与柯南一行人重叠的赛程,他们也会一同观看。 “铃木小姐。” 今天仁王恰巧在观看完比赛后碰上了刚看完另一场比赛的柯南一行人,于是他们结伴回到了酒店。刚走进酒店,就有一个女人走到了铃木园子的身边。 “您好。”铃木园子对于面前的女人没有什么印象,但她知道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哪一个集团的高管或者是大小姐,而他们可能在某个宴会上有过那么一面之缘。 “果然是您,我是琼,是德科酒店的行政总管。”琼脸上堆满了笑容。“我想,您入住我们酒店是为了看法网比赛吧。” “是的。”铃木园子笑着回答。“我为此专门从伦敦飞来的。” “不知道您对我们酒店印象如何。”琼·伯德一脸真诚。“像您这样尊敬的客人,我们自然是要满足您的任何需求了。” 铃木园子和琼来回客气,直到琼提到了今天晚上的私人宴会。 “今天在酒店二楼会有一场我组织的派对,会有许多网球选手参加,铃木小姐和你的朋友们一定要来参加呀。”琼捂着嘴笑了笑。“我可是为了这场派对专门从美国总部赶过来的。” 会有许多网球选手参加,铃木园子兴趣满满地接过了琼的邀请函。“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来的。” 琼又依次将邀请函递给仁王雅治、毛利兰和柯南,在递给柯南时还逗弄了对方一句。“小朋友也可以来哦。” 淡紫色的邀请函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琼走后,毛利兰将邀请函前后翻了翻。“比赛期间参加这样的派对不会影响比赛状态吗?” “与其说是派对,不如说是轻松一些的商业宴会,企业家会寻觅有眼缘的代言候选人,而选手们也会争取一笔不菲的商业代言合同。”背着网球袋的加缪走到了他们面前。“即使对于代言没兴趣,只想专注在比赛上也无法拒绝这样的宴会,德科集团是法网的重要赞助商,这是我们可以免费入住酒店、享受优先待遇以及获得一笔赞助费的代价。” 加缪的视线停留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仁王,好久不见。” “看来今天的比赛很顺利。”仁王雅治自然地与对方闲聊,完全没有曾经为了幻影对方而偷偷假扮duke·渡边与其对打的心虚。 “我以为你会来看我比赛。”加缪指了指仁王雅治的口袋,法网的门票从口袋边上露出半截。 “不看就知道结果的比赛可没有什么观看的意义。”仁王雅治眨眨眼。 加缪被对方逗笑。 “加缪。”铃木园子一遇到加缪就像被融化了一样。“今天的比赛真的超级精彩。” 铃木他们今天观看的就是加缪的比赛,作为对方铁粉的园子在观众席上疯狂为对方呐喊助威。 果然不能带京极真一起来看比赛,被园子看比赛阵仗震惊的柯南内心只有这样一句话。 “谢谢支持。”加缪温柔地回应。 “加缪,我们该走了。”站在加缪身边的经纪人提醒道。 “这就来。”临走前,加缪点了点仁王雅治手中的邀请函。“这场宴会也会有很多球探和职业经纪人参加,我建议你来转一转。” “就算没有收获,也可以提前感受一下职业选手的生活。” 21、案件发生 “仁王,你认识加缪?”等到加缪离开,铃木园子才缓了过来,意识到刚才加缪与仁王对话的不对劲。 “以前有见过,但是不太熟悉。”仁王雅治说的是事实,但是他的话语中其实又隐藏了大部分的信息,在哪见过、为什么见过……一概不知,紧接着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今天晚上的派对你们去吗?” “我想去,小兰。”铃木园子问毛利兰。“一起吧,能看到好多网球选手。” 能看到球场下的职业选手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小兰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 “那我们到时候派对见。”仁王雅治点点头。 邀请函上写着派对的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仁王如约来到了邀请函上的地点——酒店二楼的一号大厅。 还未走进大厅,就有人推开大门冲了出来。 “赫克托。”褐色头发的男子跟着赫克托跑了出来,伸手去拉对方的衣袖,却被赫克托一把甩开。 “滚开,克劳德。”赫克托大喊一声,朝走廊尽头走去,克劳德在原地跺了跺脚,又追了过去。 已经见过赫克托三次的仁王雅治走进了宴会厅,大厅内已经挤满了人,这场氛围轻松的派对上大家的脸上带着笑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哟。”仁王雅治刚走到大厅门边摆满各式小蛋糕的宴会桌旁,有人拍了拍他的脑袋。 仁王感觉自己面前投下一块阴影,仰起头只见丹克马尔举着自己的右手。 在仁王看向他时,丹克马尔的手臂像是倒置的钟摆似的晃动了几下。 “你有看我和贝尔蒂的比赛吗?”丹克马尔凑近了一点,略微弯下自己的腰。 仁王雅治甚至从对方的询问中听出了一丝期待。“当然有看。” “那就好。”丹克马尔很满意。“如果还有机会比一场的话,我和贝尔蒂一定不会再输给你了。” “我等着你和贝尔蒂真的打败我。”仁王雅治压低声音,他对于这种放狠话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冒。“起码现在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说得对。”丹克马尔张开自己的右手,宽大的手掌就像一个盘子。他的左手捏起小蛋糕小心翼翼摆在自己的右手掌上,连着摆了五六块蛋糕才罢手。 “丹。”刚走进宴会厅的贝尔蒂一眼就望见了在人群中也尤为显眼的丹克马尔,走到近前,他才注意到站在丹克马尔身边的仁王雅治。 从小智商超群、天赋出众的贝尔蒂很少失败,而仁王雅治就是他为数不多一场失败的制造者,因此,在见到仁王时,他总会感觉到一些不自在。“你们在说什么。” “我告诉仁王,下一次一定会打败他的。”丹克马尔将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 “这是当然。”贝尔蒂下巴微扬,话语中带着笃定。“就算你赢了我们一次,也不会再赢我们第二次的。” “我等着有一天在职业赛场上再见到你。” 仁王雅治嘴角微微勾起。“等那一天真正来了,你就会后悔说出今天的话了。” 贝尔蒂将这个当作是仁王雅治对自己的挑衅,但是他和丹克马尔确实输给了对方,甚至是有些屈辱的失败——他们可是职业网球选手,却输给了不是职业选手的组合。 柯南跟着园子和小兰一起走进宴会厅时,宴会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园子一进门就看花了眼,与自己的闺蜜窃窃私语。“好多有名的职业选手!” 仁王不能否认他一开始决定来参加派对是因为加缪的话,但是真的来到宴会场上才发现还未踏上职业网球场的自己和这个宴会厅的许多人都格格不入。贝尔蒂和丹克马尔离开了,他们在不远处与一位大背头男士交谈。 仁王雅治站在派对角落默默喝酒,眼前走过的人中有一些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还有一些他这几天在现场观看过对方的比赛,他们现在都聚集在琼组织的派对上。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仁王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拽了拽,低头就发现柯南仰着头拉着他的衣角:“你也觉得这场派对有些无聊吗?” “是有一点吧。”仁王雅治并非不能应付这样的大型社交场,只是还没有成为职业选手的他就算和对方侃侃而谈也基本是无效社交,还不如自己安静地待着。“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去哪里了?” “她们结伴去卫生间,让我先在外面等着,我看仁王哥哥你在这里,就跑过来了。”柯南指了指宴会厅角落的卫生间。 “那你要吃蛋糕吗?”仁王雅治问。 “那就谢谢仁王哥哥了。”够不到桌子的柯南高高举起摊开的手。 仁王递给柯南一块蛋糕,自己又拿起一块,两个人并排站在墙边。 又过了几分钟,园子和小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柯南,还有仁王君。”园子和小兰说笑着来到了仁王面前。 就在几人准备聊上几句时,尖叫声突然传来,即使是在热闹的宴会厅内都让人无法忽视。 “声音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柯南平静地盯着宴会厅的大门。 十几秒后,一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年轻女人一头扎进了宴会厅,整个人跪倒在门口,捂住脸开始抽泣。 “你怎么了?”距离大门不远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立刻反应过来,两人一人一边将女人搀扶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仁王雅治和柯南也靠近了女人,琼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女人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在哽咽中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卫生间里有、有死人。” “外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柯南问琼。 “大厅门口右转的走廊尽头有一个员工专用的卫生间。”脸色发白的琼站起身来,作为这场宴会的负责人以及现在在酒店的集团高层,她必须担起自己的责任。 可还未等她话音落下,柯南就跑了出去。 “柯南。”安抚着女人的小兰脱不开身。“仁王,能麻烦你看住柯南吗?” “啊。”柯南的举动让仁王雅治没有想到,被小兰拜托的他跟上了柯南的脚步。“好的。” “柯南。”追着柯南的仁王慢下了脚步,柯南站在走廊尽头拐角大开的洗手间门前。 在还未反映过来洗手间内可能会有一个死人的时候,仁王雅治就已经站在了柯南的身后。 洗手间的地板上躺着的人背面朝上,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他的头偏向洗手间的方向,仁王雅治可以清晰看清死者的脸。只是匆匆一眼,他就拉着柯南后退了几步。 “怎么样?”琼和她的秘书迈克停在了仁王身后,她还抱着人并未死亡,只是陷入昏迷的奢望。“需要叫救护车吗?” “报警吧。”柯南转头盯着琼。“那样的出血量,人已经不可能还活着了。” “迈克,报警。”吩咐完秘书后,琼咬了咬嘴唇,穿过仁王雅治和柯南,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她凝视着地上的死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难看。 柯南一直注意着琼的表情,从凶杀案出现开始,他就进入了侦探模式,将已经发生的凶杀案和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联系起来。“琼小姐,你认识死者吗?” 琼侧过身去,点点头。 “主管。”迈克打完了电话。“宴会厅里的人员都疏散了,发现尸体的工作人员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很好,虽然消息能压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尽量降低负面影响。”琼知道当时在宴会厅里的人太多了,许多人都听见了服务员说卫生间有尸体的事。 确定女人平稳好情绪后,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也赶了过来。 “铃木小姐。”琼握住了铃木园子的手。“我听说过您天资聪颖,常常能够破获奇案,如果这次侦查过程能够得到您的帮助就再好不过了。” 铃木园子听到琼的称赞晕了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推理女王园子大人一定可以破获这起案件的。” 仁王雅治望望左边满脸自信的铃木园子,又瞅瞅右边已经在卫生间门口蹲下身子的柯南。 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就安静等警察过来吗?还有,为什么自己认识的这三个人面对凶杀案表现得如此淡定。连在彭格列这个mafia家族待的那半个月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场面的仁王雅治已经有些质疑自己了。 害怕自己现在进去破坏案发现场的柯南趴在了门边,就着卫生间的灯光,他将整个卫生间的布局以及陈列物品一览无余。和为客人准备的明亮干净的卫生间相比,这个卫生间相当狭小|逼仄。死者的尸体占据了大半个空间,而在死者头朝向的方向是卫生间内唯一的一个厕所隔断,在隔断旁边挨着墙的空位上摆放着清理宴会厅的拖把和扫帚,而死者脚斜对着的就是洗手台,洗手台上摆放着洗手液,在洗手台旁边靠近门的地方立着一个灰色的铁柜,里面摆满了清洁用品。 除了死者之外,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看来需要等警察来了之后调查尸体时才能观察到更多的信息,没有额外收获的柯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转过头去询问琼。 “琼小姐,刚才我问您是否认识死者时,您有点头。” 琼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即使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企业高管,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免情绪失控。“是的,我认识他。他是卡尔·班森,一位很有名气的职业网球选手经纪人,手下有很多知名的职业选手,比如去年法网的亚军肯尼思。” “他是酒店的客人吗?”柯南追问道。 “是的。”琼回答。“我和他是坐同一趟航班来到法国的。” “他是什么时候住进酒店的吗?”向琼打包票的铃木园子也不甘示弱。 “昨天,我们昨天乘坐同一趟飞机到达巴黎,但我们下飞机时才知道大家是同一趟航班,他告诉我肯尼思也住在我们酒店,所以和我结伴来到这里。”琼说话时的语调至今都有些颤抖。“我并不需要办理入住手续,所以我们在酒店大堂就分别了,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碰面了。” 仁王雅治听到肯尼思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网球场上无意碰到的那场双方都不太愉快的谈话,他觉得那或许与现在发生的凶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家又等了几分钟,警察赶到了案发现场。出警的负责人裘德警官派法医和手下的几个警察进入了卫生间内。 “请问谁是报警人?”裘德警官嚼着口香糖问。 “是我。”迈克举举手,手向琼的方向划了一下。“是主管让我报警的。” “你好,我是裘德。”裘德在裤缝处擦了擦自己油腻的手后,这才伸向了琼。 琼有些嫌弃地和对方握了一下,飞速将手抽了回来。“我有些事要和警官您谈谈。” 琼提出了铃木园子一行参与调查的要求。 “有名的推理女王。”听到琼对于铃木园子的介绍,裘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如果能够帮助破案,那就再好不过了。” 卫生间内走来走去的法医和警察阻挡了柯南的视线,他垫着脚在卫生间外不停探头,以确保自己不错过任何细节,仁王雅治整个人贴在正对卫生间的墙边,默不作声地注视晃来晃去的柯南和屋内的警察。 琼应该是和裘德达成了一致,没有人让他们这些无关人员离开。 尽管没有受到警方的阻碍,但是柯南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重大发现,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凶器。 直到—— 卫生间的隔断被警察缓缓打开,看到内里一切的仁王雅治和柯南同时瞪大了眼睛。 “裘德警官。”站在隔断前的警察高喊一声。“这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22-30 22 三合一章 听见这?句话的琼惊叹一声, 整个人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 仁王背部微弓,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厕所隔断内的赫克托像是被堆在马桶上的一团巨型麻袋,他仰面?朝上表情?呆滞地靠在马桶水箱上, 双腿被强行塞进了马桶内,以至于只有一个肥胖身体滑稽地露在外面?。 裘德走进了卫生间, 在他的示意下?, 铃木三人外加仁王雅治被允许进入卫生间,只不过地方不大的案发现场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人, 小兰和仁王两?人便未进入其中。 “小孩子?跑进来做什么?”裘德提住柯南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领了起来。 柯南对着裘德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在这?种时候他总会靠卖萌来蒙混过关。 被裘德领出卫生间的柯南刚一落地就又攀在了卫生间门口?, 寻找机会再重新溜进去了。 “先搞定外面?这?一个, 把尸体运出去后再来解决里面?这?个。”眼前?的凶杀案愈发复杂,裘德眉头紧皱地作出安排。 “琼小姐, 请问这?里的卫生间有监控摄像头吗?”柯南走到琼的身边, 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琼坐在秘书迈克为她?搬来的椅子?上, 抬头观察了一下?走廊的顶部。“我们为了保护客人隐私, 卫生间都不会安装监控,但是走廊上都有监控。”她?指了指宴会厅门侧悬着的摄像头,监控镜头正对着走廊。“不过,看来只有这?一个监控摄像头对着这?个走廊。” “麻烦琼小姐带我们去监控间走一趟吧。”裘德也走了过来。“起码为我们锁定几个可能的嫌疑人。” 仁王雅治举了举手。“警官, 我想先提供一个线索,不过我估计这?个监控应该也拍到了。”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后,仁王说道:“我八点来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 看到赫克托和克劳德在门口?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然后赫克托就朝走廊尽头走过去, 而克劳德也跟了过去。” “赫克托是厕所隔断里的那名死?者吗?”裘德问。“你认识他?” “不能算认识吧。”仁王雅治回答。“我只是知道他和他几个朋友的名字。” “赫克托在酒店登记入住时大闹了一场,我们刚好也在大厅看到了那场闹剧。”小兰解释道。“当时, 我、园子?、柯南和仁王都在一起。” “按照这?位小兄弟说的,起码我们现在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了。”裘德挺了挺腰。“现在让我们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犯罪嫌疑人吧。” 琼让迈克呆在原地,以备案发现场工作的警察有不时之?需,而她?领着裘德和仁王四人走向监控室。一路上,她?不停地在接打电话。 “你们认为这?两?个死?者的死?有联系吗?”小兰用日语与?其他三人交谈。 “我更倾向于是两?起案子?。”铃木园子?摸着下?巴认真?分析。“如果?不打开厕所隔断的话,除了凶手不会有人知道赫克托已经死?在里面?了,在隔断外又发生一起凶杀案也不是不可能。” “但其实也有可能是杀害赫克托的凶手刚完成犯罪,卡尔就闯了进来,凶手为了杀人灭口?所以杀了他吧。”柯南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他认为现在猜测真?相为时尚早了。 “前?面?就是监控室了。”琼对众人勉强挤出微笑。“不好意思,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包括公司高层还有一些已经收到风声的媒体都在不停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们可以理解。”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裘德见识过太多公共场所发生命案后焦头烂额的相关主管了。 “一般情?况下?,监控室都有两?到三名保安值班,我已经让迈克和保安队长说了把二楼宴会厅走廊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琼拉开监控室的门。“保安队长应该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录像。” “主管。”大家走进监控室时,保安队长和另外两?名保安已经腾出了监控屏幕前?的座椅,监控屏幕中最大的那一块上正是宴会厅侧上方监控录像,明显可以看出这?个摄像头能够同时拍摄到宴会厅大门和走廊的情?况。 “主管,你们用监控室,我们就先离开了。”保安队长和琼打了招呼后带着两?个保安离开了。 作为这?起案件的负责人,裘德当仁不让地坐在被让出的座椅上,握着鼠标开始拖动进度条。琼组织的这?场派对在晚上八点开始,六点半起就有穿着制服的酒店服务员进出宴会厅准备派对事宜,而从七点四十分后就零零散散有客人开始进入宴会厅。 监控录像从有客人进入的七点四十分开始播放,裘德的鼠标指针在七点四十到八点的进度条上来回拖动了好几次,裘德才在人来人往中锁定了赫克托的身影,与?其一同进入的还有伊夫琳和克劳德,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从这?个时间来看,他们的关系还很和睦,在这?之?后不久,卡尔独自一人走进了宴会厅,只不过没过多久,他又孤身一人走了出来并且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 而到八点钟,也确实如仁王雅治所说,赫克托和克劳德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两?个人在宴会厅门前?的停留明显并不愉快,之?后克劳德追着赫克托走进走廊深处。 “拍不到卫生间门前?。”裘德啧了一声。“是一个监控死?角。” “仁王哥哥。”柯南探着身子?趴在监控台前?。“他们两?个人在门前?时说了什么呀。” 被柯南一问,仁王回忆了一下?后清了清嗓子?。“赫克托!”再发出声音时,他的语调完全发生了变化,声音听起来成熟低沉,于此同时,他伸出手来,往前?够了够,就像是在抓住什么。 “滚开,克劳德。”仁王声音变得暴怒而尖锐,原本伸出的手瞬间向后一挥,就和监控录像中赫克托甩开克劳德时如出一辙。 “他们就说了这?两?句话。”仁王雅治又恢复了手插口?袋,塌着脊背慢悠悠地说。 “声音真?的和赫克托一模一样。”反映上来的琼惊叹道。 “算是一点小天赋吧。”仁王雅治表情?平和,低头盯着柯南。“小兰姐姐~” 自己喊小兰姐姐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听到别?人用和他相同的声音说出这?个称呼,柯南感觉鸡皮疙瘩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 “puri~”仁王雅治被柯南的反映愉悦到了,他以为小孩子?被模仿第一反应都是新奇,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尴尬。 在对仁王雅治这?一技能表示惊讶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案件上,倍速播放的监控录像记录了八点零二分赫克托和克劳德进入走廊,八点零四分克劳德一人走了回来,他再次进入了宴会厅,又过了三分钟,也就是八点零七分,伊夫琳从宴会厅走出并且也进入了走廊,八点十四分,伊夫琳用手擦拭着眼角走了出来,她?并没有再回到宴会厅,而是走向了电梯的方向,八点二十三分,汉斯出现在了镜头里,从电梯位置走过来的他径直走进了走廊内。 “这?个人是谁?”裘德按了个暂停,指了指汉斯。 “他也是赫克托的朋友。赫克托和与?他发生矛盾的克劳德,还有刚才镜头里的女人和你指着的这?个男人是一同入住酒店的。”铃木园子?回答。“这?个女人应该是赫克托的女友或者是妻子?。”铃木园子?补充道。“在办理登记手续时她?一直挽着赫克托的胳膊。” “他们两?住在同一个房间。”仁王雅治补充道,他又将赫克托住进酒店那天,在餐厅吃完饭后自己又在房间门口?碰见赫克托四人的事讲了一遍。“汉斯和克劳德住在赫克托对面?的房间,刚好就在我的隔壁。” 明白四个人关系的裘德继续观看监控录像,然后发现八点二十六分,汉斯走了出来又原路离开了。 “一般来说,最后一个人都是最可疑的。”裘德注视着仍然在播放的监控录像,录像中正在播放酒店服务员进入走廊发现尸体后又迅速跑出来的全过程。“不过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那位叫做卡尔的死?者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所以卡尔一直都在卫生间内吗? “现在,就让我们抓紧时间和赫克托的朋友们聊聊吧。”裘德捻了捻自己的小胡须,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柯南。”毛利兰注意到柯南试图爬到椅子?上。 “小兰姐姐,我还想再看看这?个监控录像,可以吗?”柯南转头盯着仁王。“仁王哥哥会和我一起的,你放心吧。” 一句话没有说就被柯南安排的仁王雅治向毛利兰点点头,使劲揉了揉柯南的脑袋。“我之?后会带着他回来的。” “我们到时候用手机沟通。”毛利兰这?才同铃木园子?一起跟着裘德和琼离开了。 仁王雅治将柯南一把抱上了椅子?。“加油探案吧,我的小侦探。” 凶杀案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仁王雅治到现在才有思考的时间,他原以为他自己在面?对谋杀案时已经表现得算是淡定了,毕竟他认为自己也是见过一些世面?了。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案发之?后,他新认识的这?三位朋友都表现出了对于凶杀案的极致淡定,甚至是熟稔,反倒是显得他表现得很反常。 柯南操纵着鼠标又把加速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确保自己没有错过任何细节,之?后他又找到了正对着二楼电梯间和楼梯口?的摄像头以及宴会厅内的摄像头,仔细翻看了一遍,这?才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吧,仁王哥哥。” 带着柯南走到电梯前?的仁王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就见柯南点了点电梯按键。“仁王哥哥。可以带着我再去一下?案发现场吗?” “好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虽然柯南说的是“带”他去案发现场,但是仁王雅治已经明白自己工具人的角色了,他意识到之?前?柯南说过的喜欢推理小说可能不是只喜欢虚构的作品,他对于现实的案件也充满了破案的热情?。而且从对方的表现可以看出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碰到凶杀案。 电梯从四楼下?到二楼,两?人来到案发现场时,发现卡尔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现场的两?位警察正在检查赫克托的尸体,而旁边还有一位拿着相机负责取证的警察,在所有的调查取证结束后,他们会将现场照片和初步调查结果?呈给裘德。 柯南走了进来。冲着警察们笑笑,用法语和他们解释。“各位叔叔,裘德先生和园子?小姐让我和仁王哥哥一起来拿初步的鉴定照片,他们需要大致了解一下?现场情?况。” “好的。”其中一个警察明显对仁王和柯南有印象。“我们马上就好了。” 仁王雅治低头注意到原本卡尔躺着的位置上已经勾画出了白色标记,除此之?外地面?上只留下?已经变为黑红色的血迹。 卡尔身下?的大量血迹的来源是他胸口?的刀伤,赫克托则是脖子?处有一道极深的勒痕,而且尸体也符合窒息而亡的特征。 两?个警察从狭小的卫生隔间内将赫克托架了起来,尸体湿漉漉的裤脚上沾着马桶内的消毒水。 仁王雅治朝卫生间门边靠了靠,给警察让出了搬运尸体的通道,在侧身的瞬间他注意到了赫克托尸体口?袋里露出纸张的一小角,他悄悄运用幻术,将其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身材娇小的柯南从侧着身子?的警察身后挤进了厕所隔间内,他上下?观察冲水马桶,最后用不知什么时候套上手套的双手打开了马桶水箱的盖子?,发现里面?卡着一把餐刀,刀子?靠近刀柄的地方还有一点血迹。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警察走了进来。 “警察哥哥,我发现水箱里有一把餐刀。”柯南指了指水箱。 警察小心地将餐刀进行了处理,装进了证物袋中带了出去。 现在卫生间内只剩下?柯南和仁王雅治两?个人。 “喏,你看看这?个有用吗?”仁王雅治将纸张递了过去。“从赫克托口?袋里拿到的。” 柯南挑挑眉,他根本没注意到仁王是怎么拿到东西的,他低头翻阅,发现是几张支票,每一笔支票数值都很高。 在掌握了支票上的信息后,柯南拿着支票继续在卫生间内四处搜寻。 仁王一直保持沉默,视线却一直追随着柯南,即使已经发觉对方对案发现场出乎意料地适应,但是他仍然有一种对于小朋友的保护心态。 十几分钟后,柯南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起来发现了一些证据,注视着柯南的仁王知道柯南都观察了什么、找到了什么,有一些思路也在他脑海中汇成了一张网,只不过这?张网上还有还几个破洞需要添补。 与?仁王雅治不同,柯南的脑袋里已经有一张完整的网,只需要再验证一些可能“打结”的地方,他就能确定这?场案件的真?相了。 “警察哥哥,这?个是我在卫生间内捡到的支票。”将支票交给警察,并且拿到取证照片后,柯南熟练地抓住了仁王雅治的手。“我们走吧,仁王哥哥。” 他已经在案发现场观察了所有取证标记,因此也就不需要再看照片了,现在他更需要的是思考,只是在他思考的时候常常顾不上外界发生的事情?,因此让仁王牵着他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起码不会因为太过于专注而撞到墙壁上。 站在二楼电梯间前?,仁王雅治这?才和毛利兰通了电话,得知小兰和园子?现在在酒店一楼餐厅。 “裘德警官,希望您能够理解我。”裘德本打算将犯罪嫌疑人全部带回警局,但是被琼阻拦了下?来。“这?几位涉及到案件里的顾客要是就这?样直接带回警局,恐怕会影响我们酒店的声誉。” 裘德也明白自己的目的是破案,而不是添麻烦,所以同意琼为他们安排了一楼餐厅作为谈话场所。 “除了赫克托有几位朋友先后出现在卫生间过,另一个死?者卡尔在这?座酒店里还有认识的人吗?”裘德将新鲜出炉的死?者资料放在了餐厅角落的桌子?上。 “不但有,还有不少。他是职网经纪人,毕竟最近酒店住着不少职网圈子?的人,他能认识这?些人里的大部分。”琼苦恼地回答。“总不能每个人都谈话吧。” “据你所知,和他亲近的或者是可能和他有矛盾的呢?”铃木园子?翻开了裘德甩在桌子?上的资料。“通过他亲近的人应该知道谁会有杀心吧。” “肯尼思。”琼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名字。“如果?是说最亲近的,那当然是肯尼思,他是卡尔手下?目前?成绩最好的职网选手,卡尔不止一次说过他的财富都是肯尼思为他带来的。” “肯尼思!”铃木园子?提高了声音。“他竟然是肯尼思的经纪人。” “是的。”琼勉强露出笑脸。“有矛盾的我就不太了解了,因为我不太关注职业网球的圈子?。” “裘德警官,死?者的三个朋友来了。”裘德的下?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克劳德、伊夫琳和汉斯。 仁王和柯南一同到达一楼餐厅时,就见伊夫琳、汉斯和克劳德已经坐在里面?了。 伊夫琳满脸忧愁,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汉斯和克劳德则一人手中掐着一根烟,肉眼可见地焦躁不安。 “还没有开始谈话吗?”柯南走到毛利兰面?前?。 “他们刚和琼了解了一些和卡尔相关的信息。”毛利兰回答。“应该要开始了。” 裘德和铃木园子?走到了赫克托三个朋友面?前?,已经坐在这?三人面?前?的仁王雅治将装在档案袋里的照片递给了裘德。 裘德开始翻看照片,于是铃木园子?负责同三人打开话题。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赫克托死?亡的消息了。”园子?严肃地用英语说。“而在他死?亡之?前?,你们都与?其先后有过接触,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现在,来说一说在卫生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吧。”裘德点了点桌子?。“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就从克劳德你先开始吧。你和赫克托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非常好的朋友,现在合伙开了一个公司。”克劳德解释道。 “在宴会厅,你和赫克托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裘德从铃木园子?那里自然地接过了问询权利,而三位嫌疑人也更加听从裘德的问话。 克劳德沉默了片刻这?才回答:“赫克托认为我和伊夫琳有染。” “只是因为我和伊夫琳多聊了几句,发现我们以前?曾经在同一所中学上学,他就突然爆发。” “赫克托的脾气?确实有些暴躁。”铃木园子?回忆起大厅内大吵大闹的赫克托。 “他总是这?样。”伊夫琳的情?绪及其激动,她?肯定了赫克托脾气?暴躁,但又满是悲伤。“可是……他怎么会死?了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裘德面?无表情?。 “他气?急败坏朝走廊尽头走,我和伊夫琳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知道只要我好好解释,他就能听进去,所以我跟了上去,只不过,他直接冲进了卫生间里,我敲门他也只是大声喊着自己要上厕所,我见没有办法了,于是就去宴会厅里找伊夫琳了,希望她?可以去劝一下?赫克托。” “这?么看来,赫克托脾气?很坏,为什么克劳德哥哥你还要和他做朋友呀。”柯南眨眨眼睛。 “当然是因为有利益了。”汉斯轻哼一声。“说什么合作开公司,其实就是赫克托在给他投钱,如果?不是为了钱,谁能受得住他的臭脾气?。” “赫克托是科尔集团的小少爷,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继承家族企业,所以赫克托只需要花钱就可以了。”琼和众人说明赫克托的身份。“他很喜欢看网球比赛,甚至是拥有一家连锁网球俱乐部,每年?法网开赛的时候他都会在我们酒店入住。” “如果?不是因为他收购了我的网球俱乐部,谁会愿意整天对着他谄媚啊。”赫克托死?后,汉斯表现出了对其的强烈厌恶之?情?,明显是在赫克托面?前?伏低做小太久了,现在人死?了之?后终于是解放了。 “那伊夫琳姐姐你呢?”柯南凑到了捏着手帕的伊夫琳身边。“按照克劳德哥哥的说法,他去宴会厅找你了。” “是的。”伊夫琳深吸一口?气?,开始接着克劳德的证词继续讲述。“克劳德回到宴会厅让我去找赫克托的时候,我有一些害怕。因为他发脾气?的时候会有一些肢体上的暴力。所以这?时候我都会躲到一边去尽力不去招惹他。但赫克托来找我的时候我知道如果?他不愿意见克劳德,肯定是在等着我去见他的。所以我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并且叫了他的名字,然后他打开了门。” “他在卫生间里打了你。”柯南求证地问。“我在卫生间内侧的门上发现有被蹭到的口?红的印记,口?红被蹭到的位置和姐姐你的身高相似,而且颜色也和你嘴上的一样。” 伊夫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中满是惊奇。“是的,他将我的头使劲地按在门上,不停地用拳头击打我的背部,我很害怕所以反抗了。挣扎着跑出了卫生间,我不想回到宴会厅了,于是我回到了房间,在房间门口?我碰到了汉斯。” 伊夫琳说完求救般地望向汉斯。 “接下?来的我来说吧,伊夫琳告诉我她?被赫克托殴打,这?让我很恼火,于是我从楼上寻了下?来。”汉斯接过话头。 “你和他动手了?”裘德的眼睛锐利如鹰。 “是的。”汉斯很坦诚。“我狠狠揍了他一顿,将他打晕在了地面?上。” “你难道没有用自己的领带缠绕他的脖颈然后狠狠地勒死?他吗?”裘德嗤笑一声。“按你们三个人说的,你们都没有对赫克托动手,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你们之?中或许克劳德和伊夫琳没有撒谎,但是你一定说了谎话,因为你是案发前?最后一个进入卫生间的人。” 仁王雅治认为裘德说得不无道理,从监控录像的角度上,汉斯不可能说了实话,但是他又觉得在这?其中还有一些问题在。 “可是,为什么不可能是卡尔杀了赫克托呢,又或者是赫克托杀了卡尔?”柯南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的离谱。 柯南提出的新想法,像是在仁王雅治脑袋里敲响了钟声。并不是说他认可柯南所说的卡尔杀了赫克托,而他也不认为柯南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独立的看待这?两?起案件。那把在马桶水箱里被发现的餐刀——它很有可能是杀害卡尔的凶器,它就在赫克托尸体身后的水箱中。如果?是这?样,无论?是同一个人杀害了这?两?个人,还是分别?有人杀害了赫克托和卡尔,凶手肯定知道卫生间内有两?具尸体。 “我们刚才在二楼时发现赫克托尸体下?的马桶水箱里卡着一把餐刀,餐刀上还有血迹,现场的警察已经将证物拿去化验了。”想通了部分关键所在的仁王突然想起刚才在二楼得到的新线索,立刻告知了裘德几人。“我们不能排除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 这?个线索让两?起凶杀案变得愈加复杂,但是汉斯说谎这?件事不会改变。 “如果?你依旧是这?样的说辞,那么我就不得不带你回警局了。” 汉斯抓住自己的头发,两?只眼睛通红。 “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在一次次质问中裘德已经站在了汉斯身前?,并且靠得越来越近,这?带给了汉斯极大的心理压力。 伊夫琳的手指不停地扭着手帕,焦急地关注着汉斯和裘德的对峙。 “姐姐,你和赫克托交往多久了?”个子?矮小的亚裔小孩站在她?身边,睁大眼睛望着她?。 “我们交往有半年?了。”伊夫琳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柯南极其擅长运用自己如今的卖萌优势。 “我们是在打网球时认识的。”伊夫琳不安地回答。“当时我们聊得很融洽,之?后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赫克托还介绍我认识了克劳德和汉斯,我们四个人经常一起打网球。” 柯南若有所思,他知道汉斯现在肯定在说谎,可是他并不认为对方是杀害赫克托的凶手,因为如果?是汉斯,这?个案子?过于简单,而他的谎言也太过苍白。所以,他认为汉斯撒谎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在保护谁,最有可能的自然是在保护这?位美丽的金发女士伊夫琳了。 “是我。”汉斯的胸口?上下?起伏,像是用劲了所有力气?承认了自己的犯罪。 裘德嘴角勾出一个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满意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铃木小姐,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你这?位‘侦探’的帮助了。毕竟,嫌疑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接下?来就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了。”裘德的小胡须都高兴得翘起来了,他捏着自己嘴边的胡须志得意满。 铃木园子?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没有理会裘德的她?只是双臂环抱问出了一个问题。“汉斯,你承认你杀害了赫克托,那卡尔也是你杀的吧。” “……对。”σw.zλ.承认了赫尔托的案子?之?后就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了,汉斯直接认了第二起凶杀案。 “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裘德抓着笔,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摊开的笔记本。 “今天的派对我没有去参加,因为我本人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在赫克托和伊夫琳敲门叫走克劳德后我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我准备去一楼餐厅吃饭时碰见了回房间的伊夫琳。她?满脸泪水,于是我问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汉斯的眉毛竖起。“我听到这?件事非常愤怒,伊夫琳是个好女孩,可是赫克托竟然如此对待她?,从伊夫琳口?中我得知他在二楼宴会厅门外走廊的洗手间里,我便过去了。” 汉斯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赫克托给我开了门,我便质问了他打伊夫琳的事,他表现得很不耐烦,告诉我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实在忍无可忍,与?他打斗起来,在这?期间我用松开的领带勒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他慢慢没有了呼吸。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听到厕所隔间内传出声响,我意识到里面?有人。于是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假装离开,又绕了回来在卫生间门口?等待。在对方走出隔间准备离开卫生间时我将他推了回去,他在使劲挣扎,甚至朝我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汉斯拉起自己的衣裳,展示出了自己腹部的淤青。“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离开,于是我抄起刀子?狠狠地插上了他的胸口?。” “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也不在乎再杀一个人了。”汉斯自暴自弃地瘫在椅子?上,两?眼放空。“我将赫克托的尸体放在了座椅上 撒谎,柯南知道汉斯根本是在撒谎,因为他口?供中的漏洞实在太多了。只不过在还不确定克劳德和伊夫琳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杀害赫克托的凶手的情?况下?他还不能勾画出整起犯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 柯南认为缺失的一环或许就在尸检报告里。 仁王雅治摆弄着餐桌上的餐刀,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变幻握住餐刀的手法。 “你在想什么?”柯南被仁王的花式玩刀晃了眼。 “我在想赫克托在卫生间里那么长时间究竟在做什么?”仁王雅治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他和卡尔有碰面?吗?克劳德和伊夫琳都说自己没有见过卡尔。按照克劳德的说法,他甚至被关在了卫生间门外,但是卡尔当时肯定是在卫生间内甚至有可能是在厕所隔间内。如果?赫克托真?的要上厕所,那么隔间有人的话,他完全可以离开去其他卫生间。赫克托所说的上厕所我更倾向是气?话,但这?就跟本没有他一直呆在卫生间里的原因了。” “他不是在等伊夫琳吗?”毛利兰听到仁王的分析后提出自己的观点。 “不对,克劳德并没有告诉赫克托他要找伊夫琳过来。”铃木园子?立刻反映上来。“如果?赫克托没有主观上要留在卫生间的原因,那么很有可能是被迫留在那里的。” “比如说死?亡。”仁王雅治将手中的餐刀放回餐盘里。 他们四人日语的对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裘德在听完汉斯的陈述后更是愉悦,他认为自己已经破获了这?起案件,并且是以超高的效率,毕竟尸检报告都还没送到他手上呢。 “裘德警官,初步的尸检报告送来了。”就在这?时裘德的属下?为他呈交了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 裘德满脸轻松地接过来,开始一页一页翻看报告,渐渐地他整个人都坐直了。 “裘德警官,怎么了?”琼注意到了裘德的不对劲。 裘德将报告扔在了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汉斯。“真?是好样的,你就这?么一直在骗我。” 柯南将报告从桌子?上够了下?来,仔细阅读这?份由?法语写成的报告。 赫克托的尸检报告显示其确实是窒息而亡,但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他的后脑勺处还有一处撞击伤。 而让裘德暴跳如雷的是卡尔的尸检报告,报告显示致死?的确实是胸口?的刀伤,但法医还在其身体内监测到了三|氧|化|二|砷。 砷中毒。 卡尔体内的三|氧|化|二|砷含量较高,进入体内的时间也较长,即使致死?的不是毒物,但是砷中毒的副作用也使得卡尔根本不可能有与?汉斯斗殴的能力,如此一来,卡尔晃晃悠悠走向卫生间的原因也得到了解释——刚开始还以为是醉酒,现在看来根本是因为中毒。 汉斯所说的与?卡尔的争斗根本就是谎言,那么他其他的口?供会不会也是假的,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裘德就觉得自己头顶都在冒火。“弗兰克,去给我把监控录像重新调出来,尤其是宴会厅内的摄像头,把和卡尔有关的统统给我拷出来。” 柯南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宴会厅内的监控录像,他之?前?并不知道卡尔中毒,因此没有留意与?之?相关的信息,他只记得卡尔在派对中喝了不少酒,他也因此以为其是因为醉酒离开派对现场。 真?的是不应该犯的错误,柯南不禁检讨自己。而且如此看来,虽然卡尔死?于刀伤,但是在这?之?前?就有人想通过毒药要了卡尔的命。他只是不巧地遇到了赫克托被杀害的现场而被杀人灭口?,但是在这?之?前?,如果?卡尔没有这?么倒霉,他也会因为中毒死?亡。 柯南意识到有一起未遂的凶杀案,而且作案地点很有可能是在宴会厅。 “里面?写了什么?”仁王雅治凑近问。 柯南将报告递给仁王。 “我看不懂呀。”仁王雅治没有接手。“你帮我翻译一下?。” “哥哥你不是会法语吗?”柯南满脸困惑,从这?几天和仁王的接触中他知道对方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我只会说法语,不认识字。”仁王雅治毫不避讳,除了在学校也学习的英语他能认识单词和句子?,其他语言他都是靠幻影学会的,真?的是完全只会说不会写。“而且,铃木和毛利也需要你翻译一下?。” 柯南挑着关键信息将其翻译成了日语,于是三个高中生围着柯南这?个小学生,认真?听对方解释尸检报告中的重点。 “中毒?”铃木园子?长大了嘴,原本就有些复杂的案情?如今更是添了一抹疑云。 汉斯被裘德骂了一顿后,整个人都懵了,他没想到自己承认自己杀人之?后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原本因为抓住凶手而喜笑颜开的裘德就暴跳如雷起来。 “现在,你们只需要沉默地呆在这?里就可以了。”裘德冲三位嫌疑人甩下?这?句话后,踹了一脚身边的椅子?就离开了。 就在琼以为就要结案的时候,一切好像都从头开始了,她?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 “对了,你们知道卡尔是肯尼思的经纪人吗?”铃木园子?想起了裘德和琼的对话。“裘德刚才向琼询问过卡尔的人际关系,琼提起卡尔不止一次说过他的财富都是肯尼思为他带来的。” 经纪人……仁王雅治想起了之?前?他们闲聊中曾经提到的八卦。 “会与?假赛有关系吗?”他问。 23 真相浮现 假赛这件事只出现在过四人的闲谈中, 现在仁王提起让大家难免觉得有些关联。只不过,假赛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到了?今年才因此事杀人好像有些奇怪。 在有关卡尔的新的监控录像到来之前,案件无法再进一步推进了?。 仁王四人便将柯南拿回来的取证照片摊开来仔细看了?一遍, 厚厚一沓照片打发了?不少时?间。 众人等待了?许久,才见到裘德和他的属下匆匆回到了餐厅。 “从卡尔在宴会厅的监控录像来看, 他并没?在宴会现场呆多久, 但却在这段时?间喝了?许多酒。而有可能向他下药的只有三个人。”裘德从属下手中接过已经开机的笔记本电脑,他已经将录像拷入了?这台电脑中。 仁王等人围了?上来, 开始观看这段卡尔的监控画面。 从画面中可以看出进入宴会厅后的卡尔心情极好,他不停与自己认识的朋友捧杯, 而肯尼思和一名中年男子一直陪在卡尔的身边。除此?之外, 加缪也?与卡尔交谈过,在交谈过程中他接过卡尔的酒杯为其倒过酒。 “我们已经对宴会厅内卡尔的酒杯以及其他酒瓶进行化验, 不出所料, 这位试图用毒杀死卡尔的凶手就是在他酒杯中下毒的。”裘德从刚才的愤怒中缓了?过来。“等到检验报告返回来就可以确定?了?。” “我的属下已经去?请这三位犯罪嫌疑人了?。”裘德坐回到自己之前坐过的位置上。“不过, 在这之前, 我们应该可以再谈一谈真正杀害赫克托和卡尔的凶手。” “汉斯,你之前说过的那套说辞就不需要?再说一遍了?。”裘德眼神锐利。“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谎言。” “是的,汉斯先生。请你不要?再说谎了?。”深深低下头的铃木园子用英语说。“就算你固执地承认这件事也?无法掩饰伊夫琳小?姐的罪行了?。” 仁王饶有兴味地望着正坐在他对面的铃木园子。 “什么?”伊夫琳一脸震惊,见所有人都望向她, 她一脸不知所措地摇头。“不是我。” “其实,如果卡尔没?有中毒的话,汉斯帮你顶罪多半是会成功的。毕竟汉斯承认自己杀了?赫克托与卡尔, 并且也?有详细的口供, 如果忽略一些小?细节的话, 就这样结案也?不是不可能的。”铃木园子语气平静地回答。“你说对吗?拿着宴会厅的餐刀杀害卡尔的汉斯先生。” 这一次,汉斯沉默了?, 他无法再去?掩盖掉用餐刀杀人的不合理性。 “餐刀?”没?有见到过餐刀的毛利兰满脸疑惑。 “不得不说德科酒店的餐具设计都很有特色,他们甚至连宴会厅和一楼餐厅的餐刀都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花纹设计。”仁王雅治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子挥了?挥。“我也?不太理解汉斯是如何拿到一把宴会厅的餐刀的,因为很明显他没?有进入过宴会厅。” “仁王说得没?错。”铃木园子肯定?了?仁王的说法。“今天参加宴会时?我就有注意到餐具样式的特色,柯南刚才告诉我,宴会厅的餐刀从手柄的长短到雕刻的花纹都与一楼餐厅的餐刀完全不同。因此?,我认为只有进出过宴会厅的人才会有作案嫌疑。” “而在嫌疑人中也?只有同赫克托一起?参与派对的伊夫琳小?姐和克劳德先生有可能作案。” “可是你为什么说是伊夫琳小?姐作案呢?”在确定?汉斯撒谎之后,裘德也?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克劳德和伊夫琳的身上,只不过他还无法确定?是伊夫琳也?像汉斯那样在自己的口供上撒谎来掩饰克劳德杀人的罪行还是说杀人凶手就是伊夫琳。 “因为裘德先生你还未看过仁王和柯南带回来的取证照片。”铃木园子说。“在死者赫克托的口袋中有几张支票,这几张支票的签发人是卡尔先生,这时?我才明白?赫克托先生和卡尔先生前往走?廊的卫生间不是巧合。当时?已经中毒的卡尔先生在酒精和毒的作用下也?没?有忘记与赫克托先生的约定?,来到了?卫生间内。而赫克托先生在与克劳德先生发生争执后也?来到了?卫生间,他们碰面的原因正是那几张支票,并且从赫克托先生口袋中发现支票也?能说明卡尔和赫克托有碰面并且交谈。” 一直忙于审问犯罪嫌疑人的裘德还没?来得及查看取证照片,在铃木园子提醒后他迅速翻开了?取证照片的档案夹。 “由克劳德的行动轨迹来看他是跟着赫克托往卫生间走?的,假设克劳德说了?谎,他尾随赫克托进入卫生间势必会碰到卡尔,他只能同时?袭击两个人,那么就不会有卡尔和赫克托交换支票的机会。再加上监控中他停留的时?间过短,因此?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你是说伊夫琳小?姐一个人在七分钟之内杀害了?两个男人,就算卡尔因为中毒而难以挣扎,和赫克托可是一个足足有两百斤的大胖子。”裘德不太赞同地摇摇头。“这未免也?太难了?。” “但如果是赫克托杀害了?卡尔呢?”铃木园子问。“尸检报告给出了?凶器扎入时?的角度,以伊夫琳小?姐的身高是无法形成这种直直扎入的刀口的,而克劳德所说属实,那么只有可能是赫克托向卡尔行凶,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卡尔下手,但是我想这应该与那几张支票有关,他在拿到支票之后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餐刀刺向了?卡尔的胸口。” “接着,意外发生了?。赫克托先生在杀害卡尔后因为惊慌后退摔倒,脑袋磕在了?马桶边上,在马桶边缘能够发现有一处新的磕痕,并且有一丝血迹。我想赫克托先生因为这次撞击而晕倒了?。” “我在案发现场时?注意到卫生间从外面或者是里面都无法锁上,所以克劳德先生当时?只是敲门,并没?有尝试开门是吗?” 被铃木园子询问的克劳德点点头。“你说得对。” “因此?我推断伊夫琳小?姐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她发现了?已经死亡的卡尔和陷入昏迷的赫克托,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杀害赫克托并且让汉斯顶罪。” “可是汉斯怎么会愿意为伊夫琳顶罪。”克劳德一脸惊讶,他没?有想到在自己从卫生间回去?后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我想他们是情侣吧。”仁王雅治猜测道?,他一直对于人的情绪观察细微,在学习幻术后更是能轻易捕捉到情感的变化,但实际上他只能捕捉到汉斯的一厢情愿,伊夫琳对于汉斯倒是没?有那么多爱意。 “是的,我注意到伊夫琳小?姐手腕上的手链穿着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环形物,像是一枚戒指,汉斯先生脖子上也?挂着一个同款的戒指。”铃木园子肯定?地回答。 “伊夫琳小?姐下定?决心后,将赫克托先生的领带抽下,并且以此?为凶器勒死了?对方,之后她将领带一同带走?,逃出了?卫生间,第一时?间联系了?汉斯先生,诉说了?发生的一切。汉斯先生真的是一个愿意为爱付出一切的痴情人。”捏着领结的柯南靠在餐厅花坛之后娓娓道?来。“他愿意为伊夫琳小?姐承担一切。” “于是他来到卫生间进行了?善后工作,将现场伪造成了?到时?候他认罪时?可以说得通的样子。我说得对吧,汉斯先生。”铃木园子问。“你胸前的领带和赫克托先生进入宴会厅时?系着的那一条看起?来可是一模一样。” 汉斯的嘴唇都在颤抖,整个人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你说得对。”最后回答的是伊夫琳。“完全正确,没?有想到铃木小?姐的推理能力?如此?强。不过,也?是因为我头脑一热才会搞出这样拙劣的谋划。” “你为什么要?杀害赫克托?”裘德冷着一张脸,觉得自己之前的嚣张就像是一个咋呼的小?丑似的。 “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他的殴打,我想离开他,可是他不同意。”伊夫琳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他不断威胁我,这让我很害怕,我相信他做得出来。” “你可以报警的。”克劳德叹了?叹气,他没?有想到伊夫琳和赫克托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没?有办法的,每一次报警他都用钱打发掉了?。”伊夫琳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杀死他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总有一个人要?死,为什么死的不能是他?”伊夫琳猛地抬起?头来,厉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裘德。 裘德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了?看向伊夫琳的视线。 这起?案件虽然抓到了?最后的凶手,但是还有卡尔中毒的疑团没?有解开,裘德的属下将伊夫琳和汉斯带回了?警局,克劳德情绪低落的一同前往警局去?做笔录,他还无法接受他们四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参与了?犯罪行为这件事。 “铃木小?姐,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铃木园子苏醒时?就见到琼握着自己的手满脸激动。 “哈哈哈。”意识到自己又在失去?记忆后做出推理的铃木园子摸着脑袋开心地笑?了?。 柯南也?突然冒了?出来,翻上仁王雅治旁边的椅子上捧着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刚才说了?好久的他已经口渴得不行了?。 “真的干得不错呀,小?侦探。”仁王雅治撑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仁王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没?有听?懂。”柯南装傻有一手的,完全不去?接仁王的话,但其实已经因为仁王的话惊起?了?一身冷汗。 “没?有听?懂呀。”仁王满脸遗憾。“好吧,真是太可惜了?。” 24 比赛邀约 仁王雅治敏锐地发觉了一些柯南的不对劲但是?没有执着追究, 这让虚假的小学生工藤新一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在了下毒事件上。 赫克托口袋中的支票让众人知道两位死者之间存在金钱交易,只不过目前还不知道交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因此裘德派了警察前往卡尔和赫克托的房间寻找更多证据,并且联系警局的技术人员加快速度破解卡尔和赫克托的手机, 毕竟现在手机往往会隐藏一个人最多的秘密。 “肯尼思和加缪都是卡尔手下的职业选手, 埃斯蒙德则是?肯尼思的教练,与?卡尔属于合作上的关系。”作为目前酒店最高负责人的琼向众人解释三?位嫌疑人与?死者卡尔的关系。 “埃斯蒙德就是?那天我们在餐厅见?到与?肯尼思一同就餐的人。”铃木园子立刻认出了中年?人的身份。 “我前几天在网球场训练时有看到肯尼思和埃斯蒙德发生争执。”仁王雅治想起?前不久在酒店网球场目睹的冲突。“不过我和他们的距离太远, 只看出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 “看起?来他们并不像有杀害卡尔的动机。”但裘德知道在还算融洽关系之下,一定有会要?了卡尔命的原因。 加缪跟着一位警官先生走进电梯时, 就发现电梯内还有两个人, 在这两人身前也如?他一样有一位警察。 “晚上好,埃斯蒙德先生, 肯尼思先生。”加缪礼貌地向肯尼思和埃斯蒙德问好, 毕竟肯尼思是?职网选手前辈, 埃斯蒙德也是?在圈子内鼎鼎有名的教练, 他这个晚辈理应主动问候。 只不过,这两位同行的心情似乎不太明媚,只是?敷衍地点头作为回应。 加缪大?概有预感被传唤是?因为今天发生的命案,但不知道其与?自己?有何关系, 宴会厅外卫生间内发现死尸的消息已经在今天参加过琼的派对的人之间传开了,在警察来敲门的时候,加缪和他的教练还正在房间内商量换酒店的事情。 在尴尬地打了招呼后三?人一路无话, 跟着警察来到了酒店一楼餐厅。 “裘德警官, 人已经带来了。”带加缪过来的警察向裘德汇报。 只不过加缪并未注意警察说了什么, 他一走进餐厅就被一位熟人吸引了目光。 仁王雅治翘着二郎腿正在伸懒腰,与?加缪对上视线时他随意地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嗨~” 加缪有些紧绷的神?经在见?到熟人时放松了一些, 尽管他与?这个“熟人”也并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在这种他可能成为了犯罪嫌疑人的场所,多少也会有一种抚慰。 “各位,请坐。”裘德伸手示意三?人随意就坐。“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叫各位来自然是?因为卫生间内的凶杀案,想必各位已经有所耳闻。” “死者和我们认识?”加缪眉梢紧蹙,瞬间反映上来。“死的是?卡尔先生?” 看到和自己?一同请来的肯尼思和埃斯蒙德,再稍作分析很容易就能得出卡尔的名字。”说说你们同卡尔的关系吧。”裘德没有回答加缪,他抛出了一个问题,却从侧面印证了加缪的推断。 “卡尔先生是?我的经纪人,负责一些商业赞助事宜,今年?是?我们合作的第二年?。”加缪选择了一张靠近仁王雅治就坐位置的桌子坐了下来。 “和加缪一样,卡尔也是?我的经纪人,我和他合作的时间更长一些,差不多有五六年?了。”肯尼思将自己?背着的网球袋放在了脚边,坐了下来。 “我是?肯尼思的教练,也是?他的舅舅。和卡尔认识八九年?了,之前只是?因为在同一个圈子打过几次交道,在他成为肯尼思的经纪人后我才和他熟络起?来。”埃斯蒙德和肯尼思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他们说的和琼之前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三?个人看起?来好像都没有给卡尔下毒的理由。 如?果是?明面上针锋相?对的人反倒更好锁定,怕的就是?隐藏在友善面孔下的恶意。 裘德在本子上做了一些笔记,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说说今天宴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和死者发生了什么交集。” 这一次先发言的仍然是?加缪:“今天我大?概是?在派对正式开始前十?几分钟来到宴会厅的,因为卡尔先生告诉我今天有一个商业赞助的机会,希望我可以?争取一下。所以?我提议按照他的嘱咐提前来到派对现场。他带着我和一位法网赞助商聊了聊,达成了初步的个人合作意向。在这之后他告诉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与?我分别了。” “在这期间你有发现死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铃木园子克制住自己?见?到加缪时想要?尖叫的心情,强装镇定。 “除了他心情极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加缪回忆了一下。“他以?往不会喝太多酒,但是?今天却来者不拒,我还问了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他是?怎么说的?”裘德追问。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只是?和我说自己?又赚了一笔大?钱,不过他又有些惋惜地说了一句,可惜还要?和别人平分。” 询问过加缪后,裘德转向了同坐一桌的肯尼思和埃斯蒙德。 埃斯蒙德清了清嗓子:“我和肯尼思是?一起?来宴会厅的,因为我们和卡尔约好要?谈一些事情,在谈完事情后我们两人就和卡尔分别了。” “我和埃斯蒙德一直在一起?。”肯尼思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吭声了。 埃斯蒙德所说过于简单,而且明显略过了更为重要?的信息。 “小兰姐姐,我想出去上个厕所。”柯南一脸难受地和小兰说,得到小兰许可后飞快地跑出餐厅。 明明餐厅里就有卫生间,为什么要?跑出去。仁王雅治的眼睛在跑远的柯南身上转了一圈。 “你们要?谈的事情是?什么?”裘德并不满意埃斯蒙德简短的回答。 “这是?我们的私事,我们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埃斯蒙德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在我面前就不存在私事这种事。”裘德最烦这些所谓精英人士,总是?摆出一副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为什么要?告诉你的高傲样子。 肯尼思与?埃斯蒙德对于问询的不配合越发显得他们可疑了起?来,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有向卡尔行凶的动机,裘德对于这两人的抗拒也就无可奈何。 谈话暂时陷入了僵局,裘德在餐厅门前走来走去,等待自己?属下为他带来新的证据。 “第一次被警察问话吧。”仁王雅治以?一种闲聊的口吻问加缪。 “当然了,我可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加缪试图自嘲一下来活跃气氛,但是?看来并不太成功,于是?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在这里?” “新认识的朋友是?调查这起?凶杀案的侦探,所以?我也有幸成为调查小组的一员。” “没想到你这么坦诚。”加缪轻笑。“说不定我就是?凶手呢。” “你可是?渡边前辈的好友,就算我对你不了解,但是?我对我的前辈还是?信任的。”言下之意是?仁王相?信渡边交友的眼光。 “还真是?特?别的想法。” “你之前在酒店大?厅说的话……”仁王迟疑片刻还是?决定问出口。“你觉得我可以?做职业选手吗?” “你是?指我说的‘提前感受一下职业选手的生活’那句话吗?”加缪没有想到仁王又提起?了在酒店大?厅的相?遇。“当然了,你的仁王幻影和同调在双打上非常占优势,这让你很容易就可以?与?双打搭档配合默契,U17W杯时你和渡边不就赢了德国的职业选手组合吗?” 即使是?加缪,在意识到仁王有成为职网选手的念头时也只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要?成为双打职业选手。 “如?果我是?想成为单打选手。”从加缪的反映,仁王雅治意识到自己?的双打带给其他人的印象太深,但是?U17W杯带给他的不只是?网球上的成长,更是?心态上的变化。他曾经也有想要?和自己?的搭档并肩征战的念头,但是?现在的他对于双打产生了一种抵触心理,所有人对于自己?双打能力的赞叹、不断更换的双打搭档、仿佛作为双打工具人存在的自己?都让他内心蔓延出一种叛逆的情绪,他感觉自己?被双打束缚和控制。 仁王雅治最讨厌的就是?被束缚和被控制,他本来就应是?自由的存在。 为了集体的荣誉感,仁王接受了所有的赛事安排,但在U17W杯结束后考虑自己?个人未来时,他意识到双打已经无法带给自己?更多成长,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他要?学会在单打的舞台上独自战斗。 “单打?”加缪完全没有想到仁王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说实话,我很惊讶。” “我可不是?会作出寻常选择的人。”仁王雅治毫不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偏要?闯不一样的那条路。 “好吧。”加缪表情认真了许多。“如?果是?单打的话,那么我只能说现在的你很难。” “想要?成为单打职业选手,你还不够资格。” 仁王雅治并没有因为加缪的话而生气,毕竟如?果他单打实力强到可以?顺利成为职业选手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占在双打席位上,因此在加缪毫不客气地点评之后他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这样不是?更加有趣、更加有挑战性吗?” 仁王雅治是?一个理智的人,却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因此他会作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而这些决定也往往出自仁王自己?的本心,正如?他小时候只是?给家里人留一张纸条就敢骑自行车从四国去本州岛,虽然最后因为肚子饿而回了家;又正如?他现在的海外旅行。 “当然,如?果前辈能够指教一下,让我知道一下自己?与?职业选手的差距那就再好不过了。”刚说完豪言壮志的仁王冲加缪眨眨眼。 “噢,在澳大?利亚时的比赛还不足够吗?”加缪随意地提起?了之前仁王假扮渡边的比赛,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并不是?真正的渡边的。 “piyo~”仁王雅治状若无事地移开自己?的目光。 25 谁下了毒 加缪和仁王的交谈因为回到餐厅的柯南而暂时结束。 “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仁王雅治直接了当地问坐回椅子上的柯南, 完全没?将对方上厕所的借口放在眼里。 柯南摇摇头,对于看透自己借口的仁王,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在得知警察正在两位死者的房间内开展调查后他就借机摸了过去?, 但是并未有任何收获,房间内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揭露赫克托与卡尔交换支票的原因?, 看来只有继续等待警察破解手机了。 手机最后也确实为大家?提供了最?重要的线索, 卡尔的手机中有无?数他参与赌球以及要求自己手下职业选手打假赛的聊天记录。而赫克托与卡尔的交易也浮出水面,那?几张支票是由赫克托和卡尔共同参与的几场假赛的赌资, 他们可?能是对于交易的分?配产生了矛盾,最?后酿成惨剧。 仁王雅治仔细浏览聊天记录, 并从?中找出了去?年法网时的聊天记录。“这个。”他将聊天记录挑了出来。 聊天时间是决赛前一日的晚上。 “决赛的赔率很高, 如果他输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了。”一个匿名用户向卡尔发起会话。 卡尔发过去?一个“OK”的手势表情。 “肯尼思先生, 所以去?年关于假赛的传闻是真的了。”仁王雅治问。 “什么传闻?”完全不关σw.zλ.注网球的裘德感觉自己突然就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了。 “去?年法网的决赛, 肯尼思先生输给了身上有伤并且实力本也不及自己的对手, 赛后有他打假赛的传言。”加缪向裘德解答。 当证据都摆在面前, 肯尼思显得异常平静。“我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永远掩藏在黑暗中的。” “网球是我的信仰,我为此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能在去?年站上决赛的赛场上。”埃斯蒙德捂住了肯尼思的手,对方勉强笑了笑。“没?事, 埃斯蒙德。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要承认的。” “比赛当天,我感觉到自己状态极佳,再加上对手本尼受伤, 我相信只要自己稳定发挥, 十有八九能拿下这个大满贯。只是, 在赛前卡尔与我见了一面。”肯尼思讽刺一笑。“他说有一场大买卖和我谈,让我考虑考虑。” “结果和我说的是打假赛的事情, 这算是什么大买卖。” “所以你?同意了?”铃木园子脸上带着失望,她无?法相信肯尼思会如此轻易地接受一场肮脏的交易。 肯尼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园子侧头和埃斯蒙德说。“看吧,这就是我最?害怕看到的表情。” “肯尼思,冷静。”埃斯蒙德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肯尼思表情突然变得冷淡,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铃木园子。“我当然没?有同意,网球可?是我的信仰,我怎么会让一场假赛践踏它。” “但是,这场谈话确实影响到了我在球场上的发挥。又或者说不只是因?为谈话……”肯尼思的双手开始颤抖。“我拒绝卡尔后,他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反倒是笑着拍我的肩膀说不愧是我看上的职业选手。我以为这场谈话就到此为止,却?没?有想?到他为了能够得到自己的利益,竟然会冒险在我的水中下药。” “我以为是情绪影响了我球场的发挥导致我输掉了比赛,直到卡尔需要澄清假赛传言时才向我坦白。其实根本不是澄清,他只是想?要伪造我当时受伤罢了,如果不是要我在那?张造假的诊断书上签字的话,我是根本不会知道原来我真的打了一场假赛。” 我为什么要签一张假的诊断书,我明明并没?有受伤。”肯尼思扔下钢笔,大声向卡尔抗议。 “如果你?不签字,纪律调查委员会就要针对那?场比赛是否有假赛行为进行调查。”卡尔抓起钢笔又塞回到肯尼思手中。 “调查就调查,我又没?有假赛。” “谁说你?没?有的。”卡尔抓住肯尼思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你?什么意思?”肯尼思意识到有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肯尼思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卡尔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回声,他就像是在漩涡之中不停摇摆一样?,原来自己什么都无?法控制。 “在得知真相之后,我无?数次在噩梦中清醒,每一场梦里都有无?数个人带着和你?刚才一样?的表情望着我。”肯尼思直勾勾盯着铃木园子。“我无?法说出真相,因?为我无?法在这潭污泥之中干净离场,如果我还将它隐藏起来,那?我起码还能假装自己是干净体面的,我还可?以打网球。” 网球是肯尼思的信仰,他需要网球照亮自己的人生。 “但是现在的你?有了要除掉他的心思。”仁王雅治将另一份聊天记录递到裘德面前。“今年法网比赛开始后,卡尔又起了假赛的念头,并且用去?年的假赛威胁了你?,你?和埃斯蒙德前几天清晨在酒店网球场上也是为假赛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吧。” “没?错。”到了这时候肯尼思非常坦率地承认了。“但是关于卡尔的死都是你?们的推论?罢了,你?们有任何证据是我下手的吗?”肯尼思完全没?有看送到他面前的聊天记录,直接矢口否认自己有杀害卡尔的动机。 肯尼思说得没?错,在监控录像中并未发现他有下毒的举动。 就在众人对于肯尼思的拒不配合感到头疼时,仁王雅治又开口问了肯尼思一个问题:“那?请问你?认识赫克托先生吗?科尔集团的小少爷赫克托·科尔。” “当然认识,我曾经代言过他们集团的运动品牌,赫克托先生也是一位网球迷,所以我们有一起打过球。”肯尼思有些不耐烦。“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因?为赫克托先生和卡尔先生死在了同一个卫生间。”仁王雅治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地靠近肯尼思。“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赫克托先生因?何死亡吗?” “……不知道。”肯尼思愣愣地盯着仁王的眼睛,他感觉自己透过面前银发少年墨绿色的眼睛看到了无?数的星光。 “你?有用领带勒死卡尔先生吗?”仁王接着问。 其他人都觉得仁王的这个问题匪夷所思,因?为卡尔明明是死于刀伤。 “没?有。”肯尼思面无?表情地回应仁王。 “你?有用刀刺死卡尔先生吗?” “没?有。” “喂,小鬼,你?在做什么?”裘德火冒三丈,只是一个铃木园子就算了,连和铃木一起的小鬼也在办案现场捣乱。 “那?么你?是用什么杀死了卡尔先生?”仁王雅治抬起手示意再等等。 “肯尼思。”埃斯蒙德意识到肯尼思的不对劲,他扶住肯尼思的肩部,想?要通过摇晃的方式使?对方清醒一些。 “毒……我在蛋糕里下了……毒。”肯尼思断断续续地回答,从?仁王雅治要求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开始,肯尼思的视线自始至终未离开过仁王雅治的眼睛。 “蛋糕!”裘德想?起了监控录像中肯尼思递给卡尔的蛋糕,深褐色的巧克力蛋糕上撒着一层白色的糖霜。“难怪我们没?在酒杯中发现毒药。” 宴会中的卡尔不停地在喝酒,手中的酒杯也被三位嫌疑人先后续上了新的美?酒,大家?自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酒上。 仁王雅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肯尼思从?自己的幻术中扔了出来。 肯尼思也从?被催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刚才……说了什么。” 埃斯蒙德捏着肯尼思肩膀的手微微颤抖。“肯尼思,肯尼思,肯尼思……”他近乎低吟着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侄子的名字。 “你?告诉了我们自己是如何杀死卡尔的。”铃木园子愤恨地冲肯尼思喊道,尽管她在之前因?为对方悲痛的抱怨而更感到愧疚,但是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这位上一届的法网冠军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杀人犯。 “我们可?从?未告诉你?卡尔是怎么死的,你?却?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你?用了毒。”裘德已经将刚才对仁王的怒吼抛到脑后,他愉快地说道。 “不会的,我怎么会说出口。”肯尼思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舅舅,却?见埃斯蒙德一脸悲痛,他知道自己真的不知为何吐露了真相,为什么会这样??低头思索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明白了缘由所在,抬头锁定了仁王雅治。 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再给铃木园子一针来解决案件的柯南发现嫌疑人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察觉到仁王雅治问询过程中的古怪,但是暂时压下了内心的疑惑。 “puri~”仁王拽着自己的小辫子,丝毫不理会肯尼思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反而是坐到了加缪旁边。“刚才卡尔涉及假赛的聊天记录里完全没?有你?。” “你?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嫌疑解脱的加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如果你?打了假赛的话,渡边前辈会伤心的。”仁王雅治说。“不过也是因?为你?做职业选手时间太?短、成绩一般的缘故吧,卡尔还无?法通过假赛从?你?身上赚到钱才会将你?排除在外。” “就算是这样?,我也是职业选手。”加缪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对于这位渡边的后辈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坚定地和仁王说:“我是不会假赛的。” “我知道。”仁王雅治搓了搓自己的鼻尖。 “你?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肯尼思红着眼睛撕扯着嗓音大喊。“我刚才都是被那?个男孩诱导的。” “你?想?要实质性的证据。”仁王雅治笑了笑。“不就在你?的网球袋里吗?” 肯尼思长大的嘴巴还来不及合上,桌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26 误饮烈酒 肯尼思的沉默已经?表明一切, 裘德提起靠在桌边的网球袋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拉开拉链在里面?仔细翻找,最后掏出了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 打开来发现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 “布鲁诺,把这个送去监测。”裘德将瓶子递给已经打开证物袋在旁边等待的属下。 在裘德找到最后能够定下罪行的证据的过程中, 肯尼思全程保持沉默, 不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他就?像一个木偶人双眼?无光, 就?好像灵魂已经?不在了似的,被裘德带上手铐时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仁王哥哥, 你怎么?知道他会把下毒剩下的药瓶放在网球袋里。”柯南扒在桌子角上, 像一个探头探脑的小仓鼠。 “因为?网球是他的信仰。”仁王雅治提起肯尼思说?过好几次的那句话。“从他真的朝卡尔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己的信仰, 他为?了网球而下手?, 也因为?下手?而失去网球。” “将凶器放在网球袋里是他对于网球最后的告别。” 在整起案件尘埃落定后, 仁王一行人离开了餐厅,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回到房间?休息,而琼为?他们全免了房费以感谢几人对于凶杀案的帮助。 加缪离开前不忘问仁王他之前对于自己的比赛邀约:“我们两人的比赛,你想约在什么?时候?” 知道加缪这是答应了要和他比赛的事情?,仁王雅治想了想:“就?约在你被淘汰的第?二天吧。” “我可不太喜欢你说?的这个时间?。”加缪抱怨道, 但他也知道在男单天才好手?的涌现期,自己确实很难拿到大满贯。 “我可是会一直等着你不喜欢的时刻到来的。”仁王雅治在电梯口挥了挥手?,与还要做补充口供的加缪告别。 在这起案件结束后, 德科酒店的客流量因此受到了一定影响, 有大批法网选手?和相关人员离开了德科酒店, 另寻住处。 全程参与在案件当中的仁王和柯南几人自然没有离开德科酒店,众人日常看看比赛一起结伴出去观光, 在大家更熟悉一些后,仁王也知道了铃木园子等人为?何对犯罪现场如此熟悉,因为?他们时常会碰见凶杀案,甚至毛利兰的青梅竹马就?是赫赫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不过那家伙可是好久没回来看小兰了。”作为?毛利兰的闺蜜,铃木园子常常会抱怨这位为?了案子抛下自己好友消失不见的大侦探。 消失不见的工藤新一,仁王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下巴,上学时为?了网球休学的他并不觉得为?了案子而消失的工藤新一有任何问题。 最近仁王热衷于对柯南恶作剧,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比如他常玩的整蛊口香糖又?或者是仿真蜘蛛之类的。柯南每次被仁王整蛊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尤其是在他知道这位银发少年年龄比他还小后,他更没有办法和对方计较了,甚至是在被恶作剧后看仁王时都带着一股子纵容。 仁王雅治更觉得有趣了,他想不出来一个小学生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越发喜欢逗他玩,想要看看柯南还会有什么?其他不合他年龄的表情?。 晚上,大家相聚在了餐厅酒吧吧台前讨论今天的比赛——贝尔蒂和丹克马尔止步于双打比赛三十二强,媒体们称这场比赛为?“爆冷”,观众们都对德国这对双打选手?期望很大,结果两人并没有达到大家期望的目标。 大家都是未成年,所?以只点了四杯柠檬水。 “那是贝尔蒂吗?”铃木园子喝了一口柠檬水,朝吧台另一端努努嘴。 仁王雅治循着铃木园子所?说?方向望过去,发现今天输掉比赛的贝尔蒂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手?中的鸡尾酒杯中的深蓝色液体映着头上的射灯泛出点点光芒,而他面?前的酒保还正在为?他调酒,他面?前的吧台上还摆了不少空杯子。 “被白天的比赛打击到了吧。”多少理解其现在心情?的仁王雅治收回了视线,现在的贝尔蒂应该也只想不被打扰的一个人呆着。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开始聊一些小姐妹之间?的话题,仁王雅治则和并排坐着的柯南聊天,在意识到这个小侦探心理年龄远比身体年龄成熟多后,他不再将柯南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 “我并不喜欢《东方快车谋杀案》的结局,我认为?即使?死者罪大恶极,对于凶手?的犯罪行为?也不能?姑息,相反我更喜欢《无人生还》的结局,因为?恶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柯南对于阿加莎的小说?侃侃而谈。“当然,阿加莎总有让人惊叹的想法。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读《罗杰疑案》的时候对她运用其中的叙事诡计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时候?”仁王雅治怀疑地上下打量被抱上高脚椅的柯南。 “哈哈哈,我是说?我上小学之前,那也是我小的时候。”因为?太陷入聊天主题之中以至于说?漏嘴的柯南摸着脑袋笑着打哈哈。 仁王还想再追究,他有预感如果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可能?会发现柯南身上疑点的真相,却被身后突然搭上的肩膀转移了注意力,错过了探寻真相的最佳时机。 “仁王。”贝尔蒂坐在了仁王另一边的空位上,脸被酒精熏得红彤彤。“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和你一样住在这家酒店里。”仁王没有打算和酒鬼计较。“你还没有成年吧。” “未成年就?不能?喝酒吗?你也太乖乖仔了吧。”贝尔蒂说?话时都带着酒味。“不过在我们德国,16岁以上就?可以饮酒了。” 贝尔蒂还能?回答自己问题,说?明还有逻辑思考能?力,仁王雅治没有那么?担心了。 “你竟然还认识贝尔蒂?”坐在仁王另一侧的铃木园子瞪大了眼?睛。 “只是见过几面?。”仁王雅治想要糊弄过去,就?如同当时把认识加缪的事糊弄过去一样。 “什么?见过几面?呀。”酒醉的贝尔蒂和他清醒时判若两人,跟个话痨似的无法停止,什么?都说?。“我可是在网球场上输给过他,就?像是今天在球场上输了一样。” 贝尔蒂略过仁王,将屁股下的高脚椅拖到了柯南和铃木园子之间?,开始和对方谈起在U17W杯上与仁王雅治的那场比赛。 “当时我和丹无比自信地上场,毕竟我们两个人是职业选手?。当然会打败对方了,没有想到最后我们却输了。” “仁王你网球原来打得这么?好,甚至能?打赢职业选手?。”铃木园子知道仁王网球打得不错,却没有想到对方实力竟然如此强。 就?连柯南和毛利兰看仁王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敬佩。 仁王雅治笑了笑,像是因为?害羞而没有回答,但其实只是认为?并没有什么?好回应的,毕竟他还困在网球的瓶颈期无法动弹,所?谓的夸赞摆在面?前也只会让他觉得苍白无力。 “我一定要打败仁王和渡边,还有今天赢了我们的那对英国双打!”贝尔蒂站起身来,抓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净。 “贝尔蒂!”丹克马尔发现自己的搭档不见后四处寻找,终于是在餐厅找到了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贝尔蒂。“你喝了多少酒呀。” 贝尔蒂已经?无法回答他了,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吧台上。 仁王雅治帮着丹克马尔将贝尔蒂扶起来。 “谢了。”清完账的丹克马尔微微点头致谢。 “就?当是我赢了他的代价吧。”仁王无奈地耸耸肩。“我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输给我和渡边前辈。” 虽然贝尔蒂见面?时也常会提起要再次打败自己这件事,但他没有想到这对于贝尔蒂影响这么?深,即使?是醉酒也念念不忘。 “他可是天才贝尔蒂,再加上他哥哥给他的压力。”丹克马尔摇摇头,告辞离开了。 “没有想到输掉比赛对职业选手?是这么?大的挫折。”一直以来更享受于网球比赛过程的铃木园子对胜利并没有那么?大的执着。 “大家对于胜利的渴望是一样的。”仁王雅治举起自己手?中的柠檬水和柯南面?前的杯子碰了碰。“就?算是卡尔也如此。” 玻璃相碰的声音清脆明亮,柯南也抬头喝下了杯中的液体。 “走了,走了。”可以回去休息了,铃木园子甩着自己的手?提包和毛利兰一同去结账。 仁王雅治顺手?将柯南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在地上,只见其刚一落地就?踉跄两步。“怎么?了?”他蹲下身子凑近对方,只见对方双目无神,晃晃悠悠靠在椅子腿上。 就?像是喝了酒。 仁王站起身拿起柯南的杯子仔细嗅了嗅,才在浓郁的柠檬香气中闻到淡淡的酒味,他又?抓起贝尔蒂喝剩下的杯子,发现贝尔蒂的酒杯中留下的是同柠檬水相似的透黄色液体。 两个人拿错杯子了,仁王雅治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晃了晃杯子问酒保。“刚才那位喝醉了的男生,他最后喝的是什么?酒呀。” “是我自己特调的。”酒保擦着手?中的杯子,笑眯眯地说?。“虽然喝起来像果汁一样,但因为?我在里面?加了一种特别的酒,所?以度数还挺高的。” 感觉到柯南拽了拽自己裤子的仁王雅治又?蹲了下来,对于现在的情?况一筹莫展。 “柯南怎么?了?”返回的毛利兰注意到柯南的不对劲。 仁王雅治刚想解释柯南误饮了贝尔蒂的酒,就?被柯南环住了脖子。 “仁王,随便找个借口,带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柯南这一次并没有叫他哥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仁王还是将其抱了起来。“他好像肚子痛,我先带他去卫生间?。” 仁王雅治飞速冲出了餐厅。“所?以你要去哪里呀。” “哪里都行,只要是隐蔽没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柯南咬着牙忍住疼痛,他很熟悉这样的感觉,这意味着他要变回工藤新一的样子了。 他刚刚从仁王对酒保的询问才明白是因为?自己喝了酒,只是明明之前白干酒已经?不会对自己起作用了,这一次怎么?就?突然又?奏效了呢。 是因为?混入了其他酒的缘故吗,柯南意识模糊地想。 仁王雅治能?够感觉到怀中的柯南体温在升高,出于对对方的信任,他还是将对方带到了他需要的隐蔽没人的地方——自己的房间?。 将柯南放到了床上,就?见对方拉着被子钻了进?去,像一团隆起的大包子一样。 仁王雅治有些慌了神,他走进?卫生间?打湿毛巾,想要为?对方敷敷额头。 等他走出来时,却发现原本隆起的包子变成了一卷长?条寿司。 27 比赛开始 一直到?寿司顶端钻出?的黑色脑袋与他面面相觑, 仁王雅治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产生幻觉。被子里的小学生变成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缓过?神来的工藤新一侧过脑袋:“你好。” 和柯南相似的面容,但是却莫名有种更加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 仁王雅治绞尽脑汁从记忆深处找出了自己眼熟对方的原因。 “工藤新一。”仁王雅治语气笃定。 工藤新一裹着被子坐起身来,因为对方?的淡定, 他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 “需要我帮你找一身衣服吗?”仁王发现随着新一起身, 因为变回国中生而撑破的衣服被卷了出?来。 “不用了。”工藤新一熟练地?将薄被子扭成浴袍的形状。“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又变小了。” 仁王雅治搬过?凳子坐在床边。“你是不是有一个火箭筒?”就像是蓝波的那个一样。 “火箭筒?我可不会有那种东西。”工藤新一无法理解仁王的想法。 “那么你就是有异能了?” “我也没有什么异能,我只是被一个黑暗组织喂了会变小的药而已?。” “原来如此, 所以你和毛利所说的案子就是在调查黑暗组织吧。”已?经很难有三观破碎这样情绪的仁王雅治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要喝水吗?” “好吧,麻烦给我也倒一杯。”柯南也同?仁王一样淡定下来。 就在两人面对面喝水的时候, 仁王雅治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毛利。” 新一的心陡然提了起来。“千万别告诉小兰。” 仁王雅治接起电话并按了免提。 “喂, 仁王。”小兰担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和柯南去哪里上厕所了?我们在餐厅走廊的卫生间门?口等了好久。” 工藤新一冲着仁王雅治猛摇头。 “哦,毛利。柯南上完厕所洗手时把衣服淋湿了, 我带他来我房间洗个澡。”仁王雅治骗起人来得心应手。“对了, 我能来你这里给柯南取套干净衣裳吗?这样等他洗完澡就可以直接换上了。” “好, 那你来楼上吧。我和园子现在也往回走。”毛利兰拉着铃木园子往电梯走。 挂了电话后, 仁王雅治打算出?门?。“好了,我去帮你拿一身新衣服,这样你要是变回来了也不会没有衣服穿了。” 工藤新一坐在床上点点头。 等仁王雅治将衣服带回来时,寿司又变回了小包子。 “好了好了, 变小了就回去吧。”仁王雅治催促着柯南离开。 “这件事你要保密。”柯南一脸严肃地?和仁王说。“这件事不是开玩笑,如果走漏出?去连你都可能被黑暗组织盯上的。” “放心,我可不喜欢惹上麻烦事, 我只想好好打网球。”仁王手指竖在嘴边。“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第二天, 柯南面对仁王时还有些别扭, 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如往常时也渐渐放下心来。 加缪最后止步在八强,他输给了贝尔蒂的哥哥尤尔根。 “尤尔根是很棒的网球运动?员。”赛后采访中加缪如此评价自己?的对手。 “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第二天谈起昨天的比赛时, 仁王雅治毫不客气地?调侃。 “我可没打算和你谈心。”加缪伸展着自己?的身体。“好了来比赛吧。” 为了这场比赛,他们专门?找了一个空旷且偏僻的野球场。 “明明你上次和我比赛时态度很温和。”仁王从网球袋里掏出?自己?的球拍。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站在对面的是渡边。”和仁王熟络起来后,加缪也没有那么高?冷了。“不过?这一次和你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求之不得。”因为炙热的阳光,仁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场比赛并非是生死战,不必你死我活的争斗。加缪心态平和,但他的对手却恰恰相反。 或许是很久没有和实力强劲的对手比试,又或者是对于这场比赛的胜利有一定渴望,仁王双手握住球拍,左手不断重复着握紧又松开的动?作?,反复调整自己?握球拍的角度。 “你在紧张。”站在对面球场正中央的加缪舒展开自己?的双臂,抬起自己?的下巴,阳光照射下就仿佛整个人沐浴在圣光当中。 “还好吧。”仁王雅治可不会承认自己?有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发球局让给我如何。” “随你。” 仁王雅治抛了抛网球,略微毛绒绒的小球擦掉了手中的一点汗意。 重心下降并高?高?弹起,身子舒展开的惬意让他沉入了过?去的漩涡。 “海外旅行,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柳生比吕士斜靠在球场观众席的栏杆边上,身后夕阳模糊了他的表情。 “因为我也想要再前?进一步了。”仁王将腿卡在栏杆之间压腿。 “不想要继续打双打了吗?”柳生比吕士表情复杂。“就这么抛弃你的搭档了。” “够了啊,比吕士。”仁王雅治整个人贴在了自己?的腿上,脊背平整伸展开来。“明明我们都默认这件事会发生了。” 是的,无论是仁王还是柳生都知道他们的双打合作?未来有一天会结束,而在他们聊过?关于未来的计划之后,他们甚至意识到?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柳生并不打算踏入职业赛场,他的计划是成为一名医生。和柳生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妥当不同?,仁王雅治对于自己?的未来曾经一度是放任自流的,未来去学服装设计也可以、应和自己?对理科的兴趣去学数学或者物理也可以,当然他偶尔也考虑过?做职业网球选手,这些都是他未来职业的一个选项。 尽管柳生和仁王的未来一个是填空题一个是多选题,但他们也存在一些共性,即两人的理性思维。柳生的理性从他详细到?哪个阶段就放弃网球的人生计划书?就能一览无余,而看似天马行空、毫无章法的仁王所谓的理性则是体现在他面对众多选择下决定时对于自身毫无感情的分析与研判。他当然不可能仅凭着单纯的热情就想要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也不可能只是由着心里一股不服输的劲就能一直推着自己?走下去。仁王雅治要成为职业网球选手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点一点用笔画出?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了。单打,是他在无数自己?职网道路的预设中非常冒险的一条路,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 “以后只能在观众里为你鼓掌了。”柳生比吕士缓缓呼气。“不知怎么还有一种庆幸的感觉,毕竟你未来的搭档一定很辛苦。”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打算打单打了。” “单打……”柳生比吕士一言难尽。“你还记得你在单打场上不但输给过?不二还输给过?我吧。” “不要再提了。”能让仁王无话可说的除了幸村,也只有柳生了。 细长白皙的手指轻推眼镜,柳生比吕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看在以前?是双打搭档的份上,那就祝你成为单打选手吧。” 记忆闪回快如瞬息一变,仁王雅治已?稳稳将球击了出?去。 “试探我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加缪提前?落位于网球飞来的方?向,反手回球。 明明是仁王自己?的发球局,但只是来回几个球,节奏就掌握在了加缪手中,以至于仁王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攻击。 加缪的网球风格是仁王了解的,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对战,他甚至还幻影过?对方?,但是那已?经是U17W杯上的加缪了,现在的加缪与那时相比已?经有了新的提升。 幻影素材库要更新了,仁王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将球场上的仁王幻影封印了。在仁王雅治恍惚的瞬间,网球从他身边又一次擦过?。 “1-0。”加缪转了转球拍。“轮到?我的发球局了。” 被破了发球局意味着陷入一定的被动?,仁王雅治并没有慌乱,朝后退到?了后半场。 刚过?来的这一球又快又狠,仁王紧握球拍,精神力顺着手臂沿着指尖注入到?球拍之中。 球拍挥舞,网球像一只飞鸟蹿向对面,在加缪的视角里,网球就真的像一只黄色的小鸟迎着自己?滑来,在快撞向自己?时仰面向上而去,与此同?时网球已?砸向地?面。 “有趣,再来。”转头看了一眼落地?网球的加缪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击出?网球。 仁王也不吝啬,再一次击球时,网球变成了一条黑蛇,在过?网后“嘶嘶”吐着舌头顺着地?面游动?,再眨眼时,网球已?经沿着地?面滑过?去了。 “这次又变了一个动?物。”加缪很感兴趣。“那你可以变出?一只猫来吗?我喜欢猫咪。” 仁王雅治满足了加缪的愿望,一只虎斑猫矫健地?扑到?他的面前?,长了记性的加缪不再死盯动?物,而是四处搜寻可能飞出?的网球。 与猫咪一体的网球顺利逃过?了他的球拍。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加缪用球拍敲了敲肩膀。“制造出?的幻象与网球交叠袭来,并且在到?达我面前?的瞬间让幻象与网球分离,真假难辨,虚幻似真。” “这个绝招叫什么?”加缪好奇地?问。 “puri~”仁王雅治低头想了想。 “畜生道。” 仁王毫不害臊地?抄袭六道骸。 “畜生道。”加缪重复一遍。“很贴切呀。” 28 芬兰之旅 “puri~” 仁王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 他也破掉了加缪的发球局。 如今两人1-1,平局。 接下来又是仁王的发球局,他站在了球场底线上。 网球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仁王雅治σw.zλ.额头上一层薄汗,沉浸在比赛中的他已经顾不得阳光带给他的些许不适。 加缪带给他极强的压迫感, 这与?之前?装扮成渡边时的比赛不同, 现在的仁王已经封印幻影,再应对加缪表现出明显的捉襟见?肘。 非常不适, 但是?必须要适应,这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阻碍, 他要寻求突破不但要开发新的绝招、寻找精神力增长的方式, 还要习惯如今没有幻影的打球方式并且摒弃以前?的思路——不要去?思考如何去?模仿,而是?要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仁王雅治咬着牙将网球击出, 举起的胳膊直指天?空。“流星锤抽击。” 直直飞起的高吊球没有固定?的下?落点, 在加缪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砸在了地面上。 凭借着流星锤抽击, 仁王雅治又拿下?一局, 现在是?他的领先,可他不敢有一丝松懈,因为?加缪甚至可能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真实的实力。 “真的不考虑继续打双打吗?我的网球拍说你很适合双打。”加缪在网球上落下?一个吻。 “前?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仁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加缪摇摇头。 遗憾, 仁王雅治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在外人看来他的决定?冒险又匪夷所思,但其实他是?一个对于自己?的未来谨慎而又小心的人, 每一个重要的决定?都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一时的领先反倒让仁王更加戒备, 他紧紧盯着加缪的一举一动。 “陷入我和网球炙热的爱当中吧。”加缪轻抚自己?的球拍, 如同与?爱人低语。 巨大的粉色爱心图案出现在加缪和他的网球拍的身?后。 仁王雅治意识到加缪开始认真起来了。 加缪将网球当作自己?的爱人,甚至为?其带上婚戒的情感表达在业内都实属罕见?, 但是?也是?这样的感情链接构成了与?众不同的网球风格。 与?天?衣无缝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挚爱表达。 挥舞球拍的加缪在球场上的每一次的跳跃与?移动都像是?在和自己?的球拍翩翩起舞,优雅而又美丽。 节奏慢慢被加缪掌握,仁王雅治只能不断地去?击球、去?奔跑,他很少能够再去?思考如何掌控全局。 随着加缪陷入自己?与?网球的爱情之中,仁王雅治也开始面对窘迫局面,对手比分反超,并且还拉大了比分差距。 仁王雅治并未想过他能够在封印幻影的情况下?赢过加缪,毕竟即使?是?拥有幻影的自己?在单打赛场对上加缪的胜率也不会很高。 比分最后停在了6-2。 “你要成为?职业单打选手的话,现在还远远不够。”站在球网前?的加缪说。 “呵。”跪倒在地的仁王雅治用手将额前?的碎发捋起。“这就是?我和职业选手的差距吗?” “不,这是?你和顶尖职业选手的差距。”加缪毫不掩饰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如果不是?过早碰到了尤尔根,他认为?自己?甚至有可能进入决赛。“如果只是?想成为?职业选手,封印幻影前?的你勉强也有资格,但是?现在的你……” 加缪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仁王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封印幻影是?对他实力的削弱,但是?他认为?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触底反弹。 让自己?变成自己?,不再是?其他人。这对仁王雅治来说竟然是?最难的事情。 “你还有得要学习的,不过你还年轻,可以慢慢来。”加缪以过来人的身?份来安慰仁王。 “贝尔蒂可是?在15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职业选手了。”仁王雅治可不觉得自己?年龄还小有的是?时间。 “你也打败了职业选手的他。”绕过球网的加缪拉起了仁王。“所以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我不太赞同你的道路,但是?既然要走下?去?,你的心不能乱。”加缪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它才会告诉你什么是?对的。” “或许你是?对的。”仁王雅治模棱两可地回答。 和加缪的比赛之后,仁王雅治将法网男单比赛一路看到了最后,并且目睹了尤尔根捧起了最后冠军的奖杯。 “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铃木园子站起身?来不停鼓掌。 与?铃木园子纯粹的观众角度发出的感慨不同,仁王雅治对于比赛往往不是?观赏,而是?研究与?学习,他机械性地鼓掌,但是?思绪已经飘到了对于比赛的总结分析上了。 “你在想什么?”柯南注意到了仁王的心不在焉。 “在想我什么时候会站上面前?的红土网球场。”其实没有想这件事的仁王不知怎么如此?回答。 “总有一天?会的。”柯南奶声奶气地说。 “对呀,如果不是?贝尔蒂,我们都不知道你网球那?么厉害。”听到两人对话的毛利兰探过头来笑着说。 “我在网上搜索过了,你可是?参加过U17W杯的选手。”已经得知仁王雅治曾经经历的铃木园子单手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到时候我们可要来看你的比赛,为?你加油的。” 仁王雅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这次在法国的旅行?还真是?不赖,不但观看了比赛还认识了几个朋友。 “他已经飞回去?了,说是?有空手道的比赛要参加。”铃木园子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可乐。“那?我们就不回伦敦了,明天?直接飞东京吧。” 比赛后,大家一起坐在快餐店吃饭。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一同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仁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在定?下?他们的行?程后,毛利兰好?奇地问,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仁王正在海外旅行?这件事已经从聊天?中透露给他们了。 “大概朝北走吧。” “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告别了。”铃木园子有些小伤感。“下?次见?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一定?会再见?面的。”毛利兰乐观地笑了起来。“我们都交换联系方式了,有机会大家一定?能再聚的。” 第二天?,铃木园子一行?人离开了酒店,仁王雅治则多呆了一天?,并在酒店的最后一晚写下?了惯例的一封信。 封住信封后,他低眉想了想,将法网决赛的门票压在了信的上面。 第二天?,确定?桌面上干干净净后,仁王雅治拉上收拾好?的行?李也离开了酒店。 他提前?订好?了前?往比利时的机票,如果不出意外,他打算短暂停留几天?后前?往德国,之后再向北去?游览北欧的迷人风光。 在平稳度过比利时的几天?后,仁王雅治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总会碰见?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等到德国旅游了几天?后,仁王雅治甚至觉得自己?的旅行?已经安定?了下?来,不会再出现一些奇遇了。 直到仁王在前?往芬兰的飞机上碰到了熟人。 自从上次的飞机事故后,仁王选座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坐紧急出口旁边的位置。而这一次,他选择了飞机最后排。 径直走到飞机最后一排,已经将所有行?李都托运的仁王一屁股坐在了过道边的位置上。 “呦,仁王君。”熟悉的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之间隔着过道的另一端靠窗的座位上,穿着得体西装,带着困倦表情的蓝波正在伸手和他打招呼。 这架飞机并没有坐满,最后一排只有蓝波和仁王两个人,于是?蓝波挪到了国道边的位置上,两人用日语聊了起来。 “你一个人去?芬兰?”仁王雅治挑挑眉有些诧异。“你的手下?没跟着你吗?”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蓝波挺了挺胸脯以显示自己?能够独自旅行?。 仁王雅治不太信任蓝波独自旅行?,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有些不靠谱。“你去?芬兰是?公事吗?” “不算是?公事吧,你也知道我的火箭筒坏了,彭格列现任武器修理师修不好?,我听说彭格列之前?一任的武器大师现在就住在芬兰,所以打算找他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蓝波说着将手伸进了西装里,试图将自己?的火箭筒掏出来,被仁王雅治及时按住了手。 “你到底是?怎么把这玩意带上飞机的?” “普通飞机怎么可能检测到我们波维诺家族时代相传的宝贝。”蓝波骄傲地仰着头回答。 好?了好?了,已经大概了解情况的仁王雅治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我能和你一起去?修火箭筒吗?” 一是?他也有些好?奇火箭筒要怎么维修,二是?他也能照看一下?蓝波,反正自己?的旅行?也是?随心所欲,很少有什么目的性。 “好?啊。”很高兴有人和他一起的蓝波高高举起手对正在发餐的空姐说:“请问有蛋糕吗?” 等到仁王拉着行?李和两手空空的蓝波走出机场时,他才意识到彭格列并非是?纵容了蓝波一个人出行?。 “蓝波大人。”身?着熟悉的黑色西装三件套的男人直直地站在一辆轿车面前?。“兰斯将您送上飞机后,我就立刻开车等在了航站楼出口,确保您出来后第一时间接到您。” 所以是?出发地有人送,目的地有人接呀。仁王眼?见?着男人拉开轿车的车门,将蓝波请了进去?。 “仁王。”蓝波坐进去?后朝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汽车驶出机场,蓝波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蓝波大人,要休息一下?再去?拉里先生的家里吗?” “直接去?拜访拉里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29 十年前后 汽车沿着波罗的海的海岸线奔驰, 碧蓝的天空与海洋一同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蓝波将自己的火箭筒掏了出来。“你往后靠一点。” 仁王雅治整个人贴紧汽车后座靠背,让蓝波能够将火箭筒平放在自己以及他的腿上。 “都快两个月了还是坏的呀。”仁王雅治伸手摸了摸火箭筒筒口圆滑的弧度,之前在意大利时他也目睹了十年后火箭筒的损坏, 原本应该和十年后的自己互换的火箭筒结果却?把?十年前的蓝波送了过?来。 “那之后我再没有用过?了。”蓝波试探性地捏了捏火箭筒的卡扣。“上?周我和?山本切磋的时候,他被蓝波大人打得大哭, 一不小心掉进了蓝波大人放在一边的火箭筒里, 结果十年前的山本出现在了对决场上?,蓝波大人才不欺负小朋友, 只能放弃了切磋,我意识到损坏的火箭筒很有可能损坏我对决的兴致, 所以?必须要修好它……” 尽管蓝波描绘出了一副都是因为这火箭筒打扰他使?得他不得不修理它的画面, 但仁王雅治顺着他的话语脑海中勾勒出的却?是另一幅场面:打架时被揍到哭,掏出火箭筒想?要召唤十年后的自己结果却?把?十年前的自己叫了过?来, 不出所料山本又把?十年前的蓝波欺负了一遍, 至此蓝波才意识到火箭筒损坏带来的恶劣影响并且决定修好它。 汽车顺着海滩边的公路又开了许久, 直到城市建筑在后视镜内渐渐消失, 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荒芜起来,笔直的道路向海滩边的悬崖拐去。而就在悬崖下有一栋孤零零的房子。 “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开车的黑衣人指了指车窗外的红色房屋。“拉里先生很孤僻,所以?在离开彭格列之后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眼前荒凉的景象让仁王很认可对于拉里先生孤僻的形容。 汽车开出道路,压着细沙和?岩石碎屑混杂的地面停在了屋子门口。 “我先下去敲敲门。”属下下车后走到门前, 拍了拍褐色的木门。 没有人应声。 黑衣人又拍了拍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拉里先生。” “好像没有人在。”黑衣人朝左两步,在窗户边上?探头探脑。 许久没被清洗过?的窗户上?附着一层污垢, 他向前凑了凑。 “啊!”蓝波的属下后退了两步。 仁王雅治和?蓝波听到动静后也下了车。“怎么了?”蓝波一只眼睛轻闭, 用小手指掏着耳朵, 另一只手扛着自己的火箭筒。 仁王循着蓝波属下的目光望去,过?于肮脏的玻璃让人无法看清, 他走近几步,像黑衣人那样靠近窗户。 在模糊难辨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瞪大眼睛、满脸皱纹的脸。 仁王眨眨眼睛,然后看着窗户后的脸也眨眼睛。 他向后仰了仰,伸手敲玻璃。“请问是拉里先生吗?” 窗户边的脸消失了,过?了几秒钟,窗户边发出“咔哒”一声。 一脸严肃的老人推开窗户。“不知道没事干不要随便靠近老头子的房子吗?” 蓝波也挤在了窗口:“你好呀,老爷爷。我是彭格列的雷守蓝波,今天特意来是想?让您帮忙修一修我的火箭筒。”说着,将紫色的火箭筒由抗改捧,送到了拉里面前。 拉里低头。“十年后火箭筒,你是波维诺家族的人。” “是的。”蓝波又将火箭筒往前递了递。“麻烦您了。” “进来吧。”拉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话音刚落,原本怎么都敲不开的门打开了。 “你在车上?等?着吧。”蓝波吩咐完属下后和?仁王一同?走了进去。 杂乱的屋子内堆着各式各样的零件和?奇怪的仪器,仁王跨过?一个机器耗子,低头闪过?天花板上?缀着的古怪风铃后拨弄了一下它吊在底端的零件碎片。 风铃发出低沉的声音,与普通风铃的清脆悦耳形成鲜明对比。 “把?火箭筒放下吧。”拉里站在工具台前戴手套、又绑上?了深褐色镜片的眼镜,蓝波按照他的指示将手中的火箭筒放在了台前。 仁王雅治从房间角落找到两个椅子,一个自己坐,另一个递给蓝波。 接过?椅子的蓝波兴致高昂地坐在拉里的身边,盯着对方帮他修理武器。 半个多小时的踢里哐啷之后,拉里拉起眼镜。 “修好啦?”蓝波高兴地问。 “应该是好了吧,要不试试?” 蓝波将火箭筒立了起来,直直跳了进去,紫色烟雾飘散过?后,仁王雅治发现蓝波站在原地。 不是十年后的蓝波,也不是十年前的蓝波,而是刚才跳进火箭筒的那个蓝波。 “拉里先生,这有些不对吧。”蓝波无语地发现不但没修好,甚至都不起作用了。 “那我再修修。”拉里蹲了下来,直接拿着榔头在火箭筒的外表上?敲敲打打,然后自信地回答。“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蓝波又试了一次,这一次火箭筒起了作用,年幼的蓝波出现在了仁王面前。 蓝波跳上?仁王肩头,拽了拽银发少年的小辫子。“蓝波大人遇见了一只狐狸崽!狐狸崽!啦啦啦啦~” 仁王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手心一翻网球拍就幻化出来,一拍子拍到了蓝波的脑袋上?,于是卷毛小奶牛从狐狸肩上?栽了下来,立刻开始哭哭啼啼,手上?开始不停从自己蓬松爆炸头里掏出手榴弹朝着仁王扔出去。 “去死?,去死?。” 仁王雅治毫不惊慌,淡定从容地用网球拍将手榴弹通通顺着刚才打开的窗户打了出去。 蓝波的属下哼着小调坐在轿车内,眼见着小屋外面的地面被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蓝波大人可真是有兴致。” 五分钟后,小蓝波哭闹着消失,而十几岁的蓝波一脸庆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差点被碧洋琪搞死?。” 蓝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火箭筒这不还是坏着。” 从蓝波怒视自己的眼神?中能看出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拉里不服气地撸起袖子。“我还就不相信了。” 这一次维修后,火箭筒连烟雾都不冒了。 蓝波已经对拉里先生彻底失望,他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修好自己的武器了,他走到工作台前,抱住自己的火箭筒,打算去寻找新的办法。 “不要走呀。”拉里扒在蓝波身上?。“我能修好的。” “拉里先生,您已经试了好几次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蓝波无奈地回答。“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再给我点时间、再给点时间。”拉里试探地伸出胳膊,将火箭筒往自己这边拽。 蓝波赶紧抓紧自己的武器,两个人逐渐开始拉扯起来。 “你在干什么呀!”生气的蓝波向上?抬手,使?劲地将火箭筒从蓝波手中抽出。“诶?” 仁王雅治事不关己地坐在椅子上?,只见蓝波脱手而出的火箭筒冲着自己的脑袋袭来。 “仁王!”一声炮响,蓝波拨开烟雾,只见仁王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银发小孩子。 小仁王不明白刚刚还在和?一个小朋友聊天,怎么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成年人的脸,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地砸了一拳过?去。 “痛。”蓝波捂住自己的脸,眼角渗出了泪滴。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不甘心地扑向了小仁王。“可恶。” 蓝波好不容易将张牙舞爪的小仁王压在了自己的怀里。“我们不是绑架犯,安静一会。” 等?五分钟过?了就恢复正常了,蓝波无比期待地等?着五分钟时限的到来。 五分钟过?后,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夏目贵志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的第几个暂住地了,虽然刚开始他们都会和?他说:“把?这里就当作是自己的家。”但他知道这里不会是自己的家。 今天是他来到这个城市刚满一周,他不知道是哪里的远房亲戚已经发现了他的古怪之处。 “竟然说餐桌上?坐着一个三只眼睛的老爷爷,还常常蹲在树下和?小兔子说话……”夏目贵志听到女?主?人和?男主?人如此说。“太吓人了,要不还是把?他送走吧。” “难怪舅舅家将他送了出来。”男主?人吸了一口烟,长叹一口气。 夏目贵志知道自己又快被送走了,他今天没去学校,在上?学路上?翘课跑了出来,反正作为转学生的自己在学校也是小透明,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消失了,他一个人坐在运动公园球场外的台阶上?,灌木丛将他整个人都隐藏了起来。 “你怎么不去上?学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夏目贵志抬头,看见一个背着小书包,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白发男生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你不是也没有上?学。”夏目小声地说。 “因为我在离家出走呀,离家出走肯定不能上?学去。”白发男生一脸认真地回答,不过?下一秒又笑了起来。 “离家出走呀,你的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你吗?”夏目贵志眼神?落寞,他整个人缩在台阶上?像一朵阴沉的小蘑菇。 “不呀,他们很爱我,也很爱我的姐姐,不过?最近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小孩,所以?有些顾不上?我了。”小仁王毫不在意脏脏的地面,直接坐在了夏目对面。“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也和?我一样离家出走了吗?” “离家出走……”夏目贵志下意识重复这几个字,摇了摇头。“我没有离家出走,因为我根本没有家。” 小仁王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这个话题好像让面前的小朋友更加低沉了。“你别难过?,你看!” 夏目贵志抬起头来,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掌心里有一颗小石子。 “看到了吗,我的手里有一块小石头。”小仁王示意夏目贵志仔细观察。“现在,我要把?手合上?了。”他将另一只手盖在了自己手上?。 “来吹一口气。”小仁王将合住的双手又向前伸了伸,一直伸到夏目贵志的嘴下。 夏目小心地对着小仁王的手缝吹了一口气。 仁王一脸神?秘地将手稍微收回一点。“喏。”他摊开了自己的手。“不见了。” 捧在他眼前的双手空空如也,夏目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这是魔法,魔法。你明白吗?”小仁王插着腰,对于夏目的震惊感到十分满意。 “你是妖怪。”夏目突然小心戒备地又缩回去了一些,在他的眼里只有妖怪才会有这样的能力让石子消失。 “你怎么骂人,我才不是妖怪。”小仁王没有想?到自己好心逗对方开心还会被当作妖怪。 “你不是妖怪?”夏目贵志向前挪了挪,试探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你让我摸摸你。” 虽然很疑惑,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那你摸摸我的手吧。” 夏目小心翼翼地触碰白发男孩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他露出了一丝微笑,真的是人类。 “所以?说嘛,我怎么会是妖怪呢。”仁王从地上?爬起来。“刚好我在离家出走,你也一个人,要不我们两个人一起玩吧。” 小仁王将手伸向夏目,想?要拉他起来,夏目犹疑片刻,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砰”一声,一片紫色烟气萦绕在两人周围。 夏目下意识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手变得粗糙起来,自己也渐渐握不住了,他睁开眼睛,就见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身前。 原本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高高的白发少年。 夏目甩开了面前少年的手。“你果然是妖怪!” “?”不知怎么就被损坏了的火箭筒打到了十年前的仁王雅治面对眼前好像快哭出来的小孩满脸问号。 30 细长黑影 夏目眼角带泪, 在他确定仁王是妖怪后就打?算逃跑。 仁王雅治一把捏住夏目的后领。“你是在说我是?妖怪吗?”他?一把将这个小家伙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会突然变大,你还说你不是?妖怪。”夏目大喊着试图从仁王手中挣脱出来?。 “啊,这个呀。”仁王将眼前小孩放回到地上, 他?从单手捏住领子转为两手按住对方肩膀。“那你说我是什么妖怪。” 夏目满眼泪花地盯着仁王看,糊满泪水的眼睛只能模糊地看到仁王一头明显的白发,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晃着一条尾巴。 “狐狸!你是?狐狸妖怪!”夏目又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仁王雅治抓着夏目的手下意识按了按, 想起了刚才?活蹦乱跳冲着自己大喊“狐狸崽”的小蓝波,再看看哭得?一脸委屈喊自己“狐狸妖怪”的小孩, 感觉自己怒气值都有些上升了。不过,眼前这个小孩明显比小蓝波要顺眼和乖巧很?多, 就算是?哭泣也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 完全不像蓝波那样大吵大闹。 “要不我给你变个魔法?”仁王挠挠脑袋,试探着问。 听到魔法这两个字, 夏目眼泪更是?不停往下掉。 “喂,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就在仁王苦恼于如何安慰小夏目时, 小路尽头传来?声音。 一位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走了过来?, 一看仁王的白色头发就觉得?这应该是?附近的小混混:“太过分了,竟然欺负小孩子。” “嗯?”仁王雅治面带困惑。 “不好好学习,整天在外面乱逛,未来?还有什么前途吗?”保安大叔唠唠叨叨地拽起蹲着的仁王。“现在还勒索小朋友。” 每次考试都年级前三, 除了音乐成绩从来?没被说过成绩差的仁王站起来?后也不争辩,驼着背捏着自己的小辫子听保安大叔絮絮叨叨。 夏目止住了自己的哭泣,他?安静地注视着仁王雅治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影, 这个人?可?以?被其他?人?看见, 说明他?不是?妖怪,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了解这一点。 尽管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从小孩变成大人?,但年幼的夏目觉得?只要对方不是?只会被他?一个人?看见, 那么就不是?妖怪。 他?因为只能被自己一个人?看到的妖怪们而?受到太多非议了,比起害怕妖怪本身,他?害怕的是?那些质疑他?、指责他?、排挤他?的人?类。 夏目用袖子将眼泪擦干,走到仁王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仰起头和保安大叔说:“叔叔,没事,他?是?我的哥哥。” “啊?原来?你们认识,他?没有欺负你呀。小朋友你怎么不早点说。”保安大叔一脸抱歉。“误会你了小兄弟。” 仁王雅治也没有想到夏目会帮自己辩解,毕竟十年后火箭筒的效力只有五分钟,他?本来?以?为自己五分钟一到就会变回去的,也就老老实实地听保安大叔善意的唠叨。 “不过,小朋友,现在可?是?上学时间。”保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他?闹脾气离家出走,我专门出来?找他?的。”仁王雅治回握住夏目的手。“结果一见到我就哭,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仁王提起离家出走,夏目眼神黯淡了些许。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这个小朋友看起来?也不像是?来?参加网球比赛的。”保安大叔摸摸自己没有一根头发的光滑脑袋笑?着说。 “今天这里有网球比赛?”仁王雅治一听到这个有了兴趣,望向灌木丛外被铁丝网围起来?的网球场。 “是?呀,听说是?全国小学生的网球比赛什么的,今年的全国大赛就设在这里。”不太懂网球的保安大叔模糊地介绍道。 仁王雅治低头问夏目,打?趣地问:“弟弟,要去看看吗?” 他?在弟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是?在回应刚才?夏目叫他?的“哥哥”。 夏目刚才?拉着仁王的手和保安大叔解释时鼓起的勇气突然就又消失了,现在的他?又唯唯诺诺地缩在仁王雅治的身后。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仁王握着夏目的手顺着保安指着的方向走去。“我们去看网球比赛吧。” 仁王雅治在意识到时间早已过了五分钟而?自己却没有返回到十年后之后,内心不但波澜不惊,甚至有心思带着这个从回到十年前就在自己面前的忧郁小孩去看比赛。 在往比赛场地走时,仁王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景色,然后从自己模糊的记忆里刨出了一点点与之相关的记忆。 这好像是?自己刚上小学时住的地方,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他?们家曾在这里短暂居住过。 那么自己小时候是?有见过这个小孩子的吧,仁王雅治试图在自己的记忆里挖出更多可?能与眼前孩子相关的记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果然是?当时年龄太小所以?忘记了的缘故吧。 十年前的仁王雅治还未对网球提起兴趣,因此即使曾经在这个时间段路过过运动公?园,也未有对当时正在举办的比赛感兴趣过,而?十年后的仁王对于小学生的网球也有一丝兴趣,时空的错乱感让他?有一种虚空的失落感,而?网球让他?能有一丝丝安慰。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仁王打?破了两人?同行时的沉默。 “夏目,夏目贵志。”在仁王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时,听到了对方小心地应答。 真的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仁王雅治感觉自己很?难应付这类性格的人?,但是?对方眼中的悲伤让他?无?法将其留在原地。 按照保安大叔所说,走进运动公?园内侧的网球场,仁王在路边看到许多背着小网球袋的小朋友,脸上要么挂着灿烂的笑?容,要么带着沮丧的表情,但是?他?们的身边都有父母的陪伴,用相应的表情去回应自己的孩子。 穿梭在这些孩子之中,夏目贵志一直看着地面,任由仁王雅治拉着他?朝前走,完全不去看路边的那些温馨画面。 如果看不到,也就不会因此而?感到难过了,好像一整条路上只有自己是?灰色的。 仁王雅治敏锐地意识到夏目愈发低落的情绪,他?叹口气。虽然他?家中有一个弟弟,但是?自家亲弟从小皮糙肉厚,是?一个开朗、心大又相当实诚的小孩,所以?即使是?常常被他?整蛊也不会生气,他?还从未应付过这种性格的小孩子。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情绪低落是?因为路边小孩子们同父母在一起的场景,他?俯下身子,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来?,伸出手。” 夏目很?困惑,但还是?乖乖伸出了一只手。 “两只手一起。”仁王雅治示意对方伸出双臂,在夏目照做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这样我们能走快点。”仁王将夏目的头贴在了自己肩膀前。“不喜欢的话就搂着我的脖子闭着眼睛不要看好了。” 夏目紧紧搂住了仁王雅治的脖子,将整个脑袋都贴在对方的肩膀上,他?好像很?久没有被人?抱过了,原来?会是?这么温暖的体验呀。 仁王雅治只是?好奇小学生网球究竟会是?怎么样的,毕竟他?也不可?能从小学网球学习到什么。夏目不愿意看,仁王只好抱着他?在一些家长和参赛选手较少的场地边随意地扫两眼比赛。 “那个小孩子才?上小学一年级吧,连高年级的学生都能打?败。” “说不定这次比赛的冠军就是σw.zλ.?他?了。” “不一定,我看隔壁球场还有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也特别厉害。” 仁王雅治听到观看比赛观众的议论声,好奇地走到他?们所说的球场边。 球场上鸢紫色头发,面容精致,的小学生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幸村精市即使在十五六岁时容貌也偏女相,只不过他?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不会认错他?的性别,但在六七岁的年龄,一眼望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女孩子。 仁王雅治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碰到小时候的幸村精市,听说过自家部长和副部长是?幼染驯,从小就认识的仁王再想起观众说的隔壁球场的小学生,将视线移到隔壁球场,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 这个时候的真田头发毛糙竖起,眼神凶狠就像一只小狼一样,同他?国中时的严肃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原本对于小学比赛兴致不高的仁王打?起了精神,眼睛在两个球场转来?转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看哪一边的比赛,他?单手抱住夏目,想要掏出自己的手机,跃跃欲试想要将眼前两场比赛录下来?留作纪念。 或者是?回到十年后带给幸村和真田看也可?以?呀,想象着幸村和真田吃惊眼神的仁王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理应电量充足的手机无?论如何都无?法开机。 感到惋惜的仁王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一直站在原地看到两场比赛快要结束,这才?打?算悄悄离开。他?并没有想要和十年前的幸村和真田叙旧的想法,毕竟他?们不是?自己认识的幸村和真田,而?他?们之间的年龄也相差太大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有了意外收获的仁王对于这场小学生大赛消了兴趣,于是?转过身子背对球场的他?打?算问问夏目住在哪里,好将他?送回家。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脖颈处被狠狠勒紧。 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侧身朝球场望的夏目,满眼恐惧地盯着站在球场球网边上足有两米高的细长黑影,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长条墨迹上长着两只白色的眼珠一样。 “妖怪。”夏目整个人?扑回到仁王怀里,嘴唇轻颤,在仁王耳边小声地说。 听到夏目在说什么的仁王雅治满脸无?奈,都说我不是?妖怪了! 40-50 41 攻击计划 “我认为我可以解释一下。”仁王雅治收起了?桌子上的小猫咪。“我在旅行过?程中遇到过?一些?类似于?你们现在面对变形怪这样超出接受单位的事情。” “我甚至学会了一些特殊能力的皮毛, 因此我在知道他们所说的变形怪时很难感到惊讶。”仁王无奈地摊手。“毕竟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设定,等你们也?接受了?,也?就会像我一样淡定了?。” “我并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摩根说。 “你是说你不是恶魔。”迪恩明显不太相?信。 “需要我证明一下吗?”仁王雅治笑着问。“你们一定有可?以证明的方法吧, 要不然?很难辨别隐藏在人类中的超自然?生物。” 迪恩与山姆交换眼神,山姆转头问霍奇:“可?以打开一下我的手铐吗?”他看得出霍奇是?这些?FBI探员中的领导。 霍奇点头, 摩根上前打开了?山姆的手铐。 山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走到了?仁王雅治身边,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果然?,在网球场时我就觉得你们带着的东西奇怪了?。”仁王雅治挺直脊背端坐在椅子上, 一脸期待。“需要怎么做?” “伸出你的手。”山姆拧开瓶盖。 仁王听话地伸出自己的手, 看着山姆将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无?事发生。 “这是?什?么?”瑞德很有探究精神地询问。 “圣水。”山姆从桌子上抽纸盒抽出几张纸递给仁王雅治。“浸泡过?有圣力的十字架的水,恶魔会很怕它?。” “你们所说的恶魔都怕这个?”仁王嗅了?嗅自己的手, 发现并没有什?么味道。 “当然?各种生物怕的东西都不一样, 比如有些?怕盐或者是?银器, 但是?一般可?以完全变成人类的只除了?变形怪就是?恶魔, 而恶魔只要用圣水就能分辨出来了?。”山姆将圣水收回自己的口袋里。“当然?了?,他也?不是?变形怪。” “是?因为?我的眼睛没有变成银色的吗?”仁王指着自己的眼睛,绿色的眼珠在灯光下点缀着星光。 “你很聪明。”山姆笑着夸奖。“变形怪能够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很难被?分辨。寻找它?的方法就在于?它?的眼睛在监控或者相?机里会闪着银光。” “我注意到了?监控里的那个我的不同, 他望向镜头时眼睛会有一瞬间变成银色。”解脱嫌疑后,仁王雅治又懒洋洋窝进了?椅子里,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能捕捉到一瞬间的变化。“毕竟我肯定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自然?会发现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那么,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追捕一个变形怪。”艾米莉深深吸气, 在确定自己平静下来后说。 “如果我们就此达成共识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山姆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我们很了?解变形怪, 而你们则有着出色的判断力和优势资源。” “霍奇。”罗西看向霍奇,决定权就在他这个BAU的组长身上。 “这确实是?我们未涉及过?的领域。”沉思片刻后霍奇说:“如果你们能够提供帮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那真是?棒极了?。”迪恩脸上露笑。“那么,合作的第一步,可?以麻烦你们帮我把手铐也?解开吗?” 他晃了?晃双手,手铐发出叮铃的响声。 摩根将钥匙扔给了?山姆,对方扬手一接,将其捅进了?手铐钥匙孔内。 等到双手解放,迪恩长舒一口气,高兴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 “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合作的事情了?。”绷着一张脸的霍奇说。 “那个……”仁王雅治举起自己的手问:“既然?你们要商量正?事,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无?辜的了?,你当然?可?以离开。”艾米莉温柔地回答。 “恐怕不行。”迪恩提出了?反对意见。 仁王雅治挑挑眉,眼中的疑问已经完全表达出来了?。 “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奇怪,但是?请听我们说完。”山姆说。“我们是?从报纸上读到旧金山市出现了?疑似变形怪制造的案件才特意赶到这里的,之后我们也?在一直追查变形怪的踪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酒店附近的。” “然?后酒店里的案子发生了?。”迪恩接过?话头,他斜靠在桌子边上,身子侧向仁王雅治。“只是?这次的案件和之前的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仁王与受害者的关系。”瑞德反应上来他们的意思。“之前变形怪都会变成受害者最亲密的人,它?应该很享受这种受害者在看到自己被?自己的爱人或者亲人殴打时惊讶和恐慌的表情。” “没错。”迪恩冲瑞德伸了?个大?拇指。“只是?这一次它?变成了?你,但这是?不符合变形怪的作案逻辑,你只是?住在死者的对门,和对方没有过?任何往来。” 仁王雅治这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迪恩接下来一定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所以我和山姆觉得你是?特殊的。” 迪恩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仁王雅治脑袋嗡嗡响。“我?特殊的?” 他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你。” “普通高中生可?不会随手变猫咪。”摩根说。 仁王雅治少有地被?别人怼到,他选择不理睬摩根,继续问道:“你说的特殊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还不得而知。”迪恩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或许它?是?喜欢你的身体,想要搞一个长期容器,要知道之前就有一个变形怪想长期装扮成我的样子,因为?它?说很喜欢我的身材。” 迪恩炫耀地抬了?抬自己的胳膊。 “总之,我们认为?变形怪应该盯上了?你,它?可?能还会再?来找你。”山姆打断了?自己哥哥的自夸。 “所以,你希望我来做个诱饵。”仁王雅治听出了?山姆的言下之意。 “又或者先实验一下是?否真的需要你做诱饵。”山姆试探着说。“我们还不确定变形怪真的对你很感兴趣,但是?它?对你感兴趣的可?能性很高。” 山姆能看出仁王雅治的兴致不高,他转而向霍奇寻求帮助。“这位警官,你觉得呢?” “他是?一个外国人,我们没有要求他帮助我们的权利。”霍奇面无?表情地说,在他相?信这起案件是?由超自然?力量导致后,他也?知道温彻斯特兄弟所说的可?能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作为?一名具有正?义感的FBI,他没有办法去要求别人卷入这件危险度可?能极高的事件中。 仁王雅治虽然?已经习惯了?常常卷入突发事件,但他仍然?每次都会去尝试避开这类事情,就如同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逃训被?罚,但仍然?会跃跃欲试地挑战幸村和真田的极限。 “但是?,我请求您能为?我们提供帮助,来避免更多人的死亡。”霍奇仍然?面无?表情,但仁王看出了?他眼睛中的真挚。 某种程度上来说,仁王少年是?一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少年,在被?别人拜托的情况下,尤其是?在人命攸关的时刻,他如果拒绝就显得过?于?冷血了?——别人还有可?能因为?害怕而拒绝这样的请求,在仁王这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姑且试试。”仁王雅治摩挲着手指,还是?点了?头。 “仁王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做?”在仁王雅治同意后,霍奇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开始询问温彻斯特兄弟接下来的打算。 “我们最需要的还是?诱变形怪现身。”山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想如果仁王雅治如果离开警局的话,它?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如果它?出现了?,我们应该怎么攻击它?,用手枪吗?”艾米莉问。 “它?只会被?银器所伤,其他子弹或者攻击对它?起不了?太大?作用,它?的复原能力非常强大?。”山姆向BAU和仁王描述变形怪的特征。“用银质子弹集中它?的心脏,它?才会被?杀死。” 这时,迪恩向摩根伸手。“可?以把我们的枪还给我们吗?” 在得到霍奇授意后,摩根离开了?询问室,几分钟后,他便?带着两把木仓回来了?。 迪恩开心地拿起摩根手中的两把木仓,将其中一把递给山姆,还不忘感叹一句:“我还是?第一次从警察手里拿回自己的木仓。” 山姆将木仓里的子弹退了?出来,银白色的子弹跳到了?他的手中,他将子弹捻起,展示给在场的人看。“这是?我们特制的子弹。” “如果你们需要,我的车上还有一些?木仓可?以供你们使用。”迪恩皱了?皱鼻子。“但总归没有你们FBI的配置高,我们的装备有些?已经过?时了?。” “如果变形怪现身,只要瞄准心脏射击就可?以了?。”瑞德评价道:“听起来挺简单。” “对你来说可?不太容易。”罗西开玩笑地说。 “我的射击成绩已经是?满分了?。”曾经射击成绩不及格的小博士瑞德不满地抗议。 在温彻斯特兄弟的科普下,大?家都搞懂了?如何攻击变形怪,现在只等着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自愿地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你要不要也?来把木仓。”迪恩将自己手中的木仓送到仁王雅治面前,却被?对方推辞。 “手上不拿个防身的武器,到时候混乱起来,顾不上你就糟糕了?。”迪恩压低声音吓唬白发少年。 仁王雅治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盯着迪恩看,他提起自己的左手,只见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和迪恩手上的木仓一模一样的手木仓。 “这个能力可?真的太酷了?。”迪恩赞叹道。 42 射击训练 仁王雅治有幻化出枪的自信还要归功于六道骸, 为了教导仁王,让自己这个临时徒弟能够真正了解到制造幻术不能流于表面,他进行了一场详细的枪械讲解课程。 “分解枪支, 然后组合起来。”六道骸的手指在摆了几种常用枪械的桌前滑过。“你?需要了解它们的内部构造才能确保自己的幻术能够构造出?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模拟它的每一个零件, 然后将它们在虚无之中重塑。” “我?想无?论什么时候, 枪都是最适合的武器。”在仁王完成他布置的任务后,六道骸满意地感叹道。 正如现在, 仁王雅治就派上了用场,只不过他虽然可以用幻术变出枪来, 但其实并未练习过精准度, 说来还不如网球拍顺手,但是搞一个银质网球出来过于夸张也太引人注目, 还是手枪方便一些。 “你?瞄得准吗?”常被同事嘲笑枪法的瑞德尤其关注其他人的射击能力, 见?到?仁王手中的枪后感兴趣地问道。 仁王雅治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枪, 迟疑着摇摇头。“我?没有练过枪。” 六道骸只教了他用幻术变化枪械却没有教过他如何使?用枪, 从小?在Mafia里长大的六道骸也是完全?没有想过原来有人没用过枪。 但也不会很难吧,或许就和飞镖差不多。仁王雅治心想:我?飞镖还是瞄挺准的。 瑞德来了兴趣,要拉着仁王雅治去射击场练练。 “我?可以教你?。”他一脸自信地说。 “相信我?。”摩根在旁边冲仁王做了个双臂交叉的动?作。“他不行的。” 再次被摩根如此调侃的瑞德很不服气,非要证明给?对方看看, 拉着仁王就要去旧金山警察局的射击场。 “练练枪也好,免得到?时候我?们来不及救,你?就被变形怪打死了。”迪恩上下打量仁王的细胳膊细腿, 即使?对方也拥有很像超能力的能力, 他也不太放心。 一方面是瑞德证明自己心切, 另一方面是仁王也有练练枪的想法,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准备前往射击训练场。 “你?们要去多久?”霍奇问。“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一会就回来。”瑞德说。 旧金山市警察局的射击训练场位于警局地下一层,主要是用于日常训练和作为持枪证考核的训练和考试场地。 “首先我?们要戴好防护设备。”在得到?旧金山警察的许可后,瑞德和仁王雅治得以进入训练场练习,瑞德将隔音耳塞、护目镜和防弹背心拿出?来,教导仁王如何穿戴。 在意大利见?识过彭格列械斗场景的仁王雅治第一次意识到?,原σw.zλ.来持枪真的是要穿防弹背心的,他可真的没在彭格列见?过防弹衣这玩意。 两人进入靶场后,瑞德拿起了射击场备好的一把?手枪。“我?先演示一下。”说罢,他单手持枪,手臂伸直,在形成待击发状态后,扣动?板机。 子弹出?膛,枪声?响起。 仁王雅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隔音耳罩。 瑞德轻按手边按钮,纸靶自动?前推至他的面前,靶子上的弹孔清晰可见?。 “有点偏了。”弹孔距离纸靶人心脏位置还有少许距离,瑞德仔细检查后有些不太满意。 仁王雅治站在旁边安静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神情专注。 “你?来试试。”瑞德关闭保险栓后,将手中的枪反手递给?仁王雅治。 仁王顺手接过枪,他并不陌生于□□触感,熟练地拉下保险栓,上前两步站在了瑞德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瑞德操纵着纸靶飞回原处,他抬头想要提醒仁王雅治射击时的姿势和注意事项,却发现对方举枪站立的姿势出?乎意料的标准。 “接下来只要瞄准,然后扣板机就可以了吗?”仁王雅治问道,他微微侧头,从瑞德的方向能看到?少年英挺的五官轮廓。 “对的。”瑞德赶忙提醒。“小?心,枪的后座力可能会有些强。” 仁王雅治颔首示意瑞德自己明白了,左手食指扣住板机用力。 “砰。” 枪声?过后,仁王雅治将枪放在面前的台子上,甩了甩微微发麻的肩膀。 瑞德微微发愣,他实在没有看出?仁王雅治是第一次练射击。“你?真的是第一次用枪吗?” “以前摸过枪,但是真的扣板机的话确实是第一次。”仁王平静地回答,解释自己以前为何摸过枪很难,所以他也懒得提起,只草草带过。 瑞德让纸靶又飞了回来,还没等?纸靶到?近前,他就凑了过去。 纸靶上又多了一个弹孔眼,正中心脏。 “我?眼神比较好。”见?瑞德瞪着眼瞧他,仁王露出?了一个笑。 不过他也并非敷衍,比起普通人,动?态视力确实让他能够更容易地锁定靶位目标。对于自己标准的站立姿势,仁王也表示这是因为他刚才细心观察了瑞德的站姿。 是的,观察。仁王雅治非常擅长观察,毕竟细致的观察是模仿的前提。 其实他说的也都是实话,但不知为何瑞德对此很是纠结。凭借专业心理侧写的能力,他推断仁王所说属实,但是从自己内心出?发,他却希望对方是在骗自己。 这种心理极其矛盾。 而在离开射击场后,瑞德讲这种纠结的心态告诉了摩根。 “你?是不是有一种无?法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存在的感觉?”摩根帮瑞德研究这种心态,并且用一种更加平白的方式来表达。“即使?你?知道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也无?法相信他会出?现在你?眼前。” “对对对。”瑞德连连点头。 摩根拍了拍瑞德的肩膀,微微低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有这种感受。” “什么意思?”瑞德不太理解。 “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感受。”摩根放在瑞德肩膀上的手朝下摁了摁,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咖啡杯走?向了茶水间?。 瑞德满脸疑惑站在原地。 时间?回到?现在。 在瑞德老师的射击课程结束后,两人一同返回了会议室,在他们两人转移至射击场后,其他人的讨论地点就从狭小?的询问室转移至大会议室。 大家的话题也越来越飞。 “你?可以通过你?的心里侧写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迪恩端着咖啡和艾米莉聊天。 “如果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不是心理侧写师,而是某种能听到?人类心里话的鬼或者是恶魔了。”艾米莉做了个鬼脸。 J.J端着咖啡壶走?了进来,刚才忙着应付媒体的她?刚刚才知道这件让她?无?法相信的调查结果,她?甚至一度以为这是同事们的玩笑,直到?霍奇出?面解释她?才相信。 “J.J,你?不能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摩根抱怨道。 “因为我?知道,霍奇从来不会开玩笑。”J.J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冲摩根眨了眨眼,向迪恩的方向走?来。 “要再来些咖啡吗?”J.J问迪恩。 “噢,当?然。”迪恩冲J.J帅气一笑。 “你?是说有些鬼会寄居在画里。”会议室另一角,罗西在和山姆聊天。 “是的,之前我?们就遇到?过这么一副有鬼寄居的画,每一个在拍卖会上买下它的买主都会被画里的小?女孩割喉。”山姆提起他和迪恩处理过的一起案子,他们废了好大力气才处理了那幅画。 “看来我?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喜欢的画买回家了。”热爱收藏的罗西笑着说。 询问了警察局的警察才知道大家都返回了会议室的瑞德带着仁王走?了进来。 “我?们的射击老师带着他的学生回来了。”摩根冲瑞德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咖啡杯。 “不要再打趣我?了,摩根。” “好了,大家回归正题。”见?瑞德和仁王雅治回来,霍奇高声?将大家召集起来。“现在我?们初步的计划是让仁王回到?自己酒店的房间?,等?待变形怪再次返回。” “因为仁王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变成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样子。”迪恩强调。“变形怪变化成另一个人时需要对那个人进行观察和接触,所以大家注意你?们身边的可疑分子,你?们都是FBI,我?想一定都很敏锐。” “你?们要至少两人一组搭档,并且在抓到?变形怪之前要时刻在一起,确保不会有被变形怪顶替的可能。” “我?和罗西一组,摩根和瑞德一组,艾米莉和J.J一组。”霍奇按照迪恩的说话将他们整个BAU小?组分组。 “还要再通知其他人吗?”艾米莉向霍奇示意站在会议室外的旧金山警察们。 “首先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迪恩和山姆说的话。”霍奇将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在一起。“其次,这个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保护我?们,也是保护他们。” 霍奇看向温彻斯特兄弟和仁王雅治。 “你?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迪恩正在和仁王雅治说话。“就这么一个人出?国旅游吗?你?的这个超能力又是怎么学来的?” “我?已经十六岁了。”仁王雅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转移了话题。“那你?们为什么要做这项工作,它很危险。”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族事业。”迪恩含糊地回答,他不愿过多提起这个话题。 “你?们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仁王雅治发现了迪恩的抗拒,他拿起一杯咖啡。“那么我?也一样,我?也有许多秘密不想提。比如……” “比如为什么出?国旅行以及怎么学会的超能力?”迪恩说出?了仁王接下来想说的话。 “比如为什么出?国留学以及怎么学会超能力。”仁王雅治重复了一遍,打了个响指,坏笑着说:“你?说得对。” 43 酒店房间 在计划确定?下来后, 仁王雅治被摩根和瑞德送回了酒店房间。 “还?好这个房间不是套房。”再一次进入1131房间的摩根满意地说,接着他冲仁王扬了扬手。“我们就先走了。” 站在他身后的瑞德笑得一脸乖巧。 “麻烦你们了。”仁王雅治将两?人送到了房间门外。 他们并没有谈论任何有关计划的内容,怕的就是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也不知幻化成什么人样子的变形怪得?知了他们的方案计划。 摩根和瑞德离开后就进了酒店对面的公寓楼, 乘着电梯上了公寓十一楼,并敲响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 罗西打开了房门:“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摩根回答。 瑞德带上了房门, 掩住了漏入房间的灯光。 为了不引起变形怪注意, 房间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霓虹灯光, 摩根寻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从房间内唯一光源的窗户望出?去, 在正对着的方向, 他们可以看清仁王雅治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仁王雅治满身疲惫,长时?间坐在椅子上也搞得?他腰酸背痛, 他从自己?的行?李箱内翻出?换洗的衣服, 走进了浴室。 洗澡让仁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裹上浴衣的他用吹风机吹干自己?的头发, 又仔细绑好自己?的小辫子,这才躺到了床上。 仁王其实?没有那?么焦虑,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尝试,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动卷入自己?无法控制的事件当中了, 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并没有关灯,任由房间的灯开了整夜。 在这之后三天?,变形怪都没有上门, 如果不是凶杀案也停止了的话, 大家还?会以为仁王雅治不再是变形怪的目标。 “和之前的作案频率相比, 确实?很不寻常。”罗西分析道。“它一般潜伏期都是两?到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仁王雅治和温彻斯特兄弟在警局那?天?是酒店这起案件发生的第一天?, 在这之后他们又等了三天?却没有任何消息。 “它也在等。”霍奇的视线落在仁王雅治房间的窗户上,仁王这几天?没有拉过窗帘,以确保在对面监视的BAU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房间的突发情况。“我们要耐心一些。” 仁王雅治这几天?甚至没有离开酒店房间,他不可以去网球场训练,也不可以去街上闲逛,用餐也是服务员送到门口。这都是因为一旦出?门,不确定?性就会增大许多。但是变形怪一直未送上门可能也是因为仁王一直呆在房间,使得?它没有下手的机会。 就在BAU和温彻斯特兄弟已?经考虑是否要让仁王出?门晃晃时?,案件发生的第五天?下午,有人敲响了仁王雅治的房门。 敲门声响了三下后,仁王慢慢走到门前,他并没有开门,先问了一句:“谁呀?”,接着顺猫眼朝外看发现并没有人。 这是和酒店说好的送餐方式,敲门三下后服务员就会离开,这时?仁王雅治就可以将自己?的晚餐拿进房间了。 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仁王雅治按照往常一样,打开了房门。 下一瞬间,他捕捉到一个人的衣角,还?未看到对方的脸,仁王就甩上了房门。 只是,时?间已?晚,对方一只手挡在了门缝处,仁王雅治关门的举动没有对他带来任何影响,他就像没有疼痛感?一样堵住了门。 仁王雅治抬头,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印入他的眼中。 这张仁王曾在镜子中见过无数次的脸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脸上带着近似癫狂的笑容。 “你好,仁王雅治。”变形怪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和真正的仁王雅治打招呼。 仁王雅治知道这不是他逞强的时?候,他高喊一声。“迪恩!山姆!” 下一瞬间,变形怪朝他袭来,仁王侧身躲过,后退两?步,变形怪跟着仁王奔进了房间内。 迪恩和山姆就守在斜对面的1130号房间,确保突发情况发生时?他们两?个经验丰富的猎鬼人能够第一时?间赶到,而?BAU则是负责在酒店外防止变形怪的逃离。 听到仁王雅治的呼喊,迪恩先奔了出?来,山姆则是立刻用电话通知BAU后,跟在自己?哥哥身后冲进了对面没关的房门内。 “怎么回事?”见到自己?哥哥举着枪站在过道上一枪未放,山姆抬头一看就知道了缘由,他哀叹道:“这就是我能想象到最糟糕的场景了。” 房间内,两?个仁王雅治分立窗户左右,互相对峙。 “你们两?个谁是真正的仁王雅治?”迪恩的枪口在两?个人只见来回移动。 “是我。”两?个仁王雅治异口同声地回答,紧接着两?人面无表情地互相盯着对方。 “puri~” “连口头禅都是一样的。”迪恩无奈地说。 霍奇四人也赶到了门口,可是过于狭窄的房间过道让他们堵在了迪恩和山姆身后,他们举着的手枪更可能伤害到温彻斯特兄弟而?不是击中变形怪。 仁王雅治也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形怪能够复制被变形者?的所有记忆,毕竟对方确实?和自己?一模一样,即使是他自己?也难以从外观上分辨。 只是,变形怪真的是毫无破绽的吗?仁王雅治觉得?不可能,它只是拥有所有的记忆,但一个人的技能和本领不可能是仅仅拥有记忆就可以掌握的。 “你可以掌握记忆,但我不相信你能掌握幻术。” “对啊,变形怪不可能掌握仁王雅治的幻术,这是和它完全不同的能力体系。”听到其中一个仁王雅治所说的话,山姆灵光一现。 仁王雅治左手微微抬起,只见自己?对面的变形怪也抬起了左手。 它神色平静。“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是假的吧。” 它看起来并不慌张,甚至神情自若。仁王雅治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这其中一定?有变形怪如此自信站在他面前的原因,仁王雅治将之前所有和变形怪相关的信息在脑袋中过了一遍。 突然在这其中抓到了一缕思绪。 然而?还?未等这缕思绪化成灵感?,对面的变形怪已?经扑了过来,它的手掐住了仁王雅治的右手腕。 仁王感?到一股灼热感?升腾而?起,他的左手下意识运用幻术,最趁手的武器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仁王雅治一网球拍拍在了变形怪的脑袋上,将对方打退,踉踉跄跄的变形怪冲仁王雅治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成为恶魔的……”变形怪的声音消散于空气?中。 仁王雅治手中网球拍挥起,网球凭空而?现,被球拍击出?,直冲变形怪的脑袋,变形怪的身体开始扭曲,像是一个正在抖动的气?球人,它的胸膛在网球的冲击下侧向房间房门的方向。 迪恩扣动扳机,银质子弹直戳变形怪的胸膛,它缓缓摔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仁王雅治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球拍,非常满意。 果然还?是网球拍比较好用,即使无法杀死?变形怪,但是也能将它揍一顿。 山姆上前几步查看变形怪的尸体。 “它死?了吗?”摩根也走了过来。 山姆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解决了它。” “那?可真是太好了。”迪恩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仁王雅治还?站在原地,他手中的网球拍已?经消失,右手手臂上的炙热感?仍未停息,他拉开衣袖,注意到手腕静脉上莫名出?现的黑色印记。 那?是一个圆圈,圆圈正中有一个黑色五角星,星星的尖角朝下,顺着手臂直指心脏的方向,而?且五角星的每个尖角都紧贴圆圈。 “你在看什么?”山姆走了过来,刚才直面变形怪的仁王雅治无疑是身处险境,也是他和迪恩提出?让仁王成为诱饵,自然要确保对方的安全。 “这是什么?”仁王雅治手腕前伸,将印记完整展现在山姆眼前,毕竟现在在这里?的人中,山姆和迪恩一定?是最有可能了解印记的人。 “倒五角星,这是撒旦的标记。”瑞德插话道。“有许多连环杀手会将撒旦作为自己?的信仰,甚至会将撒旦的标志刻在案发现场甚至是死?者?的身体上。” “他说得?对。”山姆同意瑞德的说法。“只是在我们猎鬼人的眼里?,倒五角星是真实?存在的撒旦标记,被标记的人意味着他已?经被恶魔选中。” “被恶魔选中?”联想到之前的灵光一现,仁王雅治豁然开朗。“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你发现了什么?”山姆意识到变形怪的死?亡并不代表这次事件的结束。 “你曾经说过,它在变成我后会拥有我的所有记忆。”仁王雅治提醒山姆之前他说过的话。“那?么拥有我记忆的它一定?会知道我掌握的幻术是它无法模仿的,那?么它没有理由会与我对峙,因为我只要用出?幻术,你们就知道谁真谁假了。可是它还?是来了,说明它还?有其他不得?不来的目的,即使是因此死?亡也要来的原因就是这个标志。” “它必须要把这个标志印在我的身上,而?且我曾经听到它说‘成为恶魔的……\'''',我并没有听到它最后说了什么。” “我想它可能说的是成为恶魔的祭品。”靠在床上的迪恩喃喃说道。“这意味着你成为了召唤恶魔的祭祀物,变形怪可能只是这个仪式的其中一环。” “现在看来最糟糕的永远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山姆抓住仁王的手,轻抚他手腕上的标志,一脸严肃。 44 解开诅咒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 值日生负责打扫球场,其他人?原地解散。”切原赤也站在球场最前端,他的面前是站得整整齐齐的立海大国中网球部的部员们。 “是!”部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随后各自散去,离校的离校, 打扫球场的打扫球场。 切原赤也这才卸下严肃的表情, 松下?劲来。 “切原。”副部长玉川良雄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这?周的比赛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等我回去想想。”切原赤也揉了揉自己的卷发,捋下?来好几?根头发, 满脸郁闷。 “好吧。”看得出来切原心情有些?不太?好,玉川良雄安抚道:“你压力也不要太?大, 我们晋级全国大赛还是有信心的。” “嗯, 我知道。”切原赤也催促着玉川良雄。“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目送玉川离开网球场, 切原赤也长叹一口气, 刚才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我们晋级全国大赛还是有信心的, 明明是一句鼓励的话, 却怎么听怎么窝火,以前他什么时候为晋级全国大赛操心过?。 幸村这?一届国三生的升学对于每一个比赛成绩优秀的国中网球部来说都造成了阵痛。只不过?对于每个网球部来说影响大小有所差别。 立海大网球部属于影响比较大的那一个,同冰帝、青学还留下?两三个上一年的正?选选手不同,立海大只剩切原赤也一人?担起立海大网球部的重任, 即使幸村他们升学前帮他挑选了玉川良雄这?个副部长,再加上还有浦山椎太?这?个二年级新?人?天赋不错,也只能略微缓和切原赤也的压力。 立海大高中网球部和国中网球部都没有教练, 即使柳莲二能帮衬着为切原提供一些?训练计划, 但是毕竟柳主?要心力还是照顾高中网球部这?一边, 也无法?随时关注国中网球部的训练进度,根据正?选们训练状态对于训练计划进行微调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 即使有玉川良雄帮忙,去学习如?何调整训练计划、如?何教导部员训练、如?何合理运用网球部经费也是一件很耗费心力的事情。 切原赤也越发觉得自己难以招架,即使每次去高中网球部时都一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是自尊心作祟——学长们把网球部交给了我,我要是做不好的话,岂不是很差劲,明明都和学长们夸下?海口,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期待了。 切原赤也慢悠悠地走向国中网球部的部活室,沉甸甸的步伐就像他如?今的心情那样,沉重的压力不知怎么倾诉,他和玉川或者浦山还没有熟到可以倾诉心事,他也抹不开身为部长的面子。 用钥匙打开部活室的门,切原突然想到自己也是拥有部活室钥匙的人?了,这?把钥匙一直都是网球部权力的象征,向来只有少数人?拥有,而他曾经也多次表达过?对于这?把钥匙的渴望,但现在真?的握在手中了才明白原来这?把钥匙竟然会?这?么重。 部活室已经空无一人?,看来就连打扫卫生的学生都已经离开了。切原赤也坐在了部活室正?中的会?议桌前,正?对着的是一个玻璃展柜,里面摆满了属于国中网球部的荣誉,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展柜最中间那层摆着的两座全国大赛冠军奖杯,在这?两座金色奖杯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那本?来是为他们的第三座奖杯留下?的,可惜他们的三连霸征程倒在了王座的脚下?。 切原赤也想要将那个空位填满,这?是他国中最后一年的愿望。 可是他能实现这?个愿望吗?切原赤也的眼神在两座全国大赛奖杯之间摆着的照片上流连,手则是伸进了桌边的网球袋里。 他从?网球袋的夹层里掏出了一封信。 仁王雅治的信到达高中网球部部活室已经是快一周前的事情了,这?次从?抽屉里拿出信的还是真?田弦一郎。他将信直接拿了出来,已经熟悉流程的他顺便在抽屉下?的小柜子里摸了摸,果然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硬币。 “这?是……游戏币?”真?田捏着硬币来回观察,才确定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币,从?游戏币上刻着的文字来看甚至是一枚国内的游戏币,可是把它邮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真?田弦一郎读了信以后仍然不解,但是他大概清楚这?一定是有特殊意义的游戏币,于是暂时将其和其他邮寄回来的纪念品一同收进了展示柜内,至于信则是交给了自己的队友们阅读。 信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切原赤也的手里,读完信后,切原赤也试探着问部活室的学长们:“这?次我可以来写信吗?” “当然可以。”幸村精市有些?意外切原对于写信还有这?么高的兴致,但是小学弟请求了,当学长的自然也就答应了。 于是,在信收到的当天,部活室白板上就被打了一个勾,还在对钩旁边小小的写着切原赤也的名字。 只是,学长们都以为切原赤也很快就回了信,却没想到直到现在切原还没有动笔。 被撕开的信封口已经磨出了毛边,切原赤也手撑下?巴盯着信封发呆,其实当时提出自己写信的请求时并没有想很多,但是在真?的把信拿回来要回信了却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 要不要向仁王学长倾诉自己的小烦恼呢?不,已经不能说是小烦恼了,这?已经是困扰自己到连游戏机都玩不下?去的大烦恼了。玉川和浦山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可以倾诉的对象之外,自己的这?些?学长们的话,与真?田沟通总觉得只会?被鼓励不要松懈;和柳交流的话一定会?被他格外操心甚至是帮他分担,可是他只是想和别人?聊聊而不是寻求帮助;和队里其他人?沟通的话到最后估计也是会?被告诉三巨头其中之一,至于和幸村直接谈谈…… 切原赤也摇了摇头,他根本?无法?想象和幸村精市谈心。 思来想去,和仁王学长倾诉再好不过?了,一来仁王学长虽然爱恶作剧,但自认为对于这?位学长有一定了解的切原知道仁王雅治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苦恼给别人?;二来他不在国内,这?种?跨地区、用信件交流的方式也给了切原一种?安全感?。 足足思考了快一周,切原赤也终于是下?了笔,坐在部活室内认真?写下?了自己的信。 接下?来就是将信放在抽屉里了,切原赤也将封口的信封连同仁王雅治的回信一同塞进了网球袋里。 仁王雅治是被摇滚乐的声音吵醒的,低音轰鸣的摇滚乐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该起床了。”迪恩又调大了音响的声音,大喊着说。“和音乐一起律动起来吧。” 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仁王从?后座上坐起身来,狭窄的车厢让他不得不蜷缩在座椅上休息,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现在几?点了?” “已经下?午三点了,我们马上就要到洛杉矶了。”山姆声音提高,压过?摇滚乐的声音和仁王说,转头又和迪恩抱怨道:“该死的,可以把你的摇滚乐声音放小点吗?” “这?可是摇滚乐。”迪恩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当然要越大声越好了。” 仁王雅治挪到车窗边,透过?车窗打量外面的景色。 虽然迪恩看起来不修边幅,但是他的车子相当整洁,这?让第一次坐进他车里的仁王雅治非常惊讶。 迪恩看得出来仁王雅治的惊奇,他一脸无奈。“别这?么看我,虽然我这?样。”他摊开手展示自己有些?脏的衣服。“但这?可是我的黑美人?。”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轿车,这?是一辆1967年的黑色Impala,也是迪恩的挚爱。 车窗两边还是绿草如?茵,但是目视前方已经能够看到黑压压的城市群了。 “那就是洛杉矶。”山姆自己将音量调小了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手腕上的诅咒的话,仁王雅治也不会?在一觉醒来之后就快到洛杉矶了。想到诅咒,他又抬起手腕,袖子遮掩下?的黑色图案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微微发红,像是被磨破的皮肤、又像是随时都会?顺着倒五角星流出血一样。 他们是在从?死去的变形怪身上翻出一封从?洛杉矶邮出的信之后决定的,信里简单提到了召唤恶魔的祭祀以及需要的祭品。 变形怪的任务就是挑选祭品,顺带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乐事——冒充一个人?然后杀掉他的至亲,而仁王雅治是他挑选的祭品,一个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的年轻人?,就算消失,短时间内也不会?很快被发现。 “他在变成你,获取到你的记忆之后,估计对你更加满意了。”山姆从?这?封信里推测出了大致经过?。“你的幻术看起来就像是拥有一种?超自然力量,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被祭祀,会?召唤出更加强大的恶魔。” 只是,在变成仁王雅治后,这?个变形怪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要玩乐的心,将仁王对面房间的住客杀害了,因此惹上了警察的关注,最后甚至搭上了性命。 “我们必须帮你解开诅咒。”迪恩点了点信封上的地址。“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的下?一站,我们要去洛杉矶去找这?场祭祀剩下?的组织者,但我想他们大概率有特殊能力或者不是人?类。” 仁王雅治也有同样的想法?,毕竟连寻找祭品的都是变形怪,其他参与者想来都不普通。 他们离开的时候,BAU小组也来送了他们。 “期待下?一次见面。”霍奇代表整个BAU小组,同迪恩和山姆握了握手。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迪恩笑着摇摇头。“大家还是自己处理自己领域的事情就好了。” “你说得对。”罗西也伸出了手。“自从?听山姆讲了那幅画的故事,我已经想把家里所有的人?像画都卖出去了。” 罗西的玩笑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也是今天离开吗?”面向太?阳的迪恩眯了眯眼。 “是的,我们正?在等BAU的飞机从?总部飞来接我们。”摩根回答,语气里带着炫耀。 “你们有飞机。”迪恩惊叹一声。“我可是一点都不羡慕。” 仁王雅治站在迪恩和山姆的身边,打了个哈欠,不知是不是因为诅咒的缘故,他变得嗜睡了许多,明明今早才起床,就又有些?瞌睡了。 “祝你好运。”霍奇走到仁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所有的祝福都在这?一句话中了。 BAU小组的其他成员也或是挥手或是向他摆出加油的手势。 分别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六个多小时后,他们就要到达洛杉矶了,仁王雅治将手缩进口袋,斜靠在车窗上。 伸进口袋的手突然触摸到一个棱角,仁王雅治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封信。 45 家庭旅馆 拆开信后, 只是看了开头,仁王雅治就眉心一跳,他的海外旅行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几个月来与昔日?队友们的?信件来往也?颇多。但把自己当作情感小信箱的?,切原赤也?还是第?一个。 仁王雅治读信速度颇快, 这封也并不是很长的信里甚至有几个语法错误, 让他愈发担心小学弟的?国?三成绩——要是因为学习成绩太差而成为立海大?有史以来第?一位因此被禁赛的网球部部长的话那就过于丢人了。 『我也?不知道给学长你写信会起多大作用,只是思来想去仁王学长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我的苦恼开始于接任网球部?部?长, 我知道说这是一份苦恼多少有一些不合适,毕竟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在成为网球部部长之前?, 我也?非常自信自己能够肩负起这份责任, 但直到真?正接手,才明白了作为网球部部长看顾整个网球部部员并且还要在比赛上?下心思是并不容易的?σw.zλ.一件事。』 仁王雅治从整封信中能够看出切原赤也的焦虑与不安, 他甚至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这让仁王雅治感到惊讶, 因为切原赤也?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不服输、充满自信的样子, 这样的?沮丧非常少见, 而现在的他得以窥见。 这理应是一封需要尽快回信的?来信,只是仁王雅治有些顾不上?了,他现在?直面着?死亡的?威胁,而且他也?不知如何去展露情感来共情切原赤也?的?遭遇, 以此来达到鼓励对方的?目的?。他下意识用左手摩挲右手手腕上?的?诅咒标记,灼热感自从被印上?去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消失过,甚至有演变成疼痛感的?迹象。 “这说明你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握着?方向盘的?迪恩解释。“你知道的?, 就是那?些想把你变成祭品的?家伙, 他们通过这个烙印的?标记来追踪你, 反过来你也?能以此模糊感应他们。” “当然了,你感应他们的?精准度远远弱于他们感知你位置的?精确度。”山姆补充道。 仁王雅治将信先收了起来, 塞回自己的?口袋,他认为自己现在?状态不佳,就算写回信也?无法真?正帮小学弟答疑解惑,还是再等等吧。 在?仁王雅治睡醒之后,剩余的?路途上?,迪恩和山姆详细地向他解释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你手腕上?诅咒发出?的?信号证明了我们并没有走错路。”迪恩跟着?摇滚乐晃动身体。“跟着?那?封信的?寄出?地往下走是没错的?,他们确实还在?洛杉矶。” “到了洛杉矶以后呢?”仁王雅治问。 “那?就是等了。”山姆回答。“你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会主动上?门的?。” 听到山姆的?话,仁王雅治勉强挤出?笑容。“听起来我又变成了一个诱饵。” “你好像有点担心,或者是害怕。”迪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以为你会毫无感觉。”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虽然会一点奇怪的?能力,我也?只是一个生活在?安全环境下的?未成年。”仁王雅治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自己有这样的?误解。“而且,如果和其他人面对类似的?处境相比,我自认为已经是表现比较好的?人了。” 仁王雅治没说自己担心或是害怕,只是说自己是个普通学生。 “我们可没说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迪恩安慰仁王道,他拍了拍自己的?方向盘。“不过我觉得表达自己的?情感并不可耻,无论是恐惧还是喜悦,你似乎有些太隐藏自己了,人应该释放自己的?情感的?。” “这是我的?习惯,而且我认为至少在?警察局时我已经足够坦诚了。”仁王雅治不觉得伪装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只是对变形怪的?坦诚,在?成为嫌疑人的?情况下撒谎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迪恩认为仁王所?说的?坦诚并不算是真?正的?表露自我。“我所?指的?是情感的?宣泄,当然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我认为或许试着?去向别人传达一些你真?正的?想法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一些。” “伪装自己固然很酷,很有个性。”迪恩透过后视镜盯着?仁王雅治。“但是,改变也?会带来不同,不是吗?” “或许你说得对。”仁王雅治深吸气,感受胸膛中充盈的?气体,他握紧自己略微颤抖的?手,不知为何想起了切原赤也?的?信。“我想我是有一些害怕,只是一点点罢了。” 诅咒刚被变形怪烙印在?手腕时,仁王雅治还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时他并未意识到这个印记意味着?什么,而直到灼热感一直伴随他左右,迪恩和山姆告诉他这个印记代表着?他是祭品,以及会有人时刻盯着?他想要了他的?命,就为了召唤出?恶魔,仁王雅治才有了些许恐惧感。 仁王雅治旅行至今经历了许多,他也?不是没有过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差点和小夏目一起被妖怪杀死,他也?有过被Mafia追杀的?遭遇,只是前?者生死一瞬,来不及去体会对于死亡的?恐惧,后者则因为彭格列实力过于优越,他并没有遭受过实际的?威胁,仅有的?一次车祸也?被六道骸及时化解。而现在?所?面临的?与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尾随在?他身后不会停息的?恶意。 “除了解决掉对方,我们别无他法。”在?离开旧金山市之前?,山姆是这样告诉仁王雅治的?。“他会一直跟着?你,你无法逃脱,直到他们召唤出?恶魔。” “你们会帮我的?,对吗?”仁王雅治问,他在?向温彻斯特兄弟寻求确切的?答案。 “你可以相信我们。”山姆温和地回答,他远比哥哥迪恩更会安抚他人。“我们不会放着?你不管。” “否则也?不会带你去洛杉矶了。”迪恩将摇滚乐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放轻松,我们可是专业的?。” 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真?的?说出?来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仁王确实感到情绪有所?缓解,这也?要归功于迪恩和山姆的?安慰。 那?么,对于切原赤也?来说是否也?是如此,仁王雅治在?下车前?,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我们到了。”迪恩满意地大?量了一下面前?斑驳掉漆的?招牌后,打头向里面走去。 “我们就住这里?”站在?外面的?仁王瞧了瞧破败不堪的?旅馆外饰,不太确定地问。 “住住就习惯了。”山姆也?朝里走去。 仁王雅治这一路上?的?旅行还没有住过条件这么差的?宾馆,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只见迪恩转头看他。“我们AA制怎么样?” 仁王点点头,他觉得这没啥问题。 “OK。”迪恩打了个响指,和柜台接待他们的?美女说:“两个房间。” 美女将两张房卡递给迪恩时还抛了个媚眼,迪恩也?与对方视线纠缠,暧昧不清。 “迪恩。”山姆习惯了哥哥的?老样子,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唤回对方。 “好了,一张房卡给你。”迪恩将其中一张房卡递给山姆。“两间房相邻,有事的?话互相照应。” “额。”仁王雅治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以为有一张房卡是我的?。” “噢,你和山姆一间房。”迪恩胳膊肘怼了怼自己的?弟弟。“毕竟需要有人保护你,我觉得山姆一定会做好的?。” “那?么你呢?”山姆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去打探我们想要的?消息了。”迪恩将房卡收进口袋里,冲山姆和仁王眨了一下左眼。“等我的?好消息。” “他真?的?是去打探消息的??”仁王雅治望着?站在?门口梳妆镜前?整理衣服的?迪恩,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拜托不要问我。”山姆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你不会想要知道真?相的?。” “如果他真?的?去打探消息,那?他要去哪里?”仁王雅治决定跳过刚才的?话题。 “猎人酒吧。”山姆将房卡挥了挥,示意仁王雅治跟上?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是的?,你没听错,我和迪恩现在?在?做的?这个甚至是一个行业。许多城市都会有一个猎人酒吧,是我们这行当的?人沟通情报以及交换、售卖道具的?好地方。” 家庭旅馆的?楼梯又窄又陡,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他们的?房间在?旅馆二楼,山姆打开房门,一股湿漉漉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就和以前?在?立海大?上?学时,教室里的?抹布的?味道一样,仁王雅治走进了房间里。 山姆将窗帘拉开,让快要落山的?太阳光照射进来。“虽然住宿条件不太好,但是很便宜。” “它也?就只有便宜这一个优点了。”仁王雅治将背包放在?床上?,然后将摊开铺平的?被子坐在?身下,他随手拍了拍垂在?床边的?被子,阳光下飞舞起一片小尘埃。 山姆将自己肩上?的?包也?卸了下来,躺倒在?床上?。“我们先休息一会吧,迪恩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在?大?事上?他不会出?差错的?。” “只能等待的?感觉很糟糕。”仁王雅治手里捏着?一个从背包里掏出?的?网球,相比用幻术制造出?来的?网球,这种真?实的?触感能带给他更大?的?慰藉。 “但是,这样的?等待是有意义的?。”山姆平躺在?床上?一脸惬意。“而在?得到有意义的?答案之前?,不妨让我们休息一会,补充补充精力,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 山姆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仁王雅治也?逐渐变成了斜靠在?床头的?姿势,他无意识地抛接着?手中的?网球,眼见阳光渐渐在?房间内熄灭。 时间刚过七点,传来了敲门声。 “山姆,仁王,是我。”迪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仁王雅治坐起身来想要去开门,却见隔壁床上?的?山姆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去。”山姆微微摇头。 46 又现袭击 仁王雅治一瞬间就明白了山姆阻拦的用意, 他在床上坐稳,压低了声音。“门口的不是真正的迪恩。” “我不确定。”山姆的声音很轻,他举起自?己的手机, 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时间。“迪恩如果去猎人酒吧,可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早过。” “……”这个理由多少是仁王雅治没有想到的, 他放缓呼吸。“门口的也是一个变形怪?” “大概是。”山姆推测。“当然, 也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哥哥。” “不妨验证一下。”仁王雅治看向山姆还拿在手里的手机。“我们可?以打个电话。” “这并不是一个一定奏效的方法。”山姆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迪恩,含糊地说。 仁王雅治明白山姆的意思?。如果手机铃响后有另一个迪恩接通电话, 起码能?够推测门口的那个是假的,如果说电话铃响在门外, 有可?能?这是真正的迪恩, 也有可?能?变形怪已经拿到了迪恩的手机。 “但起码能?帮助我们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仁王雅治听着?还在持续的敲门声,高?声问道:“是迪恩吗?”紧接着?他压低声音和山姆说:“这就是电话的作用了。”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问话后敲击着?房门回答:“当然是我了。” 与?此同时, 山姆拨通了迪恩的电话。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为了不让山姆正在打电话的事露馅, 仁王模仿着?山姆的声音问道, 他走到房门前, 用手指摆弄了几下挂门的锁链。“太糟糕了这家宾馆,门栓卡住了。” “刚到酒吧就碰上有人闹事,真的是太扫兴了。”门外不知真假的迪恩回答道。 并没有铃声从门外传来,山姆翻身下床, 抽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枪,他将自?己的手机塞到仁王雅治手里,打着?手势告诉仁王让他退后。 “山姆, 怎么了?”迪恩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 带着?吵闹、轰鸣的背景音乐声。 仁王雅治直接挂掉了电话, 与?此同时山姆扭开了房门,枪口直直对准了站在门口的人。 “噢, 山姆,你在干什么?”迪恩两手举起。“怀疑我是假的吗?” “不。”山姆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可?是百分之百确定。” 如此近距离的位置,射中心脏轻而易举,山姆抬手一枪,送对方归了西?,变形怪直直倒在了走廊里,狭窄的走廊使得他无法整个躺下,只能?斜靠在对面的墙上,但地面上却没有一滴血。 “快跑。”山姆收起手枪,转身冲进屋拿两人行李,枪声势必会引来其他客人和旅馆老板,看到躺在走廊里的尸体他们一定会被当作是杀人凶手的。毕竟只看表面他们怎么看都是杀了人,普通人怎么会相信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怪物?而不是一个人类呢。 “不必。”仁王雅治眼疾手快地催动?幻术,将尸体笼罩在了幻术之下。 有人从一楼跑了上来,是刚才为他们办理入住手续的前台美女。“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是枪声吗?” “好像是,我也是听到声音后出来看情况的。”仁王雅治站在门边,一脸慌张。 山姆也走了回来,站在仁王雅治身后的他视线一直停留在地摊上,就在刚刚,那里还躺着?一具不知该如何解决的尸体。 前台狐疑地在仁王和山姆两人身上打转,她听到的枪声分明很近,极有可?能?是从二楼传来的,二楼只有面前的两人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伴,其余都是空房,怎么看这两个人都可?疑。“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仁王雅治让开位置,他身后的山姆也跟着?朝后靠了靠。“请吧。” 前台走了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并无异样。“你们另一个同伴呢?” “他办好房卡就出去了,刚到洛杉矶,他迫不及待想要喝点酒了,你当时应该也有看见他离开了。”仁王雅治提醒前台。 前台姑娘回忆了起来,她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那我再去楼上看看,如果有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来楼下找我或者?拨前台电话都可?以。” “好的。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也麻烦您能?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也有些担心。”仁王雅治手摸在了门把手上,冲前台挥手告别。 在姑娘走了后,仁王雅治瞬间恢复平静的表情,像刚才施展幻术时那样扬了扬手,尸体再一次出现在走廊里。 “你听到刚才的女士说的吗?”山姆提醒道,他指了指眼前空无一物?的走廊上原本躺着?变形怪的位置。“她没有见到这个迪恩上楼,这说明我们这位假迪恩是从其他地方上的二楼,比如翻走廊窗户。它可?能?并不想引人注意。” 这确实?与?变形怪变成他人后,恨不得随时出现在监控摄像头前的嚣张举动?不同,只不过为何会这样还不得而知。 在挂断迪恩的电话后,仁王雅治第一时间将手机调整成静音,防止迪恩回拨的响铃声引起变形怪的注意。 而在山姆击毙变形怪,仁王雅治遮掩尸体以及糊弄前台的过程中,迪恩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刚才山姆莫名其妙拨来的电话让他很是在意。 仁王雅治注意到迪恩又打来电话,他将手机扔到了山姆怀中。 “Hello?” “嘿,迪恩。”山姆将手机放在耳边。“我们碰到了一个变成你样子的变形怪,你最好赶紧回来。” “你没有让它跑了吧。”迪恩喝了一口啤酒,将手中的啤酒瓶放到了桌子上。 “朝你开枪还是很难的,但我还是扣动?了扳机。”山姆笑着?回答。 “OK、OK,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问题,我立刻回来。”迪恩匆忙挂掉电话。 山姆将手机塞进口袋,接着?安静地看仁王雅治将变形怪的尸体运回到他们房间里。 一朵朵白色莲花拖着?尸体缓缓移动?。 “放到哪里?”仁王雅治问。 “卫、卫生间吧。”山姆没有想到幻术还能?做这样的事情。 “还好它不会流血,要不收拾起来也挺麻烦的。”仁王雅治扭开浴室的门,为莲花让出运送尸体的道路。 只见白色莲花摇曳着?自?己的躯体,将一具足以压弯花朵的尸体托运到了浴室的浴缸前,与?浴缸平行高?度的莲花在鱼缸旁边骤然长高?,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变形怪的尸体抛进了浴缸。 “接下来看你怎么处理了。”莲花消失在原地,仁王雅治冲山姆努努嘴。“你一定知道怎么让它消失在浴缸里。” “用圣水就可?以了。”山姆从自?己床上的背包里掏出两个装满圣水的矿泉水瓶,将这两个瓶子提到了浴缸旁边,他将浴缸的下水塞塞住,撸起袖子后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将圣水倒进了浴缸内。 圣水一接触变形怪的尸体,就发出吱啦吱啦的声响,变形怪的皮肤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似的,开始被一点一点地消解,衣服、皮肤、肌肉、骨骼……直到变形怪在浴缸内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东西?还可?以这么用。”仁王雅治将摆放在浴缸旁的矿泉水瓶拿了起来。 “也只是对特定的生物?起作用罢了。”山姆用手将下水塞拔出,让因?为消解变形怪的尸体而变得浑浊的圣水顺着?下水道流走。“但这至少让我们不会以涉嫌谋杀的罪名被逮捕。” 等到解决了变形怪的尸体,山姆听到门外又一次传来敲门声。 “我回来了。”迪恩哐哐砸门。“你们没有被变形怪吓哭吧。” “这次的应该是真的吧。”山姆觉得变形怪也不能?接二连三地来吧。 “没事,搬尸体我在行。”仁王雅治比了个OK的手势。“到时候我们再倒些圣水就好了。” 其实?是你自?己对消解变形怪的尸体有兴趣吧?山姆用毛巾擦了擦手,打开了房门。 “我们的变形怪呢?”迪恩一挤进房门就开始四下张望。 “已经从下水道里冲走了。”仁王雅治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可?以啊,山姆,速度挺快。”迪恩的胳膊肘撞了撞山姆的肚子。 “好了,我们不说废话了。”山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很明显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刚到洛杉矶就被人找上门来,他们行动?很迅速,而且来的又是一个变形怪,就算最后知道这个团体全部是由变形怪构成的,我也不会惊讶的。” “我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是变形怪,”迪恩说。“但我在猎人酒吧得到了一些情报。” “说来听听。”山姆和仁王雅治都来了兴趣,山姆迫不及待地催促迪恩继续说。 “最近洛杉矶郊外的荒凉地点出现了多个召唤法阵,有许多猎人都前去勘察过,可?以确定是召唤恶魔所?用的法阵,只不过这些法阵都没有起作用,它们周围都没有恶魔现身的痕迹。” “可?能?它们的法阵有问题,所?以召唤不出恶魔。”山姆试图解释法阵没成功的原因?。 “不是因?为这个,我问了好几个猎人。他们都表示法阵并没有问题,无论是倒五角星的绘制还是腐烂动?物?尸体的摆放都非常正确,除非他们念错恶魔的名字,但是怎么会有人念错恶魔的名字还不遭受反噬,现场可?也没有被反噬的痕迹。”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山姆明白了迪恩的意思?,他看向仁王雅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仁王雅治靠在浴室边的墙上,他已经有预感这会是与?他有关的话题了。 “他们召唤的恶魔认为腐烂的动?物?尸体还不够,它需要更好的祭祀物?才愿意现身,这类需要人类作为祭品的恶魔无一例外都非常强大。”山姆看向仁王雅治。“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 47 临近对战 听到这里, 仁王雅治已经不想追究召唤恶魔的目的是什么了,毕竟他也看?过不少少年?漫画,里面?的大反派召唤强力外援基本上就是想要统治世界或是毁灭世界。 放在现实也无外乎如此。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继续等还是主动出?击。”仁王雅治坐在了旅馆房间的沙发上?, 这个沙发一承担重量就会发出不负重堪的□□声,他不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山姆也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是我们刚到达洛杉矶住进旅馆, 他们就追了过来, 说明他们能第一时间定位我们,或者说是定位仁王。” “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等着他们, 但是主动寻找也没有明确的线索。”迪恩吊儿郎当倚在墙边。 “你的情报告诉我们,他们在不停尝试召唤恶魔的话, 那么我们是否能借此找出?他们下?一次可能的召唤地点。”山姆。提起了迪恩之前所说的情报。“毕竟召唤恶魔的条件苛刻, 也有迹可循。” 召唤恶魔需要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林间、空地、废弃的工厂或者别墅。都是绘制召唤阵的好地方, 除此之外召唤时间也有讲究, 只有月亮初升的夜晚或者是满月的时候。召唤阵才会起作用。 “猎人酒吧的猎人们告诉我, 所有失败的召唤都发生在城西, 起码我们知道西边会让他们感到舒适。”迪恩想?起了自己在酒吧获得的讯息。 “召唤需要腐烂的动物?尸体,他们的解决方法不多,可能是在野外打猎,或者在城市的生鲜市场购买动物?, 最后将动物?处理成他们需要的——臭气熏天,令人作呕的腐烂动物?正是恶魔所喜欢的。”山姆顺着召唤法阵需要的物?品继续朝下?捋线索。“无论?是打猎还是在生鲜市场购买,他们肯定会被留意的。” “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去调查追踪,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 我们也会从他们那里得到反馈的线索。”迪恩看?向?了仁王雅治。 “我懂了。”仁王雅治点点头,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试图将我带走, 通过这样的接触,我们就会知道自己追踪的方向?是否正确,听起来我就像一个雷达。” “Bingo!”迪恩打了个响指。 “我们最好不要再分开?,谁都不知道,他们这个团伙是否还有变形怪的存在。”山姆最后提醒迪恩。“所以我建议你和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 ” “可是这只有两张床。”迪恩瞪大了眼睛。 山姆手指朝下?指了指地板:“你可以睡地上?。” e on!你不是认真的吧?”迪恩一手撑墙,一手叉腰,一脸地不可置信。 “迪恩。”山姆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好了,我知道了。” 迪恩在认命之前,最后挣扎了一下?。“山姆你来睡地板。” “只是多一张床而已。”就在两兄弟为谁睡床,谁睡地板争论?不休的时候,仁王雅治的声音传来,两兄弟转头一看?,只见原本放着桌子的地方出?现?了一张大床。 “我睡这张。”仁王雅治坐在了自己刚变出?来的床上?,面?带微笑地伸手指向?旅馆的两张旧床。“那两张让给你们。” 温彻斯特兄弟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 晚上?,仁王雅治洗完澡后,靠在枕头上?,又?翻出?了今天切原赤也寄来的信件。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又?被划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将信纸扔在了床头柜上?。 还是不知道如何回信,明明这应该是一件非常熟练的事情,将自己在海外旅行中?发生的事情。挑选一部分写?进信中?,甚至会在这过程中?有一些吐槽或者是调侃,但当小学弟写?出?一封带有情感性倾向?的信时,仁王雅治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动笔。 迪恩也许说的对,我应该坦诚一些,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去尝试着释放自己的情感,而给切原赤也回信,就是他学着去传达自己真实情感的第一步,只是这个第一步真正要迈出?去确实有些困难。 “你想?写?什么?”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山姆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 “写?给以前一起打网球的队友的信。”仁王雅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回信。” “你是在担心?将你现?在经历的事情写?在信里,他们不会相信,是吗?”在山姆看?来,仁王雅治应该是在为此担心?的。 “不,我并不会担心?这个。”仁王雅治将腰下?斜靠在床头的枕头放平整,回想?起自己写?过的回信——从Mafia到凶杀案再到现?在的自己旅程,真的是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趟以网球修炼为目的的旅行。 想?到自己队友们起初在心?中?的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仁王雅治眼神柔和了许多:“我想?他们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那你在困扰什么?”山姆问。 “我在想?迪恩今天在车上?说的话。” “迪恩有时候也就是随便说说,你无需在意。”山姆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的哥哥。 “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仁王雅治并不觉得迪恩只是随便说说,尽管这个美国男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但实际上?却有着细腻的心?思和深沉的情感。“人自然不可能和所有人都表露自己的心?情,无论?那些情绪是快乐还是悲伤。但至少,在我的队友面?前,我可以变得更加诚实一些。” “我应该不是第1个说你很特别的人吧。”山姆意识到仁王雅治的感悟后笑着问。 “当然了,从小我都被人这么说。” 说好听点是特别、说难听点是性格古怪,这是仁王雅治从小带到大的标签,如果是其他小孩被这样评价可能会伤心?难过,但仁王雅治。从小就与其他小孩完全不同,他甚至很喜欢这样的评价,也享受自己的与众不同。 “我也从小被人说性格古怪,他们甚至会动手。”山姆回忆起小时候四处漂泊的经历,那时候父亲因为猎鬼的工作东奔西跑,自己和迪恩也因此常常转学,往往是一个地方停留不了多久,学校的同学还没有认识就又?要转到新的学校,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山姆都很阴沉内向?,也因此会被同学嘲笑欺负。“不过,每一次我被欺负,迪恩的拳头都会狠狠招呼在对方脸上?,他们就害怕了。” 想?到这里山姆笑了起来,现?在想?起来,这段记忆甚至让人感到怀念,留给他深刻印象的都是美好的。 裹着浴巾的迪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看?着自己傻笑的弟弟:“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你的英勇事迹,拯救弟弟的英雄哥哥。”仁王雅治对着迪恩吹了一个口哨。 知道是在夸他,迪恩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可是个好哥哥。” “好了,迪恩。”山姆有些别扭地说。“我们该休息了。” 第二天,迪恩的爱车停在了城西郊外的一处空地,这是他们在城西寻找到的第一个废弃召唤阵。 迪恩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塑料块。“这玩意可以探测到这里最近是否出?现?过超自然生物?。” 随着探测仪上?深绿色的数字不断增加,迪恩鼻头紧皱。“看?来是出?现?过我们要找的家伙。” 山姆蹲在地上?,俯下?身子仔细观察召唤阵。“他们果然是要召唤恶魔。” 仁王雅治站在召唤阵外,没有打扰温彻斯特兄弟。这是属于迪恩和山姆的专业领域,仁王这个门外汉完全不懂。但是,他虽然不知道召唤阵和探测仪,但是他认识英语。 在召唤阵不远处,散落着几?个白色塑料袋,袋子上?画着一个LOGO,下?面?写?着一个牧场的名字。 格里芬牧场。 在山姆和迪恩走出?召唤阵后,仁王雅治向?他们指明了自己的发现?。 “看?来我们的小召唤师还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而不是在森林里布一个陷阱。”迪恩捡起其中?一个袋子,将它翻开?。“是鸡毛。” “这个应该装过鱼。”山姆捏起一小片鱼鳞。 “我们还需要再跑几?个召唤阵确定一下?。”迪恩朝汽车的方向?走去。 三?个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城西的荒郊野外奔波,靠着探测仪微弱的数值变化?,他们又?寻到几?个相似的召唤阵,而在每个召唤阵的边上?都有同一家牧场的塑料袋。 “要么他们在这家牧场购买了动物?,又?或者他们就住在那里。”山姆猜测道。 “下?一个目标就是找出?这家牧场的位置。”迪恩戴上?了墨镜,扶着后视镜观察自己的形象。 山姆用手机查找牧场的地址,尽管会有重名的情况发生,但塑料袋上?独一无二的LOGO还是让他们有了新的线索。 “这个牧场就在城西。”山姆在查看?牧场地址后回答。 “符合我们的推测,城西是这个想?要召唤恶魔的团伙熟悉与感到舒适的地方。”迪恩握住了方向?盘。“明天的目的地就是这个牧场了。” 暮色渐沉,汽车驶回了家庭旅馆。 来到洛杉矶的第三?天,仁王雅治和温彻斯特兄弟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 或许是他们距离这场祸端的造成者越来越近,右手腕上?的祭品标记已经逐渐带上?疼痛感。 “你还好吧?”山姆细心?地观察到仁王雅治一直用左手捂着手腕,猜测他手腕上?的标记有了变化?。“我觉得冷敷一下?能起点作用。” “不必这么麻烦,我还可以接受。”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他并不是逞强,只是和之前手臂受伤相比,标记并没有给他σw.zλ.带来超出?他忍受范围的疼痛感。 今天迪恩他们带上?了所有的行李,打算在格里芬牧场调查后,就近寻找住处。 “这家名为格里芬的牧场规模很大。”山姆摘下?自己的墨镜,不远处,与塑料袋上?相同的LOGO已印入眼帘。驶近牧场大门,迪恩将车潇洒停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三?人一同下?车。 大门前运送动物?的货车来来往往,门前正站着一位戴着草帽,蓄着大胡子的中?年?人。“有什么可以帮到几?位的吗?” 迪恩向?前一步。“你好,我们是旧金山市一家肉禽加工厂的员工,专程来洛杉矶市寻找新的订货源。我们听说你们的牧场在洛杉矶相当有名,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迪恩说起谎来真丝信手拈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中?年?人以为来了大客户,领着三?人来到了距离大门最近的建筑物?前,将山姆和迪恩引荐给另外一个年?轻女人。 “我们格里芬牧场不敢说是洛杉矶最大的牧场,但也绝对是城西翘楚,选择我们是不会有错的。”特蕾莎带着三?人走上?了一个小山坡,从这里能眺望整个牧场。 “你们的客户主要是像我们一样的公司吗?”迪恩随意地问。 “主要都是大公司,但如果是附近的邻居住户有需要我们也会散卖一部分。”提起这个,特蕾莎笑了。“比如我们牧场对面?湖边的小别墅,前几?个月才搬进去了一户人家,几?乎每周都要和我们采购各式各样的动物?,而且还都要活的。” “都要活的?”山姆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这可不多见。” “是呀,不过人家说他们喜欢自己处理食材,人家的特殊需求,我们自然满足。”特蕾莎也不忘借此来展现?他们牧场的专业性。“如果你们公司对于订购有特殊需要的话,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一定会满足您的需求的。” “好的。”迪恩微笑着应和,他转头去问仁王雅治:“你觉得怎么样?小老板。” 仁王雅治看?到迪恩冲他眨了眨眼,于是清咳一声,板着脸略微摇头。 迪恩回头,脸上?带着遗憾,压低了声音。“抱歉,我们大老板专门让他儿子过来,他性格不太好。”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他们已经掩饰不住敷衍的态度了,特蕾莎以为是最后拍板的仁王雅治不满意,虽可惜错失大订单,但还是很有专业素养的将三?人送到了牧场外。 没有想?到如此轻易就从格里芬牧场得到了一些线索,他们认为特蕾莎提到的小别墅特别可疑。 “要不要去看?看??”车子停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迪恩手持望远镜在建筑上?不断搜索。 镜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二楼阳台上?,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车子所在的方向?。 “已经发现?我们了。”迪恩放下?望远镜。 “不奇怪,在我们接近这里时他们一定就有所感应了。毕竟那个标记就像一个GPS定位系统一样。”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干掉他们就可以了。”迪恩说这句话时,轻松地就仿佛在说要出?去度假一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对于迪恩和山姆来说最难的其实是如何找到这几?个想?要召唤恶魔的家伙,而要干掉这些家伙,会有危险,但并不困难。 “解决这些家伙,我们是专业的。”山姆和迪恩都转过身来,他们扒着座椅靠背,山姆一脸认真地同仁王雅治说明他们的计划。“所以你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当然你也能够用幻术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不过,最重要的都交给我们。”迪恩咧着嘴,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战斗了。”三?人一同下?车,迪恩打开?汽车后备箱。 露出?了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地各式武器。 “该选哪一个呢?”迪恩自言自语道。 48 最终战斗 迪恩和山姆分别挑选了自己趁手的武器, 他们已经无?数次面对这?样的猎鬼行?动了,完全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优选择。 “给你。”迪恩试图将一串大蒜头挂在仁王雅治的脖子上。“恶魔不喜欢大蒜,要是我们没?救得了你, 你真的成为祭品,或许被召唤的恶魔会因为你满身大蒜味气得跑回地狱去。” 仁王雅治拒绝了迪恩的大蒜, 侧身问站在一边的山姆:“他说得是真的吗?” “恶魔确实不喜欢大蒜。”山姆认可了自己哥哥的说法。“但也不至于讨厌到如此地步。” “所以挂满大蒜头除了给我造成累赘, 起不了太大作用。”仁王雅治推测道。 发?现仁王并不上当,迪恩嘿嘿一笑, 他放下了蒜头,重新递给了仁王雅治一瓶水。 “圣水?”仁王雅治之前见过山姆用它处理变形怪的尸体。 迪恩点点头:“一定记得省着点用。” 除了圣水, 仁王雅治还得到了一把装满银质子弹的手枪。 “小心?不要打?到我和山姆就行?了。”迪恩笑着说。 三个人做好一切准备后, 慢慢靠近了别墅,二?楼阳台上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迪恩打?头, 带着自己的弟弟和仁王雅治走到了门前。 “我们怎么进去?”迪恩问。“踹开还是撬开。”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不知为何屋内的人一直保持安静, 但其实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到来。 就在这?时, 关着的房门忽然缓缓打?开,门后空无?一人。 “在欢迎我们进去呢。”山姆在门口观望着房间内视线能看到的部分。 房间内一片混乱,在屋内所及之处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沙发?吐出深色的棉絮, 被时间毁坏的家具仿佛静止的雕像,连沙发?对面摆放的电视都?透露着年?代感。 就仿佛十几年?没?有人居住过一般,但是整个别墅的外观看起来却像是刚刚装修过。 他们更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厅。 迪恩顺着壁炉绕到了楼梯前, 在楼梯的墙壁上, 悬挂着几张全家福照片。 这?几张照片过于干净,所以很快吸引了正?在上楼的迪恩的注意?。 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红白相间的条纹连衣裙站在最中间, 在她?的左边和右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相邻的手牵在一起,靠外的手则一左一右搭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其余的照片或是生活剪影、或是旅游留念,但都?是这?一家三口的照片。 看起来是无?比幸福的一家人。 “这?一定意?味着什么。”迪恩眼睛扫过一张又一张照片,手里的探测仪伸到了照片前面,毫不意?外看到莹绿色的屏幕上的数值直线升高。 “这?张照片。”山姆上了几个台阶,用手在一张照片前方点了点。“他们坐着的沙发?是不是就是楼下的那一个。” 尽管沙发?已经如此破旧,但还是能勉强对比出两者的相似性。 “这?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的照片,而且它对我们的恶魔召唤者有着特殊含义。”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几张照片如此干净,要么是新的入住者挂上去的,要么就是被仔细擦拭过,联系到照片内与别墅客厅相似的沙发?,不难推测出,干净的原因基于后者。 人王雅治跟在山姆和迪恩的身后,三人保持一条直线上了2楼。 山姆指了指其中一个紧闭的房门。“就是这?个房间的阳台。” 迪恩走上前拧了拧门把手:“可以打?开。” “迪恩,小心?。”山姆在进入房间前对自己的哥哥说。 迪恩向山姆点点头,表示不用担心?。他的手指比划着321,在数到1的一瞬间,迪恩和山姆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如果是BAU,这?时候一定会加上一句“ FBI,不许动!” 而迪恩和山姆则在闯进房间后迅速分散开来,仁王也跟着他们走进房间。 “这?里没?有人。”迪恩走到了阳台上眺望远方,能看到他的汽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这?看起来是一个书房。”山姆仔细观察房间的摆设,阳台东边。是一整墙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脊上带着尘土,书架前的地面上散落了不少?书,散开的书页已经泛黄。 “楼上还有其他两个房间,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找过去总会找到他的。”在发?现这?个房间没?有人后迪恩迫不及待地想前往下一个房间了。 “等等,迪恩。”山姆阻止了自己的哥哥继续向前,他希望他们能有一个更明确的目标。“你认为这?个别墅里除了那个黑衣女人还有其他人吗?” “可能没?有了。”迪恩说。“我以为这?个团伙还有更多的人,但可能她?就是最后剩下的那一个了。” 从进入别墅至今,迪恩手中的探测仪只有在楼梯旁的照片前有升高过,说明一楼和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确实没?有他们忌惮的鬼怪出现 “我想这?也是从旅馆之后我们再没?有遭到袭击的原因。”仁王雅治也认可迪恩的说法,他原以为在又杀死一只变形怪后,自己会受到更强烈的攻击。 “我们也只是推测,还是要保持警惕。”山姆担心?大家掉以轻心?,最后中了敌人的圈套。 就在迪恩和山姆进行?讨论?时,仁王雅治被书房的窗户前挂着的深红色绒布窗帘吸引了注意?力?。 “你们看看这?个。”仁王雅治又凑近了一些。“这?个是血迹吗?” 迪恩和山姆走到窗户前,迪恩直接蹲了下来,将窗帘撩起。“是血迹。” “有可能是动物的血迹。”山姆猜测道。“他们可能在这?里处理买回来的动物。” 杀死动物然后等待其腐烂成为适合摆放在召唤阵上的献祭物,只为了打?开通往地狱的通道,让恶魔降临人间。 山姆咽下了另一种可能性,他不愿去想这?是人类血迹的可能性,这?意?味着这?场召唤闹剧里有更多的牺牲者。 “我们去其他房间吧。”迪恩站了起来,他希望能够早点干掉那个黑衣女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只是在这?种情境下,听?到钢琴曲的三个人都?没?有欣赏音乐的雅兴,反倒是个个绷紧了神经,一脸地紧张。 山姆推开了书房的门,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走廊没?有人后才示意?身后两人跟上,迪恩一直捧着自己的探测仪。 在经过书房边上的房间时,探测仪没?有任何动静。 钢琴声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的,显而易见只剩这?一个房间可以怀疑了。 越是靠近,迪恩手上探测仪的数值越高,远比在楼梯口探测照片时的数字高很多。 山姆走到了门前,还未等他伸手去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门内一片漆黑,但仍然有音乐的声音传来。 山姆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亮光打?进门内,可是黑暗就像屏障一般将光源挡了回去。 这?一看就是一个陷阱。 山姆下意?识回头去看自己的哥哥迪恩。“进去吗?” 迪恩自然发?觉了不对劲,他思考了一会儿:“我们俩进去。” “仁王,你在外面等。” 迪恩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他知道这?个陷阱不可能是为山姆和他准备的,一定是给仁王这?个祭品准备的,如果是他和山姆进去,还能凭借自己的经验脱困,如果再带上仁王一起,就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保证三个人都?平安了。 仁王雅治没?有反对,他也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拖后腿的那一个,他相当有自知之明。 在达成统一意?见后,山姆和迪恩一起进入了黑黝黝的门内。 仁王雅治在门外耐心?地等待,几分钟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门内的钢琴声从响起开始就一直未断,不停的重复着同一首音乐,而迪恩和山姆进入后再未发?出任何声音。 这?很奇怪,按理来说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其他的声音传出来的,无?论?是迪恩和山姆的说话声,还是枪响,不应该是这?样安静,就仿佛两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中,从此寂静无?声。 仁王雅治又等了十几分钟,钢琴的声音已经让人有些烦躁了,他开始来回踱步。 该不该进去呢?仁王雅治犹豫的原因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自己这?样没?有下数地走进去会让迪恩和山姆的计划功亏一篑。 但也有可能两个人已经遇到了危险,这?片透不过光的黑暗正?在无?比期待他的大驾光临。 仁王雅治向来是一个理性而又独立自主?的人,这?个时候他平息下内心?的担忧,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以便分析目前的形势。 在判断除了黑衣女人别墅再无?其他人后,他们锁定了最后的幕后黑手,只要解决掉她?,仁王手腕上的诅咒就会消失,而他也能从被标记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现在,山姆和迪恩进入房间后迟迟未有动静,要么是他们已经被黑衣女人控制,要么是他们还正?在与敌人对抗。 只是这?个小房间,不可能发?生没?有一丁点声音的争斗,果然,还是山姆和迪恩已经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仁王雅治摸了摸勉强塞进自己口袋,还露出半个瓶子的圣水,握紧了自己的手枪,决定还是进入房间寻找山姆和迪恩。 仁王雅治刚进入房间,钢琴曲戛然而止,他就仿佛穿过了一扇异时空的门,进入了让他完全没?有想到,但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房间的地方。 就像是身处幻境一般,仁王雅治毫不慌乱,嘴角甚至勾了起来。 49 最终战斗 凯瑟琳回到这座别墅已经四个多月了, 她曾经在这里嬉戏、玩耍,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时光;与?父母争吵与?冷战,度过了叛逆的青少年时期, 在成年后她独自一人离家求学、工作?,直到父母的葬礼才第一次回来。 葬礼那天没有下雨, 天气甚是?晴朗, 阳光刺目,晃得人眼睛发酸。牧师向上帝祷告, 祈求这对因为车祸离世的夫妻能够进入天堂。 凯瑟琳则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内心也在与?牧师一同祈祷。 只?是?与?牧师也有不同, 那就是?她在祈祷恶魔能将自己的父母从?地狱带回。 是?的, 凯瑟琳无比确信自己的父母会下地狱,因为?他们不相信撒旦与?恶魔, 可?尽管这样, 他们也是?自己的父母, 她爱他们, 这份爱只?比她对她的信仰的爱少一部分,但也是?排在她心中第二的欢喜了。 但他们去世了,死在了一场凯瑟琳认为?完全可?以避免的车祸当中——为?了避让一只?窜出树丛跑到公路上的兔子?,汽车急打方向盘, 导致其冲出了护栏开进了湖中。等到发现时,两人已经死亡。 亲戚急忙通知了凯瑟琳,直到这时, 她才在少年离家后第一次赶回家中。原本以为?会惊慌失措、双手颤抖, 却在最?后平静地目送父母下葬。 凯瑟琳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结束, 这是?新的开始。 让父母认同自己信仰的开始。 凯瑟琳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现在她正在别墅里收拾着父母的遗物, 她脱下葬礼时穿着的黑色长裙,换上了一件黑色外套。 房间其实很干净,没有太多要打理的地方,凯瑟琳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路过照片墙时她短暂停留。 墙上错落有致的悬挂着各种全家福照片,顺着楼梯由低到高按照凯瑟琳成长的时间顺序排列,最?后停留在了她十八岁生日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她捧着蛋糕,父母站在她的身侧一脸温柔。她的父母还在这面照片墙的上方安装了射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照片上,也打在凯瑟琳的心脏上。 她晃了晃脑袋,摸了摸自己跳动加快的心脏,抬腿朝楼上走去。走廊一侧是?明?亮的落地窗,另一侧依次排开三个房间。第一个是?书房,第二个是?凯瑟琳的卧室,第三个则是?父母的卧室。 凯瑟琳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将自己走时一同带走的自己卧室钥匙插进了锁孔。 门被打开了,凯瑟琳露出了一抹微笑。自己走后,父亲没有气得砸门而入,将自己房间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出去一把火烧掉已经是?念在父女?之情了。 按了一下门口的开关,凯瑟琳站在门口咧开了嘴,还好,一切都还在。 三天后,将父母的牧场卖给叫做格里芬的一户人家后,凯瑟琳带着从?自己房间里收拾出来的行李,从?此?离开了洛杉矶,亲戚们再未见过她。 直到四个多月前,她带着一男一女?回到了别墅。 在父母的葬礼后她离家多年,家中的灰尘落了一地,但未有过被外人闯入的痕迹。不知是?自己尝试着下的诅咒起了作?用还是?格里芬一家时常看顾,但凯瑟琳也不在意了。 她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照片墙上的照片擦拭干净,然?后指着照片,和她带回来的一男一女?说:“照着这个照片给我变,变得更像一些。” 两个变形怪已经照着凯瑟琳随身携带的父母的遗像变过一次长相了,他们真的是?百分百还原了遗照上凯瑟琳父母的长相,这对于变形怪来说并不简单,毕竟它们通常来说都是?观察真人来变形的,对着照片来还是?第一次。 可?是?凯瑟琳并不满意,她离家时的父母根本不长这个样子?,他们没有那么多白头发、母亲也没有那么多皱纹,他们的表情也没有如?此?的苦大?仇深,再加上照片让变形怪无法判断凯瑟琳父母的体型,所以他们只?是?换了一张脸,高大?的父亲和娇小的母亲的身高差也无法体现。 凯瑟琳用了好几天时间一点一点去微调所有除了脸以外的细节,让变形怪一次一次地去变形以满足自己的需要。 直到现在,她看着照片墙上的照片,指着照片墙的末尾,要求变形怪变成自己最?后印象中父母的样子?。 变形怪们扭曲着身体脱下外皮,身上逐渐长出了新的皮肤,是?凯瑟琳满意地长相和身材。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让她更加无法承受的新问题,两个变形怪与?她父母的性格完全不同。 变形怪变成人类往往是?通过观察来模拟,通过接触真人来获得对方的记忆,通过照片来变成凯瑟琳的父母对变形怪来说已经很勉强了,如?果不是?它们被凯瑟琳控制,也不会听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话。 凯瑟琳失控了,她的计划宣告失败,不过没有关系,A计划失败的话,还有B计划——从?地狱召唤恶魔,让它实现自己的愿望。无所不能的恶魔一定能够将她的父母从?地狱带回来,那么,变形怪这样的赝品她也就不需要了。 两个变形怪就此?成为?了凯瑟琳的打工人,帮助她寻找各种召唤仪式的必需品,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地尝试,但总是?失败。 “一定是?祭品的问题,恶魔不喜欢我献给它的礼物,它需要更好的、它也值得更好的。”凯瑟琳喃喃自语,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其中一个变形怪。“你!快去给我寻找祭品。” 变形怪向凯瑟琳微微鞠躬后离开了别墅。 诅咒标记是?凯瑟琳教会变形怪的,它遇到心仪的祭品,就将诅咒标记印在对方身上,这样无论这个小祭品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能将其抓回来。 被控制的变形怪,脑袋里只?有自己的使命,但是?它的本能却让它常常失控,作?出一些血腥的杀人事件,直到它遇见了仁王雅治,在它看来这是?一个完美的祭品,为?他印上代表祭品的诅咒印记后,变形怪心满意足地死去。 仁王雅治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这个幻境,他现在正站在一个自己熟悉无比的地方——网球场,除了网球场的范围之外,四下依旧是?一片漆黑。 这是?在干什么,要我来打一场比赛吗?如?果是?安全的情况下,仁王雅治也不介意来一场,毕竟他也许久未对战过,明?明?是?以提高网球水平为?目标进行海外履行的,到头来除了在看法网的时候能够经常碰网球,甚至还打了比赛外,其余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碰网球,整天只?是?提着网球袋到处跑而已。 不过,仁王雅治并没有因此?担忧,因为?他知道,精神力上他一直有不断进步,而且也开发出了新的网球招式,在时间不算久的海外旅行中已经是?收获满满了。 仁王雅治不知道环境幻化出网球场的意义?,他对温彻斯特兄弟有所担心,所以并不打算过久停留。 如?果是?幻术师的幻术的话,仁王雅治可?能都不会陷入其中,只?是?现在他身处的是?另一种体系的幻境,它们虽然?产生的作?用相似,但是?内核原理却不仅相同。 不过,破解方法应该都是?相似的,这就像是?同源而出的两道数值不同的数学题,就算它们看起来再不一样,解题方法和套路都一样。 仁王雅治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当初车祸后进入环境时的景象,再一次去捕捉当时玄妙的感觉。 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除了自己没有真实的存在,而只?有真实站在这里的我,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熟悉的钢琴曲又响了起来,仁王雅治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昏暗的房间,但远没有到目不能视的地步。 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张双人大?床,床边一个黑衣女?子?端坐,她脊背挺直,仿佛自己不是?坐在床上而是?访谈现场。 她的脸上是?还未收起的惊讶表情。 整个房间都铺着柔软的地毯,昏暗之中仁王雅治无法判断这个地毯原本就是?棕色的,还是?因为?年代久远而染成了脏污的深色。 迪恩和山姆正躺在床边的地毯上,从?仁王雅治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两个人歪在床沿边的脑袋,但想来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 凯瑟琳当然?很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猎物能够如?此?迅速地脱离幻境,她原本打算再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真正猎物沉迷在幻境中时的狼狈景象的,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见原本已经双目无神的人眼?睛眨了眨,就仿佛灵魂重回□□一般,所有的神采都投过眼?睛传达了出来。 自己的祭品脱离了幻境,凯瑟琳整个脸都绷了起来,自己的B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她不允许再有任何闪失。 仁王雅治心想这位黑衣女?士大?概也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什么话都不说就又将幻境压了过来。 刚才只?是?失误,这次一定不会让你逃脱了。凯瑟琳前脚施展自己的幻境,下一秒就站起身来握着匕首朝仁王雅治奔来。 凯瑟琳未成年时就沉迷于重金属音乐与?所谓的撒旦教派,并且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学会了一些小诅咒。父母离世后,她为?了能够复活父母,在各地奔波,找到了控制变形怪以及施展幻境的方法,而这也是?她保命的手段。 仁王雅治这一次知道情况紧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这一次的环境是?什么模样就又一次脱离出来。 此?时凯瑟琳已快到他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已经迫不及待地挥了过来。“不用担心,没关系的,只?要让你活着,送你一刀也是?没关系的。” 仁王雅治可?不觉得没关系,他左手一扬,网球拍已经挡在身前,匕首被架在了球拍之上,再不能移动分毫。 凯瑟琳毕竟是?一个整日窝在家中不怎么运动的人类,和仁王雅治这位运动少年一比,动起手来的话她真的毫无还手之力,而她获得控制变形怪的方法后寻觅许久才抓住的两个变形怪也已经死在了温彻斯特兄弟的枪下,连自己的幻境对面前男孩都不顶用。 她根本没心思想突然?出现的网球拍,不甘心充斥她的脑海,她不愿意这么功亏一篑。 “这么喜欢用幻术。”仁王雅治都有些无奈了,面前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如?果不是?施展幻术的手法,简直就是?一个普通人。“那我也用一下不算过分吧。” 什么意思?凯瑟琳没有听懂,但是?下一秒,她就知道仁王雅治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一串绿色藤蔓从?地底窜出,缠绕在她的身上,完全无法挣脱。 50 转战南美 在确定凯瑟琳无法挣扎后, 仁王雅治蹲在了床边,他的面前是还陷入昏迷的温彻斯特兄弟。 “醒醒。”仁王先是小心的推了推两个人?的肩膀,对方并没有?回应, 于是他的动作愈发野蛮起?来,先是敲了敲两人?脑袋, 又?是扶着两个人肩膀疯狂摇晃, 还?是没有?将两人?唤醒。 这要怎么办?仁王只会自己脱离幻境,他可?没学过怎么帮别人?从幻境中离开。 绿色的藤蔓将女人?禁锢在原地, 仁王雅治抬头看向被自己?控制的凯瑟琳:“解除掉你施加在这两人身上的幻境。” 命令的口吻让凯瑟琳哈哈大笑。“你这?样对我说我就会照做吗?怎么可?能?”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让幻境自然解除, 否则别想从我这?里知道破解它的办法。” 仁王皱紧了眉, 杀了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是他会考虑的方法,即使遇到过几次危险, 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本事, 仁王雅治从未主?动攻击过他人?, 更不?会考虑杀人?。 正如沢田纲吉所希望的那样, 仁王雅治不?应过多沾染黑暗,他只需要身处光明就可?以了。 “啧。”仁王多少?有?些烦躁,他很?少?这?么没有?耐心,只是和面前的女人?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六道骸的教导下?,他知道有?些幻境是会要人?命的。 仁王雅治回到了凯瑟琳的身边,绕着对方转了一圈, 抬起?手在女人?的脖颈处甩了一个手刀。 他下?手不?重, 但女人?还?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真的是好弱呀, 他们就是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临大敌。仁王雅治转头去看躺在地上的迪恩和山姆,发现两人?还?未清醒, 就知道只是将女人?打晕,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他还?可?以再试一些其他方法,比如让她陷入自己?的幻境当中。 凯瑟琳睁开眼睛时,自己?正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眼前焦黑色的树木仿佛刚刚经历了烈火的洗礼。 这?里是哪里?凯瑟琳原地转了一圈,试图找到能让自己?判断地点的标志。 “这?里是地狱。”身后有?人?回答。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回过身来,只见原地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明明刚才?还?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来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顶着一个有?些怪异的发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一蓝一红的眼睛让凯瑟琳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地狱……”凯瑟琳满脸喜悦。“那我是不?是能在这?里找到我的父母,带他们回去。” “Kufufufuu~你在说什么?”皮肤苍白的男人?拖长了音。“这?可?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你来了就别想走?,你竟然还?想从这?里带走?自己?的父母,真是可?笑。” “这?不?可?能。”凯瑟琳后退两步,双手颤抖。“我如此虔诚,像恶魔献上祭品的话,他一定会帮我实现愿望的。” “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男人?摇了摇头。“你被骗了。” 凯瑟琳整张脸扭曲了起?来,像是被用手揉碎了五官,眼神一暗,陷入了极度的悲伤当中。 她很?轻易地相信了面前的男人?,因为她坚信自己?正身处地狱,尽管凯瑟琳不?知道她如何来到这?里的,对于来到这?里之前她在干什么也毫无印象。 此时的仁王雅治已经拉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他拍了拍床单,毫不?意外地看到空气中腾起?一阵灰尘,但最后还?是坐在迪恩和山姆半靠的床沿边,已经从藤蔓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女人?正躺在地毯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仁王雅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迪恩和山姆就是在这?时醒来的,睁开眼睛时,两人?还?不?适应迎面洒来的阳光,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久才?适应了光亮。 “醒来了。”迪恩和山姆听到熟悉的声音,循着声源望去,只见仁王雅治悠闲地坐在他们身边,眼神中带着笑意。 山姆恍惚了一阵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无可?恋。“没想到最后还?要你救我们。” 真的是太狼狈了。 迪恩也清醒过来,脸颊微红,他感觉有?些丢脸,明明豪言壮志告诉仁王他们会把他从诅咒中拯救出来,到头来却反要仁王来救他两。 “不?要在意。”仁王雅治手撑下?巴。“如果不?是σw.zλ.你们,我肯定更狼狈。” 仁王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遇到了温彻斯特兄弟和BAU,自己?可?能在警察局就被逮捕了。 迪恩还?是有?些别扭,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而躺在地上的女人?正是一个好的借口:“她怎么了?” “陷入我的幻术里了。”仁王雅治解释道。 “就和我们陷入的那个是一样的吗?”山姆回忆起?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美好生活,他还?在斯坦福大学法学院学习,甚至和女友订了婚。 “效果都差不?多,可?能原理不?太一样吧。”仁王雅治回答,现在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眼睛都快合上了,现在只是强撑着睁开眼睛和兄弟两人?说话。话题到了凯瑟琳身上,怎么处理她是个问题。 “她只是个人?类。”仁王雅治好奇地问。“这?要怎么处理。” 其实认真地说,凯瑟琳自己?的手上并没有?粘过人?类的鲜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无罪的,可?是,迪恩和山姆并非执法人?员,他们无权去审判凯瑟琳的过错,而仁王雅治这?个外国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多亏迪恩从旧金山走?之前留了BAU的组长霍奇的电话,这?时也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向对方说明了缘由?。 “是个人?类。”迪恩有?些苦恼地对着听筒说,他将追踪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后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可?能需要你们帮忙解决了。” 在和BAU协调之后,迪恩和山姆将被仁王雅治从幻术中唤醒的凯瑟琳送进了当地的警察局。 在送凯瑟琳去警察局前,忌惮于她的幻术,山姆甚至给女人?加了一个封印,使其无法使用自己?的幻境和其他小花招。 “现在你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了。”迪恩用绳子将凯瑟琳的手反绑在身后,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冲凯瑟琳放肆地笑。 “可?恶。”坐在地上的凯瑟琳咬紧了嘴唇,眼眶含泪。“你们什么都不?懂,我……” “打住。”迪恩收起?了笑,一脸冷漠。“我没有?心情听你的悲惨故事。” “我只要知道,你在伤害别人?就可?以了。” 凯瑟琳陷入了沉默。 迪恩和山姆将凯瑟琳送入警察局后,都长舒了一口气。两人?走?回汽车旁边,只见仁王雅治正握着一支笔蹲在路边。 “你在做什么?”迪恩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写信。”仁王雅治回答,车上座椅和靠背都太软,写起?来不?太舒服,于是他从车上跑了下?来,特意蹲在路边,将纸放在台阶上写。 现在的仁王终于知道该和切原赤也说些什么了,他已经可?以去坦诚地和自己?的小学弟分享一些经验。 『从一开始,你就是作为下?一任网球部部长来培养的,真田负责提升你的网球实力,柳则在慢慢的引导你、教导你如何制定训练计划,协调队友关系,幸村是方向的把控者,确保你向我们期望的方向走?。说实话效果并不?太理想,你仍然有?些冲动,行动快于思考。但最后,幸村还?是决定由?你继任下?一任网球部的部长,因为你有?足够的热忱和决心。无论现在有?怎样的苦恼,你要相信自己?对于网球和立海大的爱可?以支撑你去克服一切的困难。虽然,幸村。没有?说过什么,要成?为立海大的支柱之类的话,但他也是抱着对你的信任选择你的。 你也不?要担心,大家对你的帮助都是真心的,柳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如果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他一定会主?动提出来的。作为部长你身上的责任重大,但作为切原赤也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小学弟。』 “puri~”仁王雅治将刚写好的信重新读了一遍,第一次写这?么抒情的信,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也就这?样了,他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塞进了口袋里。 “要去邮局吗?”迪恩觉得仁王需要寄信,体贴地问。 只见仁王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不?了。” 迪恩也没再多问,现在的他只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休息,之后再找个酒吧狂欢:“我们走?吧。” 仁王雅治回到车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的黑色标记已经消失不?见。 并不?是凯瑟琳好心地解开了诅咒印记,而是山姆在抓到凯瑟琳后,去了他们唯一没有?去的房间——也就是凯瑟琳的卧室,翻箱倒柜找到相关书籍后,帮助仁王解开了印记。 现在,困扰他的都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考虑接下?来的行程了。 当天晚上,在迪恩狂欢一番回到酒店后,仁王敲门来找他。 “明天能送我去机场吗?”仁王就站在房门前。 “打算离开了?”迪恩点燃一支香烟。“想要去哪里。” “朝南走?吧,去阿根廷。”仁王雅治说出自己?考量许久的答案。“我机票已经买好了。” “当然没问题。”迪恩笑着答应。 “看来我们要分别了。”山姆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我会记住我们的冒险的。” “对你们来说,这?可?能只是无数冒险中的其中一个。”仁王眨眨眼睛。“当然对我来说也一样,不?过我会记在心里的。” 第二天清晨,被山姆叫醒的迪恩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其实可?以我来送仁王的。”山姆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自己?因为宿醉而头疼的哥哥捂着自己?的脑袋晃来晃去。 “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小美人?的。”迪恩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简直爱自己?的车如同爱老婆一般。 一直到送仁王雅治下?车时,两兄弟还?在斗嘴。 “走?了。”仁王站在车前挥了挥手,目送迪恩驾驶着自己?的小美人?离开,这?才?提起?自己?地上的行李走?进了航站楼。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工具人?。”毛利寿三郎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将它塞进大巴的行李舱内,嘴里还?在和原哲也抱怨。“现在的后辈也太任性了,竟然把全国大赛看得比U17的交流赛还?重要。” “队友当久了,他们可?能想起?了做对手时的刺激感了。”原哲也猜测道。“不?像我们,已经麻木不?仁了。” “说起?来,很?久以前我们也在全国大赛上见过呢。”毛利回忆起?了往事,然后一脸无奈。“除了你的搞笑,我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还?记得我的搞笑,那我可?真是太开心了。”原哲也一脸被夸奖了的喜悦,拍了拍毛利寿三郎的……胳膊。 毕竟毛利身高过高,让他拍肩膀有?些困难了。 “只是交流赛,也不?是非要大家都来。”平善之扶了扶帽檐。 “可?是,上一级的都离开U17基地了,他们这?些年轻的还?不?补充上来,我们多少?有?些捉襟见肘。”毛利寿三郎也是有?些担忧。 在仁王雅治这?一批国三生升入高中一年级的同时,也代表着以平等院凤凰为代表的高三生已经超过U17的年龄界限,虽然U17基地仍然为这?些选手开放,毕竟基地的建设水准和训练环境还?是数一数二,不?少?人?还?留在U17基地里参与训练,比如毛利寿三郎的搭档越智月光,这?也方便了两个人?继续培养搭档默契,只不?过这?些超龄的选手们已经不?被允许参与U17相关的赛事和交流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将心思放在交流赛上。” “德川学长。”听到来人?的声音,毛利寿三郎摸着脑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原哲也和平善之也是和来人?点了点头。 德川和也将自己?的行李也塞进了行李舱。“大家上车吧。” 毛利寿三郎吐了吐舌头,弯着腰率先钻进了大巴车。 这?一次海外交流的带队者便是德川和也,在平等院他们毕业后,他已是原来的高中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如果是现在的高一生们有?人?在的话还?能和他竞争一下?领导者的位子,可?是刚升上高一的一大批人?都沉迷于全国大赛,让U17基地连交流赛都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人?。 大巴缓慢驶出机场,毛利寿三郎贴在车窗前欣赏着南美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 汽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缓慢停了下?来等红灯,这?让毛利寿三郎能够清楚看到坐在路边的一个人?,毕竟那头白发也确实显眼。 “有?点眼熟呀。”毛利眯着眼又?盯了一会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仁王雅治?!” 60-70 61 试胆大会 还未参加社团的仁王雅治原本可以在体育课结束后就放学回家, 不过已经答应了参加试胆大?会,也只好等到晚上了。 松山三人对于仁王的印象很?差,怀疑这个转学σw.zλ.生会逃跑的他们在体育课结束后就?在?仁王雅治身边徘徊, 紧盯着仁王雅治,确保其不会有偷跑的行为。 社团活动时间较长, 在?教室里坐不住的仁王打算在?校园里转一转。刚开始没有非要去哪里看看的念头, 但不知不觉间也就走到了浮世绘中学的网球部。 立海大?网球部是全国大?赛的常客,仁王雅治都没有见过这个学校的网球部显而易见其实力并不拔尖。 这也是仁王雅治转学后没有选择网球部的原因, 他已经在?全国最好的中学网球部呆过了,这就?是他不会再去其他网球部的唯一理?由了。 “已经收到邀请了吗?”从网球场内走下来两个男生, 两人在?仁王雅治的身边停了下来。其中个子较高?的那?位继续问?道:“今年也是全国大?赛结束后开营吗?” “是的。”矮个子点?点?头。“去年咱们这一批直接撞上那?年新招来的国中生, 直接全军覆没。今年这批国一生没有什么能去参加的了吧。” “有实力的去年都已经进基地了。”高?个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我觉得黑田看起来还不错, 要不就?给他报名吧。” “只报黑田一个?” “也就?这一个了, 其他的基本都是来混学分?的初学者。给他们报名, 去了基地我都嫌丢人。” “仁王君。” 已经很?清楚两人是在?说U17基地选拔的仁王雅治正听着两人毫不顾及的对话, 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从球场上又走下来一人,一手拿着网球拍,另一手正在?拿着毛巾擦头发。他走过来时和仁王旁边的两人问?好:“早川部长,杉山副部长。” 然后笑着问?仁王雅治:“你也对网球感兴趣吗?” 仁王雅治这才知道自己身边两人正是浮世绘中学网球部的正副部长。 “黑田君。”仁王雅治冲对方笑了笑。“因为还在?考虑要报什么社团, 所以下午随便?看看。” 黒田真阳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网球拍,向仁王推荐:“要不要来我们网球部呀。” 仁王雅治笑了笑没有回答。 “黑田。”早川冲黑田招了招手。 “来了。”黑田冲仁王抱歉一笑。 “你先忙你的去吧。”仁王雅治猜到早川是要和黑田说U17基地选拔的事情?。 “好嘞。下次再一起踢足球。”黒田真阳走之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下次我一定带你赢。” U17基地的选拔通知已经发到各个学校了,仁王雅治感叹道。他还记得自己刚进入U17基地时懵懂的样子——如果?U17基地的任何一个熟人知道仁王雅治用?懵懂形容自己的话, 都会一脸嫌弃的。 直到约定好的时间快到时, 仁王雅治才慢悠悠向旧建筑走去, 这一次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顺利来到了旧教学楼门前。 大?门前已经站着二三十人, 聚集在?一起的学生们围成一圈,手中打亮的手电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源。仁王雅治又看见了熟悉的松山三人。 见到仁王雅治,三人明显脸上拉开了笑容。 只见松山走到了光源的正中间,和同学们讲解今日试胆大?会的规则。 “这里有两栋建筑,一栋是宿舍楼,一栋是教学楼,大?家通过抽签分?成两组分?别进入这两栋楼内参加试胆大?会,每隔2分?钟进入一人,进入顺序也由抽签决定,然后还需要大?家抽签决定需要寻找的物品,如果?是可以找到物品并带出?来,谁就?可以获得精美礼品一份。要求是不允许携带任何光源。”松山手中提起抽签箱。“大?家来抽签吧。” “你好。”在?混乱之中仁王雅治排进队伍里,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就?是奴良陆生。 “嗨。”奴良陆生勉强笑了笑。“你也来参加这个呀。” “诶,奴良。是你的朋友吗?”在?奴良陆生前边的队伍里有人探头朝后望。“你好啊,我们今天一起踢球来着,我是清十字清继。” “仁王雅治。” “大?家动作迅速一些,早结束大?家也可以早回家。”松山大?喊着催促,眼睛则是紧盯仁王雅治所在?位置,嘴角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他已经为转学生准备好了属于他的大?礼。 “花开院,你快抽。”清十字清继催促站在?他前方的短发女生。 “等等,我要先祈愿。”花开院柚罗从口袋中抽出?符咒,双手合十将符咒夹在?中间。 “没时间了,我帮你抽。”清十字清继伸手连抽两张签,冲松山挥了挥。“我和她的。” 清十字清继推着花开院柚罗朝第二个抽签点?移动,转头叮嘱身后的同伴:“鸟居,你们快一点?啊。” 仁王雅治可以看出?花开院柚罗、清十字清继、奴良陆生和抽签队伍中呆在?清十字清继和奴良陆生中间的一男两女是一个小团队,只是他并未见到及川冰丽的身影…… “仁王同学该你了。”松山见仁王走到自己身前,将手中的盒子向上捧了捧。 仁王雅治知道松山在?耍小心思,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对方的花招。无?非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他,在?他面前过于小儿科了。 仁王雅治将从抽签盒内拿出?的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教学楼。”收起纸条,他接着像前面第二个抽签点?移动,这一次是进入次序,再到第三个抽签点?抽取的是需要他带回来的物品。 三个抽签点?正好呆着松山和他的两个小弟,只要看三人脸上如出?一辙的不怀好意,仁王雅治就?知道自己手中的三张纸条是松山三人早已定好的杰作了。 从教学楼六楼美术室拿到骷髅模型,进入顺序为1号。仁王雅治在?阅读完后将三张纸条揉作一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各位,切记。最晚九点?钟大?家都要回到这里,如果?在?这之后还有人没有出?来的话,我们三人会进去寻找各位。”松山在?试胆大?会开始前强调道。 “仁王同学,你是第一个。”松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冲仁王雅治伸了伸手,示意他可以进入了。” 仁王雅治淡淡扫了松山一眼。 松山心头一紧,有一瞬间他觉得对方已经看透了他手上的小动作。 望着仁王雅治走进教学楼的身影,松山咬了咬牙,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觉。 62 第六层楼 仁王雅治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 是进教学?楼前松山发?的,他摸着手电筒开关按来按去,于是光也跟着闪个不停, 另一只手上攥着抽出来的小纸条,他缓缓地一层一层爬楼梯。 楼下声音渐响, 看来是后面?的参与者也都在随着时间不断进入这栋建筑。走到两层楼梯中间的转折处, 他停了下来。 楼层中间平台的墙上开了一个窗户,正对宿舍楼。他低头能?看到对面一二楼也有如他相同的光源常亮, 并?且在不断移动,可以看出是抽签分到对面楼里的参加试胆大会的学?生。有些胆大的学?生甚至是关了手电筒大喊大叫, 吓得胆小的惊叫出来, 于是尖叫声此起彼伏。 仁王雅治嫌夜视费眼睛,所以一直打着手电筒晃, 灯柱在对面?楼层划过, 最后停留在了天台上。 天台上站着一个女生, 穿着校服, 正面?仁王,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映得她整张脸惨白,但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在仁王雅治身上。 仁王雅治向左横跨一步, 只见对方随着他的移动微微倾斜身子,眼睛随着他的移动而?改变视线的落点,他又向右挪了两步, 确定了这个女生真的就是在盯着他看。 如?果是普通人, 这时?候估计已经惊慌失措了, 仁王雅治则是相?当淡然地冲女生点点头,转身毫不留情地继续爬楼梯。 这种?在注意之?后毫不犹豫地抽离视线的举动比从头到尾的无视更加扎心, 女鬼被仁王雅治的举动惹恼,她在宿舍楼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明明看见她的情况下还刻意无视她的存在。不是应该惊声尖叫、冷汗连连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服气的女鬼眼睛眯起盯着五楼到六楼的平台,就等着仁王雅治再次出现在窗户前。 窗前光亮一闪而?过,是手电筒打在老旧窗户上的反光。 他一定会又走过来的,毕竟人类的好奇心总是无穷无尽。女鬼自认为自己已经参透人性,自信满满地等待下一秒钟出现在窗户前的人脑袋。 可惜手电筒的持有者仁王雅治同学?径直上了六楼,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女鬼气红了眼,如?果不是因为她去不了对面?的楼层,她一定要把那个小鬼弄死之?后扒皮吸血。 六楼就是教学?楼的最高层了,仁王雅治走上来后正对一排窗户,眼睛在窗户前飘着的诡异红灯笼上停了停,他直截了当地左右转头观望两边的走廊。 六楼是这栋废弃教学?楼里最少有人光顾的楼层,仁王雅治猜测他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地点在六楼的人,他推断松山三人甚至有可能?在六楼准备了专门送给他的小礼物。 当然,比起现在的超级惊喜,松山的小礼物是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仁王雅治并?未将精神力移向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已经看见了女鬼和红灯笼,之?前他还在看到天台上唯一没有消失的人影时?以为对方是人类,按照现在面?临的情况再分析,他毫不怀疑如?果这些灵异生物愿意的话,它?们?还是会在一部?分人面?前出现的,尤其是会出现在对这类事物比较敏感?的人面?前。 仁王雅治想起自己的任务是在六楼寻找美术教室,于是向左边走廊尽头走去,打算一间一间推门寻找。 刚向前走了两步,他就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了,他虽然并?非力量型网球选手,但是作为一个运动员,用尽力气都无法抬脚就有些怪异了,他只觉得脚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着固定住了。 这就是看不见的那种?妖怪吧,仁王雅治无可奈何,只能?是唤起自己的精神力向自己的眼睛流淌。 在“唤醒”自己的眼睛后,仁王雅治先是被面?前拥挤的景象整得有点不适应,他有预料到可能?周围有妖怪,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就算没那么害怕,突然身处这么多?妖怪之?间,不由自主地也会一哆嗦。再加上每只妖怪都在盯着自己看,无数双稀奇古怪的眼睛让仁王雅治头皮发?麻。一瞬间耳朵里也涌入了无数的声音。 “灯笼鬼没有吓到他。” “我们?被要求不能?伤害人类。” “这只是恶作剧而?已,我们?只是和他玩玩。” “诶,他好像看见我们?了。” “怎么可能?,之?前明明只能?看见灯笼鬼。” “他好像真的看见我们?了。”一个深褐色皮肤,头顶长着一只角的妖怪指了指正盯着他看的仁王雅治。 “可以麻烦把你的尾巴从我的脚上移开吗?”仁王雅治试图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但是面?对各种?超出他理解范围的古怪长相?,他很?难做到坦荡自如?。 “噢噢。”一只角将尾巴缩了回来,看见对方有些不高兴,赶忙解释:“我不是想害你啊,只不过你前面?那片木板昨天被几个小鬼搞坏了,一踩就穿。” “谢谢。”仁王道了一声谢,觉得这妖怪看起来不太有恶意的样子,于是又把目光移到了其他妖怪的身上,他其实想问为什么都聚在这里,但是又觉得问了又没什么用。 不过也有有用的问题可以问问,仁王雅治清清嗓子又问一只角:“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一只角代表妖怪们?点头。 “美术教室是哪一个?” “这个。”头顶一只红灯笼晃晃悠悠飘过,在前面?一间教室前停了下来。 仁王雅治低头看自己的前方,就见一只角的尾巴轻点地板。他绕过这块地板,面?前的妖怪纷纷给他让路,他又走了几步,一只小圆球挡在了他的面?前,球体正中的眼睛转悠个不停。 “绕过去绕过去绕过去。”圆球重复着说同一句话。 仁王雅治大概知道这可能?又是松山搞坏的一块地板,顺从地绕了过去。 拉开美术教室的门,里面?一片黑暗,几个灯笼鬼钻进来照得教室亮堂堂,仁王雅治随意地在教室内转了一圈,才找到了一个小骷髅模型。 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特意放在这里的,仁王雅治将东西收进口袋里。在妖怪们?的帮助下,任务瞬间就完成了,现在倒是无所事事,他又不想这么早就下楼,索性和妖怪们?聊天。 找了一个凳子用口袋里的卫生纸擦了擦,仁王先是从对面?宿舍楼平台的女鬼说起,一提到那个女鬼,妖怪们?纷纷抱怨起来。 “她是从宿舍楼上摔下来的女学?生的灵魂化身成的厉鬼,因此很?嫉妒那些还活着的学?生,所以总是想要杀死进入宿舍楼的学?生。” 如?此说来,宿舍楼倒是要比教学?楼危险许多?。 “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过这几年有人在宿舍楼出过事。”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仁王雅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厉鬼没伤到过人。 “自然是被我们?限制住了。”妖怪们?一脸自豪的样子惹得仁王雅治发?笑。 “你们??那你们?为什么要限制厉鬼呢?”仁王语气随意地问,但其实他已经有了疑问,他现在已经得知妖怪和鬼形成原理并?不相?同,甚至自己面?前还存在着两个阵营,但是妖怪限制鬼去伤害人类却没什么道理,毕竟即使厉鬼伤害人类,又与妖怪又何关系,他们?为何要在这当中插上一杠呢。 “这是试炼!”有妖怪兴奋地回答。“只有通过考验的妖怪才能?成为奴良组的一员,加入百鬼夜行的队伍。” 奴良组,仁王雅治想起了那个叫做奴良陆生的男生,他的脑袋里将奴良陆生与捅他的男妖不断重叠。“奴良组?百鬼夜行?” 妖怪们?提到这个话题立马燃起了倾诉欲,开始向仁王雅治科普起来。 这些妖怪就像是一堆迷弟迷妹,从它?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仁王雅治勉强拼凑出了奴良组的相?关信息:它?是浮世?绘町乃至东京都地区最大的妖怪组织,总大将就是组织的最高统治者,正是率领众鬼百鬼夜行的滑头鬼。目前,这个组织已经传到了其第?三代传人。 从妖怪们?羡慕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对于奴良组的憧憬。 进入组织就约等于生活有保障,就好像是签了合同的合同工总比零工强。仁王雅治想了想,将妖怪们?对于奴良组的向往代入进了现代人类社会当中加以理解,这才对妖怪们?产生了一些共情的情绪。 在从妖怪这里得到了许多?新信息的仁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决定最后问一个问题。 “你们?认识奴良陆生吗?” 妖怪们?还没搭话,就见美术教室门边斜靠着一个人。 “对我这么好奇的话,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63 双人对话 “这不是一上来就被?攻击, 有点?害怕你嘛。”仁王雅治的语气中并没有他所说的害怕,反而是带着调侃的意味,声音末尾带着上翘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这位冷漠的男妖究竟是何?身份, 但仁王雅治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哼。”男妖嗓音低沉, 明显不太高兴。 “总大将。”原本活跃的妖怪们纷纷低头, 一脸恭敬。 奴良陆生迈步走了进?来,来到了仁王雅治面前, 他还未说话,就有机灵的妖怪将一把干净的椅子放在了这位年?轻的总大将身后。 男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明显相当习惯其他妖怪对于自己?的讨好与奉承。 “什么都可以问你吗?”仁王雅治顺着男妖刚刚提到的话继续问道。 “当然可以。”奴良陆生斜靠在椅背上, 整个?人就像是没骨头一样总得倚着什么。“不过会不会回答就是我的事情了。” “那你会回答什么问题?”仁王反问。 “回答我想回答的问题。” 听起来有点?像是废话,仁王雅治暗自腹诽。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个?问题:“你就是奴良陆生。” 虽然说是一个?问题, 但更像是一种陈述, 只不过希望得到男妖对于自己?陈述的肯定。 奴良陆生随意地点?点?头, 如此?明显的事实使得他没有隐藏的必要。 “妖怪也要上学?”仁王雅治挑挑眉, 他在想难道妖怪也有什么接受教育的愿望或者是任务。 “妖怪不需要上学。”奴良陆生提起这个?显然不太高兴。“可是人类需要。” 人类当然需要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没想到只是第二个?问题,奴良陆生的回答就让自己?有些听不懂了,索性?换一个?提问方向。 “这些都是你的手下?”仁王雅治眼?神示意填满教室的妖怪们。 “准确来说是准手下。”奴良陆生强调。“能?不能?真?正成为奴良组的一员, 还要看他们的能?力。” 奴良陆生话音刚落,仁王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都高涨了起来,妖怪们呲牙咧嘴, 一个?个?都被?鼓舞得神色兴奋, 在仁王眼?里, 悬在空中的灯笼鬼看起来愈发红亮,像是一团在空中游荡的火焰。 看起来就像是某个?过于狂热的粉丝团, 奴良陆生就是这个?粉丝团所信仰和憧憬的偶像。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奴良陆生微微动动身子,看来对身下的椅子不太满意。 仁王雅治稍作沉默,问出了一个?让他感到疑惑的问题:“为什么我可以看到它,却看不到它们?” 仁王雅治先是指了指头顶因?为激动窜来窜去的灯笼鬼,又在自己?面前划了一圈,将眼?前的妖怪收到手底。” “之前能?够看到你和及川冰丽也相当奇怪。”仁王雅治又提起了与奴良陆生的第一次相遇,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这两位的名字。而这次偶然的相遇也是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那时候他也并未启动自己?的“阴阳眼?”。 奴良陆生有些疑惑,他没有想到仁王雅治会有这样的问题:“你不是阴阳师?” “我?”仁王雅治瞪大了眼?睛,他瞬间从这一句反问中得出了自己?初次见面就被?攻击的真?相——原来是过于淡定的表现让奴良陆生以为他是阴阳师,于是便对他出手。 从仁王雅治的反应也能?看出仁王雅治对于阴阳师这三个?字的陌生:“很难看到拥有阴阳眼?而没有受过任何?对抗训练的人能?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的岁数。” 奴良陆生隐含着的“哇哦你活到这么大可真?是罕见”的意思并没有让仁王雅治惊慌和庆幸,毕竟他只是一个?最近才?偶然获得“阴阳眼?”新?技能?的网球运动员而已?。 “不过按照你的说法,你的阴阳眼?好像又有些不同。” “我可以自由启动我的阴阳眼?。”仁王雅治觉得去解释自己?如何?靠另一种玄而又玄的精神力偶然获得所谓阴阳眼?的技能?相当麻烦,索性?只是简单陈述了能?力。“可是我在没有启动它的情况下却也看到了几个?妖怪。”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比如他能?看到奴良陆生、及川冰丽和灯笼鬼,这和他曾经与夏目小朋友一起得到的妖怪世界只有拥有所谓“阴阳眼?”的人能?看到的设定并不一样。 奴良陆生第一次知道还有像仁王雅治这样可以随意控制阴阳眼?的人,他只见过从出生起就能?够看到妖怪的人,这些人要么出生在历史悠远的阴阳师家族,要么身为普通人挣扎在能?够看见妖怪的痛苦当中。绝非是如同仁王雅治这般对于这般遭遇如此?淡定。 “我也是最近才?掌握这个?新?技能?的。”仁王雅治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特殊,甚至有些谦虚地解释道。 “那你遇到的妖怪还挺友好的。”在奴良陆生眼?里,仁王雅治这个?普通人至今对于妖怪世界都如此?平静一定是没有遭遇过什么磨难,而且他对于妖怪世界显然是没有什么常识的。 “……”因?为被?妖怪的攻击而差点?没命这才?激出阴阳眼?的仁王雅治选择保持沉默。 奴良陆生思考了一会,对于仁王雅治的疑问得出了答案。“按你的说法,没有切换出阴阳眼?的你和普通人无?异,那么你能?看见妖怪只是因?为这些妖怪妖力强大,他们可以随意出现在人类面前,甚至可以选择自己?是否出现在人类面前。” 奴良陆生和及川冰丽作为学生已?经习惯让自己?出现在人类面前,不过奴良陆生能?够出现在人类面前还有另外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将其告知仁王雅治的想法。灯笼鬼能?够出现在仁王雅治面前只是因?为当时妖怪们想要吓一吓仁王这位爬上六楼的学生,而灯笼鬼是在他们当中妖力最强的那一个?,勉强能?够做到将自己?显现在人类面前,以达到让对方吓到满脸冷汗、屁滚尿流的程度。 在奴良陆生简洁的解释中,仁王雅治这才?明白自己?陷入了逻辑误区,他下意识以为一切都是阴阳眼?造成的,却忽略了自己?更长时间是以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身份生活的。 真?是时间久了习惯自己?身边存在的各种不科学事件,时常忘记自己?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网球运动员。 会在网球场上变成各种网球选手模样并且使出相应绝招的仁王雅治重新?定义了何?为普普通通后,暂时停了想要继续探究的心思,今日他已?经接受了太多世界观的新?设定,需要消化消化。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仁王雅治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明早见。”最后临走前还不忘和奴良陆生打个?招呼。 64 深夜遇鬼 将最后一个同学送进旧教学楼之?后, 松山特意寻了一个视野极佳的地方等待。当?然,这个所谓的视野好自然是指一个能望到六楼的地?方。 松山将手中手电筒的光直直打向六楼。不过,毕竟是在教学楼外, 再怎么?能观察到六楼也只是勉强能够看到六楼的玻璃,想来就算那个白毛转学生被吓到脸色惨白、大喊大叫, 这样的距离松山也无法听见的。 只是站在楼底想象果然无法填补松山内心深处的恶意, 他在寻觅好的观赏点只站了一会就有点厌烦了,他迫切地?需要亲眼看见自己的杰作。 “老大, 你要去?哪?”寸头刚将抽签的盒子收拾起来,就见松山径直朝教学楼内走。 松山脚步不停, 甚至是加快了一些:“去?六楼, 你们在这里看顾着。” “看来老大想近距离观察呀~”四眼仔冲着寸头男眨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走进楼内, 松山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 他不以为意, 甚至是已?经习惯了楼内比室外低上不少的温度。作为这一次试胆大会的组织者, 松山自然是有探查过这两栋旧建筑楼的,而且不止一次。毕竟这个全校学生尽知的“灵异”场所鲜有人迹,简直是他和小弟们的秘密基地?。而已?经多次在其中出入的松山对?于?所谓的灵异传说?也是嗤之?以鼻,不过这不影响他借此来鼓动同学们参加试胆大会, 毕竟他相当?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松山上楼的速度飞快,肉眼可见地?急不可耐,在到?四层楼时?甚至有同学因为他飞奔的身影吓了一跳。 我可是迫不及待看见被自己弄坏的地?板绊倒、被藏在美术教室的录音机内“女鬼”的声音吓到?的仁王雅治了, 松山这样想着, 一步迈上两层台阶, 几乎是蹦着上了楼层间的平台,然后又转身继续向上爬。 松山脸上带着消退不下的恶劣笑容, 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对?于?他接下来看到?的景象,他愿意称之?为“美景”。 松山抬起头来,笑容瞬间压了下去?。怎么?回事,楼层都能走错,急匆匆扫过眼前的楼层,他又侧身向上爬。 夜色中,松山捏在手?中随意晃动的手?电筒无意扫过一抹亮白,只不过他并未察觉。 起初只当?是少上了一层楼,然而当?松山再往上爬了一层之?后,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了,握着扶手?站在楼梯口,他落在左侧通往更高一层楼楼梯的眼神有了动摇,我还没爬上六楼吗? 稍作迟疑,想要近距离欣赏转学生狼狈模样的念头战胜了疑惑,松山向左边的楼梯走去?,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迫飞奔,反倒是放缓了速度,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后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层汗,直觉似乎在警示着他不要继续,可是他在犹疑过后还是固执地?继续向前。 直到?再一次看到?几乎相同的楼梯口时?,冷汗随着脊柱漫上了额头,松山抬起头,顺着楼梯间的缝隙将手?电筒的光送了上去?。再向上应该是六楼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看到?六楼尽头横起的栏杆和已?经被灰尘糊成灰色的天花板。 正如?松山推测的,他看到?了天花板的顶部,于?是稍微安下心来,决定再向上一层,将之?前内心的慌乱暂时?抛到?脑后。只是,向上延伸的楼梯口再一次出现,他的心脏加快了跳动,他抖着手?抬起头,手?电筒又照射出了和之?前类似的天花板和栏杆。已?经锈到?褐红色的栏杆和灰扑扑好像仰头就能掉下灰的天花板,无声地?诉说?着他周围的诡异。 松山手?中的手?电筒上下抬动,他整个人贴在两段楼梯之?前转折处的扶手?上仰着头观察。下一秒顺着栏杆窜出一个人头,死死盯着他看。 有什么?滴到?了自己的脸上。 “啊!”松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电筒滚到?了一边,他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脸颊,触手?可及是一股黏腻潮湿的触感,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是血!松山的脑海被刚刚的强烈冲击所占据,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却又无法阻止那颗银白色的脑袋在自己的脑袋里上蹿下跳。 “松山。” 仁王雅治趴在栏杆上,叫了他一声后,冲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而最可怕的是他一边笑一边双眼流血,血泪甚至直接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有脚步声从头顶传来,似乎有人在朝他这一层走来。松山越想越害怕,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起来,就好像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抄起地?上的手?电筒,掉头朝楼下狂奔。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七层! 连跑七层,冷汗也变成了运动过后的汗珠,松山扶着自己的膝盖,微微弓起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他咬着牙不敢抬头,害怕面前出现的是让他无法接受的景象。 嗒、嗒、嗒。 身后脚步声由轻至重,由远至近。 快跑!即使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双腿,松山也扶着楼梯继续向下奔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身后的东西追上。 松山下意识认为身后追着的是仁王,毕竟他见到?了对?方满脸血泪的样子,而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仁王雅治现在是人是鬼,诡异的楼梯和让人发?寒的仁王雅治已?经足够让他不停地?逃跑了,原本去?六楼的心思?早已?被离开这栋建筑所取代。 不知道又下了几层楼梯,松山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顺着楼梯像是半瘪的皮球滚到?了楼梯口。 疼痛伴随着恐惧让他嘴唇发?白,双目无神,信念感支撑着他一直奔跑,去?寻找离开的出口。 只要一直向下走,就一定能到?达一楼的吧。身后的脚步声就像是催命符似的,松山忍着疼痛感爬起来,两条打着颤的腿条件反射地?朝下一层走去?。 松山整个人挺直了脊背,他已?经习惯了不断向下的楼层,眼前猛得出现一片水泥地?反倒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大脑在极度恐惧之?后才?涌上了喜悦感,松山回过头去?,教学楼的大门直直撞进他的眼睛里。 然而继续接近的脚步声压住了松山的喜悦,楼梯上鞋子擦过地?面的声音不紧不慢,步步逼近。 松山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战栗,向楼外奔去?。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有无数的光点刺向了自己,而他迎着光明奔跑,终于?在鬼怪吞噬他之?前挣脱了黑暗。 激动地?跑出教学楼后,松山又被大门前的楼梯绊了一下,晃晃悠悠从阶梯上滚了下来,直到?鼻腔触及湿润的草地?,青草的腥香唤醒了他的大脑,他才?感觉到σw.zλ.?身下一股潮湿。 “老大!”寸头奔了过来,一把扶住松山的胳膊。 松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冲出教学楼前看到?的光点其实是手?电筒的亮光,他已?经来不及因为失禁尴尬了,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鬼,有鬼。” “你在说?什么?呀,松山。”人群中有同学问。从晚上八点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完成了任务或者是承受不住恐惧退出的学生走出了两栋旧建筑,而快到?九点,这个之?前说?好必须要离开建筑物的截止时?间,松山的两个小弟清点人数发?现教学楼这边还有两个人没有出来。 现在,其中一个人带着惊恐的神色出现在众人面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走出来一样,脸色惨白,在被人询问后,松山头脑发?懵地?指向教学楼的方向:“有鬼一直跟着我。” 他只会不断重复类似的话语,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教学楼的门口,灯光也和学生们的视线一同聚焦。 只是在目睹如?此惊慌的松山后,没有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嗒、嗒、嗒。 一片寂静中,脚步声格外明显。 有人从楼内向外走,松山一听到?脚步声就浑身一哆嗦,他不知道被那道诡异的脚步声追了多久,他毫不犹豫就能够判断正是现在的脚步声追了他一路。 “就是他、就是他。”松山指向教学楼的手?抖的像是风中摇晃的充气?人偶的手?臂。 所有人都像是被松山那条手?臂控制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旧教学楼那扇已?经四面透风根本无法防贼的大门看。 仁王雅治走出大门时?,就见楼梯下的一堆人瞅着他看,目光如?同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并不会因为太多人瞩目而不适的仁王慢悠悠地?走下楼梯,来到?了扶着松山的寸头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骷髅模型。 松山挣扎着向后退去?,搀扶着他的寸头不知原因,但还是顺从着也后退几步。 锃白瓦亮的骷髅在仁王雅治手?中摆动着脑袋,仁王雅治又朝前递了递:“东西带回来了。” 四眼仔上前接过骷髅头,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恭喜你完成任务,一会可以从我这里领取小礼物一份。” 仁王雅治将模型送出去?,目光这才?落在了松山身上。 被仁王雅治的目光一刺,松山整个人浑身难受,甚至是又开始颤抖起来,他还是无法将面前的仁王雅治和手?电筒前两眼冒血的仁王分割开来。 “要是胆子小就不要一个人在楼里乱跑了。”仁王雅治一脸关?心地?对?松山说?:“我叫你一声后你就扭头狂奔,我在后面追你你还越跑越快,我根本追不上你。” 仁王雅治一脸对?于?松山跑路行为的不解。 “噗。”有人笑出声来。“松山,你就因为这个吓破了胆啊。” “哈哈哈,真是有够逊的。” “怎么?看起来都吓得要尿裤子了。”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松山恍惚着摇头,他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尽头的楼梯、满脸血泪的仁王都是真实存在的才?对?。 松山满头大汗,明明是凉爽的夏夜,他却觉得一股一股的热气?熏得他满脸泛红,耳边是笑声和窃窃私语声。 仁王雅治拍了拍松山的肩膀,和寸头说?:“可能是我的问题让他受到?惊吓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寸头和四眼仔不约而同点点头,不知怎么?就听从了仁王的指令。 松山被寸头搀扶着,他还是整个人发?软着向下坠,根本无法站起身来,在听到?仁王雅治温柔的声音时?,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位真正的仁王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此假惺惺的口吻真是让他作呕。 松山抬起头来,想要再冲仁王来上几局恶毒的话语,却在抬头的瞬间撞上了仁王雅治的目光,碧绿的眼睛带着一抹深意,仅有松山一人直面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却让他又一次冷汗直流。 那笑容明明和栏杆前的仁王雅治一模一样。 “多安静休息,静静心。”仁王雅治看着松山震动的瞳孔,敛起了自己的笑容。“很?快就会恢复的。” 65 人类奴良 松山根本移不开自己落在仁王雅治身?上的视线, 他试图让出抗拒的声音,但是好像所有的声音在经过?喉咙的那一刻都归于无声。 恐惧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来,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转学生看, 他好像发现了对方的某个?秘密,但那又似乎是对方故意让他察觉的, 他就像是一只小仓鼠, 无力地承受对方的逗弄。 脸颊上的水流个?不停,这时候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恐惧裹挟着他的意志沉入黑暗。 仁王雅治捏了捏自己的小辫子,眼睁睁看着松山在自己的眼前晕厥过去。 “puri~”仁王雅治心想:糟糕, 玩笑好像开?大了。 只是在留意到奔上六楼的松山后, 下意识营造了一个?幻境的仁王雅治完全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效果,现在这情况反倒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愧疚的心情, 这种就好像欺负了小孩子一样的心情还是初次体验, 莫名让人?感到新鲜。 已?经变回人?类形态的奴良陆生安静地站在人?群中观看着闹剧的发生。 清十字清继凑到了奴良陆生的身?边, 张了张嘴也只是说出了两个?字。“松山……”他想问奴良陆生是否与现在松山的不正常状况有关, 但是到最后还是没问出来,松山本来就常常在学校里欺负同学,这也算是得到了一个?教训吧。 “这可和我没有关系。”奴良陆生一面摆手?,一面疯狂摇头, 急忙撇清关系。 “不是妖怪。”花开?院柚罗也凑了过?来,这位有些天然呆的阴阳师并未在松山身?上感应到一丝妖力。 “那松山是怎么回事?”鸟居夏实拉着卷纱织和家长加奈奔了过?来,迫不及待地问奴良陆生, 她们三人?身?后则是晃晃悠悠走来的岛二郎。 “真的不是我做的。”奴良陆生这群人?类朋友都知道他的妖怪身?份, 一遇到灵异事件第一个?问的就是他了。 不过?, 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诸位也只敢在人?类形态的奴良陆生面前造次,在遇见妖怪形态的奴良陆生时大家可都安静极了。 奴良陆生矢口否认, 但他的目光时常落在仁王雅治身?上的举动也被家长加奈捕捉到,心思细腻的女孩试探着问:“和那个?新来的转学生有关?” 虽然仁王雅治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这个?转学生在浮世绘中学还是吸引了相当?大的关注,白色的头发本身?就很独特,再?加上俊朗的外表,在女生之中可是引起了小轰动。 奴良陆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底细。” 仁王雅治究竟是什?么人?,这一点?就连是妖怪奴良都不知晓。 “不过?也和我们没关系吧。”岛二郎乐观地说。“今天的试胆大会结束了,明天大家还要一起来吗?” “我看现在的情况,明天不一定能继续了。”卷纱织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正如卷纱织所推测的,原本应该持续三天的试胆大会因为第二天晚上松山发生的意外而取消了最后一天的安排。 “仁王君,听说昨天晚上试胆大会上出现了灵异事件。”早上仁王雅治一来到学校,就有昨天没有参加试胆大会的同学好奇地打听。 仁王雅治简单说了两句,就把话题抛给?了其他有参加昨晚试胆大会的同学,接着自然而然退出了谈话。 “仁王君。”仁王刚将书包放下,班长就走到了他的座位旁。“社团申请单填好了吗?” “啊。”仁王雅治在书包和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才从书包侧兜找出折得皱巴巴的社团申请单,勉强将它捋平,这才用?中性笔匆匆在单子上写下自己申请的社团,并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班长接过?社团申请单,出于好奇心扫了一眼。“……灵异社。” “没想到仁王君还对这个?感兴趣。”班长将社团申请单收了起来。“我会将申请单交给?社团联合会的,等到申请通过?会有灵异社的同学通知你去参加社团活动的。” “麻烦班长啦。”仁王雅治笑眯眯地和班长道谢。 “不过?这个?社团不太?好进。”班长临走前提醒道。“他们好像是一个?小集体,根本不通过?任何申请,你最好这两天再?决定一个?新的社团。” “好的。”仁王表面迎合着,实际上笃定了自己的申请能够通过?。 下午,因为课程有些无聊,坐在最后一排的仁王开?始写信。因为很难解释自己回国后却没有返回立海大这件事,他索性将这一部分几句话草草略过?,将重?点?放在了浮世绘中学的灵异事件上,在课堂上写起这个?来,仁王雅治简直瞬间来了精神,如同讲故事一般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力图让自己的队友们——尤其是柳生比吕士能够透过?这封信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等到下午放学时,信封已?经被信纸塞得鼓囊囊的,仁王雅治这才满意地将信封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仁王君。”刚走出教室,仁王雅治就遇到了奴良陆生,看起来是在他们教室门?前特意等待。 “麻烦请留步。” “奴良君。”仁王雅治虽然没有想到奴良陆生会特意等他,但也猜到了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可能想和自己聊些什?么。“想和我说什?么吗?” “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吧。”奴良陆生攥着书包带说。 安静的地方,仁王雅治笑了起来。 “这里算是安静的地方?”奴良陆生站在旧楼前问将自己带来的仁王雅治。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今天肯定不会有人?来这里了。”仁王雅治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只要我不用?阴阳眼,这里可是相当?安静。” 奴良陆生不去看站在旧教学楼窗户前不停朝他喊着“总大将”的妖怪,姑且认可了仁王雅治的这一说法?。 仁王雅治直接坐在了教学楼前的台阶上,整个?人?伸展着斜靠在台阶前,完全不在意地上有多?脏。 “今天松山君没来上学。”仁王提到了被他吓到精神恍惚的松山。 “仁王君,昨天会不会做得有些过?火了。”奴良陆生对于昨天由仁王雅治主导的事件扔觉得有些不妥。 “不会哦。”仁王雅治平淡回答。“一点?都不觉得过?火,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就是松山君的恶作剧会得逞。我只是将他做的事情返还给?他而已?。” 如果不是松山先挑起争端,仁王雅治根本不可能对着他施展幻术以作惩戒。 “松山君这样的人?,只有这样吃了苦头,才会懂得去体谅别人?的感受。”仁王雅治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反倒是奴良君你对于人?类的善意过?大了。” “这让我感到相当?费解。” 66 坠楼之人 仁王雅治向来敏锐, 他对于事物的细致观察不似柳莲二这般即使是被观察者都有所?知晓的光明正大。仁王的观测方式更为随意?,但是却又极为精准。虽然不知道奴良陆生为何同时拥有人类和妖怪两种形态,但是只是几?个照面, 他就能够感觉出对方对于人类的亲近。 人类奴良自不用说,即使是妖怪奴良总是板着个脸, 看?起来就是一个酷Boy模样。但从他让众多妖怪留在旧教?学楼只是为了镇压旧宿舍女鬼这件事也能看出其对于人类的保护。 只是, 仁王雅治仍然想从他已经知晓的结果当中去追寻原因。原本想要?离浮世绘中学中麻烦的事远一些的心思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他虽然不愿承认, 但是在第一次遇见妖怪奴良时他就有了未来可能不会过于太平的预感,只不过?在一切未发生之际, 总会有一种既然是可能性就不会是百分之百发生的期待感。 实际上在仁王雅治开始旅行后, 可能已经约等于百分之百会发生——会发生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会卷入各类匪夷所思的事情。 人类奴良明显比妖怪奴良好说话许多,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妖怪奴良, 大概就是一声冷哼之后就会提剑冲上来。而人类奴良在性格上要?纯良许多, 甚至会让仁王冒出在欺负小孩子这样的念头?。 向仁王雅治坦白自己妖怪与人类混血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即使这位转学生才来学校没几?天,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其他身份。但是人类奴良总是有着超乎妖怪奴良想象的直觉,也常常会以此?作为自己行动的依据。 仁王雅治是无害的,有这样想法的人类奴良在仁王雅治已经知晓自己人类和妖怪两重身份的情况下?相当坦诚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秘密,尽管这个秘密他的人类朋友们也都通通知道?。 原来, 妖怪与人类也可以有小孩,理科生思维的仁王第一时间?思考的竟然是生物学上这种繁衍方式是如何实现的,但再仔细一想, 妖怪的存在本身就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事情, 想来人类与妖怪的结合自然也无法用科学来推断, 索性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 “为什么要?告诉我?”仁王雅治有些摸不透奴良陆生将自己这么大秘密告知自己的缘由。 奴良陆生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了笑:“你不是申请加入灵异社吗?” 仁王雅治想起自己早上交到班长手中的社团申请单,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已经送到了奴良陆生这里。 “其实灵异社是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建立的探险社团, 加入其中的都是知道?我身份的伙伴。”奴良陆生解释道?。“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的妖怪形态了,加入灵异社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在你真?正加入之前解释一下?。” 仁王雅治没想到最后的理由如此?简单,他甚至以为自己又要?卷入什么大阴谋当中。 “所?以,希望你明天按时来参加社团活动。”奴良陆生笑起来时元气十足,让仁王雅治想起了丸井文太。 “好的。”仁王雅治点点头?。 在从奴良陆生口中得知灵异社活动地点后,仁王雅治也不想再在此?处逗留,尽管并未开启自己的阴阳眼?,但他也会有一种在被无数双眼?睛打?量的不适感。 仁王雅治离开前最后再扭头?朝后望了一眼?,起于无意?,但更有可能是有什么超出他理解的东西在作祟,因为他的余光注意?到与他错了一个身位的奴良陆生几?乎是和他同时朝后望。 视线本来应该落在旧教?学楼上,但不知为何却被半掩藏在教?学楼后的宿舍楼所?吸引。 旧宿舍楼只有一小部?分顺着教?学楼延展出来,但也正是在这块凸起的顶端,宿舍楼的顶楼上,一个人影在天台的边缘晃晃悠悠。 仁王雅治和奴良陆生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大头?朝下?栽了下?来。 奴良陆生的眼?睛一霎那红得如同滴血的红宝石,他的身体如同伸展的飞鹰,顺着疯长的黑白相间?的头?发,向宿舍楼的方向奔去。 距离太远了,即使是迅速切换到妖怪形态,但是在这之中耽搁的不到一秒的时间?,对于从不高的宿舍楼上掉下?来的人也是致命的。 即使作为百鬼之主,奴良组的总大将,奴良陆生也并非万能,他并非是天生拥有极快速度的妖怪,而且目前的情况,可能就是让天狗一族再多长上十双翅膀玩命飞过?去也很?难将坠楼的人救回来。 疾驰而过?的风声擦过?耳边,奴良陆生紧盯直坠地面的人,他的理性告诉自己根本来不及,但是身体却仍然想要?作出尝试。 现实时间?其实只过?去了一两秒钟,但是奴良陆生的思绪已经千翻百转。 来不及了,一个念头?刺进奴良陆生的脑袋里,妖怪状态下?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极限,也明白即使是自己达到极限也无法挽救那条生命。 但是,奴良陆生仍然不甘心地紧盯下?坠的身影。 仿佛在人体触碰地面的那一瞬间?,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纯白色巨大莲花从地面冲出,夹带着碎石屑托起了轻生的人。 在注意?到危机解除后,奴良陆生停下?了自己向前冲的步伐。突如其来的莲花自然不是出自他的手中,那么有可能将人救下?来的就只有自己身后的人了。 奴良陆生侧身转头?,只见仁王雅治悠闲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目睹惊魂一刻的后怕。这让奴良陆生更加肯定莲花的由来。 再联想到昨天晚上精神恍惚的松山,奴良陆生虽知道?是由仁王雅治一手造成,但提前一步离开教?学楼的他并不知道?后续从六楼走下?来的仁王到底是如何惩治松山的。 现在看?来,自然是与这和妖力或者阴阳师的灵力完全无关的崭新能力有关。 “走吧,奴良君。”仁王雅治从奴良陆生的身边走过?,向旧宿舍楼走去。 走近一瞧,才发现躺在莲花上的是一个女孩子,整个人俯身趴在莲花上,最吸引人的是那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脑后。 仁王雅治感觉有些眼?熟,于是问也走到莲花边上的奴良陆生:“是人类吗?” 在知晓妖力强大的妖怪甚至可以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后,仁王雅治已经不对凭借自己对于阴阳眼?的切换辨别?妖怪抱有希望了,他认为直接询问奴良陆生更加方便?。 “只是个普通人类。”奴良陆生可不会看?错,更不会感应错,面前晕在莲花上的女孩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妖力。 “那就是和楼顶那位有关了?”仁王雅治朝头?顶指了指。“毕竟这女生和她长得也太像了。” 仁王雅治指的是在旧宿舍楼天台上游荡的女鬼,昨天晚上他还在上楼时从楼梯平台的窗户口望见并无视了对方。 被仁王雅治提醒,奴良陆生才注意?到这个相似之处,之前他从未将旧宿舍楼上的女鬼放入眼?中,甚至会随意?踏入旧宿舍楼,自然未留意?女鬼的打?扮与长相。 现在被仁王雅治一说,瞬间?将女鬼与女生对比,不得不说只是从背面也看?起来像极了。 “先送医院。”知道?旧楼附近没有其他人的仁王雅治毫不避讳地操作莲花向树林外走去。“至于其他的,等人醒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奴良陆生渐渐恢复了人类的样子,顺从地跟着仁王雅治离去。 楼顶之上,身披长发的女人面无表情注视着仁王和奴良离去的背影。 67 事件处理 在叫了救护车后?, 两人像是溜宠物一样,带着莲花一路走到树林边,在将女生?轻柔放在地上?后?, 莲花钻回地面,奴良陆生再看已是全无其出现过的痕迹。 有趣, 当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能力。刚恢复人类形态的奴良脑中思索着刚才见到的莲花, 大概是妖怪奴良的情?绪影响,不太符合自己性格的想法一闪而过。 仁王雅治知道现在不是在意男女有别的时候, 他?略微弯腰,轻轻松松将女生?从地上?抱起, 小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与?他?看起来略微瘦削的身材完全不符。 仁王雅治刚走出?林子就引起一串惊叫,正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男孩一脸轻松抱着一个女孩的场景过于带有荷尔蒙的力量, 以至于女孩子们的眼睛不约而同落在了男孩的身影上?。 “借过。”仁王雅治穿过人群, 向学校门前冲去, 奴良陆生?则是通过手机与?救护车联系, 确定车辆目前位置。 “车已经开进学校了。”奴良陆生?快步走在仁王雅治身前。“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了。” 几乎是奴良陆生?话音刚落,仁王雅治就听见了救护车微弱的鸣笛声。 逐渐靠近的救护车与?抱着的女孩有力的呼吸声让仁王雅治安心了不少,直到将其送上?救护车,他?才彻底放心。 “这是怎么回事?”学校办公室的职员跑了过来, 在从门卫处得知有救护车进了学校后?,他?慌慌张张从办公楼跑了过来。 “老师。”奴良陆生?虽然性格腼腆,但也知道?比起不明起因的仁王雅治, 他?才是适合出?面的那一个。“我们需要和校长谈谈。” “校长?”职员一脸错愕, 他?在学校多年, 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类学生?昏倒的情?况,在他?看来这事不算很大。“有必要见校长吗?先赶紧看看这孩子的情?况, 哟哟哟,这是因为减肥不吃饭低血糖还是参加运动社团活动过了啊。” 职员匆匆扫过混到的女生?,面色白净。明显没有外伤,自然而然以为是普通的晕倒。 “老师。”奴良陆生?压低声音,一脸认真。“我们真的需要和校长见面。” 职员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小孩子对于事情?严重程度判断失误。“这件事就由我来向校长汇报,你们不必……” “那女生?可是从旧宿舍楼的楼顶跳下来的。”奴良陆生?声音既快又轻,但却?清清楚楚刺进职员的耳朵里。 职员原本敷衍的神色瞬间变幻,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这就通知校长。” 仁王雅治眼见着救护车开走,这才回过神来去旁观奴良陆生?和校办公室职员的交涉。仅仅是提到旧宿舍楼的楼顶就让这位中年老师方寸大乱,看来旧宿舍楼上?的女鬼对于学校管理层来说并不是一个秘密。 “两位同学,先和我去校长室吧。”打完电话后?,校办公室的老师和仁王两人说。 仁王雅治没想到自己来到浮世?绘中学不到一周就能够坐到校长办公室,并且得到校长接待,毕竟他?在立海大中学呆了三年,连校长办公室门开在哪里都不知道?。 “奴良同学。”仁王雅治能够看出?校长的嘴张了又张,纠结许久才如此称呼奴良陆生?。“不是保证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奴良陆生?虽然仍然是人类形态,但是说话时的声音与?妖怪奴良无异。 看来两种形态可以随意转换,不存在两种形态人格互相敌视这种设定。仁王雅治甚至有功夫分析奴良陆生?,毕竟虽然他?坐在这里,但是对前因后?果并不太清楚的他?更?像是一个吃瓜群众。 “旧教学楼上?有99个妖怪,它们看守封印万无一失。”奴良陆生?皱紧眉头。“我们奴良组这一边自从帮助学校镇压女鬼至今已有十余年,从未出?现?过失,想必下田校长您是知道?的。” “不是封印自身的问题,看守的妖怪如果发现?异常也一定第一时间会向我汇报。除了封印遭到人为破坏,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奴良陆生?对于奴良组相当自信,他?们奴良组有组织有纪律,管理封印结界从不出?现?差错,只不过这一次的差错让奴良陆生?相当没面子,势必要好好处理此事。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只希望能够尽快得到解决。”下田校长根本不懂所谓的封印是什么,所谓的看守妖怪是什么,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将旧宿舍楼的女鬼一直封在原地,学校不要出?什么意外就好。 “给我一些时间,一定会解决的。”奴良陆生?稍作沉默,向校长承诺道?。 奴良和仁王两人被下田校长恭敬送出?校长室。 两人并肩向办公楼下走。 “看来我们需要去旧宿舍楼看看封印结界。”奴良陆生?和仁王雅治说,声音依然是妖怪仁王的低沉音色。“可能是封印用的注连绳被弄断了。” “我们?”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他?可不觉得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我以为我现?在可以回家?了。” “作为灵异社的社员,自然是有调查学校灵异事件的责任和义务了。”奴良陆生?回忆了一下清十字清继对于灵异事件的热衷以及说话时的语气,模仿着冲仁王雅治说。“而且,你也很好奇吧。” 被猜中了。虽然时常觉得身边发生?的奇异事件麻烦,但仁王雅治又时常会乐在其中,如果不是喜欢的话,怎么会在回国后?还继续旅行呢?只不过是他?自己过于傲娇,不愿承认罢了。 仁王雅治上?下虎牙抵住,磨了又磨。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再回旧宿舍楼看看。 这一次穿过树林再来到两栋旧楼前,可就不会和上?次那样只是简单谈话了。奴良陆生?又恢复了妖怪的样子,手臂搭在腰间的长刀刀柄之上?,身穿和服的他?看起来冷淡之中又带着散漫,赤着脚缓缓向旧宿舍楼走去。 “总大将。”旧宿舍楼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冲奴良陆生?微微鞠躬。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穿着浮世?绘中学的校服,仁王雅治真的会以为这是学校的门卫。 “青田坊,他?是我在学校的保镖。”奴良陆生?指了指穿着校服的高大男人。“另一个是黑田坊,奴良组特攻队的队长。” 黑田坊是一个一身僧袍,头戴蓑笠,皮肤白皙的长发男子,他?一手握着一根法杖,另一只手五指并拢竖于胸前,同奴良陆生?和仁王雅治行礼。 “结界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组中,我们特地前来查看。”黑田坊向奴良陆生?解释两人前来的原因。“想来总大将也一定会察觉到这起突发事件,所以我们在这里等待您的到来。” “看守组有注意到什么吗?”奴良陆生?问,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位于宿舍楼正对面的教学楼可是住了一整层的妖怪,一定会看到的。 “他?们只看到一个浮世?绘中学的女生?走进了宿舍楼,不过这两栋楼时常会有学生?好奇进入。封印的大部?分注连绳普通人类又看不见,能够被看到的部?分放置位置也很难被触碰到,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加留意。”黑田坊的法杖指向宿舍楼的楼顶。“具体情?况如何,等首无回来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从二?楼翻了出?来,潇洒地在奴良陆生?面前落地,顺势单膝向奴良陆生?行礼。 “结界出?了问题?”奴良陆生?虽是询问,但内心已经有了定论,只不过他?还不知道?结界破坏的程度以及如何被破坏的。 “有被轻微破坏的痕迹,还好只是轻微损坏,要不那女鬼可就能直接从天台冲出?来了。”首无汇报道?。 不过,结界被破坏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虽然不至于让女鬼闯出?来,但是人类不受影响的进入结界却?也没问题。 “而且……”首无停顿了一下。“结界被破坏的是人类可以看到的部?分。” 设置结界要贯通人界与?妖界,因此虽然大部?分结界隐于妖界普通人无法看到,但是还是会有一小部?分是可以被发现?的。但这一部?分常常会被遮挡住,有可能是被藏在厕所水管管道?夹层之中,也有可能是隐藏在天花板的内侧。因此,被人类发现?的概率本来就极小,就算被发现?,也少有人会去尝试破坏结界绳,能够即发现?结界又动手去破坏的,一定是知晓其作用的人。 “医院那边有派人去吗?”奴良陆生?意识到那个坠楼的女生?可能并非无辜,甚至极有可能就是破坏结界的人。 “雪女和毛娼妓赶去了。”黑田坊处理事情?向来面面俱到,根本无需奴良陆生?吩咐就已经将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 黑田坊处理事情?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让仁王雅治惊叹。简直是过于可靠的属下,仁王雅治看了一眼奴良陆生?,这么看来这位奴良组的总大将除了被伺候着喝酒好像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 被仁王雅治判定没有什么用处的奴良组总大将奴良陆生?并不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位新朋友对自己的吐槽。 在这之后?,黑田坊细致地向仁王雅治解释了他?的一些疑问,使得仁王终于对于目前封印被破坏的严重性有所了解。 只不过,仁王雅治还有最后?的一个疑问:“女鬼为何会被封印在宿舍楼顶?” 女鬼为何存在,这才是现?在一切问题的起源,也有可能是解决这起事件的那个活扣。 奴良陆生?虽然是总大将,但事实上?按人类形态成长的他?实际上?现?在也才十六岁,对于已经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并不太清楚。最后?还是青田坊说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十多年前,旧宿舍楼和旧教学楼还未荒废,在旧宿舍楼天台上?发σw.zλ.生?了一起命案。 “一个女学生?被人刺死在了天台上?,血顺着天台的排水管道?一直留到一楼的地上?,这才被人发现?尸体。尽管警察调查了许久,但一直没有找到凶手。”青田坊当年作为奴良组派出?与?警方合作的人员,细致了解过事情?的经过。“自那之后?,旧宿舍楼就有了闹鬼的传闻,于是奴良组受邀前去调查,发现?了化身厉鬼的女学生?,最后?是在阴阳师的帮助下完成了封印,您的祖父也与?学校和阴阳师达成合作帮助看守被封印的女鬼。” “代?价是什么?”奴良陆生?原本以为这是奴良组自愿看守的结界,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项交易存在。 “自然是允许总大将您入学浮世?绘町小学并且一路直升。”青田坊不笑时看起来严肃又可怕,但一笑起来憨憨的。“毕竟您是混血,还是我们奴良组的少主?,入学时像我们这样的妖怪也要跟着一起到学校保护您,学校方不知晓我们的情?况,如果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很容易被退学,但得知真实情?况很难会有学校答应的。” “祖父,那么早就为我考虑了吗?”奴良陆生?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如此一段往事。 “你们与?警方合作也没有找出?杀人凶手吗?”仁王雅治问。“化身为鬼的死者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她一化为鬼就已经无法控制了,只是想着杀人。根本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任何答案。”青田坊摇摇头,对于当时的情?景他?至今历历在目。“也有可能当时的她除了杀人没有其他?的念头,根本不记得生?前是为何死亡的了。” “事情?的真相我们不得而知,当务之急是将封印重新修复。”妖怪奴良并没有寻找真相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帮助女鬼沉冤昭雪的念头。自他?接手成为奴良组的总大将,与?女鬼的对立格局就已形成,帮助敌人是很愚蠢的事情?。 “封印一事需要阴阳师的帮助。”黑田坊摇了摇头,它们妖怪可是不会搞封印这种事情?的,它们更?喜欢直来直往靠武力直接杀死敌人。“建造这一封印的阴阳师家?族自那之后?就再未联系过,要联系上?对方需要花一些时间。”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因为不知道?封印还会不会被再一次破坏,必须尽快再次封印并且将人类可以看到的部?分换一个隐藏的位置。”首无提醒道?。 “只要是阴阳师就可以吧。”奴良陆生?问。 “应该是这样的,封印没有被完全破坏,所以只需要进行修复和转移部?分封印绳的位置就可以了。”黑田坊回答。 “那么,我们不是有一个现?成的阴阳师在吗?”奴良陆生?提醒道?。 “阴阳师……”黑田坊突然明白过来。“是我愚钝了。” “我会通知花开院过来的,雪丽和毛娼妓那里有消息也尽快通知我。”奴良陆生?不知从和服的哪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此事务必尽快解决。” 仁王雅治像是半个局外人,他?参与?其中,但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不,我觉得起码你救人挺快的。”在仁王又一次向奴良陆生?说明自己想要回家?时,得到了奴良陆生?这样的回答。 “感觉像是把?我当一个救援队员在用。”仁王雅治有些无奈,也明白了是因为自己刚才救人时展露的能力让奴良陆生?认为如果又遇到类似的情?况自己在的话能够帮衬一下。 只希望这起突发事件能够尽快结束,仁王雅治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天,已是夜幕降临,视线微转,却?是与?站在天台上?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空洞的眼神中带着想要杀了他?一般的恨意。 68 修复封印 仁王雅治对于女鬼的恶意多少感?到莫名其妙, 算上?上?次试胆大会时的初遇,今天也是他们第二次实打实双目相对的见面,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对自己相当仇恨的样子…… 留意到仁王雅治抬头的动作, 奴良陆生?跟着仰头向上?看:“她好像不太喜欢你。” “这已经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了吧,奴良君。”仁王雅治收起上?仰的下巴, 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她像是想要我的命似的。” “你招惹她了?”奴良陆生用一种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平淡语气问道。 “大概是对方搭讪我?却没有回应吧。”回忆起上?次与女鬼的碰面, 仁王雅治散漫地回答。 “那?这?可真是坏男人,坏男人。”黑田坊在旁边点评道。“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伤心呢。” “这?样?确实不对呢, 这?次一定会好好回应她的。”仁王雅治冲天台上?的女鬼挥了挥手。 把女鬼气得?整张脸发青。 封印出现问题这?种事不能往后拖,否则后患无穷, 奴良陆生?打电话给花开院柚罗, 向对方说明了目前的情况。 “她说马上?就到。”挂掉电话后奴良陆生?说。“现在只要等?她来就可以了。” 仁王雅治有些无聊,他甩甩手, 一支网球拍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奴良陆生?的部下们第一次见仁王雅治的这?番能力, 多少?有些好奇, 于是站在他的身?边, 看着仁王对着宿舍楼的墙打网球。 “哇!” “这?球竟然还可以拐弯。” “人类的运动也很有趣嘛。” 花开院柚罗赶来时,面对眼前过于悠闲的氛围满脸困惑:“不是说要帮忙封印吗?” 怎么大家看起来也没那?么担忧封印情况。 “你来了。”奴良陆生?第一个发现花开院柚罗的到来,他靠在树边,视线从打网球的仁王雅治身?上?移到了阴阳师的身?上?。 仁王雅治停了下来, 滚落在脚边的网球和?手中的球拍像一股烟消散。 花开院柚罗瞪大了眼睛:“是阴阳师?” “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仁王雅治一脸严肃地解释。 花开院柚罗不太相信,还想上?来和?仁王雅治对一下族谱看看是不是哪个阴阳师家族的远方亲戚, 被青田坊阻止了。 “事不宜迟, 我?们进去说吧。”向青田坊下命令的奴良陆生?和?花开院柚罗说。 花开院柚罗也明白事情有个轻重缓急, 对族谱可以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于是乖乖跟在几个妖怪和?仁王雅治的身?后走进了宿舍楼。 “昨天你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奴良陆生?带头走在队伍最前面, 作为百鬼夜行的率领者,他习惯于在最前方开道。 花开院柚罗摇摇头,她昨天晚上?的试胆大会正是抽到了宿舍楼,在上?下两层楼转了个遍,甚至有观察过封印,当时封印完好,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封印就是在试胆大会到你们救起那?个女生?之?间的时间内被破坏的。”首无晃着脑袋跟在队伍最后面。 “那?个女生?岂不就是最可疑的。”在这?么多妖怪以及一位阴阳师的陪同下,仁王雅治轻松地如同是在郊游。 “等?雪女和?毛娼妓回来就知道坠楼的女生?是否就是破坏了封印的人,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封印。”在奴良陆生?的带领下众人一路走到宿舍楼二楼的尽头。 奴良陆生?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的女生?与妖怪们也是毫不犹豫地跟进去。 只有仁王雅治在门边停了下来,略有迟疑地去看门框上?标记女厕所的门牌:“你们都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吗?”花开院柚罗一脸茫然地转身?问,而?她身?边的妖怪们甚至是都没回头看仁王雅治一眼。 “不,我?想没什么不合适的。”仁王雅治走进女厕所时说。 多年未使用过的女厕所并没有任何?异味,原本走在最后面的首无这?时到了队伍前头,推开了墙角的隔间门。“就在这?里。” 首无朝上?指了指。 狭小的隔间前站不下那?么多人,于是花开院柚罗被推到了最前面。 仁王雅治蹭到门边,从缝隙处能看到花开院柚罗踩着马桶盖,蹬着墙壁上?的水管,凑近了天花板边缘藏着水管的夹层处。 仁王雅治在花开院柚罗上?墙时转过身?去,他原本想要提醒这?位女阴阳师她还穿着裙子,却发现妖怪们都专注于封印,,连花开院柚罗本人都没有在意这?件事。 看来只要别人都不尴尬,那?么独自?尴尬的自?己只会看起来更加尴尬了。 仁王雅治只好站在窗边,等?花开院柚罗修复封印。 此时,天色渐暗。一股冷气顺着窗户扑面而?来,仁王雅治缩了缩脖子。 还在想这?股子寒冷多少?有点古怪,就感?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弯腰。”奴良陆生?的声音响起,仁王立即按照对方的指令弯下腰来。 寒光贴着头皮飞过,让仁王雅治瞬间想起了与奴良陆生?初见那?一天对方拔出的刀。 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奴良拔刀是为了保护仁王雅治。 等?到奴良收回刀时,刀尖上?已经扎上?一只奄奄一息的乌鸦。 乌鸦?仁王雅治明明没听到任何?翅膀扇动或者是鸣叫的声音。 不只是乌鸦那?么简单,仁王雅治开启自?己的阴阳眼,发现刀尖上?的乌鸦变成了人形,只不过背上?长着黑色的羽翼。 “奴良组的地盘竟然也敢来闹事。”奴良陆生?将捕获的鸦天狗递给青田坊。“带回去,务必问出他的来路。” “是的,总大将。”青田坊领命离开。 奴良陆生?的表情阴沉地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场事故,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有其他势力的介入。 “好了。”花开院柚罗从马桶上?跳下来,全神贯注修复封印的她不太清楚隔间外的事故。“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小虫子。”奴良陆生?朝外走去。 仁王雅治又走出了宿舍楼,他不但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甚至差点被攻击。 “明天记得?来参加社团活动。”在学校门口分开前奴良陆生?再次提醒道。 “灵异社还有社团活动?”仁王雅治还以为这?个社团只是他们这?群人用来混学分的。 “本来没有什么社团活动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社团活动可以有。”奴良陆生?又看向花开院柚罗。“你到时候也来,教这?家伙一些阴阳师的常识。” 花开院柚罗瞪大眼睛,又想起了翻族谱这?件事,开心地点头答应了。 69 前田直子 仁王雅治突然就被安排上了阴阳师课程, 虽然觉得自己没有要学习它的理由,但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借口,索性多学一些是一些, 说不定未来会用上。 第?二天?,直到下午社团活动时, 他才再见到奴良陆生, 穿着板正西装式校服的男孩戴着眼镜,一脸纯良。 明明感觉是不同的两个?个?体, 却是和谐地在同一个躯体内共处,仁王雅治打量奴良陆生。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啊?”奴良陆生被仁王雅治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过了一会才反应上来。“当然可以, 我们?就是一体的。” “但明显有所不同吧,无论是从性格还是外貌。”仁王雅治坐在?活动室靠近讲台的桌子?前?, 对?于?所谓的阴阳师相?关课程有所准备的他甚至带了一个?新?的笔记本。 如果真的要学习的话, 仁王就会投入百分之?百的专注力?, 如果不是因为阴阳师这种课程实在?不知该如何提前?预习, 他还能有更充足的准备。而这也是他在?学习上名列前?茅的原因。 “但无论是怎样的我,对?待妖怪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奴良陆生一脸认真地回答。 仁王雅治轻笑,此时他算是明白了为何无论奴良是人类形态还是妖怪形态,妖怪们?都对?他尊敬有加。看来无论怎样, 灵魂都是不会骗人的。 “各位,下午好。”花开院柚罗揉着眼睛走进活动室。“抱歉,因为一直睡到放学, 所以来迟了。” 花开院柚罗过于?理直气壮地陈述自己上课睡觉的事实打得奴良陆生措手不及, 倒是仁王摆摆手:“不用在?意, 我们?也没有等多久。” “昨天?的女?生怎么样了?”花开院柚罗虽然没有见到女?生坠楼,但是昨天?来重新?完善封印时也知道了事情大致经过, 今天?见到奴良也是第?一时间询问后续。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奴良陆生一想起这件事就头疼。“雪女?因为要上课所以回来了,毛娼妓一直在?医院待命。” “学校应该通知了她的家长,或许从家长那里能有一些消息。”仁王雅治问。 “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女?生的家长,她父母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这个?消息是校办公室告知奴良的。“现在?只知道女?生是二年级A班的前?田直子?。” “不过,这当然是人类渠道所能获得的消息。”奴良陆生话锋一转。“从奴良组这边一定会有其他收获,只是时间的问题。” 奴良陆生对?于?自己的奴良组很?信任,这是仁王雅治在?见识过他与下属们?的相?处过程后作出的推断。 “好了,现在?还是上课吧。”奴良陆生看了看挂在?前?门上的钟表。 花开院柚罗点点头,从手提书?包里掏出一叠材料,放在?了仁王雅治的桌面上。“这是我七岁在?家中学习时的资料,昨天?特意托家里人送来的。” 仁王雅治相?对?于?七岁这个?时间点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尽管自己成绩优秀,但在?花开院柚罗眼里自己就和七岁稚童没有区别。 好在?课程相?当有趣,仁王雅治也更加认真。 “百鬼夜行,一般来说是夜晚妖怪们?在?大街上一同行走的现象。”花开院柚罗说话的声音很?缓慢,如同仁王班上那个?上了年纪的物理老师一样。“也存在?在?首领的带领下进行的百鬼夜行,进行的原因有许多,震慑敌人、准备战斗或者是某种庆祝。” 花开院柚罗的目光移到了奴良陆生的身上:“比如……” “比如奴良陆生?”仁王雅治顺着花开院的目光看向奴良陆生,试探地提问。 花开院柚罗点点头,表扬道:“你好棒!”说着还微笑着向仁王雅治比出大拇指。 仁王雅治一时无语,这种像是夸小朋友的表扬方式,他真的不会高兴的。只不过,现在?他对?于?所谓的百鬼夜行更加好奇。 “或许我有机会能见识一下所谓的百鬼夜行?”仁王雅治问。 奴良陆生挠了挠脸颊,他还是不太适应仁王雅治的自来熟。“要是有机会的话。” “那我就期待着了。”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结束,仁王雅治将资料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打算回家,晚上他还要进行网球训练,时间安排相?当紧凑。 仁王租住的房子?就距离浮世绘中学不远,旁边还有一个?网球俱乐部,方便他进行训练。这段时间的海外旅行虽然带给他精神力?的增长,但因为相?当特殊的冒险经历,他也长时间没有保持训练状态,为了不久之?后的全国?大赛,他有必要进行一些恢复训练。 一开始是网球连打,同时接球这种测试方式是在?U17基地养成的习惯,仁王特意让俱乐部安排了五台发球机,发球间隔设置为最短,已模拟10球甚至是15球连发的效果。 与曾经只有网球的生活不同,现在?他的日子?简直让他少有喘息的余地,仁王雅治即使是在?打球时,脑袋里还装着学校里的事。因此有些分神,一个?网球擦过他的发顶落在?了身后的铁丝网上。 仁王雅治走近发球机,将每个?机器的发球数切到了4球。还不忘感叹一下果然是科技改变生活,一个?人真的很?难达成这样的训练效果。 调动发球机旋钮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仁王雅治苦笑。“怎么就跟着别人的思路走了呢。” 已经顾不上网球训练了,仁王雅治抓着自己的网球袋冲出了网球俱乐部。 只因为和妖怪和鬼沾上关系,所以想法也就自然跟着妖怪的思路走了,可是他明明应该有更多的信息渠道可以使用的,科技改变生活啊! 仁王雅治回到家后将网球袋堆在?门口,第?一时间打开了出租屋自带的电脑,在?浏览器搜索栏上输入了之?前?听说过的和女?鬼相?关事件的关键字:浮世绘中学 跳楼。 轻按回车键,弹出的新?闻杂乱繁多,一些浮世绘町中学学生因为期末考试而发出的还是跳楼吧的感叹、学校内和跳楼有关的都市传闻,鼠标滚轮滑动许久,才找到了一篇有用的报道,发表时间是十二年前?。 “一名高中二年级女?生从浮世绘中学教师宿舍楼楼顶跳下,抢救无效身亡。”仁王雅治眼睛很?快扫过报道,为了保护未成年,这篇新?闻并未出现跳楼女?生的姓名。 只不过,借着这个?信息,在?其中一个?类似的新?闻报道评论中,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姓氏。 前?田。 70 调查进展 “奴良君, 门口有人找你。” 奴良陆生刚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水,就有同学喊了他?一声,扭头?去看?只见门边靠着一个人,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半截胳膊,但是胳膊边上一晃一晃的银色小辫子让他立刻明白找他?的人是谁。 仁王将昨天在网络上搜索到的讯息告知了奴良陆生, 对方拍了拍脑袋, 显然?是也没有想到用这种方法,他?已?经习惯了特殊能力的便利, 忘记在某些时候妖怪们可能还没有人类的科技便利。 前田这个姓氏的出现不能说让仁王特别惊讶,他?有猜测过?坠楼的前田直子与女鬼可能相识, 甚至极有可能是亲戚。毕竟宿舍楼上诞生女鬼的事件发生在十二年前, 那时的前田直子估计只有四五岁,如果她?的坠楼不是偶然?, 而是与女鬼存在某种联系的话, 那最有可能与十几岁的坠楼女生构成关系的方式自然?是亲属联系。 “如此看?来, 前田直子更加可疑了。”奴良陆生咬住下唇, 相当?苦恼。“现在的问题是她?是如何能够闯入天台的,现在看?来她?和女鬼是亲戚关系,那么又?为?何会掉下楼。”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奴良陆生甚至感?觉自己的智商都有些不够用了, 他?晃晃脑袋,索性?先将这些事?情搁置一边,无论怎样, 封印已?经修复, 其他?的调查工作都可以放到放学后再做。 奴良陆生对于这起事?件明显捉襟见肘, 仁王雅治看?在眼?里,随之而来的是心中止不住的念头?——和妖怪奴良比起来, 人类奴良会不会有些过?于无用了? 无怪乎仁王会这样想,在和两者交流的过?程中他?偶尔会认为?两位奴良差别、甚至是差距过?大,在几近可以被认为?是两个个体的情况下,奴良的朋友或者是下属难道不会在感?情上更偏向于妖怪奴良吗?不过?,在他?的观察中,两个奴良并未被区别对待,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等社?团活动的时候我们再聊吧。”上课预备铃打响,在仁王雅治赶回去上课前听到奴良陆生这样说。 * 下午社?团活动原本的花开院老师小课堂被暂停,仁王雅治拉开活动室的门时,花开院柚罗正站在讲台上,而奴良陆生将三四把椅子并在一起,斜躺在上面,上身还抵在桌子上。 这一看?就是妖怪奴良的风格,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仁王雅治又?看?花开院:“你在做什么?” 花开院柚罗盯着仁王一脸惋惜:“今天不能上课了,我只能自己站在讲台上过?过?瘾了。” 有时候他?还是不太?能理解花开院柚罗的脑回路,仁王雅治干脆利落地终结了与当?老师上瘾的花开院的对话,走到了奴良陆生面前。 “有新的进?展吗?”这个问题所能指代的太?多了,笼统来说是指整个事?件的进?展,但细分的话无论是医院前田真子的病情、十二年前坠楼事?件的调查都可以算作是一种进?展。 “关于女鬼的姓名,我问过?青田坊了。”奴良陆生一如往常没?有什么表情。“妖怪们本就对于人类的名字并不敏感?,所以他?早就忘记了那起坠楼事?件受害者的名字。没?有想到这一点是我的疏忽。” “另外,前田直子已?经苏醒了,但是对于她?坠楼前的事?保持沉默。”奴良陆生补充道。 “我们可以去医院看?望一下她?,面对面交谈可能会得到更多的线索。”花开院从讲台上走下来,拽过?一个凳子坐下。 “不必了,她?今天中午醒了之后就要求出院,现在已?经离开医院回家了。”毛娼妓暗中跟着前田真子,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了回来。 “她?看?起来很着急。”花开院柚罗不太?理解,刚刚苏醒过?来,在医院滞留一两天观察身体情况很正常。 “不只是着急出院吧。”仁王雅治捏着手中的网球,这是他?用幻术变出来的。“我想明天甚至能看?到她?来上学,不过?,如果她?真的来上学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花开院柚罗举起了手提问。 “说明她?有不得不立刻来上学的原因。”仁王模仿着花开院柚罗给他?授课时的平板语气解释道。“在学校里吸引她?,让她?不得不来的只有宿舍楼上的女鬼吧。” 花开院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前田直子的家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仁王雅治问,在从网络上找到坠楼新闻后,他?们这些只依靠妖怪来获取信息的人终于是意识到可以从别的方向入手了。 “家庭和睦,父母对他?们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奴良陆生期待地盯着仁王雅治,满意地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 “他?们只有这唯一一个女儿?”仁王雅治再一次确定。 “是的,只有这一个女儿。”奴良陆生确定地回答。“这是学校在得知前田直子和女鬼同姓氏后调取档案查询的结果。女鬼虽然?也姓前田,可是她?的父母与前田直子的父母从姓名到长相都不相同。” 所以,两人除了都姓前田可能并没?有其他?关系。这是奴良陆生未说出的结论,但从学校的调查结果里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 仁王雅治不自觉地咬起了指甲,修剪整齐的甲片边缘出现丑陋的豁口。其实这事?和他?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大,他?不必如此认真调查,这明显是奴良陆生的职责,毕竟这是奴良组对于浮世绘町中学的承诺,与他?又?有何干。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无论如何他?已?身处其中,不得到一个真相他?是不会罢休的。 如果现在工藤新一在这里,一定会对仁王雅治竖起大拇指。 “如果明天前田直子来学校的话,我们可以和她?谈谈,以救了她?的同学的身份。”仁王雅治慢悠悠、一点一点地设想可能性?和应对方法。“她?不知道你和女鬼是敌人的身份的话,我们可以借此套出一些话,如果她?知道的话,可以让学校出马来聊,毕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假设她?没?来学校呢?”花开院柚罗听完仁王的分析后再次提问。 “不会。” “不可能。” 奴良陆生和仁王雅治异口同声地回答。 “她?一定会来的,就像我之前分析的,她?有必须来学校的理由。”仁王雅治对此无比确信。 “她?如何找到人类能够看?到的那截封印、她?上天台的原因、她?和女鬼是否有其他?的关系,只要能得知其中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都对这起事?件有着莫大帮助。” “你还是认为?前田直子和女鬼有关联?”奴良陆生站起身走到了活动室的窗户边。 “我不知道。”仁王雅治摇摇头?。 140-160 141 重返基地 仁王回到基地后先是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 后山昼夜颠倒、休息时间短暂的训练模式难免对他的生?物钟产生?了影响,不过这种补充睡眠也并不能对他在后山养成的新的生物钟弥补太多,所以在之后一周的时?间, 他还是在尝试着恢复以前的睡眠习惯之中度过——这比他去年在后山训练完成后的恢复花了更多的时?间,显然这一次的训练更加耗费精力?。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 先是听到了后山的学员们重返基地的消息, 并且成功与10号球场的选手们进行了团体替换赛,原10号球场的选手也因此被淘汰离开了基地。从还留在基地的柳莲二这里?得到的更加详细的内幕消息是三船入道教练向后山的革命者提出去选择10号球场这样一个在底层到中层临界点的球场进行团体替换赛的, 由此可?以看出三船教练对这一批选手的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有基地底层偏上的水平,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更为?优秀的选手也无法对团体战的球场替换赛有颠覆性的影响。 “大家都?出国了, 你怎么没有去参加交流赛?”仁王从柳莲二处得到关于新人的现状后问, 比起新人他更想知道柳莲二为何没有去海外交流,留守基地。 “亚玖斗学长和贞治一起去了, 我留在基地负责整理他们发回来的数据信息。”柳莲二解释道, 在仁王面前他没有使用自己对三津谷亚玖斗过于亲密的称呼。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 一军和二军都?会?集体出国参加海外交流赛, 一是作为?U17W杯开幕前的热身,二也是收集对手的数据,为?了不在路程上耽搁太久,以往都?是在附近地区开展交流, 而这一次海外交流的目的地是东南亚,会?前往菲律宾、新加坡、印度等几个国家,差不多要将近三周的时?间。仁王在后山时?也收到了通知, 不过黑部教练知道他现在的训练状况, 所以相当贴心地在通知他时?就告知他可?以不参加这次交流赛, 他也就顺势拒绝了这一次海外交流,但也是从后山回来时?在一军二军专用场地上只能看见柳莲二时?才?知道原来一军二军基本全?部出动了。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仁王雅治刚做完热身运动, 拿着球拍站到了球场上,准备与对面球场的发球机对打,目前在一军二军的专用球场上他只有与发球机对打和同柳莲二比赛两种选择了,他对和柳比赛的兴趣不大,所以还是选择了发球机。 “明天早上就到基地了。”柳莲二虽身在基地,但对海外的一军和二军的踪迹了如指掌,仿佛在队友们身上装了GPS定位器。 “还会?有去年那样的排位替换赛吗?”仁王雅治问,他对去年国中生?直接挑战一军二军的比赛形式印象深刻。 “会?有,但性质不太一样,虽然还是会?叫作排位替换赛但实际上不如说是指导赛。”柳莲二说。“我想关于排位替换赛和那群家伙明天早上会?到达基地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新人那里?了。会?不会?有人拦路,就看他们的胆量了,只不过,”柳莲二用调侃的语气说:“从我的数据来看,会?发起挑战的人数不会?超过五个。” 仁王明白?柳莲二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当初给?新人们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让他们在刚来基地的时?候就真正了解到一军的可?怕之处,而且从后山回归后所占据的球场号也说明了即使经过后山训练,他们的实力?也只能算是基地底层,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有勇气的人才?会?站出来。 “等明天就知道有没有勇敢的家伙出现了。”仁王雅治问柳莲二:“可?以帮我开一下发动机吗?” “你明天不去看看吗?”柳莲二帮忙启动发球机,又走到仁王这一侧的球场,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仁王雅治的发球数据。 “我就算去也不会?有人会?选我吧。”仁王雅治挥拍将十几个连发网球同时?击回,每个网球都?落在发球机旁的球框内。 “都?没有观赛的兴趣啊,”柳莲二说:“我以为?你会?喜欢凑这个热闹的。” “说实话在后山已经看够这群小鬼了。”随着发球机的速度提高,仁王雅治挥拍速度也越来越快。 “小鬼?你也只比他们大几岁,有些可?能还是我们同龄人。”柳莲二吐槽道。 “抱歉,”仁王雅治漫不经心地回答:“习惯听三船教练这么称呼他们了。” * 第二天的挑战赛如柳莲二所预料的,敢前来挑战的新人寥寥无几,而立海大的三个国中生?都?选择了挑战二军是挑战赛中最让人惊讶的。但三人也并未能够战胜二军,下克上失败。 仁王在健身房训练时?从一回国就直奔健身房的千石清纯那里?了解到了挑战赛的具体情况。桑原杰克在与南健太郎搭档战胜浦山和青木的双打组合后告诫两个学弟还有许多要学习的。玉川良雄则是败给?了柳生?比吕士,据在一旁收集数据的乾贞治之后所说,柳生?比吕士并未有任何手软。 “感觉你长了一些肌肉了。”在两人聊天时?千石清纯摸了摸仁王雅治的手臂。“有去测最新的五维数据吗?” 仁王雅治摇摇头?:“还没有,准备在集训前去测一下。” “你要是注意?一点饮食,估计手臂还能更结实一些。”一同训练、生?活的时?间长了,共同作战的国中生?们都?多多少少了解了曾经的对手们的日常习惯,仁王雅治挑食这一点也是最为?国中生?们所知晓的,毕竟是在大家都?会?去的食堂展现出来的,很难不被察觉。 “我已经比以前吃的多很多了,也尽量消化每天的营养餐了。”仁王一想到营养餐的味道不由皱起了眉。 “尽量,说明你还是没有吃完。”千石清纯推着仁王往跑步机走。“再跑一个小时?,去吃饭吧。” 等完成今日体能训练,仁王雅治和千石清纯结伴前往食堂。 为?了保证各位选手不会?为?了训练废寝忘食,食堂的供餐时?间固定,同时?为?了保证选手健康以及保证国际赛事前尿检不出现问题,也并不允许所有选手携带零食或速食食品。这样的规定,即使是丸井文太这样热爱零食和蛋糕的选手也会?遵守。 “雅治,这里?。”丸井文太跳起来冲仁王招手,一看就有很多见闻要给?仁王雅治分享。 千石清纯拉着仁王取了餐才?去了亚久津仁坐着的桌子,仁王则是去了丸井文太那里?,同桌的还有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 “这次去后山感觉如何?”幸村精市问仁王。 “比上次收获还要大。”仁王坐下来,将营养餐餐盘端正摆放在自己面前。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去后山试试了。”幸村精市撑着下巴笑着说。 “真的吗?我还蛮推荐的。”仁王雅治显然现在已经成为?了后山推广大使。“不过让三船教练答应特训还是挺难的。” “开玩笑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基地。”幸村精市注意?仁王雅治还没动筷子,催促道:“即使再磨蹭,饭也不会?减少的,你还是快吃吧。” “后山的训练节奏太强了。”和仁王一样去过后山的真田弦一郎说。“你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嗯,我知道。”幸村精市现在已经习惯了队友们的关心。“你这么说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陶瓷娃娃。” “NO.1的陶瓷娃娃吗?”丸井文太咬着筷子:“如果我能做NO.1就是让我做泥娃娃都?可?以。” 丸井文太的玩笑打破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四个人边吃边聊。 “今年U17W杯举办地在法国,我听教练们的意?思是就在欧洲集训。”幸村精市提起即将到来的U17W杯。 “今年还会?有表演赛吗?”仁王雅治戳着餐盘里?的米饭问。 “我猜都?会?有,赞助商们可?不愿意?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丸井文太撇撇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法国啊。”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算一算日子,也差不多是前往举办地提前适应时?差和环境的时?候了。 “我想应该快了。”仁王雅治说。“不过,去之前应该还有一次排位赛吧。” 仁王盯着幸村精市看。 “怎么,对我的位子有兴趣?”幸村精市挑了挑眉。 “也不是不可?以。”仁王雅治含糊地回答。 正如仁王所推测的,当天晚上黑部教练就在通讯软件的群聊内通知一军和二军明天早上要到球场报道,准备10月初的排位赛,而这次排位赛的成绩也会?作为?选拔U17W杯参赛人员的参考依据。 仁王雅治在床上躺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这一次还是不尝试挑战自己前面的位次。虽然今天吃饭时?幸村精市有暗示他可?以尝试挑战,但思考过后仁王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与去年相比他与幸村的差距无疑缩小了许多,甚至都?击败了迹部景吾。他也并不是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出手的性格,但是在目前U17W杯即将开赛的情况下,NO.1的位子自然会?承担更多的责任,仁王雅治对于这份责任可?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胜利的可?能性不大,但仁王还是有设想过他成功拿到NO.1徽章的这个可?能性的)。NO.3的位子足够他在U17W杯的单打出战,等U17W杯结束,再回过头?来向幸村精市发起挑战,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至于明天的比赛,要是有人挑战就应战,没有人挑战的话,仁王乐得当一个观众。 142 再战真田 第二天, 仁王雅治是踩着时间点到球场的,此时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黑部由纪夫、斋藤至和拓植龙二在仁王雅治之后也一同来到了球场, 三位教练站在球场一侧,同时在场就足以看出基地教练组对U17W杯前最后一次排位赛的重视程度。 仁王对站在前排没什么兴趣, 于是混在队伍末尾, 黑部由纪夫的视线在仁王身上停了几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感叹这一批一军二军确实和上一批有所?不?同, 那时的一军二军按照拥有徽章形成了不?可撼动的权力阶级,排位靠前的选手?天然性压制排位靠后的选手?, 并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宣示这种阶级等级, 所?以无论是集合、坐大巴、坐飞机,都?要按着排位顺序来进行排列。但是这一批就完全没有这种阶级意识, 毕竟徽章数字能否代表真实实力都?很难说, 拿着NO.20徽章的迹部景吾丝毫不会因为手中的徽章低别人一头, 理直气壮地站在队伍前排, 而拿着NO.3徽章的仁王雅治稳稳当当地躲在队伍后面,除此之外,黑部认为这批学生此前都很熟悉彼此,并未形成天然的敌对阵营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排位赛的规则我就不细说了, 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每个人拥有一次挑战和被?挑战的机会。被多个选手发起挑战的选手?拥有反选的权利,我想你?们当中不?少人已?经私下达成了排位赛对战的初步意向, 那么?我希望二十分钟后可以开始比赛, 现在按照排位顺序依次报出选手?姓名, 想要挑战的选手?在报出选手姓名后举手。” “幸村精市。” 黑部由纪夫读出这个姓名后队伍内一片沉默,仁王选择放弃这一次的挑战, 没想到的是NO.2德川和也也并没有发起挑战。 “看来各位都?有些胆小了。”黑部由纪夫勾了勾嘴角。“那么?下一个,德川和也?。” 还?是没有人举手?。 又是无人挑战,仁王雅治摸了摸胸前的徽章,他此时已?经有了预感,会有人想要自己手?上的徽章或者说是单纯想要和自己打一场。 “仁王雅治。” 站在队伍最后的仁王雅治看了看没有举手?的迹部景吾的背影,目光转向举起手?来的真田弦一郎,还?有几个人可能是对仁王的NO.3有所?质疑也?举起了手?,但?仁王并没有同他们有任何目光交流。 真田会挑战他并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在输给?过自己一次后,真田不?可能没有想扳回一城的想法。而在真田举手?之后,仁王也?有了与对方打一场的想法,上一次与迹部景吾的比赛胜利可能在一些人看来只是运气,如果这一次再战胜真田弦一郎,那么?风言风语也?会少上许多。 “没有其他人挑战的话,两位就是我们这次排位赛的第一组比赛了。”黑部由纪夫在“第一组”上重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真田弦一郎转过头来,两人视线交汇,同时走出了队伍。 “puri~选一个球场吧。”仁王雅治说。 “就最近的那个吧。”真田弦一郎用球拍指了指隔壁的网球场。 “行。”仁王雅治无所?谓地同真田向球场走去。 有工作人员跟着他们来到球场坐上了裁判席,但?是要等到排位赛分组全部出炉后才能开始比赛。于是两个人便?在场边一边热身一边聊了几句。 仁王和真田两个人的关系属于是如果两个人和队友们一起时,还?算融洽,真田可能偶尔还?会对仁王说句冷笑话,但?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就会显得尤为?尴尬。并且两个人都?知道?互相的尴尬之处,索性聊的话题也?只和比赛有关,包括发?球局的归属也?在此时决定了。 正如黑部教练推断的,等了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拿着对讲机的工作人员就收到通知示意仁王和真田可以开始比赛了。 发?球局属于真田,所?以仁王选了边。两人一前一后分立球场,场外站着没有比赛的幸村和德川,这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观看仁王和真田的比赛。 “你?觉得谁会赢?”幸村问?德川。 “仁王。”德川和也?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更看好弦一郎。”德川和也?的回答在幸村意料之外。 “你?难道?不?是更看好真田吗?”德川反问?。 “其实我也?更看好雅治。”幸村精市说。“感觉就像是拥有天生的克制关系,弦一郎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比赛中对雅治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不?适感,以前两个人实力差距大,可以靠个人实力来压制,两个人实力不?相上下的现在,雅治的球风让弦一郎很难招架。” 所?谓的球风克制连幸村精市都?看的明白,球场上对决过不?少次的两人自然也?都?清楚。仁王对真田明知道?自己球风会克制他还?间歇性就要与自己打上一场的举动不?太理解,难道?是一种受虐倾向的表现吗? 真田可不?会知道?仁王怀疑他是受虐狂,现在的他专注于比赛,抛起网球的架势都?显得战意十足。 仁王雅治没想到真田如此高昂的战意,让还?没有完全进入比赛状态的他瞬间认真起来,专注在比赛当中。 与真田的最后一次比赛还?是在全国大赛决赛之前,当时的两人与其说是进行了一场网球比赛,不?如说是来了一场剑道?比赛。 虽然比赛结果是仁王获胜,但?无论是赢了的仁王还?是输了的真田都?不?确定那场比赛究竟是决出了网球的胜负还?是剑道?的胜负。 “这一次,就来一场完完全全的网球的对战吧。”真田在接球时冲着仁王喊道?。 仁王明白了真田的意思,他想要来一场纯粹的网球比赛,单纯依靠网球技巧来一决胜负。 “如果这会让你?心服口服的话。”仁王雅治快跑到落球点,扬起球拍,如果不?使用异次元,他并没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赢下真田,但?是网球比赛也?没有百分之一百会获胜的选手?,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他都?要坚信自己是会胜利的那一个。 即使是特训了一个月,仁王估计自己的体能也?无法胜过真田,但?他也?有精神力的优势。将自己的精神力覆盖整个网球场,去试探、去尝试、去操控。仁王试图将比赛的节奏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但?真田弦一郎也?在抢夺着掌控权。 两个人像是好斗的雄狮在球场上肆意凶猛地攻击着对方,真田的球风如同他本人一样沉稳、直截了当,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咆哮着袭击自己的目标。而仁王则更加狡猾,他为?自己的捕猎做了一些铺垫,比如提前制作好陷阱,然后就等着神不?知鬼不?觉将真田诱入自己的陷阱,完成对于对手?的击杀。 正如仁王了解真田的坦诚直率,真田对仁王也?有所?提防,他发?现了陷阱,但?是耗费了很多时间来解决这个陷阱,等他解决了第一个陷阱,仁王的第二个陷阱也?布置完毕了。就这样陷阱套陷阱,真田渐渐陷入了仁王的节奏当中。 “仁王实力赶上来之后,他的球商真的帮了他许多。”德川和也?看着真田被?陷阱套牢时感叹道?。 到了他们这个水平的网球选手?,不?存在没有球商的选手?,仅靠直觉来比赛是很难拥有把控全局的大局观的,而球商的高低对于纸面实力差不?多的选手?来说往往能够成为?决定胜负的条件。真田自然不?可能没有球商,他拥有着对于球场局势变化的敏锐性和何时出手?改变球场局势的判断力。但?是,真田的性格使得他更偏向于依靠自己的实力来征服对手?,球商只是他把控局势的辅助。 仁王与真田相反,他更喜欢戏剧效果拉满的比赛,他也?充分运用了自己的球商去在球场上构建了由他主宰的舞台,双打比赛中的变装游戏、极限反超比分的剧本,都?表明了他是一个性格有些小恶劣,更喜欢别人瞠目惊舌的人。所?以,他对操控局势有更多的想法和套路,也?总能在恰当的时间施展出来。 上一次的比赛仁王与真田拼的是异次元,也?拼的是两人的硬实力,而这一次以用纯粹的网球决一胜负为?前提,仁王构建局势制胜点的优势显现得淋漓尽致。 “弦一郎,完全被?套进去了。”幸村精市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幼染驯这一个小弱点(他不?认为?真田需要因此改变,所?以这是弱点而非缺点),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能抓住的弱点。幸村与真田比赛时也?很少利用这一点,他向真田提起过,但?这种问?题并不?像例如体能弱势这种只要勤加练习就能有所?进步。不?过既然存在问?题,就要有预防的手?段来防止再被?攻击,但?以真田的实力很少有人能抓住这一点展开攻击,真田一直没有找出有效的预防方法,这也?是幸村认为?这是弱点的原因。 以往仁王的实力弱于真田,在那时两人的比赛中,仁王就发?现了真田的这一个破绽,可无奈受限于自己的网球水平,无法对其展开针对性的攻击。海外旅行归来,第一次与真田的比赛中,他能感觉到自己与真田现在的实力不?相上下,但?那一次两人的比拼重点放在了异次元之上,他自然也?没有去攻击这一破绽的必要,不?过这一次,他终于是刺到了这一个破绽。 “如果不?是仁王,几乎不?可能有人通过这种方法来打败真田。”德川和也?虽然预测仁王胜利,但?没有想到两人是以这种方式决出了胜负。 比赛中两个人一开始还?有使用自己的网球绝技,但?是后来默契地连招数都?不?再使用,只是单纯地比拼网球的旋转、速度和重力。而隐藏在这之后的,是两个人对比赛节奏的主导权的争夺,最后是仁王更胜一筹。 “这一次,心服口服了吧。”仁王对上真田,很难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挑衅倒是张口就来。 “不?。”真田木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仁王雅治。“下一次我会打败你?的。” 仁王耸耸肩,σw.zλ.并没有对真田的决心有所?表示。虽然性格不?太合,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也?已?经了解了真田的性格,尤其是对于比赛的执拗程度,从国中那些年,整个网球部都?流传着的真田和手?冢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可见一斑。 两个人敷衍地握手?,完成赛后礼仪,至此,NO.3徽章依旧戴在仁王雅治的胸前。 143 出发前夕 仁王和真田结束比赛时, 其?他球场上的比赛有一大半都已经结束了。迹部景吾最终选择挑战木手永四郎,并且成功拿到了NO.7的徽章。 “感觉不太像迹部的风格。”仁王下场时听到丸井文太如此点评迹部景吾挑战木手永四郎的行为:“我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挑战幸村。” “如果他在前五的位置,我想他一定会挑战我的。”幸村精市倒是觉得迹部有点保守的做法相当理智。“这样无论输赢, 他的名次不会有太大变化。但现在不太一样,在这个?关键时刻, 与?其?用现在NO.20的徽章冒险, 不如将自己的排名稳定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迹部景吾虽然渴望成为实至名归的第一名,但他也?不会如此鲁莽。 仁王从柳手中接过矿泉水, 拧开灌了两口,缓缓平稳自己因?为比赛过于激动的心跳。 所有排位赛结束后, 黑部教?练向一军二军简单说了一下U17W杯前的时间规划, 包括经过综合评估后会在本周周末宣布U17W杯参赛代表,下周准备完毕就?集体出发前往欧洲。 对于一军二军来说, 他们这一年来的刻苦训练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而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种岛总算是毕业了。”排位赛后的下午, 斋藤至侧躺在沙发上, 拿着工作人员报上来的差旅费预算感叹道,没有了每次都?要报一张远洋游轮票的种岛,也?是稍微节省了一点点开支。 “今年要带那么多选手吗?”黑部由纪夫拿着选手名单问。 “要不一军二军都?带上吧。”斋藤至看了看预算数字,觉得还能承受。“虽然排位赛和他们是那么说的, 但是参考去年的情况——高中生和国中生加起来去了差不多三十个?吧,现在一军二军加起来也?才二十个?人,你甚至还可以从下面球场再?挑几个?人带上。” 一军二军还在焦虑自己能否获得成为U17W杯代表的资格, 他们不知道的是教?练们已经在想全?部参加的可能了。今年来基地的国中生质量不佳, 能够参加U17杯的国中生只有去年那一批中还是国中生的那几个?, 这几个?国中生和一军二军选手本身?就?有重叠。现在再?分国中生代表和高中生代表两类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一军和二军,再?带几个?实力?比较强的国中生应该就?差不多了。”斋藤至甚至连人都?想好了。“乾贞治, 去年就?是代表队的参谋,今年可以继续带着,还有青学的桃城武、海堂薰、冰帝的凤长太郎。” “可以,具体的人选我们还可以再?商量。”黑部由纪夫点头,觉得这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周末,黑部由纪夫宣布了今年U17W杯可以作为日本代表队队员出战的选手名单。除了一军和二军选手,还有几个?国中生,除了斋藤至提到的那几个?还有不二裕太、日吉若、伊武深司和神尾明。仁王雅治站在队伍里扫过旁边站着的队友们,发现基本都?是去年的那批国中生,短短一年,这个?基地就?被他们这一批选手占领了。 “早知如此,本大爷就?挑战幸村你了。”在听到教?练宣布一军二军全?部入选名单后,迹部景吾摸着泪痣不太高兴地说。 “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幸村笑着回答。 “哼,本大爷从来都?不会后悔的。”迹部景吾虽然会为此感叹,但从来不会真正后悔。 宣布完毕,直到出发那一天,都?是选手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回家准备出国的行李、办理出国护照和相关手续或者?有些人还有一些私事。 仁王在学校打?电话?提醒后将自己的学籍转回了立海大,毕竟是参与?国际赛事,学校招生时也?可以拿来做宣传。 除此之外,他还回家呆了两天陪了陪家人,被母亲抱怨明明才上高一,怎么就?和成年后搬出去的孩子一样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说明我优秀啊。”仁王雅治回答,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母亲的碗里,家里只有他和父母在,弟弟去参加棒球合宿,姐姐则是因?为在东京上大学,所以在学校附近租房住。 “你在网球上的表现让我们很骄傲,也?为你感到高兴。”父亲放下筷子。“虽然你妈妈觉得你的年纪还小,但是在我看来也?要考虑未来的事情了。” 父亲试探着问:“你是打?算继续打?网球吗?” 这当中隐含着的“未来是要以网球为工作吗?”的意思仁王雅治能听得出来,甚至内心还补充道:不但是以网球为工作,毕竟做一个?俱乐部教?练也?是以网球为工作,我可是要以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为工作目标的。 所以差不多是父亲话?音刚落,他就?点了点头,点头后才愣了愣。直到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对于成为一名职业选手有多么渴望。回顾自己的海外旅行,从决定旅行的那一刻起,在立志成为更优秀的网球选手的梦想之后还有着成为职业选手这样宏大的职业目标,而且仁王知道这个?目标离自己并不遥远,他并不是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在仰望遥不可及,而是以一个?国家代表队队员的身?份想要去把?握属于自己的机会,不只是成为网球选手、甚至是在国际赛事中拿到冠军,这都?是他可以梦想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雅治可得继续加油了。”母亲鼓励道。 “我当然会努力?的。”仁王雅治说完埋头吃饭,掩饰自己因?为母亲的鼓励而突然涌出的害羞。 出发前往巴黎的前一天,仁王拉着比之前来基地时要大至少一倍的行李箱走进了基地大门。 仁王一回宿舍丸井文太就?来敲门,拉着他要同他分享自己要带去巴黎的各种小零食,毛利寿三郎听见丸井文太兴高采烈的声音也?跑了过来。 “小学弟真是准备充分。”毛利寿三郎发现有好几种零食他都?没见过。“可以让我拆一袋吗?” “不可以,毛利学长。”丸井一听这个?请求,赶忙趴倒在床上,将零食全?部搂进自己怀里。 “所以你就?是单纯给我看看,完全?不打?算让我尝一尝啊。”仁王雅治也?发现丸井所谓的分享是真的纯视觉上的分享,一点让他味觉也?感受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丸井听见仁王也?问他,整个?人的身?子挡住零食,一只手在自己怀里刨了刨,这才拿出一包来:“不是我小气?,这可是我为出国准备的所有零食了,要是吃完了在那都?没得买。” 和毛利寿三郎分了零食后,毛利也?来了性?质,会自己宿舍拿回来一包会带去巴黎的东西。 “这是膏药?”仁王雅治不太确定地问。 “是啊。”毛利寿三郎说着就?拿着膏药在手腕上比了比。 “学长你还需要这个?吗?”丸井文太也?有些好奇地凑过来。 “我身?体只是与?常人相比容易脱臼了一点,并不是说我是机器人啊。”毛利寿三郎哭笑不得。“越是容易脱臼才越需要保养。” “你们在干什么?”切原赤也?拉着行李箱路过,发现门开着,探头进来问。 “大概是在互相展示要带去巴黎的奇特物?品吧。”仁王雅治在看了丸井和毛利的东西后,不太确定地回答。 切原赤也?一听这个?也?冲了进来,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台任天堂游戏机。“当当当当~” “哇哦!”丸井文太冲切原赤也?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你有哪些游戏卡。”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坐在床边研究游戏卡带,仁王觉得略微有些无趣,准备起身?回房,就?见幸村、真田和柳三个?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好热闹啊。”幸村精市笑着说,看了看床上的零食、切原赤也?手中的游戏机和毛利寿三郎贴在手腕上的膏药就?明白了。“是分享会吗?” “你也?要参加吗?”仁王看着人越聚越多,简直都?快是立海大小聚会了。 “当然。”幸村精市将行李箱推进来,从行李箱内掏出来一盆仙人球。“我打?算把?它带去巴黎。” “这个?安检过不去吧。”柳说着就?地蹲下准备也?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是这样吗?”幸村精市听了后有些遗憾。“之前都?没带过,这次特别想带来着,太可惜了。” “我带了这些。”柳莲二从行李箱里捧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串U盘、一台摄影相机还有成十个?笔记本以及几盒中性?笔。“都?是为到时候的数据收集准备的。” “笔记本电脑和相机什么的基地也?会准备吧。”毛利寿三郎摆弄了一下摄影相机。 “我这台是最新款的高清相机。”柳莲二少有热情地同毛利介绍。“而且有一些是我私人收集的数据。”言下之意是这一部分并不会与?基地共享。 这时柳生比吕士和杰克桑原也?默默走了进来,很难说他们是循着声音来的还是被现在宿舍中的哪个?人叫来的。所以也?被问了行李箱有什么值得提到的物?品。 “我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杰克桑原笑着摸自己的脑袋。“只是带了洗发水。” “这已经相当特别了,杰克。”丸井文太拍了拍搭档的肩膀。“那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柳生推了推眼镜:“我带了几本推理小说。” “真是无趣。”仁王吐槽道。 “仁王君,这么小的房间,我可以听到。”柳生比吕士提醒道。“你那么说我,那你又带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我才不会说的。”仁王雅治吐了吐舌头。“激将法已经没用了。” “弦一郎,你带了什么?”幸村精市从不能带仙人球出国的遗憾中恢复过来。 “是什么,是什么?”放下游戏机的切原赤也?好奇地问。 只见真田弦一郎都?没放平他的行李箱,就?只拉开了一小半的拉链,然后从他那个?格外大的行李箱里抽出了一根笔直的、打?磨光滑的木棍。 “这是……”切原赤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puri~”仁王被逗笑了。“木刀也?不可以带上飞机啊。” “这是木刀的替代品。”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地解释。 “看来真田真的离不开剑道。”柳莲二说。 “即使出国也?要保持每天早上4点起床的作息啊。”切原赤也?一想到这个?起床时间都?觉得头疼。 几人又大闹了一会,立海大小聚会才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做好出发准备,迎接今年U17W杯新的挑战。 144 巴黎途中 晚上七点左右, 斋藤教练带着工作人员来检查行?李。 “确保你们不会带什么违禁物品,影响明天安检的效率,毕竟我?们这么多人, 时间还是很紧的。”仁王打开门时,斋藤至笑眯眯地解释。 仁王退后一步, 让斋藤至和身后的工作人员进门, 一低头就看见工作人员抱着的纸箱上放着一个很熟悉的游戏机,此时他怀疑斋藤教练不只是检查违禁物品, 甚至会没收一些会影响比赛状态的物品。 仁王走到床边将?紧贴墙壁的行李箱拉过来摊开,斋藤至只是扫了一眼就说可以了, 另外通知了明早的集合时间就准备离开。 “不仔细看看吗?”仁王合上行?李箱前问。 “不了。”斋藤至摇摇头。“你在外面旅行?那么久, 一定会注意的。” “去年没有见教?练们这么检查。”仁王拉上行?李箱拉链,装作随意地问。 “也是收到了一份建议。”斋藤至挠了挠脑袋。“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决定挨个看看。” 虽然斋藤至说得不明显, 但?是仁王已经猜到是谁向教?练组提出建议了。 早上集合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在大部分选手艰难从床上爬起, 昏昏欲睡游荡到集合球场时,神采奕奕的真田弦一郎就显得尤为显眼。 “他都不会困的吗?”丸井文太揉了揉眼睛,拖行?李箱的架势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就是他的正常起床时间,”仁王雅治控制不住想要打哈欠的冲动, 眼角挤出几滴泪来:“当然不会困了。” “早上七点的飞机,我?们到机场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在机场还?要托运行?李、值机, ”柳莲二站在仁王和丸井身后, 他眯着的眼睛很难看出是否也有些困倦:“这个出发时间我?觉得刚刚好。” “我?还?以为你会去赤也宿舍去叫他呢。”仁王回头见柳莲二一人打趣道。 “我?拜托了和赤也同宿舍的日吉君。”柳莲二回答。 “puri~我?还?以为柳妈妈抛弃了赤也小宝宝, ”仁王吐槽道:“这么长时间,你也该放手了。”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柳莲二没有否认仁王的调侃, 承认自己对切原赤也的关注度确实过高,甚至影响了自身实力的提升。 幸村也走了过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站在了边上。 “昨天的检查是你和教?练组建议的吗?”仁王稍微靠近幸村。 “怎么这么问?”幸村反问道。 见幸村没有否认,仁王问:“不会是因为只有自己不能带仙人掌球才这么提议的吧。”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幸村语气中带着伤心:“我?可是为了确保效率才如?此提议的。” 仁王:……。 他现在确定,幸村肯定是今天下午聊带的物品时起的念头,但?不能拆穿,毕竟这种耍小脾气的事情太不符合幸村的形象了。 虽然说了四点集合,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突发原因,一直到四点十分才彻底集合完毕,所有选手排列队伍上了大巴车。 “仁王,我?们坐在一起吧。”丸井跟在仁王身后穿过机舱过道:“教?练说最后七排都是我?们的座位。” 自从进了U17基地之后,立海大的两对双打搭档都存在着相同的问题:实力差距过大使得双打搭档无法再维持下去。除了还?没有明说,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丸井之前和仁王就是同桌,两人比较熟悉,也就一同行?动。 “我?想坐靠窗的位置。”仁王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你没这要求的话那我?们可以坐在一起。” “没有,没有。”丸井推着仁王走进位置,然后坐了下来。 今天起床的时间太早了,一路上为了赶飞机的焦虑感消除了困意,大家坐上飞机后安下心来,在吃了空姐发下的早餐后,大家都准备补上一觉。 仁王套上眼罩,蜷缩在座位内,飞机舷窗机械窗帘全部落下,昏暗的环境使得整个人都迷糊起来。像是在睡梦之中,有人在和他说话。 “仁王、仁王……” “醒来吧。” 仁王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草地,几朵白色小花落在草地上,他能感觉到风吹过发丝,空气中有着莲花的清香。 莲花? “老?师。”仁王雅治站在原地,轻声唤道。 “哦~发现了吗?” “Kufufufu~”奇怪的笑声在空中萦绕,六道骸抓着三叉戟从空中缓缓落下。“好久不见了,仁王。” “好久不见,这也是老?师你的能力吗?”仁王前后走了几步,他明确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但?是如?今身处之处周围的环境如?此逼真,而且已经成?为了一个幻术师的自己并未察觉到任何幻术的痕迹。 “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六道骸张开手掌,一只麻雀落在了他的手中。“一个完全由我?.操纵的世界,我?可以塑造、操控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甚至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现实世界的你也会死?。” 六道骸笑得灿烂:“要试一试吗?” “这可不是可以试一试的事情。”仁王后退两步,觉得一段时间不见,六道骸更加难以捉摸。 “那可真是可惜了。”六道骸用?三叉戟的尾端戳了戳仁王的脑袋。“那么换个问题,你想学吗?” “你要教?我??”仁王雅治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疑惑。“为什么?我?们并不是那么亲密的师徒关系。” “不知道,可能是我?无聊吧。”六道骸坐在自己变出来的椅子上,仔细上下打量仁王。“你有学习基础,你当初本身就是转换精神力来使用?幻术的,而这个精神世界的构造本身就是用?精神力直接构造的,我?想你更适应这种构造方法。而且比起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家伙,我?想看看如?果是你拥有精神世界,会如?何运用?它呢。”仁王雅治与?他不同、与?库洛姆不同、与?弗兰也不同,他们属于?黑暗世界,也习惯了这个黑暗世界,但?仁王只是误入这个世界的过客,他对幻术有着极佳的天赋,在相当短的时间就能熟练掌握基础幻术,仁王无疑是一个比弗兰更让他有成?就感的徒弟,继续教?授更深层次的幻术对六道骸来说并不是一个有风险的行?为,他不用?担心仁王会背叛他,而他也确实无聊并且相当好奇,仁王的幻术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仁王在疑惑之后也有一些心动,即使身处在六道骸的精神世界他都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精神力,如?果自己也能构造类似的精神世界的话…… “puri~”仁王看向六道骸。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六道骸转了转手中的三叉戟,站起身来。“那么,趁着现在有时间,就来学习第?一课吧。” 六道骸话音刚落,仁王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他第?一时间意识到的是自己失去视力,什么都无法听见,也没有任何声音,他不决定是真的周围环境没有声音,还?是他也同时失去了听觉。此时,大脑反而愈发清醒,他甚至能够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球拍时网球场上泥土的气息、想起第?一次捧起全国大赛冠军时蝉鸣的声音。 “现在,想象自己待在让你感到最安全的地方。”六道骸的声音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 “最安全的地方?”仁王雅治觉得这个说法很奇特,想起自己刚刚站着的那片草地,他问六道骸:“对于?你来说,那片草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Kuhahahha~对黑.手.党来说怎么会有最安全的地方。”六道骸笑着回答。 “我?无法想象最安全的地方。”仁王毕竟不是时刻身处危险的亡命之徒,在他看来学校、家里、基地……到处都是安全的地方。 “毕竟是一直都很安全的乖宝宝。”六道骸调侃道,然后换了一种说法:“或者说,想象对你来说最安心的地方,会让你的内心感到平静或者是说只要身处那个环境你就会有掌控感。” 这是一种更加能让他有思?路的说法,仁王想了想自己会想要学习精神世界创建的原因以及所谓掌控感,他感觉自己眨了眨眼睛。 眼前先是刺进一丝光亮,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座明亮的、绿莹莹的网球场。 还?是草地场啊,这是仁王雅治的第?一反应。 “很好,你果然很有天赋,精神力直接构建精神世界,果然要比幻术转化精神力后再构建精神世界效率要高很多。”六道骸也出现在了球场上,他弯腰捡起草地场上的网球,抓在手中把玩:“这就是网球啊。” 仁王雅治灵机一动,左手中已握住了球拍,右手中也出现了一枚网球。他尝试着起身挥拍,却没有听到球拍拍击网球的声音,只是一瞬间,绿油油的草地突然变成?了整片的红色,像是铺着一层红地毯,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灰色的雾气。 “这是怎么回事?”仁王雅治问站在另一边球场的六道骸。 “虽然你确实有天赋,第?一次就能成?功构造精神世界的基础,”六道骸又?想拿三叉戟戳仁王的脑袋,考虑到他的头上没有像弗兰那样的头套,这才克制住了自己:“但?是,没有这么简单,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场景就可以了。” 仁王平常只是利用?幻术变动物、变妖怪或变成?其他人,勉强算是构建场景的一次运用?也是之前利用?食梦貘在柳生的梦中构建场景,只是那次场景的构建相当简陋,他不需要考虑是否足够真实,仅仅是简单搭建起来,对柳生已经很有冲击力了。而现在在精神世界搭建真实场景,是他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但?这似乎并不困难,只需要六道骸少一点拨,他就明白自己需要怎么做了。 现在构建起的精神世界就如?同一个目前只设定了场景的游戏,他的任务就是为其填入更多的参数,只是需要填入的参数要比“游戏”要复杂许多。六道骸只需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散步,他的要求只是空中有风、草地上有花草香气……但?是,如?果是他的的精神世界,真的需要能够击打网球的话,他需要将?力学体?系整个都构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网球每一次被击打都要符合现实情况,草地、硬地、红土场地的变化也要模拟现实,他还?要模拟各种天气以训练自己应对的能力……他有太多需要补充的了,他要构造的是一个远比六道骸的精神世界复杂得多的精神世界。 六道骸又?变出了一个椅子,他就坐在球场边,看着在仁王的操控下不断变化的周边环境。 仁王盯着六道骸很是随意就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变出的那把椅子,不是说只有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精神世界吗?为什么六道骸在他的精神世界就像待在自己的家里一样随意。 仁王虽然没问出口,但?六道骸看出了他的疑惑:“等到你精神力强过我?,当然可以将?我?赶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我?的精神力无法压制住他了,所以他可以在我?的精神世界自由行?走。仁王明白了六道骸的意思?,但?他想确定一下六道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究竟有多大的“权力”。 “这毕竟是你的精神世界,顶多是在你允许的情况下进入这个世界,创造一些小玩意;但?如?果是从要摧毁这个世界的角度的话,要费一些精力,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代价。”六道骸懒洋洋地回答。 仁王大致了解了其中的意思?,精神力强的人进入精神力弱的人的精神世界会有一定自由,权限大小完全看两人精神力的差距,而如?果要摧毁精神世界的话,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毕竟这就不需要进入精神空间,只需要外部倾轧即可了。 仁王雅治花了很长时间,但?是也只是将?力学体?系构建了一小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急速消耗,但?也能够感觉到精神力在运作时更加精准,他能捕捉到更微弱的精神力的波动。 “进度不错。”六道骸甚是满意,难得感受到教?导徒弟的成?就感,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但?仁王觉得他在透过天空看别的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如?果要离开精神世界的话,回忆自己当初是如?何退出我?的幻术的,你就明白了。”六道骸站起身,三叉戟在地面上敲了敲:“很期待与?你见面,仁王君。” “我?在巴黎等你。”六道骸留下这句话后就化作雾气消失了,仁王都没来得及问六道骸怎么知道自己正在去巴黎的飞机上。 不过,想必六道骸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而且既然说了巴黎见,那么也可以见面时再问,仁王在六道骸离开后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力耗尽,无法再继续构建精神世界。于?是按照六道骸教?导的方法退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耳边先是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仁王又?闭了一会眼睛,这才坐起身来。 “你吃薯片吗?”丸井文太将?自己手中的薯片盒伸到仁王雅治面前。“你怎么睡了那么久,空姐发午餐的时候都没叫醒你。” 仁王捏了两片塞进嘴里,打开侧边的机械窗帘。 舷窗外,阳光铺满了飞机下的云朵。 空姐已经开始给乘客发第?三餐了,仁王不太喜欢餐品,只吃了一点就合上了塑料盒盖。丸井文太见他本来就错过一餐,现在还?吃得不多,就塞给仁王一包薯片。 用?完第?三餐两个小时后,当地时间不到中午十二点,飞机在巴黎戴高乐机场降落。 145 精神世界 “还没睡醒吗?”幸村精市刚下车看见?正在提行?李箱的仁王脸色不太好:“很少看到你这么疲惫的样子。” “睡一觉就好了。”仁王连打哈欠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拉着行?李箱像游魂飘进了酒店。 “两人一间,房间自?由分配,决定好后到我这里来领房卡。”有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房卡走了过来。 在酒店大厅等了半个小时, 终于可以回房间了,所有人迅速组队, 挨个?去领房卡。 “各位注意, 回到房间后调整作息,不要现在休息。”拓植龙二在选手们身后高声提醒。 仁王和丸井一间房, 仁王一回房间整理好行?李就进了浴室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你又要睡觉了?”见?仁王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丸井文太坐在自?己床边问:“你在飞机上睡了那么久, 再睡时差还倒得过来吗?” “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仁王虽然看起来在飞机上睡了很久, 但实际上一直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搞“装修”, 现在无论是□□还是精神都相当疲惫, 急需睡眠来恢复精力。 “那你先休息。”见?仁王休息, 丸井文太决定去别的房间转转,离开前还帮忙关了灯。 仁王闭上了眼睛。 丸井文太去切原的房间玩,柳闲两人太吵闹,将?他?们都赶了出来, 于是两人带着网球袋到酒店网球场去打网球,一直到晚餐时间才一同去了餐厅。 “怎么没见?仁王?”柳生比吕士问和切原一同走进餐厅的丸井。 “他?在睡觉,可能还没有醒。”餐厅是自?助餐, 丸井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要是不来可以让酒店送份餐, 或者我直接带上去一份。” 就在这时, 仁王走进了餐厅。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丸井在仁王走到他?身边时说?,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助餐, 手上的夹子动得飞快。 “睡醒了后感觉饿了,刚好到了吃饭时间就下来了。”仁王就吃了飞机上的早餐和一袋丸井给的薯片,现在真?的很饿了,但还是对食物很挑剔,挑了很久才带着没有丸井餐盘一半多?的食物坐到了桌前。 丸井和切原吃饭时在讨论两个?人都喜欢的动漫角色,仁王只是安静在听,三人快吃完时,柳才匆匆放下餐盘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参谋开会?吗?”仁王看见?三津谷亚玖斗和乾贞治也刚刚走进餐厅:“有什么可以透露的新?消息吗?” “今天拿到了各个?代表队的参赛选手名单。”柳莲二说?:“所以需要提前开会?规划。” “德国队的队长波尔克就毕业了吧,”丸井扳着指头数:“还有施耐德和俾斯麦,他?们今年队长不会?是Q·P吧。” “而且手冢今年依旧在德国队的选手名单上。”柳莲二补充道。 “还好真?田没在这里。”仁王开了个?玩笑。 “法国不会?是那个?奇怪的自?恋家伙是队长吧。”切原赤也想不起名字,手一直在头发的位置画曲线。 “你是说?莫洛吧。”柳莲二回忆了一下后点点头:“是的,没错。” “看来大家还是遵从强者为尊。”仁王雅治用叉子不停戳着餐盘里的意大利面?。“有没有值得关注的新?人。” “感觉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去年比赛的熟脸,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人。” “表演赛的时间通知?了吗?”听到他?们在聊什么的忍足侑士坐到了旁边空着的座位上。 “怎么,你想上表演赛?”仁王冲忍足侑士挑眉。 “当然是希望今年有机会?上场了。”忍足苦笑着说?,去年他?作为递补进入代表队,但是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出场的机会?太少,选手又太多?,每个?人都争破了头,他?这个?递补选手处境尴尬,实力也比不上其他?人,比赛自?然轮不上他?。 “表演赛会?在半个?月后,从概率来说?,我们可能会?对上西班牙。”柳莲二显然已经分析过表演赛了。 “去年的冠亚军吗?确实很有噱头。”仁王雅治觉得σw.zλ.主办商很懂如何吸引更多?的热度。 吃完饭,仁王回房间取了网球袋。建构精神世界的过程总会?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需要练上一会?球来恢复状态,而且现在消耗消耗能量,晚上也好休息。 到球场时正好迹部、幸村和德川也在里面?,迹部和德川正在比赛。 “这是私底下的NO.2争夺战吗?”仁王站在场边问幸村。 “只是热身而已。”幸村问他?:“需要我帮你热身吗?” “当然。”有NO.1来陪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仁王一口答应。 两人一同来到隔壁球场。 比起隔壁的热身赛都打出火花,这边仁王和幸村的比赛倒更符合热身的定义。 “这次排位赛为什么没有举手。”幸村边击球边问:“我可是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仁王说?:“而且也不只是我一个?人吧,迹部、德川学长也都没有站出来。” “但是我可以问你,他?们,”幸村一脸无奈。“有时候你不得不对自?己的一些问题保持沉默,毕竟不是谁你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提问的。” “那么看来我属于可以毫无顾忌的那一类。”仁王觉得幸村会?这么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谢谢部长对我的抬爱了。” “不客气。”幸村精市微笑着回答。 球场上仁王和幸村都没有尽力,两人一来一往倒是很惬意,等热身完毕就开始互相喂球。 仁王觉得差不多?时叫了停,准备回去继续构建自?己的精神世界,等到晚上时差不多?也就因?为精疲力尽而有睡意了。 “表演赛要试着和我双打吗?”幸村精市下场时问。 仁王雅治不确定幸村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所以反问:“部长也对双打有兴趣了吗?” “不能说?对双打有兴趣,只是单纯对和你做一次双打搭档有一些兴趣。”幸村精市笑着说?:“毕竟有你做后盾的话很安心。” “现在说?这个?可晚了。”仁王伸出手指在幸村面?前晃了晃。 “我也知?道,所以才会?说?出来。现在觉得之前没做一些新?尝试很遗憾,U17W杯不可能让我们这么任性,那什么时候有机会?呢。”幸村精市灵光一闪:“要不明?年全?国大赛的时候试试吧。” “唔。”仁王也有点动心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果和你打双打都可以的话,那能不能让我也体?验体?验单打一。” “当然。”欣然同意。 仁王刚用房卡刷开房间的门,就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嬉闹声。丸井文太和切原不知?从哪搞来五子棋,现在正在进行?对战。必须要说?,大概是在家里是最大的孩子,丸井文太在带孩子这方面?和柳莲二不相上下,比起柳莲二这个?“严父”,丸井更像是一个?“慈母”,热衷于同切原赤也一起玩乐,但是又会?在疯闹过头的时候及时制止切原。 “现在已经十点了。”仁王看了看房间的钟表。“该休息了吧,明?天还要集合参加训练。” 今天是教练组留出来的休息时间,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恢复训练了。 “等一等,这一局马上就结束了。”切原赤也见?丸井文太落子,大喊一声:“我赢了。” 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的右下角,黑子成功五连,切原赤也终于赢了一局,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丸井文太看着切原赤也离开才舒了一口气。 仁王只是扫了一眼床上还未收起的棋盘,就看见?白子有好几个?位置再下一子就能五连。 “真?是辛苦了。”仁王拍了拍丸井文太的肩膀。 “你明?白就好。”丸井将?棋盘收起后起身:“我去洗澡。” 等两个?人都洗了澡,仁王躺上床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又开始了对精神世界装修起来。 想象力与精神力在精神世界肆意流动,呼吸之间,天空中?就乌云密布,再一眨眼又是晴空万里。仁王将?常见?的天气类型都过了一遍后这才满意地转入下一个?改造任务,等精神力快要消耗殆尽时,精神世界差不多?已经构建了快三分之二,他?用最后的精神力再一次尝试着“拿”出网球拍和网球,朝着网球场对面?拔地而起的墙壁击了一球,高速飞出的网球将?墙壁砸出了一个?洞。 如果可以构建被?击打物,那是不是也可以创建新?的对手,就像游戏初次登录时创建新?人物一样,输入各种对手的数据,这样自?己就可以在精神世界和自?己想要比赛的选手对战了。 有了新?的思?路和更重的任务量,仁王暂时退出精神世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耳边传来丸井文太轻微的呼声,他?再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是进入了梦乡。 早上闹钟响起时,丸井文太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头疼吗?”仁王从浴室走了出来。 “是的,说?真?的我已经有点想吐了。”丸井文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烫啊,不会?是因?为倒时差吧。” “估计是,你要不再休息一会?,我帮你给教练请个?假。”仁王已经穿好了代表队的队服,站在床前问。 “你帮我请个?假好了,为什么你一觉睡起来就没什么事了。”丸井文太不服气地碎碎念:“明?明?昨天还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我就说?我心里有数。”仁王提起网球袋。“好了好了,快点再睡一会?吧,感觉好一点了就赶快来训练场报道。” “这么多?人都没来啊。”三船入道看了看已经到了的选手,又对了对选手名单。 “所有选手都恢复正常训练估计需要四五天。”黑部由纪夫有考虑到倒时差这件事,所以提前了几天来到巴黎,现在的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来的这些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倒时差的影响,还是先不要做高强度的训练,进行?一些基础训练,让大家都不要身体?生锈,等换上两天再上强度。”三船入道吩咐负责体?能的拓植龙二。 “好的,三船教练。”拓植龙二回答。 因?为这两天训练强度不高,这为仁王留下了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力可以去构建精神世界。 在完成了世界的构建后,他?终于开始了自?己人物塑造的工作,第一个?他?想到的要生成的对手就是幸村精市,这是他?现阶段最想要战胜的目标。 虽然仁王封印了自?己的仁王幻影,但是他?的这个?绝招为他?现在生成对手提供了莫大的帮助,因?为他?“成为”过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了解自?己的每一个?对手,有仁王幻影的基础,很快幸村精市就出现在了球场上。 仁王决定测试一下这个?幸村精市的能力,在尝试和对方打了一场后发现了一些问题,幸村精市同他?一样都属于精神系的选手,而且幸村的精神力更强于他?,而在通过精神力构建的精神世界,自?己塑造的幸村精市所拥有的精神力自?然不可能超过他?自?己,也就和现实世界的幸村精市的实力存在一些差距。不过这也不是说?他?的精神世界完全?无用,他?创造精神力弱于他?的选手时就没有太大的限制,创造出的选手质量完全?取决于他?对这名选手的了解。 同龄人中?超过他?精神力的选手寥寥无几,所以除了幸村以外,他?的选择空间就很大,于是他?又尝试生成了真?田和迹部,原因?是他?和这两人最近都有打过比赛,拥有两人比较新?的实力数据。 再一次测试后,仁王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露出了满意的笑。 146 表演赛一 等所有选手摆脱时差困扰, 训练强度也恢复了正常。教练组开始思考起了表演赛的出场人员。选手们不知道教练组是如何考虑的,但每个人都在表演赛临近的日子里期待着自己会是出场的那一个。为了让参赛选手能够在表演赛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参赛选手名单在表演赛前三天公布。 今天正是公布名单的日子, 早上训练时很多人都心不在焉。 “你?说会不会有我们两?”丸井文太一边做挥拍训练一边问仁王。 “不知道。”仁王雅治摇摇头,虽然希望自己能够在表演赛中出场, 但在U17基地训练这么久后, 其实单打选手和双打选手的界限变得模糊了许多,所以会在表演赛中出场的选手的不确定性大了许多:“决定权又不在我们手中, 无论如何紧张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丸井使劲晃动自己的脑袋:“好了好了,专心训练!” 像丸井文太这样内心波动的还有几个, 除了实力最强、对?于自己在U17W杯的出场率很有信心的选手之外, 其他的选手都将自己出场的可能性寄托在表演赛上。 一直到快午餐的时间,黑部由纪夫出现在了球场门前, 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大家都知道那是参赛选手名单。 “好了, 集合。”黑部由纪夫看见有许多选手都看着他, 挥了挥手中的纸。 “现在宣布三天后表演赛的参赛名单。”黑部由纪夫抬眼扫过面前集合的选手:“虽然只是表演赛,但也希望能够在本次U17W杯的第一次比赛中展现出队伍的实力,经过教练组深思熟虑,U17W杯表演赛出场的选手分别是幸村精市、仁王雅治、丸井文太、远山金太郎、越前龙马和日吉若。” 仁王和丸井同时看向对?方, 即使是想过可以比赛但也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同时入选,毕竟表演赛要求高中生和国中生搭配参加,其实高中生只有3个名额。 “心愿达成了。”丸井文太双手握拳小声?说道。 “以上是预备参赛名单, 在比赛当天根据实际情况可能会有调整, 希望大家都做好准备。”黑部由纪夫最后补充说明:“好了, 继续训练吧。” “六道先生,您请。”艾伦引着六道骸朝VIP席位走?去。“欧内斯特?先生再三嘱咐我务必要招待好您。” “谢谢了, 艾伦先生。”六道骸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能受到欧内斯特?先生的邀请也是我的荣幸。” “您千万别这么说。”艾伦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何来?路,但是在刚刚见过自己公司董事长?欧内斯特?都对?对?方毕恭毕敬后,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把对?方服务好。“没想到您对?网球比赛也感兴趣,刚好欧内斯特?先生是这次U17W杯的最大赞助商,所以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个VIP包厢。” 虽然艾伦说是特?意为六道骸准备的,但其实包厢是欧内斯特?为自己准备的,只是在来?看比赛前,欧内斯特?带着艾伦去谈生意。 “这一笔要是能谈成,公司又能大赚一笔。”在路上欧内斯特?告诉艾伦这一笔生意的重?要性。 艾伦暗暗记在心里,他跟着欧内斯特?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冷冷清清的餐厅内只在大厅中心位置的座位旁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 “六道先生。”欧内斯特?一看见六道骸就快步走?了过去,微微弯腰伸手冲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原本正在低头看书的亚裔男子抬起头来?,走?在欧内斯特?身后的艾伦一眼就看见了对?方一红一蓝的眼睛,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天生异瞳,但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色彩,见六道骸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知道自己的打量行为不礼貌的艾伦连忙低头。 欧内斯特?与六道骸相谈甚欢,作为欧内斯特?秘书的艾伦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拿出提前拟好的合同就可以了,等谈好了生意。六道骸开始为欧内斯特?介绍服务生端上来?的每一道意大利美食,而欧内斯特?则是在提到U17W杯日本队和西班牙队的比赛时,见六道骸感兴趣就邀请对?方现场观赛。 只不过艾伦不太明白?一直很期待这次表演赛的欧内斯特?为什么只让自己带六道骸来?VIP包厢,自己却说有事要忙提前坐车离开,明明包厢内有足够的位置,而且这样提前离开也显得?对?六道先生不太礼貌,难道其实六道先生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客人?可是明明欧内斯特?嘱咐自己时明明很紧张六道先生的态度。 欧内斯特?:一想到看比赛时身边要坐一个黑.手.党,就觉得?还是赶紧回?家好了。 六道骸并不在意这个包厢原本是为谁准备的,他也是听到欧内斯特?提起时才一时兴起决定来?看比赛,与其说是来?看比赛,不如说是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按照他得?到的情报,仁王雅治来?巴黎正是为了参加U17W杯的比赛,而且会在这次的表演赛登场。 网球?对?六道骸来?说真是一个新奇的运动项目。他坐在包厢正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上,现在比赛还未开始,但是观赛席上已?经坐满了观众,看来?网球是一项很受欢迎的运动。 艾伦坐在六道骸身边,明明六道骸比他年轻很多,但是自己坐在他身边时总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让他虽然想要和六道骸聊几句却总是不敢开口。而且六道先生看起来?对?网球并没有那么感兴趣,比赛时一直在看手机,只是偶尔瞥一眼赛场,目光就又移回?到了手机上。 艾伦一直在注意六道骸的一举一动,以至于自己都没有认真看比赛,直到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他才意识到第二局比赛已?经结束了。 胜利的是西班牙,丸井文太和日吉若的组合以微弱的差距输掉了比赛,而在此前的第一场比赛中,德川和也和远山金太郎的组合则是大比分拿到了比赛的胜利。 从?前两场的比分来?看,日本队看起来?是实力更强的那一方。 “去年西班牙的高三选手都已?经退队了,今年他们的实力远不如去年。”乾贞治坐在观众席上将之前拿到的西班牙代表队的名单又看了一遍。 “说不定他们还有杀手锏,还记得?去年的罗密欧·费尔南德斯吗?”柳莲二提醒道,西班牙的罗密欧·费尔南德斯直到听说决赛对?手是日本队而不是德国队,觉得?有趣才在决赛前从?西班牙赶到了澳大利亚。 “日本队出场的是仁王雅治、越前龙马。”球场外的广播通知下?一场比赛的出战选手。 艾伦发?现六道骸在此时收起了手机,靠在椅背上看向场上的比赛。难道是到了关?键局所以紧张起来?了,从?名字来?看,这位六道先生应该有日本人的血统? 在第二场比赛派出丸井文太和日吉若时,仁王就知道自己会和最后剩下?的越前龙马组成搭档了,这倒是一个新鲜的体?验,虽然知道青学的这个小学弟是去年立海大试图三连霸过程中最大的一个变数,但仁王并未与越前龙马在比赛上有任何接触,无论是对?战或者是搭档。 “走?吧。”仁王雅治招呼越前龙马上场,从?第二场比赛开始两个人就在一旁热身,现在正是状态火热的时候。 “可不要拖我后腿哦,仁王前辈。”越前龙马调整了一下?头上帽子的位置向场上走?去。 “Puri~” 见六道骸有了兴趣,艾伦觉得?自己也不能干坐着,他出了包厢找工作人员要了一份赛场上日本队两位选手的简历(为了方便球探物色球员时了解信息,U17W杯为所有选手都准备了简历),想要以此作为自己的话题与对?方聊上两句。 “日本队出场的一个是高中一年级的仁王雅治,另一个是国中二年级的越前龙马……”艾伦仔细看越前龙马的简历,因为他的父亲是越前南次郎——即使是欧洲人都听过姓名日本最有名的网球选手,所以他也决定将聊天重?点放在越前龙马身上,心想六道骸一定会对?越前南次郎的儿子感兴趣。“这个越前龙马,就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您想必知道越前南次郎吧……” “仁王雅治。”六道骸打断了艾伦的长?篇大论。 “诶?”艾伦愣了一下?。 “说说仁王雅治那个选手。”六道骸转过头来?,那双异瞳看得?艾伦心里发?毛,他赶忙低头又拿出仁王雅治的简历:“仁王雅治,高中一年级选手,擅长?强制同调的双打选手,去年与Duke·渡边搭档战胜了德国队的现役职业选手丹克马尔·施奈德和贝尔蒂·巴里萨维奇·波尔克,招数是仁王幻影、流星锤抽击、强制同调等……” 以六道骸之前教导仁王雅治幻术时从?仁王口中所听到的和网球有关?的事情来?说,这份简历上的数据相当陈旧,仁王幻影之类的招数已?经被?仁王封印,而且仁王通过幻术形成了新的网球招数。 艾伦将仁王简历上的所有文字都念了一遍,注意到六道骸的心思并未放在他这里,于是收起了简历选择不再说话,此时他有些明白?欧内斯特?先生为什么离开了,六道骸带给人的精神压力太大了。 六道骸并不了解网球的规则,但最基础的失球即失分他只是看上几个回?合就能明白?了。 看着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仁王雅治,他虽然并不理解,但是感受到了其中的炽热情感。 六道骸心想:现在看来?,在精神世界把网球场当作最安心的地方创建出来?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147 表演赛二(捉虫) 仁王原本对这场比赛有一些期待, 但上场后不久,就意识到自己与越前龙马默契度不足——即使他本人不是靠默契度来打?双打?的,但是默契度多少会影响他?双打?时的心情, 现在他?的心情就不太?好。越前龙马打?双打?时实在有点太不管不顾自己搭档的想法了,这?让仁王想起了真田弦一郎打?双打?时的状态, 现在他?觉得?与越前龙马相比, 真田能时刻记得自己现在是双打?就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如果,仁王雅治知道越前南次郎家的小公子国一时的双打?比起现在还要离奇, 再看看现在的进?步,可能会感到庆幸他遇到的是现在的越前龙马。 双打?比赛之中, 只有其?中一对搭档能够掌控节奏, 而在一对?搭档中也必定有一个主?导者,现在身为单打?选手, 仁王可能还不是日本代表队内最强, 但是在双打?领域, 现在的仁王无疑是队内第一人。仁王雅治自然不愿意做那个只听从搭档指挥的随从。他?一直与越前龙马交集不深, 要是换一个熟悉一点的选手做搭档还会和对?方交涉一下?,但是如果是越前龙马的话,还是直接以实力服人好了。 “仁王真是一点都不服输啊。”仁王用出?强制同调后,坐在日本代表队观战席上的幸村精市轻笑。 “作为立海大的人, 自然是不能屈居人下?。”真田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认同。 “你会这?么说,真是难得?。”幸村精市打?趣道。 真田弦一郎被幸村逗了逗,向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 日本代表队这?边的选手们?经常能够看到这?一招, 也或多或少都作为搭档或者对?手感受过?强制同调, 因此也就知道仁王如果很快用出?这?一招, 很有可能是因为不想和搭档有太?多沟通。所以,也并不对?此感到意外。 全场只有六道骸能够感觉到仁王强制连接起越前龙马的淡淡光晕之中所夹杂着的细微的、很难被普通人察觉的紫色雾气。那缕雾气如鱼线一般纤细, 被同调的光包裹其?中。 敏锐如六道骸,即使捕捉到了幻术的痕迹,也很难猜出?仁王雅治想要以此来做什么,毕竟这?是他?从未了解过?的领域,他?也想知道仁王究竟有怎样奇妙的想法。 仁王的强制同调与真正的同调并不完全一样,同样是可以让两个人如同一个人,同调是心意互通所形成的决策统一,而仁王雅治的强制同调则是完全相反的,是通过?控制搭档、迫使搭档服从自己,只能同意以自己的决策来“说话”。 仁王将幻术所使用的精神力通过?同调传送给越前龙马,使得?对?方也能使用已经幻术化的精神力来使用出?畜生道之类的以幻术为基础的网球招数。但强制同调并不是完全使得?越前龙马成为只能被仁王操纵的机器人,越前龙马依然拥有着使出?自己招数的自由?,只是他?的比赛步调只能跟着仁王走,拥有一定自由?发挥自己的招数的权利,是获得?仁王招数加强的越前龙马。 通过?同调,越前龙马了解到自己可以“借用”仁王雅治的招数,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即使是现在自己失去了比赛的控制权,但是比起对?此耿耿于怀,他?更在意比赛的胜利。 按照仁王单方面传递过?来的招数信息,越前龙马开?始想象动物的形态,然后让仁王传递过?来的能量游走全身,紫色雾气在他?身上弥漫。 “那是仁王的畜生道。”看到越前龙马身上的紫色雾气,柳莲二觉得?匪夷所思?,所有人都知道同调的能力是使得?双打?搭档能如同用一个大脑思?考,但仁王雅治这?一次运用出?来的同调却有了不同的形式,他?甚至可以利用同调让搭档使用出?来自己的招数。 “同调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幸村精市越来越好奇仁王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教练席上的三船入道和黑部由?纪夫:“教练们?这?下?子肯定更加苦恼了。” 在日本代表队里,仁王的双打?有着太?独特的地位了,但是很明显现在的仁王更倾向于成为单打?选手,而且他?的单打?能力现在也是数一数二。 如同幸村精市所说,现在的三船入道和黑部由?纪夫看着面前的比赛已经有了一种苦恼,今天的比赛证明了仁王不只是单打?有了长足的进?步,在双打?上也有了新的突破,这?种不知该如何使用仁王的艰难抉择如果说出?去会让其?他?队伍的教练恨得?牙痒痒的,而三船入道现在就觉得?自己喉咙痒痒的,特别想要喝酒。 紫色雾气围绕在球拍周围,越前龙马用力挥动球拍。紧接着一群可爱的喜马拉雅猫飞奔着跨过?球网朝对?面奔去。 仁王雅治、场下?见过?卡鲁宾的青学选手甚至是对?手都沉默了:“……” 即使越前龙马可以使用畜生道,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动物还是要看使用者的想象力,毕竟幻术就是在想象力上诞生的。但越前龙马无疑是缺乏想象力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想到的动物就是自己的宠物卡鲁宾。 虽然动物过?于可爱,但是畜生道招数的效果还是依然存在的,只是仁王的畜生道是给对?手造成恐惧感使得?其?在一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而越前龙马的畜生道成功失去行动能力就不知道对?手究竟是因为卡鲁宾太?可爱所以发了呆还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所以愣神了。 但是有效果就好,没必要纠结太?多。但是,为了避免被西班牙代表队的选手误会这?个招数,仁王觉得?务必得?让他?们?看看真正的畜生道是什么样子的。 一头大象出?现在球场上并且狂奔过?来时,西班牙代表队的两名选手感觉到地面都在振动,他?们?明知道球场上不可能突然出?现这?样的庞然大物,但是仍然无法控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躲避的行为。 在看见越前龙马用出?的畜生道时,六道骸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畜生道能跑出?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而且,他?也明白了仁王输送过?去的幻术精神力的目的是什么。当仁王使用出?畜生道时,原本舒服靠在椅背上的六道骸坐直了身子,仅仅是观察仁王在球场上使用出?的畜生道,他?发现几个月不见,仁王雅治的幻术能力有着显而易见的提升,这?意味着仁王雅治最近几个月并没有松懈对?幻术的练习,这?让六道骸心情愉快了不少。 在表演赛必须高?中生和国中生共同组队的规则下?,西班牙代表队的双打?选手自然和大部分表演赛的选手一样是临时组队的搭档,完全无法使用同调这?种双打?的高?级技巧,因此能够使用同调的仁王和越前很轻易就赢下?了比赛。 “感觉如何?”仁王走下?场后站在观众席前喝水,与他?隔了一层广告挡板的幸村精市问。 “有点无聊。”这?是仁王雅治的评价,这?场比赛虽然并非说是碾压的局势,但是确实没有让仁王雅治尽兴。而且U17W杯这?种双打?出?战模式也很难让仁王在比赛中尽兴,U17W杯的参赛队伍中很少有固定双打?组合,日本代表队则直接就没有这?样的搭档,因此在仁王雅治看来这?样的双打?比赛并非是真正的双打?比赛,更像是披着双打?外壳的单打?比赛——双打?搭档都是实力强劲的单打?选手临时组合。仁王雅治虽然能够依靠自己的招数与不同的人搭档参加双打?比赛,但他?本身并不喜欢这?种模式,这?也是他?下?定决心转为单打?的原因。 “竟然会说出?这?么嚣张的话来。”幸村精市轻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虚的性格吧。”仁王雅治回答。 此时,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外国人走了过?来,在同日本队的翻译一起和三船入道说了几句后,三船入道侧头看仁王雅治:“仁王,你过?来一下?。” 仁王雅治走过?来,三船入道指了指那个外国人:“楼上VIP包厢有人想要见你,见不见由?你自己决定。” 有人想要见我??仁王雅治第一反应觉得?可能是职业球探,可是虽然说自己赢了,但其?实总体上也并非多么精彩的比赛。靠这?样的表现吸引球探的概率不大。 艾伦见仁王雅治有些犹豫,都顾不得?先和翻译沟通,由?他?来翻译,直接对?着仁王用英文?说出?六道骸嘱咐过?他?的话:“楼上的先生让我?和你说,他?告诉过?你的,他?会在巴黎等你。” 仁王雅治立马反应过?来,用英文?回答艾伦:“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接着他?用日语告诉三船入道:“是我?海外旅行认识的朋友,想要和我?叙旧。” 告诉三船教练对?方是自己的老师后可能需要解释更多,仁王索性只说六道骸是朋友,在三船入道许可后,他?跟着艾伦离开?了。 见仁王会英语,而且只是一个网球选手,不像六道骸看起来那么古怪,艾伦一路上不停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旁敲侧击想要打?听出?来六道骸的来路。 虽然仁王才是一个高?中生,但一路上在与艾伦的交流中也没有透露任何六道骸的具体信息。 艾伦走到包厢门前,敲了敲门提醒六道骸后,打?开?了包厢门,朝仁王雅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在仁王雅治进?门后迅速拉上的包厢门。 “他?看起来很怕你的样子。”仁王雅治走到六道骸旁边的位座位上坐下?。“虽然听你说过?在巴黎等我?,但是会在这?里与你见面也让我?感到出?乎意料,老师。” 148 表演赛(三) “大部分人只是看见我的眼睛都会害怕的。”从小在异样的眼光中长?大, 六道骸并不在意普通人的看法。“刚好有机会就来了。” “您觉得我的表现如何?”仁王雅治问。 “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幻术使用方法。”六道骸不吝惜自己的赞扬,这?确实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他们幻术师的使用方法。“你的精神世界情况怎么样?” “进度很顺利,”仁王雅治问:“要来参观一下吗?” “不了。”六道骸对于?网球场实在提不起?兴趣。“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草地。” 包厢下?的球场正在进行清理工作, 日本队和西?班牙队的表演赛结束半个小时后还?有法国队和德国队的比赛。 “最近我都在巴黎,对幻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六道骸掏出?手机与仁王交换了联系方式, 扫了一眼球场后又从自己衣服上卸下?一枚徽章, 仁王认出?那是彭格列家徽。“这?个给你。” “给我?”仁王雅治伸手接过家徽。 “算是一个护身符。”六道骸看起?来对这?个徽章毫不在乎,将?徽章扔过去后就站起?身来:“我还?有工作要忙, 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六道骸已经消失在原地。 “puri~”仁王雅治σw.zλ.觉得这?个原地消失还?挺酷的, 下?次再见六道骸不知可不可以请求让他教自己。 六道骸已经离开, 仁王雅治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敲门声。 “六道先生, 六道先生。”艾伦边敲门边喊。 六道骸已经离开, 听着门外的呼喊声, 仁王清了清嗓子, 再张口?时已经是六道骸的声音:“有什么事吗?艾伦先生。” “不好意思?,欧内斯特先生给我打电话,公司有急事,我需要赶回去。” “好的, 艾伦先生。”仁王并不了解艾伦与六道骸的关系,但是听到对方打算离开,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等艾伦离开, 仁王雅治拉开门离开。 接下?来还?有法国队和德国队的比赛, 所以日本代表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比赛结束而离开, 反倒是在观众席上继续观看比赛,仁王回到之前日本队所在的观众席时就见大家都朝后挪了两排排, 给法国代表队挪出?最靠近教练席的前两排位置。仁王见日本代表队所坐的第三?排、也就是法国代表队身后的那排还?有位置就直接坐了过去,他的身旁一边坐的是迹部景吾,另一侧是乾贞治。 “你去VIP包厢了?”迹部景吾问,“我刚才去包厢的时候看见你进了欧内斯特先生的包厢。” “是的,有一位海外旅行时的朋友也在那个包厢,找我叙旧。”仁王雅治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包厢属于?谁,但看来是属于?一位叫做欧内斯特的先生。“你也去了包厢?” “迹部集团是这?个场馆的投资者,所以有一个专属包厢。有几位长?辈今天也在包厢看比赛。”迹部景吾觉得自己的行踪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代表队的选手们都知道他是迹部集团的大少爷。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仁王雅治注意到莫洛的搭档是一个陌生的选手,他刘海很长?,遮住了一只眼睛,面?无表情且让人感到阴郁不适。 仁王扭头问乾贞治:“和莫洛搭档的那名选手是……?” “格雷森家的小少爷。”回答的是迹部景吾,“我以前住在英国时,偶尔参加聚会会见到他。” “看来也是一个有钱人。”仁王雅治听迹部景吾的回答后说。 迹部景吾并没?有否认仁王的说法。 “布鲁尔·格雷森。”乾贞治的眼镜片上反着白?光。“法国队的新队员,是一名国中一年级的学生。他的父亲正是法国最大的房地产企业格雷森集团的董事长?。” “我还?在英国时并没?听说过他会打网球,”迹部景吾说:“不过有可能是我回到日本后开始打球的,毕竟他比我要小三?岁。” “有什么网球上的情报吗?”仁王雅治感觉自己没?有了解到重点数据。 “现?在只知道他好像是暴力网球的风格。”乾贞治回答:“目前并没?有收集到任何格雷森公开比赛的视频。” “暴力网球风格……”迹部景吾轻笑:“真是丝毫不感到意外的风格。” “迹部君,你还?知道什么特别的情报吗?”感觉迹部有未说出?口?的话,乾贞治追问道。“如果对我们比赛有用的话,希望你能详细告诉我。” “估计和比赛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迹部景吾压低声音。“虽然表面?上格雷森集团主要业务是房地产,但其实这?个家族有黑.手.党背景,到目前为止,他们家族都没?有完全洗白?,还?同时经营着自己的黑色产业。” 如果如迹部景吾所说有着那样的家族背景,那么会使用暴力网球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了。 仁王雅治摸了摸别在外套上的彭格列家徽徽章,他想六道骸将?这?个徽章送给他可能就与场下?的那位格雷森小少爷有关,但他并不明白?这?其中具体的关联。 莫洛和格雷森的对手有一个仁王认识,就是自己去年在半决赛上与Duke·渡边搭档时对决过的波尔克,也是去年U17W杯上少有的固定搭档。不过今年施奈德因为年龄已经退队,只剩波尔克继续参赛,他在这?场比赛中,作为高一学生带着一名国中生新队员。现?在,施奈德和他的队友明显招架不住莫洛和格雷森的攻击。 格雷森打球时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甚至可以说过于?生动,他的五官乱飞,满脸兴奋,目光中闪烁着火光。他的攻击重点始终在波尔克身上,像是一条阴暗的毒蛇,伺机窥探着杀死对手的机会。 在职业赛场上锻炼了一年以后,波尔克明显比去年更强了,但是他的搭档明显国际赛事经验不足,而且格雷森简直像个疯子一样死命针对波尔克,波尔克身上伤痕累累。 “格雷森的网球……”乾贞治倒吸一口?气。“太毒了。” 仁王也赞同乾贞治的评价,他一直都不认为暴力网球不应该存在,毕竟对手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而去躲避网球从而达到得分的目的。但那也不能是格雷森那样,他的目的不是使对手失去接球能力,而是想要对手永远退出?网球比赛的赛场。 仁王雅治打开手机,同自己刚加上的联系方式发送了一条信息。 “您知道格雷森家族吗?” 很快,对面?就回了信息。 “Kufufufu~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149 小组赛前 “果然是因为他啊。”仁王雅治又发送了一条信息后收起?了手机, 按照迹部和乾的情报,他已经知道了格雷森所在的家族不是善茬,但既然六道骸说了家徽是护身符, 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猜得到彭格列家徽与其说是护身符不如说是会让格雷森恐惧的凭证。 此时,德国队教练在场外叫了暂停, 下场的波尔克与队长Q·P正在同教练西格蒙德·普卜克在沟通着什么, 仁王的动态视力使他能看清波尔克最后点了点头。 “他们可能准备弃权。”仁王雅治猜测场边德国队并?不想要在表演赛上因为格雷森那个疯子而产生减员,“毕竟这只是表演赛, 而他们的队员如果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保险起?见,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乾贞治也对这样的决定表示赞同。 “但是, 对于商业价值……”迹部景吾手指向上方包厢的位置, “那上面?的赞助商们可是会不太满意了。” 表演赛本就是各个国家代表队展现自己实力来提升商业价值的舞台,如果赢得比赛就会获得赞助商的青睐, 德国队此时弃权会让很多赞助商重新评估德国队夺得冠军的可能性。 果然如仁王三人所推测的, 德国队选择放弃这场比赛。格雷森听?到裁判的宣布很不高兴, 他捡起?地上的网球, 直接在场上挥拍,网球直直砸向了波尔克,被Q·P用网球拍挡了下来。 “格雷森!”莫洛上前拽住格雷森的胳膊,被格雷森狠狠甩开。 “别碰我?!” 格雷森这一球毫不留情, 他的暴虐情绪根本无法平复,比赛的突然结束让他无法发泄出自己因为比赛而产生的兴奋。 “这已经属于恶性袭击了。”乾贞治表情严肃:“格雷森估计要被禁赛了。” 因为临时的冲突,德国代表队愤怒地向赛委会提出了抗议, 两队的比赛也?因此中止。 回去的路上, 队友们还在讨论?着刚才比赛时的突发事件, 大?家都推测格雷森的U17W杯之旅只能到这里了。仁王雅治倒是和迹部景吾的观点一致,认为格雷森不可能就此妥协。 第?二天, 教练组和幸村精市一同前往了抽签仪式,因为仪式公?开直播,对抽签仪式感兴趣的日本代表队队员们都可以在酒店餐厅观看了直播。 三津谷亚玖斗、柳莲二和乾贞治坐在第?一排正?对电视屏幕的圆餐桌旁,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笔记本,形成了闲人绕行的参谋组结界。 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就坐在参谋组隔壁的桌前,比起?参谋组的严阵以待,他们两人就放松许多。 丸井文太面?前的盘子里摆着好几块小蛋糕,是专门为观看直播准备的小零嘴,被丸井硬拉来的仁王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直播开始后,丸井和切原两个人一直在讨论?。 “瑞士队在A组应该能晋级。”切原赤也?嘴巴鼓鼓的,含糊着说。 “希望我?们不会进入死亡之组。”丸井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如丸井文太所祈祷的,日本队并?没有进入死亡之组,同组的是法国队、英国队和澳大?利亚队。 “法国队啊……”仁王看着屏幕上抽出的签,勾了勾嘴角。 在选手完成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教练组并?不禁止选手们外出在附近散步,下午的时候丸井文太、桑原杰克和切原赤也?三人结伴准备出去转一转,顺便去尝尝丸井感兴趣的蛋糕。 趁着丸井不在,仁王又进入了精神世界,现在他已经可以在精神世界进行连续性的网球训练,白天训练体?能,晚上通过精神世界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和网球技巧,这使得仁王的进步速度又快了许多。 还没到七点,就有人在敲门。 仁王中断了精神世界的比赛,睁开了眼睛。 “仁王、仁王。” 是真田弦一郎的声音,真田很少会主动来找他,仁王猜测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起?身打开了房门,还没开口就听?真田弦一郎说: “桑原受伤了。” “怎么回事?”仁王换了衣服后拉上房门,跟上真田的脚步。 “只知道他们在街头网球场遇见了格雷森,具体?的还不清楚。”真田弦一郎解释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等到了医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伤势严重吗?”仁王雅治问,他很担心?桑原杰克会因此失去比赛的机会。 “伤了手臂。”真田又敲向了桑原杰克房间的门,告知柳生比吕士后他与柳生收拾了一些桑原杰克的随身物品,上了代表队的大?巴车。 斋藤至教练以及幸村和柳都已经在车上了,人来齐后大?巴车启动驶向了医院。 车上,斋藤至告诉了立海大?的选手们他所了解的情况。 丸井三人去甜品店的路上路过了一个街头网球场,当时格雷森正?带着他的保镖刚清了场,就看见了丸井三个人。 “他估计是认出来丸井了,毕竟昨天他在表演赛有上场。”斋藤至推测道。“我?想他是故意的,用英语冲丸井他们说了一些歧视的话语。” 格雷森故意的挑衅是这起?事件的导火索,斋藤至说第?一个因为格雷森的话语而愤怒的是桑原杰克。 “剩下的两个估计根本就没有听?懂吧。”柳生比吕士坐在大?巴车后面?小声说。仁王认为柳生的吐槽估计就是事实了。 在桑原杰克的诱导下,桑原杰克上了网球场,并?在与格雷森的比赛之中受了伤。 “部长!”刚进急诊大?厅,就见在大?厅等他们的切原赤也?奔了过来,眼睛赤红,不知道是因为流了眼泪,还是因为情绪过激而在球场下引起?了恶魔化。 “桑原人呢?”斋藤至走在最?前面?,问切原。 “刚进病房,我?带你们去。” 丸井文太在桑原杰克身边陪护,见斋藤教练和队友们进来他面?无表情地说:“右手臂骨折。” 手臂被临时固定的桑原杰克坐在病床上勉强对着教练和他的朋友们笑了笑,但是他的强作笑容过于明显,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仁王雅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低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六道骸。 因为人太多,病房变得相当拥挤,每个人都想和桑原杰克说几句话,希望这样能让他心?情好一些。 此时医生走了进来,用法语对着他们不停地说着什么。 “他说人太多了,他需要给病人打石膏,让我?们不要打扰他工作。”仁王雅治用日语解释道,又上前用法语询问桑原杰克伤势状况。 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两个月,这宣判了桑原杰克今年U17W杯的旅程已经结束。 斋藤至坐在走廊上的休息椅上为这件事心?烦意乱时,他发现仁王也?走出了病房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件事您打算怎么解决?” “教练组有详细的计划吗?比如向赛委会反映,或者是和德国队交涉。”仁王雅治没等斋藤至回答,连连追问。 “这个得先回去和三船教练汇报,”因为身高过高,斋藤至坐得很不舒服,又站起?身来靠在了墙壁边上。“我?们一起?讨论?后才能决定具体?措施。” 仁王雅治知道教练组对这件事一定要谨慎处理,虽然他们是受害者,但是毕竟事件涉及到他国,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舆论?纠纷。 仁王走到偏僻的角落,给乾打了一个电话:“乾君,可以将手冢君现在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因为大?家都要备战比赛,没有办法为桑原杰克陪床,桑原杰克也?不允许他们因为他的伤势而耽搁训练,在与黑部教练通话并?得到允许后,柳为桑原杰克请了一名护工。 回程的大?巴车上气氛沉重,仁王在此时收到了六道骸传来的讯息,随讯息发送来的是一段视频。 仁王先点开了讯息,讯息内是彭格列情报机构所收集的布鲁尔·格雷森的情报资料,这份情报资料非常详细,显然彭格列一直都在收集着格雷森家族的情报,情报中详细记载了布鲁尔·格雷森关于网球方面?的情报,包括何时开始学?习网球、在何地进行网球训练、教练的姓名、他至今没有任何比赛录像以及能够进入代表队的原因,其中最?重要并?且新鲜出炉的情报是格雷森会在小组赛代表法国队出场。 仁王并?不惊讶,毕竟他已经知道了格雷森背景很硬,他又点开了视频,晃动着的镜头短暂地拍摄了一场比赛的结尾,格雷森的对手身上带着明显的血渍,而格雷森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对手昏倒在地,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镜头之上。 “砰!” 网球向镜头砸过来,视频陷入一片黑暗。 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 * 酒店为日本代表队准备的会议室中,教练组与日本网协的随行工作人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桑原杰克受伤的事情发生后,网协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将其汇报给了远在国内的领导,领导的决定是息事宁人。 “我?们都没有与法国队联系,怎么知道他们会偏袒自己的队员。”三船入道对网协要求他冷处理这件事的决定感到非常愤怒与不解。 “格雷森集团是法国最?大?的房地产集团,而且我?们还是在法国参加比赛,舆论?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件事如果闹大?对我?们没有好处。”代表领导传达决定的工作人员向教练组分?析利弊。 “我?们才是占理的那一方,为什么要因为对方的背景就连试一试都不愿意。”三船入道脾气暴躁且固执,他并?不认可这种软弱,最?重要的是:“如果我?都不能保护自己的队员的话,这个教练不当也?罢。” 如果这件事不能按照三船的想法处理,他就退出此次赛事,不再?担任日本代表队的教练——三船入道的话传达出了这样的意思。 工作人员与三船入道无法达成一致,三船的强势他也?招架不住,只能退一步先稳住对方:“这样,我?再?和领导商量一下。” 于是,会议不欢而散。工作人员起?身告辞,推开门发现仁王雅治就站在门口。 这个工作人员并?不是所有的选手都认识,但是实力前几位的选手他还是有些印象,于是冲对方笑了笑:“仁王君。” “看来你们谈得不太愉快。”仁王雅治听?见了房间内的争吵声。 “只是有点分?歧而已,谈不上不愉快。”工作人员不想和选手说太多,礼貌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仁王站在房门前,敲了敲大?开的门,提醒几位教练自己的存在。 “puri~”在三位教练看向他后,仁王问:“我?想和各位教练聊一聊。” “要问桑原君的事吗?”黑部由纪夫喝了一口红茶:“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教练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的。” “不,我?主要是想聊一聊小组赛的事情。”仁王雅治走进会议室,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与三个教练正?好隔着会议桌面?对面?。 “小组赛?”黑部由纪夫还以为仁王是来问桑原受伤的后续。 “嗯,我?申请小组赛可以上场。”仁王雅治直截了当提出自己的请求。 没想到仁王是来提出场比赛的话题:“小组赛的出场人选是根据你们的实力和这几天的训练状态来决定的,我?不能因为你的请求而给你承诺,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反对选手们来勇敢争取出场机会。” “布鲁尔·格雷森。”仁王表情很冷,提到格雷森的名字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不在乎是双打还是单打,但我?要求和格雷森上同一场比赛。” 原来还是为了桑原杰克,黑部由纪夫虽然动容于立海大?的友谊,但还是认为仁王的举动过于鲁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很复杂,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为好。” “各位教练,我?并?不是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才跑到这里来找你们的。”仁王雅治回答时的语气平静,让黑部觉得他好像确实是深思熟虑过后、在相当理性的思考后才来与他们交流的。“我?确定格雷森一定会在小组赛出场,所以我?想要争取这个机会。” “你为何如此确定?格雷森与德国队还有纠纷,我?觉得法国队不会再?这时候让格雷森上场。”斋藤至问。 “我?今天打电话问了在德国队手冢君,他告诉我?在与法国队几次沟通后,他们意识到法国队准备冷处理这件事,他们想要护住格雷森的态度非常明显,这让他的队友们很不满,毕竟格雷森家族是法国代表队今年的赞助商,法国代表队一定会想方设法为金主办事的,与德国队的冲突影响不了他什么,而我?不希望我?们的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格雷森作为金主,一定会让他们的小少爷参加比赛的,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仁王。”三船入道这时候开了口。“即使赢下比赛,对解决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三船教练,只要你能答应比赛的事情。”仁王雅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剩下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我?有办法的。” “唉……”三船入道叹了口气。“我?不想要将你卷进来,但是我?也?不应该阻止这份坚持,因为这是一份可贵的精神。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答应你的要求。” “但我?希望你要将你的计划都告诉我?们。”三船入道可不会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自己的队员冒险。 “好的,教练。”仁王雅治将可以告诉教练的部分?告诉了他们,但隐藏了关于幻术和彭格列的部分?。毕竟,教练们并?不知道格雷森家族黑手党的身份,说出来这部分?的计划只会让他们担心?,甚至阻止他的计划。 仁王对自己面?对教练组时的“有所保留”并?没有任何负罪感,他本来就是欺诈师,而且这也?是善意的隐瞒。 第?二天,仁王雅治消失在了训练场上,他在巴黎街头游荡。利用幻术将视觉附着在巴黎街头的鸽子上,在他的操控下,鸽子们在天空中化作一个又一个监控摄像头,搜寻着格雷森的踪迹,与此同时,精神力也?以他自己为中心?,覆盖了他所能够实现的极限距离,与幻术配合着格雷森的踪迹。 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仁王在一个街头网球场发现了格雷森的踪迹。 150 小组赛一 布鲁尔·格雷森今天又旷了代表队的训练, 他不?需要那种严格的训练方式,也懒得和那些队友打交道,尤其是队长莫洛, 浮夸得就像是一个小丑。自从和德国代表队起了冲突后,还?被这个小丑不?停劝告, 让他不?要再惹事生非, 如果不是因为队长的身份,他早就……算了, 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格雷森身后带着三个保镖快步走在街道上,明明在街头网球场训练更加有趣, 布鲁尔·格雷森心?想, 我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他想在某个球场练球, 我的保镖可以实现我的所有想法?。我就喜欢看到?那些被自己从球场上赶走的人忍着愤怒被灰溜溜赶走的样子, 但这还?远远不?够, 更让我感到兴奋地是在球场上看到?对手痛苦, 受伤、最好是流出鲜血,红色的鲜血总是会让我感到心潮澎湃。 红色、血,格雷森真的很喜欢,昨天他就让日本代表队的一个黑皮肤的家伙流出了他最喜欢的鲜血, 虽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更希望让那三个家伙全部都沾染扭曲的疼痛的。 一种还?没?完全?发泄的烦躁情绪让格雷森感到浑身像是针扎一样,直到?他找到了一个街头网球场。球场上有两个年轻人正在打球。 “清场。”格雷森在观察了几分钟场上两个选手的实力后, 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保镖就向?网球场走去。 这就是格雷森获得球场的方式, 如果是入不?了眼的选手,那就直接让保镖请出场去, 如果是入得了眼、有点实力的选手,那就与对方打一场,输的人就离开球场,不?过之前和格雷森竞争过球场的人,没?有能走出球场的人,他们?都是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 “喂、什么意思?”其中一个金发男孩推了推面前要求他离开的保镖。“你说让我们?让就让吗?是我们?先来?的。” 保镖一言不?发,只是双手叉腰,遮挡住腰间?的西装下摆被捋到?身后,露出别在腰间?的枪袋。 红发男孩拉了拉自己的同?伴,此时金发男孩视线也落在了保镖腰间?。 格雷森也很喜欢这些普通人看到?保镖腰间?挂着的枪时的表情,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不?允许,他也希望能拥有一把自己的手.枪,挂在自己的腰间?,让自己的那些所谓的队友统统闭嘴。 几分钟后,两个男孩灰溜溜离开,如格雷森所愿他获得了这个街头网球场的使用权。其实他并没?有想要在这个网球场内练球,他只是享受争执与胜利,哪怕这个胜利是他不?择手段得来?的。 格雷森在球场上对着墙壁打了几球后就感到?无趣,决定离开这个刚刚被他占据的球场,去找一些新的乐子。 “走吧。”格雷森冲自己的保镖吩咐,提起网球袋准备离开时,才注意到?球场边站着一个男生。 银色的头发在身后绑成一根细细的小辫子,垂在男生的肩膀边上,他的目光在格雷森身后的三个保镖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了格雷森的身上。 格雷森认出了男生,咧着嘴笑了起来?:“怎么,是来?寻仇吗?” “你也可以这么说。”仁王雅治并不?否认自己的目的。 格雷森心?情好了起来?,他立刻转身就想往回走:“那现在就可以,来?打上一场吧。” “今天我可没?有这个心?情。”仁王雅治平常说话时的语调总是上扬的,但此时的他语气平淡,表情严肃。 “嗯?”格雷森听了这话不?太高兴,他想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成过,以前也有拒绝他的人,但最后他想要的都成功。 他侧头对着左侧的保镖冲仁王扬了扬眉,保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用刚才抢到?网球场的方式再吓吓仁王。 只是这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是仁王雅治。在彭格列时,仁王摸过许多枪,也学习过如何用幻术来?躲避子弹。根据他的分析,这个保镖站得距离他很久,整个人都因为轻视呈放松状态,破绽很多,他可以凭借幻术迅速出击。 仁王的目光只在枪上短暂停留,就越过面前的保镖看向?格雷森:“如果你想要和我打一场的话,四天后就是日本队与法?国队的小组赛,我会在单打三等你。” 格雷森摇摇头,他更想要现在就与仁王打上一场,红色的血落在银色的头发上一定非常美丽。 “怎么?难道你上不?了小组赛?”仁王雅治故作?惊讶,又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前天你在表演赛上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们?教练组不?可能让你上场了吧。” 仁王雅治嘲讽别人时真的是相当欠揍,这么一句话就让格雷森红了眼睛上了火:“怎么可能,你给我等着!我会在单打赛场上打败你的。” “我、会、等、着、你、的。”仁王一字一顿地?说。 已经说出了口,也没?法?再胡搅蛮缠要求仁王同?他比赛,既然?现在无法?与仁王雅治打上一场比赛,格雷森就觉得在他眼前晃的银发男生真的很碍眼,索性带着保镖离开了。 仁王雅治目送格雷森离开,他抬起手来?,有一只鸽子落在了他的手心?。 仁王笑了起来?,现在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达成了。 三船入道被敲门声吵醒,昨天因为心?情不?好,他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感觉头疼欲裂,感觉门外敲门的手指就敲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表情难看地?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三船教练一见幸村和真田就猜出了两人的目的,转身走回房间?:“进来?吧。”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进了房间?后,站在了坐在沙发上的三船教练面前。 “教练,我,”幸村精市没?有任何迟疑。 “如果是想要申请在小组赛上与格雷森比赛的话,你们?来?迟了,我已经答应仁王那个小子了。”三船入道拧开桌子上的矿泉水瓶,豪饮了一大口。 幸村和真田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仁王会抢先。 真田还?想问什么,但是被幸村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幸村对三船入道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知道了,打扰您了,教练。” 两人退了出来?。 “让仁王来?吗?我还?是觉得我们?中的一个更合适一些。”真田弦一郎觉得幸村的实力毋庸置疑,自己的风格能够制约暴力网球,所以他更倾向?于自己或是幸村中的一个担起打败格雷森的任务。 “我们?应该相信仁王。”幸村精市轻笑。“看来?仁王要比我们?更加愤怒,他肯定昨天晚上就去找三船教练了。而且很明显也说服了三船教练,既然?如此,我们?暂时就不?要插手了。” “你们?是说,仁王要和格雷森比赛。”迹部景吾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循声望去,只见迹部景吾站在走廊尽头的门前。 “怎么了,迹部?”幸村精市注意到?迹部就站在自己房间?门前,手搭在半开的房门把手上,看来?是在离开房间?时刚好听见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我听说了桑原杰克的事情,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并不?建议你们?因为这件事继续与格雷森纠缠在一起。”迹部景吾眉头紧皱。“他真的很危险。” “迹部君,麻烦你详细说说。”幸村精市面无表情。 …… 仁王刚到?酒店门口时接到?了幸村的电话,于是上了楼后直接去了幸村的房间?。 是幸村开的门,真田并不?在房间?,但房间?内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是迹部景吾。 仁王坐在迹部对面的沙发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矮茶几,他和迹部打了个招呼,没?等两人说话,就说起了自己今天没?训练是去做了什么:“我今天遇到?了格雷森,我和他约定了在单打三上来?比一比,他同?意了。” “我今天找过三船教练,知道你与教练已经做了约定。但是,你怎么确定法?国队一定会在单打三派出格雷森呢。”幸村精市问。 “因为他的父亲是法?国代表队的赞助商,而且无论是代表队的教练组,还?是法?国网协都不?敢招惹格雷森家族,所以布鲁尔·格雷森的请求一定会被接受。”这也是仁王雅治要在赛前找到?格雷森并对着他挑衅的原因,虽然?三船教练给了他出场的承诺,但是他无法?确定格雷森是否会出场又会在哪一场出场,所以他要找到?格雷森并且给对方一个明确的信号,来?使这场比赛能够顺利进行。而他选择单打三这个顺序一是因为双打会拖累其他人,他更想要与格雷森面对面、一对一;二则是因为单打三是一定可以上场的次位。 “还?记得表演赛时,我向?σw.zλ.你提起过他们?家族的背景。”迹部景吾明显不?赞同?仁王雅治的做法?,认为这是一个过于出格且冒险的行为。 “我知道。”仁王雅治表情淡定。“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昨天去找教练组,要求在小组赛对战法?国队时出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仁王雅治安抚两人:“但我也知道我可以解决。” 仁王昨天晚上就去找三船入道教练正是猜到?了自己的队友们?肯定有人会有与他类似的想法?——打败格雷森。这虽然?不?会让桑原杰克的伤势康复,但是定然?会带给桑原杰克慰藉。如果不?是格雷森比较特殊,仁王也不?愿意出头,但是在看过六道骸发来?的情报和视频后,他知道必须是自己来?挑战格雷森,并不?是自己最有把握战胜格雷森,而是他最有把握能够解决与格雷森的比赛后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 “感谢两位的关心?了。”仁王雅治声音带着笑意。“我可不?是像赤也那样的家伙。” 赛前三天,教练组公布了小组赛对决法?国队的出战名?单。 仁王再一次出现在了名?单当中,并且这一次是以单打选手的身份出战。以徽章序号来?说,手握NO.3徽章的仁王完全?有在单打三出场的资格,所以并没?有人对此产生疑问。 三天后,仁王在群众沸腾的欢呼声中,向?裁判席走去。 两场双打比赛几乎耗费了一个上午,比赛结果是一胜一负。 时间?接近中午一点,正是仁王雅治不?喜欢的太阳正盛的时候,再加上对手是格雷森这样的家伙,他的心?情就更差了,他手中握着一枚网球,抓在左手上不?停地?抛动。 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 嗒、嗒、嗒、嗒。 格雷森注意到?仁王雅治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在比赛前后悔向?自己下战帖了,大声嘲笑道:“哈哈哈,是不?是后悔了。” 仁王雅治抬眼看了格雷森一眼,没?有说话。 格雷森敛了笑容,冲仁王撂下一句狠话:“现在,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我要让你在球场上站不?起来?。” “我等着你。”仁王雅治说完对裁判说:“我要花。” 硬币落下时,字的一面朝上,仁王视线从硬币移开,对上了裁判的眼睛,勾起了嘴角。 裁判看着仁王的眼睛,总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本来?就心?虚的他撇过头去。 仁王立刻就明白过来?裁判心?里有鬼,但是他并没?有声张,毕竟他没?有证据,而且比赛马上开始,他更想在球场上打败格雷森,剩下的他可以先不?在意。 靠着作?弊手段拿到?了发球权,格雷森更加兴奋了,其实发球权对比赛能否胜利的影响不?大,但是他很喜欢拿到?发球权,这样他就可以立刻让对手露出痛苦的神情。 格雷森站在球场底线上,原地?跳了跳,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一股热意从心?脏流向?四肢,网球拍仿佛成为了他肢体?的一部分。现在他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网球拍,而是一把手枪了,只要抬起这把手枪,瞄准球网对面的人,扣动扳机,子弹就会飞向?对面的敌人。 网球直冲向?仁王的额头。 “砰!”仁王的头随着惯性后仰,身体?也随之后退。 子弹正中眉心?!格雷森情不?自禁露出愉悦的笑来?,他还?以为这个在表演赛上赢得比赛的选手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所以说只要有实力就可以了,情报数据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研究的必要。 对面的仁王雅治揉了揉额头,因为疼痛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但是额头只是有些略微红肿。 还?不?够,还?没?到?我想要的鲜血淋漓,格雷森狠狠将网球砸向?地?面,在网球弹起时又抓回手心?。我要让鲜血映红我的双眼。 网球一次又一次砸向?仁王的身体?。 发球局、交换场地?…… 格雷森终于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景象,仁王雅治浑身是血、低头站在球场之上,整个人像是随风摇摆的充气玩偶,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继续、继续。格雷森的嘴角几乎要翘到?耳根,他的眼珠外凸,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挑战吗?哈哈哈哈。”格雷森疯狂大笑。“真是个笨蛋。” “呵呵,可真是有趣。”仁王雅治底声说。 “什么?”格雷森只听见仁王说话,但是没?有听清到?底说了什么,他抓着网球与仁王雅治对视。 突然?!仁王雅治抬起头来?,他的手中缓慢抛掷着一枚网球。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嗒、嗒、嗒、嗒。 格雷森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意识模糊。可能是在几秒钟后,他清醒过来?,后知后觉自己还?是站在网球场上。他听到?熟悉的网球划过空气的声音,条件反射抬起头来?,视线一片黑暗,格雷森因为冲击力踉踉跄跄倒退两步,之后他才意识到?额前的疼痛,像是有一枚子弹击穿头颅,就连后脑勺都是胀痛的。他在低下头用手触摸额头时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面部朝天。 “只有这样吗?”格雷森听到?仁王雅治嘲讽的声音。“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啊,真是个蠢货。” 网球不?断撞上身体?,手臂、腹部、大腿、膝盖,格雷森感觉自己像是被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尸体?,几乎快要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但是痛感却?还?在他的大脑中翻涌。 格雷森从小娇生惯养,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不?知为什么,他回忆起了许多脸庞,每一个在网球场上被他砸到?重伤的选手,现在都在他的面前,冲着他露出疯狂又古怪的诡异笑容,伴随着像是鸭子那样的撕裂喊叫声,格雷森觉得面前不?断出现的笑容无比熟悉,可是他忘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 眼泪噙满了眼眶,格雷森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黄色的物体?在不?远处跳动。 上下、上下、上下、上下。 嗒、嗒、嗒、嗒。 格雷森在闭上眼睛前,终于想起他在哪里见过那个笑容了。 对了、是在他看过的视频中,那些已经被父亲销毁的,记录自己在赛场上恶意袭击对手的视频中,每一个他都带着那样的笑容。 151 小组赛二(小修) 仁王雅治在学会幻术后还是第?一次在网球场上完整地运用幻术的能力, 之?前的他更多是借鉴幻术的表现形式,用精神力来?进行模拟,这种方法的体现就是畜生道在网球场上的运用。 现在, 格雷森成为?了第?一个体验仁王幻术的选手。他双目无神,原地站在球场上, 脑海中?的笑脸挥之?不去, 像是一个又一个探出巢穴的野兽,伺机吞噬掉他这个猎物?。 “喜欢吗?”仁王雅治出现在格雷森面前。 格雷森满头?大汗, 他终于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你究竟是谁?” 格雷森终于意?识到仁王雅治是他惹不起的人,他那被宠坏了的愚蠢头?脑总算是智商上线了。 “我是日本代表队的网球选手?啊。”仁王雅治笑眯眯地回答, 明知对方想问的不是这个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不, 你不是。”格雷森不停摇头?,说话?的声音猛然大了起来?:“刚才那是幻术, 你明明是幻术师。” “puri~”仁王雅治没有承认, 但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微微弯腰, 与瘫软在地面上的格雷森视线平行:“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我说过要挑战你的吧。” 格雷森身后又是一层冷汗,他的父亲因为?想要洗白所以并不允许他接触家族黑手?党的那部分事业,但想要脱离就要付出?代价,黑色世界不允许有人能够毫发无伤、没有任何损失的离开这个世界, 格雷森家族从前在黑色世界也就是个二?流水平,为?了能够彻底洗白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即使是现在也还未彻底“变白”。但这并不代表格雷森没有学习过关于那个世界的知识, 不过他也只是知道一些简单的知识, 那些知识中?就包括着幻术师, 那是很?多家族中?代表着雾的存在,虚无缥缈, 但又无比致命。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认输。”格雷森在意?识到仁王雅治可能是幻术师后,立刻认怂。即使再嚣张,遇见不能惹的人的时候也是很?自然就屈服了。 “只是认输我不太满意?诶。”仁王雅治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做另外一件事。” “你说、你说,我都可以的。”格雷森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他像是快要被空气溺死那样,吐着气音。 “我要你和你的队友们道歉,也向桑原杰克道歉。”仁王雅治抓了抓格雷森的领子,松开后又拍了拍他肩上的灰,每一个动作都让格雷森汗毛耸立。 “我道歉、我道歉。”格雷森头?点个不停,生怕慢一点又会陷入对方的幻术当中?。 “你还记得桑原杰克吗?”仁王雅治突然问道。 只顾着点头?答应的格雷森一脸茫然,他眼见仁王雅治的眼神越发锐利,恐惧让他的脑袋已是一片空白。 仁王雅治因为?格雷森的呆傻模样而轻笑出?声:“既然不记得,那就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别,我记得!我记得!”仁王这一句话?钻进了格雷森的耳朵里,犹如一个锤子敲在脑袋上把他砸清醒了,他立刻想起了桑原杰克究竟是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远处有钟声响起,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铛、铛、铛、铛。 格雷森对面球场上站着的已经是桑原杰克了。 冷静、冷静,格雷森已经知道自己?陷入了幻术,他完全没有和眼前的光头?混血儿?比赛的想法,只想要找到离开的方式。 如何破解幻术,格雷森绞尽脑汁想要从以前学过的那些知识中?找到有关破解幻术的方式,却在慌乱中?脑袋嗡嗡作响。 对面球场上的桑原杰克并没有打算干站着,一枚网球干净利落地直扑格雷森而来?。 格雷森已经被刚才的幻术打得条件反射,立即举起球拍反击。 格雷森之?前与桑原杰克打过网球,并且将对方打伤住院,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身处幻术之?中?他还是心存侥幸,说不定自己?可以击败对方呢。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对面的“桑原杰克”的打法风格、绝招都和他之?前接触过的方式一模一样,但是却明显要比真实的桑原杰克强出?许多,他像是一个在对面球场上的巨大堡垒,将他的领地保护得水泄不通。 格雷森清楚知道对面站着的是仁王雅治,但是却被对方使出?的网球招数带进了属于“桑原杰克”的节奏当中?。对方一直只是反击、反击,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 格雷森想要放弃,他并不明白自己?现在继续比赛的意?义是什么,他已经认输了,现在他只想离开这里。 网球不停在两?人之?间飞速跳动,格雷森将球拍摔了出?去,扭头?向球场外的教?练席跑去。 “教?练。”格雷森喘着粗气:“我要弃权,这场比赛我认输,我不打忘球了。” “怎么可以这样,格雷森。”教?练席上有声音传来?,是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那并不是发过代表队教?练的声音,格雷森不用抬头?都知道那是德国队功勋教?练西格蒙德·普卜克的声音! 格雷森埋头?转身,向球场出?口跑去,突然感觉有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仰起头?就见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手?上都拿着一枚网球,一个又一个将网球砸向他,而每一个人的脸都似曾相识,还是那些视频中?的脸! 格雷森终于接近崩溃,他坐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他听到了有哨声响起,一声。 “咻——” “比赛结束,6—0,日本代表队仁王雅治胜。” 格雷森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眼下一片干涩,他还站在网球场上,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一场梦。因为?比赛结束了。 对面仁王雅治走到了球网前,格雷森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终于逃出?来?的他现在连仁王雅治的脸都不敢看,视线下落在低处四下乱瞥,于是仁王雅治别在胸前的彭格列家徽的徽章直直落在了格雷森的眼前,一只手?落在家徽上点了点,他不知为?何抬起头?来?,就见仁王雅治面露微笑,落在徽章上的手?冲着他伸了过来?。 格雷森瞪大了眼睛,他条件反射打掉仁王雅治伸过来?的手?,整个身子都抖动了起来?。 彭格列!是彭格列!格雷森脱离幻术后原本还有报复仁王的想法,现在看到彭格列家徽他已经只有逃的想法了! “格雷森选手?,请和仁王选手?握……”裁判话?还没说完,就见格雷森已经飞奔着冲出?了赛场。 “他怎么像是见鬼了一样。”丸井文太伸着脖子眼见格雷森跑了出?去。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感觉自己?或许猜到了原因,说不定还真是和他一样见了鬼了。 除了格雷森和仁王以外,没有人知道球场上还曾有一场幻术作用下的球赛发生,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一场一边倒的比赛,格雷森完全不在状态地不停丢球,击球时也疲软地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 仁王雅治直到目视着格雷森消失在网球场出?口,才慢慢悠悠塌着背走下网球场。 仁王雅治和格雷森的比赛结束后,比分已经来?到了2:1,接下来?出?场的选手?是德川和也。 仁王正准备穿过网球场出?口前往选手?备战的房间,便?注意?到身前飞过一只蝴蝶,在自己?面前不停打转。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莫名吸引蝴蝶。 在发现仁王注意?到它后,蝴蝶抖动着翅膀摇晃着向高处飞去,方向正是VIP包厢的位置。 仁王立刻明白过来?,换了个方向,向包厢走去。 六道骸等了一小会,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请进。” 仁王雅治推门走了进来?,之?前他觉得整个运动场馆只有他和格雷森知道刚才在球场上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不确定了,毕竟这可是六道骸。 “您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仁王雅治还是试探着先问了一句。 “如果从胆量来?说的话?确实可以夸赞一句大胆。”六道骸说话?的语气让仁王很?难判断这是讽刺还是夸奖,但即使是讽刺对仁王来?说也没有什么,毕竟已经做出?来?了。 “不过,能够在那么多人面前将幻术精确施展在一个人身上,说明你对于幻术的把控能力已经出?师了。”说到这里,仁王就知道六道骸更多是赞扬的意?思了。 “如果这样在球场上运用幻术的话?,那你岂不是在网球场上如鱼得水。”六道骸不怎么懂网球,但是他懂幻术,在他看来?将幻术用在网球场上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虽然幻术可以在网球场上有先发制人的奇效,但是并不适合如此出?现在球场上。”仁王雅治认为?幻术可以偶尔在网球场上配合战术使用,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之?中?受到幻术的引导,但是像今天格雷森这样简单粗暴直接投入幻术场景却不是能够长远使用的计策,因为?这会让幻术显而易见,今天如果不是为?了让格雷森长记性的话?,仁王也不会如此运用幻术在球场上、甚至是短暂使用了仁王幻影,将自己?幻影成了桑原杰克,在他看来?幻术一直都不是明刀明枪的利器,而是隐于身后的暗器,在欺诈和隐藏之?中?展现锋芒。 “看来?你对格雷森意?见很?大。”六道骸也赞同仁王对于幻术的理念,如果直来?直往,那么和狱寺隼人那个只会往前冲的家伙有什么区别:“把家徽留给?你果然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格雷森有冲突。”六道骸可是在刚注意?到格雷森存在的时候就将家徽给?了他,仁王雅治可不相信什么预知未来?。 “格雷森家族的人,可是相当擅长惹事生非。”六道骸只是扔下了这样一句话?,便?将手?伸了出?来?:“好了,把徽章还给?我吧。” 仁王雅治将外套上的徽章取了下来?,放在了六道骸手?中?。 六道骸接过来?随手?塞进口袋里,他今天穿着的依旧是一身西装,与此前仁王雅治在彭格列时见到的皮衣造型相比显得温文尔雅了许多。 “最近,我在巴黎就是为?了调查格雷森家族。”六道骸站起身来?,话?题又回到了格雷森家族身上。“恰巧知道你要来?巴黎,所以才提前见你一面,你知道吗,当初会答应教?你幻术,也是感受到你有着和我的精神世界相通的特质。” 仁王雅治并没有问六道骸所谓的恰巧是从哪里得知的,他领教?过彭格列的情报系统,直到其强大性,此前甚至生出?过向六道骸借用两?个情报人员来?辅助日本代表队的三个参谋收集情报的念头?,但是精神世界相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你可以让我在睡梦中?来?到你的精神世界,相反你也可以进入我的精神世界。” “没错。”六道骸打了个响指,他背对网球场的方向,靠在包厢的角落:“这就意?味着你可以借用我的力量。” “借用六道轮回的力量吗?”仁王雅治明白过来?,虽然他给?自己?的网球绝技起名为?畜生道,但其实只是借用六道骸能力中?的一个的名字,真正的六道轮回是只能通过六道骸那枚红色的眼睛来?施展的。 “当然。”六道骸的身影在包厢的角落里被黑暗遮盖,只有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有兴趣来?试一试吗?” 仁王雅治不否认自己?有些心动,但他知道这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您是我的老?师,但是我觉得黑手?党也没有如此善良友爱的品格吧。” “Kufufufufu~”六道骸笑了起来?,显然被仁王雅治的话?逗乐了。“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小仁王。” “这并不是一个会让我高兴的赞美,老?师。”仁王雅治无奈地说。 “好了,说正事,其实也是和格雷森家族有关。”言归正传,六道骸说明了自己?教?导仁王拓展精神世界的原因:“这样你就可以借用我的力量了,甚至我可以以你为?媒介,寄宿在你的身上。” 仁王雅治即使情绪控制能力再强,听到“媒介”也不禁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举个例子。”六道骸说,自从离开水牢后,即使是库洛姆他也很?少附身了。“我只是想要你伪装成我。” “一个可以使用六道轮回、完全不会露出?破绽的我,你只需要在格雷森家族的聚会上出?现,全程都让自己?处于所有人的视线之?下就可以了。”六道骸解释道:“而在这个时候,我就需要去完成此次的任务了。” “听起来?很?简单。”仁王雅治听了六道骸简短的计划说明后觉得也不是不能一试:“但这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你得学会如何操控六道轮回的能力。”六道骸说:“这需要一些时间来?练习,但今天布鲁尔发生了这事,估计格雷森家族有的忙了,他们肯定想要报复你,所以我也建议你离开你的队友们,跟着我一同练习。” “格雷森可是看见了彭格列的徽章,这样也敢报复我吗?”仁王雅治低头?盯着六道骸的戒指看:“看来?彭格列的徽章也不是那么管用。” “我也说了,格雷森家族擅长惹事生非。”六道骸又从口袋中?掏出?徽章,手?中?升起一团火焰,徽章在火团中?融化成液体:“这个徽章也只能吓到小格雷森,大格雷森可不会轻易相信,他肯定有所怀疑并且会展开调查。你如果继续待在代表队里,一定会连累队友们的。” 仁王雅治在与格雷森比赛前,没有想到结果那么严重,他也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只希望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等你完成了我拜托你的事情。”六道骸任凭火焰中?的液体融化、滴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之?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格雷森家族就再也不能威胁你了,毕竟这个家族以后就不复存在了。” 仁王雅治知道这种事情还是得听专业人士的,他一下球场就来?到包厢,手?中?还拿着自己?的网球拍,便?将球拍举起:“但我还得训练。” “只需要借用你每天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了,我有时间的时候可以见面练习,我没有时间的话?在精神世界也可以。”看仁王有松口的意?思,六道骸直接将仁王安排得明明白白,心想,他可真是难得那么有耐心,要是弗兰,直接一叉子插进那个愚蠢的玩偶帽子,拖着他去完成任务了。 152 巴黎任务(一) 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练球而已?, 仁王雅治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六道骸帮了自己?许多,这也算是自己?回报对方的方式。而且他表演赛和小?组赛都上过场, 接下来的比赛他可能不会有出赛机会了,趁这个时间去进行特训也很合适。 与六道骸约定好时间, 仁王离开了包厢回到了选手备战间, 房间内有一个大?屏幕,现场直播场上的比赛。 仁王雅治发现与之前在阿根廷时相比, 德川和也也显而易见成?长了许多,又或者是当?时的那个自己?还没能够逼出德川和也的全部实力, 不过, 现在的他一定可以吧。但比起德川和也,他还是更想要去挑战幸村精市, 仁王雅治眼睛观察着比赛场上选手们的一举一动, 他的大?脑中也在同步模拟着比赛的进程, 精神世界中出现两个用幻术构成?的选手, 每一个击球、每一个绝技都完完全全展现出来,并且随着比赛的进展,精神世界的两个选手比赛进程竟然慢慢快过现实世界,现实世界的比赛仿佛成?为精神世界的影子。这是他完善好精神世界后, 掌握的一个新的技能,模拟准确率与他对两个对战选手的了解程度成?正相关。这更像是一个数据网球类型的技能,虽然不是能够在赛场上显现出来的绝招, 但?无疑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影响比赛的能力。 最终的比赛结果也与仁王雅治的推断大?差不离。 日本代表队拿下了第一场小?组赛的胜利, 三船教练心情大?好, 给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自己?也喝了些酒, 仁王雅治正是这个时候向三船教练提出自己?需要外?出训练的请求。 三船教练虽然喝了酒,但?是理智尚存,他摇着脑袋明显是要拒绝:“小?鬼,这可不行。” 仁王雅治注视着三船教练,又重复了一遍:“教练,我申请半决赛之前外?出进行训练。” 三船教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那我饭后去办公室履行请假手续。”仁王雅治感到很抱歉,为了请假而使用了幻术,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代表队在酒店内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办公,毕竟需要对接网协、赛事组、广告商等相关部门,选手当?然只?需要比赛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都需要工作?人员来完成?。包括请假手续,虽然几乎没有人在异国他乡参加比赛时请假,但?是工作?组还是严谨地准备了请假报批条,仁王雅治顺利完成?了请假手续。 晚上,仁王将自己?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丸井文太,他知道丸井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他希望对方能知道消息的人。第二天,在约定时间,仁王雅治背着网球袋,拉着收拾好的行李箱,来到了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车内坐着的正是六道骸。 仁王雅治上了车,轿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栋大?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彭格列在巴黎的基地。”六道骸简单介绍,今天他穿着的是在彭格列基地惯常喜欢的长风衣,下车后就往大?楼内走去。 仁王去过彭格列在西西里?岛的总部,那是一处寂静僻远的地方,符合他对于黑手党的印象,而巴黎的基地则与之截然相反,身处闹市区,整栋大?楼都写着“有钱”两个字。 “理莎,带他参观一下基地。”六道骸进了基地大?门,对着迎面走来的女?生说。 “好的,雾守大?人。”女?生眼睛中带着明显的仰慕,扭头冲仁王雅治挥了挥手:“好久不见,仁王君。” 仁王也笑着点头:“确实很久不见了。” “自从你离开后,我被调到雾守大?人身边做事。”理莎带着仁王雅治参观基地,当?然只?有那些允许仁王可以去的地方。“这可真是我梦想的岗位,彭格列没有哪个幻术师不想和雾守一起做事。” “确实是这样的。”仁王跟着六道骸学?习过幻术后也能够理解理莎的心情,走廊的一侧阳光透过玻璃窗撒了下来,在地面上投下一格一格的光晕。仁王顺着日光望出去,发现被这栋回形建筑围起来的空地里?有着两个网球场,心想难怪六道骸会告诉自己?不影响训练,原来基地里?就有网球场。 理莎领着仁王转了一圈,将他带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房间前:“你先休息,想要打?球的话你也看见楼下的网球场了,需要体能训练也可以去健身房,雾守大?人说等他忙完了会来找你的。” 仁王自然不会休息,现在时间还早,正是该训练的时间,他在房间归置好行李箱后就带着球拍下了楼。 这个室外?网球场处在一个相当?显眼的位置,按理来说只?要是从内侧走廊走过的人都会注意到现在球场上的仁王雅治,但?是经过幻术训练后对视线很敏锐的仁王却没有发现任何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各层走廊上都有几个人在走动,但?所有人都脚步匆匆。 仁王雅治也不再在意走廊上的那些人,开始了自己?的日常训练,现在他将自己?的训练重心放在了体能上,所以完成?今天的击球和步伐训练后,就去了刚才理莎带他参观基地时介绍过的健身房,这也是他在参观时特意记住位置的地点。 这间健身房占地很大?,各式各样的设施看起来都是新的,可以看出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 仁王雅治只?用了几个自己?在健身房常用的健身设施,直到六道骸推门进来,他在健身房几乎已?经呆了六个小?时。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仁王雅治走下跑步机,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现在开始。”六道骸就站在健身房门口,没有打?算进来。“跟我来。” 六道骸将仁王带出健身房,走进电梯,电梯直下到负一层。 彭格列巴黎基地的负一层与地上相比别有洞天,地上穿行着的员工更像是一群都市白领,而地下更像是黑手党的基地。 六道骸带仁王进入了地下的训练场:“这个训练场采用彭格列最新发明的隔音技术和防震设备,这可以避免我们动静太大?被地上的路人注意到,或者干脆是震塌了地面建筑。” “当?然,我们今天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六道骸随手幻化出两张单人沙发,沙发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并排摆放,六道骸示意仁王坐下。在仁王坐下后他也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现在闭上眼睛,进入你的精神世界,然后呼唤我的名字,你想要大?声喊或者默念都可以。”六道骸说。 仁王雅治感觉很别扭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进入精神世界,站在精神世界的网球场上选择了默念。 “六道骸、六道骸、六道骸。” 很快,仁王感觉到右眼泛起热意,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根手指直直戳进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疼痛究竟持续了多久,直到意识模糊,才听?到六道骸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现在,睁开眼睛。” 仁王雅治意识逐渐清醒,他听?从六道骸的要求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已?经又回到训练场上,右眼上还残留着疼痛的感觉。 “每一次都这么痛吗?”仁王雅治问,虽然他可以接受,但?是不代表他就想要受苦。 “只?有第一次会这样。”六道骸手中多了σw.zλ.一杯咖啡,他一手托着茶托,另一只?手勾着茶杯把手。“看看吧。” 一面镜子浮在仁王雅治面前,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枚镶嵌在他右眼当?中的红色眼睛,眼睛中还有一个黑色的六字随着瞳孔的光芒泛着光泽。 仁王现在怎么看自己?都觉得别扭,他将视线移开,侧头望向六道骸,六道骸笑了笑:“什么感觉?” “很奇怪。”仁王眼睛半闭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皮。 “习惯了就好。”六道骸看似随意地回答:“现在让我们来试一试六道轮回的能力吧。” “你最熟悉的就是畜生道,那就先试试这个吧。”六道骸整个人偏右侧靠在沙发上,右手手臂支撑在沙发把手上,手掌撑在右脸颊上。“我已?经将六道轮回的能力借用给你了,现在只?要你去想,就可以使用出来。” 仁王雅治若有所思,他眨了眨眼睛,眼睛中的数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从六变为了三,他的眼前复现一团黑色的雾气,一群蝙蝠从雾气中胡碰乱撞地飞了出来。 “接下来是修罗道,可以提升你的近战能力。” 仁王雅治眼中的数字也变了,六道骸冲他勾了勾手:“来。” 当?动了手,仁王才意识到修罗道的能力是什么,他能够看到对面没有运用修罗道的六道骸身上的弱点,这让他想起迹部景吾的冰之世界。仁王心意一动,向六道骸攻了过去,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控制向足以致命的身体部位攻去,但?这又不是完全被控制,因为攻击的对象是随自己?心意而定的。 这是一种奇特的体验,但?是仁王并不喜欢这种如同被束缚、被控制的感觉,所以在与六道骸交手几回合后就退回到原地。 “接着是饿鬼道。”六道骸轻笑:“这是可以附身别人并且使用对方能力的技能,但?是这个任务用到的几率不大?,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教你。” 仁王雅治摇摇头,他连网球都不想使用别人的能力而封印了仁王幻影,更不用说现在了。 “Kufufufu~人间道是很难操控的能力,我也不太喜欢。”六道骸手指在沙发把手上来回敲击:“天神道的能力我想你在刚拥有我的能力时就感受到了。” 正如六道骸所说,仁王在一开始就感受到天神道想要夺人心魄的不适感。 “地狱道。”六道骸笑了笑:“我想这个你会喜欢的,毕竟和幻术大?同小?异。” 在学?习地狱道能力时,仁王雅治明白六道骸为什么这么说,正如他所言,地狱道与幻术相似,但?显然破坏力要更强大?,他也是在这时候才领悟幻术不仅能作?用在人的感官,而且可以影响对手的精神力,这似乎可以运用在网球比赛当?中。 “接下来只?需要慢慢练习了。”六道骸对仁王雅治的学?习进度很满意。“你你有半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任务的准备工作?,这半个月只?需要掌握畜生道、修罗道、天神道和地狱道的能力就可以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六道骸手中出现了那柄熟悉的三叉戟。 仁王坚信那是六道骸威胁他的道具。 153 巴黎任务(二) 六道骸与其说是教导仁王, 不如说是?演示技能,只要在演示结束后?,仁王没有提出疑问, 他?就默认对?方已经学会了。 仁王也确实学会了,只是?熟练度还一般, 需要多加练习。但是每天练习的时间也不能太久, 毕竟他?还是?得以网球的训练为重,否则只要几天的时间他?起码对?于六道轮回中他需要掌握的部分能够做到让外人看不出真假的。 U17W杯的小组赛每个组有四个队伍, 采用单循环积分赛制,所?有组别同时进行比赛, 每个小组积分前两名的队伍晋级。 因?此, 仁王在基地呆了没几天就收到了丸井文太发来的日本代表队已经晋级的讯息。 这是?一个在仁王意料之中的消息,所?以仁王将自己的精力依旧投入到训练和学习当中。六道骸的六道轮回带给他?新的网球思路, 地狱道只能借助轮回眼的力量施展, 会破坏对?手的精神力, 甚至是?造成物理伤害。因?为其破坏力巨大, 即使仁王能够长时间使用轮回眼,也不会将其带到赛场上的。但?是?他?想借助这个思路来开发绝招,达到抑制选手施展精神力,同时能够产生赛场上物理作?用的效果。 思路很清楚, 只是?开发过程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如何?在没有轮回眼的情况下模拟地狱道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的地狱道效果必然远不如轮回眼的地狱道,也就很适合运用到网球赛场上了。仁王雅治每天只有在六道骸来找他?时才能在训练场练习轮回眼, 这时他?会仔细观察地狱道的精神力运作?方式, 再之后?的网球训练中再反复尝试。终于, 在六道骸认为仁王已经可以在宴会上瞒天过海后?,仁王雅治的网球招数也初步完成, 只缺少一场比赛来测试一下招数的效果。 “格雷森家族准备在这周五晚举行宴会,向?所?有人介绍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布鲁尔·格雷森。”坐在办工作?前的六道骸将一叠资料交给仁王。“这是?出席名单中你需要牢记的部分,当然他?们如果上来打招呼,你只需要微笑着点头就可以了。” “那宴会上的其他?人呢?”仁王问。 “不要理会就可以了,他?们不敢上来攀谈,理莎会跟着你,帮你挡下那些无关人员的。”六道骸说:“你只需要用一种漫不经心、没有礼貌的状态,一整晚都待在宴会大厅就可以了。剩下的是?我需要解决的事?情。” “你准备做什?么?”仁王问,他?知道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但?是?这段时间与?六道骸的相处让他?大胆了许多?。 “嘘。”六道骸食指抵在嘴边:“小孩子不要问。” 周五,宴会厅内人来人往,格雷森家族的族长,也是?格雷森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克劳斯·格雷森红光满面,站在宴会厅门口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宾客。诸多?与?格雷森集团有商业往来的公司董事?、高层,以及与?格雷森家族还有旧交的黑.手.党家族纷纷来赴宴。 “好久不见了,伯尼,近来身体?可好?” “亲爱的凯瑟琳,你还是?那么美.艳动人。” “嗨,乔治。” 克劳斯握住乔治的手:“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们也太久没见了吧。” 乔治一手与?克劳斯相握,另一只手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哈哈大笑:“这可是?好日子啊,我不得来凑凑热闹。”然后?乔治微微弯腰,凑近克劳斯压低声音:“彭格列的那位来了吗?” “还没有、还没有。”克劳斯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你也知道,那位随心所?欲。” “我听说前段时间布鲁尔还和彭格列起了冲突。”乔治试探着问。 “没有,没有。”克劳斯摸胡子的手僵停片刻:“布鲁尔那家伙大惊小怪,回来后?我赶紧调查,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会和彭格列扯上关系。” 事?情刚已发生,仁王雅治的资料就已经放在了克劳斯的案头,他?翻来覆去看了许久都没看出这个高中生除了国籍与?彭格列的沢田纲吉还能有什?么关联。彭格列的保密措施做得相当出色,让格雷森家族的情报机构没有调查出之前仁王曾经与?彭格列有过交集的事?情。只是?,仁王雅治消失在日本代表队无疑是?个事?实,但?格雷森家族拿到的情报显示因?为对?布鲁尔造成了影响,赛事?组向?日本代表队施加了压力,仁王雅治这位选手第二?天就已经回国了。 六道骸心思缜密,将仁王雅治离开后?的扫尾工作?安排得恰当又完美。 “你说我去和那位谈我们之前说的那笔生意,能不能成?”乔治心情紧张,忐忑不安。 “你可以试试,毕竟那位……”克劳斯面带严肃地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你也知道我们家族以前也在那个圈子,据我的了解,现在的雾守可是?个让人忌惮且害怕的家伙。” 克劳斯越说乔治的脸就越白,他?苦着脸摇摇头:“这我也得试一试,要不我就要破产了。” 此时正对?宴会厅前道路的克劳斯赶紧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就是?这辆车,你等等,我帮你搭个桥。” 乔治赶忙转身站到克劳斯身边,与?他?一起等待,小声和克劳斯说:“真是?谢谢你了兄弟。” 六道骸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从轿车上走下,轿车副驾驶走下一位女士,绕过汽车跟在六道骸身后?,两人一同向?宴会厅大门走来。 一直只站在宴会厅门前的克劳斯赶紧迈下台阶向?六道骸走来,而乔治则紧跟在他?身后?。 “六道先生,感谢您能来参加这次宴会。”克劳斯在六道骸一米以外站住,语气?激动,但?是?身子是?一点都不敢接近六道骸。 “Kufufufu~我们与?格雷森家族也是?老朋友了,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收到您的邀请,彭格列家族自然是?要派人过来的。”六道骸也站在原地,语气?客套地回答。 克劳斯笑容更加灿烂,他?赶忙将身后?的乔治一把拉到身边。冲六道骸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乔治。” 六道骸只是?低头看了乔治一眼,就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克劳斯,还有其他?的客人等着你招待。”听起来不像是?寒暄,更像是?命令。 “当然,当然。您先进去。”克劳斯一听就知道没戏了,只得隐秘地冲乔治摇了摇头。 六道骸带着理莎走进宴会厅,即使是?遇见相熟的人也是?客套寒暄,让其他?人一看就知道彭格列的雾守大人其实对?这样的宴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又过了十来分钟,克劳斯走进了宴会厅,紧接着宴会厅的大门被两名服务生合上。 只见克劳斯穿过宴会大厅,走上迎宾台,他?清了清嗓子,握住台上的立式话筒:“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 克劳斯略微沙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到整个大厅。 “我们可不会这么说话。”站在六道骸身后?的理莎小声吐槽。 六道骸,实际上的仁王雅治听到这句话后?轻笑,他?一下子就明白理莎所?指的是?黑.手.党可不会这么说话。 “今天邀请各位来到这里,是?为了向?你们宣布,我的儿子布鲁尔·格雷森,将成为格雷森集团的继承人。”克劳斯说完骄傲地先鼓起了掌,在他?的带领下,台下掌声雷动。 仁王觉得这很有意思,明明说自己是?个集团公司,但?这个时候就宣布自己刚上国一的儿子是?集团继承人的做法?又相当家族做派。格雷森家族到现在都摆脱不了家族对?自己的影响。 “接下来,有请布鲁尔上台。”克劳斯在掌声停下后?大声宣布,他?的目光投向?了迎宾台的左侧,仁王在此时看见了布鲁尔,只是?几周未见,他?看起来与?之前嚣张的模样截然相反,他?面色苍白,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上台时走路姿势都有些微微晃动,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被风一吹就左右摇晃。 仁王维持着六道骸高冷的模样,但?暗暗在想:我的幻术对?这位小少爷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布鲁尔走到话筒架前就已经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恹恹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你好,接着双目无神地扫过整个会场,只到他?看见站在宴会厅后?面的六道骸,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布鲁尔的不对?劲,但?他?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 “他?好像是?在看见雾守大人后?才变成那样的。”知晓现在六道骸身份其实是?仁王的理莎凑近六道骸小声地说。 “可能是?受了彭格列或者是?幻术师的刺激吧。”仁王雅治淡定回答,仿佛布鲁尔现在这个样子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克劳斯一副羞恼的表情,挥了挥手让台下的工作?人员将布鲁尔拉了下去,他?也看了一眼六道骸,在与?六道骸四目相对?后?又因?为胆怯迅速转头。说实话,他?也怀疑自己儿子突然的病症与?彭格列的幻术师有关,但?是?又没有任何?证据,那个日本队的网球选手根本与?彭格列没有任何?关系,他?连网球场的录像都已经看过了,但?是?如果和幻术师有关,摄像机也根本拍不到任何?证据,视频中只能看出自己的儿子浑浑噩噩就被对?手打倒,然后?在与?对?方选手握手时突然发病。 克劳斯不亏是?商人,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也能依旧笑着站在迎宾台上又说笑了几句,告诉大家接下来旁边舞台上还有各种表演后?,这才走下台。 仁王注意到他?匆匆往大厅二?楼去了,那也是?布鲁尔被带走的方向?。 之后?仁王就以六道骸的身份在宴会上随心所?欲,他?不用在意任何?前来向?他?敬酒的人(他?对?敬酒一律面无表情地拒绝,毕竟他?还是?一个未成年),也不用去讨好任何?一位富豪,一是?因?为六道骸已经是?整场宴会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了,毕竟即使是?亿万富豪也都不会愿意去招惹顶级黑手党家族;二?是?因?为仁王雅治也不在意,反正他?现在是?盯着六道骸的壳子,即使惹下什?么事?最后?也是?六道骸来解决,只不过想来没有任何?人敢和六道骸发生冲突的。 直到宴会即将结束时,宴会厅二?楼传来一阵骚乱,两排穿着黑色西服身材高大的男人们从二?楼快速走下来,他?们一下楼梯就四处散开,绕着宴会厅站了一圈,门口更是?有四个男人看守。 仁王雅治模仿的六道骸低头一笑,将宴会厅内的保镖们扫了一圈,没有一个保镖敢对?上他?的眼神。 布鲁尔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眼眶泛红,因?为伤心和愤怒,原本苍白的面色已经泛起了红晕。 “抱歉,各位。”布鲁尔看起来没有刚才上迎宾台时那般木讷,变得生动了许多?,他?站在楼梯前大声喊道:“我的父亲克劳斯·格雷森遇害了,我们已经报警了,麻烦大家稍作?等待,等警察现场勘察后?自然会排除各位的嫌疑,现在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我的长辈,我自知这是?不合礼仪的事?情,但?是?事?发突然,事?情过后?我会上门向?各位赔礼道歉的。” 布鲁尔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在场的宾客自然要给点面子,原本骚乱的宴会厅安静了下来,注重礼仪的男士女士们都开始低声交谈,想必说得都是?克劳斯的突然死亡。 警察?六道骸侧头看向?理莎,理莎冲他?微微摇头,背在身后?的手隐蔽比了个OK的动作?。 看来遇上警察也不会有事?,仁王这才放心下来,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宴会厅的一张双人沙发上,从面前茶几上的果盘内捏了几枚葡萄,理莎则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在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上前坐在围绕着这张黑色茶几的其他?沙发上,其他?人都各自寻找沙发坐下。 布鲁尔此时走到了仁王的对?面,隔着茶几盯着仁王:“六道先生,您今天一直待在宴会厅吗?” 这个问题以及询问方式都显得过于没礼貌了,离六道骸近的客人听见布鲁尔如此大胆,脸上的惊讶都掩饰不住。 “Kufufufu~”六道骸靠在沙发上,那是?仁王雅治看过无数次地六道骸的坐姿,在同他?训练时六道骸总是?这样坐着,有一种对?整个世界都表达不满的感觉。 见六道骸只是?笑却并不回答,刚刚失去自己父亲的布鲁尔表现出令人惊异的勇敢,他?又上前了一步,小腿已经贴上茶几的边缘。 “我爸爸的房间门前有保镖把守,房内窗户紧闭,但?他?就这样在房间内被利器刺死,保镖就在房间门前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布鲁尔的暗示已经到可以说是?明示的地步了,他?就是?在怀疑是?六道骸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也说不定是?密室杀人,不是?经常有那种用奇奇怪怪的方法?谋害他?人的人吗?”六道骸看起来对?克劳斯的死丝毫不在意,但?这也很正常,黑手党当然已经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死亡。 布鲁尔的脸更红了,这次是?被气?红的,他?看不出六道骸对?自己的父亲有任何?的尊重,这成为了他?的悲伤的助燃剂,大火撩起另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他?弯腰拿起茶杯狠狠向?六道骸砸去。 “小心啊,小鬼。”六道骸的眼睛上的数字“六”一瞬间变成了“三”,他?的身侧突然扑出一只黑色猎犬,咬着茶杯向?布鲁尔扑去。 眼前飞出的猎犬与?球场上一次又一次砸向?自己的网球重叠,又勾起了布鲁尔恐惧的记忆,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慌忙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 猎犬与?布鲁尔擦身而过,在他?的身后?站稳后?消失在原地,茶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化成碎片。 场内来自黑暗世界的人全都沉默着,从未接触过黑暗世界的人则都是?一脸惊恐,毕竟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违反科学的事?情发生。 “理莎。”六道骸看起来不打算与?布鲁尔计较他?过于失礼这件事?,只是?懒洋洋地叫了理莎。 理莎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布鲁尔走来:“先生,六道先生能够理解您因?为丧父而情绪失控,但?是?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因?为理莎毫不客气?的话,现场的客人脸上表情都有一些不自然,但?没有任何?人敢提出来。 “您仅靠克劳斯先生的死亡方式就针对?雾守大人,就有些没有道理了。等到警察来了,他?们自然会有定论。”理莎平静地对?布鲁尔说,她特意强调了六道骸是?彭格列的雾守,其中包含着警告的意味,而且她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对?布鲁尔的同情,更像是?机器人在提出最佳方案那般死板:“我们甚至愿意等警察,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布鲁尔,你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警察马上就到。”终于有格雷森家族的人鼓着勇气?上前来,搀住布鲁尔的胳膊,将他?向?后?拉去。 布鲁尔脚步踉跄地被带到了离六道骸远远的一张空沙发上,有人为他?递上一杯热茶,布鲁尔轻抿一口,开始不停抽泣起来。 六道骸收回自己看向?布鲁尔的视线,只是?静静地等待。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此时距离报警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警察才赶到了格雷森家族位于郊区的大庄园。这已经是?因?为提前知道死者是?格雷森集团的董事?长克劳斯·格雷森而飞速赶到的结果了。 为首的警探刚到门口就见门外站着两个保镖,在看见他?们后?两人抓着大门把手拉开了门,只见大厅内无数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目光中带着期待。 杰西注意到这些盯着他?看的人中有他?在娱乐新闻中见过的明星、在财经报纸才能见到的大公司高管,看来这场宴会并不是?普通的聚会,规格很高,邀请来的客人也都来自上流阶层,当然死者也是?上流阶层的一员。 “案件发生的目击证人在哪里?”杰西迅速回到了工作?状态,布鲁尔那边有人举手:“警探,这里。” 杰西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过去,没一会就有人坐在了布鲁尔身边,拿着笔和纸和布鲁尔交谈,看起来是?在做口供。其他?警察有的跟着格雷森家族的人往楼上走去,有的人往一楼楼梯后?走去。 仁王提前背过格雷森庄园的房屋示意图,知道一楼楼梯后?就是?监控室,看来是?要去调取监控。布鲁尔在做笔录时也偶尔会往他?这边瞥,连警察都会抬头看他?几眼。仁王毫不怀疑布鲁尔在笔录中有提到六道骸的名字并且认定他?就是?凶手,而警察则很有可能是?对?他?的异色瞳孔感到好奇。 过了一会,果然有警察向?他?走来。 “理莎。”六道骸又叫了一声理莎的名字。 对?六道骸完全信任,只有在对?方喊她名字时才会行动的理莎站起身来拦住了警察:“抱歉,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需要向?这位先生了解一些情况,布鲁尔先生认为他?可能与?案件有关。” 仁王雅治不得不佩服理莎的演技,明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并不是?真正的六道骸,还是?能按照她与?六道骸的相处模式来行动,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幻术师们都从来不缺少演技,或许以后?对?打打杀杀的生活厌倦了,也能去娱乐圈讨口饭吃。 理莎回头又看六道骸,像是?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在六道骸点头后?这才退回到沙发前坐下。 “这位先生。”年轻的警员坐下后?发现不少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数量之多?远胜他?刚才给死者家属及凶案现场第一目击者的布鲁尔要多?得多?,这多?多?少少能间接证明面前这个梳着奇怪发型的男子对?场上的其他?客人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 警员的身子挺得更直了,他?开始向?六道骸询问常规性的问题。 “姓名?” “六道骸。” “年龄?” “27岁。” “职业?”警员低着头一边询问一边记录,在问到职业这个问题时,他?听到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 警员抬起头来,又问了一遍。 “原来是?您。”杰西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自家警员拉开,一屁股坐了下来。 被拉起来的警员一脸错愕,站在沙发边上看着自己的上司,只见杰西瞪了他?一眼,又扭头冲着六道骸露出甚至可以说是?殷勤的笑容:“年轻人不懂事?,应该没有冒犯您吧。” 这位警探甚至都出现在了六道骸给仁王的资料中,可见六道骸已经预料到发生凶案后?会是?杰西警探前来调查案件了。 “杰西警探,半年没见,您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六道骸只是?瞅了一眼杰西,虽然话语之中有许久不见的惊喜之意,但?是?从他?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可是?听不出任何?惊喜。 “哈哈,是?啊。”杰西哈哈大笑起来,自从彭格列半年前将势力范围扩展到法?国来后?,法?国原本惹事?生非的黑手党们起初还不服气?,挑衅这个名声远扬的彭格列家族,在被六道骸收拾了一顿后?,现在都安安分分,巴黎的治安都好了许多?,杰西也因?此升了职,能不让他?高兴吗? 六道骸并没有要和杰西多?聊的意思,他?冲站在杰西身边的警员勾勾手:“你继续问吧。” 杰西也站起身,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对?自己的下属时,他?依然是?那个不够言笑的杰西警探,他?对?着警员说:“不要问职业,直接问与?案件有关的问题就好了。”说完,他?看向?六道骸,拍着自己的下属的肩膀,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还是?麻烦您多?多?关照一下了。” “当然。”六道骸的手抚摸着右眼的眼皮,红色眼睛上的数字六被巨大的水晶灯照得亮亮的。“我会配合这位警员的工作?的。” 154 巴黎任务(三) “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员重新开始做笔录。 “算是生意往来吧。”六道骸轻笑一声, 似乎是被“生意往来”这个说法逗笑了。 “您今天见过克劳斯先生吗?” “我们在宴会厅大门前见过,克劳斯宴会前一直在大门前迎接宾客,我们聊了几句, 他还?将他的朋友乔治介绍给我认识。” 六道骸的视线在宴会厅扫过,其?他宾客纷纷避开他的目光。最后, 六道骸的视线落在一个角落, 抬起手指了指:“就是那位。” 警员顺着六道骸的手看过去,但?人太多了, 他也无法确定对?方指的是哪一位,于是招手叫了一个同事, 示意他顺着六道骸手指的方向去问询那位乔治先生, 以印证六道骸的说法。 “我们继续,六道先生。”警员回过头来:“在那之后你就一直在宴会厅里?吗?” “对?, 我整场宴会都在大厅里?。”六道骸拿起一支高脚杯, 轻轻摇动。“直到格雷森家族将整个宴会厅包围, 他们的继承人——是叫布鲁尔吗?理莎。” “是的, 雾守大人。” 雾守大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称呼,警员一边记录一边想,被上司警告过的他并没?有在笔录中写下这个称呼。 “对?, 布鲁尔。”六道骸红酒一口都没?有喝,又放回到了桌子上。“他就站在那里?,”六道骸指了指大厅中央的楼梯。“告诉所?有人他的父亲克劳斯遇害了, 并且这位小先生还?很怀疑是我杀了他的父亲, 因此我们发生了冲突, 对?了,说到这件事, ”六道骸悠然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布鲁尔先生攻击我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希望警方在调查凶杀案之余也能?帮我解决这个小问题。” 警员上下打量六道骸,从对?方的神态和放松的举止完全看不出所?谓的被袭击后产生巨大心理创伤这回事,但?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需要多嘴:“好?的,我会向杰西警探汇报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六道骸抬起手看表,警员有注意到那是他昨天看过的时尚杂志上介绍的最新款的高奢腕表,据说还?未正?式发售,但?已经戴在了眼前这位年轻男士的手上了。 “这位理莎小姐?”警员试探着问理莎。 “我全程都和雾守大人在一起。”理莎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开口,沉默地像是一座雕像。 “……我想问的就这些。”警员迟疑着,带着不太想得罪六道骸的小心翼翼,回答六道骸刚才的问题:“可能?需要您再稍等一会。” 警员以为六道骸会生气,可是对?方只是相当?温和地点了点头。 警员长舒一口气,赶忙起身离开,进?行下一场问询谈话。 只是来的警员太少,现场的宾客又太多了,杰西知道这些客人都身份尊贵,无法长留,在排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后,有一部分与死者往来不太密切的客人在做过简单笔录后就先让他们都离开了,随着调查继续,离开的客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客人虽然暂时洗脱嫌疑,但?并没?有离开,很明显是好?奇案件后续。 杰西还?和格雷森集团的高层了解了一些情况。 “我们知道仅靠自己?家族是斗不过彭格列的,所?以我们联合了许多企业向彭格列施压,在……”这位格雷森的高层停顿了一下,还?是含糊着没?有在杰西警探面前说出那个敏感词汇:“我们可能?斗不过彭格列,在商场上我们有自信可以将彭格列挡在法国市场之外。” 聚会无论如?何笑脸相迎,生意场上利益相争总是头破血流,人性的复杂也不过如?此。所?以,杰西并不惊讶六道骸会在这里?。只是,今天的凶案是否真的会和六道骸有关系呢? “杰西警探。”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理莎快步走到了监控室门口,敲了敲门。 正?在监控室内与技术分析员一同研究监控录像的杰西抬起头来,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请问还?有多久,还?有很多工作在等着雾守大人处理,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 “理莎小姐,真是对?不起。”杰西一脸苦恼。“麻烦您回复六道先生,麻烦他再稍等片刻,我很快会过去的,有些事我想需要当?面同六道先生说明。” “希望您能?尽快。”理莎声音隐隐带着怒气,转身离开。 “刚做完笔录,六道先生就问过我可以离开吗?”与六道骸做笔录的警员凑过来问杰西:“您也怀疑这位六道先生吗?” 即使刚才表现得和六道骸相谈甚欢,但?杰西也必须将六道骸纳入重点犯罪嫌疑人的范围之内,一是死者儿子的指认,二是根据格雷森集团领导高层的笔录可以得知,六道骸所?属的彭格列在法国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了阻碍,其?中为首的便?是格雷森集团。 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完成分析监控录像来确定六道骸是否全程都在宴会厅的任务,六道骸的笔录也相当?完美,杰西也无法长时间将六σw.zλ.道骸留在这里?,他惹不起彭格列,更?惹不起六道骸本人。 杰西没?有办法,还?是在几分钟后又坐到了六道骸的面前。 “杰西警探,您确定我的不在场证明了吗?”六道骸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杰西一过来就直入主题,已经不打算再客套了。 “六道先生,理莎小姐告诉我您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杰西没?有回答六道骸的问题:“您还?是先忙您的工作,如?果随后还?有什么问题我会联系您的。” “理莎。”六道骸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理莎。” 理莎上前与杰西交换联系方式,又安静地站在六道骸身侧,在六道骸绕过茶几时跟在了对?方身后。 “杰西警探!”布鲁尔时刻注意着六道骸这边的动静,他相信杰西警探一定会发现六道骸行凶的线索,而他也通知了家族的幻术师在二楼检测是否有发动幻术的痕迹——如?果二楼有过幻术的痕迹,也当?然可以将怀疑对?象指向六道骸。 “布鲁尔先生。”杰西一看布鲁尔焦急的神色和不时看向六道骸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请您冷静。” “您怎么能?放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布鲁尔笃定又坚决地大喊。 “您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杰西欲言又止,他想告诉布鲁尔现在并没?有证据能?佐证他的说法,六道骸的背景也让他无法再将对?方继续留下,只是在六道骸在场的情况下他无法向这个年幼又冲动的孩子明说。 “布鲁尔先生。”六道骸打断了杰西的劝慰,冷着一张脸走到了布鲁尔的面前:“我对?克劳斯先生的遇害感到遗憾,能?够理解你悲伤的心情,但?是自从案件发生之后,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我进?行诽谤,念在你年纪幼小,之前都没?有计较,但?是三番五次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随着六道骸的话语,一束藤蔓从地面刺出,死死勒住了布鲁尔的脖子。 因为恐惧,布鲁尔瞳孔紧锁,杰西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格雷森家族的人赶忙赶了过来,有鲁莽的已经动了手。 “放开布鲁尔少爷。”有人冲着六道骸开了枪。 六道骸毫不在意,在枪响之前一张盾牌就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子弹打在盾牌之上留下几个小凹洞:“请不要打扰雾守大人。” 理莎话音刚落,对?准六道骸和理莎的枪掉落一地,刚才持枪的格雷森家族成员纷纷捂住自己?的手腕。 “放……开……”布鲁尔挣扎着从嗓子里?挤出只言片语,他眼睛盯着六道骸,像是要将马上要杀死自己?的人记在心里?那样,那双诡异的异瞳让他心跳加速。 “如?果格雷森家族没?有人管教你的话,我可以帮他们管教。”藤蔓在空中扭动,将布鲁尔甩了出去,惹得现在还?在场的客人一阵尖叫。 “少爷。”有几个人奔向布鲁尔,更?多的人仍然围着六道骸,言行举止皆是忌惮。 “如?果是我杀了克劳斯……”六道骸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角,优雅得仿佛不是站在械斗的暴风眼上,他目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红色眼珠中的数字“六”让人无法不瞩目,六道骸又瞥了一眼被手下扶着半坐起身的布鲁尔:“他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此拙劣的杀人方式……Kufufufufu~”六道骸笑着向大门外走去,理莎一挥手,盾牌消失在原地,她迅速跟上了六道骸的步伐。“真是太小瞧我了。” 所?有人都被六道骸最后的回答说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155 半决赛一 直到重?新坐上汽车, 仁王雅治才彻底放松下来。 “puri~”终于换回了熟悉的口头禅,他问理莎:“表现?如何?” 理莎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完美!” 彭格列的司机载着两人返回基地,仁王一下车就脱了西装外套, 比起西装他还?是?更喜欢宽松的?运动服,而直到走?进基地他才敢解除了附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 “雾守大人正在他的?办公室等您。”理莎接了一个电话?后对仁王说?。 仁王并不意外六道骸已经回到了基地, 毕竟事发后他在宴会?厅耽搁了许久, 在理莎告知后,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 六道骸正靠坐在桌前的?皮椅上翻看着一份文件,眼睛都没有抬地说?道:“监控摄像头会?显示整晚六道骸都在宴会?厅当?中, 克劳斯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幻术的?痕迹。杰西会?将案件导向格雷森家族内部篡权作?案。” 坐在会?客沙发上的?仁王一挑眉, 没有想到那位杰西也参与其中。 “他只是?知道这件事和彭格列有关,毕竟我专门同他谈了谈。”六道骸将文件放在桌上。“这样, 他才能提前有所准备, 能够‘及时?’赶到现?场。” “这是?这次任务的?报告, 你要看看吗?”六道骸手指点了点自己刚放到桌子上的?文件。 仁王摇摇头, 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了。 “好吧。”六道骸也无所谓。“格雷森家族接下来要乱上一阵子了,即使你回去也没有时?间去关注你了。” 言下之?意是?现?在的?仁王完全可以离开基地返回参加比赛去了。 “我明天就走?。”仁王雅治说?。 “我这可不是?赶你的?意思。”六道骸补充道。 “我知道。”仁王雅治站起身来。“明天就是?半决赛,我也想回去看看。” “那就期待我们下次再见了。”六道骸随意挥了挥手以作?告别。“不过,以后最好还?是?能不见面为好, 毕竟,乖孩子还?是?认真打网球就可以了。” 仁王雅治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和布鲁尔·格雷森的?冲突,六道骸可能不会?将自己纳入他的?任务计划当?中, 毕竟这是?与仁王完全不相干、也不适合仁王参与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与那样的?巧合, 使得他们最终搭档完成了这个任务。 “我倒希望有机会?我们还?能见面,仅仅是?师徒叙旧。”仁王雅治向门外走?去。 “或许会?有机会?吧。”在关上门前, 仁王听到六道骸如此回答。 仁王一直到第二天离开基地,再未见到六道骸。送仁王回去的?理莎说?六道骸连夜乘坐转机回了意大利,向沢田纲吉汇报这一次任务的?完成情况。理莎能够告知仁王六道骸的?行踪,想来是?经过了六道骸的?允许,否则即使是?仁王也无权得知。 今天就是?半决赛的?比赛,仁王直接去了比赛场馆,行李拜托司机送到酒店后,他提着行李箱下了车。 网球场上,现?在正在进?行的?是?第一场的?单打比赛。与小组赛时?一局定胜负不同,现?在每场比赛都需要进?行三小场比赛,比赛的?时?间增长的?同时?,也对选手如何调整自身节奏、分配体能有更高的?要求。 半决赛的?场馆还?是?小组赛时?的?那个场馆,他穿着日本代表队的?外套,被安检人员放了进?来后轻车熟路地走?向选手休息室。 仁王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进?来时?,宍户亮正在对着凤长太郎加油打气。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是?会?在下一场双打比赛中出场,两个人在国中时?就是?双打搭档,配合默契。而且凤长太郎今年才国中三年级,也符合U17W杯对出场选手之?中高中生和国中生的?比例相近的?要求。 宍户亮见仁王出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回国了吗?”看来,仁王请假外出特训的?消息,就连代表队内的?队友们都并不知晓,这也能看出彭格列的?扫尾工作?相当?出色。 “问题解决了,自然就回来了。”仁王不知道现?在代表队内究竟流传着关于他的?什么?奇怪谣言,只是?含糊地将这件事盖了过去后转移话?题:“现?在场上是?谁?” “是?真田。”熟悉的?声音传来,仁王这才注意到幸村正靠在休息室角落的?椅子上冲他微笑:“终于回来了。” 与幸村隔了两个位子则是?坐着越前龙马,这位天才少?年看起来刚才在打瞌睡,现?在看向仁王的?眼睛都带着睡意。 “是?仁王君~今天我的?幸运色是?白色,所以见到你一定相当?幸运。”千石清纯活力十足地冲仁王打招呼,他的?身边坐着海堂薰,向仁王点头示意。 仁王摸了摸自己的?白色发尾,大概猜到千石清纯所说?的?幸运是?什么?了。 “教练们呢?”仁王问幸村,他觉得刚回来还?是?得先和教练打个招呼。 “应该都在场边。”幸村精市说?。“你还?是?等比赛结束再去吧,现?在估计也顾不得你了,不过说?不定一会?就有哪个教练过来了。” 休息室里的?电视机正在同步播放场外的?比赛,这场比赛的?对手是?美?国队,而真田已经拿下了第一小场的?比赛。 与去年相比,日本代表队离开了很多?实力强的?选手,但仁王这一批选手也迅速成长起来,甚至成长速度要胜于他们的?前辈。在高一阶段就可以撑起前辈们离去后的?U17基地,实力也与前辈们高三时?的?实力相近,所以再一次成功进?入半决赛也是?在意料之?中。 甚至今年比赛感觉还?要比去年的?比赛轻松一些,去年以挑战者的?心态一路过关斩将,心理上的?负担终归要大一些,而去年夺冠则使得队员们增强了自信心,今年的?心态更加积极。 真田弦一郎、越前龙马和幸村精市是?三场单打比赛的?出场选手,而双打则是?宍户亮和凤长太郎、千石清纯和海堂薰。虽然说?是?四个高中生和三个国中生的?组合,但都是?去年就以国中生的?身份进?入U17基地训练的?熟面孔,今年来到基地训练的?新人们还?没有能够上场比赛的?实力。 休息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专心看比赛,偶尔会?低声交谈几句。美?国队的?选手实力不强,无论?是?仁王根据自己观看比赛的?观察得出的?结论?,还?是?球场上正在与之?比赛的?真田弦一郎实际感受都能得出相似的?结论?。真田甚至只是?使用了风林火山阴雷就已经拿下了第二小场,当?然与去年相比,风林火山阴雷的?效果只会?更强。 零封对手,仁王看见镜头拉近,给了面无表情的?真田弦一郎一个特写。 “宍户君,凤君。”作?为NO.1的?幸村精市提醒冰帝的?两人。“该你们上场了。” “即使不在立海大了,也还?是?有操不完的?心啊。”仁王雅治在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离开后说?道。 “这难道不是?你最后一次排位赛没有向我发起挑战的?原因?”幸村精市反问。 仁王难得哑口无言,虽然知道幸村一定能猜到原因,但如此直白地被戳破心思,确实也会?感到些许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也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摸了摸鼻尖故意夸张语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幸村精市被仁王浮夸的?演技逗笑,知道仁王是?故意摆出这幅样子的?,但他可不打算将这件事就此揭过:“果然比赛这件事还?得由我来提,我可不想就这样试探着猜你的?心思。” “没必要猜我的?心思吧。”仁王雅治小声抱怨,甚至带着一点撒娇的?腔调。 旁边听到仁王这种语气的?越前龙马转过头看着仁王,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眼神中的?不可置信。 “后天怎么?样?”幸村精市提议。“半决赛后会?有五天的?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来一场。” 如果说?是?特训前的?仁王可能会?拒绝这场比赛邀约,但是?在特训后通过轮回眼有了新的?招数思路的?仁王还?是?点了点头,幸村精市是?很适合检验新招呼的?对手,一是?实力足够强,手握NO.1徽章的?他毫无疑问是?现?在的?最强;二是?他是?精神力选手,而他的?招数也是?针对精神力所开发的?。 “可以。”仁王雅治最后干脆地答应了。 听见仁王和幸村的?比赛约定,越前龙马也跃跃欲试,他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强者,而幸村和仁王排名都在他之?前,即使是?可以观看两个人私下的?比赛,对他来说?也很有价值。不过,两个人估计不会?告诉自己他们会?在哪里比赛,但没有关系,他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越前龙马将帽檐朝下压了压,闭上了眼睛,为下一场自己的?比赛养精蓄神。 156 半决赛二 刚结束比赛的真田此时也回到了选手休息室, 一进来就受到了千石清纯的热烈欢迎。 “真田君,太棒了!”千石清纯冲真田竖了个大拇指。 终于摆脱热情?的千石后,真田注意到仁王与幸村坐在一起, 于是冲两?人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仁王雅治故意问真田,他经常会有这种想要在真田这里追根究底的想法, 一见面就想刺一刺对方。 “猜到你会回来的。”真田弦一郎从靠墙的桌子上拿了一瓶为选手准备好的矿泉水, 坐在了幸村的另一侧,拧开了瓶盖:“只是比我?想得还要更早一些。”他原以为仁王要到决赛前才会出?现。 “我?也是为了比赛才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仁王雅治半真半假地说, 他回来自然是为了参加比赛,但是要真说有多么急迫倒也不至于, 毕竟他也没?有为此在昨晚连夜赶回酒店, 当然就算连夜赶回来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半决赛名单已出?, 自己也争取不到上场机会。 “比赛要开始了。”幸村提醒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人, 也是打?破了两?个人古怪的氛围。 仁王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比赛上,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一前一后出?现在了比赛屏幕当中, 两?人与对面的对手展开了激烈的对战。 “你觉得那对搭档实力怎么样?”幸村精市指的是对面美国?队的双打?搭档,两?个选手都是今年的新面孔,日本代?表队这边也是第一次看两?个人搭档比赛。 在沉默了十几秒后,仁王雅治这才意识到幸村是在和他说话而不是在问真田:“你在问我?吗?” “当然, 现在这个休息室里,你才是对双打?最了解的那一个吧。”幸村有些无?奈,毕竟这是相当明显的事情?。 仁王环顾休息室, 这才发现在凤长太郎和宍户亮上场比赛去?后, 他好像确实是休息室内唯一一个曾经主攻双打?的人, 虽然千石清纯是擅长双打?的山吹出?身,但也是山吹的单打?天才, 而海堂熏现在在青学?国?中部?也是当之无?愧的单打?出?战人选。 “Puri~我?觉得还不错。”仁王这才回答了幸村的问题:“不过,当然还是我?们这边更强一些。” 仁王并不是因为是自己的队伍所以才肯定凤长太郎和宍户亮,而是相当认可凤和宍户这对搭档的实力,而且从场上比分也能够看出?双方确实存在实力差距,如?果凤长太郎和宍户亮没?有出?现明显失误,而对方也没?有隐藏实力来故意耍自己的对手的话(毕竟仁王自己以前经常会干这种事情?),那么胜负关系已经很明显了。 事实证明,在如?此重要的半决赛上,大多数选手都是一开始就展现出?了自己的最强实力,凤长太郎和宍户亮这一对今年被基地重点训练的双打?搭档也没?有辜负自己这一年的努力付出?,在半决赛的舞台上展现出?了双打?搭档真正应该有的默契。 在看到凤长太郎和宍户亮精彩的双打?比赛时,仁王雅治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或许是对比带给他更多的情?感冲击。自从去?年与渡边一同战胜了德国?队的职业双打?后,仁王就有了主攻单打?的念头。一方面是自己现在确实对单打?更感兴趣,能够在这条赛道上获得更大的成就感;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下定决心的原因就是他与柳生比吕士的搭档关系无?法再维持下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他与柳生比吕士的就不同,两?个人的网球实力也因为精力重心的不同而有了越来越大的差距,他们两?个人已经不适合做搭档了,而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也是类似的原因。仁王没?有精力也没?这个运气能再找到一个合适的长期搭档,基地里临时搭档双打?他可以偶尔参与,但是要走?上职业赛场的话,他必须要更加努力提升单打?能力,战略性放弃双打?也成为了必然选择。 仁王雅治心中的遗憾稍纵即逝,他虽有遗憾但是并未后悔现在的选择,而且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深思熟虑后最好的决定。 场上的比赛进行到第二小场时,仁王探过身子拉了拉越前龙马的帽檐,猫眼少?年被惊醒,不满地盯着仁王:“比赛快结束了,下去?热身准备吧。” 越前龙马看了一眼电视后这才起身提起了网球袋,将自己快被仁王拽下来的帽子重新戴好,压低帽檐扔下一句谢谢,匆匆推门离开。 仁王雅治轻笑?。 “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可能看不到你上场了。”仁王对此深表遗憾。 “比起坐在场外看着我?比赛,或许站在场上和我?面对面更加有趣。”幸村精市并不在意今天能不能上场,如?果可以3:0结束今天的半决赛自然是最好,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半决赛上了。 “这么一说,突然变得期待起来了。”仁王雅治回答。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第二场单打?的第三小场,场上的越前龙马将网球抛起的同时高高跃起,几乎在同一时间,仁王雅治站了起来。 “我?该去?向教练报到了。”仁王说。 与此同时,球场上越前龙马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诶,没?有打?上比赛,不太幸运。”千石清纯先是沮丧,但又立刻兴奋了起来:“但是我?们进决赛了,太幸运了!” 仁王不太清楚今天的千石清纯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他从桌子上拿了一瓶水,向刚结束比赛的网球场地走?去?。 与其说是报到不如?说是去?刷刷脸,让教练们看见他回来了,不少?代?表队的队友们都在靠近网球场的观众席看比赛,现在挺进决赛,很多人看见仁王都顾不得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直接兴高采烈地与对方拥抱了起来。 “……”果然,这并不是一个去?和教练报到的好时机,仁王心想。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不是好时机了,那就干脆和队友们一起开心起来吧。仁王也抬起手拍了拍丸井文太的肩膀。 现在的他们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 日本代?表队再次晋级决赛,堵住了那些今年唱衰他们的媒体的嘴,再也没?有“去?年只是走?运”之类的报道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决赛前瞻的报道。 丸井文太一进餐厅,就注意到餐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体育新闻,上面出?现了越前龙马击出?最后一球的身影,背景音是新闻解说的声?音。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仁王:“电视里再说什么?” “在分析我?们决赛的对手会是谁。”仁王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与屏幕中的Q·P视线相对,下一秒屏幕上又出?现了莫洛,看来是在介绍德国?队和法国?队的队长。 两?人端着餐盘坐到餐桌前,丸井文太又将摆在桌前的报纸拿起来,虽然看不懂法语,但光是翻到体育报上日本代?表队的大合影就忍不住发出?笑?声?了。 “诶,这个是在说什么?”丸井文太指着报纸标题问。 仁王:“……我?看不懂法文。” “哦对,你只是因为幻影能听懂而已。”不过丸井文太也不在意,一边吃饭一边还翻着报纸。 现在,电视机屏幕上已经是德国?队与法国?队比赛的现场直播了,电视新闻、体育报纸头条,网球爱好者们都在关注着今天这两?队的比赛。 仁王挑挑拣拣地吃了一些菜后就准备离开。 “你不看比赛吗?”早就吃完的丸井文太还坐在原位,明显是准备在餐厅看比赛,和他有同样想法的选手也有许多。 “不了,我?要去?训练。”仁王雅治说:“而且,你在这里看也没?有什么作用,参谋组和数据分析人员都已经去?比赛现场了。” “还是好奇嘛。”丸井小声?说:“想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等你今天的训练结束,自然就知道了。”仁王说完就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如?刚才和丸井所说准备去?训练,而是回自己的房间背上网球袋后出?门敲响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门。 幸村精市打?开了房门,他没?有邀请仁王进门而是和他说了一句稍等,一分钟后,幸村提着自己的网球袋也走?了出?来。 “我?们去?哪里?”幸村问。 “酒店人太多了,还是出?去?找个网球俱乐部?吧。”两?人走?到了电梯旁,仁王雅治按了一下电梯按钮。“不知道迹部?家的网球俱乐部?有没?有开到法国?。” 电梯门缓慢打?开,仁王的话传进了电梯内的人的耳朵里。 “大概离这里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家。”电梯内的迹部?景吾挑着眉对仁王说:“需要我?练习经理帮你打?个折吗?” “最好是可以直接免费。”仁王雅治毫不尴尬地回答。 “你们这是准备出?去?训练?”迹部?景吾走?出?电梯,上下打?量两?人的眼神明白着告诉仁王和幸村他可不信他们两?个人只是单纯地去?训练。 “你都已经猜到了。”仁王雅治走?进电梯,冲幸村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进来。 “那我?期待你带回一枚新徽章。”迹部?景吾说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电梯门合上,等仁王和幸村走?到酒店门前时,仁王手机上已经收到了迹部?发过来的网球俱乐部?地址。 “迹部?君真是可靠。”仁王冲幸村晃了晃手机屏幕:“要打?车过去?吗?” “不用了,我?们跑着过去?吧。”幸村精市摇头:“全?当热身了,到时候可以直接开始比赛。” “我?都可以。”仁王耸耸肩,打?开导航软件输入地址:“那么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向网球俱乐部?跑去?。 157 赛前对决(一) 估计是迹部景吾提前打?过招呼, 仁王和幸村刚沿着导航跑到网球俱乐部的门口就有一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迎了上来,用?日语与两人打招呼并引着两人往俱乐部内走,一路上为两人介绍网球俱乐部内部的各种先进网球设施和环境。 “这是私密球场。”年轻人推开室内网球场的门, 顺便按了一下门外?电子屏的开关,上面出现了禁止进入的图示。“迹部先生说所有损坏都由他支付, 两位放心使用?。” “那就谢谢了。”仁王雅治说。 大少爷真的很贴心, 仁王和幸村也不客气,在?那位亚裔年轻人关上球场门离开后, 两个人先是在球场边开始猜发球权。 最后是仁王雅治拿到了发球权,幸村精市则是选了边。 “需要再调整一下状态吗?”幸村问。 “不用?了, 直接开始吧。”仁王说。“一局还是一盘?” “一局就可以?了。”一盘可是整整三场比赛, 幸村精市思考了一会后回答:“决赛前就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两个人上了网球场,在?球场上与幸村精市相对而站让仁王有一种奇特的陌生感, 毕竟他们两人很久没有如?此正式地进行?比赛了。 “这算是NO.1的徽章争夺战吗?”幸村精市调笑着说:“我?们就这么私底下决定了徽章的归属。” “害怕了吗?部长?”仁王雅治一脸苦恼的样子:“不过都已经站在?这里了, 还是乖乖交出徽章吧, NO.3的徽章也很漂亮的。” “虽然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但我?可没有将徽章拱手让人的想法。”幸村精市微微弯腰:“那么开始吧。” 仁王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没有裁判自然无人记分,但分数就在?两个人的心里,一开始是互相试探,两个人都试图在?试探中找到可以?克制对方的节奏, 然后在?节奏的加持下能够压制对手。 在?比赛中,一般情况下幸村精市都是耐性更好的那一个,他总是在?比赛中扮演猎人的角色, 运用?自己的精神?力和网球技巧引诱着自己的猎物, 看着他的对手在?不知不觉中踏入灭五感或者是梦境的陷阱当中, 只?是这次与仁王的比赛,一开始他就有了自我?怀疑, 他还是那个伺机而动,将一切掌握在?其?中的猎人吗?所以?,他决定不再等待,选择主动出击,精神?力瞬间在?网球场上铺展开来。 虽然在?精神?世界中推演过无数次与幸村精市的比赛,直到自己与利用?精神?力构造出来的幸村比赛的胜率来到百分之八十左右时,仁王雅治才起?了与幸村比赛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幸村先提了出来。但他也知道,精神?世界的幸村精市毕竟不是真正的幸村精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真实的幸村精市当然是更加棘手、难以?打?败的对手。 仁王雅治估不出他与现实中的幸村精市比赛胜率如?何,想来就算是柳莲二?,甚至是三津谷亚玖斗站在?场边也无法估算。但是,同理,幸村精市也不清楚自己在?来到法国后有了多么大的成长,这也是仁王挑战幸村精市的底牌。 幸村精市先是使用?出了梦境,这个会使对手产生幻觉的招数在?仁王看来与幻术类似,但却更注重于沉浸入梦式的催眠,而仁王的幻术则更注重构建以?假乱真的人物与场景以?欺骗敌人。 直到亲身感受到梦境,仁王才发现自己对幻术的抵抗也同样适用?于梦境,他很快就脱离了幻觉的影响,但此时幸村已经破了他的发球局。 仁王不动声色,继续将自己隐藏在?梦境的能力之下,装作仍未挣脱其?影响的模样。然后在?幸村精市的发球局,偷偷摸摸布下陷阱,然后观察着以?为自己是猎人的幸村会不会上钩。 幸村精市到了自己的发球局,展现出了他对比赛节奏的掌控力。仁王雅治伺机而动,他假意?跟着幸村的节奏走,甚至是表现出在?梦境中挣扎的不适感,瞅准幸村精市放松的时刻,假作在?梦境中挣扎着反击的姿态拿到了几分,但是幸村精市很快就反映过来。 “看来梦境没起?什么作用?。”幸村精市其?实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好地藏在?了他的笑容之下,反倒是开玩笑着说:“这演技,你是要走入江学长那个路线了吗?” “那我?还有的要向?入江学长学习的。”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 “不过,我?的发球局可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幸村精市说:“我?更希望是自己得?分。” “那也得?试一试啊。”仁王雅治说:“我?也有想向?你展示的新招数啊。” “我?是第一个在?赛场上看到的人吗?”幸村精市显然兴致高了些许:“那我?要期待一下了。” “还不成熟。”仁王雅治补充道。 “原来我?是实验用?的小?白鼠吗?” “能让NO.1来做我?的小?白鼠,我?也相当有牌面啊。”仁王拖着长音说。 仁王话音未落,本就是精神?力选手的幸村精市就敏锐感觉到了仁王气场的变化,精神?力像是黑色的潮水从他身后奔涌而来,让幸村都有些错愕,仁王的精神?力已经这么充沛了吗? 幸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黑色的潮水所包裹,并?且不断蚕食着自己的精神?力,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在?滋养潮水后逐渐消失。 “原来是这样的能力。”幸村精市第一反应是感到新奇:“对于精神?力选手来说确实会造成很大的冲击,你起?名?字了吗?” “地狱道。”再次抄袭的仁王雅治一脸神?秘地回答。 “加上之前的畜生道,听?起?来是以?六道轮回来命名?的。这么看来还有其?他招数了,还没有开发出来?”幸村精市好奇地问。 “……”仁王雅治沉默了,他只?是一个挪用?者,真的就是懒得?再想名?字而已。真的再没有额外?待开发的招数了。 “我?们继续吧。”仁王没有回答幸村的问题,他知道,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究竟有没有新的招数,就让幸村去猜吧! 精神?力σw.zλ.被削弱让幸村很不适应,在?这种状态下他有一种伸不开拳脚而被限制的感觉,仁王的招数确实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招数形式,因此一时间也没有应对办法,只?能尝试着调整思路,将重心放在?体能和网球技巧上,同时依靠仅剩的精神?力来继续进行?比赛。 地狱道本来是仁王雅治的底牌,但在?面对幸村精市时他还是在?对方的发球局时就拿了出来,一是他的招数也需要在?比赛中检验;二?是他也忌惮之后会有其?他的变数。 虽然幸村精市转变了比赛思路,但仁王还可以?继续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比赛场上可没有扬短避长的说法,而且畜生道那么好用?,没有不用?的道理。 幸村精市也不会就这样认输,他利用?蜃景之镜来形成防守,起?码这样可以?不会让他过于失分。但是,被仁王吞噬的精神?力无法再回来,因此继续利用?精神?力来完成反击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但目前他也确实处于劣势——这对幸村来说也很罕见。 现在?看来,要不就只?能完全舍弃精神?力,但这并?不是一个良策,因为对方依旧可以?使用?精神?力,他甚至不知道仁王对自己的精神?力究竟是消解还是吸收,如?果是吸收那就更加可怕了。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仁王也没有办法使用?精神?力来进行?蚕食。 幸村精市觉得?这个方法还值得?一试,他咬紧牙关挥动球拍。 仁王并?不觉得?地狱道就能够万无一失,毕竟那可是幸村精市,完全有可能绝地反击。他决定继续加码,精神?力在?身后浮现出了异次元的身影。 奴良陆生手持长刀,漫不经心地看向?幸村精市。 “异次元都用?出来了。”幸村精市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我?压力也是很大的,部长。”即使现在?自己占优,仁王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幸村精市至今还未有展现过他的异次元,仁王甚至不知道幸村究竟有没有这个东西,毕竟即使不依靠异次元,幸村已经能够战胜拥有异次元的选手了,这说明他本身的实力就已经是最顶尖的,如?果还拥有异次元,那就更像是难以?逾越的高峰了。 “可是,你的地狱道实在?是让我?很苦恼。”幸村精市摇着头说:“我?不得?不想一点办法了。” 像是刺目的太阳光从幸村身后发出,让仁王几乎难以?睁开眼睛,甚至感觉眼皮微微疼痛,直到白光褪去,仁王才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你的异次元吗?”仁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你也是第一个看见的人。”幸村精市笑着说。 “那也是我?的荣幸。”仁王雅治回答,但还是感觉有些麻烦了:“还以?为能够顺利一些地打?败你呢。” “如?果这么容易的话,这个NO.1的徽章干脆直接送给你好了。”幸村精市虽然语气温和,但是眼睛中的战意?十足:“来!” 异次元根本上也依旧是精神?力的集合体,仁王雅治当然想要故技重施,利用?地狱道来分解幸村的精神?力,只?是这一次潮水般的黑色精神?力再一次涌上时,幸村精市散发着白光、圣洁到无法直视的异次元将所有黑色潮水都挡了回去,如?同光明斩破黑暗。 这个场面,怎么这么像是正义的主角战胜邪恶的反派,仁王雅治吐槽道,接着又赶紧晃晃脑袋,将自己脑中的想法甩出去——怎么会把自己比喻成反派呢。 158 赛前对决(二) 仁王雅治没有想过能靠地狱道就彻底压制幸村精市。幸村甚至拿出?了自己异次元的底牌也从侧面?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而用上证明一词就已经体现出了他的下?克上的地位, 他现在正急需下克上的成功来证明自己一年以?来的成长与变化。 接下?来,成了异次元的比拼,仁王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地狱道, 一次尝试的失败并不代表不会有成功的机会,他索性将精神力铺满整个球场, 在异次元的对决中寻找着机会。 异次元的抗衡带来了一种平衡, 场上的局势瞬息之间难以?判断。 在无法?压倒性战胜对方的时候,拖一拖或许也是一种好办法?, 仁王这一年在体力上下了不少功夫,也敢于在赛场上使用拖字诀了, 幸村的精神力此前被地狱道消耗了许多, 只要他能扛得住幸村异次元的招数,最后比赛还是会回到最基础的对决之上。 奴良陆生的长刀在空中挥舞, 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 仁王雅治在异次元之下?挥动球拍, 球风凌厉。 幸村精市看起来不慌不忙, 每一次击球都精准无误。 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也胶着在一起。 仁王能够感觉到幸村异次元的弱化,他知道自己拖的战术起了作用,但是从比分来看, 他也没有把握到底是自己能拖到胜利,还是在那之前幸村就会赢下?比赛。他回忆起自己在精神世界中无数次的模拟,虽然幸村的异次元是意料之外, 但是他在模拟中也不可能毫无收获, 他了解幸村比赛时的习惯, 推测他的下?一步行动,都以?模拟为基本的参考。 仁王觉得是时候加快比赛进程了, 他调用所?有的精神力,向幸村的异次元压去,奴良陆生的攻击也更加激进。 幸村精市面?无表情,他很?少会以?这种防守的姿态站在比赛场上,而现在仁王无疑是做到了。但仁王想要的还不止是这样,磅礴的精神力像是巨浪压向幸村精市。如果说刚开始的潮水幸村的异次元还能抵抗,现在的滔天巨浪面?前,就连他的异次元也变得渺小了起来。 只要拼尽全?力,仁王雅治咬紧牙关,他很?少会有这样努力的时候,这让他想起了去年与迹部景吾的那一次双打,可能就是自那次比赛以?后,他的心态彻底发生了变化,他想要做得更好、他想要变得更强,他想要站在职业赛场上去挑战。而现在,他在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仁王雅治躺在地面?上,天花板上的灯晃得人眼睛疼,但是他还是死?盯着看,无所?谓眼角因为刺痛留下?眼泪。 “怎么还哭了。”幸村精市站在对面?网前问:“这么高?兴吗?” “只是因为灯太亮了。”仁王用食指擦了擦眼角,从地上爬起来:“我当然高?兴了,这可是第一次打败你,我要把‘仁王雅治打败了幸村精市’这句话用A4纸打下?来,贴到真田房间门口。” “我可不太喜欢,毕竟我们两人现在住在一个房间。”幸村精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NO.1的徽章,却发现仁王一动不动:“你不接着吗?” 仁王这才反映过来,他摊开手,徽章落在了他的手里?。真正拿到NO.1的徽章才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悦:“你第一次拿到它时是什么感觉?” “和你现在一样。”幸村精市并没有那么失落,毕竟无论是他还是仁王,他们的目标都不会只落在这个小小的徽章上,如果只用这个徽章来界定自己,他们就会仅仅被限制在U17基地这个小小空间之内。 仁王将NO.3的徽章交给了幸村,两人收拾好网球袋后离开了网球场。 走到俱乐部大厅,就见之前引他们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就在前台。 “谢谢您的光临。”年轻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两人鞠躬。 等到仁王和幸村走了之后,年轻人去球场打扫卫生,当他发现整个球场一片狼藉,地面?砸出?大大小小七八个坑时,他才知道迹部景吾通过俱乐部经理传达过来的那句“所?有损坏由他赔偿”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个已?经离开俱乐部的人自然不知道俱乐部工作人员如何?瞪大了眼睛以?及如何?善后的,在刚刚完成一场激烈比赛后,他们慢悠悠地往酒店走。异国他乡,风景也是独特,只是为了比赛,他们从未像这样欣赏过。 “决赛结束后,我可能暂时不回国了。”幸村精市突然说。“有几个俱乐部与经纪人联系过我,我觉得也是时候了。”是时候迈出?这一步去看看广阔的职业赛场了。 “那你可得提前帮我打探一下?。”仁王雅治笑着说。 “没有球探联系过你吗?”幸村精市可不相信,毕竟去年仁王的表现也相当出?色。 “都是希望我组双打的。”仁王雅治眉毛挤到了一起,但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去年都看到的是我双打的实力,今年决赛之后,想必会有更多选择的。” “那就期待未来我们在职业球场上相遇了。”幸村精市微笑着说。 “希望不会太久。”仁王雅治望着不远处大楼前挂出?的巨幅广告,年轻的网坛新秀正以?跳跃挥拍的姿势被定格。 挨着巨幅广告的大屏幕也正在播放着赛事集锦,正是法?国队与德国队的比赛。 看来,刚刚结束的单打二的比赛是德国队赢了,仁王能听见坐在露天咖啡馆的桌子前的人发出?遗憾的声音。 “比分如何??”有刚坐下?来的人问。 “我们赢了一局双打,对面?已?经拿下?两局了……” 等到仁王和幸村回到酒店,就得知比赛已?经结束了,德国队晋级决赛。这是在预料之中的结果,综合实力来看德国队更强,要是法?国队爆冷门进了决赛才会出?乎意料。 比赛刚一结束,所?有选手就收到了讯息,一个小时后在大会议室集合开会。 教?练与数据组从德国队和法?国队的比赛场馆赶回来大概是四十分钟的时间,等于说是一回来就要组织会议,仁王与幸村告别后,先回宿舍洗了个澡,等从浴室出?来,就见丸井文太已?经回来了。 “离开会还有多长时间?”仁王用毛巾擦着头发。 “大概二十分钟,你用吹风机吹一下?你那头白毛吧。”丸井文太说完又盯着仁王的头发看:“你是不是该补色了。” “等到比赛结束后吧。”仁王站在穿衣镜前也认真看,他来巴黎后就没有时间照顾自己这头假白毛,如今发根已?经露出?了原本的发色。 等仁王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再将自己的小辫子打理好,丸井文太已?经是急得推着他出?了房间门:“快点?,要迟到了。” 等到了会议室,大部分人已?经坐到位置上了,为了方便管理,开会也是按徽章序号排序就坐,所?以?丸井文太与仁王并不坐在一起,一进门,丸井就去了他的位置。 仁王站在门前没有动,虽然现在NO.1的徽章就躺在他的口袋里?,但他没有想过要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就暴露出?来。就在仁王还在犹豫的时候,迹部景吾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仁王,心里?就有了数,甚至已?经从仁王的踌躇不前猜出?了今早比赛的结果——毕竟如果还拿着NO.3的徽章,现在已?经干脆落座了,不过迹部也没有声张,和仁王打了声招呼就进了会议室。 又进来了几个人之后,幸村精市终于出?现了,仁王冲着他猛使眼色,搞得和幸村一起的真田都有些疑惑:“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去。” 幸村精市轻笑:“好了,进去吧。” 幸村和仁王目光相交,双方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正如真田所?说,仁王已?经能听到三船入道教?练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了,仁王跟着幸村走进会议室,准备就跟着他行动。 穿过过道时,就坐在过道边的玩经文太拉了拉仁王衣袖:“你是部长的跟屁虫吗?” “闭嘴吧。”仁王雅治悄声说,他其实也不是会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坐到NO.1的位置而感到尴尬,只是他本身就并不喜欢被注视的感觉,虽然也有想象过成为NO.1后队友们惊讶的目光,但这样所?有人目光一次性汇聚在他身上,体验体验也不错。 “大家?都赶紧坐下?。”三船教?练带着教?练组从会议室前门走了进来,三船看了一眼站在第一排走廊边的幸村和仁王:“你们两个还不赶快。” 幸村精市看了一眼仁王,眼睛中带着戏谑,直接拍了拍德川的肩膀:“学长,麻烦让一让。” 德川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还是站了起来让幸村坐进了里?面?的位置。 “不对,NO.1是……”三船手刚抬起来想要纠正幸村,就见仁王雅治嘴角微微勾起,坐在了德川另一边贴着过道的位置上。 “……过道边的那个位子。”三船入道看了看仁王,又看了看幸村。 坐在幸村和仁王之间的德川和也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看仁王,也看了看幸村,决定还是问幸村:“你们什么时候比赛了?” “今天早上,你们在餐厅看比赛的时候。”幸村精市平静地回答,仿佛不是他输了比赛变成NO.3一样。 第二排的选手注意到了第一排位置的变化,浴室一排传一排,大家?都探着头朝前看。 仁王雅治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任人参观的猴子一样,不过看到前面?教?练们惊讶的神色,他觉得也可以?接受这样的瞩目了。 159 决定赛前 比起探究队内突然换位的?NO.1和NO.3, 还是为决赛准备的?会议更加重要。三船教练将酒壶放在会议室正前方的?桌子上,拍了拍手:“安静。”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三船教练满意地又拿起自己的?酒壶, 示意黑部由?纪夫到前面来。 在回酒店的?路上,教练们已经统一了意见, 现在只需要在会议上宣布一下, 而黑部教练无疑就是那个进行宣布的人?。 “五天后就?是决赛了。”黑部由纪夫说道:“我们的对手是德国队,虽然去?年我们在半决赛上相遇过, 但是今年队伍内的?变动?都很多,大家都是以崭新的挑战者的身份站在U17W杯的?赛场上的?, 我相信大家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决赛的?。” 黑部教练一上来先?是打打气, 将队员们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接下来才开始说明决赛安排。 “决赛出场人?员和去?年一样?由?决定赛产生, 所有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报名, 报名截止时间是今天晚上九点之前, 报名表交到教练组的?办公室。”黑部由?纪夫刚一说完, 就?有工作人?员将报名表发了下来。 “还以为今年会有新花样?。”仁王雅治将这张标题写着“决赛出场人?员决定赛报名表”,标题之下就?只有一行?横线的?报名表放在桌面上。 “只要有用就?行?。”坐在仁王斜后方的?迹部景吾听到仁王的?话后说:“怎么样?,要不要再和我组搭档试试。” “双打比赛还是高中生和国中生搭档更划算,决赛只允许有4个高中生出场。”仁王身体朝后仰, 和迹部景吾说:“所以迹部君还是找找国中生吧。” 与去?年队内高中生与国中生势均力敌不同,今年一大批国中生升上高一,而新来的?国中生又后继无人?的?情况下, 能够在决赛有出场机会的?其实也还是到今年还没升学的?那些国中生们, 很明显, 现在高中生这边竞争远远比国中生激烈,而且想要参加双打比赛的?高中生还要提前去?与心?仪的?国中生沟通组成搭档。几乎是表格刚发下来, 会议室就?乱了起来,大家都开始交流沟通起来。 黑部由?纪夫也没有制止,很明显这就?是留下来给队员们交流的?时间,当?然也不一定只是队员们互相沟通,教练和队员也自然可以聊一聊了。 “怎么回事?”黑部由?纪夫走到前排会议桌前,他正对着德川和也站着,但目光则是在两边来回,黑部身后,其他教练也明显是在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就?是早上打了一场比赛。”幸村精市淡定地回答:“然后我输了。” “我记得只有在基地排位赛时才能争夺徽章。”黑部由?纪夫提醒道:“你?们私下的?比赛是不作数的?。” “教练,不要这么死板。”幸村精市微笑着回答:“你?就?当?这是雅治第一次答应我的?奖励吧,毕竟NO.1徽章在我的?手里,那在现阶段就?是我的?所有物,我应该有处置它的?权利。” “那我把?我的?NO.3徽章送给部长作为安慰,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啊,基地的?规定应该没有不允许赠送徽章给别人?这一条吧。”在幸村精市胡扯一通后,仁王雅治立刻跟上,两个人?硬生生将一场没有经过教练允许的?徽章交换赛说成了友谊赛。 “那既然这样?,你?们两就?应该换个位子,毕竟你?们只是交换了徽章,你?们的?排位顺序没有变。”斋藤至插嘴说。 “但是,我确实拿着NO.1的?徽章。”仁王雅治瞪大双眼?调高眉毛作惊讶状:“基地规定难道不是谁拿到NO.1的?徽章谁就?是NO.1吗?” “真是正反话都让你?们说了。”黑部由?纪夫气笑了,他扭头问三船教练:“三船教练,您看呢。” “他们心?里有数就?好,而且仁王可是有后山的?挑战特权的?。”三船教练边说边用手背擦自己下巴上的?酒渍。 “从后山回来的?选手确实是有向基地内选手发起挑战而且对方不能拒绝的?规定,但是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三船教练。”黑部由?纪夫哭笑不得:“这个规定也不能长期有效吧。” “你?在说什?么?谁说他去?年黑衣军团的?事情了。”三船入道一脸正经:“几年他难道没去?后山吗?他从后山回来后的?挑战权利有用吗?没有吧。” 趁黑部教练不注意,仁王悄悄向三船教练比了个大拇指。 论?强词夺理,还是您更胜一筹啊。 “既然两个人?也都同意,那就?这样?算了。”拓植龙二出来开始调停。 “其实我也没有责怪他们两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经过,毕竟三船教练也觉得可以,我没什?么意见。”黑部由?纪夫说,他其实提出基地的?规定也是为未来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而考虑,但现在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有像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这样?在U17W杯比赛期间争徽章的?吧。 与黑部由?纪夫认为的?“争徽章”没有任何关系,仁王和幸村会有这么一场比赛完全只是双方都觉得到了可以一战的?时机了,之前仁王一直在避让与幸村比赛的?机会,而幸村精市又何尝不是呢,两人?都默契地想要在做好充足准备的?时刻进行?一场状态巅峰的?比赛,然后恰巧在决赛前的?这个时间段,仁王的?地狱道、幸村精市的?异次元都已经到了需要比赛来检验的?时候了,比赛也就?自然而然地进行?了。 而徽章正如幸村所说在比赛结束后成为了一个恰当?的?奖励。 会议结束后,仁王雅治和丸井结伴往回走,丸井显然对仁王和幸村早上的?比赛很感兴趣:“可以问吗?今早的?比赛。” “除了结果以外不可以。”仁王冷漠无情地拒绝。 “真小气。”丸井嚼着泡泡糖吐槽,结果从仁王现在拿着的?徽章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不等于说什?么也不能问,丸井索性换了话题:“那你?准备报名哪个组别?” “和去?年一样?吧。”仁王说。 “……”丸井沉默了一会,毕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也不可能记得每个人?去?年都选择了哪一个组别,只能确定仁王与他不是一个组别。于是他接着问:“再具体一点呢?” “你?不记得我去?年选了哪一个组了。”仁王看了一眼?丸井,一脸失落的?表情。 尽管丸井文太?知道自己面前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在演戏,但还是为此感到心?软,道歉的?话语脱口而出:“对不起。” “啊,没关系。”仁王瞬间变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毕竟当?时大家压力都大嘛,不可能都互相关注的?。” 不知为什?么,丸井文太?愧疚感更浓,一直到回了房间都没再提起仁王的?组别选择。 仁王确实打算和去?年一样?选择单打一,只是去?年和今年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当?时他选择单打一一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打双打,所以就?婉拒了所有邀约他的?高中生学长,二是因?为半决赛的?比赛他受了伤,本来状态就?不佳,已经清楚自己没什?么机会了,索性就?选择平均报名选手最强的?单打一,和这些强敌碰上一碰,也不算是浪费了报名机会。只是,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一年的?时间,仁王可以说是变态的?速度成长起来,现在的?他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在纸上写下“S1,仁王雅治”的?。 回房间后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人?来敲门,无论?是仁王还是丸井都是抢手的?双打搭档人?选,只是仁王对双打无意,丸井则是显然没有等到心?仪的?搭档,索性出门去?主动?出击。 丸井出门后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门,仁王打开门,做好将已经说过几次的?话再说一遍的?准备,却发现来人?是柳。 “虽然已经能猜到你?会选哪一个组了,但还是想来确定一下。”柳走进房间,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夹板,夹板上有几张纸。 “这算是官方指导吗?”仁王雅治关上门,坐在了床边,指着茶几前的?小沙发说:“坐吧。” “只是和你?分析一下形势,毕竟彼此有多顽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柳也没有掩饰自己身后站着的?是教练组,也是为了保证每个组别最后获胜者的?实力,毕竟最后的?目的?是赢下决赛。 “S1有谁会报名?”仁王直接问,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先?等等。”柳刚要开口,仁王又阻止:“让我先?来猜一猜。” “德川学长肯定会报名S1,部长我不确定,但是真田肯定也会是S1,再有就?是迹部,不……听他今天在会议室的?意思,可能是想要打双打,越前龙马说不定也会报名S1。”仁王雅治将自己重点关注的?几个选手分析了一遍。 “德川学长确实是S1,部长他选了S2,原因?是半决赛时就?是S1,根本没有机会出场,感觉S2更加合适。而真田,这次他选了D2,迹部目前还没有交报名表过去?,这么说确实有可能是想打双打,现在在找搭档,如果是单打的?话,以迹部的?性格确定下来后肯定第一时间就?将表格上交了;越前龙马,我倒还不知道,博士说他也还没交报名表。”柳在夹板夹住的?纸上写写画画。 “真田,D2?”仁王一下子捕捉到其中最让他震惊的?讯息,这确实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选择。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胆的?选择。”柳莲二补充道:“听说他的?搭档是远山金太?郎。” “Puri!”仁王雅治觉得海外旅行?几个月,有些人?自己真的?是看不透了。 160 决定赛(一) “这么看来, 竞争S1的人比我想象得要少许多。”仁王雅治原本以为?S1会?是相当抢手的位子,这是五场比赛中的最后一场,一般如果可以出场的话都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选手, 在自愿报名的前提下,选择S1无疑也是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与压力。 “所以, 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就是德川学长了。”柳觉得仁王这里并不需要有什么调整了, 而且就算给出建议,仁王估计也不会听的。“那我先走了。” “顺便帮我把报名表带上吧。”仁王雅治将写好的报名表递给柳莲二:“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第二天早上, 所有的选手准时在网球场集合,三船入道先是讲了更加详细的决定赛规则, 与去?年一样, 因为?决赛至多只能有四个高中生参加的规则,所以最后胜出的选手数量中高中生的人数超过4人, 则需要根据比赛比分来决定最后出战的高中生。 并不是所有的选手都递交了报名表, 有一些自知实力不足的选手直接放弃了参加决定赛, 所以, 最后每个小组的参赛选手人数并不多,各个小组的参赛人数也不尽相同?。S1的参赛选手除了德川和也还有白石藏之介与不二周助。仁王的第一场比赛的对手就是不二周助。 再次与不二周助对决,仁王已经没有那么耿耿于怀去?年的全?国大赛了,失败的苦果立海大的每个人都品尝了, 反思之后也必须要向前看,遗憾和失败是运动?员必须学会?的一课,但胜利永远是运动?员的追求。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胜利, 但永远有人渴望着胜利。输给过不二周助一次, 仁王可不想再输给他第二次。 “你竟然会?选S1。”上场前, 仁王和不二在场边聊天:“是因为?手冢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被仁王猜中心思让不二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想向仁王承认这件事情, 毕竟两人还远没有到可以聊这些事情的交情。 “猜的,感觉手冢君会?是S1呢。”仁王雅治敷衍地回答,其实他也只是想找个话?题聊聊,使得比赛前站在场边的时间两个人不会?过于尴尬。事实上,不二周助选择S1这个组别?如果不是随意?选择的话?,只要带有目的就很有可能与手冢相关,所以并不难猜。 不二周助没有再回答,他确实是猜测手冢国光会?是德国队的S1,也是为?了寻求与手冢国光一战的机会?才?选择S1的。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成为?在S1与手冢对决的那一个人。 现在的仁王让不二感到忌惮。在开始比赛后,不二周助更加明确地感受到这一点,放弃了仁王幻影的仁王,走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让他感到陌生与难以招架。 不二周助也看过仁王旅行?结束后回到基地的比赛,但站在比赛场上才?有了切身体会?。他能感受到仁王磅礴的精神力,就像是等待吞噬猎物的猛兽,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仁王的计算之内。不二周助尽力施展自己?的优势,将反击做到极致,但是两人之间的比分差距也没有被缩小。 比赛结束时,不二周助感到了一种释然,已经失去?了与手冢国光在决赛场上相遇的机会?,反倒让他放松了下来,这是一种他没有想到的情绪感受,此时他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他自己?已经给了自己?如此重的负担。 “这次是我赢了。”仁王雅治隔着球网与不二周助握手。 “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啊,去?年赢了你这件事。”不二周助微笑?着说,但是仁王看着他的笑?却想起了幸村。 “puri,是你想多了。”仁王矢口否认。 “要是你在决赛遇见了手冢的话?,一定要赢下来。”不二周助说:“也算是帮助我实现心愿了。” “自己?的心愿就要自己?去?实现啊。”仁王雅治转身离开:“我可没有帮别?人实现愿望的想法。” 不二周助轻笑?,看来这一次他不能再透过仁王雅治去?凝视手冢国光了。 不过…… “可是,我已经失去?实现愿望的机会?了。”不二周助提高音量对走远的仁王雅治说。 仁王雅治转身冲不二周助做了一个鬼脸。 德川和也与白石藏之介的比赛还未结束,赢得比赛的那个人会?在午餐后与仁王进行?比赛,胜者成为?决赛S1的出场选手。 仁王站在酒店后门的阴凉处躲避太阳,这个地方也刚好能看见德川和也与白石藏之介比赛的网球场,虽然很想要回房间休息,但是又?很在意?比赛的结果,所以只能在场边等待。 “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结束比赛的。”刚赢下一场比赛的切原赤也走了过来。 切原赤也选择了S3组别?,本身切原实力就很强,再加上他国中生的身份,仁王认为?切原很有可能成为?决赛S3的出场人选。 “那你应该是第二个结束比赛的,已经很厉害了。”仁王雅治伸手撸了撸切原赤也的卷毛,现在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安抚切原赤也的技巧——顺毛撸总归是没错的。 “不去?吃饭吗?”切原赤也站在仁王身边。 “我想等我们那一组的结果。”仁王雅治说,他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原本要去?吃午餐的切原赤也听了仁王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跟着等S3σw.zλ.另一组比赛的结果,中途又?被丸井文太拐去?吃饭,又?剩下仁王留在原地。 直到德川和也拿下比赛胜利,仁王才?去?了餐厅,匆匆扒了几口饭,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午餐任务。 结束午休后,仁王按照规定时间回到了网球场。在淘汰了一部分选手后,如今有些组别?的形势已经明朗了起来,数据组仅凭数据就已经能够推断出一些组别?的结果,但是仁王和德川之间的胜负却很难靠数据下结论。 “仁王现在是NO.1。”场边观战的丸井文太说,他和他的搭档毛利寿三郎在上午D1组别?的比赛中输给了越前龙马和迹部景吾的组合,而在仁王和德川的比赛中他显然支持仁王。 “但德川和仁王上一次的比赛是德川赢了。”毛利寿三郎对着自己?的临时搭档提出反对意?见。 “他们什么时候比赛了?”丸井文太问。 “之前去?阿根廷交流的那一次,就是你们备战全?国大赛的时候。”毛利寿三郎补充时间细节。 “那都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丸井文太反驳:“仁王实力增长了许多。” “那德川学长肯定也有进步。”毛利寿三郎毫不相让。 “你们两个人就像是仁王和德川的两个粉丝在吵架一样。”走到两人身边的柳莲二听到两个人的争执评价道。 “这个说法好奇怪。” “我怎么会?是德川的粉丝。” “那为?什么争得面?红耳赤。”柳莲二语气?平淡:“你们打赌了?” 丸井文太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毛利寿三郎大喊道:“被发现了!” 柳莲二回答:“……真的很明显。” “要不让柳来说,”毛利寿三郎决定引入数据源:“你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是仁王。”柳迟疑片刻后回答。 “数据都这么说!”获得支持的丸井文太感觉自己?打赌赢的概率都变大了。 “不,不是数据。”柳其实对德川和仁王的数据把握都不是很大。“我是凭感觉推测的。” “数据派都已经靠感觉来推断了。”毛利哀嚎:“看来这场比赛的胜负真的很难判断。” 【完结】 161 决定赛(二) “只是主观情?绪上的感觉希望仁王赢而已。”为了不被毛利误会, 柳还是解释了一句。 仁王雅治可不知?道自己和德川的比赛还没开始场下就已经有人开始打赌了,与上次在?南美与德川比赛时想要检验自己现在网球实力的忐忑不同,再一次与德川和也一同站在?球场上, 他?已经有了足够大的把握去挑战和战胜德川了。 S1的焦点之?战,自然吸引了不少?观众, 不少?已经失去决赛资格的选手都围在了赛场边。 先是仁王雅治的发球局, 仁王手握底牌,并?不打算主动出击、在攻势上压德川一头, 只是悄悄地将地狱道铺到了整个球场上,然后开始发球。 德川和也的五维都很优秀、也很平均, 自然察觉到了精神力的波动, 但他?不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仁王又有什么想法, 也只能将对精神力的疑惑放在?一边, 先专心对战。 仁王发球时多次用出畜生道, 现在?的他?对于畜生道的掌握更加得心应手, 不再只是变化出会让对手害怕的动物,借助对手惊恐而停滞的时间差进行攻击,他?可以借助动物的特性来打出各种不同类型的球,如借助猎豹的速度的高速网球, 借助大象重量的重力球等,这无疑都让被他?统称为畜生道的网球技能更加变幻莫测,毕竟对手永远不知?道畜生道的下一球会出现怎样的动物以及怎样的网球。还不只是畜生道, 偶尔仁王还会打出流星锤抽击, 但是德川和也也并?非会被这样的网球招式限制住的无能之?辈, 他?总是可以沉着稳定的回?击,利用光击球来获得自己的优势。 “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样子, 很难说谁输谁赢呢。”切原赤也站在?球场边小声说。 “不过这也只是比赛刚开始。”柳莲二说:“双方都有所保留。” “如果是我的话,一上场就会毫无保留的。”切原赤也右手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给自己打气。 “……”柳莲二虽然觉得切原类比自己并?不合适,毕竟网球风格就截然不同,但也没有反驳,毕竟切原赤也是热衷于追求最?短比赛时间的网球选手,完全不同的比赛类型会有不同的比赛风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以微弱优势拿下自己的发球局后,仁王觉得比赛的进程可以再稍微加快一些了,而现在?正是他?认为可以去尝试接管比赛的时机。 正在?赛场上奔跑的德川和也突然感觉不对劲,在?他?失神的刹那,仁王雅治又得一分。 “学长,比赛可是要?专心哦。”仁王雅治露出一个如同反派的笑来。 德川和也没有回?答,对于这种赛场上的垃圾话,他?能不理就不理的,他?觉得与其语言回?击这种赛场上的挑衅,不如用实力说话。德川和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比赛上,而仁王也成功借用垃圾话转移了德川的注意力,让他?再次忽略了赛场上不对劲的地方。 “仁王可真是……”柳莲二看?出仁王转移德川注意力的行为,虽然他?不知?道仁王的后招是什么,但显然这个行为不仅场上的德川没有察觉,就连场下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仁王的小把戏,不知?道该不该说仁王很“狡猾”。 德川和也是在?比分1-2落后时才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出现问题的,他?并?不是完全依靠精神力的选手,在?平常使?用绝招时也较少?借助精神力,直到他?准备用出异次元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精神力像是莫名消失一般,而自己在?比赛中显然没有消耗过那么多的精神力。 德川和也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很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来判断出他?的心理活动。但仁王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别人的表情?与动作,他?立即明白德川已经有所怀疑,他?立刻加快击球速度,将德川带入他?的比赛节奏,使?他?无暇顾及精神力的损耗。 此时,比赛节奏已经被仁王雅治掌握,借着德川几次走神的机会,他?迅速把握住了机会,德川自然不希望自己跟着仁王的节奏走,也顾不得对于精神力的疑惑,用出了自己的异次元。 再次在?比赛场上看?到德川和也的异次元,仁王此时已经有了不同的心境,上次在?阿根廷他?还未开发出异次元,现在?拥有异次元之?后,与德川的比赛自然而然会有一个异次元的比拼。 “黑洞……”仁王知?道德川这一异次元的威力,但也知?道它的缺点,会对身体造成极大负担的异次元绝技,即使?在?一年后最?长使?用时间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分钟,但是其威胁性就像是始终悬在?头?顶的利剑,只有越早逼出黑洞,越早消耗这一异次元技能,才能防止德川在?比赛后期利用异次元绝地反击。好在?,仁王的地狱道为他?提供了助力,黑洞的使?用时限此时估计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在?这一时间段,只要?尽量拖延时间让德川少?得分,仁王也就更有把握在?后期接管比赛。为了应对黑洞,仁王的异次元也随之?显现出来,目前为止他?最?常用的异次元还是奴良陆生,毕竟是百鬼夜行之?主滑头?鬼,在?以妖怪为幻化基础的异次元之?中,自然是最?强战力。 仁王的计策无疑是成功的,他?的地狱道除幸村精市外无人见过,在?毫不知?情?地狱道技能的情?况下,德川并?未有任何提防,这使?得神不知?鬼不觉削弱德川和也精神力成为可能,其次是吸引德川注意力,延迟其发现精神力异常的时间,最?后便是主动掌握主动权,迫使?德川和也主动使?用异次元,在?比赛中期消耗异次元技能才能在?后期无后顾之?忧。 在?使?用黑洞的过程中,德川才再次回?想起自己之?前察觉到的不对劲,不仅是在?异次元使?用前精神力的异常减少?,在?黑洞的使?用过程中,精神力的减少?幅度也比平常要?快。此前的比赛中无暇顾及,但现在?还不留意这样的异常,德川真的是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了。 可以说,仁王的计谋是在?比赛前就已经定了下来,也正是面?对德川和也,他?才会尝试使?用这样的计谋。德川和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耿直的学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相当容易被骗——毕竟此前一直作为对手的平等院凤凰也是直来直往的类型。遇到仁王这种类型的选手自然也会感到苦手。但也并?不是随意什么选手就可以骗到德川。仁王的计划成功的前提是拥有足以对德川和也设下陷阱的实力。即拥有能够与德川打得有来有回?的实力,并?且能够设下精巧的陷阱的人相当少?。 而仁王雅治恰好满足这样的条件,他?也确实做到了。 162 决赛(一) 德川和也感觉筋疲力尽, 他的精神力以超乎他预料的速度下降,黑洞已经快要无法维持,此?时, 他对比赛结果有了不妙的预感。要继续透支自己的身体使用精神力去堵一个决赛名额?还是就这样放弃?德川和也思考了片刻后还是选择咬牙继续,他心有不甘。 仁王雅治察觉出了德川和也的坚持, 他的同情心没有那么旺盛, 而且这也是德川自己的选择。两人继续着异次元的比拼,德川和也渐渐追上了比分。 只是就算靠意志力坚持, 身体也会有个极限,德川和也击球的动作开始略有停顿, 他无法再继续异次元的运作?。此?时, 仁王雅治终于等到了他的翻盘点。他现在?精神力还有富裕,现在?的体能也能抗住长时间比赛的造作。 最后, 如仁王所预料的, 地狱道大大缩短了“黑洞”的时间, 即使德川利用“黑洞”反超了比分, 但是在?比赛后期,仁王还是凭借自己精神力优势和不再拖后腿的体能赢下了比赛。 结束比赛时,德川和也感到些许遗憾,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U17W杯, 很?想要参加最后的决赛,但是技不如人,虽有不甘但也服输, 他还没有那么输不起, 也有可能他对胜利的执念都?用在?了平等院凤凰身上。 仁王和德川的比赛结束后不久, 随着其他场地上的比赛陆续结束,最后决赛的出赛人选也尘埃落定。 “S3切原赤也, D2远山金太郎和真田弦一郎,S2幸村精市,D1迹部景吾和越前龙马,S1仁王雅治。”三船入道宣布决定赛结果:“以上是决赛选手出场名单。” “四?个立海大?的选手,而且所有单打?选手都?是立海大?的!”在?教练公布名单后,有人在?队列里?小声感叹。 “今年?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实力摆在?那里?了。” 仁王雅治看了一眼幸村和真田,他很?难判断能够有四?个立海大?的选手站上决赛的赛场,立海大?的正?副部长是否在?这其中舍弃了什么。 幸村对上了仁王的目光,轻笑:“不要想太多了。” “我?可不是赤也,很?难不多想的。”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 “仁王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身后传来?切原赤也的喊声,显然是听到了仁王的话?。 “这只是遵循我?自己的想法做出的选择,至于弦一郎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幸村精市并不认为这是牺牲自己利益的谦让,他出于本心选择S2,从表演赛后,他还没有正?式在?U17W杯上出场过,渴望比赛的心已经按捺不住了。“而且,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显而易见,立海大?就是最强的。” 是的,不管每个人心中是如何?考虑的,最终结果是立海大?的选手们成为了决赛场上的主力军。 “puri~”仁王晃了晃自己脑袋后的小辫子。 决赛当?天,体育馆中座无虚席,网球本来?就是欧洲的热门运动,即使是U17比赛也吸引了众多网球爱好者的关注——这些U17的年?轻人说不定几年?后就是职业赛场上炙手可热的种子选手了。 在?进行了开场表演后,选手们入场,仁王在?列队入场时,听到了热烈的欢呼声。 “仁王!加油!”即使是混杂在?各种语言的尖叫呐喊声中,叫着他的名字的加油声也格外清晰。 仁王雅治循声望去,只见铃木园子正?在?观众席第一排冲着他挥手,她的身边还站着毛利兰以及另外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柯南则是整个人站在?座椅上跳着和他挥手。仁王突然感觉眼皮一跳,隐隐担忧决赛能否顺利举办,每次他遇见柯南似乎都?会有凶杀案发生。接着他抬头朝VIP包厢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清那些包厢内的身影,但仁王感觉六道骸可能就坐在?其中一个包厢内,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在?由主持人介绍完决赛队伍后,除了S3以外,其他的选手都?要退场回到备赛休息室等候。 仁王在?离开前揉了揉切原赤也的卷毛:“不要紧张。” “等着我?拿下第一场胜利吧!”切原赤也显然更加兴奋,眼中的战意燃烧。 其他选手进入休息室,仁王边扭瓶盖边注意着场上的比赛。 切原赤也的对手是仁王的老熟人波尔克,去年?波尔克和施耐德的职业双打?组合是德国队的杀手锏之一,却爆冷输给了仁王和渡边,德国队也就此?止步四?强,今年?因为施耐德已经超了U17W杯的年?龄,独自参赛的波尔克在?S3登场了。 “他竟然是S3。”远山金太郎凑近电视机:“我?还以为他会在?双打?出场。” “远山,不要挡屏幕。”真田弦一郎拉住远山的衣领,作?为远山的双打?搭档,他也成为了远山的临时保姆,这位天赋异禀的少?年?,性格尤为跳脱,但显然真田找到了镇压他的“法宝”。 “我?会乖乖的!真田学长一定不要打?我?!”远山立刻远离电视坐在?了休息室角落。 休息室中的其他人都?看向真田,眼中的控诉显而易见。 “我?可没有打?过他!”真田压低声音说,难道自己在?队友们的心目中是会打?人的形象吗? “啊,毕竟是会定下‘如果输了比赛就要接受体罚’这样?规矩的副部长,会打?人也不是会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仁王用一种当?然会这样?的口吻说道。 仁王这话?一说,真田感觉到不是立海大?选手的迹部和越前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我?没有打?他,自从白石告诉他我?的木剑封印了一只千年?妖怪后,他就变成这样?了。”真田弦一郎还是坚持着做出了解释。 逗弄过真田后,多少?减缓了休息室内的紧张氛围。 场上,切原赤也与波尔克的比赛也刚刚开始。 切原赤也和波尔克是从性格到球风都?完全相反的选手,一个是依靠直觉的猛兽,另一个则是理性思维的头脑王者。两者之中能够更好运用自己优势的人无疑会在?比赛之中占上风。而比赛刚一开始,切原赤也就陷入了波尔克的节奏之中,数据型网球简直是切原赤也的天然克星,他经常会被这类选手看透和预判。 “职业选手,对赤也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幸村精市习惯性地以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身份来?为切原赤也担忧和考虑。 “虽然现在?也学着动脑子打?球了,但好像动得不多。”仁王雅治更直白地吐槽。 “如果能将直觉和分析局势的能力融洽结合就再好不过了。”真田补充道。 “以后还是要多教教赤也如何?应对数据型网球选手。”幸村精市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步培养计划了:“光是熟悉柳的风格可不够。” “培养面对数据型网球选手时的直觉,也何?尝不是反过来?克制数据网球选手的一种方式呢。”仁王雅治提议:“毕竟再动脑子,也很?难能够胜过数据网球选手的头脑,不如将直觉运用到极致。” “这个思路不错,等比赛结束了让柳来?试试。”幸村精市说:“不知道三津谷学长愿不愿意也帮帮忙。” “还是太松懈了。”真田盯着电视机内的切原赤也落后的比分,眉头紧皱,看起来?就像是拿到自己孩子不及格试卷的家长。 迹部景吾靠坐在?椅子上看着三个宛如交流养育心得的立海大?选手,轻哼一声:“真是太不华丽了。” 坐在?迹部身边的越前龙马压下自己的帽檐,不愿再看立海大?的三人。 163 决赛(二) 切原赤也比赛状态良好, 在赛场上精准地把控住了异次元的使用时间,使得三场比赛中能够恰当分配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因为在比赛前期消耗过多体力而导致后期脱力,只是他的对手是职业选手波尔克, 即使是专精于双打的选手,波尔克也表现出身为职业选手的比赛素质, 对比赛节奏更精准的把控和更细致的处理使得切原最终还是未能取得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时?, 场外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显然, 在法国队淘汰后,德国人已经将他们“邻居”的体育馆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主?场。 “比赛输了……”远山金太郎嘴瘪了起来, 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下一场赢回来就可以了。”真田说道?, 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来最像安慰的话?了。 两场比赛之间会有半个小时?左右的空档时?间,正是工作人员清理球场以及下一场比赛选手热身准备比赛的时?间。切原赤也走进休息室时?因为比赛失利而有些失落, 但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毕竟一直在学长们的打压型教育下成长起来的, 不会因为输一场比赛就萎靡不振。 “冲啊, 真田学长!”D2的选手远山金太郎活力满满地冲出了休息室,真田弦一郎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真的差别蛮大的。”仁王雅治目送远山和真田两个人离开休息室后说。 “说不定就有出人意料的合作效果,毕竟他们是在决定赛上打败了其?他人拿到这个位置的。”迹部?景吾也不太确定两个人搭档情况,D2和D1的决定赛几乎是差不多时?间结束的, 所以他也没有目睹过?远山和真田决定赛上的表现,因此也难以评价两人的实力。只是,作为队友, 还是给予队友足够的信任。 远山金太郎和真田弦一郎的双打组合确实新奇, 即使是基地内的双打训练中都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搭配, 虽然两个人在双打中分别擅长前场与后场,在位置上不冲突, 但是以两个人的性格来看并不适合作为一对搭档。 “远山本来就是急躁的性格,真田长相?看起来很稳重,但是在网球场上也属于热血的类型。”这是迹部?对远山和真田的评价,一般情况下双打搭档在网球风格和网球类型上都会有所差别,以此互补,但远山和真田是类似的网球风格。“说不定有相?当奇妙的化学反应。” 正如迹部?所说,远山和真田本来就是临时?组成的搭档,在决定赛中强强联合,凭借他们的个人实力拿下了D2,但在面对德国队的双打组合时?,就明显落了下风。德国队在D2派出的是今年第一次参加U17W杯的一对双打搭档,这对搭档的年龄相?差一岁,今年刚好一个刚升上高中,另外一个是国中三年级,分别占用高中生和国中生的名额。两人的综合实力虽然不如远山和真田,但是从小一起长大,配合默契,有着1+1>2的效力。 切原赤也坐在仁王身边,专心看比赛时?比他自己在比赛场上还要紧张,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手上拿着矿泉水瓶不停地喝水,水瓶很快就空了。又去?桌子?上拿水,整个过?程中视线都没离开过?比赛直播。其?实不只是切原,休息室的其?他人没有表露出来,其?实也都多多少少感到忐忑。如果D2也输掉的话?,对后面上场的选手会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压力之下有人会超常发挥自然就会有人发挥失常,谁都不愿意去?想?失败的可能。 只是,现实总是这样,越不想?要什么发生,什么越是有可能发生。在一胜一负之后,远山和真田以微弱的差距输掉了最后一局比赛。 德国队的选手在最后一局运用了异次元,他们的异次元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根据柳的情报,他们的异次元有名字。”幸村精市在听柳说时?就觉得这很有趣。“一个叫做卡斯托耳,另一个叫做波鲁克斯。是古希腊和罗马神话?中的一对兄弟,传说中他们两人被宙斯安排化作了双子?星座。” “听起来是适合双打的异次元。”仁王觉得会给异次元起这样的姓名,无疑暗示着异次元的能力。果然,德国队的双打搭档的异次元不但有着互相?增益的作用,两个异次元甚至可以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个双子?造型的异次元。 在异次元的攻击下,真田和远山遗憾落败。 “要上场了,部?长。”仁王雅治拍了拍幸村精市的肩膀,感叹道?:“这就是S2会面临的修罗局面。” 仁王倒是没有感到有多紧张,毕竟S2要出场的可是幸村精市,他可不认为幸村会输。 幸村精市本人也并不紧张,如平常那样面色温和地站起身来,提上了自己的网球袋:“需要我提醒吗?如果接下来的两场比赛都拿下了,作为S1的你,会面临压力最大的一场比赛的。” “……”幸村不说,仁王都差点忘记了,如果他真的有机会上场的话?,一定会成为决定最后比赛结果的那个人。 “部?——部?长!”切原赤也说话?都磕巴起来了:“加油!” 幸村精市微笑着冲休息室的队友们点头后离开。 幸村离开后没多久,真田和远山就回来了。真田的脸色不太好,仁王知道?他肯定是在埋怨自己,在这场比赛无论是真田还是远山都没有发挥失误,只是相?比较而言,德国队D2的双打选手准备得更加充分。仁王现在已经看出德国队的策略了,只是这种将实力更强的选手置于比赛前段的策略,无疑也是一个冒险的行为,赌赢的话?会有一个漂亮的成绩,赌输的话?很容易被对手翻盘。为了能够实现他们的策略,德国队甚至将Q·P放在了S2的位置。 仁王能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切原赤也很不安,他不停地在座位上动来动去?。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不只是切原赤也心跳加快,想?必日本代表队所有的成员都有同样的感受。幸村精市的这场比赛是决赛赛点,也是日本代表队翻盘的最后希望。 仁王雅治无比清楚现在幸村精市的实力,因此也未设想?过?幸村精市输掉比赛这种结果,即使他面对的是Q·P也是如此。但在仁王意料之外的是,幸村精市一上场就展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他并没有因为身处对方赛点以及对手是德国队的队长而有所退缩。 每一次得分,切原赤也都要小声欢呼,每一次失分,切原也会小声给幸村精市打气。 幸村精市展现出了高水平的网球实力,精神力选手对像Q·P这样的数据型选手存在克制关系。而幸村精市知道?在这场比赛中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因此也不再隐藏,只在仁王雅治面前出现过?的异次元也绽放在了U17W杯决赛的赛场之上。观众席上躁动起来,显然幸村精市的异次元对于信基督教的欧洲人的冲击力要更大,有一部?分观众甚至开始在胸口画起了十?字架,然后闭眼祈祷。 “部?长的异次元!”第一次看见幸村精市异次元的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他转过?头想?求得与仁王雅治的共鸣,却发现仁王脸色平淡,猜到仁王已经见过?幸村的异次元:“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切原赤也又看向?真田,发现真田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副部?长你也知道?吗?” “听精市说过?已经成功了。”因为已经知道?幸村精市有了异次元,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幸村异次元,真田也没有很愕然。 “什么嘛,就我不知道?。”切原赤也小声嘟囔。 “是除了我和真田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只是刚好问?到了知道?这件事的两个人,这样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切原毕竟刚输了比赛,在这种心情低落的时?候,仁王还是愿意安慰一下学弟的。 Q·P作为德国队的队长,自然不可能任由幸村精市的异次元摆布,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寻找机会,已经在职业赛场上有所历练的Q·P凭借自己引以为傲的网球基础,配合网球数据和技能分析拿下了第二?局的胜利。 “赤也,别乱晃了。”仁王对已经坐不住的切原赤也说。 “仁王学长,我们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切原赤也问?。 “不会的。”仁王雅治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只要相?信部?长就可以了。” 164 决赛(三) 在这?种时候, 才更要有拥抱希望的勇气,不,甚至不是希望, 而是笃定,笃定只有一个?结果会出?现, 那就是幸村精市会赢下比赛。 Q·P是德国网球教育的完美之作, 承载着?无数人的期望成?长,所有的德国球迷都相信, Q·P一定会在未来拿到大满贯,成?为职业网坛闪亮耀眼的明星。而幸村精市也是网球天才, 甚至是被冠以?神之子的称号。两个人都是他们国家U17选手中的佼佼者, 网球实力毋庸置疑,这?也意味着?这?场比赛胜负难分。但是, 两人之中明显压力更大的会是幸村精市, 而幸村精市显然是压力型选手, 他?顶住了这?样的压力并且超常发挥。 比赛结束的时候, 全?场观众起立向场上的两位选手送去了掌声,以?感谢他?们献上的精彩比赛。 比赛的压力也来到了下一场比赛的选手身上。 “走了,越前。”迹部景吾招呼着?越前龙马上场。 刚才闭目养神的越前此时精神饱满,目光中是对比赛的渴望。 显然, 迹部景吾和越前龙马也是在压力面前状态加倍的选手,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比赛过度紧张而导致操作变形。 德国队将实力更强的双打压在了D2上,他?们的D1出?场选手实力与?那对默契配合的D1搭档要?弱了许多。而迹部景吾和越前龙马这?对搭档出?乎大部分人意料的配合默契。 “越前竟然会打双打配合?!”切原赤也瞪大眼睛, 显然越前龙马在双打赛场上表现得要?比他?以?为得要?出?色。 “赤也, 越前君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双打训练, 当然不会和从前那样。”仁王雅治说。 “我当然知道了,就连我都有很认真地?做双打训练。”切原赤也小声嘀咕。 仁王雅治知道切原赤也的意思, 切原赤也惊讶得是越前龙马像是突然对双打开了窍,展现出?了相当成?熟的配合能力。不过他?外出?的时间里,其他?人当然也在努力寻求突破,所以?也不足为奇。 迹部景吾的冰之世界和迹部王国能够迅速定位对手的弱点,而且他?本身也有相当出?色的进攻能力,越前龙马则是一把完完全?全?的利刃,刺穿对手的防御。再加上两位单打选手如今并不拖后腿的双打配合,轻轻松松就拿下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仁王此时也有些?手心冒汗了。 “现在紧张了?”幸村精市留意到仁王的不对劲。 “不。”仁王雅治摇摇头,他?清楚自己现在过快的心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和兴奋,兴奋到甚至感到全?身战栗,迫不及待想要?站在网球场上了。 “你要?不想办法冷静一下。”幸村精市建议道:“至少还有一局比赛,过早进入比赛状态,可能会在真正上场时错过最佳比赛状态。” 仁王雅治觉得幸村精市说得有道理,他?走进休息室的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手触碰到脸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偏高的热意。冷水激得身体?打了个?冷颤,也总算是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S1他?的对手会是手冢国光,比赛进行到现在,这?已经是无需质疑的事实了。一直开着?的水龙头很快灌满了整个?面盆,仁王弯腰将脸埋进水中,反复几次后他?彻底平静σw.zλ.下来。 仁王深呼吸几次,整个?人沉入了精神世界当中。 网球场上,仁王雅治与?手冢国光相对而立。 在现实世界中仁王几乎没有与?手冢交手过,但就是这?样一个?近乎陌生的存在,却是他?起初开发仁王幻影时最主要?的模仿对象之一。他?看?过许多手冢的比赛录像,也现场观摩过青学这?位部长的比赛,他?模仿手冢并与?和手冢打过比赛的选手对战,从深入研究手冢绝技的角度来说,很难说他?与?真田弦一郎哪一个?更执着?于手冢国光。 只是,这?仅仅是一种对网球招数的极致追求,仁王对手冢国光没有特殊的情感。即使被不二?周助坚定否认他?的“手冢领域”与?手冢本人的“手冢领域”的相似性,他?顶多是感到失落,不会为此产生足以?成?为梦魇的负面情绪。 不过,像这?样在精神世界将手冢作为自己的对手也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这?里他?也几乎没有将手冢作为自己的假想对手过。但在决赛之前,他?有再一次仔细钻研过手冢国光在今年U17W杯上的比赛,通过他?预判和推演的天赋与?能力,他?能够在精神世界之中模拟出?手冢国光,与?现实世界中手冢国光的实力误差不超过5%。 仁王雅治同精神世界的手冢国光并没有打多久比赛,他?就主动退出?了精神世界,毕竟比赛之前消耗太多精神力并不是明智的事情,但是这?场精神世界的交锋让仁王有一种压过考试题的踏实感,多多少少让他?的情绪更加稳定和平静。 这?时,敲门声响起:“仁王学长!” 仁王在洗漱间呆了太久时间,切原赤也主动来敲门查看?情况:“你还好吗?” “没事。”仁王雅治提高声音回答道,他?又洗了一把脸,这?才打开门来。 切原赤也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愉快:“比赛快结束了。” 仅仅从切原赤也的表情就能够看?出?,虽然比赛还未结束,但是结果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仁王知道这?是该到他?准备上场的时间了。 比赛还没结束,仁王就离开了休息室,他?还需要?留出?足够的热身时间。 站在位于观众席底部的选手通道上,仁王还未观察到网球场上目前的比赛情况,只是透过观众席上的嘈杂声音就心里有底了。 显然,球场上的比赛走向无法让大多数观众满意,而他?们很明显并不是主场作战,那么?处于劣势的自然也不会是他?们。 仁王在通道内边看?比赛边热身,他?将网球袋斜靠在通道墙边,在进行了热身运动后,开始用手臂拍打全?身,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安静地?将自己藏在选手通道的阴影内,等待着?D1比赛的结束。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仁王雅治猜测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不太好听的脏话。 场边的裁判握着?话筒宣布比分,比赛再次来到了平局,日本代表队先输两局开场,毫无疑问当时日本队要?比德国队的压力大,虽然重新回到了平局的场面,但与?之前相反,被连追两局的德国队成?为了士气更加低落的那一方。 现在,双方算是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而最后一场比赛,则决定着?谁能够捧走今年的冠军奖杯。 165 决赛(四) 迹部和越前下场后和三船教练聊了几句, 三船教练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先回去休息吧。” 仁王离开选手通道,也走向了教练所在的位置,比赛前, 教练多多少少都要和选手交流几句。 迹部在与仁王擦肩而过时小声说:“加油。” 仁王微微勾起嘴角:“那是自然。” “来?,仁王。”黑部教练叫了一声仁王, 示意他再走近一点, 压低声音:“你对手冢肯定不陌生,我也见过你曾经幻影过手冢领域。” 仁王点头, 他确实对手冢很?熟悉。 “你的优势就在于此?,就算手冢在德国的这段时间实力又有所提升, 但也不及你这段时间的进步。而手冢并不了解现在的你。” 正如黑部由纪夫所说, 此?前仁王虽然也在表演赛和小组赛上过场,但作为?球场上的欺诈师, 展现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全部的实力, 用那时仁王的表现来?衡量仁王真正的实力无疑会让德国队吃大亏。 仁王认为?以手冢的谨慎程度, 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但黑部教练所说的信息差也客观存在, 合理利用自然能帮助自己在球场上建立一定优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黑部由纪夫在喧嚣沸腾的欢呼声中凑近仁王的耳朵。 “教练,你看起来?比去年还要紧张。”仁王调侃道:“Puri~我知道。” 黑部由纪夫看着仁王上球场,无奈一笑。今年的压力自然是比去年大,以前总是小组赛就滚回家, 去年一路杀进总决赛,就算最?后是亚军,那也是历史最?佳成绩的大突破了, 最?后拿到冠军真的是笑到最?后的黑马。可今年, 要是拿个亚军那可就是退步了。果然, 人一旦吃了甜头就想要一直能够吃到糖。 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仁王站在场边等待, 隔着球网看见了对面?的手冢国光,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手冢了,根据参谋组收集到的情?报,手冢今年有参加法?网的比赛,但是当时就在现场观看法?网比赛的仁王并没有与手冢打过照面?,他不是每天都会去看比赛,所以也没有见过职业球场上的手冢,只?知道他未进法?网三十二强时就已经被淘汰了。这也很?正常,手冢毕竟是新人,还这么年轻,比起去争夺冠军,不如说是在适应职业赛场的节奏,看来?手冢所属的职业俱乐部对手冢也很?看重,而在更偏向于白种人面?孔的欧洲来?说,能够得到俱乐部的偏爱就足以证明手冢的实力了。 仁王并没有因为?手冢而觉得自己低了一头,他并不是会因为?同辈比他的进程快而会产生同辈压力的人,去年打赢职业选手的组合后,他也多少收到了几家俱乐部的邀约,但都是看好他在双打上的适配能力,希望自己能作为?双打选手征战职业赛场,仁王的志向不在于此?,而且这几家俱乐部开出的条件也很?普通,因此?仁王还是决定自己进行沉淀。一直到现在,海外旅行归来?的他站在了决赛S1的比赛场上。 这场比赛的胜利会带给他的不只?是荣誉,还会是通往职业赛场的阶梯。 在工作人员前来?提醒后,仁王和手冢先?后进入了比赛场地。第一盘比赛的第一局比赛发球权是仁王雅治的,他在比赛一开始较为?保守,让自己能够缓慢进入比赛节奏。 在一番拉扯过后,手冢国光先?发制人,发起了夺取比赛节奏主导权的进攻。仁王自然不会将主导权拱手相?让,尤其这还是他的发球局。因此?,他迅速跟上了手冢国光的步调,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手冢国光是更偏向技术性的选手,他的绝招大多是利用击球力度、旋转角度等实现网球不可思议的移动轨迹,以此?来?产生对手难以回击的网球。因此?,在于手冢国光的比赛当中,仁王除了要将精神力施展得恰到好处,击球与回球也要更加精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无法?回击的网球,只?要了解这一点,想到办法?是迟早的事情?。 仁王在比赛中非常明确感觉到手冢的实力同他在精神世界中的模拟推测类似,以此?为?基础,他可以以自己提前熟悉过的精神世界的手冢为?基础模型,在比赛当中收集信息不断填补模型框架,使他可以精准预判手冢接下来?的行动。 随着自身实力的提高,仁王的预判能力也显著提高,现在的他不只?是可以利用动态视力观察对手击球前会有的“小习惯”来?推测他下一步的行动,精神世界建立起的模型对手会在他的大脑中提前模拟接下来?的比赛进程,帮助仁王更精准地判断球场上的局势。在手冢国光领先?后,仁王以自己的模型为?基础利用畜生道追回了比分并且成功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 第一局比赛结束后,比赛选手在场边短暂休息并进行换边。 仁王接过后勤人员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保持状态。”拓植教练双手搭在仁王的肩上用力拍打了几下。“注意体力的分配,这才第一局。” “还有精神力。”斋藤至提醒道:“总是在提醒的事情?了,不要过早将自己逼上绝路。” “我知道。”仁王雅治回答,虽然是已经听过许多次的叮咛了,但仁王并没有任何不耐烦。 大概五分钟后,他放下水瓶,重新拿着球拍走上球场。 手冢国光在他的发球局展现出了试图掌控比赛的攻击性,那些仁王曾经研究过无数遍也使用过许多次的网球招数在网球场上不断绽放。但仁王完全能够应付这样的“狂轰乱炸”,甚至是展现出了一种游刃有余。 “钻研难题时,当然也会去研究题目的解法?。”在休息室观战的幸村精市看到场上仁王轻松的表现时,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解释。 “啊……”切原赤也似懂非懂:“但是我看到根本看不懂的题目时只?会直接跳过。” 仁王雅治确实很?喜欢钻研难题,在学?习上是这样,在网球场上更是如此?。与手冢国光的比赛目前还未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但他也没有因此?而失望,他并不认为?这就是手冢全部的实力了,毕竟至今还没有见手冢使用自己掌握的无我境界中的任何一重,而他最?为?忌惮的就是他不确定手冢是否已经掌握了异次元。 如果手冢已经掌握异次元,那将会是这场比赛之中,最?大的变数。 166 决赛(五) 曾经无我境界对仁王雅治这一批年轻选手来说都是只有最优秀的那几个选手才能?掌握的网球境界, 到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掌握异次元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荒废自己的时间,一直在寻求着突破与进步。因此,仁王从来没有过只有自己在这一年中有所收获的错误观念。 手冢国光的表现越是寻常, 他越是有所警惕。 仁王雅治的轻松应对也在手冢国?光的预料之中,这样的来回拉扯意义不大, 只会消耗体力, 所以作为发球主导者的手冢决定作出转变。 现在的手冢对于无我境界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能?够在比赛中流畅运用无我境界的能?力, 心无旁笃地沉醉在网球的世界,让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操纵网球。网球在他的掌控下?就像是一个被随意摆弄的小玩具, 似乎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手上拿到网球的掌控权。 可?仁王偏要试一试。 无我境界与异次元并不是相辅相成的两种境界, 甚至他们完全相反,两种境界意味着对网球的不同理解和选择, 比如幸村精市曾经就可?以熟练掌握无我境界, 但因为觉得弊大于利而。因此, 有人会在不同时间阶段先后进入这两种境界, 但没有人会在同一场比赛中运用这两种境界。他们只会在两条道路中选择其中一条路,现在的手冢既然能?够在无我境界之下?进行比赛,起码说明他目前的网球道路还?是顺应无我境界的。 不考虑手冢国?光的异次元的话,仁王也就能?更纯粹地去应对这场比赛了。 仁王雅治的异次元从他的身后涌现, 带着冰雪气息的雪女舞动着自己的身躯。仁王雅治的球风之中都带着凛冽寒意。 比赛从这一刻起如同是被?按了加速键,两个人的比赛进入了无我境界和异次元的对决。 仁王雅治曾经在精神世界中构想过无我境界的手冢国?光,他也曾经探索过无我境界的道路, 但他并不喜欢彻底放弃思考利用身体的自主反应来进行比赛的形式, 这会让他觉得失去掌控能?力, 他无法允许自己舍弃思考能?力。不过,因为了解过无我境界, 所以他也能?在合理范围内去设想、构建模型,利用精神力去推测对手在无我境界状态中身体会作出何种反应,利用对手的身体反应去推测在比赛之中的下?一步动作本来就是仁王的拿手好戏,在有了精神世界的辅助后他可?以更精准地预判行动轨迹。 说不定搭配柳的网球数据,能?够完成更精准地判断,仁王雅治在拿下?第一盘比赛时胡思乱想。 双方交换场地,第二?盘比赛正式开始。 如果说第一盘比赛是双方互相摸底,将自己的网球技能?大差不差地展示出来,第二?盘和第三盘比赛则是比拼运用网球技能?以及精神力和体力的分配能?力。 至此,仁王已?经不觉得手冢会有仍在隐藏的新绝招了,一是因为秘密武器一直秘密的话也就谈不上是武器了,为了隐藏而输掉一局比赛并不划算,二?是手冢本人的性格也决定了他在网球上的直来直往,向来是以绝对的实力来碾压对手,让对手无话可?说甚至对他还?念念不忘。 第二?盘比赛,手冢国?光并未在比赛一开始就使用无我境界,异次元也从仁王的身后消失。手冢国?光先输一局,对于他来说难点在于要在保持体力的状态下?拿下?这一盘比赛,将比赛拖入第三盘。而仁王可?以冒险在这一盘倾尽全力一举拿下?,但是他也必须考虑如果在这一盘赌输了,第三盘耗尽体力和精神力的情况下?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筹码。 不能?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第二?盘比赛上,仁王雅治在这个时刻也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谨慎的态度。不但要有所保留,还?要在这一盘中埋下?陷阱。因为第一盘开始时正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刻,而且比赛刚开始,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也会比较敏锐,仁王便没有在第一盘比赛时尝试使用地狱道,但到了此时第二?盘比赛,他必须要出手了。 地狱道慢慢在网球场上铺开,精神触角刺入手冢的精神力之内,慢慢消耗精神力。 输掉第一盘的比赛多少让手冢的心情产生了起伏,他的注意力朝着球场上来回跳跃的网球偏移。 仁王雅治乐见其成,甚至是故意让了几球,将手冢吊在了网球之上。 手冢赢得自己的发球局,进入对手发球局后他必须更加专注于比赛上,这场比赛他一定要赢下?来。 仁王雅治很?擅长?把玩人心,他尤其喜欢在比赛之中去这样做,也常常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谨慎地运用自己的头脑,将心理战融入到自己的比赛中。 与第一盘比赛相比,第二?盘比赛看?起来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两人之间更像是在进行网球基础功底的比拼。手冢起初确实没有提防,但他性格严谨小心,在比赛中期察觉到了精神力的异常。他的目光锁定仁王,仁王注意到手冢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意识到地狱道的存在。但仁王并不担心被?发现,精神力被?消耗是实际存在的好处,发现得早晚只是消耗多少的问题,无论如何优势也实际存在了。 手冢国?光不得不将精神力收敛起来,他并不是主要依靠精神力的选手,但他也不是完全不依靠精神力的力量型选手,精神力的消耗当然会对他造成影响,这使得他目前所处的境况更加糟糕。 “做得不错。”休息的时候,三船教练对仁王说。仁王确实发挥出了在他预料之外的实力,他原本以为与手冢之间的比拼会更加激烈,而不是现在这样虽然赛场上有来有回,但三船却对结果有着相当积极的看?法,而让场下?的教练能?有这样平稳的心态也是因为仁王在赛场上展现出的稳健球风。 “我还?可?以做得更好。”仁王雅治咽下?口中的水,意有所指。 “继续保持就行了。”黑部由纪夫说,他还?是更想要稳稳拿下?比赛。 “三船教练?”仁王雅治盯着三船教练,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自己比刚才在球场上时还?要热血沸腾。 “哈哈哈哈。”三船教练哈哈大笑,扬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后随意摆了摆手:“想要做的话就去试试吧。” “有自信是好事。”在仁王上场后,三船入道对黑部由纪夫说。 “球拍握在他的手里。”黑部由纪夫无奈道:“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仁王雅治站上球场,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大脑中盘旋,第二?盘比赛的局势已?经渐渐明晰,他也敢去搏一搏了——就让他试着在这一盘结束比赛吧! 167 决赛(终) 将比赛拖到第三?盘, 无疑会增加比赛的不确定性,仁王为第三?盘分配了?体力?,但并不代表比赛必须要进入第三?盘, 能够尽快结束比赛自然是最好的。所以如果有足够的把握,他也是一个愿意去?赌一赌的冒险者。 手?冢国光能够感觉到仁王雅治在加快比赛节奏, 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因为赢下了第一盘比赛, 仁王有更充分的主动权,与之相比手?冢就显得被动了许多。他必须要拿下这场比赛, 才能重新与仁王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因此他必须在第二盘比赛中?消耗更多的体力?, 他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也是仁王愿意冒险的原因, 他察觉到手?冢国光的打?算,如果他不在这场比赛中也有所付出?的话, 很难让手?冢就此失去翻盘的机会。 异次元再次在仁王的身后出现, 这一次是奴良陆生?。 与雪女的控制系不同, 奴良陆生?攻击力?极佳, 能在比赛后?期起到接管比赛的作用。更加强劲的攻击速度使得手?冢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去?应对,他的精神力?原本就被地?狱道消耗了?许多,到这个阶段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仁王抬头注视手?冢,根本无法从他多年如一日的面瘫表情中?判断出?他的情绪, 自然也无法通过表情来揣测手?冢的心?理压力?。 手?冢国光再一次调动起了?无我境界,自然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在三?种?极限之间?穿梭——这是手?冢对于无我境界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的体现。 不,不只?是炉火纯青。仁王雅治察觉到手?冢国光的身上发生?了?变化。白?光在他的身上分散开来, 整齐有序地?组合排列, 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手?冢因为地?狱道而稀释开的精神力?重新聚拢起来。 仁王雅治可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扬起球拍,奴良陆生?手?中?的长刀刺入了?对面球场, 攻击着手?冢身后?的大网。 两个人的搏斗不断耗费着他们的精神力?,仁王已经没有精力?去?运作地?狱道,手?冢也勉强撑起了?精神力?的运转,比分还在来回拉扯。 仁王已经是靠着本能在挥拍了?,他知道手?冢与他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最后?一场比赛并不会那么简单,如果不拼尽全力?,根本无法从手?冢国光手?中?拿到最后?的胜利。 仁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像是有鼓锤在不断敲击着心?脏,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让他很难集中?精力?,身体正?在对他发出?警告。 明明只?是第二盘比赛,两位选手?却都已经将保存体力?抛在脑后?,仁王无法想?象如果这场比赛被手?冢赢下来,自己是否还有体力?去?继续第三?盘比赛,这使得他愈发坚定将比赛结束在这一盘的信念。 仁王咬紧牙关,赢下比赛,必须要赢下比赛。 奴良陆生?的长刀眼花缭乱地?挥舞着,紫色的雾气从仁王身上迸发起来,整个网球场被笼罩在了?雾气之下。 手?冢国光看到仁王身后?有朵朵莲花在不断绽放,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莲花的香气。 仁王感觉原本属于网球的白?色精神力?与幻术的紫色精神力?在他的精神世界汇聚在了?一起。他以前一直认为这是无法融合的两种?能源,而且他并不知道它们融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的本能驱使着他在球场上加速运作融合这两种?精神力?。白?色和紫色的精神力?掺杂在一起,逐渐扭成了?一股绳。原本必须要转化成网球精神力?才能运作的畜生?道和地?狱道被这股双色精神力?所贯通。他已经无法分辨自己现在是站在精神世界的网球场上还是在现实世界的网球场,对面的手?冢国光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对他来说也已不再重要。 仁王雅治扬起球拍,裹着双色精神力?的网球向对面球场飞去?,每挥动一次球拍他的大脑就愈发清醒,整个网球场被笼罩在他的精神力?当中?,他不再需要去?分解消耗手?冢的精神力?,而是利用精神力?触角去?操控手?冢身后?精神力?编制成的网络。触角与精神网络连接起来,然后?与其对抗,逐渐压制,最后?全部吞噬。 仁王雅治无情地?操控比赛,他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主宰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而是迅速推进着比分,不给手?冢国光任何反扑的机会。 当网球重重砸落在地?面时?,仁王雅治感觉自己周围一片寂静,那是声音被世界吞噬的寂静,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他的眼睛紧锁与他一网之隔的网球。下一个瞬间?,心?跳声如雷鸣在他耳边炸裂,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欢呼声。 仁王原以为自己会兴奋、会激动,但是他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走下球场,迎接着教练、队友以及不知道是谁的拥抱,从观众席到他的身边,有许多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一直到他跟着队伍再一次站上领奖台,仁王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才真真切切分辨出?现在他是在现实世界而非自己的精神世界,激动与高兴的情绪此时?才涌上心?头。 虽然是第二次拿到冠军,但显然这一次的冠军对于仁王自己来说更加重要,过去?的一年时?间?,遇到的人和事,所有的经历在这一刻有了?更加值得铭记的意义。 “仁王,接着!”三?船教练大喊道。 冠军奖杯被三?船教练传到了?他的手?中?,仁王雅治低头凝视奖杯,奖杯银色的光辉在阳光下泛出?漂亮的光泽,队友们围在仁王的身边,盯着他看。 “……”意识到队友们目光中?包含的意思后?,仁王雅治想?将奖杯推给幸村精市。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幸村精市边说边将奖杯推了?回来,认真地?说:“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体验。” 于是,在队友们期盼的眼神中?,伴随着全场观众的喝彩声,仁王雅治作为决定胜负的关键选手?,在队友们的簇拥下将奖杯高高举起。 “部长。”仁王雅治凑近幸村精市。“我终于做到了?。” 从双打?选手?到单打?选手?,顶着压力?前行至此,眼前的奖杯告诉仁王雅治他的选择和努力?最终有了?最棒的结果。 “是我们做到了?。”幸村精市对仁王说。 仁王点点头,同意幸村精市的话:“但这还远远不够。” 是的,远远不够,这甚至不算是他职业生?涯的起点,但绝对是他站在起点前最完美的准备。 接下来的征程,仁王雅治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