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禁欲太子爷不经撩》 第1章 重生 放过宁家!!” 宁珂从梦魇里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褥衫几乎被冷汗浸透,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熏香,是栀子花的气味。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了那座荒草丛生、蝇蚊不散的王府废院里。 抬起头,一眼看见了绘着奔马图的屏风,再往上,琉璃灯,彩绸窗,屋子里的陈设熟悉得让她心惊。 “这怎么可能?”宁珂睁大了眼。 眼前的一切和五年前她刚回宁府时爹娘给她布置的屋子一模一样! 她正魂不守舍,突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侍卫走了进来,见她醒来,忙抖落开外衣,快走几步将衣服披在了她肩上。 “姑娘……”她立刻改了口,“公子好些没有,怎么这才刚回来就害上了风寒,明明从前在乡下十几年也没见你生过病……” “……阿白?” 宁珂摩挲着外衣,喉咙一哽。 阿白不是已经被乱箭穿心死在她眼前了么……难道,眼前这一切不是梦? 想到这,宁珂掐了一把胳膊,立刻感到一阵疼痛。 这真的不是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五年前,刚回到宁家的这一天。 “公子今日怎么老出神?” 身前,阿白正帮她系着腰上的束带,宁珂低头看向外衣上熟悉的云纹,不由一愣。 “这是……” 阿白动作一顿,放轻了语气:“是夫人从前给大公子准备的,说是二公子你和大公子身量相仿,便不再做新的了。” “哥哥他——” 宁珂垂下眼睫,没有再说下去。 哥哥的死,在她心里一直是根刺。 “阿白,把我的眉毛再描得浓一些,再用碳粉把我的肤色变深。” 阿白点点头,认真地描画起来。 再看向铜镜的时候,宁珂不由眼眶一热。 她和哥哥宁珏本就是龙凤胎,生得极为相似,扮上男装后更是相像,只是眼神有些不同。 哥哥总是带笑,浑身看着暖洋洋的;而她一身戾气,看着就不好相处。 收拾利落,她起身,平静道,“咱们去前院,想必那里热闹非凡。” “诺。”阿白愣了一秒,便反应过来,紧跟在宁珂身后。 刚踏入前院,便听二房和三房高亢嘹亮的声音。 “大哥,大嫂,你们膝下无子,那钰哥儿朝中职位,应当给林哥儿或者骞哥儿。” 声音高亢入耳,一听便是二房庄可芬。 “我们三房不是不讲理之人,您要觉得难受,可以让洛丫头嫁给我们骞哥儿。” 温柔的声音,一听便是三房的季毓巧。 “啪。” 茶盏应声落地。 宁启锋怒不可遏骂道,“你们真是不知廉耻,都给我滚。” “大哥这话真亏心,钰哥儿没得时候,我们二房可是忙上忙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庄可芬翻着白眼,双手不停拍着大腿。 “二婶娘不去唱曲儿真是可惜了一副好嗓子,这架势怕是市井街头的泼妇都望尘莫及。” 未等宁启锋开口,宁珂抬腿走了进去。 她抬眸对上庄可芬审视的视线,嘴角带着冷笑。 “方才二婶娘说起我哥哥,那就详细说说你们二房帮了大房什么?” 半天,庄可芬被怼的说不出话,瞪着宁珂。 “胡闹,长辈们在这里议事,你怎可这般没规矩。” 出言的是二房的宁启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装蒜。 “二叔有规矩,让自家夫人来逼问大哥,莫说宁家,怕是全京城都也寻不到这般规矩。” 宁珂毫不客气怼回去,主打一个叛逆。 反正他们认定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管她如何守规矩,还是会被看不上。 那不如就放飞天性。 加之,重生后的她要代替大哥,守护好宁家,守护好父母,还有哥哥的心上人…… 面对别人的欺凌,她不能有丝毫退缩。 “珂丫头,你这话,可真真冤了我们。” 季毓巧是个厉害角色,看出宁珂不好招惹,立刻换上笑容,上前将宁珂拉到面前。 “你哥哥不在,我们这些做婶娘的,哪能不伤心。”说着,她拿出帕子擦拭眼泪,鼻子抽泣,好似真伤心般。 “婶娘能够惦记哥哥,真是有情有义。” 宁珂后退两步,双手环抱胸前,笑嘻嘻看着她们演戏。 怪不得上一世她能轻松被二房,三房利用,就这情深的戏码,人家张嘴就来,她身在迷雾中,看不真切。 错吧别人的糊弄,当成真情。 这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二房也好,三房也罢,她都不会放过。 她抬眸看向高位上的父母,瞬间眼泪噙满眼眶。 为了不让父母伤感,她赶忙擦拭掉眼泪,冲着父母微微行礼。 “父亲,母亲,两位婶娘虽说急功近利了些,但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珂儿,你这是何意?”宁启锋眉头紧皱,一时间搞不懂她的想法。 难不成,他打拼一辈子的宁家,就拱手让给二房和三房? “大哥,还是珂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听宁珂向着他们,庄可芬顿时喜笑颜开。 她快步来到宁珂面前,双手攀上宁珂的手,想要讨好宁珂。 下一秒,便被宁珂甩开。 “你……”她失了面子,脸色难看至极。 季毓巧冲着她使了使眼色,庄可芬一跺脚,转身回了位置。 “珂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季毓巧假意擦拭眼泪,声音带着哽咽,“你从小被送入乡下,实属是宁家亏欠你。” 话锋一转,她将矛头对准宁启锋夫妇。 “当初我百般劝说大哥大嫂,莫要听那道士胡言乱语,珂丫头如此乖巧懂事,哪是那不祥之人,可我人微言轻……” 随着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再也说不下去,趴在桌子上痛哭。 身旁老妈子是个有眼力价的,还不忘替她拍打后背。 上一世,正是季毓巧这般巧言令色,挑拨离间,她不仅痛恨父母,更痛恨抢了她位置的宁洛。 更是对父母的安排处处不满,刻意破坏,最终让大房沦为陪葬品。 她双眼泛红,紧盯着父母。 陈露再也坐不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甚至想要将宁珂拥入怀中,诉说这些年的思念和后悔。 可她没有勇气,怕宁珂会推开她。 第2章 无法轻易拿捏 宁启锋握住陈露的手,试图给她安慰。 只有他知晓,自己的心也在不停颤抖。 儿子死了,女儿也不理解他们。 对于他们夫妇而言,生不如死。 噗通一声。 宁珂跪了下来。 众人惊呆了,就连季毓巧都诧异的停止了哭泣。 “珂儿,你这是做什么?” 陈露再也坐不住,泪流满面,声音中带着哭腔,赶忙起身下去将宁珂搀扶起身。 很难得,这次宁珂并未推开她,可也并未起身。 “吴妈妈,烦劳您将母亲搀扶好。” 宁珂看向吴妈妈,柔声吩咐道。 “好。”吴妈妈连声音道,随后将陈露搀扶回了座位上,“夫人莫要着急,姑娘是个做大事的主,咱们先听听姑娘的话。” 这句话是说给陈露听,更是在警告宁珂。 “父亲,母亲。”宁珂双手抱拳,恭敬作揖,完全是男子行礼姿态。 宁启锋惊得站起身,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难不成…… “父亲,哥哥殁了,可宁家还在。” 宁珂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今日孩儿请命,女扮男装,补上哥哥空缺。” 她和宁启锋都知道,宁钰死因蹊跷,奈何对方做得很完美,找不到任何漏洞。 唯有宁珂出面接手宁家军,方能有一丝希望。 “珂儿……”宁启锋老泪纵横,静静望着宁珂,无法言语。 “不行。”宁启康坐不住了,“宁珂是女儿身,如何替?” 宁启蒙赶忙附和道,“要是被人识破宁珂身份,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一起去死。”宁珂恶狠很说道。 她冷眼瞧着他们,“你们最好嘴巴严一些,一旦我身份暴露,你们想逃也逃不掉。” 要想让他们安分守已,就必须把他们都绑在一条船上。 “我不同意。” 庄可芬不顾身份,直接坐在地上,“宁家又不是没有男儿,无须让女儿家进军营。” “大哥,珂丫头小不懂事,你们夫妇也不心疼她吗?” 季毓巧善于在言语上下功夫,三言两语,便将难题推给二人。 “事到如今,婶娘不必挑拨离间。”宁珂站起身,霸气回应道,“我心意已决,若有谁不服气,尽管来和我一战、” 第3章 比武 宁珂垂下眼,恨意攀上心头。 三皇子顾骁仕可谓人面兽心的典范,野心勃勃,步步为营,害她死不瞑目,不得往生…… 没让她等太久,众皇子们纷纷除去外袍,换上了适合操练的短衫,列阵站到了宁珂面前。 他们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个刚问世没多久的“宁二公子”,心里各有所思。 从前他们听说宁家只有一对兄妹,怎么如今宁家老大刚死不过半年,就新找回了个二公子? 偏偏这个二公子和宁珏长得还一模一样,怎能叫人不多想? “三哥,你说那宁珏不会压根就没死吧?”六皇子顾骁仁忍不住凑到顾骁仕耳畔说道。 闻言,顾骁仕目光一寒:“不可能。” 话是这么说,他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停在宁珂脸上。 仔细一看,眼前这个宁珂除了五官更精致,更冷厉些,其余和宁珏未免也太过相像…… 察觉到顾骁仕探究的目光,宁珂挑了挑眉,从容一笑。 “那就请诸位殿下赐教。” 说罢,宁珂率先走到场中,活动开筋骨,摆出迎战的架势。 二皇子和四皇子接连跳上擂台,宁珂拿捏住分寸,让了五六招后将两人击退下场。 “两位殿下,承让。” 五皇子和六皇子同样也只是走了个过场。 等到太子顾骁沐上场,宁珂才正色起来。前世她与顾骁沐交集不多,却知道此人武功极高,只是宝剑藏锋,不轻易在人前崭露。 难得棋逢对手,宁珂直了直肩背,眸中不自觉地攀上几丝兴奋。 烈阳下,顾骁沐背手而立,乌发梳得齐整,用一支白玉簪简单装点。 这位殿下一向是极素雅的,偏偏生得极浓墨重彩,眉宇鸦黑,眸若寒星,虽不苟言笑,眼角眉梢却自成气韵,叫人见之难忘。 “太子殿下,请。” 顾骁沐似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翩然而动,瞬息出招。 宁珂心下一凛,立马牵回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和他对起了招。 两人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上下,最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达成了平手。 “你很厉害。”顾骁沐如是说道,眼里是明显的赞赏与钦佩。 第5章 各种试探 戥宁兄醉了,先去厢房里歇歇吧。”顾骁仕的关切里藏着势在必得的语气。 他早就怀疑这个宁家二公子的身份了,当年宁家生的是龙凤胎,可宁家那位小姐他见过,长得和宁珏一点儿也不像,反倒是这个宁珂,长得和宁珏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宁家老大还魂,那眼前这个宁珂才该是当年龙凤胎中的“凤”,换言之,宁珂才应该是宁府的小姐! 顾骁仕认为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等进了厢房将衣衫一去,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被搀扶进厢房后,趁着红苕去梳洗打扮,原本醉成一滩烂泥的宁珂竟奇迹般地坐了起来。 她伸手敲了敲窗子。 窗外立刻送进来一小瓶药。 “公子,解酒药,人也已经准备好了。”窗外等着的是阿墨,阿白的亲姐姐,两姐妹都随她改扮了男装,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是宁珂的左膀右臂。 喝下解酒药之后,宁珂的手脚很快不再发软。 这时候,特地去换了一身新裙衫的红苕袅袅婷婷地出现,娇滴滴地爬到了床上。 “郎君……” 红苕在她脸上香了一口,伸手想来脱她的衣裳,宁珂却在这时迷迷糊糊地耍起了“酒疯”。 “灭,灭灯,我不喜欢这么亮!!” 无奈,红苕只好直起身,吹灭了床边的蜡烛。 “都吹了!都吹了!太亮了!”宁珂却不依不饶起来。 念在这张俊脸的份上,红苕忍住没有发作,老老实实地把屋里的十几盏灯全给灭了。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红苕灭完最后一盏灯之前,屋里的人就已经被掉了包。 宁珂早就趁着光线不明纵身跳出了窗外,阿墨则趁势将一个与宁珂身量相近的男人推了进去,男人无声落地,刚好把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回来的红苕抱了个满怀。 “郎君,你抱得奴好紧……” 紧接着,暧昧的声响透过窗子传了出来。 宁珂打了个寒噤,连忙逃上了房顶。 风月楼的屋顶可尽览京城风光,万家灯火,各自明灭。 哪知还没站稳脚,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宁小将军?” “谁?” 宁珂立刻回过身,但见不远处一道人影默然立着,席地的鹤氅隐没在夜色中,只看得清一张被月光映衬得格外清俊的脸。 “太子殿下?”宁珂默默地收回腰间的匕首,皱眉问候道。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京城这么多楼顶,怎么偏偏让她在这撞见了顾骁沐? 见她吃惊,太子殿下慢慢地踱了过来。 “宁小将军不在风月楼里听曲赏月,怎么到上头来了?” 宁珂额角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应付道:“宁某不胜酒力,来屋顶透透气。” 说着,还不客气地还了一句:“殿下呢?怎么也有如此雅兴?” 顾骁沐闻言微微一笑:“自然是为了来寻欢作乐。” 大半夜的,在屋顶上,寻什么欢?做什么乐? “……”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在对方的眼里找到“坦诚”二字。 沉默片刻,顾骁沐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小将军是和三皇弟一起来的?” 宁珂眉梢一挑:“不错。”心里却不禁腹诽太子竟也是捕风捉影之辈。 “三皇弟心思细腻,宁小将军可要当心。”顾骁沐突然这么说道。 宁珂皱起眉头:“当心什么?” 顾骁沐看看她,又看了看月亮:“当心明月照沟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真心错付? 宁珂蓦地睁大了眼,太子难道是看出什么了么? 可这个时候她明明还没与顾骁仕有什么逾越之举。 最重要的,她现在可是个“男子”!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似的,顾骁沐突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将军和宁珏兄长得还真是相像,这么一看,宁小姐和宁珏兄反而不怎么相像……”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或者说,可能是我们都听错了消息,当年宁夫人生下的或许不是龙凤胎,而是双生子呢?” “……” 宁珂在一瞬间绷紧了肩背,这不可能,顾骁沐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发现她的身份了? 第6章 投名状 可皇帝似乎不这么想。 “黑云寨的事自然要处理,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蒙国使者来访一事。” 于是,调查黑云寨的计划被强行推到了后面,宁珂进言不成,回来时肩上还多了一个接迎来访使臣的差事。 “阿墨,你先去调查黑云寨的事,有什么情况立即来向我汇报。” 好在阿墨是个极为得力的,不多时就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三皇子阵营的兵部尚书李明私设盐矿,搜刮民财,罪行昭彰。 于是,带上“投名状”,宁珂决定为自己找一个靠山。 “阿白,走,我们去趟太子府。” 太子府。 顾骁沐正在桌前临帖,见宁珂不请自来,抬起头温和一笑。 “怎么了,宁小将军?” 宁珂开门见山地将一叠收据按在了桌上:“太子殿下,这是臣的一点心意。” 顾骁沐低头略略扫了一眼,神色没什么波动:“李明……你想与孤结盟?” “殿下英明。”宁珂一拱手,朗声道,“殿下应当清楚,兵部尚书李明是三殿下的心腹,折损一个李明,不亚于断他一臂。” 顾骁沐点点头:“没错,所以,你是想和我一起……对付老三?” 宁珂勾唇一笑:“端了一个李明,三殿下必然会找新的助力,到那时,宁某不就是最好的人选?里应外合,何愁没有一战之机?” 在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只需点到为止。 顾骁沐悠然地在宣纸上拓上朱印,整理好袖子,他施施然抬起了头。 “宁小将军盛情相请,孤岂有不应邀的道理?” “那就多谢殿下了。” 目光浅浅交汇一瞬,两人心照不宣,同盟于此达成。 宁珂离开后,明康收拾好桌上厚厚一沓的证据,忍不住问道:“殿下,您与宁小将军也才刚认识不久,此人真的可信吗?” 顾骁沐正从容地裱着书画,闻言头也没抬。 “孤信她。” 在宁珂带着“投名状”踏进太子府的那一刻起,他就信了。 前世为情所困、飞蛾扑火的宁小将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与顾骁仕如此针锋相对,除非,现在这个宁珂和他一样,也活了两辈子—— 第7章 受伤了 求殿下体恤臣的苦衷,而且,臣对您还有用……咳,不是吗?” 话语里藏着的威胁意味因为虚弱变了个调儿,飘到顾骁沐耳朵里直接成了撒娇。 顾骁沐知道她在犹豫什么,闻言脚步一刹,语气不自然地回道:“死了孤可不管。” 说完,便转身向东宫的方向奔去。 “多,多谢殿下……”宁珂吃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到东宫的时候,宁珂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顾骁沐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了下来,轻轻地用匕首挑去黏在伤口上的布料。 宁珂伤在后背,需要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在被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宁珂回光返照了一瞬,一下子捉住了顾骁沐的手。 “……宁小将军?” 她不想让男人碰自己,可是阿白和阿墨眼下都不在,还有谁能帮她?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完,不能死在这—— 想到这,宁珂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把手又垂了下去。 “麻烦殿下了……” 算了,赌一把吧。 这位太子殿下不是一向以光风霁月闻名的么。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光风霁月的殿下却有些心猿意马。 宁珂身上的衣裳都被他用剪子剪开,露出了一段绕得极紧的裹胸布。 顾骁沐生来金尊玉贵,从没伺候过人,手忙脚乱地将布条都卸下,雪色的肌肤立刻露了出来。 上药的时候,手指总是不可避免地从与宁珂的腰背划过,顾骁沐绷着脸,耳根却难以控制地红了起来。 “咳……好了……” 欲盖弥彰一般,滚烫的呼吸被一阵轻咳掩盖。 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宁珂吐出口气,女子身份显然已经暴露,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她索性跳过了解释,直接恳请道:“殿下,送佛送到西,还望您……帮我保守秘密!” 感受到手底这具身体正在轻轻颤抖,顾骁沐蓦地抽回手,转开了眼。 “孤什么也不知道。” 即使宁珂不说,他也不会将这件事抖落出去。 因为…… 顾骁沐有些难堪从榻上离开,眸底神色复杂。 其实早在上一世,他就已经看见过宁珂恢复女儿身的模样,彼时在宴会之上,觥筹交错,言笑嘈杂,忽然有人莲步翩跹,走到人前。 芙蓉面,含情眼,却耍了一套极为飒爽的剑舞。 只一眼,他就被牵动了心思,可惜造化弄人,有人告诉他,那位艳惊四座的佳人,是三皇妃,他的弟媳。 情愫才刚萌芽,就这样被狠狠地埋到了心底。 然而斩草未除根,期年的悸动被藏了两世,吹了阵春风竟又在此刻野蛮生长起来。 “宁珂……” 顾骁沐的嗓音有些发涩。 “你现在……” 他正要说话,宁珂却突然坐了起来,于是,顾骁沐喉头一哽,难得无措地低下了头。 “殿下,衣裳。” 然而此时的宁珂正疼得要命,哪里知道太子殿下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 好不容易披上里衣,宁珂出了一身的虚汗,一抬头,顾骁沐正罚站似的背过身堵在床前。 “劳驾……” 宁珂抬起手,想让太子殿下屈尊扶她一把。 谁知下一刻,顾骁沐竟直接跑了。 只匆匆留下一句:“孤叫你的侍从来接你。” 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宁珂喘了口粗气,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最后,她是被火急火燎赶来的阿墨接回将军府的,问了才知道,今日与蒙国的比试他们最终赢了,皇帝大喜过望,又听说她因为太子受了伤,直接从国库拨了一大堆补品赏赐,差点堵死了将军府的大门。 “还真是多谢皇上厚爱。”宁珂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她从小受惯了伤,用了金疮药后,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第二日,蒙国使臣厚着脸皮,一句没提昨日突然偷袭的五个蒙人,依旧笑眯眯的,欣赏着壅朝舞姬的霓裳舞。 “唉……怎么看来看去就是甩甩袖子,还不如我们蒙国舞姬大开大合的漂亮!” 这是武斗不成,要改文斗了? 台下,宁珂无语地低下了头。 蒙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安生。 果然,与蒙国人比斗的第二关,就是跳舞。 蒙人逐水草而居,舞姿华丽豪迈,颇具异域风情。 而壅朝自诩上国,自然不能在这输了颜面。 几番权衡后,皇帝挑中了宁府的二小姐——宁洛。 宁洛自小习舞,身段窈窕,舞姿更是冠绝京城,放她应战正好合适。 比试还未开始,蒙国使臣却突然开口要求道:“皇帝陛下,光跳舞没意思,您不若与我们打个赌?” “哦?赌什么?” 使臣神秘一笑:“如果这一回我们取胜,希望您能答应在两国边界开放通市,好让蒙人和壅人有生意往来——” 蒙人好战,频频骚扰大壅边界,眼下竟还敢恬不知耻地提出通商? 皇帝沉下脸色,却放不下上国的姿态。 于是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应下:“那便依使臣所言吧。” 皇帝表面上答应得轻快,一转头却把宁洛叫了过来。 “宁家丫头,你听好了,如果这回赢了蒙国,朕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但如果输了,整个宁家都要给你担着!” 宁洛本就是个胆子小的,闻言大气也不敢出,回去后更是辗转难眠,昼夜不停地练舞。 然而,都说怕什么来什么,比斗前三个时辰,宁洛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如何,竟在来的路上崴了脚。 看着她的高高肿起的脚,宁珂的脸色也不好看。 “脚是怎么崴的?” 宁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路上,路上绊了一跤。” 宁珂皱起眉头,看向宁洛的侍女:“姑娘在路上遇到过谁?” 侍女想了想:“有的,我们遇到了颜家小姐!” 颜黎蓉! 宁珂攥起了拳头,那就说得通了,这女人是顾骁仕的人,又是宁洛的闺中好友,最有动手的时机。 “少将军,不好了!皇上那正催人呢!”这时,阿白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如若不去,就是不战而降,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宁家? 宁洛也想到了这一点,哭着软倒在了地上:“我去和皇上说,要杀要剐,只要他能放过宁家——” 第9章 京城要变天了 连在气头上的皇帝也不免动容,缓下脸色,亲自下阶将她扶了起来。 “爱卿,朕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忠心呢。” 能得帝王亲自相扶,那是多大的恩宠。 阶下的臣子们面面相觑一阵,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心思。 朝局,又该变了…… 翌日,京城阴云不散。 宁珂正在院子里浇花,阿墨突然从外头赶了回来。 “公子,听闻昨日三殿下在御书房里足足被骂了两个时辰,这事儿本来是要被压下去的,可不知怎地,今天一大早,坊间民宅都传遍了三殿下薄情寡义被圣上痛斥的消息!” “还能有谁?” 宁珂慢条斯理地拨弄着兰花,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那位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干的了。 上辈子看着这样古板顽固,没想到也是个肚里有坏水的。 “还有,今日朝堂之上,工部尚书亲自下场,弹劾了兵部尚书李明,弹劾的证据足有这么厚一沓呢!” 阿墨说着比划了一下,宁珂点了点头。 这位工部尚书,自然也是顾骁沐的人。 “还有还有,在看过证据后,皇上勃然大怒,说是不必再审,直接当朝判了李家全族流放北地!” 李明一死,朝堂之上必然人人自危,而最惶恐的一定是顾骁仕。 “三皇子那可有什么动静?” 阿墨连忙道:“正要说呢,这三殿下也真是心狠,皇上仁慈,原本只判了李明流放,三殿下却打着‘识人不清’的名头,下了朝就将李明截杀在了宫门口!” “杀了?” 宁珂转过身,她清楚,顾骁仕绝对不是这样狗急跳墙的人,他会这样冒进,必然是因为……因为李明身后还牵扯着更大的东西! “阿墨,继续查。” 巧的是,没等阿墨出门,三皇子府的请帖就来了,邀她去府上一叙。 接风宴上这么一出,她和顾骁仕眼下就差撕破脸了,如今还敢相邀,多半是想拉拢宁家。 果然,来到三皇子府后,顾骁仕像是完全忘了那些龃龉,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还特地开了两坛陈年的佳酿。 第11章 胡娘入府 奴……奴还知道三殿下的一件事情是关于宁公子您的。” 胡娘双手紧紧的抓住宁珂手,生怕他对她不信任,这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宁珂将胡娘的手甩开,直起身来饶有兴趣的看向她。 “胡姑娘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事情是关于我的。” 胡娘见宁珂松口连忙爬到他的脚下:“三殿下要让皇上给静和公主和宁公子您赐婚,为了就是测试出公子的真实身份。” 宁珂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这三殿下对她的怀疑一直没有消除,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测试她。 “三殿下想要测试出我的什么?”宁珂突然向前一步,直直的胡娘的眼神对视。 “三殿下,他……他一直怀疑你不是男儿身,认为你是女扮男装,想要用这个法子来试出你的男儿身。” 胡娘被宁珂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一激灵,可是为了活命她必须向宁珂说出她所知道的事情,这样才能有希望保住一条命。 “宁公子,倘若您不嫌弃奴,奴愿意做公子您的女人,这样世人就不会再怀疑您的身份了,就不会再质疑公子是女扮男装了。” 宁珂转头一想,的确这突然冒出来的二公子容易引人怀疑,更何况如今在皇上面前出尽了风头,如此一来树敌也变得多了起来。 让这胡娘做个小妾,一来可以堵住外面悠悠众口,二来倘若这胡娘是三殿下派来的人也可以知道一些风吹草动。 “胡姑娘,你是真心想为我好嘛?上次你可是骗了我一次,这次能让我相信你吗?” 胡娘见宁珂松了口,连忙爬到宁珂面前向着他磕头:“上次我是被三殿下迷了心窍,现在宁公子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定会一颗真心对宁公子的。” 说完,胡娘连忙又朝着宁珂磕了几个头。 “好了,我相信胡姑娘如今已经心属于我,将胡姑娘你纳为小妾,胡姑娘可以接受吧。” “当然满意,当然满意,谢宁公子给奴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谢谢宁公子,谢谢宁公子。” 宁珂将胡娘扶了起来,便示意让阿墨上前。 “阿墨,你先带着胡姑娘去找云卓,看一下纳妾需要做什么准备。” 阿墨从宁珂手中接过胡娘:“公子,那将胡娘安顿在何处?” “暂且住在惜林苑吧” “是,公子。”随后便搀扶着胡娘前去找云卓了。 见阿墨和胡娘走远后,宁珂立马提脚往父亲住处走去。 “父亲,刚才胡娘来找儿子说三殿下如今仍然怀疑儿子的身份,想要让皇上给孩儿与和静和公主赐婚以此来验证我的身份。” 宁启锋听完一惊:“他们还是在怀疑你的身份,哪怕上次搜家了还是贼心不死,珂儿如今你有何打算?” “方才胡娘提议说要做我的人,以此来堵住外面众人的悠悠之口,如今我也已经答应让胡娘做我的妾室,让她暂住在惜林苑。” “这胡娘恐怕是三殿下放下的诱饵,上次你与她纠缠后三殿下就来抄家了,如今她将这么多情报告诉给你,说不定又是三殿下所设下的圈套。” 宁启锋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这三殿下派胡娘来的用意。 “爹,这胡娘定是三殿下所派来的诱饵,这三殿下究竟要唱一出什么戏,我们还不得而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小心应对。” “对,这三殿下心怀诡计,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宁启锋来回踱了两步:“珂儿,你先去暗室,我去找人应对胡娘的把戏。” “是,爹。”说完,宁珂便转身朝暗室处走去。 随后,宁启锋吩咐下人“去把珂儿的替身找来,让他梳洗打扮一番穿上同珂儿一样的衣裳听我吩咐。” “是,老爷。” 月亮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爬上了夜空,宁珂他们的计划也逐渐要展开行动。 云卓将胡娘梳妆打扮,全然看不出今日白天时的狼狈模样,将她带入房中并指引她坐在床上。 “胡姑娘,你就在这等着宁公子的到来,我就先退下了。” 说罢,云卓便退出了房间。 第12章 倾心宁洛 胡娘听完连忙说道:“奴当然希望宁公子前途远大,今后自然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误了宁公子的事。” 左卓点点头“胡姑娘能意识到便是极好的。”说完便退出了屋内。 宁洛一早起来听说昨日宁珂纳胡娘为妾室是因为三殿下仍然对她的身有所怀疑。 心情急切焦灼,一等到宁珂回到府中就急忙前去寻找宁珂。 “宁二哥,听他们说你昨天将胡娘纳为妾室了,是为了打消外人对你身份的怀疑。” “是有这回事,怎么了嘛?”宁珂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要是为了消除外面的人对宁二哥的怀疑,我愿意嫁给你这样既可以不再让他们怀疑你的身份,同时也不用担心会是一个陷阱,二哥你也可以专心去报仇了。” 宁珂十分惊讶,没想到宁洛这一个乖巧的女孩会为了报仇牺牲到如此地步,为了能够给哥哥报仇不惜牺牲自己。 “不,不用这样牺牲你自己,你应该找一个真心喜欢称心如意的郎君,不应该将自己的一身沉浸在报仇里面。” “可是,可是倘若我能嫁给你这样既能打消对你的怀疑还可以避免他人对你下陷阱,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宁洛见宁珂拒绝了她的办法急得快要哭了出来,眼泪在下一秒仿佛就要夺眶而出了。 宁珂见宁洛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忙开口。 “你,你应该嫁给一个深爱着你的人,而不是为了报仇而委身于我,我知道你的心意,如今哥哥去世已成现实,你也应该向前一步不必为了哥哥死守终身。” 宁洛听完默默的低下了头。 “哥哥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找到一个你爱的也爱着你的郎君,两人相守终生。如今你和三殿下的婚约也已经解除了,你可以从身边人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说完,宁珂顿了顿接着又开口说道:“厉丞相之子厉安宇人品家世看来都还不错,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下,看看你是否心怡,考虑一下你们是否合适。” 第13章 探探口风 说这话的时候,顾骁沐看向宁珂眼中一道光亮转瞬即逝。 宁珂沉默的点了点头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说道:“既如此也好,人生在世不过尔尔数十载,若是与不爱之人同修,当真算得上苦楚了。” “宁兄感悟颇多,只是不知为何未有情爱,却看的如此透彻。” “男欢女爱无非就是那点事,我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可怜的妹妹能过得好一些。” “孤之所求同样,如此一生有一知己足以。” “那就祝愿殿下早日找到同心之人。” “借宁兄吉言。” 酒杯相碰,在这个话题上,二人的见解颇为契合,不知不觉间竟已说至午时。 因着宁珂还有点事情要做,同殿下告辞后,便起身离开了酒楼。 犹记得上一世厉安宇曾到府上多次求娶宁洛,不过当时因为家中出了事情,再加上宁洛早已心属大哥,对此人的求娶之意多次拒绝。 当时此事还在京城中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众人都在嘲笑厉安宇,因为那些谣言宁洛还苦闷了好一阵子。 可她实在也不愿意委身于她不爱之人,便好长一段时日未出府,躲起来不见人。 到底只是一段茶余饭后的笑谈,过了一段时日变逐渐地将此事忘却。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本以为厉安宇就此放弃了,却没想到他当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最终也是为了救宁洛而死。 如此好的一个人应当配得上一个好的下场,所以重来一世,宁珂便想着将他二人凑成一对,一来是厉安宇家境不错,与宁洛足够相配,二来也是有心希望宁洛能有一个好的归宿,算是对哥哥的报答了。 人毕竟已经去了,活人还要继续活下去的,想来哥哥若是知晓也会希望宁洛能够好好的,忘却那些前尘之事重新生活。 下定决心将宁洛与厉安宇凑成一对后,宁珂便让阿墨送去拜贴,傍晚时分相约水云间,待人离去后又唤来阿白。 “你且去查查厉安宇。” “公子怎么对他有兴趣了,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对劲?” “我自由我的用处,你切去查仔细了,记住查的越细越好。” “是,公子。” 街上兜转一圈傍晚时分宁珂准时到达水云间赴约,不曾想厉安宇竟早早的过来了,宁珂挑了挑眉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寻了个包间。 宁珂命店小二上一桌店里的招牌菜。 随后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厉安宇,男人身姿欣,长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潋滟桃花眼中看不出半分浮躁,鼻梁高挺,不似军中将士那般粗狂,倒多了几分读书人的文质气。 宁珂眼中微不可查的漏出几分赞赏之意,相貌家境都过得去,两个人能否走到最后,全靠的是那一份良心。 女子在世这一遭,求得不过就是同夫君之间琴瑟和鸣,孩子乖巧听话。 既然打算为宁洛找个夫君,自然要挑个顶顶好的才是,相貌才学家境人品都要过关才好,必须得打探的一清二楚,决然不能有半分纰漏。 “有几个问题想询问厉公子一番,不知可否方便?”宁珂说话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厉安宇端坐笔挺,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宁二公子尽管问就好。” “年龄几许?” “已一十有八,父亲在朝为官,母亲操持家务,有两位小娘,五位兄弟姐妹。” “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两位小娘性良温顺,兄弟姐妹相处和睦。” “那你可有妻妾,家中是否安排通房丫鬟服侍?” “暂未娶妻,更无且妾室,不愿清白姑娘受苦,所以并无通房丫鬟。” 听到这话宁珂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后又问道:“可有什么理想抱负,入朝还是进军。” “一心求取功名入朝为官。” “那你可否有心上人,近年可有有成婚想法?” 厉安宇听到这话脸色涨红,低下头耳尖粉红,声音细弱蚊蝇却满含坚定。 “实不相瞒,在下心意公子舍妹,家中已置办好宅院,确有成婚之意。” “你同我妹妹并未有过多接触,从何而来的情意?” “只是远远在人群中瞟见一眼此后便被她所牵动,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那姑娘是公子舍妹。” “没想到你倒是个实诚的人。” “宁公子问这么多,想来也是有所想知。” “我这个妹妹性子纯良,差不多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想着为她选一合适郎君。” 此话一出厉安宇腾的站了起来,面色紧张的看着宁珂道:“我对宁洛的情意天地可鉴,若是公子同意的话,即可便能上门提亲。” 宁珂笑了笑没说话,整个谈话过程,算得上是比较愉快的了,她从始至终语气冷淡,端着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没想到这厉安宇性子倒是平稳,对他不上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说出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恳切。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回答这些问题,从这个态度足以看得出来,这厉安宇是个能够成大事者。 假以时日,想必在朝堂上定然能有一番作为,只不过上一世,这个可怜的人并未等到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便早早的去了。 这么一个对朝廷有力的人失去了,简直是朝廷的不幸,既然她宁珂重来一世,必然要助厉安宇脱离水火,算是看在上一世救了宁洛一命的份上。 厉安宇眼神坚定目光灼灼,脊背挺得的笔直,不过那双侧紧握的拳头暴起的青筋,也足以见得,这个男人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宁珂刚想放下手中的酒杯,薄唇轻声还未能发出语调,便见门被人猛力推开,紧接着顾骁沐满脸怒气的冲进了房间。 目光不善的在宁珂和厉安宇的身上来回打转,眼中带着些许的不满,似乎不愿让他二人人私下见面。 见到来人宁珂举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顿,不解的看向门口一脸怒气的顾骁沐。 “臣…见过太子殿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顾骁沐冷哼一声道:“好像是孤来的不巧了,打扰了二人的好事。” “殿下误会了,臣正同厉公子说舍妹之事。” “宁洛?” “不错,舍妹已到适婚年纪,臣想为舍妹挑选一位郎君。” “当真如此?” 第16章 名声败坏 胡娘被几人的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美目含怒的瞪着眼前身着鹅黄色女子。 后者高昂着头身姿挺拔,单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是是大家族养出来的胡娘,看人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桀骜。 身后跟着的几个姑娘虽不如鹅黄衫女子,却也能够看的出来绝非什么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 “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了。” “呵,怎么也得比试一番才能定个输赢不是。” 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侧一梳着双发髻的小姑娘抢了先。 “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这位可是永正伯爵府的嫡小姐林淼。” “嫡小姐也不能这般肆意的侮辱人。” “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的比试一把,可别说本姑娘欺负人。” 投壶比赛一开,附近的不少小姐姑娘全都围了上来,在场的人自然是认得永正伯爵府的姑娘,只不过另一位她们倒是从未见过,不免有几分好奇。 胡娘穿着红色束身衣,玲珑婀娜的曲线勾画的淋漓尽致,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带着几分飒爽英姿,偏偏那水眸中却满是柔情。 比赛的动静不小也引起了不少公子哥的注意,纷纷围上前来,好奇的张望此处发生了何事。 林淼瞥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屑,随后轻飘飘的一扔,样子甚是随意。 周围喝彩声乍然响起,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胡娘见状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得不正视起来,本以为只是个会琴棋书画的花架子没想到还真的有两手。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少,一炷香已燃过半。 胡娘已落后两支箭,面色不由得带了几分紧张之意,握着箭的手起了青筋。 林淼面无表情随手又扔进了一支,不出意外再次进了,周围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掌声连绵不绝。 “香快燃尽了,你觉得你还有赢的可能吗?” “这不是还未燃尽,怎知赢的就是你呢。” 说罢一支羽毛箭脱手而出,胡娘紧握双拳,目光死死的盯着,神色紧张,眼看那箭矢就要落入壶中,可不知哪吹来的一阵风,竟让那箭矢偏离了轨道。 眼睁睁的看着那箭矢落在地上,胡娘悬着的心也彻底沉入谷底,周围一片静寂。 “你已落后三支,追不上了认输吧。” “哼,不过是侥幸赢了而已,有什么可嘚瑟的。” 说完胡娘转身就要走,却被林淼的小跟班给拦住了。 胡娘脸色难看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怒声道:“让开!” “你既输了比赛,是不是该承认技不如人。” “莫要欺人太甚!” “只是让你认输就是欺人太甚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可是…” 林淼款步上前,不屑的说道:“不过就是个通房丫鬟而已,竟然摆出大娘子的做派,难不成宁府没人了?” “你!” “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太恶心了。” 说完一众姑娘毫不遮掩的笑了起来,其中不乏一些贬低之词。 胡娘站在人群当中听着众人羞辱的言语,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挨不住哭着跑开了。 人已走,其他人也没有了谈笑心思,人作鸟兽散。 正与他人相谈甚欢的宁珂远远便听见啼哭声,刚转头便被香软扑了个满怀。 美人带泪娇滴滴的哭泣看着甚是可怜,周围揶揄的目光看向宁珂。 “发生何事,怎哭的这般委屈。” “奴家不过是投壶输了,他们竟然…竟然侮辱奴家…” “只知为首的那位是永安伯爵府的嫡姑娘,林淼,其他几位奴家未知。” 宁珂眼眸微动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安抚的拍了拍胡娘,又软声细语的哄了好一阵子,这才让胡娘不再哭泣。 见状宁珂借口活动筋骨走到了马球赛上,恰好几位公子哥结束激烈角逐,只是看了一眼便在几位公子哥中锁定了一人。 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翻身上马踏入了赛场中,胯下的红鬃烈马飞快踏入场中央,身体微微侧倾,眼疾手快一击即中。 正常比赛中只针对林硕一人,此人正是林淼的嫡亲哥哥,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比赛结束宁珂同林硕打了个五比二,几乎是呈碾压姿态,即便如此宁珂还是收着几分力的不然打的更难看。 “多谢林兄承让。” “是在下技不如人,宁二公子谦虚了。” “告辞。” 宁珂翻身下马快步离开赛场,搂着人群中的胡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能隐约猜测出几分来,众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这宁珂是在给他受了欺负的通房找场子呢。 随着马球赛的结束,宁珂宠爱通房无底线的名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京城中不少人拿宁府的两位公子哥做对比,这一对比全都是在夸赞宁大公子,谈起宁二公子,只是连连叹气只说有几分才学性子却是个纨绔子弟,甚至还有不少人再说败坏了宁家的名声。 对比宁珂喜闻乐见她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对京城中传言视而不见,甚至怕传言不够热烈还在其中添上了几把火。 一时间差劲的名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对宁珂芳心暗许的姑娘听到这些全都收回了心思,想要联姻的大家也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两日上门说媒的人只剩寥寥数人,随着名声越来越差劲,随着名声的宣扬最后再无上门说媒之人。 达到目的的宁珂不由得松了口气,书房内阿白将这几日打探出来的消息如实汇报。 “这厉公子确实是个好儿郎,家中无通房,饱读诗书在学堂尝尝受到夫子夸赞,听说也会些拳脚功夫呢。” “家中双亲呢?” “厉丞相家族干净,朝堂上名声也不错,这个难得的清官儿,丞相夫人脾气温和,主掌府上中馈,两位姨娘也是难得的好性子。” “如此说来到确实不错,宁洛嫁过去,想来不会受什么委屈。” “丞相与丞相夫人相伴数十载一直相敬如宾,整个丞相府甚是和睦。” “是个好儿郎,我同宁洛说说。” 家境不错又心悦宁洛,嫁过去必然不会受什么委屈,想到此处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第17章 施展拳脚 u0019m到院子时,远远就瞧见宁洛站在花丛中,面色认真的修剪花枝,只一眼宁珂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比花娇。 若是哥哥还在的话定然也会喜欢宁洛的吧,想到哥哥心就不由得刺痛几分,这一次她定然要还哥哥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快步走上前轻声细语的唤着花丛中人的名字,恐惊了着美景。 听到声音的宁洛抬起头,待看到来人后眼中闪过光亮,定定的看着那同宁大哥一模一样的脸,眼中满是痴迷。 见此宁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读懂了宁洛眼眸中的情绪,哪里是在看她,分明是透过她的样子在看另一个人。 “我有件事想同你说一下。”宁珂在说话时并未故意压低声音而是用她原本的音色。 宁洛的眼神恢复清明,淡然道:“但说无妨。” “这两日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我虽挡了过去却还有你在,便想着为你寻个好人家不曾想倒还真寻着了,厉丞相家的厉安宇,人品家世都不错,你嫁过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洛冷声打断,道:“我是不会嫁人的。” “这是说的哪门子的胡话,厉安宇是个不错的人,你们二人多接触些…” “宁二哥!”宁洛拔高音量眼眶微红轻声道“我这一辈子是决然不会嫁人的,哪怕是死我也要守着宁家。” 说这话时眸中含泪,透过眼前之人那张脸仿佛又看到了宁大哥,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当真配的上世间最好。 可还未来的及同此人表达心中那一份情意,人却已阴阳两隔,这是宁洛心中最大的痛处,她誓死要守着宁家,是知晓宁大哥决然放不下宁家,同样也是因为深爱着宁大哥,放不下这有太多共同回忆之地。 见状宁珂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哥才离世不久,这宁洛与大哥又朝夕相处多年时间,那份情意自然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可。 这守护宁家的责任有她就好何必牵连一个无辜女子在这里蹉跎余生。 既然说不通那就用行动表达,这厉安宇真是是个很好的儿郎了,上一世为救宁洛而死这一世应当还他个美好结局。 但感情的事情也说不准若是宁洛真的无意那她也没有办法,只希望在接触的过程中厉安宇能争点气。 “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想必哥哥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 “若是他责怪我到梦里亲自说与我,我才会信几分。” “休息好身子莫要太劳累了。” 宁洛吹梦掩下眸中思绪,嗯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去侍弄花草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促成这二人,定然要想法设法了,过两日就是休沐日,这是个顶好的时机,想到此便匆匆约了厉安宇水云间见面。 她到时不曾想厉安宇已再此处侯着了,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赞赏,从派人去通报到赶来此处约莫半个时辰。 宁珂到这儿时也不过刚过半个时辰,想必在收到消息后厉安宇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些话想同你说一下。” “公子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上门说媒的不少,虽我的名声坏了,可宁洛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瞧着呢。” 一听这话厉安宇面色焦急有些坐不住了,目光殷切的看向宁珂,他知晓今日相见定然不是只说这些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期盼的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宁珂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也知晓我这个妹妹是合脾气秉性,故此想为她选择一位能够相匹配的良人。” “不知宁公子…” “恰好见到厉公子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厉公子人品家世都算是顶好的,综合所得与家妹甚是相配。” “若是能娶得宁洛是在下之所幸,愿以…” 宁洛抬手打断,道:“我虽觉得你不错可家妹…过两日我休沐,到时你同我一起出门我带上妹妹,我能做的只有如此,剩下的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定然会已十二万分真心相对。” “如今我妹妹对你这人还不了解,你也莫要做的太过吓着她。” “宁二公子既嘱托的如此细致在下定然会把握分寸。” “能不能取得我妹妹的芳心,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一句话让厉安宇乐不可支,同时心中更多了几分坚定。 二人欢快对饮,期间聊了不少的事,越聊越是相投,对厉安宇越是满意,宁洛能有这般夫婿也算是对哥哥有个交代了。 待到休沐之气宁珂马不停蹄的准备带宁洛出门,却不曾想被胡娘绊住了脚。 “奴家也要同公子一起去。” “今日是有正事要做,带你总归有些不方便。” “奴家只是想陪着公子不会添乱的。” “改日啊,我要走了再不去就耽误时辰了。” 胡娘眼睁睁的看着宁珂跑远,殷红的小嘴嘟着,媚中带着些许的娇憨。 自从京城中传出宠爱通房的名声后,胡娘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宁珂对此不仅没有半分呵斥更是纵容了几分,这也让胡娘认为宁珂是真的对她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放着那些世家大小姐不娶回来。 府中虽然有两位通房可真正服侍过公子的只有她以为,现在虽是通房说不准过两日就成了侍妾,加上宁珂如今的名声也没有世家小姐愿意进门,那她成为荣府的夫人指日可待,想到这里不由的多了几分做派。 出城的马车上宁洛问道:“今日怎么想到带我出门了?” “总觉得你在家中闷着对身体不好。” “确实呆的时候有点久了,不过咱们这是要去哪?” “宁家在京郊有个马场你可知晓?” 宁洛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所耳闻,一直想去瞧瞧却总是不得空,我们这是要去马场?” “没错,平日里那边的人也不少,可以放松一下。” “二哥有心了。” “我是怕你闷坏了,不然父亲母亲该怪罪我了。” “父亲母亲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二哥你呢?” 听到这话宁珂点了点头,没说话,上辈子被猪肉蒙了心看不出来父亲母亲对她的愧疚和关爱总觉得被人抢了人生。 这一世她不再蒙眼能看出来父亲母亲是真的想弥补她的。 第19章 心存怀疑 这一次宁珂当真没有半点放水,一招一式直对要害,周围人看的是胆战心惊。 开始顾骁沐姑且还能应对上几招,可随着宁珂的招式加快,逐渐有些应接不暇,有两次顾骁沐差点没能躲过。 站在台下的宁洛整个人看的都有些呆愣,她从宁珂的身上看到了宁大哥的影子,尤其是那招式间的小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看着看着眼眶就蒙上了一层雾水,若是这个时候宁大哥还在的话,他们兄妹二人定然能打个天昏地暗。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声,宁洛的思绪被打断回神朝着人群中央望过去,发现那太子竟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毫无疑问这场打斗以宁珂为赢结束。 “殿下,您可还要紧?” “咳咳咳,没想到...宁二公子的武功又精进了几分。” “殿下承让了。” “孤与那厉安宇比起来可是要好些?” “殿下的功夫多胜一筹。” 听到这话顾骁沐觉得心底有些畅快之意,任由宁珂搀扶着站起身来。 捂着胸口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虽并未想厉安宇那般狼狈的吐血,可到底胸口处的肋骨也痛的很呢。 若不是刚才宁珂那最后一拳收了些力道,恐怕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虽未放水紧要关头也是顾忌了一番。 宁洛皱眉,因着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二人间的谈话,刚她瞧见太子跪在地上的模样好生狼狈,虽是太子要求公平打斗,可是万一怪罪二哥哥可就麻烦了。 “是微臣唐突了,还望殿下恕罪。” 顾骁沐摆了摆手道:“无妨,是孤要求的,你若是放水,才叫孤心里不痛快呢。” “可需要叫大夫为殿下诊治一番?” “不用,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日便好了。” “那我...” 宁珂刚出声便被一人一屁股挤开了。 挤开她的是太子殿下的两个贴身侍卫之一的明康。 只见明康一脸担忧的搀扶着太子,道:“殿下您的伤怎么样了,小的这就给您请太医来瞧瞧。” “打斗受伤在所难免,莫要如此紧张,孤又不是个瓷瓶子。” “您金尊玉贵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要责怪小的未能照顾好您了。” “不让父皇知晓不就得了,管好你那张嘴。” 宁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早知如此刚才最后一拳就多收着点力道了,看明康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将她活剥了。 “宁二公子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多让殿下一下嘛?” “是殿下说不让微臣放水的...” “若是殿下的身子伤着了,你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的!” “这...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嘛...” “你伤了我家殿下,你就要负责,从今日起你贴身保护我家主子。” “我...我啊,可平日里军营还有事情要忙的。” “忙完军营的事你就过来照顾我家殿下,直到我家殿下康复为止。” “这...我这一介粗人...哪里能照顾的好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 “那不管,你伤的你要负责!”明康不依不饶的说着。 至此宁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主要是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啊,人确实是她上的,若是她今日不同意的话,恐怕这明康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会照料殿下直到殿下伤势康健。” “算你识相!” 说完这话明康搀扶着太子离开了马场,徒留宁珂一人风中凌乱不已。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一直在人群中的宁洛走上前。 “刚瞧着你身上有几分大哥的影子,差点叫我看错了。” “我与大哥一母同胞有他的影子在并不奇怪。” “恍惚之间还以为大哥还活着呢。” “刚才同我打斗的那人是厉安宇,你可要去关心两句。” “与我无关。” 宁洛这个名字无动于衷,想着刚才宁珂的飒爽英姿又沉浸其中,透过那身影仿佛看到了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宁大哥。 在她的心里如今除了宁家人,其他的人的死活都不在她所考虑的范围之内,也不想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只要守护好宁家就算是完成了宁大哥的心愿。 站在不远处的厉安宇自然是听到了宁洛的那句无关紧要,胸口一阵发闷,情绪也仅仅是低落了一瞬间,便恢复如初。 第20章 再次怀疑 宁珂拍了拍厉安宇的肩膀,忙转身追上妹妹的步伐,从刚刚她就看出妹妹似乎因为她自作主张有些生气了。 追着妹妹的脚步上了马车看到妹妹那张阴沉的脸,讨好的凑上前,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想为妹妹寻一桩好婚事,不愿看到妹妹因为大哥的离去,一直活在悲痛当中。 宁洛的视线一直望向窗外却不代表她不知晓宁珂的讨好举动,但对此视而不见。 一路上二人都未曾说上一句话,宁珂也难得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言未发。 宁府 宁洛坐在院子里思来想去决定要好好同家里人说一下她绝不嫁人之事。 “红青,红燕,你们二人去将父亲、母亲以及宁二哥都请到我院中来。” “是,姑娘。” 待两个下人离开后宁洛取出一条白绫直接挂在了院中的树上,准备妥当后放了个凳子便径直的站了上去。 不多时怀揣着疑问匆匆赶到宁洛院子的众人,便瞧见挂着的白绫与站在凳子上的宁洛顿时都傻眼了。 红青和红燕二人想靠近却被宁洛厉声呵止,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满目担忧的看着。 “洛洛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快下来吧,太危险了。” “你要是觉得受了委屈尽管开口,咱们都是一家人。” “别想不开,太危险了,快下来。” “小姐,您快下来啊!” 宁洛一手扯住白绫,目光决绝道:“今日女儿将父亲母亲以及二哥哥叫到院中来,是有件事想同你们说。” “你说我们听着,不过你先下来吧。” “对啊,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说。” 倒是宁珂对此一眼不发,直觉告诉她,宁洛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跟婚事有关,待宁洛开口后,果不其然如她所料。 “今日在此女儿想郑重的告诉诸位,此生绝不婚嫁,只留宁家!” 宁大夫人眼中满是担忧,道:“好好好一辈子你都不嫁人,快下来吧。” “怎么能一直守着宁家呢,你也该有自己的家。” “让女儿嫁人不如让女儿去死,这辈子只想守着宁家,守着父亲母亲和二哥哥。” 最终还是宁珂开了口道:“你的婚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二哥哥不逼着你接受厉安宇了。” “二哥哥说话可算数?” “说话算数。” 闻言宁洛这才松开了白绫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阴沉的脸上总算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见人下来,夫妇二人皆松了一口气,这宁洛虽不是亲生的,可到底是养在身边十几年的感情,多少还是疼爱的。 见目的达成的宁洛笑嘻嘻的将几人送出了院子。 至此宁珂也彻底的歇了为宁洛择夫家的心思了,剩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厉安宇自己能争气也行。 翌日 宁珂与几个较好的同僚刚走出勤政殿,便被人拦下了,定睛一瞧是太子的侍卫明康。 顿时有些汗颜,这明康当真是准备让宁珂说道做到呢,生怕她跑了似的,这一大早的酒跑到勤政殿门口来堵截她来了。 “宁二公子上完早朝应当无事了吧,不如随明某走一趟吧。” “明康侍卫当真是尽职尽责呢。” “毕竟主子的身子贵重,容不得半点闪失,公子还是请吧。” “今日你家主子身子如何了?” “昨儿个已经叫太医瞧过了,余姚静养,汤药已经熬好,就等公子您了。” “这汤药已熬好,送去给太子殿下喝了就是,怎得还要本公子去?” “那得公子您亲自送亲自喂,才称得上是照顾啊。” 宁珂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在明康的身后踏进了太子殿下的宫殿,刚到院里便闻见一股浓重的汤药味,眉头紧皱,她素来不爱闻汤药的味道。 家中人生病也会熬制汤药,可味道从来没有这般浓重过,难不成伤的很重。 还没想明白呢,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被明康塞进了她手中,那熏腾的热气带着苦涩的味道直冲宁珂的天灵盖,差点让宁珂吐出来。 明康笑眯眯的说着:“还请公子快些去吧,若是汤药凉了效果可就不好了。” “你家殿下可睡醒了?” “都是男人,没睡醒也无妨啊,您过些去吧。” 见状宁珂只好硬着头皮端着汤药走进了太子的寝宫,一打眼便瞧见太子正坐在床头,捧着一本书看着,太子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里衣,隐约能看见勾勒出的肌肉线条。 意识到不对的宁珂赶忙将视线挪开,只是那脸上薄薄一层粉红还是出卖了她,见太子看书看的入迷,只好轻咳一声。 “将汤药放在一旁,孤待会再喝。” “怕是不行,殿下的侍卫可盯着呢。” 听到声音的太子放下手中书,笑着说:“你怎么来了,军营中事务不多吗?” “刚下朝便被明康堵了个正着,要伺候殿下您喝汤药。” 顾骁沐笑了笑伸手从宁珂的手中将汤药接了过去,直接一饮而尽。 “看着殿下似乎没什么事,想来是明康小题大做了些。” “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前些日子黑云寨的匪徒折腾的人心慌慌,臣心中有些剿匪计划。” “朝廷也派出了不少人镇压,不过你怎么想到剿匪了。” “左右也无事,算是给朝廷拔出个毒瘤,还百姓们一个安宁。” “此事事关重大再加上黑云寨盘踞多年没那么容易。” “殿下说的极是,药已喝完,臣先告退了。” 宁珂起身一出门便瞧见明康似石雕一般在门口立着,没好气儿的将药碗扔了过去。 刚她同殿下说起黑云寨剿匪一事,殿下并明确回复,想来确实不是件好办的事。 此时的三皇子仍旧觉得宁珂的身份有些过于蹊跷了些,一下朝便想着探个究竟,结果完了一步未能赶上,倒是得知人还未出宫,便一直在皇宫内等候。 正寻思用什么法子探出时,一抬眼瞧见宁珂从太子的宫殿走了出来,眸中闪过疑惑,这宁珂何时与太子的关系这般好了。 “见过三皇子殿下。” “本宫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殿下可是找臣有什么要事?” “本宫带你去个好地界!” “要去哪?” 三皇子笑着说道:“别着急,等到了就知晓是何处了,保准是个好地方。” 第21章 演技精湛 瞧着三皇子如此神秘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对劲,按照她对这三皇子的了解,这一举动完全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或许这三皇子对她的身份扔所怀疑。 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总要去了才能知晓,本着一探究竟的想法,宁珂与三皇子离开皇宫同坐上了一辆马车。 路上三皇子的视线时不时的在宁珂的胸前打量,似是想找到些什么。 “殿下为何总是看向微臣胸前?” “啊,那什么...本宫瞧见你胸前的绣花很是精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此绣花是舍妹所刺绣,殿下若是喜欢的微臣便让舍妹在绣些。” “就不麻烦了。” 宁珂笑了笑没在继续回话目光凌厉的盯着三皇子别开的侧脸,看来猜测的没错,这三皇子就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些迹象。 一路上二人没在说话只是各怀心思。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三皇子笑着说:“好地方到了!” 宁珂紧跟其后下了马车,看着牌匾上【琳琅阁】三个大字,人都傻了。 门口站着衣着清凉的男子见状围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攀上了宁珂的胳膊。 这【琳琅阁】内全部都是男子,专门供给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来玩乐。 宁珂的表情一眼难尽,将两边胳膊上的男子扒拉下来,快步走进了楼内。 包厢内三皇子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说道:“这【琳琅阁】内的酒菜当真是一绝呢,宁兄快些尝尝。” “没想到殿下竟然还能发觉此处的酒菜。” “只是偶然间听人说起来过,有些好奇来尝了尝。” 宁珂见状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入口醇厚不觉辛辣少量回甘,的确是难的的好酒。 二人所座的是半开式房间,宁珂所在的位置能时不时的瞧见有人从门口处经过。 刚开始端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可不经意间瞥见门口处一人后,视线顿时被吸引了。 三皇子自然没错过宁珂脸上的神色,只一眼便只所想。 “只是这么喝酒是否没了点意思,可要听些丝竹管乐或者看些舞。” “微臣正有此意。” 叫来楼中管事的将刚才所见之人叫了过来。 不多一会,身着白色丝质外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瀑布般的墨色长发披在肩后,外衣下男子劲瘦的腰线若隐若现,皮肤雪白看上去比女子还要娇嫩几分。 “二位官人好。” “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慕白。” “倒是个好听的明白。”宁珂挥了挥手“过来。” 三皇子抿了口酒水笑着说:“没想到宁兄竟还男女通吃。” “哎,殿下可是误会了,臣一直爱娇嫩的美人儿,对男子着实不感兴趣。” “那你这是?” “像慕白这般美的雌雄莫辨,臣多还是有些喜欢,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确实不错,男身女相是这楼中的极品。” 三皇子同宁珂喝酒吃菜插科打诨,慕白便在一旁尽心竭力的伺候着,甚是乖巧听话,除了性别不同之外,心思程度比起女子来也不遑多让,甚至比女子还要娇软上几分。 慕白贴心的替宁珂布菜倒酒,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宁珂对这慕白还挺喜欢的,毕竟乖巧又可人,出手很是大方,给了不少的赏钱。 “看得出来宁兄确实挺满意这个小哥儿。” “若是个女子就好了,可惜。” “怎么家中的美娇娘是满足不了宁兄了,本宫可以送你几个。” “家里有两个已经够了,再来恐怕后院就要乱套了。” “宁兄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哈哈哈!” 足足两个多时辰,三皇子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从宁珂的身上探出来,逐渐没有了喝酒的心思,过了没多一会找了个借口率先离开了【琳琅阁】。 待人走后宁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腰间上的钱袋子扔给了慕白。 拿着沉甸甸钱袋子,慕白怔楞在原地,随后抬眸看向宁珂。 “可要奴家伺候公子?” “不用,本公子还有事也要走了。” “您还会再来吗?”慕白的语气里带着些小心翼翼。 “不会了。” 说完宁珂径直的起身离开了【琳琅阁】,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整个包间内只剩下慕白一人捧着钱袋子呆坐在原地。 这是他进入【琳琅阁】以来第一个没有骂他的人,以往来的可人总是对他动手动脚,他不愿意对他便是非打即骂。 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人处于黑暗之中,他不是没有想过赎身离开这里,可是赎金昂贵,只是在这里弹弹琴跳跳舞,恐怕到老都离不开这里。 可是又不愿意委身于那样肮脏丑恶的人,不少的人觉得他是在装,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要什么贞节牌坊。 在一次次打骂之下他也逐渐的开始接客,来这里的人都让他觉得恶心,可是今日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原来有人不会嫌弃他的出身,故此才期盼着下一次这人能再来这里,想着便问出来了。 他的期待在男人冰冷的话语中彻底的被打算,想来也对,那个公子点他过来只是陪着喝酒对他也没有任何越矩行为,哦,对了,那公子也没有龙阳之好,一个没有龙阳之好的人怎么会轻易来这种地方呢。 握着沉甸甸的钱袋子起身离开了包间,短短两个时辰里公子给他的赏银加上手里的钱袋子足足又十两,真好距离离开这里又近了一步呢。 回到府中宁珂瞧了瞧宁洛,见人无碍便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刚踏进院子,便被人扑了个满怀,踉跄了两步。 胡娘紧紧的怀抱住宁珂的腰身,手中捏着一方软帕扫过宁珂的脸,身子柔弱无骨的靠在宁珂的怀中,整个人又娇又媚,若是男子定然拒绝不了,可惜宁珂是女子。 “怎么了这是又?” “宁郎~云卓她欺负奴家,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哦,那你说说云娘是怎么欺负你了。” “她仗着比奴家进府早不许奴家做这个,不许奴家做那个。” “怎么你还有听她话的时候?” “还不是因为她托大拿乔,总是拿您来压我。” “哦,我是怎么压你的?” 说着宁珂在胡娘的腰间掐了掐软肉,惹得胡娘惊呼一声,小脸绯红。 第22章 有仇报仇 恰好此时云卓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宁珂,又瞧了瞧矫揉造作的胡娘,不用想就知道这准是在给告她的状呢。 “宁郎,奴家在跟您认真的说话呢。” “不同你玩笑了,你倒是说说有怎么托大拿乔了。” “今儿奴家瞧着天气不错想出去走走,云娘说什么都不让。” “好端端的出府作甚。” “奴家就是想出去走走嘛,难不成宁郎也不愿?” “你想去哪自然是去哪无人能管的了你。” 闻言胡娘得意的从宁珂的怀中探出了头得意的冲着站在一旁的云卓挑了挑眉。 从始至终云卓都是乖顺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 “本公子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掌家权未在你手中吧。” “回公子的话,未在奴家手中。” “既未在你手中,你作何管的了胡娘去哪?” “奴家只是...” 宁珂冷着脸低声打算云卓的话,道:“院中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日后胡娘想去哪便去哪。” “奴...知道了。” 说完云卓啜泣的哭着跑开了。 胡娘看着云卓伤心离开的背影,面上表情甚是得意。 殊不知云卓早就在心里将胡娘骂了几遍蠢货了。 宁珂又虚情假意的安慰了一会借口还有事务要忙,丢下人去了书房。 此时的云卓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今日她除了要出府还做什么了?” “训斥了院中的下人,从奴婢那抢了几样首饰。” “倒也真的是难为你了处处忍让。” “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去找个会拳脚聪明的点的小厮,日后胡娘再出门就让其跟上。” “这倒是没问题。” “切记宁可将人跟丢了也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事要要以自身安全为主。” “放心吧公子,这就去安排。” 待云卓离开后宁可又将阿墨叫进了书房。 “公子。” “你去查查张宇平日里都做什么,性格爱好啥的,越详细越好。” “那人不是三皇子的侍卫吗,公子怎得想起来查他了。” “自有妙用,快些去吧,切记越详细越好。” “是!” 这日宁珂从外回来,踏进院子瞧见云卓于胡娘皆在院中,挑了挑眉。 “难的见你们二人都在啊。” “公子回来了。” 胡娘哼了一声将头瞥向一侧。 宁珂皱眉有些不明所以,瞧了眼云卓,只见云卓也摇了摇头。 “这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胡娘仍旧一言不发,满脸的不高兴。 “云卓你说,今儿个发生什么事了?” “奴也不是很轻,只见胡娘回来的时就有些不高兴。” “这是怎么了,说了也好为你做主啊。” 胡娘扑进宁珂的怀中嘤嘤的哭泣着,竟将宁珂身上大半的衣裳哭湿了。 宁珂有些无奈,轻轻的拍着胡娘的后背柔声的低哄着。 云卓早就在这二人相拥时去打听今儿个发生何事去了。 不多时打听完消息的云卓感觉有些离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本着职业操守快步回了院子,只见那二人仍旧难舍难分的相拥。 “回公子的话,今儿个厉府的人来送贴子了。” “什么帖子?” “厉丞相夫人明日生辰,厉府举办宴会,邀请宁家过去。” “哦,知晓了。” “胡娘哭是因为她瞧见请帖了,说了句也要去,让大老爷骂了。” “就因为这才哭的?” 胡娘从宁珂的怀中推来出来眼睛哭的红肿,鼻尖也泛着粉红,模样瞧着要多可人就又多可人。 换做旁的男子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可惜宁珂实在有心无力。 “奴家就是想去,不过提了一嘴便挨了骂。” “到底是你身份摆在那呢,说了句便说两句了。” “宁郎这意思是也不愿意带奴家去了。” “当真想去?” 闻言胡娘觉得此时有谱,眼神亮晶晶的看向宁珂,环抱住宁珂的胳膊,胸前的波涛汹涌紧贴着,柔软的不像样。 宁珂感觉到胳膊上的触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想去同我说就是了,哭什么鼻子。” “公子当真带着奴家去?” “何时骗过去。” 一听这话胡娘顿时喜笑颜开,也顾不得继续撒娇了匆匆扔下宁珂,离开了府,出了门直奔首饰铺。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各种金首饰胡娘兴奋的合不拢嘴,明日厉府的宴会她定然要打扮的隆重才能彰显宁珂对她的宠爱才是。 如今她只是通房又如何,反正宁珂也没有妾室,房中只有两个通房而她是最的宠爱的,从明日以后看谁还敢说她身份登不上台面。 第二日一早 宁珂看着盛装打扮的胡娘,皱眉道:“把你头上的珠钗卸下去些,换身素净衣裳。” “奴家穿红色不好看吗?” “好看,不过今日主角是厉丞相夫人的,你这般打扮有些喧宾夺主了。” “那为何珠钗也要拆?” “听话。” 胡娘不情不愿的将头上的珠钗卸去了些又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才站在宁珂的身旁。 至此宁珂眉头才舒展开,她就算是要做出宠爱胡娘的深情来,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份。 卸下精心打扮好的盛装胡娘倒是有些不太开心,本想着在今日宴会上扬眉吐气呢。 临出门之际宁启峰拦下欲上马车的宁珂,冷声道:“你这是要带她去?” “左右也无事,儿子就想带着了。” “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怎能带去厉府!” “宁老爷...” “闭嘴!”宁启峰指着宁珂颤抖着嘴唇道“你还嫌宁府不够丢人是吗?” “父亲别生气,就当是个奴婢好了。” “京城中谁人不知这狐媚子的来历,你是要气死我吗?” 胡娘红着眼站在宁珂的身后,听着当家老爷的辱骂,眼中满是恨意。 公子宠幸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整日阻拦,如今还对她破口大骂。 “父亲别计较此事了,再不去就耽误时辰了。” 说完宁珂拉着胡娘的手就要登上马车。 宁启峰见宁珂真的要带人去,怒道:“你今日敢将她带去,老夫就打死你个逆子!” “父亲你怎么就是这般容不下胡娘呢,她是个好姑娘。” “真是执迷不悟,今日老夫便要假发伺候!” 说着便让府中下人去祠堂将戒尺拿出。 一旁的宁洛和宁母见动了真格,赶忙将人拦住。 第23章 捉奸大戏 好说歹说的才没有让宁启峰动用家法,不过到底是有了一肚子的怒气,看着宁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就连好言相劝的宁洛跟宁母两个人也颇有微词,不过看在宁珂坚持要将人带上的份上,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要这胡娘再宴会上老老实实的不惹是生非就好了。 马车上胡娘柔弱无骨的趴在宁珂的怀中,葱白的手中在宁珂的胸前画圈,模样要多娇媚就有多娇媚。 听到宁珂如此维护自己胡娘别提有多么开心了,自以为是彻底的拿捏了宁珂,殊不知这一切完全是宁家做得戏。 “宁郎,你这般同你父亲说话,会不会让他老人家厌弃了你。” 宁珂握住胡娘兴风作浪的手颇有些嘚瑟的说道:“如今宁家大房中就我一个儿郎,他若是厌弃我,就等着掌家大权落入其他房手中吧。” “宁郎待奴家真好~” 说完胡娘便吧唧一口亲在了宁珂的脸上,眼神流转,马车内的气氛在此刻暧昧不止,似乎下一刻便会发生些不可描述之事。 胡娘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来宁府的第一日脸颊染上一层绯红,那晚当真是勇猛异常,果然练武的人体力就是好。 不过从那日之后二人便许久没有过夫妻之实,一想到那夜的疯狂胡娘就有些心痒难耐,下定决心,今夜要好好的风流快活一次。 到厉府时早已门庭若市,宁珂将马车上的胡娘带下来之际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 之前在马场上就传出宁珂有一位极其宠爱的通房,不过当时并没有很多人见过这位通房的样貌。 没想到今日这宁珂竟这般光明正大的将人带到了厉府上来,看来那宠爱的传闻不假。 宁珂将胡娘安置在了一处,便带着东西同宁洛一起去拜见厉夫人了。 厉夫人瞧见宁洛时眼中闪过光亮,热络的同宁洛寒暄着,那亲近的模样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也能猜测出厉夫人的想法。 宁洛笑了笑对于厉夫人的话规规矩矩的回答着,虽不打算嫁人,但是能够看的出来这厉夫人是真心喜欢她的,没必要拂了这面子。 宁珂见妹妹与厉夫人聊的开心便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去了,这会子宴会还没有开始,倒是可以四处转转。 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忽的想起来上一世曾发现三皇子和颜黎蓉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幽会来着,上一世也发现了,不过当时她正爱慕着三皇子,再加上三皇子的甜言蜜语的攻势,故此没有将这件事拆穿甚至还为其遮掩。 结果最终也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既然重来了一次那必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这一次不仅要为自己报仇,也要揭穿颜黎蓉的真实面目。 犹记得上一世隐瞒下这件事之后,顾骁沐一直没有发现颜黎蓉的真实面目,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最后陷的很深,她想拯救已经没用了。 这一次她希望顾骁沐看到颜黎蓉的真面目后能从中彻底的抽离出来,主要是不想看到颜黎蓉得偿所愿。 下定决心后宁可便去找了厉安宇,这种事自然要有个陪同,不然到时候她一张嘴可是说不清楚,再加上这厉府也要让主人知晓才好。 “厉公子。” “宁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听说厉丞相府的山河景造的不错,想着瞧瞧,不知厉公子可有空?” “自然是又的了!” 宁珂找的这个借口很好,让厉安宇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来,丞相府的山河造景可是在全京城都有名的,来厉府的人都会慕名的要去瞧一瞧,作为厉府的主人家自然是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在厉安宇的带领下二人到了山河景,瞧见眼前的景观宁珂还是被震惊了一下,这建造的精细程度就连皇宫都比不上,怪不得能在全京城闻名。 不过宁珂过来这一遭可不是真的为了山河景,只因此处距离三皇子和颜黎蓉二人偷晴的地界比较近罢了。 宁珂看着山河景,感叹道:“当真是美轮美奂,名不虚传啊!” “这山河景可是耗费了大价钱请了几个师父做的。” “看得出来每一处都很精细呢。” 说起自家的山河景厉安宇是滔滔不绝,宁珂因着想着事情,敷衍的回应了几声。 又聊了一会,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宁珂揉了揉头。 “今儿个晚上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头疼的厉害。” “那我带你去厢房暂且休息一下吧。” “麻烦厉公子。” “没事,恰好这边有个比较近的厢房呢,我带你过去。” “多谢!”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阿墨看到他们二人朝着厢房的方向过去,按照计划,立马掉头跑到了宴会上寻找太子的身影。 待看到隐藏在暗处的太子,阿墨立马佯装焦急的跑了过去。 “见过太子殿下?” “何事这般着急忙慌的,你家主子呢?” “主子喝多了有些头晕头疼,不知殿下可有药?” “孤未带药出来,你家主子去哪了,孤过去瞧瞧!” 听到太子的话阿墨有些惊奇,没想到公子对太子拿捏的这么准,一下便猜到太子不愿意同这些人应酬。 收敛了心中的思绪带着太子快步离开了宴席,直奔公子所去的地方。 另一边,厉安宇带着假装头疼的宁珂到了厢房外,刚靠近便听到厢房内传出的一阵淫靡声,其中还夹杂着低沉的男声。 不用想都知道厢房里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戏码,厉安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面上更多的事愤怒。 今日是母亲的生辰宴会,竟然还有丫鬟小厮躲在这里做这等子下贱的事,真是丢脸厉家的脸面。 若是今日只有他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身边还跟着宁二公子,更何况前不久才同宁公子说过家风良好,如今就出了这档子事,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宁珂脸上也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这么刺激,记得上一世还有到这个地步呢。 “这是...” “我带人去瞧瞧!” 说完厉安宇丢下宁珂去院里找了几个人,匆匆的返了回来,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了过去。 屋内的人并不知道已经他们已经被人给发现了,更加没有节制的发出不堪的声音。 第26章 嫡庶有别 一旁的厉安宇猛然间察觉到太子同宁二公子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刚想劝说便看到宁珂径直站起身来,心脏吓的差点跳出来。 刚想伸手拽拽宁珂的衣袍劝说冷静一番,只见宁珂已经满脸怒气的越过太子离开了。 这下子厉安宇是真的要被吓死了,慌忙说道:“太子殿下赎罪,宁二公子想必也只是着急为其兄洗清冤屈。” “这些孤都明白,罢了,你也别跪着起来吧。” “多谢殿下。” 满腔怒气离开丞相府的宁珂脑中不断思绪着新的问题,这太子的性子有些过于温良了,在亲眼看到心爱之人背叛,都说不出半句重话来。 这样的人在继承皇位后能否是个明君,能否真的带着王朝走向更高的地位,这都是宁珂如今要思索的问题。 作为一个皇帝有恻隐之心也无妨,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太子如今的做法让宁珂有些难以决断。 面对背叛之人总是惦念着曾经的轻易,面对手足又在乎那份血缘,其实这些在乎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是太过于看中这些却不考虑自身的情况哪只能说是愚蠢,宁珂本来希望借着颜黎蓉的事让顾骁沐彻底的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 结果着实让宁珂有些失望,面对那样的人太子都心狠不下去,若是将来兄弟中有人要背弃手足情义夺皇位,恐怕太子都会狠不下心将人斩杀。 一直顾忌情义从不考虑当下情况情况,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这一点陷害,太心软就是给敌人递上了一把刺向自己的刀刃。 怀揣着这份疑虑宁珂回到府内直奔父亲的书房。 “不是去参加宴会了,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日发生了些事情让孩儿有些疑惑,便想着回来同父亲说说。” “那你且说来听听。” 宁珂径直的坐在一旁将今日在厉府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又将太子的做法说来,把自己的不解疑惑统统告知父亲。 宁启峰在听到后沉默了一瞬,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此事需要耐心等待。” “这...太子可是关系到一国的存亡,此人不行的话,还是要抓紧再选以为明君。” “有个东西要给你瞧瞧。” 说完宁启峰站起身来,径直的走向身后的书架,从书架的暗格内取出一物。 宁珂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动作,见父亲小心翼翼的拿出东西递到她面前时,眼中闪过些许的疑惑。 “皇帝的密诏,打开看看吧?” “怎会在父亲您的手中。” “瞧瞧就知道了。” 宁珂伸手从父亲的手中将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眸色便暗沉了下去。 密诏的内容很是简单,这密诏上写的东西就是在告诫宁家世世代代都必须坚定不移的守护好每一任皇帝,同时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好皇帝的江山,万事要以皇帝的利益为首要出发点。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皇帝就是国之根本,宁家要无条件的支持无条件的顺从于皇帝的命令。 “父亲,这不就是在要求咱们不顾一切的守护好太子吗?” “当朝皇帝最看重嫡庶,能发出来这密诏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这位太子是在心软了一些,要是继承皇位的话,恐怕...” “事情还没有到最终能下结论的时刻,一切都会有转机。” “得,以后要为太子是从了。” “怎么不见宁洛和你带去的的那位啊?” “跟太子吵了一架,匆匆跑出来将那两个留在厉府了。”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呢,竟然敢跟太子吵架。” “孩儿是觉得太子身为储君不能感情用事,故此多说了两句。” “明日早朝莫要忘记了。” 宁珂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她着实有些不明白皇帝怎会如此看重嫡庶的,若是嫡子难堪大用庶子却聪慧,还是要舍弃庶子吗。 她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在宁珂的认知里,嫡庶只是明面上的纷争,真正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才是。 难不成就是因为当朝皇帝是嫡子,故此才看重嫡庶的问题吗,记得当年先皇定下的皇位其实不是如今这位皇帝的。而是给了一位疼爱的皇子。 只不过当时不知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终皇位还是落在了如今的皇帝的头上,想来这件事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吧。 毕竟一个中宮嫡出的皇子竟然没有得到皇位的继承,换成哪个人心中都会有些不痛快,只不过这些不是她一个臣能管得了的。 听命与皇帝,皇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 翌日早朝 宁珂同厉丞相准备离开之际,被皇帝身旁的大太监给拦了下来。 “二位留步!” “公公好,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儿上,啊召二位去御书房一叙,奴才还得赶着去拦一下镇国公梁老将军呢。” “那公公快些去吧。” 待公公离开后宁珂才开口说道:“今日皇帝这是有什么事。” “圣上的心思岂是你我二人能够猜的透的。” “走吧,厉丞相。” 二人道御书房外时恰好碰上梁老将军也到,互相问好后,便进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对着半人高的奏折眉头紧皱,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动。 三人站在一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在想这些日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公公赐座啊!” “谢主隆恩!” “今日将诸位留下是有些体己的话说一说。” 紧接着老皇帝自顾自的对着三个人逐个开始夸奖。 开始时三人还能笑呵呵的应对上几声,逐渐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了。 听着老皇帝一个劲的再说宁家与梁家为了江山社稷付出惨重,当下便吓的跪在地上。 自古以来皇帝们都是很忌惮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尤其是他们这些在外领兵打仗的,更是会受到皇帝的质疑。 “好端端的跪在地上做什么?” “老臣一心辅佐圣上,从未有过二心!”梁老将军率先开口道。 “臣愿为圣上的江山添砖加瓦,断然不敢有二心。” “微臣从始至终只为圣上与这江山百姓。” 听到这三人表态的话,老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应当是自己的话让他们有所误会了。 第27章 得意忘形 笑呵呵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径直的走到三人的面前,将跪在中间的梁老将军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位爱卿也快快请起吧。” “皇上,您这是...” “朕只是想到如今国内臣民能够富足安乐少不了三位的功劳。” “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臣愿为圣上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皇帝笑呵呵的说道:“你们都是为朕打下这江山的人,日后也要尽心竭力的辅佐好太子才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滔滔不绝的说上了好多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嘱托这三位关照好如今的江山,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 刚从杀头大罪中抽离出来还没缓过劲来的三人又听到皇帝像是在诉说遗言,顿时心又被揪到了嗓子眼。 整的三人别提有多么心慌了,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之色,心中不断地想着怎么劝说皇帝,还没等三人想出个所以然呢,皇帝停下了絮絮叨叨,猛地转身看向三人。 顿时三人吓的一激灵站的笔直的看向皇帝。 “三位爱卿怎得看起来如此紧张,可是觉得朕说的有什么不对之处?” “圣上所言极是。” “这嫡庶确实很是重要。” “一切都以圣上所言,臣等绝对听从。” 老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朕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大可以放心,只是今日有感而发。” “圣上今日可是心中有什么烦闷?” “今日朕是想告诉你们,嫡庶不可更改,时候不早了爱卿早点回去吧。” 说完老皇帝就自顾自的再次坐到了桌案前处理奏折。 “臣等告退!” 话落三人匆忙的离开了御书房,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刹那,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梁老将军可是觉得圣上今日有些奇怪?” “想来圣上是想到了当年夺位之战了。” “圣上如此郑重的反复提及嫡庶之分,想来也是在提醒咱们呢。” 厉丞相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这圣上怕是担心他以后仙逝,几位皇子会因为继承皇位争斗起来。” “看来圣上的意思是让咱们别站错队,认清现实。” “主要是太子也争气。” “圣上如此敲打咱们,就是希望怎们称为太子一队的人。” “既理解了圣上的意思,哪里还能站错队,毕竟咱们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 自皇宫门口分别后宁珂匆匆赶回了府上,今日父亲并未去上早朝,她如今拿捏不准皇帝的意思,要同父亲说一说。 刚踏进府邸还未来得及往父亲的书房走去时,便瞧见红燕整站在院里满脸焦急。 “你站在此处作甚?”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咱们院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父亲可知晓?” “老爷夫人今儿个一大早便出门了,上山上寺庙烧香还愿去了。” “院里发生了何事让你这么着急。” 红燕拽着宁珂一边走一边怒不可遏的说着:“今儿早上胡娘趁着老爷夫人都不在院里竟跑去了小姐的院里,欺负小姐去了。” 一听这话宁珂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话落便匆匆的赶往了宁洛的院子里,瞧见人没有在院子,径直的冲进了宁洛的卧房内。 动静之大将坐在梳妆镜前的宁洛吓了一大跳,瞧见来人后,慌忙的遮掩了几分。 “二哥哥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听说你被胡娘欺负了去?” “没有的事二哥哥别听人瞎说。” “红燕亲口说的还能诓骗了我不成,你的手放下去!” 宁洛眼中闪过心虚,可嘴上依旧说着:“二哥哥,我的性子怎会叫人欺负。” 见状宁珂直接一把将宁洛遮掩的手扯开了,看清楚那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顿时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脸颊仍旧有些红肿足以见得当时哒的时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宁珂再也无法忍受了,平日里惯着胡娘,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竟然还真的不识好歹的欺负到宁家人的头上了。 “可擦过药了?” “都擦过了,只是看着有些骇人,并不疼的。” “胡说怎么可能不疼呢。” 宁珂眼中满是疼惜,刚想开口说话忽然院中传来吵嚷声,紧接着胡娘的叫骂声便在院里响彻天际,各种污言秽语像是算盘吐珠似的往外蹦。 “红燕红青,去,给我牟足了劲打上一顿去!” “二哥哥别冲动...” 宁珂按住宁洛的手疼惜的说道:“你受的伤二哥哥定然要千倍百倍的替你还回去。” 领了命的红燕红青二人直接冲了出去,他们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胡娘了,要不是之前公子拿着胡娘做戏,他们早就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动手了。 以为进了公子的院子就是公子的人了,实际上只是个被男人玩坏了蠢货,当真以为她自己是个好东西呢,竟然在宁家为非作歹还欺负到了小姐头上。 骂骂咧咧的胡娘看到冲出来的二人,不仅没有半分的收敛甚至骂的更难听了,红燕红青二人听不下去,直接冲上前一人一巴掌的扇在了胡娘的脸上。 被打了的胡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愣愣道:“你们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红燕牟足了劲一巴掌又扇了下去。 “啊!”胡娘惨叫一声捂着脸怒声道“等公子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你觉得没有公子的命令,我们会随意动手吗?” 这下子胡娘彻底的傻眼了意识到宁珂现在就在宁洛的房间里,更生气了。 她早就知道宁珂跟宁洛二人不是亲兄妹,看着宁家人对宁洛那么好心里不舒服,可如今看到宁珂竟然因为这事让人来打她,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宁珂!你怎么能让人打我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胡娘厉声的质问着宁珂,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各种叫嚣的话。 “宁洛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勾引你哥哥!” “你们可是兄妹啊,怎么能做出这样龌龊的是事情来,宁洛你不要脸!” “宁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该不会真喜欢上宁洛那个小贱人了吧!” “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哥哥,我要让京城人都知道你不耻之行!” 第28章 不过是个棋子 胡娘的谩骂声在府中回荡,宁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红燕红青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往死里打!” 随着宁珂的话音落下,红青红燕手中的力道更是加了几分。 不过片刻胡娘精致的小脸就被打的红肿不堪,像是个红烧猪头。 挨了打的胡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想说话可囫囵半天也没能说个清楚。 “阿墨将人待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是,公子。” “宁....贱人...啊,不得好死!” 宁珂懒的再理会命人从他房里取来了上好的药膏,转身进到了宁洛的屋内。 外面的惨叫声宁洛听的清清楚楚,知道这是二哥哥在替她报仇,眸中含着担忧。 将上好的药膏细细的擦在宁洛脸颊上,确定没有一处遗漏这才放下心来。 “待明日你脸上的伤便看不出半分。” “二哥哥,你刚才的做法可是有所欠妥?” “你这傻姑娘,人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怎不知还手呢?” “怕耽误了二哥哥你的计划,总归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遇到这种事,莫要对她客气,不过就是个障眼法罢了,可有可无。” “主要是担心太过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无需在意这些,宁洛你记住,无论什么计划都比不上家人对我的重要性。” “知道了二哥哥,断然不会再有下次了,让二哥哥担心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 宁珂拍了拍宁洛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嘱托身边的红青红燕。 “以后不敢谁来,切记都不能让自家人吃了亏。” “属下遵命。” “哪怕是皇家的人上门挑衅也给本公子照打不误,万事都有我兜底!” 重来一世家人就是宁珂的底线,所有的一切都将以家人为底线,谁也不能伤她家人分毫哪怕是皇亲国戚。 出了宁洛的院子,还没走两步,就见阿白径直的迎了上来,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公子,院里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 “胡娘回到院内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又去找云卓的麻烦了。” “你去告知云卓,不必继续估计胡娘的身份了,该修理修理就好。” “是,公子。” 宁珂有些头疼刚走两步猛地顿住,将阿白叫住,吩咐到。 “若是胡娘问我去哪里,你就说与同僚去烟雨楼吃酒去了。” “是,公子、” 说完宁珂就径直的离开了府邸,到没真的想着去烟雨楼,只不过是想出去躲哥哥清净。 阿白领了公子的令,急匆匆的返回院子,刚走进便听到院内的叫骂声。 那污言秽语听了多少叫人有些不舒服,哪怕是他们这些在府中做下人的都说不出来这么难听的话。 阿白悄悄的挪到了胡娘的身后,抬眸对上了云卓的眼神。 【公子有令,可随意处置。】 【当真不会有所影响?】 【不会,公子确切的发话了,你尽管收拾就好。】 阿白跟云卓二人互相打着手势,这套手势是他们这些侍卫之间方便沟通创造的。 很多时候说话不便,单靠手势也能实现他们之间的沟通,不同寻常聋哑人交流的手势,他们创造的自然不会让外人看出来。 胡娘的脸颊红肿,眼睛也被挤成了一条缝,勉强能看清楚眼前人。 阿白跟云卓之间的小动作自然是没有让胡娘注意到。 再三确认过是公子下的令后,云卓直接不耐烦的朝着胡娘肚子上猛踹了一脚。 毫无防备的胡娘就这样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整个人飞出去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红色的裙摆上沾染了尘土,配上红肿的脸颊看上去格外的狼狈不堪。 “你...你竟然敢打我!” 胡娘想不到平日里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云卓会突然对她动手,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云卓懒的理会胡娘的不解,这些日子为了不耽误公子的计划可是没少在这胡娘的手下受委屈呢。 如今公子让她好好的修理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了,有些日子没动手,感觉手腕脚腕都有些僵硬了。 看着趴在地上毫无美感的之言的胡娘,云卓冷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踩住了胡娘那双细嫩的小手。 顿时惨叫声响彻云霄,云卓面无表情脚下却是半点没有松懈,反复的碾压着。 看到此情此景阿白也转身离开了,反正接下来就是她们两个的战场了,之前可是没少看到胡娘欺负云卓,云卓向来是个记仇的性子,如今得了公子的恩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胡娘呢。 胡娘疼的眼冒金光使劲的想从云卓的脚下将手收回,可半天没有抽回,整只手也被踩的红肿不堪,掌心已经让坚硬的石子磨破,甚至有些微小的石子嵌入伤口处。 “是不是很疼?”云卓一边说着一边碾压。 胡娘此时疼的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似乎是觉得这样没有意思云卓直接蹲下身子,捏起胡娘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胡娘如今残破不堪的脸。 “你仗着这张脸得到公子的宠爱,整日在府中为非作歹,如今也算是尝到苦头了。” “我要见公子!” “你觉得惹到了公子的妹妹,公子还会愿意见你吗?” “定然是你在公子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你个贱人!” “我是说了,你去找公子啊,又不敢去,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云卓嫌弃的将胡娘的脸瞥向一边,自顾自的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软帕,仔细的将手上沾染的东西擦了个干净,随手将软帕丢掉,仿佛是什么垃圾一般。 胡娘强撑着站起身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往日里的风光早已不复存在,站在哪儿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 “待我告诉公子,定要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赶出府!” 云卓耸了耸肩,不慎在意的说道:“公子可是亲眼见到你嚣张跋扈的样子,赶出去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胡娘想反驳,可每句话都被云卓堵的严严实实,根本说不出半句。 随着云卓说出的条条框框,胡娘的脸已经苍白的不像话,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与其给我告状不如担心担心你在自己的处境如何吧。” “我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 “你该不会以为公子是真的喜欢你吧?” 第29章 过分了吧 胡娘捂着脸眼神愤恨的看着云卓,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云卓早就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云卓看到胡娘这副模样,心中别提多么的畅快了,之前在这人的手下吃了那么多的亏,如今总算是能还回去一些了,怎么能轻易的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生怕说话扎心的程度不够,云卓勾起胡娘的下巴,嫌弃的啧啧了几声。 “瞧瞧,这本来多好看的脸蛋啊,如今成这副模样了。” “该死的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胡娘挣扎的站起身来,朝着云卓的下三路攻击了过去,她好歹呆在三皇子身边那么长时间,多少是会一些防身的本领的。 可是这些在云卓的眼中是根本不够看的,嫌弃的微微侧身直接躲开了胡娘的攻击,紧接着一脚踹在了胡娘的侧腰上。 这一脚云卓可是用了大力气半分没有收敛的,就算是个精壮的男子站在这里也得被踹飞出去几米远,更何况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了。 只见胡娘那破败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不远处的水缸,紧接着摔落在地。 胡娘被这接二连三的摔打伤的直接突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险些昏厥过去。 见人没有彻底晕死云卓还觉得有些可惜,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藏拙没有锻炼功夫倒退了呢。 拍了拍裙摆上莫须有的灰尘,直接款步走到了胡娘的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可殊不知此时云卓含笑的模样对胡娘来说,简直就像是地狱出来的索命的恶鬼。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好女不侍二夫。” “贱人,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不会不清楚的,离开了三皇子府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觉得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听到这话胡娘的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也就是我家公子好心,为人宽厚才将你留了下来,不然得话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早就被人拉去浸猪笼了,哪里会又机会在这里为非作歹。” 第30章 再次计划 錎此时的胡娘也终究是明白再的宠的通房也不过是奴婢,可是妾室不一样啊,那是真正入了祠堂名正言顺的。 思及此处胡娘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书房,心中的情绪颇为复杂,如今得宠也是被看不起的,若是有了妾室的身份。 看来日后还是要想把办法让宁珂松口许她妾室的身份,到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她,想到宁洛与云卓那贱人得宠的模样,胡娘气的牙根子痒痒,可如今算是真的惹到了宁珂,只能改日想个别的法子了。 胡娘从心底里不相信宁珂不再宠爱她,不过是今日事情做的有些过分在生她的气罢了,待气儿消下去,二人又能如从前那般。 愤恨的瞥了一眼阿白,胡娘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院子。 翌日早朝 宁珂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可碍于站在皇帝眼前,不好东张西望,只能轻微活动下身子企图将那道视线排除。 可奈何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整个人如针芒在背,还好早朝上皇帝只是例行询问。 听到下朝二字,宁珂飞似的离开了勤政殿,感觉放在她身上的那黏腻的视线消散后,宁珂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脚下的步子飞快,直到踏出宫门之际,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踏上马车欲离开,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掀开马车的轿帘回头看过去,只见长长的宫道上,一道身影正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待人离近后,才瞧见那飞奔而来的人是太子顾骁沐。 “宁兄今日怎走的这般着急。”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有些事情想同宁公子说一说,不知宁公子可否赏脸?” “太子殿下但说无妨。” 顾骁沐嘴唇抿了抿道:“此地人多眼杂不宜谈话,不如你我二人边吃边说。” 说完便紧张的看向宁珂,他此番前来便是相同宁珂说一说与颜黎蓉只见的关系,从上次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心中惴惴不安,下意识的不希望宁珂误会他与颜黎蓉之间的关系,今日便想寻个机会解释一番。 却没想到宁珂下朝后飞似的离开了,紧赶慢赶这才将人给追上。 “一切依太子所言。” 二人共乘一辆马车,路上却相顾无言。 宁珂是觉得太子有些奇怪,总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顾骁沐则是在思考此事到底要怎样说出口,才不会显得刻意。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思愣是一句话斗都没有说,直到马车停在酒楼前。 “宁兄,请!” “太子殿下,请!” 踏进酒楼顾骁沐一口气的点了好些个好酒好菜。 包间内宁珂抿了一口茶,直觉让她觉得太子似乎有话相对她说。 又等了好一会,按耐不住的顾骁沐终究是开了口,道:“孤同颜姑娘之间的关系,只有救命之恩一说。” “殿下怎得忽然说起此事了。” “上次孤袒护颜姑娘,似乎是让宁兄有些不快了。” “微臣并未有任何不快之意。” “小时颜姑娘曾救过孤一命,故此对其多有照拂,也知晓颜姑娘是五弟的人,如今已经没有了旁的想法。” “殿下来找微臣,只是为了说这些?” 宁珂的眸中闪过不解,不明白顾骁沐好端端的同她说这些作甚。 “孤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 “微臣相信殿下所言。” 顾骁沐听到这话垂眸将眼中的情绪遮敛,他同颜黎蓉倒是也有过一段愉快记忆,那是他将颜黎蓉视作救命恩人。 随着二人的逐渐接触,顾骁沐逐渐对这个活泼开朗爱笑的姑娘产生了别样的感情,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那是情窦初开。, 又或者心底里一直将颜黎蓉当成救命恩人,各种感情的交杂下,顾骁沐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直到后来发生了诸多的事情,颜黎蓉被许配给五弟后,顾骁沐也颓废了好长时间,那时候才知道埋藏在心底的那种感情叫做喜欢。 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顾骁沐逐渐将那种感情压了下去,直到他后来知道了故事的发展,对颜黎蓉的那点喜欢彻底烟消云散。 第31章 全权配合 可问题的难处就在于上哪去找这样一个姑娘,宁珂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到,无奈之下只好去书房求助父亲。 将原本的计划如实告知父亲后,父亲立马点头同意觉得是个好计划,可待父亲听说宁珂要找个门当户对还愿意帮忙的姑娘时,也发起了愁。 既要家世差不多,还能愿意演这场戏,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只能找较亲近的人家。 “为父到时想到了一家。” “哪家?” “永良侯府蔡家。” 这永良侯府蔡家主君蔡德刚与宁启峰是挚友,蔡家同宁家也算的伤是三代世家,除此之外那蔡德刚之女蔡念慈与宁洛是闺中密友,关系极为要好,如此一来的话着永良侯府当真是此次大戏的不二人选了。 二人一拍即合,当下便决定明日登门拜访永良侯府。 “明日咱们多带些东西过去,选人多时,再去。” 宁启峰皱眉道:“你这是打算直接让众人知晓两家有结亲意思。” “没错,如此一来也能省不少的事。” “那就听你的,明日你我二人巳时二刻启程前去。” “倒是父亲您去与蔡主君交谈,儿去拜见蔡主母与蔡姑娘。” “按你所说。” 第二日,父子二人带着足足一马车的礼,浩浩荡荡的朝着永良侯府而去。 路上宁珂并未多加遮掩,再加上用的是宁府的马车。 街上不少好奇的众人跟着,待看到宁家马车停在永良侯府的大门前时,不少人对此有了猜测。 宁珂摔下走下马车命随从将马车上带过来的礼全部都送进永良侯府,继而跟着父亲踏进了永良侯府的大门。 二人离去后,看热闹的人群中不少人猜测到这宁府似乎有意想和永良侯府结亲,不多时这消息就在京城内不胫而走。 父子二人按照昨日商讨的那般,宁启峰去拜见蔡德刚,宁珂则去找了蔡主母跟蔡姑娘。 庭院凉亭内蔡夫人整同女儿说话,今日宁家人上门拜访的事情,蔡夫人也有所知晓,不过就是不明白宁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珂款步走进庭院,看到凉亭内的两道身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宁府宁珂,拜见蔡夫人、蔡姑娘。” 凉亭内的二人听到声音忙起身迎了过去,蔡夫人笑着道:“宁二公子无需多礼。” 宁珂起身,冲着二人笑了笑,这一笑直接让二人楞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片刻后蔡夫人反应过来激动的说着:“像,实在是太像了,你与你大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蔡念慈笑着说:“刚恍惚间,还以为瞧见宁大公子了呢。” “实不相瞒,今日宁某上门拜访是有件事想请蔡姑娘帮忙。” “我?”蔡念慈有些不明所以“是何事,公子说来听听。” 宁珂点头,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又告知蔡夫人,父亲已于蔡主君书房详谈。 闻言蔡夫人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这个忙我们帮了。” 宁珂微微颔首,将目光落在蔡念慈的身上,这件事情还是要本人同意才好。 蔡念慈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皱眉思考片刻后点头同意下来。 见这二人都同意了,宁珂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当初啊,若不是宁钰被奸人所害,念慈早就成了宁家媳妇了。” 这话让宁珂愣住了,她倒是真不清楚这蔡念慈跟大哥之间竟然还有这种事。 “多谢二位相助,相信定然会还我大哥清白。” “两家从前便交好,念慈与宁钰也...有这两层关系在,念慈自然是要帮你找出杀害你大哥的凶手了。” “宁二公子莫要担忧,咱们定然会找出残害宁大哥的真凶,将其绳之于法,我也定会竭尽全力的协助你。” 宁珂叹了口气,看向蔡念慈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动容,将蔡家牵扯进这件事多少是有些羞愧在的。 毕竟到时候做戏很有可能让蔡家以及蔡念慈的名声有损,可事到如今能帮助宁家完成这件事的也只有永良侯府。 一旁的蔡夫人倒是对宁珂很热络,说出帮助宁家义不容辞的话,也不过是希望日后能由着这件事搭上太子。 第32章 张灯结彩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宁珂已经喝完三壶茶水,顾骁沐仍旧是没有说话。 正当宁珂打算找个话打破沉默之际,顾骁沐突然开了口。 “剿匪黑云寨的消息孤已经同父皇说过了。” “圣上是怎么说的?” “父皇已经同意带兵攻打黑云寨了,就定在一个月以后。” 闻言宁珂很是欣喜,本以为这件事还需要点时间磋磨呢,没想到圣上同意的这么快,一个月相对来说还算是宽裕。 顾骁沐也随着一同前去,皇上派下来的定然是些精兵强锐,对于此次拿下黑云寨一事,宁珂很有信心。 另一边,宁启峰回到府上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下聘的事宜,一时间整个府上众人皆都忙碌了起来。 宁夫人出门采购之际,脸上的欣喜也是毫不遮掩,碰到几个相熟的夫人,直接告知宁府同蔡家结亲。 不少人对此说着恭喜的话,但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宁家不打算深究,毕竟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宁家人知晓。 如今这一切都是宁家做给外人看的,只要外人相信宁府跟蔡府两家是真的要结亲就行。 一连串的采购了不少的东西,宁夫人欢欢喜喜的回到了府邸,这一圈下来,已经有不少官员家眷知晓。 “这可是咱们宁府天大的喜事,你们务必要将整个府邸打扫的干干净!” “哎呦,可是小心着些,边边角角都要打扫干净的。” “花园里的那些花记得都修剪修剪,务必要立立正正的才好呢。” “门头上的牌匾也要仔细的擦赶紧莫要放过一处。” 宁夫人事无巨细的嘱托着院里干活的伙计丫鬟,又一连串的给了不少的赏钱。 干活的伙计丫鬟们别提多高兴了,拿了赏钱更是卖力的干活。 府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主君主母的高兴,自从大公子离开后,主君主母脸上已经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模样了。 为了能够彰显出宁家对蔡家的重视来,不仅所有的东西都早早的准备删,甚至宁珂的院子里都已被早早的贴上了喜字。 胡娘归府之际便看到众人忙碌,眼中闪过不解,想询问发生了何事,可院里每个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根本无暇搭理她的话。 第34章 娶亲在即 街道上不少人在看到宁家的马车后,笑着吵着跟了上去,一同到了永良侯府蔡府门前。 似是如约定一般,两家的婆子聚到一起后,便笑呵呵的站在蔡府的门口,一把一把的朝着人群中撒喜糖。 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哄抢,周围不少人说着恭喜的话语,从马车上下来的宁家三人脸上也都挂着笑容。 至此满京城都传开了宁家二公子宁珂求娶永良侯府蔡府嫡女蔡念慈的消息,消息一经传出,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众人纷纷表示般配,祝贺,两家婆子的喜糖撒的更加的起劲了。 宁家等人将聘礼放下后,又在蔡府呆了些时候才离开的,可谓是做足了戏码。 如今消息已经彻底的在京城中传开,这就算是完成了这场大戏的第一步。 宁珂回府之际恰好碰见胡娘,胡娘的眼中闪过一阵心虚。 “去做什么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到街上的首饰铺子转了转,没瞧见什么合心意的便回来了。” “这两日街上的人多,出门时小心一些。” “多谢宁郎关心。” 胡娘从马车上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到在地。 一旁的宁珂眼疾手快的将人搀扶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下子胡娘更是心虚了,平日里这三皇子也就一个时辰而已,这今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足足拉着她折腾了快两个时辰。 昨个夜里才折腾了许久,今个早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乏力的很,又被折腾了这么长时候,身子早就软的不行。 偏偏又不敢离开府邸的时辰太长,唯恐被宁珂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没有休息,从床榻上袭来便直奔府邸了。 “可是昨夜折腾的太厉害,身子还没恢复好?” 胡娘趴在宁珂的怀中点了点头,娇嗔道:“都怪宁郎,也不知道疼惜奴家。” “倒是想疼惜一些,可不知是哪个小妖精缠着不放呢。” “哎呀~宁郎,这白日里说这些话。” “好了,不笑话你了,扶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宁郎。” 胡娘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内,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床上,浑身酸痛的厉害,就连那处,都感觉有些酸疼了呢,今日真真是把自己给折腾坏了,不过到底是吃饱了。 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退尽直接钻进了被我里,看着胸前多的那些红痕,满足的叹了口气,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到第二日的早上,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胡娘穿戴整齐后本想找云卓好好炫耀一番,可找来找去都未曾见到人影。 云卓不见也就罢了,宁洛今日也未在府上,宁珂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下子可真的是让胡娘烦闷极了,本想着炫耀,可这下子谁也找不到,一口气憋在胸口处,别提有多么的烦闷难受了。 几番打听之下胡娘这才得知宁珂竟然带着宁洛、云卓二人去太傅王家举办的马球会了。 胡娘不满的跺了跺脚,几度欲发脾气,可听到婢女说是公子想让她好好休息,这才没有带她去马球会,顿时心中的怒气便消散了许多。 此时太傅王家的马球会上,宁珂带着宁洛亮相,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宁家可是很得风头,再加上宁家要与蔡家结亲的消息也在京城传开,很多人都想趁机巴结一下两家。 从宁洛出现在马球赛场后,厉安宇的眼睛恨不得直接黏在宁洛的身上,而宁洛只是站在宁珂的身旁,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没想到这么快宁兄也要成家立业了啊。” “到时厉兄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这是自然的,定要不醉不亏,前些日子还孑然一身,这么快就要有家室了。” 说这话时厉安宇的眼中满含羡慕之意,他也想成家立业娶心爱的姑娘。 宁洛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厉安宇,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厉安宇的心思,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更加的决断一些,不给厉安宇任何一点希望。 厉安宇看了一眼宁洛,眼底的神色带着些受伤,不过很快便打起精神,宁洛如今看不到他是因为他不够努力,只要多努力一些才能让人注意到,更何况宁洛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女子,他得努力才能配得上宁洛。 中间不管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可能放弃半分,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看得出一个人的决心,哪怕到最后宁洛还是对她无所意,厉安宇觉得自己也不会后悔半分。 宁洛看着场上情绪激昂比赛的众人,顿时升起了一股跃跃欲试之意,拽着拽宁珂的袖子。 “怎么了?” “二哥哥,瞧着好好玩。” “你也想去试试?” “嗯!”宁洛眼神亮晶晶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二哥哥陪我一起可好?” “只要是你想的二哥哥都会陪你。” “二哥哥都如此说了,那得夺得头彩才是!” 本身宁珂就受到众人的关注,跟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娇软明媚的姑娘,更是不少人将目光落在这兄妹二人的身上,也因此不少人听到了宁洛的话,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笑声。 “这小姑娘的口气还真是有够大嘞,瞧瞧这细胳膊细腿的,能甩的起马球棒吗?” “甩不甩得起是一回事,会不会打有事另一回事呢。” “京城中打马球最厉害的女娘是林家的那位。” “可是说的林家嫡女林欣兰?” “不错,确实是林欣兰,她的马球技术可是数一数二呢。” “可不是呢,一般公子哥可是打不过这位林姑娘。” “听说今日这林家的女娘来了。” “是来了,刚我还瞧见了,那飒爽英姿,不逞多让啊。” “有这位林家女娘在,恐怕就没有别的女娘什么事了。” “可不是,还未曾听说别的女娘的马球技术有林家那位的好呢。” 在众人言语中,宁珂跟宁洛都对这位林家女娘产生了浑厚的兴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们从来都是爱慕强者的人,听到这些人对林家女娘的夸赞便迫不及待的想见上一见了,二人又是不服输的性子,在众人说话之际,二人相视一笑,直接翻身上马冲进了马球赛场。 第35章 护妹心切 马球赛场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场地上飞驰,飒爽的英姿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主意,瞬时间不少人加入了这场马球赛,其中也包括刚才众人一直提及的林家女娘。 本来林欣兰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忽然赛场上那道红色的身影吸引了她的主意,渐渐地眼中的意味越来越浓,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也冲进了马球场。 围观的厉安宇呆愣的看着马球场上那道红色的身影,眼睛都不待眨巴一下的,直愣愣的看着像是被定身了一样。 黑亮的眸中只能放得下那道红色的身影,身旁的几个好友见状纷纷走上前,站在厉安宇的两侧,顺着厉安宇的目光也寻到了马球赛场上那道红色的身影。 “哎呦,那个红色身影的小女娘球打的不错啊。” “可不是嘛,比起那位林家女娘可是分毫不差呢。” “厉兄,看什么呢,这般聚精会神,兄弟们同你说话也是半点不听。” “该不会是在看那宁家的女娘吧。” 厉安宇听到好友的调侃,脸色瞬间涨红,低声道:“确实在看宁家女娘。” “看来厉兄是看上那宁家女娘了,不知什么时候提亲啊。” “就是啊,可得抓紧时候了,那女娘可是不少媒人争抢呢。” “我...我暂时还未能入的了宁家女娘的眼。” 一听这话几个好友开始纷纷的调侃了起来,言语之间都是在笑着。 除了厉安宇外同样被宁洛所吸引的还有曾家的那位在全京城都幽冥的纨绔子弟曾鸣全。 马球赛场上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期间有不少队被淘汰出局,最终赛场上只留下了宁家兄妹一队以及林欣兰一队。 四人面对面脸上都带着些许的笑意眼中满是真挚,这是他们对对手的赞赏,这场比赛所有人都是竭尽全力并不存在任何的放水。 “林家林欣兰!” “宁家宁洛!” “宁家宁可!” “苏家苏培胜!” 随着一声尖锐的名叫声,宁家兄妹夺得先机,林欣兰见状瞅着间隙想要将球夺回来,可碍于是临时组建的队伍,默契感不是很好,总是很容易错过时机。 毫无意外这场马球赛最后的赢家是宁家兄妹,宁洛拔得头筹后别提有多么高兴了,坐在马背上肆意的大笑着,烈烈徐风将她身上的衣摆吹着簌簌作响。 林欣兰看着马背上开怀带笑的姑娘眼中也带着些许的笑意,果然女子就还是多姿多彩,而不是一直困在后宅中争风吃醋。 宁洛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了泪珠,若是宁大哥还在的话,看到她刚才在场上骑着马飞驰的样子定然会开心的,也会忧心忡忡的说着慢些。 一旁的宁珂自然是没有错过宁洛眼角滑落的泪珠,心中顿时有些酸涩,猜想到宁洛应该想到了大哥了,其实她也有些想大哥。 从马上翻身下来林欣兰率先走上前,想着同宁洛交好,宁洛也对林欣兰很是喜欢,不多时她们二人便似一见如故般。 见状宁珂也是很开心,自从大哥离开之后宁洛便整日呆在府邸内很少外出,与人交流的也少之甚少,父亲母亲也总是担忧会给宁洛憋坏了。 看到如今宁洛笑的畅快的样子,也算是放心了不少,故人已经离去,可是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呢,相信有林欣兰的陪伴,宁洛应当也会开心不少。 马球场外围曾鸣全放下手中的酒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目光猥琐的朝着宁洛的方向走了过去。 周围人见状皆是看戏的神色,毕竟这曾鸣全可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玩弄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仗着曾家皇亲国戚的身份可没少欺负百姓,一般人家受了委屈想去诉苦都没地方去,只能打碎了牙将委屈咽进肚子里。 众人看到曾鸣全这幅样子自然是知晓这是看上宁家的那位女娘了。 曾鸣全调笑着撒泼的来到宁洛的眼前,直接言语调戏。 宁洛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一旁的林欣兰见状想将宁洛护在身后,直接被宁洛拽走了。 本着不惹事的想法宁洛转身要走,可是无赖就是无赖,怎么可能轻易放人离开呢。 不远处的厉安宇也察觉出了曾鸣全的意图,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快步走上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可没想到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只见一道残影略过,紧接着痛苦的嚎叫声响彻天际。 第36章 身份不凡 最终是理智占据了上峰,宁洛微微颔首同意了厉安宇的话,宁珂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麻烦厉兄帮我安置好妹妹。” “宁兄放心,定然会护其周全的。” “多谢。” 厉安宇没在说话牵着宁洛的手,护着林欣兰,走出了层层包围。 毕竟曾家小厮想要针对是宁珂也知晓今日在场的必然不是等闲之人,得罪的多了,对吧他们肯定是没什么好处。 于是三人顺利的走出来包围圈踏进了安全区域,瞬时间厉家的小厮便将三人团团包围起来,死死的保护在其中。 跪在地上的曾鸣全已经疼晕过去了,曾家小厮寸步不离的将宁珂围在其中,可一时间谁也没有动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没多一会宁珂瞧见个雍容华贵的夫人面色焦急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来,猜测到此人应当是曾鸣全的母亲。 伸腿直接将地上昏迷的曾鸣全踹醒,亲娘来了怎么能不听一听儿子的哀嚎声呢。 她这一脚这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曾鸣全尖叫着睁开了双眼,来人听到声音后脚下的步子更加的快了,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厮女使婆子都差点险些跟不上。 众人步伐杂乱的冲进了曾家小厮的包围圈里,雍容华贵的女人看到自家儿子弯着怪异的胳膊差点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母亲!” 听到这声母亲,宁珂终是断定眼前的女人正式曾鸣全的生母,如今曾府夫人。 曾夫人听到儿子的哀嚎声别提多么心疼了,当下便叫嚣着让人报官,还要让她儿子受伤的人付出代价,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宁珂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上演母子情深的二人,眼中带着些许别样意味。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许久,曾夫人在看到一旁的宁珂,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 曾鸣全当即便用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手指向宁珂,眸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母亲,就是他,就是这个贱人,将儿子的手折断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儿。” “是,是我伤的,如何。” 第39章 皇家关心 宁珂厉声喝止了胡娘,她心疼的揉了揉宁洛的头,宁洛低着头一言不发,眸中含泪。 胡娘见状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从前她就看不上宁洛,一个跟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怎么还好意思留在府上,不是贪图宁府的荣华富贵胡娘是断然不信的。 “宁郎,奴家是在为你打包不公!” “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心里已经还是愧疚了,你就莫要再说了。” “去了还不安分守己的好好待着,非要出什么风头。” 宁洛委屈的说道:“我也未曾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啊。” “你未曾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真是个扫把星!” “胡娘,你莫要继续说了。”宁珂脸色有些难看“她不是故意的。” “奴家是为公子说话,公子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一直帮着外人。” “宁洛她不是外人,是我的妹妹,父亲母亲的女儿。” “她算哪门子的宁家人,又跟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依奴家看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罢了。” 胡娘环抱着胳膊,她本来就看不惯宁洛的做派,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要借此事明理暗理的多嘲讽上几句了。 宁洛被说的低着头眼泪哗哗的往下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死死的咬着嘴唇一点声音也不出。 宁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出声安慰了几句,没想到引得胡娘更是不满了。 不但更加肆无忌惮的责怪宁洛,什么扫把星灾星的话都安了宁洛的头上,甚至更是说出难听的污言秽语辱骂宁洛。 被褥下宁珂捏紧了双拳,要不是现在还要立她人设,她现在早就一拳打在了胡娘的脸上,她那么乖巧的妹妹,怎么能让人这么羞辱。 深呼吸了几口气,把心中的怒强按压下去,面上装作风淡云轻,冲着一旁的红燕使了个脸色。 其实红燕早在胡娘说宁洛是个不详之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将胡娘暴打一顿了,可她终究是个下人,即便是心中有再大的怨气也不能随意动手,忍得很是辛苦。 收到自家公子的眼神示意后,红燕当下便两步冲到了胡娘的眼前,趁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上去便是啪啪两个大巴掌扇了上去。 第40章 公然对质 宁启峰早就看不惯这个人,自然会借着此番事情毫不余力的辱骂,不过他到底是个有教养的人,一些难听的污言秽语到底是说不出口。 被羞辱了一顿的胡娘自然是不甘心,想当初在三皇子的府邸,府中的哪个下人不是捧着她,到了宁府接二连三的受辱,这怎能让她心里舒坦。 而且从心底里是瞧不上宁启峰这个武将的,要不是因着宁珂的缘故,她早就给这个老匹夫下毒了,哪里还轮得到这个老匹夫羞辱她。 听着宁启峰张口闭口就是奴婢,胡娘有些忍不下去了,当即就想继续无理取闹,反正出了事还有宁珂护着,大不了再去找找三皇子就是了。 反正她是三皇子安插进来这里的人,三皇子断然不可能看着她被宁家的人丢出去自生自灭,想到这里底气又多了几分。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瞧见府中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君,宫里的人来了,正往院里来呢。” “宫里来的什么人?” 管家刚要回答,便听到院中脚步生响起,宁启峰匆匆的出了房。 瞧见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孙全,心中当即一凛,这孙全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所有人都会给其几分薄面,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孙全公公亲自上门,这足以见得皇上对此事的关注。 “孙公公您来了。” “皇上听说宁二公子受伤,赏赐了些东西过来。” “谢主隆恩。” “这位,太医院的医使郑敬培,治疗外伤的一把好手呢。” “多谢圣上,辛苦了孙公公。” 宁启峰将腰间的钱袋子递进孙全的手中,孙全连忙颓丧。 “杂家也是听皇上的话来的,皇上此番很是重视。” “麻烦公公了。” “先让郑太医瞧瞧令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请!” 宁启峰眼眸微动,圣上派过来的这两个人在宫中的地位有些份量,看的出来圣上对此事也很是重视。 翌日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宁启峰跨步上前。 顿时朝堂上不少官员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宁启峰的身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有所听闻。 曾家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没少在京城里为妃作歹,但惹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户,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但这次曾家可是惹到大头了。 “宁爱卿说。” “臣要状告国舅爷!” 顿时整个朝堂华然,国舅爷目光死死的盯着宁启峰咬牙切齿。 “状告何事!” “臣要状告国舅爷放纵亲属,私养暗卫,蓄意谋害朝廷重臣!” 宁启峰掷地有声,每一条说出来都是足够让国舅爷掉脑袋的。 “国舅爷对此有何要说的吗?” “臣绝对没有蓄意谋害朝廷重臣,此番绝对无心之举。” “你的无心之举让我儿宁珂身受重伤,如今在府中昏迷不醒,国舅爷还有什么要说的!” “宁珂不敌,这怪不得什么。” “那你曾家人肆意调戏我女儿,还将我儿子打伤,你又如何说!” 国舅爷一时语塞,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 “可怜我的儿,可怜我的女儿,两个好孩子被曾家的人肆意祸害,如今女儿不敢出门,儿子昏迷不醒!” 宁启峰直接在朝堂上痛哭流涕,他一个武将能这般撕心裂肺,自然是被伤透了心,而且话语间将儿子女儿的情况说的异常严重。 国舅爷对此据理力争,可到底是他们曾家的人做错了事,不管如何辨驳出错方就是在曾家,说多了反而有种故意逃脱的嫌疑。 从昨个夜里宁启峰就已经想好说辞了,一条条说的那叫一个条例清晰,但凡国舅爷说出一个不来,宁启峰都能以十句回怼回去,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在二人互相对峙的言语当中,国舅爷节节败退,被宁启峰怼的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一张脸憋着怒气。 皇帝从听到国舅爷私养暗卫时就已经很是气愤了,又听到纵容亲属调戏良家姑娘,故意暗算朝廷重臣时,差点压执不住心中的怒气从龙椅上跳下来。 “朝堂重地你们二人莫要继续吵嚷!” 皇帝满含怒气的声音响起,二人瞬间闭上了嘴。 国舅爷恶狠狠的瞪着宁启峰,宁启峰也丝毫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第41章 皇后敲打 宁启峰越说越生气,说什么都要曾家赔偿万两黄金,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了曾府的身上,主打一个什么都不听,只要赔偿和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皇帝本想着在中间和稀泥,却没想到好半天都插不上一句话,只见那宁启峰和国舅爷二人之间唾沫横飞。 国舅爷听到宁启峰说儿子娶不上媳妇,当即便吐槽的说道:“如今你儿子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吗,娶不到媳妇儿怎么能赖到曾家的头上,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儿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又是朝廷重臣,如今脸上有了伤疤,娶不到媳妇儿自然是要怪你们。” “你儿子在京城里那破名声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按照他那个宠妾灭妻的样子,能有人家看上你儿子已经算是祖辈烧高香了!”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瞎了眼看过那么一两个人,我儿子还小呢,如见你就诅咒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儿可见心思歹独!” “什么叫我心思歹毒,是你儿子做的那就不叫什么人事儿,能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看上你家儿子,你儿子一辈子受寡也不稀奇!” 听到这话宁启峰放下就怒了,指着国舅爷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儿,此事断然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实话实说而已你怎么还能急眼了呢,你儿子的名声不好,娶不上媳妇儿跟曾家也没什么关系,宁家的吃相太难看了!” “我儿子现在已经有了定亲的人,还不是因为受伤才延迟,什么叫我儿子娶不上媳妇,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此事绝对没有和解的余地!” “不和解就不和解,以为谁会怕你似得!” “查,皇上,您就让大理寺少卿好好的查查这件事,一切依法办案,臣到底要看看你们曾家到底有没有错!” “查,往死里查,必须查个水落实处!” “臣多谢皇上,大理寺少卿秉公办案!” 好半天都没有插上话的皇帝,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就这么让大理寺少卿去查。 第42章 皇后训斥 国舅爷沉默了一下,回头瞧了眼御书房,抬脚跟上嬷嬷的步伐。 “见过皇后娘娘。” “你真是个糊涂啊!”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重要啊。” “还不是因为你个蠢货。” “此事确实是...” “确实是什么,是曾鸣全伤了重臣,是你当着人父亲的面说人儿子的坏话。” “臣也只是气不过而已。” “你有什么气不过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曾家而起。” “着实是那宁启峰要的实在太多了。” “他要的多,他要让大理寺少卿去查,治曾家重罪都不足为过!” 国舅爷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皇后训斥,像个乖顺的孩子。 此刻的皇后毫无端庄可言,指着国舅爷的鼻子怒声训斥。 骂累了的皇后一屁股坐在软塌上,喝了口茶才觉得胸腔里的气顺畅了一些。 “回去后,你便带着曾家夫妇上门去给宁家赔罪。” “宁家就是想要万两黄金的赔偿。” “不管是赔偿还是赔罪都得都,现在全京城都盯着呢,要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就按照本宫说的去做!” “臣回去便带着人上门赔罪,只是曾鸣全...” “让他现在大牢里呆上一段时候,好好反省一下,经此一遭,他这些年在京城里做的糊涂事指定都得被翻出来,在里面还安全一些。” “要是宁家一定要曾鸣全怎么办?” “那你就想办法让宁家不追究,摆着脑袋干什么吃的!” “臣知道了,定会将事情办的妥帖。” 皇后说话时带着警告道:“莫要继续惹是生非,现在全京城的眼睛都盯着呢,稍微有点差错,都有可能被参上一本。” “日后定谨言慎行。” “现如今皇帝对顾骁沐很是看中,也需要你的支持,万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差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日后顾骁沐在朝堂上的日子会很艰难。” 听到皇后如此说,国舅爷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前朝后宫息息相关,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连累了做皇后的姐姐不说,也会让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大侄儿失去朝堂的有利地位。 如今能做的就是让宁家对此事松口,也要曾家做出行动堵住京城中人悠悠众口,彻底扭转局势,转变京城人对曾家的刻板印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绝不可怠慢,同皇后告别马不停蹄的出了皇宫,必须尽快的将此事摆平,平息宁家的怒火。 出了皇宫国舅爷匆匆的回府邸,打库房中搜罗出多件上好的补品,足足装了半辆马车,这才到了宁府。 这次全然没有上次见到宁启峰时的嚣张模样,整个人低眉顺眼的,语气都极其的谦卑。 宁启峰见到来人全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本想将人拒之门外,可到底没这么做,毕竟现在宁家也算是风口浪尖上的。 若是让京城中的人瞧见宁家将国舅爷拒之门外,怕是明日京城中就回传出宁家仗势欺人的消息了,到时候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那可是太理亏了。 冷哼了一声还是将国舅爷带进了宁珂的院子里,国舅爷吩咐下人将马车上的补品全放进了宁珂的院子里,这才进了房门。 踏入房门的刹那,浓重的药味差点将国舅爷给熏晕过去,强忍着恶心走到宁珂的床旁,瞧着床榻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宁珂整个人躺在床上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国舅爷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具尸体呢。 “宁公子的伤势如何啊?” “肋骨断了三根,伤及五脏六腑,可怜我的儿啊遭这种罪。” “此次前来带了些补品,还望对令公子的伤势有用。” “呵,一点补品就想弥补对我儿的伤害,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不不不,只是想着过来探望一下,并无他意。” “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早就该来了岂会等到现在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启峰说话句句带刺直说的国舅爷毫无插话的余地,只能眼巴巴的听着。 说到最后宁启峰怒气达到了顶峰,明明是曾家的人伤了他的儿,可从事发到如今都未曾见过曾家的人一面,躲起来当缩头乌龟让国舅爷出面算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最后已经上升到曾家以及国舅爷看不上宁家,才会如此轻贱宁家,国舅爷被一连串的话说的面色苍白,只能不停地说着赔罪的话,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往外冒。 国舅爷不停地擦着汗水,心下骇然,从前在朝堂上没看出来这个宁将军竟如此伶牙俐齿,有当文官的潜质,说的话根本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力。 宁启峰毫不留情面的将国舅爷跟曾家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的起劲直接将国舅爷带过来的礼品以及国舅爷本人扔出了府门。 站在府门口仍旧是骂骂咧咧,国舅爷觉得有些丢人马不停蹄的钻进了马车里,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内的国舅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脏砰砰直跳,这宁启峰的嘴简直是太凌厉了,来之前准备的说辞竟半点都没用上。 看来这件事要想真正解决还得是曾家的人上门赔罪,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曾家的人求得宁家的原谅,这件事才算是真的解决。 可曾家的人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得想个办法让曾家的人心甘情愿的去道歉且不能与曾家的人起冲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边瞧见府门口停了辆马车,国舅爷皱起了眉,太阳穴猛地突突跳起,他大跨步的走进了前厅,果不其然,来的是曾家的人。 只见那二人坐在主位上毫无形象,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皮屑,国舅爷强忍着心中不耐。 “出门在外注意些形象!” “哎呦,国舅爷您可算回来了,可是叫我们好等啊。” “曾鸣全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么出来的。” 曾老爷得意洋洋的说道:“可是我废了些心思才整出来的,我儿天之骄子,怎能在那种地方呆着。” “你们跑来干什么。” 曾老爷笑着说道:“之前鸣全不是伤了那宁家的人,听说皇上都出面了,这不是想来找找国舅爷给解决一下嘛。” 第43章 划清界限 看着这曾家二人嬉皮笑脸的模样,国舅爷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黑如锅底,偏偏这两个人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似的,仍旧在自顾自的说着。 话里话外根本没有半点求人的态度,整个一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让国舅爷摆平此事是理所应当的。 当下国舅爷心中便升起了怒火,这曾家犯了错不仅没有任何烦死,甚至还更加的肆意妄为了,他当个怨大种四处赔罪挨骂凭什么。 曾老爷口吐瓜子皮,冷哼道:“宁家算是个什么东西,那宁珂也不行啊,不过挨打一下便半死不活的,啧,也不知道老皇帝怎么想的。” “就是,我能看上他妹妹是宁家的福气,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没把宁珂打死算他好运呢。” “宁家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将这件事捅到皇帝哪里,简直是不要脸!” “国舅爷,此事得你出手才行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家欺负咱去。” “迟早得让宁家完蛋,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儿子出手。” “这么半天国舅爷到是说句话啊,该不会不打算帮这个忙吧?” “咱们可是一家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鸣全进牢狱吧,这可是你弟弟啊。” “就是,姐夫,咱们是一家人,更何况您还不是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呢麻,摆平宁家不过就你一句话的事,这么简单也不帮的话,那可太不够意思了。” “我闺女嫁给你这些年任劳任怨,就这么一个弟弟,不能不帮!” 二人一言一语,到最后竟然开始责怪起国舅爷没从一开始就将这件事解决妥帖。 国舅爷看着眼前不要脸的二人,气的脑子都有些发懵,待曾家父子二人再次恬不知耻开口要弄死宁家时,国舅爷彻底的怒了。 “闭嘴!” 一声怒吼直接让滔滔不绝的曾家父子愣住了,二人面面相觑。 随后曾老爷有些不满的开口道:“不过就是让你帮个忙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就是啊姐夫,不想帮就直说,也没必要对爹大喊大叫的。” “还当这是什么小事呢,打伤的那是朝廷重臣,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从前办的那些事哪次不是我去擦屁股,你们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之前的事都过去了,这最后帮一次,以后用不着你了!” 曾老爷怒气冲冲的说着,从前国舅爷不愿意帮忙的时,他都会这么说。 此次也不过是想威胁国舅爷罢了,谁曾想国舅爷竟真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当场曾家父子二人就傻眼了,想不到之前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今日怎这般暴躁。 国舅爷看着死不悔改的曾鸣全心中是无比的懊悔,都是他的纵容才让曾家的一次一次的蹬鼻子上脸。 “仗着我的身份在外面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还胆大妄为的对朝廷命官动手,我在管你们,岂不是要对皇位下手了!” 积攒多年来的怨气在这一刻猛然爆发,本想着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这二人说上一说,可国舅爷知道说这些根本没用。 只能将事情的严重性说的到极致,连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话都说出来了,一直吊儿郎当的曾家父子二人听到这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就傻眼了。 尤其是曾鸣全,他不过就是打伤了个人而已,怎么还能上升到杀头的罪名,当下害怕的痛苦流涕,死死的拽着国舅爷的腿。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是你弟弟啊!” “就是啊,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曾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啊!” 看着二人死不悔改的样子,国舅爷深深的感觉到了一阵的无力感,将二人狠狠地责骂了一顿后,毫不客气的将人赶出了府。 气的国舅爷连连拍了好几下桌子,周围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当成出头鸟。 这些年实在是将曾家养的无法无天了,此番他的教育怕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曾家人骨子里已经有固定的认为了。 更何况国舅爷还是跟曾家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曾家不能妥善的处理好此事,他怕是也要跟着被连累。 本想着劝说一下曾家的人给宁家去赔罪好将这件事解决,看着曾家这父子二人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宁家不肯接受他的赔罪,曾家的人的态度怕是去了就会更加的让曾家人恼怒,本这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却被夹在中间骑虎难下。 此事让他根本没有半分行动的余地,思来想去还是得从曾家下手才是,可曾家的德行,他是真怕去了之后跟宁家再起冲突。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府中管家说太子到了,国舅爷连忙起身出门相迎,看见自己的大侄儿,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见过舅舅。” “知珩过来了啊,这两日公务可繁忙?” “想同舅舅说说话便来了。” “去书房吧,舅舅得了点好茶,尝尝看。” “多谢舅舅。” 书房内,顾骁沐正襟危坐,抿了口茶看向坐在桌前愁眉苦展的舅舅。 “是因为曾家的事有所烦心?” “可不是嘛,皇帝很是重视这件事呢,这次曾家算是踢到铁板了。” “侄儿对此事有些见解,舅舅可愿意听一听?” “自然是愿意的!” 顾骁沐仔细的将目前朝廷的形式逐一分析起来,国舅爷听得很是认真。 随着分析的透彻,国舅爷不免有些心惊胆战,他能想到的那些片面的就已经够让他头皮发麻了,没想到这么一听,更是让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宁家如今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又是了皇帝做事,此番事定然少不了父皇的授意。” “可圣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舅舅你好好想想,出了事之后,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是谁!” “曾家!” “没错,曾家仗着舅舅的身份没少在京城中为非作歹,父皇是有意要拿捏曾家的。” “若不是你说,我到现在都还看不懂圣上的意思呢。” “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那就是彻底的让国舅府与曾家划清楚界限,这样才能保全国舅府不受到牵连。” 第44章 众矢之的 国舅爷听到顾骁沐的话愣了一瞬,抿了抿唇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可那曾家到底是你舅母的...” “现如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当真要因为曾家的时牵连国舅府?” “只是划清界限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父皇因为舅舅您私养暗卫一事已经有些迁怒于您了,平息怒气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父皇相信你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向圣上表明绝对的忠心。” “对没错,首先就要将北部大营的兵权上交,只保留下兵部尚书的头衔跟国舅爷的身份就行,现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将北部大营的兵权上交,我手中就没有了任何的筹码。” “舅舅你现在手里的筹码就是父皇最忌惮的东西。” “确实是,那边如你若言明日早朝我就将北部大营的军权奉还给圣上。” “只有消除了父皇心中的担忧,才能真正的保住国舅府。” “行,我都清楚了!” 二人又说了会话,国舅爷被顾骁沐的分析说的茅塞顿开,看向自己这个大侄儿的眼中带着欣赏。 他的大侄儿若是将来能登上皇位的话,绝对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也难怪皇帝皇后对他如此宠爱有加。 待顾骁沐离开之后,国舅爷便迫不及待的对外放出消息,绝对不会插手此事,也绝不包庇涉及此事的任何一个人,此话一出,顿时在京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之前曾家惹出些祸端都是国舅爷出手善后的,这还是国舅爷第一次说出不在管曾家的事,京城人对此没少争论。 曾家的人在听到这个传言时全都傻眼了,他们本来就是靠着国舅爷皇亲国戚的身份在京城里为非作歹,如今被国舅爷公然的说不再管曾家,这就等于告诉全京城的人以后曾家的事情国舅府补在管了。 本来打算坐以待毙以此来威胁国舅爷的曾家父子二人当下就坐不住了,直接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国舅府,没想到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第45章 彻底完蛋 眼看牵扯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大,曾已经人人自危,只要圣上责罚对曾家来说定然是灭顶之灾,如今的曾家已是强弩之末,从前交好的官员也纷纷落井下石,曾家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派出曾老爷再次求助。 以前有国舅爷当做靠山他们无法无天,这下子才真的明白了靠山没了之后,他们过的事什么悲惨的日子。 上一次闹得着实有些不愉快,被国舅爷公然喊话不在管曾家的事,当时的曾老爷还没少辱骂国舅爷,现在又到了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脸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为了保住曾家保住曾鸣全智能如此做。 深夜曾老爷悄悄摸摸的从曾府的后门走了出去直奔国舅府,自然是也没有从正门进去,毕竟国舅爷已经发话,谁敢得罪国舅爷呢。 国舅府的后门打开国舅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家弟弟,为了不让人发现匆匆的带人去了偏院。 “姐姐,这次一定要救救曾家啊!” 说着曾老爷跪在地上猛猛磕头声泪俱下。 国舅夫人见状赶忙将人拉了起来,今日京城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对曾家的所作所为难免有些气愤的。 毕竟曾家一出事那可是会牵扯到国舅府的,可如今看到自家弟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到底是心软了。 “平日里的那些也就罢了,这次你们伤的可是朝廷重臣!” “姐姐,那可是您唯一的侄儿啊,您得救救他啊。” “我怎么救啊,圣上都已经发话了这次曾家真的是大难临头。” “那也是姐姐您的家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么没了,还有爹娘啊!” 想到年迈的父亲母亲国舅夫人到底是不忍心,看着跪在地上不争气的弟弟,怒骂了两句。 曾老爷一句话也没说,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哪里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啊。 “行了别哭了,我同国舅爷说一说吧。” “哎哎哎好,姐姐可一定要好好说说啊,弟弟等姐姐的好消息。” “赶紧滚回去。” 曾老爷又说了些谄媚的话这才起身离开了国舅府。 国舅夫人叹了口气,她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但为了自己的娘家还是想说一说,回到院子直接命人熬了点补汤端着去了书房。 看着书房内灯火通明国舅夫人有些心疼,出事这两天以来国舅爷基本日日都呆在书房内,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原本坚定的心有些动摇可是想到年迈的父亲母亲还是决定试一试,上前两步扣响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沙哑的声音,国舅夫人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国舅夫人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夫君这两日操劳,担心你的身子,让厨房炖了些滋补的汤。” “夫人真是有心了,让 国舅夫人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曾家的事。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夫君,曾家的事....” “知晓你担心母家,可这件事不是国舅府能插手的了。” “您去求求皇后娘娘好吗,那毕竟是臣妾的母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此番事圣上的意思,如今皇后也被牵扯其中,若是再提起的话会惹得圣上不快,到时候不仅会让曾家更进泥潭国舅府也不能幸免。”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国舅府不能插手此事,只能看曾家的造化了。” 国舅夫人掩下眸中的哀伤,她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人又说了会话,国舅爷担心夫人心中会有心结,将其中的关系一遍一遍的说出。 “夫君,我是你的妻自然要多为你考虑。” “可会怪我不救曾家?” 国舅夫人摇了摇头道:“夫君已经帮的足够多了,此事妾身心中有数。” “苦了你了别多想能帮的我会尽量。” “多谢夫君,那夫君早些时候歇着,妾身就先退下了。” 说完国舅夫人走出了书房,明亮的月光将院子照的亮堂,可心底却是无限的悲伤。 这一次曾家或许是真的到头了,哪怕心中再无奈也不可能让国舅府赌上一切去帮,此次事件国舅府能幸免于难就算是不错的了。 更何况这些年国舅爷没少帮衬着曾家,是曾家的人贪得无厌了,事情被爆出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叹了口气回到院子里吩咐院中的下人以后曾家的人来找就说她病了,说完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一人惆怅不已。 随着京兆伊的审查,曾家背后牵扯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多,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背后涉及到的一些不得光的产业也是越来越多不限于但包括买卖妇女儿童逼良为娼等等,如今已经是京城中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每日皇帝的手中都能收到众多关于曾家的罪状,次次看到脸色都黑如锅底,本想着查一查曾家的所作所为打压一下曾家的嚣张气焰,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的陈年旧案。 一日下朝皇帝冷着脸将宁珂和京兆伊二人叫进了御书房内。 “宁爱卿这几日身子可还好些了?” “承蒙圣上关切,微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接受调查曾家的事,务必查的水落石出!” “京兆伊之后的事情便由宁爱卿接受,将此事的同宁爱卿交接好,尽快让他查案。” “微臣遵旨。” “宁爱卿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退下吧。” 宁珂从京兆伊的手中拿到了如今掌握的曾家的全部证据,根据现有的证据以及各地百姓上交的状纸,当下便带着人去了曾家。 看着紧闭的曾家大门,宁珂叉着腰直接命人将曾家的大门撞开,一挥手身后的锦衣卫一股脑的全冲了进去。 这曾家本就受到京城众人的关注,如今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自然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待看到不少曾家男丁被压出曾府,皆拍手叫好。 这一趟足足抓了曾家二十多位男丁其中包括曾家的主君,宁珂稍微清点了一下,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多数男丁被带走,曾府内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 第47章 二者相碰 三皇子把玩着手中的紫檀手串,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杀气,没想到曾家这么快就倒台了,这其中要是没有人的推波助澜他是断然不信的。 眼前浮现宁珂的脸,顿时灵光乍现,曾家这么快东窗事发定然跟其脱不了关系,他还真的是有些小瞧了宁珂这人呢,比他想象的聪明的多。 “若是解决不了曾家的事,你就提头来见本宫吧。” “属下遵命!” 张宇跟在三皇子身旁这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三皇子的脾气秉性,若是此事没有办成,绝对会如三皇子所言,离开三皇子的寝宫后立马去了曾家片刻不敢耽搁,相较于去锦衣卫的地界解决曾家人来说上曾府寻找曾家主君留下的线索可简单的多了。 深夜,张宇穿着紧身衣跃进了曾府,如今的曾家没了那些男丁,简直是入无人之境。 在曾家的书房内搜索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张宇不免感觉到有些奇怪,紧接着将曾家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个便就连茅厕都没有放过,仍没有找到半点的线索。 张宇怀疑曾家的主君应当早就将东西给藏了起来,可是曾家这么大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找起。 思索再三后决定先从御书房开始,刚要踏进御书房便感觉到脚下的地一阵颤抖,张宇觉得不对劲翻身上了房顶,远远的便瞧见宁珂的身影,身后带着几个锦衣卫正朝着曾府这边走来,猜的不错的话恐怕也是来查线索的。 本着不能被发现的想法张宇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曾府,主要是有些害怕宁珂,他觉得此人要比其哥哥宁钰可怕上千倍。 若是此次对上宁钰的话可能还有几分胜算的把握,但对上宁珂他只有完败的结果,之前宁珂同别人打架时他瞧见过。 那一招一式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干什么一切都得靠反应能力抵挡,只是瞧了几眼,张宇就能明白的知道他不是宁珂的对手。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先离开,一来是不起冲突能保命二来是不被发现,这样也联系不到三皇子的身上。 殊不知他的轻功还是差了一些在离开的时候被眼见的宁珂给瞧见了,只不过张宇本人并不知道罢了,以为自己脱离了视线。 宁珂瞧着房顶上那快步离开的背影一眼便认出来是张宇,身后跟着的锦衣卫自然也是发现了,但并未让人去追,径直的带人进到了曾府中。 带人进去的动静并不小很快引起了曾府的骚动,宁珂安抚了一下府中的人,毕竟是一些老幼妇孺,大半夜的才吓到了不好。 带来的人全部都安排在了书房外守着书房,宁珂独自一人进到了书房内翻找,想必那张宇应当也是上曾府来找什么的,至于找没找到就是另一说了。 曾夫人得到宁珂带人来的消息气的直接冲到了书房所在的院子里,看到书房门口守着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叫嚣着要冲进去。 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当下便将人给拦在了书房外,见进不去曾夫人叉着腰站在书房门口破口大骂。 “你个天杀的不要脸的东西,我曾家是怎么得罪你了要如此做!” “好好的一家子被你折腾的家破人亡你是高兴了!” “宁珂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都吃不上三道菜!” “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你不得好死!” 曾夫人站在书房门口骂骂咧咧,难听的话一浪高过一浪,叫嚷着将宁珂碎尸万段。 锦衣卫的宗旨是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下手,对眼前这个不讲理的也只能好言相劝,当然不听的情况下还是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的。 随着叫骂声越来越难听,锦衣卫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正当要对眼前的女人动手的时候,宁珂从书房内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曾夫人。 “宁大人可要将此人...” “不必。” 宁珂看着歇斯底里的曾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如今曾家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曾家好好的,都怪你!” “这话可说错了怎么能怪的到我头上,难道不是因为曾家作恶太多了吗?” “作恶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针对曾家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哪有曾家做的恶多呢,如今也不过是对曾家的报应罢了。” 曾夫人跌坐在地上哭的生生泣血,可在场的人除了曾家的会心疼,其他人都没有反应。 作恶的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恶是什么,只有当报应反映到身上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害怕,即便是这样也是一味的责怪别人并不会认为他们自己做错了什么。 宁珂懒的在于其继续废话说多了都是浪费口舌,命书房门口的锦衣卫将人看好,又再次返回了书房内继续翻找。 这次还真的叫宁珂找到了些东西,她从夹缝中拿到了一个类似首饰盒的东西,放在手里垫了垫又出了书房。 看着跪在地上的曾家众人宁珂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人径直的离开了曾府。 宁珂握在手中如同首饰盒一样的东西被不远处暗中观察的张宇瞧见了,没想到这宁珂还真的在书房里找到东西了。 那首饰盒一看就像是装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张宇怀疑里面有关于三皇子的秘密,可如今被宁珂带走了,他要怎么拿回来呢。 宁珂抱着首饰盒带着人直接回到了锦衣卫的地界,随后将手中的盒子扔给了身旁的阿墨。 “公子这是?” “从曾家找到的,对了,你现在同阿白立马去提审曾家的人。” “是,公子!” 阿墨拱了供手同阿白一同离开,连夜去提审被关押起来的曾家人。 宁珂摩擦着下巴,她知道曾家跟三皇子在暗中有所勾结,且曾家的生意如今已经做到边疆去了,根据在边疆盘踞的时间来看,怕是早已联系上蒙国那边了。 只怕是不仅联系上蒙国也在其中为三皇子和蒙国牵线搭桥了,犹记得上一世,三皇子在逼宫时身旁确实跟着几个蒙国的高手。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油尽灯枯只是得知三皇子身旁有蒙国的高手保驾护航,但对此并未多想。 第48章 所忠之人 事到如今细细想来一切竟都有迹可循,曾府与蒙国勾结暗中为三皇子暗中助力,三皇子与蒙国勾结,有了一国的之力,这才让上一世的三皇子有胆量去逼宫,只是不知当时许诺了蒙国什么好处能这般不余遗力的帮三皇子登皇位。 事到如今宁珂也还是没有想明白曾家如此费劲的帮助三皇子到底是为什么,毕竟明面上这曾家背靠的是国舅府,相当于站在了太子这一支。 太子顺利继承皇位的话,国舅府连带着曾家都会跟着水涨船高,放着这么好的路不走,偏要剑走偏锋的选择三皇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宁珂左思右想的行不通。 正打算把上一世和这一世所经历的种种拉长时间线,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未曾注意到的细枝末节,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道身影匆匆的闯了进来。 看来来人宁珂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太子,但顾骁沐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也不善。 “好端端的为何要对曾家下手。” 面对顾骁沐的突然质问宁珂愣了一瞬眨巴了下眼睛。 “说话啊,你到底为何忽然针对曾家。” 宁珂二话没说直接将以掌握的所有罪证跟状纸全部都摆在了顾骁沐的眼前。 “这里面还有曾家人的认罪书,殿下好好瞧瞧或许就明白了。” 闻言顾骁沐狐疑的瞥了一眼宁珂一眼,顺手从桌子上将那一叠纸拿了起来。 刚看了两眼整个人都傻了,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不信邪的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翻看了一遍,上面一条条一件件的将曾家这些年做下的恶,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认罪书上也按下了曾家的人的手印,就算是顾骁沐不愿意也不得不相信。 “这些当真都是曾家的?” “微臣还能拿着假的诉状不成,近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殿下不会不知。” “有所耳闻,但孤并未相信。” 顾骁沐的脸上带着些许的颓然,京城中的传闻他听说了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所以并未想的很严重,这才会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宁珂。 若不是有这些证据在打死顾骁沐也决然想不到一向老实本分的曾家竟然能做出如此众多的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证据都摆在这里了,太子殿下还要质问微臣吗?” “孤就是没有想到曾家竟这般....” “殿下没有想到的事太多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此番道理。” “是孤寡断了。” “殿下该不会以为是微臣因为马场一事故意针对曾家吧。” “孤没有这般以为。” “若是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微臣绝对不会轻易抓人的,还请殿下放心。” 一句话说的顾骁沐面色涨红,来之际只听说曾家被抓,但未曾仔细想想是何原因便贸然的前来多少有些莽撞。 “是孤得知消息一时着急了。” “这些也不过只是部分而已,微臣怀疑曾家何蒙国有所联系。” “曾家常年居住京城,如何能与蒙国有所关联?” “边疆之地有曾家的生意,同蒙国联系到简直轻而易举。” “可有实质性的证据。” “暂未找到确切的证据,但曾家确实和蒙国有所联系,微臣怀疑曾家投敌卖国。” “没有证据的话万可不能乱说,且投递叛国的罪名实在太大了。” 宁珂闻言也没有多解释,毕竟她现在确实是没有具体的证据一切都是空口无凭,她总不能将自己重生的事告知顾骁沐,那会被当成疯子的。 顾骁沐脸色有些难看,如今已经相信曾家是做下许多恶事,可通敌叛国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没有确切的证据,对此确实不愿意相信。 但心中多少也有了些质疑根绝毕竟长时间以来同宁珂打交道,顾骁沐能够看得出来宁珂是个讲求实质证据不会说谎的人。 宁珂看的出来顾骁沐眼中的挣扎,开口将皇上的口谕阐述。 “用尽手段,彻查曾家。” 顾骁沐眉心有一跳震惊道:“什么意思。” “这是圣上的口谕。” “所以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 “事到如今殿下还是不明白圣上的意思吗?” “或许明白了。” 宁珂直接将话挑明表示道:“圣上这是明白了在给殿下您清除前路障碍,不忠不义之人就该被处死。” 第49章 相互坦白 顾骁沐抿了抿唇,知道宁珂这是在说曾家通敌叛国一事,心中虽有些动摇,但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多加相信,毕竟是足以灭九族的罪名,自然需要极为郑重的对待。 宁珂转身看向顾骁沐,片刻后说道:“刚殿下不知对何事心软,眼下微臣就想到一件。” “什么事?” “可还记得厉丞相府中,颜黎蓉姑娘的事。” “是不满孤替颜姑娘将事隐瞒?” “不是不满,是殿下处理的方式非常的欠妥当,恕微臣多言那颜姑娘远不像殿下所看到的那般单纯。” “孤替颜姑娘隐瞒不过是看在从前的情谊上,毕竟是女子,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名声。” “微臣只是善意的提醒殿下两句,若是殿下不信就当微臣今日没有说过这些。” “孤信你” 经过刚才二人的谈话结合之前的所作所为顾骁沐已经知晓出自身的问题所在,也明白宁珂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他好。 退后两步朝着宁珂鞠了一躬对之前的事诚恳的向宁珂认错并表示已经认知到自己的错处,之后定然会加以改正,努力成为一个好太子。 “其实孤从都到位都是相信你的,只是事发的太突然加上情绪激动故此没有多想,下意识的认为宁兄是故意而为。” “微臣决然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故意牵连旁人。” “冷静下来后孤也想明白了,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孤是绝对相信你的。” “殿下的坦诚微臣觉得很是舒心,日后遇到什么紧要的事微臣也会提前告知殿下。” “太麻烦了,孤日后定会多想想的,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冲动无脑。” “您也是受到曾家表面蒙骗不知实情,可以理解的,只不过希望殿下日后能对微臣以及对宁家多一些信任。” “这点宁兄大可以放心,孤对你以及宁家是百分百的信任,能得父皇青睐绝对差不了。” 二人相视一笑,此番谈话也算是彻底的解开了二人在心中积存已久的心结,或许以后再二人合作的过程中能有更多的默契。 “公子!”阿白匆匆踏进房间见到太子后神色一凛“见过太子殿下。” “不用行礼,那宁兄先忙。” “殿下不急微臣还有些话想让你听听。”宁珂抬了抬下巴示意阿白说话。 阿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太子,随后道:“曾家主君点名要公子您过去,说是有事要和您详细的谈谈。” “我就知道他得找我,殿下要不要一同前去。” “这是你的事务,孤知道的太多了不好。” “左右都是为您在服务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殿下您可以好好的见识见识。” “孤要见识什么?” “殿下作为太子实在是缺乏些警惕之心,此番前去正好让曾家为殿下上一课。” “孤当真有这么差劲吗?”顾骁沐有点不太开心的说道。 宁珂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殿下不是差劲,是想着让您多学学。” 顾骁沐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宁珂,对宁珂的吐槽毫无半点反驳之力。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太子做的很好,爱戴臣民,可没想到在别人眼里竟这般的差劲。 若不是遇到宁珂,怕是这辈子自己都会这般无人提醒,心中对宁珂多了几分感谢之意,有这样肯进言的忠臣是难得的。 笑了笑难得乖巧的跟在了宁珂的身后一起去了锦衣卫的地牢。 临进地牢前宁珂顿住脚步,将顾骁沐上下打量了一番。 顾骁沐察觉到宁珂的眼神,垂眸将自己看了一遍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这身打扮进去太惹眼了换身衣服吧。” “孤出门之际并未带衣物出门。” “锦衣卫有新的衣服,阿白你去带殿下换一身过来去,装成侍卫进去不惹眼。” “好,孤听你的。” 阿白眼中闪过震惊,随后道:“太子殿下请跟属下这边来。” 不大一会阿白带着顾骁沐再次走到地牢门口,听到动静的宁珂转头望去。 眼中难掩惊讶,没想到这锦衣卫的衣服让顾骁沐穿出来竟这般好看,哪怕是放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瞧见。 果然是皇家长大的身上的贵气难以忽视,即便是侍卫的衣服都遮掩不住身上的气质,宁珂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兄何故叹气,是孤穿的不对吗?” “微臣是在感叹殿下穿什么都好看罢了。” 听到这话顾骁沐脸上闪过红晕,垂眸道:“多谢宁兄夸奖。” “走吧,地牢里黑,麻烦殿下站的靠后一些,那样不易被认出。” “全听宁兄的。” 三人一同踏进地牢,地牢内阴暗潮湿,只有些烛火跳动着微弱的光亮。 走到关押曾家主君的牢房前,宁珂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哦,宁公子怎么不问问我都知道些什么。” “你自然会说的,找我过来不过是想同我交换些条件。” “不错,我确实有条件就是不知道宁公子能否做到了。” “那就要看看曾主君给的条件够不够诚意了。” “我死,你放了曾家的其他人。” “这个可是有些难办呢,得有些诚意才行呢,否则此事很是难办,不知曾主君能给出什么诱惑力的条件来。” “曾家包括我一直在为三皇子做事且三皇子有意谋反。” “空口无凭啊,这么两句话,我如何信任你。” 宁珂抱着手臂她早就知道曾家是为三皇子做事的,也知道三皇子有谋反的意思,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站在人群最后的顾骁沐听到曾家主君亲口说出这些话,早已震惊不已,若不是因为亲耳听到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文林巷,曾家,那里有你想要的。” “既然曾主君如此有诚意,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我得去瞧瞧真假才是。” 得知自己想要的证据在哪里宁珂也没有继续在此地耽误,转身要离开了锦衣卫的地牢。 “若是你查探过后是真的,可否保全其他人。” “只要是真的自然会答应你的。” “等下等下还有件事。” “说。” “求你不要伤害文林巷曾家里的那些女人,她们都是无辜的。” 第52章 娓娓道来 说完便将刀子放在手腕间猛的一下直接将手腕割破,顿时血流如注。 这突然的变故让皇上皇后二人惊呆了,还是皇帝最先反应过来两步冲到了顾骁沐身旁。 “太医,快宣太医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邹嬷嬷就带着太医走进来了。 沉浸在顾骁沐割腕自杀中的皇帝皇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太医一进来轻车熟路的给顾骁沐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 皇后红着眼气的一拳捶在了顾骁沐的肩膀上,怒道:“你是疯了吗,竟真的下手,为了阻止母后命都不要了!” “儿臣的心中有分寸的且没有想死的打算,不过是为了让母后冷静罢了。” “你这孩子,可吓死母后了。” “只是看着伤口可怖些,并无什么大碍的。” “血都流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无事。” “真的母后,儿臣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能打一架,就是血流的看着有些吓人而已。” 其实在顾骁沐瞧见皇后拿着刀子时心中就悄然有了这么个计划,当下便吩咐邹嬷嬷去将太医院的太医请过来。 之后就有了如今这副场景,毕竟顾骁沐也没打算真的去死,也瞧出来了皇后是在逼迫皇帝松口,也知晓皇帝绝对不会看着皇后去死的。 为了能够顺利阻止皇帝开口也能让皇后冷静,最好的办法便是他也对自己下手,果不其然目的顺利达成。 皇帝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疼爱的儿子。 顾骁沐瞧着皇后笑着说道:“母后可否送儿臣回寝殿。” 这会子的皇后早就已经被顾骁沐的举动给吓傻了,哪里还敢拒绝,生怕拒绝之后顾骁沐再给自己来一刀子。 “好好好,母后送你回去。” 转身之际顾骁沐看向父皇,给予了一个安定的眼神过去,随后便在皇后的搀扶下离开了御书房。 回寝殿的路上皇后瞧着手腕上缠绕的绷带,眸中满是担忧与心疼,想数落儿子,又担心儿子突然发怒。 母子二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顾骁沐的宫殿,随着宫殿的大门关上,顾骁沐扑通直接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母后算儿臣求求您了,莫要再管曾家的事了。” “可那到底是国舅夫人的母家,若是曾家出了事,国舅府也难逃其咎啊。” “若是您再管下去,那才叫真的大难临头呢!” “什么意思?” “曾家同三皇子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万不可胡说八道,曾家是国舅夫人的母家,自然是站队国舅府你这边了,怎么可能是三皇子的人呢。” “若是儿臣没有证据的话怎敢胡乱的说呢。” “那曾家当真是站队了三皇子?” “儿臣亲耳听那曾家主君所言,怎会有错呢,曾家确实是三皇子的人!” “看来你舅舅也不知道曾家站队三皇子了,否则不会让本宫求情的。” “父皇针对的一直是曾家与祝家没有半分干系,是因为父皇发现曾家与三皇子暗中勾结才想着对曾家下手,借的是宁家这把刀!” “怪不得圣上会将此事交给宁家的人处理呢。” “父皇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儿臣,都是为了能给儿臣清除障碍,在登基路上没有半分阻碍。” 皇后听到这些话久久没有回过神了,就单从曾家暗中是三皇子的人就能反应过来,毕竟曾家一直背靠的是国舅府,自然而然的以为曾家是太子这边的。 却没想到他们极力保护的竟然是三皇子的人,这让皇后怎么能够接受的了呢,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 刚才的这番话无意是具有很大的冲击力,皇后定定的看了儿子好半晌,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皇帝的良苦用心,皇帝疼爱这个儿子她是看在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皇帝对曾家下手就是怕三皇子阻碍了太子的登基之路。 想到刚才在御书房内不依不饶的逼迫皇帝,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愧疚,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发顶。 “若不是你告诉母后这些,恐怕母后还被蒙在鼓里,因为此事跟你父皇产生嫌隙。” “这怪不得母后,是曾家的人隐藏的太深了,若不是儿臣也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好孩子,咱们都错怪你父皇了,你父皇是真的疼爱你啊。” “说来此事还要多些宁珂,是她讲儿臣说醒了。” “宁家是忠臣,宁家的那位二公子可以深交,对你有益。” “儿臣明白。”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母后就先回去了。” 说完皇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子的宫殿,远走的背影似乎有些慌乱。 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实在太有冲击力了,她得回去好好笑话一些才是。 回到自己的寝殿,立马命宫里的小厨房炖了些滋补清火的汤给皇帝送去了,她本人则是在内未出,足足一夜的时间皇后才彻底的接受了所有的信息。 翌日一早,一夜未睡的皇后将嬷嬷叫进了寝宫。 邹嬷嬷瞧着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关切的询问:“娘娘夜里可是没休息好,脸色有些不太好呢。” “烦忧了些事无碍。”皇后将桌上的的两件东西递上说道“这是本宫的亲笔书信,你带着这封书信和信物去国舅府,务必亲自交到国舅爷的受伤。” “老奴遵命。” 说完邹嬷嬷带着东西匆匆的来开了皇宫直奔国舅爷的府邸。 自从曾家出了事,国舅府常处于大门紧闭的状态,似乎是为了避嫌。 邹嬷嬷上前两步敲响了国舅府的大门,门内的管家瞧见是皇后身旁的人,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国舅爷跟夫人在院子里呢。” “劳烦管家通报一声。” “嬷嬷稍等片刻。” 不大一会国舅夫妇二人匆匆的赶到了前厅。 “邹嬷嬷今日怎得亲自上门来了。” 闻言邹嬷嬷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道:“这是皇后让我于您的。” “多谢。” 国舅爷伸手从邹嬷嬷的手中将书信接了过去,只看了两眼人就傻了,一旁的国舅夫人有些担忧,也伸长脖子瞧了两眼。 “这...不可可能啊,会不会是搞错了呢?” 第53章 难以置信 国舅夫人红着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的盯着书信上的内容,生怕是自己恍惚看错了,可不管怎么瞧那书信上的内容没有半分改变 “不管你们二位相不相信,听皇后一句劝,此事莫要再管了。” “可那曾家毕竟事臣妾的母家啊,不能不管。” “曾家是你的家,那国舅府就不是夫人的家了吗,若是再管下去,莫说曾家保不住国舅府也得跟着完蛋!” 国舅爷常年在朝堂上自然知道这其中严重性,忙道:“还望嬷嬷回禀皇后娘娘,臣一切知晓定然会听话,不再管曾家之事。” “怎么能不管呢,那是臣妾的弟弟啊,不能见死不救啊。” 国舅夫人很是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救出自己的弟弟,现如今听到国舅爷不管此事更着急了。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本身曾家的子嗣就稀薄,若是弟弟保不下来那曾家就完蛋了,国舅夫人当下便哭闹着要救自家弟弟。 被吵嚷的烦不胜烦的国舅爷怒吼道:“闭嘴!” “你吼我?” “曾家是你的家,国舅府就不是了,非要看着国舅府也跟着一起被覆灭吗!” “臣妾只是想保全弟弟而已。” 国舅爷懒的再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同女人家说再多也没有用,只好劈头盖脸的将人训斥了一顿。 挨骂了的国舅夫人愣住了,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国舅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即便是再不懂的国舅夫人也知道能让国舅爷这么生气,此事绝对小不了,可是就这么放弃救弟弟,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邹嬷嬷只是告诫国舅爷莫要继续插手曾家的事,这样对国舅府对太子殿下都好,说完便准备告辞。 三人刚走到大门口,便瞧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国舅府的大门前。 国舅爷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见那小厮模样的男人扑通跪在了地上,脸上全是慌张悲痛。 “夫人,文林巷...曾家出事了!” “你说什么!” “文林巷曾家,大人孩子全部被杀,无人生还。” “怎么会这样!” 国舅夫人难以置信,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这可把国舅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人抱回了房间,又请了大夫来瞧。 “夫人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的,无碍。” “多谢。” 国舅爷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夫人,想到刚才小厮说的什么文林巷,什么曾家一脸懵逼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曾家。 还没等想明白呢,刚才还晕死过去的夫人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叫嚷这要去文林巷。 看着自家夫人如此激动的模样,国舅爷生怕人再激动的晕过去,连忙一边安抚着一边让府中的人去备马车,片刻不敢耽搁的朝文林巷赶了过去。 去的路上国舅夫人将文林巷的事情告知了国舅爷,国舅爷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弟弟养在外面的妾室,本来是不同意可奈何弟弟一直坚持,在加上府中子嗣稀薄,那女子又生了三个儿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既然都生了孩子了为何不将人接回曾府。” “弟妹并不知有这么个妾室还有三个孩子,贸然的接回去怕是会引起骚乱。” “孩子都有了你们都没有告知曾家?” “此事只有弟弟和妾身知晓,再加上我二人刻意隐瞒,故此曾家人一直未有知晓。” “糊涂啊,作孽啊!” 国舅爷连连的叹息了几声。 另一边宁珂正准备休息会儿再去提审曾家主君,忙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在加上有很多事要询问,需提前准备。 刚要躺下就听见屋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她的房门就被手下推开了。 宁珂眉心一皱,不满的看向手下,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只听那手下说文林巷着火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 宁珂震惊他们前脚刚离开文林巷后脚文林巷就着火了,看来这是有人想毁尸灭迹啊,估计是怕他们从曾家找到什么东西。 “可派人去灭火了。” “已经派过去了。” 不敢耽搁片刻,宁珂立马叫上阿白阿墨二人赶往文林巷,但奈何还是晚了些。 第55章 决心交权 闻言宁珂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但并没有回答国舅爷的话。 国舅爷见人不回答继续说道:“你对曾家下手是不是受到了皇上的旨意,是不是皇上为了清除异己才对曾家下手的,曾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会不会对国舅府有所影响。” 说完国舅爷急切的看着宁珂似乎等一个确定的答案。 宁珂笑着说道:“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关心则乱,有时间想这些不如多想想自己,如今修身养性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多谢宁公子的提醒。” 说完国舅爷匆匆的离开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很是明白,他能听出来宁珂话里的意思,这是在给他劝告。 同时也在暗示他国舅府如今的权势太大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太子,虽国舅爷站队的事太子的这一队,但权势在别人的手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不如直接交到太子手中或者交换给皇家更为稳妥更能让皇帝心安。 结合之前太子的话以及皇后姐姐的警告,如今有有了宁公子的暗示,国舅爷也彻底的捋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马车临走之际,国舅夫人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宁珂,询问道:“我弟弟如今怎么样了。” “被关在锦衣卫的大牢里,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可否不要将女人的死和三个孩子的事情告知给我弟弟。” “为何?” “这女人和三个孩子几乎是我弟弟的全部,若是弟弟知道了的话恐怕会想不开的,再加上是我没有在意此事,才造成了如今的结果,我担心弟弟会恨我。” “我会尽量的,但纸包不住火,曾主君早晚会知道的。” “能瞒一时是一时,多谢宁公子了。” 说完国舅夫人将马车的帘子放下,嘴角有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精确的被宁珂给捕捉到她感觉国舅夫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弟弟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国舅夫人为何会露出笑意。 可是刚才国舅夫人在门口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难不成是她看错了,总觉得那么的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之后便被锦衣卫叫过去,没有多思虑此事。 带着翻找出来的线索回到了锦衣卫,宁珂并没有着急提审曾家主君,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呢。 宁珂将阿白叫到身边,嘱托道:“你去找两个机灵会功夫的女娘去。” “公子是要做什么?” “还记得从曾府找到的那块金锁吗,让他们去凤羽凰金店悄摸摸的查查是谁送的金锁。” “是,公子。” “切记性命安全最重要。” “是,属下这就去办。” 其实对于是谁送的金锁宁珂的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可说问题不能只靠猜测,必须得有确切的证据支撑再行。 总不能再争论的时候全靠猜测而言,那样没有半分的信服力,只有确切的证据才能支撑起完整的线索,毕竟猜测再多都没有证据来的更有说服力。 另一边马车上的国舅爷陷入沉思,前几日太子来时就告知他要交出西部兵权,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时太子是担心国舅府因为曾家的事受到牵连。 在决定不管曾家的事之后,国舅爷也没有想着将兵权交出去,如今宁珂再一次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这兵权是必须得交出去的。 有了这个提醒,翌日早朝上,国舅爷二话没说直接以曾家外室以及孩子被杀为由,展开了想要上交兵权的话题。 “如今夫人悲伤过度,曾家没有掌家人,一切事物都需微臣料理掌管,之后怕是有段时日无心朝政了。” “朕知晓此事对曾家的打击大,此番朕便同意了你回去照料。” “微臣无心朝臣,但这西郊大营却不能不管,还请圣上再寻合适之人才是。” 闻言皇帝又虚情假意的体恤了一番,在国舅爷三番两次的推脱下,装作一副不得已的模样将国舅爷手中的兵符收了回去。 “待你料理好家事,这西郊兵部大营的管权朕会再给你的。” “多谢圣上对微臣的垂爱。” 顺利收回兵权的皇帝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心情都好了许多。 看着国舅爷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兵权上交,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国舅爷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自然就是太子一队的人,这兵权虽说是在国舅爷的手中,但其实跟在太子的手中没有什么差别的。 如今皇上将国舅爷手中的兵权拿回再交到太子的手中,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没有必要的事,众人对此很是不理解。 旁人不理解皇帝的用心良苦,这国舅爷再怎么亲到底不如兵权在自己手中的安心,亲兄弟还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更何况是亲戚呢。 手握兵权总会让人多几分警惕,只有这兵权在太子的手中,皇帝才能真的放心,这也足以看的出来皇帝对太子非常的重视,且为了太子能够顺利继承皇位用心良苦。 皇帝收回兵权后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面无表情,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儿子能不能够理解。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心软总是对别人无条件的信任,这样对于一个储君来说有利有弊,皇帝只能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为太子铺好路,希望在他去世以后太子继位的路走的更顺畅一些。 下了朝,顾骁沐追着皇帝的脚步直奔御书房。 皇帝刚坐下就瞧见顾骁沐紧随其后的走了进来,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以为是过来对他心事问罪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毕竟今日在朝堂上公然收回国舅爷手中的兵权摆明了是不再重视国舅爷的,更何况国舅爷是顾骁沐的亲舅舅,这二人的关系又好。 如此这一遭顾骁沐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皇帝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刚准备好被自己的儿子兴师问罪,就见儿子径直的跪了下来,这一举动让皇帝懵圈了。 “这是作甚?” “儿臣多谢父皇!” “你不是来对朕兴师问罪的?” “儿臣谢父皇还来不及呢,为何要兴师问罪?” “不怪朕收回了国舅爷手中的兵权吗?” “儿臣知道父皇是为儿臣好,明白父皇的用心良苦。” 第56章 参与其中 闻言皇帝有些感动,原来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是无用功,能被自己的儿子理解,没有比这个更开心的。 “朕还以为你不能理解朕的所做呢。” “父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儿臣,不理解岂不是伤了父皇的心。” “好好好,你能理解自然是好的。” 这是顾骁沐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他的父皇,记忆里那高大伟岸的父皇似乎逐渐远去,鬓边多了几缕白发,从前的意气风发也被眼角的皱纹取代。 一辈子将自己保护在羽翼之下的父皇也老了,即便如此还是在不留余力的想为他将后路铺平,父皇知道他恶毒脾气秉性,便想着将一切都为他打点好。 虽身在高位却给予了全部的宠爱,生在皇家自是知晓亲情淡薄,对旁人来说父皇是高高在上的明君对顾骁沐来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如此一人为他做这些怎么能让他不动容呢,忽然间顾骁沐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学着父皇的样子做一个真正的储君了。 皇帝见自己的良苦用心都能被儿子所理解,也不再继续隐瞒挥手叫人将宁珂请进宫。 前脚刚到府上的宁珂还没来得及换下官服后脚又被匆匆的召回,生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御书房。 踏进御书房一眼便瞧见太子的身影,愣了一瞬恭敬的行了礼并未说什么,随后将目光放在主位的皇帝身上。 这一看竟瞧见皇帝满眼笑意似乎有什么愉快的事发生,相较于前两日的愁眉苦展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近日曾家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宁珂看了一眼顾骁沐随后沉声将这些日子探查的到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顾骁沐站在旁边听着面无表情,自从上一次在锦衣卫的大牢中亲耳所听后心中已然没有了分毫波澜。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曾家通敌卖国的罪证。” “当真?” “证据确凿,但微臣觉得此时背后另有主谋,曾家不过就是个傀儡。” “那跟你所查觉得背后主谋会是谁?” “多数证据都指向二皇子...”宁珂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身旁的侍卫张宇。” “张宇?” “回圣上的话,此人乃是二皇子身旁的贴身侍卫,二皇子的许多事都交由此人打理。” “着重查查这个人吧。” 宁珂身子一顿了然皇帝的意思,这是要将此事全部都按在张宇的身上。 “微臣明白。” 随后告退离开了御书房,能听懂皇帝隐晦的意思就没必要追究为什么,皇帝自然有皇帝的考量,宁珂只需要将事情办好就行,但凡多说多做多问一分都会惹的皇帝不快,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了然皇帝的意思后,接下来的所查就得换个方向了。 顾骁沐见人走出御书房,同父皇匆忙告退后紧跟其后的离开御书房,匆匆追上宁珂。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孤为之前的莽撞向你道歉。” 宁珂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孤想同你一起调查曾家的案子。“ 听到这话宁珂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难得听太子主动要求,不过此事不是她说了算。 “殿下想参与此事还是过询问一下圣上的意思。” “这么说宁公子是同意了。” “微臣只是个办事的,圣上同意,殿下自然课参与其中。” “此事孤会亲自同父皇说的。” “若无其他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 宁珂颔首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今日太子的所作所为当真让她有些意外,或许是之前同太子所说的话起到了作用。 圣上如此费心思的为太子铺路扫清障碍,是真的希望太子将来能顺利的接下皇位成为一代明君为国为民,希望太子真的能够明白圣上的良苦用心别浪费了圣上的好意。 出宫宁珂直奔锦衣卫处,圣上的意思很明白,不管查到的结果是怎样的全部都要安插在张宇的身上。 虽说张宇确实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就这么放过二皇子,还是有些不痛快的,可如今也只能听从圣上的话,可能从心底里圣上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通敌叛国的人吧。 刚回到锦衣卫,阿墨也从外边回来了,与此同时还带来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 他们之前在文林巷曾家找到的那个金锁的确是在凤羽凰金店定制,但凤羽凰金店记录的册子上并没有写明此金锁是何人所定,想来此人也是个非富即贵者,这才让凤羽凰金店破例了规矩。 “咱们找到的那个香囊也有结果了。” “找到是何人所掉落的了?” “这个到没有。”阿墨继续说着“通过荷包上的刺绣查到了绣下此样式的事一家小绣坊的老板娘。” “确定没有找错?” “刺绣手法是哪小绣坊老板娘的独家绣坊,全京城无第二位。” “看来是私人订制的物件了。” “香囊里的香料也找人看过了,是专门配置的香料。” “绣坊中可还有其他绣娘。” “有的,不过经那些绣娘辨认,花样的确出自绣坊老板娘之手。” “可拿绣娘老板的花样进行过比对。” 闻言阿墨挠了挠头道:“这个还真的没有。”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买一个绣坊老板娘出手的香囊回来进行比对,还要接近那个老板娘问问都是何人曾买过香囊。” “这...买香囊是好办的,可知晓都是何人买过香囊恐怕有些难了。” 此话一出宁珂也想到确实有些难,绣坊开了那么长时间,买过香囊的人定不尽其数,想要找到是何人买了香囊,,简直是大海捞针,且更不知晓香囊的是不是本人。 好不容易有点线索这一下子就进了死胡同了,二人商量着如何才能找到落下此香囊之人,还没商量个明白,就听屋外有脚步声。 待看到来人是太子时,宁珂眸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皇帝竟真的同意太子着手此事,难不成圣上是想着借此事历练一下太子的心性? “刚在屋外听见你们说香囊了,可是在曾家找到的那个?” “是的。” “那金锁查的可曾有所眉目了?” “也有些眉目。” 第60章 猜想 变故出现的猝不及防,顾骁沐猛然瞪大了双眼。 还是宁珂反应速度快用衣袖遮住了半张脸,猛然的咳嗽了起来。 “姑娘为何好端端的要将我面纱扯去,难不成就是为了想让我当众出丑吗?” “我...我不是...”颜黎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生了病,带着面纱不过是不想影响到旁人罢了,姑娘为何如此?” “就是不小心而已,你再戴上不就好了。” “怎会是不下心呢明明是姑娘故意而为之,姑娘怎可这般恶毒!” 宁珂说着一边嘤嘤哭泣像是被受欺负了的小可怜,眸中含泪。 美人本就容易让人心疼,更何况还是落泪的美人呢更是引人怜惜。 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颜黎蓉对宁珂有敌意,再加上宁珂如此说法,结合刚才颜黎蓉的所作所为,大家纷纷不满的看向颜黎蓉。 “哎呦这小姑娘真是的,怎能扯人面纱呢太没有教养了。” “怕是就想看看人家长得是否真的丑,嘲笑吧。” “心思真是恶毒呢,结果人长得漂亮没顺了心意这下子怕是要难受死了。” “人姑娘为了大家伙儿的安全着想才带的面纱,竟好端端的人丑。” “这面上的美丑怕是比不了心里的美丑吧。” “好有心机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呢呵太子看起来很是熟悉。” “瞧瞧那姑娘哭的真是可怜呦,一个人出门竟这般被欺负。” 猛然被这么多人直接颜黎蓉有些无措,伸手拽了拽顾骁沐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向顾骁沐想让其出声帮忙说话。 谁知顾骁沐一把拂开颜黎蓉的胡搜,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太小孩子脾气了,此事确实是你做的有些欠妥了。” “太子哥哥怎么连你也...” “好了快和人家姑娘道个谦。” 颜黎蓉心有不甘的说道:“抱歉姑娘,刚是我鬼迷心窍了。” “刚才的事抱歉了,既然姑娘身体不适还是快些回去吧。” 顾骁沐假意道歉是实际上是为了掩护宁珂,若是让颜黎蓉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定然会暴露宁珂的身份的。 闻言宁珂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绣坊,直到钻进马车里才松了口气。 此事的主角已经离开,众人也就没有了继续看戏的心思,一哄而散。 颜黎蓉拽着顾骁沐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说道:“刚才殿下为何不帮蓉儿说话?” “都知孤是太子,你此事确实欠考虑,若是帮着你的话,孤的名声岂不是被坏了?” “那殿下也认为蓉儿是个恶毒蛮横的女子吗?” “说什么傻话呢。” “蓉儿就知道太子哥哥最好了!” 顾骁沐见宁珂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便懒的继续应付颜黎蓉了。 在颜黎蓉要扑进他怀里之际连忙后退几步,一把将人推来。 没有任何防备的颜黎蓉直接被推了个趔趄疑惑的看向顾骁沐眼中满是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那个,孤想起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太子哥哥,蓉儿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等颜黎蓉追出来时只瞧见顾骁沐乘坐的马车扬长而去,气的颜黎蓉跺了跺脚,好端端的怎么说跑就跑了,她还有事没问呢。 人现在已经跑了再生气也是徒劳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三皇子交代饿,三皇子近日特地嘱咐她要接近顾骁沐,务必想办法从顾骁沐的嘴里试探出最近对曾家调查的进展如何了都查到了些什么事情。 颜黎蓉根本没将此事多放在心上,之前顾骁沐可是对她情根深种,只要她再顾骁沐的面前撒撒娇掉两滴泪想知道什么事简直易如反掌。可没想到她对顾骁沐的邀约全都被推了回来,这不免让她有些担心。 之前可是在三皇子面前夸下了海口定能从顾骁沐的口中打探出消息来却不曾想根本不见她,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了竟还对她这般冷淡,这让颜黎蓉彻底的心慌了起来。 顾骁沐这边行不通的话只能去五皇子的地界打听一下了,断然不能让三皇子觉得她是个无用的人,必须得让三皇子看到她的价值才会不舍得离开她的,想到这里颜黎蓉从绣坊离开后马不停蹄的去到五皇子的府邸。 第62章 一路人 那模样仿佛是等待了许久,曾家主君扒着木栏杆目光热切的看向宁珂。 宁珂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曾家主君抛出来的各种问题给砸懵了。 “宁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可见到那三个孩子了?” “三个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 “孩子母亲呢,有没有被我阿姐接回去照顾好?” “我夫人不知道那孩子和孩子母亲的存在吧?” 曾家主君满眼期盼的看向宁珂,那焦急的模样没有半点作假之意,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切那三个孩子跟孩子母亲。 宁珂没有瞒着的打算如实的将文林巷曾家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但对于三个孩子和孩子母亲死去的惨状,一言带过。 听到这话的曾家主君眼中希冀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目光呆愣的看着宁珂,好半晌捧腹大笑了起来。 “宁公子就算是想让我交代东西也没必要如此诅咒三个孩子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子那日也在。” 曾家主君的视线落在顾骁沐的身上,眼神中半是哀伤半是期盼。 顾骁沐抿了抿唇道:“曾家上下十几口无一存活,孩子是孤亲手安葬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这下子曾家主君是彻底的崩溃了,眼眶猩红的抓着栏杆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心中满是懊悔,事情怎会成如今这副样子呢,其中最小的孩子才学会走路啊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享受呢,却早早的就这么没了。 整个人崩溃的在牢狱里是又哭又笑,三番几次的拿头撞墙,看样子像是要撞墙自尽。 周围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那三个孩子虽是无辜的可毕竟有个这样父亲,众人看着曾家主君疯魔的样子,无一人上前开口安慰。 因为曾家主君不值得被安慰,他害死的无辜的孩子和人也不在少数,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产生怜悯之心,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过了一会发疯冷静下来的曾家主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重新走到宁珂的面前。 “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如实说出。” 宁珂立马询问道:“这一切的背后主使是谁!” “指使我的人正是三皇子殿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三皇子此人行事甚是谨慎,故此一直都是张宇在同我沟通传达三皇子旨意。” 听到这话宁珂沉默,如今关于三皇子所有的证据怕是都被张宇给拿走了,想知道点什么也只能从曾家主君嘴中知晓。 将带来的香囊跟金锁地到曾家主君的面前。 “你来瞧瞧这两个物件你可认识?” 见状曾家主君从宁珂手中将两样东西接了过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将东西打量了一下,随后还给了宁珂。 “这香囊我并不认得,金锁是认得的。” “可是三皇子给你的?” 曾家主君点了点头道:“宁公子说的不错,这金锁的确是三皇子亲手给我的。” “给你的?” “是为了祝贺我那外室诞下的小儿子满月送的。” “知道了。” 宁珂拿着两件东西转身了锦衣卫的地牢,顾骁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有了曾家主君的证词想必咬死张宇是没问题的了。” “老三确实是个谨慎的主,若不是现在铁证如山,孤还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呢。” “这下子总算是能给圣上个交代了。” “那孤就先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 待人走后宁珂起身,有证据和证词在张宇是肯定跑不了的,只是这香囊的来源还是得继续调查一下才是。 半夜宁珂同阿墨二人一身劲装夜行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行,直奔苗翠儿的绣坊。 循着白日里的记忆从放置处将绣坊用来记录定制物件及客人信息的册子直接偷了出来,随后快速跃上了房顶,恰好跟另外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直接对上,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宁珂发觉其中一人身形有些眼熟。 对面人率先将蒙面的脸罩扯了下来,见状宁珂松了口气也顺势将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没想到是宁公子,深夜竟这般凑巧。” “哈哈哈,说来也是跟太子殿下又缘分呢,不知殿下这深更半夜如此装扮是...” “孤想去找点东西的。” “殿下莫不是也想去绣坊中。” “不亏是宁公子当真聪慧,一下便猜中孤的想法。” “敢问殿下去绣坊中找些什么东西。” “实不相瞒孤是想去找绣坊中是否有记录客人信息的册子之类的。” 听到顾骁沐也是来找绣坊册子的,立马从怀中将东西掏了出来晃了晃。 见状顾骁沐也是立马就明白了宁珂手中的东西是何物,垂眸笑了笑。 “此番孤还真是同宁公子想到一处去了。” “殿下的察觉能力也不错呢,竟能想到此处。” “不过行动力比上宁公子还是差了一些。” 二人蹲在房顶阴暗处互相调侃着,但并未忘了此次而来的正事。 找了就近酒楼,借着光亮将册子上的人名以及相对应之物一一排查了一遍。 为了防止有遗漏之处,几人来来回回将所有定制册子全部都插了个遍,但并未找到与文林巷曾家掉落的那个香囊有一致的。 “所有的定制记录册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 “怎么会没有呢。” “或许是那苗翠儿没写又或许是写到了别处去了。” “也有这种可能,看来今夜你我二人算是白忙活一趟了。” “罢了,没有收获就算了。” 担心册子消失不见会引起注意,顾骁沐便将记录册子递给明康道:“你去将这个册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去。” “主子,册子放在哪...” “在柜台的最下边的一个木盒子里。” “是。” 四人从此处分开各回各家。 疲惫不堪的宁珂回到宁府,揉着酸胀的腰往院子走,却在院门口瞧见个人影。 定睛一看是胡娘,顿时又疲惫了几分,强打起精神走了上去。 胡娘早就在院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到宁珂回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撒着娇。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奴家这不是想您了嘛,难道宁郎不想奴家的?” “哪里能不想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63章 假意透露 说着便将人一把搂进怀中,不安分的在胡娘的腰间掐着软肉,做足了浪荡公子模样。 此番举动惹得胡娘惊呼出声羞涩的拍了宁珂胸膛一下,扭动着腰肢走在一旁。 “宁郎这两日辛劳可把奴家给心疼坏了。” “呦,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心疼本公子呢,还以为你只会变着法子的压榨本公子。” 胡娘娇嗔着道:“奴家自然是心疼宁郎的,不知这几日事务可有所进展?” “那可不是白忙活,自然是有所进展的。” 闻言胡娘眼中闪过算计,随后笑着说:“奴家房中准备了好酒好菜,宁郎陪奴家喝上两杯如何啊。” “明日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喝了。” “奴家特意准备的,宁郎连瞧都不愿意嘛?” “当真想让本公子陪你喝两杯?” “若是宁郎不愿意就算了。”胡娘哼了一声做足了娇媚姿态。 宁珂笑着揉了揉眉心道:“既是胡娘诚信相邀又怎能拒绝这番好意呢。” “那宁郎快走吧!” 胡娘喜笑颜开的拽着宁珂冲进了房间,自顾自的给宁珂倒上了慢慢一杯酒。 “这是想将本公子灌醉不成。” “宁郎就当是陪奴家的。” “看来就是有这个打算了,等本公子醉了胡娘想做什么呢。” “哎呀,宁郎如今怎会说荤话了。” “那还不是因为跟你这个小妖精呆的时候长了。” “宁郎真是的,整日里就是调戏奴家。” “不喜欢的话日后本公子不说就是了。” 胡娘噘着嘴跺了跺脚不满道:“宁郎真是讨厌呢~” 宁珂将人搂紧怀中,笑着问:“本公子何处让胡娘觉得讨厌了。” “宁郎~” “啧,难得见你如此娇羞呢。” “如此调戏奴家宁郎得自罚一杯,不然...” 说着宁珂从胡娘手中将酒杯接过仰头一饮而尽道:“不然就怎么样啊。” “不然以后再也不让你上奴家的塌了。” “这可不行。”说着宁珂又喝下去了一杯。 胡娘见状眼中闪过亮光,本就打算从宁珂的口中打听一下关于曾家的消息,见宁珂一杯一杯喝的起劲,便继续故意将酒杯倒满。 不多一会宁珂就有些双眼迷离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能继续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宁郎说话如此清晰哪里有半分醉意,再喝一杯嘛。” “最后一杯,真不能再喝了。” “那就最后一杯嘛。” 宁珂从见到胡娘就觉得此番定有什么目的,毕竟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再瞧见胡娘一杯一杯倒酒之际,心中更加的确定。 又灌下一杯酒后宁珂假装已经喝醉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胡娘,手还不老实的在胡娘的腰间游走。 见状胡娘试探的询问道:“宁郎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行...再...再来...”宁珂大舌头似的说这话。 “醉了宁郎,咱们不喝了。” “没有...没有...醉呢...” “宁郎,这些日子查探的曾家的事情如何了。” “已...已掌握...掌握了...罪...罪证了,肯...肯定...没问题!” “可是有关三皇子的?” “三...三什么皇子,是...是那什么...三皇子的...的侍卫...张...张宇。” “跟三皇子没有关系吗?” 宁珂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假装人已经睡着。 等了好半晌没听到回到的胡娘推了推宁珂,发现人竟睡过去了连忙伸手推了推,。 半天见人好无反应,胡娘咬了咬唇抄起手旁的水杯子直接泼在了宁珂的脸上。 装迷糊的宁珂没想到这胡娘真是铁了心的想从她嘴里问出点东西来,如此,那她便陪着胡娘好好的玩一玩。 被泼了一脸水的宁珂猛然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身子晃悠目光迷离的看着胡娘。 “哪来的水。” “是奴家不小心打翻水杯子了,可有伤到宁郎?” “无妨,刚是怎么了。” “宁郎是喝醉了。” “胡说!”宁珂指着胡娘大嘴巴的说道“本...本公子怎么...怎么可能会喝醉呢!” “瞧瞧这会话都说不明白了。” “去去去,本公子说的...说的清楚的呢!” “那宁郎可否跟奴家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事啊。” “本公子给你说啊...那...张...张宇可真...真不是个东西呢,竟卖...卖国求荣。” “有没有查到与三皇子有关的。” “三...三皇子...有什么关系,没关系!都是那...张...张宇的错。” “当真没有半点是关于三皇子的吗?” “跟三...三皇子...那...那可是...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被...被人骗了...张...张宇可真不是...不是个东西竟敢骗主子你说...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胡娘松了口气,三皇子交代她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不过这宁珂是真的没有查到跟三皇子有关吗,狐疑的目光在宁珂的身上打量着。 宁珂察觉到胡娘的视线心里一紧,难不成她装醉的模样被看穿了,还没等她想明白呢,就听见胡娘自顾自的话语。 “都醉成这样了,说的想来也是真的了。” 闻言宁珂紧绷的心瞬间就松了下来,看来她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当真叫她给糊弄过去了。 胡娘叹了口气将宁珂搀扶起到床榻旁,直接将人摁在床上,随后开始伸手脱宁珂的衣服。 宁珂一把握住胡娘的手腕,结巴的说道:“你...你想...想干什么!” “奴家伺候宁郎就寝啊。” “不要你...你伺候。” “那宁郎想要谁伺候呢?” “胡娘呢...本公子的小妖精哪...哪去了。” “奴家就在眼前呢,宁郎瞧瞧。” “你谁啊,胡娘呢...去将她给找来!” “奴家就是胡娘,夜晚了,咱们就寝吧。” “好好好。”宁珂躺在床上闭着双眼。 见状胡娘眼中带笑忙不迭的伸手要将宁珂身上的衣服解开,然而刚有所动作房门就被敲响,胡娘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看就要到手了竟有这般不长眼的人前来打扰。 胡娘不打算搭理门外之人径直的伸手要拽宁珂身上的衣服,可奈何门外之人有种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意思,胡娘只好作罢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到房门前一把将房门打开。 “半夜三更的你来作甚。” “属下来找公子的。” 第65章 再次探查 闻言宁珂状似羞涩般垂下了眸子,脸上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 苗翠儿见状也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姑娘来的真是赶巧了,近日啊我研究了种独特的刺绣样式,整个京城也没有人做过。” “哦,没想到老板娘竟这么厉害啊。” “姑娘谬赞了,只是此种刺绣方式绣的花样虽好看,但也是极为费神费力的。” “老板娘是在担心什么?” “在想要不要将这种刺绣方式宣传出来。” “是好的宣传出来也极好。” “那绣花就给姑娘用这种新的刺绣方式可好?” 宁珂掏出一叠银票递上,说道:“只要出来的样式能让我满意,价格无关紧要。” 苗翠儿看着眼前厚厚一叠银票心中顿时起了怀疑,来找她定制香囊的人不在少数,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的还是头一个儿呢,不免对眼前这人身份感到疑心。 “姑娘出手真是大方呢。” “只要我能满意,给你的只会多不会少。” “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 “看来老板娘是对我有些疑心了。” “为了定制香囊出这么多钱总要知晓一些才是,万一...” “老板娘的担心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名纳兰新柔乃是商贾之女,自小生在江南,近日才被家中人接来京城。” “这是日后要在京城长住了?” “来嫁人的。” “刚将你接回便要你嫁人,心里可会觉得不舒服?” “不会的,我嫁之人乃是我心上人,香囊也是要送与他的。” 听到这话苗翠儿眼中一丝羡慕之意叹了口气道:“真是羡慕你能嫁与欣赏人。” “像老板娘你这般能干之人想嫁与心上人不是很简单的吗?” “哪里简单了,还得多整些钱才是。” “听着话的意思是老板娘您也有心上人了。” 此话一出一向算计的苗翠儿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涩,宁珂见状知晓自己所想不错。 苗翠儿一脸向往的说道:“待我赚够了一百两银子便不再经营者小小绣坊,到时拿着银钱同我的心上人远离京城周游四方,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听到这话宁珂猛然恍然大悟,知晓为何那留有信息的册子上为何没有那个定制香囊之人的任何信息了,恐怕那香囊是苗翠儿自己刺绣送与她心上人的,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可想要从苗翠儿的口中得知她心上人姓甚名谁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思索之际,只见一女使匆匆两步走到苗翠儿身侧,低声附在苗翠儿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几乎是瞬间苗翠儿原本羞涩的面容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待女使离开后,有些慌乱的说道:“姑娘,今日恕我不能继续奉陪,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就先走了。” “好,那我改日再来。” 待苗翠儿走后宁珂也没有在绣坊铺子中多加逗留,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此地。 回到锦衣卫,忙将身上的衣服换下,随后便去找了阿墨。 “你们两个都在啊。” “见过公子。” “从明日开始你们两个去跟踪绣坊老板苗翠儿,务必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盯的仔细。” “那张宇那边...” “张宇那边我亲自去盯着就是,你们两个负责盯好苗翠儿,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务必盯得清楚。” “是!公子。” 说完宁珂转身回到了书房,之前收集来的证据要重新整理一番。 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阿白的声音:“公子。” “进!” 听到声音的阿白推门而入。 宁珂头也没抬的询问道:“怎么了?” “宁小姐来了。” “宁洛?” 宁珂皱眉,想必是为今日在绣坊一事来找她的。 “将人带过来吧。” 不多时阿白带着宁洛踏进了书房内。 “公子,人带过来了。” “好。” 阿白顺势退出书房,顺手将书房的门紧闭。 “今日瞧见女装进绣坊,可是在做什么不太方便事?” “的确。” “既不方便为何不直接同我说,或许我能帮上你也说不定呢。” “此事关系重大,不是你相帮就能帮的。” “是觉得我蠢笨不能帮上你?” “自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不过是因着此事关系重大,我自己来还放心一些。” “日后若是你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我可以帮忙的。” “官场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晓你院中胡娘是遮掩,这些日子我特地跟踪了胡娘,此人平日里经常趁你不在与三皇子厮混在一起。” 宁珂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直直的落在宁洛身上,沉声道:“日后莫要再插手此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知晓你有自己的打算,如此做也不过是想帮你而已,近日你公务繁忙不常在府邸,那胡娘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只是想提醒你提防着胡娘一些。” “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 “虽说明面上是在利用胡娘,可到底胡娘是三皇子的人,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了!”宁珂冷着脸打算宁洛的话。 被呵斥的宁洛倔强的盯着宁珂,眼中带着不服输。 宁珂捏了捏眉心,皱眉严肃告诫道:“以后此事你莫要再过问。” “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 “住嘴,这些不是你能插手的,日后莫要再提了。” 此番态度摆明了不想让宁洛再继续过问此事,公事不是想插手就能插手的,搞不好会让她的计划直接功亏一篑,到时不仅会所有人的付出付诸东流,甚至还会让对方发觉他们的行事,日后再想查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宁洛不服输的看向宁珂,眼中的倔强丝毫不削减。 见状宁珂也只好放软了语气道:“如今我公务繁忙不能时常陪在父亲母亲身边,你就替我好好照顾父亲母亲,顺便考虑一下你的婚姻大事。” “我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简直是胡闹,不嫁人,外面的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宁家!” “这么大个宁家难不成容不下我吗?” “不是容不下你,你嫁人后好歹有个依靠,若是将来宁家有什么事...” “生是荣家的人死时荣家的魂!” “莫要说这些气话,我瞧着厉家那小子不错,平日里多接触一些。” “你为何总是想着让我嫁出去?” 第66章 相邀 宁珂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满眼的无奈。 “是希望将来你能有个靠山,有个贴心体己的人儿在身侧陪着。” “宁家就是我的家,难不成是想将我赶出去,才这般迫不及待的将我嫁出去?” “没有这个意思你莫要胡思乱想。” “既如此,那便收了你想为我说亲的心思。” “此事就这么定了,厉家是你最好的归宿,此事我也同父亲母亲说过,都是为了你好。” 宁洛红着眼大声的吼道:“都是为了我好,可你们谁曾问过我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厉安宇...” 宁珂的话还没说完,宁洛就已经哭着跑出去了。 至此毫无疑问,二人谈话就这般不欢而散。 其实宁珂知晓宁洛是为何这般抗拒,终其到底还是心里放不下大哥,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洛就这般蹉跎此生。 厉家家世好家风好,厉安宇本人又对宁洛情根深种,宁洛嫁过去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这是她能为宁洛找到的最好的靠山,偏偏宁洛自己这般抗拒。 宁珂心中也知晓只要一日不查清楚大哥的死因,那都将会是宁家人心头上的一根刺,只要有她在事情的真相定能水落石出,不希望宁洛一直陷在其中无法自拔,可偏偏宁洛是个钻牛角尖的主儿。 要说起来两个人其实有没有错处,可就是因为两人实在是太坚持自我,所以一到这个问题上就会起争执。 知道此事急不得,但宁珂没想到宁洛竟擅作主张行动,这太危险了,必须得将宁洛的小心思给掐灭。 另一边,哭着跑出去的宁洛眼睛通红,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都以死表明坚决不嫁人的决心了,宁珂还是要想法设法的将她嫁出去,她就是想守着宁家守着宁大哥顺带查清楚宁大哥的真正死因,为何就这么难。 “宁姑娘。” 听到声音的宁洛慌忙的将脸上的泪珠擦干,这才回头,不曾想竟是三皇子,慌忙行礼。 “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瞧着眼睛通红,可是哭过了?” “风沙迷了眼。” “这是来锦衣卫找宁二公子的?” “殿下若是也找那便快去吧,臣女就先告退。” “哎,别着急走啊。”三皇子忙将人拦住。 “三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本宫无事,宁姑娘可赏脸同本宫去听场戏?” 宁洛刚想拒绝猛然想到之前宁二哥说过大哥的死很有可能与三皇子有关,再加上胡娘也是三皇子的人,顿时起了接近三皇子的念头,想必从三皇子身上下手的话定然能知晓些内情。 福了福身冲着三皇子盈盈一笑,轻声道:“那便多谢三殿下了。” 三皇子定定的站在原地,眸中满是惊艳,刚被宁洛的那一笑晃了眼。 “殿下?” “能得宁姑娘答应,本宫当真是受宠若惊。”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是是臣女的福分。” “马车在外面,辛苦宁姑娘走两步了。” 宁洛笑的温柔抬脚跟在三皇子的身后,径直的钻进了马车内。 此时的宁珂将手中的证据整理完毕,揉了揉眉心,她已经跟踪张宇几天了,但半天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 这几日张宇每天都是跟在三皇子的身后,要么就是去户部去帮三皇子处理事情,剩余时候则是呆在家中足不出户。 莫要说抓到张宇有什么可疑行径了,就是想抓到他出门都困难,一连几日都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烦躁的宁珂都有打算放弃的念头了。 其实宁珂怀疑可能是之前的行动已在不知不觉间打草惊蛇,故此张宇才一直未有所行动,若真是如此的话恐怕短时间内张宇都不会再有所动,如此一来想从张宇这边查到消息可有的困难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宁珂还是没有放弃对张宇的监视,结果当晚深夜就瞧见张宇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家。 看到人离开宁珂不由得庆幸,幸亏她坚持没放弃还多留了个心眼,否则今夜还当真错过一场好戏,让张宇蒙混过关给跑了呢。 见人走远后便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一路来到了绣坊,到此处宁珂的心中也明这张宇是来找苗翠儿的,趴在房顶上静悄悄的观察了,果不其然瞧见了同样乔装打扮的苗翠儿。 与此同时跟踪苗翠儿的阿白和阿墨两人也来到了此处,三人对视一眼便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悄默的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二人见面后便迫不及待的相拥在一起,随后苗翠儿从怀中掏出了个香囊递给了张宇。 见状宁珂心中一喜,这下子有了香囊做实证,将罪名安插在张宇的头上是板上钉钉的,跟踪了这么久此事总算成了。 翌日,宁珂便命阿白和阿墨二人去将张宇捉拿归案。 刚踏出家门,张宇抬眼便看到门口立着两人,顿时心中一凛,他知晓这二人是宁珂的手下,在看到这二人出现此处,张宇便知晓他做的事已然败露,但到底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抓,来不及多想的张宇转身就跑。 只不过为时已晚逃跑根本来不及,更何况此人是阿墨阿白是好不容易盯上的,两人怎可能就让其逃跑了呢。 张宇虽是三皇子身旁的侍卫武功也算得上乘,可到底两拳难敌四腿,几番抵抗之下,还是阿白阿墨二人给扣下来,见逃跑不成加上知晓事情已彻底败露,被扣押住的张宇便没再挣扎任由着二人绑去了锦衣卫。 地牢内,张宇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在了柱子上,周围是各种用来行刑的道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闻言宁珂挑了挑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成全你吧。” 随后挥了挥手,一旁的人迫不及待的拿着烧红的铁烙走了过去,那烧红的铁烙冒着滚烫的热气,不用靠近都知道温度奇高。 其实询问罪犯之时宁珂很是不愿意动用私刑,但偏偏有些人死鸭子嘴硬偏要经历这么一遭才肯说实话。 那人手中拿着铁烙毫不犹豫的摁在了张宇胳膊内侧最娇嫩的部位,顿时惨叫声带着烤肉的香气在地牢内蔓延。 第67章 交代 听着那惨叫声宁珂不仅有些心惊肉跳,抬眸朝着被铁烙烙过的地方瞧了一眼,啧啧了两声只见那胳膊上出现一个冒着血丝的肉洞周围的皮肉都已烫熟。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的!” 宁珂没想到这张宇倒是个骨头硬的,起身走到张宇身前,在张宇惊恐的目光中,一把将张宇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随后又将之前在曾家捡到的那个香囊与新的香囊放在了一起。 张宇的脸色瞬间惨白死死的盯着宁珂手中的两个香囊,眸色一片猩红。 “这其中一个是我在文林巷曾家捡到的,香囊上花样的刺绣手法同你腰间这个一模一样你要怎么说呢。” “说不准你是找人绣来污蔑我的。” “哦,那如此的话~”宁珂回头看向阿白道“去将绣坊老板娘苗翠儿抓来。” “你想干什么。” “香囊是不是你的想必绣此香囊的人定然能够认出。” 宁珂目光死死的盯着张宇,自然也没错过张宇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如此一来基本可以断定这两个香囊都是出自苗翠儿之手,且都是苗翠儿所赠,没想到这张宇是苗翠儿口中的心上人。 “这两个香囊的确都是我的,只不过其中一个之前就丢了。” “啧,所以你觉得是有人捡了这个香囊来污蔑你?” “说不定正是如此呢。” 宁珂没想到这张宇除了骨头硬这嘴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看来没点证据你是不会承认了!”宁珂吩咐道“去将苗翠儿带来。” “是!” “等下,我说!” 随后张宇将所有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但其中只字未提三皇子,将所有的罪责全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对于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的宁珂来说她知晓这些事与三皇子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没有主子的交代,一个做下人的哪里来的胆子做这些呢。 但前有圣上的交代,宁珂如今要的就是让张宇承认些这些罪状,即便张宇在为三皇子遮掩时话里漏洞百出,也没有拆穿多问。 第68章 悄悄探查 宁珂走后,皇帝立马召见了顾骁沐进宫。 御书房内皇帝将卷宗放在桌子一角,抬了抬下巴示意顾骁沐。 见状顾骁沐上前两步将东西拿了起来只是翻看了两眼便明白这是曾家主君跟张宇的指正。 “想必此事你或多或少的也有些了解吧。” “儿臣参与其中,自然有所了解。” “其实卷宗内所写之事全部都是老三做的。” “儿臣有所猜想。” 对此顾骁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必将此事在查曾家被灭门之时便已有所想。 “你既已知晓,那觉得应当如何处置此事。” 一句话顾骁沐便明白了父皇的意思随后垂头抿了抿唇。 此事随时三皇子做错事在先,但并不打算因此追究三皇子,否则也不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按在曾家主君跟张宇的头上。 其实他的父皇对于兄弟几个来说还是挺疼爱的,自然不想处置三皇子,也不愿看到兄弟相残的场景,说这番话的意思也是在告诉他,父皇知晓此事背后的真正操纵手是谁。 片刻后顾骁沐顺着父皇的话说下去道:“这卷宗内都是张宇交代的,想来此事跟三弟的关系不大,因此处置张宇便好。” “当真是这般想的?” “三弟的性子我了解,想必此事他也不知情。” “看到你们兄弟和睦朕很是欣慰。” “父皇常说兄弟是手足自然关系要好一些。” 皇帝对顾骁沐的这番说辞很是满意,看向这个儿子时眼中又多了几分赞赏,于皇帝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不想看到兄弟因一皇位互相残杀。 “近日听太傅说功课精进了不少。”皇帝夸奖道。 “略有进步,相较于当年的父皇而言还差的太远。”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你是朕的儿子,将来自然不会比朕差。” “能得父皇教诲自是更好。” “那便从明日起,下朝后到御书房来,朕亲自教导你一番。” “多谢父皇。” “年纪也不小了该上手了,之后你便跟着朕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让朕瞧瞧你可是真的有朕当年的几分风范。” “儿臣多谢父皇!” “行了,去吧。” “儿臣就先告退。” 皇帝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很是欣慰,自己的这几个孩子中,最喜爱的便是这个孩子,再加上是嫡出,更是早早的就定下了太子之位,所幸这个儿子也算是争气,不过还是有些优柔寡断难以做一个杀伐果断的储君。 离开御书房后顾骁沐整颗心都是雀跃的,父皇能叫他去御书房学习参与批改奏折,就说明父皇已看到他的能力,打算放权了。 虽仅仅是第一步便足以让顾骁沐激动不已,只要他抓住这个机会,想必日后父皇定会对他越来越重视。 另一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张宇的三皇子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立马派人去找张宇,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在听到张宇被抓紧锦衣卫后,张宇整个人别提有多慌张了。 “知晓张宇进锦衣卫的人可多?” “事情都已在外面传开了。” “完了!” 三皇子面目灰败的跌坐在椅子上,张宇被抓紧去,那上头那位肯定知晓了,在加上张宇知晓他太多的秘密,锦衣卫的手段定然轻不了,若是言行逼供下张宇说出些不该说的,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眼下更是想救人都没有门路,锦衣卫根本就不是他说进就能进的地界,空有想法却不能动手,只能盼着张宇是个护主的别把他给供出来。 一旁的手下出声道:“殿下,属下有一法子,或许可解。” “说!” “咱不如将那宁家小姐给绑了,以此来同宁珂做交易。” “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宁洛虽不是宁家亲生的,到底也是宁家人,到时候让宁珂将张宇给杀了...” 三皇子眼中闪过阴狠,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绝对不能让张宇将他供出来,否则他之前做所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反正他之前也同宁洛见过想将人约出来也简单,越想越觉得此方法可行,立马吩咐了人去做。 回到锦衣卫的宁珂身心俱疲,可心中还惦记着张宇是否开口,便抬脚朝着锦衣卫的地牢去,刚到地牢口与匆匆出来的阿白撞了个正着。 “怎这般着急忙慌的。” “公子,那张宇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一句话也不说?” “是,刑罚都用了个遍还是什么都不说。” “没想到这张宇还真是个硬骨头呢。” “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受过一轮刑罚已经晕过去了。” “先停止对张宇的拷打,你带人去张宇家搜查,顺便将跟张宇全部有关的人员带回来。” “三皇子也要吗?” “你觉得呢?” 阿白笑嘻嘻的耸了耸肩悻悻的闭上了嘴,随后便带人离开了锦衣卫。 宁珂站在地牢门口,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晦涩不明,说什么她也必须想办法找到哥哥遇害的经过,对于这种不说的她也有办法撬开嘴。 顾骁沐怀揣着激动的心回到了太子府,却听到了宁珂将张宇抓获的消息,当下便有些担心,这张宇可是三皇子的心头,知道三皇子的不少事,如今将张宇人抓了,恐怕会引起三皇子的主意,万一三皇子使点什么阴谋诡计那可就麻烦了,脚步再次不停歇的赶往了锦衣卫。 待瞧见宁珂平静的坐在书房内,顾骁沐总觉得有种山雨欲风来前的平静,有些让人心惊。 “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抓了张宇。” 宁珂点了点头,道:“已经掌握证据,自然要将人抓回来。” 闻言顾骁沐试探的询问道:“可从他嘴里得知了宁钰遇害的真正原因。” “并没有,什么都交代了,唯独关于大哥的事情,张宇一句话都不肯说。” 听到这话顾骁沐悄悄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去,现在没有实质性证据,虽猜测是三皇子在背后操作,也不能真的做出什么来,可要张宇将宁钰遇害的真相说出,他丝毫不怀疑宁珂会当场提刀杀了三皇子。 “怎么瞧殿下的样子像是如释重负?” “没,没有。” “殿下过来就是想问我这些?” 第69章 宁洛被绑 顾骁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宁珂汗颜。 “殿下若是担心,日后有什么进展微臣定先告知。” “你莫要冲动。” “微臣心中有数,殿下放心就是。” “那好,孤还有些事,你切记莫要冲动。” 宁珂无奈的连连点头好不容易将顾骁沐送出锦衣卫,她知晓顾骁沐是在担心什么,但大哥的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些日子宁珂迫不及待的想从张宇的口中得知大哥的事,便一直想法设法的撬开张宇的嘴,忙碌的几日都未曾离开锦衣卫,更不用说回府了。 这日宁珂正在大牢内提审张宇,不知怎么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审讯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宁珂将心底的不安归结在张宇的身上,怒从一旁抽出鞭子甩在了张宇身上,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顿时皮开肉绽。 “你想清楚了,只要你一日不说便受一日的酷刑。” “有本事你就是直接杀了我!” “那怎么行,实在太便宜你了,我必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那你就别想从我嘴里得到半点消息。” 又是一鞭子下去,宁珂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张宇。 审讯到一半,正琢磨用什么办法能撬开张宇的嘴,阿墨满脸焦急的找了过来。 宁珂在瞧见阿墨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阿墨脸色惨白,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借一步说话。” 宁珂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张宇转身带着阿墨离开了地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姑娘被绑架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收到的绑架信。”阿墨将信封递给了宁珂。 接过信封的宁珂看了两眼,眸中满是怒火,直接带人赶回了宁府。 在院内瞧见一脸怡然自得的父亲,宁珂直接冲了上去,道:“宁洛被绑架了!” “什么!”宁父傻眼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动静的宁母也匆匆的走了过来,皱眉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第73章 另有其人 在这期间宁珂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听着三皇子的絮絮叨叨,眼神逐渐有些不耐。 好在三皇子说了一会也有些口渴这才让宁珂插上话,但三皇子并未给宁珂太多质问机会,放下茶杯立马将话接了回去。 “本宫所知晓的就这么多,接下来该谈谈咱们二人所合作的事。” “三殿下莫不是想让臣将那张宇放了?” 一听这话三皇子拍了下桌子笑道:“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本宫确有此意。” “就这么简单?” “自然没这么简单了,除此之外还要想方设法的将曾家的事安插在太子身上。” “这...” 三皇子的语气中满是威胁,道:“本宫能绑架令妹一次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再绑架一次,宁公子可要想好了。” “恕臣无能为力,此事做不到。” “这点小事对堂堂锦衣卫统领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难事,莫不是宁公子打算放弃令妹。” “三殿下就没想过是您所言计划根本行不通吗?” “怎会行不通。” “您要嫁祸之人是太子,毫不客气的说待圣上仙逝,这整个江山都将会是太子的,何苦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做卖国求荣之事,再者那曾家主君和张宇二人都承认了且圣上已知晓,现在若是再做手脚的话,那不直接挑明谁是背后真凶,实在愚蠢。” 三皇子摆了摆手道:“这些都不在本宫考虑范围内,也用不着管那么多,本宫要的就是太子身败名裂。” “此事怕是不足以让太子身败名裂,毕竟明眼人都能想的明白。” “身败名裂不行那便将人弄死,本宫不管,此事必须得是你出手,你想办法将太子弄死且助本宫登上皇位,不但如此那宁家军也要为本宫所用,否则本宫就让宁家覆灭!” 听着这充满威胁的话语让宁珂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三皇子也是如此威胁于她,前世今生的新仇旧恨交杂一起,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充满杀意,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千刀万剐做他个尸骨无存。 可现在杀死三皇子简直是太便宜了,她势必要让三皇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三皇子受天下人之唾弃。 胸腔内翻江倒海的恨意差点将宁珂淹灭,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次才将滔天恨意压制,片刻后面色平静的看向三皇子,直接拒绝了三皇子的话。 “臣做不到,宁家军与锦衣卫只听从一人那便是天子,也只有天子才可无条件调动。” 言外之意这二者只听从天子调遣,三皇子若是能成为皇帝,那宁家军与锦衣卫自然会无条件的听从,宁家宁珂也如此,前提三皇子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所以你要将太子杀了,本宫才有条件登上皇位。” “只有三殿下您登上了皇位,那宁家军才能无条件的听从您的差遣。” “不听从本宫的差遣如何登上皇位。” “可不登上皇位怎能听从三殿下您的差遣。” 二人各持己见一来一回的相互拉扯,谁也不肯退让半分,都觉得自己的话有理,为此二人吵的是耳红脖子粗。 争执不下之际,顾骁沐带着皇帝也走了上来,但争吵中的二人并未发现有人到来仍在据理力争试图用自己的观点说服对方。 还是三皇子身后的侍卫率先瞧见跪下高声到吾皇万岁,这才让争吵中的二人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起身迎接皇帝。 皇帝瞧见二人呆在一块觉得甚是奇怪,询问道:“稀奇啊,你们二人怎得呆在一块。” “今日烦躁微臣便听说此处风景不错赶来瞧瞧,没想到在此处遇到三皇子殿下,便多说了几句话。” “儿臣是听说这庄园内的薰衣草长的好便想着来瞧瞧顺便带一些回去给母妃。” 皇帝眼中闪过暗芒,假意什么都不知道的夸赞,道:“你向来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若是让你母妃知道你时常挂念着她,定会开心的。” “母妃教养儿臣不易,更何况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哎,能记挂着你母妃哪怕是一件小事她都开心呢。”皇帝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一旁的顾骁沐站在皇帝身后趁无人注意冲着宁珂眨了眨眼,似是在邀功。 宁珂立马就明白了皇帝为何到此处,投以感谢之意。 第75章 救父 殊不知在他踏入树林的那一刻已被被暗处的一双眼死死的盯上。 荒草约莫到小腿,宁父一边试探的伸脚摸索一边垂头寻找,这树林中难免会有之前狩猎留下的陷阱,每走一步都得小心才是。 所幸倒也有些收获,见到了几根遗落的箭羽,将其绑在一块倒也算的上趁手的武器,悬着的心始终未落。 就在他准备寻一处安全地界时听到身后一道细微的响动,声音虽小可在静谧的树丛中却格外明显,整个人瞬间僵硬原地,他不确定身后为何物故并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靠近,宁父确定是个大物,立马拔腿就跑,兜转之余也瞧见了那身后之物竟是吊睛白额虎,悬着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一人一虎始终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宁父瞬间明白过来,这吊睛白额虎不是拿他当猎物,否则就以着虎狩猎的速度他早已被撕碎成渣,目前这只虎应当是拿他当乐子,必须得在这只虎失去耐心之前找到一安全之处藏身。 可偌大的狩猎场全是平原唯独树林可有藏身处,攀爬到树上或许能躲过一劫可宁父压根不会爬树,他一边跑一边想着到底该如何脱身。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来应对法子身后的猛虎的步伐忽然加快很显然已经失去耐心,宁父不得不拼尽全力奔跑。 猛虎穷追不舍,终究实在长时间的追赶中失去耐心,前肢高抬身躯顿时一跃而起。 身后落下一片阴影,毫无疑问,老虎这一掌下来宁父当场就得归西。 就在那庞大的身躯即将落地之时,宁父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箭羽插进猛虎的胸膛,随即一个滚动逃脱范围。 猛虎吃痛仰天长啸,那黝黑眼中充满杀意,意识到将猛虎惹恼的宁父忙不迭的起身就跑,可到底是猛虎的速度更快一些,虎掌直接拍在了宁父小腿上,钝痛袭击神经。 这一掌直接让宁父的小腿断裂,可眼前情况根本不容多想慌乱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受了伤的猛虎胸口不断滴血倒也限制了猛虎的速度。 血腥味在树林中逐渐弥漫,这对宁父来说不是件好事,若是血腥味引来其他猛兽就彻底难逃一劫,必须得尽快找到藏身之处。 此时宁珂面色冷峻骑着快马,就在踏入猎场入口处与一黑衣人擦肩而过,她满脑子都是父亲压根没注意到奇怪之处。 匆匆停在大铁门前,宁珂勒紧马绳翻身下马,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劈向那厚重的大锁,剑发出刺耳的铮鸣声,可那大锁毫发无伤。 眼前的大门高百尺墙壁也百尺之余,翻身过去根本不显示,唯一的入口便是眼前的铁门,可铁门紧锁。 “公子!” 阿墨带着一身着麻杉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见过公子。” “是?” “小的乃狩猎场守人,这铁锁只能钥匙打开。” “那快!” 男人忙将背篓中的钥匙端了出来,只听咔嚓一声,大锁打开。 几人慌忙的将厚重的铁门推开了道缝隙。 宁珂沉声吩咐道:“阿墨你随我一同进去,阿白你留守此处!” “是,公子!” 二人迅速钻进狩猎场内,待瞧见偌大的场地二人犯了难,要一寸一寸的找过去,恐怕找到天黑都找不到人。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树林中传来虎啸,二人对视一眼迅速找树林赶了去。 树林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宁珂的心头瞬间沉了下来。 “公子,又血迹!” “追!” 顺着血迹延伸的地方一路踏进了树林深处,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父亲,父亲!” 手中持刃正在与猛虎拼死搏斗的宁父听到呼唤声,一时间晃了神被猛虎一掌拍飞了出去,撞在树上滚落在地。 朦胧间瞧见那皮毛粘血的猛虎正在靠近,宁父强撑着站起身,一阵一阵的眩晕让他支撑不住再次跌落在地,恍惚间瞧见一道身影狂奔而来。 宁珂看着眼前场景心跳一窒,忙从一旁的阿墨身上将弓箭撤了过来,对着猛虎的后脑勺射了过去,殊死搏斗中猛虎也受重伤。 箭羽稳稳的插入猛虎的后脑勺,疼痛使得猛虎长啸一声,转动着庞大的身躯视线落在举弓的宁珂身上。 见状宁珂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佩剑,趁猛虎未有反应之际速度极快的翻上了虎背,双手持剑一把插入后颈,鲜血顿时喷洒,猛虎跃起挣扎几下最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没了生气。 第76章 装模作样 顾骁沐如实的说道,闻言皇帝也忙向外探了一眼,皱眉挥手。 “住手!” 侍卫见到时太子忙停下了手,宁珂也收了手,只是脸上满是焦急。 “发生何事。” “此人从宫中劫持太医。” “宁爱卿,怎么一回事。” 听到马车内传出威严之声,宁珂连忙跪在地上行礼,没想到竟惊动了皇帝。 “家父病重,危在旦夕,微臣不得已如此。” 马车内听到此话的皇帝与顾骁沐二人顿时脸色一变,那宁将军的功夫数一数二,如今危在旦夕定是遇见了什么大事。 “太医可带出?” “带出。” “即刻出发,宁府!” 宁珂听到皇帝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翻身上马匆匆赶回宁府。 皇帝和顾骁沐二人也立即跟上前往宁府。 路上宁珂将父亲的大概情况同马车上的三位御医说了一遍。 闻言三个御医的面色严肃,其中一位沉声道:“具体还得瞧过方知。” “劳烦诸位竭尽全力,宁某定不胜感激。” “宁统领说笑了,我等定尽心竭力救治宁将军。” 踏进宁父,宁珂顾不上皇帝和太子,立马带着三位太医赶往父亲的院内,将人送进房间。 皇帝和顾骁沐二人紧随其后踏进宁将军院子,闻见那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微臣多有怠慢,还请圣上恕罪。” “臣妇参见圣上。” “臣女参见圣上。” “都起来吧。”皇帝目光落在宁珂身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珂如实说道:“有人趁微臣不在之际,将父亲片骗去狩猎场,至此...” “好端端的怎会到狩猎场去?” “目前不知,微臣赶到之际父亲已危在旦夕。” 言语间并未说出此事与三皇子有关,毕竟皇帝有意在先,再加之手中没有完全的证据指正此事与三皇子有关。 “可查出些什么?” 宁珂顺手将手中的信交给了皇帝,道:“当时只有人送来了这么一封信。” 在场众人默契的将宁洛被绑架的事隐藏了下去。 第77章 怀有身孕 十五这日,胡娘瞧着府中众人都聚集在宁主君的院子里,便趁机悄悄的留出了府,乔装打扮的到了和三皇子约见的老地方。 刚推门进去便被揽入灼热的怀抱,三皇子迫不及待的埋首在胡娘颈间闻着馨香肆意亲吻着。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胡娘忽然一把推开了三皇子,惹得三皇子很是不满。 “怎么,有了那宁珂就不愿意同本宫行事了。”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胡娘扭动着腰肢上前拽着三皇子按坐在桌子前,自己则是顺势坐进了三皇子怀中。 “别以为你做这些,本宫便能原谅你。” “奴家是有事同殿下说。” “何事。” 胡娘攀着三皇子的肩膀,轻声的附在耳旁道:“奴家有身孕了。” “什么!” 三皇子震惊的站起身全然忘记了胡娘还坐在他的怀中。 猝不及防差点跌坐在地的胡娘慌乱的摁住了一旁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这孩子是殿下您的。” 闻言三皇子的视线落在胡娘尚未隆起的小腹上,眼中带着审视,心中更是无比震撼。 胡娘一脸幸福的拢着小腹,笑的开心,对上三皇子审视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可是不信奴家腹中的孩子是您的?” “你又不止与我一人行事,怎就肯定腹中孩子是本宫的。” “怀孕已有两月,时候算起来恰好是两月夜里那次。” “如此算来这孩子的确是本宫的。” 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胡娘揽进怀中,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奴家怀有身孕,殿下什么时候接奴家回去?” “不急,如今你怀有身孕正是个好时机。” “殿下这是何意?” “你刚好可以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拿捏宁珂,成功进入宁家。” “殿下的意思是要奴家嫁给宁珂?” “正是此意,嫁给宁珂此后得到宁家消息不就更轻松了。” “可只是怀了孩子若是宁珂不认,该如何是好。” “他宁珂不敢不认,这京城中谁人不知宁珂宠你,到时若宁家不认便在京城中大肆宣扬,这宁家注重名声定会认下的,到时便可顺理成章的进入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