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新宋当保安》 第2章 虽然文不成，武不就，还好有外挂 江大道所说的张大叔，这人其实是萧不成父亲的结义二弟，名叫张丞。 在萧不成前身的记忆中，那张丞张大叔，学识渊博，气质高洁，可惜断了腿，每日只是教授附近孩童读书，偶尔会做一些酸腐的文章。 对自己的前身素来没有什么好感，大概是因为前身过于跳脱，不喜欢读书，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脾气也颇为不对付。 看到萧不成面色不佳，那江大道恐怕萧不成会找自己麻烦，又说了几句话，就赶紧离开了。 看着江大道打开房门离开，萧不成见四下无人，眼睛一闭。 突然间，萧不成的整个视野改变了。 他仿佛置身于百米高空之上，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脚下的村子变成了脸盆大小，自己所在屋子，小的就像是一个火柴盒。一个如同黑点的东西，在自己的房间慢慢走动。 萧不成操控着自己的视角，不断下降，很快自己的屋子不断变大，最后成了碗差不多的大小，而那个如同黑点的小东西，也随之变大，萧不成看清楚了，原来是江大道。 于是，视野随着江大道的走动开始移动起来。 这个江大道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在周围绕了一圈，就走进了旁边一个小屋子。 看到江大道进去了，视野就被屋顶给遮挡住了，这一下无法看清楚里面了。 但是萧不成并没有慌张，这个能力是他前几日就发现了，被他称之为“鸟瞰”。 他琢磨了几天，也弄清楚了一些用法，看到了江大道进屋了，他迅速切换了另外一种视角。 视野迅速拉近，很快萧不成仿佛凌空于屋顶之上，那脚下的屋顶也随之消失了，呈现在他视野内的是，一个房子去顶之后的立体结构图。 这个房子是一间平房，房间里面原本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汉子，另外一个则是满面横须的精壮汉子，可惜左边的袖口空荡荡的。 江大道进了屋子之后，对着那中年汉子说了几句。 可惜，萧不成换成了俯视视野，却听不到这些人在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上来看，那江大道说得口沫横飞，应该是说自己的事情。 等江大道闭嘴之后，萧不成转而看向了那中年汉子，发觉他的脸上表情越发凝重了，然后转过头，开始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那精壮汉子对着中年汉子说了几句，但那中年汉子脸上愁容没有消减，反而越发凝重了。 看清楚三人的样貌之后，萧不成认出了那中年汉子是自己前身的父亲，名讳为萧栋梁。那精壮汉子则是他的结义三弟，朱猛。 萧不成虽然听不到这三人在说什么，但是从这三人的表现，应该是担忧自己的前程了。 因为这种表情，萧不成从前身的记忆里面看过许多了，这是父母长辈对自己不成器子侄的无奈表情。 对于这一点，萧不成非常能理解，通过这几天消化记忆。 自己这个前身，可谓是文不成武不就，自己的父亲身份低微，仅仅只是村中猎户，家中也没有多少资产，加之平日仗义疏财和摆平前身惹下来的祸端，家中更是一贫如洗了。 随着萧不成长大成人，这种担忧也越发剧烈了。 “可惜了！” 说完这句话，萧不成眼睛睁开了，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屋内的视角了。 “这个时代也有科举的，已经颇具雏形了。文的有进士科，武的有武举科。目前进士科虽然没有八股文，但也是要考诗词歌赋还有策论。武举可不仅仅武艺好就可以了，更要会考试，尤其是通读武经七书。” “完了，看起来在这个时代，想要飞黄腾达，左右是逃不掉读书写字了。” 虽然萧不成的前世记忆有残缺，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对于读书和考试不太擅长，这也预示着他想要通过正常的科举考试，获取成功显然是死路一条。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有了这两世为人的经历，萧不成倒也洒脱许多，并没有执着于这些焦虑之中。 转眼到了第二天。 萧不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脑袋上还是包裹着绷带，显得自己像一个大头娃娃，但想着只是听从自己二叔的所谓的教诲，也不需要出门去见人，倒也没有这么多顾虑。 于是，他走出了房门，凭着前身的记忆朝着自己二叔，张丞的房门摸去了。 这张丞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因为他素来喜欢清净。 院子不大，一圈低矮的篱笆隔开了外面，里面则是一个小平房，前面搭着一个凉棚。如今是春季，凉棚上面已经爬满了藤蔓，显得绿意葱葱。 推开围栏的小门，萧不成进了院子中。 在凉棚底下，萧不成看到了自己的二叔张丞，坐在一个石桌前，提着一只笔，不断比划着什么。 萧不成不敢打扰，慢慢走到凉棚里面，那张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自己后面，依旧在那里不断书写。 见此，萧不成躲在一旁，不敢打扰张丞，这个时候，他开始悄悄打量起张丞起来。 也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张丞近四十的年岁，却不是很显老。一身的长衫已经被洗的泛白，倒也能衬托起文人雅士的气质来。 若论起容貌来说，这张丞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似乎这年岁并没有衰落他的容颜，反而因为沧桑，给您一种古朴的厚重。 可惜，因为腿部残疾，那张丞只能坐在自制的轮椅上，长久下来显得有些佝偻。 不过，倒也不妨碍，那张丞写字。 站在一旁的萧不成，看到那张丞提笔蘸着清水，也能在石桌上的青石板，写出飘逸灵活的字，心中倒也几分敬佩。 当落下最后一笔之后，那张丞终于停下笔来。 “你站了许久，累了，坐下吧！” 张丞头也不抬的说道，显然他很早就知道萧不成已经来到旁边了。 察觉到异样，还能保持如此镇定，落笔也丝毫不影响，萧不成对张丞的定力有佩服。 第3章 冒用古人诗词，走不通了 萧不成只好走到石桌前面，坐在了那张丞的对面。 在萧不成的记忆中，自己的前身非常恐惧这个不苟言笑的二叔，却没有想到这个情况依然存在，萧不成这个穿越过来的人，也受到了影响，乖乖坐在张丞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那张丞放下笔，看了一下面前的萧不成，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面前这个少年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萧不成。 但转念一想，张丞就在内心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他定了定心神，对着萧不成说道：“今天叫你过来，不为其他，就是希望收收你的性子，不要惹是生非了。” 萧不成不敢多说什么，只对着那张丞点点头。 张丞没有理会萧不成乖顺的作态，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读书写字，也知道你不是读书的材料，考取功名更是妄想。但这些都是你父亲交代下来，你就交差吧！” 萧不成听到这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内心还是比较震惊的，显然这个张丞已经将萧不成的前身化作了一根朽木了。 “这个小子到底有多荒唐，居然被人当面说了这些，不过这个张丞也太直接了吧！” 萧不成在内心暗暗说道。 说完这些，张丞从一个书箱中，拿出一本有些陈旧的书，放在了石桌上。 萧不成看到这本书边角已经磨损了不少，但总体保存很好，可见这张丞还是非常重视这些书籍的。 看到这些，萧不成还是很快就带入了自己的认知了。 “古代印刷技术不成熟，因此书籍稀缺，所以非常注意保存书，往往一本书能传好几代人。” 萧不成看着这本书，在心中想道，“这些可都是古董了，说不定是孤品，若是能带回去，估计能值不少钱。” 张丞不知道萧不成这个小子在想什么，往日这个小子看到书就和见鬼差不多，今天居然看到之后，眼中居然发光，像是见到了金子一般。 “咳！” 冷咳一声，那张丞对着萧不成说道：“你开蒙也有几年了，虽然读书不成，但肚子里面也算有些墨水，我给你讲《左传》，让你学习一下先人的为人处世。” 第4章 同样的节点，不同的选择会怎么样 “刚才听到二叔讲述左传，其中有一点不是很明白。”萧不成对着张丞说道。 “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呢？”张丞放下书籍，对着萧不成问道。 萧不成沉思片刻后，对着张丞说道：“当年，晋公子重耳逃亡在外。在翟国十二年，尚能保持警惕，祸事未起，马上带着臣子提前逃离。但在齐国多年，齐桓公身死，齐国祸乱已起，却不愿意逃走，这是为什么呢？” 张丞听到之后，想了一下，说道：“两者祸乱的源头不一样，晋国之祸在于公室，齐国之祸在于世卿。” “晋公爱幼子而诛杀诸公子，重耳自知无法免祸，能逃则逃。但齐国内乱，在于齐公任用奸臣，导致诸子争位，祸事并没有殃及重耳自身。所以，晋公子重耳面对即将到来的祸事，选择逃离翟国，却愿意留在齐国。” “原来如此，面对同样的祸事，自身位置不同，所以才有截然不同的处置方式。”萧不成说道。 “如此看来，你似乎想到什么。”张丞有些好奇地问道。 萧不成这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二叔，如今我文不成，武不就，与其在家中困守读书，不如去外面闯荡，当年公子重耳自知困守难以避祸，我也想学着重耳在外闯荡一下。” “呵呵，你这小子翅膀还没有硬就想飞了！”张丞笑了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对着萧不成说道，“你不是想要我帮你求情，解除你的禁足吧！” “嘻嘻！”萧不成尴尬一笑，没有作答。 原来前几日，萧不成在外面闯祸，被江大道带回来，昏迷了几天才醒来。 那萧不成的父亲，萧栋梁自从萧不成醒来之后，就下令禁足了并让萧不成跟随张丞读书，其目的就是希望萧不成能老实一些。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萧不成居然借着读书的由头，婉转地传达了出去闯荡的意思，并求张丞帮忙。 张丞本想拒绝，但又觉得这个小子说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便改变了心思。 只听他对着萧不成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坐不住的，一定要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我会向你父亲说一下的，但是结果我并不保证。” “谢谢二叔！”萧不成闻言大喜，对着张丞谢道。 但是那张丞对着萧不成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高兴太早了，你还年轻，不知道如今世道深浅，提前栽跟头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我看你对左传确实有一点见识，我这里出一个题目，看你如何作答！” “请二叔发问！”萧不成对着张丞说道。 “知道重耳，那你知道陈国公子，陈完吗？”张丞问道。 “这个我知道，陈完是陈国的公子，因为国家内乱，避祸到了齐国，因为感恩齐桓公的赏识，改名成了田姓。”萧不成说道，但是他明白张丞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真正的问题还没有说出来。 “重耳和陈完，都是少负盛名，皆避祸于齐，被齐桓公所看重。重耳离开齐国，重新执掌晋国，历经两百余年，但晋国却被三家所分，自此灭国。陈完留在齐国，历经八代，却田氏代齐，成为一方强国。若是重耳不离开齐国，是否能像陈完一样，后代能代齐自立从而免去了灭国的下场？” 萧不成听到之后，沉默不语，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些。 在他所认知的历史结算，都是感叹重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为一代霸主，从未想过重耳的另外一种选择。 这个问题，萧不成无法回答，只能推脱道：“二叔，这个明显超过左传的内容了，左传只提到春秋的故事，没有涉及到战国。” “呵呵，阅读史书如果只深耕一本，只会固步自封，这个问题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张丞笑了笑说道。 …… 离开正常的居所之后，萧不成脸上还是充满了疑惑，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陈完和重耳，都是差不多出身的，能力也差不多，在同样的历史节点上，做出了不同选择。 第5章 旧人相遇，没有想到是仇人 萧不成也顺着江大道张望的方向看过去，在远处拐角依次出现三个人。 这三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等走近之后，萧不成才看清楚都是一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从这些人的模样来看，萧不成根据前身残留的记忆，依稀认出了这些人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 三人中，体型比较胖，满脸肉嘟嘟的黑皮少年，名字叫吴壮，萧不成这些同龄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吴胖子。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少年，个头和吴胖子差不多，但体型却相差了一半，瘦得和猴子差不多，本名叫杨敞，但周围人都喜欢称呼为瘦猴。 剩下一人是三人中个头最高的，足足高出了一个脑袋，表情看上去有些呆呆愣愣的，叫做石磊，更多人叫他做石头。 这个称呼比较贴切，因为这个小子在萧不成印象中，沉闷且不起眼，就像是一块石头。 萧不成看着这三人，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 但是奇怪，今天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看着萧不成投来的怀疑目光，那江大道只好对着萧不成说道：“萧叔怕你有进城闯祸，就让石头，瘦猴，吴胖子，这几人一起去，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也好相互有一个照应。” 萧不成知道这个是自己父亲给自己划定的底线，不由自己反对，只好应承下来了。 现在天刚亮了，这些人用过早饭之后，就结伴走向了村口。 萧不成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叫做小岗村，背靠猫猫山，村民大多以耕种为生，闲时也会收获一些山货，运到县城贩卖。 所以，萧不成等五人借着这机会，便坐上了运送山货的货车上。 几辆车装着满满的山货，从小岗村出发，出村口三四里地便上了商道，然后沿着路一直走。 萧不成坐在车把式旁边，时不时会交谈一下。 从那车把式口中，萧不成知道再走十几里就是是横江县城了。这横江县城，处于横江水道和两条商道交汇之处，商业氛围浓重，大量的物资在那里进行交易。 在这期间，萧不成使用了鸟瞰能力，果然看到了十几里外有一座城池，气势宏伟，人声鼎沸，非常兴旺的样子。 进了官道，车队汇入到了熙攘的车流中，很快便来到了横江县城。 这一路以来，越靠近县城，汇集的人流越来越多，周围的喧闹声也越发热闹。 萧不成从这些人的样子来看，似乎都是来县城讨生活的，有些像是小商小贩，有些则是做工的，长得那是孔武有力。 “从这些情况来看，这里商业很发达，也许这个王朝不是非常抑制商业。” 萧不成看着这些，在内心得出一个初步的判断。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喜欢这种商业氛围浓厚的地方，在他内心深处就渴望这种地方，也许这种地方才能展现出他的能力。 这一切，应该是和萧不成穿越前的经历有关，可惜他已经缺失了大部分，无法得知自己穿越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上，萧不成不停和那车把式交谈，似乎想要通过他来了解横江城的情况。 这走南闯北的人多的是见识，少的是听他说的人，难得萧不成有耐心，那把式也乐得去说。 于是，萧不成便将这些信息悄悄记在心中。 很快，他们随着前行的车队，来到了高耸的城门前。 这横江县在大景腹地，多年没有听闻战事了，可谓是享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和平，所以武备也废弛下来了。 萧不成看着守门的士兵状态就明白了，这些士兵都躲在一旁的凉棚里面休息，只有两人守着大门，收着车队送上来的过路费。 虽然没有人维持秩序，城门口的车队都老老实实排成一列，等待着入城。 萧不成看着短时间内无法入城，带着众人向着车把式告谢，然后便进了城门了。 进了城之后，萧不成便发觉里面真是热闹非凡。 街道上，人群攒动，各色人等穿行其中。商铺前，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其中，有些街头卖艺地人，开始玩起各种杂耍，惹得周围人一阵叫好。 这是萧不成第一次见到古代这种市井生活，让他感到十分新奇，眼睛不断转换视角，似乎想要将这些稀奇的东西都看到眼睛中。 江大道，石头等这些人，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对这些东西也很新奇，纷纷钻到人群中，看着各种热闹。 随着周围人不断往前走，萧不成转身突然发现，身后跟着的江大道这些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心急之下，萧不成开始四处乱走，想找到这些人，可惜周围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过来。 瞅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萧不成赶紧冲过去，然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人，眼睛一黑撞了上去。 “什么人，如此横冲直撞！”一个白衣公子厌恶地说道，上下看了一下萧成的衣衫，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他手中折扇一收，大喝道，“哪里来的泼皮，如此不开眼！” 退到一旁的萧成脑袋一懵，似乎不认识面前的白衣公子。 恍惚之间，眼睛向四周望去，看到了旁边出现了一个美丽少女。 金簪鬓边，步摇微动，一身素裙，有花鸟绘彩，却难夺其美。体态婀娜，似弱柳扶风，如西施颦眉，惹我见怜。 萧不成看到如此美丽的少女，不知道如何才能收回自己的视线。 但那少女看着萧不成如此失礼的样子，表情显露出不满，她转过身去，看向了那白衣公子。 “谢公子，家中有事，在此别过了！”说完这些，那少女便带着身旁的丫鬟走了。 “婉卿小姐留步！”那白衣公子看到佳人离去，心中有些焦急，可惜那少女没有因此留步。 看到佳人离去，那白衣公子心中哪个气，朝着萧不成说道：“你这小子，如此不长眼，居然坏我大事！” 听到这些，萧不成脑海里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快关于此人的记忆开始回溯起来。 “当日就是这个小子，带人打了我！” 萧不成瞬间认出了这个白衣公子，清楚了全部事情，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那白衣公子。 第6章 略施小计，先拿纨绔公子开刀 但是周围人可不清楚那萧不成和白衣公子的恩怨，他们看到有热闹发生，这些好事者便开始聚拢过来，很快在这两人周围围成一个圈。 在人群中，那江大道和吴胖子等人，躲在其中，看这架势似乎没有打算过去。 “那白衣服的人是谁？”瘦猴对着江大道等人说道。 刚才他看到萧不成被人围住，就叫来了江大道的人，但看到那白衣服身旁站着几个人，从着装上来看应该是他的仆从，便叫住了众人没有立刻冲到萧成旁边，而是选择围观。 虽然其他人不认识那白衣服的公子，但江大道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这个小子当初打晕了不成哥！”江大道对着众人小声嘀咕道，又见众人不解，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前几日，萧不成在横江城闲逛，看到前方少女掉了一个香囊，便好心送上去了，那少女便是横江城十八铺商家商号的二小姐，商婉卿。 本是一个无意举动，但却惹来少女身旁白衣公子的嫉恨。 结果在一个角落，被人殴打，导致当场昏厥过去了，若非被江大道带走，恐怕萧不成就丧命了。 “谢云官！”萧不成说出了那白衣公子的名字，此人的背景，他也了解了一下。 年约十七，官宦子弟，父亲据说是个大官，此次来横江县城，有产业需要处理。听闻是商家小姐的爱慕者，将其视为禁脔。 当日仅仅只是触碰了商婉卿手指一下，便遭到了此人嫉恨。 可惜那日的事情是那谢云官指使手下人做的，萧不成也知道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加上对方来头很大，也只能强忍这份气了。 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那白衣公子谢云官却似乎想不起面前这个人是谁了，也许在谢云官看来，萧不成这种蝼蚁一般的小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中。 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请到商婉卿，却被面前这个小子搅局了，心情大坏，需要发泄一下。 于是，那谢云官对着随从说道：“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泼皮。” 几个青衣小厮围拢过来，挽起衣袖，作势要打。 萧不成自觉打不过，灵机一动说道：“谢公子，那商家小姐还没有走远，你当街动武恐怕不好吧！” 谢云官听到萧不成居然把商婉卿搬出来，只好说道：“且慢！” 这几个小厮只好收了架势。 “你这泼皮，真是无礼。看在商家小姐的面子，今天就放过你了！” 那谢云官似乎想要就此收手，但萧不成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和遇到的人，这些信息不断串联，游荡在萧不成脑海中。 他看向周围，开门的都是一家家货栈商号，门前都打着自己名号的长幡。 往来的都是商客，行走的都是商队，货物堆积如山，货品繁多难以辨别，好一片的商贸繁盛的景象。 联想起此前车把式所说的，这横江县城大半的货物运输，多靠水道运输，在渡口设立众多商号货栈进行交易，最早称呼为十八铺。 如今的规模早已突破了十八家铺子，在这其中以商家商号最大。 看着周围的一切，如此繁盛的商贸环境，萧不成心思如电，面前的场景，如一个个定格的图片，开始涌入了他的脑海里面，让他迅速开始了解周围的情况。 “谢家，官宦子弟，商家商号，横江城，商业发达……” 突然间，仿佛一道闪电闪过，萧不成脑子里面蹦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若是要完成这个计划，必须要那这个纨绔子弟做垫脚石。”一个声音出现在萧不成心中，他看着谢云官，眼神中多了一丝狡黠。 “我们走！”谢云官挥挥手，招呼着自己的随从离开。 但在这个时候，萧不成开始行动了。 “谢公子，刚才是在下冒犯了。”萧不成恭顺地说道。 看到对方如此的恭顺态度，谢云官表情奇怪，明明刚才还一脸愤恨。 但他想到对方只是一个泼皮，和萧不成站在一起，他都觉得掉价，便不想和萧不成有任何牵扯。 于是，谢云官摆手说道：“算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过，在下认为谢公子还是离商小姐远一些，你们两个并不合适。”萧不成突然挺直了腰杆，对着谢云官说道。 “啥！”谢云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这个萧不成在说什么胡话。 “在下看到谢公子的追求商小姐，不过是猎人追逐猎物而已，并非遵从本心，完全是为了私欲而已。”萧不成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这泼皮，脸无二两肉，体如三寸丁，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谢云官看着萧不成如此一说，脸上顿时恼了起来，看着架势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大家看着萧不成觉得他在找死，明明谢云官这个官宦子弟准备放过他，这个萧不成居然自己撞到刀口上了。 但萧不成见此，心中窃喜，他不怕谢云官恼怒，却怕他不予理睬。 如今这谢云官已经将矛头对准自己了，萧不成立刻开始接招起来。 “若是谢公子真心爱慕商小姐，那你有打算如何处理呢？”萧不成更加得寸进尺地说道。 “我对商小姐自然是真心的。”谢云官不假思索，立刻辩解道。 突然间，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谢云官瞬间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男女之事。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谢云官下意识用扇子打自己额头，懊悔地说道。 看到这谢云官方寸大乱的样子，萧不成意识自己进攻的机会到了。 “知慕少艾，本就是正常的事情。若是本非本心，那就是下贱了。若是谢公子真心实意，敢和在下打一个赌吗？” 萧不成这话如同一柄利剑刺向谢云官，瞬间让那谢云官变得目瞪口呆。 “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和你赌？”谢云官立刻反应过来，反唇相讥道。 萧不成一笑，明显是知道谢云官会有如此反应，但此刻的谢云官如同掉入陷阱的野兽，只是做垂死挣扎而已。 第7章 莫怪我下套，只怪你自己进来 “原来谢公子如此不自信，可惜这所谓的真心也是假的。”萧成故作叹息道。 “你！”谢云官语塞。 “看起来，被在下言中了，真是人心不古啊！”萧成开始大声叫嚷道。 那谢云官恨不得此刻就堵住萧成的嘴，但是在场人群众多，若动手那大大坏了自己的名声了，到时候传到商家耳朵中，自己又要如何解释。 “赌什么！”谢云官说道。 “上勾了！这文人傲骨，果然不受激。”萧成在心中念道。 其实萧不成这个局做得不太高明，其实只要谢云官不予理睬，那萧不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当萧不成拿出了商家二小姐出来的时候，一下便激起了谢云官的不满，这一下可就彻底落入了萧不成的陷阱中。 此刻，谢云官越辩解，越是挣扎，也只是将自己越陷越深而已，已然是无法回头了。 “果然，这个纨绔子弟执念太深了。” 萧不成看着已经入局的谢云官，心中得意暗踩了几下。 “这商家商号，以行商闻名，那就以商道做赌吧！只要谢公子出十两银子为本钱，在下三月内，便可得十倍之利，如何！”萧不成说道。 那谢云官脑子一转，觉得不对，用折扇指着萧不成说道：“你这泼皮，想要诓骗我十两银子。” “在下愿意立字为证，如果谢公子还是不相信。那么就让在下出十两银子为本钱，公子三月内赚取百两银子。” 萧不成来个反客为主，让谢云官再次说不出话来。 那谢云官看到萧不成，这衣衫褴褛的样子，根本就拿不出十两银子，明显是骗钱的。 但是转念一想，众目睽睽之下，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扬出去了。 “如果传到商家小姐那里，我便说自己出钱，打发了一个试图骚扰小姐的泼皮。这赌约，成与不成，那商家小姐必然会感谢自己。如此甚好！” 谢云官显然也不是蠢人，心中算盘拨弄了一下，觉得花点小钱，能得来美人倾心，也不算亏。 于是，谢云官转换了态度，对着萧成说道：“好，不过我要加注。” 第8章 抓到舌头，透露出不少内幕消息 那江大道一听，顿时感觉手中这银子烫手，赶紧还给了那萧成说道：“不成哥，你闯下大祸。我们猫猫山小岗村，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几十两银子，更别说一百两。” “是呀，不成哥。若是让萧叔知道了，恐怕你的屁股就保不住了。”吴胖子也附和道。 “嘻嘻，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萧不成说道。 但那江大道等人还是面露愁容，觉得辜负了萧不成父亲的嘱托，明明答应要看好萧不成，转眼又闯下如此大祸。 “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趁着有钱，我们好好吃一顿。”萧不成一边抛着银子玩，一边自顾自地走了。 看着萧不成如此自信，江大道等人当真认为萧不成有什么办法，加之有美食诱惑，四人便都跟了上去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萧不成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计划轮廓，是否能成功还需要自己的努力。 横江城商业发达，周边的餐馆茶楼也是应有尽有，萧不成寻得一个饭馆，便带着几人进去了。 这饭馆伙计看到这些半大的少年冲进来，赶忙拦住，用一种看待吃白食的眼神来看待萧不成等人。 对此，萧不成也没有解释，只是亮了一下手中的十两银子，那伙计立刻变了一个态度，笑着让萧不成等人进来了。 在一顿胡吃海塞之后，江大道这些人已经是酒足饭饱。 瘦猴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肚子饱饱的，感觉人都胖了一圈。 那吴胖子更是连盘子都舔干净了，完全不顾吃相了。 山上的日子苦，这些半大的少年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荤腥了，如今看到这些好吃的，自然是放开了肚皮去吃了。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萧不成虽然已经忘记了许多穿越前的记忆了，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似乎还没有饿过肚子，好像吃过许多好吃的，不由感叹穿越之前的日子那是什么神仙日子。 想起山上的苦日子，萧不成自问没有能力改变这些，蓝星的农业相关的技术他可不会，至于其他工业制品和技术，他更加不懂。 萧不成想着先是实现自己的计划，然后再想其他吧！ “你们吃好之后，就早点回小岗村吧！”萧不成说道。 江大道一脸惊讶地说道：“不成哥，你不和我们回去？” “我留在这横江县城还有些事情，告诉我父亲，我很好，让他不用担心。”萧不成说道。 “那你住哪里呢？”瘦猴问道。 “我出城去附近的寺庙，看看能不能借宿一下。”萧不成说道。 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大景朝佛学昌盛，横江城外就有几处香火兴旺的寺庙，只需添上一些香油钱，便可住宿一晚，比起城中客栈划算许多。 这个时候，江大道开口说道：“这城东甜水巷里有一个马铁匠，原本是我们猫猫山小岗村人。后来，马铁匠在城里开了铺子，置了业，就居家搬到这里了。萧叔叔平日对马铁匠家多有照顾，就算搬到城里也偶有往来，不成哥可以去投奔他。” “那好吧！”萧成一时间也确实找不到更好去处。 突然，他看到门口猫着两人，看着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似乎是谢云官的随从。 一想起那谢云官的手段，萧不成就明白了，他将江大道四人悄悄来过耳语了几句，这几人瞬间心领神会。 …… 结了账，萧不成独自一人走出了饭馆。 谢云官派来的两人看到萧不成出来，也悄悄就跟了上去。 那萧不成走出了集市，然后左转右拐，就进了一个小巷子。 看到萧不成进了小巷子，那两人一对视，交换一下眼神，就准备动手了。 其中一人掏出了麻袋，另外一个拿起了木棍，两人快速冲到巷子，准备找到萧不成之后，麻袋套上去就先一顿打再说。 可这两人进了小巷子之后，就发现萧不成一个人站在巷子里面，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糟了！” 两人心中大惊，知道萧不成发现他们了，赶紧准备退出巷子。 可是未等转身，两人的肩膀就被人按住了，然后顺势一推，便将这两人钉在地上了。 江大道等四人，左右各站着一人，架住两人，牢牢控制起来。 两人似乎挣扎一下，因为身躯受制于人无法发力，且江大道等几人都是苦出身，做惯农活了，颇有一些力气，将这两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两位是谢公子的人吧！看起来谢公子心还是有些急。”萧不成一脸淡定地对着两人说道。 同时萧不成也对谢云官产生了一些睥睨，官宦子弟豢养在富贵中，果然没有什么手段。 那两人听到萧不成如此一说，脸上有些慌张起来，因为周围没有什么人，怕萧不成下死手。 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们确实是谢公子的人。如果你想对我们不利，谢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萧不成大笑几声后说道，“我这人素来喜欢礼尚往来，谢公子如此，我要准备一份厚礼给他！” “什么意思？”一人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 吴胖子先动了手，一拳打在一人身上，石头紧跟着而上。 这四人围着两人好一顿打，尤其是江大道出力最大。 当日，萧不成被谢云官手下埋伏，挨了好一顿打，连带着江大道也挨了几拳。趁着这次机会，他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那两人被打得吃力不足，赶紧跪地求饶道：“各位爷爷，不要打了，放过我们吧。” “好了！” 萧成说道，四人立刻住了手。 “你们谢家是官宦人家，并非本地之人，为什么来这横江城。”萧成问道。 “这！” 两人一听，有些犹豫，不敢往下说。 “还想再吃我一拳！”吴胖子举起拳头，吓唬道。 “好，我说！”其中一人立刻怂了，赶紧说道。 听到那人述说，这谢家虽然是官宦世家，名下产业众多，但外人不足信，也需要族中子弟来打理，谢云官因此而来。 第9章 横江城成为一块肥肉，多人惦记 当今天子刚刚亲政，急需做一件大事立威，从去年便开始商议西征之事，若是此事成形，边军需要囤积大量军需物资。 这横江城就是重要的中转之地，所以谢家便派来族中子弟前来准备，就是为了能抢在前头，狠狠赚上一笔。 “果然如此，我看到那谢云官，一个京城应天府人氏，居然跑到这个地方，必然有所图。”萧不成说道。 他一早就觉得奇怪，一个纨绔子弟不在京城这种花花世界待着，跑到这个地方来，果然藏着猫腻。 依照萧不成穿越之前残留的印象中，在古代里面，官商勾结，用于牟利的途径，无非两种。 一种特许经营，形成垄断，赚取超额利润。 一种利用信息差，在重要信息发布之前，提前布局，抢占先机，赚取不菲利润。 现在萧不成得到了这种关键信息，无疑是谢云官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给了萧不成一个大助力。 如果之前的计划只是雏形的话，萧不成听到这些之后，内心已经勾勒出一个轮廓出来了。 看到两人已经说出了自己想要的话，萧成面露凶狠，对着那两人说道：“今天这些话，不可外传。如果，让你们家少爷知道，你们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恐怕是什么下场！” “不敢，不敢！”两人赶紧拱手说道。 “赶紧滚。” 两人一听，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跑了没影。 “不成哥，我还是留在你身边吧！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好通知大当家。”江大道说道。 与其说江大道是担心萧不成，其实江大道更想留在横江城的花花世界中，主要是小岗村太清苦乏味了，全然没有横江城多彩。 如今萧不成得了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他们潇洒好一段时间了。 萧成没有拒绝，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有些大意了。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没等他起飞，就阴沟里面翻船，那可是太冤了。 辞别了吴胖子等人，萧成在江大道的带领下，朝着城东甜水巷走去了。 …… 那被萧成打跑的两人，屁滚尿流地逃回了谢家，进门之后，就冲到了谢云官面前，大吐苦水。 听到这两人的汇报，谢云官看着面前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打闷棍的事情，若是发现就应该咬死不承认。 可这两人还没有打，就自己招了。 谢家可是官宦人家，素来重视清誉，若是传出去，不仅谢家声誉受损，传到京城的父亲耳中，恐怕谢云官免不了要去跪祠堂反省。 虽然说了大部分事情，但是萧成最后几话，那两人可是听进去了，没有说出谢云官来横江城具体目的。 这两人可不傻！ 没有完成谢云官交代的任务，不过是办事不力，最多一顿板子，屁股受点罪而已。 但是泄露机密，恐怕要被赶出谢家，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 “少爷，不是我们办事不力，主要是那小子太狡猾了！”那两人最后辩解道。 “滚！”谢云官骂道。 两人又一次屁滚尿流地退下去了。 “云官公子！”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谢云官转头看去，在远处走来一人，留着三寸青须，年纪三十开外，穿着淡蓝色的儒装长衫，带着一些书生气质。 “钱先生！”谢云官向那儒装男子行礼道。 谢云官所以对那儒装男子恭敬，因为此人是自己父亲的幕僚之一，而且比较看重。 这次是跟随自己来办事，但也是自己父亲的人，得罪不得。 “先生，我今天遇到一个泼皮骚扰商小姐，便让这两人教训一下，却没有想到这个泼皮还有同伴，被打了回来，惹先生见笑了。” 谢云官怕那钱先生认为自己仗势欺人，赶紧狡辩道。 “不过一个泼皮，这种人横江城多得是，公子还是不要在意了，还需要办正事要紧。”那钱先生说道。 “先生说的在理。”谢云官说道。 “公子能从谏如流，果然有家主之风。”那钱先生行礼说道。 “先生说笑了。”谢云官赶紧回礼说道。 第10章 两面开花，各有各的任务 在路人的指引下，萧不成和江大道在天黑之前，终于找到了城西甜水巷马铁匠的家中。 可惜马铁匠前几日出门办事了，家中就留下老母亲。 不过马大娘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调皮捣蛋的萧不成，萧不成当年将她的鸡窝祸害了的事情让她记忆犹新。 看到故人来了，马大娘对萧不成和江大道十分热情，立刻将两人招呼住下。 萧不成和江大道颇为感动，一口一口“大娘”叫着，让马大娘高兴不已。 入夜之后，周围一片寂静。 江大道累了一天，早已呼呼大睡起来。 萧不成心有所思，在床上不断地翻滚着。 “朝廷西征，囤积居奇，十两银子，三月之期。” 这些名词，不断出现在萧不成脑海中。 恍惚间，萧不成仿佛站在一个神秘空间，周围一片黑暗。 然后一个个光球漂浮在空中，这些光球似乎是一条条线索。 萧不成感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指引他，将一条条线索联系在一起，获得一个一个新的线索。 随着线索不断串联在一起，最终一个完美的答案出现了。 只见一个金色的大门凭空出现了，萧不成知道只要打开这个门，就是成功了。 上前一步，门被打开。 萧不成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瞬间有了一些领悟，一个清晰的商业计划出现在萧不成脑中。 在反复复盘几次，将其中一些细枝末节处理一下，萧不成有了莫大的信心，将自己的计划完成。 这种巨大的成就感，让萧不成瞬间感觉自己置身于无边的大海之上。 那是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的喜悦之情。 “不成哥！不成哥！” 就在这个时候，萧不成的耳边传来的江大道的声音。 萧不成瞬间清醒过来，他睁开眯瞪的眼睛，就看到江大道那张大脸出现在眼前。 “干什么叫醒我！” 萧不成被人从美梦中拉出来，心中颇为不爽。 “不成哥，天亮了，我看你在睡觉，还大笑起来，有些挺吓人地。”江大道说道。 “是吗！”萧不成有些尴尬地擦去自己嘴角的口水，说道。 萧不成快速回想一下，脑子里呈现了具体的商业行动具体细节，显然萧不成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或者说，萧不成在梦中就完成了一个商业计划。 有了这个东西，无疑是给萧不成接下来的行动指明了方向。 那么萧不成下一步的行动，就是田野调查。 伟人说过，没有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田野调查却是商业计划中最重要最有效也是最不起眼，但所有的决策都需要以它作为依托。 萧不成需要人手，他看向了江大道。 横江城外靠近渡口道路上，一辆辆马车从渡口排着长长的队，他们要将货物从渡口运送到十八铺店铺货主的门口。 这些货物被车队搬运到货栈门口后，那些等候在此地伙计们，将货物卸下。 在一旁账房先生一一记录下来后，这些伙计才将货物搬进了货栈里面。 一旦点算清楚之后，车夫就领了酬劳，乐呵呵地走了。 这样的事情，在每个货栈一一上演，大家都习以为常。 但是今天唯一不同的事情，就是有一双眼睛，将这些行为都记录下来了。 江大道坐在十八铺的一个角落，虽然隐蔽，但可以将整个十八铺每个货栈门口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偶然路过的人，虽然看到这个半大的孩子窝在角落，也不以为然。 在横江县城很多读不起书，四处闲逛的少年，他们自然将江大道划归为此类人。 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江大道手中的一根根柳条。 这看似寻常的柳条，却将每个货栈所有的进出货情况，都记录下来了。 这一切还要从，萧不成交给江大道事情开始说起。 “大道，我需要你帮我记下十八铺，每个铺子进出货，每个货品和具体数量的情况。”萧成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哪能记住这么多东西。”江大道挠着脑袋，犯难道，“我又不识字，算数也不好。那些商铺的伙计也很凶，我过去肯定被打。” “哈哈，我自然不会让你直冲过去数，那自然是讨打，我听我教你的这个方法。”萧不成笑道。 他取来一个柳条，摆在江大道面前说道：“我打算效仿古人结绳记事。这根柳条，我在前端划出几个区域，选定一个特定区域，折裂一处但不可折断，作为一个节，来标明货品。” 萧不成将手放到柳条后面一部分，继续说道：接着在柳条后端，根据数量，以十为单位，折裂一处但不可折断，作为一个节，来标明数量。” “好方法，但是不同的商品呢，怎么记呢？”江大道惊奇地说道。 “那就换一根，根据之前方法，做不同的节就可以了。”萧不成抽出另外一根柳条说道， “这种方式，简单高效，而且隐蔽。我们都是外人，一看也不是进货的。贸然靠近货栈，必然被人怀疑。但是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只会折柳条的小孩子。” “少当家，你好厉害，你似乎怎么想到的？”江大道惊呼道。 萧不成无法明说，这是自己穿越之前看到别人如此做的，只能故作掩饰。 “此乃我锦囊妙计。”萧不成故意做出高明的样子来。 “这些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做。但是你要记这些东西做什么？”江大道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萧不成说道。 看到江大道依旧还是充满了疑惑，萧不成连忙说道：“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有你吃香喝辣的时候。” 果然在画大饼的刺激下，江大道瞬间充满了干劲。 就这样，江大道窝在角落，按照萧不成指示，折开柳条，将十八铺每个店铺的出入一一记录下来。 至于，萧不成则躲在了茶馆里面，喝着茶。 这可不是萧不成在偷懒，他看似喝茶，但是耳朵却在工作状态。 这茶馆靠近十八铺，往来的都是一些进货的客商或者歇脚的苦力。 这些人泾渭分明，商客坐在里面，苦力在外面，彼此喝着茶，各自高谈阔论，相互也不打扰。 但这些人说的话，萧不成却暗暗记在心中。 第12章 想要上山，还需多问路 在和张丞交谈之后，萧不成的眼神已经变得清澈，没有之前的疑惑了，整个人的气势也蓬勃起来，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等待着杀敌的一刻。 离开猫猫山小岗村之后，萧不成策马回到了横江城甜水巷。 这几日的辛苦，让萧不成疲惫不堪，如今也有了一些成果。 在房间里面，萧不成将一张白布挂起，上面正是自己绘制的横江城地图。 看着这张地图，萧不成想到了将来，他要以这张地图为蓝本，开拓出一个物流商贸网络来。 江大道站在萧不成旁边，他看着那一块大白布做成的地图，面色有些不解。 于是，他开口问道：“不成哥，你画着地图做什么？” 萧不成看着这幅地图，一脸兴奋的说道：“将来想要在这横江县城立足，就需要这张地图。” 萧不成指一下横江县城，然后在其横江水道一划拉，说道：“横江城能成为南北运输的要道，就是这横江水运带来的。“ 然后，萧不成将手指在横江水道上移，说道：“商队货船到了横江渡口，就会改道走陆路。因为再往上走，就是好几处滩涂和激流，水道不畅，只能从横江渡口上岸，改走陆路。“ 接着，萧不成将目光看向了横江城上面的群山中，手指紧跟上去了。 “若是走陆路北上过关，可以走好几条商路，但最近的便是这里。” 萧不成往上一指，指向了一个山头。 “铁罐山！”江大道说道。 “你知道这个地方？”萧不成惊奇地问道。 “听过萧叔说过一两次，这铁罐山有一个山寨，知寨姓刘，在边军中曾和萧叔有同袍之情。听闻，此人武艺高强，手下有好几十号人，占据铁罐山的商道，每年赚取了不少钱。” 江大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萧不成知道所谓的知寨，是大景朝地方一个不入流的官职，用于管理一些偏僻山头的，多用于招安土匪流氓的。 “你见过铁罐山的刘知寨？”萧成问道。 “有过一次，几年前刘知寨曾拜访过萧叔，曾远远看过一眼。”江大道说道。 “那就好，明日我打算去铁罐山拜访一下刘知寨。”萧不成说道。 江大道听到之后，沉思一下，问道：“不成哥，你是打算开一间车马行吗？” 江大道将之前的信息联想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江大道认为萧成一无本钱，二无人脉，唯有做卖力气的活计毕竟适合。 “开个车马行也不错！”萧成想了想，觉得江大道的提议很不错。 但是江大道听到之后，脸色微变，他说道：“不成哥，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就算你想开车马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曾听人说，要在横江城开行当，不管是车马行，还是其他，都需要有当地乡绅作为保人，还需要疏通官府，再加上招募伙计，购买车马，恐怕没有几百两，铺子都起不来。” 这些话，江大道并没有说错，在古代社会中，像萧不成这样的白身，贸然插足一个行当，是非常艰难地。 隔行如隔山，并非虚言，更何况萧不成几乎是白手起家。 面对如此困难，萧不成却不以为意，他内心早就计划了，只是现在无法明说。 于是，他继续调侃道：“我看着刘知寨应该也是一个爽快人，说不定能借我一些银两。” “不成哥，还没有睡就开始说胡话了。”江大道说道。 “我们还有多少钱。”萧不成转移话题了。 “就这些了！”江大道将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 细想这些日子在横江县城不管吃喝拉撒都需要出钱，虽然比较节省，还是花费了不少。 前几日那江大道看到手中的钱一点点变少，但一点进项都没有。想到萧不成的赌约，江大道便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推测出，萧不成可能要开车马行，想着终于有一个生计了，内心稍稍安定下来。 但是，有听闻萧不成居然要去铁罐山找一个不相干的刘知寨，借钱做本钱。 江大道瞬间觉得萧不成一定是疯了，原本稍稍安定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这些够了，明天换个行头，准备上一份礼物，我们就去铁罐山。”也不听江大道劝谏，萧不成就下了这个决定。 夜里，江大道始终无法入眠，天亮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和萧不成出门了。 两人将一切准备之后，萧不成骑着马，江大道牵着驴，带着一堆礼物，朝着铁罐山而去。 出城十里之后，便来到了铁罐山。 铁罐山，形状也同名字差不多，山势陡峭，山体如墨，果然像个铁罐子。 一路上，萧不成也打听了一些情况。 那铁罐山的刘知寨，本名为刘守业，做这知寨的位置已经有些年头了。 依托山寨，收取过路费，然后公私分账，挣下了不少家业，手底下也养了好几十号人，俨然成为了铁罐山的土皇帝。 很快，萧不成铁罐山前，便看到山脚下有一个坊市，里面有酒家和房屋，不少过路客商在此歇脚休息。 萧不成和江大道走了这一段路，也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家酒家寻得一个空位休息。 ”小二，来一些酒菜！“萧不成落座下来，朝着酒家里面喊道。 很快，就听到一个人应声道：”来了！“ 然后，就看到一个跑堂冲了出来，脚步非常麻利。 来到桌前，拿出肩上的抹布，抹去了桌上的灰尘，顺手又倒了两碗茶给萧不成和江大道，然后开口问道：“两位先喝口茶，解解乏，不知道喜欢吃什么。 ”有什么拿手的菜就上来吧！“萧不成说道，同时在桌上放了几文钱。 ”得嘞，稍等片刻。“那跑堂一边招呼，一边回顾四周，发觉掌柜没有往这里看，便悄悄将钱收了起来。 趁这个时候，萧不成立刻问道：”敢问铁罐山山寨如何走？ 听到这话，那跑堂立刻警觉起来，瞬间明白了这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犹豫一下，那跑堂问道：“两位打听这个是做什么？" "放心，我也是横江本地人，在下父亲和刘知寨有旧，今日路过顺路拜访一下。” 萧不成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跑堂听到萧不成说出了铁罐山知寨的名字，脸上地警觉已经去了大半了。 第13章 解决掉小鬼才能见阎王 在思索一番之后，那跑堂说道：“那铁罐山山寨在山腰，不过两位要是拜访刘知寨不用去山寨。” “为什么？”萧不成问道。 “山上艰苦，自从刘大哥成了知寨之后，便搬了下来，山间转角之地，开了这坊市，做着四方买卖，比山上快活不少。” 那跑堂眉飞色舞地说道。 “原来如此！”萧不成瞬间明白了，若是一味收取过路费，久而久之，必然增加运输成本，商人逐利，自然也会少来了。 此地离城有些远了，许多车队到此已经人困马乏了，若能提供歇息和饮食，所获之利，不比收取过路费要好，而且还能细水长流。 “那不知道如何才能见到刘知寨？”萧不成问道。 但那跑堂却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萧不成。 很快，萧不成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要支付咨询费了。 于是萧不成没有二话，直接又放了几文钱上去了。 “大爷，您稍等，我帮您带一个人来，这人能在刘知寨说上话，你想要办什么事找他就对了。“那跑堂麻溜地收了钱，开口说道。 显然那跑堂见惯世面的人了，看到萧不成如此出手，想要打听铁罐山的事情，定然是有事情要找刘知寨办了。 ”两位稍等，酒菜立刻就到！“说完这些话，那跑堂就走了。 ”不成哥，你也太大方了，人都没有见到钱就先花出去了。“江大道看到萧不成如此行事未见成果，开始心疼起钱来。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刘守业也算是铁罐山的主人了，若是打通不了这些人的关节，恐怕我连刘知寨的面都见不到。“ 萧不成倒也不心疼，只要能办成事情，花费一定代价是值得的。 很快，一桌丰盛的酒菜就放在萧不成和江大道面前。 但两人没有动手，因为这个跑堂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那人满脸的横须，胡子拉碴的，长的甚是粗犷。 走起来更是虎虎生风，大步向前，来到酒馆前，眼睛就盯上了萧不成，大声叫嚷道：”就是你想见知寨大人。“ ”在下萧不成，见过这位大人。“萧不成先站起身来，对着那粗犷汉子说道。 ”你这小子倒也知道礼数，我叫刘犇，是刘知寨的马房执事。" 那汉子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便坐在了萧不成面前，拿起桌上酒壶倒了起来，一连干了好几碗酒，又用手拿起桌上的肉食撕咬了起来。 江大道看着那汉子粗野的吃法，将酒桌弄得杯盘狼藉，有些发愣。 “刘执事，在想要见一下刘知寨。”萧不成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刘犇听到之后，先是冷哼一下，丢掉了自己手中吃剩下的鸡骨头，对着萧不成说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我们大人的。” “我明白！”萧不成说完就随手递上了一个小包，看分量应该是不轻的。 江大道见到之后，脸上却是有些肉疼，心中暗叹道：“这事情还没有成，就花出了这些钱，若是成功应该怎么办！” 然而，让萧不成没有想到的是，那刘犇居然没有接过萧不成递来的小包。 “这个人只是一个执事，居然胃口这么大。” 萧不成看到这人如此，心中难免有些惊讶。 但是接下来刘本所说的话，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听那刘本说道：“这东西先放着，我且听听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见知寨大人。” 理解是自己多心了之后，萧不成脸色才转暖道：“在下想要开一家车马行，开拓一条商道，需要路过此地，所以见刘知寨，拜码头。” “原来如此！”那刘犇点头说道，“这事情不算什么难事，你来得也巧，今天知寨大人有贵客，心情不错，估计你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萧不成听到之后，面露喜色，若是能打通铁罐山的关节，也算是开门红了。 “谢刘大人吉言，我敬大人一杯。” 萧不成赶紧给自己倒一杯酒，对着刘犇敬酒。 “好说好说！”那刘犇回敬了一杯。 如此一来，酒席间众人气氛变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在刘犇的带领下，萧不成和江大道朝着坊市一处走去了。 穿过一处树林，萧不成就看到一个院子，有几名护卫守在门口。 萧不成抬起头看着院子门口上的匾额，写着刘府两个字，瞬间明白这里应该是刘守业的私宅。 再看了一下那几名护卫，想着这些人应该是刘守业的看家护院。 “这个刘守业做了一个知寨，居然能在这里建立起这么好的宅子，怕是平日也捞了不少好处。”萧不成看着这个院子，错落雅致，怕是花费不浅。 那刘犇让萧不成和江大道先在外面等，自己先走到了门口。 守在门口的护卫，看着刘犇到来，纷纷朝着此人行礼，然后交头接耳起来。 在远处看着他们的萧不成，心中有些忐忑起来，虽然他有信心说服那刘守业开通这条商道，毕竟从这个人建立坊市招揽生意来看，显然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 但是他还是比较紧张，毕竟这件事情是否成功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很快，那刘犇回到萧不成身旁，脸上有些歉意地说道：“萧兄弟，大人今天有贵客，可能不太方便见人。” 萧不成一听，心中有些急切起来，若是连人都见不到，谈什么合作。 “时辰尚早，我在一旁等待，等知寨大人有空了，我再见面。”萧不成放低了姿态，言辞诚恳地说道。 面对如此情况，那刘犇有些迟疑起来。 他本想拒绝，但是想到自己收了萧不成的好处，若是就这样让对方无功而返，将来说出来，自己也没有什么颜面了。 “算了，就将这小子带进去，若是大人实在没工夫见，也不算我没有尽力了。” 在心中权衡一下，那刘犇只好对着萧不成说道：“那好吧，我带你进去，不过大人见不见，我可不敢保证。” “有您这句话就可以了，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感谢刘大人了。”萧不成连忙说道。 “好吧，你跟我走吧！” 刘犇听到这话之后，放下了心中顾虑，带着萧不成和江大道两人，走进了刘府宅子里面了。 第15章 正面不成，采取迂回进攻 “刘知寨说的对的地方，我猫猫山确实穷得揭不开锅。说的不对，这场富贵，不是我们猫猫山送的，一直就在铁罐山上，只是知寨大人没有发现而已，所以在下说得是还而并非送。”萧不成说道。 “越说越乱了，我在铁罐山许久，也没有挖到什么宝贝。你说说看，我这铁罐山藏着什么富贵。”刘守业有些好奇起来。 “大当家，且听我慢慢说来。” 萧不成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了那张自制的地图，双手举着展开给刘守业看。 那刘守业倒不以为然，但年轻公子刘隽看到这张地图，反而眼前一亮，忍不住站起身来，凑上前去，想要看个仔细。 萧不成拿着地图对着刘守业说道：“这铁罐山比邻横江，西扼商道，北上可去边关，南下便是中原腹地。” “虽然，铁罐山占据商道，可向路过客商收取路钱，但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所收到也不过一二而已。” “原因有三，第一就是收取过多，客商便会绕路。或者往西绕过一些山岭，也可去边关，长久就断了财源。” “第二是收取不易，毕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一旦有了折损，便是不划算。第三个原因就是民怨难平，若是独占商道，难免不被周边窥觎。” 听到这些，那刘守业也明白了设卡收费的难处。 收多了，有民怨，收少了，底下人不服。他如今也有官身，不和其他山大王一样，可横着来，也无人敢管。 所以，他才在铁罐山山路上设下坊市，用此变通之法来缓解矛盾，可惜也无法解决根本性问题。 但在这个时候，那刘守业不会对萧不成说自己的难处，他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这个就不用贤侄操心了，我铁罐山上下一心，且坊市收入足以维持铁罐山运作了。” “若是平常，倒也没事。但小侄听闻朝廷要准备西征了。”萧不成说道。 “那又如何，西征在边关，又不在我这里。”刘守业不以为然地说道。 但是听到西征两个字，那刘隽脸上动容了，眼睛盯着萧不成，仔细听着他的话。 “一旦西征成形，往来的军事物资都需要横江转运，那来这铁罐山的商贸必然翻上几倍。大当家认为若是成群结队的商旅过这铁罐山，如此大的利益，刘知寨一个人能吃下吗？”萧不成说道。 刘守业低头不语，思索起来。 他如今有了官身，就要受到官府节制。若是平日，铁罐山有些产出，倒也不会引起周围惦记。 一旦利益过大，必然会引起周围的窥视，到哪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人会拉自己下来。 “因此，小侄有一个想法，今天特来说给大当家听。” 萧不成看到刘守业沉默不语，便知道了火候到了，赶紧开始趁热打铁。 “说吧！”刘守业说道。 “小侄有一策，名叫特许经营。据小侄推算，铁罐山一月的买路钱，可得八十两左右。小侄愿意买断一月，这一个月只需刘大当家无需做什么，就可得钱，大当家觉得呢？”萧不成说道。 “特许经营？”刘守业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转而问了更加关键的问题，“买断一月，为何不是一年或者更长呢？” “我这么说，恐怕大当家也不会相信的。”萧不成说道。 “呵呵，买断一个月，我也不信。”那刘守业直接拒绝道。 这萧不成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对于这种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一般人都会选择本能的拒绝。 “刘知寨有此顾虑，小侄也能理解。”面对如此直白的拒绝，萧不成倒也不气馁，“不过，一旦西征战端一开，民间商队，官家军队，都会来此。若是处理不好，恐怕知寨位置难保，手下的兄弟也难做。” “收了，民怨难平，不收，兄弟不服。何不将这火中取栗的事情交给别人，这样刘大当家便既得了实惠，又少了风险。” 这话可谓直扣心门，刘守业虽然不说话，但脸上也开始动容。 见此，萧不成立刻行大礼说道：“这个便是小侄还给铁罐山的富贵，刘知寨只需要在铁罐山上摆摆样子，这银两便入手了，何不美哉。” 第16章 得到贵人相助，誓要搅动横江风云 “萧兄慢走！” 萧不成刚出了聚义堂，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他转过身看去，就看到那年轻公子刘隽向自己款款走来。 “刘兄！”萧不成朝着刘隽行礼，然后说道，“多谢刚才刘兄出言相助。” “萧兄多礼，我见萧兄刚才风姿绰约，对当下有一番洞察，论点犀利，句句都在要点上。在下十分佩服！” 刘隽这马屁拍的萧不成有些飘飘然了，心下对这刘隽颇有好感。 “侥幸而已。”萧不成说道。 “请问这张地图可是萧兄从何处得来？”那刘隽问道。 “这个是在下随时做出的，只是粗略做了一张，用于规划路线，计划所需路费而已。”萧不成说道。 “这仅仅只是粗略吗？”那刘隽说道，但见萧不成脸上露出疑惑，便解释道，“在下祖上出身行伍，自小就对行军打仗十分感兴趣，所以看到这等精美的地图便心生好奇，我看这地图上不仅仅有山川湖泊，山势地形也非常具体，因为是出自哪位行家里手，原来是萧兄，佩服佩服！” “原来如此，如果刘公子喜欢，这张地图就送给刘公子了。”萧不成大方地拿出地图，准备送上去。 萧不成会怎么做，第一是萧不成感激刚才刘公子出言帮助。第二是他看到此人穿着不凡，气度上佳，所以起了结交的心思，或许将来有帮助。 刘隽脸上露出欣喜之感，但也推辞了一番，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这地图制作怕是不易，萧兄怕是花了不少心思了。” “一张地图而已，没有了我再花一张便是。但是我和刘兄一见如故，这点东西算不上什么，希望不要推辞了。” 萧不成直言不讳的表达了结交之心，惹得刘隽一脸感激，。 “哈哈！萧兄快人快语，我也不做拘谨了。这地图我就收下了。” 那刘隽恭敬地接下了那张地图，又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给了萧不成。 “君子之交，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玉佩也希望萧兄能收下，不可拒绝。” 萧不成只好收下了，没有细看就放入怀中。 “如果他日有缘，萧公子能到京城功德坊鸡鸣巷刘宅。在下必然倒屣相迎，以尽地主之谊，与萧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刘隽说道。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各自离去了。 铁罐山下。 萧不成骑着马走在去往横江县城的路上，江大道牵着小毛驴跟在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不断走去。 “不成哥，刘知寨虽然答应了你，开通了这条商路。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本钱开一家车马行，我之前说过了，在县城开一个行当花费不浅的。” “今天为了打点铁罐山这些拦路虎，我们可没少往里面花钱，现在口袋里面只有几个铜板了，有从哪里变出银两开这个车马行。” 一路上江大道愤愤不平，觉得铁罐山这些人活像一群土匪，一个铜板都不肯放过，虽然事情成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几句。 “嘻嘻，我本来就是投石问路的，对此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不过买断一个月的路权，也算没有空手而回。若是没有成功，也算了解一下铁罐山的情况。” 萧不成一脸轻松，显然没有将江大道所提到的困难放在眼中，此刻他仿佛成竹在胸，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如何走了。 “不成哥，难道你还有后手。如果今天刘知寨不同意，你怎么办嗯？”江大道问道。 “铁罐山不成，那就去伏牛山牛巡检那里。”萧不成提到了一个人，江大道也听说过他，也算是横江地界上的头面人物。 这巡检和知寨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却也是一个山头的实权人物。 “不成哥，我听说牛巡检出名的脾气暴躁，恐怕公子还没有说话，就被赶出来了。”江大道说道。 “不怕，我听说牛巡检惧内，居然还在横江县城养了一个小妾。”萧不成说出了一个隐情。 “这你都知道！”江大道自然不知道，萧成这几天在茶馆里面听了不少八卦，那些苦力一旦聊嗨了就什么都敢往外说。 “但是不成哥，你还是没有说，我们开车马行的本钱在哪里，保人在哪里呢？”江大道问道。 第17章 沉默是金，不开口多赚几百两 临近傍晚，万家银号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在柜台上，年迈的万家银号掌柜李丰，将手里的玉佩来回翻看，如此动作已经是好几次了。 这个玉佩是对面年轻男子的，他拿着这枚玉佩找自己来估价，希望能借出一个好价钱。 其实刚拿到手里，李丰就知道了这个玉佩价值不菲，却迟迟没有说出估价，这个自然是他的手段。 他在观察这个陌生公子，如果这个人心急的话，那么价格就有很多的回旋空间了。 可惜，那年轻男子一直冷冷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 “这个小子好定力。”李丰在内心赞许道，但他还是相信自己能掌握这个年轻男子，毕竟自己吃过盐比对方吃过的米要多。 更重要的是，他从这年轻男子的穿着上来看，推测出对方家境不好，应该好把控。 “我出这个数。”李丰放下玉佩，对着年轻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虽然这个价格不及玉佩真实价格的万一，但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足够过上一整年了。 但是那年轻男子没有说话，还是冷冷地看着他。 “有点见识，果然没有这么容易糊弄了。”李丰暗怪自己托大了，能佩戴这种玉佩的人，非富则贵。 “这个小子应该是哪位贵公子的仆从，偷偷过来换取钱财的。这富贵人家都爱惜名声，用外人来，就是避免声誉受损。”李丰内心想道。 “我看小兄弟来这里也不容易，不好回去交差，我给你开这个数字。” 这次李丰伸出了两根手指，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有失算了，李丰的额头开始冒虚汗了。 “这个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吧！” 李丰心中嘀咕道，但为了不被人看出来他想要完成这场交易的迫切心情，还是强装镇定。 “那兄弟给个价格吧！”李丰反问道，想要打破面前的僵局。 但是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却看向了玉佩，忽然又瞅了门口一眼。 这一下，李丰有些坐不住了，他可不希望让这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兄弟不要着急，若是价钱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李丰赶紧阻止了对方想要起身的势头。 安抚好对方之后，李丰自己站了起来，他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 “我实话和小兄弟说了吧！我虽然是掌柜，却也要为东家负责。若是兄弟开价太高，我们一时间也凑不出现钱来。” 终于，那李丰仿佛下定了决心，走到对方面前，向他伸出五个手指，言辞诚恳地说道：“这个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同时李丰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玉佩，生怕对方一气之下拿走玉佩。 “成交，开单子吧！” 对方终于发话了，那李丰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一个玉佩，居然价值白银五百两，萧不成看到手中单据，心中震惊不已。 前来万家银号抵押玉佩的人，就是萧不成。 他原本想着能抵押出几十两就算不错了，但因为不知道行情，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却没有想到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沉默是金。 “小兄弟，收好了，为期三个月。本息付清之后，才能赎回玉佩。”那李丰好心的叮嘱道，但是他想着这个玉佩大概率是无法赎回了，到时候一转卖，价格就能翻上好几番。 收好了银两，萧不成便走出了万家银号。 “棒槌！” 李丰看着萧不成离开的背影，一脸鄙夷地说道，“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居然五百两就买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背后的主人是哪家的糊涂蛋。” 送走了萧不成，李丰终于有闲工夫把玩起这枚玉佩。 从第一眼起，他就想要拿下这枚玉佩，心思都放在如何以最低的成本成交，还没有好好欣赏这枚玉佩。 当他认真翻看几下，脸色突然大变。 “居然是蟒纹！”李丰看到这玉佩上篆刻的纹路，心中一惊。 在景朝，能使用蟒纹样式的物品，只有王公贵族或者皇子皇孙。 这一下，李丰瞬间吓傻了，手中的玉佩越发感到烫手。 私藏皇室用品，轻则流放，重则砍头。 “这下可怎么办！”李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 萧不成从万家银号支取了五百两银子，便准备回到甜水巷中。 在路上，江大道背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双手紧紧抱住了钱袋，生怕从手里飞了。 “不成哥，你真厉害，这么多钱我都快抱不住了。”江大道说道。 “这才是刚开始。”萧不成说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将刘公子送你的玉佩押给了那掌柜，下次遇到刘公子，你应该怎么说呢？”江大道说道。 “如果不押的话，无法如此轻松获得启动资金了。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抵押这块玉佩了。”萧不成无奈地说道。 “那玉佩能值这多少钱。”江大道说道。 “恐怕不止，我想这个玉佩价值连城。你没有看到我一进门，那掌柜的眼睛就没有从玉佩上离开过。”萧不成说道。 “一家银号的掌柜，眼光不会低。能进他眼睛的，恐怕不是一个寻常的玉佩。” “我本来没有想贷这么多钱，但是看到他如此样子，就等着他开口。”萧不成说道， “我也奇怪，不成哥之前在刘知寨面前如此夸夸其谈，但在这家掌柜面前，居然一言不发。”江大道笑道。 “嘻嘻，那掌柜看到我年轻，肯定认为我不识货。自然不会明说这玉佩的价值，肯定会故作套路。无论我贷多少，一定是左右为难，然后故意引导到玉佩上面，其用心就是以小钱拿下这玉佩。与其如此，我不如一言不发，等他自报价格。”萧不成笑道。 “既然这玉佩价值连城，不成哥为什么不多找几个商家，货比三家之后，才决定哪家。”那江大道出了一个主意。 “正因为这玉佩价值连城，若是轻易示人，恐怕会给我带来灾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萧不成摇头说道，指出了江大道的错处，“而且我只是并非要卖掉那玉佩，只是找个人给我保管而已。” 不过，萧不成有一件事情无法当面说，就是刘隽这个人的身份。 如此价值连城的玉佩都能随意送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18章 盘下店铺，准备大展宏图 “不成哥不怕这掌柜狠心昧下这个玉佩，来个死不认账吗？”那江大道说道。 “那倒也是，那我现在就换回来。” 萧不成作势欲走，江大道一想到手中的钱袋要还回去，心中不舍，赶紧说道：“我看那掌柜不像一个黑心肠的人，等不成哥赚了钱，肯定能赎回来的。” “那是自然！”萧不成调侃一下江大道。 “不过，不成哥得来的银两，已经超过百两了。现在就可以完成赌约了，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如此奔波呢？”江大道问道。 “这赌约中，有不得以家资冒充得利，朋友赠与也算的。我若是不能说明这钱的具体来意，且有效凭证。以那谢云官的心性，定然不是不会承认的。”萧不成说道。 “看起来，我们还需要努力。”江大道说道。 此刻，江大道不再疑惑萧不成的任何决定了，哪怕是让他杀人放火，他都相信萧不成一定有理由要这么做。 …… 十八铺吴记车马行的吴掌柜，这几天都在张罗关于转让马车行的事情。 吴掌柜这辈都在和车马打交道，从把式一直做到了掌柜。然后便开这家铺子，有了产业，但年纪也大了。尤其是这一年，越发感觉自己精力不够了。 这车马行，看似给人做车把式，运些东西，却是一个卖面子，赚人情的行当。 毕竟行当门槛太低了，若是没有一点本事恐怕难以在行当内立足。 上门的都是贵客，定要迎来送往。若是遇脾气不好的，不仅任打任骂外，也要赔上笑脸。 除此之外，需要打通每个商路的关节，若是被人劫道丢了货物，一年也就白干了。 今年开年之后，吴掌柜就想退了，这些年赚下的钱也够自己养老了。 他的运气也不错，刚将转让车马行委托给了当地牙行，立刻就来一个客人。 那这个客人倒也豪气，愿意接下整个车马行的东西，也愿意继续用留下的车把式，但有一个奇怪的要求。 “分期付款？”吴掌柜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跟着读起来都有些走音了。 能提出如此奇怪要求，便是萧不成。 “只要吴掌柜愿意，我打算以一年为限，分十五期。先付三期的钱，其他以一月一付的形式，一年便可以支付完成。”萧不成说道。 吴掌柜捋起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盯着萧不成。 此刻，吴掌柜内心翻腾起来，他想道：“这小子不是来消遣我的，古往今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种方式，都是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那吴掌柜对着萧不成说道：“我从未听闻这种方式。你这小子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打听过行市。我吴记车马行虽然小，在这十八铺也算一个名号，居然来此消遣我。” 如此语气，显然是要下逐客令了。 萧不成自然明白了，这些老顽固对于新鲜事物的抵触。 他也没有废话，直接拿出银两摆在吴掌柜面前，说道：“这边是三期银子，我们可立字为据。” 那吴掌柜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面色缓和了不少，但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他拿出旱烟杆，用鞋底磕掉烟灰，重新填充烟丝，用火折子点了烟。待烟气冒起，那吴掌柜慢慢啜起来。 在那烟头忽明忽暗中，吴掌柜的眼睛一直盯着萧成，然而萧成从始至终面色不改，镇定自若。 “小哥是哪里人，做买卖的本钱从哪里来？”那吴掌柜问道。 萧不成知道这个老家伙还是不放心，准备探听自己的虚实，萧不成对此自有一番说辞。 “在下是横江县生人，自小在这横江县过活。本钱是从万家银号所出，这个便是契书。” 萧不成将这张契书放在吴掌柜面前。 将这契书仔细看过之后，吴掌柜知道不是假的。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本钱居然是万家银号的掌柜出的。 这个万家掌柜，吴掌柜可是听闻过此人的，眼光毒辣，但为人冷酷，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但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小子居然能和万家银号扯上关系，有些不简单。 吴掌柜开始寻思道：“这个小子居然能从李掌柜的指头缝里面要出钱来，真有几分本事，且这个契书也不像是做假的。若是按照这小子所说，虽然时间长了些，但也多得一些银两。” “再加一期”，吴掌柜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来。 “可以，不过需要吴掌柜作保。”萧不成说道。 立了契约，交接了钥匙，萧不成摇身一变，就成了十八铺吴记车马行的掌柜。 不过，这个吴记车马行要更改成了萧记车马行了。 如此的身份转变，不仅仅让许多知情人士惊掉了下巴。他们没有想到几日前，还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子，此刻居然成为了车马行的掌柜。 不仅很多人没有想到，就连谢云官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小子居然成了一家车马行的掌柜，他的本钱从哪里来，又是何人作保？”谢云官收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道。 他开始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心情不知道有多郁闷了。 那名报告消息的随从看到主子如此急躁，将自己知道的赶紧说出来：“听说从某家银号贷来的，保人是吴记车马行的吴掌柜。” 折扇的扇骨不断敲在手掌上，却没有缓解谢云官心中烦闷，他想到了赌约。 其实他刚开始是有些在意，起初听闻萧不成沦落街头，整日闲逛，觉得是个骗了自己银两的骗子，只是前些天有事情绊着自己，无奈放下。 时间一久，便忘了和萧不成的赌约了。 但今天听闻这个小无赖居然成了一家车马行，虽然一家车马行所赚取的利润微薄，但性质却不一样了。 对比之前，已经算的质的飞跃。 这个念头起来，谢云官觉得萧不成很有可能完成赌约。 现在从赌约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若是让那萧不成抓到什么机会，说不定真能翻起一阵风浪出来。 如果只是亏点银两，谢云官倒不以为然，毕竟自己家大业大。 但让他成为奴仆，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不能就让他这么舒服的坐上掌柜！”谢云官的扇骨最后敲击一下手掌，定了一个主意。 他转身对着随从说道：“你找一些和我们相熟的车马行，做低价去抢萧不成车马行的生意。然后去找管十八铺巡街的捕快，隔三差五给他们难处。” “我就不相信，我这样就整不死这个萧不成。”说完这些，那谢云官面露阴狠，突然间想看到萧不成被自己整的家破人亡的惨样。 “好的，公子。在下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那随从说道。 “办好了有赏！”谢云官一说，那随从立刻叩谢离去。 第19章 发现鸟瞰系统的新功能 店铺前头的那一串串爆竹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烟雾散去后，落得一地红花。 今天是萧不成萧记车马行开业的大喜日子。 身为掌柜的萧不成，穿着华丽的衣衫，站在铺面的匾额下面。 只见他双手一拉，那铺面门头上红布落下，显现出一个匾额，上书“萧记车马行”，这几个金色大字。 然后，萧不成举起一个锣鼓敲打起来，和自己的几名伙计们，大声说道：“我们萧记车马行开业了！” “恭喜恭喜！” “祝大展宏图！” “财源广进！” 路人纷纷朝着萧成作贺，萧不成连连作揖，回应道：“同喜同喜！” 江大道和吴胖子各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一个铺满了红包，一个垒满了瓜果点心。 他们朝着路过的行人一一派送，很快车马行门口就云集了大量路人。 那红包只不过一张红纸包裹着一文钱，瓜果点心不过一些寻常干货，但也花费不少。 为了取得个开门红的好彩头，这是必不可少。 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挡不住人群汹涌，人群已经将江大道和吴胖子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不消一时，那两个托盘的东西都已经派送一空。 红包和瓜果点心派送完毕之后，萧记车马行门口的热闹也冷清下来，街道也恢复了正常。 萧不成和自己的伙计们，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为了开业这一天，萧不成做了许多准备。 除了江大道之外，瘦猴，石头，吴胖子，都被萧不成从猫猫山上叫下来，帮助萧不成搞好车马行。 这几人也十分乐意，也愿意留在县城里面过活。 至于其他人，萧不成依照之前和吴掌柜的约定，将一些愿意留下的伙计收留下来。 就这样，萧不成这个草台班子算是搭好了，但以后的道路，还需要靠着萧不成等人的努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处，但萧记车马行依旧冷清。 店铺里面没有什么客人，江大道用抹布不断擦拭柜台桌子，吴胖子不断清扫地面，石头搬动物品。 第20章 原来是势力分布图，这下可以看清楚敌我 “这个是什么情况？” 这是萧不成自从开启鸟瞰系统来，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萧不成赶紧将视野拉近，想要看个仔细，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随着视野拉近，周围的情况越发清晰。 萧不成无意间发现在他店铺周围，出现了一个个虚拟方块，正好是一个个商铺的范围。 这些虚拟方块大小和形状都不太一样，但是所属的颜色比较类似，大部分是白色的，但也有一些是红色和绿色的区域。 总体而言，在萧不成视野范围的虚拟方块，白色最多，红色次之，绿色再次之。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店铺是金色的，大部分是白色的，那红色和绿色又是什么？” 带着疑问，萧不成将视野拉到了红色区域的所在。 当他拉近之后，似乎明白了红色代表什么。 萧不成看到红色区域所在正是谢云官的谢家货栈。 “我明白了，红色原来是代表着敌对势力。” 知道这一点之后，萧不成又将视野调整到绿色区域的地方。 根据萧不成的推测，红色是敌对的话，绿色大概率是友好，至于白色应该是中立态度，如此推测才符合正常情况。 但是萧不成也想印证一下，这个是否是正确的。 然后，他看到了绿色区域的店铺居然是商家商号。 “没有想到商家货栈居然对我是友好态度！不过这也是对的，商家是十八铺头一把交椅的店铺。做生意素来讲就和气生财，所以才对大部分店铺保持友好态度。用伟人的话来说，就是将朋友搞得多多的，将敌人搞的少少的。”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萧不成又将视野重新拉高，将整个十八铺囊括在自己的视野之内，方便自己进一步判断。 因为，他发觉红色和红色也有区别，那就是颜色深度，似乎代表着敌视的严重程度。 于是，他看到了谢家的颜色是最深的，然后红色深浅不一的店铺，就是那些车马行了。 “果然同行如敌国！”萧不成没有想到自己刚入行，就遭到了这么多同行的敌视，其中原因多半是谢云官鼓动的。 第22章 路上偶遇，没想到有人惦记自己 “不知道姑娘从哪里见过在下？”萧不成问道，他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少女。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成了掌柜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少女有些失望地说道，“我叫小环，前一阵子你还冲撞了我家小姐。” 看到萧不成脸上还有一些疑惑，那少女小环有些不满起来，她拖着一个长音说道，“我家小姐姓商，商婉卿的商。” 一听到商婉卿，萧不成立刻恍然大悟，想起当日商婉卿旁边确实站着一个漂亮的小丫鬟。 他赶忙作揖道：“原来是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商小姐的人，在下失敬了。” 听到萧不成恭维的话，那小环面露喜悦，颇为受用。 她提着篮子，围着萧不成转了一圈，期间不断打量萧不成上下，然后用一种点评的语气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混小子，换了一身衣服，也有了一些人样。仔细一看，模样倒也有几分俊朗，难怪小姐经常和我说起你。” “商家小姐提到了我！”萧不成惊奇地说道。 在萧不成印象中只记得见过两次商家小姐，但都是在非常突兀的情况下，甚至都不算是什么友好的记忆。 第一次是自己的前身，因为一件小事和商婉卿有过照面。第二次，就是萧不成自己的记忆，他刚进城就冲撞了佳人。 这两次不算是友好的见面中，萧不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没有和商婉卿说上一次话。按理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交情，为什么商婉卿能对自己如此印象深刻，就连身旁的丫环都知道自己。 “莫非……”萧不成不禁想到。 看到萧不成如此表情，少女小环瞬间意识自己说错话。 她惊慌道：“你可不要乱想，那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和那谢家公子，居然拿我家小姐做赌。这个仇，小姐可是一直记着的呢！” “原来如此，是在下当日唐突了，还望小姐姐能在商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萧不成赶紧道歉。 “好说好说，如果你能上道自然是最好，我们商家可是十八铺数一数二的商号。我看你这车马行刚开始，但一个客人都没有。” “如果能尽心讨好我们商家，得到我们一点商家提携，分得一些活计也能养活你们整个车马行。”那小环说道。 “这个倒也不用你们商家费心了，此等局面我自然能应对。”萧不成难得硬气回绝道。 在他的计划中，商家和谢家都不是他招惹的对象，此刻他就想着低调行事，不想招惹这些巨头。 萧不成此刻就想好好学习郑庄公，当忍则忍，势不成，不可为。 “你这人不识好人心，我好意来提醒，却当成了驴肝肺，有你哭的时候。” 那小环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里有一些话没有说完，但看到萧不成如此桀骜的态度，一气之下，跺了几下脚就走了。 萧不成看着气冲冲走了的小环，挠头说道：“现在的女孩子脾气都这么冲吗？” 摇摇头，萧不成苦笑几声，便将这件事情略过去了。 收拾一下心情，萧不成继续朝着十八铺走去了。 萧不成要去哪里，暂且放下，事情回到另外一边。 那小环姑娘和萧不成分开之后，便一个人气鼓鼓地提着篮子，走进了一个巷子中。然后过了一个拐角，出了巷子，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掀开帘子，小环进了马车，坐了下来，在她面前，商婉卿正坐着翻阅账册。 “小姐，这萧不成好大的脾气，我好心过来提醒他，有人在挤兑他的车马行，却被他回怼回去了。” 那小环见到商婉卿之后，便开始发起牢骚来，将萧不成说得一文不值。 商婉卿笑了笑，自然知道自己丫鬟的脾气，脸上倒也不恼，连忙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回头带你吃点好吃的。不过，你好好说说，那萧不成到底怎么和你说的。” 于是，那小环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期间将萧不成的种种行为夸大，从她口中出来的萧不成简直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小子。 那商婉卿心里仿佛装了一个明镜，并没有收到小环的干扰，还是很快整理出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她说道：“这个萧不成倒也是性情中人，寻常客商若是听到我商家的名号，不说是顶礼膜拜，态度上也大为恭敬。” “小姐，你怎么帮起那个坏蛋说起话来。”小环撅着嘴巴说道，一脸的不高兴。 商婉卿没有理会小环的抱怨，继续说道：“小环，你不觉得这萧成做事看似杂乱无章，但自有道理在其中。我经营商号也有些日子，见过了不少掌柜客商，却从未见过萧成此番行径。” “我自以为万物万法皆有轨迹可循，寻常人做出七分，我便可猜出之后三分。但见那萧成所作所为，却是雾里看花，参不透。” 小环听后不以为意，她说道：“小姐悟性过人，精通商道，族中长老，铺中掌柜，都对小姐的经商手段赞不绝口。来到横江渡十八铺，便开了一个好局面，现在这十八铺谁家能比得上我们商家。” “至于那萧不成，本就是一个不成之人，做人做事自然是杂乱无章。小姐又何必将心思放在这种人身上呢？” “可惜，小姐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定能回京城执掌商家总号。” 这句话似乎提到了商婉卿的伤心处，脸上顿起一片愁容。 “小姐，你别伤心，是小环说错话了。” 那小环看到商婉卿如此，立刻找人谢罪道，“都怪那萧不成，勾起了小姐的伤心事。哼！这个混小子本就是一个破皮居然成了一个掌柜。可现在好日子也算到头了，谢家公子已经着手对付了他。” “算了，小环你说的对，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他们的事情。叫一下车夫，我们走吧！”商婉卿感到一丝疲惫，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是，小姐。”小环回应道了。 第24章 岂会如此简单，开局就陷入困境 “这个是什么意思？”萧不成看到周掌柜做出如此举动，心中十分不解。 “萧老弟，你刚开业的时候。在下有事，当日无法捧场，但这红包还希望你能收下。”那周掌柜缓缓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银锭，萧不成知道这是市面上的规矩，新铺开业，若有相识的都会捧场，都会送上红包或礼品。 如此习俗，除了表示祝贺之外，有了此番交情，日后也有方便照应的情分。 但是萧不成今日才见过周掌柜，这又算哪门子情谊呢？ “这周掌柜果然面面俱到，似乎知道我的来意，想拿这个红包来堵我的嘴。” 萧不成没有将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毕竟无功不受禄，而且这礼也太贵重了。 但这也导致了萧不成面临两难局面。 他如果不收，就意味不愿意承周掌柜的情，自然是坏了规矩了。如果收了也就不好展开工作了，拿人手短，自然也落了下风了。 可现在的局面，不容萧不成退缩了，他的车马行想要破局，那必须拿下周掌柜的这单生意。 若是连友好度最高的周掌柜都拿不下，恐怕萧不成去其他家，也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办！” 萧不成仿佛僵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萧老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看到萧不成许久没有做出决定，周掌柜轻抿一口茶水，说出了这些话。 这看似不经意的态度，实际上却极大刺激着萧不成做出选择。 此刻，那周掌柜也十分为难，因为他最不想坏规矩。 这十八铺的货栈，是各大车马行最大的客源，其中的各家货栈的活计归属哪家车马行，彼此之间早就形成了默契。 这就是规矩。 萧不成这个刚入行的人，必然会受到其他车马行的打压，同时因为没有背景和人缘，恐怕也很难会有货栈放弃之前的合作伙伴，轻易与萧不成合作。 但是看破不说破，彼此留着余地。 周掌柜就是通过这种行为，就是说明了自己不会更换合作的车马行，同时也不愿得罪萧不成，希望免开尊口，彼此为难。 第25章 杀手锏出手，对方心防失守 “这个是什么东西？”周掌柜面露不解，但当他打开，翻开几页之后。表情由不解瞬间变成惊讶，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这是我店铺往来的货单，你是如何得来？”那周掌柜声音发颤，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这信息对周掌柜太震撼了！ 当他打开册子，从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册子上的内容，上面记载的内容就是自己同源货栈日常货物进出的情况。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机密的东西出现在外人手里。 并且这册子里面的内容非常详细，里面不仅仅写明了日期，往来的商品货物货品，数量，及其价格，就连经手人都写明明白白了。 这种功夫，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取得，显然对方已经盯上自己很久了。 一想到这里，那周掌柜就开始后怕起来。如此机密的信息，掌握在别人手中，这种感觉仿佛自己被脖子被人掐住一般，生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这一刻，周掌柜心如电转，想着到底是谁泄露出去了。 “难道自己店里有内鬼？如此重要的信息，如果被同行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到底是谁？” 周掌柜很自然地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周围的伙计。 许多伙计看着掌柜如此凶恶的眼神，瞬间吓得脖子缩紧，低头干着自己的活，生怕被发现什么。 看着周掌柜表情忽明忽暗，萧不成知道这个老小子在怀疑自己人。 如今周掌柜可谓是心防失守，方寸大乱，正是萧不成进攻地绝佳机会了。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萧不成再想要挽回，那也是千难万难。 他站了起来，一脸恭敬地对着周掌柜说道：“周掌柜，无需担心。这个册子，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看过，绝无第三人。而且里面的信息来源，绝非是从内部获得的。” 这些话，表明了萧不成的来意，他是来谈合作的，并非来威胁周掌柜。 虽然对萧不成的话，周掌柜只能将信将疑，也怪这个册子出来的太震撼了，让周掌柜避免有些过激了。 可惜周掌柜手头上也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萧不成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取信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萧不成周旋下去了。 在平复心情之后，周掌柜小心地想要收好这个册子，但想到萧不成能拿出来，就能再造一本，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可笑。 萧不成一直观察着周掌柜，看着他如此坐立难安，也不好打扰，怕自己逼得急了，反而适得其反，只能让他先调整过来。 将册子重新交了出去，周掌柜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似刚才这般慌张了。 他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用一种请求地说道：“这里面关系着周某的身家性命，还请萧掌柜保管妥当。” 此刻，萧成不再是萧老弟了，而是换成了萧掌柜。 就是从这一刻起，意味着萧不成和周掌柜的地位平等，不存在谁高谁低，这也是一切商业谈判开始的基础。 当着周掌柜的面，萧不成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收到贴身处，以示稳妥。 看到周掌柜精神松弛下来，萧不成才缓缓说道：“周掌柜放心，我萧不成做事严谨，这东西定然收拾得妥妥当当，绝无外泄。” 做完保证之后，萧不成继续自己的商业谈判。 “周掌柜看到了，在下有能力从别的渠道，获取商品信息，也就不怕保人作假。只是这个渠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外泄任何信息出去。” 对此萧不成又做了一番保证，但周掌柜只能勉强接受。 “萧掌柜，既然货品数量价格你可以清楚，那你又如何能保证在我这里不会出现偷盗，焚毁，遗漏，损坏，若当时候清点，我从中作梗，少了一些，恐怕在下也看不出吧！” 周掌柜重新想了想，又提出一个质疑出来。 萧不成听到之后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这单生意有八成的希望。 因为周掌柜已经开始深一步提出问题，已经做出了合作态度了，若非如此，没有必要花费心思想着东西，毕竟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 第28章 每人都布置任务，萧不成透露信息 大家纷纷转头看向了萧不成，经过这一些天的磨合，众人已经了解了萧不成的心思。江大道明白萧不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现在估计要下达命令。 于是，他率先站出来，对着萧不成说道：”不成哥，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来。” 言语非常恳切，俨然一副马首是瞻的态度，见到江大道率先表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萧不成看了一眼众人，然后郑重地说道：“明日我会先去其他车马行谈一下合作，对于你们，我也有所安排，江大道！” “到！” 萧不成刚念出江大道的名字，那江大道立刻站了出来，对着萧不成回应道。 看着江大道如此严肃的样子，感受着众人投来信任的目光，萧不成突然有一种责任感涌现在心头，这种感觉仿佛化身为一名将军，在军中点将一般。 “大道，你先去牙行，了解行市，先做准备。” “是，我一定办妥。”江大道双手抱拳朝着萧不成大声说道，然后就退了回去。 “吴胖子！”萧不成说道。 “到！”那吴胖子也学着江大道的样子，上前一步出列，朝着萧不成双手抱拳，摆足了戏文中武将的架子。 “你先去猫猫山，看看是否有能力赶车或者家中有车马的，了解情况之后，先回来告知我。” “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吴胖子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就退了回去。 “瘦猴，石头！” “在！” “到！” 那瘦猴和石头一同出列，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你们二人互做照应，瘦猴继续在街口观察收集情报，石头看家护院，不可有失。” 萧不成下达了最后一项命令。 “不成哥，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瘦猴大声说道。 那石头只是郑重地朝着萧不成点点头，然后说道：“你放心！”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萧不成说了最后的收场白。 “大家勉励同心，这萧记不仅仅是我的，也是大家的。” 萧不成这番话，给了众人一种期望和归属感。此刻，他们彻底将自己和萧记绑在了一起。 说完这些之后，众人散去，准备好好休息，应对明天即将到来的事情。 等江大道几人走后，屋子里面就留下瘦猴和萧不成两人了，但这瘦猴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看着萧不成，欲言又止。 萧不成看着瘦猴，知道这小子留下来，一定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他率先对着瘦猴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瘦猴来到萧不成身旁，低着头，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对着萧不成说道：“不成哥，其实我之前没有想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我以为你开一家店铺，就是小打小闹，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会成功的。” 萧不成听到了，对着他笑道：“何以见得，我现在只不过刚开了一间小店而已。如今外有前敌，内无助力，光靠我们这个人，你怎么认为我们会成功。” “我不知道，就凭着一种感觉吧！”瘦猴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成哥，这些天来，你看似玩世不恭，无所作为，其实都在暗中布局，然后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那瘦猴试探性地问道，但是萧不成没有说话，反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瘦猴继续壮着胆子，开始大胆猜测起来。 “虽然我没有什么见识，也不了解运营之道。但是，我觉得不成哥若是想要维持好一个车马行，用这些手段显然有些过了，但不成哥却持之以恒。所以，我觉得不成哥一定有更大的图谋，更大的志向。” 最后这些话，瘦猴是一面观察着萧不成，一面慢慢说道，希望通过这些言语刺激，来看一下萧不成的表情变化，推测自己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但是很可惜，萧不成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依旧用一种看似玩味的眼神看着瘦猴。 “难道是我猜错了，不应该啊！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些事情，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些想法。” 看到萧不成如此表情，瘦猴本能的认为是自己错了，心中有些沮丧起来。 然而，他不知道萧不成的内心却已经泛起了一些波澜。 萧不成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居然能看透到这一步。 不过，细想之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此前布局，并非天衣无缝，露出些端倪被身边人看出一些情况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萧不成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不由地高看了瘦猴一眼。 “你的想法很好，做好一个车马行确实不需要花费这么多精力，我的志向确实不仅仅只是一个车马行。”萧不成说道。 这些话无疑是验证了瘦猴此前的猜测，他激动的抬起头，看着萧不成。 “做好一家车马行不仅仅要明面上的功夫，还需要明白桌子下面的交易。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慢慢积累起来，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办成的。所以，我志不在开好一个小小的车马行，它仅仅只是我的一个跳板而已。” 萧不成难道遇到能看破自己心思的人，索性便将自己的一些内情透露出来了。 “那不成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要做什么行当呢？” 瘦猴激动地问道，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来拨开在心中一直困惑自己的谜团。 此刻的他完全沉迷于破解难题的氛围中。 在瘦猴看来，萧不成收集情报，是为了了解市场，为车马行打开局面做准备。后来，有觉不妥，想着萧不成应该是为了开设货栈做铺垫，比起一家车马行，有了货栈才能在这十八铺立足。 现在听到萧不成如此一说，瘦猴开始推翻了心里这个猜测。 自己这个不成哥，野心要比自己想要的要大，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瘦猴实在猜不出来。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萧不成，想要萧不成揭开谜底。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张罗奈何。” 萧不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留下这个哑谜给瘦猴，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第29章 上门求见被拒，只好选择苦熬 萧记物业承接了同源货栈的一单生意的事情，很快就不胫而走，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这横江渡口旁的十八铺，自从开埠以来，各行各业相互发展，如今彼此盘根错节，已经形成了默契的上下游关系，逐渐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虽然这件事情不大，但里面的寓意不一般。 在他们看来，任何一个敢于挑战规矩的，往往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下场颇为凄惨，毕竟谁也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许多人等待着看萧不成的笑话，看着这个搅局者到底是如何收场的，甚至这些人有着浑水摸鱼的心思，说不定萧不成落难，这些人还会踩上几脚。 不过，这种事情目前还没有发生，至少现在没有。 因为韩记车马行的韩掌柜，没有在萧不成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担忧。除此之外，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敢登门拜访自己这个同行。 “真没想到周掌柜如此稳重的人，居然敢破了规矩，将一单生意给了萧记。现在看来，这个萧不成真有一些本事，至少脸皮是厚度超出常人。” 韩掌柜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毛头小子，赶客的话，始终无法说出来。 这次会面的开始，从大早上自己店铺一开门，这个萧不成就站在门口，似乎等了一段时间，说是来拜访自己的。 开门的伙计不敢怠慢，过来就说有客人要来。 多亏韩掌柜留一个心眼，没有马上出门去见，而是朝着那伙计打听了一下。 听了那伙计的描述，韩掌柜悄悄在远处看了一眼，他马上认出了萧不成这个小子了。 他本不想见萧不成，这个倒不是韩掌柜怕这个萧不成，只是不想惹麻烦。 在商场，将就和气生财，也将就趋利避害。 前几日，萧不成抢单的事情，这个给周边众多车马行造成了不小的震动，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着手对付萧不成。 所以，现在的萧不成俨然就是一个靶子，为了避免殃及自身，韩掌柜可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和萧不成有任何意义上的接触。 第30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如果萧不成还继续顺着刚才的话题讲下去，恐怕就太不给韩掌柜面子了。 人家已经言明了，若是强行下去，对方翻脸将萧不成赶出去的事情，也不一定不会发生。 “现在怎么办！”萧不成心念电转，瞬间想到一个方法。 “在下初来乍到，虽然不懂规矩，但也知道三分礼数。这谢家放言，让其他车马行挤兑我萧记车马行，令我举步维艰。这些的事情，韩掌柜应该略有耳闻吧！”萧不成说道。 韩掌柜低下头，没有去看萧不成。这件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同行如敌国，但大家明面上都不会做的太过分。 若是趁着别人刚开业，就挤兑得开不下去，那真是坏了道上的规矩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韩记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韩掌柜如此一说，一者将自己给摘出去了，二者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参与这场风波中。 听到这话，萧不成面色微微一喜，他倒不是因为获得对方同情而感到高兴，而是因为对话语气缓和，给了自己说下去的余地。 “韩掌柜果然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绝非行阴谋诡计的小人。在下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前来韩掌柜帮助，希望韩掌柜能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萧不成这番话，无疑将自己四面碰壁的处境告知了对方。 这种自爆其短的做法，着实有些大胆，毕竟对方可是自己的同行，会不会将这件宣扬出去都很难说，到时候的后果难以想象。 这一次，萧不成也在赌，赌这个韩掌柜真心像他所说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那韩掌柜沉默一番，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惜我也无能为力。” 萧不成长松一口气，这次他赌对了。 虽然这韩掌柜并没有给萧不成任何承诺，但是也意味着他不会对萧不成不利。 目前的局面也并非一潭死水，尚且还有一些转机。 于是，萧不成立刻说道：“我知道韩掌柜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绝对落井下石的小人。在下初立车马行，也听闻过韩掌柜的事迹，对此也深感佩服。” 萧不成一个个高帽扣在韩掌柜头上，纵然韩掌柜不愿意掺和其中，但也架不住如此夸奖，面露微笑，态度上也出现一些动摇，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见此，萧不成发声说道：“在下初创车马行，实力不济，希望能和韩掌柜一同承接同源货栈的单子。” “哈哈！”韩掌柜只是笑了一下，对于萧记车马行的实际情况，韩掌柜也是知道一二的。 以现在萧记车马行的实力，确实无法承接同源货栈的单子，一是没有人，二是没有车马，仅凭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显然无法完成这个订单。 如此找有实力的车马行进行合作或者转包，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但是，韩掌柜心中还是有顾虑，他对着萧不成说道：“韩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丑话说在前面，大家都是同行，我接了你这单生意，就是抢了你的客源，你不怕吗？” 萧不成也是一笑，丝毫不介意韩掌柜言语中的威胁意味，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商场上抢单夺单的事情，常有发生。所谓的规矩，也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韩掌柜能说出这话，当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是不耻小人行径。而且……” 最后一句话，萧不成故意停顿一下，然后自信地说道：“在下能抢下这个单生意，就算是别人夺取，自然也有能力抢回来。” 如此放肆的话，没有引起韩掌柜的反感，反而大笑起来，眼神中颇有几分赞许的味道。 韩掌柜也做了十几年的车马行掌柜了，多年的风风雨雨，他也见识过各色人物。狂妄的人见过，胆怯的人也有接触，像萧不成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形势不利会低头，触及底线也会反抗，狂妄中带着真诚，危机关头也不失胆色，这样的人，颇对韩掌柜的胃口，心中也难免对萧不成产生些亲近。 “这小子如此心境，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怕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说不定背后什么势力支持。” 韩掌柜在心中猜测道，他对着萧不成说道：“你这小子非常有趣，脾气倒也对我的胃口。小子，透露一下底细吧，你到底是走哪家的门路。” 萧不成听到韩掌柜的话，尤其是称呼从掌柜变成小子，如此亲近的称呼，让萧不成意识到对方已经放下戒备了，若想要真正打动对方，想要拿出诚意来。 语言远不及实物有力，萧不成没有说话，他拿出两个铁胆开始转了起来。 那韩掌柜看到萧不成手中的铁胆，面色一滞，瞳孔陡然扩大，心中瞬间冒起一个声音来。 “这个是铁罐山，刘知寨的铁胆，这小子居然攀上了铁罐山的门路，难怪敢开一家车马行，若是无法打通商路，车马行自然是立不起来的。” 此刻，看破不说破，有些话确实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知道了萧不成交出的底牌，韩掌柜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 萧不成也不敢打扰，他知道此刻的韩掌柜在心中衡量利弊，今天的成败就在韩掌柜的一念之间了。 片刻之后，那韩掌柜说道：“你小小年纪支撑起一家车马行，确实不容易。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一家生意不能两家做。” 好一个捧起来摔，萧不成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由喜悦变成沮丧，心情彻底跌入了谷底。 此刻，萧不成已经言尽技穷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而且他了解韩掌柜的性格，守约重诺，一旦有了决定就无法改变了。 “不过，我可以卖的你一个面子，借你几个车把式。” 这番话，无疑是石破天惊，让没有希望的局面一下子峰回路转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连一直保持克制的萧不成，也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嘴角微微发颤，若是没有在场，他估计会兴奋地大叫起来。 第31章 收购韩记 已经醉的走不动的萧成，放在了望江楼侍者马车上，一路送回了萧记物业。 下了马车，萧成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付过了车钱，便朝着门口走去。 一推门，萧成顿时吓了一跳，他看到一个黑影趴在钱柜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惊恐之下，萧成瞬间酒醒了，头脑也变得清醒。 他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之后，慢慢靠近，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 “少当家，你回来了。”江大道抬起睡眼惺忪的脸，朝着萧成说道。 “大道，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萧成问道。 “这两天，我看到铺子里面每天都有不少进账，都锁在柜子里面。但是又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惦记上了，所以就睡在上面，给少当家看财。”江大道说道。 萧成听后，心中有些暖意，觉得这江大道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用心确实好，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一直这样睡也容易生病。”萧成说道。 江大道挠挠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成想到在这古代也没有个人储蓄业务，哪怕在这商品贸易繁华的大康国，也没有针对个人存款的机构。 这主要是各种苛捐杂税下，平民手里压根也攒下多少钱。寻常大户人家，有雅好的会选择古董字画，没有这方面眼力的，也可以选择买地置业，或者入股一些酒楼茶庄药房之类的。 甚至有一个极端案例，一个富户为了保证自己的银钱不被偷，居然将所有银两铸造大球，名叫“没奈何”，几个人都拉不走，更何况是小偷呢！ 可惜，这些方法目前对萧成不太管用，他需要一个随存随取的法子。 参考一下网文里面提到的一个方法，萧成准备试一下，于是对着江大道说道：“你先辛苦几天，过几天就不用睡钱柜上了，这事情我会处理的。” “好的，少当家。”江大道说道。 外面夜很深了，萧成感到一些疲惫，赶紧准备休息。明天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了，如今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从打好地基，立起柱子，架好房梁，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萧成所要做的就是，铺设砖瓦，这样一个好房子就成形了，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 韩记车马行最近日子有些不太好过，除了十八铺货栈观望市场变化，导致往来货物骤减，韩记也少了不少活计。 若是这些也就算了，但自己之前帮助萧成，借了车把式的事情，引起了谢家注意，被暗中打击报复了一番，断了一些客源。这种行径，让性格直爽的韩掌柜有些不忿，但实力比不上人家，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可是听到伙计通报，萧成在外求见，那韩掌柜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手里抄起一根棒子，准备好好和萧成谈一下。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韩掌柜客客气气地将萧成送出了门口。 这个倒也不是萧成如何能舌灿莲花，说服了韩掌柜，而是萧成给韩掌柜开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收购了韩记车马行。 送走了萧成，韩掌柜让人将店铺上的招牌取下来了。 从今天起，这车马行就姓萧了。 看着这块招牌，韩掌柜有些不舍。但如今，世道艰难，能有一个体面的离场算是不错了。韩掌柜这几年赚的和萧成给的，足够他安稳度过下半辈子了。 “伙计们，今天是我作为掌柜的最后一天。” 那韩掌柜将手下的车把式们召集起来，做最后一次训话。 “这家车马行明天起就是萧成的了，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们愿意留下，待遇和之前一样，如果不想在这做了，明天萧记的人来交接，遣散费也会给到位的。” 韩掌柜说完了这些，手下的车把式们有些诧异，觉得怎么干得好好的，突然就换掌柜了。 “掌柜的，你做的好好，怎么就撤了呢？”一个车把式问道。 那韩掌柜只能无奈说道：“如今世道不太平了，做车把式那有长久的道理。哪天路上不测，这山上就多了一坟头了，也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 这些车把式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可能是想到了那谢家挑唆的事情，让韩掌柜难以招架，便有了退意。 想到这里，这些车把式只好认同了这个现实，彼此散去，想到明天到底应该怎么办，是去还是留。 第32章 有人请客 萧成对原韩记车马行处理，也算面面俱到，没有什么人不服。但却有一人不服，却不是原来韩记车马行的人，而是萧记物业唯一的车把式，邓伯。 在他知道萧成已经买下韩记车马行的时候，那是兴奋地一晚上都睡不着。想着自己是这个萧记物业唯一懂行的人，又是老人，那萧成定然会让他管理原来的韩记车马行。 一想到那几十号人都听自己的调遣，邓伯嘴上都咧开了花。他原本就想在这萧记物业，混吃混喝，白拿薪水，等着萧记物业倒闭，自己好拿遣散费。 没有想到，萧成这小子时来运转，在多重打击之下，居然开展了新业务，赚了不少银两，还买下了韩记车马行。 想到那些一见苗头不对，就跑了的那些车把式。邓伯内心是一顿睥睨，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眼光果然没有错。 想到自己临老，还能有执掌一家车马行的一天，邓伯迫切希望明天能尽快到来。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事任命下来，没有自己一点事。 这真是赶车不带鞭子，只剩吆喝了。 “大掌柜，你这样不公吧！我也算是萧记物业一路走来的老人了，那瘦猴不过是个小孩，懂什么车行，凭什么让他做了查柜，将我这个老人干晾着。” 听完那人事任命，那邓伯是当场发难。 没等萧成发话，江大道率先讽刺道：“就您，上大号都比上车多，能指望您什么！” “你这小子，怎么跟老人说话的？”那邓伯拍着桌子大声喝道。 “好了，不要吵了。”萧成发了话，大家都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此番人事，我自有我的道理。若是邓伯不服，可以另谋高就。” “对呀，邓伯你不是经常说腿不好，腰不好，领了钱还是回家养老吧！”江大道讽刺道。 “你，你，我不跟你们这些小孩一般见识。”那邓伯指了江大道，又指了瘦猴，却不敢将矛盾对准萧成，只是抛下这句不疼不痒的话，回到后院继续趴窝了。 “少当家，这邓伯留着也算祸害，不如早点除了吧！”吴胖子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邓伯不怀好心。但是我们还在拓展业务，力气还需要往一处使，就暂且放过他吧！若是贸然辞退，也难免落得一个刻薄老人的口实，对萧记的声誉不太好。”那萧成说道，众人也只能低头应允了。 在处理完，韩记车马行之后，萧成也对萧记物业进行了新的调整。 江大道作为掌柜亲随，负责车马行和物业之间的联系和传达萧成的具体指示。吴胖子作为萧记物业查柜，负责日常事宜。石头接替了瘦猴原来的工作，在十八铺继续暗中收集十八铺的货物进出数据。 当然这里面还是没有邓伯什么事情，不过此次那邓伯却没有说什么，似乎用继续趴窝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在萧成的运作下，车马行很快就正常运作了，原来韩记车马行的几个老主顾也知道消息了，倒也没有什么，表示愿意继续合作。 但有一个原本不是老主顾的货栈也主动过来表示愿意和萧成合作，这让众人感到意外，认为是个好事，居然重新开业就有生意上门，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可萧成不怎么看，因为知道那货栈掌柜的具体用意。 “萧掌柜，希望您能给我们货栈出个保险契约，若是可以，我们货栈的车马业务都归你们萧记了。”那货栈掌柜说道。 “您是去了万家银号，没有贷出钱来，才来找我们萧记的吧！”萧成不客气地说道。 那货栈掌柜脸上一红，知道被那萧成看出来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货栈掌柜知道了同源货栈的周掌柜是得到了那万家银号的助力，才有资金进行调度，趁着市场空档期，赚了一大笔钱。 因此那货栈掌柜立刻前往万家银号，愿意以同源货栈更高的利息与万家银号合作，可惜这个人不得要领，被那李掌柜给婉拒了。 临走之前，那李掌柜却也给了他一条路子，让他找萧成。只要萧成出了保险契约，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那货栈掌柜便来到萧成这里，想要拉拢一下萧成，开了保险契约。 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但是萧成秉着来上门的都是生意，一视同仁，同意与那货栈掌柜，签订了保险契约。 萧成并不满足和同源货栈一家的买卖，如今局面已经打开，萧成现在迫切需要摊开铺子，招揽更多生意。 就算是这家货栈掌柜没有打听到，萧成也会想办法在市场上放出风去，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有这么好赚钱的机会，这些货栈的老狐狸们是不会放过的。 两人约定之后，萧成就来到那货栈掌柜的货仓，进行查点核算。 可那货栈掌柜却也不老实，交上来的货物清单，被萧成看出了破绽，多有不实之处，就是为了抬高估价，换取更高贷款额度。 这个时候，萧成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货物清单，开始核算起来。将那货栈掌柜提供的清单，一一做出标注，证明其中有误。 那货栈掌柜看到之后，可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萧成自己居然有一套完整的货品清单，不由像之前同源货栈周掌柜一样，怀疑起自己店铺是否有内鬼。 但是这个事情，又经不起细想。那货栈掌柜知道除了自己就没有人接触过这些账目，就知道也不会如此完整，萧成不可能把整个店铺的人都收买了。 因为不明白其中缘由，那货栈掌柜看着萧成的眼神，充满了一种畏惧。 “不知道在下开出来的估价，您是否认同。”萧成做好地估算交给那货栈掌柜看。 那货栈掌柜看到之后，这个估算也和自己的心理价位相差不大，又加上对于萧成的畏惧，因此他并没有多少意义。 “既然如此，请掌柜签了字按下手印，等契约生效。我们再去万家银号，一同再处理贷款事宜。”萧成说道。 “好好，一切都听萧掌柜的。”那货栈掌柜说道。 第34章 丫头小环 萧成循声望去，看到了商婉卿的贴身丫鬟，小环。她就站在萧成面前，一脸不忿的样子。 再抬头，萧成看到门口招牌上写着“商家分号”这几个字，顿时明白了，自己居然走到了商家的店铺门口了。 “环姐儿，许久不见了。”萧成作揖道。 “您老事忙，我们小店是请都请不到了！”那小环故作叹息地说道。 “若商家是小店，那在下的铺子不就一个狗窝了吗？”萧成调侃道。 “这么久不见，萧大老板打趣逗乐的本事越发厉害了！”那小环说完，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萧大老板走到这里，为什么不进去坐坐，我们家小姐还有事情想请教呢！” 萧成看着商记货栈的门头，心里陷入深思。 虽然，萧成见过几次商婉卿，却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之前的记录来看，那商婉卿可不是普通的女子。 那商家商号名气虽然大，但在十八铺的分号实际上连年亏损了。这种情况，到了商婉卿到来就没有了。这个少女不过及笄之年，其手段和眼光丝毫不弱于掌舵许久的老掌柜了，到这十八铺没有多久，就能使商家商号稳稳占据了十八铺头一把交椅。 更加重要的是，萧成的身份。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猫猫山的土匪，如果不把这层身份洗白，他可不敢和商家这种实力的人家打交道。以商家的实力，弄清楚一个人的身份并不难。 如今，萧成已经知道了那商婉卿关注自己了，再加上弄出了如此多的风波。若是贸然和商婉卿接触，被她看出破绽，怀疑到自己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抱歉，在下还有事情，改日会拜访商小姐。”萧成行了礼就立刻离开了，丝毫没有给那小环留下说话的功夫。 “萧掌柜，萧……”那小环喊了几句，萧成就当没听见，赶紧走了。 在商家商铺二楼，商婉卿一直站在窗角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将刚才萧成的所作所为，这个过程算是看了一个彻底。 她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萧成会避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惧怕自己。她忍不住想到是否是自己的容貌，吓得那萧成逃走了。 只听到后面传来木梯剧烈的脚踏声，自己的丫鬟小环，脸上带着怒火上来，尤其是那两双瞪大眼睛，似乎要将那惹事的萧成打上一顿才能出气。 “小姐，我可是照了你的意思去请萧成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如此不识抬举，赚了些臭钱，看他显得，居然瞧不起我们商家。”那小环气不过一处来。 “也怪我轻率了，人家萧成再小也是一个掌柜，我只派一个丫鬟去请，确实有些失礼了。”那商婉卿说道。 “我看请别人去也是一样，你看他的样子，这一路走来，这么多掌柜奉承他，却是一家都没有进去。”那小环说道。 小环又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看他就是一个车马行的掌柜，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请他，难道这个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现在的萧成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我觉得不是一个寻常的车马行掌柜。他的手段一下子显露出来，已经弄的十八铺的掌柜们人人自危了。他们之所以拼命的讨好萧成，就是希望让他做个保险契约。”那商婉卿说道。 “保险契约，这个是什么东西？”小环不解道。 “只有这保险契约，才能从银号中以货品抵押方式贷出钱财来。”商婉卿说道。 “这个有什么难，找银号到货仓查验清楚，就可以贷出钱来，何须萧成的保险契约。”小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商婉卿摇摇头，说道：“自古都是钱货两讫，从未有人以货做贷，皆是因为货栈与银号彼此信息不通，难以合作。但萧成居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促成了两家合作，算是开了十八铺商业之先河了。” 小环认真听，但也无法理解，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姐商婉卿，似乎将一件很复杂的东西，尽量讲简单讲明白。 “可惜，我所知太少，无法推测出萧成行径之全貌。只能隐约觉得萧成此番做法颇有诡异，但却暗合商道，其中蕴含着大智慧。所谓，商道无常，还须人为。我们就且看看，这萧成到底在做什么。”那商婉卿说道。 “这萧成真有如此厉害，就连小姐都看不透这个小子具体想要做什么。”小环惊奇地说道。 在她看来自己家小姐，在这世间是一等一聪明的人，还从未听过自己家小姐能如此称赞一个人，不由对萧成的印象多了几分改观了。可能下次见到，再也不敢如此轻蔑称呼了。 此刻，不仅仅商婉卿对萧成大惑不解，那谢云官也是如此，不过他更多是愤怒。 今天听到手下汇报，萧成这几日所作所为，尤其是搬了几箱银子进了万家银号之后，那谢云官只感到五雷轰顶，思维是一片空白了。 在缓过神之后，他才感到一些害怕。他害怕那个赌约要成真了，自己要输给萧成了。 现在离三月之期，还有一些时间，但是萧成已经远远赚够了一百两银子。那几箱银子就是铁一般的证明，自己这次彻底输了。 “我好恨，居然在关键时刻心慈手软，放过了萧成。居然让他找到了空档，赚了这么多银子。”那谢云官气得想要将手中地折扇掰成两段。 他一想到前几日，那萧成的萧记物业在自己联合官府一同打压之下，只剩下半口气，那个时候只需要自己安排人上门闹事，便坏了萧记物业的名声。 如果这样的话，这十八铺的货栈有岂会相信一个有商誉污点的人，那萧成断然也谈不成生意，也就没有今天翻身的时候了。 可惜，世间没有回头路。此刻，萧成的业务已经开启，各大货栈如今都是抢着找萧成合作谈业务。现在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阻止萧成这艘大船扬帆起航了。 “现在这么办，我可不想在一个泼皮胯下而过。”谢云官将怒火发泄在身旁的随从身上，正是他之前建议谢云官不要顾及萧成，专心对付商家。 第36章 父子无言 在后山，萧成看到自己的父亲，萧栋梁。他正在一棵大树旁，顶着烈日锄地劳作。 乱石丛生的荒地上，被开垦出几亩地。一行行田垄上冒起了一根根青苗，这田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萧成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干农活的好手。 如今到了午后，太阳还是有些毒辣。萧栋梁带着斗笠，挡着烈日，汗水早已浸湿后背。他不停地擦汗，手里的锄头却没有停下，不断梳理田垄，清理杂草。 “父亲！”萧成在田亩边缘，朝着劳作的萧栋梁叫道。 那萧栋梁抬起头，看到萧成的出现，高兴得咧开嘴大笑道：“你怎么回来了，城里的事情不忙吗？” “大致已经安排妥当了，吴胖子他们也算得力。我便趁着空闲，回来看一下猫猫山上的大家。”萧成说道。 “那就好！”萧栋梁低下头，继续干着活。 许久，萧栋梁才重新抬起头，对着萧成说道：“阿成，你去休息吧！等我忙完了，和你二舅下山，买些酒肉，晚上做个宴，好好聚聚。” 萧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父亲脸色有异，便也只好退去了。 出了后山，萧成走过一个拐角，便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阿成，你回来了！” 萧成闻讯转身，看到了自己的三叔，朱勇。此刻，他坐在一个石碓上，手里拿着酒葫芦，朝着嘴对了几口。 “三叔，大白天您就喝酒。”萧成说道。 “你小子本事大了，居然管到你三叔头上了。”虽然埋汰了萧成几句，但是那朱勇还是收好了酒葫芦。 “见过你父亲了！”朱勇说道。 “是呀，刚才见过了。”犹豫一下，萧成还是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总觉得父亲应该有很多话，要和我说。现在他不唠叨了，我有些不习惯了。” “是呀，大当家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现在却不能说了。” 听到朱勇模棱两可的话，萧成颇为不解，便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长大了，儿大不由娘，更何况是爹。”朱勇说道。 第38章 如何破局 现在明白了一切，萧成却也没有办法面对局面。 那高人的出手，必然也算到了萧成如何应对，并一一封堵了萧成的退路，现在就等着萧成两手空空，回到那萧记物业，面对那些车把式的怒火。 萧成想了几个办法，都被他否定了。 第一个办法，向那货栈借钱。如果，谢家放风出来，大家都知道萧记没有钱，有卷款私逃的嫌疑，怎么会借钱给萧成。这样不是做实了，萧记有问题。 第二个办法，找其他银号抵押贷款，但是萧成现在根本就没有抵押物，不可能贷出钱来。同理，萧成也无法通过典当来换取钱财。 至于其他的方法，萧成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行性。 “现在怎么办！” 萧成内心有些绝望，他此前千般谋算，但还是失算了一筹。如今的局面，萧成眼看就要功败垂成了，内心颇有不甘心。 “目前能救我的只有她了！”萧成想到了一个人，却是他内心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商婉卿。 然而，此刻萧成已经没有选择了，他只能如此做了。 来到了那商家分号，萧成递上拜帖，求见商婉卿小姐。 前来接待的便是小环，面对这个性格刁钻的小丫头，萧成内心有些发怵，却也只能迎难而上。 “啊呦，这不是萧大掌柜，前一阵子我家小姐请都请不到。您这尊大神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这座小庙。”那小环用夸张地语气说道，想起前些日子萧成断然态度，那小环自然要好好报复一下。 听着如此夹枪带棒的话，萧成也只能唾面自干，忍了下来，还赔了笑脸，说道：“在下确实有事情要求见商小姐，还请麻烦环姐儿通报一下。” “不用通报了，我家小姐不见！”那小环扭头不看萧成，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前几日，是我不对。环姐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一马！”萧成朝着那小环，作了个揖，言辞恳切。 “哼！”那小环也不接茬，脑袋抬得更高了，打算就这样不理萧成。 “这小妮子真难哄啊！”萧成对女孩子实在没有办法，尤其是喜欢生气的女孩子。 现在，萧成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只见那萧成掏出一个小铃铛，叮当作响，引起了那小环的注意。 “好精致的铃铛！”那小环看着萧成手中的铃铛说道。 “这是我路过市集看到之后，就想起了环姐儿。你的声音如同铜铃般清脆，和这铃铛非常相配。”萧成将那铃铛递上去了。 接过那铃铛，小环想着对那萧成敲打地差不多了，就说道：“看你如此认错，我就不同你计较了。我可以去通报一声，但是小姐见不见，我可不敢保证哦！” “不管成不成，在下都先谢过环姐儿！”萧成说道。 看到萧成进了铺子，萧成便在门口徘徊起来，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如果那商婉卿不见他，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很快，小环的身影重新出现了。 “小姐请你进去！还是我家小姐大度，不和你计较之前的事情。我在旁边也说了不少好话哦！你可要记得我的功劳哦！”那小环邀功般地说道。 “在下如果还看到一些小玩意，下次一定拿给环姐儿把玩。”那萧成说道。 进了铺子，萧成就感觉这商家果然不一般，店铺格局开阔，布置得当，颇有几分名家手笔。 在小环一路带领下，萧成越过了前厅，路过展柜，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疏落有致的商品，甚至很多商品萧成都叫不上名字，深感商家商脉之广，远超想象。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一处雅间，里面有茶座和茶台，似乎专门用来商业洽谈的地方。 那商婉卿已经端坐在茶台前，双手摆弄了茶具，似乎在做茶。将萧成接引到这里，小环便站在商婉卿身后。 看到萧成到来，那商婉卿起身说道：“萧公子好久不见！” “商小姐客气了，之前多有冲突，还请见谅。”那萧成行礼道，前两次与那商婉卿相见，都是一个不是恰当的场合，且做了不恰当的事情。 萧成知道这两次可能给商婉卿带来不是很好的印象，只能现在尽力给自己找补，挽回形象。 “公子，看茶！”那商婉卿做好了茶，推到了萧成面前。 萧成接过了茶，却也没有直接喝，借着吹去茶碗冒起烟气，萧成用余光打量商婉卿。 遥想当日，萧成被撞倒地上，只能仰视那商婉卿。那一刻，却是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可惜时光短暂，当萧成站起之后。就只见得佳人背影了，徒留那点印象了。 这一次，萧成能如此近距离和那商婉卿接触，不由地偷看起商婉卿来。 “果然是一个美人！” 萧成不仅觉得那商婉卿容貌端庄，更透着一股子秀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女独有的温婉。此等美人，果然配的名字中的婉字。 “萧公子今天何事要见婉卿？”那商婉卿一边做茶，一边问道。 “在下今天确实有一件事情要求商小姐帮忙！”说完，萧成便拿出一张价值一百两的不记名保管契约，放在了桌子上了。 “此为何物？”商婉卿问道。 “这个是不记名票据，在下希望能换取百两银子。”萧成说道。 “噗呲！”那小环笑道，“你这小子，这一张纸并非地契房契，怎么能值百两银子。” 萧成听到这话，在内心谋划一下，迅速换了一套说辞。 “这个是我与万家银号的钱物保管契约，约定保管一段时间，等到了日子，便可以将本金连同利息一起取回。” 那萧成又说道，“今日在下急用钱，所以用此需换取百两本金。商小姐只需要等待三日，便可获取其中利息，算是在下感谢商小姐帮助的报酬。” 那商婉卿拿着那张价值百两的不记名保管契约，开始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默读着各种条款。 “有些匪夷所思，小女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契约！”那商婉卿只能对着萧成摇头说道，“在下执掌商号，需要为商号的经营负责，还请公子见谅。恕小女子不能如公子所愿，以此换取百两银子。” 第39章 三个问题 萧成听到商婉卿如此说，便没了言语。 虽然和商婉卿没有什么接触，对于商婉卿的了解，萧成更多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关于商婉卿的事情。但是今天一接触，萧成敏锐地感受到，这个商婉卿看似柔弱，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不会做出轻易改变。也就说，商婉卿已经下定决心，萧成此刻无论怎么样，都极难说服商婉卿。 如今，求助商婉卿的大门看似已经缓缓关闭了，但是萧成没有放弃。 他知道有一个方法，却也最不想用的方法。这个方法其实是饮鸩止渴，相当于将自己置于商婉卿手中，任其拿捏。 现在萧成不得不这么做了。 “我知道商小姐为难之处，不过在下确实有苦衷。”先用诚恳的语气，表示理解商婉卿的行为，接下来萧成话锋一转，说道，“若是商小姐愿意帮助萧成，在下承诺回答商小姐所提出任意三个问题。” 此话一出，那商婉卿做茶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萧成看到之后，立刻领会到了商婉卿动心了。 于是，萧成继续趁热打铁道：“在下知道商小姐，对在下的运营手法颇为好奇。等过了今日这个难关，在下择日便会回答三个问题，以商小姐的才能定能知晓其中手法的奥妙。” 萧成的这番话，相当于将自己的商业机密尽数交付给了商婉卿，若是商婉卿加以利用，对于萧成可谓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听到萧成这些话，商婉卿收回了做茶的手，表情肃然，眼神闪烁，似乎在内心衡量利弊。 那丫鬟小环却坐不住了，对着萧成说道：“我家小姐向来是说一不二，任你舌灿莲花，也不会改一个字。而且你这一张纸就换取百两银子，却也太轻巧了。” 萧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商婉卿，等待她的回答。 “小环，住嘴！” 那商婉卿用余光看了一下小环，那丫鬟小环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虽然平时里商婉卿对小环颇为放纵。一旦进了商场，商婉卿换了一套行事风格，专断果决，决不拖泥带水，更不喜欢任何人多事。 那小环立刻紧闭上嘴，默默站在旁边，不敢有任何动作。 “萧公子，我家下人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商婉卿说道，“小女子作为商号掌柜自然不能同意此事，但作为萧公子的朋友，愿以个人名义，希望能尽点绵薄之力。” 然后，用团扇挡住了面容，小声对着小环说道：“去通知账房，用我的月例中支取一百两银子。” “萧公子现在可随小环，前去账房，领取一百两银子。”那商婉卿说道。 “谢商小姐，就此别过了！”萧成站起来，虽然拿到了银子，但是他脸上却没有喜色，内心颇有不安。 这三个问题，那商婉卿会问什么问题？ 萧成在内心做出推测，却是无解。因为他不了解商婉卿，就正如商婉卿不了解自己一样，一切都无从着手。 对于三个问题，两人倒也心意相通，纷纷犯起了难。 萧成难在如何回答，减少自己的损失。商婉卿难在如何作答，才能一窥究竟。 结合此前种种，商婉卿还是对萧成所知甚少，虽然街面上萧成的许多事迹加以宣传，但是商婉卿还是分析出，每个事情的关键点都有遗漏，或许是那萧成故作的掩盖。 因此，此刻的萧成对商婉卿更多是一个谜团，纵然给了商婉卿三个问题的机会，就如同给了商婉卿三支箭，但是射向哪里依旧还是未知，让商婉卿无法拿捏准确。 所幸没有定下具体日期，商婉卿倒也有功夫从容应对。 等萧成离去之后，商婉卿站起身来，拿起那张萧成用来抵押地契约。 她翻看了几遍，觉得契约无论是条款还是行文格式，都做了精巧的布置，可见是用心了，应该不是所谓的骗局。 但正是这个用心，让商婉卿感到奇怪。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东西，大家都疑惑难辨，但萧成却笃定存在，并一一做出解释的，仿佛此物天生就存在一般。如此的自信，令人困惑不解。 “这个萧成，为何总有这些奇思妙想！他到底是什么人？” 商婉卿困惑了，她对萧成越发好奇，脑海将那人的身影，一举一动，不断回放，却在不知不觉中收到了心中。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正当萧成还在那里找银子的时候，萧记物业可算是炸开了锅。在邓伯的鼓噪下，众把式们开始向瘦猴和吴胖子施压，让他们立刻结算工钱。此番压力之下，他们已经弹压不住，局面接近崩溃。 此时，江大道已经赶回了萧记物业，却也无法应对把式们汹涌的怒火。江大道来到车马行，就发觉许多车把式不在，抓来一人一问，才知道出了大事了。 但是江大道的出现，彻底点燃了战火。 看到江大道出现，但萧成没有现身。估摸着火候到了的邓伯，立刻朝着江大道等人发难。 “这都等了多久了，掌柜怎么还没有出现，你们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邓伯说道。 “邓伯，你别着急，掌柜去取钱也需要时间！”瘦猴打了个圆场道。 “是取金山还是银山，花得了怎么多时间吗？”那邓伯不客气地说道。 “邓伯，我们是敬你是老人，才再三忍让的，你可别太过分。这件事情，就是你一个鼓捣出来的。明明发工钱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掌柜也没有欠过你们一文钱，你在这里瞎搞什么！”江大道言辞犀利地说道。 他早就看不惯邓伯了，听到邓伯这么不客气说话。顿时心里火就起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呵，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你一个小小的长随，端起主人的架子了。今天我邓伯出头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车行的车把式。” 邓伯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众多车把式却没有邓伯这边坚持，纷纷低头。那邓伯并不在意，对着矛盾指向了江大道，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打着车马行的名义，四处敛财，看时机不对，就卷款逃跑。”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第40章 苦撑局面 “邓伯，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掌柜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掌柜这些天的作为，大家有目共睹，何曾亏待过大家。” 瘦猴看到苗头不对，赶紧过来灭火，同时用恳切地眼神看着邓伯身后的把式们，希望他们出手帮助一下。 那些把式想了一下，萧成确实对他们不错。收购了韩季车马行之后，不仅留下他们，还涨了工钱，这样的掌柜在现在的年头确实不多见了。 接着他们又想到自己还要在萧记物业干下去，若是局面闹得太僵，将来自己在萧记的日子不好过。今天他们之所以过来，无非是听邓伯说柜上有问题，怕被掌柜萧成年纪小，用人不当，被手下人欺骗，导致账面亏空。 但是一来这里，就变味了。 在邓伯几番言语刺激下，加上柜上确实没有钱，变成了大家朝萧成讨要工钱了，令这些车把式始料未及。 如今这个局面，越发难以控制，便有个把式出面说道：“邓老，我看掌柜的只是一时周转不过来，而且现在确实没有到发工钱的日子，我们给他一些时间，到时候再看看吧！” 那邓伯瞪了那人一眼，厉声说道：“隔山的金不如到手的铜，这柜上没钱，空有一个车马行有什么用。如果给他们时间，到时候跑了怎么办！” 那车把式悻悻而退，但其他车把式似乎也不想闹下去了，都有了退意。 那邓伯一看这个情况，立刻指了一个退了几步的车把式说道：“你家里那口子，可是怀上了，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那可都从你的工钱里面出。” 然后又指了一个车把式，“你娘的病还拖着，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最后指着一个年纪大的车把式，说道：“你的娃要上学堂了，没有你的工钱怎么进去，难道你打算让你的娃，这辈子也当个苦力拉车的吗？” 听到如此切身利益的话，这些观望的车把式们也开始站不住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苦出身，很多人都是靠自己挣来的工钱养活家里。如果真出了事情，严重的话，可就家破人亡。 因此，他们不能赌，也不敢赌。 于是，纷纷围绕在邓伯周围，对着将江大道等人说道：“邓伯说的对，掌柜是应该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这些人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都是靠着我们一辆辆车赶出来，那是辛苦钱，血汗钱。” 江大道等人万万没有想到邓伯会来这一手，几句话就挑唆起车把式们的滔滔怒火，全都站在邓伯一边，开始声讨起了江大道等人。 那江大道等四人，终归是几个孩子，没有见过如此阵仗，脸色都吓白了。几人靠在一起，身体有些哆嗦，只能相互依偎，才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邓伯，求您大度些，宽限一些日子吧！”此刻，石头尚有一些胆色，说了几句话。 “你算哪根葱！”已经掌控局势的邓伯，轻蔑地看了石头一眼。 他转过身，对着把式们说道：“大家知道那萧成之前是什么人吗？” 众人摇头不知。 “是泼皮，是无赖！”邓伯大声说道，把式们一个个脸上露出震惊样子，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堂堂萧记物业的大掌柜，居然是一个在街上耍横的泼皮。 “大家可不要不信，在集市可是有很多人知道萧成和那谢家公子谢云官打赌的事情，靠着居然骗了谢家公子，十两银子。”那邓伯开始添油加醋般的抹黑萧成。 “十两银子！我赶车要多久才能赚到！”一个车把式说道，他们已经开始相信邓伯的话，也开始认为萧成就是一个骗子。 “胡说，我家掌柜是光明正大和那谢家公子对赌，哪里算什么骗！”江大道出言说道。 “这个不算骗，那这个赌局到底是谁赢谁输！”邓伯问道。 江大道立刻哑火没有回答，因为这个赌局还没有结束，具体谁赢谁输都不知道。 出现这个局面，江大道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邓伯果然狡猾，正是抓住了这个漏洞，引诱江大道犯错了。 把式们看到江大道没有说话，以为是他理亏。由此对萧成是骗子的可能性，从四分提升到了六分了。 “邓伯，你说我们掌柜是骗子，骗大家的钱，请问有什么证据？”瘦猴试图用这个挽回局面，不要局势越发失控。 第41章 力挽狂澜 屋内众人纷纷侧目望去，看到一个人，身穿皂衣，头顶四方帽，腰挎制式佩刀，一派的朝廷公人打扮。 “姜捕头！”邓伯认出了来人，心中大惊道，“他怎么来了？” 此刻，看到公人在场，众把式之前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不少。不管怎么样，民见官先矮三分，他们可不敢在官府的人面前动手。 “姜捕头，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邓伯变了脸，一副谄媚地样子，对着姜捕头说道。 “我接到举报，萧记街面不净，前来查看！”姜捕头说道。 “嗨呀，坏事了。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那谢家确实让姜捕头找萧记的麻烦。怎么谢家的钱师爷事先没有安排好。这下姜捕头在，我这戏还怎么唱下去。”那邓伯有些为难了，不知道如何应付局面。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捕头用不紧不慢地语气说道。 “姜捕头，他们要工钱，我们掌柜去取钱了还没有回来，他们就开始闹事，要砸店！”江大道看到姜捕头出现，就像遇到委屈的孩子，开始哭诉起来。 那姜捕头却没有理会江大道的委屈，只是淡淡地说道：“干活给钱，天经地义。” “是呀，姜捕头，我们都是就是要回属于自己的工钱。”邓伯说道，他听到姜捕头的话，以为是那钱师爷事前安排好的人，顺着话，说上去了。 “那也应该注意方式方法，现在是发工钱的日子吗？”那姜捕头语气一紧，说道。 那邓伯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只能弱弱地说道：“还没有到日子。” “那萧记掌柜之前有拖欠你们的工钱？”姜捕头问道。 “没有！”这一回是众把式回答道。他们看着姜捕头面露不善，纷纷低下头，生怕被姜捕头认为是挑事的人。 “没有到日子，又没有拖欠，你们闹哪门子的事！”姜捕头大喝一声，不仅众多把式噤若寒蝉，连邓伯都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畏畏缩缩像个鹌鹑。 “多谢姜捕头仗义执言！”萧成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众人纷纷侧目，有欢喜，有紧张，但邓伯的脸上只有害怕。 “我只是例行公事，萧掌柜。”姜捕头表情平淡，指着门口干净的道路，说道，“这街面不净，还需缴纳罚金。” “瘦猴，交罚金！”萧成将一个钱袋交给了瘦猴，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邓伯等人。 那瘦猴赶紧打开钱袋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掂量一下重量，足有百两。 然后，瘦猴兴高采烈地取出一部分，交给了那姜捕头。前些天连续几次的无端罚款，瘦猴对那姜捕头一直是心生怨怼。但这一次他交罚金确实最舒服的一次，对那姜捕头也改观了不少。 收了罚金，姜捕头就对萧成说道：“萧掌柜，告辞了！” “在下有事还需处理，不能相送还请见谅！”萧成说道。 “好，你忙你的！”临走前，那姜捕头还颇为不善地看了邓伯一眼，惊得后者汗毛直立。 “银子到了，如果谁想去工钱，就到瘦猴那登记。不过，这往后的日子，我可不好说了。”萧成语气带有威胁地说道。 在场的这些车把式，此刻都没有了声音。他们心中都开始后悔，怎么掺和到这个事情，不少人寻思怎么赶紧离开。 瘦猴把钱袋摆在钱柜上，对着众把式说道：“你们不是要工钱，都排好队，一个个来登记。” 那瘦猴显示是将刚才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对着众把式非常不客气。 “如果大家现在不拿，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萧成云淡风轻般说了这话。相当于将板子高高举起，有轻轻放下，显然是给众车把式一个台阶下。 “萧掌柜，是我们猪油蒙了心。这工钱等到日子再结算吧！我们这就去干活了！”众把式中走出一人，对着萧成说道，然后便转身就走。 有人带头离开，其他人也赶忙告罪之后，立刻离开。 原本拥挤的房间，很快就空荡起来。 第43章 暗中布局 “什么！难道是商婉卿！”谢云官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他站起身来，表情变得急躁，身子不自主地原地乱转。一想到那商婉卿居然和萧成走在一起，立刻联想起那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谢云官就感觉自己头上多了一顶帽子，而且还是绿色的。 “商婉卿，这个小贱人，居然和萧成有一腿！”谢云官摔碎了茶碗，大骂道。 “公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钱先生一脸囧相，他只是提到萧成找商家借钱周转，却没有想到自己公子想象力如此丰富，居然都能想到这个事情上去了。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居然看上了她！”谢云官没有听进钱先生一句话，重新坐在茶座旁，双手挼搓着折扇，生这种无端的气。 “公子，这件事情暂且放一下吧！”钱先生只好岔开话题说道， “我观这萧成颇懂商道，居然以货品做保，化保成债的方式，帮助货栈从那银号中贷出钱来。此等方式匪夷所思，却暗合情理，我参谋数日也不得其法，只能设计对萧成下手。 “可惜此番苦心谋划，却还是功败垂成了。不过，萧成此法恐只能他一人才能使用。他的几个手下，干才不足，定然帮不了萧成。若是一人运作此法，真是劳心劳力。 “虽然计策不成，但我想萧成遭此大难，应该是病了，短时间内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听到先生这么说，我也觉得如此。”谢云官说道，“接下来如何布局。” “先找人盯住萧记物业，观察之后再做定夺。此刻，我们更加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那钱先生说道， “如今我们谢家的货栈，在这十八铺立足尚浅，根基未稳。此前进货的价格都比其他货栈多上几分，如今萧成此法一出，令许多货栈没了资金的顾及，开始大肆放货，抢占市场。如此一来，市价已经跌了不少了，我们这些货在账面上已经亏损不少了。” “这件事情，账房先生已经和我们说过一次了。”那谢云官只能明白事情发生，却没有应对之策，心中颇为苦恼。 在来这横江县之前，在他看来行商不过是不入流的行当，属于下等人做的活。如果不是自己在考学上难有作为，也不会发配到这里。 想着自己也算的才高八斗，应付这种买卖那不是手到擒来。但是一入场，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自己对行商完全一窍不通，这货栈的运营全靠之前的人马，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因此，如今的局面，他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钱先生也只是略懂一些，但对如此波云诡谲的商情变化，一时间也难有良策。两人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维持现状，等边界互市再说了。 就当两人陷入苦恼，使得谢家无法对市场做出有效回应的时候，萧成可一点都没有闲着，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了。 经过一夜的赶工加上之前的数据整理，萧成完成了目前已知的货栈的商贸进出情况了。 现在，他最想要找的却不是那些货栈，而是选择新的银号，开拓新的合作伙伴。经过之前和万家银号的了解，萧成知道了每家银号因为股东构成，产生了不同资金来源。 有些银号背后是一些大地主，通过售卖土地上所产，换取银两，运作银号也只是为了短期放贷，实际是为了吞并更多土地。 有些银号是几家股东联合起来的，是酒楼，药房，布行，典当等本地产业，涵盖了吃穿住行，每日都产生大量流水，通过银号也只是放高利贷，用于获取额外利润。 至于其他银号，有承办官府特许经营业务的，也有地方显贵的私库银子放贷。 通过以上这些，萧成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弊端，这些银号在他们背后的股东眼中，不过是他们敛财的白手套，并非认真经营放贷业务。 因此，他们更多是对准那些穷苦百姓，在他们眼中这些人跑不掉。于是，联合地方势力，或做局或欺瞒或强派，以低本高利的形式，大肆盘剥老百姓本就不多的钱款。 这在萧成看来实为不明智的举动，钱少事多不说，还容易引起民愤，“穷鬼能刮几个钱！” 所以，当萧成提出于那万家银号提出合作，并说明了新的业务模式之后。万家银号的掌柜就能立刻明白其中道理，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萧成这套方法已经通过万家银号的成功，影响开始扩散了。但那万家银号盘子太小了，承接下两家货栈的业务，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萧成只能选择新的合作伙伴 这也是萧成走出的第一步，联合当地银号，开展新业务。 首选第一站，便是成源泰钱庄，这个是横江县内实力最大的银号了。 然而，事情远比萧成想象的顺利，萧成去了成源泰钱庄，刚说了身份，钱庄掌柜就跑了出来，热情接待萧成。 在一阵两人的商业互吹之后，萧成提出了合作意向，掌柜更是一拍即合。显然，他也盯上了十八铺短期货品借贷的生意，之前曾经想和一家货栈合作，最终还是因为一些细节问题没有谈拢。 萧成的出现，就像是正要瞌睡的时候递上了枕头。 拿下成源泰，萧成马不停蹄地去了聚祥银号，很快就与此家掌柜达成合作了。 短短几天下来，萧成已经和成源泰，聚祥，保隆，加上万家，这横江县最有实力的四大银号，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了。 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萧成立刻开始了自己的第二站，拿下横江渡十八铺所有的短期货品借贷契约。 有了两家货栈的珠玉在前，虽然有那次萧记物业员工讨要工钱的风波，但众多货栈还是对萧成的合作非常看好。 这两家货栈不断放货，导致了市场价格出现非常大波动，许多货栈已经按捺不住了，准备出手平抑掉账面上的亏损，因此他们更需要资金进行拆借。 眼下，萧成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一切，水到渠成了。 第44章 整合行业 联合银号，承接十八铺商业合作，完成这两步之后。 萧成便将目光盯上了车马行，他不仅仅要整合十八铺的车马行，更是要拿下所有的运输业务，那么萧成就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三天内，萧成连续跑了好几家车马行。在强大的金钱诱惑下，马家车马行，朱记车马行，横岭村车马行，大大小小的车马行被萧成逐一拿下。 至于，一些不肯就范的车马行，萧成却也不担心，因为他于那些货栈签订契约的条款里面，需要是由他们萧记进行货物清点交割的。 只要萧成一句话，那些不听话的车马行，一个订单都接不到。 很快，除了死硬分子，萧成整合了大部分车马行，掌控了横江渡八成以上的货物运输了。 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后，萧成开始着手于萧记物业内部事务了。 最先动手的是，新的组织架构。 萧成根据那个大神所提到的最初级的组织结构图，成立了六科，机要，机关，总务，总调，总勤，参事，这六个科室。 机要科为首脑，主要事务为股东决策和人事任命。机关科为负责日常管理，对机要科负责。 机关科之下有三个科室，以人事物三个要素进行划分，分为总务，总调，总勤。 总勤负责人，协调人员调拨，处理具体事宜。 总调负责事，承接业务，计事入档，分派各种事宜。 总务负责物，物资管理，钱粮分配等相关事宜。 在这些之外，设有参事科，负责记录考情，实时汇报情况，独立于三总和机关之外，只属于机要之下。 同时，萧成开始了新的人事任命了，裁汰旧弱，留用了许多老人，同时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去。 很快，一个崭新的萧记物业成立了。 这些变化都在短短的几天内发生了！ 大家都没有料到，就在这短短几天内，十八铺上出现了一个商业巨擘出现了，萧记物业以一种恐怖的扩张速度，出现在横江渡上。 这几天，商婉卿有些心烦意乱，这是一向沉稳的她所没有遇到过的。 “萧成！”商婉卿念出了这个名字，这几天她经常能听到了这个名字，仿佛一瞬间大家都认识了萧成这个人，也震惊于他所做的事情。 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三个月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以超乎常人的姿态出现在十八铺上，在此人操作之下萧记物业俨然成一个巨头，影响着十八铺的商业运作。 虽然，隐约知道萧成，并非看上去如此简单，但是商婉卿也没有料到萧成能做到这个地步。 “小环，我们出门！”商婉卿站起身，对着丫鬟小环说道。 “小姐，您是要出门采买吗，我听闻最近出现一个西域香粉，甚是迷人，好多大小姐都想要，我们也去看看吧！”小环说道。 商婉卿嗔怪道：“你这小丫头，就想着买买买，我们现在出门是做正事。” “好吧，小姐！”听说正事，小环表情就萎靡下来了。 一主一仆，出了门，上了马车，就去万家银号了。 “小姐，去万家银号做什么？”小环问道。 “我想验证一件事情！”商婉卿说道。 看到商婉卿如此严肃的模样，小环也不好插嘴继续问下去了。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万家银号。 那万家银号的掌柜听闻商家小姐到来，心中有些诧异。因为商家自有银号，平日也没有和万家银号有任何往来，现在现在登门拜访，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李掌柜还是摆好茶具，等候那商家小姐到来。 商婉卿到来之后，两人一阵寒暄之后，商婉卿便迅速转入正题，拿出了萧成之前给她的那张不记名短期保管契约，放在李掌柜面前。 李掌柜拿起这张契约，眉头一皱，口中吸气道：“咦？” 听到这声，商婉卿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这个是假的，萧成居然骗我！”商婉卿心中思绪如麻，脸上表情变幻，觉得自己太傻，居然如此轻易就相信别人了。 “商小姐，你这个东西从何而来，当然你不愿意说，也可以的。”那李掌柜一脸真诚地对商婉卿说道。 在脑海中挣扎一下，商婉卿还是决定说出来，“是萧成转给我，来换取一百两银子。” “哈哈，果然是他，也只有他能做出如此奇特的事情。”那李掌柜说道。 “难道这个东西是假的吗？”商婉卿问道。 “那到时没有！”李掌柜说完，看到了商婉卿脸上的顾虑，说道，“如果商小姐怀疑，现在就可以去柜上支取一百两银子和相应的利钱。按照上面的条例，只要日子到了，任何人都可以拿这张契约换取本金和利息。” 第45章 酒中对 “小姐，你是不是看上萧成了？”那小环问道。 “你再说什么？”商婉卿脸颊立刻红成一片，一脸惊讶地对小环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萧成这个人不错。你看他本来只是一个泼皮，自从遇到小姐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为了打赌赢下谢家公子，可是尽心尽力。没有想到三个月不到，就置办下如此大的家业，这十八铺的掌柜，都说萧成好，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那小环说道。 “你是说，那萧成为了我才打赌。有了这般事业，也是为了我。”商婉卿口中念叨。 “除了这个，是为什么呢？这戏文里面都说了，一些英雄好汉为了美人都是如此的。幽王烽火戏诸侯，元稹翻墙会莺莺。甚至有些人，为了心中所爱豁去性命，也是常有的。我觉得这个萧成，倒也有几番本事。只是出身不好，若是能招来做个赘婿，定能符合老爷夫人的心意。”那小环说道。 “小环，你过来！”商婉卿说道。 “是，小姐！”小环一脸笑意地凑了过来，觉得自己做了好事，成全了小姐的终身大事。 只见那商婉卿拿着团扇，轻轻往小环头上一敲，说道：“婚姻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到你这个小丫头在此扯媒拉纤。” 那小环吐了一下舌头，用手捂着脑袋说道：“我也是为了小姐好，我看小姐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定是有人了。” “我看不撕烂你的嘴！”那商婉卿懊恼起来，起身来到小环身边，两人如同游戏一般，拉扯在一起。 一时间，便听到二女嬉闹之声。 …… 入夜之后，望江楼照例点燃了楼层灯火，其灯火通明的样子，竟也染得江水一阵发亮。 萧成此刻独坐在望江楼上，看着入夜了，依然在忙碌的十八铺。一辆辆马车满载货物，穿梭在街道上。虽然夜深了，周围已经一片黑暗。 但十八铺的道路上已经立起一根根路灯，上面点着通红的灯笼，照亮了四周。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的。 在街道上，马车不仅仅有路灯照明，更可以任意驰骋。原来坑坑洼洼的路面，已经修缮一新，行车在上面感受不到一点颠簸，车把式自然可以放肆驰骋，这是他们之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每个路口，都有巡街人员。每日三班，日夜不间断轮守。他们不仅仅承担街面交通管理，道路清扫，还承担防火防盗工作。这个举措，让十八铺算不上路不拾遗，也保的每个货栈的平安。 在此番之下，不仅十八铺白天也正常营业，晚上也可以整理清点货物，使得整个十八铺热闹非凡。 这些手笔，自然是出自萧成的萧记物业。 看着楼下十八铺的样貌，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十八铺每天都以惊人地速度开始产生财富。 萧成脸上露出笑意，将手中地酒杯，一饮而尽。 在这望江楼二楼的雅座，萧成没有请一个人，独留他一人。但是奇怪的是，酒桌上，萧成的对面，却独留一个酒杯，仿佛是特意留给一个人的。 其实今天才算的萧记物业正在成立的日子，萧成看着十八铺一角，那二层小楼，招牌已经挂上了萧记物业。 这个才是，萧成真正想要的萧记物业，一个能实行他内心构想出物业职能的古代物业。 这个物业，不仅仅承担了公共设施的管理和建设，更作为中介，用金融手段提升服务，赚取更多利润，同时可以开发更多公共设施，提升自身的竞争力。 然而，萧成心中知道。现在的萧记物业，许多人只能看到比较片面的一面。 萧成拿起酒杯，将面前空着的酒杯倒满，然后做个碰杯，说道：“大神，果然是大神。我仅仅只是用了你的几个小方法，居然便将整个横江渡十八铺置于手下。自此之后，整个十八铺的所有铺面，都将由我定生死了。” 萧成此刻醉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说醉话。 因为那大神给他的方法，太奇妙了。哪怕是随便一招，萧成便可定一个店铺的生死。 仿佛耳边传来质疑的声音，萧成冷笑一声，回答道：“你以为我萧记仅仅只是一个做保单，给店铺搭桥的小中介吗？却不知道其中厉害，凡是出保贷款，需我萧记估值。 若将一家商铺最大宗商品估值降低，其店铺所能贷款价值也会降低，必然降低其融资能力，长久必然反应在成本上。然后，将另外一家商铺同类商品做高估值，必然提高其融资能力，成本也就降低，那就是有利可图，必然会扩大货源。 “如此之下，此消彼长，我所针对商铺必然被市场所淘汰，此法真乃杀人于无形！” 说完，萧成手中的酒已经喝完，但周围却是无声了，似乎没有能做出反驳。 萧成凭栏而望，看着如此忙碌繁华的十八铺，心中有些感叹，那大神手段的厉害。认为自己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心中不由升起感叹。 “大神，可惜你在蓝星，怕是我萧成这辈子都难以于你见面了，若是你能来此，看到一个区区的小保安，按照你的方式方法，做出如此事迹，会做出如何感想 ！” 萧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没有喝下，而是大笑道：“我看你也看不上吧！以你的能力，恐怕只能做得更好吧！” 江面上起了一阵风，听到水声潺潺，萧成也感到了些许凉意，褪了几分醉意。 他看着这横江，思绪也随这江面的水流而下，一路川州过县，到黄河，然后一路往东。直到来到一处世间最是繁华处，汴京。 此大康之国都，天下之心，万民皆之所向，万物汇聚之地。人口百万，商业繁茂，文化璀璨，天下间再也找不出此间繁华之所，人文鼎沸之地。 “汴京，我到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繁华！如何能成为历代文人墨客，所心向往，穷尽一生，也难以描绘你的盛况。” 说完这些，萧成彻底醉了。他靠在栏杆上，手中的酒杯掉落，鼾声而起。 若有心者听闻，却也只当做一个醉客的胡言乱语，又有谁会当真。 第46章 悠闲的一天 早上萧成起地比较早，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忘却了不少事情。觉得自己酒量浅，若是胡言乱语，可就不好了，看起来自己以后要少喝酒了。 在梳理一番之后，萧成便开始了一天枯燥无味的工作。 吃过早饭，萧成就去了萧记物业。 如今，萧记物业已经迁址了，在十八铺一角买下了一栋二层小楼，连楼带院，占地较广。经过，一番布置和修缮，小楼焕然一新。萧成划分布局，安排好六科的位置，也完成了心中的组织构想。 萧成未到店铺前面，就看到那偌大的店铺门口前，左边支起一个凉棚，里面放着一排排条凳，几十个车把式坐在那里，似乎等候差遣。右边也有一个小凉棚，却只坐着一人。 那便是萧记物业总勤科执事，吴胖子。 这时在店铺而来，飞来一物，悬停在吴胖子头上。应该是有一道铁丝，连通了二楼和外面，所以此物才能如此顺利到那吴胖子手中。 解下之后，吴胖子看到这个物品，上面是一个木制号牌，下面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是需要处理具体事务的文契，和一些需要用到的地图规划等其他东西。 这个时候，对面的车把式最前面的一人，已经走过来。 那吴胖子先在文契用上了总勤科的印，将木牌交给了这个车把式，说道：“这个是同源货栈的货物运输单，上面的内容你看一下，不懂就问我。这个号牌你收好，号在事在，号消事消。没有问题，就拿着去总务处，安排车马吧！” 那把式接过了号牌，略略看了一下，就点头走了。 “吴胖子，怎么样了？”萧成打招呼道。 “掌柜，你来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那吴胖子憨厚一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萧成进了店铺，这店铺分二层楼，前面是前厅，左边是木梯可以上二楼。萧成看了一下前厅的招待，那招待正在和一个客商谈话，似乎在介绍本店的服务。 萧成没有打扰，而是绕过前厅，来到了后堂。 他看到了那总调科执事瘦猴，正在和一家货栈掌柜交谈业务。两人聊得比较投机，似乎没有察觉萧成的到来。萧成也没有主动前去，而是转道去了后院的总务科。 这个后院原来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收拾出来，空了一大片。 萧成便重新布局，将其分为了马房，车房，库房，由总务科执事石头管理。 看到萧成到来，那石头停下了刷马的动作，对着萧成说道：“掌柜的，你来了！” “怎么你一个人在干活，其他人呢？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做吧，那你要累死了！”萧成对着石头问道。 那石头想了想，说道：“我石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掌柜将这个总务科交给我，我需要尽心尽力。这可是一匹好马，我怕别人弄坏，就我一个人来干了。” 萧成也不知道说什么，想这总务科也有几个文书算是得力，清点入库和发放钱粮的事情，也能做好，想着再给石头时间适应一下。 看到总务科没有什么情况，萧成勉励石头几句，便回到了店铺一楼的总调科。 这个时候，那瘦猴和那货栈掌柜已经谈好了，从表情上来看，两人都非常满意。 看到萧成来了，两人纷纷起身。 那货栈掌柜对着萧成说道：“萧掌柜厉害，年纪轻轻就挣下如此家业，又有这位得力干将。小老二的货栈，以后还望您多多照顾了。” “客气客气！”萧成说道。 “你这个保单，我现在就派人和你一去核实，下午就可以出来了。成源泰的条件比较适合您，那里我们也会进行安排，尽快给您安排好贷款的事情。”那瘦猴对着那家货栈掌柜说道。 “那就靠两位了！告辞！”那货栈掌柜抱拳说道，然后就离开了。 “掌柜的，您来了！”那瘦猴对着萧成说道。 看着那瘦猴，萧成觉得此人倒也干练，几日功夫便可将总调科的工作内容理解透彻，行事也十分稳妥。 “好好干！”萧成勉励几句后，便转身上了二楼，来到了机关科。 第48章 抽丝剥茧 “哦！”萧成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那商婉卿会如此出招，却也不好拒绝。 “那就先听听商小姐一言吧！”萧成说道，正襟危坐，准备好好听一下。 商婉卿站起身，手中摇动团扇，朝着走了几步，面露思索，然后说道：“若论起事情起因，小女子正在结识萧公子，是七月十八，也是萧公子与谢家公子建立赌约的日子。 “现在三月未过，萧公子已经建立萧记物业，囊括了十八铺八成以上的车马业务，又承接多家银号放贷业务，加之对众多货栈的保险事宜。此中得利，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一百两了。 “能以三月时限，以寻常之法，成寻常之事。若非深远谋划，以及持之以恒，方能实现。因此，婉卿第一个问题就是：七月十八日，萧公子打赌的日子，其实就有了全盘计划。 “不知道，小女子这个猜测，是还是不是！” “是！”萧成说道。 “果然如此！”商婉卿点点头，说道，“公子谋略之深，行事之坚，远超常人，婉卿佩服。” 但那商婉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继续以陈述地口吻，说道： “当日，萧公子得到了十两纹银，便开始实行了心中计划。赌约成立之后的十日内，小女子多次看到萧公子和您的同伴出现在这十八铺，虽然枯坐一日，没有任何行为。寻常人见到，大多认为萧公子是挥霍了银钱才会如此落魄，但小女子认为萧公子此刻已经做出了布局。 “十日之后，小女子便没有看到你出现了，只留您的同伴。但听从他人说，你曾出门数日，又闻旁人说，曾遇到怪人立杆子，拿着白布涂写乱画。这个应该是公子作为。” 萧成没有回答，只是听着。 在沉思之后，商婉卿继续说道：“后来一日，萧公子突然回来，一枚玉佩作为抵押，从万家银号换得银两。然后，就买下了一家已经濒临倒闭的车马行。没几日，便拿下了同源货栈掌柜的订单。 “有人说这是掌柜发善心给萧公子的，但是婉卿认为萧公子计划周密，极少有废招。恐怕之所以那同源货栈掌柜能给萧公子订单，因为有把柄在萧公子手中。若是明白这一点，婉卿想到为什么萧公子要在十八铺枯坐十日，就是为了此次，做的一手好棋。” 第49章 知己难寻 此刻，商婉卿回到座位中，开始重新泡起茶来。 但是萧成从她的动作中，已经看出了她心思澎湃，怕是她自己也被刚才的大胆推测给吓到了。 “商小姐，我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有后手可以对付十八铺上的商铺？”萧成问道。 “萧公子没有听说过，管子以轻重之术，尽破诸国的故事吗？钱财可换万物，却也可为兵刃。此等变通之法，我想萧公子应该能明白，所以才有如此推测。”那商婉卿说道。 “原来如此啊！”萧成感觉自己有些狂妄了，也明白了纵然是网文大神，其中的计划中也备注了许多需要谨慎小心的地方，显然是时时刻刻小心行事。 “今天听到商小姐的此番推论，让萧成大开眼界了，我自认为行事谨慎，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想到早就被商小姐识破了！恐怕，这第三个问题也无需回答了。” 萧成喝着茶，此刻全然没有之前对商婉卿的防范，心中只有敬佩。 “萧公子过谦了，小女子只能推论结果，难有破解之道。此番，还是萧公子技高一筹。”那商婉卿说道，眼神非常淡然，仿佛面前的男子不是一个能将自己商号覆灭的敌人，仅仅只是一个可敬的对手而已。 “只是小女子不明白，萧公子到底师承何人，居然懂得如此高明的运财布局之法？难道萧公子是鬼谷传人？”商婉卿奇怪的说道。 萧成一愣，险些喷出口中茶水。想着自己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和几千年前的古人有关系。自己又如何解释呢？难道说自己是魂穿来此，这在商婉卿看来恐怕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萧成也不想做欺瞒，尤其是欺瞒像商婉卿这等聪明的女人。 于是，萧成只好说道：“在下此番技法，确实被一高人传授，但并非鬼谷中人。” “哦？萧公子能否告知一二，若是不方便就算了！”商婉卿面露好奇，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成，希望他能继续讲下去。 萧成见此，内心开始潮澎湃起来，毕竟一位大美女看着自己，萧成想着怎么也要拿一些干货出来。 于是，萧成开始将那网文大神计划开篇，关于现代商业行为如何在古代条件下的运用，说给了商婉卿听。 最开始，当萧成说着计划最关键的基础，掌握古代商业社会中的契约。其中所提出的几个陌生的名词时，商婉卿还会频频发问。 当萧成将商业行为进行拓展，以时间为轴，利率为线。开始描绘不同的商业环境下，各种金融衍生品的诞生，发展，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市场的作用。 这个时候，商婉卿没有说话了，只能静静听。 最后，萧成便开始跳脱了商业行为，而是将市场金融，企业管理，政府操控等等，这些都说了出来，将网文大神所提到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此刻，商婉卿已经是一脸震惊。这些可是她闻所未闻的东西，让她有一种触及到新世界的感觉。而且她知道萧成没有说假话，因为他所说的东西都可以推敲，有着彼此的商业逻辑，商婉卿毕竟是商贾出身，这个感觉还是有的。 但正因为如此，也让商婉卿震撼不已，内心既激动，又害怕。激动是对新事物的出现感到喜悦，害怕是对新事物无法控制，所产生的恐惧。 两人接着继续交谈，商婉卿将自己听到这些事情之后，说了一下自己的理解，同时也提出了一些问题。 萧成听到这些问题，觉得商婉卿确实是一个好学生，每个问题都提在关键点了。至于什么是坏学生，旁边的小环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此刻，这个小环已经靠在墙壁睡着了。 就在萧成和商婉卿，谈论一些古代商业契约发展的时候，那小环就已经觉得听天书了。随着萧成越江越起劲，商婉卿也投入其中，那小环更是感觉无聊，眼皮子开始下坠了。 她实在不了解，这两人聊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吃吗，能用吗？ 终于，她忍不住了，悄悄躲在墙角睡了起来。 于是，萧成一面教，商婉卿一面听。当遇到一些无法用语言说明的地方，萧成只好用笔墨在图上划出了简单的数据图，来推算其中的变化，那商婉卿真是聪明，一看便知道其中的原理。 “商小姐真聪明，一点即透！”萧成说道。 “还是萧公子教得好！”商婉卿说道。 萧成听到之后，有些不对味，感觉有点像恋爱的感觉，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于是，低头看向了商婉卿。商婉卿也抬起头，迎上去了。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这两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靠在一起。衣衫相叠，肌肤几乎是触之可及了。 见此情景，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僭越了。 商婉卿面露惊慌，一缕红霞染在面颊上，低下了头。萧成也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赶紧转身过去，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个，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要早点离开了！” 萧成挺直了腰杆，四肢有些僵硬地走了出去。 “公子，不送！”商婉卿低着头，扭捏地说道。 这个时候，那小环醒了过来，看到萧成匆忙离去的背影。先是伸直了懒腰，揉揉眼睛，说道：“你们说完了！” 商婉卿没有回答，只是摸摸自己通红的脸颊，胸口有些发闷，心脏一直不断跳动，仿佛要跳了出来。 小环有些疑惑地看着商婉卿，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环，这里有些闷，我们出去走走！”商婉卿站起了，这种感觉，她从没有体验过，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感觉。 就在这一刻，商婉卿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面全都是萧成，仿佛成了梦魇，挥之不去。 她只想找个空旷的地方，好好散去心中的热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内心那种奇怪的甜蜜滋味，却让她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好的，小姐！”小环走了过来，看到商婉卿脸上的一抹潮红，用手搭了她的额头，说道，“小姐，你的头怎么这么烫，这可不能出去，若是吹了风，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 “难道我是病了吗？”商婉卿听到小环这么说，心中疑惑道。 第51章 游园秋会 “这个游园秋会，是横江县上层人士交流的地方，在那里确实可以认识到不少达官显贵。只是像这种场合，如果没有人引荐的话，恐怕也难以参与其中。” 说到这个点上，萧成将目光看向了瘦猴。在他看来，这瘦猴能提出这个意见，定然有解决的办法。 果然，那瘦猴立刻说道：“这聚祥泰钱庄的最大股东便是莫家，只需要和掌柜说一声，这个请帖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这小子，果然越来越长进了。执掌这总调科，认识一些掌柜，也能攀上一些交情，确实不错。”萧成说道。 果然他没有看错人，这个瘦猴果然是这几个人中最善于机变的人，可惜年纪太轻，性子不够沉稳，有容易冲动的毛病。 “不过联合地方势力，只能图援却不可图谋。这些人只能是锦上添花，决不会雪中送炭。我们萧记想要发展，就必须一个可靠的盟友。”萧成说道。 “那您打算同盟哪家？”江大道问道。 “商家！”萧成说道。 “商家可是横江渡数一数二的大户，岂会和我们联合。这次我们帮助其他货栈获取资金，将整个十八铺的市场行情搅得乱七八糟，听闻商家虽然明面上没有事情，但也暗亏了不少，恐怕不会轻易和我们合作。”瘦猴说道。 萧成却不以为然，他说道：“这十八铺只是商家一个分号而已，商家势力遍及全国。若是能得他们的助力，自然借此拓展业务。我想一个能布局全国的商号，自然不会算计这个小亏损。” “但是，我们有什么是商家看得上的。两国同盟都需要彼此交换利益，或是许地，或是赠金，或是和亲，若是没有一个诚意的价格，恐怕商家未必同意和我们合作。”瘦猴说道。 “我打算将物业中，帮助货栈和银号之间做贷款的业务转让一部分给商家。”萧成说道。 那四人听闻，纷纷脸上大惊失色，因为这方面的业务几乎占了萧记物业五成以上的利润，若是割让出去，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 “少当家，你要三思啊！我知道你喜欢那商家小姐，可不能为了心上人，做这种冲动的事情。”江大道口不择言地说道。 第52章 秋中赏菊 那瘦猴听闻，默念其中语句，觉得十分有道理，但也明白道理容易理解，但是真正执行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也许是少当家天赋秉然，我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瘦猴心中哀叹，但也接着问道，“那少当家，下一步难道是打算用借尸还魂了，这个又如何做解释。” 萧成说道：“尸者有形，魂者存意，两者并为一体而成人。其中的要点，便是找到一些看似濒临倒闭的店铺，将其收购，进行拆分重组的商业行为。” 这个所谓的借尸还魂，其实就是蓝星上比较普遍的企业并购和重组。但凡有此能力者，可以小博大，蛇吞大象一般。以较小的成本，吞下大型企业，可谓是运财手法的高明之举。 “我明白了，为什么少当家愿意商家入局了。何为尸，那便是等市场大动荡，众多商铺应付危局，必然有脱队落后者，那便成了尸。何为魂，那借他人自保之心，以尸为诱，以此入局，方能成人。 若是商家如此大的势力进入其中，必然引起各方注意，然后那便是一场商战，必然有一些人难以应对，从而败退下来。我们便以此为由，可以收购这些商铺，整合其中资源。”瘦猴说道。 萧成笑道：“孺子可教也！” 但是可惜那瘦猴只是说对了前半段，后半段却错得离谱。 “那何为偷天换日？”江大道问道。 萧成笑而不语。 这个不是萧成故意不说，因为他也没有明白网文大神的具体用意，这个看似简单，但是极难理解，萧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法门在哪里。 “大道不要多问了，还是先听少当家说现在的事情。”那瘦猴似乎看明白了萧成的意图，说道。 “瘦猴，这请帖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其他人先各行其是，等我决策了再行事。”萧成做了最后的发言，众人纷纷领命。 …… 第二天。 那瘦猴的办事果然迅速，很快就拿到了前去墅园秋会的请帖。 看着这个崭新的请帖，上面还带着一些墨香，萧成心中有些感慨，自己居然也能到上层人士交流的地方。若是放在蓝星，萧成可能想都不敢想。 第54章 一场闹剧 “萧成，自从你这萧记物业开业以来，做的不过是车马运送。现在为何管理十八铺街面上的事情来？”那骆弈正色道。 萧成一听，心中有些微颤，不知道这话中的含义，是责怪还是褒奖，只能照实说道：“在下萧记物业，不仅仅兼有车马运输业务，也承保货栈货物的安全。之所以愿意出资管理街面，一则是防盗，二则防火，三则便利交通。 “如果知县大人觉得我萧记贸然管理这街面上的事情，在下等一下回去就免了这些事情了。” 未能那骆弈回复如何，那迟安先对着骆弈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做此事并非为了博取民心，来为自己造势。” 骆弈也点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这十八铺自开埠以来，少有秩序。其中鱼龙混杂，常有盗窃伤人的案子，我们曾经头痛不已。但这十八铺乃是本县赋税重地，其中关系盘根错节，一时间也没有好方法治理这十八铺。 “你这萧记物业开业之后，居然帮我们处理了此等棘手事情，倒也算一件功劳。” 然后，那骆弈转过头，对着商婉卿说道：“商小姐，好眼光，选了这个有能耐的儿郎。” 萧成一听，赶紧上去说道：“我与商小姐，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 那迟安对着骆弈说道：“骆老，可别乱点鸳鸯谱。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然后就用余光看起那商婉卿来。 商婉卿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用手搅动这衣角来缓解紧张。 如此扭捏之态，自然是逃不过两人的眼睛，彼此一个对视，便知道这萧成和商婉卿两人的心思了。 就当萧成和那商婉卿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脚步声。 未等萧成回头，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晚辈听闻县尊和县丞，两位大人在此，特来拜访！” “这声音如此耳熟，难道是他！”萧成心中一惊，转头过去。 “怎么是你！”萧成还没有说出口，却被对方抢来白。 “原来是谢公子！”萧成内心镇定下来，对着来人说道。 那来人正是那谢云官，此刻他脸上的惊讶表情，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萧成。他没有想到，萧成这个自己眼中的泼皮，居然出现在这种场合。 然后，转过头看到了另外一人，心中更是感受到了五雷轰顶的震撼。 “商婉卿，你们两个人！”谢云官用颤抖的手举起折起的折扇，指着萧成和商婉卿二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绝望。 此前谢云官听闻那萧成和商婉卿的事情，算是捕风捉影。现在两人在场，可是实锤了。此刻，谢云官已经脑补起面前这对狗男女，蝇营狗苟的事情了。 “谢公子许久不见了，您家货栈如此不妙，还有闲功夫来这里？”萧成看到仇人在面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挖苦一番。 至于谢家货栈的生意为何不妙，那其中自然有萧成的手笔在里面了。 “哼，你们这两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谢云官瞪了萧成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商婉卿说道， “枉费我如此倾心于你，却没有想到你这个女人，是一个瞎眼的人。我谢云官乃是官宦之后，书香门第，看上你就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自以为你是性情温婉，自守名节的忠贞女子，但你居然看上了一个泼皮无赖，果然商贾之家，皆是好利低贱之人。” 听到这话，萧成彻底怒了，对着谢云官不客气地说道：“姓谢的，这些事情都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攀扯其他人做什么？商家小姐乃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又岂是你这种人能说的。” “呵呵，什么冰清玉洁，怕早就是残花败柳了吧！否则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泼皮无赖！”谢云官一脸不屑，接着对着萧成开喷道，“你这个泼皮无赖，只不过占了点机缘，成了一些气候。换了一身衣衫，居然也妄想登堂入室。这沐猴而冠，不过徒有虚表。” “果然是破杯配烂碗，好个天生一对。”然后，那谢云官对着那商婉卿一拜，说道，“我谢云官先在此，先恭候两位早生贵子了。并赠上贺联一副，上联，夫为南子账中客，下联，妻如夏姬论谁子。” 第55章 唇枪舌剑 但是萧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尤其是看到商婉卿如此可怜的模样。仅仅因为和自己在走在一起，就遭受谢云官，这种无耻小人的诋毁。面对那谢云官咄咄逼人的攻势，萧成一定会找回场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商婉卿。 “谢公子此言大谬！行商之人，怎么都是好利轻贱之人！”萧成对着谢云官说道。 “如何不是，你们这些人囤积居奇，为了些许钱财，不顾民生死活，难道不是好利吗？商人为了将手中货物卖出，出言轻率，使得贱货贵卖，难道不是轻贱吗？”那谢云官说道。 萧成摇摇头，说道：“天下之大，虽然物产丰饶，但难以普及众生。或山川堵塞，或盗匪截道，使得物资流通不上，使得天下人无时无刻，不得不患贫患寡。如果没有我们商人，行商天下，通物产之有无。恐怕，这百姓担心不是多少的问题，而是有和没有的问题。” “呵呵，若是按照你这么一说，我们买了你们东西，让你们赚了超过常人努力才能获得钱财，反倒要感谢你们了。果然，行商之人，皆是浅薄之人，只会巧言令色。”谢云官说道。 萧成嘴上一笑，立刻被他找到了谢云官言语中的错误，马上出击道：“谢公子，行商之人怎么不是浅薄之人。难道没有听过前朝柴王爷，正是行商天下才创基业，本朝太祖对此也是赞不绝口，我们民间也是尊柴王爷为南路财神。” “柴家，不过是前朝亡国之人而已，若非本朝太祖宽厚……”突然间，谢云官自觉说不下去了，这些话若是放在寻常说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旁边两位老者，一个是本县县尊，一个是本县县丞，可都是有官身的。 当年本朝太祖乃是柴家大将，因为柴家当家之主早丧，只留下孤儿寡母。太祖假以部众推举为名，穿上黄袍，夺了柴家天下。但也为了避免天下人口实，下诏优待柴家。因此，这官面上对柴家是礼赞有加，俨然成了一种政治正确。 现在谢云官当着两位公门中人的面如此说，怕是犯了不敬之罪。 因此，听到谢云官如此一说，那迟安终于发话了，“谢公子慎言！” 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锤打在了谢云官身上，顿时让他没有了刚才的气焰，神情也萎靡起来。 萧成趁着时机，继续发力道：“我听闻谢公子出身书香门第，君子守礼慎言，沐恩圣人教化，自然是一言九鼎，从不食言。那敢问公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十九？怎么了？”谢云官说道。 “那我们俩的赌约，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了。公子可要遵守契约哦！”萧成说道。 谢云官一听这话，顿时嘴巴紧闭，一股气冲上头来，将整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那三月之期的赌约，谢云官险些忘记了。他只顾打压萧成了，却没有想到日期已经到了。如今，萧成的萧记物业，每日获利都已经超过百两。这赌约，谢云官自然是输了。 输了一百两银子倒是一件小事，但是让他从萧成的胯下钻过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杀了自己也不会做。 “敢问契约何在，我可记得上面有一些条款限制，不妨拿出来看看吧！”那谢云官似乎想要推延时间。 “这契约岂会随时在身上，而且今日在下只是偶遇公子。若非阁下欺人太甚，在下也不想在此和公子说什么赌约的事情。不过，公子如果想要听，在下可以背出那限制条款。” 只见那萧成思索一番之后，说道： “一，不得偷盗他人财物。二，不得抢夺他人财物。三，不得事从面首获利。 “四，不得以家资冒充盈利。五，不得欺诈做局谋利。六，不得以次充好谋利。 “敢问谢公子，在下违反了哪一条？” 谢云官却没有理会萧成，而是转向了骆弈和迟安，两位老者，拱手之后说道：“三月之前，在下偶遇萧成这个泼皮。此人当街无赖，居然骚扰商小姐，在下出于义愤，出言制止。 “但此人居然以骚扰商小姐做赌，在下本不愿意赌，更可耻其小人行径。也不愿商小姐被此人骚扰，污了名节。便出这十两银子，断了那小子的念头。如今看来，这两人怕是早已相好了，饶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误入了此人圈套了。” 那骆弈和迟安，两位老者，脸上忽明忽暗。他们本来就不知情其中缘由，听得那谢云官这话，倒也觉得几分道理。那谢云官朝着自己述说，便将战火引到这里来，这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成没有想到那谢云官先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将赌约之事，避重就轻说给了那两位老者听，让这两位老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当真是大大失策。 “三月之前，我并不认识商小姐，我并没有违反赌约限制，谢公子可是认下这一点！”萧成说道。 “哼！”那谢云官先是冷哼一声，说道，“三月之前，你不过一个泼皮，有什么能耐。以十两银子，三月之期，得到十两银子。如果没有你们商家的帮助，萧成一个区区泼皮，怎么能做到呢！”谢云官说道。 一时间，萧成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确实难以自证。萧成所行之事，都是听从网文大神提供的计划书，通过三月的布局，不断努力，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但那大神远在蓝星，自己不可能拉人过来证明自己，而且就算是说了整个商业计划，估计这两位从未涉及商道的老者，也是听不懂的。 看到萧成没有话说，那谢云官瞬间得意起来，他说道：“你虽然没有违反六条中的一条，这商婉卿看上了你这个泼皮，给了你一个财路，在下无话可说。现在你只要承认，确实有人相助，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谢云官愿意认输。” 此话一出，让萧成陷入了两难决断之中。如果他承认有人帮助，那便是他承认了与商婉卿早有情愫，这对商婉卿的名誉可谓是毁灭性的。若是不承认，他也无法自证成果，意味输了赌局。 就在萧成纠结之余，商婉卿站了出来，说道：“两位可听小女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