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号令:上古先贤浮空岛》 第2章 大小姐与小可爱 高乔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还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冷冷地看着边上的女生。 女生是音乐系的学生会书记,声乐班的班长,名叫张冉。 张冉五官清秀,长相甜美,漂亮却不妖娆,气质也好,尤其是一对大眼睛,长睫毛和发光的眸子,虽然素颜没有化妆,穿着也很朴实,在教室里依然显得很出众。 下了体育课可能洗了澡,长发随意地披肩散落,因为没干透还微微卷曲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原来旁边的高乔一直在摸张冉的大腿,张冉几次打开他的手,高乔却一边嬉笑一边越发的不老实了,竟想要把手往张冉的衣服里伸。 没成想被兜头泼了个够,从惊愕中恢复了过来:“x,小贱人,老子来上什么垃圾课,就是冲你来的知道么?给我个面子,咱俩出去说。”说完就要起身拽着张冉的手往外走。 张冉情急之下拿起保温杯砸在了高乔的脸上:“你放开。” 高乔被砸到了眼睛,失去了平衡,捂着眼睛从边上的王尔腿上栽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走道上。 他一只腿卡在桌子上,一只腿搭在王尔的腿上,还好被外面的高李壮接住了,护住了头没有撞到后脑。 王尔嫌弃至极,像甩垃圾一样把挂在身上的高乔的一只腿掀了出去。 高乔狼狈地在高李壮的搀扶下爬起来,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着张冉:“x,贱人,行,你牛啤,你他x等着的。”甩完狠话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时静悄悄,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冉从旁边的女生手里接过一包餐巾纸,塞到王尔的手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将头埋在臂弯里,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 王尔很无奈,抽出几张餐巾纸擦着身上和桌椅上的水,又抽出最后一张递了回去,碰了碰旁边的张冉。 张冉抬起头,眼圈有点红,接过王尔递过来的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又再次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 王尔低声回了句:“没关系”。下课铃及时地响了起来。同学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没有一个人离开座位。 贾老师仿佛一下苍老了不少,走回讲台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叹了口气:“唉,下课吧。” 他摇了摇头,又补了一句,“先出去几个同学,看看那个高乔在没在门口。” 有几个同学起身走出了教室,而后陆陆续续地回来说,不在不在,高乔不在。 显然有人去告诉了系里其他老师,班主任也来了。他和几个男女同学一并将张冉送回女生宿舍楼门口,又嘱咐几位女同学晚上的选修课会替她们去和老师请假,让她们在宿舍陪着张冉。 王尔,佟西平,大周天一路回了男生宿舍。 他们住的宿舍是一个拼班宿舍,这届音乐系男生不多,视唱练耳班一共就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生就是王尔和佟西平,和隔壁器乐班的大周天还有高和平一个寝室。 高和平是器乐班稀有的上低音号专业,去礼堂排练年中晚会的节目了,所以这堂课和上节体育课都没上,提前一点回了宿舍。 高和平正穿着睡衣喝水擦汗,看见舍友们回来,王尔一身的水,忙放下手里的水瓶问;“我去,这是咋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高和平说了课上发生的事,王尔和高和平换了衣服,四个人一边奔食堂吃饭一边聊着天。 在路上,大家都收到了老师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发的信息,叮嘱同学们今天上课的事不要出去乱传闲话。 到了食堂,还是听到不少同系的同学在讨论刚才的事。 张冉是学生会书记,又是声乐班的班长,为人和善大方,是个很单纯的学霸,家境也不错,颇有大小姐气质,对同学们很关心也很照顾,女生们都很喜欢她,朋友不少,更是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有不少女生私下里管张冉叫大小姐,和她同宿舍的几个女生都管她叫小可爱。 男生们有叫女神的,有叫班长的,私下里王尔他们几个会偷偷管张冉叫张妈。 张冉被大家叫得多了,也就只能欣然接受了各种外号,不过因为皮肤太白了,经常还是能看出小脸红扑扑地有点害羞。 大一的时候,王尔他们四个经常通宵打游戏翘早课,张冉总是轮流给他们打电话催他们起床去上课,最后搞得很多男生睡觉必须静音。 张冉还会让去上课的男生课间跑回去一个一个挨屋敲门叫他们起床。 起初有不少男生嫌烦,直到从来不点名的三门非专业课老师同时告诉大家,考勤占四十分,期末考试占六十分,考试范围已经在每一堂课上告诉过大家了,就是上课时候说过“这里要考”的部分,不会再额外画范围了。 并且……三门挂两门的就留级,这几位老师明显都商量好了。 翘课的男生们真的被吓到了,连夜去找成绩最好,从不旷课任何一门的张冉要笔记,可是依然背不完。 直到考试前,多少男生去求张冉帮忙作弊,张冉都没有答应。 王尔骗了张冉,说自己就是因为家里穷,买不起钢琴也租不起琴房练琴,所以钢琴弹得特别好还是放弃了器乐班选择视唱练耳专业。 不说留级了不知道家里能不能接受,身为军人的父母会不会把自己打出个好歹来,以后心心念念想保研留校挣钱养家的路也断了,不知道后面的人生要怎么走。 天真的张冉相信了王尔的鬼话,内心斗争了好久,提前交卷出教室给王尔发了答案作弊。 王尔立刻转发到男生作弊小群里:“感谢班长!” 全班都通过了,没有人留级,男生们都爱死了张冉,再也不嫌她烦了。 张冉站在教学楼门口,等待着考试结束,看到王尔出来忙上去问:“怎么样?”看得出是真的有些着急。 王尔是真的不好意思,忙说:“没事,肯定能过,太感谢班长了。” 张冉松了口气,突然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对王尔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参与作弊,感觉好难受。你们以后认真来上课,我不会再帮你们第二次了。” 她抬头看到王尔楞在原地,又俏皮地笑了笑,居然反过来安慰王尔:“好了,都已经过去了,还挺刺激的,”说完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王尔心里别提多过意不去了。 后来和张冉同宿舍的钟小霏小姐姐还特地找机会锤了王尔一顿。 她告诉王尔:“你们是真的坏,这么弱智的谎话也就我们小可爱天真会信,你是不知道,张冉是真的真的从没做过弊,帮你们作弊是真的压力山大,考试前一晚上一夜没睡。考完那天还哭了一鼻子才算缓过来,你看你多对不起人家。” 王尔心里更更过意不去了,几次要求请张冉吃饭都被拒绝了。王尔的谎话应该是被揭穿了,张冉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过王尔一眼,王尔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帮她一次做为回报。 王尔心不在焉地打了饭,跟桌上的哥几个说:“好歹关系不错,帮过咱,要不要发个微信问一句?” 高和平说:“对哦,多少问一句关心关心吧。” 佟西平说:“估计差不多所有人都问了,你问一句也不见得人就回你,要不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没准人家还不愿意提呢。” 大周天点了点头说:“欸,你说贾老师是不是针对咱们宿舍啊,怎么就点咱几个回答问题做演示啊。” 佟西平一口汤没喝完又吐回了碗里:“我去,你真能打岔,而且不就点了你和老王,哪那么多针对啊。” 王尔一直没搭茬,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张冉发了微信:没事吧?(担心的表情图。) 张冉很快回复了:没事,谢谢关心,洒你一身水,真是不好意思。(可爱的小人道歉图) 王尔回复:泼我这点事才真叫没事呢,这些天注意安全。(比大拇指的图) 过了一会,张冉回复了一个萌萌的可爱笑脸。 第6章 上古先贤 这件事并没有在学校里传开,系里的同学只是相传高乔会来找张冉的麻烦,被学校处理了。 王尔的舍友和张冉的舍友了解的细节多一些,但也都很懂事的没追问太多。 张冉的父母似乎都认为王尔这孩子有些吓人,父亲曾委婉的劝告过张冉不要和这个王尔走的太近。 张冉的父亲张雨宙是旧都新闻系统的一名司长,也算是个官员,向来谨慎,为人谦和。 他觉得王尔还是个孩子,或许做事是有些冲动和鲁莽了,但是不愿动用自己的关系或者搬出自己长辈的身份过多的干涉孩子们的学校生活,奈何拗不过夫人凌晨。 母亲凌晨以前是小有名气的歌唱演员,虽然婚后隐退,多少还有些人脉,王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她不讨厌王尔,可内心始终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他走的太近不妥。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尔这孩子或许谈不上深不可测,但肯定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内心的深处对王尔甚至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于是托人几次三番查了查王尔的底子,却又都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信息。 王尔的父母都是退休军人,母亲定居国外,父亲一天到晚满世界乱转,到处拜访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和战友,过着闲游散仙的日子。 王尔的家族是军旅世家,爷爷和姥爷虽然曽一时显赫,都是将军,却也不至于位列九卿,如今也都已过世。 只能说王尔勉强算是个将门之后。家族内的其他军人大多也都是军队内的中层和基层,倒是各军种都有,无非就是一些军医啊,工程师之类的。 王尔倒是有几个表哥和表妹混的不错,但也不过就是中型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或者金融公司的高管一类,到了王尔这一代,只有一个表哥还在军队系统,是海军航母编队某艘护卫舰的舰长。 王尔平常与家族内的联系也并不紧密,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也时常受到家族内其他长辈生活上的关心照顾,但除了逢年过节聚聚也并无过多来往。 王尔的父系家族人丁不旺,到了王尔父亲这代便只剩一子一女了,王尔更是长子长孙,独子独孙。 母系家族虽然人口不算少,但是看起来就像是还停留在上个时代的松散小家族,王尔更像是游离在自己家族边缘的一个不起眼的孩子。 张冉不以为然,她可没见过王尔“吓人”的样子,倒是听说是王尔的朋友救了自己,反倒更加的对王尔充满了好奇。 但她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总是单独约王尔,便经常拉上自己宿舍的三个闺蜜和王尔宿舍的四个好基友八人一起“鬼混”。 第8章 野小子上门 张家的生日宴会定在周六下午开始,按规矩要持续到午夜十二点张冉张夕姐妹俩会共同吹灭生日蜡烛。 周五的晚上,周天和钟小霏约会去了,剩下王尔佟西平和高和平哥儿仨在宿舍里打游戏。 三人身边都放着整理好的行李,准备回家过节,享受从四月二十号直到五月十号的漫长假期。 高和平问道:“今儿通宵?明儿我打算飞机上睡。” 王尔回道:“不,这盘儿打不过再打一次,打得过打不过我都回家。” 高和平又说:“我俩都明天走,你着急回什么家啊?明天睡醒走啊。” 王尔忙着操作游戏,没搭理高和平,佟西平替王尔回了:“他明儿还得去张冉生日会呢,闯龙潭虎穴啊,今儿肯定得早睡。” 正说着大周天回来了,扔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在王尔桌上。 一边站在边上看王尔打游戏一边说:“我女朋友非让我把这个给你,唉我x,你行不行,这儿得开技能啊。” 刚说完,王尔他们又团灭了,王尔贼生气:“我去,你回来够早的啊,我们还说你不回来了呢,得了得了你接着我的玩吧,我撤了。” 说完起身拿了纸包拉着行李回家了。纸包里是一个易拉罐大小的透明罐子,里面是一朵蓝紫相间的小花。 王尔认得这个东西,是空岛特产的一种名为“二十九年花蝶”的东西,也叫念久花或者花蝶。 这是只有空岛存在的一种特殊生物,感觉有点像冬虫夏草,每到夏至和冬至前后,花蝶会变成一只蝴蝶似的生物,其他时间都是花朵,花是什么颜色蝴蝶就是什么颜色,到第二十九年的冬至,若不将蝶放走再变回的花就会迅速枯萎死去。故而得名二十九年花蝶。 这种生物只需要阳光和一种特殊辐射,甚至没有水分也可以稳定存活。 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使用的都是空岛提供的能源火雷核心产生的清洁电力,而火雷核心产生的电力恰好会释放出这种对人类毫无影响却能供花蝶生存的辐射。 所以只需要将花蝶封装在容器中,放到家中可以晒到阳光,最好离电器近一点的地方就能稳定存活二十九年。 花蝶即使是单色的也非常稀少,双色更少,而三色绝大多数人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 流传在地上人类社会中的只有极少量从空岛经过层层严格检疫带回的纪念品或者从黑市流入的高价走私品,可以说是一件有钱也不一定能得到的奇货了。 纸包中还有一张可爱的粉色便签:生日宴当天早点来我家,送我的礼物不要紧,我会提前收好,这个你好好包装,在生日宴上作为正式礼物送给我妹妹。收到了微信回复我。 王尔拿起手机,给张冉回了一条:东西收到,礼物已备好,明早见。(摆动挥手的小人) 张冉回复:早点休息,明早见,后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猫咪晚安表情。 第二天一早,王尔收拾妥当,背着一个双肩包还拎着一个大包出了门,打车到了张冉提前发给他的地址。 起初王尔还挺奇怪,张冉给的地址怎么只有路名和小区号,没有楼号和房号,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张冉家居然是一个独立的庄园。 大门已经布置好,绕上了花带,往里看只能看到一条林荫路,看不到里面的建筑。 一个穿着一身黑西服打着领结的老人和一个穿着灰色西服背头梳得油光锃亮,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还有几个机器人正在准备迎宾。 年轻人似乎很困,正靠着大门,坐在一个桶形的机器人上打瞌睡。 老人则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看到有车停在门口,王尔手上捏着请柬下了车,忙走过来接了王尔拎着的包。 老人说了声:“客人您好,里面请。” 年轻人见有人来也醒了,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王尔。 王尔看老人岁数大了,想自己拎包。老人却说自己是管家,帮忙拿东西是分内的工作,何况东西也不沉,东西都不接本家要责怪不规矩的,边说边把请柬递给了刚才年轻人坐着的桶形机器人。 机器人接了请柬,在屏幕前扫了下,从上方丢进了自己的身体,用机械发音说道:“欢迎,王尔先生。” 大门的拦车道闸打开了,灰西装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却用一只手臂拦住了王尔,对老者说:“老张,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带。” 管家忙说:少爷,王尔先生是冉小姐的同学,冉小姐和我打过招呼了,说王先生会早到。” 被叫做少爷的人又打量了王尔一番:“第一,张冉没和你说穿正装来?第二,这是拦车道闸,你连个车都没有就想过?第三……” 年轻人说着又转向管家:“老张你糊涂了?从这到家你俩得走半个小时。” 管家忙说:“没事,我开车送王先生过去吧。” 张少爷训斥了老张一句:“这小崽子配坐我张家的车?老张你是真老糊涂了,就算是你开的买菜车也是我张家的座驾好么,咱张家没有破车配得上这野小子啊。” 又盯着王尔:“要不您请回吧,我妹怎么什么人都往家带?就你这样她好意思跟熊家人说这是自己男朋友?” 王尔冷冷地看着这位张少爷,拿出电话来发了个微信,接着抬头说道:“第一,张冉只说穿好点,我这一身也不能不算是正装吧,非得穿得跟你一样人模狗样才叫正装?” 王尔穿着件灰色皮质休闲西服外套,里面配了件t恤,黑色裤子灰色运动款皮鞋,虽然不像张少爷和管家那么正式,却也得体。 “第二,你张家的拦车闸道就不能走人了?第三,配得上我的破车我自己叫了,马上到,不劳您费心。” 说完接过管家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放,把自己的背包也往地上一放,向管家说了声:“大爷,您忙您的,别管我了”,便冷冷地盯着张家少爷。 张少爷被王尔盯得脊背发凉,嘀咕了一句:“呵呵,看你个脑残叫的什么破车”,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不再和王尔对视。 老管家有些尴尬,也掏出手机发起了信息,大概是在向张冉求助。 不到十分钟,一辆红色小奔驰从里面开了出来,停在了大门边的车位上,张夕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洋装。 “哥,你拦他干嘛?他不是带请柬了么,是我们学校的,我姐的同学。” 张夕顿了一下,揶揄地说:“兼男朋友。” 张少爷皱着眉头看了张夕一眼:“你过生日,怎么穿一身黑?你看这小子也不会穿衣服,真寒碜,你个野丫头倒和这野小子挺合适。” 张夕摆了摆手显得很不耐烦:“你们真烦,刚才出来我妈看见说我一遍,姑姑看见说我一遍,你又说一遍,我回去就换还不行。” 又看了眼王尔,刚想说话,突然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王尔跟前,掀开了他没系扣子的西服外套。 第9章 蹦跳的小小姐 王尔平常在学校穿得很普通,天热就t恤短裤,今天已经穿得算是很正式了。 张夕是个时尚潮人,很会打扮,掀开王尔的外套看了一眼,突然嚷道:“扫扫过来。” 那个收请柬的机器人移动了过来,原来扫扫是这个桶形机器人的名字。 机器人扫了一下张夕:“张夕小小姐,扫扫有什么可以帮您?” 王尔被张夕揪着,没有动,笑了一声:“小小姐是什么玩意?” 张夕没理他,还揪着他的外套盯着他看:“扫扫可聪明了,我嫌三小姐难听,不让他叫,他就叫我小小姐了,我觉得很萌,就一直这么叫了。” 接着又对扫扫说:“扫扫,你扫一下他穿的t恤,是真货么?” 王尔才反应过来张夕一直揪着自己的外套在看自己的t恤,“这还用让机器人扫?” 王尔的t恤上写着一个大大的“A”,上面的印花看起来很奇特,王尔边说边用指甲划了一下旁边。 白色的t恤上随着指甲划过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如同流动的夜空般点缀着银色小点点的蓝色划痕,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白色:“你姐都说了穿好点,我能穿假货来你家?” 机器人扫扫也扫完了:“是设计师大河内清川的作品。” 王尔没理机器人,接着问张夕:“所以你是你们家老三?” 张夕听到了机器人的报告,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尔。 王尔见张夕不理他,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话呢。” 张夕缓过神来,黝黑的小脸涨得通红,语速变得极快:“我是老四,我亲姐姐张听是老二,那边那个,”说着用下巴甩了下张少爷的方向:“张望是老大,张冉老三,我最小。” 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开始用四指抓挠王尔刚才划出痕迹的地方。 王尔被挠得很痒,奈何被张夕抓着外套,只能扭动了两下。 被张夕抓过的地方再次显露出流动着的蓝底银点花纹,“A”的边上出现了一行小字母,变成了“Alive”。 随着王尔的扭动,原本静止的大大的A似乎也流动了起来。 张夕放开了王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你哪来的?” 边上的张望饶有兴趣地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切:“这衣服有啥讲究?是挺好看的。” 张夕一脸鄙视地看着张望:“哥你真是土包子,这可是大河内清川的衣服,世界上最好的独立设计师,他的衣服纯手工,一年都出不了十件,真正的世界上只有一件的限量版,现在市面上只有拍卖,上一件我尝试拍了,没拍下来,扫扫你告诉他上一件拍了多少钱。” 第33章 光与影 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站着,各自思考着。觉得自己都听懂了又什么都没听懂的张夕感到很不自在,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所以这个灾星杀死自己的生父,养母和岳父是因为仇恨?杀死自己的孩子,嗯,是因为他的妻子死于难产?还是他的孩子也继承了和他一样的特性,也是不祥的化身?” 韩德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低头看着张夕,缓缓开口:“是的,小姑娘,你很敏锐。他因仇恨杀死了自己的生父和岳父。不过在决斗中杀死他的养父却不是因为仇恨。他的养父司龙璜像很多空岛人一样,是一个追求极致力量的人,渴望在战斗中为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灾星实现了他的夙愿。至于他的孩子,你的两个猜测都对。” 张冉在旁边小声的为张夕解释道:“空岛的法律,允许拥有骑士头衔或者荣誉骑士头衔的人进行决斗。没有骑士头衔的人也可以请拥有头衔的人代为决斗。但是自由决斗的代价非常高——决斗的双方,一方会死亡,失去生命,而另一方会失去名誉,要么被褫夺骑士头衔,要么只能寻求变为影骑士。” 她接着说:“变为影骑士就意味着抛弃自己的名字甚至是姓氏,就像那位灾星先生一样,这也算是一种侮辱性的惩罚。通过书里的一些模糊的描写和晦涩的说明,我个人觉得赤塔血座,应该是个可怕的地方,相当于是某种监狱,以某种方式囚禁或者束缚着加入其中的影骑士。而正常的骑士则列于青塔玉座之侧,被称为荣耀的光骑士。” 张冉说完,看了看韩德,韩德点了点头。 张夕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坐回了扫扫的头上,望着前方,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真是悲哀,这个灾星,也怪可怜的。” 韩德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你觉得他可怜?” 张夕没有掩饰:“嗯,有一点。” 韩德伸了伸手,似乎想摸摸张夕的头,最终又收了回去:“空岛人都认为神威是真正的灾星。向所有追求极致力量或者全面进化的人一样,早晚会变成恶魔,真正的恶魔。空岛人不会可怜恶魔,对他只有憎恶。” 张夕抬头看了看高大的韩德:“那您呢,韩德先生,我不觉得您对他有仇恨或者憎恶,您是不是也觉得他有一点可怜?” 韩德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嗯,或许有一点。” 张夕笑着说道:“可您也是空岛人啊。” 韩德露出了一丝微笑:“也许我不是真正的空岛人,只是某位神明的替身。” 张夕不能理解韩德的话,只能以微笑回应。 张风翼则开口问道:“我在空岛只听说过青塔玉座,从未听说过赤塔血座,两座的主人是同一位么?” 韩德继续看着远方,简短的回答道:“不是。” 沉默了片刻,韩德又说道:“很多空岛人也不知道血座的存在,即使天天看到这座赤塔,也从未询问过它的主人是谁。而我的主,玉座之主,却对我说过,我不太像他,倒有一点像血座的主人,但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无法理解。” 见韩德不再开口补充什么,张风翼提出了下一个问题:“韩德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也是韩德家的贵族,您也有骑士头衔么?继承顺位呢?如果我的问题太唐突了,您不便回答,还请恕我失礼。” 韩德收回视线,看着远方的张家宅邸,答道:“我没有韩德家的骑士席位,是玉座御前光骑士第十席,没有继承顺位,但是可以代行空岛执政权。” 张雨宙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没再追问这件事,接着问道:“继承权是真的可以继承玉座的王权成为空岛之王么?如果前面的九位都不在了,您就是空岛之主?” 韩德微微笑了笑:“空岛的继承权很难解释,我一直以为玉座之主是永远不会陨落的,所以继承权也并没有实质的意义。直到第二继承权的主人真的陨落,我们才想起我们中的一些人还负有空岛王位的继承权。但拥有第二继承权的那位大人消逝之时,相信大多数空岛人和我一样,更多的是迷失在震惊和疑惑中,根本无暇去思考那虚无的继承权。” 韩德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只知道即使玉座之主真的陨落,背负第一继承权的那位也不会继承空岛的权能和玉座的王位。第二继承权的主人已经消逝,而第三继承权的所有者,此刻就在里面。真到那时,我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或许,她和现在的我一样迷茫。” 张夕和张冉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声音:“皇后?” 韩德点了点头。 张冉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这位青檀鼎皇后真的是灾星的妹妹?” 韩德再次点头。 张冉想了想,又问道:“但是他没有像灾星一样拥有双重特性,背负不祥的命运?” 韩德答道:“是的,她是正常人。在我的记忆里,有寥寥数人通过后天干预获得了双重力量。但像灾星那样带着双重力量自然出生的人,只有他一个。其他的恶魔只存在于大人吓唬孩子的故事和一些历史记录里。” 张夕吐了吐舌头:“哎呀,皇后真的是那个油腻男的妹妹呀?灾星自己长的那么怪,看来他说皇后不好看也是真的了。” 张风翼皱了皱眉,低声斥责道:“小夕,没礼貌。” 韩德丝毫没有在意,说道:“不,皇后很美。” 张夕小声嘀咕道:“是吗?韩德先生都这样说了,让人更想见见皇后了。” 张家宅邸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闷响,众人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被茂密的植被遮蔽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不久前,在张家宅邸的天台上,灾星正和一个紫发金瞳,戴着面具的男人对面而立。 春节刚过,天寒地冻,紫发面具男却只穿了一条单裤,光脚穿着凉鞋,裸露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破烂的牛仔马甲,露出尸体般苍白的皮肤。 灾星眯起眼对紫发面具男说道:“约了本尊来打架,怎么来了个你啊?” 紫发没有回应,就那么站立着。 灾星冷哼了一声:“呵,话都不会说的玩意。他还没结束么?有意思。” 接着又对面具男说道:“约好了打架,说好的我输了继续当狗,他不来,怎么算?” 这时,一男一女跃上天台,站在两人侧面,女人开口说道:“小矮子,那我来陪你打一架好了。”正是空岛皇后青檀鼎华夜夏。 皇后身后跟着一位白袍骑士,胸前印着金色的罗马数字五。他身材瘦削,即使有点驼背,身高也超过了两米,褐色的长发披散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袍骑士向前走了一步:“皇后殿下出手前请先让我领教一下。” 皇后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他是恶魔。” 骑士点点头:“了解,好歹是我古方家的前辈。” 皇后再次开口:“平敏,你不是他的对手。” 骑士坚持:“前辈做过什么我并不了解,也轮不到我这个晚辈说什么清理门户。但在下多少也是典位剑圣,古方家的二席,虽说以光骑士第五席挑战这位影骑士第二席有些自不量力了,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总不能就这么放过吧。” 见皇后不再开口,古方平敏踏前一步:“前辈可否赏脸?” 灾星嘿嘿一笑:“我们影骑可没什么骑士精神,我这个人见到古方家的人就会想从他们身上带走点什么。我的宝贝妹妹在这,带你脑袋走恐怕会惹她不高兴,那带你一只胳膊走如何?” 说完,灾星看了眼楼下,大河内清川正站在楼下呆呆的看着他们。 灾星收回视线:“呦,小丑也在,我心情都变得愉悦了,就带你不用剑的那只胳膊走吧。”说完摸了摸下巴:“不不不,你还挺有礼貌的,只带走你一只手好了。” 古方平敏保持着微笑,抽出了腰间的一柄佩剑:“没问题,前辈,请赐教。” 灾星抬起右手,掌心之上出现了一团乱流,转瞬间变成了一道圆型的风刃,向着古方平敏飞了过去。 古方平敏身体向左倾斜,躲过了擦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刃,接着顺势压低重心,左手和双脚一同发力,像一只猎犬般冲向灾星,右手顺势挥出一剑。 灾星腰部以下直接被斩断,上半身向后栽倒,大量的鲜血飞溅出来。 古方平敏正讶异于这位传说中的恶魔怎会如此简单就被自己斩杀。 只听得身后传来灾星的嘟囔:“哎呀,还是不能用这种东西,这毕竟是别人家,虽说是天台,打出太多划痕也不太好吧,还是得找把剑。” 古方平敏心中一惊,本能的向后挥出一剑,旋即身体后仰,极速拉开距离,同时转向,待到视线转向后方,才看到灾星的人头飞了出去,只剩下无头的断颈汩汩的冒着鲜血。 只见灾星无头的身体缓缓蹲下,捡起了一根火柴粗细,手指长短的小树杈,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 和身体分离悬停在半空中的脑袋一边微笑一边念叨着:“就这个吧,好像算不上剑,算小刀吧。” 古方平敏错愕间,只觉得有人紧贴在自己的身后。刚刚还在眼前的灾星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还撩起了自己的长发,对着后颈吹了口气。 平敏正欲向后再挥出一剑,才错愕地发现自己的剑已经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而自己持剑的右手也消失不见了。 平敏迅速拉开距离,闪身到皇后身边,一边迅速接过皇后扔过的一片旗袍裙摆,飞快的扎起了断腕。 一边看到灾星的幻像都消失了,只剩下真正的灾星一手捏着一根小小的树杈,像吹火柴般吹了口气,树杈上的乱流风刃随即消失,而他的另一只手中正托着自己的右手。 灾星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古方平敏,颠了颠他的右手:“还要吗?” 古方平敏脸色惨白,紧咬嘴唇,挤出了一个要字。 灾星把平敏的断手扔了过去,同时扔掉了小树杈,不屑的说道:“呵,小崽子,没意思,典位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第35章 招供 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张望像一摊烂泥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熊瀛被挂在一根晾衣架上。 灾星蹲在张望的面前,拍了拍张望的脸:“小子,醒醒。” 张望恐惧地颤抖着,缩的更紧了。 灾星的手掌冰冷,轻轻拍打着张望的脸,像寒冷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打在张望的脸上,不一会,张望的鬓角和耳边结起了一层霜,灾星一边拍一边不停的问着:“酒醒了没?” 张望的脸冻地生疼,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醒了。” 灾星又拍了拍张望的脸,这次不再像暴风雪,倒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张望的脸颊上,暖洋洋的,融化的冰水顺着张望的鬓角流进了他的衣领。灾星说了句:“很好”。起身离开。 张望再次感到寒冷袭来。虽然暴露在二月的寒风中,但比起灾星拍打自己时如坠冰窟的感觉不知好了多少。 挂在衣架上的熊瀛仿佛一具死尸,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嘴唇青黑,被绑在晾衣杆上的双手肿胀发紫。 灾星拍了拍熊瀛的脸:“嘿,小胖子,醒醒吧。” 熊瀛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像是刚从昏迷中清醒的病人,张望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熊瀛身体里的血液重新流动,爬上了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熊瀛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嚎了起来:“我都说了,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灾星从晾衣杆上“摘”下熊瀛,拎着他的后脖领子,像一块破布般把他丢在了张望的面前。张望吓的又往后缩了一下。 熊瀛看到了张望,大声哭嚎着:“张望,好兄弟,救救我,不,不不不,杀了我,求你了。” 张望看到眼前的熊瀛,想起了张听坠楼那天自己见到的熊瀛,扭曲的脸上泛起了无限的恶心,仿佛马上就要呕吐。 熊瀛挣扎着爬向张望,张望厌恶的对着他的脸踹了一脚。 熊瀛趴在地上,眼泪鼻涕粘了一地。 灾星蹲下身,拍了拍熊瀛的后背,亲切的说道:“小胖子,把那天的话再说一遍。” 张望看到熊瀛抬起头,他的眼白渐渐变红,然后变紫,最终变成了黑色。 最终,熊瀛说出了整个事件的原委,眼中的黑色退去,颓然的瘫倒在地上。 张望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惨白,双拳紧握,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灾星走到熊瀛的身边,拍了拍张望的肩膀:“都记住了?” 张望点了点头,泪痕凝固在他的脸上。 灾星叹了口气,拎着熊瀛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那我就处理垃圾了。” 第37章 校园日常 张听的遗体被转交给了附近的医学机构,按照生前的约定,家人满足了张听捐赠遗体的遗愿。 张听的遗体捐赠的非常彻底,连骨骼都会被制成标本供医学生们学习。 医疗机构按照张家人的遗愿,将张听的一节指骨密封在了一个小匣子中交还给了张家。 告别仪式随即举行,张家没有邀请任何外人,只有张听公司的那位男合伙人无论如何也坚持要参加。逗留在张家的大河内也坚持要出席,余者全是张家的内戚和家丁。 密封着张听一节指骨的小匣子被张风翼捧着放入了离张家宅邸不远处山清水秀的张家墓地中一堵墙壁的匣子内。 将和这小小的遗骨一同永远封存的还有妈妈齐成君放入的张听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书《黑猫王子的故事》,妹妹张夕放入的一罐花蝶,最后那位男合伙人坚持放入了一只对戒盒。 张风翼锁上了墙壁上的匣子,齐成君锁上了外层的墙壁。众人在壁龛中献上了花朵。 熊瀛的父母被移交给了检察机关,熊瀛的母亲因有确实的行贿等多项犯罪行为,很快被收押入狱。熊瀛的父亲最终因涉密被移交给了军方,在之前来过张家做出解释的那位军官的陪同下,张风翼和张雨宙见到了熊瀛父亲最后一面。 熊瀛的父亲十分憔悴,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已然花白。他双眼无神,还未从痛失独子的悲伤中平复。他一方面表达了对未能管教好孩子的悔恨,一方面表达了对张风翼痛失爱女的歉意,张风翼了解这种失去孩子的无力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最后,熊父再次表达了对一直以来的发小兼同事的张雨宙的歉意,并提醒他小心高家,乔家还有空岛的龙家。 张风翼张雨宙兄弟二人脊背发凉,感到暗潮涌动,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不禁为张家的前途多舛感到担忧。 寒假结束,张冉和张夕回到了学校。学校、系里都和往常无异,只是熊瀛以及和熊瀛相关的一些人消失了。有人说他们退学了,有人说他们转学了,也有人说他们中的一些去外国或者空岛留学了。 在空缺的学生会主席名额候选人上,张冉有着最高的呼声,但她以即将进入实习为理由坚决维持现在的岗位,最终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留给了一个大二的男生。 熟人们都很关心张家的情况。每周五的小聚会依旧,为了不让张冉难过,钟小霏和大周天甚至放缓了分手谈判的进程,以致最后这个议案彻底被废除了。 王尔历经一场大病,消瘦了很多,因为面临几乎全科补考的情况,缺席了几次聚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吓了女生们一跳,大家都没想到王尔病的这么重,瘦得几乎是换了个人。 和王尔同宿舍的男生们则显得非常习惯,佟西平打趣的和女生们解释:“王尔这货年年冬天生病,大一还好点,去年开学那天我们仨看见王尔进来楞没认出来,以为王尔病死了,我们宿舍转进来一僵尸。”众人笑罢,佟西平又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要不了俩月他就吃回来了。” 面临未定的实习,连隔三差五来凑热闹的张夕都感到高一级的学长学姐们隐隐流露出一丝对于不确定未来的不安,和也许即将分离的悲伤。 想想自己明年亦是这个情况,也跟着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了起来,倒让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觉得十分好笑。 第一次年级会,班主任老师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这个学期,将以华夏最顶尖的两所大学——旧都大学,以及邻近的熙春大学为主办方,迎来华夏,北美联邦合众国和空岛六所顶级大学的交流活动。 空岛的三所顶级学院:空岛学院、空岛皇家学院以及以地上人为主,由前往空岛的地上人和空岛联合组建的下环十邦联合学院的艺术专业,以及一部分空岛的艺术团体将派出艺术类相关专业的专家和学生赴地上进行交流访问。 华夏方派出了国内最顶尖的两所学府:旧都大学和熙春大学,以及由三所最顶级的艺术类院校——新都美术学院,新都音乐学院以及旧都电影学院组成的三校联盟共同出席。 而北美联邦方面同样派出了两所国内顶尖学府胡佛大学和耶尔大学,以及由五所艺术类顶尖名校——罗岛设计学院,西加州大学,加州大学贝克雷学院,北美芭蕾舞学院和玛利亚音乐学院组成的橄榄滕联盟校共同出席。 北美方面和华夏方面明争暗斗,双方都希望此次活动在自己的国土内举办。 在一番激烈的角逐后,委员会最终认为北美方面校区比较分散。而华夏方面旧都大学和熙春大学互为邻居,同在学院区的旧都电影学院也相隔很近。 旧都大学占地广阔,校内甚至有一整片湖泊。而同样规模的熙春大学则占据了非常有特色的整个华夏古建筑群熙春园,既是大学也是有名的景观。 旧都电影学院拥有国内顶尖的多媒体硬件设备。主办方以地理位置优越,占地面积巨大,足以承办此次活动为由,最终选择了以旧都大学和熙春大学为主办方展开此次活动。 这对即将进入实习期的同学们意味着,能面对面的和世界以及空岛名校交流,去往北美甚至空岛顶尖院校或艺术团体进行实习或升学的机会大幅增加。 用班主任老师的话来说:不说对面的北美联盟,能去到空岛进修的机会恐怕比以往十届加起来的总名额还多。这次的委员会将由三方九校联盟组成,举行诸如舞会,演出,交流展览等一系列丰富的活动,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北美联盟方面将于五月初长达十天的假期后先行抵达,与华夏方面整合。而空岛方面则将于一个月后的六一节抵达,正式展开此次活动。六月底的活动结束后,大四的同学们也将面临毕业实习各奔东西。 这也意味着在这个学期接下来的时间里,作为活动主体的旧都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们都会异常的忙碌。 又是一次周五聚会,刚进行完乐队排练的同学们齐聚食堂,大周天横躺在一排椅子上,一脸痛苦——食堂特别划出了预留区,全天候为参加活动的艺术学院学生们服务。 “我好想退出啊!”话没说完,正在帮大周天放松肌肉的钟小霏狠狠捏了下他肩膀上的肉,大周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旁边的高和平一脸羡慕地揶揄道:“你可是我们宿舍唯一入选开场舞会的啊,可以搂着美少女跳舞哦。我们这些外表一般的同学都没有机会的哦,加油!” 钟小霏一边捏着大周天的胳膊,一边愤怒的说道:“咱们学校的男生怎么这么不争气,你看看开场舞留下加练的全是咱们校的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 接着又狠狠捏了下周天:“就你一个大四学长,丢不丢人?嗯?舞蹈专业的美少女辅导你,爽不爽?” 大周天又嗷了一嗓子,没好气的说:“我也不想啊,系里强制啊,学校没人了?参加乐队的还得同时参加开场舞?我就是不会跳舞啊,长得帅怪我咯?还美少女辅导跳舞,要是爽我现在能躺在这?” 食堂的一个阿姨送来了一份食物,笑着对周天说:“同学,你的先做好了,快起来吃了。吃完你不是还得加练跳舞去。” 大周天郁闷地坐了起来。 高和平双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唉,抱着美少女跳舞的人,吃饭都比我们先。”钟小霏气的又踢了大周天一脚。众人笑了起来。 高和平将头转向对面的张夕:“我们的美少女宿舍全员入选开场舞那是妥妥的,小黑妹妹你这么黑怎么都能入选啊?” 张夕正在扒一个橘子,随手把橘子皮扔在了高和平脸上。 旁边的佟西平笑着说:“那你猜北美那边有黑人没有?你种族歧视?” 张夕生气的把手里的半个橘子扔向了佟西平,结果扔歪了,旁边的王尔接住直接吃了起来。 众人笑罢,钟小霏问道:“为啥是旁边熙春舞蹈系和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过来辅导这帮傻男生跳舞啊?咱们自己舞蹈系的呢?” 佟西平笑着说:“咱们舞蹈系去辅导隔壁熙春的了。提前联络感情呗,平常两个学校互相掐,那北美的来了就还是得联合起来和北美那边的掐呗。” 王尔吃完橘子,看了眼正在狼吞虎咽的大周天:“我记得你好像明天还得补英语?” 大周天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餐盘里:“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周末还得补英语啊啊啊。” 钟小霏没好气的说:“干啥啥不行,还什么都得参加,服了你了。” 大周天哭丧着脸:“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和他们仨一样只参加大乐队,随便练练就好了啊。” 王尔看了周天一眼:“你还别说,咱周天就是能耐,这次乐队就要一个贝斯,咱周天一个拉大提琴的还把人电影学院贝斯专业那姑娘挤成替补了,水平摆在这呢。还有那个摇滚乐队,电影学院那姑娘和熙春那个学弟居然都不会电贝斯,还得周天上。” 周天恨不得把脸埋在面条里,恨恨的看着王尔:“王尔,你特么不是也会弹贝斯么,你干嘛不上。” 王尔伸了个懒腰:“我就参加一个大乐团,周末该吃吃,该玩玩啊。要不是强制,我连大乐团都不参加。” 对面的田星星把自己碗里的鹌鹑蛋丢到了旁边钟小霏的碗里,拽了拽钟小霏的袖子:“小霏呀,我明天也得补英语,你过来陪你男朋友呗。” 钟小霏甩开田星星的手,没好气的说:“不去,你们两个笨蛋自己去。” 田星星撅了噘嘴:“哎呀,好凶。”又拽了拽另一边的张冉:“小可爱来陪我们呗。” 张冉认真的放下勺子:“我本来也得去啊,明天正课完还要一对三练口语,老师挑了几个英语还行的去帮忙,有我一个。” 田星星笑嘻嘻的说:“那好呀,小可爱在我就放心了,练口语我要和你一组。” 张冉笑着说:“那可不行,老师怎么分,就怎么分。最好别把你俩分到我这组,我还怕我狠不下心来罚你俩呢。” 钟小霏叹了口气:“小可爱也去啊,那要不我也去吧,这样分到一组也没关系,他不好好学我帮你踹死他。”说着瞪了大周天一眼。 佟西平咽下嘴里的食物,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王尔:“还是咱仨好,啥事没有,乐团练完就完,不耽误事。” 王尔摸了摸下巴:“你不是摇滚乐队鼓手么?” 佟西平一愣:“卧槽,我忘了。” 一边的高和平笑着说:“只有我和老王是真没事人啊,你银河鼓神怎么可能落选摇滚乐队鼓手位置。” 佟西平摇了摇头:“别提了,选拔的时候我根本没好好来,气得卢老师直瞪我。结果电影学院那二傻子学弟看见我就叫佟老师,跟评委说我是燕京鼓手大赛的评委,自己都没上鼓就跑了,熙春来的那俩也是真的菜。” 周天吃完了,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去加练跳舞,一边对佟西平说:“乐手都定了就主唱没定啊?” 佟西平摇摇头:“不知道啊。” 坐在最边上的张夕无奈的举起了手:“定了,我……” 第38章 灵能网络 一个月的排练时间转瞬而过。艺术学院的同学们自然是没有了五月的假期,其他学院的同学们则期待着节后返校享受这一盛大的活动。 假期的第二天是个周五,大周天和其他参加乐队的同学们接到了指挥老师传达的通知:英语补习取消了。指挥老师没有解释原因,在同学们的询问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结束了这一天在熙春大学的排练,小聚会的同学们正步行穿过熙春园,抄近路从侧门返回旧都大学,准备去食堂就餐。 出乎意料地,他们在侧门外见到了赋能局局长,空岛驻旧都大使,张夕父亲张风翼的顶头上司——韩德蓝安。 一行人中的女生和王尔都曾在张冉张夕姐妹的生日会上见过这位英俊高大的空岛人,张冉和张夕姐妹更是在空岛皇后探访大河内清川时与这位空岛人共处一室,有所交流,比其他人更是熟悉了一些。 张冉一个没拦住,张夕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韩德蓝安面前,微微欠身施礼:“韩德先生!” 韩德蓝安摘下白色礼帽,几缕白色长发散落下前额。他点头回礼,并向稍远的众人点头致意。女生们纷纷还礼,快步走向韩德兰安。男生们则站在原地。 “这谁啊?”大周天问道:“空岛人?” 王尔微微点头:“嗯,空岛驻咱这的一个大使,赋能局局长,张夕他爹的顶头上司。” 周天接着问道:“你咋知道?姑娘们咋都认识?” 王尔挠了挠下巴:“张冉张夕过生日的时候出了点事,这人来张家了,所以都见过。” 佟西平补了句:“他还是张夕他爸领导啊,也算同事呗,她肯定熟啊。”接着轻笑了一声:“空岛人这么平易近人的么?” 王尔拽了拽下巴上的胡子:“据我的了解,好像不都是。不过这个韩德感觉确实人不错,挺像熙春的闷骚理工男的。” 佟西平拍了下王尔的后背:“嘿,行啊,老王,你又知道了,说的跟你见过多少空岛人似的。” 周天挠了挠头,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他在这帮一般身材的男生里一直非常出挑,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加上清瘦的身材,带着眼镜的斯文面容,若不是了解他“有趣灵魂”的人还是蛮容易被他的外表吸引的。 他远远盯着韩德看了几眼,感觉如果走到近前,自己的身高优势将荡然无存,恐怕连平视这个空岛人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在空岛人强壮健美的身材对比下,消瘦的自己恐怕就像根牙签。 看着女朋友钟小霏仰视韩德的背影,周天叹了口气:“看这帮姑娘一个个花痴样。” 第39章 不怀好意的视线 食堂晚餐聚会后,男生女生分别回了自己的宿舍。 张冉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翻了个身,轻咳了一声:“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 钟小霏和刘小诗正摊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宫斗剧。听到张冉的话,钟小霏拿起遥控器,对着智能电视按下暂停键。一把搂住边上的田星星,学着固定在电视屏幕中的皇帝,捋着并不存在胡须,眯起眼说道:“爱妃,朕听闻今日皇后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爱妃意下如何?” 田星星非常配合的倚在钟小霏怀里,把手里的零食塞了一片到钟小霏嘴里:“当讲当讲。” 钟小霏伸出食指和中指,造作的点向床上的张冉:“皇后速速讲来。” 正坐在自己桌子前用蒸汽仪熏脸的刘小诗也抬起头,转过椅子,看向张冉的方向:“什么事呀?” 张冉坐了起来,两手撑在床上:“今天下午咱们回学校的路上,我老觉得有人偷偷跟着咱们,盯着咱们看,怕你们说我疑神疑鬼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们有感觉到没? 钟小霏和刘小诗都摇了摇头:“没有。” 田星星皱起眉头:“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有感觉到一点。” 钟小霏打趣她道:“又是你警犬的嗅觉?”接着又转向张冉:“咱们和韩德说话的时候,男生们一直盯着咱们看呢啊,刚才周天那个幼稚鬼还发微信跟我说从背面看你们一群小矮子围着韩德就跟一群小花痴围着亲爹似的。” “那是吃醋了。”刘小诗捂着嘴笑道:“好羡慕你呦,我那个男朋友典型的熙春理工男,学数学都学傻了,醋都不会吃的。” 张冉眼看话题要跑偏,忙说道:“我还给小夕发了微信,她也感觉到了,一直东张西望的看,啥也没找到。也没看到有人跟着咱们,这种感觉到了食堂门口才消失的。” 钟小霏又从田星星的袋子里抓了片零食:“小夕可是野兽派的,直觉一直很准啊,比星星这个假警犬准多了,她要说有,那八成真有变态跟着咱们来的。”接着又说道:“你确定不是高和平佟西平或者王尔暗恋你一直盯着你看?要说变态,我倒是觉得高和平最近越来越变态了。” 张冉摇摇头:“不是他们那种,我的感觉是又疯狂又充满恶意,盯的人脊背发凉那种。” 田星星把手里的空袋子揉了揉:“会不会是那个什么灵能网络搞出来的什么心灵感知的副作用或者幻觉啊?不过我是真的有一瞬间有感觉到了,好像就是咱们进食堂之前的一瞬间,那种感觉消失之后就突然感觉有什么不见了这样,当时我也没多想。” 钟小霏歪头想了想:“那个灵能网络什么的弄没弄好还不知道呢,还是别瞎猜了,最近参加活动的几个学校的学生都聚集到这边来了,保不齐是哪的男生对咱们几个美少女有非分之想呢。” 接着又说道:“还好天还没黑,咱们还是和男生一起回来,要是我一个人,天黑了肯定不敢自己穿过熙春园回来。” 五月长假结束,大洋对面北美联邦合众国的学生们如期而至,与本校的同学们一同进驻了校园。年轻人们对搭建好的灵能网络十分惊讶,对黑科技的赞叹和种种阴谋论成为了时下校园里最流行的话题。 同时这种灵能网络带来的无语言障碍交流又非常的便利,让顶着不同发色,不同肤色的青年学生们很快打成了一片。艺术生们的联合排练更是远超预期的顺利。 最有意思的是在这种无语言障碍的环境中,双方心照不宣准备的对方文化的传统节目效果大大提升——华夏一方的金属摇滚乐队和北美联邦一方的京剧,纷纷获得了满堂彩。 眼下最有趣的活动,除了文化交流,品尝对方的美食,还有学生们三两一群,致力于寻找到灵能网络的边界,做出各种有趣的测试。很快,灵能网络的覆盖区域就被好奇又好动的学生们摸地一清二楚了。 直至两国的大交响乐团和摇滚乐队,京剧团第一次在旧都大学的末明湖畔展开联合排演,吸引了大量的学生前来驻足观看。一度使得学校的安保工作压力巨大,甚至校方在湖面上还安排的大量水面保安,时刻警惕是否有人落水。 排演结束,台上的佟西平还在收拾自己的架子鼓。周天在和吉他手交流着什么,张夕气喘吁吁的从临时搭建的矮舞台上跳了下来,冲到姐姐张冉面前。 张夕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哥特短裙,画了简单的烟熏妆,加上健康的小麦色肤色和姣好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有不少北美联邦男生频频对她示好,她的奇奇怪怪粉丝团成员数量正在急速增长。 和张冉同为大乐团成员一起坐在第一排的高和平看到张夕跑了过来,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小夕学妹,可以呀,真帅,唱得真好。” 张夕皱着眉,没有回应高和平,拉着姐姐张冉的手,小声说道:“姐,你感觉到没有,那个恶心的目光盯着咱们的感觉,又来了。” 第41章 寝室日常 台下的领导竭力邀请皇后上台说两句,皇后先是微微摇头摆手以示拒绝,最终耐不住龙天平反复几次盛情邀请,还是走上了演讲台。 皇后的演讲出乎意料地简短:“希望孩子们好好享受这次交流的机会,玩得开心。” 台下早已站累听厌了的学生们爆发出了最长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皇后利索地下台,带着随行人员和几位骑士返回了飞船,飞船平稳升起,直至舱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皇后还站在门口向广场上的人们挥手致意。学生们的掌声经久不断,直至飞船迅速地由大变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不少同学已经满头大汗,终于有老师宣布各校学生解散休息,抓紧时间吃午饭,然后再次集合准备晚上的活动。 旧都大学和熙春大学的学生们原地解散各自回宿舍休整,由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和老师组成的后勤团队开始搬运末明广场上的乐器。北美联邦的同学们也熟练地开始返回自己的驻地,一众老师和工作人员领着空岛访问团前往他们的驻地。 众人在食堂集合,匆匆吃过了午饭。席间,佟西平和王尔把自己的发现分享给了众人,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周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嘴上说着只要她们敢上,赶上秃子就拎着跳,赶上红毛就被拎着跳,没啥大不了的。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多少还是有点忐忑,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么大型的活动中出丑。 张夕最先退场,她晚上既有乐团演奏任务,又有随后的开场舞,还有晚宴后的摇滚乐队演出,是最忙的大忙人。既要跳舞又要演奏的女生们和周天随后也退了场。 回到宿舍休整了一下,在摇滚乐队担任鼓手的佟西平也离开了,剩下的闲人王尔和高和平则一边叮嘱佟西平要是到了集合时间他俩没出现,记得打个电话回来叫他们起床。一边直接爬上了床,准备先打个盹补个午觉,再去享受晚上的时光,他们晚上除了大乐团的演奏,什么事都没有。 躺在床上,高和平先开口道:“要不是毕业班强制参加大乐团,真是连大乐团都不想去。” 王尔附和:“可不是。” 高和平继续说道:“不过知道系里也是对咱们好,听说晚上非要吃饭前安排这么一出也是让各校老师可以直接观察学生,直接挑人。演奏完自由用餐,没固定座位,有导师看上了直接聊聊,就等于直接拿到大半张升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王尔翻了个身:“怎么着?你还打算有空岛老师看上你直接奔空岛升学啊?” 高和平苦笑了一声:“我们铜管组这么多人,我这上低音号本来就是偏门专业,比不了大长圆,好多小乐团都没我们这位置,虽然和圆号能互通,但都是行家,谁也蒙不了谁,心里都清楚跟人家圆号专业的还是没法比。而且就我这水平,别说空岛,对面橄榄藤我都不指望,本校的老师都没有能看上我的。”说完补了一句:“我们组仨人,俩音乐学院的,我水平最次,心里有数。” 第42章 空岛乐团 就这么聊着聊着,闹钟响了。 高和平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得,聊了一下午,觉也没睡成,这就到点该集合了。” 王尔已经爬下了床:“得了,赶紧走吧,你还真以为能睡着啊?” 高和平也下了床:“怎么睡不着,我真的贼困。” 王尔在佟西平桌子上的一堆杂物里翻找着:“西平刚还发信息让我给他带上鼓刷和响弦,放哪了,我咋找不着啊。”接着又说道:“那你晚上吃完饭就早点回来睡呗,反正后面演出也不是必须看的。” 高和平指了指佟西平的柜子:“响弦不是在那挂着呢么。那哪行,我还得看小黑唱歌呢。” 王尔摘下了响弦,在鼓刷上绕了两圈,把鼓刷插在了裤兜里:“嘿,刚才还惦记我妹,转脸又要看小黑啦?” 高和平跟在王尔后面出了宿舍,随手锁上了宿舍门:“平心而论,小黑疯归疯,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啊,仔细看其实和小白也没差很多。但是人家是大小姐啊,跟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的好么,小黑要真能看上我,我嫁过去都可以。迎娶黑富美,我也算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好么,还用去你那混吃等死?到时候直接雇你来我们张家大宅当个管家,包吃包住,月薪三万,还不用你管我叫爸爸,看咱多仗义。” 王尔呸了一声:“流氓假仗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还你们张家大宅,入赘的倒挺快啊。别说小白小黑,换了我,我就是张家一百零八小姐张小猪张小狗我也看不上你啊。” 一路闲谈,两人到了集合的音乐教室,已经来了不少同学,正在整理晚上的礼服,调试乐器。不大的功夫,周天和佟西平也吵吵闹闹地进了教室。 指挥老师皱了下眉:“周天佟西平,快去检查乐器,晚上的演出,吃饭的时候再讨论,先顾眼前。” 周天和佟西平加入了同学们的队伍,开始收拾乐器,高和平忙问佟西平;“你俩吵吵啥呢?” 佟西平接过王尔递过来的鼓刷和响弦:“周天这孙子,在台上居然是瀛洲流行音乐的范儿,我们玩的金属啊,都开始甩头了,就他一个滑步跪在台上开始自我陶醉。连小黑都给逗笑了。” 周天不服气的回道:“你们也没提前说好要金属范儿啊。” 佟西平没好气的说:“大哥,直接听歌啊,这还用说?” 周天小声嘟囔了一句:“咱平时不听金属的好么。” 来到旧都大学的金色演奏厅,演奏厅已经过彻底改造,所有观众席演奏台和乐池全部撤去,让空荡荡的金色大厅看起来颇像一个巨大的礼堂或者食堂,大厅的三面已经围了一圈铺着白布的餐桌,原来的侧厅后台区和备场区似乎变成了临时准备食物的后厨,阵阵香气从小门中飘了出来。闻得部分没好好吃午饭的同学食指大动。 华夏的同学们大多没什么反应,作为首先开场的主场乐团,他们早早地在正对大门的正面演奏区就位,调试了好了乐器,静待进入预备状态。指挥老师早早地就嘱咐过同学们中午一定要吃多吃好,晚上的餐会难免礼仪性应对和各种社交,很难让大家真正吃好饭。 空岛和北美联邦的乐队成员几乎同时抵达金色大厅,北美联邦的成员首先排队入场,开始叽叽喳喳地排开阵型,收拾乐器,他们的大型乐器和谱架等装备早已由后勤团队在金色大厅中布置好,而随身携带的小型乐器箱等杂物则由一群穿着蓝色西服的工人迅速带离了会场。 空岛方面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乐器和设备发出的轻微摩擦声,整支乐团严肃得像是一支军队。华夏的学生们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看到了不少身着各种服装的男女仆人穿插在队伍之中,辅助着特定的成员,有不少的仆人服装上还可以看到显眼的家徽。 空岛乐团是三支乐团中规模最小,最简单,人数最少的一支。他们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乐队,用惊人的速度调整好状态,直接进入了预备姿态,男仆女仆们利索地携带着杂物迅速退场,所有乐手都安静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谱架或者乐器,目不斜视。而对面更早入场的北美联邦乐团还在叽叽喳喳杂乱地忙活着。 华夏乐团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同学们对两支乐团的表现议论纷纷,佟西平凑近王尔,小声地说了句:“我去,空岛那边是军乐团吧?你看他们的礼服也好像军装哦。” 王尔刚想吐槽一句,若不是华夏乐团提前入场,恐怕这会儿比北美那边也好不到哪去,那边的空岛活脱就是一支带着女仆的军队啊。话还未说出口,指挥老师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平息了骚动。王尔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刻,三方的学生们已经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不少华夏的同学们都和王尔他们一样,暗自庆幸己方借主场之便提前入场,虽然北美联邦那边的准备工作完全属于正常范畴,但在空岛一方安静迅速的对比下,却显得有些扎眼。 终于,北美联邦的乐团也做好了准备,负责指挥的金发女老师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似乎也在空岛方面的衬托下对刚才学生们的表现不甚满意。 各校的老师和不少专业人士安静地站在会场当中的空地上,很多人手持平板,正飞快地浏览或记录着什么。站在最前方的空岛下环十邦联合学院院长龙天平向华夏乐团的指挥老师点头示意,表示可以开始。 演奏开始,华夏学生联合乐团首先演奏了序曲和组曲。接着向北美联邦方面示意,北美联邦学生联合乐团娴熟地衔接上,开始演奏他们的序曲和组曲。 之后是空岛学生联合乐团,他们演奏了一支气势磅礴的进行曲。随即又将演奏顺序移交给华夏方,华夏这边不敢大意,时间将将好,调整到民乐交响的状态,又演奏了一组传统民族音乐和交响结合的组曲。 接下来北美方面开始演奏第二组组曲,从古老的欧洲古典音乐源头,慢慢变成了技法非常复杂,旋律十分抽象的当代严肃音乐。 最后是空岛的最后一次演奏,空岛方面依然只演奏了一支曲目,这支曲目比起之前的进行曲节奏缓慢了不少,却给人以更沉重的压迫感,不知是什么乐器奏出了像电子合成音一样的低沉频率,又不知是什么乐器奏出了像人声合唱般低沉的呜呜声。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听到空岛的音乐。不少学生表情呆滞,似乎陷入了震慑中。王尔看了看旁边的佟西平,他的一只手还握着编钟的打击锤,就那么悬在空中,目光迷茫,嘴巴半张。 他旁边电影学院那位同样负责打击乐的女生,双手紧贴在身体两侧,身体站得笔直,表情呆滞。 王尔又看了看北美那边,有的学生居然开始在胸前画起十字,有的学生似乎在闭眼小声祷告。 王尔甚至有点害怕佟西平手里的编钟打击锤掉在鼓上,悄悄从旁边的台子上抽过了哑鼓垫垫在下面的鼓面上,然后用手里的鼓槌悄悄戳了戳佟西平,悄声说道:“嘿,醒醒,傻啦?” 佟西平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持着打击槌的手臂,右脚依然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缓慢的节奏打着拍子。悄声说了句:“卧槽,这是啥?宗教音乐?灵歌?听得有点难受啊。” 王尔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第44章 美食与邂逅 王尔看到身边的高和平正盯着不远处的一盘淡黄发白的鱼肉片,皱起了眉头:“我去,老高,瞧你那点出息,三秒前还跟我感叹太美了,为啥你不在里面牵着一个姑娘跳舞呢,现在眼里就只有吃的啦?” 高和平回过头:“老王,你闻到没有,那是什么鱼,看着是刺身的,但是好香啊。” 散场的舞者们陆续通过桌子间的通道回到自己的同学们身边。 周天挤到王尔,佟西平和高和平的身边:“怎么样?” 佟西平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以呀,跳得不错。” 周天拍了拍肚子,“能吃了没有,饿死我了,赶紧弄点啥来一口。” 餐桌的外围,一群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正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桌上巨大银色托盘的盖子,并为同学们分发餐盘。 高和平第一时间夹了满满一盘他一直盯着的鱼肉片,听见周天的话,将盘子递了过来:“先吃这个,我盯了半天了,不知道是啥鱼,贼香。” 王尔和佟西平分别从高和平递过来的盘子里夹起一片,周天则干脆一筷子夹起了三四片,狼吞虎咽地送到了嘴里。 佟西平咽下了鱼肉,频频点头:“好吃哎,这明明是生鱼片,啥也不沾却有股花香和香料的味道。” “那是秋湖鱼,空岛特产。”张冉的声音传来,只见身着红色旗袍的钟小霏挽着一袭白裙的张冉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张冉继续说道:“据说秋湖鱼起水切片就可以食用,和秋湖的水一样天然带着花香,一点腥气都没有。这种应该是空岛的作法,冰在香料水冻成的冰块里运到这边的。” 旁边的钟小霏问道:“大小姐吃过?” 张冉摇摇头:“没有,我大伯在空岛留学的时候吃过,听他说的。” 高和平忙递过盘子:“那二位大小姐也赶紧尝尝。” 钟小霏摊了摊手:“我们还没有筷子呢。” 话音未落,一位侍者立刻为两位女士呈上了餐盘和筷子。 二人各自夹了一片品尝了起来,“好吃。”钟小霏赞叹道。 高和平眼睛直直盯着张冉。只见张冉一袭朴素但精致的白色长裙衬托出少女玲珑曼妙的身材,淡淡的妆容难掩美丽温柔的脸庞,虽然站在同样气质出众,一袭红衣,气场逼人,美貌夺目,十分耀眼的钟小霏身旁。出众的气质却丝毫不落下风,绝不会埋没在人群之中。 高和平放下餐盘,缓缓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低头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用浮夸的语气赞美道:“张妈,天使啊!老王,西平,看到没,天使在人间。亲爱的班长大人,可否满足鄙人一个夙愿,我虽然只是个‘外貌一般’的同学,不能像高公子一样入场跳舞。但可否请女神大人满足我一下,让我也来个吻手礼?能亲到天使的手背,洒家这辈子也算值了。” 众人捂嘴偷笑了起来。张冉愣了一下,还是大方的伸出手臂,外层繁复花纹的双层蕾丝覆盖在张冉若隐若现的白皙手臂上。她边笑边说:“怪不得女生们都说你越来越变态了。”高和平轻轻接过张冉的纤纤玉手,轻吻了一下。然后双手合拢,闭起眼睛微微仰头,夸张的说道:“神啊,谢谢你,可以吻到天使的手背,洒家这辈子真的值了。” 第62章 紫色五胞胎 回到张家宅邸,一路上不少地方都有警察拉了黄色警戒线封了路。王尔坐在车里,时不时看到树上,地面上,墙壁上的血迹,一派惨烈的景象。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下手真没轻重,怪我,早上不该笑话他的,这小气鬼,怕不是真生气了吧。” 给王尔当司机的郞庶玉多次出示自己证件才得以把王尔送回了张家宅邸。临别前,郞庶玉谨慎的问王尔:“要我帮忙么?” 王尔摇了摇头:“这次不要你们出面,会惹麻烦,我自己处理。” 郞庶玉一扫往日的嬉笑,严肃的叮嘱:“多事之秋,务必小心。” 王尔点了点头。 宅邸外面,老张和扫扫又在清扫落叶了,这次小马也在帮忙。张家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不再向几天前那样紧绷,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再未出现,附近倒是多了不少警察。 张宅已经恢复了电力。 王尔进了房间,看到张夕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一边飞快的用手机发着信息,一边和风铃小声讨论着什么。 看到王尔进来,张夕打了声招呼:“回来啦。” 王尔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回来了。” 风铃嫌弃地拿起的外套,挂到了衣架上,冷冷的说:“你房间里,有一组不怕冷的五胞胎在等你。” 王尔点了点头:“你没和他们说话吧。” 风铃背对王尔:“没有。” 王尔指了指楼上,对张夕说:“我先上去开会,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警察来问灾星的事,嘱咐大家统一回答一概不知。” 张夕点点头。 王尔上了楼,风铃坐回张夕身边,小声嘟囔道:“哼,还开会咧。他怎么认识这么多不三不四的怪人。” 张夕好奇的问道:“楼上的五胞胎什么样?快跟我说说。” 张冉的房间内,站着五个一模一样的男人,紫色的背头一丝不苟,肤色像尸体般惨白。消瘦的脸庞,修长的四肢。寒冷的冬日,五人同样只穿着一件敞开的牛仔马甲,露出显眼的八块腹肌,一条黑色九分裤,裤脚破破烂烂,脚蹬一双凉鞋。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其中一人略有不同,这人的眼眸中有一圈若隐若现的金色瞳线,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紫瞳。 王尔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了看五人,说道:“报个数呗,分不清。” 紫瞳的四人依次开口:“二号,三号,五号,六号。” 金瞳的那位没有开口。 王尔点点头:“四号和七号呢?” 六号回应:“七号在监视那位,从未离开。四号在执行你之前交代的任务,目前大概率已经死亡,重生还需要一段时间。” 王尔低头思考了片刻:“那还真是个大问题,可用的棋子又变少了,真难。” 接着抬头看向五号:“你去接替七号的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召唤三号。 金瞳的一号开口了:“我去吧,对方全力的话,五号和三号不是对手,加上二号也不行。” 王尔摇了摇头:“不行,你有其他任务。” 一号再次开口:“那如果无法击退对方怎么办。” 王尔想了想:“召唤四号,或者解除封印。” 一号摇头:“太危险了,解除封印的话我们可能会背叛。” 王尔表示无奈:“那我就再抢回来,怎么做都危险,现在只能这样。” 一号未再开口。 王尔轻轻说了声:“去吧。” 五号消失在原地。 王尔继而转向三号:“在五号召唤你之前,去空岛找到张冉,把这个交给她,让她从上面这十一个里选一个戴上,时刻不离身。”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张冉,你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如果可能,在黑暗中完成,你也不要被看到。” 三号点头,接过王尔递过来的盒子——张冉生日时,王尔所赠的生日礼物,原本内衬上半部镶嵌的十二枚徽章,现在少了一枚,只剩下了十一枚。 三号随后消失在原地。 王尔转向二号:“我要所有我应该知道的关于这次事件的情报,所有涉及的人和家族,包括但不限于上环十国和下环十邦。” 二号点了点头。 王尔又补充道:“同样你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空岛人,记住,任何人!”犹豫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失误被看到,就杀死对方,肉体抹除,灵能灭杀,不用取得我的同意。” 二号疑惑的看了眼王尔:“任何人?” 王尔犹豫了一下,坚定说道:“任何人。” 二号再次确认:“这里的抹杀是否只限于空岛人。” 王尔再次思考,最终回应:“如果不是空岛人,你自行判断。” 二号消失在原地。 王尔低头沉思了片刻,转向六号:“你的任务不变。还有,去找大河内,十天之后带他来这,顺便和灾星一起把“航线”也搞定。” 六号没有回应,旋即原地消失。 房间里只剩王尔和金瞳的一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尔托着下巴在思考,一号就这么站在原地。 终于,王尔开口了:“我可以掌握一根琴弦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可以恢复了么?” 一号摇了摇头。 王尔小声自语:“实在太不方便了。” 接下来再次抬头看着一号:“拔剑吧,拔一把,不,两把。” 一号不假思索的回应:“不行,我不同意。” 王尔也没有犹豫:“我坚持。” 一号再次回应:“没有对应的那位,我只能拔一把剑,你已经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了。” 王尔想了想:“那就拔一把吧。” 一号的右手伸向身体右侧,似乎在虚空中摸索什么:“我还是不同意,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王尔笑了笑:“不会死,这次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锚。” 一号收回右手,轻轻一跃,站在了窗框上。灾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窗框上。 一号对灾星说:“他要拔剑。” 灾星扬了扬眉毛:“太鲁莽了?你不怕死掉?” 王尔坚定的回答:“不怕,我找到了很好的锚。” 灾星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找到锚了?” 王尔扬起嘴角,微微笑道:“这里本身就是很好的锚。” 灾星摇了摇头:“随你吧。不要让我失望。” 张家宅邸的楼下,小马惊慌失措的冲进房间招呼张夕:“小姐,您快来看看吧。” 张夕和风铃一前一后绕到了张家宅邸的背面。只见张冉房间狭窄的窗框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灾星,灾星的旁边还有个紫发少年。 风铃摇了摇头:“这都什么人,没事就站在人家窗台上,有门不走,一个一个都走窗户。” 张夕捂嘴偷笑——灾星十分高大,弯着腰驼着背,手扶着窗框的上沿才勉强把头伸进了窗户。而旁边瘦小的紫发少年,虽然站姿很潇洒,却被灾星挤得快要掉下来了。 第63章 拔剑 房间内,三人僵持了一会。 灾星悄声说道:“要拔就拔,我不管,楼下的人可看着咱们呢。” 王尔再次坚定的开口:“拔!其他的事情交给你了,灾星。” 灾星点点头,径直从窗台上跳到了庭院中。 小马看着面前的灾星,惊呼道:“哎呦,从这么高跳下来,多危险啊。” 灾星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他似乎想伸出手摸摸小马的头,看小马往后缩了缩,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头:“哈哈哈哈,没关系,我是空岛人,既然叫空岛,自然不怕高不是。” 小马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并不太相信这个蹩脚的理由。 灾星又大笑了起来。 接着,灾星又转向张夕:“小丫头,你有钱么?” 张夕愣了一下,点点头:“不多,只有些平常攒下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几个人的日常开销还是够的。” 灾星点头:“很好,王尔又生病了,还好这次只病十天,不会像冬天那么久,在他生病的时候,他需要吃大量的东西。你要一箱一箱的给他送食物,尽量多买金拱门的巨无霸,双层吉士汉堡一类的。” 张夕有点惊讶:“他,不是正常人吧?难道也是空岛人?你们空岛人生病都按天数精确计算的么?而且为什么吃东西要按箱算呀?恐龙也就一天吃一箱巨无霸吧?” 灾星又笑了起来:“是人是人,空岛人也不会算着天数生病的,他这个病比较奇怪,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我可不负责解释。”然后又补充道:“不是一天一箱,是好几箱,你就把吃的放在他门口,或者交给那个紫毛小子,他叫塞拉飞,只要吃完了就立刻补上。” 张夕一脸迷茫,点了点头。 灾星揶揄道:“没想到这货这么能吃吧?不过住在你家总不能不管饭吧?” 说完,灾星又转向风铃:“所以,小丫头,你和那位管家都会做饭?” 风铃没好气的说:“你才是小丫头,我们当然会做饭,最近的伙食都是我准备的。” 灾星笑呵呵的说道:“按你们的算法,我都活了好几千岁了,叫你一声小丫头不亏。那就拜托你多准备一些肉给王尔吃,什么肉都可以,牛肉羊肉猪肉最好,也不用做的太好吃,都不用做的特别熟,差不多就行,但是量要足,十斤十斤的来吧。” 张夕再次感叹:“你们都是妖怪吧?有这么吃东西的么?” 灾星依旧保持着笑容,认真回答道:“我是妖怪,他不是的,在空岛,小朋友听到我的名字都要哭的。不过他生病的时候,吃不饱可是真的会饿死的。” 张夕想起王尔的话,叹了口气:“好吧,不该问的不问!” 灾星把脸贴近张夕,认真严肃的又重复了一遍:“如果吃不饱,他可是真的会饿死。” 接着,直起身子拍拍手,现在就去找吃的吧。 小马和风铃出去买肉了,张夕打电话叫了两百个巨无霸的金拱门外卖,金拱门的店员很快打电话回来确认了一下,带着不可思议的口吻。 很快,外卖送到,叫做塞拉飞的紫发少年出来取走了两大箱巨无霸,并且冷冷地对张夕说了一句:“无论王尔那间房间中发出多么恐怖的声音,都不要让人进去。” 张夕点了点头。 房间内,王尔痛苦地趴伏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浑身赤裸,地板上沾满了王尔的汗水,汗水上还粘着一些白色的羽毛。叫做塞拉飞的紫发少年眸中金光大盛,背后展开着一对白色的羽翼,不时有大片的洁白羽毛飘落。 王尔喘息了片刻,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继续。” 塞拉飞将手伸向王尔的肩膀,一柄翠绿的玉色剑柄像雾中之形一般显露了出来,塞拉飞双手握住虚幻缥缈的剑柄,向外拉了一下。王尔的脑中传来生锈的钢铁卡在碎骨中摩擦的刺耳尖啸。他很快失去了理智,突然暴起,满眼血红。 王尔像一只野兽,手爪猛的抓向塞拉飞,塞拉飞闪身向后躲避,以双翼挡在身前,王尔的手爪在塞拉飞白色的双翼上划出了一道骇人的血红伤口,伤口很快由红色变成了金色,几滴金色的血液滴落,还未触碰到地板,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王尔的身体整个腾空,塞拉飞闪过一击,顺势倾身向下一按,将王尔的身体整个按在了地板上。半空中王尔的躯体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王尔挣扎着。塞拉飞突然跃起,右手死死地将王尔的脖颈按在地板上,右膝顶在王尔的腰部。眼眸中的金光渐渐退去。 王尔挣扎了一会,停止了扭动,眼中的血红渐渐退去。他气若游丝,虚弱的问道:“还有多少?” 塞拉飞慢慢将左手靠近王尔的肩部,剑柄的形态再次显露,闪着绿色光芒的剑身已被抽出大半。随着虚幻之剑的形态显现,王尔的身体颤抖起来。塞拉飞迅速收回手,剑柄和大半截剑身的形态一同消散了。 “再拔一次,或者两次。”塞拉飞轻声回应。 王尔攥紧了拳头,颤抖着拱起身体:“务必一次!再来两次,我怕坚持不住。” 塞拉飞双瞳的金色再次显露,比以往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他再次高高跃起,悬停在半空,双手迅速的伸向王尔的肩膀,就这么拽着剑柄,将王尔的身体也带到了半空。塞拉飞用尽力气抽着剑柄,右脚蹬着王尔的背部直接将他的身体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