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什么？你让我当教授？》 第1章 从阿兹卡班开始 我叫安迪，安迪·珀西瓦尔。 我现在应该是在一个被称为阿兹卡班的地方，应该叫这个名字？ 这里似乎是一座海中的孤岛，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的水声。 阿兹卡班，似乎就是这座孤岛的名字，又或者是这座自己醒来就在的这间牢房的名字？ 阿兹卡班是什么地方，安迪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英格兰有任何一个地方叫这个名字，而且，这里也太脏了。 到处都是蜘蛛网，还有灰尘和骨头，应该是某种老鼠的骨头？ “当啷啷...”沉重的锁链互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安迪叹了口气，弯下腰，伸手在眼前这张姑且称为床的石头上面抚了抚，接着安静地坐在上面，透过这间狭窄逼凹的牢房顶上那扇小小的，大约只有一个砖头宽度的窗口望向窗外。 灰蒙蒙的天空让本就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感到极为不适的安迪心头又闷上了一层灰暗。 “嘿嘿嘿，哈哈...” “嘻嘻，等着吧....伟大的黑魔王，会带领我们掀翻这个恶心的，肮脏的世界...现在不过是黎明到来之前的黑暗罢了...” “我们只要忍耐...忍耐...” 隔壁传来低低的，疯疯癫癫的，片段私语。 …… 时间回转到前一天，同样是灰色的天空，但那个时候的安迪心情没有现在那么糟糕。 他认为，阴天比阳光明媚的下午更适合人们过来祷告，向全知全能的上帝坦述内心的不安，也适合喝上一杯暖暖的红茶，加上一块刚出炉的饼干或者蛋糕，哦，对了，门前的那家司康饼也是很不错的佐茶餐点。 对的，在沦落为这间被把他‘押送’过来的人们嘴里的阿兹卡班的囚徒前，安迪是一个神父。 嗯，非在编的神父。 他的父亲在家里设置了一个小小的教堂，教堂里除了上帝塑像和用于收集捐赠给上帝的钱箱以外别无他物，父亲就是靠这箱子里人们对上帝的敬重把他养大的。 前不久，父亲去世。 而他，新任神父，安迪·珀西瓦尔，就顺理成章接手过来，负责在人们忏悔过后为他们开解。 他父亲所开办的简略教堂，在附近很有名气。 “上帝是仁慈的，他会宽恕你的。”身穿牧师袍的安迪脸上似乎有光芒一般，“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神父，上帝真的会宽恕我吗？”丰韵妖娆的女子眼眶通红，脸上淡淡的雀斑里跳动着惊恐，不安。 “他会的。”安迪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看了看女子身上溅射状的血点，“实际上，我认为，这不是你的罪过，娜塔莎，而是你丈夫的罪过，前提是，你并没有杀死他，对吗？” “是的，我没有杀死他。”娜塔莎点了点头。 “那就没有关系，只要及时地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安迪说着，抬起手，“来，看着我的手。” 娜塔莎抬头，安迪手心里慢慢亮起一抹温润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 “是啊，是他背叛了我，我没有罪。”她喃喃道，面容更加平静，“我不过是剪掉了他和他情夫那罪恶的根源...” 安迪听着，浑身一凉，接着眼中浮现出怜悯。 怜悯的是眼前的女子，十一年前，他和自己的父亲一块见证了娜塔莎和他丈夫杰夫纯洁美丽的爱情。 事实上，当时很多人都知道杰夫喜欢的是隔壁小他十岁的男人，也曾劝说过娜塔莎，但娜塔莎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杰夫的花言巧语里，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结婚。 很多人都明白，杰夫只是为了应付家人才选择的结婚。 看样子，杰夫现在得到了他的惩罚，哦，这并不是安迪认为同性恋是犯罪。 “看来你心情好了很多，娜塔莎，需要我帮你拨打999吗？”光芒散去，安迪放下手。 “不必了。”娜塔莎沉静地摇摇头，站起身来，微微弯腰鞠躬，“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拨打过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谢谢你，安迪，我心里好受多了。” “不用客气。”安迪露出一抹微笑，心里暗暗摇头，也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窗户和门边同时响起叩叩的声音。 安迪循声望去，窗边是一只猫头鹰，正在用它坚硬的喙部敲打玻璃，爪尖可以看到一封方块的信件。 又来了，安迪无奈地摇摇头，前段时间，他刚刚继承小教堂接待第一名信徒的时候，就有猫头鹰忽然落到他窗前，爪子里还抓着封信。 对猫头鹰邮差惊奇了一番后他把信件打开看了，是一封警告信，落款是是一个叫禁止滥用魔法管理司的雷斯·布巴吉的人。 安迪觉得这可能是谁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政府部门，再加上猫头鹰丢下信件就跑了。 于是安迪也没有多在意。 可就在第三天，在他接待完一个深受疾病困扰的信徒，帮助他用掌心发光的能力缓解了一番痛苦之后，呼啦啦跑来一大群猫头鹰，在落了一地需要打扫的羽毛和信件以外，又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份掌心发光的能力，安迪是在十一岁以后发现的，可以让他掌心发光，除此以外，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得知后，情绪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不久后，他将安迪身上这种特殊的能力称作为上帝的恩赐，其余的，并没有多做任何的说明，并叮嘱他不要随意使用这个能力，平时尽可能地把它隐藏起来。 安迪很听话，但一个孩子，是充满好奇的，他怎么能忍住呢？ 所以，他只在无人的时候，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好奇地使用这一份能力，观众只有沉默的夜色。 而在长大的过程里，他发现自己慢慢的可以控制掌心发光与否了，这道光芒的功效也随之显露，它具备着能够让人们平静下来，缓解痛楚的效果。 “那我就先走了，安迪。”娜塔莎已经站在门口，手搭在把手上，“我已经能听到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了。” 说着，门被拉开。 两个奇怪的男人站在门口，为何说他们奇怪呢？ 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夏天穿着一身笔挺的，明显是冬季版本的厚西装，下身还穿着高筒靴和制服套裙的？ 第2章 法律执行司 “你们，也是上帝的信徒？”身上带着血迹的娜塔莎，忍不住问道。 那两个着装奇怪的男人没有回答，反而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出一根短木棍，朝着娜塔莎摇了摇。 娜塔莎在安迪的注视里，背影晃了晃，接着就像是看不到两个男人一样，直直地离开了。 就像她刚才的问题没有问出来过一样，这显然不太正常。 “你们是谁？”安迪向右挪了几步，背后的手摸向墙壁上挂着的神杖，说是神杖，其实是一个头比较粗，不规则的长木棍。 神父总得有根充门面的神杖，不管它有没有作用，很合理是不是？ 当然了，在必要时刻，这根棍子也可以作为神父的武器。 “你们把娜塔莎怎么了？” 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无视了安迪的动作，抬脚就走了进来，径直走向窗口，把窗前已经等了很久的猫头鹰放了进来。 “咄！”猫头鹰使劲啄了开窗男人一口，然后扔下信件。 “嘿，我可不是收件人。”开窗男人郁闷地喊了一声，可猫头鹰充耳不闻，怒气冲冲地跑了。 另一个男人则是面向安迪，目光看向安迪身后的粗木棍，平静地道，“我期望你清楚且明白，攻击上门执法的魔法部执法人员被视为要罪加一等，无须审判就可以送去阿兹卡班冷静一下，安迪·珀西瓦尔先生。” “我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乔治·蒂安。” “我是禁止滥用魔法管理司的雷斯·布巴吉。”从猫头鹰脚下拿过信件的男人回到乔治·蒂安身边，手里的信件在他挥舞的动作中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 “如果你有好好看过这封信的话，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们，蒂安先生。”安迪将木棍，阿不，神杖转过来对准两个陌生人，“还有你，布巴吉先生。” “这不重要。”那个叫乔治·蒂安的男人说，“重要的是，珀西瓦尔先生，你触犯了‘保密法’，在不了解魔法的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而现在，你似乎想要用这根棍子攻击我们，是这样吗？” 阿兹卡班？保密法？禁止滥用魔法？魔法部？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安迪一头雾水，但还是平静地道，“我无意攻击你们，只要你们离开。” “先生们，你们现在已经触犯了法律，未经允许闯入了我的家，不管我以此采取什么措施，都是符合法律的。” “我听到了什么？”雷斯·布巴吉露出荒唐的神情，“嘿，乔治，他说我们犯了法。” 乔治·蒂安并没有回答同行伙伴的问题，而是皱起了眉头，看着警惕的安迪， “你不知道魔法部？” “我不知道什么魔法部，也不管你们是个什么鬼的执行司，也不知道什么鬼的保密法，我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这里，清楚明白我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法律。”安迪皱了皱眉头，手中的神杖挥舞了一下， “相反，现在犯了法律的，是你们，离开这里，先生们，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恐怕由不得你，珀西瓦尔先生。”乔治·蒂安拔出一根短短的棍子，挥舞了一下，“如果你不配合，我只能动用强制手段将你带回魔法部接受审判了。” 安迪只看到一道光芒闪过，自己手里的神杖忽然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悬浮在空中，倒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是...”安迪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 紧接着，有绳索从对面那个叫蒂安的人手中的木棍里头飞了出来，像蛇一样缠绕住了自己。 安迪清晰地从对面乔治·蒂安的口中听到了一段话，好像是--- ‘昏昏倒地’ 接着就是一道红光，之后，自己就不记得了。 究竟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安迪抬了抬手，用膝盖顶着手腕上粗大的锁条，好让自己的手没那么累。 另一边，伦敦市中心，上面西装革履，面布急色，匆匆来往的精英白领和一身家居服饰，牵着狗悠闲散步的人们绝对猜不到，就在他们脚下，有一片不为他们所知的地界，掌管着整个英格兰另一片世界的所有事物。 而在这片地界的某处房间里，一场争论正在发生。 一个肚子鼓起，脸色红润，皮肤白皙的男人面色焦躁地在十几厘米宽的地板上来回踱步，稀少的金色头发被小心翼翼地用摩丝梳起，试图贴住少了一大块的空白，但他忽略了饱满光亮的额头已经坦露在外。 “我明白，阿不思，我明白。” “但我作为魔法部部长，我必须要为民众安全负责，一个...默默然...” 男人面前的桌面上，一张摊开的，散发着油墨温香味儿的报纸上，墨翠色的标题鲜艳夺目---‘消失数十年的默默然再度出现？!’ ‘众所周知，默默然者皆是内心扭曲，阴暗，且极具黑暗的物种，已经出现，必然是会造成极大破坏与人员伤亡的，笔者从曾经经历过默默然事件的叙述者中得知，当年就有一个默默然，在美国魔法界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这就不得不提到，默然者出现的根由，那是人性的缺失，道德的败坏，是一场压迫，是一个被压迫者无声的爆发！’ ‘在和平的年代，一个默默然的出现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笔者不得不深思，这其中是否代表着魔法部有过失，从而我们不得不怀疑，我们的康奈利·福吉部长在履行他的职责时，是否有足够的细致和专注，又或者，他沉迷于权力，沉迷于提升自己的权威，从而忽略了底层民众……’ 这段文字之间还有一张配图，赫然是安迪所在的街区，黑白配色，但不难看出，那里的楼房从中间开始已然化作废墟，整幢楼房只有孤零零的几根柱子支撑着它不至于立刻轰然倒塌，但若没有及时处理，那结局自不必多想。 人们满脸骇然，惊慌地站在街道上抬头望向废墟，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 这张图片，竟然是活着的。 “你看看这个，你看看，新鲜出炉...”康奈利·福吉语气略显急躁，“这是我的问题吗？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默默然，几乎就是要将我这十年间的努力毁于一旦！” 第3章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内的交易 相比较于康奈利·福吉的焦躁，他对面站着的，一个穿着点星紫袍的老人则面色沉静得多。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康奈利。” “事态还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老人瞥了眼报纸上标题下方的通稿作者名字，“丽塔·斯基特总是喜欢言过其实。” “不，很严重，阿不思。”康奈利·福吉深吸一口气，“这次的事件还可以用那什么---” “煤气爆炸，部长先生。”一个一直在办公室里保持隐身，浓妆艳抹的粉衣女人忽然出声道。 “哦，是的，煤气爆炸，还可以用煤气爆炸为这件事遮掩，但即便如此，看到了默默然的麻瓜，足有两条街区，你知道这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吗？事故灾害司的同事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康奈利·福吉单手撑在桌上，看着对面老人。 “根据保密法相关规定，这已经是属于极度危险暴露情况，我直接处以这位...” “安迪·珀西瓦尔。”女子甜甜地提醒。 “不管是谁，我即便是立刻放开傲罗们的限制都不为过，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阿不思。” “当然，我非常清楚这一点，这也是你的权力，康奈利。”老人却微微一笑，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光泽，“同样，我也自信能够保证他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拿什么保证？”康奈利·福吉反问道。 “我自然有办法。”老人轻声道。 “哦，是的，当然。”康奈利看着老人湛然双眸，忽然想起面前老人名字后头尾缀着的，长长的词条，思虑片刻，摇了摇头。 “但很遗憾，阿不思，我无法让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自由的出现在阿兹卡班以外的任何地方，你知道的，出于职责，我必须要保证民众能够安定，和谐的生活在...” “我知道，康奈利。”老人出声打断了康奈利后头可能出现的一连串，冠冕堂皇的话语，“你应该这么做，也确实要这么做。” “我们聊点别的吧。” “我听说，你正在准备申请梅林一级爵士团勋章？” “你怎么...”康奈利脸上表露出愕然，但下一刻，他又想起来，眼前这位老人众多称谓中，有一个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的称号，随即，康奈利·福吉眼中露出一抹激动，一抹思考。 到他这个地位，往上爬已然不太可能，国际上的职位，与他基本无关，那都是要自身强大的实力作为根基的，而康奈利·福吉完全清楚自己的实力处在一个什么档位。 所以，他只能在名声上下功夫了。 而眼前老人忽然提及他确实正在准备的事情，言下之意，不能更清楚了。 但康奈利·福吉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他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老人的双眼， 不，我没听错吧？阿不思，您是指？”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老人轻轻点头，直言不讳，“我可以在三年一度的威森加摩会议上发起提名。” 得到肯定答案的康奈利·福吉面色一喜，他深刻明白，眼前老人简简单单的一个提名会给自己准备做的事情带来多大的助益，不过... 本性多疑且谨慎的康奈利·福吉同时也不免疑虑。 这是个交换，毋庸置疑。 那个安迪·珀西瓦尔，值得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么做吗？值得他这位甘愿在城堡里当校长的，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大费周章地来到魔法部，只为了一个，几乎已经被宣判了死亡的，默默然？ 康奈利·福吉皱紧眉头，看了一眼桌边刚刚送来不久还未打开看过的调查报告。 他想拒绝。 但靠近了一大步的目标所带来的各种好处让他舍不得拒绝。 不是我方不坚定，是敌方火力太充足，这对他来讲，无异于我只拿出了一把木剑你却掏出了迫击炮。 “好吧，好吧，如果您能控制住这个..安迪·珀西瓦尔.让他出现暴动...” “好吧，阿不思，如果你执意如此。” “我需要你的保证，阿不思。” “当然，我能保证。”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点头。 “那好吧，嗯奈利·福吉犹豫了一番，“对外，我不会承认此事。” “当然。”邓布利多欣然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康奈利看向另一边，称职做好秘书角色的粉衣女人，“多洛雷斯，麻烦你去傲罗办公室请鲁弗斯来一趟。” 但粉衣女人却有一些犹豫。 “部长先生...” “有什么问题吗？” 迎着两个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目光，女子臃肿的身躯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斯克林杰先生来汇报的时候，您可能正在处理事务没有听见，那个默默然，被关到了独立牢房，并被交代给那里的摄魂怪严加看守。” 独立牢房？！严加看守？！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面色也变化了，凝重了些许。 “现在是几点？”康奈利·福吉迅速反应过来，看了眼老人，不安地问道。 粉衣女子拿出一只粉色壳子的怀表，看了看，答道。 “五点五十八分，距离摄魂怪进食时间，只有两分钟了。” 奈利·福吉轻吸了口气，不安地看了眼邓布利多。 不等康奈利·福吉说话，邓布利多立刻说道， “我可能等不了斯克林杰先生过来了，我先行一步去阿兹卡班，你没意见吧？” …… 黑色巨浪携着汹涌澎湃的力量拍击向没有一点儿生命的，黑漆漆的岛屿上，却丝毫撼动不了其分毫，安迪依旧坐在那张被他认为是床铺的石板上发着呆。 刚才他试着和关在这里的同牢狱友交流，想弄到关于这里的一些信息，和那些拿着棍子，棍子里还会放出绳索，光芒的，并不普通的人类的信息。 可没有人理会他。 只有，距离他最近的，对面牢房里，始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投来的，漠然没有一丝生气的目光。 安迪是被这束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逼退的。 第4章 破布篷子 听着从隔壁狱友那里传来的，疯疯癫癫，断断续续的声音，安迪陷入了沉思。 很早以前，安迪发现自己有特殊能力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想起漫画里看到过拳打反派，脚踢恶人，拯救世界的场景，也幻想过是不是在人类群体里，有他所不知道，也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会不会真的有背着弓箭的精灵，或者一个腰间别着锤子的矮人工匠大笑着问自己有没有酒喝，又或者是一个高高大大，拿着一根棍子的巨人弯腰向自己伸出手掌。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他接触的最多的，还是隔壁每天都要来向上帝祷告的玲花奶奶。 又或者是一些心里不安，想要通过可能并不存在的上帝得到救赎的可怜人。 童话世界终究只是童话世界而已，他本以为幼时的幻想不过是幻想。 但那天下午，当真的有人拿着木棍，挥舞着释放一些奇怪的法术？应该叫法术吧，安迪想。 他意识到，隐藏在人类社会里的，是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然而这群人直接粗暴地把自己送到了一个牢房，没有经过任何审判之类。 在人类社会的法庭上，法官还会给犯人辩驳，请律师的机会，会让犯人清楚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按照法律，会得到什么惩罚。 可安迪从醒来到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告知他，是犯了什么罪。 他失去了知情权。 虽说记忆里有保密法这一类的词汇，但他完全理解不了这保密法，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所以，在安迪看来，这显然是一种不符合程序的非法拘禁。 同样的，也让安迪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世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不知何时，那疯疯癫癫的尖锐女声停了下来，一股别样的寂静笼罩了这里，那窗外的海水的声响和墙壁里头细细簌簌的动静也消失不见了。 同时，还有一种令人由心底散发的冰冷，哦不，用绝望来形容或许更合适些。 它们化作一团白色的气流，像一块干冰化作的雾气一般，在过道里，贴着漆黑的地缝蔓延，扩散。 连空气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安迪轻吸一口气，目光骇然地看着牢房外，他看到了什么？一块破布？ 哦不，是斗篷。 随着它们的飘近，绝望的气息也更浓厚了，为什么他能准确描述出绝望这一词，因为没有比这一词更能够形容眼下的感觉了。 那只斗篷一样的怪物有着森白的爪子，在飘动的，撕裂成锯齿状的斗篷下若隐若现，加上原本脸部那隐藏在帽子底下的一团黑暗，配合自带的气场，显得更是森冷。 安迪皱紧了眉头，不知为何，飘近自己牢房前的这只破布斗篷，给了他一种极为厌恶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蟑螂，恨不得将它踩死的那种感觉。 在安迪的注视里。 那只破布斗篷缓缓飘过了自己所在的牢房前，径直右转，布满了锈迹的铁柱完全没有起到阻拦的作用，它就像个灵魂一样直接飘了进去。 背对着自己，破碎感十足的斗篷飘扬间，安迪听到了一声压抑地，带着痛苦的嘶哼。 “呃啊...” 呻吟没有持续多久，接着就是一声肉体砸在地上的闷响。 破布斗篷转过身来，安迪也由此看到了破布篷子的那张脸，兜帽不像刚才那样遮掩严实，腐烂的肉皮贴在白森森的骨头上，嘴巴的位置是一根长长的尖刺，如蚊子一般的口器正缓缓回缩。 因为没有脸，安迪也琢磨不到这只怪物的情绪，只觉得它那空洞洞的眼眶似乎有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满是赤裸裸的欲望，就像是，一条蛇，看到了鲜美的食物，能够抚慰自己辘辘的饥肠。 目光无形，却像是有形，安迪只觉得浑身冰凉，似乎有一条由冰块做成的绳索，把他从头到脚都捆住了一般，一股沉沦在海水中，缓缓下沉的恐惧正在包围自己。 这也是魔法吗？ 他想。 裸露在外的肌肤传达给大脑冰冷的刺痛感，安迪的思绪也随之越来越缓慢，那冰绳好似从体外渗透到体内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他不认得，也叫不出名字的怪物缓缓靠近自己。 就在它缓缓抬手，显露出那一对像是骨架一般的手探向自己的时候。 一股力量从他内心深处涌出，迅速蔓延向四肢，他动了。 不，准确的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牢牢包裹住了，冰蓝色的弧光在黑雾里闪动，透过雾气，他只能看到朦胧的，像是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 “轰！” 雾气狂躁地，主动向着破布篷子狂冲而去。 怪物被撕裂了，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半，安迪保持着理智，只是身体不受控制，那团黑色雾气包裹着他，冲向铁柱，毫无阻滞地紧接着冲向对面的牢房。 躺在地上只能倒抽着冷气的男人根本没办法对安迪做出什么反应，他被雾气刮到了，狠狠地被掀开，像块破布一样狠狠得撞在一侧的墙壁上，发出沉闷地重响。 安迪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擦’。 骨头断了吧，这也是理所当然。 噢，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抱歉。 紧接着，一阵更加巨大的碎裂声响传来，黑色雾气把男子牢房面向外的那一侧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高高地冲向天空。 安迪在雾气里首次看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整个监狱和他曾经去逛过的伦敦塔一样，整体是一座中世纪样式的城堡，只不过没有伦敦塔那么大。 它坐落在一处悬崖边上，下面是汹涌的海水，被撞开的，碎裂的砖块落入黑色的海水中，溅起白色的浪花。 借着高处，安迪也看到了，这是一座被黑色海水团团包围的孤岛。 同时，他也看见了和先前闯到他家里一样举着木棍的人，他们正惊恐地望着自己，木棍前端闪动着红色光芒。 也看到了从那座城堡里一只接一只飘出来的，和那只被自己撕裂开来的，一样的斗篷怪物。 黑压压的连成一片遮蔽了他的视线。 第5章 火神．．．开道！ 几十上百只大号的蚊子围着你是什么感受？ 安迪算是开了眼界。 那一团将他包裹的黑雾，安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手掌能发光那会开始，他从来没有发觉过体内还有这一团黑雾。 但它似乎很厉害，蓝色光弧闪耀间，便有一只冲上来的破布篷子被撕裂，破布片飘飘洒洒落向地面。 可这些破布篷子根本杀不绝，刚刚撕开一片空白，便有新的破布篷子补充上来，在半空之中盘旋飞舞，躲避安迪的左冲右突，它们在付出了数十只同伴被撕裂后，似乎发现了对付安迪的办法。 安迪也发现了，这团从自己身体里出现的黑雾只会莽，攻击方式极为单一，而且更不妙的是，他能感觉到，这团黑雾在变弱。 他能感觉到的事情，这些大号蚊子自然也能感觉到。 它们像是有智商一般，默契地将安迪围得密不透风，盘旋着，不与安迪所化身的黑雾接触，打定主意准备进行消耗战。 从远处看，这座孤岛的上空，被团团黑雾笼罩，像是刮起了一阵黑色的龙卷风。 黑色雾气越来越弱，其间闪烁的冰蓝色光弧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它在收缩，在缩回体内。 一股疲惫蓦然涌上心头。 安迪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这股力量消失以后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这些大号的蚊子，必然会把他吸成人干。 可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物理意义上的疲惫完全就是两码事，安迪根本阻拦不了越来越下沉的眼皮。 吾命休矣？ 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安迪的眼皮就重重合上，黑雾霎时间缩入他的体内，在重力的作用下，他开始迅速下落，半空中，盘旋飞舞的破布篷子里，最靠近安迪身体的那只怪物已经伸出白爪。 也在此时，一朵金焰下落的安迪身下燃起。 空灵的轻吟响彻在孤岛上空。 紧接着，金焰倏然变大，最靠近安迪的那只破布篷子惶然后撤，这朵金焰里，有它，它们最厌恶的东西。 一个须发皆白的身影飘然落地，手指轻挑，急速下坠的安迪落势一缓，像是有什么东西托在他身下一样将它轻柔地放到地面上。 穿着一身点星袍子的老人抬首望向天空，湛蓝的眸子里闪烁着光泽，一根凸节分明的棍子出现在他手中。 赫然是方才在伦敦地下房间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抬起头来，他自然是认得眼前这些摩拳擦掌准备俯冲下来的生物的，在魔法界里，没有一个巫师会喜欢这等玩意。 他可以不理会这群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玩意，直接带着安迪离开。 但眼角余光扫到远处那一群刚刚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康奈利·福吉一群人时，他改了主意。 邓布利多抬起手中的魔杖，简单地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咒语。 “火神...开道！” 一条细细的火舌自杖尖喷吐出来，在邓布利多的控制下，它迎向半空中蠢蠢欲动的破布篷子们，火舌迎风便涨，在临近半空时，已然变成一片火海，火海中，有一只大鸟舒展翅膀。 “唳！” 上百只破布篷子们看到了自己同伴沾染上火焰的下场，惊慌失措地逃蹿着，躲避着那一只火焰大鸟。 橙黄色的焰光照亮了这半边黑沉沉的天空，如同白昼！ 也照亮了随后而来的康奈利·福吉等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如见神明的震骇。 邓布利多轻轻扫了他们一眼，弯腰单手放在安迪身上，再伸手一招，一只通体金红相间的大鸟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走吧，福克斯，去圣芒戈。” 大鸟轻鸣，扇动翅膀，金色的火焰落下。 两人一鸟消失不见。 窃窃私语声响起， “邓布利多校长最近的一次出手是什么时候？” “十多年前了吧。” “神秘人如日中天的时候。” “嘘...” 康奈利·福吉自然是听到了身后傲罗们的低声交谈，跳动的焰光倒映在他的瞳眸里，康奈利面色微微一沉，他完全可以猜到邓布利多当着他的面释放魔咒的用意，这是示威，亚瑟王就算老了，还是王！ 另一个穿着长披风的男人出声打断了议论， “好了，动手吧。” 几个议论中的傲罗立刻闭上了嘴，纷纷抽出魔杖，各自隔开位置站立，长披风男人站在原地，抽出魔杖，在同伴们就位之后，长久配合以来的默契让他们同时将魔杖重重掼在地面，咒语同时被吟诵出口。 “万咒皆终！” 细细的金线蜿蜒曲折，以极快的速度迅速从魔杖与地面接触的点四散，在巫师们的操纵下连接成一个圈，金光大作，一张细密的金色丝网将破布篷子们和那只正在肆虐的大鸟笼罩了下去。 半边阴云被金光照亮。 康奈利·福吉褐色的瞳眸里倒映着金光，看着火焰组成的大鸟在细密的金色丝网中被摧枯拉朽的，不甘地发出一声啼鸣，彻底消弭于无形，他轻哼一声，难看的面色好转了些许，露出些许得意。 邓布利多，虽然你很强，但你终究还是老了。 金光消散，巫师们已然收回魔杖重新围拢在康奈利·福吉身前，面色凝重地看向那些漫天飞舞的破布篷子。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如何平息这些牢卒们的怒火了。 当然，这是一部之长康奈利·福吉需要考虑的事情。 于他们而言，需要做的，不过是保护好首脑的安全而已。 …… “一群贪心不足的东西。”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康奈利·福吉不爽地扯了扯胸口的领带，脱下外面的西服外套，已然没有刚才在那个终年被乌云和昏暗笼罩的小岛上的平静，对着空气斥声怒骂了一句。 “其实完全没必要由您来亲自去安抚这些摄魂怪的。”一旁的粉衣女子扭着腰上前接过外套，用一种甜腻腻的嗓音说，“它们应当感恩戴德，且感到荣幸。” “你不懂，乌姆里奇，这群东西虽说让我觉得恶心，但不得不承认，它们同时又非常重要。”康奈利摇了摇头。 “您也同样重要，魔法部可少不了您，部长先生。”女子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依旧粘嗒嗒地道。 康奈利露出一抹笑容，对于女子话语里头真诚的恭维很是服帖，没有回话，而是转而走到办公桌前，随手翻开了没来得及打开的报告，状若随意地问道。 “那个被邓布利多带走的，叫安迪，什么来着？” 粉衣女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拔出魔杖在桌上敲了敲，一套茶具立刻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桌上，她动作熟练地斟了一杯透亮的红茶，加了半块方糖，端至康奈利身前，一只手捏着银勺，在叮咚碰撞的清脆声响里，弯下腰，轻声道。 “安迪·珀西瓦尔，部长先生。” “珀西瓦尔？”康奈利·福吉喃喃了一句，在此刻忽然顿了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全名里，似乎... 就有一个...珀西瓦尔？ 这...会和他不惜用一个推荐名额和自己交换有关系吗？ 第6章 默默然与老先生 “我是在哪里？” 安迪·珀西瓦尔只觉得身上疲惫不堪，一阵又一阵脱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茫然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皆白的墙壁。 低头，是一张同样素白的被子。 侧过脑袋，是另一张床，从透过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两只脚，很幼小的一对脚，似乎感觉到安迪的视线，它们还往里缩了缩。 他在床上？唔，鼻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醒了，珀西瓦尔先生？”一道轻快的声音伴随着咀嚼声在身侧响起。 安迪转过头去，瞳孔一缩。 一个身穿蓝色袍子，戴着一副月牙形眼镜的老人正坐在床边，让安迪瞳孔微缩的原因是，这位他不认识的老人正拿着一只蟑螂塞进嘴里。 安迪清晰地看到，那只蟑螂在被扔进嘴里之前还是活着的，它在牙齿咬合间，迸溅出一小股褐色的浓浆。 如果安迪没有出现幻觉的话，这位陌生的老人，他这是，在吃蟑螂？！而且，看起来，这个蟑螂对他来讲，味道还算不错？ 安迪脸色一下子唰地白了。 “哦，你看起来很不妙，需要我叫医师么？”老人和蔼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安迪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虽然他才刚刚接过父亲的摊子担任神父，但神是怜爱的，对祂来说，任何一个信众，都是平等的。 故而，安迪就知道一个流浪汉信徒平日里没有得到施舍时会去吃下水道的老鼠。 虽然后来他再没有见过那位信徒。 “噢，那好吧，那么，需要来一个蟑螂堆尝尝吗？甜味会让你好受一些。” 眼见着老人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奋力挣扎着的蟑螂，安迪脸色白地更厉害了，慌忙摇头。 “谢谢你，老先生，请问...我为什么？” “可惜很少有人愿意试试看这种糖果。”老人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将手里挣扎着的蟑螂扔进嘴里，又是嘎吱一声。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珀西瓦尔先生。” “我会给你解释，但请先容许我自我介绍。” “我叫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霍格沃茨？这是一个挺新鲜的名词，和安迪前两天经历过的事情一样新鲜。 不过，老人自我介绍中，名字里的珀西瓦尔，引起了安迪的兴趣，且优先级迅速提到所有问号之前。 这个老人，是把自己从那个被黑色海水包围的黑色岛屿里救出来的人？ 老人月牙形眼镜后头的湛蓝双眸闪了闪，他似乎能够看穿安迪的想法。 “你的父亲，是我的一位外亲。” …… 良久之后，安迪消化了他从老人口中得知的信息，关于那两个自称魔法部的男人，和他在被黑雾裹挟之前所在的地方，以及那些破布篷子究竟是什么怪物，当然，更重要的是，那股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黑雾是些什么。 “魔法部...阿兹卡班...默默然...魔法...”安迪自语着咀嚼所接收到的一切。 这些本该是自己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接触到的信息。 “那，邓布利多先生，如你所说，我是...” “是的。”邓布利多轻轻点头，“你是一名巫师，毋庸置疑，珀西瓦尔先生。” “那为什么，我当初没有进入到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呢？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待在伦敦，没有离开过。”安迪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同样是我疑惑的问题。”邓布利多轻声道，“你仔细想想，在十一岁的时候，是否有收到过入学的信件？它由一只猫头鹰送来。” 猫头鹰？.... 安迪皱起眉头，一段久远以前的记忆渐渐清晰。 那是在他十一岁生日那天，在那天晚餐，父亲端上了一盘去了毛的，香喷喷的烤肉，他说，这份烤肉花了他一大笔钱，只是为了庆祝安迪十一岁的生日。 而在那之后的每一年生日或是圣诞节，安迪从未吃到过肉质这么出色的烤肉了。 现在想来，那份烤肉的原材料，或许... “想起来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 迪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许，“大概，或许，是被我和我父亲吃掉了。” “还有一层原因，安迪，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如果一个小巫师没有收到信件，或是迟迟没有回信，霍格沃茨是会派遣一位教授前往小巫师所居住的地方，寻找原因的。” “但看起来，你并不清楚这一点。” 安迪沉默地点点头。 “这就必须要提及一个即使在魔法界也很特殊的群体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轻叹一声，“他们有一个专属的词汇，哑炮。” “哑炮？”安迪疑惑地反问道。 “简单来说，具备巫师血脉，拥有魔力，但体内魔力不足以让他们成为一个巫师，这一类群体，就被称为哑炮，从很早以前开始，甚至到今天，在一些魔法家族里，哑炮被视为家族的耻辱，而通常，他们会将哑炮赶到麻瓜世界里去。” 邓布利多解释道， “这对一个孩子来讲，是很残忍的一件事，他们会保持沉默，且本能的会对关于魔法的一切充满排斥的情绪，你的父亲，大概就是这一类群体。” “所以，是我父亲把送信件来的猫头鹰吃了，然后又将上门来的沃罗沃茨，呃，不对，霍格沃茨的老师赶走了？”安迪结结巴巴地道。 “是的，这是最符合事实的猜测，安迪。”邓布利多轻声说道，“而一个小巫师，在合适的年纪里，没有前往他该去的地方，体内的魔力没有顺应着合适的方式释放出去，那么，在时间的作用下，它会慢慢演变成一个默默然。” “而一般默默然，在成年之前的一个阶段，它会爆发。” “毁灭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最终自毁。” “一个默默然者，活到十八岁以后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安迪·珀西瓦尔惊讶地瞪大眼睛。 “可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呀。” “没错，你安然地成年了，在二十一岁以前，体内的默默然没有爆发过哪怕一次，这无疑是颠覆了我对默默然的了解的。”邓布利多笑着说， “也是我所知道的，少数的例外。” “而据我所知的珀西瓦尔家族，并没有类似能够遏制默默然的手段，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来自你身体里，有另一种力量在遏制着默默然，它源自你体内的另一半血脉。” “您是说，我的...”安迪咽了咽口水，语气生涩地吐露出词汇。 “母亲？” 第7章 从天而降的教授工作 母亲这一个词汇，对于安迪来说，是极其陌生的。 在过往的二十年里，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出现在他和他父亲的生活里。 一个孩子，对于母爱的渴求，是毋庸置疑的，这是深植于灵魂里的渴望，安迪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皱着眉头开始回忆。 在幼年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询问过自己父亲，母亲去了哪里，她叫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 但父亲始终保持沉默，或是情绪败坏。 而每一次沉默过后，或是情绪败坏后，父亲总是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久而久之，安迪自然没有再提及过母亲。 “露西亚。” 良久沉默之后，安迪突然吐露出一个单词。 “露西亚。”安迪肯定地重复道，“在我父亲醉后，他总会呼唤这一个名字，我不清楚这代表着姓氏还是名。” “露西亚？”邓布利多咀嚼着，月牙形眼镜后的双眸闪烁着，“你从未见过你的母亲吗？安迪。” “从未。”安迪轻轻摇头。 “好吧，我会帮你去寻找答案的。”邓布利多轻轻点头，“在此之前，我们讨论一下你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安迪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不能回到家里去当一个神父吗？我是指，我在被抓到那个，阿兹卡班之前，是一名神父。” “噢，神父？”邓布利多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选项，安迪，但恐怕...” 在安迪的注视里，邓布利多变出一卷纸，在他面前摊开， “或许你在看过这份报纸之后，会有新的选择。” 安迪讶然地看着报纸上会动的图画，图画上边的楼房中间，有一片孤零零地，只有几根柱子的废墟。 “这是预言家日报当天的新闻。” 邓布利多贴心地解释道， “你体内的默默然失控之后发生的，你的家，在那一次爆发中被摧毁了，连带的，旁边的几个麻瓜也受到了伤害，嗯，我记得一个叫杰夫的男人，差点儿就丢了命，当然，他没死，不过腿部被砸下来的石头砸坏了。” “也正是因为没有麻瓜在这起事故中丧命，也让这件事得以被控制在一个合适的程度。” “即便如此，魔法部也费了很大的功夫让这些麻瓜相信，是一个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里发生了一场煤气罐爆炸。” 安迪讶然地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听着邓布利多的解释。 等等... “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安迪出声打断，“不好意思，我记得周围的房子里都是有人居住的。” “噢，是的，为了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来。”邓布利多轻快地道，“让他们忘记这里的某处房子里还住着一个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嗯，就如你所想的那样。” “这么说，我没有家了？”安迪叹息道。 “没错。”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即便不这么做，你也没有办法回到麻瓜社会里继续安然生活了，魔法部不会允许一个对他们来说，是完全不受控的巫师生活在毫无反抗能力的麻瓜群体中的，事实上，按我的了解，他们会更愿意给你一个摄魂怪的吻。” “摄魂怪...的吻？”安迪茫然地道。 “你可以理解为，魔法界最残酷的刑罚，等同于麻瓜法律中的死刑。”邓布利多说。 “那么，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感谢。”安迪很快想明白了，他能出现在这里，而不是那个阿兹卡班等待死亡，眼前的老人显然做出了一些行动。 邓布利多眸子里闪过讶然，欣慰，但他摇了摇头。 “不用客气，安迪，于我而言，这是霍格沃茨的过失，没有让你接受正规的魔法教育，我现在所能够做的，是对你进行弥补。” 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他救了他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安迪不会怀疑，那个摄魂怪的吻会不会发生，他记忆里头，可还有着那些破布篷子一样的怪物试图攻击他的片段。 也记得，对面那个牢房里的男人，被摄魂怪搞地只能无力躺在地面上。 救命之恩，他总有机会报答的，以后。 “那我似乎只有和您一起去霍格沃茨的选项了？”安迪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道，“重新去学校里上学？” “噢，这同样是一个不错的选项。”邓布利多眼中闪过笑意，“但我必须解释，霍格沃茨是一个未成年巫师魔法学校，而，安迪，就如你刚才所说，你已经二十一岁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对魔法界几乎一无所知的安迪大脑cpu有些宕机了。 但下一刻，邓布利多揭开了谜底。 “或许，你愿意来霍格沃茨就职吗？” “就职？”安迪疑惑地问道。 “是的。”邓布利多含笑点了点头，“巧合的是，麻瓜研究学的奎利纳斯教授不久前向我提出了转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申请，我同意了。” “神父这一个职业听起来虽然很棒，但我保证，霍格沃茨的职位也是一个非常稳定的工作....” ”等等，邓布利多先生。”安迪讶然出声打断道，“不好意思，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所说的职位是，教授？” “没错，麻瓜研究学，考虑到你对于麻瓜世界的了解，我认为没有比这个职位更适合你的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对魔法一窍不通，怎么能...”安迪这几天里的惊讶都比不上现在。 一个魔法学校的校长，在自己面前让对魔法一无所知的自己去教一群至少知道魔法是个怎么回事的孩子，就不怕误人子弟？ 不，误人子弟都还是比较文雅的说法了。 “放心，安迪。”邓布利多微微摇头，“麻瓜研究学的内容不涉及魔法，你只需要教会学生们，未来毕业后如果要融入麻瓜世界，至少知道怎么样才算合理的着装，怎么样使用英镑去乘坐麻瓜的公共交通正确地抵达目的地，而不是直接在麻瓜面前使用不熟练的幻影移形而让自己脑袋和身体分家...” “呃，打断一下，您刚才说什么？幻影移形，脑袋搬家？”安迪惊恐地瞪大眼睛。 魔法这么危险？？ “噢，是的，俄国的年轻的安格列斯先生，在没有通过考核的情况下违规使用幻影移形，让自己脑袋留在了原地，为了找到他，当地的魔法部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笑意，在看到安迪脸上的惊恐又为他解释道。 “这只是意外，如果你在学会魔法后，合理且正确地使用它，那么它并没有那么危险。” “好吧。”安迪看着邓布利多月牙形后双眼中的确信，选择暂时相信一下，“这个，麻瓜研究学只是教学这些东西？没有其它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伸手又拿了个蟑螂塞进嘴里，那像是被打断了的高鼻梁皱了皱，含糊不清地道， “是的，我对此非常确定。” 安迪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仅仅如此，那我想我可以接受这份工作。” 邓布利多舒展面颊，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稍稍有些正式地向安迪伸出手掌。 “那么，安迪·珀西瓦尔先生，我谨代表霍格沃茨，欢迎你的到来。” 第8章 海格 安迪的手还没有握上去，病房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面色严肃，脸上有着深深皱纹的女巫闯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很抱歉打扰你们，邓布利多先生。”女巫一点不客气地道，“探视时间已经到了，珀西瓦尔先生刚刚经历过透支，他需要时间休息，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您在过了今夜之后再过来。” “另外，治疗费用一个加隆七个银西可三十六铜纳特，麻烦缴纳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作为一个病人和病人‘家属’，不管病人和病人‘家属’在医院之外有多么显赫的身份或者身世，至少在眼前这位生女巫面前，是平等的。 嗯，至少在安迪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一句磕绊都不打得就被女巫‘赶’了出去。 安迪茫然地看着邓布利多对他眨了眨眼后离开了病房，茫然地看着这个脸上皱纹很深，有些苦大仇深的医生把托盘上的药剂杵到他面前。 “喝了它！” 药水很好喝，一点没有它外表那样发苦的感觉，喝起来倒像是枫糖浆化开的水，安迪甚至嗒吧了一下嘴巴，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等到第二天，从窗口处照射进来的阳光温柔地将他唤醒，安迪微眯着眼侧过头，隔壁的床铺已经空了，围在床边的帘子已经被拉开，这也是阳光能够毫无阻碍地照射到他脸上的原因。 昨天的药剂效果非常杰出，安迪只觉得自己现今神完气足。 能扛着一袋米上五楼都不费事儿。 病房里没有钟表之类的东西，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从外面的阳光来看，大概还是上午。 眯着眼睛发呆了半晌，安迪被一阵隆隆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 就在他猜想是什么样的人，哦不，巫师会发出这么沉重的，就算他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地板微微震颤的脚步声的时候，这个巫师似乎停了下来。 就停在他所在病房的门口。 门开了，一头穿着皮大衣的熊弯腰从门口钻了进来，手里提着个捆着绳子的小包裹。 安迪瞪大眼睛，抬着头看着这头熊走到他床边，呲嘴一笑。 要形容眼前这个巫师是头熊也没有侮辱的意思，他足足有三米多高，微微佝偻着腰，安迪一点儿也不怀疑他如果挺直脊背的话，头部能碰到天花板。 他的毛发似乎很是旺盛，下巴乃至脸颊两侧蓄满了厚厚的胡须，就连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的手背上都有厚厚的一层毛发。 安迪只能从毛发里隐约看到红彤彤的皮肤和那双黑漆漆的，发亮的，豆豆般的眼睛。 “你好，你就是安迪吧？我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管理员，你可以叫我海格。” 熊说话了！ 安迪惊骇于眼前这头熊庞大的身姿，一时半会竟没有反应。 海格一看就知道安迪的想法，略带歉意地道， “噢，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我从未见过，呃，像你这么具备压迫力的人，一时有些惊讶，抱歉。”安迪反应过来，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向眼前的熊伸出手掌， “我叫安迪·珀西瓦尔。” 站直了身子，安迪更直观感觉到眼前这头大熊的压迫力，他一米八的身高，堪堪到海格腰部往上的位置，在三米多高的海格面前，他只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小孩。 “邓布利多让我过来接你。” 海格憨厚地笑了笑，大手包住小手，一握即松，随即抬了抬自己另一只手上迷你的油皮纸包。 “你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带了礼物，我自己做的岩皮饼。” “非常感谢。”安迪笑着接过油皮纸包，沉沉的很压手，有一股烘烤过后的麦芽香味从纸包里散发出来，闻着这股味道，安迪肚子发出轻响。 “实话说，我确实有些饿了。” 安迪笑着打开了纸包。 在英国，在赠礼者面前打开礼物，并表示夸赞，展露热情和喜欢是对赠礼者的肯定和尊重，是一个表示修养的社交礼仪。 但！！ 前提是... 安迪忍不住怀疑地看了眼有他手掌一般大的岩皮饼，这，真的是饼干？？ 他直到牙齿都向他发出抗议才咬下来一小块，嚼了半天，腮帮子都疼了，才依靠着口水，才把好不容易咬下来的一小口饼干软化到能入肠胃的程度。 这个饼干，好吧，姑且称为饼干吧，只不过这硬度，如果说能用来砸核桃，安迪绝对表示赞同。 巫师们都吃这种东西吗？ 就算安迪自己也承认他的国家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美食，但也不至于这么困难吧？ 不由得，安迪看向海格的目光带上了怜悯。 海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安迪吃他岩皮饼有多费劲，黑溜溜的眼珠期待地看着安迪，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好评。 “嗯，海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这么喊你吗？谢谢你的饼干，味道很不错，麦芽香气非常足。”安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也只是除了香味之外... “哈哈。”海格得到评价，很满足，又很腼腆地笑了笑，“我自己种的麦子，自己脱粒打粉做的，我在禁林里种了一片小麦。” “是吗，原材料都是你自己收获的吗？那太珍贵了。”安迪不露声色地将咬了一个缺口的饼干放到油纸包里，“我必须要慢慢品尝它。” 海格挠了挠脑袋， “不用客气，我那里还有很多，等你到了霍格沃茨，欢迎你来找我喝茶，说实在的，饼干还是要和红茶一起吃才是最棒的，茶香和麦芽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沉醉。” 大可不必！ 安迪礼貌地微微一笑，喝茶可以，饼干还是达咩！他及时扯开话题。 “对了，邓布利多先生让你来接我，然后呢，我们要做些什么？” “噢，看我，差点儿忘了。”海格哐哐敲了敲脑袋，在大衣口袋里摸索了小半天，在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后，拿出一封有些皱巴的信封，大手在信封上用力抚了抚，才递给安迪。 “抱歉，有些挤压了。” 第9章 Draco dormiens nunquam titillandus “这是什么？” 安迪看着信封后的一枚火漆印，没有着急拆开。 这是一个盾牌样式的图案，中间有一个大大的"h"，在h周围的四个角，各有一只动物，分别是，狮子，蛇，獾，老鹰。 盾牌上下各有一条缎带，上面的缎带上，印着"hts"，下面的缎带上，也是一段英文。 ‘d dormiens nunquam titillandus’ 安迪喃喃念了一遍。 “霍格沃茨的校训。”海格贴心地解释道，“不要逗弄一头沉睡的巨龙。” 安迪仔细端详了一遍徽章，点了点头准备拆开，海格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出声阻止了他。 “噢，等等，安迪，稍等一下。” 在安迪疑惑的目光里，海格从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大堆东西又放回去，一阵掏弄，有墨水瓶，有一个发条，一大串钥匙，一件绿色的套头衫，一把雨伞... 安迪探究地看了眼海格那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大的口袋，颇有些叹为观止... “噢，找到了。” 海格从这一大堆东西里，总算找到了目标，这是一根羽毛。 羽毛尾端有些折弯，尖端被斜斜切出来一个斜角。 “在撕开信封之前，你需要在这里签个名。”海格一边将有些歪了的羽毛笔递过来，一边用那像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在信封上点了点。 “这是笔？”安迪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这扑面而来的中世纪风格是怎么回事？ 现在写字都是用圆珠笔或者钢笔了，羽毛笔时代距离现在也有一百多年了吧？ “当然是笔，不然还能是什么。”海格奇怪地看了眼握着羽毛笔的安迪，“噢，对了，还需要一瓶墨水...” “我记得我带了，稍等一会。” 海格又低下头一顿叮哐翻找，最后拿出一个塞着塞子的玻璃瓶，在鼻端晃了晃后，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就是这个。” 用羽毛笔写字是安迪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他在记事起都是用的钢笔或是铅笔，所以，用这个蘸了墨水以后尖端因为吸取墨水而变得漆黑的羽毛笔写字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稀奇的体验。 嗯，名字晕成一团了，不过这也算是写好了？ 提笔的那一霎那，墨迹被信封吸了进去，接着，这封皱巴巴的信忽然自动打开，从里面飞出来几张长长的纸和约莫有两百个金光闪闪的金币，还有一把黄铜钥匙。 叮叮当当，金币互相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落在床铺上。 安迪瞪大眼睛，看着对他来说堪称神奇的一幕。 海格倒是见怪不怪了，走上前来伸手拿起长纸，转了个向递给安迪， “这是契约。” “契约？”安迪接过纸张，首先看到的，是一行幽绿色的墨水书写的文字，‘兹聘请安迪·珀西瓦尔先生为霍格沃茨魔法学院麻瓜研究学教授一职……’ 后面的内容都是待遇，比如他的周薪是40加隆，还有一应津贴，在城堡里的免费食宿等福利内容，以及注意事项。 末尾是一行空白的划线。 “在末尾签个字就可以了，所有人都是同一样式，签一份，另一份自留。”海格贴心地解释道。 安迪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拿起羽毛笔在划线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海格在他签完字后，将其中一张纸卷了卷放到信封旁边，下一刻，信封裂开一张大嘴，将信纸一寸一寸吃了进去，紧接着，它飞到半空中，无火自燃，在一簇金焰中迅速化作灰烬。 “好了。”海格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本来应该是麦格教授过来和你签署这一份入职契约的，但还有一些麻瓜出身的学生需要她去走访，邓布利多校长也有事离开了英国，所以他将这件事交给了我。” “这些加隆是邓布利多提前支取给你的薪水，主要是为了之后去购买魔杖和生活使用，奥利凡德的魔杖可不便宜，离开这里之后我将作为向导带你前往对角巷采购，哦，对了，这枚钥匙是用于开启办公室和私人住处的，也是教授们能自由出入城堡的一个凭证。” 海格颇为正式地将两只手掌叠放在一起，手臂微微弯曲搁在腹前，轻轻弯腰。 “总之，欢迎你来到霍格沃茨，珀西瓦尔教授。” …… 海格努力收起腿脚，才钻出对他来说狭小的有些过分的车门。 公交汽车司机惊恐地看着站起来差不多有他公交车高的海格，用力按下关门按钮，迫不及待地踩下油门离开。 海格无视了身后那些视线，他下了车就立刻舒展身体，发出一连串的鞭炮爆炸的声响，接着长舒一口气，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会动的铁盒子，实在是...” 安迪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离开那间巫师医院后，两人就坐上了前往对角巷所在街区的公共汽车，方圆最多只有四十公分的椅子对海格来讲，实在是太过于狭小了。 “但很方便，不是吗？”安迪笑着说。 “哦，确实，还有那个地铁，我前不久带着哈利去对角巷的时候坐过，确实非常快。” 安迪没在意海格口中的哈利是谁，大概是某个孩子吧？ 点了点头，自然地扯开话题， “你说要带我去对角巷，那入口在哪儿呢？” “噢，别急，就在那里。”海格左右张望了一下，抬手指向位于书店和音像店中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店面。 店面门口挂着一块包浆浓厚的木牌子，上面隐约可看见’破釜酒吧‘四个字。 “那里就是对角巷？”安迪惊奇地问道。 作为伦敦的土着居民，不说对伦敦整个城市了如指掌，但这片街区所在的查林十字路他不会陌生，从这里走二三十步有一家面包房，那里的面包非常有名，安迪是那里的常客。 理所当然的，这间处在音像店和书店中间，破旧得和边上环境完全割裂开来的酒吧自然曾经吸引过安迪的注意，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出这里，人们路过这边总是匆匆忙忙。 “那是破釜酒吧，教授，我们就是要从那里进入对角巷。” 海格笑眯眯地道， “别担心，我带你走一次你就知道了。” 第10章 对角巷见闻 “海格？” 甫一推门进来，一个干巴巴，脑袋上耷拉着几根稀疏毛发的老男人就迎了上来。 “你来的正好，我刚刚进了一批烈火龙舌兰，那滋味你一定很喜欢，要来一杯吗？” “噢，不了，老汤姆，我还有事。” 海格摇了摇头，又顿了顿，舔了舔嘴唇，“不过你可以给我拿一瓶，我带回城堡去喝。” “好的好的，汉娜，帮我去仓库里拿一瓶烈火龙舌兰。”汤姆回头招呼了一声，得到一句，“好的，叔叔。”的回应。 一个脑袋后边绑着一根粗马尾的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柜台。 “你侄女是今年进霍格沃茨？”海格问道。 “是的，是的。”汤姆笑眯眯地点点头，“你来对角巷是救世主先生忘记了什么？” “邓布利多让我带新任的教授来对角巷买点儿东西。”海格回道。 “新任教授？” 汤姆惊奇地看向在海格身后正左右张望的，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似乎从来没来过这里，就像那些刚刚接触到魔法界的，麻瓜出身的孩子。 这样一个人，是教授？ “珀西瓦尔教授，我来给你介绍，这是老汤姆，破釜酒吧老板。”海格出声道。 安迪总算把目光从酒吧角落里一个叼着烟斗，穿着丝袜，带着一顶明显女士风格的鲜花帽的男巫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老汤姆。 “你好，老先生，我是安迪·珀西瓦尔。” “你好。”老汤姆笑眯眯地点点头，就这两句话间，一个脸上有些细小雀斑，头发金黄，约莫十一二岁的姑娘拿着一瓶酒靠近了过来。 “叔叔，酒来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像头大熊一样的海格，又好奇地看了看依旧是一身麻瓜装束的安迪。 “先放这儿吧，汤姆，我回头来拿。”海格说，“我先带安迪去一趟对角巷，对了，开一间房，直到开学前。” 说着，海格歪头和安迪解释了一句。 “邓布利多交代的，在开学之前，暂时先住在这儿，到时候麦格教授会过来带你去霍格沃茨。” 安迪从善如流，对此没有半点儿意见，住在这儿也好，在这段时间里可以让他充分了解一下魔法世界，哦，当然了，还有准备教授的麻瓜研究学。 他至今只知道他即将要负责的这门课的名字，对于内容，完全不了解，海格也说不出一二。 噢，总不会是像那些教堂学校一样把人体一块块分开来泡在罐子里的那种研究吧？那可太恐怖了。 “走，我带你去对角巷。”海格露出一抹笑容，招呼着安迪跟上。 进入对角巷的方式同样让安迪大开眼界，他还以为是酒吧后头有一扇门之类的东西，推开就是魔法界这样。 但没想到是一面墙，只要在准确的位置上敲几下，墙就会裂开，凭空出现一条鹅卵石小道。 安迪看着在他们穿过这条小道后，开始收缩合拢重新恢复成一面墙壁的入口。 这可真是神奇，外面的普通人恐怕想不到，在一间酒馆后头，会有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 “从垃圾桶往上数三块，再横向数两块，用魔杖敲三下，别敲错了。”海格在此时叮嘱道。 “如果敲错了会怎么样？”安迪点头的同时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海格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你会进入翻倒巷，相信我，那里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没有实力的巫师很难从那里安然出来。” 安迪被海格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们魔法界就让它存在在这里，没想到关闭它？” “关不掉的。”海格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走吧，我先带你去买衣服，你不能就这样穿着麻瓜的服饰去奥利凡德，所有人都会盯着你看的。” “麻瓜是什么？”安迪早就有些好奇这一别致的称呼了。 “那是巫师对不会魔法的人的统称。”海格一边向前走，一边给安迪解释。 事实证明，就算安迪如海格所说，先和他去霍金夫人长袍店买了两身合身的巫师袍并换上走出来之后，对角巷的人们依旧会时不时看向他们。 因为海格的身躯太庞大了，太出挑了，总是会吸引到人们的视线。 海格对此毫不在意，向好奇宝宝安迪介绍街道上的店铺，比如说那边被一群孩子围着的，是一个售卖冰淇淋和饮品的店铺，比如那边熙熙攘攘的，是很出名的一间糖果店，嗯，这些都不用介绍，安迪能够看出来，那些店铺无一例外挤满了孩子。 对于孩子来讲，糖果和冰淇淋是永远的心头好，人多也是情理中事。 噢，还有玩具店，比如那家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非私设） 同样的，有人多的地方，自然也有人少的店铺，比如说，书店。 “在这里你能找到你想找的所有书本！” “但真的很贵。”海格说，“我之前在这里买了一本火龙大全，花了我十六个加隆。” 安迪点点头，他不太清楚一个加隆的购买力，也不知道十六个加隆是多大一笔资产，不过有一点他知道，知识永远是昂贵的奢侈品，这倒并不意外。 还有一家招牌上挂满了黄铜小锅子的店铺，那是家坩埚店，既然有魔法，就有魔药，嗯，对，就是童话书里，女巫在一个大锅子里搅啊搅并且发出桀桀怪笑的那种。 “这里是卖宠物的。”海格一言以过之，没有详细介绍，“那都是普通的宠物，猫头鹰之类，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禁林里看看我的伙伴们，那才是男人该拥有的宠物！” 还有一家店铺，同样也围满了人，年轻人们围拢在橱窗外，嘴巴里嚷嚷着，安格鲁拉升动作，魁地奇，朗基斯假动作之类陌生的词汇。 路过这里时，安迪朝着橱窗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他们围在一起看的，是一个被红布绸子拖着的，闪闪发光的--- 扫把？？ 安迪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 看了眼店铺招牌，‘魁地奇精品店’，将它记在心里，准备买了海格所说的魔杖之后，找时间过来看看。 海格走得飞快，安迪必须多倒腾几步才能跟上海格的步伐。 在路过几间店铺后，海格停了下来，转头对安迪说， “好了，我们到了。” “奥利凡德的魔杖店。” 第11章 制杖千年，千年制杖 “橡木，山毛榉木和蛇神经组合的杖芯，十六英寸的惊人长度，带有一点儿弧度！” 一个着装整洁，有一双奇异的，看不清瞳孔的银白色双眼的老人站在三米多高的海格面前，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安迪，淡笑着开口。 “那根魔杖有着非常好的韧性，我记得没错吧？海格先生。”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海格声音颇有些低沉，“您的记忆一如既往地好。” “只是可惜...”奥利凡德轻轻摇了摇头，”在你被开除的时候，它准是是被他们给撅折了吧？” “是啊，那是个好伙计。”海格目光闪动了一下，叹息道。 “我希望你现在不再用它了。”奥利凡德说。 “当然，当然。”海格点点头，手却不自然地摸了摸口袋。 “来说正事吧，海格先生这次过来，如果不是为了重新购买一根魔杖，那么，是为了这位客人？”奥利凡德轻声问道，“我似乎从未见过这位客人。” “啊，是的，奥利凡德先生，安迪是邓布利多校长新聘任的霍格沃茨教授。”海格恭敬地回道，“因为一些缘故，他需要重新购买一根魔杖。” 奥利凡德轻轻点了点头，银白色的瞳眸看向正在打量屋内陈设的安迪。 其实屋子也没什么好打量的，这间店铺很小，大约只有自己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店铺一半的大小，摆设简洁，但从店里唯一一张桌子上的黄铜摆件看，这间店铺的年纪恐怕要比外面那些中世纪风格的店铺还要大上不少。 如果安迪没记错的话，他在英国博物馆曾经看到过类似的古董。 店铺虽小，但很高，海格能在这里挺直腰杆。 安迪从密密麻麻堆叠起来直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盒子那里收回目光，看向奥利凡德，礼貌地弯了弯腰。 “麻烦你了，奥利凡德先生。” “呵呵，不必客气，这么年轻的教授可不多见。”奥利凡德点了点头，轻笑道，“那么，这位客人，请到这里来。” 安迪顺从地走到一个架子旁的空地上，在奥利凡德的一声声抬起手臂，放下手臂，站直中做出对应动作，目光惊讶地看着卷尺自动地上上下下，拉长回缩。 没有人操纵它。 魔法真神奇，安迪再一次在心里想。 “唔，很奇特，这位客人...”奥利凡德目光闪动，银灰色的双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安迪好几眼。 “我叫安迪·珀西瓦尔，先生。”安迪适时自我介绍，看到奥利凡德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略微紧张地问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有，珀西瓦尔先生。”奥利凡德微微摇头，量完尺寸的卷尺在他挥手间落回架子上原本的位置。 “我遇到过不少挑剔的客人，或许，珀西瓦尔先生你是个例外。” 奥利凡德又是轻轻一挥手，一个盒子嗖地一下飞了过来，‘啪’得一声弹开。 “来，试试看这根，槭木，稍微有点儿弧度，火龙神经，十英寸，弹性尚可。” 安迪轻轻伸手到盒子里，握住粗的那一头手柄，魔杖稍微有一点点压手，但还好，轻飘飘的反而难受。 “这就是魔杖？” 安迪好奇地挥了挥，魔杖尖忽然迸射出鲜亮的火花，他能感受到手心的魔杖在微微颤动，神奇的是，本来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死物的木棍，在向他传递一种兴奋的情绪。 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奥利凡德却已经把魔杖从他手中抽离。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换了一个盒子，幽绿色的魔杖躺在其中。 “噢，别急，珀西瓦尔先生，试试看这根，独角兽尾毛，十又三分之一英寸，青藤木，韧性良好。” 同样，安迪在这根魔杖身上感受到了兴奋的情绪。 不过这次不是璀璨的火花，而是银色的，虚幻的缎带，凝聚在空中，将安迪团团围绕。 “当然，当然，这根也很合适。”奥利凡德那双银色的眸子闪闪发光，但他还是把安迪手里的那根魔杖抽走。 一连试了几根后，安迪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抱歉，奥利凡德先生，我知道不该打断，但我确实很好奇，刚才那几根就挺不错的，我能感觉到它们很兴奋。” “是的，是的，珀西瓦尔先生。”奥利凡德语气里带着高兴，轻轻抚摸着被重新放进盒子里，肉眼可见颤抖的魔杖，银灰色的眸子看向安迪，解释道， “我总是说，魔杖选择巫师，这是因为奥利凡德家族制作的任何一根魔杖，都有着很强的魔法特性，它们有着自己的思想，知道什么样的巫师是最合适自己的，一般来讲，魔杖同时也代表着巫师的某些特质。” “但我从未对客人说过，巫师其实同样有着选择的权利，魔杖与巫师，是互相成就的。” “我遇到过很多挑剔的客人，比如说，前几天的波特先生，他就是一个很挑剔的巫师，最后选择了一根和另一根已售出的魔杖杖芯产自同一只凤凰的孪生魔杖。” “对于魔杖，挑剔的客人们总有着独特的偏好，但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一样，和很多魔杖都能产生共鸣的客人。” 安迪脸上有些迷惑，但没有出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虽然所有的孩子都对你表示了欢迎，但是总有那么一个孩子，是完全适配于你的，是最适合你的，老实讲，给什么都不挑剔的客人挑选一根最合适的魔杖比起挑剔的客人要难得多。” “麻烦您了。”安迪连忙道谢，放下来的手腕轻轻转了转，刚才试了十几根魔杖，令他的手腕有些酸了。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奥利凡德微微一笑，“你在此等候一会。” 不多时，奥利凡德指挥着约莫上百个盒子从店铺后边走了回来，它们一一落在地面上，静静躺着，就像是储秀宫的秀女们等待着她们的怒瑞玛皇帝临幸。 一连几十根试了过去，不大的店铺里就像是开办了一场烟花秀。 奥利凡德脸上挂上了些许疲惫，就连安迪也感觉自己手臂要抬不起来了，皇帝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皇后。 这下，所有人都被干沉默了，海格更是欲言又止，老实讲，前几天他陪着波特过来买魔杖的时候都没有等那么久。 但奥利凡德眼中的兴奋意味更加浓烈了。 安迪忍不住想建议随便选一根算了，反正，似乎它们都很喜欢他。 而在这时候，沉默了有一会的奥利凡德轻轻合掌， “我想我知道了，我知道哪一根魔杖是最合适你的。” “是的，我早该想到的，最适合你的那根魔杖，非它莫属。” 第12章 最合适的魔杖 奥利凡德从后面回转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长条的盒子，在安迪面前打开。 这是一根很直的魔杖，各种意义上的直，没有凸点，没有弧度或弯曲，颜色也是普普通通的褐色，很平凡的一根魔杖。 “这是我早期的作品，当初我对魔杖的形制有着强烈的想法，换言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笔直的木头，对不对？” “苹果木，十又四分之三英寸，凤凰尾羽。” 安迪随意点了点头，他被盒子里的魔杖完全吸引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脑海，它似乎在对着安迪发出呼唤，与看到其它魔杖时完全不一样。 没错了，就是它。 安迪甚至没有从盒子里拿起它，就已经有这种直觉了。 “来，试试看。”奥利凡德轻声说道。 不用奥利凡德提醒，已经做过数十次相同动作的安迪已经握了上去，握柄各个角度都极为贴合自己的手掌，手感舒适极了。 稍稍有些压手，但不碍事，没人会觉得自己的手臂会碍事对不对？ 奇妙的感觉，这根苹果木魔杖在他手中欢呼，和其它魔杖不一样，它们虽然向安迪传达了兴奋的情绪，但没有这根魔杖这么明显，这根魔杖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期盼依旧的礼物一般。 安迪轻轻挥了挥魔杖，一抹温润的白光在杖尖亮起，光影倒映在墙壁上，可以清晰分辨出来，那是一只鸟，头顶有着弯曲的翎羽，身下如缎带般的尾羽。 它在半空中展翅，飞翔，又在奥利凡德和安迪惊叹的目光中化作一蓬白色的光粒，翩然落下。 “哇哦。”安迪忍不住惊叹。 未曾体验过的魔力在身体里流转，荡漾。 这是极其奇妙的，在过往的二十年里，安迪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太棒了。”奥利凡德轻声说道，“就是它了，不管多少次，在魔杖找到了自己正确的主人时，我总是会这么说。” “太棒了。” “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安迪欣喜地看着手掌里的那根魔杖，它平平无奇，但却如最美丽的女子一般美妙非凡。 “我的任务就是这样，你出钱，我负责给你找到最合适的魔杖。”奥利凡德轻笑着摇了摇头，“珀西瓦尔先生，在你带走它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它适合志向高远的巫师，又甘于与巫师共度平凡，可以为你释放出你想释放的任何魔法，但唯独有一点，它与黑魔法天然不合，不要用它释放黑魔法，不要辜负它，也不要伤害它。” “我会的，奥利凡德先生。”安迪握紧魔杖，轻声说道，虽然他并不清楚黑魔法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现在做出许诺。 “对了，珀西瓦尔先生，我想问问你，在拿着这根魔杖的时候，你有在想什么吗？”奥利凡德接过安迪的金加隆，好奇地问道。 “没有。”安迪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想，不过，我很好奇那只鸟是什么。” “你不知道？”奥利凡德银色的眸子里闪过讶然，不过下一刻他便解答了安迪的疑惑。 “凤凰。” “我卖过数千根魔杖了，能够在第一次拿到魔杖的同时，将杖芯特质完全展现出来的，寥寥无几。” “那似乎我没能帮到你？”安迪歉然道。 “不，已经够了。”奥利凡德先生嘴角牵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安迪还想说些什么，但半透明的玻璃外面已经有一行三人，矮个一些的那个是个孩子，他蹦蹦跳跳地冲了过来，而恰好，海格刚刚弯腰拉开门。 于是，店铺里的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刹车不及，猛地冲进来，目标直直地冲向那由数千根魔杖盒堆叠起来的高墙。 “慢点儿，库奇。” 他身后的一个女子高声喊道。 但话音刚落，一阵哗啦啦，多米诺骨牌被推倒的声响响起。 “噢，天哪，库奇，瞧瞧你做了什么！” 女子加快脚步，如风一样冲了进去，去看她那莽撞的孩子。 “抱歉，奥利凡德先生，我会把它恢复成原样的。”男子也加快脚步，但在奥利凡德身前停了下来，“库奇他太莽撞了。” “噢，不要紧，路马尔先生。”奥利凡德看了眼男人，又开始了他的开场白，“白蜡木，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龙的神经，没错吧？” “是的，没错，那是个好伙计，帮我解决了不少问题。”男人优雅地欠了欠身，看了眼好不容易从盒子堆里爬出来的儿子，摇了摇头，“我今天是想给库奇挑一根魔杖。” “当然，没问题，请进，路马尔先生，不过，在此之前。”奥利凡德伸手引了引。 “明白。”男人点点头，拔出魔杖，上下挥动了一番。 安迪双眼微亮地看着塌了一地的盒子们宛如时间倒流一般迅速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再一次惊叹。 这就是魔法吗？ …… “刚刚那是什么魔法？”安迪看向海格。 格脚步微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恢复如初这个咒语。” “恢复如初？”安迪自言自语了一句，点点头，连忙追问道， “还有什么咒语吗？” “呃，当然了，比如漂浮咒，膨胀咒，很多很多。”海格举了两个例子接着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安迪，你从未接受过魔法教育？” “邓布利多校长没和你说吗？”轮到安迪疑惑了，接着他坦然地道，“说实在的，我在前几天才知道有魔法的存在。” 海格眨了眨眼，不懂魔法却被邓布利多聘为教授，这其中的信息量让海格的小脑有点发烧。 走了好几步路他才有点干巴巴地道， “抱歉，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来过英国，不要紧，不会魔法也没关系，麻瓜研究学也用不到魔法。” “那接下来我们去丽痕书店？我想你应该很需要...需要一些书籍，我是指，关于帮助你了解魔法的书籍。” 第13章 昂贵的知识 书店里的书确实很多，重重叠叠的书架摆在面前，空气里都是书香和墨香，安迪完全不怀疑自己在这里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 但问题是，他这个半吊子教授，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海格？他一进来就眼神发亮地冲向一个书架，此时正捧着一本书，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噢，别误会，不是春宫画册，而是一本‘如何与一条匈牙利树蜂相处’的书。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安迪耳朵微动，一道声音传入耳朵里。 “维克托，你的书单带来没，我忘在家里了。” 书单？安迪眼前一亮，循声看去，一个身材修长，有些瘦弱的男孩正在他不远处的书架边挑选书籍，而在他的身侧，是一个有着一头棕红色长发的女孩，而那声音，就是这个有着一头棕红色长发的女孩发出来的。 被女孩称呼维克托的男孩没有说话，看起来很清冷的样子，但没有拒绝女孩，微微摇头便随手递过去一张羊皮纸。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带着。”女孩笑眯眯地展开观看，一边看一边点头， 安迪也有意无意地挪动脚步站在女孩旁边，假装对书架上那本‘家庭魔法大全’很感兴趣，抽下来拿在手里打开，注意力却是想要窥一窥羊皮纸上的内容，但可惜，红棕色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太全。 “对了，这次开学你准备换选修课吗？我给戴莉写信了，她说她准备换一门轻松一点的课程，古代如尼文太难了，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太难理解。” 换选修课？安迪耳朵竖了起来， 这明显的学生言论，他们是那所霍格沃茨学院的学生吗？ 带着猜测，他全神贯注地想要听听男孩的回答，恍然未觉自己把书都拿反了。 似是有所觉察，那个叫维克托的男孩抬眸看了女孩旁边的安迪一眼，视线在安迪手上被拿反的书身上顿了顿，皱了皱眉，抬起脚步，转了一圈插在了安迪和女孩中间，将手里的书插进面前的书架里头，漫不经心地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得去买个坩埚，等会再来书店吧。” “你自己去好啦，我在这里帮你把开学要用的书一起买了。”女孩回道。 男孩清冷地吐出了一个‘no’，再度看了安迪一眼，伸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向店外走去。 “哎呀，慢点儿，维克托，你抓疼我了。” 男孩那几束目光安迪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突然的离开也颇为刻意。 我只是想看看书单而已，早知道自己直接开口问他们要来看看就是了，何必偷看呢，看吧，现在被误会了。 安迪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书随手塞进面前的书架。 不过不要紧，虽然书单上的内容并没有看全，但还是有看到几本书的名字的。 看了一眼面前被堆叠地满满当当的，重重叠叠的书架，安迪伸手招来一名店员。 “劳烦，请问，麻瓜研究学的课本和标准咒语，中级变形术在哪个书架？” 其实不光是麻瓜研究学的书籍，标准咒语，中级变形术也都在面前这一个书架上，还有一些介绍魔法界历史的书籍，据店员所说，这些都是在霍格沃茨学院中已经被确定的基本教材，他们将这些书都归纳在同一个书架上以方便学生们直接采购。 这也方便了安迪这个成年人。 安迪拿起一本足有两个硬币厚，重量压手的魔法史，看了眼书本后面建议售价，这本大部头，需要3个加隆，他深深叹了口气，盘算了一下买完魔杖和巫师袍之后自己还剩余的一些金钱，认命地将它放进篮子里。 想了解魔法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看书，哪怕历史通常是由胜利者书写。 这是刚需，他必须得买，以免到了那座被称为霍格沃茨城堡的学校以后，暴露自己什么魔法也不了解的事实。 篮子里已经有一本关于麻瓜研究学的书籍【大不列颠麻瓜家庭生活与社交习惯】。 当然，书架上还有【对麻瓜怀疑魔法的研究】，【有所发现的麻瓜们】以及一本自传类的【我的麻瓜生活】这四本书，不过安迪并没有把它们放到篮子里去。 这是安迪在这个书架上所能找到的，关于麻瓜研究学的教材了。 很奇怪，在魔法界，似乎人们对于麻瓜是怎么生活的没有多大的兴趣，相比较于其它品类的书籍，名字里有麻瓜的书籍少的可怜。 想也是，千篇一律的生活哪有魔法来的神奇美妙且有趣呢？ 那么，算上这本刚刚放进去的魔法史，自己已经花费了...安迪沉默地盘算自己还剩多少钱，在未知生活成本的情况下，尽可能多买一些书，多留下一些金币，以免自己在前往霍格沃茨之前饿肚子。 到了城堡他就不用担心了，海格已经说过，在城堡里，食宿是全包的。 关于魔法界货币的具体的运算，安迪已经从海格那里得知了。 一个加隆=十七个银西可=四百九十三个铜纳特。 很奇怪且不相等的价值体系。 倒是和大不列颠的货币运算差不多，加隆就等于是1个英镑，它能换算成20先令，同样也能换算成240便士。 只不过大不列颠货币中还多了个大额的几尼，1个几尼约等于1.05个英镑，也就是21先令，只不过用几尼的人并不多，因为几尼是一种金子铸成的金币，且因为金价波动和其年代久远，故而人们更倾向于收藏而不是将它花出去。 捏着标准咒语初级，安迪沉默地进行心算，如果自己把眼前的标准咒语初级到七级都买上的话，还能够剩下12个金加隆，10个银西可，320个铜纳特。 这是在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需要花费金钱的地方的前提下。 唔... 想了想，安迪最终还是只拿了一本【标准咒语初级】放到书篮里。 这样他能有更充裕的空间去选择一些其它品类的书籍，比如说，初学变形指南，又比如说，千百种草药和覃类，还有黑魔法自卫指南，以及魔法药剂与药水。 刚才来过几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朋友，安迪注意过，他们拿取的书籍就是这些。 他猜测这些书籍应该都是霍格沃茨学校要求购买的教科书。 关于魔法的一切，对于安迪来说是极为新鲜的，所以，他将这些书也加入了书篮当中。 “选好了吗？安迪。”一个庞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是海格，手里拿着他刚才在看的那本‘如何与一条匈牙利树蜂相处’。 “时间差不多了。” 安迪看了眼书架上被自己加入书单但限于囊中羞涩而不得不放弃的书，点了点头。 最后结账的时候，本就不丰满的钱袋子又瘪了一点。 知识真是昂贵啊，安迪忍不住摇头叹息。 第14章 哦．．．糟糕 海格已经离开了。 安迪想要省钱的顾虑也成真了，他还得支付在破釜酒吧的住宿费用，直到那位麦格教授过来接他之前。 不过如果他实在没钱的话，这位头上没几根毛但是很善谈的老板应该不会介意他晚些时候支付房款。 刚刚入住破釜酒吧老板安排的房间里，安迪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崭新的魔法史，这本由一名叫‘巴希达·巴沙特’的女巫编着的魔法史记载了最早能追溯到1200年之前的魔法界历史，涵盖了整个中世纪。 不过这本书的作者大概不太会运用语言的搭配，书本上的内容从一开始就是一段平铺直叙的，记录性文字。 不过安迪并没有觉得枯燥或是乏味。 这段绝不可能在正常世界里的历史书上看到的内容，或者说对在中世纪发生的一些事件的另一角度的叙述让安迪倍感新奇与有趣，比如说，每一个大不列颠人都清楚且知晓的，亚瑟王和他的十二圆桌骑士的传说。 当然，对于人们来说，通常将亚瑟王和他的十二圆桌骑士归类于神话传说或者野史，正史上，当然也有提及，但只是寥寥数笔，无他，年代太久远了。 不过在这本书上被浓墨提及的，是梅林，亚瑟王的挚友，他是最伟大的宫廷魔法师，也是有记录的，最早的巫师之一。 又比如说，发生在中世纪的猎巫运动，这里描述了一段非魔法界人士出于对魔法的害怕与恐惧而发起的猎巫运动，安迪记得自己看过的历史书，当然，这里是指正常人类的历史。 那里面写猎巫运动，人们对于抓到巫师之后的方式普遍是使用火刑，也就是将人绑在架子上，当众用火柴和油去烧死他们。 而真正的巫师，对于普通火焰是不会害怕的。 男巫或者女巫们在被火焰焚烧时，会施展一种魔法让自己规避火焰伤害，享受火焰带来的温和且微弱的刺激快感的同时，假装痛苦嚎叫。 这里作者还举例提到了一名叫‘占卜者温德林’的女巫，这名女巫尤其喜欢这样一种刺激的play，在那一段时期里，她故意被人们抓住且故意被挂在木架上焚烧了高达四十七次。 温德林...安迪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叫温德林的女巫，在人类世界的中世纪历史书上有着鼎鼎大名。 如果安迪没记错的话，她被冠以，历史上最邪恶的女巫，喜好用血液来进行占卜，上帝的火焰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将她化为灰烬。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妖精叛乱，欧洲着名巫师和他们对当时魔法进步做出的举措以及其它重大的魔法事件，欧洲各区域的魔法组织等等。 …… “晚上好，客人。”敲门声在破釜酒吧二楼长廊过去拐角处第一个房间响起，“我能进来吗？” 安迪从书里头将自己拔了出来，望向窗外，在知识海洋里畅游是不会察觉到时间流逝的，只是没想到天色已经黑透，房间里的光芒也不知道在何时亮了起来，再看床头上的钟表，时针已经划过九点。 “噢，当然。”安迪听出来门外的人是谁了，这间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他扬声回了一句，便起身准备走向门口，一阵因为长久维持坐姿猛然起身带来的血液不畅让他手脚发软，眼前一黑。 借着桌子倚住身形，安迪深吸一口气，平稳下来后，拉开了门。 老汤姆身前飘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白色的碟子，碟子上放着一块三明治，旁边还有一瓶冒着气泡的，有着淡黄色酒液的香槟和两只空杯子。 “晚上好。”老汤姆在安迪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说，“我一直没看到你下来，你应该饿了吧？” “是的，你来的很及时，我确实有点儿饿了。” 安迪笑着让开身体， “请进来，多少钱？” “三明治只要一个银西可。”老汤姆指挥着托盘稳稳落在书的旁边，香槟瓶子飘起，黄色的酒液落进透明的玻璃杯中。 “香槟免费，霍格沃茨的新教授，我认为这值得庆祝。” “顺带一提，这瓶香槟刚刚从酒桶里出来，和你这个教授一样新。” 老汤姆似乎认为自己的俏皮话很漂亮，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噢，太感谢了。”安迪也笑了起来，从钱袋子里拿出一枚银光闪闪的西可，交给老汤姆。 “谢谢惠顾，或许明天你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份早餐吗？”汤姆笑眯眯地问道，“只要两个西可，就能获得一份牛肉三明治，和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或者咖啡。” “我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安迪耸了耸肩膀，又拿出两枚银西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早上喝到一杯红茶。” “当然可以，新教授。”汤姆优雅地欠身，“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不知有意无意，汤姆忘了把打开的香槟带走，安迪看到瓶子就想明白了，他想到了那个昨天在店铺里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大概是因为自己教授的身份？ 安迪哑然一笑，接受了汤姆的好意。 魔法界也不只是魔法，也有人情世故呢。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三明治后，安迪品了品和他一样新的香槟。 微微发涩又有些甘甜，带着香气的酒液在口腔里转了半圈，被他咕嘟一声咽下，吐出一口气后，再看桌上摞起的一叠书本，安迪反倒没有继续阅读魔法史，而是打开了那本‘标准咒语·初级’。 相比较于魔法史这本书上的平铺直叙和一些安迪不太理解的新鲜名词外，标准咒语这本写给十一岁小巫师的教材通俗易懂且简单直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安迪仅仅看了一遍，就拿出了他刚刚入手还没有捂热的魔杖，开始按照书上的步骤实验魔法。 手腕微微下压，一挥，再一抖，杖尖最后是向上轻挑。 伴随着一词一顿的咒语声。 那只原本装着三明治的空白碟子如同乘了火箭一样，‘嗖’得一声飞到天花板上，发出一声轻响，牢牢地与天花板贴在一起。 他抬头看着木色天花板上的一圈洁白，这完全违反万有引力定律的现象让安迪倍感神奇。 安迪嘴角露出一抹喜意，魔法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他小心翼翼地缓缓下压魔杖，试图让天花板上的盘子重新落在原位，但释放容易，控制似乎有些难度。 那只完整的盘子在安迪魔杖移开的那一刹那，又遵循了万有引力定律，当得一声落在桌面上，又弹到地板上，摔成碎片。 哦...糟糕。 第15章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看着不均匀的白瓷碎片，安迪没有慌张，而是将目光移向打开的书本。 他翻动这本’标准咒语·初级‘，在后边找到了那一道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外，那个叫库奇的男孩的父亲使用的那道魔咒，海格所说的，恢复如初，是它的咒语，准确来说，它叫恢复咒。 相比较于漂浮咒，恢复咒要多好几个手腕动作，很明显，难度要比漂浮咒高上那么一些。 经历了轻而易举释放漂浮咒，安迪不觉得恢复咒会难倒他。 复如初。”他按照书上的描述，念动咒语的同时轻微向左抖动手腕，用手腕的动作连动魔杖向下一滑。 没有反应，碎片依旧好好地躺在那里。 很显然，他失败了。 “噢，不对，这里需要停顿片刻，再接续上去。”安迪没有因为第一次的失败而有所情绪变化，回忆了自己刚才的动作，再和书上的标准动作对照，喃喃着调整。 第二次，第三次，都失败了。 白色的碎片像是咧开的大嘴，无声嘲笑。 “啊，该死的片刻，片刻到底是多长时间？！” 安迪放下书本，忍不住挠了挠头，他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抬起魔杖。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呢喃。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成功！ 白光一闪，碎片们就像是互相吸引的磁铁，抖动着，无声地靠拢在一起。 一只崭新的，就像是从来没有碎过的，椭圆形盘子静静躺在地板上。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安迪放下魔杖弯腰拿起盘子，手指敲了敲，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处女魔法效果很好，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碎裂的痕迹。 它原本应该是标准的圆形吧？现在似乎有些椭圆？ 安迪皱着眉，将它放在了桌面上。 问题出现了，这枚本该安安稳稳躺在平整桌面上的盘子，有些弯曲，简单来讲就是平面不平了。 “啧...” 很显然，他还是失败了。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为了寻找答案，这只盘子遭遇了它一生中最残酷的刑罚，不停地碎裂，又不停地被恢复。 结果是，安迪根本没有找到问题的出处，反倒是恢复咒的熟练度大大提升，从几次才能成功变成一次就能成功，这只盘子依旧是椭圆形状，不，更适合的形容应该是它在无数次的碎裂和聚合里渐渐偏向橄榄球的形状，盘子表面依旧光滑无一丝裂痕，无声地躺在桌面上，倒影出明黄色的灯光。 书上倒是写了几种魔法释放失败可能会出现的情形，但没有一条能够符合现在眼前这个情况。 施法手势和咒语安迪是完全按照书上的标准行动的。 想了半晌，又翻了翻书，安迪没有得到答案，他想了想，决定到霍格沃茨以后去问一问那位邓布利多先生。 他看起来很强的样子，这个基础问题他应该能给个答案吧？ 将纠结的问题抛到脑后，安迪看向下一个魔咒。 火焰咒。 呃...安迪转头看了眼周围，除了木头就是棉织品，好吧，在这里恐怕不能试验这个咒语，但即便如此，安迪还是将释放咒语的细节和咒语记了下来，准备找机会试试看。 那么下一个，安迪翻过两页。 一段活动的，手腕转动的姿势图映入眼帘，杖尖看起来是在喷涌出什么东西。 噢，是和火焰咒相反的，召唤水流的咒语。 “清水如泉。” 这个咒语几乎和漂浮咒一样简单，安迪一次就成功了，不过，这个水流...真的正常吗？ 书上说是能够释放出一条细细的水线就算是成功了，但眼前的，足以被称为水枪了吧？ 安迪看着杖尖喷涌的，拳头粗的水柱，慌忙停止，但为时已晚，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滩不规则圆形的水迹，并且，它们正在向地势低的地方流淌，同时还在向下渗透。 书上没写该用什么魔法把水变不见... 草率了... 安迪叹息，为了汤姆一会不会提着刀冲到楼上来，他放下魔杖在房间自带的盥洗室里拿了块毛巾，在没有魔法的时候，要学一学普通人的智慧。 这本标准咒语·初级看似很厚，但其实并没有记载多少咒语。 清水咒后头的几个咒语看起来都是要有实验对象的，故而也没办法在眼下环境里练习，安迪只是粗略的记下了咒语的名字，释放方式以及释放细节要点便合上了书。 忍住手痒放一把火的冲动，安迪熄了光芒，合上眼，心里盘算着明天先看看麻瓜研究学的内容，毕竟他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当老师。 当老师这份工作这对安迪来说是头一遭，好消息是这门课也不需要使用到魔法，不会暴露他什么魔法也不会的事实，哦不，就在刚才，他成功释放了几个魔法，嗯，姑且算是，幼儿园级别的魔法师吧。 为了做到心中有数，他得了解一番魔法界是怎么看待麻瓜的，或者说，他们对于麻瓜的了解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 第二天上午，安迪下楼吃了早餐便回到了房间，一共有四本书，他选了那本‘大不列颠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习惯’，没别的原因，这本书最厚。 开篇，这位威尔海姆·维格沃希的巫师就这么写道， “我在麻瓜世界里生活了数年，我所写的这些，就是麻瓜们现今的生活方式，不同于魔法，他们有着各种神奇又不可思议的妙想，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比魔法还要令我惊叹。” “而要说我认为最神奇的，就是近年来，在麻瓜世界里出现的，一种叫‘电’的东西，他们将天上的雷电引下来变成自己的东西，‘电’之于麻瓜，就像魔法之于巫师，它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成为了麻瓜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利用‘电’，麻瓜们创造出了无数我们原以为必须要靠魔法才能实现或做到的神奇发明。” “比如说，电视机，电话，电冰箱等等。” “在开始，我必须要提及电话这一神奇发明，它可以用一根无形的线路，类似于飞路网那样，将两个分别在不同地方的麻瓜联系起来，做到面对面对话的功能，当然，魔法中也有飞路网可以做到这点，但想想吧，麻瓜们没有魔法，他们能做到这一件事已经足够神奇。” 飞路网？安迪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 不过他将其记下留待以后再去了解，接着又往下看去。 …… 第16章 奎里纳斯·奇洛？ 接下来的几天，安迪除却吃饭时间，始终待在房间里，就把一个‘宅’字凸写的淋漓尽致。 那本‘大不列颠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习惯’是安迪全部看完了。 老实讲，这本在1987年出版的书里的内容还是挺符合安迪对英国群众生活习惯的了解的，可以猜测作者是着实在麻瓜世界生活，观察过相当长一段时间。 当然，仅止于作者看到，且书写下来的那些，还有一些东西，作者是根本没有写上去的，或者干脆就是错误的，比如说，如果随便碰到一个麻瓜就用正式的场合的社交礼仪去搭话的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噢，这是个傻瓜？ 又比如说，如何去乘坐地铁或是公共交通去到达目的地。 只能说，如果巫师们按照这本书上的内容去在麻瓜世界里生活的话，饿不死，但会被周围人觉得这是个怪胎。 来说点别的吧，那本初学变形指南上的内容，就不如这本麻瓜研究学的书籍或者标准咒语那样来的通俗易懂了。 每一个字安迪都认识，但组合起来之后，整段话就变得格外抽象。 而且变形术并不像其它咒语那样有多种咒语，它有且仅有一个咒语，‘速速变形’ 掌握咒语的发音和手势对已经提前学会标准咒语·初级上面的内容的安迪来说并不难，但卡就卡在成功释放咒语上面。 那根该死的火柴棍（注来源于汤姆），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就突出一个你念，我就是不听。 最开始的火柴棍变针失败了，后面的甲虫变纽扣以及更后边的内容就无处谈起了。 买来的书都看完了，包括那本只堆砌了文字，平铺直叙的魔法史。 所以，安迪自然而然地书荒了。 “早上好，安迪。” 这一天早晨临近中午的时候，安迪下了楼，汤姆正在用一块方巾擦拭酒柜上的酒瓶，他是个巫师，毋庸置疑，但他似乎并没有用魔法去解决酒瓶上的灰尘的打算，而是选择了麻瓜们一贯清理物品的方式。 “今天的变形术练习的如何了？” “不怎么样。”安迪耸了耸肩膀，这几天里，他也不是除了看书以外什么都没做，至少，跟这位破釜酒吧老板是混熟了的。 同样的，汤姆也知道了安迪对于魔法一窍不通的事实，他问了好几遍确定安迪到底是巫师还是麻瓜。 安迪对此的解释是，自己因为某些缘故错过了霍格沃茨的入学，近期邓布利多校长才找到他，而自己已经成年，显然不可能和一群十一岁的孩子从头学起。 理由有些牵强，但汤姆信了，并对此表示同情。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那时候确实很乱，不过好在，邓布利多找到了你。” 他为此免费请安迪吃了一份鸡肉沙拉三明治和一份蘸酱烤饼，值得一提的是，破釜酒吧的烤饼味道比岩皮饼好多了，也柔软多了。 “变形术比我想象的抽象太多了，又或者是我太笨。” “不是你的问题，变形术是一门很深奥的学科，入门很难，不过不要紧，麦格教授是资深的变形术大师，到城堡以后，你可以向她请教。”汤姆笑着说，“难得今天你没有在饭点下楼，是准备出去逛逛？” “是的，买来的书都看完了。”安迪点点头，“我准备去丽痕书店看看，今天中午我应该不会回来吃饭。” “好的。”汤姆对此并没有任何意外，不过他在安迪准备前往后庭的时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安迪，刚才奎里纳斯·奇洛来过这里，或许你去对角巷能碰到他，他现在戴着一块非洲围巾，挺好认的。” “奎里纳斯·奇洛？”安迪疑惑地看向汤姆，他并不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 “你不知道？”汤姆对此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他就解释道，“奎里纳斯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在你之就担任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这一年，据说他要去做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愿上帝保佑他，这可不是一个好工作。” “是吗？”安迪有些惊喜，他正愁没有渠道去了解霍格沃茨，或者说，他准备接手的这一门课呢。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不过，如果他回到这里的话，可以请你把他留下来吗？我请他喝酒。” “当然可以。”汤姆爽快地答应了安迪的请求。 “太好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安迪总不能在酒吧里傻傻等一个不一定会回来的巫师，于是他还是按照既定的想法去到了对角巷，还好，几天前海格带他过来时告诉他的进入方式依旧清晰地留存在脑海里。 安迪顺利地打开了对角巷的入口。 他其实很想吐槽，以一个可以活动的垃圾桶作为标点是一个孰为不智的方法，但巫师们的记忆入口的方式似乎都是以垃圾桶为起点数几块砖头。 他很想知道，如果垃圾桶变换了位置，会引起什么样的状况。 安迪吹了吹口哨，抬脚踏入对角巷内。 二十岁也是孩子，嗯，是这样的。 毕竟魔法史上有标注，好多巫师动辄一两百岁呢。 再临对角巷，这次没有海格陪同了，但安迪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反倒是多了些许熟悉感。 空气里有着芬芳的，鸡蛋与牛奶，面粉经过烘焙后的混合香气，还有些许香料的刺激味道，闪闪发光的店铺门前，人群扎堆在一起，笑声晏晏，各有各的目的，热闹非凡。 这次经过魁地奇精品店安迪不会疑惑橱窗里为什么摆着把扫帚了。 这是魔法界巫师们现今的交通方式之一，被作为重大魔法发明记载在魔法史中，不止作为交通工具一种用途，扫把还是一种现今在巫师界里广泛流行的，魁地奇比赛的工具，魁地奇之于巫师界，就像足球之于麻瓜。 童话故事里的，骑着扫把的胖女巫竟然是真实的。 /笑。 当然了，还有先前翻看麻瓜研究学相关书本时，让安迪迷惑的飞路网，他也从魔法史里得到了答案。 这个最初在公元1227年由一名叫伊格纳切·威尔斯密的巫师发明的交通方式也被作为重大历史发明记载在了历史上。 如果霍格沃茨有期末考试，那么这一段必然是考点。 敲黑板！ 要牢记！ 第17章 韦斯莱 “每一年都要重新买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真是麻烦。”一个女巫嘟嘟囔囔着靠近正在书架前寻找书籍的安迪。 她身后跟着一群红头发的孩子，其中有一对几乎一模一样的兄弟引人注目。 丽痕书店书架与书架之间的过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半人通过，这个女巫显然是要从安迪这边通过，所以安迪贴靠着书架为他们腾出了道路。 也因此，他得到了这个面相和善的女巫的微笑。 “谢谢你。” 安迪微笑摇头。 红头发的孩子们跟着大概是他们妈妈的女巫一个接一个在安迪身边经过，落在最后的，是一个满脸雀斑的瘦男孩，他板着脸，嘴巴一开一合地嘟哝。 “衣服是旧的，魔杖是旧的，现在书也是旧的，合着就我是新的？” 安迪将这声嘟囔听得真真切切，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随即，他反应过来，旧书？ 这里有二手书本售卖？ 他看了看书架上，明晃晃写着吉德罗·洛哈特新着，【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本书售价1加隆12银西可’的文字，毅然转身，跟在那群红头发孩子身后。 穿过重重叠叠的书架，安迪走到了书店的最里面。 一股子混合了墨水，书香，灰尘以及面包香气？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接着，他就看到书店最里面，摆着几个挤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一个牌子被贴在最外边的架子上，书写着‘二手区域’几个字。 噢，他早该往里走一走的。 只一搭眼，他就看到了自己前些天和海格一起来的时候买的那几本书，虽然它们看起来很破旧，味道也很古怪。 安迪从书架上艰难地抽下来一本封页只剩下一半的，‘大不列颠麻瓜家庭生活与社交习惯’，随手翻了翻，和他那本新的内容一模一样，不过手头这本大概是那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生淘汰下来的，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这里。 一些文字段落下面被划了线。 讲述电话的那一页，飞路网边上的空白处被画上了一个抽象的图案，大概是一个壁炉，有几块木板将壁炉封了起来，被封住的壁炉里头有一个火柴人，外面也有一个火柴人，这两个火柴人头顶还有代表着对话的气泡，整个图案被圈起来一个箭头指向电话这个单词上。 这是这本书前主人对电话的理解？ 安迪有些讶然，再翻一翻，后面讲述电冰箱的那一段同样画着相似的图案，不过是一个持着木棍的火柴人指着一堆看起来是肉或者蔬菜的东西，火柴人头顶上画了一个闪电和雪花，以及一段字符，大概是---‘冰冻咒’。 阿这，理解完全错误了。 安迪眨了眨眼，莫名对自己未来将要开始的教授生涯感到担忧。 “麻瓜的东西挺神奇的，是不是。”就在安迪准备将手里的书塞回几乎快要溢出来的书架里头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大概是那群红头发孩子的家人？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有一些同样有着红头发的高个子男人，微微有些胖的面颊和圆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脾气很好的好好先生。 “啊，是的，确实和魔法不太一样。”安迪微笑着回应。 “我也这么觉得，麻瓜用不同的，不可思议的方式取得和魔法一样的效果，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惊叹。”红头发男人得到了回应，谈性似乎一下子就起来了。 “看看这里。”他把手里的，正在翻看的那本书支了过来，“看这一段。” ‘通常，我们使用火焰咒就能在冬日里点燃壁炉，让空气暖和起来，但麻瓜们用着别样的方式达到了同样的目的，相比较于潇洒地挥动魔杖，他们的方式看起来很是笨拙且要花费一些时间，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麻瓜们制造出来的，被他们称呼为‘火石’的工具非常神奇，只要用一个金属，和‘火石’摩擦就能升起火焰...’ “我在麻瓜的商店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种叫作‘火石’的东西。”男人有些遗憾地道，“多么奇妙，不需要动用任何魔力。” 安迪不知道该不该提醒眼前这名巫师，他口中的火石已经是老掉牙的东西了，现在人们通常会使用打火机或者火柴来点燃壁炉。 “再看看这儿。”男人没等安迪回应，迅速翻了几页。 ‘如果麻瓜在夜晚需要照明，他们通常会提着一个由玻璃罩子围起来的工具来为自己照明，玻璃罩子里面是提前点燃的蜡烛，不像我们，通常会使用荧光闪烁来辅助照明。’ 呃，煤油灯？或者手提灯？ 这同样已经是淘汰了的方式... “其实，这位.迪不得不打断男人向他展示‘麻瓜生活的神奇之处’的下一步动作，“这位先生，其实，我们已经有新的方式来照明或者点燃一堆木柴了。” “是吗？那是什么？”男人兴致勃勃地问道。 但还没等安迪回答，刚才领着一群红发孩子的女巫走了过来，手里牵着一个年纪约莫十岁，精致地像个洋娃娃的女孩。 “亚瑟，我让你找的书找到没有？你又在看那些关于麻瓜的书了？天哪，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空耗，弗雷德和乔治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原来这个男人叫亚瑟？ 而女巫在看到亚瑟旁边还有个安迪的时候，声音放低了不少。 “帮帮忙，要从这么多的书里找到黑魔法防御术课今年的教材已经够难了，噢，你好，你也是来这里买课本的吗？” “不是。”安迪微笑摇了摇头，“我只是来找一些关于麻瓜的书和一些咒语书。” “我叫莫丽·韦斯莱，他是我的丈夫，他耽误你时间了吧？”莫丽·韦斯莱说着话的同时，瞪了自家干笑着的丈夫一眼，“他对麻瓜的东西几乎着了魔。” “亚瑟·韦斯莱。”亚瑟笑着对安迪说，“我的名字。” “你们好，我是安迪·珀西瓦尔。”安迪一脸微笑，“刚才和韦斯莱先生聊的很愉快，你们在找什么书？或许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一起找找。” 第18章 对角巷的出口打不开了 韦斯莱一家要找的书只有一本。 【黑魔法·自卫指南】。 其余的书安迪在和韦斯莱先生聊天的过程里已经得知，很多课程的教科书其实是固定的，而韦斯莱一家所有的孩子，噢，除了韦斯莱夫人牵着的那个小女孩要到明年才会去霍格沃茨以外，都在霍格沃茨上学。 所以，书本都是可以传承下来的，哥哥用完弟弟用，弟弟用完更小的弟弟用~ 可以理解，一个家庭要养活这么多孩子，除非家里有矿，在其它很多方面不得不精打细算，而看这些孩子面色红润的样子，说明韦斯莱夫人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女人。 当然了，安迪也没忘了将自己的身份告知给韦斯莱先生。 当韦斯莱先生知道安迪是今年霍格沃茨新聘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特别是知道安迪是麻瓜出身的时候，当场就想拉着安迪去破釜酒吧喝上几杯，好好交流一下关于麻瓜的神奇工具的知识。 韦斯莱先生偷偷告诉安迪，自己在研究改造一辆魔法汽车，不过他最近被一些机械问题困扰住了，改造方案无法继续。 安迪对机械方面仅仅只知道一些浅层的知识，这还要归功于高中时期的课外兴趣拓展课程，不过用来应付一知半解的韦斯莱先生也是够用了，他表示，很期待韦斯莱先生魔法与机械的结合造物。 一头红发的韦斯莱先生眼睛发光，如获至宝。 在和家人们离开丽痕书店之前，拉着安迪留下了联系到他的方式。 笔友--‘亚瑟·韦斯莱’，get daze！ 二手区域安静了下来，安迪也由此可以慢慢地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他在这片区域里寻到了不少好书，虽然有的书本看起来很阴森，比如那本书脊上长了只眼睛的，在安迪经过的时候忽然张开，吓了他一跳。 不过克服过惊吓之后，把这本书拿下来的话，安迪惊喜地发现这是一本记述了魔法原理的书籍，作者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从引言开始就让他倍感高深莫测。 除了一到七年级的课本和麻瓜书籍以外，还有很多诸如，【变形术小妙招】，【神奇动物与魔法的联系】，【咒语大全】等等书籍。 他还在底下找到一本落了灰的，厚厚的一本由‘康奈利·福吉’编着的【魔法界必须遵守的法律三百条】，顺带一提，这是安迪在二手区域找到的，最完整也最新的书，这本书的前任主人似乎在得到它之后就任由它落灰，然后来到了丽痕书店。 安迪翻了一下，相比较于其它书上至少还有原主人为了便于理解留下的注明以外，这本法律书上面干干净净地就像是刚从出版社里出来一样。 麻瓜世界有法律，魔法界自然也有不能触碰的禁忌事项，尤其是在他回忆起自己被抓的时候，那两名魔法部工作人员口称的自己违反了保密法，所以，未免日后忽然再出现类似情况，安迪犹豫了一下，把它也纳入了书单。 虽然在去除掉破釜酒吧的住店钱之外，买下这二十来本书之后只给他留下了10来个加隆和100多个黄铜板。 但安迪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四舍五入，相当于他花了买几本新书的钱得到了二十来本书，真香。 出了丽痕书店，安迪才惊觉已经过了午时，他的肚子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请拿好，您的香肠培根卷，鸡肉三明治和热可可，一共一个银西可。” 安迪接过热气腾腾的食物，拿出一枚金加隆，内心却是嘀咕起了破釜酒吧的汤姆。 “啧，奸商。” 一手沉甸甸的书本，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食物，安迪被堵住了去路。 “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珀西瓦尔教授。” 是韦斯莱一家，安迪顿住了脚步，诧异地看了眼韦斯莱先生身后，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又看了眼状似麻瓜公路堵车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们还没采购完吗？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没回答，倒是他的那两个长相百分百相似的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应了声。 “早就买好了。” “但是对角巷的出口打不开了。” “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们猜是有人踢了一下那个垃圾桶。” “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真想认识一下那位英雄。” “吾辈楷模！” 两兄弟答完，击了个掌，嬉皮笑脸。 下一刻两兄弟就得到了韦斯莱夫人爱的巴掌。 “就如乔治和弗雷德说的那样，不知道是谁动了那个垃圾桶，现在位置变了，有人尝试了几遍触发了禁制，现在出口彻底锁死，只能等里面的人打开了。”韦斯莱夫人的语气里多是抱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尽耽误事。” 迪心虚地笑了笑，“从对角巷出去只有这一个出口吗？” “当然不是，但从破釜酒吧的壁炉走是最方便的，不需要经停其他地方经转。”韦斯莱夫人解释道，“大家的目的都不一样，而只有破釜酒吧的壁炉接入了基础飞路网，可以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噢~原来如此。”安迪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书上曾经提到过的通过壁炉使用的飞路网，一会自己可得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使用的，随即又问道， “对角巷出口的砖块，应该和入口的砖块是在同一位置上的吧？没人记得那块砖的位置吗？” “大家都习惯了垃圾桶往上数再横数。”韦斯莱夫人摇了摇头，“而且那些砖块都长得差不多。” “噢，开了开了。”韦斯莱夫人话音刚落，通往破釜酒吧那条狭窄的鹅卵石小道扭曲着出现，有声音传来，“多亏了你，奎里纳斯。” 奎里纳斯？安迪耳朵微动，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在小道最里面举着魔杖，面向人群的，戴围巾的男子。 人群动了起来，一个接一个钻入小道里。 “我们也走吧妈妈，我已经饿了。”一个瘦瘦高高的戴眼镜的红发男孩催促起来。 第19章 奇洛教授真是个好人 安迪坐在酒吧大堂里，看着人们往壁炉里撒了一片银色的粉末，然后被柴火熏黑的壁炉里头燃起一蓬旋转的绿色火焰，人们提着自己从对角巷买来的东西踏入绿色火焰里消失不见。 那个银色的粉末应该就是魔法史上有记录的重大发明---飞路粉了吧？ 真神奇啊。 “真稀奇，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老汤姆抱怨着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明黄色的酒水和一杯透明的酒水。“酒吧里已经很久没那么热闹了，来尝尝看，我特调的柠檬蜂蜜酒，奎里纳斯，你还是老规矩对吗？一杯白兰地。” 韦斯莱先生带着他们的家人站在壁炉前，和前面的人一样小心地往壁炉里洒了粉末，回头看向安迪比了一个再联络的手势。 安迪微笑点头回应，他可不会傻到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说出来，没接茬，从老汤姆手里把酒水放到坐在对面的戴围巾的男子身前。 的谢...” 男子正是老汤姆提过的，安迪之前那一任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现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奎里纳斯·奇洛。 “你好，奇洛教授，我是安迪·珀西瓦尔。” 迪。”这位大热天还头戴着围巾的奇洛教授似乎有着结巴的毛病，“我听....听汤...汤姆说过是...新的...霍格沃...沃茨教授瓜研究学。” 安迪看着汗水从那顶将奇洛教授脑袋围满且高高叠起的围巾里渗透出来，身上也裹着看起来就很厚实的紫色格子巫师袍，显露出来的皮肤有着病态的苍白。 说实在的，他其实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热了，还不把围巾拿下来松快松快，不过安迪没有不礼貌地说出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不太重要。 嗯，说不定眼前的奎里纳斯·奇洛就是喜欢大热天大汗淋漓的感觉呢？ 安迪将目光从围巾上收回来，点了点头。 “找我..有什么..什么事吗？”奇洛端起面前的白兰地饮了一大口，苍白的面色上涌上一道潮红，旋即消失不见。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之前担任过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安迪将请教的态度摆的很正，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嗯，我是第一次当老师，此前我从未接触过这一方面，所以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去教那些孩子，向您学习一些经验。” 请教就...不必了。”奇洛在安迪炯炯有神的目光里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接着低头慢饮酒水的动作，瓜很有意思。” 简单..你只要....” …… 听起来这份工作很轻松，照着教材上的内容，把上面的内容灌输到课堂里听讲的孩子耳中，奇洛先前就是这么做的。 他现在也是这么建议的。 安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太感谢您了，奇洛教授，您的建议对我来说很有帮助。” 用谢。”奇洛含混地嘟哝着，摆了摆手，简单的.必过多担心莱特林的坏..坏小子们不会选..选这门课，他们..他们向来看不起麻瓜...其它几个..几个学院的学生都..都很听话。” 好教案照教案去上...上课就可以了。” “不，还是要感谢您，奇洛教授。”安迪看了眼奇洛面前空了的酒杯，笑着对柜台方向扬声喊道，“再来两杯白兰地，我来请，另外，蜂蜜酒也给我再来一杯。” 在破釜酒吧呆了这么些天，总算逮住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级别的巫师同事，安迪怎么可能只问他该怎么给学生们上这门麻瓜研究学课程这么一个问题，当然是在前往霍格沃茨之前，尽可能多的了解一番。 别的不说，这好几个银西可一杯的酒钱可不能白花。 奇洛教授是个好人，有问必答。 两人从学院生活聊到咒语，又从魔法聊到学院，直聊的奇洛汗如雨下，让他不得不频频抬手抹过脸颊。 又极为奇怪的，极为小心地不去触碰那顶厚实的围巾，奇洛始终没有摘下来清爽一下的意思，为了镇压暑气，他甚至最后还拔出魔杖给杯子上了一层冰霜。 一直到三杯白兰地彻底空杯，奇洛教授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结束了话题。 安迪自然不会拦着奇洛，他的大部分关于霍格沃茨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包括困扰了他很久的变形术。 奇洛当着他的面把一个空酒杯变成一只纹路精美的鼻烟盒，又把鼻烟盒变成一只吱吱乱叫的老鼠，最后将它变回杯子，用简练的语言向安迪讲述变形术的关键点。 当然了，奇洛对于安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情况表露出惊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屑的意思，很快接受并宽慰安迪， 瓜研究学用...用不到任何魔法..不用..不用担心。” 同时，他向安迪介绍了霍格沃茨城堡里，在世界范围内都很有名气的弗利维教授，他是霍格沃茨的资深魔咒学教授，同时还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并且建议安迪去了城堡以后，可以找弗利维教授请教魔咒方面的问题。 弗利维教授是个很好的巫师，他结结巴巴的说。 总之，这一番直到日落西边的交谈让安迪收获颇丰。 在起身目送奇洛消失在壁炉里后，他去柜台前结了账。 “怎么样？”老汤姆笑眯眯地接过一枚金加隆，“有收获吗？” “收获很大，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去当好老师了。”安迪笑着点头，想到刚才奇洛有问必答的样子，感叹了一句。 “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儿奇怪，但不得不承认。” “奇洛教授真是个好人。” 安迪没和老汤姆多聊，在收回老汤姆找过来的两个银西可和四十六枚铜纳特后，拿着已经凉透了的食物，兴冲冲地上了楼。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奇洛刚才详细说明的理论落入实践。 刚一进门，门边的镜子便大声提醒。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吃到一嘴灰尘，那么你最好在睡前换一件衣服。” “噢，谢谢你的提醒。” 安迪关上门，拍了拍身上，果然有不少灰尘扑簌簌落了下来，惹得镜子‘噢咦’嫌弃了一声，他拔出了魔杖，大踏步走进屋子里，也没忘了回应镜子一声，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第20章 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啧...” 安迪手指捏着手中银光闪闪的物件，在光下左右观瞧。 这根银光闪闪的物件，是他刚才半个小时努力的结果，按照奇洛教授所说，变形术最主要的，是对眼前即将被变形的对象有充分的了解，同时，脑海中要对变形对象有着充分的想象。 对，没错，是想象。 魔法向安迪展开了它唯心主义的一面，你可以将一根火柴变成一根针，也可以把它变成一条蛇，或者比火柴本身更庞大的东西，比如说把火柴变成大象，只要你对变形对象有着充分的了解，能在脑海里形成一个清晰，准确的三维形象。 当然了，火柴变大象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魔力去支撑这一变形且对变形术有着很深的认知。 这也是为什么变形术的第一堂实践课是火柴变针。 两者形制相似，同样是一根长圆柱体，同样是一边窄一边宽。 是再简单不过的变形入门了。 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变形入门，在安迪手里却是格外的不对劲。 安迪不明白，明明在变形前脑袋里却是想的是一根针，但变出来的针却弯曲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应该是成功了吧？ 眼前这个尖头宽尾的物事如果忽略弯扭的弧度，确实是根针没错。 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安迪忽然想到在那家巫师医院，邓布利多提到他体内有股叫默默然的力量，又联想到这些天里释放标准咒语上的几个初级魔法时出现的，魔法威力好似大上不少的情况。 包括现在变形变形的情况。 这些，会不会都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默默然？ 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问问好人奇洛关于默默然的事情呢，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些建议，安迪有些懊悔，这些天他初涉魔法，这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忘了体内还有一股他完全掌控不了的，只知其名未知其实的力量。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安迪再未拔出过魔杖，而是在自己从丽痕书店带回来的书里试图寻找一些关于默默然的资料。 然而，不管是买回来的书里，还是安迪在丽痕书店白嫖都没有找到关于默默然的详细记录。 不，还是有的，但并没有什么用。 在旧书区一本破破烂烂的就像是刚从火龙嘴里头抢出来的【近代魔法界通史】里有记载这么一段话， “1876年，美国魔法国会受到恐怖袭击，美国魔法国会也因此暴露在民众视线里，不得不更换办公地点。具体缘由笔者无法了解，当年所存档案已被销毁，知道此事者皆讳莫如深，笔者只能从未被遗忘咒清洗记忆的目击者处得知，当年袭击美国魔法国会的，是地下忽然冲出来的一团黑色雾气，疑似是在魔法界消失了数百年的默默然。” 疑似，无法确认，所以就没什么用。 除却这一段以外，这几天里安迪并没有收获。 丽痕书店的书还有很多，但安迪没有时间再去白嫖找找关于默默然的资料了。 因为他得从破釜酒吧搬去霍格沃茨了。 来接他的，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同时也是变形术这一门课程的唯一教授，是安迪听到过好几次的米勒娃·麦格。 她是个面相很威严的女巫，戴着一顶褐色的尖角巫师帽，穿着墨绿色的巫师袍，安迪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学校里主抓纪律的老师。 “不必拘谨，珀西瓦尔先生。”麦格教授多经验丰富的人呢，看到安迪颇有些拘谨的模样，眼中浮起笑意，“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了。” “好的，麦格教授。” “叫我米勒娃就可以了，我们现在是同事。” 副校长麦格的和善让安迪放松了不少，但要适应恐怕还得多花上一些时间。 片刻后，看着安迪除了书还是书的行李，麦格教授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她平日里除了批改作业和惩罚违反校规的学生以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书了。 看样子这位天降的新同事也是个爱看书的人，同道之人又多了一个，还是个年轻人，甚好。 “走吧，珀西瓦尔先生，不，现在应当称呼你为教授了。”麦格教授的声音愈发温和。 “您叫我安迪就可以了。”安迪笑着说，“我们怎么过去？用飞路粉？” “当然，霍格沃茨禁止幻影移形，这条飞路网也是临时申请接入的。”麦格教授轻声回道，“对了，阿不思说你先前从未接触过魔法，那你知道怎么用飞路粉吗？” 安迪点了点头，“这几天在这里我看到不少人用过。” …… 说实话，初次壁炉旅行的体验并不美妙，很晕，就像是被人关在洗衣机的滚筒里按下开关狠狠转了好几圈。 而且，破釜酒吧的壁炉脏得就像是几百年没清理过一样，绿色旋风旋起的时候，把百年炭灰也卷了起来。 安迪那干净的袍子上沾染了不少炭灰。 好在霍格沃茨的壁炉很干净，不过即便如此，安迪从壁炉里摇摇晃晃踏出来的时候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明明看那些从破釜酒吧壁炉里出来的巫师神色都挺正常的啊？ “第一次用飞路网是这样的，习惯就好。”先一步抵达霍格沃茨的麦格教授轻声说道，拿出魔杖随意地朝着安迪点了点。 一股清风吹起，将安迪身上的灰尘卷起裹挟着扔到窗外。 普普通通清理咒。 “海格给你送信的时候，你应该有收到一把钥匙吧？它对应了城堡里的一处房间，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办公室和休息室了。” “走吧，我带你过去。” 第21章 霍格沃茨 安迪的那把钥匙对应在城堡二楼一条走廊尽头的房门，旁边的另一扇紧闭的房门外挂着一块牌子，上书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就是好人奇洛吗？ 除了那块代表这间房间有主人的牌子以外，门框上还挂了一长串的，干瘪的大蒜，安迪盯着这串大蒜，也不知道这是有什么涵义。 不过旋即这个问题就被他抛去脑后，安迪乐呵起来，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如果自己遇上问题了，走不了几步路就能找到好前辈。 麦格教授非常忙，在带他来这里的路上，与他讲了一些事项（这些事项奇洛在前几天就和他说过），把他送到这里以后就离开了。 安迪决定在安顿好以后，好好和奇洛教授亲近一下，嗯，以后说不定要多麻烦这位好邻居，奇洛教授似乎很喜欢喝白兰地，那就用一瓶白兰地作为拜访礼物好了。 想着，他便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打开了眼前的木门。 门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一声‘啪’得爆响，随后响起的，是一道饱含热情且有些尖锐的声音。 “早上好！珀西瓦尔教授！” 这个脑袋大，身子瘦小，披着一件破烂毛衣，长着一对尖耳朵和灯泡大的眼睛的怪物着实把安迪吓了一跳，随即他便反应过来，这个热切地看着他的小怪物，是家养小精灵。 在魔法史上有提到，家养小精灵这一族群，是妖精叛乱战败后，被战败方抛弃的赔偿品。 它们有着独特的魔法，和巫师们截然不同，擅长一切与家庭有关的魔咒，是能够一兼多职的完美管家。 也是刚才麦格教授在带他来这里的路上提到过的，有什么需求就可以告知家养小精灵，它们会帮自己解决生活上的麻烦。 “你也早上好。” 安迪轻声回道，那个小精灵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身子微微颤抖，不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因为安迪此时正在打量自己未来不知道要待多少年的办公室。 空荡，这是唯一的形容。 什么也没有的空荡，按照麦格教授所说，城堡的教授们在入职之后，具有很高的自由度，可以随意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装扮自己的办公室和私人空间是其中之一。 说起私人空间，安迪将目光看向正对面墙壁一边的侧门，带着好奇，他抬脚走了过去。 门没锁，随手便能推开，同外面一样，这里也是干干净净得什么也没有，噢，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他的私人空间里配备了独立的卫浴，这里有个淋浴头，一只马桶，和一面镜子，还好，它不像破釜酒吧里那面镜子一样会说话。 “您需要什么样的装扮呢？”小精灵始终跟在安迪的身后，此时小声地问道。 我想想。”安迪抬手摸了摸下巴，目光中闪动思索。 一般来说，教授的办公室布置是与自己的课程相关的，就比如说他刚才到霍格沃茨的时候，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就是摆满了变形术相关书籍的书架，还有一面旗子，有一只须发皆张的雄狮卧在旗子上舔舐爪子。 噢，狮子是格兰芬多学院的标志，但能活动的狮子同时也是变形术的产物。 那么，什么是和麻瓜研究学相关的呢？ 搞一个麻瓜的骨头架子？还是去麻瓜的医学院里弄一个大体老师放着？ 算了吧... 巫师说白了，其实就是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群，和漫画里的那些超能力者一样，实质上，除了多了一根魔杖以外，他们本身不管从人体结构还是外表来讲，和麻瓜也没什么区别。 在破釜酒吧居住的这段时日，他也不是没有听闻酒吧客人们讨论过黑巫师的总总，比如哪边又有个黑巫师抓了麻瓜去炼魔药，试验邪恶魔法，被当局捣毁，不过这般情况，多是发生在美国那边，在不列颠这里，黑巫师们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自己若是在办公室里摆上骨头架子，指不定哪天城堡里就会传起新来的麻瓜研究学教授是个黑巫师，喜欢抓小巫师到办公室解剖之类的传闻。 “放一些书架和桌椅吧。” 思来想去，还是简单为好，打定主意后，安迪偏头和小精灵说。 “再放个茶几和沙发在壁炉旁边。” “没问题！珀西瓦尔先生。”小精灵恭敬地弯腰，“您要一些什么样式的？金色把手，镶嵌一些彩色水晶怎么样？再放块金丝天鹅绒地毯。” “不，简单一点就可以了。”安迪摇了摇头，拒绝了小精灵的出谋划策。 小精灵似乎有些失望，但变出来的一套家具物事依旧华丽非凡。 办公室壁炉旁边放上了一块柔软的羊绒地毯，有着一个大大的霍格沃茨的标记图案，地毯上是一对沙发和一张小的圆形茶桌，沙发扶手下面有几个圆形的，长了腿脚的，像是梨子的图案。 大大的长方形办公桌被贴着通往私人空间的侧门旁摆放，褐色的木头，却闪烁着金星般的光点，整体被打磨的光滑且闪闪发光，两边各有五个抽屉，把手上雕刻着繁复的中世纪巴洛克式的花纹。 办公椅后，壁炉左侧贴墙而放的书架被分了数层，最底下贴心地设置了储物格，和办公桌不同，它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气味芬芳，小精灵正在摇动手指准备在书架边沿刻画一些纹路。 仅仅只是几分钟，这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已然被填满，包括里间的私人休息室，被放了一张带着金丝帷幔的床，一个小书架，天鹅绒的毯子铺满了休息室的地面，可以料想，若是到了寒冬，赤脚站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 “好啦，可以了。”安迪阻止了面朝空白墙壁，准备在上面继续添设一些装饰的小精灵， “我非常满意，相当完美，好的---已经不能再完美了。” 小精灵灯泡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谢谢你。” 在这声谢中，小精灵颇为激动且热情的，大大地弯下腰，整个身体折成三十度角，脑袋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我的荣幸，珀西瓦尔教授，若是您有什么吩咐，只需对着空气吩咐一声。” 第22章 见面礼 啪..” 安迪·新任麻瓜研究学教授·珀西瓦尔的办公室里传出声声撞击的沉闷动静，在尚未开学，还算寂静的城堡二楼长廊里传出老远。 迪叹息一声，从地上拾起从书架上掉落下来的书本。 他刚才试着用漂浮咒让自己买的数十本新旧不一的书自动归置到书架里头。 好消息魔咒成功放出来了。 坏消息书砸进书架又弹出来了。 根本不听话，这股魔力，在出了魔杖以后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这个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在魔法世界，总不用魔法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说起来，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是这座城堡式学校的校长，在近现代魔法史里也有着鼎鼎大名，自己现在也到霍格沃茨了，为何不去找他呢？ 既然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个默默然，肯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现在目前出现的问题吧？自己顺道也可以在这座城堡里逛逛，看看这间在魔法史上记载了有千年历史的名校。 想到这里，安迪快速将散落一地的书本收拾进书架。 临到出门的时候，安迪才想起来一个事，自己貌似可能，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儿？ 算了，先转转吧，只要在城堡里，自己总能找到那间办公室。 经过奇洛教授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安迪顿住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没有回应，摇了摇头便继续向前行去。 霍格沃茨这间古老的城堡里自是不会有什么电灯之类的东西，照亮深处没有窗户引光的走廊的，是一盏盏插在墙壁处的火把，很古老的照明方式。 “啪嗒，啪嗒。”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安迪一人的脚步声，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环境，从阴暗走进日光。 霍格沃茨流行在墙壁上挂空相框吗？ 那为什么相框下边还写着名字呢？ 总不会是相框里的人都是活的，平时白天跑到其它地方去玩耍，晚上回来睡觉吧？ 安迪心想，把目光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相框处移开，望向窗外。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远处的披着白雪的群山，以及城堡近前碧油油的青草地，还有一角黑色的，像是湖泊的，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湖泊边上由浅绿转深，蔓延至高墙处的森林，有几只飞鸟正在那上面振动翅膀，加上天上低低的白云，尽数落在眼底，构成了一幅很美的风景油画。 “风景倒是挺好的。” 他嘀咕了一句，忽然想到像头熊一样高壮的海格说他就住在森林边上的木屋里。 于是他试着找了一圈，却由于被城堡的一部分遮住了视线，没能看到海格所说的小房子。 观赏了一番风景，安迪继续开始他的霍格沃茨城堡观光之旅。 在走到走廊尽头时，安迪止住了脚步，有一个乳白色的影子飘在左边走廊里，小丑装扮，一手提着一只边沿染着金色的桶，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只刷子，在墙壁上涂涂画画。 总算遇到魔法生物了，哈，这应该就是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到过的，幽灵？ 安迪在观察那只幽灵的时候，那只小丑装扮的幽灵也止住了动作，身子不动，脑袋却转过九十度观察着安迪，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 “你好？”安迪试着打了个招呼。 那只幽灵却尖叫一声，将手里的桶和刷子齐齐丢向了安迪，然后身子猛得向上一蹿，钻入天花板消失不见。 “当啷！”装着金色液体的桶重重砸在地板上。 安迪眼角一抽，看着青石地板上和身上被泼溅上的金色液体，噢，他现在知道这个液体是什么玩意了，刺鼻的味道告诉他，这是油漆。 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哈？ 就在安迪拔出魔杖，摆动手势犹豫着试图试试看自己还没成功过的清理咒时。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安迪身后响起 “出什么事儿啦。” 一道身影唰地一下穿过身旁，站到安迪身前，紧接着，在他看到眼前的‘大场面’时，登时就是一声气愤地大叫。 “又是你，皮皮鬼！你给我出来！” 原来那个白色幽灵叫皮皮鬼？ 苍老，气愤的声音在长廊里久久回荡，那只叫皮皮鬼的幽灵已经离开了，自然不可能再回来。 那道身影认命地停下了喝骂，转过身来，拉长了脸，上下打量着安迪。 “学生？怎么没穿学院的服饰？不对，现在还没开学。” 这是一个年纪已经很大的老头儿，双眼浮凸，脸皮耷拉下来，稀疏的灰白色的头发凌乱地留在已经光了大半的脑门上，露在灰色袍子外的手枯瘦如柴。 霍格沃茨刚毕业的学生差不多也就18岁，他本身年纪也不大，长得也偏嫩一点，被认为是学生也并不意外。 安迪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是新来的麻瓜研究学教授。” “也没说过这么年轻啊？”安迪听到老头儿嘀咕了一句，接着，他嘴角牵起一抹僵硬的微笑，“我听麦格副校长说过，珀西瓦尔教授，是吗？” 安迪点了点头，“是我，你是？” “阿格斯·费尔奇。”老人自我介绍道，“我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员。” “你好，费尔奇先生。” 安迪这一句‘先生’让费尔奇的目光一下子温和了起来，礼貌的年轻人，总是会给人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尽管这只是一个年轻人看到老年人时最基本的礼貌。 费尔奇给安迪指点了前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道路，好消息是，他知道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城堡八楼，有一个滴水嘴石兽的房间就是，坏消息是，进入邓布利多办公室需要口令，虽然可以让门口的石兽通报一声。 但，邓布利多上午刚刚离开霍格沃茨，费尔奇亲眼所见。 好吧，邓布利多不止在不列颠声望值爆表，在国际上也是有着赫赫威名，故交遍天下，自己又没有预约之类的，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也在情理当中。 那接下来的时间就逛一逛城堡吧，不过前提是，自己得去换一身衣服了，这浓厚的油漆味道可不太好受。 哦，对了，为什么那个叫皮皮鬼的幽灵看到自己就尖叫一声跑路了。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第23章 教授们的茶会 很遗憾，安迪迷路了。 是的，他找不到回办公室的路了，没办法，这里的走廊几乎都是一个样，清一色的青石板和青石墙，还有很多迷惑性很强的门，拉开就是一堵墙壁。 看来，在魔法史上写，霍格沃茨曾经是战争时期的巫师大本营这一点并不是作者信口胡说。 这里简直就像个迷宫！ 就在安迪准备再重新换个方向去找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 “你是...新来的麻瓜研究学教授？” …… “哈，新人！”一个坐在沙发椅上的教授愉快地对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安迪喊道，“我知道你，珀西瓦尔教授，米勒娃都和我们说了。” 这个说话的教授很小，噢，是真的很小。 不是年龄，而是个头。 安迪却眼前一亮，奇洛在破釜酒吧给他介绍过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各个学科的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 其它几把椅子上也坐了好几个巫师，向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很显然，教授们正在享受开学前最后一段快乐时光。 “我来为你介绍。”刚刚把安迪从迷路困境里带出来的赫奇帕奇院长，草药学教授，波莫娜·斯普劳特亲切地道，“这是魔咒学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 “我从奇洛教授那儿听说过。”安迪笑着说，“拉文克劳学院院长，决斗大师，资深魔咒专家，魔咒发明大师，国际魔咒协会荣誉主席。” “嗨，都是虚名，虚名。”弗利维教授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那是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在奇洛教授之前，她就是麻瓜研究学这一门课的教授，本来在奎里纳斯申请上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后，邓布利多是想让她重新担任教授职位的。”斯普劳特继续介绍弗利维教授左手边的那名女巫。 安迪一惊，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奇洛或者海格，都没有跟他说过这名教授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抢了本该是这名教授的工作。 “噢，抱歉，我不知道。” “不要紧，我本来就不想再被繁琐的教学任务牵扯精力。”布巴吉教授笑眯眯地道，“我更喜欢在霍格沃茨做一些我喜欢的研究。” “是的，凯瑞迪正在写书，或许你明年就能见到它了。”斯普劳特笑眯眯地道，“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女巫，如果你在教学上遇到什么困难，找她就可以了。” “没错，没错。”布巴吉教授应声道。 “麦格教授你应该认识。”斯普劳特继续介绍道，“临近开学，她有不少事要忙，所以没空过来，那位坐在凯瑞迪左手边的，是飞行课教授，也是我们校内魁地奇比赛的裁判，罗兰达·霍琦。” 霍琦教授有着一头短短的灰发，眼睛是棕黄色的，眼窝深陷，像老鹰一样，她对着安迪举了举手里的红茶杯权当是打招呼了。 “罗兰达边上是天文学教授，奥罗拉·辛尼斯塔。” “你好~”辛尼斯塔教授向安迪点了点头，安迪同样报以微笑。 “那位在看书的，是芭丝茜达·芭布玲，古代魔文课的老师。”斯普劳特点了点最后一个披散着金色长发的女巫。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芭布玲教授似乎心神还沉浸在书里没有拔出来，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向斯普劳特和安迪，引起一片低低的笑声。 “没事，你继续看书吧。”斯普劳特同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低声对安迪解释，“芭丝茜达在看书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沉浸进去，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觉，不要介意。” 安迪微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接着，斯普劳特教授继续说道， “其它教授都有事要忙，神奇动物学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大概在禁林和他的孩子们玩耍，梅林保佑他不要再被疣猪撞断那根完好的腿了，魔药学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在帮奇洛教授熬制魔药没空过来，不过不要紧，他们都会在开学宴上出现，到时候你就认识了。” “给奇洛教授熬魔药？他出什么事了吗？”安迪一惊，忙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西弗勒斯来温室找我拿草药时我看了，都是一些补充元气的草药，奎里纳斯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阿尔巴尼亚，回来的时候身体就有些糟糕了，我猜他可能是在那里受了点伤。” 斯普劳特教授低声说道， “应该没什么大事，西弗勒斯熬魔药的本事一等一的。” 怪不得奇洛教授脸色这么苍白，大热天还戴着围巾，喝白兰地大概也是为了镇痛吧？安迪怜悯地想。 “好了，安迪，你不妨找个位置坐一坐？要来一杯红茶吗？”斯普劳特教授亲切地问道。 “好的，万分感谢您，斯普劳特教授。”安迪连忙点头，目光逡巡了一圈，决定坐到弗利维教授旁边，本来找邓布利多就是为了问问他自己在释放魔法时遇到的问题是否是默默然的影响，不过，他没想到正好碰到了斯普劳特教授，又刚好，弗利维教授也在这里。 弗利维教授个子矮小，所以他把自己的椅子变高了很多，好让他和其他人处在同一水平的视线上。 安迪坐到他身边时，他正在用手指指挥茶壶给他的茶杯里注入茶水，两块方糖长出了双腿，在桌子上来了个立定跳远，不远不近，恰恰好落入茶杯里，水花压得非常完美，足以拿到全数的满分！ 银质的茶勺开始转动起来，碰撞杯壁发出悦耳的叮咚响。 弗利维教授这一手看似简单，但其中的轻松写意和高超的魔力控制技巧让安迪羡慕不已，重点是，弗利维教授没有使用魔杖。 他品尝了一口自己的杰作，快活地眯起眼睛，注意到安迪的视线，抬头向着安迪露出笑容， “怎么了，珀西瓦尔教授。” “您叫我安迪就好。”安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情况？” “你是指...”弗利维教授点了点头，“从未接触过魔法的事情？” “是的，是的。”安迪很高兴自己不用再用蹩脚的借口解释一遍了，“在接到邓布利多校长的邀请后，我在破釜酒吧提前学习了一些魔咒，从标准咒语这本书上。” “啊，很好，很好。”弗利维教授笑了起来，“那么我猜你有一些魔咒上面的问题？” 第24章 弗利维教授的建议 “是的，一些...”安迪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比较愚蠢的问题。” “用语言描述无法直观感受，请允许我向您展示。" 安迪自认为自己在魔咒上面或许是有些天赋的，大多数魔咒他都是一两次就能成功，虽然有一个恢复咒的特例，但在试过几次后也成功了。 但自学有一个缺点，如果书上没有写明魔法失败的缘由，那么安迪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所以有一个明灯就很重要了。 “当然可以。”弗利维教授笑眯眯地点头。 安迪想了想，决定用他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也就是漂浮咒。 对象... 就眼前桌上的瓷碟吧，刚好，第一次魔法的实验对象也是一只碟子。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咒语声响起，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没有什么意外，基础魔咒只要是手势和咒语正确就不存在释放不出来的可能，那只碟子如被安了加速器一般扶摇直上。 利维教授发出一声惊叹。 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和它的主体一样，同样是一块青石板，虽然它在外面被装饰了一层，但改不了本质是块石头的事实，且比破釜酒吧的房间高度要高得多，以至于碟子被魔力推着撞在天花板的同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擦’。 很显然，它碎了。 安迪将魔杖移开的同时，因为魔力短暂保持完整的碟子落了下来，到地毯上才无声无息地裂成几瓣碎片。 “棒极了，安迪。”弗利维教授说，“手势准确，咒语停顿准确，这已经是很完美的教科书示范了。” “没问题吗？可是这只碟子都碎了。” “问题不大，让碟子碎裂的，并不是因为漂浮咒，初始释放魔咒的小巫师总是会不自觉地用力过度。”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先前我们也是用碟子作为第一堂课的施法对象，但我们发现，有些小巫师根本不能让它们漂浮起来，或是像你一样，把碟子摔碎，于是我们换了羽毛。” 用力过度吗？安迪歪了歪头，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施法还是有点问题，并不是简单的用力过度。 “我再释放一个魔咒，您再看看？” 弗利维教授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也很好奇，很明显，安迪这么说是还有另外的情况。 “re”，咒语声在教职工休息室里响起。 没有意外，白光闪过之后，碎裂的碟子被无形的丝线连接起来。 弗利维教授跳下沙发，在地毯上捡起那枚变形的碟子，左右翻看了一番，脸上闪过一抹迷惑。 “这可就有趣了。”他说。 斯普劳特教授也凑了过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恢复咒的极限效果是将碎裂的非生命物体恢复到原始形状，并不会附加额外的魔法效果，这显然不仅仅是用力过度的问题了。” 弗利维教授点点头，看向安迪。 “劳烦，安迪，再来一次。” 和先前一样，结果没有任何区别，那只碟子变形得更加厉害了。 “能看出来是什么问题吗？”安迪期待地看向沉思中的弗利维，“教授？” “暂时还不能确定。”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还会其它咒语吗？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当然，标准咒语初级和二级的魔咒我都掌握了。” 于是，弗利维教授和教职工休息室的其它教授们就见识到了水炮一样汹涌的清水咒，像灯泡一样亮堂的照明咒，以及锋利得有些不对劲的切割咒。 弗利维教授摸着边缘整齐且清晰的地毯边缘，又摸了摸地毯下石板上深深的痕迹，随手将它们恢复成被破坏前的样貌，面色稍有些严肃地看向安迪。 “好了，安迪，收回你的魔杖吧，我想再确认一次，你先前确实从未接触过魔法吗？” 安迪将魔杖收回，点了点头。 “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我从未听闻过有魔法存在。” “现在有两个消息。”弗利维教授直起身来，将沙发变矮，自己跳了上去，又把它变得高高的，那杯被他小心翼翼放远的红茶又回到了他手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您知道我的问题在哪儿了？”安迪颇有些惊喜地问道， “啊，大概明白了。”弗利维教授点点头，“我还是先说坏消息吧，我有一个猜测，但我并不能确定，需要寻找一些资料来验证它，所以我并不能立刻给你一个准确答案。” “好消息是，安迪，你的魔法天赋的确非常棒。”弗利维教授嘴角勾起笑容，“很杰出，你早该来霍格沃茨上学的。” “这也是好消息吗？”安迪颇有些期待落空的无奈。 “哈~”弗利维教授有种作弄成功的狡黠，快活地笑了一声，“当然是好消息，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有一股额外的魔力，你自身可能并未察觉到的魔力，在你释放魔咒的同时一并作用在咒语上，这导致了你的咒语有变形或是增强的表现，只要想办法控制住这股魔力，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我该怎么控制呢？”安迪提振起精神，却看到弗利维教授耸了耸肩膀。 “好问题。”弗利维教授捏着银勺子挥舞了一下，“那就必须要回到第一个坏消息上来了。” “所以都是坏消息。”安迪摊了摊手，“毫无作用。” “先享受下午茶吧，我会尽快给你答案的。”弗利维教授眯了眯眼，“不必担心，归根结底，你的问题还是出在魔法掌控不够上，所以，多加练习，多了解魔力的本质是什么，增加对力量的掌控这个大方向不会有错误。” “阿德贝·沃夫林写的那本【魔法起源】是一本很好的书，他是所有学科的理论基础，你可以在图书馆看到它，哦，对了，图书馆在二楼。” “好的，弗利维教授，谢谢您。”安迪虽然有些失望没有立刻得到答案，不过还是欣然接受弗利维教授的建议。 “不用客气。”弗利维教授微微一笑。 “这其中不包含麻瓜研究学。”凯瑞迪·布巴吉忽然出声道，“麻瓜研究学用不到魔法，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第25章 霍格沃茨图书馆 话题就这么丝滑地转移了。 一众教授面带微笑地看着布巴吉教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在奇洛任职之前就职麻瓜研究学教授的时候遇到的离谱事件。 从教授们的反应来看，布巴吉教授已经不是第一次讲述这些故事了。 安迪听得连饼干都忘记嚼动，他可能是最能感同身受的那一个，和凯瑞迪·布巴吉一样对这些学生交出的答卷感到荒唐。 现在电灯都已经普及到千家万户，小轿车都在马路上喷吐尾气，地铁也已经开始在整座城市里铺开，而从凯瑞迪·布巴吉教授的话语里，麻瓜出身的孩子倒也还好，那些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竟然还觉得麻瓜们在用煤油灯照明，用马车出行。 “他们用十六十七世纪的课本来告诉我，麻瓜一直都是用木炭在厨房为家人煮菜做饭，狂奔的梅林啊，当我告诉他们麻瓜现在已经开始用天然气的时候，他们还问我，天然气是什么，能吃吗？” “我简直就是受够那些老掉牙的教材了，珀西瓦尔教授，你该不会也认为麻瓜们买衣服不摘吊牌是因为那是一种装饰品吧？类似西服袖扣？” 忽然被diss的安迪愣了愣，连忙摇头。 “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都在麻瓜世界生活。” 言下之意是，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虽然在某些场合里，有些麻瓜买名贵衣服也会故意不摘吊牌，不过那是一种炫富行为。 哦，当然，巫师们穿着带吊牌的衣服也绝非是炫富，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太好了，那今年的学生们总算不用接受错误的知识了。” “照我说，让邓布利多找一个麻瓜来负责教这门课也是可以的，但那该死的保密法杜绝了这个可能，那些孩子早就该对麻瓜有一个正确认知了！” 布巴吉教授看起来很高兴， “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研究的是现代麻瓜，而非十六七世纪以前老掉牙的古董，要知道，现在都已经二十世纪了！” “对了，你准备用哪一本书来作为教材？” 教材？噢，对了，安迪忽然想起来，麦格教授上午接他的时候说过，霍格沃茨的教授有指定教材的权利，自己还没有将准备作为教材的书告诉给麦格教授呢。 不过眼下要回答布巴吉教授。 “大不列颠的麻瓜家庭生活与社交习惯。” “威尔海姆·维格沃希编写的那本？”布巴吉教授一下子想起来，“那是本好书，虽然有些情景在现在看来也有些不适合了，不过这本书确实是现在魔法界最新的关于麻瓜生活的记录了。” “我也这么认为。”安迪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在丽痕书店根本没找到几本关于麻瓜的书。 “用我从东方听来的话说，英雄所见略同。”布巴吉教授快活地拍了拍巴掌，“魔法界关于麻瓜的书籍已经很老了，我正在编写一本新的，关于麻瓜生活的真实记录，我已经和小红书图书公司谈好等我这本书落成，他们会帮我把它发布出去。” “如果你有时间，或许可以来帮我校正一下？虽然我自认为对麻瓜还算了解，但我在麻瓜世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总有些词不达意的地方。” 对于这个邀请，安迪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答应。 “当然可以，我的荣幸，布巴吉教授。” 这个下午茶时间过得还算愉快，时间不长，但也算不上短暂，鉴于自己刚才迷路，安迪特意在下午茶散场时，问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位置，这才拿着弗利维教授给他的书单离开了教职工休息室。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罗伊娜·拉文克劳。 这句话被金线描着刻印在城堡二楼霍格沃茨图书馆进门左手边的位置，安迪刚刚进来就看到它了。 罗伊娜·拉文克劳，霍格沃茨学院的四大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霍格沃茨初代的校长，这是安迪从书本里了解到的知识。 七彩色的玻璃将阳光染成各色，给图书馆里层层叠叠的书架染上了一层各色的图案，一眼望不到头，书本整整齐齐地书脊朝外由大到小排列在木架上，灰尘在阳光里自由自在地沉浮。 只是站在门口，安迪就闻到了油墨混合着陈旧的羊皮纸的味道，这是一种昂贵的味道，非成千上万本书堆叠在一起散发不出来的味道。 “安迪·珀西瓦尔？”一个消瘦年迈，眼神却和老鹰一样尖锐明亮的女巫从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上下审视着他。 伊尔玛·平斯，霍格沃茨图书馆管理员，从她手里借书，最好在还回去的时候检查一下书本的完整性，哪怕有一些褶皱都不行，不然你就做好每次借书或在图书馆看书时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准备吧。 在这里，平斯夫人就是最大的，邓布利多来了也不好使。 “是我。”安迪点了点头。 平斯夫人又用她那双老鹰一样的眼睛看了安迪几眼，才慢慢悠悠地走到那行拉文克劳格言旁边的柜台后面，拿出了厚厚的本子和一只羊毛笔。 “要借书？”她拿着本子，看着安迪，问道。 “是的。”安迪将弗利维教授茶会时给他写的那张半英尺长的书单递给了平斯夫人。 平斯夫人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管理了很多年，对于图书馆里有哪些书，哪些书又在什么位置了然指掌，只是扫了一眼，便将书单还给了安迪，同时递过来的，还有那本本子和羽毛笔。 “在这里签字。”她说，“有一本书在禁书区。” “图书馆的书还分普通区域和禁区？”安迪流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有些好奇。 “是的。”平斯夫人眸子里闪过迷惑，看了安迪一眼，似乎在确认眼前这名教授不是复方汤剂假冒的，确实是本人，才慢慢回道， “一些魔法书被放在禁书区是有它们的道理的，它们相对危险，学生们如果没有得到教授的许可，他们不被允许进入那里，因为他们有可能会被某些书里不正确的思想蛊惑，从而犯错，而放在普通区域的书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跟我来吧，珀西瓦尔教授。” 禁书区在图书馆很深的地方，安迪跟在平斯夫人身后绕过一个又一个塞满了书的书架，这里要比外围静谧，也阴沉得多，当然，数量也没外面书架那么满满当当，有的一层只塞了几本。 一路走来，安迪就没有发现几本关于他马上就要教授的课程的书。 “这里没有关于麻瓜研究学的书吗？” 平斯夫人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安迪，转过头去继续前行，冷冰冰的声音从前头传回来。 “麻瓜研究？整个图书馆也没有几本，你如果要找，就要到外面去。” “不过，关于研究麻瓜的，这里倒是有很多，大多数，不，几乎都是黑魔法相关，它们都在黑魔法区域，你想借阅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还是先把我要借阅的书看完吧。”安迪委婉拒绝。 平斯夫人没有答话，直到他们拐过好几个弯。 “奇怪。”平斯夫人眉头锁的紧紧的，看着面前的书架，第三层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空缺。“我记得这里有一本...” “是我要借的那本书被借走了吗？”安迪出声问道。 “不，并不是。”平斯夫人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空缺的位置，手却抬起摸到第四层上，抽下来一本厚厚的书。 安迪低头看了眼书单，‘魔法的本质’ 光看这个名字，它和危险似乎扯不上什么联系。 “不见的那本书很危险吗？”安迪接过书，看了眼平斯夫人紧皱的眉头，“我是指，会不会是某个学生偷偷溜进来拿走了那本书。” “不可能，没有一个学生能瞒过我进入禁书区。”平斯夫人斩钉截铁地道，“而且危险的书都在黑魔法区域，不在这儿，那本书对于那些个寻求刺激的学生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记得那本书里记得大多是一些实验数据，恕我直言，那些个学生没有一个能看懂的。” “实验？”安迪好奇地问道。 “啊，作者囚禁了一些巫师将神奇动物血液注入巫师体内来观察变化，探求神奇动物与巫师能否存在融合特性---他大概已经死在摄魂怪手下了。”平斯夫人语气平淡地道。 安迪想象了一下，一个穿着黑色巫师袍的巫师，拿着针管，将一管不知道从哪里抽取出来的血液注入进一个被绳子牢牢捆绑在座椅上的巫师体内。 噢，残忍，可怕的人体实验。 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扯开话题。 “图书馆这么大，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吧？霍格沃茨就不考虑装个监控吗？” “监控？”平斯夫人疑惑地转头看着安迪，“监控是什么？” 安迪忽然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女巫解释什么叫做闭路电视。 “摄像头，人们可以将电视机与摄像头通过电线连接的方式连接起来，然后只需要坐在电视机前就能看到摄像头下的画面，大概是这样。” 安迪尽可能简单地解释了，但从平斯夫人茫然的眼神里，她似乎根本没听懂。 “相机？” （摄像头和相机的英文都是‘camera’） 她完全理解错误安迪的意思了，安迪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肩膀上有着沉重的压力。 “没什么，还请忘了它。” 但平斯夫人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注意力短暂地从不经过她，消失的书本上转移了。 “你说的是一种麻瓜的东西吗？我知道相机，相机怎么和...电视，通过电线...是这么说吧？连接起来呢？” 第26章 做客海格小屋 安迪不得不花费了一点时间，和平斯夫人解释她理解的‘camera和camera’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当然，本质上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用途不同。 然后还向她科普了‘伦敦图书馆’已经将这一种技术应用在了监管方面，以及麻瓜们已经开始利用‘电’和‘机械’制造出了很多方便生活的东西。 还有，羽毛笔在麻瓜世界已经不多见了，麻瓜们现在通常使用圆珠笔或者钢笔来书写，比需要不停蘸墨水的羽毛笔方便很多很多。 但说了一通，平斯夫人最后只是来了一句。 “麻瓜也有图书馆？” “算了，夫人，麻烦你带我去拿剩下的书吧，谢谢。”安迪有些挫败。 …… 开学前的半个月很快过完了，这段时间里，安迪的生活状态一下子变得规律了起来，食堂，办公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中间抽空看看韦斯莱先生寄来的信，回一封过去。 信是猫头鹰送来的，魔法世界的猫头鹰真的很神奇，他搬到霍格沃茨的事情都没有机会和韦斯莱先生说，但它总能精确地寻到他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魔法道理。 隔壁奇洛教授的房门依旧紧锁，那串干瘪的大蒜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他抽空去了一趟城堡八楼，找到了费尔奇管理员说的，有滴水嘴石兽看守的校长室。 那只石头怪兽只会用沉闷的，沙石摩擦的声音重复‘口令’这一个单词。 他还以为那只石头怪兽的智慧会强一些呢，不过石头会说话本身也已经是很魔法的事情了。 麦格教授告诉安迪，邓布利多这段时间在忙碌调停美国那边魔法国会分裂的冲突，美国德州巫师联合起来公然宣称独立，还闹到了麻瓜世界，差点儿让保密法彻底功亏一篑，一应事件让国际巫师协会焦头烂额，邓布利多也被这事儿牵绊住了，恐怕要到开学前才会回来。 这段时间这件事越演越烈，在教职工休息室喝茶休息的时候安迪总能听到教授们讨论这些事，他沉默地听了一下午，总结出来，这是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斗争，又恰逢美国巫师国会换届，这其中不用想都能猜到绝对是一团乱麻。 那本从禁书区拿来的书安迪翻看看了看，一个个字母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显得格外晦涩，就和他初次看初级变形术时的感觉一样，或许更甚？ 这本书能被放在禁书区，大概就是因为它的内容足够高深晦涩。 以他现在的魔法理论知识，很难去理解‘魔法的本质’这本书上的内容，当他为一个单词向弗利维教授请教的时候，弗利维教授拍拍脑袋，口称‘是他的问题，他的问题’，而后随手写下了足有两英尺长的书单。 （60cm多）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的办公桌后面的书架里至少看起来就没那么空了，虽然清一色的魔咒相关让他的办公室看起来像魔咒学办公室多过于麻瓜研究学办公室。 这让安迪短暂地考虑过自己要不要搞一台汽车放在办公室里。 韦斯莱先生好像就有这个路子。 当然，忙忙碌碌中，他也没忘了去见见海格。 海格这段时间里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看关于匈牙利树峰那本书，噢，不对，不是那本书了，他似乎又去了一趟丽痕书店，现在在看一本‘将一头火龙从蛋里孵化到养成’的书，就好像，他真的有养一条火龙一样。 安迪觉得火龙实在是不太好看，长得就像放大号的蜥蜴，最多加了对翅膀，而且从小他看的那些关于巨龙的故事书里，巨龙都是邪恶，混乱，破坏的代表，大概是需要衬托故事里勇士的英勇？ “我做梦都想养一条火龙，查理就是去罗马尼亚养龙了，我真羡慕他。” 海格扒拉着炉子里的灰，用火钳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之后，麦芽的香气瞬间充满小木屋。 “要试试看吗，新烤出来的岩皮饼棒极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冷却后的，刚烤好的岩皮饼没嚼劲。” 有过一次牙齿差点松动的经历，哪怕刚烤好的岩皮饼可能确实没那么离谱的硬度，但安迪还是婉言谢绝了海格的好意。 哦，对了，那包海格和他在医院初次见面时带来的岩皮饼似乎被他落在了破釜酒吧，一块也没动过，不过，这个明显会让海格伤心的消息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查理是谁？”安迪好奇地问道。 “查理·韦斯莱，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韦斯莱家第二个儿子，噢抱歉，我忘了你不认识韦斯莱。” “我在丽痕书店见过他们，韦斯莱先生是个不错的人，我们现在是笔友关系。”安迪喝了口浓绿色的茶水，差点被苦的吐舌头，不过还是没有冒昧地吐出来，面不改色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你说的查理是哪一个？那个瘦瘦高高的戴眼镜的吗？” 海格将岩皮饼一块一块放到旁边，让它得以冷却，听到安迪与韦斯莱一家有所交集显得很是惊讶， “你和韦斯莱先生是笔友？噢，理所当然，韦斯莱先生对麻瓜的一切充满了兴趣，我听奎里纳斯说过，去年韦斯莱先生给他写了很多封信请教关于麻瓜的问题。” “查理不戴眼镜，你说的那个应该是珀西，他是韦斯莱家的三儿子，今年上五年级。” 安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海格说话间将最后一块岩皮饼放到了旁边，拿过他的巨大号茶杯大大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浓度爆表的茶水，露出一抹同情的笑容。 “那你应该也见到韦斯莱家那一对双胞胎兄弟了吧？” “那对兄弟可不是让教授省心的学生，上个学年我在禁林边缘逮住他们很多次了，你要小心他们的恶作剧。” 这天下午晚餐前剩下的时间里，除了调皮捣蛋的韦斯莱兄弟在城堡里做出来的壮举以外，安迪还从海格那里听了很多故事，关于他和禁林里那些毛孩子们。 以及那位在近代魔法史上留下姓名，今年就要来霍格沃茨上学的，击败了黑魔王的哈利·波特的故事。 在提到自己曾经抱过救世主，提到那位救世主先生的父母时，海格拿出手帕狠狠嚏了个鼻涕，他那双黑漆漆的，亮亮的小眼睛里满是怀念与伤感。 “黑魔王已经死了，战争已经胜利了。” 安迪手足无措地安慰道。 “人们总是要向前看的。” “不是吗？” 第27章 分院与幽灵 安迪直到九月一号都没能等到弗利维教授的答案。 不过他也没有怎么失落，日子还长着呢，问题总会得到答案，何况安迪其实早有猜测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想要答案无非就是想把心里的猜测落入现实。 另外一点，他再也回不去麻瓜世界那处房子了，麻瓜世界现在于他来说，唯一的牵绊就只有教堂后面那片土地上，属于父亲的墓碑了。 在破釜酒吧那段日子里，安迪曾经从破釜酒吧正门走去过原来的家，那里已经有另一户麻瓜住在那边，关于他和他父亲曾经住在那里的事情，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周边人的记忆当中，从来没有珀西瓦尔这个姓氏在那片街区。 魔法部办事很彻底。 …… 开学宴会对于任何一个学校来说都是一年里相对隆重的时间段，这一点在霍格沃茨尤其盛大。 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为了这一天至少提前了三天和各个教授对菜单，逐个询问教授们的喜好和偏向，城堡里各处都是闪闪发光，就连烛台里的凝固的蜡液都被细致地一点点清理干净，火把也换了全新的。 安迪也终于见到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的白胡子老头以及几位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教授，比如说听说把魔药当老婆处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比如说神神叨叨的占卜学西比尔·特里劳妮，注麦格教授在教职工休息室偷偷说过此人好几次坏话，这些个教授安迪都不熟悉，他们看起来也很高冷，所以安迪只和邓布利多还有奇洛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天气有些糟糕，从中午的时候远处就飘来厚重的乌云，且随着夜幕的降临越压越低，恐怕半夜的时候就会有一场大雨，气温也低的让人只想缩在衣物里头。 不过到了礼堂，这点低温就不再惹人哆嗦了。 数千根蜡烛漂浮在四张长桌上，热情燃烧着，为所有人提供了明亮的光芒和温暖，四面代表着不同学院的旗帜无风自动，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帽子被放在教师席前方的高脚椅上。 随着远方喷涂白汽的火车驶入隔壁村庄的铁轨里，城堡里热闹了起来，安迪初次看到了除了皮皮鬼以外，城堡里的幽灵们，它们或是三两聚在一起飘在屋顶，或是大半个身子落进长桌里，只露着个脑袋在外面。 安迪紧紧注视着一个幽灵，它似乎觉得自己脑袋的位置不太对，正把脑袋抓起来试图调整一下位置。 感觉到从主席台上递下来的视线，它甚至朝着安迪微笑了一下。 “那是尼克。”一旁的弗利维教授低声向安迪介绍，“尼古拉斯·波平顿。” “尼古拉斯伯爵？”安迪眨了眨眼，“他也是一名巫师？” “你认识他？”弗利维教授惊奇地道，“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城堡的幽灵吧？” “我只是知道这个...幽灵曾经被女王授予了爵位，麻瓜的历史书上有记载。”安迪解释道，并朝着尼克点了点头回应。 “巫师死后都会变成幽灵吗？” “并非全部。”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只有对生前有留恋的，有深刻的理念和情感才会让他们在死后化作幽灵。” 弗利维教授看到安迪似乎没听明白，顿了顿，继续解释道。 “巫师是如何转换成幽灵存活在世界上在魔法界依旧是个谜团，幽灵们也无法对自己的状态做出合理的解释，不过最新的幽灵研究报告认为，情绪是最直接的原因，对死亡的恐惧或是对生前某件未做完的事情存在强烈地不甘或留恋都会在巫师死亡的瞬间形成魔力爆发，促使魔法将实际身躯转换成幽灵。” “情绪是施法的重要媒介。”安迪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在看的一本魔法书上翻来覆去强调的一句话 ，“相信魔法，魔法就会给予施法者回应，我是否可以认为，巫师转换成幽灵其实也是一种魔法？” “哦，有趣的观点，是的，很有可能，顺带一提，在成为幽灵后，它们就无法干涉到现实了，也无法使用魔法，幽灵是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特殊生灵，用旁观者来形容它们再合适不过。”弗利维欣慰点头，补充道。 “不过这一观点其实在霍格沃茨就有一个现成的反例，看那边。” 安迪循着弗利维教授下巴抬起地方向望去，惊讶地发现主席台边缘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幽灵。 “那是霍格沃茨魔法史的教授。”弗利维教授解释道，“宾斯教授在我还在霍格沃茨就学的时候就已经是魔法史的教授了，他变成幽灵的原因是某个冬天在摇椅上打了个瞌睡，我们曾经探讨过，宾斯教授在变成幽灵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他是自然死亡的。” 安迪点了点头，又看了坐在边缘位置的宾斯教授几眼，老教授变成幽灵似乎还有打瞌睡的习惯，坐在位置上双目阖起，脑袋下垂，睡得正香。 也在这个时候，紧闭的礼堂大门忽然打开，一群小巫师吵吵闹闹地走了进来，把桌子上的位置占据了一大半。 在格兰芬多那个长桌上，安迪看到了韦斯莱家的三个孩子，戴着眼镜的珀西正板着脸对另外两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说着什么，而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兄弟却只顾着和一边扎着一头小脏辫的黑人男孩嘻嘻哈哈，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哥哥。 好像韦斯莱兄弟俩都报了自己的麻瓜研究学吧？ 安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想起韦斯莱先生的妻子莫丽·韦斯莱在信件里拜托自己看着他们这对最不省心的儿子一点的请求。 嘿，可别犯到自己手里。 扣分＋吼叫信警告。 第28章 汉娜·艾博！！！ “汉娜·艾博！” 麦格教授拿着一张长长的羊皮纸，扬声喊道。 安迪坐直了身子，学着其他教授一样微笑地看着自己曾在破釜酒吧见过一次的小女孩红着脸坐到主席台前的那把高脚椅上，麦格教授把那顶会说话的帽子戴在了小女孩脑袋上。 “赫奇帕奇！”那顶破破烂烂的帽子高声喊道。 "苏尔·埃里森！”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孩走出队列。 “赫奇帕奇！”帽子再度喊道。 安迪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顶帽子的‘嘴巴’一张一合，虽然刚开始被那顶帽子歌词不错但旋律差劲的歌声惊了一下，不过想到这里是魔法界，有一顶会说话会唱歌的帽子好像也不稀奇。 神奇的魔法。 新生们一个接一个戴上帽子，或是被分配到了心满意足的学院昂首阔步迎接所属学院的欢呼，有个金头发的小子就特别神气，又有些人很是茫然，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自己的学院长桌，迎接他们的是所属学院学长学姐的照顾。 “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引发了一场低低的骚动。 安迪敏锐注意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斯内普教授眼神忽然锐利了不少，斯内普旁边的奇洛也昂起头来密切注视着台下的，打败了黑魔头的救世主先生。 而也就如海格所说，“他父亲是一名英勇的格兰芬多，所以波特也一定是一个格兰芬多！” 当那顶会说话的帽子大声喊出那句，‘那么，格兰芬多！’的时候，礼堂几乎要被欢呼声闹翻，格兰芬多几乎所有人都鼓掌欢呼，‘显眼包’韦斯莱兄弟甚至踩在凳子上举起双手大呼--- “我们有波特啦，我们有波特啦” 而在救世主波特涨红了脸，嘴角压不住笑意走向格兰芬多的时候。 安迪看到魔药课教授的脸色暗沉地就像是他熬了许久的魔药被一块粪石毁了一样，呃，这个形容应该很对。 斯内普和这个小巫师之间肯定有故事，安迪想。 …… 小精灵的技艺极为精湛，琳琅满目，吃完了不用说就会有新的食物取代残渣，这让二岁时摆脱了奶粉开始吃面包的安迪大开眼界，也食指大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英国的食物会这么丰富，也没想过，除了简单的三明治炸鱼薯条仰望星空以外，还有那么多花样的食物，约克郡布丁，牧羊人派……等等。 哪怕是简单的炸鸡腿也被小精灵们做出了花儿。 听说厨房也有魔法，叫食物魔法？ 哦，感谢赫奇帕奇女士。 安迪舒爽地叹息，把最后一口点心放进口中，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南瓜汁，开学晚宴也由此达到了尾声。 邓布利多起身宣布了一些东西，便化身为指挥家，半空中摇荡起音符。 是校歌，但安迪从格兰芬多长桌方向听到了葬礼进行曲的曲调。 “音乐，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令人感动。” 邓布利多最后说。 …… “如何，这段时间，过得还愉快吗？安迪？”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邀请安迪在校长室的沙发上坐下，打了个响指从厨房召唤来一杯柠檬水。 “霍格沃茨厨房的手艺还不错吧？” 柠檬水是给安迪的，用来解腻，他自己则是要了杯红茶。 “确实不错。”安迪点了点头，“大家都很热情，很友好。” 嗯，除了那个第一天给自己泼了一身油漆的皮皮鬼。 “那就好。”邓布利多往自己的红茶杯里加了第五块方糖，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双眸格外明亮，“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会和你父亲一样排斥关于魔法的一切，但看样子，你适应的很好。” “弗利维教授很热情，给我讲述了不少魔法原理，那些知识都很有趣。”安迪轻声说道，不管是在破釜酒吧，还是来到霍格沃茨，这里的一切新奇而美妙，虽然有时候总会让安迪感觉他穿越时间回到了中欧十八世纪，那个在史书上记载的时代。 “那么，你来找我，想必是因为在练习魔法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邓布利多抿了一口加满了糖块的红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是的，确实有一些问题，我请教了弗利维教授，但教授并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只给我提供了一个方向，让我增强魔法的掌控力。”安迪说。 “菲利乌斯的建议没有错，增加对魔法的掌控能力，这一点其实对所有人都是共用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巫师从出生开始，体内的魔力就处在不断生长状态，达到一个顶点后会迎来初次爆发，随后沉寂进入快速增长积累阶段，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让小巫师们十一岁就进入巫师学校学习的原因。” “孩子们在校内学习的过程，就是学习释放，掌控体内魔力的过程。” 安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如果没有进入巫师学校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再度抿了一口红茶， “魔力在巫师刻意压制下，得不到释放，会在体内累积，压缩，在某一个时间点因为情绪的强烈波动而爆发，这股力量，我们通常称呼它为默默然。” 安迪眼前一亮，先前在医院和邓布利多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详细说明这个概念，现在邓布利多显然是要给自己详细解释默默然是什么了。 “默默然的力量主要来源于宿主本身强烈痛楚的情绪以及自身的法力，而一个长期处在痛楚情绪下的巫师，在经历了情绪刺激，导致默默然爆发之后，这股力量会彻底失去控制，将巫师转化成默然者，对周围造成强大的破坏，这一点，你应该已经清楚。” 安迪想起他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被自己破坏的街区房屋，默默点头。 “而这类巫师...”邓布利多顿了顿，“通常活不过成年。” “可我...”安迪露出一抹疑惑，他回忆了自己过去的二十年，虽然吃的并不算太好，但也能温饱，得益于父亲神父的身份，周围的人们对于他还算友好，同龄人对他也不存在欺凌的情况，总的来说，自己是很平和地，与其它正常家庭的麻瓜一样平安长大。 “你很特殊，安迪。”邓布利多湛蓝双眸间闪过光亮，“我刚才说，默默然的力量主要来源于默然者本身的负面情绪，注意，是主要，而非绝对。” “默默然的资料很少，非常少，这些少数资料主要统计在十六，十七世纪甚至更早，当时的麻瓜们出于对神秘力量的恐惧和政治需要，他们联合教廷开启了对巫师们的屠杀，拘捕的行动。” “猎巫运动。”安迪轻声道，“麻瓜的历史书上也记载了这一重大事件。”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这场战争在北美的塞勒姆尤为激烈，整个美国巫师界差点就被颠覆，那个时期巫师们出于对境况的恐惧，拼命压抑自己，在那个年代，默然者出现的数量是最多的，而在十八世纪以后，巫师们的生活境况得到改善，默然者已经很少再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在默然者几乎消失匿迹之后，将其产生原因归于负面情绪的影响，也将它完全归类于黑魔法序列的原因。” 第29章 第五元素 温暖的校长室内，邓布利多抿了口想必甜到发腻的红茶，叹息一声， “但力量本身是没有光明与黑暗区分的。” “黑魔法与白魔法之间的界限向来模糊，取决于巫师本身。” “巫师若是在施法时，充满恶意的情绪，即便是用漂浮咒这一基础咒语，那也是黑魔法。” 安迪默默点头，捧着柠檬水喝了一口，他没有说话，邓布利多接下来想必就要提到自己了，而事实也正如安迪所说。 “扯得远了些，让我们继续回到默默然本身吧。”邓布利多捏起勺子搅了搅茶底没彻底化开的糖块，在勺子与瓷杯碰撞的叮当声中，缓缓开口， “剥开一切，默默然的本质仅仅只是长久压抑的魔力得不到释放和正确引导而产生的一种独立于巫师体内的能量，不仅仅是只有负面情绪才是它成长的养料，巫师体内本身的魔力也是它的食物，一旦产生，它是无法抑制的，会随着巫师本身魔力的成长而不断的生长，直到巫师身体对于魔力的承受能力达到一个极限。” “就像一个被灌满水的，密封的桶，继续从外界灌水进去，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水桶被撑毁，其间的水洒落一地。” 安迪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询问， “默默然是活着的？” “并不是。”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它只是一团能量，平时潜藏在巫师体内，没有独立意识，吸收巫师的魔力和负面情绪成长，在巫师遇到危机，或是情绪剧烈波动时爆发，为了保全自身，也是为了保全宿主，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家被拆了是不是？” 绝妙的形容，邓布利多笑了一声，他显然对这个笑话很满意，不过笑容一闪便收，正色道， “正如我所说的，默然者一旦产生，无法被消灭，巫师只能被动等待它爆发，最终自我毁灭，安迪，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我们所聊的内容么？” 他当然记得。（在第六，七章） “您找到露西亚了？”安迪立刻追问道。 “很遗憾。”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我试图找过，但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所以我想问问你，安迪，你本身是否对这股力量有所察觉？能否确切描述它呢？或许，通过这些能够寻到一些信息。” 安迪一怔，恍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能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能力才引得魔法部冲过来说自己违反了保密法，把自己丢进了那个叫阿兹卡班的牢房，接触到魔法界，找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在当魔法学校校长的..亲戚... 只是简单的手掌发光而已。 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很高大上的魔法，光度都比不上灯泡版的荧光闪烁，也就多一个让来祈祷的人情绪稳定，短暂得到安慰的能力而已，而这样的魔咒效果，从‘咒语大全’上就有一个名为安神咒的魔法就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很显然... 邓布利多，哦不，准确地说，邓布利多的凤凰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魔法。 当安迪平伸手掌，向邓布利多展示这一能力的时候，本来在栖架上打瞌睡的那只流光溢彩的大鸟忽然醒转过来，转动脑袋，振翅飞过半间校长室，落在安迪肩膀上。 伸直了的脑袋一点一点向着安迪发光的手掌上凑去。 从凤凰的眸子里，安迪看到了人性化的欢喜。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半月型眼镜后，闪烁着思索。 “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校长？”安迪看了眼凤凰，有点惴惴不安，从邓布利多和他的大鸟反应上很轻易就能看出，自己以为的小小能力或许大有文章。 校长室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安迪内心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未知的东西触动神经，他甚至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 肩膀上的凤凰似乎感受到安迪的紧张，颇为人性化地靠近安迪。 贴贴。 “哦，谢谢你。”安迪将凤凰从肩膀上抱进怀里，暖洋洋的感觉从体外渗进身体里，稍稍舒缓了他的情绪。 而在这时，邓布利多结束了思考，看到安迪怀里舒适乖巧的凤凰，眉毛轻轻挑了挑，这才轻声开口， “抱歉，安迪，让你久等了。” “没事，校长先生。”安迪摇了摇头，紧跟着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 “在此之前，安迪，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看过【第五元素·探索】这一本书？”邓布利多温声道。 安迪自然是没有看过这本书的，或者说，他目前在魔咒方面的探索进度堪堪到三年级下半学期的水准，而这本第五元素，是六年级的newts魔咒课教材。 见到安迪摇头，邓布利多也不在意，而是开口解释道。 “风，水，火，土，是公认的四种构成魔法乃至我们所居住的这颗星球的元素，有趣的是，书里还提出了第五种元素的存在。” “第五元素？”安迪撸了撸怀里的凤凰，好奇地问道。 “是的，独立于四大元素之外的第五类元素，注意，我说的是类。”邓布利多顿了顿，抿了口有些变凉的红茶，“黑暗，光明，空间，甚至是时间等等，都属于第五元素，它没有一个单独的指称。” “默默然，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力量的邪恶与否虽然存乎巫师本心，但它本身是具备属性的。” “黑暗。”安迪低声道。 “那么我并没有在幼年时因为默默然的爆发而死亡，说明我体内这一股力量压制了默默然的生长，与黑暗相对的，就是光明。” “没错，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邓布利多轻轻点头，“我们巫师的力量主要来源于风，水，火，土这四类元素，这是巫师天生具备的天赋，是构成魔力的四个基石，而第五类元素，只能是巫师后天去学习，试着掌控一部分，比如说，幻影移形，这一个魔咒就是对第五元素中，空间的控制。” “巫师的魔力来自于血脉，这是公认的基础常识，但有些特殊的巫师，会觉醒不寻常的能力，比如说天生的易容阿尼马格斯。” 注意到安迪脸上的茫然，邓布利多不见怪地解释道。 “阿尼马格斯是一种能够自如切换自身形态，变成动物的无杖变形术，可以通过后天学习，也有天生具备变形能力的巫师，易容只是其中一种。” 第30章 邓布利多的亲戚？ 感谢邓布利多的贴心，安迪明白了。 四大元素的论点对安迪来说很新奇，他决定离开后好好将这本书阅读一番，图书馆里应该会有这本书。 说起来，刚才自己在参加开学仪式的时候，所观察到的。 霍格沃茨被分为四个学院，四种颜色，它是不是也暗含了四大元素的概念呢？赫奇帕奇，是土，火红镶金的格兰芬多，是火，听说公共休息室在黑湖底下的斯莱特林，就是水了，那么剩下的拉文克劳，是风？ 而那顶现在就在校长室办公桌后面柜子上安静待着的那顶会说话的帽子，或许就是以此为依据将学生们分到各自的学院？ 就提前来学校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听教授们，主要是麦格教授吐槽格兰芬多学院学生们的莽撞，当然，莽撞是个贬义词，麦格教授当然不会这么直白地对安迪说，而是说成喜欢惹麻烦，挑战校规的调皮鬼们。 赫奇帕奇们爱吃，稳重可靠。 斯莱特林们冷静，会权衡得失。 而拉文克劳们热衷在知识殿堂飞翔。 所以说，不同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的倾向，也代表了各个学院学生不同的特质？ 飘飞的思绪被邓布利多拉了回来，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巫师区别于麻瓜的施法能力来自于血脉，天生的特殊能力更与血脉紧密相连，而你，安迪...” 邓布利多忽然不说话了，安迪手里下意识用力，惹得本来在他怀里几乎要被撸睡着的凤凰一个激灵，不悦地叫了一声。 “噢，抱歉。”安迪低声道歉。 “别紧张。”邓布利多伸出茶杯，茶几上的茶壶飘飞而起，赤色，戴着香气的茶水注入杯中，“我只是有点渴，想喝口水而已。” 他捏着勺子轻轻搅动茶底没能融化完毕的糖霜，假装没看到安迪颇有些无语的眼神。 没想到你这么调皮啊，一百多岁的老头。 是的，安迪已经知道邓布利多的出生在十九世纪，满打满算也有一百来岁了。 慢条斯理地让糖霜化开一部分，抿了一口后，邓布利多才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首先，我可以确定，你的能力源自于你母亲那边，而在现今英格兰，包括已经没落的，还存在的巫师家族中没有能够符合条件的，所以，你母亲大概率来自英格兰以外的国家。” “这是个相当庞大的范围，在整个世界，包含霍格沃茨在内，有十一所魔法学校，这也就意味着，有至少十一个魔法国家，而其它十个魔法国家里有无数魔法家族，不管是现今仍存在的，或者是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不计其数，要从里面找到你母亲的家族，不得不说，极为困难甚至机会渺茫。” “运气不错的是，安迪，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示，关于你父亲在酒后所说的，露西亚...” 安迪眼前一亮，紧了紧怀里的凤凰。 邓布利多在安迪期待的眼神中，抬起手掌，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luxia’，五个橙黄色的字母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浮现在空气中。 紧接着，他轻轻一挥。 ‘i’以及‘a’两个字母消失不见，只余‘lux’三个字母在安迪和邓布利多之间飘着。 “lux？”安迪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母。 “是的布利多凝视着三个字母，“巧合的是，在拉丁文中，lux代表着光，有着神圣，光荣等含义。” “你的母亲，大概是为了掩藏自己，而改名称为露西亚。” “当然，这是一个方向，也是最接近可能的方向，但至少，它划定了一片区域，这显然减轻了不少难度。”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顿了顿，挥了挥手，字母便化作碎尘消失不见。 “我会去寻找和‘lux’有关的线索，有所收获我会请你过来，现在再来说说你身上的问题吧，安迪，原本我准备寻找一个办法来压制你体内的默默然，现在看来不需要了，源自你血脉中的能力天然对黑暗特性有所克制。” “而你所遇到的施法效果变形的情况，归根结底，是对魔力的不熟悉以及掌控较差，当然，默默然必然也施加了相当的影响，但默默然与你血脉中的能力一样，都是源自于你自身，它也是一种力量，而力量，是可以掌控的，所以，增强对魔力的掌控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又喝了口红茶， “这是个水磨工夫，毕竟你没有从十一岁就入学霍格沃茨，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不断地去释放魔法，我建议你从基础魔咒开始去慢慢掌控它，在这一点上，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米勒娃和菲利乌斯都可以给你帮助，我会知会他们一声。” “噢，当然，找西弗勒斯也可以，他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虽然是魔药学魔药学教授，但他在魔咒上同样有着杰出的天赋，年轻人之间的交流，总比和一些老掉牙的老头太太聊天来的轻快，不是吗？”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向安迪挤了挤眼睛。 噢，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知道您对他们的称呼吗？还有...那位斯内普教授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嗯...还是...算了吧，他给安迪的印象就像是七八十岁，暮气沉沉还脾气古怪的老头，一看就不太好接触的样子... “好的，邓布利多校长。” 即便如此，安迪还是感激地对邓布利多致谢，除了他父亲和隔壁时常会向他分享香喷喷的烤饼干和夹肉面包的菲特拉太太（虽然菲特拉太太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八卦）之外，过去的二十年里，只有眼前这位只不过见了几次面，还算不上熟悉的邓布利多会如此为他考虑了。 “感谢您。” “不用客气。”邓布利多轻轻摇头，“能找到一个珀西瓦尔，对我来说是一桩值得庆祝的事。” “我和您...”安迪忍不住问道。 “我名字里的珀西瓦尔。”邓布利多坦然道，“缘自于我的祖母，珀西瓦尔家族是少有与邓布利多家族结合的家族之一，而珀西瓦尔家族已经消失在历史尘埃当中，换言之，你大概是英格兰唯一一个珀西瓦尔了。” “可惜，珀西瓦尔的家族树也随着珀西瓦尔家族的消失一同流失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安迪，我与你有着血缘上的联系，虽然已经很远，但对于一个一百多岁的孤寡老人来讲，有一个后代总是令人高兴的。” 虽然邓布利多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但安迪能感受到邓布利多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邓布利多很快就将眼中的情绪掩去， “人老了，总是喜欢缅怀一些过去的事情，请原谅一个老人无缘无故的呓语。” 安迪还来不及摇头回应，邓布利多话音一转， “米勒娃交了一份今年的课表上来。” “我已经看过了，安迪，你明天就要开始第一堂课了？” “是的。”安迪点点头，“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三年级。” 布利多轻快地道，“那就祝你好运，那群小家伙可不好糊弄。” 第31章 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 这四个字安迪在教职工休息室享用早餐的时候从其它教授口中再次听见了。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可以选择在职工休息室或去礼堂和学生们一块吃早餐，这也是教授的特权。 安迪知道他们口中的‘祝你好运’代指的是什么。 在二年级时犯下炸了斯莱特林公用盥洗室下水道，让黑湖底下的人鱼不得不出水向邓布利多状告水质因此发生污染，同时也让格兰芬多在学期末从第二跃居第四的罪魁祸首---韦斯莱兄弟三年级的选修课之一就是自己的麻瓜研究学。 而安迪也从麦格教授那里听说了他们为何要炸掉盥洗室的原因。 很荒唐，两兄弟犯下恶行的原因仅仅只是想要给自家妹妹带回去一个马桶圈当作礼物，而没有什么比死对头学院的盥洗室马桶圈更合适的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针锋相对似乎是这间霍格沃茨由来已久的传统之一了。 安迪也好奇地为此在图书馆翻过一本老的脱页的历史书，不过由于年代久远，书上并没有详细说明创办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两位创始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只是笼统地用理念纷争来概述了格兰芬多愤而离校，斯莱特林自闭，创始人之间分崩离析的原因。 顺带一提，他还是没能看到隔壁房间的奇洛教授，噢，至少门口的大蒜换成新的了，味道也更加浓烈了许多。 听说和奇洛教授脑袋上的头巾一样，大蒜是为了用来防御一群吸血鬼的，可安迪在那本【魔法界的神奇物种】里有看到过这样一段描述，吸血鬼们厌恶大蒜，却并不惧怕大蒜，也不惧怕被十字架浸泡过的圣水，这只是它们为了更好地吸取血液而对外…… 嗯，如果书上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显然，奇洛教授门口的大蒜根本就是无用功。 不过，这和现在正站在城堡三楼教室里讲台前的新晋教授安迪·珀西瓦尔没有关系。 他看了眼名单，就如教授们先前所说的那样，眼前的十来个小巫师，就是他这一年仅有的学生了，没有一个来自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倒是多一些，不过也多不了多少，大约20来个，巫师的数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少很多啊。 “安迪·托马斯？” “在。” “安吉丽娜·约翰逊？” “教授，我在。”一个黑皮肤的女孩举手。 “艾丽娅·斯平内特？” “在这儿。”安吉丽娜·约翰逊旁边的姑娘举手。 …… “肯尼斯·托勒？” 一个扎着小脏辫的黑人男孩嘀嘀咕咕的男巫连忙坐正身姿举手应答。 而肯尼斯旁边的李·乔丹也在下一个被点到了名字。 “乔治·韦斯莱？” 安迪念了几遍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小教室里果然没有醒目的红发。 噢，第一堂课就迟到？胆大包天！ “教授。”李·乔丹在这时候举手，“弗雷德和乔治被斯内普教授留堂了，可能还在处理死老鼠的肝脏。” 乔丹的发言引起一阵笑声，学生们显然知道刚才结束不久的魔药课上发生了什么，而笑声过后，急促的脚步声从教室门外传来，一只手在虚掩的门上敲了敲。 “抱歉，珀西瓦尔教授，我们迟到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从门口探进来， “我们被斯内普教授留堂了。” “进来吧，刚才乔丹同学已经向我说明了缘由。”安迪微笑点头，示意他们找个位置坐下，“不过我建议你们在坐下之后保持一段时间的急促呼吸以掩盖你们并不着急过来上我的课程的想法。” “我不喜欢迟到，除非有提前告知于我或是请求同学帮助请假，不然我不介意动用教授的权力。” 教授权力，指的是扣分，更有禁闭劳作权限，三年级的老油条们自然清楚。 前一句话引起的揶揄笑声在后一句明显带着警告的话语中迅速消失，学生们不由得正襟危坐，他们面面相觑，听起来，这位年轻教授似乎并不太好相处，噢，当然，这一点在之后安迪走下讲台坐在前排空课桌上时迅速烟消云散。 “前天开学宴会上，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向你们介绍过我，不过我认为我必须再次向你们自我介绍，安迪·珀西瓦尔，这是我的名字。” “在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程上，不需要魔法，没有冒着青烟的坩埚，更不需要魔杖，我们在这门课上主要做的是，了解麻瓜们的生活习惯，学习麻瓜们是如何运用魔法以外的东西来丰富自己的生活。” “虽然麻瓜们的生活中并没有飞来飞去的扫把和神奇漂亮的魔法烟花，但麻瓜们独特的知识依旧有趣且有用。” 说到这里，安迪歪头想了想，看着课堂上十几个装束颜色统一的毛毛头。 “先来说说看，你们为什么选这一门课吧？就从你先开始。” 安迪随意点了点左手边第一个褐色卷发的小女巫。 小女巫紧张地站了起来，阿巴半天没有说话。 “别紧张，就当作和朋友聊聊天。”安迪温和地道。 “是，教授。”小女巫紧张的表情稍稍松懈，吐出一口气，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道，“我妈妈...她是麻瓜出身，每年圣诞节我们都会到我外祖父母家去度过，我想知道我该怎么样才能和隔壁的麻瓜邻居...正常交谈...” “很好，学习如何与麻瓜们正确交流，这是一门实践大过理论的学问，你们手里这本书上写的是正式社会礼仪，一般不通用于日常。”安迪点点头，示意她坐下，看向小女巫旁边的另一个有着一双蓝眼睛的女巫，“那么，你呢？” “我不知道。”她低下脑袋，“我从未与麻瓜们有过接触，赛琳娜邀请我今年圣诞节去她家玩，所以我才报名的，我想学习到了麻瓜家庭该怎么做才会让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赛琳娜是赫奇帕奇的同学，她全家除了她都是麻瓜。” “好，这同样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出于了解的想法。”安迪赞许地点点头。 “下一个。” 第32章 安迪的第一堂课 “嘿嘿。” 坐在蓝眼睛小女巫身后的是一个高壮，但鼻头流着鼻涕的男孩，他嘿嘿笑了一声，将流淌下来的鼻涕吸回鼻腔，喉结上下一动才继续说道， “我听说麻瓜们有一种将皮球放在手里拍来拍去，把球丢进网里的运动，或者把球放在脚边踢来踢去，他们不用扫把，只靠自己的身体去完成得分，而且不像魁地奇那样，他们一场比赛只有一个球，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噢，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安迪点点头，“这是两种运动，篮球和足球，规则不同，但它们都是麻瓜的娱乐方式之一，这同样是个很棒的理由。” 对于学生们来说，教授们应该是站在讲台上，拿着本书叽里呱啦向他们脑袋里灌输知识，又或者是拿着魔杖，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们不听话就要扣分或者被赶出去，威严十足。 至少过去的两年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从未见过像眼前的珀西瓦尔教授那样，亲和地坐在课桌上，一点也不高高在上，和他们像朋友一样交流。 这样的方式让学生们倍感放松，也更加轻快，默默地在心里构思语言，期待轮到自己。 “我妈妈是麻瓜出身。”轮到后面的小女巫面带笑容地说，“她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和我爸爸讲的那些故事不一样，我很好奇，麻瓜那些有趣的故事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历史。” “选择麻瓜研究学其实不是我的本意，朋友让我选这一门课，他说这门课很轻松，也不耽误我练习魁地奇。”安吉丽娜说。 “我很好奇麻瓜那些铁盒子是怎么开起来的，那好像叫汽车？”一个男巫说。 “我叔叔住在麻瓜社区里面，他们有一种叫电的东西，能释放光亮，也能让一群人在一个方盒子里跳舞。”另一个小女巫说，“我很好奇他们怎么做到的，可我叔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爸爸强烈推荐我们选这门课。”轮到乔治·韦斯莱的时候，他义正言辞地回答。 “查理说这门课的期末考试很容易得到一个至少‘优秀’的评分。”坐在乔治身边的弗雷德插了一句嘴。 “他的owls证书上其中一个优秀就是在麻瓜研究学上获得的。”乔治总结发言，“我们想要顺利毕业得获得相当数量的证书。” 乔治和弗雷德的发言让其它学生们不由自主地点头，这基本上就是前几届学长学姐留下来的传承共识了，这门课，出了名的好划水。 o是霍格沃茨学生们五年级时要面临的一场大考，安迪有了解过的所有课程里，他的这门课确实是一个很好获得合格成绩的一门，顺带一提，和麻瓜研究学并列第一的，是占卜预言，毕竟这门课只需要看着茶叶，然后将茶叶的形状与各种不妙可怕的后果联系起来就足以让特里劳妮教授欣喜若狂了。 这就是门胡谝乱扯一点也不魔法的垃圾课程！ 评价来自怨言满满的麦格教授。 麻瓜研究学的考试用不到魔法，不需要挥舞棍棒按照要求将一把椅子变成会跳舞的猪。 他从已退休目前在霍格沃茨努力编撰教学教材的布巴吉教授教授那里得到了好几届的麻瓜研究学o考考题，上面多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简单到令人发指，只需要考试之前临时突击死记硬背住一些内容就可以完成通关。 比如说，宇航员是什么。 答案是，到太空去的麻瓜。 又或者，麻瓜的扫帚不包含什么功能。 答案很显然是，飞行。 等等诸如此类... 乔治和弗雷德是最后发言的学生，安迪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站起身来回转到讲台。 “好吧，我明白了。” “总结下来，你们选择我这门课的核心原因有两个。” 安迪捏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单词，回过身来将粉笔头扔到讲桌的盒子里，拍了拍手，面向学生们，温声道。 “兴趣，很简单，大家都可以理解，不管是为了和麻瓜们正确而不突兀的交谈，还是麻瓜们的体育运动或是工具，这都涵盖在了兴趣的范畴里。” “证书，纵观前面几届参与了o考试的学生成绩以后，我不得不承认，这门课确实很适合划水，考试只需要写写，不需要挥舞魔杖，担心魔法失败影响到最终成绩。” 台下响起零星笑声，安迪没有被打断，而是继续看着学生们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这两类理由，实际上，代表了做一件事的开始和结束，因为兴趣而坐在这里，证书，是对你们成绩的肯定，也是这一件事的结束。” “而麻瓜们的行为逻辑，其实和你们现在坐在这里是一样的，他们因为兴趣或者目标而开始做一件事，最终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我想让你们知道，巫师，其实除了挥舞魔杖或者会熬制魔药以外，其实和麻瓜们，并没有什么区别，诚然，巫师们可以通过魔法来方便自己生活，举个例子，各式各样的厨房魔法，能够让巫师们从繁琐的厨房劳动里摆脱出来，同时做出美味的食物。” “但这并非巫师们轻视麻瓜的理由，虽然他们没有魔法，但他们同样能够以聪明的脑袋，进行发明创造来丰富自己，方便自己生活，我同样能够举例，在麻瓜世界，有一种叫作微波炉的工具。” 微波炉？学生们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词汇，没人出声，他们都兴致盎然地等待安迪的解释。 “它最早被发明于1945年，能够让食物变熟，也能让冰冷的食物变热，还有发明于1850年的洗碗机，它能让麻瓜们摆脱餐后洗碟子的麻烦，诸如此类，种种，虽然不如巫师只要挥舞魔杖释放一个魔法来的方便，但不可否认，麻瓜们同样用工具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 “在麻瓜社会里，有这么一句不是警示格言的话，我看过魔咒的发展史，我发现，它同样也能适用到魔法界。” “懒惰，是促使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一部分学生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当然，也有从一开始就撇嘴的学生，他将手举得高高的，在安迪示意下站起身来，朗声道， “教授，您的意思是，麻瓜们可以用他们的发明创造来做到和魔法一样的效果？”小男巫说到这里，顿了顿，露出一抹不信的表情， “抱歉，教授，我认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第33章 安迪的第一堂课（2） 说话的小男巫叫杰克马·布尔斯特罗德，在点名的时候安迪就记住了，他来自一个巫师家庭，刚才回答的选择麻瓜研究学的理由和韦斯莱兄弟一样，是出于这门课的o证书很好水的原因。 杰克马·布尔斯特罗德的表情和话语里的态度很不礼貌，但安迪并没有不高兴，相反，他很满意这时候出来一个捧哏的，这可以让他的课程更加顺利的开展下去。 真理，是在无数争论里诞生的。 “很好的问题，布尔斯特罗德同学。”安迪微笑着敲了敲讲桌，“请先坐下，这个问题我暂时不会回答你，因为稍后你会自己得到答案。” 杰克马·布尔斯特罗德显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牢记着自己学生的身份，乖乖坐了下来。 在其它同学好奇的注视中，安迪从讲台下面拿出了一个布口袋。 在这里要感谢弗利维教授，他友情为安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当然，是临时的，里面装了安迪为这门课准备的教学用具。 说实话，如果没有无痕伸展咒这么方便的咒语，这么一堆东西光靠安迪一个人还真不好搬。 很快，一堆形状大小各异的物品整整齐齐排列在讲桌上，每一样物品上面贴了不同的阿拉伯数字，代表着物品的标号顺序。 噢，还得感谢韦斯莱先生的倾情赞助，他在魔法部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上班，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安迪只需要以霍格沃茨的名义写个申请书给他就能得到很多本来属于麻瓜的物品，这其中还包含了十八世纪的老古董。 一台老掉牙的相机，说实话，安迪不清楚这台相机还能不能用了，不过不要紧，这只是教学用具而已，不一定要能够使用。 “来，上来吧。”安迪拍了拍手掌，“都上来，看看你们能不能准确说出这些东西的名称，这些都是在麻瓜们生活中很常见的东西。” “带上你们的笔，领取一张纸，将你们认为正确的答案带着标号顺序写在纸上，在这堂课结束的时候，得分最高的能够得到我准备的奖励，当然，别忘记写上姓名。” 学生们早就对讲桌上的东西好奇万分了，该死的二十公分围边和三十公分的讲台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不能完全看到桌上的东西，在安迪发出指示的下一刻，他们便抓着羽毛笔围了上来。 然后就是叽叽喳喳的讨论。 “--我认识这个，火柴，麻瓜世界还用火柴吗？我们有火焰咒，火柴这东西说实话，我在一年级成功把火柴变成针以后就没见过它了---” “这是相机，我的麻瓜出身的舍友曾经拿过一台给我们展示过，不过它拍出来的照片不能动，涂了显影药水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有个小女巫拿起一根金属棒子小心翼翼地上下翻转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应该是锤子。”她旁边的小男巫一本正经地分析，自信满满，“你看，它的尾巴和头部大小不一样，同样坚硬，想想看，是不是？” 小女巫看来是认可了，点点头，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序号和锤子，接着拿起边上的黑色盘子，放在眼前，“这个圆盘呢？它中间有个洞。” 男巫也有些犹豫。 “唱片。”希米亚·鲁尔丝肯定地道，她是那个说每年圣诞节都要去外祖父母家的女巫，“每年圣诞节，我的外祖父母都会在宴会的时候用它放圣诞舞曲，它还能放很多的歌曲，只要麻瓜们想听，随时都能听到。” “你是说这个唱片里记录了声音吗？”安吉丽娜不可置信地道，“这不可能---我是说，即便是魔法，也只能传递声音而不能记录声音。” 法好像能做到这一点。”李·乔丹打断道，“守护神咒就能。” “好像可以。”安吉丽娜歪了歪脑袋，“但别忘了，李，守护神咒传递完消息就消失了，它并不能让巫师随时都能听到当时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是唱片，我绝对不会认错。”希米亚·鲁尔丝说，“你们相信我。” “好吧。”小巫师们立刻写下答案---6.唱片 而另一边，韦斯莱兄弟则是对一个比火柴盒长一点，窄一些的东西展开了争论。 “我敢打赌，弗雷德，这是一个暗器，你看它只有这么点大，外边包了金属，我们可以用这个东西去偷袭。”乔治·韦斯莱信誓旦旦地道。 “不不不，乔治，我有不同的想法，这应该是一个装着液体的容器，你听。”弗雷德说着，拿起手里的银色金属盒子在乔治耳边晃了晃，确实有微弱的水声。 “这里面的东西说不定是可以喝的，不过这么小，也解不了渴，难道里面放的是类似八眼巨蛛毒液什么的。” “如果照你这么说，弗雷德，我的兄弟，里面是有毒的东西，那么它砸到人身上不是可以让敌人中毒？果然，暗器一定是对的。”乔治思虑片刻，笃定地回答道。 “那打赌吗？乔治，我用一份变形术论文作为赌注。” “成交。” 安迪没有阻止小巫师们的讨论，也没阻拦他们将正确答案或是牛马不相及的答案写在羊皮纸上，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写完答案将羊皮纸放下来回到各自位置上。 不过即便是回到了位置上，他们依旧是在交头接耳，桌上虽然有些东西他们认得，但绝大多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陌生的东西。 安迪在最后一个学生下台后，重新站上讲台，翻一遍只有十几张的羊皮纸显然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而在安迪翻看到最后几张的时候，议论声渐渐停止了。 所有人都看着讲台上的安迪，等待着谜底揭晓的下一刻。 而安迪自然也没辜负这些目光，放下羊皮纸，微微一笑。 “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自己写下的答案，接下来我将介绍这些物品，你们可以自我对照，得分最高的同学将得到我为此准备的一项小小的奖励。” 第34章 安迪的第一堂课（3） “火柴我答对了。”有个小巫师开心地说。 “不会有人不认识吧？”另一个小女巫说，“如果连火柴都不认识，猫猫，啊不，麦格教授可要拿着魔杖敲你脑袋了，我们第一堂课就用的火柴进行的变形术！” 安迪没有理会堂下学生们的嘀咕，吹灭火柴上的火焰，接着拿起刚才韦斯莱兄弟用一篇论文打赌的方块金属，很可惜，两个人都错了，麦格教授布置的论文作业恐怕他们得自己完成了。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响起。 “煤油打火机。”安迪轻声道，随着右手大拇指的动作，被掀开盖子的金属块内亮起一道火花，随之燃起的，是一蓬火焰。 “我们有火焰咒，但我们不能指望每次需要火焰的时候放出大火，打火机和火柴创造出的火焰更加的温和，你们可以用它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但请谨记，注意防火安全。” …… “噢，它能点火？”乔治·韦斯莱惊叹。 “它是怎么做到的？”弗雷德·韦斯莱紧紧盯着安迪手中的金属盒，“完全没有魔法的痕迹。” “不管这些，弗雷德。”乔治说，“我想拥有它。” …… 安迪将火焰凑近一根蜡烛，棉芯被点燃，水滴型的火焰摇晃中落入一个手提式的玻璃罩内。 “手提马灯。”安迪说。 一缕青烟飘起，火焰熄灭。 接着，他抬起脚步，跳舞般走到一个灯泡前。 “灯泡。”安迪将它举起，展示了一番，接着把它放在一个底座上，抬头看向台下的学生们，“布尔斯特罗德同学，请上来。” 杰克马·布尔斯特罗德愣了愣，不过还是在安迪的微笑示意中，颇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走向讲台，他有点后悔刚才向眼前这位年轻的教授发难了。 安迪没那么小气，把这位学生喊上来也不是刻意为难，而是指引他一只手按住一个墨色的方块盒子，一只手捏着方块盒子旁的摇把。 “很遗憾，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答对。”安迪说，“它叫手摇式发电机。” “来，摇动这个握把。”这句话是对杰克马说的。 随着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喀拉啦响起。 “亮了！”坐在前排的小女巫首先发出惊呼，后面看不清的小巫师呼啦啦站了起来，“发光了。” “太神奇了。” “我知道这个。”希米亚·鲁尔丝娇声说道，“这是一种叫电的东西，它能让很多东西发光！” 灯泡因为电流的强弱不定一明一暗，除了少部分知道‘电’这个概念的小巫师以外，其余人都表露出同样的惊叹。 这也包括了台上正摇着握把的杰克马。 “好了。”安迪制止了杰克马的动作，笑眯眯地将犹自挂着惊叹表情的小男巫请下了台，还有不少东西要介绍呢。 “我们继续。” 他说， 小巫师们随着安迪的动作，将目光聚集到他手中的一个圆柱体，这个小东西同样花费了小巫师们不少脑细胞，上面还有一个牙印，是台下其中一个很勇的小巫师留下的，不过并不影响使用。 “电池。”安迪短促地介绍了它的名字，并将它和刚才被小巫师们认为是锤子的东西组合起来。 “这不是锤子。”安迪轻笑着按动侧面的开关，前方亮起一道光束，给天花板印上一枚光斑，“它叫手电筒，只需要消耗电的，麻瓜版本荧光闪烁。” “哇哦。” “又发光了！” 台下惊叹声连连。 “原来珀西瓦尔教授按的那个是开关。”信誓旦旦说这个是锤子的小男巫说，“我刚才还以为它是握点呢。” 韦斯莱兄弟惊叹过后给出结论， “费尔奇会爱死这个手电筒的，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在教室里嗡嗡的动静中，安迪将电池拆了下来，把它放进另一个正方体的盒子里，接着拿起中间有个圆洞的唱片。 是别针轻扣在唱片上的声响。 唱片转动起来，悦耳的音乐在教室里飘扬，这张唱片来自破釜酒吧外街道上的那间唱片行。 安迪闭上眼睛享受了一段旋律，睁开眼，看着台下的小巫师们。 “唱片机与唱片，麻瓜们用非魔法的方式记录了声音，并将它永久保存下来，这张唱片发行于1973年，虽然魔法能够让乐器自己弹奏自己，只要你知道对应的咒语也能弹奏出美妙的音符，但魔法做不到将音乐永久保存在一个固态物品当中，至少我不知道有这样的咒语，如果你们能找到，欢迎反驳。” “这个...电池还能用在其它地方吗？”有小巫师在悠扬的音乐中把手举得笔直。 “非常好的问题，答案是，有的。”安迪笑着点头，拿起老掉牙的相机，“所有人都认识它，区别在于，它是麻瓜们用的相机，需要用到电池，上面没有任何魔法，不能拍出会动的照片。” “除此以外，电池还可以用在遥控器里，控制电视机放出不同的图象和声音，可以放在收音机里，让人们听到最近发生的新闻，可以让遥控汽车动起来，还有很多很多...” 电视机，遥控器，收音机，遥控汽车，又是一连串的新名词。 小巫师们眼睛闪闪发光。 “珀西瓦尔教授，我们能在课堂上看到它们吗？”红头发的韦斯莱大声问道。 安迪摇摇头， “很遗憾，虽然我也很想让你们看到更多的东西，但麻瓜的电子产品在魔法界有使用限制，不管是电视机，还是收音机，只有在麻瓜世界里才能使用，它们要和一种叫作卫星的东西联合起来，或许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带你们去麻瓜世界看看，当然，不是现在。” 小巫师们听到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他们去麻瓜世界时，眼睛里似乎装了灯泡，更加亮了。 “真的吗？教授。”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掩盖了音乐，安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他画的一张大饼，目前只是一个想法，勾起学生们的求学欲望，但这张大饼能不能香喷喷的咬进嘴里还需要做很多的事情。 哪怕是麻瓜世界要带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去往外界也要经过很多道程序，魔法界只会更麻烦。 “好了，我们还在课堂上，先回到课堂上来。”安迪笑着拍拍手，小巫师们立刻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他们的珀西瓦尔教授发言。 “有细心的同学恐怕已经注意到了，我在向你们展示这些麻瓜物品时，是按照序号来进行的。” 有几个小女巫轻轻点头。 “从最早的，钻木取火到利用火柴点燃火焰照明，到将火焰放在手中随时取用。从蜡烛到手提马灯，从马灯到利用电来点亮灯泡，发明电池并将它用于包括但不限于照明的多种用途。” 说到这里，安迪顿了顿。 “魔法确实很神奇，能做到很多，但有一个事实是我们必须要承认的，麻瓜们的智慧与发明，不可轻视，你们一定没想过，这里绝大多数物品，都是在短短的一个世纪内出现的，我们的目光要随着时代与时俱进，展望未来而不是停留在过去的思想里。” “最后，希米亚·鲁尔丝，因为你得到了最高的分数，我将为格兰芬多加上十分，同时。” 安迪拿起讲台上的打火机。 “这个煤油打火机是你这堂课的奖品。” “事先声明，没有经过魔法部批准，不允许在麻瓜物品上施展魔法，哪怕只是一个打火机，我可不想在麦格教授那儿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节课没有作业，但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我在这节课上展示的物品和它们的对应用途。” “下课。” 第35章 弗利维教授提供的方案 “看起来你第一堂课的结果很不错。” 安迪下课后回到教职工休息室时，只有弗利维教授一个人整个人（或许是妖精）坐在用魔法变高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享用红茶。 “刚开始有些紧张。”安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全自动茶壶斟满的红茶，“所幸学生们还挺配合。” “对了，我给格兰芬多加了十分，这没问题吧？”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弗利维教授晃了晃茶杯，抿了一口，“格兰芬多会对这十分视若珍宝的，昨天他们刚刚被麦格教授扣掉了三十分。” “发生了什么？”安迪讶异地瞪大眼，自家院长扣自家学院的分，难怪早上看到麦格教授的时候她虎着脸心情十分不爽的样子。 就像一个生气的...猫咪？ “韦斯莱兄弟在课堂上对可怜的奎里纳斯脑袋上的围巾用了火焰咒，试图让奎里纳斯把围巾摘下来。”弗利维教授笑眯眯地道，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说起来，那两个孩子没给你找麻烦？这可不像他们。” 概是我和他们父亲的关系还算不错？”安迪摇了摇头，“除了因为被斯内普教授留堂而迟到了一会，他们表现其实还不错。” “那就可以理解了。”弗利维教授依旧笑眯眯的，“我清楚地记得莫丽的那封吼叫信在礼堂里空响起的那个场景。” “他们在其它课堂上，喜欢捣乱吗？”安迪对韦斯莱兄弟的所作所为只有课堂外的了解，在课堂上的表现他倒是没有听教授们评价过。 “捣乱？说不上。”弗利维教授摆了摆手，“乔治和弗雷德只是活泼了些，其实这两个孩子的天赋很不错，在学习研究魔法的时候，保持强盛的好奇心是很有好处的，我很看好他们的未来，和他们的哥哥珀西完全不一样，珀西太古板了，就像是米勒娃一样，噢，这句话可别告诉她。” 安迪抿嘴笑了笑，表示自己绝不会将这句话告诉麦格教授，同时他有些惊讶，弗利维教授对于韦斯莱兄弟俩的评价竟然还挺高的。 韦斯莱先生如果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邓布利多找到了我，安迪。”弗利维教授话音一转，晃动的沙发也停止了，“虽然我本就有所怀疑，嗯，一般来讲，十岁左右...没想到...我是说，这很罕见。” “虽然邓布利多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我还是想问问你。” “是的，我是个默然者，教授。”安迪平静地道。 “不可思议。”弗利维教授露出一抹惊叹，“成年的默然者，这可能是唯二在英格兰出现过的。” 安迪注意到弗利维教授话语里的‘唯二’，言下之意是，除了自己以外，这座半岛上还出现过一个成年的默然者？！ “您的意思是，曾经出现过一个成年的默然者？除我之外。” “是的。”弗利维教授点了点头，“他的情况不太一样，不能作为参考。” 安迪伸手捏起茶壶为弗利维教授斟满茶杯，对和自己有同样情况，同样活到成年的友，姑且这么称呼吧，安迪产生了好奇心。 “能详细和我说说吗？教授。” “时间过去太久了。”弗利维闭了闭眼，“让我想想...” 回忆的时间没过太久，在弗利维教授将红茶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开口了， “米勒娃也知道这个默然者，大约是在六十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到霍格沃茨担任魔咒学教授一职没多久，还没成为拉文克劳学院院长，邓布利多校长从外面带了一个人回来，让我们试试看能否挽回他的生命。” “和你不同，安迪。”弗利维教授上下看了安迪几眼，“你现在的身体很健康也很年轻，邓布利多带回来的那个默然者就不太一样。” “他整个身体当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皮肤表面碎痕密布，你见过将碎未碎的瓷器吗？只要有一根手指去触碰，它立刻就会碎裂一地。” “他完全是靠自身的强大魔力和情绪去压制默默然的，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动用了很多手段，也只能连同魔力一起将默默然压制，换句话说，将他暂时变成一个麻瓜，但他体内的默默然时刻不停地在反抗，极为抗拒，到最后，我们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死了？”安迪轻声道。 “是的，和他体内的默默然一起，在邓布利多带他过来之后两个月，化作尘埃。”弗利维教授叹息一声，“多么年轻，才23岁。”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对默默然进行了很多研究，它的成长主要依靠蚕食巫师体内的魔力和负面情绪，一般只在自幼就表现出强大魔法天赋的巫师身体里出现，换句话说，天赋一般或是正常的巫师都不会有默默然寄生。” “当然，产生默默然的先决条件是巫师本身被迫压抑魔力且处在一个负面环境里，当初我们研究过的所有个体，几乎都是同样的情况。” “我不太清楚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但似乎，你和我们研究过的个体不太一样？” “是的，在邓布利多教授向我解释默默然之后，我很意外我体内会有个默默然，我自认为，我从出生开始就是在一个善意的环境里长大的。”安迪先是回答了弗利维教授的问题，随即挑了挑眉毛。 “换句话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在夸奖我是个魔法天才？” “哈，你的魔咒天赋确实很好，至少这么多年里，我见过的，在刚刚接触魔法的几个月里就能通过自我学习到正常巫师三年才能学会的魔法的人数确实不多。” 弗利维教授轻笑一声，肯定了安迪的自我夸赞，顿了顿，眉头微皱， “那么关于产生默默然的先决条件之一的负面情绪影响或许比起压抑魔力来说，是个次要，并不必须的条件？” “或许吧。”安迪耸了耸肩膀。 弗利维教授抬手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继续说道， “在对默默然的研究过程里，我们发现，其实本质上，默默然与巫师体内的魔力同源，也就是说，默默然诞生于巫师本身的魔力中，是巫师体内的魔力孕育了默默然的诞生，两者相互独立，却又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由此，我们猜测，如果在默默然刚刚出现，还未强大的时候，巫师或许通过学习，成长，或许能够将默默然这股额外诞生的力量化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安迪精神一振，虚心求教。 “我该怎么做？” 第36章 respect！ “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比起之前在破釜酒吧时，奇洛教授虚了很多啊，看来奇洛教授病的很严重呢，可即便是病的严重，他依旧是坚守在岗位上，这实在是... respect！ “是我，安迪·珀西瓦尔，奇洛教授，您还好吗？” 等...”里面传来奇洛教授结结巴巴的声音，然后还有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紧接着，就是轻一下重一下的脚步声。 “咔嚓..”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一股子浓厚地就像是将大蒜榨成汁又经过提纯了几倍的气味先传了出来，接着就是熟悉的大围巾，那味道就是从围巾上传过来的。 什么..什么事吗？”奇洛教授虚弱地道，迪。” “没什么事，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想问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安迪说着，提起酒瓶递了递，“破釜酒吧的白兰地，汤姆老板说你在他那边只喝这个牌子的。” 酒是安迪离开破釜酒吧时用剩下的钱买的，反正马上就要发工资了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舍不得，不得不说，奇洛教授那些对霍格沃茨的介绍和上课经验帮了安迪不少忙，虽然他的上课经验在已经成功开展过一次课堂的安迪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用。 不过，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谢，我没事弗勒斯熬..熬的魔药很..很管用...”奇洛教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讶，牵强地牵起一抹微笑，接酒瓶的时候，拉开了点门缝。 蒜味儿更强烈地冲了出来，安迪这才注意到，奇洛教授的头巾歪歪扭扭的，就像是刚戴上去一样，也注意到奇洛教授的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还能看到地上有一摊水渍。 进来坐..坐吗？” “虽然我很想再和您请教一些教学经验。”安迪摇了摇头，很显然，奇洛教授办公室里似乎并不适合他现在进去，所以安迪客气地拒绝了这可能只是客气的邀请。 “但我还有点事。” 奇洛教授点点头，结结巴巴地道。 再..再见.有.谢谢。” “应该的。”安迪笑着摆了摆手，“那下次再见，奇洛教授。” ……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安迪在很舒服的办公椅上坐着发了一会呆，原来奇洛教授会把他的围巾摘下来呢，想来也是，那么厚的围巾，戴着睡觉肯定不方便吧，而且总得拿下来清洗一下？ 胡思乱想了一阵，安迪收回思绪，从那只施展过无痕伸展咒的口袋里把刚才上课用过的教学用具取了出来，一个个摆在身后的架子上，再一次站到讲台上要在后天，和今天不一样，那天上午和下午分别要给四年级和五年级上课。 相比忙忙碌碌难得有休息的必修课教授们，选修课的教学任务并没有很重。 做完这些，安迪才将目光放在办公桌上那三颗球体上。 按照弗利维教授的说法，默默然是和巫师本身魔力不一样却又同源的力量，在释放魔咒的时候，会随着巫师本身魔力的输出而一起释放出来，这一过程无法阻拦，它和魔力是融为一体却又独立的矛盾存在。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用魔法，但这只是慢性死亡，默默然不会因为不用魔法而停滞生长。 所以如果安迪想要试着将默默然掌控成自己的力量，就得不断练习魔法，适应它的存在，适应自己释放魔法时，会比其它巫师多释放出来的魔力，找到一个平衡点，稳定魔力。 说白了，这就是进行稳定性训练。 这三颗据弗利维教授介绍说用魔敏物质制作的球就是弗利维教授给出的办法，它们对于魔力的回馈是很敏感的，稍稍有一点魔力，它就会成倍地将魔法效果展现出来。 效果安迪在教职工休息室就试过了，确实很敏感，几乎就是漂浮咒刚刚释放出来的下一刹那这球就嗖地一下飞上了天。 是的，训练方法就是用漂浮咒，这是最安全也是最基础的魔法。 荧光咒都没它安全，至少漂浮咒不会像荧光咒一样在安迪手里变成闪光弹晃晕人的眼睛。 如果安迪练习到能够让这一颗魔敏球稳定漂浮在半空中，那么就说明，他对于魔力的输出控制已经初步找到了一个平衡。 下一个阶段就是让两颗球，一直到三颗球都稳定漂浮。 最后一个阶段是让球随心而动，随意而行，这三个阶段弗利维教授全数向安迪演示了一遍，那举重若轻的模样让安迪羡慕不已。 换个形容，见过小丑表演九颗球一起抛吗，最终阶段就是那样。 安迪没有别的办法，弗利维教授的法子是他认为很可行的方案，于是，安迪拔出了魔杖。 时间悄然过去。 从日上正中一直到日落夕阳，安迪放下了魔杖，揉了揉眉间，天花板上牢牢贴着的球随着魔杖的移开落在地毯上，咕噜噜滚了老远。 从知道魔法界的存在到今天，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下午沉浸在一个魔咒里不断练习。 虽然...安迪看了眼散落在各个方向的魔敏球，叹了一口气，一下午的练习最终成果只有漂浮咒的熟练度提高了很多。 但要达到预期的目标恐怕还要不少的时间，这该死的球实在是太敏感了，咒语声刚落下就像踩死油门的赛车一样冲上天花板。 好在天花板和球都挺结实的，经历了数百次的碰撞也没有碎掉之类的。 而且喊了一下午的漂浮咒咒语，即便是有小精灵送上来的茶水润喉也让他喉咙有些疼了，眼睛也像是瞪着眼看天花板一晚上没闭上过一样干涩。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警告他不能再继续练习下去了，如果他第二天还想拿得起叉子的话。 弗利维教授版训练方案的预设目标，真的可以达到吗？ 安迪茫然地弯腰将球一个个捡起来再整齐摆放在桌上。 说实在的，一个下午都是同样的结果让他没有刚开始那么自信十足。 揉了揉肚子，安迪再次哀叹一声，成功了但实际上失败了，这感觉不太好受，唯一的治愈方式，只有霍格沃茨厨房的美食了。 第37章 热闹 自开学以后，安迪能够吃到的食物品类一下子变得多了很多。 纹理漂亮的牛排加上蘑菇酱，再放些碎坚果，用黄油烤制到七分熟，噢，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喜欢半生不熟带血的口感。 但就安迪个人而言，他更喜欢七分熟，肉烤制的刚刚好，汁水丰盈，入口即化。 如果在牛排过后加上一份果酱坚果布丁那就更妙了。 希望今天的菜单是这个而不是韦斯莱家刚刚进学院的那个小男孩最爱的炸鸡腿，先不提昨天是炸鸡腿和黑胡椒黄油土豆泥。 开学宴会那天安迪看到他吃的满面油光，桌面上堆砌一座鸡腿骨小山，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韦斯莱一家相当长一段时间过着食不饱腹的生活一样。 炸鸡腿能给孩子们带来快乐，但对成人来说，常吃会感觉油腻，给肠胃带来负担。 廊道这边来来往往的小巫师很多，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是他们结束一天的课程准备投入家庭作业和放松阶段的开始。 运气不错，走到靠近礼堂那条廊道的时候，安迪闻到了一股芳香，那是滚烫的黄油和牛排接触过后释放出来的。 他加快了脚步，然后听到了皮皮鬼那尖锐刺耳的笑声。 一个胖嘟嘟白白嫩嫩看着很喜感的小男孩站在廊道中间，彷徨无助地四下张望，带着祈求的目光期盼有正义的勇士能够站出来帮助他。 可三两成群的小巫师在路过男孩身边时不约而同地刻意绕了个圈，他们也不想招惹男孩头顶的那只幽灵，只好对男孩投去爱莫能助的目光。 “噢，隆巴顿，丢三落四的隆~巴顿~”皮皮鬼在男孩头顶手舞足蹈，还是那身小丑装扮，飘来飘去，越过人群，安迪能够看到皮皮鬼手里还有个红的发亮的玻璃球。 “还给我，皮皮鬼，求求你。”男孩哀伤地看着皮皮鬼，发出祈求，眼底含着亮晶晶的泪水。 可这样让皮皮鬼更加兴奋了，它看了眼周围绕道的其它小巫师，嘴角咧开到耳际，更加高亢地唱了起来。 “隆~巴~顿~没人喜欢你~隆~巴顿~~没人愿意为你~停~留~谁会为你~停~留~” “又胖又傻的隆巴顿~格兰芬多的爱哭鬼~~隆~巴~顿~” 作为一个教授，看到‘校园霸凌’的情形发生，当然不可能也不会袖手旁观，安迪抬起脚步准备靠近过去帮一下这个可怜的格兰芬多。 “纳威？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头发浓密，脸瓜子小巧，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抱着书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到男孩旁边，正气凛然地看着头顶做着上下漂浮运动的皮皮鬼。 她一看到皮皮鬼手里的红色玻璃球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把东西还给纳威，皮皮鬼，不然我就要去喊麦格教授过来了！” 皮皮鬼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挤眉弄脸做了几个怪表情，高亢的笑声从它张开的大嘴里跑了出来。 “哈，喜欢告状的小女巫？皮皮鬼可不怕城堡里的人，皮皮鬼英勇无畏！” 皮皮鬼将手里的玻璃球抛来抛去，怪表情忽然一收，盯了见义勇为的小女巫半晌，又咧开大嘴， “哦，我知道你，没有人喜欢的格兰杰，大板牙格兰杰，哈哈，没人喜欢的格兰杰，来救没人喜欢的隆巴顿，格兰杰喜欢隆巴顿，格兰杰--喜欢---隆巴顿！！！” “赫敏...”男孩担心地看向女孩。 女孩簇起细细的眉毛，表情不耐烦地看着在大吼大叫的皮皮鬼， “逻辑，皮皮鬼，麻烦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喜欢纳威，那么纳威就不是没人喜欢了，把东西还给我，快点，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玩无聊的把戏。” “我不要，有本事你自己来拿，讨人厌的格兰杰，我就不给。” 皮皮鬼抛了抛球，另一只手捏住自己的眼脸向下一扯，舌头吐得老长，咯咯大笑起来。 安迪终于走到了隆巴顿和格兰杰身边不远处，皱着眉头看向半空中大笑的皮皮鬼，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皮皮鬼，从那天用油漆泼了他一身之后。 “恶作剧结束了，皮皮鬼。” “哈，又有人来帮你们了，让我看看----嘎---”皮皮鬼身子不动，脑袋扭转了一百二十度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神。 待得看清安迪的面孔，皮皮鬼整只幽灵就像是中了石化术一样僵立不动，眼神中浮现出惊恐，迅速蔓延到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狂笑表情上。 下一刻，它恍若看到了天敌的小鸟一样，慌乱地挥舞手臂，卷起狂风，口中叫喊着，“出---出现了---”，向上冲进了石头筑成的天花板里，那枚从隆巴顿手里抢来的玻璃球迅速下落。 安迪一个箭步拯救了它摔得粉碎的命运，拧着眉头看着皮皮鬼消失的方向。 第二次了。 第二次看到自己就慌不择路地逃跑。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 它看到了什么？ 想不通这个问题，安迪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两个一年级的小巫师。 将玻璃球还给男孩，收获了一声结结巴巴的谢谢和涨的通红的笑脸之后，安迪看向仗义执言的小女巫，温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赫敏·格兰杰。”赫敏抱着占据了她大半怀抱的书，嘴角露出浅浅的甜笑，“格兰芬多一年级，珀西瓦尔教授。” 赫敏·格兰杰？他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将一年级的课本全部预习了一遍的学生。 “在同伴遇到困难时勇于站出来是很好的品质。”安迪温和地点点头，“格兰芬多加五分。” “谢谢您，珀西瓦尔教授。”赫敏抿着小嘴，骄傲地挺了挺身子，旋即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皮皮鬼看到您就吓的落荒而逃？我是说---昨天我看到皮皮鬼被麦格教授赶跑时都没有这么害怕，您刚才是不是释放了一个魔法？我从书上看到，有巫师能够脱离魔杖施法。” “我刚才什么也没做。”安迪眨了眨眼，“大概是由于我身上这层教师袍，就像违反校规的学生看到教授总会有些心虚害怕的，不是吗？” 赫敏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但眼底的神色表示她显然是不太相信安迪这一说辞，她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巫师释放了一个让皮皮鬼害怕的魔法。 安迪没有解释更多了，温声催促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快去吃饭吧，不管怎么说，吃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今天厨房的食物闻起来就很棒。” 第38章 皮皮鬼为何如此恐惧自己？ 安迪站在原地目视着感谢自己之后匆匆跑去礼堂的两个小巫师。 有对话顺着风飘过来，是那个叫赫敏的小姑娘的声音。 “皮皮鬼一点儿也不可怕，它只会恶作剧。” “可是...记忆球很重要，它能提醒我忘记了事情。”纳威·隆巴顿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敏打断，她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不认为这个记忆球有什么用，它只会变红色提醒你忘记了什么事情或者东西，但是纳威，这逻辑并不通顺，想想看，你已经忘记了，提醒有什么用呢？”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纳威，用便签条记下要做的事情都比这个只会发光的球好用。” “便签条是什么？” “天哪，你不知道便签条？” 对话到此为止，后面的因为距离的拉长而变得细不可闻。 安迪微微一笑，没有急着去礼堂，出于责任感，他担心自己走后皮皮鬼会去而复返，骚扰那些急着去吃饭的小巫师，于是他走到墙边靠在冰凉的青石上，低头陷入沉思，皮皮鬼究竟在害怕什么？ 答案是没有答案。 来到这座城堡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包括今天他只见到过两次皮皮鬼，两次皮皮鬼的反应都是一看到他的脸就极为害怕恐惧地快速离开. 没有起因，他哪里能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皮皮鬼害怕。 说起来，这段时间里，除了开学宴会上，其余时间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哪怕一只城堡幽灵。 或许有时间去找找看。 都是幽灵，或许他可以从那些幽灵身上得到皮皮鬼害怕自己的答案。 “嘿，安迪，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安迪的肩膀。 安迪抬起头，看到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 很可惜的是，今天既不是炸鸡腿，也不是牛排，不过虽然不是预期的牛排，他也不会拒绝一个果酱馅饼和牛肉馅的约克夏布丁，还有蒜香味十足的黄油烤面包。 吃饱了的安迪没形象地打着嗝，靠在自己的办公室沙发椅上，不光肚子塞满了食物，脑子里也塞满了来自布巴吉教授过去的教学经验。 奇洛的教学经验不太靠得住，但凯瑞迪·布巴吉这位退休没返聘的老教授的教学经验应该很靠谱。 安迪借着吃饭的时机向她请教了该怎么去给五年级学生教学。 他太年轻了，对魔法界的了解甚至不如一个三年级的老油条，教学经验几乎为零的情况让他并不能自信地给马上迎来大考的五年级小巫师上课。 好消息是，他可能并不需要多费心思去教会五年级学生们如何从引擎开始造一辆汽车，也不用教会他们怎么去分辨战斗机和客机，只需要将教材上的一些可能会被用在o考试上的要点标注出来并让他们去牢牢记住它们。 坏消息是，安迪无法确定，这些选修了麻瓜研究课的五年级学生在奇洛教授的课堂上有没有好好听讲，而不是在课堂上补充因为其它课程繁重家庭作业而失去的睡眠。 或许，出一套题目会让他更直观的去了解五年级小巫师们对于麻瓜研究学这门课内容的掌握情况。 对于五年级的教学，布巴吉教授推荐安迪去图书馆翻一翻，那里有从霍格沃茨设置麻瓜研究学这门课之后的所有教学档案。 包括她在内的所有曾经担任麻瓜研究学教授一职的巫师都会在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选择用图书馆里的那些资料作为参考。 “不过，那些资料在明年，最迟后年应当就会被淘汰掉了。”布巴吉教授自信满满地道，“明年那些孩子就该用上我写的教材，再然后，我会想办法推进o考试改革！改掉那些只有研究十七世纪的研究者才会感兴趣的内容，至少，认为衣服上的吊牌是一种类似袖扣装饰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当然，我想，即便是我成功了，改革过后的o考试应当不会难倒你的学生们吧？安迪？” ---虽然安迪不清楚改革几乎可以说是决定小巫师未来的大考的其中一门课是有多么困难，但不妨碍他向布巴吉教授表示祝福。 “超出寻常人类的能力会使人变得傲慢，我们必须时刻警醒自己注意我们看不到的那一面，以免未来不得不低下因为长久傲慢而高高抬起的下巴。” 这是布巴吉教授用于聊天结尾的一句话，安迪将最后一块果酱馅饼塞进嘴里的时候，深以为然。 同样的一句话安迪在第二天做完稳定训练的午后，在图书馆翻阅那些历年来的麻瓜研究学教案时，在第一任麻瓜研究学教授的教案上看到了它。 原话是， “拥有能够轻易剥夺生命的力量纵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但我们不应该因此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注视我们的同类，保持警醒，保持敬畏，虚心学习才是我们应当做的。” 原来这并不是布巴吉教授的深刻感悟。 安迪笑了笑，摇摇头，翻开了这本不算很厚的教案。 一个小时悄然过去，安迪将书塞回书架，叹了口气，只有最初几任教授留下的教学方案有一点参考价值，那时候的麻瓜研究学确实很是新颖且贴合时代，但这些东西放到现在的二十世纪，已经是老掉牙的古董了。 一直沿用它们，直到十八世纪的后来人们显然并没有将第一位教授在教案第一页留下的那句话放到心里去。 仅仅只是理所当然地承袭了前辈们的教学方案，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再想想奇洛教授给他传授的那些经验，安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显然是将这本老教案里的东西乱七八糟拼凑一下得出来的成果。 他已经能想象到，明天验证五年级那些学生们所学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车祸现场了。 如果他只是想在这个岗位上混混日子的话，当然可以什么也不管，照本宣科，然后让五年级的学生们平稳的度过o 但他不应该这么做，既然做了老师，就该尽他身上这份职责所赋予的义务。 不能将一些错误的，过时的知识教给他的学生们。 邓布利多，啊不，学生们选修了他这门课，他就应该让学生们有所收获。 至少... 在麻瓜所开的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知道该付钱而不是将东西拿了就走。 第39章 五年级的课堂验证 安迪花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出了一份卷子，上面的题目是他参考历年o考题整编而成的，神奇的霍格沃茨图书馆里什么都能找到。 这上边百分之七十的题目从18世纪开始就没有变动过，这也是为什么o麻瓜研究学这一门上面的挂科率低到发指的原因所在，只要学生有心在考试之前抱一下佛脚，最差也能拿到一个‘a’。 当然，上面的题目都很傻瓜，属于常识一类的范畴是原因之一。 但即便如此，每年还是有挂科的学生存在。 没能从这门课上水到一本o证书的学生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有一个好消息是，有百分之三十的题目至少是贴合时代的，这至少证明了，负责麻瓜研究学o考试卷子的出题或者团体并非是无药可救的。 安迪不知道往年的学生们里有没有答对这些题目的（那些答过题的卷子他是没办法看到的），但从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恐怕答对这30%的人数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总之..安迪放下羽毛笔，揉了揉手腕，深深凝视了刚刚写满题目的羊皮纸一眼。 明天就能知道了。 关灯，睡觉。 …… 第二天，清晨，安迪拿着请求弗利维教授帮助用魔法弄出来的二十六张卷子，踏着阳光走向教室。 有一份卷子被他留在了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这个小老头对安迪出的卷子非常感兴趣，试图解答一下这些题目来看看自己的水平。 “我不知道之前这门课的教授有没有和你们说过麻瓜研究学这门课设立的初衷。” 安迪站在讲台上，那张比台下五年级小巫师老不了多少的面容沉静地看着台下二十六个，来自三个学院的学生，除了斯莱特林。 这是五年级全部的，选修了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的学生，为了将他们聚齐在一堂课上可废了安迪不少功夫，因为学生们的另一门选修课不尽相同，课表是排好的，随意变动会非常麻烦。 好在，看在安迪是刚来的份上，教授们给了安迪这个面子，爽快地放人。 热情的特里劳妮教授还友情请安迪喝了杯红茶并附赠了一次预言，感谢特里劳妮教授，让他知道一坨其实并不像牙齿的茶沫形状代表了他在一周后将遭遇一次厄运。 能办成将三个学院的学生聚齐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五年级的课程刚刚开始。 他们在这一年里，需要学习的东西并不多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回顾以往的学习成果，并且加深记忆，以应付下学期即将迎来的o大考。 在那之后，才会以未来自己即将从事的职业方向为主，更加深入的去学习魔法或是其它。 好了，让我们回到课堂上吧。 二十六个学生静静地看着台上年轻的过分的珀西瓦尔教授，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麻瓜研究学，从被设立开始，旨在让巫师们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巫师一个群体，还有比巫师们数量多上数十倍的，不会魔法的人群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 “固然，他们没有神奇的魔法，做不到将一张讲桌变成一只老鹰，獾，或者一头狮子。” “但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发展方式，这种方式不同于魔法，但能做到和魔法一样的结果，麻瓜在进步，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理应共同进步，而不是留守在旧有的，过时的观念里。” “很遗憾，我发现，在过去的三年里，你们学习的都是来自十七，十八世纪的内容，在现今的二十世纪，很多已经过时了，确切的说，你们若是有接触到麻瓜的机会，用这些知识只会让你们丢一个大脸。” 安迪毫不客气的论断让台下立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在议论声中，一个胸前别着拉文克劳学院徽章的小巫师举起手站起身，发出质问。 “您怎么证明？教授？” “好问题。”安迪露出灿烂的笑容，拿起那叠羊皮纸轻轻掸了掸，“做完这份卷子，你们就知道了。” “友情提示，这份卷子，是我参考往年麻瓜研究学这门课的o理论考试综合修改得出的，换句话说，你们若是能答出百分之六十的题目，在明年的o理论考试中，最少能够拿到一个‘e’。” 小巫师们露出了明显不相信的神情，那个站起来的拉文克劳小巫师更是表示‘你在说什么巨怪笑话？’ 随即他便一脸自信，做题，考试？这可是拉文克劳的强项！ 他对任何卷子无所畏惧。 他坐了下来，看着信心满满的珀西瓦尔教授将羊皮纸试卷发到他手里，然后，一道道陌生又熟悉的题目印入他的眼帘。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和他有同样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的，还有其它的大部分学生，这其中尤其以格兰芬多的众学渣们为最，所有的字母他们都认识，但组合起来怎么就变成天书了？？ 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沙漏滑过玻璃细柱的沙沙声响。 这堂并不正式的，主要目的用于摸底的考试，限制时间是与正式考试时间一致的。 安迪坐在讲台后的椅子上，翻出一本‘基础魔咒详解’，自顾自地从上次看的那一页继续往下看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台下的学生们，在某些鬼头鬼脑的学生试图找隔壁的同伴交换一下答案时咳嗽一声以作提醒。 沙漏在课程末段流到了尽头，安迪合上书本站起身来，看着还在抓耳挠腮的学生们微微一笑。 “时间到。”他说。 “等等，我马上就想到了，教授。”那个拉文克劳的小男巫迭声道，“再给点时间，教授。” 回应他的，是安迪无情地拒绝。 “正式的o考试可不会多给你一点时间，好了，所有人请停下手里的笔，我们现在开始对答案，试卷我不会收上来宣布成绩，以免让你们在同伴面前落了尊严。” “我希望你们诚实的给自己的试卷打上分数。” “第一题，电是现代麻瓜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那么以下四个选项中，哪一种物品不会用到‘电’？” “答案是，a” “麻瓜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抵达月亮上的？” “答案是...” “如果你到一个麻瓜的商店购买物品，正确的操作流程是什么？” “答案是...” “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以下什么物品是麻瓜现在常用的，用于点燃火柴的物品？” “答案是...” 第40章 全军覆没的拉文克劳 对答案的过程很有意思。 安迪笑眯眯地报出答案的同时，也在观察下面小巫师们的神态动作，有一脸欣喜的，也有一脸沮丧的，还有气急败坏的。 五十道题，在课程结束的末尾全数给出答案。 小巫师们探头探脑地看边上同学手里的卷子，试图得到他/她的分数，但绝大多数学生都按住了自己的分数，当然，也有自豪展示出来的。 “有全部答对的吗？”安迪看向学生们，期待地问道。 很遗憾，所有学生都低下了脑袋。 “好吧，那么，有答对三十道的人吗？” 这倒是有，有五个学生举起了手。 “很好。”安迪松了口气，至少还有五个，虽然只有五分之一不到一点，但情况还算不错，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学生胸前的徽章，分辨出他们属于哪一个学院，开口道。 “赫奇帕奇加五分。” 令他惊讶的是，除了三个赫奇帕奇外，还有两个格兰芬多，奖励要公平，所以， “格兰芬多加五分。” 而拉文克劳，全军覆没。 那几个别着天蓝色徽章的小巫师沮丧的摇摇头，论考试，拉文克劳总是在四个学院里称王称霸，而这个新教授上来，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这还是拉文克劳第一次失利，噢，当然，虽然他们代表不了所有的拉文克劳，但这也足够让他们情绪低落的了。 “好了，同学们。”安迪将这些情绪尽收眼底，下马威的效果达到了，那么现在就该唱红脸了，“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有至少一半的人拿到百分之六十的分数。” “但如果说失望，那也谈不上，因为这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内，这一堂考试的结果也并非是你们最终的水平，同样也不代表o最终考试会涉及到的范围。” “老实讲，今年麻瓜研究学的o考试题目和去年甚至更早的，多半不会有多大区别，这张卷子上你们能够答对20道题以上基本就能如愿拿到证书了，没有达到的，后续在我的课程上能做到认真听讲而不是在教室后面吃厨房打包来的饼干的话，至少也能拿到一个‘a’。” “我想，在座大部分同学选择麻瓜研究学不就是因为它是最容易获得的一本证书，不是么？” 安迪说到这儿时，教室里响起笑声，小巫师们绝大多数都露出腼腆的笑容，他们选择这门课的初衷除了兴趣以外，也确实是因为毕业有证书要求才综合选择相对简单的这一门课。 “但我既然站在这里，我应该做的，是告诉你们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最符合实际的。” “这次测验，我的目的在于让你们知道你们自身还存在着不足，麻瓜也并非如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值一提，他们至少已经能够做到乘坐他们所创造的工具去往月亮上。” “真的吗？麻瓜们已经能飞到月亮上去了？” “难以想象！” “即便是邓布利多也做不到这样的事吧？” 小巫师们一片哗然，将信将疑，除了几个麻瓜出身的学生以外，那几个学生，同时也是答对了三十道以上的人。 安迪微微一笑，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身边从麻瓜世界来到这里的同学呢？” 学生们不约而同的转头，而那些麻瓜出身的学生，在注视中不好意思地点下了他们的脑袋，他们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基本都在麻瓜社会里上过小学，而小学的人类历史课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 人类第一次登月，是在1969年7月20日。 “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在后面的课程里和你们讲讲麻瓜除了能飞到月亮上以外，还做到了哪些神奇的事情，这些都超出了你们手中这本书所记述的局限，可能也超出了你们的想象。” “不要对未知全貌的事物用你们的理解武断地下定评论，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会超出你们想象的极限，保持谦虚，保持敬畏，这会让你们更好的去了解这个世界。” “下课。” …… 回到教职工休息室的安迪忍不住挥了挥拳头，给五年级的学生上课和给三年级的学生上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前者的压力比后者可要大上不少。 三年级的学生，不管是因为兴趣还是为了水一本证书而接触到麻瓜研究学，麻瓜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新鲜的，他完全可以以兴趣培养为主，在上课的时候给他们讲讲麻瓜的趣事。 五年级在接受了奇洛教授两年的教学，有理论基础，虽说这些理论有那么些过时，但好消息是今年的o和往年应该没什么区别，可以以探讨的形式开展课程，四年级同理。 只不过和四年级不同的是，五年级要面临大考，所以课程基本上还是以通过o为中心展开，纠正一些过时的观念，至少他们应该知道，麻瓜的通行方式已经不再是马车为主了。 第一堂课除了摸底以外，给学生们竖立一个形象是相当重要的。 让他们明白，他们从前任教授那里认知到的那些知识只能用于通过o而对于他们未来有可能会接触到麻瓜或是在麻瓜社会里生活来讲，是不适用的。 看起来，结果很成功，学生们离开教室时那一张若有所思的脸做不得假。 不久后。 弗利维教授元气满满地走进教职工休息室，他同样也有一节课要上，正课教授的授课任务可比安迪这类选修课教授要繁重的多。 “给五年级上课的感觉如何？安迪？” “算是成功给那些孩子一个下马威吧，至少他们不会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过来混日子的教授？”安迪耸了耸肩膀。 “哦？下马威？”弗利维教授拔出魔杖将安迪旁边的沙发增高了一倍，跳了上去，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颇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安迪将刚才过去不久的那一堂课上做的事简单说了说，包括全班只有五个人成功答对了三十道题的事情。 “也就是说，拉文克劳的孩子们在那张卷子上甚至没能得到一个及格？”弗利维教授笑了笑，“这对那些心高气傲的孩子可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哪怕是在以严苛着称的魔药课上，他们都至少能拿到个及格分。” 安迪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当着拉文克劳院长的面说他学院的学生连个加分都没捞到，这都可以说是指着他鼻子骂了。 好在，弗利维教授的心眼儿没那么小。 他看到安迪脸上的些许抱歉，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眯眯地道， “我不怪你，安迪，相反，我很高兴，我的意思是，干的漂亮。” “他们早就该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也早该明白，有些知识书本上是教不了的。” “噢，对了对了。” 弗利维教授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卷好的羊皮纸，递给安迪，同时快活地道， “你给他们出的题目很有意思，我刚才做了一遍，麻烦珀西瓦尔教授给我打个分？” 第41章 养了只凤凰？ 安迪在弗利维教授的要求下，打上了分数，笑着将羊皮纸还给了他。 “我认为拉文克劳的五分可以加上了。” 安迪很惊讶，弗利维教授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答错的题目只是对于现代麻瓜载具的不了解，数十年来，巫师们的变化可以说是小的可怜，而麻瓜们，在短短的几十年里，科技更新迭代的速度快的令人合不上嘴，从马车到城际铁路，从热气球到飞上太空，这些都是在短短的一个世纪里完成的。 “哈，凯瑞迪总是在下午茶时间向我们介绍麻瓜们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我没有亲眼去见证过，我们一致认为凯瑞迪有些言过其实了，但看来她是对的，老实讲，我以为我能拿到满分的。”弗利维教授轻笑着摇了摇头， “麻瓜们飞上天空的工具难道不是飞机吗？” “飞上天空的确实是飞机没错，但准确来说，能登上月亮的叫作火箭。” 安迪向弗利维教授了飞机和火箭从使用次数和可重复使用性以及推进系统和工作原理上的区别，虽然他并不懂如何造一架火箭，但感谢图书馆，让安迪多了不少各个方面的知识。 顺带地，就着错误的题目，他还向弗利维教授介绍了麻瓜城市的多种交通方式。 弗利维教授听得连连点头，安迪也不知道他究竟听没听懂，不过，弗利维教授最后给出了结论结束了这一次谈话。 “邓布利多请你来担任麻瓜研究学教授这一职位是英明的决定。” …… 充实的生活让时间流逝的非常快，抬头太阳在东边刚刚探出一个圆边，低头时已经是日落，他逐渐适应了自己补课练习魔法，上课，批改家庭作业，偶尔和教授们喝一顿下午茶，给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正在编撰的新教材提提建议。 和走向正轨的教学一样值得庆祝的是，安迪现在已经能够做到让一颗魔敏球按照他的想法稳稳待在他想要这颗球待的位置上而不是直接冲向天花板了。 但进阶的课程依旧难住了他。 难度不仅仅在于一心二用，还在于他身体里的魔力随着注意力的散开，会变得特别活跃，或者说，暴躁。 安迪第一次分别感受到了他体内不同的两股魔力，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观感，光明与黑暗，一白一黑，界限分明，相互缠绕。 他为此请教了弗利维教授，但弗利维教授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安迪请教的时候，忙碌的麦格教授刚好休息，也在叫职工休息室里，她对安迪的说法表露出了很大的兴趣，在探讨过后，他们一致认为，这股黑色的魔力应该就是代表着默默然。 魔力本就是没有确切的形体却又真实存在的物事，个中奇妙只有巫师本身才能清晰感受到。 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没能解决他的疑惑，但没关系，这座城堡里还有一个魔法界活着的大师。 可这段时间里，安迪很少看到邓布利多的身影，也没机会和他聊聊，不过，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倒是成了他办公室的常客。 福克斯，是这只凤凰的名字。 在凤凰第一次沐浴着火光出现在他办公桌上时，安迪立刻就想到了将遇到的问题记述在了字条上，拜托福克斯担任送信人。 明明在同一座城堡里的两个人，奇妙得成为了笔友的关系。 不过遗憾的是，邓布利多也没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邓布利多也认为那股在安迪观感中呈现黑色的就是默默然，白色代表着源自于他血脉当中的魔力，他猜测，一黑一白的多寡代表着哪一方占据魔力的主导地位。 两者若是平分秋色，互相制衡，或是白色压过黑色，那就是最好的状态。 在没有找到解决方案的情况下，密切注意观察是唯一能做的最好的办法。 福克斯总是会在安迪练习魔法的时候出现，出现了也不会打扰安迪，独自一鸟安安静静地蹲在办公桌上打盹，把安迪的办公桌当成了第二栖架，一人一鸟默契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安迪不会兽语，没办法听懂凤凰那宛如歌声般的吟唱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不过他也不介意多一个陪伴者，就当是养了个宠物？滑稽.jpg。 偶尔安迪还会在福克斯到来的时候停下练习，投喂一下福克斯，福克斯对此倒也是来者不拒，不管是坚果还是肉块，它都吃的非常满足，突出一个好养活不挑食。 不得不说，凤凰的羽毛手感真的非常棒，比他房间据说全世界最棒的天鹅绒还要柔滑。 话说回来，三年级的教学以兴趣培养为主，一片白纸的初学者更方便安迪在上面泼墨绘画。 而夹在五年级和三年级中间的四年级学生们经历过一年的学习，多多少少有些基础，而针对三年级学生的教学方式和以纠正错误和备战o为主的五年级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安迪在多种教学方式里选择了以互相探讨的方式来进行授课。 探讨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麻瓜们的交通工具，生活方式，还有爱情，生育，疾病和死亡。 他在麻瓜世界上中学的时候，老师为了让他们更好的融入课堂选择的就是这么一种方式，引导学生们自我思考，他只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握住就可以了。 顺带一提，英格兰的公立义务教育体系包括小学教育（4-11岁）和中学教育（11-18岁），再往上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学教育了。 而从开学到现在为止，安迪针对各个年级采取不同的教学方式的方案显然是成功的，至少在四年级和五年级学生的宣传里，珀西瓦尔教授的课程可比奇洛教授担任麻瓜研究学教授时教的课程有意思多了。 第42章 麻瓜比巫师要脆弱 “下午好，珀西瓦尔教授。”一个四年级的赫奇帕奇走进教室，身后跟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女巫，领口别着一枚黄铜色底，天蓝配色的徽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女巫的两只耳朵里正朝外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你好，维克托。”安迪笑着点点头，看向他身后的小女巫，“你还好吗？莉莉娅。” 莉莉娅抱着本书，脸蛋因为两只耳朵里喷吐的蒸汽有些酡红，晕晕乎乎地点点头。 “唔，我觉得还行。” 过了九月，时间悄然跨入了十月，秋天还没过去，它就想早些下班让冬天过来当值，气温忽然降低了不少，三天前的城堡外甚至还落了场小雪，而气温骤降带来的就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流行感冒。 这段时间所有的课程上，都会出现不少两只耳朵喷吐白汽的学生，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观了。 霍格沃茨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有一种叫作‘提神剂’的魔药，对于感冒这类疾病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不管你高烧到多少度，仅仅只需要付出当一个下午火车头的代价就能换来健康的身体。 当然了，与这些蒸汽相对的，感冒的小巫师们不得不带一个大大的水壶用于补充被蒸发掉的水分。 过来了。” 最后一个小女巫踏进教室，感受着与室外截然不同的气温，发出喟叹。 早在安迪抵达教室的十五分钟之前，勤快贴心的城堡家养小精灵们就将壁炉点燃了。 “下午好，教授，我迟到了吗？” “刚刚好，佩内洛。”安迪朝着这个正在哆嗦的，披肩波浪卷发的姑娘点点头，“你看起来像是刚刚跳到黑湖里游了个泳。” “和那差不多。”佩内洛摇了摇头，快步走到相熟的朋友身边坐下。 “斯内普教授的地下教室可比黑湖要冷的多。”一个耳朵里喷着白汽的赫奇帕奇抱怨道，“又潮湿又冷，像蛇类的洞穴一样。” “他宁可让我们花费一节课的时间自己给自己熬提神剂，也不愿意给壁炉施舍一道火焰咒。” “虽然但是，这就是斯内普教授。”另一个拉文克劳耸了耸肩膀，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迟来的那名小女巫那么糟糕，“感谢家庭魔咒大全，我们至少还有暖身咒。” “那是什么？”有赫奇帕奇的小巫师问道。 “好了，想要控诉斯内普教授的可以在课后再讨论。”安迪拍了拍手，制止了他们的讨论，“原则上，我不提倡学生在背后论教授的是非，斯内普教授拒绝点燃壁炉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内，现在人到齐了，我们也该开始我们的课程了。” “上一堂课，我们讨论了麻瓜的多种交通方式，那么这一堂课..” 安迪环视了周围不少数暂时cosplay蒸汽火车头的学生， “趁着这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聊一聊，麻瓜们在面对感冒时是怎么做的，有人见过或是知道吗？” “这题我会，教授。”有个赫奇帕奇小女巫举起手， “我祖父就是麻瓜，他感冒时会在家里吃点圆柱形的，绿色或是蓝色的，被称为药物的东西，如果药物不管用，那么他就会到有个叫诊所的地方去，用一根针和透明管子把瓶子里的液体注入进身体里，通常这样做，会好的更快一点。” “往身体里注入液体？”有小巫师惊恐地瞪大眼，“这太恐怖了。” “这是真的吗？教授？!” “是真的。”安迪微笑点头，给赫奇帕奇加了五分，顿了顿，“准确的称呼应该是药片，和滴注，这是两种麻瓜们通常用于抵御感冒的方式，和巫师们只需要喝一小瓶提神剂，付出一个下午耳朵冒烟就能痊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但感冒不管是对麻瓜还是巫师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疾病而已，我想借此和你们讲一讲的，刚才这位同学说的诊所或者其它同学有听过的另一个称呼，医院。” “它们和圣芒戈魔法伤病院一样，在麻瓜社会当中拥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麻瓜由此发展出了一种被称作医学的学科，药片和滴注，是普遍的用于治疗包括感冒但不限于感冒的其它疾病的常用方式，而面对棘手的疾病，麻瓜们会选择用刀片划开患者的皮肤，取出导致他们生病的部分病灶来达到治愈的目的，麻瓜们给它冠名---‘外科手术’。” 什么？ 切开患者皮肤？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 刚才珀西瓦尔教授说的是，麻瓜们把自己放在台子上解剖？就像他们在魔药课上解剖蜥蜴或是老鼠那样？ 噢，这太可怕了，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这一个场景。 在小巫师们惊恐的注视和短促的惊呼中，安迪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有机会前往麻瓜的书店，你会发现，在标注医科的架子上，你能够很轻易地找到人体解剖图。” “不必大惊小怪，你们没有听错，也是你们脑子里正在想的那个解剖。” “医学之于麻瓜，就像魔咒之于巫师，魔咒发展至今，那些你们随意使用的，安全的，效果杰出的魔咒背后，通常也必然伴随着牺牲，这背后的故事，你们不妨在魔法史上和宾斯教授探讨一番。” “让我们回到课堂上来。” “解剖是麻瓜医学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不仅在活人身上开刀，也会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开刀，这是他们用以了解自身的研究方式，当然，这并非没有限制，道德，是他们用以自我限制的枷锁，这是另一个方面的问题了，以后我们再讲。” “教授，那他们拿刀子在自己人身上比划，仅仅是为了治愈疾病吗？”维克托·阿米尔举手问道。 “好问题。”安迪笑着点点头，“了解自身，不仅仅只是为了治愈疾病，或者说，这只是次要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 “麻瓜们要比巫师脆弱的多，他们不像巫师一样有着魔药可以免除绝大部分疾病的困扰，这也就让他们的平均寿命比巫师要短得多，通常来讲，他们死亡之后，就是真的死亡了，并不像巫师一样，有成为幽灵的可能性。” 安迪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向学生们，有些感情充沛的，眼眶已经红了，这些学生基本上都有着麻瓜亲人。 想要学会和自己的麻瓜亲人相处正是他们选择这门课的一个因素，他可不想这节课之后，会有几个小巫师哭哭啼啼地离开教室。 “好消息是，麻瓜们这些研究并非毫无意义，现代统计研究表明，麻瓜们的寿命相较于上个世纪，已经提升了10-20年。” “如果现在有一个来自二十年后的巫师通过时间魔法回来告诉我，麻瓜们的寿命已经可以轻易达到一百岁以上，我也不会意外。” “他们向来是勇于探索，敢于探求，善于创造奇迹的一类人。” “就像我第一堂课上所说的那样，不要轻易以片面的论断去否定一个你所未全盘了解的事实，保持敬畏是相当重要的态度。” 第43章 偶遇救世主 这堂课上当然不仅仅只是讲了医院，医学，还有和其它的内容，安迪主要做的，是让学生们自我思考，提出问题，针对性给出答案，这样教学教授轻松，学生也能将知识点记得更加牢靠。 一堂课下来总不能一直学生发问，作为教授，安迪自然也要反向验证学生们对于知识的掌握情况。 让安迪欣慰的是，往往在他刚刚抛出问题的下一刻，学生们就接上了正确的答案，既而举一反三，魔法可不仅仅只是念动咒语挥动棍子就可以学会的，学生们必须要了解他们所练习的魔咒背后的原理，这是基础，显然，麻瓜研究学没那么难。 但学习是一件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事情，这些孩子们显然在课后有下过一番苦功，或是看书，或是询问麻瓜出身的同学，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成就感是一桩能让人一个激灵的事情。 同样能让安迪打个激灵的，是教室内外的温差。 “有点冷。”安迪嘀咕了一句，加快脚步向教职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最近的温暖所在。 在穿过一道开放式的走廊时，安迪遇到了最近城堡舆论中心的哈利·波特，还有红头发的韦斯莱，这个今年刚刚上一年级的小男巫，他是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 “下午好，珀西瓦尔教授。” “你好，罗恩。”安迪嘴角含着微笑点了点头，“格兰杰小姐没和你们一起吗？” 有。”罗恩撇了撇嘴，“万事通小姐可不愿意跟我们一道。” 万事通小姐？那个叫格兰杰的小女巫的新外号？ 安迪疑惑地眨了眨眼， “哦？为什么？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共同经历了一场冒险么？” “别提了，教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罗恩嘟囔道。 ”别说了，罗恩。”哈利扯了扯罗恩的衣摆，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了安迪的双眼，“总之，感谢您那天愿意相信我们，珀西瓦尔教授。” 哈利抬头的动作让他的发丝往边上飘了飘，那枚特殊的闪电状疤痕再次落入安迪眼中，相比那天晚上，今天有着日光的帮助，看得更加清晰了。 安迪只在那道伤疤上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我相信，如果换成另一个教授，他们也会相信你们只是被骗了，而不是对开学宴会上，邓布利多校长三番五次强调不允许接近的四楼走廊产生了兴趣。” “你们没有进过那条走廊，也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对吗？” 哈利波特的眼神忽闪了一下。 然没有，我们当然不会违反校规。”罗恩的声音插了上来，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线，“不过，乔治和弗雷德似乎在商量要去城堡四楼那里探险，我那天听到他们在休息室里讨论...嗯，您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爸爸吧？我是说，如果您碰到他们夜游的话。” 安迪看到哈利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去过了四楼那条走廊，或者说，那天晚上安迪就已经有所猜测了，毕竟和他们一起的隆巴顿先生和格兰杰小姐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样。 不过既然安迪那天没有追究，现在当然也不会，只是他接着听到罗恩为了脱身毫不犹豫地将自家两个哥哥卖掉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他和韦斯莱先生一直保持着两三天一通讯的频率，在聊麻瓜的神奇科技的间歇里，韦斯莱先生也会替韦斯莱夫人问一问自家几个孩子在城堡里的表现，其中最着重问的还是韦斯莱兄弟有没有恶作剧。 毕竟上个学期炸了城堡盥洗室的英勇壮举依旧历历在目。 也是因此，安迪从韦斯莱先生那里听到不少关于韦斯莱兄弟和罗恩之间的小恩怨，包括但不限于韦斯莱兄弟曾经把罗恩最爱的小熊变成一只大蜘蛛导致小罗恩有了心理阴影之类。 “啊，当然，前提是不要被我抓到。” “我倒是希望您能抓到他们，给个教训也好。”罗恩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安迪眼中流露出的怪异神色，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为他们好，我的这两个哥哥让妈妈操碎了心。” “好吧，如你所愿，如果我碰到他们的话。”安迪点了点头，“好了，你们还要去上课吧？可别迟到了。” “噢，糟糕。”罗恩惊呼，拉起哈利就跑，“那再见，珀西瓦尔教授。” 两个小巫师的身影在尽头拐角消失不见，安迪站在原地出了一会神。 从开学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不管是校内，还是已经不知道有啥新闻好写的预言家日报，哈利·波特入学霍格沃茨这件事儿依旧是热门事件。 热门到什么程度呢？连救世主先生一天上几次厕所，今天和哪个小巫师说了话，都可以登上预言家日报的版面。 这几乎就是大不列颠国王的待遇了... 听说这个月预言家日报因为报道救世主先生的周边而让报纸销量翻了一番。 至于听谁说的，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迪没想到，魔法界的上一场世界，啊不，巫师内战的影响竟然如此深远，以至于十年后的今天，人们依旧为此而目露恐惧，也让哈利·波特，这个在黑魔王死亡时不过是婴儿的孩子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关注。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杀死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巫师，这很荒唐，很奇迹，也很魔法。 神秘人，这是近代史上对十年前那位在大不列颠岛屿上肆虐的黑恶势力党首的称呼，而在书本之外，人们若是不得不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总会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来代称。 说起来，如果对应上巫师界动乱的时间点，安迪依稀记得，那会儿不列颠似乎也不太平，有很多地方发生了自然灾害或是火灾，亦或者是燃气管道爆炸，现在想来，那其中除了真正的意外之外，大概都是巫师战争的影响。 不过，也无怪乎救世主先生能够成为舆论中心这么久，那个神秘人，也就是以伏地魔自称的男人，和霍格沃茨现今正在上学的大部分孩子都有着血海深仇。 安迪的大部分学生在课上讨论麻瓜的时候，总是会黯然地提到，‘如果我爸爸，我祖父，我妈妈我叔叔/姑姑还在的话，他们会怎么生活呢。’ 学生们提到的这些亲人，很多都在那场黑巫师战争里去世了，也有留下一条命的幸运儿如今就躺在圣芒戈魔法伤病院里，魔法给他们带来的伤害让他们只剩下躯壳。 安迪没经历过那几年，对那时候巫师们的险恶环境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但他对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可以感同身受。 在安慰这些学生的时候，安迪总会告诉他们， “我理解，我父亲过世的时候我也很伤心，但死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结束，遗忘才是。” 第44章 什么怪味儿 安迪没想到，前一天通过罗恩背刺得知韦斯莱兄弟准备上城堡四楼探险的消息，他就在今夜遇到了韦斯莱兄弟。 结束了前一天的四年级课堂，第二天安迪没有课。 由于城堡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潮湿的空气从敞开的廊道一直向里弥漫，带来的冰冷空气让安迪情愿窝在办公室里享受温暖的壁炉也不愿意去探索城堡。 但午后一只叼着信件敲响他窗户的猫头鹰打断了他准备在城堡里窝到晚上的打算。 “下午没有课的话，有时间来我这里享受一顿下午茶吗？对了，方便的话，可以帮我带一点治疗外伤的药物吗？ ---海格。” 安迪喂了猫头鹰一些福克斯的坚果，看着它展开翅膀在细小却又连绵的雨幕里飞向塔尖。 说实话，安迪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雨天，主要是湿漉漉的潮气会让他很难受，生理意义上的难受。 但海格给他送来了信，还让他带一些外伤伤药过去，海格受伤了？不，不对，从字条上的语气来看，是他从禁林里带出来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安迪觉得他有必要去一趟了。 现在刚好是小巫师们吃过中饭，短暂休息后奔赴下一节课上课地点的时间点，安迪在城堡门口遇上了十来个踌躇不前的一年级的小巫师，他们被困在了雨幕前。 没人会喜欢雨水粘嗒嗒粘在身上的感觉。 噢，显然，巫师们没有麻瓜在雨天随身带伞的习惯，他们被雨水淋湿后通常会用清理一新和烘干咒来解决问题，但在此之前，如果没有提前想到服用预防感冒的魔药的话，即便淋雨后及时弄干了身体，感冒通常也会如影随形。 当然，也有魔咒能够让巫师们避开雨水，防水防湿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这道咒语是家庭魔咒大全里的常用家庭魔法，但很显然，会这道咒语的小巫师已经不在这儿了。 “中午好，珀西瓦尔教授。”人群中，赫敏·格兰杰注意到了安迪的身影，皱巴的小脸展开，明亮的眸子迸发出找到救星了的光芒。 “噢，你好，格兰杰。”安迪微笑点了点头，“你们在这儿是准备去温室上草药课？” “是的，教授，如您所见。”赫敏·格兰杰忧愁地看了眼雨幕，“难以相信，城堡里竟然没有雨伞。” “或许，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安迪敏锐感受到十来双眼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学生们有请求，安迪能做到自然不会拒绝。 “当然。”安迪点点头，探入口袋里摸了摸魔杖，刚好，他前段时间不光是在练习稳定魔力，还实验了不少在那本家庭魔咒上的魔法来验证这段时间稳定控制魔力的效果。 好消息是，这段时间夜以继日的练习带来了正向反馈。 至于为什么是家庭魔咒上的那些咒语，很简单，因为那些魔咒基本上没有伤害，不用担心在办公室练习的时候损坏家具而给家养小精灵们添麻烦。 有一个咒语刚好能够用在现在的场景。 当然不是防水防湿，虽然它也在那本家庭魔咒大全上面，但相比较于单一指向性的防水防湿咒，群体向的魔法更适合用在现在的场景里头。 雨伞咒，这是先于防水防湿咒被发明的咒语，一般来讲，它变出的伞只能容纳两到三个人在伞下，如果是海格这种体型的，恐怕一个人也够呛。 但这个魔咒在安迪手里有些不太一样，他刻意没有控制体内流向魔杖的魔力。 一束闪烁着电弧的魔力自安迪魔杖尖指向头顶，展开了一片淡蓝色的圆形弧光，将雨水遮挡在外。 “雨伞咒。”安迪微笑着对露出惊叹神色的小巫师们解释了一句，“在家庭魔咒大全上面有这道咒语。” “我看过家庭魔咒大全，教授。”赫敏抬头看着安迪，眼中散发着充满求知欲的光芒，“但我没有看到这个咒语。” “你大概看的是丽痕书店买来的最新版本吧？”安迪回道，“雨伞咒被记载在1869年出版的那本魔咒大全上，霍格沃茨图书馆里有。” “好了，孩子们，靠拢一些，刚好我也要去一趟温室，我带你们过去。” 之后就是一切顺利了，魔法雨伞将雨水完全隔绝在了外头，除了有个赫奇帕奇的小巫师，大概是对泥土的爱得深沉，在温室门口摔了个大跟头，一头栽进了泥水坑里之外，其他人都干干爽爽地到了温室，除了脚边沾上了泥土，没关系，清理咒在这时候就发挥用处了。 斯普劳特教授听闻安迪需要一些治疗外伤的伤药，慷慨地给了他一盒新鲜摘下来的白鲜以及一点曼德拉草叶，这是一种具有补充血气效果的草药。 在谢过斯普劳特教授后，安迪告辞离开。 哦，对了，那个把自己送进泥水坑的小巫师好像叫库奇。 安迪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 “让开，牙牙，让开！它不会伤害你的。” “呜呜...” 安迪重新放了个小号雨伞咒抵达海格小屋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乱糟糟的动静，眼中露出一抹诧异。 这么热闹？ 看来他猜的没错，海格确实从禁林里带出来了什么？该不会是一条客迈拉兽吧？ 说起来，禁林里那头客迈拉兽似乎就快生了，那个开学到现在只在开学宴会上见过的，只剩下一肢半身体的凯特尔伯恩教授曾经在一次阳光明媚的午后带来了这一条消息，顺便向麦格教授请假这段时间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由威尔米娜·格拉普兰代上。 安迪丝毫不怀疑，海格绝对不会放过养客迈拉兽的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 毕竟客迈拉兽在海格曾对安迪说过的神奇动物名单里是排名第二的存在。 你说第一？那还用问吗？ “真男人就该养火龙。”海格拍着桌子，醉醺醺的说，“嘿嘿，火龙...” 思绪收回，海格到底从禁林里捡回来什么，敲开门就知道了。 “噢，是安迪吗？直接进来就可以了，门没锁。” 听到敲门声的海格声音沉闷地回道。 听起来他似乎很忙，甚至没时间过来给自己开门，安迪挑了挑眉毛，没有迟疑地捏住了木门上的铜制把手向里一推。 混杂着血腥，泥土腥味的臭烘烘，热腾腾的气流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冲了上来。 “噢，天呐。” 安迪忍不住抬手捂住鼻子，看向屋内那个庞大的，穿着一件粗犷皮质背心，露出毛茸茸的，宽阔手臂，背对着门口的海格。 “我进来了，海格，什么怪味儿。” 第45章 猫狸子 “劳烦，安迪，把门关上。” 海格扭过头来，喊了一声便又转了回去，耸着肩膀矮着头。 呼呼吹进来的雨丝和凉风被挡在了外面，几乎就在安迪关门的那一霎那，刚刚降下来的一点室温就被熊熊燃烧的壁炉抬了回去。 牙牙摇头摆尾地迎了上来，靠在安迪脚边，委屈地呜呜咽咽。 “好孩子，好孩子。”安迪搓了搓牙牙的狗头，“让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牙牙是海格养的狗，是只拿波里獒犬，有着壮硕的身材，却是一个胆小鬼，噢，不对，应该说是只温柔的大狗狗，和他的主人一样。 当然了，海格胆子可不算小，他甚至敢和毒角犀角力。 毒角犀是生活在禁林里的众多神奇动物的一种，安迪只在那本由知名神奇动物学家编撰的书上看到过图片。 据海格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这儿了，可即便如此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把禁林逛一个遍，也不知道这片林子里到底住了多少种神奇动物。 这片视觉上只占据了霍格沃茨一角到围墙为止的林子实际上广袤的吓人，听说创始人之一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对这片林子施展了魔法。 小心地避开火炉前吭哧作响，盖子不停颤抖的水壶，安迪向着海格靠近了几步，大概是由于温度高的原因，越是靠近海格，那股子复杂的味道更加厚重。 但安迪管不了这么多，随着他靠近海格，看清了海格在捣鼓的东西，一抹惊讶浮上面颊。 “这是？” 海格身前有一块浅麻色的垫子，垫子上躺着一只紧闭着眼，生死不知的猫，不同于安迪记忆中的猫咪，它有着一对很大的耳朵，尾巴也不太寻常，和一般的猫咪不同，倒像是安迪曾经在动物园里看到过的，狮子的尾巴。 它的皮毛是一层柔滑光亮的银色，只不过现在这层银色皮毛上沾染了不少泥土，以及，干透的深红色血液，不用怀疑，洗干净之后它一定是只很漂亮的小家伙。 前提是，治好它肚子上血肉翻卷，隐隐有些发黑的伤口。 “猫狸子？”安迪迅速从记忆里找到了对应这只‘猫咪’的物种名称。 “是的，一只猫狸子。”海格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沾满了鲜血的布团扔到一边的水盆里，“漂亮吧？我第一次看到颜色如此纯净的猫狸子，一般来说，猫狸子身上都会有斑点或是条纹，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就躺在一棵树下边一动不动，可怜的小家伙，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对了，草药带来了吗？” 安迪点点头，将带过来的两个分装的小盒子递给海格。 “噢，太贴心了，居然还有曼德拉草叶。”海格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赞叹道。 “斯普劳特教授认为我或许需要它。”安迪没有居功，目光好奇地看着只剩下胸膛些微起伏的猫狸子，“它还有救吗？” “我不知道，禁林里每天都会有动物在斗争中死去，我做了我所能做的，剩下的就看它命够不够硬了。” 海格摇了摇头，怜惜地看了猫狸子一眼，站起身来走向堆得乱七八糟的屋角，从里面翻出来一个石臼和一根带着金色螺旋纹的独角走回壁炉边，将石臼递给了安迪。 “劳烦，帮我把白鲜捣碎，然后敷在小东西的伤口上。” 安迪点点头，捣药这点事儿难不住他，有手就行，他将白鲜放进石臼里，上下捣了捣，看着海格拿出一把大砍刀，从独角上刮下来一些粉末，又将刮下来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放进一只小铁锅里。 安迪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是什么？” “独角兽的角，和曼德拉草混合在一起炖煮过后，有不错的补血效果。”海格说着，往锅里倒了些水，将曼德拉草一股脑倒进锅里，又从壁炉里抽出几根木材，将混合物连着铁锅一起放在木材上。 安迪有些怀疑，这么粗犷的操作方式真的有用吗？那锅里的混合物，和魔药能扯上一点关系不？这和他在书上看过的，用多种仪器按比例称备，文火武火切换的，精密的熬药方式全然不同。 神奇的是，随着海格拿着木勺子在锅里搅动的时候，锅里有细密的气泡咕嘟咕嘟冒了出来，白色的蒸汽染上丝丝缕缕的绿色和银色。 海格搅拌地非常认真，安迪忍住了出声的欲望，也专心地开始用石柱磨碎臼里的白鲜。 安迪将磨碎的白鲜敷在猫狸子伤口上时，一声细微的轻吟在他耳边响起，安迪转头，对上了一双干净的，像蓝宝石一样的眸子。 “你醒了？”安迪轻柔地道。 猫狸子没再出声，它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伤口碰到异物的疼痛也只是让它下意识抽搐了一下，它静静地看了安迪十几秒，又疲倦地合上了眸子。 “它醒了，海格。”安迪将最后一点白鲜细致地抹在猫狸子肚皮上那道伤口上，移开手，扭头对海格说，“伤口全部敷上了，这样就可以了么？” “醒了？”海格停下动作，歪斜着身子看了眼安迪的杰作，“噢，当然可以，不能再好了，既然它能醒过来，那说明这小家伙还有救。” 他满是胡须的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梅林保佑，哈，总算没做无用功。” …… 大概也许熬制好了的魔药被海格放在一边，等待冷却。 安迪擦了擦手，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桌子边，喝了一口海格给他准备的茶水，和之前一样苦涩，安迪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在一盘子同样敬谢不敏的，灰色的，像是面包，实际上和石头差不多硬的，海格热情推荐的新品旁边。 “会是什么东西把它伤成这样的？” “不知道。”海格皱着眉头，偏头看了眼窗外，“可能是某种神奇动物，我知道能造成这种伤口的神奇动物不下十种...” “猫狸子这种生物虽然不喜欢群居，总是独来独往，见到人也会躲起来，但一般来讲，它们的族群基本是靠在一起的，固定地在禁林中部一片区域里觅食打猎。” “这个小家伙长得不太一般，你知道，如果族群里有特异的个体，通常会被族群排斥，这只小家伙，很可能是被赶到这儿来的。” 安迪点了点头，想到刚才敷药时仔细看的，就像是被利刃切开一样，切面整齐的伤口，好奇地问道， “海格，你说...会不会是魔法造成的？” “你是说巫师？”海格眉头拧得更紧了，思虑了片刻，“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近禁林也有些不太平，马人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在林子里巡逻，这很反常。” 第46章 办公室门口的水潭 没有事实依据的讨论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海格决定这段时间多去禁林里走一走。 在离开之前，安迪看了眼那只现在有些落魄的猫狸子，白鲜似乎有了效果，它的胸膛起伏弧度比他到这里的时候要好了不少。 祝你好运，小家伙。 安迪默默祝福了一句便推门离开。 落了一整个上午和小半个下午的雨丝总算停了，方才还压低的乌云不知何时只剩下碎碎缕缕留在湛蓝色的天空上，已经偏西的阳光洒了下来，在还带着湿意的空气里形成一道七彩色的彩虹。 有三三两两没有课的小巫师走出了城堡，在草坪上漫步。 他们这几天憋得也够呛，总算风停雨歇，总是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当然，这其中男男女女一对的居多。 “下午好，珀西瓦尔教授。” “你们好。” 类似这样打招呼的声音有很多，基本都是选修了麻瓜研究学的学生，安迪这位年轻的教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上课的能力得到了学生们的认可。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捅了学生们的马蜂窝，在去往二楼的楼梯口，安迪碰见了在移动楼梯上等待它抵达正确位置的韦斯莱兄弟。 那个手扶梯，安迪记得是固定转向的，和前往格兰芬多休息室塔楼的楼梯不是同一个，这个固定转向的楼梯，刚好是通往城堡四楼，邓布利多在开学宴会上强调‘不想惨死就不要去’的走廊的必经之路。 想到这一点，又想到他们亲爱的弟弟罗恩·韦斯莱的背刺，安迪目光变得狐疑起来。 希望他们不是去四楼踩点的。 韦斯莱兄弟注意到安迪的目光，迅速对视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地道， “下午好，珀西瓦尔教授。” “下午好。”安迪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雨停了。”其中一个韦斯莱道， “我们带了食物，准备去最高点欣赏一下好几天没有见到过的落日。”另一个接上，向安迪展示了一下捏在手里的盒子，里面是满满的鸡腿。 “但显然，我们迷路了。” “走错了一架楼梯。” “您一定没见过，当西斜的阳光落在黑湖湖面上。” “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听起来似乎很正常，理由充分，不过，走错一架楼梯？这对在城堡里呆了两年的小巫师来说有些牵强，不过不排除记错了楼梯转向位置的可能，加上盒子里确实是一些食物，增加了说辞的可信度，于是安迪点了点头。 “好吧，我确实没见过，有机会我会上去看看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其中一个韦斯莱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了。”安迪摆了摆手，忽然想到海格曾和他说他抓到过韦斯莱兄弟偷跑进禁林不少次，再加上刚才海格说过禁林最近不太平，出于对笔友韦斯莱家的关照，他认为，自己应该提醒这两兄弟一声。 “等等。” 两兄弟听话地止住了步伐。 “还有什么事吗？教授？” “是有一件事，最近不要去禁林。”安迪温和地道，在其中一个韦斯莱瞪大眼准备出声辩解时打断了他，“我和海格的关系不错，他跟我说过很多次。” “你们应该也不想我在和韦斯莱先生沟通的时候，顺带提一提这件事吧？” 两兄弟对视一眼，想到安迪这么做可能会出现的后果，齐齐露出惊恐的神色。 “噢，千万不要。” “我们不想再经历一次吼叫信轰炸了。” “上学期迎接妈妈的吼叫信那天我们甚至难过的没能吃下最爱吃的牛排布丁。” “等等，教授，如果我们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最近’？” 安迪却没回答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可以去欣赏落日了，嗯，顺带强调一句，我不是在开玩笑。” …… “奇怪？” 安迪抬起脚，仰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没能够想明白，中午离开时还算干爽的地面为何突然出现一大滩水。 是屋顶漏了？ 噢，别开玩笑了，他在城堡二楼，往上还有六层外加一个屋顶，即便屋顶开了窗，水也不大可能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滴穿石板落到二楼来。 何况，这座城堡的小精灵勤恳的就像是永动机一样，过去一个多月里，安迪在完成教授例行巡查任务的时候看到过不少次厨房的那些小精灵操控着布块清理石板里的缝隙。 是皮皮鬼吗？ 安迪想到了一个可能。 摇了摇头，安迪拔出魔杖释放了一个清理咒，向前几步推开了屋门，今天的稳定训练时长还没达标呢，最近练习的时候，他抓到了一点感觉，应该马上就可以做到让两个球平稳漂浮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弗利维教授，这套方案的效果入门虽然很难，但坚持训练的话，效果真的很好。 至少在用一些初级魔咒的时候，不用担心威力过大了。 安迪不会看到的是，在他进入房门之后不久，一个戴着眼镜的幽灵从这条走廊不远处一扇紧闭的房门里钻出了半个脑袋，看了他的办公室和住所很久。 她眼中有着疑惑，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只戴着眼镜的幽灵倏然钻了回去，不久后，一声石头砸进水面的动静从里面传出来，伴随着响起的，还有咕噜噜的声响。 …… 安迪没能练习多久，六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他放下了魔杖，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因为必须全神贯注而很长时间才眨一次的眼睛，将落在地上的球捡回整齐摆放在盒子里，便出了门。 晚餐时间到咯。 听说今天是惠灵顿牛排和迷迭香烤鸡腿，餐后甜点是果酱馅饼。 第47章 纽特·斯卡曼德 “出什么事了，海格？” 安迪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深夜九点的时候，他再一次过来拜访了海格小屋。 “你来了。”海格打开门后，面色有些沉重。 他让开身子请安迪进去，意外的是，除海格外，屋子里还有两个身影，一个他见过，是四肢只剩下一肢半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另一个他就有些陌生了，一身探险家的装扮，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 “晚上好，凯特尔伯恩教授。”安迪向剩下两肢半用木棍暂且当作肢体的老人打了声招呼，“出什么事儿了？” “那只猫狸子，状况不太好。”海格低沉的声音在安迪身后响起，代替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回答。 “怎么会？”安迪露出愕然的神色，“下午不是给它敷了药，白鲜针对切割伤应该效果不错吧？草药学教材上是这么说的。” “但那上面不会写，白鲜是无法对黑魔法造成的伤势奏效的。”蹲在地上背对着安迪的人站起身来， “你好，我是纽特·斯卡曼德。” 这个陌生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面容上刻着几道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但不同于苍老的面容，和裸露在外骨节分明的手，他的眼神格外明亮，清澈。 纽特·斯卡曼德？ 安迪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记得前不久他刚刚翻过的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似乎就叫纽特·斯卡曼德？ 及时反应过来的安迪连忙回应道， “安迪·珀西瓦尔，霍格沃茨麻瓜研究学教授。” 听到安迪名字的纽特·斯卡曼德露出一抹惊讶，但很快散去，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神看向站在安迪旁边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和海格。 “你确定吗？纽特？”凯特尔伯恩教授面容严峻地道。 “我不会认错的。”纽特轻声说道，“白鲜无法治愈的外伤已经从侧面肯定这一个事实。” “那么，也就是说...”凯特尔伯恩那个木头假肢在地上咯噔咯噔作响，他看起来有些忧愁，有些焦躁，“有黑巫师闯入了这里，他的目标该不会是...”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纽特点了点头，“也不排除还有别的目的，不过，可能性最大的还是...” “等等，斯卡曼德先生，这里可是霍格沃茨。”海格出声道，“没有一个黑巫师能瞒过邓布利多进入这里。” “我不怀疑邓布利多的实力，海格，但别忘了，禁林很大，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仅在霍格沃茨，如果有巫师想进来，他完全可以到霍格莫德，然后步行进来，霍格沃茨管不了那边的入口，虽然现在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入口了，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纽特·斯卡曼德平静地道， “一只产子的客迈拉兽，足够不怀好意的巫师动心了。” “即便如此，禁林的动静瞒不过那些马人，没有任何神奇动物对领地的重视能高过马人。”凯特尔伯恩教授道。 “这也正是我不能确定的地方。”纽特点了点头，“但还是以防万一...” “你说的对。”凯特尔伯恩教授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安迪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迷茫。 听懂了，但又没听懂，那只猫狸子的伤口是黑魔法造成的，然后黑魔法的施术者基本上是黑巫师，有黑巫师闯入了禁林？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但那和海格叫自己过来有什么联系？ 他到现在为止也就学到了四年级魔咒上册。 “收拾一下，海格，恐怕今晚我们要守在那边了，那只客迈拉兽今明两天就会产子。”凯特尔伯恩教授思虑了一会，转头看向海格， “好的，我这就去收拾。”海格连连点头，跨步走向屋子深处。 “是我让海格喊你过来的，珀西瓦尔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看向安迪，“我让他喊一个城堡里的教授过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安迪点了点头，“我能做什么？” “带着那只猫狸子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道，“黑魔法的伤势我们没办法处理，邓布利多或许会有办法。” “然后请他安排几个教授来禁林，不管有没有黑巫师闯进来，但我们必须保证安全，不仅仅是为了城堡的学生，如果真有黑巫师能通过那个霍格莫德那边的入口穿过大半禁林来到这边，那个黑巫师，或者是那群黑巫师实力不容小觑。” 纽特随手变出一只没有提手的篮子，将那只猫狸子连同毯子一块儿放进了篮子里，整个端给了安迪。 “邓布利多的凤凰或许会有办法，这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海格跟我说了，他做了一份粗糙的补血药，也幸好他加了独角兽的角，我稍稍补充处理了一下，至少目前而言，这只小家伙还能坚持一阵子。” 安迪看向篮子，从他今天第二次来海格小屋，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将目光放向那只猫狸子，白鲜完全没有起效，肚子上那带着黑色的，狰狞的伤口依旧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有鲜血从那里不停地渗出来，伤口似乎很疼，小家伙的爪子一蜷一缩，身躯微微颤抖。 不同于下午海格那略显笨拙的，简单的处理伤口的方式。 这位知名的神奇动物学家经验更丰富，也更专业，至少这只可怜的小家伙目前是清醒的，安迪不由得怀疑，下午的时候，这只小家伙是痛晕过去的。 造孽... 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安迪，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安迪，救救它，它不想死。 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祈求，安迪的心忽然颤了一下，伸手接过篮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认真地许诺。 “明白了，我马上就过去。” 纽特·斯卡曼德扭头从敞开没关上的门里向外看向禁林，担忧地道， “尽快，我们在这里等教授们过来。” 第48章 动物的生命也是生命不是吗 没有一个人想到，邓布利多并不一定总在城堡里。 安迪拔出魔杖用漂浮咒维持住篮子的稳定，一边跑到城堡八楼的时候，在滴水嘴石兽前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咋办？ 他在门口愣了几秒，迅速扭身就走。 没关系，正校长不在，副校长肯定在。 穿着睡袍的麦格教授迎接了敲响大门的安迪，她看了眼被安迪稳稳控制在半空中的篮子，疑惑地看向安迪， “看来你在魔力控制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这么晚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如果是抓住了夜游的格兰芬多，大可不必过来找我，按照校规扣分是你的权力。” “邓布利多校长不在城堡里，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安迪长话短说，“斯卡曼德先生和凯特尔伯恩教授怀疑有不速之客闯入了禁林，他们想请邓布利多校长安排一些人去禁林协助巡查。” “斯卡曼德？不速之客？”麦格教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目光一凛，“是黑巫师？” 安迪沉默地操纵着篮子落在麦格教授身前，那只肚子上还在渗着血的猫狸子映入她的眼帘。 麦格教授只是仔细看了看，脸色就变得严肃了不少。 “确实是只有黑魔法才能造成的伤势。” “他们现在在海格那里吗？” “是的。”安迪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会立刻召集城堡里的教授们。”麦格教授轻轻点头，拿出魔杖在空气中轻轻一抖，“呼神护卫。” 一点银芒自杖尖浮现，闯入半空中扩散成一团银色雾气，紧接着，雾气收缩化成一只银色的斑点猫。 “通知邓布利多，禁林里可能闯入了可疑分子，让他尽快回来。” 猫咪在半空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灵性的眸子朝着麦格教授点了点，轻盈地越过一段距离，穿过墙壁消失不见。 “守护神咒，它很可靠，能够迅速将信息传递过去，不存在被监听的可能性。” 看到安迪眸子里的惊讶，麦格教授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了一句， “虽然不像麻瓜那里可以通过一个小盒子完成超远距离通话，呃，那东西好像叫，手机还是电话？凯瑞迪是这么说的，我应该没记错。” “是的，您没记错。”安迪点了点头，“手机和电话在麻瓜那里稀疏平常，相比较而言，这个守护神咒比麻瓜的通讯要来的神奇，至少它不需要发射卫星和建造信号基站。” “信号基站？那是什么？”麦格教授有些茫然，布巴吉教授只向他们宣传了麻瓜掌握了远距离通讯的手段，并没有告诉他们完成这一手段背后所拥有的技术含量和需要的辅助装置，不过现在可不是解答疑惑的时候， “在六年级的进阶教材上你可以看到它，这是高等级的魔咒之一，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禁林吗？” “我就不去了。”安迪暗暗记下麦格教授给的信息，准备有时间就去找找这道魔咒，摇了摇头，“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我准备带这只猫狸子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邓布利多不在，或许庞弗雷夫人会有办法。” “如果她愿意给一只动物瞧一瞧毛病的话。” …… “我希望你能清楚且明白，珀西瓦尔教授，我是医生，不是兽医。”庞弗雷夫人看起来有些生气，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巫师的魔药以及对病痛的治疗手段和神奇动物的医疗体系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你希望我将你的宠物治愈的话，很抱歉，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知道，夫人。”安迪两手端着篮子，他能理解眼前校医院唯一医生+护士内心的为难，甚至感到羞辱而不忿的情绪， “这孩子不一样，黑魔法伤害了它，它本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我想，以您精湛的医术和知识，或许您有什么办法可以祛除这孩子伤口上的黑魔法？” “毕竟，动物的生命，也是生命不是吗？” 似乎为了应和安迪的话，篮子里的猫狸子发出一声微弱的---“咪呜...” “生命是平等的，这话倒是没错。”庞弗雷夫人斜斜地看了安迪好几眼，又探头看了眼篮子里的猫狸子，对上了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终于还是斜过身子，让开一条通道，没好气地道， “进来吧。” 庞弗雷夫人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哪怕是一只动物，她也拿出了专业的态度，在仔细检查过后，从药房里拿着一瓶透明的液体，用吸管吸取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滴在敞开的伤口上。 道灰烟飘起，从篮子里移出来躺在台子上的猫狸子猛得一个颤抖，两只蓝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安迪，尽管很痛苦，但它却坚强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安迪伸手在猫狸子脑袋上轻轻抚了抚。 灰烟散去，猫狸子肚皮上的那道伤口渗出血液，边缘的黑色却几乎没少。 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拔出魔杖挥了挥，一抹莹润的绿光闪过，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看到庞弗雷夫人有进一步的治疗动作，安迪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了？夫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珀西瓦尔教授。”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伤到这只猫狸子的魔咒或许是某个偏门的魔咒，目前我所能做的，只有让这只猫狸子暂时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看到安迪眼中的不解，庞弗雷夫人耐心地解释道， “黑魔法之所以让人们畏惧的原因不仅仅是它远超一般魔咒的魔法威力，还有它所造成的伤势很难用常规的治疗魔法或是魔药去解决，最好，也最快的治疗方式是找到对应魔咒的反咒。” “而伤害这只猫狸子的魔咒并不在我所认知的范围之内，刚才我用的药物一般来讲能够解决大部分伤口上附着黑魔法气息的问题，但你也看到了，结果是失败的。” “或许把它送去圣芒戈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们本身要负责的病人很多，恐怕分不出一点儿来给你的宠物治伤。” 将一只猫送去圣芒戈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项，你不能指望一群只会治人的巫师全都跑来治疗一个动物，会被当成捣乱的赶出医院是很明显的结果。 还是得等等邓布利多吗？ 安迪听明白了，看了眼猫狸子，叹了一声， “那就麻烦您帮忙给它止血，至少，让它坚持到邓布利多校长回来。” 第49章 好苦的补血药 麦格教授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城堡去了禁林，安迪不知道。 他有些惊讶的是，庞弗雷夫人很麻利地将猫狸子肚皮上的创口缝合了起来，她甚至还懂得麻醉，呃，安迪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麻醉，总之猫狸子的肚皮在被穿针引线缝合的时候，它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了。”庞弗雷夫人将猫狸子放回篮子，看向安迪，注意到他的惊讶，轻哼了一声， “很奇怪吗？凯瑞迪曾经带我去麻瓜的医院里观察了一阵子，这套工具还是从麻瓜医院里得到的。” “虽然在霍格沃茨的大多数情况下，这套工具没有什么用处，操作也确实繁琐，不如魔法来的方便，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缝合法还是有着独道的地方，好了，你最好还是尽快想办法找到这个魔咒的反咒，如果有的话。” “不然它的伤口很难愈合，用药并非长久之计。” “好的，感谢您的帮助。”安迪端起了篮子，客气地回道。 “没关系。”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递给安迪一个小瓶子，里面荡漾着红色的液体，“补血药，如果它醒了，就给它喂上两匙，但我不确定巫师用的补血药是否会对神奇动物有效果。” 海格那粗犷手法做的补血药都能有效果，斯卡曼德先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那没道理经过精心调配熬制而成的补血药不会有效。 “好的，夫人。” …… 小家伙在安迪刚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醒了过来，‘麻醉’效果过去后随之而来的是疼痛，庞弗雷夫人向安迪科普过，黑魔法带来的伤害如果没有通过治疗手段或是反咒祛除，会在妨碍伤口愈合的同时，给受害者带来长时间的痛苦。 如果黑魔法带来的后遗症和伤害能轻易解决，那圣芒戈的魔法伤害科不会到现在还是满员状态了。 “咪呜...” 似乎是因为到了安迪这儿，没了外人，小东西终于忍不住在篮子里轻轻叫唤，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眨不眨地追着安迪。 “噢，可怜的小东西。” 安迪感叹着用手指轻轻给它梳理有些纠结在一起的银白色毛发，他所能够做的，不过是摸一摸猫狸子的脑袋，权当是精神安慰了，猫狸子努力偏过脑袋，略有些粗粝的粉嫩舌头舔过手背，像是在感谢。 它太懂事了，也太有灵性了。 哦，对了，药。 安迪收回手，拿出了庞弗雷夫人给他的那瓶补血药，虽然现在经过斯卡曼德先生和庞弗雷夫人的处理，伤口也缝合起来了没有血液渗出，但不知道海格发现它的时候，这小家伙在树底下躺了多久，流血过多是肯定会出现的状况。 他小心翼翼地在勺子里倒了一些红宝石一样的液体，放到小家伙嘴边。 “来，喝了它，就能好起来了。” 小家伙眨了眨眼，努力偏转脑袋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点一点将勺子里的药水舔干净，小心翼翼地不让药水浪费在勺子以外的地方。 那药水一定很苦吧？ 安迪分明从巴掌大的猫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情绪，就像是小孩子喝苦到脸色发青的中药，整张脸都皱起来一样。 不过它还是乖巧地将第二勺药水也舔了个干干净净，即便脸上写满了拒绝。 药水很快发挥了效用，那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看着小家伙皱起来的小脸，安迪松了口气，奇怪地看了眼庞弗雷夫人给他的那瓶魔药，真的有这么苦吗？ 要不...他脑袋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试试看？ 补血药，补气血的，一般来讲，大概... 一分钟后，安迪换上了和猫狸子一样的同款表情，将塞上塞子的魔药放的远远的，上帝啊，庞弗雷夫人在熬这瓶魔药的时候到底放了什么... 要找一个形容的话，海格的茶水都能称得上是甜了。 眉头拧巴在一起的安迪咂巴了一下嘴巴，那从舌尖味蕾传来的残留苦涩味道似乎直入灵魂深处，他感觉自己的魔力都运转不顺畅了，这和他在圣芒戈时喝过的魔药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安迪对魔药不那么了解种魔药本来就是这种味道也说不定? 再看已经在药物作用下昏沉睡过去的猫狸子，安迪眼中不由得带上一丝同情，不管是神奇动物还是普通动物，味蕾都要比人类敏感，也难为这小家伙了。 由于他只是出于品尝的缘故，只是小小的舔了一口，五分钟过后，那股子苦涩的味道就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安迪坐在篮子前，看着篮子里的猫狸子巴掌大的脸上皱紧的小眉头和无意识呲牙的痛苦以及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身体，默默翻着记忆，像着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哪怕只是缓解一下痛苦。 可惜的是，他到现在为止学的魔法，和缓解痛苦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缓解痛苦...魔法...噢，对了！ 安迪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那股魔力，也想到了在成功当上神父的短短时间里，他试着用这股力量缓解了不少来祈祷的教徒们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倦怠和痛楚。 至少那些教徒是这么说的。 或许... 安迪伸出手掌，闭上眼，不一会儿，朦朦的，乳白色的光芒在掌心里浮现，体内的那股力量如先前那样响应了安迪的呼唤。 于此同时，刚刚将邓布利多直接送到禁林的福克斯倏然抬头，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叫。 自邓布利多的肩膀上振翅而起，化作一团金黄色的火焰消失不见。 “福克斯怎么了？”斯卡曼德讶然地看着消失在夜空中的凤凰，疑惑地问道。 邓布利多看了眼城堡的方向，摇了摇头，忽然问了句， “那只受到黑魔法攻击的猫狸子在哪儿？” “我让珀西瓦尔教授带回城堡了。”四肢只剩下一肢半的凯特尔伯恩教授说，“连纽特都没见过打伤了猫狸子的那道黑魔法，那似乎是一种偏门的诅咒类，我原以为你在城堡里，想着或许你有见过类似的魔法。” “原来如此，稍后我会去看看。”邓布利多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顺其自然地岔开话题，“最近国际上的事情有些麻烦，我可能不会常在城堡里。” “但至少你应该放些精力在霍格沃茨，阿不思。”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满，“你首先是个校长。” “噢，抱歉，米勒娃，不过我充分信任你的能力。”邓布利多微微一笑，“那只猫狸子受到袭击至少也是几天前了，加上雨水，我们恐怕没办法找到什么痕迹。” “没有比马人更清楚在这片林子里发生的事了，稍后我会去问问它们有没有在这片林子里见过陌生人。” 另一边，举着魔杖在一棵树下挥扫的奇洛教授默默听着对话，将身子埋得更低了。 第50章 能力的正确打开方式？ 掌心那道白光的效果不仅对人类有用，对于神奇动物，也有着安抚的效果。 安迪看着沐浴在掌心白光下的猫脸眉头展开，那副痛苦中带着皱巴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见。 他摸了摸下巴，脑袋里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唔，它会不会对伤口也有帮助呢？ 就在这时，一团金色焰火照亮了整间办公室。 “噢，福克斯。” 安迪没有惊慌，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个多月里也算见过不少次了，他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邓布利多回来了？” 火焰散去，有着一身华丽皮肤的福克斯站在桌上，歪着脑袋，轻柔地鸣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接着，它抬脚一晃一摆地靠近安迪，修长华丽的尾羽拖过办公桌发出唰啦的温柔声响，走到篮子边，探头看了看篮子里的猫狸子，又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 安迪以为它是想问这是从哪儿来的，出声解释道， “这只小家伙是海格在禁林里发现的，它被黑魔法击中了。” 说着，安迪想到了斯卡曼德先生那本书上对于凤凰的描述---‘…这种神奇，具备着灵性的神奇动物拥有非凡而又神奇的魔力，歌声能够唤醒埋藏在身体内的活力，眼泪有着不可思议的疗伤功效…’。 顿了顿，安迪有些期待地问道， “或许，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它吗？福克斯？” 在安迪期待地眼神中，福克斯摇了摇头。 “啊，那只能等校长回城堡了。”安迪倒也没有失望，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先生现在在禁林？” 福克斯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篮子侧边走到安迪手臂边上，探头叼住了安迪袖口的衣摆，扯向猫狸子肚子上的伤口所在。 嗯？安迪没有反抗，顺从地将手掌挪动到猫狸子伤口上方，这本来就是他脑袋里有过的想法。 可惜的是，这道白光对伤口并没有任何作用，它似乎仅仅只有安抚的效果，被染上一层乳白色的那道狰狞伤疤上，黑色物质依旧鲜明地在伤口边缘耀武扬威。 看来没用，安迪摇了摇头，能让这小家伙好好睡上一觉也不错，既然邓布利多回来了，他应该会有办法。 可就在安迪准备挪开手掌时，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 福克斯用它那尖锐的喙部啄破了安迪的手指。 一滴鲜血迅速冒了出来，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凝结成珠，安迪下意识抽回了手掌，但那滴鲜血已经落在了猫狸子的伤口上。 他还没来得及对于福克斯突如其来‘袭击’自己的行为做出言语上的反应，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吸引了目光。 猫狸子肚皮上的伤口冒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光，附着在伤口边缘上的黑色物质像是遇到了天敌的老鼠，被赶出了伤口所在的部位，落到空气中消失不见。 迪瞪大了眼睛。 在伤口上流转的黑魔法气息消失不见后，白光也完成了使命，露出鲜红的被缝成一条细线的创口，而在这时，福克斯靠近了伤口的位置，轻轻眨了眨眼，一滴透明的液体自它的眼角落下。 那道狰狞的伤口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以安迪肉眼能观测到的速度慢慢愈合，结疤，连同刚刚被庞弗雷夫人缝到肚皮上没多久的细线一起落在了垫子上，留下一片光溜溜的肚皮。 福克斯昂起脑袋，三根金灿灿的翎羽颤动，展开翅膀扇起一阵微风，快活地轻鸣，像是在对安迪邀功。 …… 第二天如约到来，不会因为前一夜发生了些什么而停滞脚步。 简洁干净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沙发上，一双蓝宝石一样美丽纯净的眼睛带着困惑，茫然，蓦然，它趴在沙发上的身子一僵，那双灵动的蓝眼睛向下望去。 “咪呜？” 带着些许困惑的叫声响起，它记起来了，自己的肚皮上，曾经有一道让它看见了好几次姥姥的伤，可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断断续续的记忆开始渐渐复苏，它那不大的脑袋瓜里，记起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一切，被那个黑色的，散发着恶心味道的怪物击伤的自己本来在树下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有一双大手把自己带到了一间温暖的屋子，有一个人类给自己的伤口敷药，它记得那双温柔的眼睛。 然后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大大的屋子里，有一个胖胖的女人和那双温柔眼睛的主人说着它听不懂的话，然后它再醒来的时候，那个有着一双温柔眼睛的人类喂了自己一些东西。 噢，那真的好苦。 存留在灵魂里的苦涩让它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咪？” 它一个翻身，跳下了沙发，脚垫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疑惑地抬了抬脚，又按了按，银白色的脑袋左右四顾，但屋子里空无一人，寂静是这里的主旋律，只有漂浮在光线里的尘埃。 透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害怕的情绪，这里没有参天的树木，也没有幽绿的丛林和那些躺在地上，枯黄着等待腐烂的厚厚树叶，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有空气里到处都是的熟悉味道让它稍稍放下心来，确认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 “咪...” 它轻叫一声，好奇地，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开始了探索。 那差点儿把它送去见姥姥的伤口已经全然好了，虽然感觉有些虚弱，但它还是能轻易地跳到桌上，沙发上，它想去找那个人。 顺着味道浓一些的地方，它慢慢地靠近了门口，却被木门挡住了去路，味道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它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探出爪子扒拉着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可恶的木头。 一股微风吹了进来，那个木头动了起来。 “咪！”它高兴地轻叫一声，微风不止带来还没有消散的，那个人的味道，也带来了很多陌生的气息，还有一股奇怪的，刺激的味道，就在边上。 所有的味道都裹挟在一起，让它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过了半晌，它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按在了门口的石砖上。 第51章 教授，这是你的猫吗？ “上一节课，我们讲到了麻瓜们的通行方式。” 安迪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众精神抖擞的小巫师，噢，除了缩在后排，步调一致地磕头打瞌睡的韦斯莱兄弟，不知道兄弟俩昨天做了什么，但早上他路过计分沙漏的时候，看到格兰芬多的沙漏里少了三十分。 “这节课，我们来具体展开讲一讲，课前小测验，有人还记得上节课我们提过的那些通行方式吗？” “汽车。”有小巫师举手。 “火车。”他的同桌接着举手喊道。 “马车。” “我知道，还有自行车。” “飞机！” “你们说的都对。”安迪笑着点点头，“但有一点我必须要纠正。” “马车，在十七世纪初确实是当时人们赖以通行的工具，但在十八世纪，它们已经渐渐被汽车取代，而到了现在，如果我们想看到马车，就只能在霍格沃茨或者麻瓜国王登基的仪仗队里看到它们了。” “麻瓜们为了方便通行，方便他们去往更远的远方，发明了铁路，飞机，甚至能够将他们送往这颗星球以外的地方的，火箭。” “关于通行方式，我们上一节课讲了汽车和发动机，那么这节课，我们来讲讲飞机。” “尽管它不像幻影移形那样，只要在脑子里有印象就能将我们送去我们脑子里所想的那个地方，也不像门钥匙那样只要握住它就可以带着我们飞过去，甚至跨越国界，更不像只要撒一把飞路粉的壁炉，但同样的，它除了要耗费一些时间和金钱以外，能够做到魔法能做到的同样----” “喵~”一声弱弱的叫声打断了安迪的话语，包括安迪在内的所有人都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距离门口最近的，打瞌睡的韦斯莱兄弟一下子清醒过来，看了过去。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是只猫！” “不，弗雷德，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只猫狸子。”乔治看到那只猫后头的狮子尾巴和那双标志性的大耳朵，纠正道。 “但我记得，猫狸子通常都是有斑点的吧？”弗雷德晃了晃头。 “或许它不是一只猫？”乔治又说，“还记得我们的第一堂变形课吗？” “你是说...另一个麦格教授？”李·乔丹抖了个激灵。 “它好漂亮。”和乔治弗雷德不同的是，其它小女巫们眼中冒出了星星。 众人看着猫狸子竖着尾巴，一摇一晃地穿过桌子间的小道走向讲台，有小巫师想伸手摸摸，却被它灵活的闪避开了。 安迪不知道这只有着一双漂亮皮毛和眼睛的猫狸子是怎么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他分明记得自己出来时是把门关好了的。 也不知道这只猫狸子是怎么在对它来讲陌生的，众多的城堡房中间准确的找到了自己。 但看着这只毛发还有些脏兮兮的猫狸子，他还是弯下腰来，揉了揉它的脑袋。 “喵~”猫狸子满足地眯起了它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它找到他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撸猫的时候，安迪最后拍了拍它的脑袋，什么也没说，直起身来，猫狸子疑惑地眨了眨眼，转过头来看到十几双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眼睛，隐约猜测到，自己不应该在此刻继续缠着那个人了。 但它又不想再去门外边探险一次了，实话说，走到这儿的一路上，它遭受了比过往在禁林里更多的惊吓。 小巫师们看着那只猫狸子轻快地趴在教室壁炉前的空地上，又齐齐将目光聚集在站在讲桌旁的安迪身上。 “教授，这是您的猫吗？” “很遗憾，并不是，安吉莉娜。”安迪摇了摇头，将猫狸子被黑魔法打伤的事情隐去，“它在禁林里受了伤，海格救了它，请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听到禁林，弗雷德和乔治眼睛一下子亮了，对视着一阵挤眉弄脸。 “它是禁林里的？” “要不...？” “好主意啊，弗雷德。” “就今晚吧，乔治？四楼那条走廊的事先放一放？” “同意。” 两兄弟无声地眼神交流，在桌下轻轻击了个掌达成一致。 却不知，在讲台上的安迪将两兄弟的动作收入眼帘，他轻咳一声，对于其它小巫师各式各样的问题不予回答。 “好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们继续---” …… “我就说吧，我就知道！”海格眉飞色舞，大手在桌上轻轻拍响，“邓布利多他老人家肯定有办法，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他。” 一旁，那只被他和海格救回来的猫狸子正半蹲在柜子上，尾巴从柜边垂了下去，一摇一晃地逗着牙牙，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时不时看向安迪和海格。 牙牙的尾巴晃得和风车一样，随着猫狸子尾巴的晃动左右横跳，两只和海格一样如出一辙的眼睛死死盯着甩动的尾巴末端，喉咙里发出喀拉拉的声响。 安迪没有否认海格的说辞，福克斯是邓布利多养的，四舍五入其实也算是邓布利多出手了吧，他其实在想昨夜邓布利多跟他说的话，或者说，提醒。 自己的血液，能够驱散黑魔法，这是安迪完全没有设想过的。 而对于安迪这一项能力，邓布利多并没有表示出惊讶，他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多追问细节，而是叮嘱安迪，切记不要在外显露出这一份能力。 默默然是瞒不住的，光是魔法部那面，就已经有不少雇员知道这一件事，那天阿兹卡班岛屿上发生的事情是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当然，也没必要瞒着，虽然活到成年之后的默默然很少见，也只是罕见，而并非不存在。 邓布利多话语里的意思是，他多少知道了一些内幕，但安迪询问，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 “我不想瞒你，我确实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安迪，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其中有一些事情涉及到了一桩过往，这其中涉及到的人或事，即便是我也难以插手。” “毫无疑问，这其中极为凶险，在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之前，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知于你。” 这是邓布利多的原话。 第52章 白雪 “安迪。”一只大手在安迪眼前晃了晃，“你怎么想的？” 安迪的思绪被这只大手抓回了现实，茫然地看向海格。 “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海格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向柜子上正在逗狗的猫狸子，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这只小家伙已经痊愈了，你准备怎么做？把它放回禁林还是养着它？” 养？还是放？ 安迪面色一怔，跟着海格的目光，看向柜子顶端，恰好对上了一双纯净透彻的眸子，而那只猫狸子早就对用尾巴逗狗这件事感觉到无聊了。 正巧安迪看了过来，它便慵懒地站起身来，在柜子上抖了抖身子，后肢用力，身体便像轻盈的羽毛一样落在了地上，颠颠地跑到了安迪的脚边，熟练地绕来绕去，然后动作干脆地往地上一趟，露出了还没长全毛发的肚皮。 安迪下意识弯腰伸手，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闷的咕噜噜以及柔软光滑的触感。 “噢霍霍。”海格则是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家伙很喜欢你嘛，动物向人类翻肚皮是很信任的表现，我看你要不养着它吧。” 说实话，安迪确实有些心动。 不过有个问题，在斯卡曼德先生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上有标注过，猫狸子是属于魔法部神奇动物管制司‘xxx’级别管制动物，如果巫师想要养一只猫狸子，必须要从魔法部那里拿到许可证。 更让安迪犹豫的是，如果不是遭遇袭击，这只猫狸子在禁林里过得也是自由自在，自己把它带回城堡养在身边，对于一个自由的生灵来说，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除非，这只猫狸子是一只奶猫。 可海格看起来比安迪还要热衷于这件事， “这只小家伙肯定是被族群联合驱赶出来的，不然它不会出现在禁林外围，就算把它放回去，它也不可能回到族群活动区域了。”海格用手比划着道， “而其它地方，对一只还没成年的猫狸子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放回去也很难在禁林里活下去。” 海格这番话在他把这只猫狸子从禁林里捡回来时就说过了，此时说了第二遍显然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但这其中的缘由，是安迪所不清楚的，于是他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这只小家伙会被赶出来？” “原因有很多，首先是这小家伙身上的颜色。”海格半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猫狸子抱在怀里。 “多漂亮的银白色，可惜，这层皮毛是不利于它在禁林里隐藏捕猎的，太显眼了。” “瞧瞧，太瘦弱了，这小家伙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海格翻开猫狸子身上厚实的毛发，“而且，颜色非常纯净，没有斑点。” “斑点？”安迪有些疑惑。 海格点了点头，将已经有点抗拒的猫狸子放在地板上，肯定地道， “是的，标志性的斑点，一对大耳朵和狮子尾巴，这是区别猫狸子和普通猫咪的关键点，纯种的猫狸子是不会缺少这三种标志性外显特征的。” “那这么说的话，它可能不是一只纯种的猫狸子？”安迪追问道。 海格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这不好说，不过每年都有城堡里的小巫师养的猫跑进禁林里去的，这只小家伙很有可能是普通猫咪和猫狸子混血产生的后代，不然也没办法解释它身上的毛发为什么和普通的猫狸子不太一样，而且，它足够亲人。” “就算把它放回去，在外围也很危险，我在禁林里养了..格忽然住嘴，下定结论， “总之，一只未成年的猫狸子，还是这么显眼的毛色，在禁林里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海格说话间，那只猫狸子已经颠颠儿跑到安迪脚边绕来绕去，眼见着安迪没有如它期待那样将手放到它身上，那双透蓝色的眸子眨了眨，轻盈地跃到安迪的膝盖上。 “喵~” 安迪低头一看，又对上了那双纯净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问问它呢？”海格轻声说道，“它能听懂。” …… “这就是那只猫狸子？”弗利维教授好奇的看着趴在安迪膝盖上左右张望的猫狸子，“这对蓝眼睛可真漂亮，你决定收养它了吗？安迪？” “是的，城堡里不能养吗？”安迪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那回事。”麦格教授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根小鱼干，拿在手里轻轻晃动，试图将这只猫狸子从安迪膝盖上骗下来，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喜爱， “虽然在给一年级学生的入学清单上，他们可以选择带一只猫头鹰、猫或是蟾蜍到学校，但这并不是强制要求划定的范围，只要不是火龙或者如尼文蛇这类危险生物，我们对此并不作限制，我记得韦斯莱就是带了一只老鼠过来，赫奇帕奇也有一个小家伙养了只獾吧？我记得好像叫...” “苏尔·埃里森。”一边的斯普劳特教授笑着道，“我还挺喜欢那小家伙的，很聪明。” “对，是他。” 麦格教授点点头， “和格兰杰一样，他是少数几个在第一堂变形课上成功完成将火柴变成针的学生之一。” 弗利维教授也插了句话进来，羡慕地看了看斯普劳特教授， “我觉得分院帽肯定出错了，他应该来拉文克劳的，他在课后问我的问题已经超出了一年级的范畴，虽然我建议他最好还是不要过多得去研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去了解的知识，噢，你们已经有了塞德里克，现在又多了个苏尔。” 斯普劳特教授得意地笑了起来，谦虚地道， “但拉文克劳也有不少优秀的学生。” “这倒是，我对我的学生们感到骄傲。”弗利维教授高兴地翘了翘嘴边的胡子，捏起斯普劳特教授烤的饼干，抛起来熟练地用嘴巴接住了它。 在这期间，麦格教授总算将安迪膝盖上的猫狸子引了下去，如愿以偿地抚摸着猫狸子身上银白色的毛发。 看起来麦格教授真的非常喜欢猫，撸猫的手法比安迪要熟练多了，这也让这只猫狸子舒适地眯起了眼睛，并不觉得有危险的它干脆直接躺倒在麦格教授脚边，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响声。 “噢，毫无疑问，你绝对能够在城堡里养它，它可太亲人了。”麦格教授惊喜且肯定地看向安迪，“它叫什么？” “出于它身上的毛色和眼睛考虑，我决定给这个小姑娘起名---”安迪放下心来，嘴边翘起一抹弧度， “白雪。” 第53章 安迪的恶趣味 “喵！！！~” 白雪从柜子上跳了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与不解，就在刚才，它的主人安迪在它面前忽然消失不见。 不过熟悉的气味让它很快镇定下来，扬起脑袋，抽动着鼻子开始一点点试探，移动，然后在安迪消失的地方触碰到了透明的空气墙。 “喵？” 一只大手从白雪脑袋上开始显形，最后显露出全身和另一只握着魔杖的手。 然，仅凭一个魔咒就达到完全隐身的效果根本不太可能。”安迪一把将白雪捞起抱在怀里，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坐下。 “这个魔咒也太难了，啧。” 白雪身上散发着清爽的香气，早就已经没有了从禁林里救出来时脏兮兮臭烘烘，毛发黏在一起卷起的模样。 这就得感谢斯普劳特教授了，她养了无数花草，其中有一种就有着去异味和驱虫的神奇效果，她用这株草外加一些很好闻的花调配成了一种香露。 清理干净的白雪就像褪去凡尘，穿上了礼服的灰姑娘，情绪敏感的弗利维教授惊叹连连。 雪白的毛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大而有神，巴掌大的小脸下方的围边蓬松的将脖子包拢，端坐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小狮子，就连麦格教授都心动万分，忍不住问安迪能不能把猫给她养一段时间。 当然，安迪笑着答应了，反正都在一座城堡里，麦格教授说是养，其实就是想吸猫，而且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教职工休息室里的。 “咕噜噜...” 安迪很快就将从麦格教授那里学来的撸猫技巧用在了白雪身上，它懒洋洋地趴在安迪身上享受着舒爽的按摩，蓝眼睛半眯不眯，垂下来的尾巴左晃右晃。 “气味，脚步声都是掩藏不住的，除非加上匿息咒。” 叠加咒语是高深的魔法技巧，这种技巧，最少也要到六年级开始的提高班里才会开始接触。 别的不说，幻身咒也是六年级课本里的内容，不过这道咒语在图书馆的魔咒大全里就有记载，相比较于高深的魔法技巧，单一的魔咒勤加练习加上一点点天赋还是可以简单释放出来的。 从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的牢骚和弗利维教授的推崇来看，说不定，他们就是靠着幻身咒来做到在城堡里神出鬼没的。 安迪想到这里，眯了眯眼。 …… 随着太阳落入西边归了巢，深蓝的夜色随着月亮一起爬上了天空。 月光从塔楼的露天窗台洒了进来，照射在青石地板上，静谧得就像是平静无波湖水，蓦然，一道黑影闯入了夜色，惊扰了静谧的空气，也带起一阵气流。 细细簌簌的对话声响起，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弗雷德。”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担心，乔治，活点地图值得信赖。” “不，我是说，珀西瓦尔教授的提醒。” “没关系，我们就在外围，就和以前一样。” 随着两道黑影擦过，说话声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很快就只剩下一张肖像画里的胖妇人坐在椅子上打盹传出的轻微呼噜声。 城堡门口的前厅里，烛火相较于几个小时前已经黯淡了不少，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 “好运气，乔治，门没关上。” “值守教授也不在。” “快走快走，早点回来，明天上午第一节课是麦格的。” “可不能被她发现我们睡眠不足。” 两道声音里带着喜悦和急迫，脚步声也急促了起来。 “喵~”一声轻柔的叫声响起。 听到声音的两道身影反应极快地刹住了脚，就近找了个柱子把身体藏了起来，呼吸声也消失不见，烛火摇晃，照亮了两张略有些苍白的脸。 “是洛丽丝？” “不知道，现在没动静了。” “看一下？” “不行，万一没走呢？” “那看来只能试试那个了。” “只能这么办了...” 两道身影不知道的是，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一个人轻轻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没错，这两道身影正是韦斯莱家的两兄弟。 “disillu-sio--nment”（迪斯勒隼门特） 两兄弟互相拔出魔杖贴在对方头顶，尽可能轻声念诵咒语，停顿清晰，需要加大音注的点也无误，但大概是紧张的缘故，两兄弟念了好几遍才成功为对方释放出了幻身咒。 虽说有一点淡淡的影子，说明两兄弟对魔咒的掌握还没有完全熟练，但别忘了，两兄弟是越了两个年级释放的，这一个本该是六年级才会学到的咒语。 仅凭这一点，就值得称道了。 由于幻身咒的特殊效果加上环境加成，安迪并没有看到两兄弟的动作，不过，他还是听到了两兄弟的细若蚊吟的对话声。 “什么也没有，乔治。” “我也没看到有猫。” “但大概率不是洛丽丝。” “不，弗雷德，我们不能冒险，如果再被抓到扣分的话，麦格会杀了我们的。” 不然...”两个声音默契地同时响起，“老办法。” 安迪不清楚两兄弟所谓的老办法是什么，但他能够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离开了柱子后头，得益于环境足够安静，一点点小动静都会被放大，听起来，就像是其中一个人去了前边。 很快，脚步声再次响起。 随之一块儿响起的，还有说话声。 “好消息，我没看到有任何东西，很安静，没有人，也没有猫。” “但那声猫叫是怎么来的？”这道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疑虑。 “那只有梅林知道了，可能是出来遛弯路过而已，众所周知，乔治，猫是夜行性动物。”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赶紧走吧，时间可不早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还不到家的幻身咒将两兄弟的影子勾勒出来，空气中有着怪异的浮凸和收缩，安迪微微一笑，轻声轻脚地跟了上去。 月光无私地照亮了前路，成功穿过城堡大门的两兄弟显然胆子大了不少，但还是谨慎地没有取消魔咒，不过靴子踏在石头上的声音却变得清晰可辨。 说话声也大了不少，顺着风飘到了后头不远的位置。 “说起来，乔治，我们都不知道珀西瓦尔教授是在哪里捡到的猫狸子。” “不重要，弗雷德，只要知道禁林里有猫狸子就可以了，如果这次没有收获，我们可以多来几次。”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为什么我们不能问一问海格呢？只要简单的---嘘--有人。” 两道虚幻的影子停住了脚步，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安迪也同时顿住了步伐，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奇怪地看向两兄弟前方的两道身影。 “奇洛教授？” “他怎么和海格在一起？” 第54章 我们是来感谢您的，教授 好消息是，海格和奇洛走到小坡上便停了下来。 坏消息是，海格似乎发现了韦斯莱兄弟。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时不时朝着韦斯莱兄弟那里看上一眼，安迪能清晰地看到海格脸上的狐疑之色。 别看海格那身躯和直立起来的熊没什么两样，但和粗犷的外表不同，他有一颗很细腻的心，这一点从他把白雪从林子里带出来后做的一切就能看出来了。 啊，当然，有时候也粗心了那么一点。 因为突然遭遇海格和奇洛的缘故，两兄弟不得不猫在路旁的阴影里，这样一来，倒是和安迪靠的更近了，安迪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细细的呼吸声。 “不用担心，交给我不会有问题。” “麻---麻--麻烦你了。” 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从前头山坡上飘下来，奇洛顶着那头大围巾，颤颤地下了山坡，顺着道走向了城堡，留下浓厚的蒜味，安迪捂了捂鼻子，他不排斥蒜味，但过量的蒜加在一起就有些臭了。 可怜的奇洛教授，被病痛折磨到味觉都失灵了吗？ 在课间的时候，他听到不少小巫师们的抱怨，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已经变成仅次于魔药课的不受欢迎课程了，特别是女孩们，更是怨声载道，只因那股子蒜味，就算是用清理一新都没办法彻底消除掉。 即便奇洛教授已经离开，韦斯莱兄弟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海格正站在那小坡上，认真地审视这块地方呢。 眼看着海格准备抬脚走过来，得，本来安迪也是恶趣味，想要见识一下吼叫信的威力，加上禁林里最近确实不太安全，他有些不放心才这么折腾。 抓抓韦斯莱兄弟俩的把柄好让这两兄弟乖上一阵子，格兰芬多的计分沙漏眼见着就只剩下小猫两三颗了，总不能扣成负数吧？ 虽然这段时间扣的分数不全是韦斯莱兄弟的锅，听说斯内普在魔药课上总是想方设法针对救世主先生...啊，虽然格兰芬多在魔药课上不被扣分本来就是稀奇事。 总之，为了麦格教授明天的好心情，安迪挥舞魔杖取消了魔法。 “是我，海格。”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身旁的空气一阵荡漾，显然两兄弟都被身边突然出现的珀西瓦尔教授给吓到了。 “安迪？”海格沉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噢，出来逛逛，晒晒月亮。”安迪走向海格，无视了身边荡漾的波纹，笑着说道，“顺便练习一下魔法，看看有没有不听话的小巫师。”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不过海格并没有在意，“那有收获吗？” “显然没有。”安迪摇了摇头，“你和奇洛教授去了禁林吗？” “噢，是的，他请我帮忙。”海格说着，狐疑地看了眼安迪过来的地方，“我刚才还以为是韦斯莱家那两个小子呢。” 安迪神秘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 翌日早晨，礼堂。 弗利维教授轻轻碰了碰安迪，示意他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看。 韦斯莱兄弟正缩头缩脑地往这边看呢，安迪抬头，他俩便心虚地低下脑袋，假装在和边上的同学说话。 “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韦斯莱家这两孩子这模样。”弗利维教授惊奇地道，“昨夜格兰芬多没扣分吧？” “没有，倒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被米勒娃抓住了。”斯普劳特教授凑过来说了一嘴。 “哦？怎么回事？”弗利维教授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西弗勒斯让他去帮忙处理魔药材料，但你们猜米勒娃是在哪里抓到的马尔福？”斯普劳特教授撇了撇嘴。 “在哪儿抓到的？”弗利维教授捧场地问道。 “四楼那条走廊。”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米勒娃一眼就看穿德拉科在说谎了。” “可以理解，前一段时间不是好些个孩子在四楼探头探脑呢么。”弗利维教授笑着说，“换做是我，也会很好奇，邓布利多说的‘如果不想惨死’到底指的是什么。” “所以里面到底关着什么？某个怪兽？”安迪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某个宝物？比如说只有邓布利多最爱吃的蟑螂堆？”斯普劳特教授冷不丁开了个小玩笑，戳到了弗利维教授的笑点。 引起还在礼堂吃早餐的小巫师们的注目。 安迪最后还是没能知道四楼到底放着什么，不过不重要，他本来就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邓布利多说的‘如果不想惨死就别去四楼走廊’那句话其实在他看来‘鼓励’学生们去那里探险多过于‘警告’。 很显然，城堡里的学生们大概也都是这么理解的。 更不用说现在在安迪跟前的韦斯莱兄弟了。 安迪将手头的教学计划收拢好放在一边，和跳到桌上占据了福克斯往常最喜欢的位置的白雪一道儿看着扭扭捏捏的兄弟俩，挑了挑眉毛。 “有什么事吗？两位韦斯莱先生。” 乔治和弗雷德针对昨夜珀西瓦尔教授看没看到他们这一问题讨论了整整一个晚上，弗雷德认为安迪昨晚那句话明显意有所指，乔治则是认为他们的幻身咒没有破绽，或许珀西瓦尔教授根本就没发现他们。 但最后加入讨论的李·乔丹的一句话让他们统一了意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是来感谢您的，教授。”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道。 第55章 Trick or treat！ “就差那么一点，乔治，我敢打赌，如果我们昨天没有去找珀西瓦尔教授承认错误的话，那封信肯定就已经飞到爸爸手里了。”弗雷德·韦斯莱挥舞魔杖，控制着一颗挖了芯，填了蜡烛的南瓜灯飘到墙边。 “刚才吃早餐看到埃罗尔时我的心脏差点儿就停了。”乔治·韦斯莱正将一根蜡烛放进南瓜灯里，语气里满是庆幸。 “我也是。”弗雷德同样满脸庆幸，“还好只是一包糖，而不是红色信封。” “感谢珀西瓦尔教授，没有扣分，没有禁闭，只是让我们做一些南瓜灯放在教室里。”乔治虔诚地捧起南瓜灯，“祝他心情愉快。” “说起来，乔治，我们还要去禁林吗？”弗雷德看了看门外，低声问道。 “当然要去，我们的发明还需要大自然的馈赠。”乔治下意识点头，接着又犹豫了一下，雷德，我们有把柄在珀西瓦尔教授手里，不把这个解决掉的话...” “我们可以瞒着珀西瓦尔教授进禁林无数次，但他只需要抓到我们一次。”弗雷德点了点头。 “想想看...”乔治作了个爆炸的手势，“妈妈绝对会一连寄好几封吼叫信来的。” 弗雷德将眼球翻到天上，想象了一下，整个身体颤了颤。 “算了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两个人同时垂头叹了一口气。 “想什么办法？” 安迪刚刚抵达教室，就听到教室里头两兄弟的最后一句话和那声叹息。 “啊，早上好，尊敬的珀西瓦尔教授。”两兄弟同时打了个哆嗦，齐齐转身，无可挑剔地鞠躬四十五度，脸上带笑，露出八颗牙齿。 “我和弗雷德在商量，怎么样才能将教室布置的合您心意。” “是吗？”安迪似笑非笑地看了两兄弟一眼，接着看了眼悬在半空中笑容狰狞的南瓜灯们，点了点头，“噢，还不错嘛。” “辛苦了。” “不客气，不客气，教授，为您服务是学生的荣幸。”弗雷德·韦斯莱模仿家养小精灵的语调，夸张地摆了个动作，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层谄媚的笑容。 “您看...” “噢，明白。”安迪无所谓地道，“既然答应你们了，我就不会把你们夜游还准备去禁林的事情告诉韦斯莱先生的。”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们去禁林，是为了做什么？” 在安迪的目光里，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同时垮下肩膀。 “我们想去碰碰运气。”弗雷德说。 “如果和您一样捡到一只猫狸子。”乔治搭上下一句话。 “就把它带回家里，送给金妮。” “明年她就要来霍格沃茨了，作为开学礼物送给她。” “对角巷宠物商店里的猫太贵了。” “我们的零花钱只够买得起一只老鼠。” “但罗恩已经有一只老鼠了。” 这倒是事实，安迪摸了摸下巴，神奇动物商店里干净漂亮的宠物都要价不菲，如果哪只猫有点儿血统，那价格蹭蹭往上都够买上全套的标准咒语还能凑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如果，我是说，普通的猫，不是商店里的那种也可以吗？” “当然，教授。”两兄弟眼前一亮，一叠声儿就想问安迪有什么办法，但安迪抬手止住了他们的滑头。 “这事我需要考虑一下，涉及到很多方面，我需要找教授们聊聊，都需要沟通好，当然，前提是你们一直这么给我面子的话。” “真诚为您服务，教授。”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两手贴在腹前，齐齐弯腰。 安迪被两活宝逗得一笑，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朝着两兄弟挥了挥手， “行了，去忙吧，最近不要惹事。” 没有什么教学比亲身实地去普通人的世界走上一趟更加能够让学生们理解在课堂上的内容了，这是安迪刚开学没多久就有的想法，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完善。 他记得伦敦有不少动物收容中心，刚好，他在课间休息时间段听到不少三年级和四年级有不少学生都很想养一只宠物而被对角巷宠物商店的标价劝退的，他们家庭条件或许一般，但养只宠物也不是养不起，难倒他们的是因为昂贵的加隆。 魔法界的物价可比麻瓜那边要离谱多了。 魔法还要挥舞练习，熬魔药也不是记住书上在哪个环节加上什么材料，哪里需要增加温度，哪里需要降低温度就能学会的。 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是最好的教学方式。 只不过，要带着学生们去麻瓜世界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麻瓜出身的孩子们还好，问题是那些从出生开始就呆在魔法界没有踏足过麻瓜世界的学生们，还有安全，如何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是关键问题。 “早上好，珀西瓦尔教授。”头先进来的小巫师们一个接一个给安迪问好，然后惊讶地看着教室里不同于以往的装扮。 “你们好，找位置坐吧。”安迪温和地道。 不久后，临上课前五分钟，学生们都一一到齐，安迪这才揭开这节课要上的内容，当然，还有一些点心，那些从海格那拿来的南瓜可不能浪费，他拜托厨房的小精灵做了些南瓜馅饼，就作为这堂课给表现好的学生们的奖励了。 “今天我们来讲一讲，万圣节。” 万圣节有什么好讲的地方，学生们都表露出疑惑的神色。 安迪对他们的表现并不意外，轻轻敲了敲桌子， “今天我们不需要用到教材，这些内容是教材上所没有的，在开始之前，我想跟你们聊聊你们在家里是如何过万圣节的，放轻松，踊跃回答的学生可以在课后获得一份南瓜馅饼。” “我我我，教授。”看到吃的，最积极的永远是赫奇帕奇，戴莉举起手，“我们会在万圣节前夜举办一场宴会，在我还没来霍格沃茨之前，我叔叔一家会过来和我们一起。” “很好，一场宴会。”安迪点点头，“还有吗？” “trick or treat！”另一个小男巫举手喊道，不过相当一部分人对男巫口中的‘trick or treat’表露出疑惑，他们连忙向发言的小男巫投去视线。 “那是什么？”有人问道，对于来自魔法家庭的学生来说，这是相当陌生的短词汇。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小男巫露出奇怪的表情，但随即他就看向讲台上的安迪，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却看到了珀西瓦尔教授鼓励地点头，他嫩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这可是来霍格沃茨三年第一次成为课堂中心。 “我们会在万圣节前夜，我是说，在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我们会装扮成吸血鬼或者在脸上涂抹颜料，又或者戴上鬼怪面具，提着南瓜做的灯笼去邻居家敲门。” “trick or treat，这是我们敲门时喊的口号，这样邻居会端着一盘饼干或者糖果出来。” “如果没有糖果饼干呢？”有人好奇地问道。 “哈，那就要捣蛋咯！”小男巫高兴地道，“说实在的，我们更喜欢捣蛋，这可是一年里少有的几次可以名正言顺地恶作剧而不会被爸爸妈妈骂的机会。” 第56章 哼，无聊的把戏 “给糖果还是捣蛋，这是一项很传统的节日庆祝方式了。”安迪笑眯眯地点点头，话音一转，“这项活动非常适合在万圣节前夜举办。” “教授，我们能来找您要糖果吗？” 说这话的人嚎了一嗓子就缩了回去，不知道是哪个小巫师凑得热闹，不过这让绝大多数小巫师都眼前一亮，在万众期待里，安迪笑着点点头。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靠左边那条走廊，我会准备好糖果欢迎你们。” 欢呼声差点儿将教室石头天花板给掀翻了。 “好了。”安迪不得不用魔法将自己的嗓音变大才能压住这些欢呼，“我会告诉教授们准备一些糖果以应对你们的捣蛋，还有吗？” 几乎每堂课，安迪的课程上都会很热闹，气氛被点燃的很热烈。 “我我我，教授。”坐在教室左边的小女巫举手，“除了要糖果，我们还会做一种叫‘bobbing for apples’的食物。” 又是一个新鲜词汇，小巫师们都安静且期待地看向站起身来的小女巫。 “是这样的，这道菜很简单，就是在一个装满糖水的大盆里放上苹果，但我们不能用叉子或是手指去将苹果拿出来，而是用嘴巴去咬住它，这是我们家的保留节目，在晚餐最后被作为最后一道点心端上来。” 小女巫朗声解释道， “我就是在那天之后收到的霍格沃茨来信，我用魔法操控着苹果飞到了我的嘴里，咯咯...爸爸妈妈他们吓坏了。” “听起来很有趣。”有小巫师说。“我们就只有宴会。” “很棒。”安迪笑着鼓掌，请这个脸蛋通红的小巫师坐下，“除此以外，我们还有很多活动，包括但不限于点燃一堆篝火，在篝火旁唱歌跳舞。” “麻瓜们用多种不同的方式来点缀他们的活动，不只是万圣节，圣诞节以及复活节都是如此，有趣的是，我在魔法史上并没有看到关于这些节日的由来，巫师们似乎理所当然的将这些节日作为了自己的节日以此衍生出与麻瓜们不同的庆祝方式。” 学生们安静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接收着来自讲台上教授的知识。 “万圣节，是代表着夏天的结束，寒冷冬天的来临，人们会在这一天庆祝新年的到来。” “最早的万圣节源自于古代凯尔特人的‘萨温’节，他们坚信死去的人们会在这一天回到人间，所以他们会在这一天举办活动，以此来告慰逝去的人们，还活着的人活得很好。” “同时，在万圣节前夜举办的活动还有一个目的，为了驱赶邪恶的鬼魂，在麻瓜的书店或是图书馆里，你们会看到很多关于万圣节的故事，比如说南瓜灯，它就是其中一种象征着驱除邪恶的力量，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传说中，魔鬼将一个叫杰克的男人关在了南瓜里....” …… 当天下午，关于麻瓜为了庆祝万圣节会做的事情盛传整座城堡。 “真有你的，安迪，在万圣节前讲万圣节。”弗利维教授站在沙发上，笑着拍了拍安迪的肩膀， “我下午在城堡外的草坪上碰到了海格，他和我抱怨他的南瓜被学生们采走了一多半，听说已经有人开始在卖南瓜灯笼了。” “噢，那万圣节宴会上的南瓜，会不够用吗？”安迪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我们不全是靠海格来供应节日上要用的东西，小精灵们会解决的。”斯普劳特教授递过来一杯茶。 “当初我担任教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凯瑞迪·布巴吉教授今天没有校正她的稿子，和斯普劳特教授坐在一起享受晚间的甜点。 “圣诞节，复活节，麻瓜们在这些节日上还有很多活动呢。” “说真的，干的漂亮，安迪。”斯普劳特教授又递来一盘布丁，“学生们从来没有对万圣节的到来如此期待过，毕竟万圣节除了一场宴会和表演以外，没有假期，作业也不会因此减少，你们懂的。” “看来我需要准备一些糖果了。”麦格教授若有所思地说。 教授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都是对安迪创新式的课程的赞赏，夸得安迪都有些脸红了。 “我---我也要--准备一些--糖--糖果吗？”难得在教职工休息室里而不是在办公室当宅男的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问道，他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杯热茶，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最好这么做，奇洛教授，我敢打赌，有些学生肯定会来找你要糖果，如果你没有如愿，按照万圣节的惯例..”安迪瞥了一眼麦格教授，诚恳地建议。 “你确定，那天孩子们捣蛋是被允许的吗？”麦格教授接收到安迪的目光一下子就想到了她手下那两个不太省心的学生。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这是被允许的，但谁会在热闹的日子里给孩子们浇冷水呢。”安迪耸了耸肩膀。 “那好吧，如果他们不过分的话。”麦格教授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气场满满地点了点头，她可不信如果她不给糖果，学生们就敢在她面前捣乱。 麦格教授作为副校长和一院之长，有这个底气，但奇洛可不一样，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往角落里又缩了缩，低头沉默。 “哼，无聊的把戏。”同样难得出现在教职工休息室而不是在办公室里搅坩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合上手里的魔药书，冷冷地道，给还算热闹的教职工休息室浇上了一盆冷水。 “噢，别扫兴，西弗。”弗利维教授嚷嚷道，“多么有趣，给城堡添上一份热闹，邓布利多也会举手同意的。” “我可不管这些。”斯内普站起身来，淡淡地扫了眼安迪，“万圣节那天我有一锅魔药刚好在关键时期，如果那天有人来打扰我，我会让他们知道，用冷水涮一百个坩埚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还有事，先走了。” 斯内普教授离场的下一刻，奇洛也站起身来跟着离开。 气氛冷场了一刹那。 “不用在意，安迪，你刚来霍格沃茨，可能不太了解西弗勒斯，他一直都这样。”斯普劳特教授温声道，“其实他人不坏。” “没关系。”安迪微微一笑。 第57章 购买糖果 万圣节本来就没有多么遥远了，合了十几下眼皮的功夫，就来到了十月三十号。 学生们每一天都在期待万圣节前夜的到来，而十月三十号这一天，距离他们能够合法捣蛋也就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尤其是格兰芬多的那群小狮子们，安迪不止一次听他们说要去找奇洛教授要糖果，不然就捣蛋，也不止一次在路过走廊时听到其它学生们在讨论去找哪个教授要糖果，令人惊讶的是，麦格教授，甚至邓布利多都被提到了几次，可斯内普却没有被提到过任何一次。 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魔药课教授在这座城堡里是如此的不受欢迎，和皮皮鬼几乎是并列了。 希望就如斯普劳特教授所说，斯内普只是比较内敛，不善于表达而已吧。 而安迪也为此做了准备，他拿着刚刚到手没多久的金加隆，邀请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和他一起去麻瓜世界买一些麻瓜们才有的糖果，布巴吉教授很快活地答应了安迪的邀请。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来对角巷一趟。 他身上只有金灿灿的金加隆和银色的银西可。 很显然，独属于魔法界的货币在麻瓜世界是行不通的，除非他乐意把金加隆拿去金器店里以金子的价格去换上一些英镑，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因为他听说金加隆是以金子做成的， 不过布巴吉教授告诉他，在保密法第67条5例里特意标注了，巫师界的货币流入麻瓜世界是属于违法行为，一旦被魔法部发现会面临不斐的罚款和起诉。 而且，金加隆里不全是金子，里面还掺杂了很多金属，铜，或者铁等等。 “那群贪婪的妖精可不会允许巫师去钻这一个空子，即便没有一个巫师这么做过，哈，它们考虑得很全面。” 在对角巷住的那段日子里，安迪不止一次看到人们进出街道尽头的那座通体白色的古灵阁，他知道这是一个巫师银行，不过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巫师银行的员工都是妖精，这些个妖精和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长得不说差不多，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妖精身上穿的衣服，可比家养小精灵们豪华多了，也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身上的宝石和金银器装饰的妖精地位要比穿着素袍的妖精高得多。 当柜台前的妖精听到安迪和凯瑞迪是来用金加隆换英镑的时候，整只妖精都愣了一会，一迭声确认安迪不是拿英镑来换金加隆，而是用珍贵的金加隆来换一堆在它们看来没什么用的废纸。 在安迪第五遍告诉它，它没有听错的时候。 这只妖精才摇头晃脑，口口声声‘见鬼了’一溜小跑到后头。 “确实很少有巫师会来换金加隆。”凯瑞迪·布巴吉悄声说，“不用在意，相反，它们会很高兴库存里的英镑和便士有了去处。” 事实就如凯瑞迪·布巴吉所说的那样。 安迪和她一起走出银行的时候，捏了捏口袋里的一卷纸，在来这里之前，安迪还问了几个麻瓜出身的学生他们是怎么解决巫师界货币问题的，只是没想到，相较于拿英镑去换加隆，用加隆换英镑得到的钱会多那么多。 他在拿这些英镑的时候，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古灵阁货币系统里的一个漏洞，他完全可以用英镑去买一些黄金，宝石，去古灵阁换金加隆，再用这些金加隆换成英镑，周而复始，在妖精们反应过来之前，他完全可以借此发上一笔财。 这只是最粗糙的做法，安迪相信，如果麻瓜里的金融人士了解到这些，恐怕会有更加高端，且不容易被察觉的办法去掏空古灵阁的财富。 不过，这和他无关，他也没有提醒这些妖精的义务。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超市吗？”凯瑞迪比安迪兴奋多了，虽然她会为了了解麻瓜而经常去麻瓜们的活动场所，但显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 “是的，我查了查，查林十字街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我们可以在那里买到足够的糖果。”安迪笑着点点头，补充且吐槽了一句，“相同数量而言，绝对比糖果公爵要便宜的多得多。”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换一套装束。” “噢，当然，我明白。”布巴吉教授拿出魔杖在身上点了点，一身符合当下时节的冬装立刻取代了巫师袍，烟灰色的大衣加上内里的绒衣，下摆是一条毛呢长裤，还有一根围巾，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在安迪面前转了个圈。 安迪竖起大拇指，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巫师，布巴吉教授，我肯定会认为你是一个走在时尚前沿的麻瓜。” …… 巫师界可没有超市这种将所有日用品放在一个地方的购物场所，布巴吉教授在这一路上完全没有说一句话，虽然她看起来是第一次进超市，眼中的好奇与惊叹几乎不加掩饰。 确切的说，应该是她没有来过这么大一间超市。 采购的过程很顺利，安迪买了一大包的糖果，还有一些酒水，这是用来送给海格的，而这些也不过花费了安迪用金加隆兑换的一半英镑。 相当便宜，同样的一瓶酒，超市里最贵的一支只能在破釜酒吧换上半瓶最便宜的白兰地，安迪很不理解，明明只是隔着一座砖墙，物价差异得却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来对角巷之前，他去了霍格沃茨不远的霍格莫德一趟，霍格莫德是一座纯巫师村落，那里开着很多店铺以解决巫师们和学生们的需要。 他本来是准备在那里买些糖果来应对孩子们的口号，但转了一圈发现他的工资连糖果公爵的一个架子都搬不空，于是才出现的这一趟超市之行，百分百不含魔法的糖果虽然没有魔法糖果那么神奇，但多样的味道和形式也未必比魔法世界的糖果差。 凯瑞迪·布巴吉教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物价悬殊这一点，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询问安迪，结账时售货员用的那个机器是什么，在糖果袋子包装后面的那团黑色条状物又是什么。 安迪告诉她，麻瓜们现在用扫描器来为他们的产品结账。 “不可思议，变化太快了，我还以为他们还在用计算器和账本来为顾客结账呢。” 安迪笑了笑，没说话。 查林十字路这家超市很新，没开多久，这么大的超市安迪也没来过几次，他还住在那条街上时，一般也只是去不远处的小店里买他需要的东西，而那些小超市，就如布巴吉教授说的那样，确实仍在用账本和计算器结账。 不过他相信，不需要多久，那些小超市旧有的结账方式也会被替代。 第58章 暴走的猫狸子 霍格沃茨对万圣节前夜的宴会相当重视，弗利维教授下午就在礼堂挥舞魔杖，给礼堂添上了很多代表着万圣节的装饰。 这是安迪从未见过的，中世纪风格的装饰。 一千只用魔法变出来的蝙蝠在礼堂上空和墙壁边缘飞舞，南瓜们被掏空了内里，刻成鬼怪的模样，装上了蜡烛，也足有一千来个，漂浮在四张长桌上空，将整个礼堂照的亮堂堂的，另外一千只蝙蝠抱团在一块，像一团团乌云，在南瓜们中间来回飞舞，偶尔将几个胆小的小女巫吓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小巫师们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招朋引伴商量一会宴会结束后先去哪一个教授办公室敲门要糖果。 忙的很少看到人影的邓布利多高兴地坐在主席台中央，和麦格教授说他准备了很多蟑螂堆和鼠尾巴爆炸糖，如果有学生来找他要糖，他就把这些糖果给他们。 麦格教授露着礼貌的微笑，和邓布利多说学生们可能不太会喜欢他那些有些挑战三观的糖果。 万圣节前的麻瓜研究课课堂上引出的关于庆祝万圣节的话题将节日气氛更是推上了一层楼，给城堡带来了一些改变，而第一个提出这些改变的安迪却是有些思虑重重地盯着另一边的空位。 那个空位属于奎里纳斯·奇洛教授。 在万圣节宴会开始前，安迪好心地敲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门准备将一包糖果交给奇洛，以让他用来打发那些不怀好意的坏小子和坏姑娘，喜欢粘着主人的白雪自然而然跟着一起出了门。 但让安迪没想到的是，就在奇洛教授开门露出身子的那一刻。 白雪，也就是安迪和海格从禁林里救回来的猫，对奇洛教授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毫无疑问，一只猫如果毛发炸起，耳朵贴紧后脑勺，锋利的爪子弹出爪垫，呲起尖牙就意味着它准备进攻了。 如果不是安迪眼疾手快，一把捞起白雪，恐怕奇洛教授的脸上就要多上几道爪痕了。 在惊慌道歉并将它带回办公室训斥了几句后，安迪才回过味来，开始细思为什么温顺乖巧，甚至任由不是很熟悉的麦格教授揉肚皮的白雪会对奇洛教授做出攻击态势。 这态势完全就像是遇到了生死仇敌。 即便是安迪关上门，被训斥了的白雪依然对着门口，奇洛教授办公室的方向呲牙，为此他的木门还落上了几道爪痕。 他是好不容易才将猫安抚下来才来的礼堂。 猫很有灵性，能够听懂人类简短的话语，但可惜的是，安迪对猫语没有什么研究，尽管白雪一个劲的喵喵喵，但安迪一句话也没听懂。 但没关系，安迪可以推理，只要简单的结合自己捡到这只猫的前后，就能得出一个推测。 可这怎么可能呢，奇洛教授没必要去禁林，就为了杀一只猫狸子。 一只猫狸子，除了聪明些，可爱些，甚至连肉可能也不好吃，血液爪子毛发都没有任何作为杖芯或者熬制魔药的必要性。 综合来讲，猫狸子这种生物完全没有任何引起巫师仇视的理由，除非它攻击巫师，巫师不得不反抗，否则没有一个巫师会闲的没事干攻击猫狸子，除非心理变态以虐待动物为乐。 如果奇洛是这样的人，邓布利多完全不可能会让他来城堡，他又不是第一年在霍格沃茨工作，先前奇洛还是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呢。 而就安迪和奇洛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结巴点儿，胆子小点儿，和格外喜欢蒜以外，奇洛教授与心理变态根本不搭边。 这就是安迪无心欣赏现代麻瓜世界看不到的万圣节复古且神奇装饰而疑虑重重的原因。 但很快，他暂时将这些疑虑抛在了脑后。 邓布利多起身宣布宴会开始，镀金的瓷盘上一下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安迪在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放嘴里时，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外头的天气似乎不太妙，一笼又一笼的乌云团在了一块，隐隐有电弧闪过，告别秋天的第一场雨就快要落下了。 雷声是在他举杯和邓布利多遥遥相碰的时候响起的。 而与雷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礼堂那将寒气阻挡在外的大门，它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包着头巾的奇洛教授出现在了那里。 “我以为，你清楚，邓布利多。”奇怪的是，奇洛教授似乎一点儿也不结巴了，但没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僵住了动作，看着门口的奇洛。 他跌跌撞撞地顺着长桌中间的地毯冲到主席台前，腿脚发软地跪倒在地毯上，面色惊恐，声嘶力竭。 “地下教室，我以为你知道，邓布利多，有一只巨怪！” 接着，他就重重地，面朝下地砸在了地毯上，安迪听到了清晰的一声闷响。 (⊙o⊙)？ 按照这个角度，和地面接触的第一物体....噢，希望奇洛教授的鼻子没事。 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城堡里闯入了一只巨怪！学生们听得清清楚楚。 麦格教授不得不用勺子叮叮敲起了杯沿。 但安迪却在下面这帮子高年级学生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如果他没有读错情绪的话，惊慌的只有一二年级的学生。 巨怪，几乎所有的书都给这种类人型生物同一个评价，‘都傻的出奇’。 它唯一能给巫师造成麻烦的，就是它手里粗壮的棍子和对魔法有些抗性的皮肤，但它三四岁的智商意味着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巫师都能把它耍的团团转。 邓布利多脸色沉的可以拧出水来，他不得不用魔杖变出几次紫色的烟火，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道，“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们领回宿舍去，宴会暂时停止。” 第59章 巨怪 如果可以的话，安迪其实很想跟着其它教授们一块儿去看看巨怪是个什么模样。 这种好奇源自于他看过的一段魔法界历史，在巴希达·巴沙特女士所着的【魔法史】里。 ‘十四世纪的巫师议会会长布尔多克·马尔登在一次高峰会谈时曾经提出有哪些生物在针对治理魔法世界的事务中应该享有合法的权力和发言权，或者简单地说，这一个议题是为了区别‘巫师’和‘动物’。’ 巨怪就是当时被邀请到峰会现场的其中一种‘动物’。 是的，‘动物’，缘由是在那一次峰会上，几只巨怪代表流着哈喇子，拿着手里的短棍要把大厅砸碎，完全将议会长马尔登的宣言无视掉了。 虽然巨怪有着两条腿，会说一些语言，但它们的智商全然不足以让它们享受合法的权益。 而在后来，也就是马尔登的继承人艾尔弗丽达·克拉格夫人，试图给‘人’这个概念重新下达定义，希望借此与神奇动物建立更为密切的关系，然而，结果还是失败了。 也是直到1811年，才找到了绝大多数魔法界成员们能够接受的定义，也就是能够有足够智慧去理解魔法界法律且遵守，并承担相应义务与责任的物种才能被归类于‘人’。 而巨怪，在身边没有妖精陪同的情景下与巫师进行了会谈，然而提问者在会谈过程里被突然暴起的巨怪敲晕，结果自然不必说，巨怪被彻底划归于‘动物’这一行列了。 当然了，在那个年代，从来没有完全被接受的提案，后续还有不少巫师对巨怪的遭遇而感到不平，甚至试图给巨怪上课好让它们能够融入魔法社会里，在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个巫师花费了大量时间准备教会巨怪跳芭蕾舞，这个巫师似乎叫巴拿巴？ 如果抛开一些枯燥的，不带有情绪的行文，巫师的历史，其实很有趣，还有更多的幕后小故事，在座的小巫师们可以后续向幽灵教授去了解。 而现在安迪没有去满足好奇的原因就是主席台下，面朝下趴着的奇洛教授。 这一刻，没有人想起礼堂里还躺着一个晕过去的教授，所有人都把他遗忘了，作为‘邻居’，安迪觉得他不应该放任一个教授就这么躺在地毯上。 而且，他很疑惑，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碰到了一个‘巨怪’，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用魔法制服它，而是跑到礼堂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举动。 还有，他的猫为什么看到奇洛教授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总不可能是对蒜味应激吧？ 这太可笑了，不过这些都是怀疑，不能也不该影响他现在对于‘同事’的态度。 就在安迪准备走下主席台去看看奇洛教授的情况时，有一个人逆着人流，先他一步来到了奇洛身旁. 是因为要熬制魔药而缺席了宴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 教职工休息室里和礼堂里一样温暖，被打断了的万圣节宴会重新在这里举行，家养小精灵们勤恳地把东西都搬到了这里，当然了，其它四个学院的学生们会在公共休息室享受没能享受完的宴会。 教授们在讨论刚刚发生在城堡地下教室的事情，三个一年级学生大战一头十二英尺高巨怪的壮举。 “真是惊险。”斯普劳特教授心有余悸地道，“那只巨怪差点儿就把格兰杰砸了。” “格兰杰没事吧？”安迪担心地问道，虽然一年级要成为自己的学生还得有两年的路要走，不过不妨碍他作为城堡一员关心一下学生的生命安全。 “没事，韦斯莱和波特救了她。”弗利维教授遥控着一只叉子叉起一块牛排自己投喂自己，兴致勃勃地挥舞双手，复盘刚才发生在城堡地下的战斗， “孩子们做的很棒，配合完美，波特吸引巨怪注意，韦斯莱用漂浮咒把巨怪的棍子操控起来砸晕它，我不久前才在课堂上教他们这道魔咒，他们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答卷。”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给韦斯莱还有波特一人加上十五分！” “你想加分是你的权力，菲利乌斯。”麦格教授回来了，人未到，声先至，她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怒气， “我不提倡以这么危险的方式来验证自己的所学，想想看，如果波特和韦斯莱没过去，格兰杰一个人在那边遭遇一头巨怪...那蠢姑娘就像是我看不出来她在说谎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打败一头巨怪，我不得不为此扣掉格兰芬多五分。” “找出罪魁祸首必须要扣一百五十分。”斯普劳特说，“怎么样，有什么痕迹吗？” “没有，没人看到那只巨怪是怎么出现在城堡的。”麦格教授坐到沙发前，将桌上的南瓜汁一饮而尽，“这显然不是低年级学生能够做出来的恶作剧，要将一只巨怪挪进城堡，首先必须要足够的魔法实力，且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奇洛教授也不知道吗？”安迪忍不住问道，“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巨怪吧？我是指...” “我明白你的意思，安迪，但我猜不会是他，奎里纳斯没有理由这么做。”麦格教授摇了摇头，“邓布利多会查清这件事的，当时有好几个学生和教授不在礼堂里，很多人都有嫌疑。” 安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更倾向于这是一个恶作剧，给我们在万圣节晚上找个乐子利维教授说，“一种，嗯，黑色幽默？把一头巨怪放到巫师城堡里，很难想象做这件事的人的目的。” “如果真是某个高年级学生做的这件事，毫无疑问，我会开除他！”麦格教授不悦地道，“太恶劣了。” “所以，那只巨怪怎么样了？”安迪好奇地问道，“我本来想和你们一块儿去看看的。” “被打晕了，奎里纳斯和西弗勒斯在那边处理，很庆幸你没有这么做，安迪，你绝对不想接近巨怪这种生物的。” 斯普劳特教授皱着眉头捏了捏鼻子， “那股子味道，恶臭...书上形容它和生物化肥一样显然是一种夸奖，实际上，比这要糟糕得多。” “哈哈，早些年我见过几头巨怪，用麻瓜的话来说，这种生物身上的气味就是一种生化武器，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我将泡头咒塞到了鼻子里。”弗利维教授得意洋洋地道，用魔法操控一块面包放到鼻子底下， “噢，我忘了取消，怪不得我没闻到食物的香气。” 第60章 糖果，还是捣蛋 “咚咚” 敲门声响起，安迪诧异地看向门口，还没等他去开门，白雪先一步靠近了过去，回头用湛蓝色的眸子看了看安迪，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木门，不过门被锁上了，猫自然是打不开的。 “有人在里面，我听到猫叫了。” 安迪靠近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细细的说话声，还有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很显然，外面是一群学生。 刚刚发生了巨怪事件，他原本以为今晚的活动出于安全考虑，肯定是取消了，结果没想到，这些学生还是来了。 也好，不然自己还要头疼买下来的这么多糖果要怎么处理，自己也没那么爱吃糖，虽然送给酷爱糖果的邓布利多作为礼物或者作为课堂小礼物也是个好办法。 “trick or treat！！” 安迪刚开门，外头就钻进来一声齐呼，期间还夹杂着向同学确认是否有说错的声音。 哈，没想到这些学生还给自己做了装扮，戴着鬼怪的面具或者在脸上涂了颜料，看着学生们手里整齐划一的南瓜灯，安迪忍不住笑了笑。 “晚上好。”他微笑着说，“糖果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都是麻瓜世界的糖果，我想它们会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学生们惊讶之余，嘻嘻哈哈地在盘子里各自抓了一把没有魔法力量的糖果，礼貌地鞠躬离开，这显然不是第一批过来的学生。 安迪合上门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二，第三批学生，不全是选了安迪课程的学生，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其中还有斯莱特林，不过虽然没有斯莱特林选他的课，安迪还是一视同仁。 韦斯莱兄弟俩在后头到来的，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实在是距离安迪办公室太远了，比不了赫奇帕奇。 两兄弟在安迪这里得知奇洛可能还没有回来，不信邪地在门口敲了好一阵子门，却吃了个华丽的闭门羹，最后只能愤愤地在门上扔了一把颜料炸弹，给奇洛挂在门口的大蒜条染上了一层颜色。 美其名曰，‘没有糖果就捣乱！’ 总之，他买的糖果都分给了这群孩子们，今夜这群孩子们恐是最大赢家。 第二天上午，安迪去教职工休息室吃早餐的时候，教授们都乐呵呵地讨论昨晚学生们敲门要糖果的活动。 “我都听说了，安迪。”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道，“学生们对你送的糖果赞不绝口，还有吗，我很想尝尝看和糖果公爵的有什么不同。” “没了。”安迪摊了摊手，“昨天全都分给学生们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斯普劳特教授遗憾地叹息。 “昨夜安迪那里恐怕是最受欢迎的，我想明年你的麻瓜研究学会多不少学生。”弗利维教授乐呵呵地说，“幸亏你提醒我们，要不然我们可没办法满足所有来敲门的孩子。” “就算不给糖果，他们也不敢捣乱吧？”安迪挑了挑眉毛。 “那可未必。”弗利维教授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西弗勒斯气坏了，昨天晚上学生们在他的门口扔了很多彩纸爆竹和颜料炸弹，就因为他拒绝了给学生们提供糖果并且用奇装异服的借口扣了来讨要糖果的学生两分。” 得到同样遭遇的果然不止奇洛，安迪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敢打赌，捣蛋鬼里绝对有格兰芬多而且绝对占据了大多数，自从斯内普担任魔药学教授以来，年年格兰芬多被扣的分数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他。 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想也知道那帮学生们肯定不会放过，嫌疑人虽然不一定全部都是格兰芬多，但如果要抓的话，格兰芬多绝对逃不掉。 “可我没看到积分沙漏里有很大的变化。” “当然不会有变化，我是指除了被扣的两分以外。”弗利维教授直了直身子，“人数太多了，而且抓不到人，后来的那帮孩子甚至都不敲门，扔了就跑，最主要，也不是什么过分的恶作剧，只要一个清理一新就能解决了。” “但那些孩子恐怕要面临更加严格的要求了。”麦格教授开了个玩笑，自嘲道，“我已经能够想象到，格兰芬多今年的分数恐怕会创一个历史记录了，是最低的历史记录。” 原来您也知道，安迪忍不住向麦格教授投去视线。 听起来，这其中好像还有一些往事？关于斯内普为何如此针对格兰芬多的往事。 安迪很好奇，但故事之一的主人公在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走了进来，带着黑压压的气场，在路过安迪时，顿了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唇蠕动却没说什么。 从桌上拿了一份三明治就转身离开了。 “看出来了，西弗勒斯他真的很生气。”斯普劳特教授担心地双手合十，真诚祈祷，“愿梅林保佑孩子们。” “我不会被斯内普教授下毒吧？”安迪开了句玩笑。 …… 斯内普当然没有下毒谋害自己的同事，安迪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周，这天他又通过壁炉来到了破釜酒吧，准备借助破釜酒吧这个天然的出入口进入麻瓜世界。 但不同的是，这次他被老汤姆拦住了去路。 “听说万圣节的时候霍格沃茨里出现了一头巨怪？” 老汤姆这句话引起了酒馆角落里独自喝酒或是和朋友聊天打发时间的巫师们的注意，他们纷纷止住了话头，将目光齐齐投注到安迪身上。 “您怎么知道的？”安迪有些惊讶。 “第二天就有学生写信告诉家长了，这段时间来对角巷的巫师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讨论这件事。”老汤姆说，“我一直想问问具体情况。” 安迪了然地点点头，学生们不知道这件发生在万圣节宴会上的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但安迪是清楚的，这件事的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大概是某个恶作剧，但没有人承认，当时没有在场的学生和教授都有证人，放心吧，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我听说，波特也在现场，他和巨怪大战一场，拯救了同伴？”汤姆又问道，“是不是？” 安迪一听就明白了，这件事同样是教职工休息室里的一个聊天话题。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说出去的，在预言家日报的版面上，哈利波特拯救同伴的事情被大书特书。 笔者用了大量的修辞和想象，把那只巨怪描述成三十英尺，拿着十英尺木棒的，皮糙肉厚的怪物，这完全脱离了巨怪的基本信息，浮夸地就像是放大化的戏剧表演，安迪觉得他应该将事情的原貌告诉眼前的老汤姆， “准确的说，波特和韦斯莱互相配合，用漂浮咒打晕了巨怪。” 但老汤姆完全没有将安迪的解释听进去，或者说，他只听到了安迪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骄傲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那可是救世主，打败了黑魔王的孩子。” 第61章 月光下的黑影 安迪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人们对哈利·波特的关注度显然有些过线了。 从其它教授们口中，安迪了解到，波特在学习上或许有那么点天赋，但并没有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步，他甚至被格兰杰压着打。 而现在过量的关注和吹捧对一个其实并没有那么杰出的孩子来讲，并非好事。 过高的奢望到最后如果发现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会让很多人失望的，给那个孩子带来的，也会是很庞大的压力。 不过还好，至少在这一点上，教授们是对学生一视同仁的，没有偏见，在这么多年的教学生涯里，他们见过太多拥有着杰出天赋的学生了，就拿斯普劳特教授来说，不提现在三年级，也同时是安迪学生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入职魔法部的，一个天生的易容阿尼马格斯同样也是斯普劳特教授常常挂在嘴边的学生。 易容阿尼马格斯啊，那种天赋全然是天生的，魔法历史上记载拥有这个能力的，屈指可数，安迪是有些羡慕的，拥有这个能力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没有一点儿破绽，虽然用复方汤剂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 但复方汤剂是有缺陷的，不提每隔几小时就要补充一次药物以外，被变身的对象必须是活着的。 说起来，那个喜欢被麻瓜挂起来放火烧的女巫似乎也是个天生的易容阿尼马格斯。 算了，这些事与安迪没有多大关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他说了真实的状况，老汤姆他们不信，他也没办法。 况且，黑魔王据说已经尸骨无存了，他总不能和戏剧里表演的那样，来个魔王归来的桥段吧。 从破釜酒吧出来后，安迪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走着，麻瓜世界依旧热闹非凡，汽车在街道上来回奔驰，街边的面包店随着客人的进出向空气里肆意散发麦芽鸡蛋与面粉混合加热后的香味。 他这一次来一墙之后的麻瓜世界是有目的的，为计划了很久的课程内容做一个调研，统计一下可能的花费，好在申请书上能够做到言之有物，也方便申请一笔经费，没办法，他工资就那么多，上次买糖就已经花了他很多了。 如果要做一次实践课，依靠他的工资要满足学生是完全不够的，即便加隆换英镑的汇率非常棒。 顺带的，这次过来他还要买些糖果作为课堂小奖励，麻瓜的糖果虽然没有魔法糖那么神奇，但独特的口味征服了很多魔法学生们的味蕾。 他这次除了买些糖果以外，还准备买些其它的零食，比如气泡水，又比如饼干，超市里售卖的，包装好的那一种。 刚好，他可以借此给学生们讲一讲，麻瓜们是如何做到用机器去生产一些品质恒定，味道又足够可口的点心来满足自己的要求的。 这不就又解决了一堂课吗？ 安迪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课，加上伦敦天气意外的不错，他难得的可以在街头逛一逛，去边上喝杯暖洋洋的热可可，到晚上再通过破釜酒吧回去霍格沃茨。 虽然家养小精灵亲手操持的点心确实很美味，相比较而言，麻瓜们亲手做出来的食物不能像机器那么精准，也不能像魔法那样将食材所能发挥的味道搭配到完美，但与魔法界食物不同的是，你总能从那些人们以智慧和诚心制作出的食物里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创新，是进步。 噢，差点儿忘了，在购物单上还有海格拜托他一起购买的酒，当海格从他那儿知道自己送他的那几瓶酒的价格之后，简直就是惊呆了。 安迪也是第一次知道海格居然如此富有，你没法想象当他从垃圾堆里扒拉出一大包金加隆银西可混合物时是如何的惊讶。 一室生辉，这可不是夸张的形容。 海格给他解释了。 因为背靠禁林的缘故，他有时候能够从禁林里得到一些外界很难弄到的东西，比如说独角兽自然脱落的尾毛，毒角兽因为族群争斗而脱落的毒角，那是制备高级魔药的必需品，还有一些月痴兽的粪便，那是最顶级的，不会伤害到植物本身的肥料，龙粪都比不过它。 当然不止这些，禁林里的族群就连海格也认知不全，总之，他从禁林里带出来的那些东西普遍的特点是，价值都很高。 如果还没有一个具体印象的话，再举个例子，安迪收养的，来自禁林的那只猫狸子，在宠物店一只普通的，带着猫狸子血脉的宠物猫都要几十个加隆，更别说安迪这只他至今不知道纯不纯血的猫了。 加上海格自己本身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经年累月下来，就存下了这么多。 你说酒？那对海格来说，是生活必需品！ 扯远了，收回来！ 虽然麻瓜的酒水里并没有因为添加过魔法物质而有不一样的效果。 但对于海格而言，他喜欢的，是酒精，是能够让他飘飘然欲仙的沉醉感，而这是魔法界酒水和麻瓜酒水共同拥有的特性。 既然能花费更少的钱，喝到更多的酒，那为什么不呢？ 大概是在太阳落下，天边只剩一抹红霞的时候，安迪回到了霍格沃茨，拿到酒的海格非常高兴，盛情邀请安迪留下来陪他喝上一点。 安迪没拒绝，适量的酒精有益于睡眠，只要佐酒的餐食不是硬的能用来砸人的饼干或是一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混合煮在一块的烂糊糊就像。 夜风很凉，但酒精带来的比以往流动更快的血液驱散了这份寒冷，受了风吹却没让脑子更加清醒，反而比在屋子里时更晕乎了。 安迪拿着海格送的一大包鱼干告别离开了小屋，在明亮的星光指引下摇摇晃晃地走向城堡。 但在到达城堡门口时，他忽然狐疑地望向另一边的草坪，就在刚才，他眼角余光好像在那里瞄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像是个人。 不会是韦斯莱兄弟吧？ 安迪顿了顿，两兄弟被自己抓到过一次准备夜探禁林的行动，本心而言，他不认为两兄弟会冒着吼叫信警告的风险顶风作案，但说不准，年轻人有时候是很叛逆的。 想到这里，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奇怪，什么也没有嘛，是我看错了？” 安迪疑惑地嘟嘟囔囔，站在小山坡上望了下去，月光皎洁，星光璀璨，他眯着眼盯了好一会，但一无所获。 想来也是，除非韦斯莱兄弟这段时间对于幻身咒的理解突然加深了一大截，不然一定会留下痕迹，但这显然不符合学习魔法的常规定律，三年级能释放六年级的幻身咒已经是很杰出的表现了。 一无所获的安迪晃了晃头，提了提手里沉重的鱼干，转身离去。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影子在月光下倏然出现，又悄然消失。 第62章 猫在发抖，为什么？ 安迪是被白雪在床上蹦迪吵醒的。 耷拉着睡眼摸了摸旁边的魔杖，低声念了句荧光闪烁，被忽现的光芒刺得眯了眯眼，借着光，床旁的机械闹钟上时分针给出的信息是凌晨两点多。 距离他从海格那边喝完酒回来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 呼呼...”低沉的，类似咆哮的声响自小门边传来，白雪将安迪闹腾起来后，便扑向了门口。 安迪用手臂撑起半边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了探， “怎么了，白雪？” 回应安迪的，还是那代表着猫警告，威胁的咆哮，安迪睡眼惺忪地举着魔杖，赤着脚下了床。 “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他挑开门框上的小锁，拉开了小门，猫一下子蹿了出去，拉开一抹银光。 外面办公室壁炉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了，空气温度降低了不少，安迪搓了搓因为举着魔杖而露出肌肤的手臂，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办公室通往走廊的门没锁，也没关死，露着一点缝隙。 安迪走出内里的休息间时，白雪已经用爪子熟练地钩开了门，消失了踪影，但还没等安迪走到门口，猫又无声地蹿了回来。 安迪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回头看了一眼，将魔杖举在前方，靠近门口，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往外一探。 走廊上什么也没有，墙边的照明已经熄灭，黑漆漆的廊道里，只有似是九幽吹上来的冷风，带着呜呜的轻响。 空气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蒜味。 “荧光闪烁。” 安迪再次念了遍咒语，乳白色的光芒放大了些许，驱散了黑暗，地上反射出几点银白，就像是光照射到水面上一样反射到眼球里那种光芒。 他没在意，有时候走廊里会出现点水渍很正常。 深夜的气温真的很低，安迪关好了门，落了锁，满腹疑窦地走了回去。 在靠近壁炉时，魔杖斜斜一点，壁炉下方洞口里飞出来几根柴禾，随着杖尖轻挑落进壁炉里，发出啪嗒声响。 在霍格沃茨两个多月，他一直没有放下过魔力控制练习，漂浮咒的熟练度已经几乎拉满了，不用念咒语，只要魔杖一指，就能让东西飘起来，这叫无声施法，一个主要用熟练度堆起来的魔法技巧，当然，还需要一点点魔法理解。 只是该死的魔敏球，并没有随着他熟练度的提高而对安迪降低难度，三球齐飘已经可以做到了，但要像菲利乌斯那样随心所欲把玩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入职一个多月，熟悉起来的几个教授已经和安迪互称教名了。 柴禾到位，一条细细的火线飞进壁炉，没一会明亮的火光就照亮了壁炉前的沙发，温度很快就上来了一些。 借着火光，安迪看到白雪就窝在沙发里，盘成一团，尾巴紧紧地绕在腹下，脑袋缩了起来。 “怎么了？” 安迪轻声问着，抚在白雪身上，指尖传来触感让他表情微怔。 猫在发抖，为什么？ …… “按照你的描述。”麦格教授轻轻摸着膝盖上的白雪，“它当时确实像是受到了惊吓。” “你确定外面没有什么东西吗？比如说幽灵之类的。” 安迪摇了摇头，为了安抚白雪，他昨夜动用了能力，当然了，不是捅自己一刀，也没引来福克斯，昨夜邓布利多似乎并不在城堡里。 “住在那里的除我之外，就只有奇洛教授。” “奎里纳斯？”麦格摇了摇头，“虽然猫不太喜欢刺激性的气味，但远不止于害怕。” “不，还有一个幽灵。”每天都来报到的斯普劳特教授忽然出声，“在二楼那间废弃的盥洗室里。” 安迪正准备将白雪在万圣节前夜试图攻击奇洛教授的事情说出来，听到斯普劳特教授的话，刚到嘴边的话语转了个圈，化作一声疑惑的--- “啊？” “噢，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麦格教授了然地点点头，灵活地换了个撸猫的姿势，看向安迪， “确实有一个幽灵，平时就待在盥洗室里。” “我从未见过。”安迪惊讶地道，“自我住进那条走廊到现在。” “这很正常。”斯普劳特教授叹息一声，“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死的时候很年轻，我记得是个拉文克劳吧？” “是的，拉文克劳。”麦格教授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后肯定地点点头，“十四岁，说起来，如果她活到现在，年纪都比我大了。” “对幽灵来讲，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概念。”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 安迪略有惊讶，他是知道麦格教授年纪的，大概。 在这个学年开始前，安迪有空余时间会在城堡里晃悠，他在四楼的奖杯陈列馆里碰到过老费尔奇。 当时他正在擦拭一个奖杯，奖杯的主人就是米勒娃·麦格，在国际变形术大赛上，麦格教授曾经拿到过一个银奖，时间是1951年。 旁边就是菲利乌斯·弗利维的决斗冠军奖杯，还有斯普劳特教授在草药培育与辨别大赛上收获的金奖。 这里的所有主课教授，几乎都是有着很多荣誉在身。 不过这不重要，说起来，他除了开学宴会上在四张长桌上看到过几只幽灵和碰见过两次皮皮鬼以外，几乎就没有和其它幽灵碰过面，包括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 “她叫什么？”安迪好奇地问道，“我住的那条走廊有一间盥洗室？但我似乎从未见过有学生在那里。” “桃金娘，很多人都这么称呼她。”斯普劳特教授说，“至于没有学生使用那间盥洗室的原因自然是它早就被废弃了。” “这还是我在霍格沃茨上学时期的事了。”麦格教授笑着说，“你绝对不会喜欢在独自使用盥洗室的时候碰到....” 麦格教授顿了顿。 “嗯，从马桶里突然出现，然后哭哭啼啼地朝你身上泼水的幽灵，那可不太好受。” “特别是在深夜上完天文课后。” “对年轻的姑娘来说，这足以造成相当的心理阴影。” 第63章 桃金娘 现在是1991年，按照麦格教授所说，那这位叫桃金娘的幽灵大概在1940年代失去的生命。 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安迪对这位和他生活在同一条走廊，却在来到城堡以后从未见过的幽灵产生了兴趣，他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这只幽灵恐吓了自己的猫，以至于它表现出害怕的情绪。 不知道拜访一个幽灵邻居需要给她准备些什么见面礼？ 这个问题显然超纲了，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没办法给一个答案。 而且... 安迪驻足在盥洗室门口，门框边上的青石上有一个简略的刻印标志，代表这间盥洗室男士免进。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女盥洗室，即便两位教授都说这间盥洗室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但保不准会有个女孩突然从里面出来，或者有人目击到安迪出入女生盥洗室。 他可不想成为城堡学生们口中诸多关于教授们的小道消息里的一员。 “珀西瓦尔教授？” 安迪的预料是正确的，有三个小女巫刚好路过这里。 “噢，你好，希瓦娜。”安迪认识左边的那个女生，是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学生，同样也是他的选修课学生，一个麻瓜出身的姑娘。 另外两个他就不认识了，不过也见过一面，在万圣节前夜那天晚上，来他办公室讨要糖果的人里就有她们两个。 “您在这里做什么呢？”西瓦娜看了看废弃女盥洗室的门，好奇地问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迪显然不是路过这里而已，这条走廊也没有什么值得驻留的地方。 “是这样，你们知道桃金娘吗？”安迪看了眼女盥洗室，“我听说她就住在这儿。” “哭泣的桃金娘？”希瓦娜疑惑地叨咕了一句，她身边的两个同伴也露出奇怪的表情，“您找她有事儿？” “有些事想问问她。”安迪坦然地点点头，“从开学以来我从未见过桃金娘，你们都知道，我的办公室就在那边，我还未拜访过这位邻居呢。” 一阵风吹来，带来一股蒜香。 西瓦娜捂了捂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确实就住在这儿。” “不过她总是哭哭啼啼，神经兮兮的，很难像尼克一样正常交流，我们刚来城堡的时候就和她接触过了。” 西瓦娜身边的两个女孩齐齐点头，其中一个女孩似是想起了不太快乐的感受。 “喜欢把周围都弄得湿哒哒的，如果惹她不高兴了，会在你身上泼水，没人喜欢她。” 忽然，盥洗室里传来一声特别响亮的抽噎。 “哦，糟糕，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讨论桃金娘，快走吧。”另一个女孩说。“我可不想弄得湿哒哒地回去。” 三个女孩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就好像下一秒盥洗室的门就会打开，里面会泼出来一盆水一样。 不过，希瓦娜在离开之前还是向安迪说了一句， “您可以进去，教授，这里是桃金娘的地盘，平时没人会想不开进去里面。” 女学生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安迪犹豫了一下，还是举着魔杖，释放了一个盔甲护身，淡蓝色的盾牌拦在身前，他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 不过门没锁，他很轻易地就推开了它。 里面也没有一盆水朝着安迪泼过来，很安静，这里的位置还不错，是朝阳的，有阳光从房间顶端的缺口里照进来，照射在灰尘飘散的空气上，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不过这里到处都很破败，碎裂的石台，从中间破损一直蔓延到整面的镜子，约莫七八个台子，盖着厚厚的灰尘，边角也都是裂痕，地板湿漉漉的，下脚的时候能听到一声清晰的‘嗒’的声响，本来应该是干净的墙壁上有好几抹不一样的色彩。 这里确实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就连家养小精灵也没有对这里进行过打扫。 这里阴冷而又潮湿，那一束阳光完全没有作用，似乎它也是冰冷的。 “你好？桃金娘？” 他的声音在盥洗室里响起，还是无人回应。 安迪礼貌地站在门口进来几步的位置上，回身将门掩上，目光看向盥洗室最深处那几扇紧闭的隔间，清了清嗓子。 “很抱歉刚才在外面，我的学生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我知道你在里面，事实上，我有事想问你，可以请你出来吗？” 还是没有人，哦不，没有幽灵回答，不过安迪听到了几声水流迸溅的声响。 她还在这里，安迪笃定地想。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今年新来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就住在这扇门出去左手边第三间屋子里，和你是邻居，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安迪合上了嘴，如果这样桃金娘还不出来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也许是他确实很有诚意，也许是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任何动作的耐心，就在安迪以为桃金娘已经不在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倒数第三间隔间的门里发出一声响亮的水声。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钻出了门，半边身子在里面，另外半边在外面。 “我知道你。”她说，“我见过你，安迪·珀西瓦尔。” “你好，桃金娘。”安迪点了点头，对于她见过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意外，兴许他路过某面墙壁的时候，那只幽灵就躲在里面偷看呢。 “很冒昧打扰你的...安宁。” “你找我有什么事。”桃金娘整个身子从门里钻了出来，虚虚的漂浮在距离地面三四公分的位置。 尽管知道桃金娘死的时候仅仅只有十四岁，但安迪还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年轻。 死亡将她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学生装扮，两条麻瓜辫拢在胸前，其中一根辫子旁边别着一枚徽章，上面是展翅翱翔的老鹰，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款式极老了，镜片后的眼神恹恹的，似乎还有着别的情绪，脸上长着这个年纪女孩会有的青春痘。 原本她应该在城堡里快快乐乐的学习，在城堡外阳光下散步，苦恼该如何完成教授们布置的论文作业，在合适的年纪遇到一个喜欢的男生，甜蜜地谈一场恋爱。 但她就是在这个如幼花一样的年纪死了，几十年过去了，时光根本没有在幽灵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了，你并不是找我有事，是想看我笑话的，对吗？” “看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所有人都讨厌的，哭哭啼啼的桃金娘的笑话！就跟那些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一样。” 说着，两条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眼镜后边流了下来。 第64章 你一点儿也不可怕，珀西瓦尔教授 桃金娘忽然的情绪化吓了安迪一跳。 “我确实有事要问你，只是有些..讶于你的年轻，我想不出你怎么会...嗯..” “死了，是不是？”桃金娘忽然停下了哭泣，脸上爆发出得意且骄傲的神情，“哈，没错，我就是死了，在那一天，死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里。” 她跺了跺脚，指明她就是在这里告别人世的，这间盥洗室倒数第三间隔间门口。 桃金娘开始对自己的死亡侃侃而谈，她的情绪多变的让安迪有些措不及防。 “那天，奥利夫·洪贝嘲笑我的眼镜很难看，又土又丑，那些话实在是够伤人的，她说我如果戴着这副眼镜出门，会给霍格沃茨丢人。” “我很伤心，这座城堡里，没有一个人帮我，她们和奥利夫·洪贝站在一起，指着我哈哈大笑。” 桃金娘向安迪细细描述了以奥利夫·洪贝为主的这群人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拿剪刀剪她的头发，用魔法把她定在原地等等。 也细细描述了她被欺负时有多么伤心，在盥洗室里偷偷哭泣时的每一个心理活动。 安迪实在不能理解，死亡本应该是一件令人伤心且避之不及的事情，但桃金娘完全没有伤心的情绪，她在说这些令人难过的过往时，情绪是高兴且激昂的。 幽灵是这样的吗？他大受震撼。 还有一个疑惑同样也升了起来，从桃金娘描述的，她在学生时期的境遇来看，奥利夫·洪贝这群人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毫无疑问，那就是‘校园霸凌’，在安迪上学时期，曾经见过类似的事情，这似乎在很多学校里是相当普遍的事情，当然，主角不是他。 “你当时没有去找教授们吗？我是说，奥利夫·洪贝做这些事的时候。” “当然有找过。”桃金娘高昂的情绪就像是过山车走到顶点又急速下降，肉眼可见的失落涌上她的面颊，两汪水团在她眼镜后边的眼眶里凝聚， “没有用的，没有证据，教授们只能扣分或是关她们几天禁闭，出来后，她们会做得更过分，我被推进了黑湖，在和现在一样的冬天里，我只能自己爬上岸来，湿哒哒地来到这里。” ”没人在意我，在这座城堡里，我可有可无，是啊，谁会关心一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桃金娘呢？就像现在这样，她们在外面说我的坏话，而我只能在这里生闷气。” 桃金娘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搭，见她又要开始哭啼，安迪忙转换话题。 “那害死你的，是奥利夫·洪贝吗？” “不，怎么会，虽然她们欺负人，但她们绝对不敢在城堡里害死一个学生---”桃金娘果然停下了泪水， “那天下午，就是奥利夫·洪贝嘲笑我眼镜难看的下午，我在这里想安静一会，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就在那儿。” 桃金娘指了指安迪不远处的石台边。 “我惊讶极了，也害怕极了，就和你一样，珀西瓦尔教授，一个男孩，进了女生盥洗室，没有敲门，也没有管里面有没有人。” “我敲门了--可能你没听见。”安迪不得不出声为自己辩驳一句。 “是吗？”桃金娘歪了歪头，“那你至少很懂礼貌，和那个男孩不一样，和奥利夫·洪贝不一样，她们在半夜时候闯入我的寝室试图扮鬼吓我的时候---” 安迪连忙打断，这则故事就在几分钟前听过一遍了。 “后来呢？” “后来啊...”桃金娘咯咯一笑，挺起胸膛，“我大声呵斥他，一个男生不应该进来女生盥洗室，我推门出去，想把他赶开，然后---” “我就死啦！” 安迪看着眼角挂着泪水却又兴高采烈地在半空中跳跃着转了一圈的桃金娘，有些跟不上他的情绪，这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事吗？ “是那个男生杀了你？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生，嗯，我是指，你死了以后没有去找当时的教授指认凶手吗？” “当然啦，迪佩特教授找过我，但我没有看到那个男生，只看到了一双大的吓人的，黄色的眼睛。”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躺了好几天，没有一个人牵挂我，直到奥利夫·洪贝推开了盥洗室的门，我还记得她在那时候，洋洋得意的表情，她特别响亮地喊，‘哦，桃金娘，你又在这里生闷气吗？迪佩特教授让我来找你’。” “她到死也不会忘记看到我躺在那里的那一幕，我保证。” “可惜，我没有看到当时她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有趣。” 桃金娘说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后来我回来了，以幽灵的形式，可我跟踪了她好几天就被魔法部警告不让我离开城堡，其实我很想去奥利夫·洪贝家里，什么也不做，当然啦，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想看看她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愧疚。” “你觉得呢？珀西瓦尔教授？” “她一定会愧疚的。”安迪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如果她不是那么不可救药的话，我是指，正常人都会...” 桃金娘重重地点了头， “我相信，教授，她哭着让我不要跟着她，伤心极了，我从未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哈，我以为她一直都是那么高傲，那么看不起所有人。” “好了，教授，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差点儿忘了... “是这样，我想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昨天凌晨，大概两点多的时候。” “昨夜吗？”桃金娘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也没听到，昨天晚上我并不在这里，我去了黑湖，通过马桶。” “那好吧，谢谢你。”安迪点了点头，他愿意相信桃金娘的话，他的猫也不应该因为碰见一个幽灵而害怕得发抖，至少桃金娘看起来死的不惨，嗯，虽然这样有些不太礼貌。 “谢谢？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个词，真是个美妙的词汇。”桃金娘一下子高兴起来，又一下子开始酝酿哭意，开始抽噎， “人们只会指着我，哈，看那个桃金娘，从早到晚只知道哭，只会哭，什么也不会做。” “噢，别这样，桃金娘，你帮到了我，表示感谢是我应该做的事。”安迪连忙道。 “是的，这是应该的，但从未有人对我说过，哪怕我变成幽灵时帮那些刚到城堡的一年级小鬼头指路的时候，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跑了，没有一句感谢。” “活着的时候没人在意我，死了也一样，我早就习惯了。” “你是个好人，珀西瓦尔教授，你一点儿也不可怕。” 第65章 走，去喝酒 安迪告别了桃金娘，答应她有空就会来听她讲故事，作为邻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办公室会一直呆在这条走廊里。 那么昨晚把白雪吓得瑟瑟发抖的，最大的嫌疑人...安迪深深地看了眼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奎里纳斯·奇洛，是你吗？ …… 说起来，桃金娘是他来到城堡以后碰到的第二个幽灵了，也是唯一一个正常交流的幽灵。 桃金娘都说自己一点儿也不可怕了。 那皮皮鬼为何两次看到自己都慌不择路地跑了呢？ 不对...安迪推上办公室门的手一顿。 桃金娘为什么最后要补上一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呢？自己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吧？在来城堡以后，一直也都是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结合皮皮鬼看到自己就跑路这一点。 那么，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默默然吗？ 幽灵，害怕默默然？ 安迪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找到了来城堡这么久直到今天自己主动上门才接触到幽灵这一点的答案，不然按照自己没事就会在城堡里晃悠的习惯，没道理碰不上哪怕一只幽灵。 只有一种可能，它们在躲避着自己走。 要知道，就连一年级的学生在礼堂享用餐点的时候，都会偶尔提到自己在城堡什么地方迷路得到了幽灵的帮助呢。 …… 时间悄然过去了几天，万圣节过去之后，冬日踏着宴会尾声降临了，城堡外下了好几场小雪，但城堡里暖意融融。 魁地奇赛季要开始了，安迪在课堂休息中间一直会听到学生们讨论魁地奇，来自巫师家庭的学生对麻瓜出身的学生介绍魁地奇七百多种犯规行为，科普魁地奇的规则，讲一些发生在魁地奇比赛上的事故。 学生们对于魁地奇的热情非常高涨，图书馆也被过来借魁地奇相关书籍的学生淹没了。 平斯夫人显然很不乐意她的图书馆变得热闹起来，提醒学生们安静的时候，那根用来掸灰的羽毛掸子敲得节奏频频，却忽略了，在她‘提醒’的时候，她本身已经变成了噪音源，安迪不得不将书借回教职工休息室或者办公室去看，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听了平斯夫人很多抱怨的话语。 关于魁地奇比赛，安迪自然是有兴趣的，说实在的，哪怕是在麻瓜世界，他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足球比赛，从未到过现场感受热烈的气氛。 “麦格教授邀请我去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在魁地奇球场上，安迪对海格说。 当然不是已经开始比赛了，而是安迪出门放松换换空气的时候，在球场上碰见了正在用一块沾了某种保养液的皮毛擦拭扫把的海格，那几把看起来很破的扫把在他手里呻吟，听起来很可怜，如果它们有生命的话。 他在做除霜的工作，自从天气冷了之后，他每天都要这么做一次。 低温会降低扫把的性能，运转不灵会让球员们容易从扫把上掉下来，或者干脆就飞不起来，以前有过这样的例子，海格是这么解释的。 听起来很有趣，就像巫师的扫把是一项精密的仪器一样，安迪把它换到汽车上很容易就理解了，低温会让发动机很难被打着火，人们往往要给发动机添加一种叫作防冻液的东西。 这同样也是一个可以用来在麻瓜研究学课程上用来探讨的话题。 “太好了，我们可以坐在一起为格兰芬多鼓劲儿。”海格高兴地说，“你知道魁地奇的规则吗？” 着扫把将球扔进对方球门得分，直到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对吗？”安迪将自己听来的科普规则说给海格听。 “是的，是的，差不多是这样，每一种球员在比赛上有着各自的作用，魁地奇需要很多人相互配合，是一项团体运动。”海格点头肯定，补充道， “但毫无疑问，魁地奇最关键的球员就是找球手，一场比赛只有一个金飞贼，哪一方抓到它就能立刻获得一百五十分且代表着比赛结束，虽然抓到金色飞贼也并不意味着队伍就赢了比赛，但大多数情况下，拿到金色飞贼就意味着胜利。” “格兰芬多先前的找球手是查理。”海格向安迪介绍上个学年的比赛，“查理你知道吧，韦斯莱家的二儿子。” 安迪点点头，珀西的哥哥，虽然没见过但他也知道查理，毕业了以后就去罗马尼亚找了份驯龙师的工作，韦斯莱先生准备今年圣诞节去罗马尼亚找他的二儿子，在来信里，他问安迪想要什么纪念品。 “我敢说他是格兰芬多历年最厉害的找球手之一。”海格将用来擦试扫把的皮毛扔在扫把柄上，那只空出来的大手在场地上指来指去， “明明你还看到他在这里，然后一眨眼，他就飞到了那里，神出鬼没，对手根本摸不透他的战术，在毕业之前国家队都向查理投来了橄榄枝，希望他能够加盟，可惜。” “这个我听麦格教授说过。”安迪点了点头，捧场地道，“查理这么厉害了，还是之一吗？” “当然啦。”海格肯定地道，“还有詹姆，詹姆在的时候，格兰芬多一直都是冠军，从未输过，奖杯陈列室里还有他魁地奇的奖牌呢！” “詹姆就是哈利的爸爸，你知道第一堂飞行课上的事吧？我碰到霍琦的时候，她和我说了。” “真叫人不敢相信，哈利第一次接触扫把就能飞得这么好，我敢说，哈利一定有遗传他爸爸的天赋，如果麦格知道的话，肯定会把哈利拉进格兰芬多的球队。” 麦格教授已经知道了，安迪在心里说道，波特已经加入格兰芬多校队了，只是我不能把麦格教授特意叮嘱要保密的事项说出来。 他歉意地看了眼海格，却发现海格嘴边乱蓬蓬的大胡子在剧烈抽动。 “怎么了，海格。”安迪惊慌地问道， “没--没怎么--”海格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我在想，如果詹姆能够看到哈利在这片球场上骑着扫把打他最爱的魁地奇该有多好。” 安迪沉默了，事实上，如果不是波特终结的伏地魔，救世主这个名头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这是个很沉重的名头，背后是数不清的悲剧，这座城堡里有很多的学生都因为伏地魔而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亦或者和他一样... 这个魔法界有很多人也失去了家人，不然哈利也不会收获这么多的关注。 “幸好战争结束了。”安迪感慨道， “是啊，幸好都结束了。”海格很认同，他将手里的扫把扔进棚里，一把关上棚门，“走吧，这么冷的天，我请你去霍格莫德帚喝点热橙蜂蜜酒暖暖身子。” 第66章 五个巫师 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有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这件事安迪早就听说过了。 她在听说安迪是霍格沃茨教授，且特意来店里品尝新酒的时候，慷慨挥手送了安迪一杯，这让她显得更漂亮了，富有而慷慨。 海格钟情于烈酒，热橙蜂蜜酒这种甜酒在他看来是小孩才会喝的，他在这里有专门的酒杯，一杯能够容纳平常五杯的量的酒杯，这也让他喝酒时耗费颇大，很符合他是霍格沃茨隐藏富豪的身份。 酒吧里很热闹，不停地有巫师进来和出去，壁炉点的旺极了，进来这里就像是回到了夏天，把外面的冷风隔绝开来，加上酒精的作用，安迪很快就不得不拿出魔杖给酒杯来了个冰冻咒。 安迪很快就有了醉意，他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和海格喝完酒回城堡时看到的黑影， “最近禁林里还正常吗？没有--嗝---小动物受伤吧？” “老样子。”海格也打了个酒嗝，脸色黑红，安迪刚刚开始品尝第二杯，他已经干完一杯半了，相当于八杯的量，“这些天我在外围巡查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斯卡曼德先生呢？”安迪又问。 “已经离开了，带着大家伙和小家伙。”海格说，“他担心它们会出问题，刚刚产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不得不说，小家伙美极了，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么小的一丁点儿，它未来会长得和它母亲一样雄壮。”海格比了比手势，“可惜，斯卡曼德先生不让我抱--嗝--抱一抱小家伙，只能站在边上远远得看。” “这种神奇动物很危险，我看过书上的介绍，斯卡曼德先生应该是担心你贸然接近会受伤，尤其是产子的时候。”安迪宽慰道，“麻瓜世界的动物就是这样，在产子的时候，往往是警惕性最高，攻击性最强的时候。” “哈哈，那是对别人而言的，我可不怕。”海格挺了挺胸膛，后脑勺‘砰’地一下砸在墙壁上，吃痛地缩了缩，“不过它在斯卡曼德先生手里确实乖的就像个小猫咪一样。” 客迈拉兽在各种神奇动物书籍上被描述成暴力且嗜血的生物，危险性极高，往往需要好几个巫师合力才能制服一头，不知道这种生物和海格心目中第一的火龙相比，哪个更厉害，如果有机会能够看到两只生物打上一架就好了。 安迪眯了眯眼， “斯卡曼德先生真厉害。” “那是。”海格骄傲地就像是斯卡曼德的成就与他有关，“我发自内心地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话题就此打住很快翻过了篇，两个人开始漫无边际地聊起了别的话题，哦，说是别的话题，其实还是与神奇动物相关，海格对神奇动物的话题最是热衷，尤其是火龙。 也在这时候，外面呼啦啦走进来一群巫师，风尘仆仆得就像是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他们在海格和安迪附近不远处刚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劳烦，夫人，五杯火辣白兰地。”其中一个大胡子壮汉刚一坐下就举手召唤罗斯莫塔夫人。 显然，这个大胡子壮汉是酒吧的老熟人了，罗斯莫塔夫人端着装了五杯酒的酒盘过来的时候，颇为热络，声音顺着空气传进安迪的耳朵。 “好久不见，布莱特，有一个半月没见到你来这里了。” “别提了，最近接了个任务，这不是刚回来就过来这边放松一下。”被称呼为布莱特的男人笑呵呵地接过酒盘，帮着将酒水一一放在和他一块来这里的其它四个巫师面前，接着自己端起最后一杯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棕红色的胡子上沾上亮晶晶的水珠。 快，还是你这里地道，不像狡诈的纳尔拉克，就知道往酒里掺水。” “当然，三把扫帚从来不会干往酒里掺水的缺德事。”罗斯莫塔夫人笑眯眯地道，紧接着，她疑惑地问了句，“阿什纳德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 布莱特脸上的笑容一僵，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高高扬起的手臂重重砸在台面上。 安迪被这一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他死了。”布莱特左手边的同伴轻声道。 “死了？”罗斯莫塔夫人轻呼一声，抬手掩着殷红的嘴唇，脸上不加掩饰的惊讶。 “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给他办葬礼的。”说话的还是布莱特左手边的那个男巫，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美国佬，对我们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谁tm能想到那破地方还藏着一只默默然！！” “阿什纳德一个照面就被撕裂了。” “可怜的阿什纳德，我们事后只找到一条握着魔杖的手臂，他甚至来不及释放魔咒。” “好了！”布莱特‘砰’地一声砸了一下桌面，阴沉着脸看了安迪和海格的方向一眼， “别说了。” “这件事，美国佬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 这五个巫师似乎就只是为了过来喝杯酒，喝完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安迪没有看他们一眼，但那简短的对话他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默默然？美国？ 这几个关键词吸引了他注意力，说起来，最近教授们很少有讨论美国那边的现状了，预言家日报上更是只字不提，安迪还以为，这场国际上发生的动乱已经得到了平息，但显然，现在从那五个巫师的话语里得到的讯息能够推断出来，这场动乱似乎越发激烈了？从表面隐藏到了水下？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美国那边的巫师界，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也就听个热闹而已。 摇了摇头，他将这意外听到的片段抛在了脑后，继续就着海格口中关于神奇动物们的有趣故事时不时抿上一口酒，时不时捧上那么一下。 海格许是因为想到了故人而有些伤心，没喝上几杯就已经醉的厉害。 在那五个巫师离开后不久，两人的这一场酒局也就散了。 第67章 食死徒卷土重来？ 热橙蜂蜜酒的后劲确实有点大，也可能是他昨天和海格一起摸着黑沿着车辙走向城堡的路上受了风吹的缘故，安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脑袋疼的厉害。 “把这个喝了，你会好受很多。”斯普劳特教授把一只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安迪，“我和米勒娃在喝了酒之后习惯来一杯，这会让我们免于第二天头疼的烦恼。” 这杯看起来粘稠，半透明绿色的液体出乎意料的好喝，甜滋滋，暖洋洋的，效果极为拔群，就像是有一个开足马力的吸尘器贴着他的脑袋，隔着他的脑阔把如丝如缕宿醉后的疼痛吸了个干干净净。 一杯喝完，安迪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是什么？”安迪惊奇地道。 “流液草的汁液。”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为安迪介绍，“温室里前不久刚刚成熟一批，它能解除很多负面效果，我特意加了蜂蜜，怎么样？” “棒极了！”安迪竖了竖大拇指，不吝赞叹。 斯普劳特教授笑得越发和蔼，向安迪科普起了流液草的其它作用。 而在这时，一只猫头鹰‘duangduang’敲了敲窗户，爪子里抓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安迪没想到，他睡了一觉醒来又看到了昨天在霍格莫德三把扫帚里看到的五个巫师，还是在预言家日报的第一版面上。 那显眼的大胡子就在街道正中央，举着魔杖，面容狰狞，而在魔杖上空，有着一只巨大的骷髅，圆形空洞的眼眶里，伸出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食死徒卷土重来？！” 大大的印刷体透着写下这篇文章的作者的惊恐，亦或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五名巫师在今日凌晨以示威恐吓为目的，袭击了伦敦某条街道，造成了两名麻瓜不幸死亡，魔法世界陷入重大暴露危机，康奈利·福吉当机立断，立刻组织傲罗办公室成员赶往现场进行调查，并合理分配人员对施暴者展开抓捕和善后工作。” ……一堆拍马屁的文字…… “福吉部长在战斗过程中英勇当先，不幸受伤，首恶者逃脱，但其余四名巫师已经落网，根据审问得知，为首者名为布莱特，特征是嘴边有一圈红棕色的胡子，手持一根弯曲的槐木魔杖。” “魔法部傲罗办公室提醒，魔法界居民近期应当注意周围出现的可疑人物，尽量不要独自外出，魔法部承诺，他们将尽快部署抓捕网络，恢复魔法界的安宁平静，迎接恶首的将是阿兹卡班。” ……继续拍马屁…… 此时在教职工休息室里的教授们看完版面上的报道，表情都略有些怪异，只有安迪一脸茫然。 “食死徒的标记，我记得不长这样吧？米勒娃？”弗利维教授仔细看了看报纸文字下方的图片，转头看向麦格教授。 “确实和我印象里的不一样，如果是食死徒，以我的了解，他们可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黑魔标记都放错了，显然，这是一群冒充者。” “如果真是食死徒...”弗利维教授将报纸合拢，放到一边，“福吉可不敢冲在前面，他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些年哗众取宠的新闻还少么？”斯普劳特教授也摇了摇头，“不过，袭击麻瓜街道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可怜那两个不幸丧命的麻瓜，愿梅林保佑他们。” “我昨天见过他们。”安迪在这时候出声道，“就在三把扫帚，他们过来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哦？”弗利维教授好奇地看向安迪，“这么巧？有什么收获吗？” “听到一些。”安迪摇了摇头，“罗斯莫塔夫人似乎认识他们，他们说是回来给一个同伴办葬礼，倒是没提昨夜他们除此以外另有目的，不过此前这群人似乎是在美国那边。” “美国？我明白了。”弗利维教授露出明悟之色，轻哼一声，“一群不入流的黑巫师，怪不得连福吉都敢冲锋在前了。” “我看只有那个领头的稍微够看一些。” 五个巫师在麻瓜街道犯下恶行，福吉英勇负伤这件事很快就翻了篇，外界的纷纷扰扰，如果不影响到霍格沃茨，其实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联，教授们很快聊起了新的话题。 是斯普劳特教授先提出来的。 主角是自入学以来一直饱受关注的救世主先生。 教授们还是很有边界感的，日常生活中，他们对待救世主先生和其它学生没什么两样，毕竟平时的教学工作已经够多的了。 和安迪不一样，主课教授面对着七个年级的学生，一千多人，这是很繁重的工作压力，这其中的五年级和七年级分别要面对他们人生中的大考，教授们可没那功夫将注意力过多得聚集在一个学生身上，关心他的成长和心理健康，不过私下里放松的时候，偶尔还是会互通一下有无。 “最近波特的论文提高了很多。”斯普劳特教授为餐后的红茶里各加了一小块方糖，用精妙的魔法技巧操纵着它们落在几位教授手中。 “进步的很快。” “魔咒课也是。”弗利维教授吹了吹茶液上空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先前一塌糊涂的行文忽然流畅了不少，对于魔咒的理解也深刻了很多，奇怪的是，其中有些观点与格兰杰的高度相似。” “大概是格兰杰帮他们看了一下论文，可能再加上一些观点索引，修改文字顺序。”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说，“我听说格兰杰一有时间就会呆在图书馆里，她比拉文克劳还拉文克劳。” “我是不鼓励抄袭的。”麦格教授严肃地道，“学术需要严谨认真的态度，我更希望波特和他的朋友们能够依靠自己的实力去独立完成布置下来的学习任务。” “噢，当然，我不否认这一观点，米勒娃。”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但我认为没必要对一年级的孩子太过苛刻，我们应该多一些包容，毕竟我们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 麦格教授鼻尖传出一声轻哼。 “至少我一年级的时候做不到击倒一头十二英尺高的巨怪。” 第68章 图书馆一日 早茶结束后，阳光已经从东面的地平线上升到了半空，顺着图书馆东侧的窗户以莽撞的姿态侵袭进来，不讲道理地穿透书架上因为学生们翻动而变得不那么整齐的，书本之间的缝隙，落在茶色的地板上，给它铺上了一层金光熠熠的纱衣。 图书馆虽然因为出于保护书本的目的并没有设置壁炉，但相比较城堡外呼啸的冷风而言，这里还是要暖和一点。 但如果你想在图书馆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那你的巫师袍需要拥有保温的功能，如果没有的话，自助式的保温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个保温咒是管不到巫师袍以外的裸露皮肤的，不过学生们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从学长那里学到了一个有趣的魔咒，一团可以放在玻璃瓶里的火焰，它能温暖冰凉的手指。 有商业头脑的学生早就开始兜售这种便携式火炉了，一次只需要喂一点魔力就能管上整整一天，只要50个铜纳特。 50个铜纳特不贵，所以当学生们试图把装着火焰的玻璃瓶带进图书馆却被平斯夫人发觉并没收的时候也没有多么心疼。 安迪到达图书馆的时候，门口边上的柜台上已经堆起了一座玻璃瓶小山，蓝色火焰在瓶子里灵动地上下漂浮，倒是给有些单调的图书馆增添了一抹亮色。 为了打发到午餐时间为止的一个多小时，安迪拿的都是一些麻瓜研究学的书籍，虽然这些书大多都已经跟不上麻瓜社会科技发展的速度而有些过时了，不过站在巫师角度观察麻瓜的一些论点还是很有趣的。 图书馆里的人很多，因为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周的缘故，很多学生们在这里补繁重的课业，安迪抱着从书架里抽出来的书，拒绝了几个选修麻瓜研究学课程的学生同坐的邀请，独自找了一张人相对少一些的桌子坐下来静静翻看。 学生们放低脚步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地从浩如烟海的书里寻找自己需要的知识，悄声嘀咕交换各自获得的信息，左顾右盼，若是平斯夫人的目光扫视过来，他们会立刻闭紧嘴巴。 “你的魔药课作业完成的怎么样？给我看看，我一个字也没有动呢。”一个学生的声音传来，带着匆匆的脚步声落座在他不远处的位置上。 “赫敏完全不给我机会。” 安迪抬眸，从那头红头发里辨别出了他的身份，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 “我也没写。”说话的另一个学生拿着一本书哗啦啦地翻，手里的羽毛笔焦躁地上下甩动，“我还想找你参考一下呢，哈利去哪了？” “他最近挺忙的，伍德在给他上课。”罗恩说着，同样从另一边拿过一本很厚的草药大部头，泄愤似地用力翻开它，嘴里不停碎碎念， “水仙根草的十七种制备方式，这谁能找到？！” “这么点东西还要写六英寸，我就该把那只巨怪引到斯内普那边把他的办公室砸个稀巴烂！” “别烦了，罗恩。”另一个学生烦躁地挠了挠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赶紧找吧，我们还有草药课，变形课作业要补！” 罗恩和他的朋友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坐着的安迪，埋头一本接一本寻找水仙根草的十七种用途。 在哗啦啦的翻书声和细微的脚步声中，安迪低头阅读手上这本书籍，它由一个麻瓜行为研究理论专家编撰，基于巫师与麻瓜群体数量差距悬殊这一点，从当时的社会背景为出发点提出了一个猜测。 安迪对这篇文章的论点很感兴趣，想知道从巫师的角度上来看，为什么麻瓜的数量会比巫师的数量高出数十倍甚至几百倍。 具体的人口统计数据安迪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安迪知道，仅仅伦敦一个市就有着最少数十家学校，学生的数量也至少也有数万，而整个大不列颠，却只有一个巫师学校，连教职工在内，仅仅只有千数。 整篇文章从历史角度，不管是麻瓜针对巫师发动的猎巫运动，还是内战亦或者是外来巫师的迫害等等，细致地阐明分析，有些观点安迪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得不认同，这个麻瓜行为研究理论专家对于麻瓜的历史有着足够充分的理解。 有趣的是，作者写下这篇文章所在的年代，同样也是默默然爆发极为频繁的年代，默默然的力量在当时麻瓜们眼中，是恶魔，是恐惧的根源，是黑暗力量。 文章里提及，很多在美国的恐怖故事里，披着角，随行的黑色披风，将人抓到天空中折磨，或是将人撕裂，这都是以默默然主体为原型加上一些想象形成的故事。 是的，美国，这篇文章创作在美国，这本书很多论述都是用美式英语来阐述的。 ‘我曾伪装成一个痛恨巫师的麻瓜，深入过反巫师组织，亲眼看到他们将一个学会魔法的孩子关在牢房里，逼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是从哪里窃取来的力量，在那个孩子眼前，将他的亲人折磨至死，只为了问一个连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何其残忍。’ ‘但是麻瓜们不清楚，创造了默默然的，其实正是他们自身。’ ‘有时候看到那些麻瓜孩子肆意欺凌一个其实远比他们强大的同龄巫师，我会上前说‘嘿，你们在干什么！’然后将那些麻瓜孩子赶走，避免那些孩子死于非命。’ ‘我也曾见过有孩子因为同龄人的欺凌，不得不暴起反抗，伤害了麻瓜。’ ‘种种例子让我不得不反思，保密法的必要性，我不明白，它到底保护的是巫师，还是麻瓜？’ ‘那么，如果没有保密法，麻瓜们知道巫师的存在，明白恶魔其实是他们亲手创造出来的，那会不会改变对巫师们的态度？’ ‘亦或者是出现更大的悲剧，比默默然还要强大的怪物？我不知道，这一切，历史会给我们答案。’ ‘我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但我希望我和梅林喝酒的时候，能够听到他说，巫师们已经能很好的和麻瓜们融合在一起，默默然也没有再出现过，人间平安。’ 第69章 厨房偶遇韦斯莱 安迪合上书抬头的时候，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罗马数字‘1’的位置，显然，他已经错过了午餐时间。 坐在他不远处的韦斯莱和他的同学也早就不见踪影。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如愿找到十七个水仙草的制备方式，大概率没有？至少安迪知道的只有九种，其它八种他就一无所知了，斯普劳特教授没有说过。 就算将这九种全部写到作业纸上，也完全达不到作业要求六英寸的长度，除非使用字体写大一点儿，行间距隔开点儿的盘外招，但想必如果他们这么做，按照斯内普的性格，他们的作业上大概会得到一个大大的‘p’，祝他们好运。 将书本放回它们该在的位置，安迪离开了图书馆，熟练地通过楼梯来到位于礼堂正下方，城堡地下一层的厨房门口，在墙壁左数第三幅水果画上的梨子身上挠了挠，一扇门悄然出现。 说起来，安迪自从知道厨房的位置和进入厨房的方式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到厨房里，平时基本上就在教职工休息室或是礼堂里解决用餐的。 “伍德简直就是疯了。” 安迪还没踏进厨房，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没想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喜欢下午用午餐的小巫师？ 醒目的红头发和有着一头小脏辫的黑人小哥，显然，是韦斯莱兄弟和他们的朋友李·乔丹。 三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厨房的门被打开了，也没注意到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安迪，安迪朝着看过来的小精灵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他的三个学生身后。 说话的韦斯莱正在用餐刀和盘子里的鸡扒作斗争，满脸抱怨， “今晚还要去球场上训练？我们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去那个房间完成我们的发明了。” 另一个韦斯莱正在往鸡扒上挤沙拉酱， “噢，算了吧弗雷德，你想要整个美妙的周末夜晚都在休息室里听伍德唠唠叨叨他那过了时的排兵布阵吗？” “我理解伍德，好不容易在查理走后找到了一个合格的找球手。”乔丹捏起一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扔进嘴里，薯条发出好吃的‘喀嚓’声， “说实话，我本来对解说今年格兰芬多的比赛不抱任何希望了。” “说的也是。”弗雷德叉起切开的鸡扒，伸到乔治那瓶沙拉酱底下，“波特飞的不错，我们希望很大，相比较而言，我更想看看马库斯输了比赛以后那哭丧的面孔。” “话说你有注意到吗？弗雷德，周五魔药课的时候。”乔治说，“斯内普的脚好像出问题了，那天他全程都坐在讲台后边没下来过。” “当然，这很奇怪，如果按照往常，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 “顺时针三圈半！我说过，韦斯莱，如果你的大脑没有被芨芨草塞满的话，应当能理解我说的每一个词---”弗雷德用一种尖刻的声音，拉长了音调--安迪猜他是在模仿斯内普--- “我以为我是在教一只巨怪熬制魔药，格兰芬多扣五分！” 李·乔丹哈哈大笑起来，脑袋一偏，眼角余光就扫到了安迪的身影。 笑容忽然就僵硬在了脸上，身体维持着半偏转的姿势，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怎么了治敏锐地注意到了不对劲，跟着转过来，弗雷德随后。 安迪对着三双瞪大的眼珠，微微一笑，看向长桌对面恭敬等待着的小精灵， “请给我来一份和先生们一样的，噢，一块就可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番茄酱，是的，谢谢你，杜比。” “下午好，先生们。”安迪在韦斯莱兄弟边上的空位坐下，这才笑眯眯地看向他们，“看到我这么惊讶吗？我记得校规似乎并没有规定教授不能来厨房享用他错过的午餐。” “倒是我刚才似乎看到了一段惟妙惟肖的表演。” “还有更精彩的模仿秀吗？” 韦斯莱兄弟当然不能再奉献更绝妙的表演了，尽管安迪很好说话，也没有给刚才的表演送上扣分。 虽然校规里并没有规定学生们的言论自由。 但不用怀疑，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他有这个权力对他认为错误的事情给予学生惩罚，只要理由说得过去，计分沙漏会忠实的表现出这一点。 听说斯莱特林连续拿到七连冠斯内普功不可没，他总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偏偏麦格教授并不能多说什么，总不能否定斯内普对于学生的严格要求。 …… 当杜比拿着餐巾，像管家一样恭恭敬敬地过来询问安迪要不要再添加一份鸡扒的时候，他刚刚将最后一块肉咽进喉咙。 “不用了，杜比。”安迪颇有些不适应地接过用热水烫过的毛巾擦了擦嘴，“谢谢你。” “能够为您服务是杜比的荣幸。”杜比大大地弯腰，抬头期待地看向安迪，“您还需要杜比做些什么吗？” “确实有些事情要麻烦你。”安迪轻声道，“我想请你帮我布置一下教室，嗯，在下周魁地奇比赛日后的周一。” 本来安迪就准备来厨房请家养小精灵协助装修一下教室，把课桌换成灶台，把教室变成一个大型的厨房，用来进行一场他筹备已久的课程，今天是恰逢其会。 在听完安迪的要求后，杜比却用一种泫然欲泣的目光看着他，整个人，哦不，整个小精灵被一道不可见的低压气场笼罩，伤心无比地，崩溃地问道， “为什么，珀西瓦尔教授？是杜比和杜比的伙伴们做的食物不够好吃吗？您有意见完全可以告诉杜比，不需要动手，我们就能做出您想要的任何食物。” 它完全无法理解安迪的要求，更无法理解明明它们准备了足够的，随时可以烹饪享用的食物而教授和学生们却要亲自动手。 许是杜比的声音有些大了，厨房里传来丁零当啷一阵响。 安迪有些无奈，不得不向杜比保证了不下十遍，他并没有对小精灵们制作的食物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将教室改造成厨房也不是用来开一间餐厅。 “只是一次教学活动，杜比，仅此而已，我保证。” 第70章 临堂测验 “今天要做什么呢，教授？” 韦斯莱兄弟惊奇地看着大了不少的教室，以及眼熟的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的同年级同学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看向讲台后的珀西瓦尔教授。 “一场测验。”安迪捏起一叠早就准备好的试卷，笑眯眯地道，“我想看看你们近阶段对于知识的掌握情况。” 对于考试，学生们的态度向来是抗拒的，三三两两的哀嚎声响起，噢，当然，拉文克劳不在内，他们非常乐意迎接一场挑战，在前座的同学还在传递试卷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考试用品。 “别担心，试卷并不难，内容都是我们近阶段学习过的。” “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地准备这一场测验，虽然它不代表什么，但是我为此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嗯，当然，它属于得到第一名的学生。” “是什么？教授。”听到有奖品，最积极的还是韦斯莱兄弟。 “保密。”安迪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好了，每人一张试卷，开始吧。” …… “乔治。”弗雷德小声说，“第二题，答案是b选项吧？” “应该是，麻瓜们通往高层建筑最快的方式总不能是坐火箭吧，当然是电梯。”乔治回道，“第六题，你的答案是？” “电飞机？”弗雷德说。 “那玩意儿不是载人的，应该是客机。”弗雷德左手边的学生凑了过去，咬着牙齿，“还有，你们上课没有认真听吗？” “真的吗？”弗雷德诧异地问道，“不都是用电的吗？” “我觉得航天飞机更合理，它有航天两个字。”乔治说。 “不信算了。”那学生翻了个白眼，“麻烦你们说话声音轻点儿，别打扰我思考。” 安迪坐在讲台后边，将韦斯莱兄弟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交头接耳的并不止韦斯莱兄弟，安迪没有打算制止他们，这只是一场测验，并非正式考试，他并不介意学生们通过这种方式记住正确答案。 考试时间很快就到了，安迪让他们写上名字，将试卷收拢在一起，并没有当堂批改，便宣布这堂课结束了。 与此一起如法炮制的，还有四年级和五年级。 周四晚上，学生们不分年级，罕见地凑在了同一间教室里，互相展示着同样一张小小的便签条，上面写着对应学生的名字，以及，七点钟在三楼教室里聚集的通知，就像是特务接头对暗号那样。 他们很惊讶地发现，教授给三四五年级的学生送来的都是同样的通知，会是什么事情需要教授不分年级地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呢？ “是不是因为我们考试成绩过于差劲的缘故？”三年级的安吉莉娜惴惴不安地道，她几乎是踩着时间答完的题目。 “绝不可能。”一个四年级的拉文克劳信心满满地道，“我在测验结束后和我舍友对了答案，他是麻瓜出身，他说我现在去参加o都可以过关。” “失败，有一次就够了。” “那么就是奖励咯？会是什么？”赫奇帕奇的三年级学生兴奋地道。 “总之。”一个学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谜底等一会就能揭开了。” …… 安迪是踩着七点整到的教室。 “噢，你们都来了啊。”安迪笑眯眯地看着学生们，手里有一个箱子，箱子顶端盖着一层不透明的黑布。 他快步走到教室前端，将箱子轻轻搁在上面。 “我猜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要将你们聚集在这里。” “是奖励吗？教授。”那个赫奇帕奇的三年级学生立刻问道。 “没错。” 安迪的心情很不错，他将所有的试卷都批改出来了，虽然满分的只有眼前的十来个学生，大多数都没能拿到最优秀的‘o’，但基本上都是合格了，这意味着他的教学至少是有成果的。 当然，也有不合格的学生，但那只是少数，错题基本都在于审题不够清晰上面，比如说，看到‘电’这个词就无理由选了这个答案，但那是安迪故意设下的陷阱。 “我原以为，人数可能达不到我预期的要求，但我没想到，你们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是的，在座的你们，每一个都是满分。” 学生们笑逐颜开，有相熟的学生还互相击了个掌。 “我原本设下的奖励是一个年级出一个人，但显然，你们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我不得不修改原本定下的奖励人数。”安迪轻轻拍了拍眼前的箱子， “为免侵占你们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请你们按照各自的年级排好队伍，然后到我这里来，各自抽取一张，展示给我看，然后把字条重新放回去，三年级先来。” 学生们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列队，听话地上前，三年级的安吉丽娜拿出字条的第一时间就高兴地向安迪展示，“我是第一，教授。” “恭喜你。”安迪笑着点点头，“放回去吧，约翰逊，我们最好不要耽误其他人时间，下一个。” 抽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三年级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女孩分别抽到了第一和一个靠前的数字，满分人数占据最多的拉文克劳遗憾落选。 四年级拿到最靠前的数字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拉文克劳男孩和一个赫奇帕奇男孩。 五年级是希瓦娜，那个在二楼废弃女盥洗室门口碰到的，麻瓜出身的女孩和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克里瓦特，一个有着一头长长的褐色鬈发，非常漂亮的混血姑娘，同时还是拉文克劳的女级长。 等待佩内洛将她手里那张写着‘3’的字条放回箱子里，安迪合上了黑布。 “抽到第一和第二的学生，在回去之后，写信告知家长并得到许可，最好在周六中午之前告知我结果。” “你还没告诉我们要什么许可呢，教授。”安吉莉娜好奇地问道， “噢，抱歉。”安迪忘了和他们说内容，“一个前往麻瓜世界的许可，当然，学校方面会确保安全，你们只需要得到你们家长的同意。” “前往---麻瓜世界？”佩内洛·克里瓦特重复了一遍，那双大眼睛闪烁起兴奋好奇的光芒，“您要带我们去麻瓜世界？” “是的。”安迪笑着点头，“我们的目的是去麻瓜世界完成一次购物活动。” “时间在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本周周日上午九点。” “我希望你们会对这个奖励感到满意，当然，没有抽到的同学也不必懊恼。”安迪笑眼看了看其它几个在得知奖励内容，却因为差那么一点点运气而没抽到靠前数字，正在懊丧的学生， “也别灰心，你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 第71章 魁地奇 让安迪惊讶的是，在周五中午的时候，他就拿到了来自六个家长的亲笔签名。 其他几个差了点儿运气的学生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运气。 麻瓜研究学教授准备在周日带六个学生前往麻瓜世界进行一次采购活动的消息像一场风暴一样迅速席卷了城堡，暂时压下了魁地奇赛季即将开始的热度。 六个幸运儿成为了城堡里其它学生们的羡慕对象。 “不可能。”安迪在路过格兰芬多餐桌准备去前面的教师席位解决晚餐的时候，听到安吉莉娜坚定地话语， “就算你给我五十加隆，弗雷德，我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的。” “噢，别这样，亲爱的约翰逊。”弗雷德抬手捂住胸口，唉声叹气，“没有这个机会我会死的，你忍心看到你亲爱的同学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吗--” 然后竭力夸张表演的他就看到了安迪。 “教授，珀西瓦尔教授。”弗雷德退出了表演状态，哀求道，“真的不能再添加两个名额了吗？” 安迪顿住了步伐，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们，摇了摇头。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韦斯莱先生，只要你在那场测验上拿到最高的分数，我保证，试卷真的很简单，所有的题目在课堂上我都有讲过。” “不可以再考一次吗，这次我保证一定能拿到满分！”乔治也说。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没有提前告知其他人我要开展一场测验的决定，这意味着这场测验对所有人而言足够公平。” 安迪再次摇了摇头， “顺带一提，麻瓜的电梯和魔法部的电梯并不是一回事，魔法部的电梯是经过魔法改装的，我原以为你们会知道这一点。” “那道题目的正确选项应当是‘d’，另外，冰箱并不是一个自动释放冰冻咒的魔法造物。” “好了，如果你们能从其他人手里拿到这次的名额，我并不介意周日上午看到你们的身影，但我想，那应该很难，没人会放弃这一次机会的。” “没错。”安吉莉娜忽然出声，小脸得意，“凭本事拿到的名额，凭什么让给你们。” 紧接着，他就看到韦斯莱兄弟又缠上了这个幸运的姑娘。 安迪笑着叹息一声，没再理会他们。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周六，安迪不知道韦斯莱兄弟是否成功交换到名额，不过他们从未来找过他，大概是没有。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安迪盘算着时间，估计差不多比赛就要开始了才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他遇到了同样也刚刚出门没多久的奇洛教授。 安迪下意识转身准备拦住跟着他脚步出来的猫，却发现它不用自己做什么就自己转身跑了回去，本来他打算带着猫一块去感受一下魁地奇的。 奇怪，上一次他的猫分明对奇洛表示出了敌意，可这次却和上次截然相反，安迪回身将门掩上，目光闪了闪，追了上去。 奇洛教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出门的时间刚好和安迪撞车了，安迪明显从奇洛苍白的脸上看到了惊讶和一丝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你--你也要去--去球场吗？安--安迪。”令安迪意外的是，他还没开口，奇洛就先出声了。 “是的。”安迪点了点头，“你也对魁地奇感兴趣吗？” “啊-是--是的。”奇洛教授勉强地笑了笑，抬手扶了扶头巾，“很--很有趣。” “那你支持哪个队伍？”安迪好奇地问道。 “格--格兰芬多。”奇洛颤抖着声音回答，听起来格外虚弱，“毫--毫无疑问。” “是吗？我以为你会说拉文克劳呢。”安迪和他并排走下楼梯，他知道奇洛出身于拉文克劳，所以他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我也支持格兰芬多，这还是我第一次看魁地奇，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不过我对斯莱特林的球风有所耳闻，很多人都说他们...嗯.手段不是很光明磊落。我希望今天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你觉得呢？” “哈--哈哈--”奇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另一只手扶着手扶梯，看起来很费劲地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我--我也希望--” 接下来从城堡一楼走到魁地奇球场的路忽然就没了话，一直到靠近魁地奇球场，喧闹的说话声远远传来，安迪才忽然开口，状似不经意地， “奇洛教授，你有晚上出门的习惯吗？我是说，去厨房弄点儿夜宵什么的。” 奇洛整个人明显地一颤，安迪眼角余光看到奇洛脑门上出现了水珠，噢，这可是冬天，尽管有太阳，但气温还是低到足以让人在说话的时候哈出白汽来。 “平--平时我--我不出门，晚--晚上--，家--家养小--小精灵会--会把食物端--端到办公室里--如--如果我想的话--” “啊，明白。”安迪点点头，目视前方，心里对奇洛的否认维持半信半疑地看法，他已经能确定奇洛在说谎，他太紧张了，但也说不好，或许只是身体虚呢？ “偶尔去厨房享用一顿夜宵还挺有趣的，说不定能抓到几个不守规矩的学生呢。” “是--是啊--”奇洛教授抬手抹了抹额头，看了眼安迪，大概以为安迪是随口一问，悄悄松了口气。 “霍--霍格沃茨有-很多--有趣的--地--地方。” “确实。”安迪深以为然，到门口时，他愉快地提出邀请，“你要和我一起坐吗？奇洛教授，我让海格留了位置。” “不---不了，我--我有地方。”奇洛颤抖着声音摇头拒绝。 “那好吧，再见，奇洛教授。”安迪摆了摆手，他已经看到海格那显眼的身躯了，“祝你观赛愉快。” …… “这儿，安迪。” 海格的大嗓门清晰地传进安迪的耳朵，安迪看了眼海格的位置，挥手回应，并努力挤过人群走向整个球场看台的最高处。 “噢，谢谢。”在登上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海格向他伸出了手，帮了他一把。“人可真多啊。” 安迪站在座位前，看到下面一大堆挤来挤去的脑袋。 “整个霍格沃茨学生都在这儿了吧？” “当然，这可是魁地奇。”海格哈哈大笑，从他的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我准备了一袋岩皮饼，你要来一块吗？我听说麻瓜们看他们的体育比赛时总会准备一些食物。” “谢谢，但不必了，我刚刚吃过早餐。”安迪婉言谢绝。 第72章 哈利向日葵 “你好，珀西瓦尔教授。”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海格身边响起。 安迪这才注意到，海格身边都是一群一年级的毛毛头，红头发的韦斯莱和他的那个朋友，围着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赫敏，刚才出声的就是她，还有紧紧抓着一只蟾蜍的纳威，和几个抓着一条脏兮兮的被单的，安迪不认识的学生。 “你好，格兰杰。”安迪笑着向赫敏点了点头，看了眼脏兮兮的被单，然后低声提醒纳威让他不要那么紧张，他的蟾蜍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老实说，我本来准备在小屋里拿着望远镜看比赛的。”海格虽然有些可惜安迪没有接受他的饼干，不过他还是很愉快地把饼干换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望远镜，并将它递给了安迪。 “不过我认为你可能需要一个解说，拿着这个，我敢说今天哈利肯定有很多精彩的表现，用这个能看的更加清楚。” “哦，我确实需要一个解说。”安迪笑着接过望远镜，“你考虑的很全面。” “哈利出来了！”拿着一条脏被单的那个学生忽然大声道，然后招呼着身边的同伴一块儿将被单展开。 一只威风凛凛，金光闪闪的狮子在被单上咆哮，被单最上面歪歪扭扭地用不同的颜料写着‘波特必胜’。 显然，这是一条用被单改造成的助威横幅。 罗恩在边上大声喊叫着，试图让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员身后那个看起来很瘦小的男孩看过来。 声音很难穿破呼啸的冷风，但电波可以，哦不，还有海格的嗓门。 “加油，哈利，看这儿！”海格的嗓门就像是一枚炸弹在耳边炸开一样，让安迪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给那群无赖的家伙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纳威也涨红着脸，把他的蟾蜍高高举起，腼腆的性格让他很难像旁边的同伴们那样大声呼喊，不过他还是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支持。 哦，可怜的蟾蜍，刚刚因为安迪的提醒而松了口气，这会儿又被攥得张大嘴巴吐出了舌头。 那个站在队列最后面的男孩朝着这儿看了一眼，对着他的朋友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哔----” 随着一声哨响，红色的小人和绿色的小人齐齐蹿上了天，在场地里飞蹿，追逐着毫无飞行规律的球。 海格大声地在安迪耳边解说比赛，他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员非常熟悉，时不时的一声暴喝让安迪根本听不清他的学生，李·乔丹的解说词。 讲道理，他还是很想听听李·乔丹在麦格教授评价中放飞自我的解说的。 就比如说现在。 “好球！”海格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看到没，安迪，乔治，弗雷德，哦，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总之，你看到那个传球了吗，韦斯莱把球传给了安吉莉娜，瓦解了斯莱特林那群坏家伙的进攻--” “哦哦--对，就是这样，使劲飞啊，好姑娘！哦---快躲开，哎呀，可惜---” 海格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太可惜了，你看到了没，安迪，有个坏家伙故意撞安吉莉娜。” “对对。”安迪单手举着望远镜，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耳朵，“太可惜了。” “不过，你看到哈利了吗？他飞的可真高啊。”海格把手贴在额头上向上看去，“一般人可不敢飞那么高，他飞的可真好。” 安迪举起望远镜向上看去，救世主先生在高处飘来荡去，没有管下面你来我往地争夺进攻，就像他与这场比赛完全无关，这大概是一个战术？安迪不太懂。 “哦，棒极了，安吉莉娜！好姑娘，就是这样！以牙还牙！”安迪这会儿终于听到了他学生的声音，“格兰芬多进球得分！” “发生了什么？”安迪刚才去看哈利了，完全没注意到球场里的变化，拍了拍身边大胡子解说员的手臂。 “啊？哦，格兰芬多得分，好样的！”大胡子解说员呱唧呱唧鼓起了掌。 安迪有些无奈，不过，隔壁的罗恩听到了安迪的问话，眼睛死死盯着球场，向安迪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斯莱特林准备进攻，但球被断了，被一棍子打过了半场，安吉莉娜接住了那个鬼飞球球，把它砸进了斯莱特林的门洞，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 安迪往球场里看了眼，不过飞来飞去的红色和绿色让他分不清哪个是格兰芬多的门柱，哪个是斯莱特林，颜色形状完全一样，魁地奇似乎没有禁区这一种说法。 刚想准备问问这个明显比大胡子解说员更加专业的解说，一个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拍在了安迪的肩头。 “嘿，快看，漂亮的翻滚，哈利飞的棒极了是不是。” 安迪一声闷咳，对这个突然进化成波特向日葵的大胡子解说员无话可说。 欢呼声不断响起，格兰芬多一直在进球，相反，斯莱特林那边却区区只进了几个，每次斯莱特林进球，嘘声总比欢呼声大得多。 安迪举着望远镜试图看下面的记分牌以掌握赛场变化情况，罗恩在这时候忽然大声喊道。 “飞贼，哈利发现了飞贼！” 安迪连忙举起望远镜搜寻找球手的身影，然后看到了一个绿色的大块头狠狠撞向了哈利，把麦格送给哈利的光轮撞歪了。 扫帚是麦格送给波特的，这件事教授们都知道，因为那天哈利收到猫头鹰送来的扫把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愤怒，挫败的咆哮此起彼伏。 “卑鄙！无耻！”全场都在呐喊，安迪耳朵里满是海格如雷声般轰隆隆地呐喊，“可耻的犯规战术！裁判，罚他！” 海格那双手扒着栏杆，半个身子探出了外面。 安迪清晰听到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斯莱特林球员的行为引起了众怒，同样也引起裁判愤怒的哨声，球员们落了下去，安迪忙将望远镜对准地面，看到霍琦夫人用力挥舞双手在对斯莱特林的那个大块头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又飞了起来。 “这是什么？”安迪茫然地看向罗恩，他已经不能指望大胡子解说员了。 第73章 意外 “斯莱特林被罚了一个任意球。”罗恩解释了一句，目光一直在场间逡巡，他试图帮哈利找回那道消失了的金光。 “如果这是一场足球赛！他就应该被红牌罚下场！”有个麻瓜出身的学生大声喊道，“这不公平！” 不得不说，安迪也是这么想的。 “哦，魁地奇这项运动一直都是这么原始吗？毫无防护的英式橄榄球玩法？足球和橄榄球的结合？” 不过不管怎么说，金飞贼已经消失了，按照魁地奇的规则，比赛必须要在金色飞贼被抓住时才会结束，斯莱特林付出了十分的代价达到了他们想要将比赛继续进行下去的目的。 期间，在比大胡子解说员更靠谱的解说员的解说中，安迪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中绿色队服的斯莱特林组织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接着被英勇的守门员拦下并发动防守反攻，他好像忽然能看懂魁地奇的魅力了。 充满了野性美，双方队员不甘示弱地互相碰撞。 斯莱特林守门员的技术显然比格兰芬多要弱上一节，球场上空因为格兰芬多的不断进分编成了欢乐的海洋，纳威的蟾蜍不停地发出‘呱’的一声，希望这一场比赛结束，它还能好好地活着。 总之，如果斯莱特林想反败为胜，似乎只有尽快抓到金飞贼了，再拖下去，就算抓到了金飞贼也无济于事，超过一百五十分的分数差距是一个金飞贼很难扳回来的。 “奇怪，哈利在做什么？” 海格的嘟囔吸引了安迪的注意，他将镜头从韦斯莱兄弟之间飞舞的鬼飞球转移到了波特的身上，救世主先生在不断的盘旋上升，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高度。 “战术要求？”安迪疑惑地追上哈利盘旋上升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立刻将望远镜还给海格，“不对，海格，你看看。” 在望远镜的帮助下，安迪清晰看到哈利发白的双手，惊慌的面孔，哈利很明显地有一个下压扫把地动作，但他手里的扫把似乎出了点儿故障，非但没有向下，反而还在不断升高，左左右右地抖动，就像是要把扫把上的主人抖下来摔死他一样。 海格拿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就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向着看台下方大吼。 “暂停比赛，霍琦，快，暂停，哈利出问题了！” 由于海格的声音像雷声一样醒目，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看向了哈利，半空中的格兰芬多队员也抬起了头。 惊呼声此起彼伏。 但霍琦并没有立刻吹响哨子，而是将哨子放在嘴边，皱着眉头，魔杖已经拔出来了，却没有任何动作。 “裁判在做什么？” 安迪有些不解，这明显已经是很紧急的情况了，但他忽略了，他有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哈利的情况，但场中的人没有，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点。 “快啊，霍琦，你在干什么？!”海格急得就像是马上就要翻出栏杆飞到天上一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哨音依旧没有响起，安迪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裁判，霍琦夫人的魔杖随着高空中哈利的动作左摇右指。 而就在这时，握着望远镜的学生们突然发出大声的惊呼。 海格连忙举起望远镜，但一双小手把它抢了过去。 是格兰杰，她用望远镜在场中逡巡了一圈，然后定定地望向一个方向，接着，她一把将望远镜塞给了罗恩。 安迪疑惑地看着她，隐约地听到一句，“…猜到……斯内普…” 两小只有些惊慌失措，就在安迪想要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赫敏像只兔子一样翻过栏杆，钻进了前排的看台里。 她消失了。 安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猜到了，有人在用魔法扰乱比赛节奏。 “把望远镜给我。”他向罗恩伸出了手。 望远镜落到安迪手里，透过镜片，安迪看到了赫敏·格兰杰的身影，她在坚定不移地向一个方向行动，目标是--- 一个身影落入镜头里，是斯内普？ 安迪皱紧眉头，得益于他在最高处的原因，加上斯内普侧着身子，他能很清楚地借助镜片放大的效果看到斯内普袖子里露出半截的魔杖。 斯内普想要害救世主？ 为什么？ 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奇洛就在斯内普附近? 安迪看到了，他忽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目光死死盯着奇洛的身影。 奇洛的嘴唇在不停地开合，他也在念咒？ 可安迪没看到魔杖。 忽然，一个身影在镜头里放大，奇洛被狠狠地撞翻了，一头栽进了前面的看台里，安迪将镜头挪开，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斯内普的身后，用魔杖对准斯内普的巫师袍，一条细细的火线从魔杖尖射了出来。 惊呼声更加响亮了，海格不知道从哪里抢来了一个望远镜，正死死盯着哈利的身影，嘴里大吼大叫。 “噢，天哪，别掉下来，噢，哈利，可怜的哈利...” 当安迪将望远镜对准了哈利的时候，刚好看到哈利单手引体向上，爬上了扫帚。 扫帚不再升高，而像是失去了控制，开始向下俯冲，如自由落体一样，速度惊人。 安迪将望远镜扔到罗恩怀里，拔出魔杖，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一把抢过哈利的朋友们为他diy的助威横幅，低声念了句，‘速速放大’。 然后将它往半空中一抛。 在魔杖的指引下，迅速变大的横幅迅速飘向球场，安迪没有控制魔力，横幅在半空中越变越大，笼罩在了球员们的上空，一片黑影覆盖了半个球场。 哈利在十几秒后落在了横幅上，横幅被拉出长长的尖角，然后缓缓回缩。 安迪松了口气，还好，接住了。 横幅缓缓飘落在地面，安迪放下魔杖，放大咒被取消。 众人这才看到哈利的情况，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脑袋上，一半插进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的发丝里，一半挂在耳垂下，额头上的闪电伤疤不加掩饰地裸露着，向众人宣告它的存在。 哈利一落地就站了起来，来不及管理自己被吹成爆炸头的头发和差一点就掉下来的眼镜，身上挂着恢复原状的旗帜，那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就在他背后，朝着看台嘶吼。 在众人注视中，他高高地举起手。 明媚的阳光下，手心里的金飞贼熠熠生辉。 第74章 谁是施咒者 霍琦夫人终于吹响了迟迟未响的哨子，不是中断比赛，而是宣告比赛的结束。 哪怕斯莱特林的球员对着霍琦夫人指手画脚声称自己没有看到波特抓住金飞贼的场景，要求重赛也无济于事。 哪怕他们在刚才的混乱中趁机刷了几十分，也无法挽回抓住金飞贼带来的巨大分数优势，毫无争议，格兰芬多取得了赛季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海格大吼着，脸色黑红，手臂高高举起握成拳头挥下，那根他身前的栏杆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 纳威手里的蟾蜍不停地‘呱~呱~呱~’，纳威全然没注意到他的蟾蜍正有气无力地蹬着腿，他被气氛感染，大声喊着。 “格兰芬多万岁，波特万岁！！” 比他表现得还要夸张的，是罗恩，他的嗓子显然已经有些哑了。 格兰杰嘴角带着功成身退的微笑，使劲鼓掌，那根犯下了纵火罪行的魔杖有一半露在巫师袍外。 安迪揉着耳朵，缓解耳膜震动带来的痒感，看到麦格教授挤开人群，面色严肃地走向已经被球员们围拢的哈利。 海格带着得胜的哈利和他的朋友去小屋庆祝了，安迪则是回到了城堡。 教授们齐聚在教职工休息室里，皱着眉，那根麦格教授动用人脉和金钱送给哈利的光轮被拆得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安迪第一次看到被拆开的扫帚，奇怪的纹路镌刻在那些散开的零件上。 出乎他的意料，魔法界的扫把机械又魔法，整体就像是一个精密的车载发动机，不同的是，而这个发动机的动力来源不是汽油，而是这些奇怪的纹路。 “你对黑魔法研究的比较深刻，能看出来上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奎里纳斯？”麦格教授皱着眉看向一身蒜味的奇洛。 “没--没有。”奇洛教授瑟瑟缩缩地摇头，“非--非常正常。” 麦格教授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是因为厚重的蒜味还是其它。 安迪将注意力从零件上收回来，决定不再思考扫把飞起来的原理和发动机让汽车动起来的原理之间的区别，他已经够忙了，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斯内普，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奇洛，犹豫了一下。 “我刚才也在球场上，刚好，我手里有一个望远镜。” 安迪的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知为何，他从斯内普的眼神里读出了警告。 “说说你的想法，安迪。”麦格教授说，“不管是什么。” “我只能说我看到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懂，只能靠各位分析。” 安迪谨慎地，将自己看到的，救世主先生扫把的异常表现用简洁的语言叙述清楚，隐去了他看到斯内普和奇洛有施咒的动作那一段，他在结束发言时，眼角余光看到奇洛抬手抹了抹耳边，松了口气。 这让安迪本就存在的，对奇洛的怀疑更深了些。 “很显然。”弗利维教授轻声说道，“很显然，像是混淆咒的效果。” “但波特的扫把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就像新的一样，波特把它养护得非常好。”麦格教授反驳道，“而且，我检查过了，光轮的反魔法做的很细节，几乎每一根零件都有反魔法纹路，常规的混淆咒对它应该是无效的。” 利维教授轻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了。 教职工休息室里突然没了声音，大家默默地看着麦格教授拔出魔杖仔细地又对扫把检查了一遍，然后重新把它拼完整。 “那就这样吧。”她说，“等邓布利多回来后，我会将这件事告知给他。” “我建议。”斯内普忽然出声道，“下一场波特的比赛，由我来当裁判，以防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麦格教授看了斯内普一眼，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我会考虑的。” 这场针对波特扫把有没有问题的讨论会就此结束。 光轮被麦格教授放在了墙边，不知道她准备先放在这里一段时间还是还给哈利·波特。 斯内普以他还要熬制魔药的理由迅速离开，身后的巫师袍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缺口，不过因为通体都是黑色的缘故并不是很明显。 如果安迪不说，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这把烧了他巫师袍的火是格兰杰的杰作。 就跟韦斯莱兄弟在厨房里猜测的那样，斯内普的腿脚果然有些不太灵便，一高一低地走法显然是受了伤，安迪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刚才用望远镜看到的场景还在脑海，斯内普，和奇洛，到底谁在对扫把释放魔咒？ 他不并认为这两个人都是出于好意才对扫把释放魔法，波特差点儿就从高空上掉下来。 那么，两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魁地奇球场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被笼罩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不过他忽然觉得，这座城堡恐怕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奇洛教授没呆多久也离开了，以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休息的缘由，那颤颤巍巍的背影看起来分外可怜，奇洛明明是三十来岁的年纪，却虚弱的像个一百多岁的老头。 安迪也没有再思考两个人究竟哪个才是导致扫把出问题的罪魁祸首，他决定将这个难题交给邓布利多，他只要把自己手头这一门麻瓜研究学教好也就足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奇洛和斯内普离开的缘故，教职工休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好了许多，壁炉熊熊燃烧，将整间屋子烘烤的暖洋洋的。 “安迪？”弗利维教授轻声喊道，“明天上午我们几点出发？” “早上九点，先在城堡门厅集合，然后借用壁炉到破釜酒吧，从那里出去。”安迪将明天的打算复述了一遍，但弗利维教授有着他自己的担忧。 安迪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宽慰道， “相信我，弗利维教授。”尽管教授们先前让安迪称呼他们的教名，但安迪认为对于长辈他必须要保持一些尊重，毕竟不管是弗利维还是斯普劳特亦或者是麦格，年龄都比他要大得多。 何况，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几位教授都提供了不少的帮助，是同事不假，但亦是老师。 “在麻瓜们中，像你这样的并不少，他们这个群体有着一个共同的称呼，总之，只要着装得体，外表看起来和麻瓜差不多就可以了，虽然可能会吸引一些目光，但没关系。” “唯一有一点，我认为这应该难不倒你，你应该有办法...” 安迪指了指耳朵， “把它变得和我们一样吧？” 第75章 给巫师界的孩子一点小小的麻瓜震撼 周日上午九点，没有一个人迟到，也没人愿意迟到。 作为一个寄宿式学校的学生，他们比任何人都珍惜每一个能在上学期间出去的机会，当然，虽然每个月有一个周末可以去霍格莫德放松一下，但霍格莫德不大，他们只去了一两次就已经能够把路线都背下来了。 “我小时候跟我爸爸去过超市。”三年级的赫奇帕奇女孩兴奋地道，“他是麻瓜出身，你可以在那里买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盥洗用品，衣服，食物，饮品，当然了，还有电器。” 她正在向同行的同学介绍注意事项。 “希瓦娜，快帮我看看。”佩内洛·克里瓦特有些惴惴不安，她不适应地拉扯衣角，巫师袍是连体式的，但麻瓜的衣服大多数时候是分为上衣和下衣。 虽然暑假时，他们离开特快列车的时候有一段需要穿着麻瓜的衣服才能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到火车站的路程，但女孩们往往为了省事会选择用变形术把巫师袍变成一件短袖连衣裙。 像冬天这样分上下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麻瓜世界还是头一回。 “我这么穿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引起麻瓜的注意。” 这已经是她确认的第三遍了。 “我认为即便是我也不能比你穿的更像麻瓜了，克里瓦特。”希瓦娜还没有回答，安迪的声音从佩内洛身后响起， “每个人都穿的很得体，麻瓜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把注意力过多放在一个人身上，只要不是奇装异服。” “早上好，教授。”佩内洛·克里瓦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脸蛋红红地向安迪打招呼。 “早上好。”安迪点点头，微笑地看向其它五个学生，“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们，不要做任何有关魔法的事情。” “当然，教授。”学生们异口同声回答。 “那么，出发，弗利维教授将与我们同行，作为安全保障。” …… “噢，真是稀客，好久不见，菲利乌斯。”当安迪等人从破釜酒吧的壁炉里一个接一个钻出来时，汤姆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一场社会实践。” 弗利维教授愉快地道， 为了这次麻瓜超市旅行，他穿着一件毛呢褐色外套，戴着一顶毛线帽，垂下来的两撇挡风条将他尖尖的，妖精模样的耳朵遮得严严实实，虽然他已经用魔法做了遮掩，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戴了这么一顶帽子。 在酒吧里并没有耽搁多久，安迪让他们用麻瓜的朴素方式互相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后，带着他们走出了将魔法界和麻瓜界隔绝开的那一扇门。 生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仅仅用了一分钟就从高原上来到了城市，此时也不过是上午九点刚过没多久，刚好是上班的通行时间，路边匆匆的人群，两层高的巴士，各色轿车，以及不远处闪烁的红绿灯，还有空气里弥漫的，不远处面包房里传出的麦芽香气和旁边唱片行里飘荡出的优雅舞曲。 给巫师界的孩子们一点小小的麻瓜震撼。 在来之前，学生们都在叽里呱啦讨论可能会见到的场景，真正踏足街道的时候，他们反而没有了声音，紧紧跟着前面的安迪和弗利维，整齐地排成一列，年纪大的在最后面，五年级的学生自然而然地承担了看顾三年级学生的责任。 “果然没有人过多在意我呢。”弗利维教授快活地道，两只和帽子一体的毛线手套轻轻拍了拍，哈出一口热气。 “当然，大家都很忙。”安迪笑着点头，“噢，稍等，我们要等灯由红转绿之后才能通行，超市就在对面。” “那是什么？”有学生在后面嘀咕。 “红绿灯。”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担任了解说员，“汽车和行人都要遵守交通规则。” “交通规则又是什么？”另一个人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问倒了解说员，安迪笑着回头解释。 “就像飞路粉旅行，我们必须要按照顺序，等待壁炉空置下来以后才能通过，如果人们自顾自地行走通行，那么很容易造成拥堵的情况，还有不受控制的危险，比如掉进一个燃着火焰的麻瓜壁炉。” 安迪的解释很生动，那个出自巫师家庭的学生一下子就理解了。 超市距离他们并不远，在通过两个穿过马路的红绿灯后，很快，那间占地面积很大的超市就映入眼帘，学生们在看到琳琅满目，整整齐齐列在架子上的货品时不免又是一阵惊叹。 “好了，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安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高年级搭配一个低年级学生，分别购买三袋面粉，三盒二十四个装的鸡蛋以及三包熏肉，还有六袋香肠，六桶油，六瓶牛奶…我需要足够多的材料。” “那里有购物车，每组一辆。” “当然，如果你们看到什么感兴趣的糖果或是物品，可以自由选择一样，作为额外奖励，前提是，不能超过五英镑，我带的钱币并不多。” “万岁！”听到安迪说他们可以自由挑选一件东西带回霍格沃茨，学生们齐齐发出欢呼，万圣节从安迪那里得到的糖果让他们记忆犹新，可惜狼多肉少，很早就已经被解决了。 “交给我们吧，教授。”赫奇帕奇的小女巫使劲拍了拍还没发育的胸膛下达了军令状。 “好，那么出发吧，孩子们。”安迪轻轻拍了拍手掌，“我在这儿等你们。” 学生们兴奋地以最快速度完成了组队，然后各自分散走进了层叠的货架过道里，早上的超市并没有很多人，还是很空旷的。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弗利维教授拍了拍安迪的手臂，“我有些不太放心。” “当然可以，请自便，教授。”安迪微笑点了点头。 不放心其实只是个借口，安迪的安排很安全，弗利维教授在进来时有观察过，麻瓜们都在同一个出入口出入，这里应该不会有另外的出口。 他其实也对这个集合式店铺感到非常好奇。 “你如果有感兴趣的东西，也可以买上一些，我申请了不少经费。” 第76章 午后散步 对拉文克劳来讲，最吸引他们兴趣的其实还是书籍，超市里有一个货列架上放了一些书，虽然没有书店那么齐全，安迪看到佩内洛·克里瓦特选择了一本女性时装杂志。 赫奇帕奇则是拿了感兴趣的食物，糖果还有容纳了多种口味的饼干。 而格兰芬多的女孩选择了漂亮的，用于装饰的头花，有个男孩选了一把玩具水枪，他在一辆玩具车和这把水枪里纠结了很久，最后和另一个男生商量了一下，各自选了一种，约定回去以后可以交换着玩。 “我们不能选第二样东西了吗？教授，有好多很有趣的玩意。”那个男孩有些不太满足， “下次吧。”安迪轻声道，“会有机会的。” “好吧。”他有些惋惜地将玩具水枪放到了收银台上，然后和其他学生站在一起好奇地盯着收银员用一个闪着红光的枪识别一件件物品，把它们推到另一边。 那个收银员被密集的视线注视地有些紧张， “需要口袋吗？先生。”她在扫描的间隙对安迪说。 “要的。”安迪点点头，“噢，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几个小一点的口袋，这些东西不全是我的。” “好的。”收银员抓了几个袋子放到扫描完的物品上面，瞄了眼堆成小山的物品，“一次盛大的宴会？很少有人一次性买那么多面粉，油和鸡蛋。” “不，一次社会实践。”安迪笑着将学生们买的那些已经经过扫描的东西放进口袋里，向学生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并把口袋一一递给他们。 “我准备上一堂厨房课程。” “那一定很有趣。”服务员点点头，“这两瓶红酒也是吗？” “是的。”红酒是弗利维教授刚刚拿来的，显然，弗利维教授的身高让服务员误会了，实话说，今天弗利维的装扮其实很像一个孩子。 “麻烦一起付款。” …… 他们在午餐之前通过壁炉回到了城堡，除了购物以外，他没有安排其它的活动。 这是安迪的一次试验，日后他还要准备一次出行，到时候涵盖的范围会是三个年级的所有选择了麻瓜研究学课程的学生。 他必须要提前观察一下学生们的表现，还好，这一次的六名学生都很听话，表现得很好。 事实证明，巫师们其实可以去麻瓜世界，只要表现得并不是那么特立独行。 全程麻瓜们只是把他们当成一个普通的，来超市购物的人，除了最后收银员有些好奇他们购买那么多东西的目的以外，并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这样一来，计划可以稍稍改动，或许不需要教授随行，不过，这么多学生通过壁炉去破釜酒吧显然不太合适，或许有没有办法可以申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听说霍格莫德车站平时就有往返的班次，只是这样的话，留给学生们的时间可能并不多。 特快列车名不符实，虽然安迪没坐过，但也听说过学生们抱怨花费在路途上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中午出发，恐怕要到黄昏时才能抵达伦敦。 用扫把显然更是不太现实。 安迪皱了皱眉，在羊皮纸上划动的羽毛笔顿了顿，改天问问教授们，他们或许有更好的建议也说不定。 计划遇阻，但安迪并没有着急，他放下羽毛笔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 “要不要出去散散步？”他看向趴在不远处垫子上的白雪，除了几次安迪抱着她去教职工休息室和去过一次海格小屋以外，这只从禁林里救回来的猫甚少有踏出办公室的时候。 “喵~” 猫伸长了前爪，懒洋洋地伸长了银白色的身躯，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瞄了安迪一眼，然后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安迪，拒绝之意很明显。 但很快猫就觉得不对劲了，它怎么飞起来啦？! 虽说有太阳，但安迪觉得有些失策，阳光带来的温度在高空中就被风吹散了，城堡里和城堡外完全是两种温度，但即便如此，外面还是挺热闹的。 有学生坐在草坪上看书，那应该是拉文克劳，还有几对小情侣在灌木丛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有空闲的孩子们都出来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了。 尽管阳光洒下来的温度就像黑湖湖面上的冰块一样冷，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都来了。 安迪顺着小路往前走，准备绕着黑湖转一圈，再去欣赏一下那棵据说是整个魔法界唯一一株还活着的打人柳，然后就结束这一次的散步。 树木并非是只有禁林才有，黑湖边的山坡上下，还是散落着十几棵零碎的冬青的，长势很好，这大概是整个冬天难得的一抹绿意了。 绿色似乎向来就有着吸引人们聚集的天然魔力，安迪在转过一个高高隆起的山坡时，听到山坡斜背面那边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他没想去打扰那边学生们的放松，学生们对于教授有着天然的疏离感，哪怕安迪的脾气确实很好，好的不像一个教授。 但他怀里暂时被他当成暖手宝使用的猫忽然竖起耳朵，然后跳了下来，一溜烟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安迪不知道猫忽然发什么神经，不过他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哈---”有些尖锐的笑声顺着风飘来，“看看，这就是格兰芬多出了名爱哭的隆巴顿。” 猫就蹲坐在树上往下看，安迪敏锐地从笑声中察觉到了不对劲，放慢了脚步走到猫蹲着的那棵树后。 一群斯莱特林，正围着一个格兰芬多，被围着的那个男孩他认识，纳威·隆巴顿，他的鼻子下面挂着两根粗粗的鼻涕，不停地往下滴落，像是被施了恶咒。挂在被冷风吹的通红的脸上。 身上的巫师袍乱糟糟的，有泥水，也有鼻涕和草屑，魔杖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了。”被纳威瞪着的那个学生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讥笑着说，“还是说你忘了上次我给你的教训？” “隆巴顿，格兰芬多赢了一场魁地奇就让你如此得意忘形了？” 第77章 霸凌 “你以为你行了？” “你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臭虫而已，啊，是了，和上次一样，去找那个泥巴种好朋友，然后去找麦格告我一状？噢，那个泥巴种叫什么来着？” 为首的斯莱特林掏了掏耳朵，轻蔑地弹了弹拇指。 “格兰杰不是泥巴种！”纳威脸色涨红地瞪着那个斯莱特林。 “她就是个泥巴种，泥巴种！她身上流淌的血令人恶心。”为首的斯莱特林轻嗤一声，这副模样让安迪想到了他们的院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还有你的父母，想必也是泥巴种吧？要不然，他们生出来的儿子怎么那么喜欢和泥巴种在一起呢？” “肮脏，臭烘烘的，活着就是污染空气！” 纳威发出一声怒吼，像头狮子一样冲向为首的那个斯莱特林，但那个斯莱特林只是抬了抬魔杖，纳威就以更快的速度向后一仰，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滚了好几圈。 为首斯莱特林旁边的几个学生爆发出一阵笑声。 安迪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些恶毒的话语，是出自一个学生的口，这些污言秽语，是一个至多十二岁男生能说出来的东西？他的父母是这么教育他们的孩子的吗？ 随之涌上来的，是愤怒和再也愉快不起来的心情，眼前这群人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桃金娘口中的奥利夫·洪贝，眼前这群斯莱特林现在在做的，和他们对桃金娘做的有什么区别？ “你们在做什么？！” 安迪的突然出现显然出乎了这群人的预料，为首的斯莱特林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然后很快镇定了下来。 “下午好，教授。”为首的斯莱特林抬着下巴，彬彬有礼地道，“如您所见，我们正在练习课堂上学习的魔法。” “是吗？”安迪脸色阴沉地反问了一句，“那为什么隆巴顿手里没有魔杖呢？” “我也不知道，教授。”那名学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事实上，我还以为隆巴顿想要靠着拳头来打败我呢，格兰芬多总是会忘记自己巫师的身份，做这些没有道理的事情。” 笑声响起。 安迪看着这群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孩子，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可还没张口，一阵风从他身后冲向那个为首的斯莱特林。 惊呼声响起，纳威将那个斯莱特林狠狠扑在了地上，安迪立刻反应过来，在纳威举起拳头准备砸到斯莱特林脸上时，跨步向前捏住了纳威举起的手腕，将他拎了起来。 那个斯莱特林捂着被纳威撞疼的部位，在旁边女孩的帮助下站起身来，精致的巫师袍上糊满了纳威的鼻涕和地上的草屑泥土。 “你的巫师袍不能要了，德拉科。”那个女孩嫌恶地道。 那个被称呼为德拉科的男孩面孔涨红，咬牙切齿地快速念诵了什么，手中的魔杖尖端亮起了一抹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瞳孔。 …… 临近黄昏，教职工休息室内，夕阳透过窗户落在褐色的地板上，洒下一条长长的光斑，安迪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与他相对而坐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这样的情境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安迪将整个胸膛都扁下去的纳威·隆巴顿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之后。 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烘烤的整个房间都是暖意融融，但安迪完全没有一点儿温暖的感觉，他的手脚完全是冰凉的，即便庞弗雷夫人向他保证丢掉了整个胸骨在魔法界里是一个小问题，只要还有口气在，她就能把隆巴顿从死神手里救回来。 也只能庆幸，隆巴顿是个巫师，如果换成麻瓜，他早就丢掉了命。 这群一年级的孩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那根魔杖，能够轻易夺走一条生命，只需要动动嘴巴。 “吱呀...”门开了，一道身影从那里走了进来，脸颊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着装依旧整洁，他像是刚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转头望去，是邓布利多，他总是忙忙碌碌，像个陀螺一样停歇不下来，盛名之下，就是忙不完的事情。 “我听说了，安迪。”邓布利多回身掩上门，面容严肃地看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安迪，“我必须要感谢你及时将隆巴顿先生送到校医室。” “应该的。”安迪摇了摇头，“任何一个教授遇到了都会这么做。” “都会这么做？”斯内普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轻哼，“扣了斯莱特林两百分？” 安迪转头，定定地看了斯内普好几眼，沉声道， “远远不够，不止是扣分，如果我有这个权限，我认为首恶者应当回去好好反省一段时间。” “好让他们充满傲慢的大脑能够清醒过来，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刚刚差点儿害死了一个学生！” “或许你没听懂刚才他们做了什么！” “我听懂了，珀西瓦尔先生。”斯内普轻描淡写地道，“学生之间的斗气行为，收不住手理所当然，隆巴顿先生并没有失去生命。” 安迪被气地差点儿笑出声来，阴阳怪气地道， “是啊，他没有像二楼那个桃金娘一样失去性命，只是少了一些骨头而已，但你不是隆巴顿更不是桃金娘，你知道这群无法无天的斯莱特林所做的一切，对当事人来说，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斯内普的声音冰冷的吓人，他面无表情的将话语从牙齿里挤出来，“你凭什么...” “好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沉声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从隆巴顿先生那里了解了，两百分我认为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我认为你应当再给他们加一场禁闭。” “只是禁闭？”安迪不可置信地看向邓布利多，“我以为你至少会让他回家反省一段时间。”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不够恶劣吗？尤其是双方还是一年级学生。” 第78章 只是一个玩笑？处理 “我和安迪持有同样意见，阿不思。”麦格教授猛地推开门，大跨步走了进来，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像个暴怒的狮子。 “禁闭？我认为至少是休学！” “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学生的？西弗勒斯？他对我说，消骨咒只是他对隆巴顿先生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不用担心，米勒娃。”斯内普冷冰冰地道，“我保证会给他们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的。” “一个足够让他们明白不能在学校里将魔杖对准同校学生的教训。”斯内普抬眸看向邓布利多， “另外，我相信，马尔福先生为了他的儿子，会很愿意给我们本就贫瘠的教育添砖加瓦，事实上，有好几个校董联系我了---他们同样愿意从古灵阁的金库里拿一堆金加隆出来。” “看在金加隆的份上，我们至少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斯内普顿了顿，轻轻蔑了安迪一眼，慢条斯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而已。” “你说，对吗？邓布利多？” 教职工休息室里一片寂静，直到一根壁炉里的火柴被火焰燃烧断裂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一声。 “我不认可。” “如果犯了错只需要缴纳一笔金加隆就能得到原谅。”安迪压抑着怒气，“那要法律有什么用，要校规有什么用？！” “珀西瓦尔先生。”斯内普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就像一切都在掌握，“这只是意外而已。” “隆巴顿先生并没有死，不是吗？事实上，我想庞弗雷夫人已经有了明确的治疗方案。” “按照校规，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只是犯了严重的过错，犯错就要受罚，这没有问题，斯莱特林的学院分已经被你清空了，你大概不了解，学院分在霍格沃茨，是很重要的一项指标。” 歉。”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我忘了，先前你是在麻瓜世界---” “即便是在麻瓜世界。”安迪一字一顿地道，“学生被老师发现正在伤害另一名学生，那么等待他的，最轻也是休学的处罚！” “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在那个掏肠咒之前，他们已经在伤害隆巴顿了！” 内普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麦格教授，“你觉得呢，米勒娃？隆巴顿先生毕竟是你的学生。” 麦格教授气呼呼地瞪着斯内普，可在几十秒后，她却板着脸先一步偏开了目光。 “感谢你的理解，米勒娃。”斯内普又看向安迪，嘴角的嘲讽意味更加浓厚了，“那么，珀西瓦尔先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安迪胸膛起伏了几下，没有准备回应斯内普明显嘲讽的反问，而是看向邓布利多。 “你也是一样的意见吗？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安迪...” 一切答案从邓布利多的态度里就已经得知了，安迪摇了摇头，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校长。” “隆巴顿毕竟不是我麻瓜研究学的学生，我本不应该说那么多，但我还是想说，你应该知道城堡二楼的那只叫桃金娘的幽灵吧？校长先生，如果你当时在霍格沃茨。” “当然，当然，我知道她。”邓布利多轻轻点头，湛蓝色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哀伤。 “那么。”安迪无惧无畏地盯着邓布利多的双眼，“当你看到自己的学生在你眼前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只能终年在城堡里游荡的学生，你心里有没有过哪怕一丝，追究造成她死亡的人的责任的想法？” “一个死去的人，终年游荡在这里，来来回回，时时刻刻提醒你，校长先生，一个学生，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你心里哪怕有过一丝不忍吗？”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轻呼，倒吸一口冷气，出声想要制止， “安迪...” 安迪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和邓布利多对视着。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入学起就备受嘲笑，欺凌的故事，那间盥洗室，对她来讲是唯一的一个避风港。” “杀死她的虽然不是那个以欺凌她为乐的学生，但我不认为那群欺凌桃金娘的人没有哪怕一点儿责任。”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那天没有被那个奥利夫嘲笑她的眼镜，如果在那群人第一次霸凌她的时候，教授们有站出来，她有没有可能最终可以改变死亡的命运呢？” “同理，隆巴顿先生现在遭受着同样的境遇，我不得不怀疑，如果今天我不在，隆巴顿先生会不会因为那群家伙对手中掌握力量的无知而死在那棵树下！会不会因为霸凌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同样的一只幽灵出现在我面前。” 安迪体内的魔力因为情绪而鼓涨，眼白处有一团黑色的雾气正在缓缓侵袭上来，若隐若现。 “冷静点，安迪。”麦格教授忍不住出声道，“隆巴顿的事我会给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交代，桃金娘的事情不会出现在隆巴顿身上，她的死我们已经查清楚了，犯下这件事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 安迪摇了摇头，深吸几口气，鼓荡的魔力平静下来，黑色雾气不甘心地褪去。 他闭了闭眼，依旧看着邓布利多， “至少，我不会允许在我还是教授的时候，会发生和桃金娘一样的事情，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邓布利多校长，即便隆巴顿不是我的学生。” “明白，我明白。”邓布利多的眼中溢满了哀伤，“我非常清楚你的意思。” “希望如此。”安迪硬邦邦地回道，“我现在要去探望一下隆巴顿先生。” 冷冷的眸子转向斯内普， “斯内普院长，我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学生，希望他们在你的教育下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他们再有一次犯到我的手里，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放下最后一句话，安迪没管场中的任何人，推开教职工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好几个学生在安迪出来的一瞬间立刻假装自己只是路过，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围观的学生里，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红头发异常醒目。 那是当然了。 安迪抱着昏迷的纳威回城堡这件事是所有当时在城堡外头的人都能看到的。 他没有追究这群学生的意思，更没有驱赶他们，冷着脸，目标明确地走向校医院的方向。 第79章 来访的麦格 庞弗雷夫人没有拦着安迪，只是叮嘱他隆巴顿现在需要休息，他只能在里面待五分钟，五分钟后，她就要让隆巴顿睡一觉，好让他消失了的一整扇肋骨重新长出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需要住几个晚上，他就能出来了。”庞弗雷夫人调配着盘子里的药水，看了眼安迪的神色，再次保证了一遍。 “这真的只是一个小问题。” 安迪当然不怀疑庞弗雷夫人的能力，他考虑的是，这次只是消骨咒，那以后呢，等这群孩子掌握了更多的魔法，会不会变成更加可怕的黑魔法？ 当初击伤白雪的黑魔法不就是一个偏门的黑魔法？连庞弗雷夫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缓解出血？ 这些孩子根子上就有问题。 安迪在走廊上定定想了想，他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小教授而已，这些事情应该是邓布利多考虑的。 摇了摇头，他推开了眼前的门。 隆巴顿就住在门边的床上，门一开，他就看到了进来的安迪。 “珀西瓦尔教授。”隆巴顿挣扎着就想起来，安迪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把他按了回去。 “没什么大碍了吧？纳威？” “谢谢你，教授，庞弗雷夫人说一会我喝一点药，等骨头长出来就能回去了。”纳威虚弱地笑了笑，胸膛整个都是扁的，也不知道他的心脏高不高兴能和肝脾肺肾亲密接触？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想法，安迪叹息一声。 “不用谢，没出大事就好。”安迪顿了顿，“我想问问你，像今天这样的，马尔福那群学生还做过类似的吗？” 纳威沉默了一瞬，半晌过后才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之前赫敏帮过我...马尔福用锁腿咒把我定住了..” 果然不是第一次... “那我想他们这次之后应该不敢了。”安迪点点头，“如果他们在你出院后还敢拦着你，你可以过来找我，我会为你做主的。” “你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吧？” “知道。”纳威细细地道，“在二楼。” “我随时欢迎你过来。”安迪点点头，“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麦格...” “纳威，你还好吗？我们听说马尔福他们..西瓦尔教授。”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进了病房，长到及眼的刘海和旁边一个红头发证明了来人的身份，那道声音出自罗恩·韦斯莱。 “你们好。”安迪转头平淡地对哈利·波特和罗恩点了点，又转回去看向病床上的纳威，“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安迪走出病房的时候，听到罗恩在里面大声嚷嚷， “斯莱特林的学院杯都空了，珀西瓦尔教授给斯莱特林扣了两百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马尔福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乔治和弗雷德说他们第一次看到珀西瓦尔教授发这么大的火。” 回去办公室的路上，安迪明显发现自己出名了，噢，虽然本来就有点儿名气，哪个学生不知道麻瓜研究学教授从来不扣分还给糖吃？安迪还听说很多二年级的打算在下学期选课时选自己呢。 现在遇到的几个学生见了自己就绕道走。 不扣分则已，一扣就是扣两百的教授哪个学生不怕？看看斯莱特林的学院杯，本来斯内普用各种理由加到的两百分，几个小时就被扣光了，两个月的努力一个下午就消失了六分之五。 也或许可能是碰到的几个学生都来自斯莱特林吧？ “喵~”白雪在楼梯口找到了他，安迪弯腰将它捞到了怀里，它扬起头，蓝宝石一样清澈的眼睛里透着询问。 “隆巴顿没事，在床上躺两天就好。”安迪抚了抚猫毛，低声道。 抱着猫回到办公室，将若有似无的蒜味挡在门外，安迪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里，用魔杖点燃壁炉，安安静静地发起了呆，本来打算散个步回来以后继续完善计划和练习魔法的心情也因为下午的事情散了个干净。 他看着壁炉里渐渐变大的火焰发起了呆。 对于霸凌者的处罚，大概就是扣分+禁闭了，其实安迪是很不满意这样的处置方式的，扣分没什么意义，分数能扣自然也能加，禁闭更是隔靴搔痒，那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把学生退学吧？ 那个马尔福，从斯内普口中就能知道，在不列颠魔法界大概是个有权势和财富的人。 更何况，有一点斯内普说的没错，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这不管在魔法界，还是麻瓜社会，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要太天真了，安迪·珀西瓦尔。”安迪喃喃自语。 就在冰冷的办公室渐渐被暖意充斥，最后的红霞被吞没，白雪忽然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摇晃着狮尾小跑向门口，熟练地弹出爪子卡进门缝向后一扯。 一阵风吹了进来。 安迪转过头，看到了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的麦格教授。 “哦，谢谢你。”麦格教授弯下身子抱起猫，看向安迪，“方便聊聊吗？安迪？” “请进，麦格教授。”安迪点点头，拿出魔杖敲了敲桌子，“麻烦，杜比，两杯红茶。” 所有的教授办公室都是与厨房联通的，如果教授有需要可以用魔杖敲敲桌子，家养小精灵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不管何时。 不过安迪更喜欢去教职工休息室里享用食物亦或者是去礼堂，不喜欢过多麻烦小精灵，它们已经够忙了。 他又不是奇洛那个宅男。 说实在的，搞卫生有小精灵，繁琐的劳动自从有了魔法就简单到只要一个清理一新，如果不够，那就两个。 他其实不太理解费尔奇为什么总是拿着扫把在走廊里扫来扫去，或许是钓鱼执法的一种？ 不过不重要，眼下他很好奇，麦格教授来找他会说些什么。 在已经精细不少的魔力操纵下，茶壶飘然而起，带着热气的赤红汤水恰到好处地注到七分满的位置，接着杯子飘至麦格教授身前，红色的茶汤丝毫不见晃动。 “恭喜，看样子，在魔力操控方面，你的进步不小。”麦格教授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欣慰地笑了笑，“你接触魔法这才两个月吧？安迪。” “我大概理解菲利乌斯为什么赞叹你的魔法天赋是他生平罕见了。” “还差得远呢。”安迪摇了摇头，给自己的茶杯里加了块方糖，“对于德拉科·马尔福那群人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第80章 战争与仇恨 麦格教授端着茶杯，似是想到刚才在教职工休息室里安迪说的那些话，沉吟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两百分，一个月的禁闭。” “邓布利多让我们不要再过于追究此事了，斯莱特林那边就交给西弗勒斯，纳威的事情我也和隆巴顿夫人说过，她明天上午会来这里，和马尔福先生碰面商量赔偿事宜。” 尽管已经猜到最终结果也就这么回事了，安迪内心还是有些不爽。 麦格教授自然看得出来，叹息一声又道， “马尔福家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跟着德拉科一起的，还有几个魔法家族的次子，邓布利多虽然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但有时候也不得不考虑到他们的想法。” ”但我保证，像今天一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理解。”安迪摇了摇头，成人的世界就没那么简单的，“万幸那个斯莱特林还没有学会更加致命的魔法。” “是啊，万幸。”麦格教授也有些后怕，“如果艾丽丝的儿子因为这么荒谬的事情而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安迪摇了摇头，“这并非荒谬，刚才我在校医院从隆巴顿那里得知，如今天一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没有今天那么严重，但性质是一样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马尔福如此针对隆巴顿？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分属不同的学院？” “还是说，是因为...”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但也不仅仅于此。”麦格教授点了点头，“那一场战争刚刚没过去多久，霍格沃茨的很多孩子在那场战争里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亲人，隆巴顿的父母就是因为那场战争而被迫长久地待在圣芒戈，罪魁祸首便是德拉科·马尔福母亲的亲姐姐。” “和隆巴顿父母类似的事情很多，这也是斯莱特林为何在这所学院里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 “之一？”安迪敏锐地察觉到了，还有第二个原因？ “除了双方各自的仇恨以外，还有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理念的绝对对立，斯莱特林是血统论的发起者，而格兰芬多认为，不应该将巫师分成三六九等。”麦格教授轻声道， “那个人吸收手下举起的旗帜，就是血统论。” “但我从魔法史上得知，最开始的时候，四位创始人是一体的。”安迪疑惑地道，“斯莱特林也不是没有招收过非纯血巫师吧？” “是的，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但距今已经数百年，我们也不知道当时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因为什么而出现理念不同，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恐怕整个霍格沃茨只有宾斯教授能给出一些猜测了。” 安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话题拉了回来。 “即便如此，学校明知学生之间有仇恨，又将他们放在一起上课。” “避而不见并不是好事。”麦格教授摇了摇头，“合适的交流沟通是解决纷争与仇恨的最佳方式。” “哪怕打架？”安迪低声道。 “是的，即便是打架。”麦格教授肯定地道，“你应该已经发现了，不管是魔药，还是魔咒，亦或者是草药，霍格沃茨很多教学课程，教授的都是学生们如何用各种手段去战胜对手，从教育角度来看，一味的争勇斗狠其实是有相当大的问题的。” “所以，我很高兴你能来霍格沃茨，安迪。”麦格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能否认，当初邓布利多准备让一个默默然来担任麻瓜研究学教授这一个职位时，我是持反对态度的，我还以为是布巴吉会重操旧业，但他说服了我，你也用自己的行动得到了学生们的喜欢。” “麻瓜研究学是一门相当重要的课程，阿不思同我一样这么认为。” “学生们的生活里不应该全是如何战斗，让学生们怀着宽容的心去接纳和我们不一样的事物，正视我们所掌握的力量带来的傲慢，学会去理解，其实巫师和麻瓜差别并没有那么大。” 借着这个由头，麦格教授以亲历者的身份向他讲述了很多那个被救世主打败的黑魔王的故事，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情境，魔法界在当时经历了很长的萧条时期，巫师们都躲在家里，释放了很多魔法作为防护。 时刻将魔杖放在身边随时能碰到的位置，到处都是反幻影移形咒语和警戒魔法，壁炉也是封死的，谁也不愿意那里突然钻出来一个食死徒。 安迪能理解，换到麻瓜世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在魔法界，大概就类比于希特勒之于德国？ 隆巴顿的事情似乎就这么翻篇了，事实上，安迪也不可能再去做些什么以平衡自己内心的情绪，他又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是不是？ …… 在教授层面，这件事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但风不会只刮一阵就平息，往黑湖上扔一块石头荡起的涟漪也不会一下子就消失，霍格沃茨城堡又新增了好几则流言，主角都是安迪·珀西瓦尔以及斯莱特林学院杯里消失的两百分。 流言出现的速度让安迪大开眼界，仅仅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有人说，斯莱特林先前偷偷进了禁林，用黑魔法打伤了珀西瓦尔教授的猫，然后这件事被纳威·隆巴顿发现了，所以马尔福准备教训隆巴顿一顿让他闭嘴，却没想到珀西瓦尔教授当时就在附近… 这个版本是最让人相信的，前因后果交代地非常清楚，故事情节也经过修饰变得跌宕起伏。 因为珀西瓦尔教授确实从禁林里带出来了一只猫狸子，这是很多那天上课的学生都亲眼看见的。 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它脱离了实际，没人去纠结几个一年级学生是怎么闯进的禁林然后用黑魔法打伤一只猫狸子，就算这些一年级学生在开学前有过学习经历。 斯莱特林嘛，做什么都不奇怪，那可是黑魔法之家。 这是其它三个学院的学生们公认的。 当然了，还有少数人更情愿相信另一个版本。 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喜欢纳威·隆巴顿，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试图用武力强迫隆巴顿，然后被正直的珀西瓦尔教授撞见... 这则谣言哪里都是槽点，最不靠谱的就是它，但偏偏有人信，还大肆传播。 大概是这一则谣言里有那么点微妙的，一丝合理？ 第81章 煎蛋 “教授，是真的吗？”一个三年级的小女巫星星眼看着安迪，小心翼翼地求证她从其它人口中听到的离谱传言。 嗯，就是斯莱特林求爱格兰芬多不成恼羞成怒那个。 安迪看了眼小女巫身边的几个同伴，还有另一边不远处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的其它小巫师，摇了摇头。 “马尔福先生违反了校规，我按照校规处以惩罚，仅此而已。” “与其探究一则不知真假的谣言是否真实，我建议你可以期待一下下午的麻瓜研究课，我保证，那比马尔福到底喜不喜欢隆巴顿要有意思的多。” 小姑娘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看起来颇为遗憾。 对于麻瓜研究课，嗯，她确实挺喜欢的，安迪不会布置作业，也不会在课堂上扣分，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教授，不过么，再有意思也是在课堂上坐在桌前听讲。 还是八卦要更有意思。 时间忙忙碌碌地流转在各种谣言之中悄然过去。 “哇...” 上午向安迪征求过谣言真实性的小姑娘看着焕然一新的教室。 和其它学生一起共同发出了惊叹声，珀西瓦尔教授没说谎，今天这节麻瓜研究课，还没开始就能猜到，绝对要比探究两个男生之间的爱而不得要有意思多了--- 发散着冷光的灶台取代了课桌，每张桌子上整齐地列着用来烹饪的各种器具，黑板被挪到了角落，原本是讲台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升温方式是原始的燃烧柴火，安迪本来想弄个烧柴油的发电机过来，用现代化，更精准的烤箱，但申请被打回来了。 不过不要紧，至少温度计在这里是可以被使用的，烤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温度和密封性，家养小精灵很完美地解决了安迪的苦恼。 原本从教学计划上划去的东西可以重新添加回去了。 当然了，用来加热平底锅的灶也是靠薪柴来提供烹饪过程中所需要的火焰。 安迪穿着厨师服，在教室左侧的一堆材料前，笑着看向惊叹连连的学生们，就连欢迎词也别开生面， “欢迎来到麻瓜厨房，厨师们。” 这着实是一个惊喜，安迪没有对任何学生透露过这节课要进行的计划。 “这堂课，我们抛开书本，亲手实践，麻瓜们如何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将原材料变成可口的食物，还记得我们先前讲过的课堂内容吗？这堂课是对你们自己所掌握的知识的一个总结。” 有学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灶台前。 “我们该做什么，教授，点火吗？这个我会！” “别急。” 安迪制止了他拔出魔杖的动作， “我们要使用麻瓜的方式去完成第一步，点燃火焰，每个人自由选择各自的位置，看好我是怎么做的。” 安迪向他们示范了一遍怎么点燃火焰，他以为只是一个点火，够简单了，但依旧状况百出。 咳嗽声到处都是，有学生脸上已经毫无所觉地被抹上了碳灰，一抬头就把自己的朋友逗笑了。 窗户被打开，房间上空灰色的烟雾和笑声一起飘散出去。 “拿掉一些柴，太多了。”安迪在学生们中间游走，指点他们如何让火焰燃烧，顺带着制止了一个准备用清理一新除去身上碳灰的学生， “麻瓜们可不会用清理一新，迪戈里。”他递给这个赫奇帕奇一块白色方巾，“用这个。” 不过得益于小精灵们提供的柴禾足够干燥，虽然经历了一些小状况，但火焰还是顺顺利利地燃烧起来了，这其实和安迪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在麻瓜生活里，遇到的很多都没那么容易。 噢，不过不重要，麻瓜们早就已经摒弃了用柴禾点燃火炉的方式，他们更习惯用电，煤气来得到想要的火焰，只可惜霍格沃茨这里没办法大量准备这些东西。 “教授教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有学生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平底锅，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安迪不了解他的学生们有没有厨房经验，不过他知道一个新手如果第一次接触厨房最适合制作的食物是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试着完成一次煎蛋。”安迪走到第一排的学生面前，准备借用他的灶台，“一人一颗鸡蛋，到材料堆里自己拿取，左手边有准备好的植物油和盐。” “别急。”安迪制止了准备动身的学生，“都过来，我只展示一遍。” 只两分钟，一个完美的，溏心的荷包蛋就被安迪用锅铲铲出来，放在瓷盘中展示。 学生们捧场地给了掌声，珀西瓦尔教授做出了完美的示范，热锅，加油，放鸡蛋，撒盐，翻面，每一个步骤流畅熟练，给了学生们这很简单的错觉。 “有手就行。”有个学生自信地道。 但他忘了，眼睛和大脑都说会了，但手未必听话。 “啊---”一个小女巫尖叫着逃离她的平底锅，安迪立刻走了过去，将平底锅从火边挪开，植物油在锅里噼啪作响。 “你是不是忘了热锅？”安迪无奈地看向躲得远远的那个小女巫，“热锅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锅里的水分蒸干，烹饪是一项需要耐心的事情。” 指出这个被平底锅咬了的学生的问题后，安迪继续游走在教室里。 “很显然，时间太久了，只要凝固了就可以进行翻面。”安迪看着白色瓷盘里黑糊糊的一块椭圆形物事，“重新煎一个吧，这块鸡蛋给牙牙都不吃。” “另外。”安迪看了眼黑漆漆的锅，“你要洗一下锅，不不，不能用清理一新，用棉块。” “教授，我做好了。”上午探究八卦的那个小女巫端着盘子一溜小跑找到了安迪，“我可以把这个煎蛋送给您品尝吗？我还想再做一个。” “当然可以，谢谢，哦，很棒。”这个学生显然是有一点厨房经验的，安迪看了眼瓷盘，两面熟的荷包蛋，颜色有些深，也有些碎裂，但很不错，至少看起来可以入口。 “赫奇帕奇加一分。” 小女巫更开心了，把荷包蛋交给安迪后，殷勤地跑回去给他拿了一个叉子，期待地等待安迪的评价。 安迪很快就后悔加分了。 有些东西，外表看起来挺好，但你不放在嘴巴里，绝对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神仙滋味。 他现在迫切需要一杯水。 “第二个可以少放点盐。”安迪努力控制表情，建议道，“大概是这颗荷包蛋五分之一的量就够了。” 第82章 兄弟你好香 时间差不多了，安迪看了眼怀表，他拍拍手制止了几个学生准备往锅里继续放鸡蛋的动作，他们身边的瓷盘已经堆起了一摞。 这些学生显然玩上瘾了，相较于一开始的笨拙，经过几次练习和纠正后，他们已经很熟练的学会了怎么样才能完美地将荷包蛋翻一个面。 “好了，这堂课总不能一直煎蛋，还有些时间，我们来玩一个新的东西。”安迪说，“松饼，一个同样用到平底锅的食物，有些难度，但成功的话，味道不错。” 配方来自安迪从书店里买来的书。 有两种，一种全蛋，也就是整颗鸡蛋放进去的制作方法。 还有一种是鸡蛋黄和蛋清分离的办法，但它需要用到‘电’来打发蛋清，效果是让成品松饼口感更加蓬松，更接近蛋糕，但显然，霍格沃茨并没有‘电’这种东西，手打又实在是太费手臂，所以他只能选择第一个办法。 学生们感兴趣地围拢上来。 不同于煎蛋简单的制作方式，这种类似于蛋糕的东西需要将配方记录下来。 安迪首先将配方记录在了黑板上。 “麻瓜们在制作相对复杂的食物时，有一个良好的习惯，他们会将要用到的材料放在一边，以确保不会缺少某一种材料而影响到食物。” “面粉。”安迪用天平称备了需要用到的量，放在一个大盆里，“麻瓜们现在已经不用天平了，他们更习惯用电子秤，这会让数值更加精准，不过大差不差并不会影响到食物能否食用。” “注意，泡打粉。”安迪取出了另一种粉末，“只需要少量，和面粉很相似，但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你们等会完成称重后过来我这里称备。” 泡打粉，是18世纪出现的一种用在烘焙上的创新发明，霍格沃茨厨房里没有这种东西，这是安迪在超市里购买到的。 安迪很惊讶，霍格沃茨里采用更原始的办法，用蔬菜和水果去制备酵母来完成蛋糕，面包，对麻瓜来说，用原始的办法去完成发酵工作很耗费时间，但在魔法界，只需要一个厨房魔法。 这大概是魔法界依旧采用中世纪生活方式而没有实现大的进步的原因之一。 “鸡蛋只需要三个，尽量选取大一些的。” “牛奶.油，是的，这种叫松饼的食物不需要用植物油。” 安迪将所有的材料依次放入盆里，用打蛋器使劲霍楞，直到它变得柔顺。 熟练地用棉块将平底锅清洗干净后，安迪开始了制作。 “注意。”他说着，用干净的布将锅子擦干，置于火上，“平底锅需要擦干净……” “好香...”有学生享受地闭上眼睛吸了一口飘散在空气里的味道。 安迪一边介绍要点，在瓷盘上将大小均匀的，冒着热气的松饼叠在一起，往上淋了些蜂蜜，笑眯眯地看着露出惊叹神色的学生们。 “来，尝尝看。” 松饼不多，当然不够所有学生都吃一口，但没吃到的学生也不失望，他们接下来就会亲自去完成这种霍格沃茨从未出现过的食物。 是的，霍格沃茨厨房没有在礼堂里展示过‘松饼’，这其实是美国的一个传统食物，还有一个原因，它太简单了，蛋糕比它更具有性价比，也更加能展现小精灵们的手艺。 煎蛋都能出现状况，松饼自然也不会一帆风顺。 等待学生们在他面前一一称取完需要的泡打粉之后，他开始继续游走，相比较于煎蛋里适量的盐，松饼的配方更加具象，用量在黑板上标记的很清楚，这意味着，如果顺利完成的话，食物的味道有一个基本的水平线，除非煎糊了，不然都是可以入口的。 至于为什么安迪一定要学生们在他面前称取泡打粉，原因就是担心这群学生会将泡打粉当作面粉用，别怀疑，他们干的出来这样的事，就像现在拿着面糊当作武器用。 安迪看着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白色面糊的学生， “如果不是知道这一堂课上没有格兰芬多，我还以为我看到了韦斯莱。” “怎么回事？” “抱歉教授，是他先把面糊往我脸上抹的。”那个学生委委屈屈地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搅拌的时候用力过度。”另一个学生更加冤枉，“谁知道你抓一团面糊就扔过来了。” “好了，如果你们还想在课堂结束前尝到自己制作的食物，那现在最好重新开始制作。”安迪摇了摇头，“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在浪费食物，先生们。” 安迪被迫使用魔法，将他们位置上和脚边的面糊清理干净，唯独遗漏了他们的头发。 另一边已经完成了面糊制备，全程观赏面糊大战的一个学生凑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 “噢，兄弟，你好香。” 两个头顶面糊的男生脸色一下子变了。 安迪没管他们，马不停蹄地走向另一边，那个小女巫显然遇到了一些问题，正在往盆里倒面粉。 “太稀了，教授。”她沮丧地说，但她盆里的面糊已经变得非常粘稠了。 “现在太稠了。”安迪摇了摇头，“重新制作一份吧，只要拿起勺子，面糊可以自然流淌下来就是正常的。” 还好他是按照翻倍的量来准备材料的，不然这些材料恐怕还不够这群学生一堂课造的。 “我能用果酱吗，教授，我不太喜欢蜂蜜。”有学生举手喊道，他的面前已经堆起了一摞松饼。 “当然可以。”安迪点点头，看了眼他的杰作，“很棒，拉文克劳加一分。” “不过，那个是什么？”安迪指了指另一边单独放出来的，丰满的人形松饼，“可以说说你的想法吗？” “是您，教授。”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今天这一节麻瓜研究学课香气很足，学生们很愉快地享受了有自己亲手制作的下午茶，两个小时，只制作了两种食物，不过安迪还准备了红茶和热牛奶任由学生们选择。 由于松饼有着定量的配方，去掉煎糊了的部分，味道很统一。 淋面用的果酱和蜂蜜是由厨房提供的，一堂课的时间不足以去制备出或是去野外获得原料，有些美中不足，但学生们都非常开心，他们叽叽喳喳着讨论准备圣诞节的时候，为家人们展示这一项新学的技能，给家人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就是麻瓜们的智慧。”安迪在他们享用这顿奇妙的下午茶时，总结道，“他们将材料定量化，以保证他们制作的食物味道有着最基本的水平线。” “那适量是什么意思呢？教授，我总是把握不好放在鸡蛋里的盐的量。”有学生举手问道，他的煎蛋咸的根本没法吃。 “这是一个很主观的问题。”安迪笑了笑，“这同样也是麻瓜的智慧，他们用多次练习来形成各自对适量的概念，每个人都不一样。” “吃不完的可以带回去给朋友分享，十分钟后下课。” 第83章 甜咸之争 在三年级课堂上没有使用的烤箱是给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准备的。 大了一个年级意味着他们比三年级刚刚接触麻瓜研究学的学生懂得更多，但在厨房技能这一方面，对所有人似乎都是公平的。 四年级和五年级的课程在第二天的上午和下午。 安迪安排他们制作了烤面包，牛排，煎培根，还有霍格沃茨厨房最受欢迎的，约克郡布丁。 状况自然是有很多，没戴手套去打开烤箱而烫伤了手指的学生大有人在，被油水烫出红点的自然也不会少。 还好安迪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点，庞弗雷夫人提供了疗效极好的烫伤药膏。 城堡里关于斯莱特林被扣两百分而传出的各种谣言迅速被约克郡布丁咸的好吃还是甜的更适口取代，学生们为此吵的不可开交，分属学院的隔阂消失不见，学生们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三个队伍。 咸党，甜党，以及左右横跳的无所谓党。 听说有好几对情侣因为这个问题闹得分道扬镳，安迪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在听说有一对情侣前一天还在走廊里亲亲，第二天就形同陌路时感慨， “这就是青春。” 但不管学生们因为约克郡布丁如何争辩，他们有一个意见是完全统一的，那就是珀西瓦尔教授的麻瓜研究学实在是太棒了！ “这两天城堡里太热闹了。”斯普劳特教授感叹地道，“甚至有六七年级的学生问我能不能到你的课堂上来旁听。” “噢，一二年级的羡慕坏了，恭喜你。”弗利维教授同样笑呵呵，“可以预料，下学期二年级学生开始选择选修课的时候，你的人气会非常高。” “现在已经很高了。”麦格教授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已经有很多学生向我递交更换选修课科目的申请了，简直胡来。” “只能说，不管巫师还是麻瓜，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安迪摊了摊手，看向麦格教授， “我倒是有个想法，下学期的麻瓜研究课可以把几个学院的学生都安排在一起吗？麦格教授，一个年级分开两次上课实在是太麻烦了。” “如果你忙得过来，当然可以。”麦格教授欣然同意，“不过我更好奇。” “你对约克郡布丁是怎么看的？甜的更好吃还是咸的？” 的不错，当然，咸的也别有滋味。”安迪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坚定的立场，实在是过去的二十来年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面包，鸡肉泥，薯条，炸鱼，炸鸡，从来没吃过如此丰富，变着花样的食物，他甚至能在霍格沃茨吃到德式香肠，猪扒甚至法兰西的传统食物。 “当然是甜的！”弗利维教授插了一句话进来，坚定的道，“甜味能让巫师精神愉悦。” “咸的更好吃，面包会吸收烤制牛肉的汁水，口感更丰富。”斯普劳特教授有不同意见，“如果喜欢吃甜的，那为什么不去吃果酱或者蜂蜜呢。” “同理，如果喜欢吃咸的，那为什么不彻底地去吃肉呢？约克郡布丁是餐后甜点，理应是甜的。”弗利维教授反驳道。 两个教授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各有各的道理，学生们之间的战火忽然蔓延到了教授群体，这是安迪始料未及的。 好在，关于甜咸的争论并没有持续太久，自带低气压的斯内普有着将话题迅速平息的功用，他沉着脸，走进教职工休息室，将一瓶魔药重重地放在安迪面前。 “这是什么？”安迪有些不敢去拿这瓶颜色看起来不太妙的，呃，魔药？亦或者是毒药？ “抑魔药剂。”斯内普冷冰冰地道，“用以平息体内的魔力，麻烦事儿已经够多了，珀西瓦尔，我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敢招一个默默然做教授。” 安迪有些惊讶，他以为在场的教授其实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看起来，斯内普好像并不知道？ 呃，比起这个，他更惊讶斯内普会为自己专门去熬制魔药。 “很少有人敢当面指责邓布利多的不是，珀西瓦尔。”斯内普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多么威风，我以为邓布利多会解雇你，但他比我想象的要大度的多。” “你不会以为那天你差点儿魔力暴动没人感觉到吧？” 原来是邓布利多...安迪露出了然的神色，不过他还是没有伸手去拿这瓶魔药。 “拿着吧。”斯普劳特教授轻轻拍了拍安迪肩膀，她已经知道那天在教职工休息室里发生的事了，“西弗勒斯熬制的魔药在国际上是很有名气的。” “别误会，珀西瓦尔。”斯内普冷冰冰地，微微抬着下巴，“我只是不想我的学生某天在散步的时候被一个暴走的默默然撕裂。” …… 那瓶没有人动弹，却依旧自顾自在瓶子里荡漾的魔药安安静静地待在办公室长桌上，安迪已经盯了它很久了，边上摊开的‘高级魔药详解’上详细说明了这支魔药的作用。 抑魔药剂，顾名思义，是用来抑制体内魔力的，或者准确地说，它是用以平静巫师情绪的，让巫师更加理智，冷静，同时让巫师体内本就因为情绪而容易产生波动的魔力变得不具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 让安迪疑惑的是，为什么邓布利多突然让斯内普给自己这一瓶魔药。 更让他不解的是，斯内普口中的那句---‘你不会以为那天差点儿魔力暴动’是什么意思。 安迪盯着这瓶魔药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回想，那一天他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思来想去，无非是情绪激动了点儿。 可以肯定的是，在斯内普，邓布利多眼中，自己那天出现了其它的情况。 一声让耳膜震动的尖利声响吸引了安迪的注意，白雪在窗边，大半身子贴在窗上，使劲伸长前肢去钩窗户上的开关，那声尖利的，刮黑板的动静就是猫的爪子划过窗户发出来的。 而一只爪子里抓着信件的谷仓猫头鹰扑棱棱扇动翅膀悬浮在窗外，大而圆的眼睛里有着惊恐，它本来应该是停在窗台上。 众所周知，猫对于鸟类有着不一样的热情。 安迪有些惊讶，会给他写信的不多，韦斯莱先生算一个，但他的信件自己还没回复呢，他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坚果起身走向窗户，这些坚果是给福克斯时刻准备着的，虽然它有段时间没来做客了。 他挠了挠猫的耳根，轻轻拍了拍它的尾巴根， “这不是食物，不能吃，还有，你该剪指甲了。” 白雪不满地冲安迪喵了一声，舔了舔爪子，但还是乖乖地跳下窗户，安迪等它竖着尾巴占据了自己原本坐的位置，才打开窗户。 猫头鹰没有飞进来，它可不想跟一只猫打架，在窗边拿了自己的报酬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张字条，以及几根从身上掉下来的羽毛。 第84章 杀死桃金娘的凶手不是凶手？ 亲爱的安迪 别开生面的一堂课，我很高兴刚回来就听到学生们和气地争论真正的约克郡布丁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但很显然，学生们都很喜欢你的课。 你应该收到了西弗勒斯的抑魔药剂，或许你有些疑惑，如果明天上午十点有时间，可以来校长室找我，祝你生活愉快。 你忠实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又，我更喜欢甜味的约克郡布丁。 校长？安迪看着圈圈又圈圈连在一起的字迹，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是猫头鹰送来的信，而不是福克斯？ 他有些不妙的预感，福克斯出了什么事儿？ 有心回复一下信件，但那只送信来的猫头鹰已经飞走了，不管怎样，明天去校长办公室就知道了。 安迪将信纸放进抽屉，换成一把剪刀。 “来剪指甲了，白雪。” …… “约克郡布丁？”安迪对校长室门口的滴水嘴石兽说，但它丝毫不动，只听到一声，“口令错误。” 不是约克郡布丁？安迪挠挠头，可昨天收到的信纸末尾明明就是... 噢，不会吧？ 味约克郡布丁？” 只加了一个单词，口令倒是正确了，邓布利多确实有些恶趣味，安迪有些无语地摇摇头，踏上看门石兽后头的旋转楼梯。 校长室他已经来过几次了，那枚银质炼金产品依旧滴溜溜转动着喷吐白色水汽，挂满了一整面墙的历任校长们或是打盹或是眯着眼偷看安迪，邓布利多正在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添加方糖，在他对面，一杯红茶氤氲着热气静静等待它的客人。 栖架上不见那只流光溢彩的凤凰。 “你很准时，安迪。”邓布利多笑着转过头来，“请坐，我没收到信件，还以为你不会过来，那只猫头鹰不会被你吃了吧？” “我不会破坏学校公共设施，校长。”安迪摇了摇头，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目光朝栖架上看了看，“福克斯不在吗？” “啾！”邓布利多胸前的口袋蠕动了几下，探出一只秃了毛的鸟。 “遇到了一些意外。”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把它拿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它涅盘了。” “它？”安迪伸出手掌接住桌上朝他奔来的，没了羽毛的秃毛鸟，“福克斯？”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 安迪忍不住伸出手指搓了搓秃毛鸟的脑袋，眼中颇有些笑意，他没想到，那只华丽的大鸟涅盘后是这一副鬼德行， “哎哟，别，福克斯，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手指被狠狠叼了一口，即便涅盘，嘴巴还是那么硬，安迪吃痛地叫了一声，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坚果请求原谅。 “最近有些事牵扯了我不少精力。”邓布利多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我邀请你来有一层想让你帮我照顾福克斯一段时间的意思，凤凰涅盘后有一段虚弱期，在魔力恢复之前，不太适合跟着我。” “照顾福克斯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安迪将坚果放在桌上，让福克斯自助，诧异地看向邓布利多，“但凤凰不是不会...” “没有永生的生物，不管是凤凰还是其它，都可能面临死亡。”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严格来说，凤凰在虚弱期遭遇厄运同样会死。” “这次多亏了福克斯。” 言下之意，如果没有福克斯，前些天邓布利多外出的时候，很可能就去见梅林了。 “发生了什么？”安迪诧异地问道，“连您都...” “我只是大意了。”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忽又平静下来，摇摇头，“我确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展开，具体我与其它人有过约定，没有到合适的时间，我没办法说。” “除了请你帮我照顾福克斯一段时间外，还有一件事。” 邓布利多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希望你最近尽量不要前往除霍格沃茨以外的其它地方括霍格莫德。” “为什么？”安迪诧异地问道，随即反应过来，这背后恐怕就是斯内普忽然给自己一瓶抑魔药剂的原因，“是因为我..您找到我的...” “只是一个猜测。”邓布利多否认道，“为了以防万一。” 您倒是说清楚啊，别做谜语人... 安迪有点儿糊涂了。 “不过这与西弗勒斯给你的抑魔药剂关联不大，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有察觉，你体内的默默然正在悄无声息的影响你，如果你没有察觉到你自身的变化，那么，这将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这意味着，你体内的默默然找到了一个绕开来自你体内原生魔力限制的途径。” “是因为那天？”安迪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其实我早就想找您道歉了，那天我确实有失体面。” 布利多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我接受你的指责，桃金娘的死我确实知情，那孩子被圣芒戈的治疗师抬走时我就在现场。” “另一个学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始终怀疑，有另一个人躲在背后，桃金娘的死亡有另一个原因，可惜当时我被其它事情牵扯了精力，等我腾出手来，那个学生已经被坐实了凶手的罪名。” “我可没冤枉那个学生。”墙上一个相框里传出一声不忿的喊叫，“不管怎么说，和他肯定有关系！哪个学生会养...” 安迪诧异地望了那个相框一眼，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被抓住的不是真正的凶手个被冤枉的学生...” “你认识他。”邓布利多轻声道，“海格，就是那个当年被冤枉的学生，但无奈，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凶手是他，几乎是证据确凿，我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他免于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看安迪还想问，邓布利多制止了他。 “具体事情有机会你可以问问海格，没什么比当事人要更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先处理你身上的问题，安迪，在我看来，这更重要。” 第85章 默默然来自血脉？ 福克斯在邓布利多和安迪聊天的时候已经跳到安迪怀里，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睡着了。 历任校长们假装在睡觉，但耳朵高高竖起，都要贴在边框了，生怕下面的人看不出他们在偷听一样。 “你希望我服用那瓶抑魔药剂？” 安迪轻声道，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始终认为，默默然其实是有办法控制的，它不可控的原因就在于它会让巫师失去理智，被力量所牵引，成为力量的奴隶。” “抑魔药剂平息的不只是躁动的魔力，还有..” “情绪。”安迪昨天出于对斯内普公报私仇的怀疑看过抑魔药剂的介绍，恍然点头， “我明白了，其实当时我只是不忿于对斯莱特林那群霸凌者的惩罚，不忿于隆巴顿的遭遇，其实不应该发这么大的脾气，很多事情我都能理解，但那天的我，不像我。” “虽然你的指责并没有什么错误，我也没有觉得被冒犯。”邓布利多眼中闪过笑意，一闪而逝， “但我很高兴你能发现这一点。” “那天在场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你身上那股黑暗的魔力，你和其它默然者不同，安迪，你成长至今的环境并非是压抑，令人绝望的，或者说，你父亲从来没有给你灌输过多少负面情绪，对吧？” 安迪默默点头，虽然生活没有那么富裕，家庭也不完整，但他的父亲很负责地将他养大了，比起其他人来说，他确实要幸福得多。 “但这样的你，却偏偏产生了默默然。”邓布利多说，“我想你这段时间里应该得到了一些关于默默然的信息，这些信息普遍的认为，默默然是一股黑魔法性质的力量，无一例外，对吧？” 安迪点点头， “性质黑暗的的力量必然产生在一个压抑，黑暗的环境。”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又道， “这些信息对于默默然的描述其实并没有错误，但我说过，你很特殊，安迪，特殊到哪怕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活了六百多年都没见过和你一样的特例。” “而根据我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我甚至怀疑，你体内的默默然源自于你的血脉，和你体内的另一种力量同源。” “源自我的..血脉？”安迪讶然，默默然这玩意也能通过血脉传承？ “我也很惊讶，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邓布利多似乎看出来安迪所想，轻声道，“虽然我没听说过有哪个默然者顺利产下后代。” “和我母亲有关？”安迪立刻猜到了这一点，“您能详细说明吗？” “关于你母亲..”邓布利多有些歉然，“我不隐瞒你，我确实得到了一些信息，但那些信息并没有明确指向你母亲那边，出于某些原因，我不能和你说，哪怕你有这个权力知道这些。” “不过，你体内出现默默然并不仅仅与你母亲有关，和你父亲也有相当大的关联。” 请不要再做谜语人了，把人胃口吊起来，却不说... 安迪腹诽着，但面上还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父亲不具备施法能力吧？是个哑炮，您说过。”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在国际上对于麻瓜中会出现巫师有一个很有趣的猜测，最早的巫师距离我们太久，无法溯源，但只要是巫师，父母其中一人或是往上历数，必然有一位是巫师，就算这一代是哑炮，下一代或者更久远的未来，必然也会有一名巫师出现，而且，大概率这名经过数代才出现的巫师必然在某一方面具备杰出的天赋，换言之，是一个天才。” “只要血脉流传下来，就有这个可能。” “混血或是纯血巫师将这个可能放大了很多。” “你的魔法天赋很强，菲利乌斯向我称赞过这一点，而魔咒天赋强大往往意味着有着强大的魔力能够呼应魔咒。” “所以，这也就是你的魔力能够压制默默然的爆发，从而让你顺利长大的关键，同样，拥有强大的魔法天赋，却没能在合适的时间点合理释放压抑魔力也是产生默默然的关键。” “所以，你真的很特殊，安迪。” 一环套一环，他对魔法的了解比起邓布利多来说，还是太少了，不过，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他没有幼年早逝，给人们表演一出人体烟花还得感谢一下自己的父亲遗传给自己的天赋。 谢谢你，爸爸。 安迪默默地道了声谢，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没办法当面道谢，只能这么做。 其实，邓布利多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哑炮，如果有人想对付他，那么自己应该早就遭遇不测了，所以，结合邓布利多让自己尽量不要离开霍格沃茨城堡能很轻易得出，是为了掩藏自己，也就是说，压力来自从没见过面的便宜妈妈。 讲了那么多，一切又回归原点。 “有人在找我，不，或者说，在找我母亲。”安迪试探地道。 邓布利多露出一丝微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安迪若有所思，又想到前段时间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新闻，抬手抹了抹下巴。 “前些天，在预言家日报上刊载了一个新闻，五个巫师在一处麻瓜街道上释放黑魔法标记制造恐怖袭击和恐慌，那几个巫师，其实是假冒伪劣的食死徒，实际上，他们别有目的。”安迪再次试探。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回答，不过笑意更甚。 “我遇见过那几个巫师，就在霍格莫德。”安迪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邓布利多的神色，从他眼中看到一抹惊讶，内心却是更加笃定， “我和海格在那里喝酒，偶然得知这五个食死徒是从美国那边回来的，所以，可以得知，美国那一边有人在找我的母亲，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我母亲曾经呆过的地方，那条街道。” “你真的很聪明。”邓布利多终于说话了，没说更多，但言下之意肯定了安迪的推理。 “那群人并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安迪，你暂时还是安全的，但也不能排除，他们已经查到你母亲和你父亲曾经有过一段，且留下了血脉。” 果然如此，安迪因为两次谜语人行为而有些憋闷的情绪一下子疏通了，浑身舒畅，手指点着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福克斯， “我的默默然是具有标志性的表现，只要我不暴露默默然，他们就查不到我，这也是您让斯内普给我准备抑魔药剂的另一层原因。” “虽然目前还没有控制不住的迹象，但，这也是您说的，以防万一的另一层意思。” 邓布利多拿起茶杯，向安迪示意。 第86章 神秘杂物间 当然，邓布利多还有一层意思。 这一点在他回到办公室后意识到的，借助魔药带来的效果，尝试控制情绪，从而达到控制默默然的目的。 拿邓布利多的话来说，默默然是诞生于巫师体内的力量，只要是力量，就有掌控的可能性。 听起来就像是自己有精神病，然后去医院找医生开了一份用于抑制精神病的药物。 历史上有记载的默默然，如果换做麻瓜来看，基本上都是精神病诊断，这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内心极度压抑，来自外界的欺凌，压迫，甚至家暴，会导致默默然的诞生，也理所当然地导致心理失常，这两点似乎是共生关系。 巫师和麻瓜没什么分别，一个麻瓜如果有默然者同样的经历，他们也会在某个时间点绷断紧绷的神经，做出具有相当威力的危害性事件，包括但不限于拿把刀从街头砍到街尾，和巫师的区别也就在于，麻瓜没有魔力而已。 当然了，安迪自认为自己还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多想无益，不如试试这瓶药的效果。 在这里吗？安迪捏着魔药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已经跑到白雪脑袋上的福克斯。 虽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但万一呢？所以还是要考虑周全，邓布利多一定不希望他的鸟变成一盘菜。 那么问题来了，对于城堡的了解，谁会知道城堡有这么一个适合的地方？ 答案只有一个。 “杜比。”安迪对着空白地方轻声喊道， 话音刚落，空气里凭空出现一声脆响，一个手中抓着掸子的小精灵出现在那里。 “有何吩咐，教授？” 在听完安迪的诉求，杜比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是说，城堡里有个非常隐秘的房间？”安迪好奇地问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是的，教授。”杜比骄傲地抬起胸膛，“那是一个杂物间，数百年来，我们将学生们遗忘的，废弃的，以及不该出现在城堡里的所有东西都放在那里，如果它的主人想起了它，迫切希望找回它，那么他一定能在那个房间里找到自己遗忘的东西，当然，需要一点点运气。” “听起来确实不错。”安迪摸了摸下巴，对于霍格沃茨有这么一个地方倒是不意外，魔法嘛，扯上魔法就不用讲什么科学了，一切皆有可能。 “是的，教授。”杜比非常自豪地昂起头，灯泡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如果教授想要试验魔法，那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它在哪里？”安迪好奇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杜比的耳朵耷拉下来，“有时候它会出现在城堡八楼，飘渺无踪，除非能够找到确切的，进入那里的入口，噢，韦斯莱先生们或许知道。” “韦斯莱先生？是指乔治和弗雷德？”安迪眨了眨眼。 “是的，是的。”杜比全然没有要为韦斯莱兄弟保密的想法， “韦斯莱先生们常常到厨房取一些食物去那里做一些实验，杜比不想偷听，但他们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实验？” 安迪又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好像意外又得知了韦斯莱兄弟的秘密，听说城堡里有不少在霍格莫德玩笑商店都买不到的东西，听说就是出自格兰芬多，但具体到哪个人就不太清楚了。 让费尔奇头疼的大粪弹，炸弹颜料这些似乎就是从韦斯莱兄弟入学之后才有的。 结合一下，嗯，似乎有答案了。 好吧，不管韦斯莱兄弟在隐藏什么秘密，现在放在眼前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那我该怎么去你说的那个房间呢？如果你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如果教授愿意让杜比触碰到您。”小精灵小心翼翼地看着安迪的神色，“杜比可以通过幻影移形带教授过去，只要在城堡里，杜比就能带您过去。” “当然，为什么不呢？”安迪笑着伸出手掌。 杜比一下子高兴起来，把手放在身上姑且算是衣服的布块上使劲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安迪的手指。 “可能会有些难受，教授，嗯，杜比会很快的。” 幻影移形的感觉就像是把一个人暴力压缩放在一个水管里，后面有个人拿着东西使劲把他往水管另一头的出口戳，又或者是抓着他的头发使劲把他往前拎，总之，确实不太好受。 安迪重新出现在地面上的时候，感觉浑身都疼，脑子也很胀，耳膜因为一声贴着耳畔的巨响而嗡嗡振动着。 “你还好吧？教授？”杜比的声音响起。 “还好。”安迪站稳了身子，抬头四顾，周遭一片黑暗，不过隐约能够看到几座山，连绵到极远处。 “荧光闪烁。” 一蓬乳白色的光芒从魔杖尖飞出，摇摇晃晃升至高处，这是荧光闪烁的变种，效果是为施咒者提供一个临时的，较为稳定的光源，来自魔咒大师，弗利维编撰的基础变种魔咒。 那些山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叠在一起的结果，在安迪近处的，是一些碎裂的盘子，家具，石膏像，还有缺了腿或是干脆一分为二的桌子，远处看不太清，不过从光照过去能够反射回来来看，大概是一些镜面之类的。 鼻端有着一股重重的霉味，这是这些东西常年放在这里一直无人问津才会有的味道。 “就是这里了，教授。”杜比在一边自豪地道，“这里绝对安全，绝对隐秘，除了我们不会有人来这里。” “教授您可以在这里做一切您想要做的事情，不用担心魔法会对这里造成破坏，反正都是一些没人要的，杜比记得那个方向还有一些人偶可以用于练习魔咒，找一找或许能找到完整的。” 借着光芒，安迪四顾一圈，除了上面说到的那些东西，他还看到了一堆书架，书架上塞满了书，高高地叠成一座小山。 他记得平斯夫人说过图书馆每年都有书本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或许都是来了这边？ “谢谢你，杜比，你帮上我大忙了，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想出去的话，该怎么做？” “幻影移形，还是说这里另有出口？” 杜比那双大耳朵抖了抖。 “当然有，您只需要在心里想，我要出去，就会出现一扇门。” 第87章 主动拥抱 杜比在一声轻响后消失不见。 安迪看了眼它消失的地方，抬手用魔杖招引着半空中的光球，小心地沿着‘山’与‘山’之间的缝隙，走向远处那堆书山，这里显然最少十数年没有人来过了，小精灵们大概也头疼这里的清洁工作，数百年堆砌在这里的东西连绵成一座座山包。 粗略一看，这里最少也有两个魁地奇球场的大小，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真是神奇，霍格沃茨一个平面恐怕都没有这里大。 小心翼翼绕过说不准有诅咒之类附着的银器，安迪来到书山前，随手捡了一本破破烂烂的高级变形术指南，翻了几下，便兴致索然地将它放回了原位。 这是很早以前的学生遗留下来的，距今最少也有100年了，因为最新的高级变形术指南是100年前更新的，安迪恰好在教职工休息室的书架里翻过，而这个杂物间里的这本老书的内容已经和现在的对不上号。 可能是岁月的流逝亦或者是几届以前或是更早的那群学生对书本不太爱惜，安迪捡了好几本都是书页摇摇晃晃，有的更是连翻动的痕迹也没有。 没什么价值，在这里翻旧书是个傻瓜行为，他有教授身份，霍格沃茨图书馆是对他敞开的，完全没必要在这里捡或许已经过时了的书。 安迪摇了摇头，拍了拍手便直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斯内普给的魔药。 借着光球的光芒，安迪凝视了荡漾的药水好一会才将盖子拧开。 只抿了一口，他的五官就皱巴了起来，太苦了...比前不久给猫喝的补血药还要苦的多，他第一反应就是这瓶魔药有毒，斯内普公报私仇！ 但下一刻，苦涩的味道便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凉，从舌尖到全身的冰凉，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具体描绘出来，就像是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冷血动物，在血脉中流淌的魔力沉静地就像是冬天的黑湖。 如果说魔力就像是一块白色的水晶，那么那股子潜藏在他体内的默默然就是水晶身上的裂痕。 和魔力一起沉静下来的，还有情绪。 安迪闭上眼睛，平缓呼吸，伸出左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流淌在手掌附近魔力之上，引动其中一段，就如按下琴键，钢琴背后的钩锁勾动琴弦。 在光球温润的光芒下，那本该是血肉之躯的手掌从指尖开始，寸寸变成一团黑雾，直至手腕，那一团黑色雾气如活物呼吸般一涨一缩，其间闪烁着光弧。 安迪冷静地抬起手，平静地观察化作黑雾的手掌。 这就是默默然么？ 真是神奇，明明感觉自己手掌还真实存在，能正常的平伸握拳，但在肉眼观测下，这就是一团黑雾，充斥着毁灭一切的狂躁情绪，它还在试图越过手腕的界限去影响安迪，但在魔药的作用下，安迪前所未有的清醒，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是个旁观者。 他早先时候在阿兹卡班有过同样的感受，但现在的感觉和在那时候化身默默然是全然不同的，心态不一样。 果然如此，平静不受影响的情绪和稳定的魔力是掌控默默然的关键。 历史上的那些默然者，处在长期被压迫的环境下，加上他们本身的年纪，你不能指望一个孩子会成熟冷静地对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负面事件，就像是隆巴顿，在教授到场的情况下，他还是失去了对情绪的掌控，向马尔福发起了攻击。 当然，这并不是说隆巴顿错了，错的是霸凌者，这是无可争议的。 安迪抬起右手，灵活地翻转，将始终我在手里的魔杖杖尖对准了雾化的左手，一束魔力骤然射向黑雾。 他很好奇，为何历史上每一次默然者出现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而巫师们全然没有办法。 魔力击中了黑雾，但黑雾间光华一闪，这股魔力就消失无踪，而随之产生的变化，是黑雾变大了一圈，虽然膨胀的弧度并不大，但密切关注着情况的安迪清晰感觉到了。 它会吸收魔力以壮大自身？ 那如果，换成攻击性魔咒呢？ “昏昏倒地！” 一束红光骤然出现，结果却并无二致。 也在这时，魔药的效果如潮水般散去。 安迪真切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得鲜活起来，就像是被暖阳融化的冰湖，魔力骤然失去了束缚，一股焦躁，试图破坏一切的欲望顺着血脉冲向大脑，如果有人在安迪身边，可以清晰看到，安迪那双清澈平静的眸子忽然间染上了一层红色。 黑色雾气澎湃得就像海上的巨浪，迅速沿着左手侵袭而上，只在瞬间就吞噬了来不及作出反应的安迪。 糟糕，他应该多喝一点抑魔药剂的。 “嗒。” 原本握紧的魔杖失去了外在的附着力，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漂浮在空中的光球悄然熄灭。 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内，趴在桌上的奇洛骤然抬头，慌里慌张地拔出魔杖冲出了办公室，头上的围巾歪歪斜斜。 无独有偶，城堡四楼，在费尔奇的怒吼声向下砸着颜料水气球的皮皮鬼骤然一僵，被费尔奇高举的扫把砸了个正着，像被球拍拍中的网球一样，打着旋儿冲进了一侧的墙壁里。 无法和皮皮鬼一起穿墙的颜料水气球顺着墙壁落在地上，接连不断地炸开，溅了费尔奇一身。 “该死的皮皮鬼！” 麦格教授握着魔杖匆匆走出城堡，仰头看向天空，面色凝重。 几分钟后，各自从不同的地方跑出城堡的斯内普以及弗利维和她汇合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米勒娃。” 正在温室里给学生们上课的斯普劳特教授也从远处跑来，身后跟着好奇的学生们，他们惊叹地看向城堡高空的奇观，有好学的学生低声讨论在天文学里这应该被称为什么现象。 麦格教授看了眼斯普劳特身后的学生，轻轻摇头，抬头凝视着不知何时如同旋涡一样在城堡上空盘旋的云团。 霍格莫德，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砰’地一声撞开木门，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兜帽下布满胡须的下巴清晰可见。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喃喃自语，声音里有着一丝兴奋。 “这股魔力...一模一样...怪不得...原来是躲在了霍格沃茨。” 第88章 掌控情绪是掌控默默然的关键 “砰...” “咳咳...” 漆黑一片的杂物间里，传出轻微的咳嗽声。 安迪翻身仰面躺下，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漆黑，微张着嘴，也不管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大口大口呼吸着，过了好一会，那双空洞的眸子才恢复一些神采。 “魔杖飞来。” 远处先是传来一声微弱的破空声响，然后...嗖嗖...更多的破空声响起。 安迪一声闷哼，被上百根木棍埋在了下面。 这让他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过了好几分钟，一只手才从木棍堆里探出来，接着，一个人影从木棍堆里慢慢坐了起来。 安迪无力地笑了笑，数百年来，当然有学生遗失过魔杖，那些魔杖去了哪里？自然不必多说，他刚才用飞来咒的时候，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定目标，只要是魔杖，都会飞过来。 这是一个低级失误。 和书山上的破书一样，这些魔杖无一不是破破烂烂，露出杖芯的比比皆是，安迪随手拿了一根，试着放出一个魔咒，最基础的荧光闪烁，结果这根魔杖尖端冒出一股黑烟，便再无动静。 接连试了几根都是一样的结果，安迪摇了摇头，不再试验，这些魔杖无一例外都只剩下一点点活性，这也是它们为何会呼应飞来咒的召唤过来的原因，也是安迪为何无法释放最简单也最基础的荧光咒的原因。 数百年，这里堆积的魔杖不应该只是这些，或许还有更多已经完全失去活性，变成真正木棍的魔杖。 丢掉手里这根尾部磨损地露出杖芯的魔杖，安迪再次使用了飞来咒。 魔杖堆里一阵抖动，有一根魔杖从里面跳了出来，乖巧地落在了安迪手上。 安迪低头看了看毫无结疤，笔直光滑的魔杖，那股熟悉的，手臂被延长的感觉涌上心头，每一次握着它就像是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初次遇到这根魔杖一样，他笑了笑，这才是他的好伙计。 挥手间，一颗光球从杖尖飞了出来，飘到半空中。 安迪这才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眸子里仍旧涌上惊叹，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默默然的破坏力，这是阿兹卡班那次比不上的。 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不过想必书山也已经消失不见，就和眼前的景象一样，一片平地，组成平地的，都是碎裂的石膏像，木片，金属器具碎片，满满地将原来地面上的木板遮盖，变成了新的地面，空气里荡漾着一时半会还沉不下来的灰尘。 一只石头筑成的石雕只剩下上半身，斜斜半插倾倒在石碎中间，断了的手臂伸向天空，灰色的眸子就像是在控诉刚才默默然的暴虐。 它的头顶原本或许是有一个皇冠的，因为石像头顶有一个显眼的凹槽。 安迪试着找了找，果然在石像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斑驳的，完整的皇冠，它没有被安迪化身的默默然扯成碎片，幸免于难，皇冠中央的宝石在光芒下闪烁着暗沉的褐红色泽。 摇了摇头，用魔法牵引着它落在石像头顶，皇冠和凹槽接缝在一起，刚刚好。 做完这些，他才放下魔杖，牵引着头顶的光球，向远处走去，全然没注意到，皇冠上的那颗红宝石闪了闪，从中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 这里一团糟，安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随着心脏泵动的血液一起流淌出来的魔力也只够他在遇到不能走的新地面时，用漂浮咒和清理咒简单弄出一条路来，不，说是路，倒不如说给自己弄出了一块可以下脚的空地。 他就站在空地上，思考着。 和第一次在阿兹卡班岛屿上化身默默然一样，他是可以冷静旁观看到被力量支配了的‘自己’是如何摧垮垃圾山，如何将地面上的‘垃圾’们卷起，撕裂，然后吐出，那些碎片就是这么来的。 默默然的力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根据那两道魔咒的试验，安迪可以判断，默默然这一种力量似乎是以纯物理的形式发挥破坏力的，和巨人一样，本身不会使用魔法，全靠强大的体质，也不怕魔咒，但不同于巨人的是，默默然可以吸收袭向它的魔法，并将魔咒中附着的魔力化为己用。 这也是历史上记载的绝大多数巫师遇到默默然束手无策的原因。 当然，由于刚刚接触魔法界也不过几个月，安迪对魔法界仅限于英格兰半岛的历史有所了解，而对世界所知甚少，他也不能确定世界上对于这种力量有没有任何限制手段。 安迪抬起魔杖，放高了光球，踮起脚还是能看到远处是有着影影绰绰的垃圾山的，这至少勉强说得上是个好消息，也说明默默然的威力除了巫师本身魔力限制意外，也是有着极限的，这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大了的缘故。 不过安迪体验过后，认为限制了默默然威力的，除了魔力限制以外，大概还因为自己本身也没有多么阴暗，说到底，默默然是一种寄生在巫师体内，巫师负面情绪的具象化。 将那股破坏的欲望发泄完之后，重新占据了主动的魔力将默默然狠狠压了回去。 现在身体里的默默然就像是乖顺的猫咪一样，不管安迪怎么去撩拨，它沉寂地就像是一条死去的蛇。 被情绪吞噬的那一霎那安迪确实没有反应过来，但化身默默然之后，他隐约有一种只要他想，他可以取消默默然状态的感觉。 但安迪没有这么做，在这里化身默默然是很安全的，除了把本就被遗弃当作垃圾的东西摧毁的更彻底以外，不会有其它不妙的后果。 甚至，出于实验的目的，在化身默默然之后，他主动去拥抱了这股力量，不再去克制自己，让那股破坏一切的欲望完全吞噬自己，将默默然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 这其实是相当危险和乱来的，以至于他突然在半空中恢复原形的时候差点儿摔死。 话说回来，也得益于这次乱来的举动，让安迪认为邓布利多所说非虚。 只要是力量，都存在着被掌控的可能性。 而要掌控默默然，情绪，就是其中的关键。 “砰...” “咳咳...” 漆黑一片的杂物间里，传出轻微的咳嗽声。 安迪翻身仰面躺下，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漆黑，微张着嘴，也不管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大口大口呼吸着，过了好一会，那双空洞的眸子才恢复一些神采。 “魔杖飞来。” 远处先是传来一声微弱的破空声响，然后...嗖嗖...更多的破空声响起。 安迪一声闷哼，被上百根木棍埋在了下面。 这让他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过了好几分钟，一只手才从木棍堆里探出来，接着，一个人影从木棍堆里慢慢坐了起来。 安迪无力地笑了笑，数百年来，当然有学生遗失过魔杖，那些魔杖去了哪里？自然不必多说，他刚才用飞来咒的时候，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定目标，只要是魔杖，都会飞过来。 这是一个低级失误。 和书山上的破书一样，这些魔杖无一不是破破烂烂，露出杖芯的比比皆是，安迪随手拿了一根，试着放出一个魔咒，最基础的荧光闪烁，结果这根魔杖尖端冒出一股黑烟，便再无动静。 接连试了几根都是一样的结果，安迪摇了摇头，不再试验，这些魔杖无一例外都只剩下一点点活性，这也是它们为何会呼应飞来咒的召唤过来的原因，也是安迪为何无法释放最简单也最基础的荧光咒的原因。 数百年，这里堆积的魔杖不应该只是这些，或许还有更多已经完全失去活性，变成真正木棍的魔杖。 丢掉手里这根尾部磨损地露出杖芯的魔杖，安迪再次使用了飞来咒。 魔杖堆里一阵抖动，有一根魔杖从里面跳了出来，乖巧地落在了安迪手上。 安迪低头看了看毫无结疤，笔直光滑的魔杖，那股熟悉的，手臂被延长的感觉涌上心头，每一次握着它就像是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初次遇到这根魔杖一样，他笑了笑，这才是他的好伙计。 挥手间，一颗光球从杖尖飞了出来，飘到半空中。 安迪这才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眸子里仍旧涌上惊叹，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默默然的破坏力，这是阿兹卡班那次比不上的。 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不过想必书山也已经消失不见，就和眼前的景象一样，一片平地，组成平地的，都是碎裂的石膏像，木片，金属器具碎片，满满地将原来地面上的木板遮盖，变成了新的地面，空气里荡漾着一时半会还沉不下来的灰尘。 一只石头筑成的石雕只剩下上半身，斜斜半插倾倒在石碎中间，断了的手臂伸向天空，灰色的眸子就像是在控诉刚才默默然的暴虐。 它的头顶原本或许是有一个皇冠的，因为石像头顶有一个显眼的凹槽。 安迪试着找了找，果然在石像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斑驳的，完整的皇冠，它没有被安迪化身的默默然扯成碎片，幸免于难，皇冠中央的宝石在光芒下闪烁着暗沉的褐红色泽。 摇了摇头，用魔法牵引着它落在石像头顶，皇冠和凹槽接缝在一起，刚刚好。 做完这些，他才放下魔杖，牵引着头顶的光球，向远处走去，全然没注意到，皇冠上的那颗红宝石闪了闪，从中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 这里一团糟，安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随着心脏泵动的血液一起流淌出来的魔力也只够他在遇到不能走的新地面时，用漂浮咒和清理咒简单弄出一条路来，不，说是路，倒不如说给自己弄出了一块可以下脚的空地。 他就站在空地上，思考着。 和第一次在阿兹卡班岛屿上化身默默然一样，他是可以冷静旁观看到被力量支配了的‘自己’是如何摧垮垃圾山，如何将地面上的‘垃圾’们卷起，撕裂，然后吐出，那些碎片就是这么来的。 默默然的力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根据那两道魔咒的试验，安迪可以判断，默默然这一种力量似乎是以纯物理的形式发挥破坏力的，和巨人一样，本身不会使用魔法，全靠强大的体质，也不怕魔咒，但不同于巨人的是，默默然可以吸收袭向它的魔法，并将魔咒中附着的魔力化为己用。 这也是历史上记载的绝大多数巫师遇到默默然束手无策的原因。 当然，由于刚刚接触魔法界也不过几个月，安迪对魔法界仅限于英格兰半岛的历史有所了解，而对世界所知甚少，他也不能确定世界上对于这种力量有没有任何限制手段。 安迪抬起魔杖，放高了光球，踮起脚还是能看到远处是有着影影绰绰的垃圾山的，这至少勉强说得上是个好消息，也说明默默然的威力除了巫师本身魔力限制意外，也是有着极限的，这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大了的缘故。 不过安迪体验过后，认为限制了默默然威力的，除了魔力限制以外，大概还因为自己本身也没有多么阴暗，说到底，默默然是一种寄生在巫师体内，巫师负面情绪的具象化。 将那股破坏的欲望发泄完之后，重新占据了主动的魔力将默默然狠狠压了回去。 现在身体里的默默然就像是乖顺的猫咪一样，不管安迪怎么去撩拨，它沉寂地就像是一条死去的蛇。 被情绪吞噬的那一霎那安迪确实没有反应过来，但化身默默然之后，他隐约有一种只要他想，他可以取消默默然状态的感觉。 但安迪没有这么做，在这里化身默默然是很安全的，除了把本就被遗弃当作垃圾的东西摧毁的更彻底以外，不会有其它不妙的后果。 甚至，出于实验的目的，在化身默默然之后，他主动去拥抱了这股力量，不再去克制自己，让那股破坏一切的欲望完全吞噬自己，将默默然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 这其实是相当危险和乱来的，以至于他突然在半空中恢复原形的时候差点儿摔死。 话说回来，也得益于这次乱来的举动，让安迪认为邓布利多所说非虚。 只要是力量，都存在着被掌控的可能性。 而要掌控默默然，情绪，就是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