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道长九叔》 第3章 万中无一的学道天才 第三章 从厨房打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以后。 陆白并没有急着从屋里出去,而是支个枕头,躺在床上,开始研究起了钟发方才交给自己的那本《茅山道法真解》上卷,以及自己从系统那儿得到的各样奖励。 当然了,陆白最开始的时候,自是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所谓的体质提升上面。 只不过,在得了系统奖励的这个体质提升以后,陆白除去觉着自己比以往更加耳清目明了一些以外,就再没有了旁的什么感觉。 亏得陆白还期待了好一阵子,想着是不是能亲身经历一下玄奇小说里,体质觉醒后,先有天地灵气倒灌入体,后有洗精伐髓、功力大进的种种神异。 “我这体质提升总不会是个假的吧?” 嘴里嘀咕了一会儿以后,陆白无奈之下,只能将心思转到了其他地方。 如今的陆白还没有开始正式修行,体内根本就没有哪怕半点的法力。 在这种情况下,纵是系统奖励的道术、符篆再怎样神奇,陆白也就只能看着眼馋罢了。 所以,他在稍微研究了片刻系统奖励的各种初级道术、初级符篆以后,终于遗憾的发现,在来自系统的这么多奖励里,自己真正能立马儿用上的,居然就只有最开始的一个[初级拳法入门]? “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叹息一声,陆白摇摇头,倒也没有因此而太过气馁。 虽然系统奖励仅仅就只是一个初级拳法入门,但通过系统的讲解,如今的陆白,仅凭这初级拳法,纵使达不到能独自一人去打十个的壮举,但等闲三五个壮汉,却也已很难能近他的身了。 放在十里镇这么个小地方,以陆白现在的身手,在街头上混一个大哥的身份,那当真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这个世界到处都有军阀混战,流民四散,饿殍满地。 再加上,这里终究是九叔的世界,僵尸恶鬼、精怪妖魔,简直是随处可见。 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只靠一双拳头,根本就不能让陆白拥有多少活命的底气。 反倒是学好一身茅山道法,不仅能让陆白在面对僵尸恶鬼等邪魔时,能够有对抗的手段。 在掌权的军阀官府等势力面前,也能有获取对方尊敬看重的本钱,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拉去给打了靶。 “所以说,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学好道法,才是一切的基础啊!” 心中有所觉悟。 等陆白不再迷惘,立即就拿出了钟发给他的那半本《茅山道法真解》,在大略翻过一翻,瞧了瞧里头的内容以后。 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开篇的茅山修行功诀上面。 天有三宝:日、月、星。 地有三宝:水、火、风。 人有三宝:精、气、神。 道门修行的过程,说白了,也就是个蕴养人之三宝,以后天返先天,自体内化生先天之炁的过程。 也即是说,依此脉络,道门的修行,亦可更加仔细的,划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四个阶段。 “倒还真有些意思……” 翻看着修行功诀上所记述的内容,陆白眼里有惊叹之色一闪而过。 第4章 来自钟发的看重 第四章 听到陆白的问题,钟发也就收敛起了自己心头的多余杂念。 在思虑片刻后,笑着朝陆白出声问道,“那本《茅山道法真解》上卷,相信你已经都看过了吧?” 那本《茅山道法真解》上卷中,有道篇、法篇、符篇共三大章的内容。 下午的时候,陆白虽然主要钻研的是“道篇”中,有关茅山修行法诀的内容,但对于其他两篇,却也同样都大概瞧过了一遍。 此时,看到陆白点了头,钟发暗自满意之余,又继续说道,“我道门弟子修行,虽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等阶段划分。” “不过,在世俗人间,于茅山、龙虎山等道脉中,对于这些修行阶段,却有更加简单明确的称呼。” 陆白连忙问道,“师父,是什么啊?” 钟发笑着答道,“同样也是四个阶段,从底往上,依次为法师、人师、地师、天师!每一阶段里,又有初、中、后三个小阶段!” 陆白惊叫出声,“天师!” 他当然知道天师。 因为在《茅山道法真解》里,就有对天师的描写。 上天遁地,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纵使死后,亦能位列仙班,永享福德! 看到了陆白眼里的惊容,钟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点头笑道,“天师。” 可在随后,他却又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叹息,“不过,这些年以来,这个世上,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说过有天师出现了。” “无论我茅山又或者龙虎山,各个门派镇山扛鼎的人物,最多,也就只是地师而已,而且,基本上都只是地师初期。” 听到这里,陆白偷偷看了钟发一眼,试探着问道,“师父,那您……” 他想知道钟发的具体修为深浅。 而依着陆白的猜测,以钟发在自己眼前表现出来的水准,再用自己前世看过的电影剧情作为参照,他觉着,钟发的修为,怎么着也该有了地师层次了吧? 毕竟,单论修为,钟发与九叔,可是不相上下的! 看着陆白眼里闪烁的神光,钟发很容易就猜出了陆白心里的思绪。 他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往陆白的脑门上敲了一记,说道,“瞎想什么呢?” 第6章 你与我恩断义绝 第六章 在许多人的印象里,九叔灵幻世界的开端,该是那部广为流传的《僵尸先生》。 可实际上,这部由洪胖子自编自导自演的《鬼打鬼》,才是开创了香江灵幻电影先河的影片。 先有了这部片子,往后,才有了各种各样,如雨后春笋一样的灵幻影片。 而第一次参演这种类型电影的九叔,在这部片子里,不过只扮演了一位反派捕头罢了…… 当然,这些电影幕后的故事如何,与此时身处九叔世界的陆白,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陆白已经确定,自己眼下身处的,是电影《鬼打鬼》的剧情以后,他的大部分心神,就已经全部用来回忆这部电影的具体剧情了。 这部电影,讲的是在一个叫谭家镇的地方,有个名唤张大胆的胖子车夫,因为从小就胆子大,不怕神不怕鬼,所以经常和别人打赌,去一些惯常闹鬼闹僵尸的地方乱逛。 这样的一个人,没钱没本事没相貌,又常常和人家打赌,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家里的媳妇自然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于是很快,他的老婆就和雇主谭老爷私通在了一起,没有让他变成武大郎第二,只不过是因为谭老爷和张大胆的老婆,相较于光明正大,都更喜欢这种私下里背德的刺激感觉罢了。 只不过有一天,张大胆回家早了一些,凑巧就撞见了谭老爷和他媳妇的事。 虽然谭老爷因为跑得快,让张大胆除去捡到了谭老爷的一只鞋以外,并没能瞧见谭老爷的正脸。 但出了这样的变故,谭老爷到底是很难能放得下心的。 于是,他便花钱找到钱真人,想要请钱真人用茅山道法把张大胆杀掉,来一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并把自己的嫌疑,完全的摘离干净。 按理说,以钱真人的修为,要做成这么件事,实在是简单的很。 可因着钟发瞧不过他违逆门规,草菅人命,于是,就暗地里帮着张大胆逃脱死劫。 最后暴露之后,更是直接和钱真人对上,师兄弟两个开坛斗法,闹了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而此时听钱真人话里的意思,电影的剧情,显然已经进行到了谭老爷花钱,准备请钱真人施法杀张大胆灭口的地方。 再接下来,就该是师兄弟二人为此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了。 只是…… 想到这里,陆白抬起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正在侃侃而谈的钱真人,又瞥了眼脸色已变得愈来愈黑的钟发,心中思绪转动,忽然,就生出了些别的念头。 张大胆只是个普通人。 想要让张大胆横死丢命,根本不用多麻烦,只需要随随便便一道招鬼符、散魂咒之类的小法术,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根本不必摆出多大的阵仗来。 开坛,那是对付大妖大鬼,铁尸铜尸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钱真人还想要让钟发也参与进来,给他分一半的钱款,除去想要把开坛施法的动静弄得更大,从谭老爷那儿多弄些钱以外,更多的,明显就是想要照顾照顾自家这个不大懂得赚钱,只会苦守着他那间义庄、吃糠咽菜的师弟啊! 原剧情里,这对师兄弟居然会因为张大胆的缘故,最终闹得反目成仇,同归于尽,也真是没谁了。 “嘭!” 陆白正思虑间,猛然的一声炸响,将他有些发散的思绪全部都收敛了回来。 他抬起头,正看到自家的师父钟发,抬起一只手掌,狠狠的拍在了身边的木桌上。 因为钟发的这一掌,桌上摆着的茶杯立即就被震得东倒西歪起来,杯中的茶水流了一地。 但此时的钟发却根本不去在意这些。 他只死死盯住了自己的师兄,盯着钱真人的眼睛怒喝道,“你难道忘了师父临终前的那些告诫了不成?” “我虽然不知道谭老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非得要杀那个车夫。” “但……” 钟发怒然道,“他们两个相互争斗,无论谁生谁死,都与你我无关,可你作为修道之人,却要做出这等害人性命的事情,就是不对!” 钟发占据道德高点,对钱真人发出的一顿喝骂,让钱真人也变得恼怒了起来。 他同样怒视着钟发,骂道,“钟发,有你这么对师兄说话的?” “你当我这么些年以来,挖空心思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师父临终前的那些话,想要光大咱们这一脉的门楣,让山上那些老家伙好看?” 第12章 钱真人的演技 第十二章 在下午的时候,张大胆已经提前得了陆白的嘱咐。 纵使钱真人此时依旧并未改变心思,仍如原剧情里那样,准备施法催动僵尸出棺,取张大胆的性命。 但因着张大胆已知道了该如何做,才能免去被索命的厄运。 所以在今天晚上,他虽是会受些惊吓,但也不会有性命上的危险。 更何况,钱真人已经被陆白说动,将矛头转到了谭老爷的身上。 准备在今天晚上,当着谭老爷的面,演一出戏。 在这种情况下,张大胆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殒命的可能了。 钱真人领着徒弟张旺一起,拿了把在陆白建议下,用客栈伙房里偷来的木头,才新刻出来的“桃木剑”,在谭家府上摆下法坛。 先焚香祝告,烧了马老太爷的生辰八字,接着施几个障眼法,装模作样了好一阵子,弄出一副正在努力做事的模样。 最后,却猛地以自身灵力弄断了手中“桃木剑”,整个人的面色,也在骤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不好!” 一声暴喝,钱真人手持断剑,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直等被紧赶过来的徒弟阿旺搀住,这才稳住了身形。 一旁观看钱真人施法的谭老爷与柳师爷,本就是肉眼凡胎,只看到钱真人这儿一会儿冒火,一会儿起风,神异的很,哪里瞧得出什么破绽来?薆荳看書 此时看到钱真人与阿旺做出的样子,还真以为师徒俩施法失败,出了什么问题。 谭老爷心头一紧,急忙给身旁的柳师爷递去个眼神。 而柳师爷作为谭老爷的头号狗腿子,此时当然也不敢怠慢,才三两步间,就已经到了钱真人与阿旺的近前。 “钱真人,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看着钱真人气息萎靡的样子,柳师爷的眼里不由带出了几分疑虑,“杀一个张大胆而已,不会真的有这么难吧?” 等柳师爷的话音落下,一旁的谭老爷眼中,也同样闪过了一抹异色。 不过,好在钱真人对于眼前的局面早有预料。 此时听到柳师爷隐含质问的话语,倒也并不慌乱。 只是在轻叹一声后,摇着头道,“这次,终归是贫道有些想的差了。” “谁能想的到,这张大胆不仅是个有武艺的,他的体质,似乎也不一般,有些门道在里头,要不然的话,只靠拳脚,是很难给僵尸造成伤害的!” 钱真人曾对谭老爷他们解释过,依凭法坛,自己能远隔数里路程,对马家祠堂的僵尸做出控制,也能大概知晓在马家祠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对于钱真人此时所说,谭老爷和柳师爷都并没有怀疑什么。 谭老爷在想了想后,还捋着自己颌下的短须,缓声朝钱真人致歉起来。 “倒是老夫忘了提醒道长。” “那张大胆的武艺并不简单,单凭拳脚,等闲四五个壮汉,都近不了身,要不然的话,老夫也不会让他来做我的车夫,跟着我一起走南闯北。” “只是这体质一说,却是怎么回事?” 钱真人答道,“这件事,三两句也解释不清楚。” 他示意阿旺扶着自己到一旁坐下,又满饮了一大杯水,缓了口气。 这才继续朝谭老爷回答道,“贫道刚才施法时发现,这张大胆的拳脚,似乎隐约对僵尸有些克制之力,可他一个普通人,没有灵力在体,又怎么可能呢?” 钱真人的这句回答,原本只是胡乱捏造,用以混淆视听的。 毕竟在马家祠堂,张大胆躲在房梁上面,根本就没有和僵尸发生任何的实质性接触。 但谭老爷和柳师爷却不知道这些。 听过钱真人的话后,两个人开始仔细思虑起来。 也就只过了短短片刻,还真就让柳师爷找到了些许看似合理的解释。 “我就说嘛!” 柳师爷突然拍了下手,做出了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张大胆以前和人打赌,经常去各种有鬼怪出没的地方试胆,可去了这么多次,却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或许,这小子的身上,还真就有些门道在!” 柳师爷的话,得到了谭老爷的认可。 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钱真人,问道,“钱道长,这事儿您看……” 钱真人看了他一眼,回应道,“谭老爷放心,区区一个张大胆,我还不放在心上。” 第14章 马老爷的震怒 第十四章 在客栈大堂,简简单单的解决了自己的早饭以后,陆白回到房里,只稍作收拾,便就此走出了福源客栈的大门。 他的目标,是镇里的唯二的大户之一,马老爷家。 有着从钱真人那儿得到的信物,陆白很容易就进了马家的大门,并见到了一身锦衣,瞧来慈眉善目的马老爷。 “小道长是钱真人的师侄?” “果真是气度斐然,英雄出少年呐!” 马老爷是个一身锦衣,瞧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即便陆白只是个小道士的身份,但因着钱真人的关系,他也给足了陆白礼遇。 不止亲自出面接待了陆白,还命下人端上来了一壶上好的明前绿茶。 只不过,今天的陆白可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心中有所谋算,可不是为了品茶而来。 “马老爷过奖。” 因而,只在和马老爷简单寒暄过几句,并浅饮了一口茶水以后,陆白就直接讲出了自己今天此行的来意。 “我今日过来,是受师伯所托,有一件要紧事,需得和马老爷您做出商议。” 看到陆白变得正经严肃的面部神情,马老爷也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哦?” 马老爷轻轻挑起眉头,示意陆白仔细说下去。 而陆白则在看了马老爷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师伯钱真人现如今在谭家,马老爷您可知道?” 马老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这个消息。 谭家镇就只谭家和马家两家大户,马老爷又是下任镇长的极有力竞争者之一。 想要大概知道谭老爷一家最近大概在做什么事情,多多少少,也不算太难。 不过,因为马老爷知道钱真人的道法修为不俗,而且谭家也放出了风,说是他们大老远请钱真人过来,为的是要看一看家中的风水。 所以,马老爷这里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陆白只看到马老爷回话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于马老爷此时的心态,就已经有了猜测。 他面上的沉肃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许多,在故意摇头长叹一声过户,凝声朝着马老爷做起了解释,“实际上,谭家这次花了重金请我师伯过去,为的,可并不是要让我师伯替他们家勘测阳宅风水啊……” 谭老爷大老远的请了钱真人过来,当然不是要让钱真人来替自己家里瞧什么风水。 但陆白此时告诉马老爷的,却也并不完全就是事情的真相。薆荳看書 “马老爷您最近是不是在和谭老爷争镇长的位子?” “其实,谭老爷这次甘愿花大价钱请我师伯出动,他的目的,实在马老爷您的身上啊!” “只是我师伯念着与马老爷您的交情,不愿意给谭老爷做这把刀,可他们师徒俩又不好轻易从谭家出来,这才想着让我过来,提前和马老爷您通个气……” 依着陆白的解说,谭老爷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要对付马老爷一家。 毕竟,如僵尸这种东西,一旦出世,在没有其他变化的情况下,它们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与自己有着血脉联系的家里人。 而马家祠堂里的僵尸是谁变的? 是马家的老太爷啊! 如果依着谭老爷的算计,让马老太爷吸了张大胆的血,凶性大发,从马家祠堂的七星散阴阵里脱逃出来。 等到那时,它第一个就要回来马家大院,将马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全都给杀个干净! 听到陆白这样一解释,马老爷当即就变了脸色。 惊怒间,抬起手掌,就狠狠的拍在了身旁的八仙桌上。 “什么?” “他姓谭的真敢?” 陆白摇着头说道,“这件事要是真的能成,从此往后,不仅谭老爷家,要成为这谭家镇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户,镇长的位子,更毫无疑问的,要落到谭老爷的头上,他又有什么不敢?” 听到陆白这样说,马老爷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他怒气冲冲的站起了身,就要喊府上的下人来,准备要去找谭老爷的麻烦。 陆白见状,为了避免马老爷胡乱施为误了大事,急忙也站起了身来,拦住了对方。 “马老爷,稍安勿躁!” “您仔细想想,我师伯即是已派了我过来,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朝着马老爷略微解释了几句,而马老爷这边,听着陆白的言语解说,片刻后,眼中的血色褪去,整个人又重新恢复了最开始慈眉善目的模样。 他轻轻点了下头,“也好,那我就等到今天晚上抓了柳师爷的现行以后,再去好好收拾那姓谭的!” 聊完了正事,陆白也就提出了告辞,没有再在马家多待。 “小道长慢走。” “您与钱真人的这份恩情,我马家会一直记得的。” 马老爷客客气气的送了陆白离开,但才转过身,他的脸上,就已重新挂满了阴云。 “去喊管家过来。” 招来距离自己最近的仆役,让其去喊了府上管家过来。 而马老爷自己,则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喝起了茶。 ——上好的明前龙井,可不能浪费。 一杯茶水刚刚下肚,马府的管家马忠,就已出现在了马老爷的面前。 “老爷,您找我?” 马老爷没有对马忠过多解释,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你走一趟,到纸扎铺子那边,请二叔公来府上一趟……” 马家的二叔公,在镇上开着一家纸扎铺子。 说起来,二叔公年轻时候曾学过一些茅山术法,只是未得真传,仅仅就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又因为受限于天资,即便苦修了一辈子,二叔公如今,也不过就只有法师初期的修为罢了。 可即便如此,二叔公却也是个懂行的,十里八乡寻常百姓们遇上什么红白喜事,因着请不起钱真人这种有大本事的真道士,请二叔公去,多少也能应付些事儿。 马老爷此时让马忠去请二叔公来,就是准备让二叔公往马家祠堂走上一趟。 尽管以二叔公的修为,对付不了僵尸,更布置不出七星散阴阵这样的高端法阵。 但去祠堂瞧一瞧,看看那里的阵法是否有所变化,瞧瞧马老太爷的尸身有无再次起尸的迹象,却也并不算难。 而有了这些消息,从侧面印证了陆白所言的真实性,马老爷才会发动自家的能量,开始后续下一步的计划与行动。 第15章 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第十五章 陆白并不知道,自己从马家离开以后,马老爷另外又去找了二叔公过来的事情。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将之放在心上。 一路上不急不缓的走着。 很快,陆白就重新又回到了福源客栈。 可叫陆白意外的,张大胆,居然正在客栈的大堂里坐着,在等候自己回来。 “道长,您总算回来了!” 瞧见陆白出现,带着满脸惶急的张大胆,立马儿就往陆白这边迎了过来。 原本,张大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但在昨天晚上的马家祠堂,他却亲眼瞧见了一具煞气四溢的活僵尸! 尽管有陆白的提前叮嘱,再加上钱真人也没有暗中施法操控,使得张大胆有惊无险的就躲过了劫难,在马家祠堂平平安安的渡过了一整晚。 可也怪张大胆自己嘴贱。 才刚从马家祠堂出来,在外头遇到了昨天打过赌的癞皮狗。 结果受不得癞皮狗的言语相激,居然又一次和癞皮狗定下了赌约,要在今晚,在马家祠堂陪着僵尸再睡一宿! 可,这怎么行? 昨天晚上的经历,已经把张大胆浑身的胆气都给掏了个干净。 但如今为了脸面和名声,他又不好在癞皮狗那儿做出毁约的事,今天晚上,肯定还得壮着胆子,再往马家祠堂走上一趟! 张大胆自认为,自己昨晚没能被僵尸害了性命,完全可以说是他自己的好运气。 但这样的好运,难道还能再持续到今晚不成? 好在张大胆还记得昨天陆白与他临分别前说过的话,这便在进了镇子以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找到了福源客栈这边,准备从陆白口中,再讨一个活命的法儿。 然则等到了客栈一问才知道,陆白早早的就出了客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好在掌柜的还告诉张大胆,陆白早上并没有退房,也许,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再回来,张大胆这才怀揣着几分期待,准备在客栈多等一等,碰碰运气。 大不了,自己就在这儿待他个一整天! 为了活命,张大胆心里发了狠。 已经做好了在福源客栈苦等一天的准备。 但幸运的是,只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昨天在小树林里遇到的那条年轻挺拔的身影,终于还是出现在了张大胆的视线之内。 “上去说话。” 见到张大胆以后,陆白伸出手,拦住了对方第一时间就想要开口朝自己诉苦的举动。 而是领着张大胆进了楼上客房以后,这才朝他问询起来,“你怎么找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白明知故问,张大胆却不知道这些。 他立马儿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又和人打了赌,今天晚上还要再去一趟马家祠堂的事,一五一十的和陆白讲了一遍。 “你这……” 陆白看着眼前的张大胆,一脸无语,“大赌误国,小赌误家,原以为你昨晚吃到那样的教训,怎么着也能就此改过,可你为什么……” 张大胆哭丧着脸道,“小道长,我也不想的啊,可是话赶话到了那儿,我脑子一热,就……” 小心的看了陆白一眼,眼见到陆白这里仍不松口,张大胆暗暗咬了咬牙,忽然就朝着陆白噗通跪了下来。 他口中一个劲的哭诉道,“小道长,我这几百斤现在可全都交在您的手上了。” “求求您,务必要发发善心,救我一救呐,要不然的话,我今晚再去马家祠堂,肯定就死定了!” 其实,陆白原本就是要帮张大胆的。 如今张大胆又弄了这样一出,陆白也就顺势点了点头,应承下了他的祈求。 “你先起来吧。” 陆白看着站起身后,脸上略有些讪讪的张大胆,摇头道,“你说说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说罢,心中略想了想,忽的开口,朝张大胆问道,“你知道那癞皮狗是什么人吗?” 张大胆原以为陆白此时该要告诉他应付僵尸的手段,却没想到陆白突然就有了如此一问。 他心中疑惑,嘴里倒是老老实实的做了回答,“他是谭老爷府上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张大胆确实并不知道癞皮狗的具体来历。 但昨晚在马家祠堂的房梁上,他却忽然记起,自己和癞皮狗,此前似乎在谭老爷府上,曾有过一面之缘。 眼看到张大胆脸上带出的迷惘之色,陆白冷笑一声,对他轻喝道,“那是谭老爷派来杀你的人!” “什么?!” 陆白的话,让张大胆瞬间就震惊了。 他并不相信谭老爷会派人杀他。 但在陆白的计划里,今晚的事,却需要有张大胆在其中出力,让他提早知道一些实情,也不算什么坏事。 “你怕是不知道吧?” 陆白冷笑一声,指着张大胆后腰位置,说道,“你身后腰带上别着的那只布鞋,就是属于谭老爷的!” 自打当初捉奸未果,却捡到了奸夫的一只鞋子以后,张大胆就一直把这只鞋随身带着。 只希望有机会能凭鞋认人,找出奸夫的具体身份。 但在此时,真听陆白道明了真相,他的眼里,却是一万个不相信。 只听张大胆口中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陆白反问,“这怎么就不可能?” 瞧见陆白眼里的冰冷,张大胆也不由顺着陆白的话仔细思量。 然后,他就真的发现了许多自己以前曾经忽视的疑点,奸夫与谭老爷的身份,也越来越重合了起来。 听到张大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陆白心里暗暗点头,正准备要把自己的部分计划说给他听,既是给张大胆一个报仇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的计划里,增添上最为要紧的一环。 然则,还不等陆白开口,张大胆这里,在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子以后,竟是主动的出了声。 只是,叫陆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张大胆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仍旧还是晚上对付僵尸的法子! ??? 陆白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儿没活活堵死过去。 老子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你小子心里居然还在想着和人赌斗的事? 真活该你一辈子当个绿毛乌龟! 瞧着眼前的张大胆,想到原剧情里,居然是因为这么个货,害的自家师父与师伯反目成仇,最终双双同归于尽,他就很替两位道门高人感到不值。 第16章 有些脸熟的二叔公 第十六章 有陆白和钱真人提前定好的计划,今天晚上,张大胆或许根本就进不了马家祠堂,见不到僵尸。 所以,也就无需去思虑什么对付僵尸的手段。 但有关这些隐秘,陆白当然没有说给张大胆听的必要。 更何况,以张大胆与谭老爷之间的仇怨,张大胆,其实也是陆白计划里的一枚重要棋子呢! “这样,今天晚上再去马家祠堂前,你务必先买上三十个鸡蛋,五斤糯米……” 陆白随便给张大胆教了些防僵尸的法子。 然后,又再将话题引回到谭老爷对他的杀机上面。 “你如果能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今天晚上的劫难,你应该能够平安渡过去。” “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躲过了来自僵尸的危险,等到你明天早上从马家祠堂出来以后,你又该怎么办呢?” 陆白紧紧盯住了张大胆的眼睛,言语间隐有所指。 听到陆白这样说,张大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当然明白陆白是什么意思。 毕竟陆白已经告诉了他,自家老婆的奸夫,就是镇上位高权重的谭老爷。 而谭老爷想要除掉自己一了百了,这才有了癞皮狗和他打赌,让他连着两天去马家祠堂陪僵尸一起睡觉的事情发生。 张大胆嘬了嘬牙花子,有些头疼的说道,“明天?” 他略显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起了步子,片刻之后,才猛地站住身形。薆荳看書 扭过头看向陆白,眼里显出几分期待,“这个世道终究是有王法的,谭老爷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吧?” 说话间,张大胆取下了这几天一直别在裤腰带上的那只鞋子,试探着朝陆白问道,“更何况……这只鞋子,也不一定就是谭老爷的嘛?” 张大胆这声发问,与其说是在问陆白,倒不如说是在欺骗他自己。 因为,张大胆根本就没有等陆白回话。 只在提出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问题以后,紧接着,就又摇头晃脑的,提出了又一个猜测,“又或者,我老婆根本就没有背叛我也不一定啊?” 说完这些,张大胆便拿期待的眼神盯住了陆白。 只希望陆白这里,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好让他能够彻底安心。 不过,陆白闻听这些以后,却只是冷笑着望了张大胆一眼,并没有再多说其他。 他已经记起了原剧情里的一段景象。 这个张大胆即便撞破了老婆梁阿薇和某个男人的奸情,并瞧见了对方的背影,抢下了对方的一只鞋子。 可面对梁阿薇的撒泼,在街坊邻里面前,硬是不敢把自己瞧见的情况说出来。 到最后,居然还原谅了梁阿薇,要和对方继续过下去! 实际上,要不是谭老爷为了以防万一,再加上他那里还有其他的一些算计。 或许,张大胆这个绿帽就算戴到他死,张大胆自己,也是个甘之如饴的心情呢! 张大胆的表现,让陆白懒得和他再继续废话下去。 反正张大胆只要在今天日落之前准时出现在马家祠堂,就已经算是落进了自己和钱真人的算计当中。 至于其他,根本就不重要。 想到这里,陆白便直接朝张大胆吩咐道,“你先去采买今晚需要的东西吧。” “不过你记住。” 在张大胆即将出门以前,陆白又喊住了他,并意味深长的,朝着张大胆来了这样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救你。” “后续,不管你是又和人打了什么赌,又或者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这里,却是再也不管的……” 张大胆得了陆白的建议,去了镇子里购买晚上要用的鸡蛋和糯米,连家都没有回。 而在张大胆忙碌这些事情的同一时间,镇上权势最大的谭老爷与马老爷,也全部都没有闲着。 谭老爷让人将梁阿薇偷偷带到了自己家里,然后从她胳膊上取了些血,交到了柳师爷的手上。 而马老爷则先去找了二叔公过来,同二叔公问了些话,随即,又让管家马忠,去见了镇上的保安队长,林队长一面……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一天的时间便就此过去。 眼看着金乌西坠,暮色将临。 陆白收拾妥当,从福源客栈离开,又来到了马家。 依着今天早上,陆白和马老爷定下的计划。 在这个时候,马老爷应该已经派出了人手,暗中藏在了马家祠堂的外头,只等着想要暗中使坏的柳师爷出现,拿他一个现行。 而陆白此时,便正是要到马家,和马老爷一起等候着柳师爷被抓个人赃俱获,最后被带到这马家的大院里来! 可叫陆白意外的是,这一次,在马家院里,相比于早上,马老爷的身边,多了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老人。 “这是我族里的二叔公。” 马老爷指着陪坐在一旁的二叔公,笑着对陆白做出介绍,“二叔公曾经学过几年的茅山法术,想来和小道长您,应当能有些共同话题。” 听到马老爷如此说,陆白的眉头当即就是一挑。 “哦?” 他细细感应了一些,发觉二叔公的身上确实有些灵力在。 虽然不知道二叔公身上的这些灵力,到底是不是茅山的传承,但想着马家曾和师伯钱真人打过交道,想来在这件事上,马老爷应该不会哄骗自己。 只是二叔公的容貌竟是让陆白瞧着,感觉到略微有那么几分眼熟的感觉,这就让陆白心里微微感到有些诧异了。 不过,陆白并没有将这份诧异表现出来。 而是在听过马老爷的介绍后,立即就从座椅上站起了身。 朝着二叔公使了个茅山一派独有的礼仪,打了个道门的稽首。 “贫道茅山守中,见过前辈真人。” 陆白虽已对马老爷讲过自己的名姓,但这一次,他说出的,却是师父钟发替他起的道号法名,守中。 也即是说,陆白此时,是在以茅山门内最最正经的姿态,与作为同门前辈的二叔公见礼。 然而,二叔公见状,却只是朝着陆白回了个普通的道门礼仪。 随后,便苦笑着朝陆白摆起了手,“我算个什么真人?而且,我也不算是真正的茅山前辈,小道长不必如此……” 第17章 电影人吓人的剧情? 第十七章 二叔公口中虽然只说了个大概。 可只凭他这三两句话,陆白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 道门修行,法师、人师、地师、天师! 唯有修到人师境界,才有资格被称一句“真人”。 陆白原想着,二叔公作为茅山前辈,又已是这般年纪,修为肯定不会太差。 一句“真人”,便是陆白的试探。 但看到二叔公在自己报出“守中”两字的正式道号以后,却并不以茅山礼仪还礼,也不愿受下“真人”两字的称呼。 陆白就知道,二叔公或许曾经机缘巧合,学过一些茅山法门,可事实上,却并没有真正的拜入茅山门墙。 而他的身上就算有些修为,也肯定没有突破法师境界,与陆白,该只是半斤八两而已。 果然,二叔公在望着陆白苦笑一声后,又继续说道,“我年轻时确实曾学过几年茅山道法,只不过受限于天资,也就只学了些外门的手段罢了,如今痴活七十多年,却也只是个法师初期的修为而已。” “我现在啊,也就在镇子上开个纸扎铺子,再帮着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照看些红白喜事上的规矩,勉强赚点儿零用糊口。” 二叔公轻叹一声,朝陆白抱了下拳,“我这样的,可实在当不得小道长前辈之称,至于真人两个字,就更是担待不起啊!” 陆白却道,“纵使单以年纪论,您也是长者身份,唤一声前辈,又有何不可?” 他笑着看向二叔公,说道,“即是如此,那晚辈便也学着大伙儿一起,称您为二叔公,怎么样?” 陆白的这份礼貌,让二叔公很是受用,一旁的马老爷,也不由得对陆白好感大增。 以至于等到片刻之后,他们两个人对陆白的称谓,都成略显生疏的“陆小道长”,直接变成了“阿白”两个字。 说起来,马老爷当初也曾想过要借着二叔公与茅山之间的香火情,和钱真人拉近关系。 只是,钱真人却傲气的很,并不愿意与二叔公这么个未曾授箓,且修为极其有限的乡村野道有过多交流。 没想到,陆白与他的师伯,倒是有些不一样。 三个人坐在会客厅,一边畅聊各种闲闻趣事,一边静等着管家马忠回来。 整副场景瞧着,真是和谐至极。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话题,却也自然而然的,提到了今天这场事端里的关键人物之一,张大胆。 “说起来,我还得替张大胆,感谢阿白你的救命之恩呢。” 说到张大胆的名字后,二叔公忽然将目光转到了陆白的面上,郑重其事的,冲他道了声谢。 陆白初时还有些不解,马家的二叔公,为什么要替谭老爷的车夫张大胆,向自己道谢? 等听完二叔公和马老爷的后续解释,陆白这才算是恍然大悟。 而且他还惊讶的发现,二叔公,竟然也是一个电影的剧情人物! 依着二叔公的说法,张大胆父母早亡,所以,是由二叔公在旁照顾,拉扯着长大成人的。 只是,随着张大胆年纪见涨,他的叛逆期也很快就来了。 再加上与张大胆一起长大的马家偏房的少爷马麟祥,并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在马麟祥的影响下,张大胆不仅染上了好赌的恶习,后来,更觉着二叔公对自己的管教太多,过于束缚了自己的自由人生,连带着,对于父母临终前给他定下的一桩婚事,也生出了许多的不满。 等到最后,张大胆竟是直接和二叔公断开了联系,并撕毁了与未婚妻朱小云打小定下的婚约,自个儿讨了梁阿薇来做了老婆! 甚至于,去给谭老爷做了车夫的事,多多少少,与张大胆想要和马家彻底撇清关系的心思,也有些关联。 陆白越听越觉着二叔公所讲述的这些故事好似有些耳熟。 忽然间,他脑海中有灵光一闪。 看着二叔公穿了一身黄色道袍的模样,再想起张大胆的模样长相,以及最关键的,那个马麟祥的名字。 陆白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二叔公所言,岂不正是电影《人吓人》里的描写? 陆白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这边《鬼打鬼》的剧情才刚刚开始,就又得到了《人吓人》的消息。 《人吓人》也是洪胖子自导自演的灵幻电影。 与《鬼打鬼》一样,这位港岛最灵活的胖子,在影片里自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至于英叔,则在电影中扮演了一位老年道士,“二叔公”。 而这“二叔公”的角色,也是英叔在大银幕中第一次穿上道袍,扮演茅山法师的角色。 可以说,从这部电影开始,才有了后续英叔的一系列灵幻片,才有了深入人心的茅山道家高人,九叔! 想到这些,陆白再去看眼前的二叔公时,果然能隐隐约约的,从他面上瞧出几分英叔的影子。 再想起他刚才第一眼看到二叔公时,心中突然冒出的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陆白的心里,也不由的有些恍然了。 二叔公此时仍还在说着马家祠堂与张大胆的事。 他轻叹着说道,“我已经去祠堂那边看过了,虽然祠堂里的阵法还能勉强压制住老太爷的尸身,不至于让僵尸闯出祠堂,为祸乡镇。” “但只要时间一入夜,没有了天地阳气压制,僵尸却已经完全可以从棺材里出来,在祠堂内部,自由活动。” 说到这里,二叔公又叹了口气,沉声朝陆白致谢道,“要不是阿白你昨天提醒了他,张大胆那混小子昨晚一进到祠堂,怕就要遭了僵尸的毒手。” “而僵尸如果喝了活人血,祠堂里本就已有了破绽的阵法,也将再困不住它,到时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呐!” 僵尸一旦脱困,暂不说镇上百姓的死伤如何,最先遇害的,肯定会是僵尸生前的血亲。 也即是马老爷一家。 到那时候,马老爷、二叔公、还有马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不拘男女老幼,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讲到这里的时候,二叔公和马老爷的脸色,立马儿就变得阴沉至极。 再等过了片刻,便连马老爷,也朝着陆白抱了下拳,如二叔公一样,郑重的道了声谢。 ——陆白昨晚救的哪里是张大胆那个死胖子? 他救下来的,可是马家的几十口人命呐! 第18章 计划外的变故 第十八章 不管谭老爷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他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去拿张大胆的性命。 但无论在钱真人那儿,又或者是在马家,陆白早就已经把一口大大的黑锅,牢牢甩在了谭老爷的身上。 所以,当众人此时聊到僵尸的话题以后,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谈到了谭老爷身上的,各种“阴谋算计”。 “这个老家伙,我原想着和他光明正大的争一回镇长的位子,可谁想的到,这老东西背地里居然藏了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要不是钱真人与阿白你足够讲义气,这一回,我马家怕是要稀里糊涂的,落一个满门俱灭的凄惨结局了!” 说起谭家,马老爷咬牙切齿的,满脸都是恨意。 陆白笑着安抚他,“待会儿,只要马管家能抓到柳师爷的现行,马老爷您就能凭借确凿证据,当着全镇百姓的面,给谭家一个教训。” 马老爷点点头,表示自己已有打算,这一回,绝对不会让谭老爷好过。 不过,要做成这件事,最大的前提,就是要抓住谭老爷谋算马家的铁证。 就比如柳师爷。 那样一来,马老爷在镇里的乡绅面前,才能理直气壮的,主持对谭家的一应报复行动。 到那时候,就算灭了谭家,把谭家的产业俱都拿下,也不会有谁能站出来,说一些指责的话。 所以,马老爷此时,已经开始时不时的往门口望去,眉头轻皱。 不满于到了现在,马忠,怎么还没有从外头回来。 倒是陆白和二叔公的心情要更简单一些。 陆白想到一件事,忽然,便状若无意的开口,朝二叔公问道,“二叔公。” “我先前听你说,张大胆身边有个叫马麟祥的,我怎么没瞧见过他?” 马麟祥是电影《人吓人》里的关键人物。 知晓马麟祥的去向,就能一定程度上,判断出《人吓人》的剧情,眼下已到了什么地步。 到时候,即便陆白不能再触发一个新的系统任务,凭借对电影剧情的熟悉,他也能替自己谋划到不少的好处。 远的不提,只说陆白这次到谭家镇来,并做了这么多的谋划。 除去有系统任务的原因,以及想要帮着师父与师伯重归于好以外。 实际上,陆白也有要替自己多弄些钱财利益的打算。 帮了你马家这么多,到时候,您马老爷多给点儿报酬,不过分吧? 第21章 谁是谁爷爷? 第二十一章 马家祠堂建在镇外一处“八方聚财”的风水宝地。 祠堂外有一片树林,乃是马家先人,当初在建祠堂的时候,依着一位道家高人的指点种下的。 说是凭着东方甲木之气荫蔽祠堂,旺家又旺人。 马家这么些年以来,能够步步高进,成为谭家镇最厉害的两大家族之一,与这祠堂的诸般布置,多多少少,也有些关联。 陆白和二叔公一路疾行,很快就出了镇子,进到了这片祠堂外的小树林中。 依着路程来算,最多五分钟,他们两个就能出现在马家祠堂的朱漆大门外。 却在这时,陆白眼尖,忽然望见在相对方向,正有人在朝着他们两个这边走过来。 而在这片林子里,能够从他们二人对面过来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马家祠堂而已。 “二叔公,你瞧那边?” 听到陆白的提醒,二叔公也凝神往前头看了过去。 “有人?” 老人家的眼力毕竟是差了一些。 二叔公眯着眼睛,仔细望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看清了前方的人影,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癞皮狗?” 陆白此前也曾远远瞧过癞皮狗的模样,于是,便朝着二叔公轻轻点了下头,“是癞皮狗。” 他笑着朝二叔公眨了下眼,“看来,咱们俩来得刚刚好。” 二叔公瞬间就明白了陆白话里的意思。 癞皮狗即是要从这里离开,也便是说,他才刚送了张大胆进到马家祠堂里面。 眼下,正要去找谭老爷复命呢。 他与陆白两个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想要将癞皮狗就此拿下的心思。 不过,拿人这种事,当然不能让二叔公这样的老人家去做。 所以,最后还是陆白上前一步,远远朝癞皮狗喊出了声,“喂,癞皮狗!” 癞皮狗本来正在闷头赶路,顺便在嘴里一个劲的诅咒着,希望张大胆今晚一定要死在马家祠堂里面。 这样的话,他才能从谭老爷那里拿到自己该得的报酬。 在这种聚精会神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瞬间就把癞皮狗给吓了一大跳。 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暴怒。 “哪个孙子在喊爷爷的名字?” 作为镇上出了名的混混,从来就只有癞皮狗吓唬别人的事,哪里会有别人反过来吓唬他的情况出现? 视线只往眼前一扫,癞皮狗就发现了挡在自己前方的陆白和二叔公两人。 毕竟,陆白身上的灰色道袍,以及二叔公身上的黄色道袍,瞧来可都显眼的很。 癞皮狗不认识陆白,可他却认得马家的二叔公。 如今,陆白和二叔公出现在这个位置,很显然,他们怕是听说了什么,准备要往前头不远的马家祠堂去瞧瞧情况。 癞皮狗心中忐忑,面上却强装镇定。 在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以后,梗着脖子,一脸凶相的,朝陆白喝问道,“小子,刚才,是你喊我?” 陆白却不理他,只是笑着问道,“你刚才,从马家祠堂过来?” 癞皮狗骂道,“大路朝天,老子爱从哪儿来从哪儿来,你也管得着?” 嘴里说着话,就想要从陆白与二叔公的身边绕过。 但陆白既已决定要把他拿下来,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癞皮狗离开。 只在癞皮狗即将从自己旁边擦身而过的瞬间,抬起一手,直直的朝着癞皮狗抓了过去。 而癞皮狗早就在注意着陆白与二叔公的动作,眼见陆白要抬手抓他,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随即,癞皮狗也不急着跑。 眼里带出一抹狠意,反倒一拳往陆白的胸口处砸了过来! 癞皮狗以为,陆白瞧着年纪轻轻,小白脸一样,论及身体素质,比起二叔公这个老年人都有不如。 他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准备先一拳把陆白打倒,往对方身上踩个一脚,出一口气,然后再大摇大摆的从这里离开。 不过,癞皮狗明显是小瞧了陆白,也过于高看了他自己的本事。 他这一拳,在街头打架的时候,或许还有些用处。 但在陆白的眼里,却实在算不得什么。 毕竟,茅山的传承里,可不仅仅只有道法符咒而已。 武艺拳法,也是茅山门人的必修功课之一! 第22章 打你一耳光 第二十二章 癞皮狗的这声声哭求,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在此时,无论陆白又或者二叔公的冷硬脸色,全部都没有任何变化。 二叔公没有搭理他。 而陆白则松开了扣住癞皮狗肩膀的那只手掌,沉声问道,“我且问你。” “张大胆这会儿,已经进了马家祠堂?” 听陆白提到张大胆的名字,而且二叔公脸上也一点儿见不到意外的神情,癞皮狗就知道,这两个人,又或者马家,肯定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 他心里生出了立马逃走的冲动。 但陆白的存在,以及一只此时依然还处在脱臼状态的臂膀,让癞皮狗实在生不出半点儿逃走的心思。 他朝着陆白与二叔公强笑一声,口中老老实实的做出了回答。 “您说的没错。” “张大胆确实已经进去了!” 陆白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锁门的钥匙在哪儿?” 简简单单一句问话,却让癞皮狗的脸色,再有了变化。 为了防止张大胆夜里从马家祠堂跑出来,所以,在将张大胆送进去以后,癞皮狗就拿出铁链,牢牢的把马家祠堂的大门给锁了起来。 昨晚是这样。 今天,也是这样。 但这件事,本就是癞皮狗自作主张,别说是张大胆这个当事人,就连谭老爷,也不知道。 可偏偏,自己锁了张大胆的事,竟如此随随便便的,就从陆白的嘴巴里讲了出来! 癞皮狗只觉着心底一阵发寒,就好似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盯着自己一样。 他愈加的不敢造次,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从怀里艰难的摸出了一把钥匙,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陆白的手上。 “小道爷,这是您要的钥匙。” 陆白将钥匙收下,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朝他一努嘴,示意道,“前头带路吧。” 由癞皮狗领着,陆白与二叔公再次迈开了脚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马家祠堂门外。 陆白手拿钥匙,将癞皮狗绑在门上的铁链打开,然后推门进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正靠着一根柱子席地而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啃烧鸡吃的张大胆。 祠堂门被打开的动静,立马儿就吸引了屋里张大胆的注意力。 但因为他只当是癞皮狗去而复返,所以,连屁股都懒得抬一下,仅仅只是翻了下眼皮而已。 却没想到,入眼所见,居然并不是自己预想中的癞皮狗? 张大胆先是愣了一下。 等目光触及到陆白旁边,黑着张脸的二叔公以后,立马儿从地上蹦起了身。 “二叔公,陆小道长?” “你们怎么来了?” 至于陆白与二叔公身后的癞皮狗,此时此刻,自然是被张大胆给完全的无视掉了。 看着张大胆此时的模样,陆白只是笑着和他说了句,“张大胆,你倒是好兴致啊。” 倒是一旁的二叔公,此时早就已经被张大胆给气了个够呛。 看到张大胆即便站起身来,也不忘依然拎在手里的大半只烧鸡,二叔公气得胡须乱颤,往左右瞧了一圈,就想要找个趁手的物件,来好好的收拾张大胆一顿。 “你个小子,还有脸问我们怎么来了?” 二叔公吹胡子瞪眼,指着张大胆骂道,“我和阿白要是不来,明天,可就得癞皮狗一起,抢着替你收尸了!” 说话的过程里,又把正一脸干笑的癞皮狗,从陆白身后拽了出来。 因为陆白的缘故,张大胆虽然仍不愿相信梁阿薇竟真的有负于他,却也已信了谭老爷对他的杀心。 是以,他自然也已经知道,癞皮狗作为谭老爷的人,非得要和他打赌,让他在这马家祠堂里陪僵尸过夜,必定是没安好心的。 但,这又怎么样呢? 张大胆不仅好赌,更好脸面。 虽然自己也确实有足够的借口在,但在张大胆看来,如果自己毁约,不愿意来履行和癞皮狗之间的这个约定。 往后事情传出去,让自己有了个怕死怕僵尸的名头,那他张大胆,也就不要再在这谭家镇继续混下去了。 只不过,张大胆并不敢把自己的这些心思说给二叔公听。 所以,就只是陪着笑脸,在二叔公这里老老实实的挨了会儿骂。 片刻后,被二叔公话里的一个“死”字给点醒,又赶忙扭头往陆白身上看了过来。 “陆道长,您交代的所有东西,我可全部都仔仔细细的准备妥当了。” 张大胆回过身,先将手里的烧鸡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然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了一个竹篮出来。 “呶,鸡蛋、糯米,全部都在这儿!” 陆白看了一眼,张大胆果然把自己要求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 而二叔公瞧见这些东西,脸上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虽然依旧没有散去,可面色也终归是缓和了不少。 二叔公没有再说什么。 陆白则指着竹篮里的鸡蛋和糯米,对张大胆说道,“如果是这棺材里的僵尸还是昨天的样子,我让你准备的这些东西,足够在今天晚上保住你的性命。” “可在眼下。” 陆白轻叹口气,将目光转向了供奉在祠堂最中间空地上的那具棺材。 然后说道,“这棺材里的僵尸,已经,变了模样了。” 但张大胆显然没能太明白陆白这些话里的意思。 所以,在听陆白说完以后,他就只是傻愣愣的应了一声,“啊?” 脸上,则全部都是茫然不解的神情。 一旁二叔公好不容易才压下的火气,瞬间就全部又升腾了出来。 这一次,他直接上前,对着张大胆的后脑勺,就是几个巴掌甩了下去。 “你个小畜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二叔公咬着牙骂道,“要不是你小子好运遇到贵人,有阿白帮你出谋划策,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后,也不等张大胆出声发问,二叔公就直接开口,将柳师爷偷偷对僵尸做过的事,以及之前在马家宅院里,马忠从柳师爷那里审讯出的消息,一件件的,全部都讲给了张大胆听。 张大胆瞬间就震惊了。 “什么?!” 惊叫一声过后,随之出现在张大胆眼中的,就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嘴里一个劲的喃喃低语着,张大胆无论如何也不敢、更不愿相信,梁阿薇为了能让自己死在这马家祠堂里,居然甘愿付出那样的代价? 要知道,自己老婆平日里在家中,便连手指头被针扎一下,也要因为疼痛,哭上好一阵子呢。 可眼下…… 张大胆只觉着自己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陆道长,我老婆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癞皮狗?你是跟谭老爷的,你告诉我,我老婆肯定是被谭老爷给威胁了,对不对?” 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二叔公讲出的事实真相。 张大胆期望着陆白与癞皮狗,能给他一个足够安慰的答案。 直到,他的脸上,被陆白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过去。 “啪!” 在这略显空旷的马家祠堂内部。 这一记耳光,那真是既清脆,又响亮的很呐! 第23章 棺中的景象 第二十三章 这么一记耳光下去,张大胆瞬间就变得老实了下来。 陆白没再理他,转头与二叔公说起了正事。 而在二叔公这里,先是狠狠的瞪了张大胆一眼,朝他说了句,“这件事完了再和你算账!” 随后,便跟着陆白一起,来到了被摆在祠堂正中间的,那具棺材旁边。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搅了里头这老鬼的清静,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棺中躺着的马老太爷,是二叔公的堂兄弟,与他打小就一起长大,关系亲密。 想着马老太爷就算是死了,居然也一直没能得个安稳,如今,更被谭老爷当成了对付马家的重要棋子,二叔公就只觉着自己的心里头,实在是堵得慌。 好不容易,他才算是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在扭头望了陆白一眼后,从口中发出一道掷地有声的轻喝,“这就开棺吧!” 开棺的事,早在路上的时候,陆白和二叔公两人就已经定好。 而且,他们俩也有足够的信心,能够避免被棺材里的僵尸伤到。 但张大胆和癞皮狗可不知道这些。 他们两人都知道僵尸的厉害,昨天晚上,张大胆更是在这马家祠堂里,和僵尸一起渡过了个美好难忘的夜晚。 以至于在听到陆白和二叔公的对话以后,原本缩在后头当鹌鹑的张大胆和癞皮狗,全部都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作为俘虏,癞皮狗不敢多话。 但张大胆可没有太多顾忌。 他忘了脸上的疼痛,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陆白与二叔公的面前,急声道,“啊?把棺材打开?” “这里头有僵尸的!” 二叔公看他一眼,冷笑道,“现在不开棺?等到天色彻底入夜,见了月光,你就等着被它活活弄死吧!” “你可别忘了。” 二叔公幽幽说道,“僵尸刚喝了梁阿薇的血,一旦被它脱困,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和梁阿薇日夜相处,气息相连的人!” 被二叔公点破问题关键,张大胆瞬间不敢多话了。 陆白看他一眼,心中暗自鄙夷。 随即,突然动念,让张大胆和癞皮狗过来,由他们两个一起合力,去将棺材盖给推开。 “我们俩?” 对于这种事情,张大胆和癞皮狗心里当然是抗拒的很。 只是,被陆白拿眼睛一瞪,两个人瞬间就老老实实的走上了前。 两个人分站在棺材前后两头,同一时间,将三只手搭在了棺材上。 然后,用力一推。 棺材上的棺材钉早就已经被谭家的人给暗中拔了个干净。 所以,伴随着张大胆和癞皮狗一齐发力,棺材盖子很快就被他们两个给直接掀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青面獠牙,化作僵尸模样的马老太爷! 棺中的僵尸喝了人血下肚,正躺在里面养精蓄锐。 头顶的棺材盖突然被人掀掉,只在瞬间,就立马儿吸引到了僵尸的注意力。 只不过,钱真人当初准备这具棺材的时候,可是在上面刻画了许多符篆,再加上祠堂里的大阵依然还有些威力。 是以,尽管此时棺盖已被掀开,但棺材里的僵尸,却除去因为嗅到了祠堂里浓郁“人气”的缘故,而在棺材中发出一阵阵骇人至极的嘶吼,连带着棺材也开始带上了些微的颤抖以外,就再也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来了。 但直面僵尸的张大胆和癞皮狗哪知道这些? 别看张大胆平时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 可他在昨天晚上,才刚刚和棺材里的僵尸亲密接触过,此时瞧见这副景象,只当时就被吓得够呛。 嘴里“哇呀”怪叫一声,不过瞬间,就已远远跑到了数米之外的柱子后头。 将自己胖大的身躯藏起来,只留个脑袋,胆颤心惊的瞧着这边。 至于癞皮狗,模样就更加难堪许多。 他,竟是直接就被吓软瘫倒在了地上。 然后,尿了! 两人的这副表现,被陆白和二叔公全都看在了眼里。 陆白没说什么,二叔公倒是冷哼着来了句,“没出息的玩意!” 却也不知是在说张大胆,还是癞皮狗。 骂完以后,二叔公的视线,就全部放到了棺材里的僵尸身上。 那是他的堂兄弟,生前与他关系极好。 此时,通过僵尸的外在形貌,二叔公也仍旧能隐隐约约的瞧出些马老太爷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