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杀猪佬开始》 第一章 项云端 “哎哟，老杨你行不行啊？” “就是，你怎么还手抖呢！” “比划半天了，你倒是动手啊，怎么着，不敢啊？” “滚蛋，谁说我不敢了，我这不是等这两口烟抽完么！” …… 红星屠宰厂。 大门进去就是一排排仿佛自行车棚一样的棚子，此刻，在棚子底下，围着一圈又一圈的老少爷们，全都踮着脚看向棚子中间，口中时不时还说些什么。 一片热火朝天的气象。 人群中间，今年已经将近五十岁的屠宰员杨甲第同志，听着旁边工友们的调侃，口中深深吸了两大口，然后将烟屁股狠狠踩在脚下。 随后，他从旁边的案板上取过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杀猪刀，准备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下手。 要说杀猪，杨甲第算是老手，本来不应该如此紧张，但此刻要杀的猪却不一般，因为这是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差不多快有四百斤了，庞大无比，躺在案板上如同小山一般，气势非常骇人，特别是那突出嘴外的獠牙，白森森的，仔细看还能够看见牙跟的暗红色血迹，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哼哧！” 虽然被拇指粗细的麻绳捆住了四肢和身体，但眼前这头野猪却一点儿也不老实，看见杨甲第拿着刀走过来，那一对恶汹汹的猪眼闪烁着残暴的气息，直接瞪了过去。 杨甲第被这目光吓了一跳，不过这么多工友在旁边看着呢，他在厂子里可是号称“杨一刀”的，现在要是再犹豫，工友们怕是能笑他半个月。 想到这，杨甲第心一狠，直接将尖刀往猪脖子上戳去。 这完全是肌肉记忆了，毕竟杀了半辈子猪了，怎么杀猪才能又快又好，他最有发言权。 “嗯？” 就在杨甲第以为这头野猪该一刀毙命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因为刀势很不顺畅。 他仔细一看，果然，刀尖只戳进去半寸来许。 “糟糕，力道小了！” 杨甲第暗叫一声不好，手上刚想用力，下一刻，杀猪刀上传来一股力量，直接崩飞出去，落在地上。 “嗷～嗷～” 野猪被一刀刺在脖子上，吃痛之下，狂性大发，一双猪眼红了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直接将身上的麻绳全部挣断。 “哎哟卧槽！” “啊呀，猪挣开啦！” “快躲开！” …… 一时之间，整个杀猪棚下面乱成一锅粥。 里面的人一看见猪挣脱，都想躲开，外面的人却不知都什么情况，只想踮着脚往里看热闹，推推搡搡的。 这一下，却坏了事。 那野猪从案板上滚下来，一个翻身，猪头一挑，直接将最近的一个小伙子挑飞了出去，然后直接就是一个横冲直撞。 “哼哧哼哧！” 野猪三两下撞倒五六个人，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骑绝尘，往大门口冲去。 红星屠宰厂可不是小厂，正儿八经的处级单位，门口站岗的保卫人员背上背着枪呢，按说野猪再厉害，一枪撂倒就完了，一枪不行两枪也保管它死的透透的。 可这事发突然，门岗的保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对着猪开枪，好像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野猪嗖的一下跑出了厂大门外。 红星屠宰厂在东直门外，这一片厂子可不少，有轧钢厂、锅炉厂、煤炉厂、搪瓷厂、机修厂、纺织厂、皮革厂、暖水瓶厂等等，非常热闹。 此时是早上七八点钟，上班的工人大军们，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的，大多都是步行，偶尔有骑自行车的。 那野猪冲出厂外，一下子就遇到了路上的工人大军。 野猪本来就激动，再一看见这么多人，彻底被惊了，口中哼哧哼哧的，直接就往人群里冲撞过去。 以野猪的吨位和速度，要是撞在人身上，那和被吉普车撞了没什么区别。 “坏了！” 门岗一把将背上的长枪握在手中，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面那么多人，他可不敢胡乱开枪，万一打到行人身上，那事情就大条了。 “小心！” “那姑娘，快躲开啊！” “完了，要出事！” …… 马路上，野猪直直的冲向人群，偏巧不巧，离其最近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那姑娘一看野猪那小山一般的身影撞了上来，直接就吓傻了，也不知道躲一下，而是直接站在原地，双手捂住眼睛，口中哇哇尖叫起来。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抽，坏事了，看那姑娘的纤纤身影，被野猪撞实了，怕是要命！ 而这个时候，听见动静从厂子里追出来的屠宰厂副厂长崔明亮同志，心中一阵绝望，这要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厂子里绝对要受处分，他这个主管安全的副厂长怕是要降级了，他可才刚刚调过来不到半个月啊！ “呔！孽畜！” 平地一声雷。 就在众人以为那姑娘要出事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眨眼就出现在那姑娘旁边。 “呯！” “轰！” 一阵闷响传来，那原本前冲的野猪突然侧翻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庞大的身躯仿佛要将路面砸出一个坑来。 “野猪这么泛滥了吗？怎么城里也有？” 项云端收回右脚，不过看见鞋子前裂开的缝隙，他一阵心疼，心中暗骂“妈的，用力过头了，可惜我这一双好鞋了！” 不过心中虽然生气，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因为野猪这会儿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双猪眼盯了过来，准备再次冲锋。 项云端虽然有几分力气，但可不敢让其再冲起来，刚才那一脚是出其不意，从侧面踹在了猪身上，破坏了平衡，才让猪翻滚出去。 此刻见野猪又要冲锋，他直接两个大跨步来到野猪跟前，二话不说，一拳砸在野猪耳根。 猪和人很多地方都很像，耳根这个地方，同样也是猪的弱点。 一拳砸下，野猪顿时晕晕乎乎的。 项云端可是得势不饶猪，再来一个双峰贯耳，两只拳头一左一右砸在野猪的耳根。 “砰砰砰！” 野猪果然皮糙肉厚，就项云端的拳力，一拳下去，成年人就得躺平，没想到野猪一连中了七八拳，这才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第二章 气运 项云端是城西郊煤头沟人，煤头沟是山区，项云端从小就钻山林，也算是个赶山的好手。 昨天也是运气好，在山里找到一大蓬灵芝，而且不是那种一年生的，而是有些年份的珍品，价值不菲，所以他一大早就搭上了往城里轧钢厂送煤的卡车，准备将灵芝卖了，换点钱补贴家用。 怎么也没想到，他才刚从轧钢厂出来，准备从东直门进城，然后去前门那里的同仁堂，出售灵芝，还没有进城呢，就碰到有野猪当街逞凶。 野猪这玩意，他当然见过，还猎过几头呢，不过那是在有猎犬辅助，手中还带着家伙的情况下。 这空手对付野猪，他也是第一次，也就是刚才情况危机，他又力气远超常人，这才冲动之下动了手。 好在没有失手。 “看来，这野猪也没有那么厉害嘛！” 项云端看着被自己一顿炮锤砸晕过去的野猪，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野猪到屠宰厂已经两天时间了，中间只是喂了水，根本就没吃东西，肚子空空，哪有什么力气？ 再者，之前杨甲第那一刀，虽然没要了野猪的命，但也放了不少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股肾上腺素一退去，野猪彻底就虚了，哪能是他的对手？ “红星屠宰厂？” 项云端将野猪放倒之后，扫了一眼不远处厂子大门上挂着的牌子，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了。 本来事情到现在应该就算是完了，不过当他看到那厂子的名字后，心中却有了一番计较。 “嘿！” 项云端大喝一声，一扎马步，伸出双手将野猪的前后腿攥住，然后双臂用力一提，直接将接近四百斤的野猪提了起来，然后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一来，他有心卖弄，二来，帮人帮到底么。 他帮了屠宰厂这么大的忙，屠宰厂不得表示表示？这么大个厂子，手指缝随便露一点出来，都够他消化一阵了。 “这是谁家的大肥猪？要是没有人要，我可就捡走了！” 项云端肩膀上扛着野猪，对着周围明知故问。 “是我们屠宰厂的，同志，太谢谢你了，今天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三七分的中年人赶紧走了过来，一脸庆幸的说道。 此人正是副厂长崔明亮。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嘛，我帮你们将它弄进去吧！” 项云端不认识崔明亮，不过看这身打扮就知道此人大小是个官，所以也比较客气。 “哎哎，多谢同志了，我叫崔明亮，是屠宰厂的副厂长，同志你怎么称呼啊？” 崔明亮给旁边的厂办主任刘红达使了个眼色，让其去安抚那个受惊的姑娘，然后才跟着项云端往厂子里走去，边走边问。 “崔厂长你好，我叫项云端，项羽的项，云朵的云，开端的端。”项云端随口说道。 崔明亮在旁边却暗暗吃惊，这头野猪将近四百斤呢，这项云端扛在肩膀上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样子，说起话来粗气都不喘一下，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项云端这样的，还真一个没有。 “牛啊！” “这爷们厉害！” “不服不行啊，拳打老虎那是水浒传里的故事，但拳打野猪可就在眼前发生了！” “这得多大力气啊？一顿饭得吃多少馒头啊！” …… 厂子大门口，原本跟出来的那些工人们看着项云端从身边经过，一个个都惊呆了，之前为了将猪捆起来，他们可是十几个人费了好大的事才弄妥当的，没想到到了这位爷手里，几拳就拿下了。 “嘭！” 项云端一把将野猪放在案板上，然后转头问道“崔厂长，这头野猪你们是要杀吧？我看这脖子上还有刀口！” “对对对，是要杀，可杨师傅之前没把握好，让这畜生竟然给跑了出去，差点儿酿成大祸！”崔明亮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杨甲第。 “我来帮你们杀吧！刀来！” 项云端对着旁边的杨甲第招了招手，然后才说道“这野猪可跟家猪不一样，野猪经常在泥水里打滚，还不停的蹭树油草汁之类的东西，这一身猪皮结实得很，硬邦邦的，像是穿了一层铠甲，哪怕是脖子这样的柔软地方，如果刀不快，力不强，也很难刺进去的。” “杨师傅，听见了吗？你还要多学习啊，平时工友们称呼你杨一刀，那是尊敬你，可不要沾沾自喜啊，学无止境，如果不经常学习，就容易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崔明亮继续教训杨甲第，他怨气大着呢，今天要不是有项云端，他这个副厂长怕是干不下去了。 “是是，我还要多学习！” 杨甲第一脸惭愧的说道，不过，当他转头将手中的刀递给项云端的时候，脸色却相当难看，双眼中对项云端不仅没有感激，还流露出恶狠狠的神色。 这意思项云端当然明白，不过他不在意，接过杀猪刀，笑着对杨甲第说道“好好看，好好学，这机会可只有一次！” 话音一落，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一尺来长的尖刀就从野猪的脖子贯入胸腔。 这一刀，即是割断野猪的大动脉，便于放血，也是刺入心脏，一击毙命，免得野猪再挣扎，到时候血喷的到处都是。 要知道猪血也是能吃的，还是一道美味，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嗤～” 项云端将杀猪刀抽出来，将伤口对准脚边的搪瓷盆，开始接猪血。 “好！” “干净利落！” “这一手可比杨一刀厉害多了！” “哈哈，杨师傅，多学多看啊！” ……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不过项云端此刻却仿佛愣住了一般，双眼无神，身体也一动不动。 “这是？气运？” 刚才这杀猪的一瞬间，项云端只感觉一道红色的光芒从野猪身上飞出，一眨眼就没入他的身体。 原本他还以为是花眼了，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脑海中出现了一股神奇的信息。 “穿越过来半年时间，我的金手指终于来了？！” 项云端又惊又喜。 第三章 工作 刚才那异景并不是幻觉，只不过只有项云端一个人能够看到那团红光罢了。 这一团红光没入他的身体之后，脑海中便多了许多信息。 原来，这红光是一团生灵气运，这气运对他有大用，可以用来强化身体，又或者强化技能和物品等等。 姓名项云端 性别男 年龄20/22 身高180cm 体重74kg 把柄18cm 天赋神力（黄金）、过目不忘（黑铁） 技能武术（青铜）、赶山（青铜）、屠宰（黑铁）、社会科学（白银）、自然科学（白银）、厨艺（黑铁）、音律（黑铁）、屋中术（白银） 物品无 气运2份（红） …… 在金手指的帮助下，项云端对自己算是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天赋和技能都是分等级的，从高到底依次是钻石、黄金、白银、青铜、黑铁，一共五个等级。 他拥有的两个天赋，神力是原身留下来的，过目不忘是他魂穿带过来的。 能够几拳打晕野猪，还能够扛起将近四百斤野猪，全靠“神力”这个天赋。 技能中，厨艺、音律、屋中术都是魂穿带来，至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原身是念过初中的，但也就仅此而已，这两门技能能够有白银级别，显然是魂穿的结果，毕竟穿越之前，他也是正经大学生。 其它的几个技能，都是原身留下的。 天赋、技能有等级，那能够强化天赋和技能的气运，也是有等级的。 气运的等级分为白、红、青、金、紫，也是五个等级，白色最普通，紫色最稀有。 还有一种黑色气运，是最稀有的，因为黑色气运能够在其它动物身上使用。 至于气运的来源，屠宰动物就行，当然了，像杀个蚂蚁那种肯定是没有的，必须得是体重在10kg以上的才行。 而且体重越大，气运越多。 看刚才这一头将近四百斤的野猪才提供了两份气运，就知道这气运有多难得了。 使用气运强化，是有失败几率的，所以想要提高，需要的气运也是非常多的。 而且强化的时候，使用的气运等级越高，成功率越高。 但等级高的气运可遇不可求，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 “我怎么只有22年寿命？” 项云端将意识从“把柄18cm”上挪开，然后被“年龄20/22”惊呆了，20指的是他现在的年龄，22指的是他的寿命。 这太短了，难道穿越过来两年就要噶了？ 很快，又一阵信息浮现出来，解答了他内心的疑惑。 原来，这“天赋神力（黄金）”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天生力大无比，但正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天数”，能量也是守恒的嘛，力气大，自然饭量就大。 但问题是，项云端是38年生人，从小生活在日寇铁蹄下，根本就没吃过饱饭，更别说营养均衡了，也就是步入新社会后，社会稳定，家里也分了田，才渐渐能吃上几顿饱饭了。 但病根已经落下了，可谓是伤了先天本源，实际上这么些年下来，他每一次恃力逞强，都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如今只剩下两年寿命就不奇怪了。 “卧槽，那我刚才这一番卖弄，岂不是折了好多寿？” 项云端如梦初醒，小声嘀咕。 “项同志，你说什么？” 旁边的崔明亮看见项云端杀完猪之后，就发愣了，此刻听他口中念念有词，还以为这小同志被血一激，魔怔了。 “哦，没什么，我说这野猪的猪血挺多的，一个盆子怕是不够，再拿一个过来吧！” 项云端打了个哈哈。 好在，身体亏欠的先天本源，可以通过气运强化回来，只要身体恢复正常，到时候寿命自然也会涨回去的。 只是，他上哪儿去搞这么多气运啊？ 崔副厂长示意旁边的人去拿盆子，然后对着项云端问道“项同志，你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在哪儿工作啊？” “崔厂长，您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今年二十岁了，煤头沟梁家庄人，在家里务农呢，您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可一定要给我介绍啊！” 项云端直愣愣的说道。 “哎呀，你这小同志，这么想结婚呐？可惜，我没有女儿，我要是有女儿，就介绍给你了，哈哈哈！” 崔副厂长大笑道，随后又看向刚刚安抚好那位被野猪惊吓的姑娘后返回的厂办主任刘红达。 刘红达被崔副厂长一看，立刻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没有女儿。” “谁问你这个了？” 崔副厂长说道“昨天厂领导开会，你也在场，我们厂现在任务重，但人手不太够，会上不是决定要新招收一批屠宰员么，我看项云端同志就可以啊，这四百斤的野猪他都能杀，对付家养的猪还不是小意思？” 介绍对象那是玩笑话，别说他崔明亮没有女儿，就是有女儿，也不可能嫁给项云端，毕竟不门当户对么。 不过项云端今天帮了他大忙，他也不是刻薄寡恩的人，既然项云端是村子里的农人，那就给他介绍一份城里的工作，让他当个工人吧。 “崔副厂长，这屠宰员可不是好干的，光会杀猪可不行，还得给猪褪毛，分解猪肉、剔骨、收拾下水之类的，项同志他……能行吗？”刘红达犹豫道。 “就这么定了，正式屠宰员不行，难道先当个学徒工还不行么？”崔明亮大手一挥说道。 “这……” 刘红达还想要说什么，不过被项云端打断了。 “两位领导，我能杀猪，也能够解猪，村子里以前杀过猪，我干过这个活，知道怎么干，请两位领导给个机会，我给两位领导演示一下！” 项云端说完，直接就开始动手，这会儿野猪的血已经放完了。 他刚才还在想，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气运呢，没想到这想瞌睡来枕头，屠宰厂这个活，岂不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把握住啊。 屠宰员我干定了，耶稣来了也挡不住，我说的！ 项云端有屠宰技能在手，解猪并不困难，实在不行，刚到手的气运可以直接用来强化么。 能成为城里的工人，谁愿意在村子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啊，工人的福利可不是农人能比的。 第四章 考核 当下已经是五八年了。 从五一年开始在城市进行户口登记，到现在，基本上所有地区，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都差不多完成了这项工作。 农业户口和城镇户口，在以前还管的不太严格，但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口子就会收紧，而且严格限制进城。 不仅如此，居住在城镇但是没有城镇户口的，也会往乡村迁移。 项云端穿越过来大半年，一直在寻找进入城里工作的机会，但都没能成功，他基本上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却掉下来个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 因此，他此刻十分卖力。 杀猪的流程不多，捆猪、杀猪，此刻都已经完成了，血也放干净了，接下来自然是给猪褪毛。 这就需要热水烫了，用开水一烫，猪身上的毛才容易剃下来。 本来这个工作应该几个人一起干的，但项云端现在也没有帮手，所以就一个人干了，好在热水厂子里时刻准备着，不需要再烧。 他将猪放进专门用来烫毛的大盆中，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两位领导，这野猪和家猪不一样，野猪的毛根本褪不了，而且猪皮也没法吃，死硬死硬的，猪皮、毛和那些树油、泥浆之类的都融在一起了，我看，这皮直接扒了算了！” 项云端对着崔副厂长和刘红达说道。 他这么一说，这两位领导也是恍然大悟，毕竟，之前杨甲第的刀子都没能刺穿猪皮，可见这猪皮有多硬。 两人来到热水盆旁边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好，褪毛这一步，我看就算了，如果是家猪，那你应该没问题，你接着往下进行吧！”刘红达说道。 “好嘞！” 项云端点了点头，他又重新将野猪从盆中提了出来，重新放在案板上。 想要将猪皮和皮下脂肪分离开来，也不容易，不过，对于项云端来说，却不是很难。 他先是在猪的两个后腿底部划了一刀，然后找来铁钎，顺着划开的皮肤捅了进去，随后左右晃动。 两条腿都弄完之后，他又找来绳子，然后开始顺着划开的地方开始往里面吹气。 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不过此刻为了工作，他也是豁出去了。 等将猪身上吹得鼓胀起来，然后用绳子将猪腿像扎口袋一样绑紧。 然后又从另一条猪腿上重复相同的动作。 等做完这一切，他又找来木棒，开始在猪身上轻轻捶打，利用里面的气体，迫使猪皮和脂肪分离。 这是一件麻烦事，得重复好几次吹气、捶打的动作，才能够做到差不多分离。 一连串动作下来，项云端累的满头大汗。 “我看着，这手法像是杀牛羊的时候用到的啊！” “确实是，你们杀猪的不知道，我们杀羊的就是这么给羊褪皮的。” “这么说，这姓项的还真有手艺在身啊，不仅会杀猪，牛羊也会杀？” “那可说不准啊！” …… 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的讨论声。 项云端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这些人说的不错。 一般杀猪，是不需要褪皮的，只要褪毛就可以了，因为猪皮是可以吃的，皮冻口感不错，而且像红烧肉啊，东坡肘子啊，等等这些名菜，如果不带猪皮，那反而吃着口感不行。 相反，羊皮、牛皮等，一般是不吃的，因为这些皮都是制作皮革产品的上好材料，吃了可惜，制作成皮革产品，利润更大。 所以，在杀牛羊的时候，就需要将皮给扒下来。 项云端刚才这一系列动作，通常是在牛羊身上才会用到的。 …… 猪皮和脂肪分离之后，项云端这才将野猪开膛破肚，然后轻轻一揭，那猪皮就被他扒拉下来了。 接着，便是开始分解猪身，先是砍去猪头和四个猪蹄，然后是脊骨…… 解猪当然是需要技术的，别的不说，至少对猪的身体构造要熟悉，知道什么地方是骨头，什么地方是内脏，什么地方要砍断，什么地方可惜绕着切。 而且要尽量保证猪肉完整，不能这割一块，那割一块，把猪分的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 剔骨也有讲究，要尽可能的剔干净，毕竟在当下，肉太珍贵了。 项云端手持尖刀，行云流水，看不出丝毫拖泥带水，很显然，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 实际上不仅别人看得赏心悦目，他自己也感觉非常的丝滑顺畅，就像是有如神助一般。 这一番表演下来，就是樊哙来了也得敬酒，张飞来了也得点烟！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项云端结束了表演。 猪耳、猪舌、猪心、猪肝、猪肺、猪腰、猪肚、猪肠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甚至就连猪小肚也没放过。 骨头是骨头，肉是肉，下水是下水，分的清清楚楚，那一绺里脊肉也被单独取了出来，主要是项云端比较喜欢吃里脊肉，下意识的就将其单独分开了。 “两位领导，如何？” 项云端看着崔明亮和刘红达问道。 “好！不仅分的好，而且分的快，成为正式屠宰员，我看一点问题都没有，刘主任，你说呢？”崔明亮笑着问道。 “哎呀，项同志，怪我小瞧你了，你这水平，完全符合我们厂招收屠宰员的标准！”刘红达赶紧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项同志去办理入职手续吧！”崔明亮说道。 厂子里进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哪怕崔明亮是副厂长，也没有这个权力一句话就安排人进来。 不过，项云端这件事，完全可以特事特办么，至于原因嘛，今天要不是项云端出手，一旦野猪冲撞了那个姑娘，厂子里肯定是要受处分的。 崔明亮主管安全，他的责任最大，但其他领导也落不了好。 可以说，项云端挽救了整个厂子的声誉。 这难道还不能特事特办？ “张师傅、李师傅、孙师傅、蓝师傅、赵师傅、秦师傅、左师傅，你们几个是咱们厂级别最高的七位六级工，咱们厂要招收屠宰员，你们都是考核小组的成员，你们说说，项云端同志，符不符合这次招收屠宰员的标准，能不能进入咱们厂？” 刘红达对着周围点名，然后就看到几位屠宰员站了出来。 程序该走还是得走，刘红达是厂办主任，对这种事情一向敏感，不会落人口舌的。 第五章 姑娘 事情很顺利。 那几个被点名的屠宰师傅全都给了项云端很高的评价，一致通过。 毕竟，项云端的手艺他们都看在眼里，当一个一级屠宰工绰绰有余，再加上崔副厂长都已经发话了，谁也不会自讨没趣。 当然，表面上虽然同意，但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现在想要找个正式工作可不容易，这些大师傅们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亲戚朋友？项云端占一个招工名额，那留给他们运作的名额就少一个，肯定会有人不痛快的。 不过这一切项云端暂时都顾不上，包括之前得罪过的杨甲第，以后工作中可有的耍了。 “小项啊，你跟我来，给你办理一下入职手续。”刘红达见众人一致通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哎！” 项云端点了点头，赶紧跟上，对于刘红达改变称呼，他也没在意。 之前他是有恩于刘红达的路人，刘红达客气很正常，现在嘛，他也算是屠宰厂的员工了，刘红达是领导，称呼自然要变。 “你自己先坐一会儿，渴了自己倒水喝，我等会儿再过来！” 将项云端领进他的办公室后，刘红达随便说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项云端也不在意，他猜刘红达大概是去给厂长汇报去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项云端这才有机会将身上的包裹拿出来，里面装的是几个干粮，还有一个木盒，盒子里正是他昨天挖到的那枚灵芝。 他将灵芝取出来看了看，没什么损坏，这才就着白开水吃了两个干粮。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刘红达才重新出现，然后带着项云端去人事科办理入职手续。 其实也不算是入职手续，而是给他开了一个招工证明。 有了这个招工证明，他才能够将户口迁进城来，然后才能够办理真正的入职手续。 …… “同志，同志，你终于出来啦！” 项云端将招工证明贴身收好，身上背着包袱，手里还提溜着油纸包好的一块肉，然后才出了屠宰厂的大门，准备从东直门进城，然后去前门大栅栏，同仁堂就在那里。 没想到他刚一出厂大门，旁边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听上去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左右周围看了看，没其他人，应该就是叫他的，项云端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去，原来在路边大杨树底下，正站着一位姑娘。 这姑娘身材高佻，估计着能够有一米六八左右，红线扎着两根辫子，垂在胸前，皮肤白皙，脸蛋娇俏，此刻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姑娘，你是在叫我吗？”项云端眼前一亮，问道。 这姑娘长的不错，到底是城里人，水灵灵的，给他一种亭亭玉立的感觉。 “当然是在叫你啊，我叫窦茹，之前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真要被猪拱啦！”姑娘有些调皮的说道。 “哦！” 项云端明白过来，原来这姑娘是之前差点儿被猪撞了的那个，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么，我相信，其他人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也会出手的！” 项云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然后又说道“我叫项云端，你好，窦茹同志！” 说着，将右手伸了出去，想要跟姑娘握个手。 从他进入屠宰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了，这姑娘一直就在这里等着，班都没去上，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感谢他吧。 项云端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来。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哪有其他人出手，项云端同志，我是真心感谢你，要不，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窦茹大大方方的伸手，和项云端握了一下。 “哈哈！” 项云端脸上露出笑意，难道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工作解决了，这婚姻问题也要解决？ 那岂不是事业爱情两开花？ 这姑娘长的不错，娶回家当老婆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嗯，不急，还得再考察考察，要是娶个性格不行的，那家里怕是没有安宁日子了。 穿越过来大半年，当了大半年和尚，也该享受享受了，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一点。 “啊！” 项云端松开姑娘的手，正准备答应共进午餐呢，没想到姑娘却突然尖叫一声，将手抽了回去，还后退了两步。 “你……你脸上……”窦茹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 项云端一见窦茹这表情，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淡淡的说道“吃饭就算了，不用客气，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啊哦……好好，那……那我就上班去了，再……再见！” 窦茹说完，直接转身，小跑着离开。 “记得配一副眼镜！” 看着窦茹的背影，项云端这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罢了，原本以为是个良配，没想到终究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女人，哥的大把柄，你是捉摸不到了，可惜，可惜了了！” 项云端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很出挑的，而且五官端正，脸型英俊，说一句相貌堂堂绝对不为过，但有一个小缺点，那就是他左脸上有两道疤，一道从额头到眉角，一道从太阳穴到上脸颊。 这是前几年进山里被一只野猫抓的。 两道疤都不长，但因为是在脸上，所以很影响容貌，窦茹被吓跑其实也不奇怪。 其实项云端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丑陋，反而因为他原本容貌比较俊美的原因，有了这两道疤的衬托，俊美中更多了一丝凌厉的气质，算是恰到好处。 不过嘛，男人和女人的审美终究还是有差别的，窦茹不喜欢他这一款，那也没什么办法。 …… “一共五十五块六毛钱，你去那边柜台结账！” 大栅栏，同仁堂。 同仁堂大名鼎鼎，老字号了，项云端虽然第一次来，不过路上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地址。 项云端只知道灵芝是好东西，但具体什么价格他就说不准了。 不过同仁堂现在是公私合营，倒是不用担心被压价欺骗了，收购药材的价目表就在柜台上贴着，那位鉴定药材的师傅对于他带过来的灵芝给了个上等的评价，他也认可，然后就是直接上秤量份量，按份量算钱。 所以，对于五十五块六毛钱的价钱，他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卖到这个价钱都有些超过他的预期了。 第六章 项家 “同志，抓药！” 项云端领了钱，并没有离开，而是又来到了另外一边的抓药区，从怀中掏出一张草纸，递给抓药的学徒。 这是他早上出发的时候，他爷爷递给他的，让他卖了灵芝之后，看看能不能照着上面的药抓几副药回去。 “抓几副？”学徒看了看草纸上的内容，问道。 “这一副药得多少钱啊？”项云端问道。 “我算算！” 学徒将旁边的算盘抓过来，一阵噼里啪啦，很快说道“一副六毛八。” “那就先抓十副药吧！”项云端说道。 刚刚得了五十五块六毛钱，他也算是财大气粗了。 这个药他也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因为他小时候也用过，算是他们家祖传的独家秘方，据说有强身健体、增强筋骨的作用。 抓完药，项云端继续逛，进城一趟不容易，得把家里叮嘱的东西都买齐全了。 好在现在的票证还没有后面那么繁多，能够只花钱不用票的东西挺多的。 其实刚开始发行票证的时候，只有粮票、煤票、布票、油票等寥寥几种，一直六十年代后，票证才全面覆盖商品的各行各业，小到火柴票，大到缝纫机、自行车等等，能想到的商品几乎都要票，像农村里还有专门的尿票、粪票，在化肥产业起来之前，利用粪、尿制作出来的有机肥可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小时后，项云端的身影出现在公共汽车站。 此时，他两只手里已经提满了东西，包括一口大铁锅、两个搪瓷盆、一个暖水壶，另外还有茶叶、酒、烟、糖葫芦、点心等等好多零碎。 早上来的时候，是搭的拉煤的顺风车，回去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再加上带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可能腿儿着，所以项云端只能来汽车站。 四九城从解放到现在这么些年，公交车的发展非常迅速，光城区的公交线路就增加了几十条，郊区的班车也渐渐增多，前几年就有能够跑煤头沟的公交车了。 “上车请买票，月票请出示！” 项云端找到去煤头沟的公交车，一上去就听见售票员大姐的声音。 这四九城的话说的快了很容易就吞音，像“装垫儿台”、“派r所”、“胸市炒蛋”之类的，要不是项云端已经穿过来大半年了，还真不一定能听清楚售票员的话。 “有月票吗？”售票员问。 “没有！”项云端摇了摇头。 所谓“月票”，其实就是包月买车票的意思，一共分为四种，分别是“郊学”、“市学”、“郊工”、“市工”。 学是学生票的意思，价格便宜一些，带“郊”字的，意思是所有公交车都可以坐，而带“市”字的，则只能够坐市区的公交。 月票对于需要经常坐公交车的人来说，是非常划算的，最贵的“郊工”票，一个月也就三块钱而已。 “到哪儿？”售票员又问道。 “终点站，煤头沟。”项云端回道。 “五毛钱。”售票员继续说道。 项云端交了车票钱，然后在后面找了一个座位，将东西放好，这才舒舒服服的等了起来。 透过车窗看去，汽车站的公交车还不少，不过种类比较多，有民国时候遗留下来的凸嘴道奇车，也有新下线的“五七式”国产公交车，有挂着锅炉烧煤的，也有背着气包烧气的，可谓是五花八门。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到了发车时间还是人上的差不多了，反正车总算是开了。 城区里还好，路比较平，出了城之后，就变成了土路，越走路越烂，一路颠簸，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终点站。 “有钱了高低买个自行车，坐这个实在受罪啊！” 从车上下来，项云端感觉自己真的在云端，站都站不稳。 早上那拉煤的车，虽然也颠簸，不过空间大，还好受一些，公交车上人忒多，挤来挤去的，好几个人直接就晕车吐了，那情形，实在难以形容。 从煤头沟车站回到梁家庄，又走了四五十分钟，等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太阳落山了。 项云端家在村子最东头，进村第一家就是，房子是三合院造型，夯土加木制的结构，屋顶都是厚厚的茅草，院墙是木篱笆圈的。 屋子比较新，因为建起来才五六年时间。 大门外种着一棵大柳树，此时一个老头正在大树下乘凉。 “额娃回来咧！哎呀，咋买了这多东西些！” 老头听见脚步声靠近，回头一看，正是自家大孙子，赶紧从孙子手中接过几样东西。 “爷，进屋吧，你要的那些药材都买齐了！”项云端说道。 眼前这个弯着腰，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正是他爷爷，大名项存保。 “看你这样子，那朵灵芝卖了不少钱吧！”老头边走边问。 “卖了五十六块钱呢，我都没想到！” “额贼，沃可真不少么！” 两人说着话，已经进了大门。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项云端，赶紧停下手中的活，问道“老大，还顺利吗？没出什么事吧？” 这妇女正是项云端的老娘，名叫梁红花。 “娘，没出什么事，不仅顺利，还有个大喜事呢！” 项云端笑着说道。 穿越前，项云端是孤儿，从小孤儿院长大的，亲情什么的，自然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倒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小体会了个遍，养成了孤僻、自卑、自大、凉薄等性格，多多少少有些阴暗。 穿越过来后，或许是经历过生死，或许是以前的人际关系全部斩断，他倒是生出了一种解脱的情绪。 在项家这大半年时间，爷爷和蔼、父母慈爱、弟弟妹妹之间也是和和睦睦，倒是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亲情的滋味。 所以很顺利的就融入了这一大家子中。 “什么大喜事？”梁红花好奇的问道。 “我爹呢？还有龙龙呢？” 项云端将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屋子，发现老爹项传宗和弟弟项云龙都不在家，奇怪的问道。 “平场去了，这眼看着麦子就要收了！”梁红花说道。 听见这话，项云端脑海中浮现出一股记忆，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第七章 项家2 所谓平场，其实和后续收割麦子有关。 当下收麦子，都是人力收割的，割的时候是连麦秸秆一起割的，等麦子割完了之后，还得脱穗，也就是让麦粒从麦穗中脱落。 这个过程，得先找到一个平坦的场地，然后将麦子一层一层平铺在场地上，然后使用石碾不停的在上面碾压，用外力使麦粒脱落。 麦粒脱落之后，还得晾晒，等晒的差不多了，还得将麦粒中间混杂的泥土和碎屑之类的杂物清除干净，这一步必须得等有风的时候才行。 这一整个过程，无论是脱粒还是晾晒又或者之后的清理，都是需要场地的。 而平场，就是选一块离家里比较近的空地，将其平整、压实，为之后的收麦做准备。 “娘，我今天在城里找到工作了！” 项云端说着，掏出屠宰厂开的招工证明。 “这写的啥呀，我又看不懂，你直接说吧！”梁红花白了一眼大儿子，她不识字。 “我看看！” 旁边项存保接过项云端手中的招工证明，别看他年纪大，但却是认识字的， “屠宰厂？” 项存保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抓着项云端的胳膊，有些激动的问道“大孙子，你真的成为这个红星屠宰厂的工人了？还是正式工？” “这还能有错，屠宰厂的红印章都盖着呢！不过这只是招工证明而已，还得等我将户口迁入城里，然后才能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项云端解释了一句。 “哎呀，这可太好了！” 旁边的梁红花听着爷孙两的对话，很快弄清楚了项云端口中的“大喜事”是什么，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我去找你爹，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梁红话说着便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项云端笑了笑，也不阻止，能在城里找到正式工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要是放别人家，说不定得敲锣打鼓呢，梁红花这已经很克制了。 “爷，这是你要的药材，我买了十副，用完了继续买，反正以后我在城里，方便。 还有这些，这红星二锅头和牛栏山二锅头，您尝尝有什么区别，可惜没找到老家的西凤酒，下次有机会再说。 另外这些烟和茶叶，您也尝尝味道，看看比你那烟卷和高沫如何？” 项云端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分开，边整理边说。 “乖孙，钱不是你这么花的，以后不过啦？你爷我都这年纪了，还能尝出什么好赖？不怪你娘说你，也太大手大脚了！” 项存保从大孙子手中接过东西，嘴上虽然埋怨，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停过，显然对孙子这么孝顺也是很得意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梁红花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瘦高个的中年汉子，另外还有一个个头比项云端稍微矮一些的年轻小伙，那小伙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 “老大，你娘说你找到工作了？” 中年汉子一进屋，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项云端问道。 这汉子正是项云端老爹项传宗，旁边的小伙子是他二弟项云龙，今年十八岁，那个小女孩是他妹妹项云瑾，他还有个三弟叫项云杰，上学还没有回来。 “对，今天也是运气好！” 项云端见一家人都看向自己，索性就将今天进城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好，你小子，比你爹有出息，好啊，咱们家三代雇农，总算出了你这个工人，光荣啊！”项传宗老怀大慰的说道。 “得，你们爷几个说话吧，我去准备吃的，炒两个菜，你们晚上喝点儿。”梁红花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娘你等等，这个，屠宰厂为了感谢我今天的帮忙，特意给的一块肉，你看看怎么做了！”项云端说着，将那一包里脊肉找了出来。 “呀，肉肉，我要吃肉肉！” 原本在项云龙怀里安安静静的项云瑾，听见大哥说有肉吃，立刻急了，小手直接虚空乱抓。 “小瑾乖，肉肉要做熟了才能吃，哥哥给你带了另外的好吃的！” 项云端说着，将小妹接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取出特意买的糖葫芦。 “这是什么呀？” 小瑾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糖葫芦，不过那亮晶晶、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好吃。 “你尝尝就知道了！”项云端把糖葫芦塞到小妹手里，又取了一根，递给项云龙。 “哥，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些小孩子的零食，我不吃，你留着给云杰和小瑾吧！” 项云龙舔了舔嘴唇，将头扭向一边，看向爷爷和老爹。 那父子俩正拆了一包项云端带回来的大前门，吞云吐雾呢。 “这不还有吗，我买了三根，你们三个一人一根。”项云端说道。 “那我拿给娘尝尝去！”项云龙接过糖葫芦，转身往厨房走去。 …… 晚上。 项家一家人围着桌子坐满了，大小老少一共七口人，晚饭格外的丰盛。 一个木耳炒肉片、一个野葱炒鸡蛋、一个拍黄瓜，还有一个硬菜柴火炖鸡。 “啧啧……咝啊……好酒！” 项存保一口气喝了半碗项云端带回来的二锅头，痛快的说道。 “爷你慢点儿喝，别辣着嗓子！”项云端看老爷子一碗酒下去，脸都红了，赶紧劝道。 “哎呀，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惜你太爷，看不到这好日子喽！” 项存保有些感慨的说道。 项家不是本地人，这梁家庄全都是姓梁的，姓项的只有他们一家。 项家老太爷，也就是项云端的曾祖父，本来是秦省关中人，打小练得一身红拳的功夫，刀也耍的漂亮，因此做了刀客，在当时长安最大的镖局当镖师，常年来往秦蒙两地，也闯了些名号。 可惜，时代变了，刀练的再好，也挡不住枪子，后来有一次走镖，碰上了硬茬子，货丢了不说，还废了一条胳膊。 老太爷辗转流落，最后来到了梁家庄。 当时梁家庄有一个土地主，见老太爷耍的好拳好刀，便留下他在家里当个武教师，陪着地主家的小少爷玩耍。 就这么着，老太爷便在梁家庄落了脚，娶妻生子。 再后来，项存保也娶妻生子，有了项传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项传宗本来上面还有还有两个哥哥，但都夭折了。 好在传到项云端这一辈，可算是开枝散叶了，这也是老爷子今晚为什么这么感慨的原因。 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可谓是三代单传，临了之前，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怕项家绝后了。 第八章 入住四合院（签约了，求追读） 两天后。 “刘干事，麻烦你了！” 交道口街道办，大门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相貌堂堂，正是项云端。 另外一位，也就是他口中的刘干事，三十岁左右，是街道办的办事员，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看上去非常干练沉稳。 “嚯，海棠，小项，你这档次够可以的啊！” 刘干事接过项云端递过来的烟，瞅了一眼，海棠牌香烟，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讶，这海棠牌可不便宜，他平时都舍不得抽。 “哪能呢，我这不今天来办理入职手续嘛，也是咬咬牙才买的，刘哥喜欢就装上吧，我也不抽烟，再浪费了！” 项云端给刘干事点上烟，顺手将剩下的半包烟塞进其口袋中。 别的不说，项云端看人还是有一眼的，这位刘干事看着一丝不苟，似乎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但实际上内里活泛着呢。 “给你分的那间房子离的不远，就在南锣鼓巷里头，九十五号院，那里头是个三进的大杂院，住的人挺多的，里面有几个刺头，特别是一个叫贾东旭的家伙，一家人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你住进去可要小心点！” 刘干事对项云端的“懂事”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点道。 “看来我这海棠烟没白买啊！”项云端心中嘀咕。 当下的香烟，大概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的，像上海卷烟厂的中华牌，青岛卷烟厂的紫罗兰牌，天津卷烟厂的恒大牌等，价格都在每包一块钱以上。 时下有句戏称，叫“抽烟上青天，快活似神仙”，这上青天，指的就是上海、青岛、天津三家卷烟厂。 项云端买的海棠牌，青岛卷烟厂的高档烟，是乙等中最贵的几种香烟之一，每包八毛六，一般人可舍不得抽。 项云端也是今天办理入职、迁户口等手续，这才买了一包，用来拉关系，像他之前给爷爷和老爹买的大前门，才是丙等，一包也就三毛二而已。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地方。 现在是中午时间，已经有人开始做饭了，院子里很热闹，项云端跟着刘干事一进去，就看见了好几个人，不过基本上都是妇女和小孩，男人基本上都去上班了，中午应该不回来吃。 “你分的房在前院和中院之间，西边的穿堂屋！” 进了大门，拐过垂花门，一眼就能够看见那间穿堂屋。 前院一共有四间倒座房、东西厢房加耳房，另外就是二门左右的两间穿堂屋。 “杨大妈、刘大妈、孙大妈，这是院子里新来的住户，大名项云端，在屠宰厂工作，以后就住西穿堂了！” 见院子里来了生人，正生火做饭的几位妇女都看了过来，刘干事显然和这些人都认识，便介绍了一下。 “哎呀，项同志你好，我就住西厢房，咱们两家挨着，以后可要多来往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女很热情的说道。 “这位杨大妈，爱人是咱们街道小学的阎埠贵阎老师。”刘干事介绍道。 “你好，杨大妈！”项云端说道，随后又和其她几人打过招呼。 “这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哪儿来的？” 几人正在说话呢，那边刘干事将西穿堂的房门推开，便看到里面堆放了不少的杂物。 项云端跟过去一看，自己分的房子倒是挺大的，大概有四十来平，就是里面有点乱。 “杨大妈，你们家的？”刘干事转头问道。 “不是不是，这是中院贾家的。”杨大妈摇头。 “乱弹琴！这房子以前是公家的，现在分给了项同志，贾家凭什么占据，真是岂有此理！” 刘干事脸色一冷，直接往中院走去。 项云端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后也跟着刘干事进了中院。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项云端刚开始从刘干事口中听到南锣鼓巷、贾东旭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进来又听到阎埠贵的大名，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这怕不是穿越来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的世界。 穿越前，这电视剧他没怎么看过，不过有很多同人小说他却看过，有段时间看这个看的特别上头，根本停不下来，没想到他如今也来了这个世界。 和其他那些穿越者嘴上嫌弃，但身体很诚实的住进四合院不同，此刻他知道自己住的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四合院后，倒是挺高兴的。 四合院多好啊，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外界难得一见的卧龙凤雏，在这个院里随处可见。 道德天尊易中海，父慈子孝刘海中，乐善好施阎埠贵，厨子不偷何雨柱，还算正常许大茂，挂在墙上贾东旭，上环守贞秦淮茹、白眼盗圣贾棒梗，钱不凑手阎解成，亡灵术士贾张氏…… 这么多人才，那得有多少乐子可看啊？ 项云端穿越过来大半年，别的都还好说，但就一条，无聊，实在是无聊透了，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太匮乏了，不说酒吧足浴吧，手机、网络都没有，每天天一黑就上炕睡觉，关键是他连老婆都没有，实在太难熬了。 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享受过了，再想戒，那可就难了，要不怎么说由奢入俭难呐！ 如今住进四合院，这多好，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你就看去吧，一看一个乐不吱。 这不比看电视剧有意思，大小也算个娱乐项目不是？ “贾张氏，谁让你们家在西穿堂放东西的？赶紧将你们家的东西都搬走！” 中院。 刘干事直奔西厢房，对着门口一个身材矮肥的妇女说道。 “那房子空着，我放点东西怎么了？再说了，那房子本就该分给我们家，我凭什么搬走？” 那妇女显然认识刘干事，不过却没有好脸色，直接怼道。 “什么叫本来就该分给你们家？那间房子现在分给项云端同志了，他是屠宰厂的正式职工，今天就要住进去，你赶紧给我搬东西！”刘干事脸色难看的说道。 那妇女见刘干事如此说，直接看向后面跟进来的项云端，骂道“就是你个天杀的抢我们家房子？挨千刀的还在屠宰厂工作？杀孽造的多了小心老天爷降雷劈了你！” “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欺负老弱病残，让你们家男人出来跟我对话，你家男人都死绝了吗？” 项云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第九章 初会禽姐 刘干事听见项云端的话，眼睛一亮。 他和这个贾张氏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打过好几次交道。 这个贾张氏，没有城区户口，根据最近精简城市人口的指示，像贾张氏这样的，就得迁回到乡下去。 可这贾张氏就是赖着不走，居委会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够上报街道。 街道派他来解决，可他来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对于贾张氏的歪理邪说，他可是太清楚了。 再加上这贾张氏有对门那个七级工易中海撑腰，时不时的还会将后院的那个聋老太太请过来坐镇，他也头疼的很。 要不是今天带项云端过来认房子，他是一点儿不想过来的，也就是现在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了，要不然他真怀疑这院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每次来都特别不顺。 “小项怎么知道贾张氏男人死了？这下岂不是一击必杀了？”刘干事心中偷乐。 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贾张氏听见项云端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破口大骂“小畜生，我杀了你！” 贾张氏张牙舞爪，直接奔着项云端就去了，两只爪子直往项云端脸上抓去。 “老虔婆，我的房子也是你能染指的？” 项云端轻轻一动，擦着身子躲开贾张氏，错身而过的瞬间，脚下暗暗一勾，随即便听到噗通一声。 “啊呀，摔死我了，你这天杀的，抢我们家房子，你还敢打老人，哎哟，没法活了，街坊四邻们，你们快出来看看啊，小兔崽子打人了！” 贾张氏摔了一个狗吃屎，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坐在地上也不起来，鬼哭狼嚎起来。 听见这动静，中院前院的人都被她惊动了过来，后院也有人趴在月亮门那往这瞧。 “这是怎么了？” 离的最近的，是对门易中海的媳妇胡大妈，走过来想要将贾张氏搀扶起来，结果贾张氏一甩手将她推开，根本不起来。 见周围的人围了过来，还嘀嘀咕咕的，刘干事赶紧解释道“这位项云端同志，是咱们院里的新住户，我今天带他过来认门，可房子却被贾家给占据了。 本来想让贾张氏将房子腾出来，没想到这贾张氏一听，硬说项同志抢了他家的房子，撒泼打滚，还想抓项同志，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你胡说，是他推的我！”贾张氏一口咬定。 众人齐齐看向项云端。 “我怎么可能打老人呢？更何况还是一个脑子有病的老人？” 项云端一脸正气的说道，随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竟然抬脚走进了贾家的房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都被项云端的动作弄糊涂了。 就连贾张氏也停止了嚎叫。 房子里。 “外面那个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婆婆。” “啪！” “啊！” “啪！” “你干什么！” “啪！” “救命啊！” “住口！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媳，你婆婆在外面羊癫疯都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胡言乱语的，你还躲在房子里，不知道赶紧照顾老人吗？” “啪啪啪！” “别……别打了，疼！我照顾，我照顾！” …… 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靥出现在房子门口，一边往出跑一边伸手在后面揉了揉。 “妈、妈，你羊癫疯犯了吗？” 哪怕是以项云端穿越前阅尽群芳的审美来看，贾张氏这个儿媳也是八十分往上的颜值，最重要的是，这小妇人身上有一股子让人我见犹怜的劲儿，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忒勾人了。 “多半还是个内媚的体质呢！” 跟在后面出来的项云端，看似随意的吹了吹手掌，别说，禽姐还挺有弹性的。 “滚开，你才羊癫疯犯了，我都被打死了，你看不见吗？”贾张氏骂道。 “算了，你们家连个男人都没有，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免得大家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项云端盯着禽姐明知故问。 “我……我叫秦淮茹！” 禽姐也不知道是刚才真被打怕了，还是发动了“楚楚可怜”的技能，一副委屈的神色说道。 “秦淮茹是吧，赶紧去将我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人家刘干事还忙着呢，别不知好歹！”项云端脸色一冷说道，再配上他脸上的疤痕，还真有点儿吓人。 “好好，我马上就去搬，你等一会儿！”禽姐立马说道。 “不许搬，谁也不许搬，那房子是我家的！”贾张氏继续胡搅蛮缠。 听见这话，禽姐身子一停，不过，很快，在项云端的瞪视下，她就去了西穿堂，她可不想再挨打了，那家伙，真打啊，都要开花了。 “张大妈是吧？你想多住几间房的心情呢，我能理解，毕竟当下这住房多紧张啊，可是呢，凡事都有个规矩，不能按你的喜好来，更不能占我的房。 你要真想住大房子，我给你推荐个地方，你去金銮殿住吧，那地方大，紫禁城里的房子又多又宽敞，你去占吧，海子里还有湖景房呢，你没事还能钓钓鱼呢！” 项云端见禽姐乖乖去收拾屋子，这才蹲在贾张氏旁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这个……” 贾张氏还想多说什么，不过被项云端打断了，他摆摆手“刚才我进屋子里，见墙上挂着遗像，那是你男人吧？只挂了一副，想必你儿子应该还在吧，有什么事情让你儿子来找我，跟你说不着。” 说完，项云端也不理会贾张氏，站起身，看向刘干事“刘哥，今天麻烦你了，你先走吧，等过两天我安顿好了，咱们好好喝一顿！” “那你这？”刘干事迟疑道。 “没事，我都能解决，院子里这么多邻居呢，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么！”项云端朗声说道。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周围这么多邻居，看热闹的多，见贾张氏吃瘪，偷着乐的不少，估计平时没少被贾张氏恶心。 这贾张氏不过就是仗着易中海的势罢了，易中海不在，她翻不起浪花。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街道事挺多的，不过万一有事，你一定找我！” 刘干事也不愿意多呆，顺水推舟，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众人一看没有热闹了，也都各自散了，锅里还做着饭呢。 项云端也回了前院，只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站着易中海媳妇，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第十章 好戏开场 “啪！” 项云端一进屋，就看见禽姐弯着腰背对门口在那收拾东西。 快七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衣服穿的自然薄，这年头也吹不上空调，有风扇的地方都不多，避暑全靠穿的少。 这不，进屋第一眼就落在了那圆润的大桃子上，情不自禁，便又来了一下。 “你干什么？” 禽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那恶人。 “你说干什么？我下午还忙着呢，你快点儿干，别偷懒。” 项云端一脸阴恻恻的说道“还没来这院里之前我就听说了，这院里你们贾家最难缠，我可警告你，刚才看你们婆媳两个都是女人，我可没动真格呢。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敢将那些歪心眼子打到我头上来，到时候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听明白了吗？” “哎呀，小项，你听姐说，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污蔑，我们家人好着呢，那都是别人嫉妒我们，你可千万不能信啊！” 禽姐往门外面瞅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似靠非靠的贴近项云端，柔声说道“姐刚才听说你在屠宰厂工作？” “哼！” 项云端冷笑一声，不再理禽姐，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来，里面装着干粮、水壶，中午这顿就只能够先这么对付一下了。 禽姐见项云端不理自己，挑了挑眼，继续去收拾东西了。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将房间清理干净，禽姐还很贴心的将房子里的灰尘打扫了一遍。 等禽姐离开后，项云端也没有多呆，先出去买了一把锁，回来将身上带来的琐碎东西全都放下，锁好门之后，才拿着早上开的那些证明材料离开，准备去办理粮本。 户口早上已经办好了，不过户口本下来还得等几天，好在派出所的同志给他出了落户证明，有这个就可以去粮站办粮本了。 交道口粮店。 “你这个工作，一个月定量是四十八斤，这个月还剩下半个月，所以只能给你二十四斤的粮票，这粮票每个月细粮最多只能买定量的百分之二十八，其余为粗粮，明白了吗？” 粮店工作人员将新粮本还有粮票交给项云端，又解释了一番其中的细节。 当下城市户口的人，每个月的口粮都是有定量的，这个定量一和年龄有关，二和工作有关。 这其中的划分，非常复杂，比八级工的划分可细多了，大概有一百多个等级。 其中，定量最少的自然是婴儿了，每月六斤半，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这都不一样，有工作和没有工作的也不一样。 像那种家庭妇女，每个月只有二十八斤定量。 有工作的，主要是按工作是否吃力划分，据说四九城里定量最高的，是首钢的炉前工，每个月足足六十斤。 项云端作为屠宰厂的屠宰员，也算是比较吃力的工作，所以一个月有四十八斤定量，比一般的工作大概能高十三四斤。 办理完粮本，他又去办理了副食本、煤本，这都是生活必不可少的。 然后他又开始了大采购。 煤炉、锅碗瓢盆、床、水壶…… 分的房子只是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要自己买。 幸亏进城的时候家里准备的钱不少，要不然真不够花费的。 就这，也只是先挑重要的买，至于不太重要的，只能等以后慢慢说了。 从中午一直忙活到晚上，天都黑了，项云端才结束了大采购。 “呯呯呯！”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房门突然被砸响了，他还没说话，外面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出来，你一个新来的，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敢打人，爷爷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 一听这动静，项云端就猜到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就是不知道来的是贾东旭还是傻柱。 按说这事和傻柱没关系，可架不住傻柱愿意舔他禽姐啊。 “哪个裤裆没夹紧，让你溜出来了？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项云端将门打开，一脚踹出，正中外面那人胸口。 “砰！” 来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他么的……” 地上那人一个轱辘爬了起来，随手在旁边墙角抓了一根木棍，直接对着项云端肩膀砸下。 见此，项云端面色一冷，不退反进，一拳砸向那人的肚子。 刚才那一脚，他根本没怎么用力，这人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这一拳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噢～” 木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人直接弓着身子倒了下去。 “住手！” 项云端看着倒下的那人，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说什么，穿堂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转头一看，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您又是哪位啊？”项云端问道。 “东旭、东旭，你没事吧东旭？”中年人根本顾不上项云端，将地上弓成大虾的那人扶起来问道。 原来是贾东旭！ 项云端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果然有小白脸的样貌，就是看样子身体有点虚，那一拳虽然重，但也不至于这半天说不出话来啊。 “你把东旭怎么了？”中年男人见贾东旭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来，转头质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这是你儿子吗？”项云端冷声说道。 “哼！街道真是，什么人都往进放！” 中年男人哼了一句，然后对着项云端说道“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这院里的大小事都归我管，你竟然敢打人，简直无法无天，赶紧道歉，再赔偿十块钱医药费，要不然，这个大院容不下你！” “呵呵！” 掌控道德最终解释权的道德天尊易中海出场了！ 项云端嘲讽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搁着跟我装什么大爷？还院子里的事都归你管，你回家把你儿子管好就得了，充什么大尾巴狼！” “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出口，易中海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有儿子是他最大的心病。 这句话一出口，就像是在他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简直心如刀绞。 “老阎、老阎，快出来，我要开全院大会！简直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 第十一章 收拾傻柱 “怎么又开会？前两天不刚开过会了吗？” “护犊子了呗，贾东旭都被打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开大会？” “贾东旭被打了？谁打的？傻柱？” “不是，新来的，你没听说吗？院里新来了住户，分在了西穿堂屋，我媳妇说中午的时候，贾张氏也被打了！” “是吗？这么牛？什么来头？老虔婆都敢打？”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老虔婆有一大爷护着，这下肯定要吃亏了！” …… 中院。 院子当中间摆着两根长条凳子，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相继落坐，周围三三两两的围着不少人，妇女孩子也不少。 “嗯……这个……我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老易，说说吧，什么事把大家都叫到一起？” 易中海右手边，一个膀圆腰粗的中年男子说道，正是住在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这个院里来新人了，按理说，这来了新邻居，我们这些老人应该欢迎一下，但是呢，这个新人不一般。 他怎么不一般呢？因为他目无王法、目无尊长，今天一住进来，就打了我们中院的张大妈！ 而就在刚刚，这个打了张大妈的人，又打了贾东旭！ 大家说说，这样胡作非为的人，我们大院能要吗？要是让他住进来了，我们这先进四合院的荣誉，还能够保住吗？” 易中海喝了一口水，将搪瓷茶缸的杯盖重重的一敲，义正言辞的说道。 话音一落，一个个头和项云端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立刻站了出来。 “这谁呀？站出来让爷们看看，还敢打人？让爷们教教你这院里的规矩，敢对一大爷不敬，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话这人，腿上穿着蓝色的裤子，上身是个红背心，头发乱糟糟的，那神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不过，周围却没有人敢小瞧这位，这家伙大名何雨柱，绰号傻柱，号称四合院战神，自打十五六岁身体长开了以后，就打遍院里无敌手，当真是个混不吝。 说起来，这院里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能够掌控局面，傻柱这个“打手”的功劳也不小。 听完傻柱的话，众人立刻将目光放在场中唯一一个面生的人身上。 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项云端微微一笑，走到院子中间，在坐着的三人前停下，看都没看傻柱一眼。 “您就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师傅吧，来之前就听街道的刘干事说了，说您不仅在轧钢厂工作干的漂亮，回到家，也是说一不二，将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听话，这院里能得先进，有您很大的功劳啊！” 项云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售价五毛钱的“壹枝笔”，拆开，给刘海中递了一根。 “你是新来的小项吧，好，小伙子挺精神！”刘海中看了看旁边的易中海，然后神色得意的接过项云端手中的烟，笑着点头道。 果然如此！ 看见刘海中的神色，项云端就知道自己马屁拍响了，这刘海中是个官迷，整天脑子里就想当官。 这四合院二大爷的身份，在刘海中看来，大小也是个官，所以很重视，不仅如此，还心心念着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扳倒呢，两人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轧钢厂，刘海中技术稍差，被易中海压一头，在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爷，还压他一头，可想而知刘海中对易中海的观感如何了。 “您是三大爷阎埠贵阎老师吧，培养又红又专后代，造就能文能武新人！阎老师，咱们院里有您在，将来少不了出几个大学生啊！” 继续送上一根烟，项云端笑呵呵的对着阎埠贵说道。 “哎呀，小项同志有文化啊，说的好，很有水平嘛！” 阎埠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两只手将烟接下，闻了闻，没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 “哥们，我叫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住后院西厢房，闲下来一起喝酒啊！” “我叫刘光齐，红光机械厂上班！” “我叫刘光天……” “我叫阎解成……” …… 项云端慢条斯理，拿着烟在周围散了一圈，连刘光天这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子都没落下。 “小子！有没有规矩，知不知道先给一大爷敬烟？懂不懂孝敬长辈？” 傻柱刚才站出来说话，没想到项云端理都不理他，有些尴尬，这会儿又见项云端发烟，连刘光天那小兔崽子都有，却没给他散，这一下就不是尴尬了，而是恼羞成怒了。 这是没把他四合院战神放在眼里啊！ “把你那狗爪子给我拿开！” 见傻柱竟然上手来抓自己肩膀，项云端冷冷说道。 “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傻柱洋洋得意，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十足的信心，这新来的小子敢不给他发烟？必须教训一顿出出气。 “呵！” 项云端一声轻笑，伸手抓向傻柱的手腕。 周围的人一见项云端动手，全都眼睛一亮。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太缺乏娱乐活动了，打架好啊，就爱看打架。 “希望这个新来的爷们能坚持久一点！” 很多人心中已经开始倒计时了，要知道，傻柱在这院子里还没输过，老冤家许大茂坚持的最久的一次，也没超过一分钟。 “哎……哎哟……咝～快松开！”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傻柱被项云端捏住手腕后，立刻就叫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傻柱松开项云端的肩膀，想要将手臂抽回去，但只感觉手腕就像是被铁钳给钳住了一样，纹丝不动，越抽越疼。 “松开！” 傻柱大吼一声，他也是打架的老手了，经验丰富，右手抽不回来，立刻挥出左拳，往项云端脸上砸去。 “砰！” 一声闷响。 不过不是傻柱的拳头砸中了项云端，而是项云端一拳砸在了傻柱肚子上。 家传的红拳项云端也是从小就练的，技能“武术（青铜）”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不使用“神力”天赋，也不是傻柱这个半吊子能比的。 “哥、哥你没事吧！” 傻柱捂着肚子慢慢蹲在地上，随后又蜷缩着躺倒，像极了之前贾东旭的样子。 人群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惊叫一声，冲了出来。 第十二章 还没完 冲出来的这个小姑娘不用多说，自然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了。 兄妹两人的父亲，名为何大清，年轻的时候在谭家私房菜馆当学徒，偷学了几手谭家菜的本事，手艺还过得去。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傻柱兄妹两人应该还生活的不错，但谁让何大清是个不靠谱的爹呢。 这何大清五一年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姓白的寡妇，结果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定去了，那时候傻柱也就十六岁而已，而何雨水只有五六岁。 傻柱对这个妹妹，可以说又是当哥哥又是当父亲，正因如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厚。 “放心吧，你哥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项云端见何雨水蹲在傻柱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恁白，心一软，便安慰了一句。 没办法，谁让他家里也有个妹妹呢，容易感同身受啊。 “坏人！” 何雨水见项云端这么说，哭声小了很多，不过还是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剜了他一眼。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老刘、老阎，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让光齐、光天、解成、解放他们几个一起动手，将这个打人的凶手绑起来！”易中海气汹汹的站了起来。 也不怪他如此激动，实在是眼下的场面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了。 贾东旭打不过项云端也就罢了，毕竟上了一天班了，而且前段时间折腾着想要再要个孩子，累的不轻，光从他这里借钱买六味地黄丸就花了十块钱，身子骨虚着呢。 可傻柱不一样啊，傻柱从小吃的饱，身体倍儿棒，还会耍两手摔跤的功夫，怎么也打不过？ 前锋大将一个回合就被人斩落马下，他能不着急吗？ 易中海喊的急，但刘海中和阎埠贵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甚至都没有说话。 “易中海，易师傅，一大爷，何以如此颠倒黑白？刚才的事情可是众目睽睽，这家伙拽我肩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急了？ 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因为你不占理！ 所以，还是先听我说。” 项云端瞥了一眼易中海，然后拱手向四周，朗声说道“各位邻居们，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认识，见笑了。 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项云端，今年二十岁，今天刚入职东直门外的红星屠宰厂，是屠宰厂的正式屠宰员。 我呢，身高一米八，体重将近一百五，把柄……嗯……那什么，说这个的意思呢，是想告诉大家，我还没有对象，这不，到政府法定的结婚年龄了么，大家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可以给我介绍介绍，若是能成，我也不是吝啬的人，这谢礼一定丰厚！” 周围的人还以为项云端要说一说打人的事情呢，没想到这话题怎么直接拐到牵红线当月老上去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议论了起来，毕竟这项云端看样子条件不错，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工作也好，屠宰厂的油水，那不是一般的大，那是相当的大。 这些大妈大婶大嫂们，这会儿脑海中已经思考自己的亲戚朋友家，是不是有合适的姑娘了。 “住口，你把这全院大会当什么了？今天开会是为了处理你的问题，端正你的态度，不是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易中海一看周围人心浮动，都讨论上介绍媳妇的话题了，赶紧出言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来。 “我有什么问题？” 项云端语气诧异的说道“就因为我给在场的男人都散了烟但没包括你，你就指使你的狗腿子来打我？结果武力不行，这又要对我口诛笔伐了么？” 易中海气极，这话是什么意思？所有男人但不包括他？他不是男人？ 他本来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没有孩子，这么说岂不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你！” 易中海到底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在男人不男人的话题上纠结，而是转移话题“你不要东拉西扯了，你今天中午一住进来就打了张大妈，晚上又打了贾东旭，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项云端听见这话，笑了一声，说道“听说你是贾东旭的师傅，按理说，这件事你应该回避才对，毕竟你和贾家的关系太亲密了，不适合主持今晚的全院大会，而应该由二大爷和三大爷主持。 不过呢，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多说两句。 第一，我没有打贾张氏，反而是贾张氏一直在骂我，这件事，街道办的刘干事可以作证，反倒是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贾张氏了？一上来就说我打贾张氏？是不是有失公允？ 第二，我确实打了贾东旭，但是，那是因为贾张氏骂我在前，贾东旭骂我在后，他就是欠打。 贾张氏嘴欠，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女人，我能跟她动手吗？不能！但她骂我，我就这么忍了？那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贾东旭代母受过，被我踹了一脚，他自己又嘴欠，我砸了他一拳。 这一拳一脚，明明白白，很合理，不是吗？” 项云端话说完，全场肃静，易中海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行了，我看小项同志没什么问题嘛，是个好同志，咱们院里来了这样讲道理的同志，是好事情，老易、老阎，要是没别的事，那就散了吧，这一会儿，蚊子都咬了我两个大包了！” 刘海中见没人说话，将抽剩的烟屁股往地上一踩，站起身说道。 “散会！” 刘海中一动，阎埠贵也起身，挥了挥手说道。 自从有这全院大会以来，阎埠贵还是第一次见易中海吃瘪。 …… 回到屋子，项云端赶紧忙活起来，他还没吃饭呢。 将从外面买回来的窝头拿出来，切成薄片，然后将蜂窝煤炉子的风口调到合适的状态，取出夹煤的铁钳子，将两个齿分开一个角度，横放在炉子上充当支架，这才将窝头片放在上面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窝头片被烤的金黄金黄的，咬在嘴里，咔哧咔哧的。 吃了两口，项云端又想起进城前老娘给装的两罐辣椒酱，准备弄点在窝头片上夹着吃。 不过当他回头将自己的包袱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包袱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我辣椒酱呢？我核桃大红枣呢？我野菜菌菇呢？” 项云端惊呆了，包袱里本来装着满满的山货，是他老娘特意给他装的，就怕他吃不好，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那都是满满的母爱啊！ “狗东西，竟然给我玩调虎离山、暗度陈仓？” 项云端怒了！ 第十三章 没证据？ 中院正房。 何雨水看着傻柱喝了热水，脸色从之前的煞白色恢复了一丝丝血色，这才放下心来，轻生问道“我的傻哥哥哎，你怎么回事？贾东旭被揍了，你不应该在旁边看热闹吗？怎么还替他出头啊！” 她很奇怪，要知道，她哥和贾东旭从小就不对付，两人经常打架，而且自从贾东旭娶了秦淮茹之后，他哥更是哪哪都看贾东旭不顺眼，见天的挑事。 再加上何大清跑路去保定之后，贾张氏欺负他们兄妹俩没有靠山，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家的房子上。 何大清留下的房子除了一间院子里最大的正房之外，还留下了一间耳房，位置就在易中海住的东厢房的北边。 何雨水自从年纪稍大之后，就搬去了耳房住。 贾张氏一直想要将那间耳房抢占过去，因此何雨水对贾家也没有什么好感。 正因为两家有这么多过节，所以她才奇怪，自己这个傻哥哥今晚的举动有点奇怪。 “嗨，谁说我是为了贾东旭那孙子啊，我这不是为了一大爷吗？那小子竟然敢对一大爷不敬，烟都不散，我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吗？”傻柱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 在这院子里，傻柱和一大爷是最亲近的。 他爹跑路后，妹妹还小，他每天要上班，根本没办法照顾妹妹，总不能带去轧钢厂的食堂吧？再说那会儿他也只是个学徒而已。 正是在兄妹两人最无助的时候，易中海伸出了援助之手，一大妈将雨水照顾的平平妥妥，家里也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而且家里要是开销不足了，易中海也愿意接济他们。 这时间一长，傻柱对于易中海和一大妈的感情自然就越来越深了。 “哼，你还教训人家？我看是人家教训你还差不多！” 何雨水怼了哥哥一句，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出那人的身影，特别是脸上那两道小疤痕，让她记忆深刻。 “也是邪了门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来头，我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拳，我当时就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要搅成一团了，站都站不住！” 傻柱此刻想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后怕，那一拳之后，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 “嘭！” 就在兄妹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响。 “什么情况？” 傻柱赶紧来到房门口，往外面看去，只见一拳就让他差点儿见了阎王的那个家伙，此刻正站在贾家的大门口。 …… 项云端一脚踹开贾家的大门，往里面看去。 别看贾张氏总想着占别人的房，实际上这院子里，除了傻柱家，就她家的房子最大。 贾家住的是中院西厢房，而且还带着北边的耳房，加起来的面积不比傻柱住的正房差多少。 不过贾家毕竟住着三代人，所以房子里面被挂着的布帘分开了，刚进门算是客厅，左右两边算是两个卧室，贾东旭夫妻一头，贾张氏和孙子一头。 项云端踹门一进去，就看见当中放着一个水盆，禽姐弯着腰，将毛巾打湿，看样子是准备擦一擦身子。 毕竟现在是夏天，晚上也不凉快，身上黏黏乎乎的，不洗一洗实在难受。 禽姐此刻穿着大裤衩，上身是小背心，又弯着腰，一举一动颤颤巍巍的，宛若波涛。 项云端本来因为东西被偷了，心情就不好，一进来又看到这，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狗东西，你还敢来，你他么……你那狗眼睛往哪儿看呢？！” 已经洗完上床的贾东旭，听见门“哐”的一声被踹开，立刻掀开挂着的布隔帘，然后就看到他最不想看见的项云端正盯着他媳妇看。 “啪！” 项云端一巴掌抽在只穿大裤衩的贾东旭脸上，骂道“我看你媳妇个奶奶！给老子说清楚，我包袱里那些山货是不是被你们家偷了！” “什么山货，我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刚才院里一直在开会，我怎么可能偷你东西！” 贾东旭被项云端抽了一巴掌，想要上前，但又不敢，所以就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过，他那眼底闪过的得意之色还是被项云端捕捉到了。 本来，东西是被谁偷的，项云端并不太确定，毕竟没有当场抓住，他也只是怀疑贾家而已。 但此刻，他看见贾东旭的表情，倒是基本确定了，“我有说过东西是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被偷的吗？” 这话一出口，贾东旭和禽姐脸色都是一变。 “哎哟，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天杀的小兔崽子太欺负人了，你快降一道雷劈死他吧！” 就在此刻，另外一边的布帘被掀开，贾张氏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项云端的腿，往地上一坐，然后鬼哭狼嚎。 这一嚎，毫无疑问，将院子里的其他住户又惊动了。 很快，易中海当先，刘海中和阎埠贵落后半步，一起出现。 “项云端，你又发什么疯？刚才你踹贾家的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下你还有何话要说？”易中海一进来就矛头直指项云端。 “咱们这院子里有贼啊，就刚才开全院大会那么一小会儿时间，我屋子里的东西就被偷了，二大爷、三大爷，你说，我该不该抓贼！” 项云端没理会易中海，而是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 “你意思是贾东旭偷了你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刚才开会，贾东旭一直都在，你这是污蔑！赶紧给东旭道歉、赔钱！你看看这门被你踹成什么样子了！”易中海眼中亮光一闪，他可算是抓到机会了。 “我没说东西是贾东旭偷的！”项云端缓缓说道。 “那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易中海大喝。 “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吗？我之前还奇怪，贾东旭被我揍了，开全院大会，贾张氏怎么全程不见人？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老虔婆是让他儿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 项云端语气很肯定，不过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对了，贾东旭是不是还有个儿子？没准是那小兔崽子偷的，反正贼窝肯定就在这！” 听见项云端这话，易中海突然笑了，他之前不清楚情况，还怕项云端有什么证据，听这话，原来一切都是推测啊！ 别管是不是贾家偷的，只要没有证据，他易中海还不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回看你小兔崽子怎么翻身！ 第十四章 要报警 今天入院以来，项云端还没见过棒梗的面，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 棒梗是贾东旭的儿子，号称盗圣，别看年纪小，但本事可不小。 原剧中借傻柱的口，说棒梗只偷他，不偷别人，还说棒梗偷东西不独占，还会分给两个妹妹，以此来形成一种错觉，就好像棒梗还是个挺好的孩子。 可实际上呢，电视剧开场就是棒梗偷鸡的名场面，而那鸡，可不是偷的傻柱的，而是偷的许大茂家的。 这就是傻柱口中的不偷别人！ 当然了，棒梗的主要问题在秦淮茹和贾张氏没有好好教育。 不过那是贾东旭该操心的事，跟他项云端没有关系，现在，他只想追回自己的东西。 “你有证据吗？“ 易中海感觉自己稳操胜券，四平八稳的来到项云端身旁，质问到“这院子里这么多住户，东西被偷了，难道不会是其他人干的吗？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贾家干的？再说了，那也很有可能是大院外面的人进来偷的嘛，谁让你出来开会不锁门的？” “哼，我第一天住进这院子里，人都没认全，无冤无仇的，谁会来偷我的东西？咱们院可是先进四合院，邻居们谁会干这种犯法的事？ 我看偷我东西的，就只有贾东旭一家有作案动机，因为我和他们家有仇啊！”项云端说道。 易中海又笑了。 项云端越是这么说，就越说明项云端没有证据。 “老刘、老阎，你们说呢？”易中海直接不理项云端了，而是直接问起了刘海中和阎埠贵。 “小项啊，你这个都是你自己的推测，没有证据，这是不行的！”刘海中说道。 “嗯，这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么，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污人清白，这是绝对不行的。”阎埠贵也附和道。 听见二大爷和三大爷说完，贾东旭立马得瑟起来，这回可不是只有一大爷护着他了，“小子，有证据吗？没有就给我道歉，还要赔钱，看看，看看我们家这门都被你踹成什么样了，最少赔五块钱，告诉你，少一毛都不行！” 看着装模作样的贾东旭，项云端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将手一抬。 “你要干什么！” 贾东旭吓了一跳。 然后他才发现，项云端抬手伸进胸口的口袋，然后掏出一沓票子来。 项云端从其中抽出一张“大黑十”，在贾东旭面前晃了晃，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没关系，搜一下你们家就知道了。” “不行！” 坐在地上还拽着项云端腿的贾张氏突然大喊起来“你凭什么搜我们家？老易，你就这么看着这小兔崽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哎哟我不活了，没法活了，小兔崽子欺负到头上来了！” 贾张氏这一喊，刘海中和阎埠贵立刻将目光转向易中海。 易中海眉头一皱，他一看贾张氏这样子，心中就知道，项云端八成没有找错人，他可太清楚贾张氏是个什么人了。 心中暗骂一声，易中海又看向贾东旭。 之前下班回来，贾东旭知道了中午发生的事情，就想要从项云端身上讹点钱出来，所以特意找他这个师傅商量了一番。 当初商量好的是，贾东旭先出场，将项云端揍一顿，出口气，然后他易中海再出场，召开全院大会，将打老人的帽子扣在项云端头上，最后批评一番，赔钱了事。 整个过程可不涉及偷项云端东西！ 贾东旭见师傅看过来，有些心虚的把头一低。 刚才开完全院大会，他进屋就看见儿子棒梗手里抓着几个大红枣正在啃，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从项云端屋子里拿的。 “不能搜屋子，这样大张旗鼓的，不管最后搜没搜出证据，对贾家的声誉都有影响！”易中海还是开口了。 不开口不行啊，真要是搜出东西来，可怎么整？ 他还要靠贾东旭养老呢！ “你说了可不算！” 项云端甩了甩手中的大黑十，说道“看见这十块钱了吗？今天要搜不出东西，这十块钱就赔给贾家，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当着全院人的面，给贾东旭鞠躬道歉！” 项云端也是豁出去了，真要不是贾家偷的，他也认了。 看见十块钱，贾东旭和贾张氏双双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偷来的东西就在屋子里藏着，可不敢让人搜。 “不行，不能搜，要搜等明天吧，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一家要休息了，都赶紧走吧，明天再说！”贾东旭自作聪明的说道。 “阎解放、刘光天，你们两来，帮项哥一个忙，去街道派出所报警，就说有人偷东西！” 项云端直接对着外面看热闹的阎解放和刘光天说道。 不让我搜？那就让警察来搜！ “不行，不能报警！” 这一下，不仅贾张氏和贾东旭，就连禽姐也喊了。 “不能报警！” 易中海也说道，同时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老刘、老阎，咱们院可是要争取今年的先进四合院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在院子里解决比较好，要是报警了，先进可就没了。 我听说，今年的先进四合院，街道要奖励一张自行车票，你们两不是早就想买一辆自行车了吗？” 易中海慌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项云端要报警的事情，以前在院子里，不管什么事，都是内部解决的，他这个一大爷就是权威，怎么处理都有的说。 可这一报警，他就彻底说不上话了。 “小项，你先不要着急，我再问问！” 刘海中这个时候发话了，盯着贾东旭沉声问道“东旭，兴许是你家里棒梗不懂事，顺手就拿了，毕竟小孩子嘛，要不，你好好问问棒梗！” 见刘海中如此说，项云端就没再逼迫。 街道给先进四合院有物质奖励，而且还不小，若是自己硬把先进四合院的事给黄了，那得罪的可是全院人。 “贾家嫂子，你也不想公安同志来把东旭带走吧？赶紧问一问棒梗啊，还等什么？”阎埠贵这个时候也说道。 贾东旭看了看易中海，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面对两位大爷的联手催促，他只能掀起布帘，装模作样的去询问棒梗。 “啊，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这么多老爷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活了，我要撞死在你们面前！” 贾张氏见此情形，知道事情坏了，也没了主意，只能再次祭出撒泼打滚之法。 第十五章 抓赃 “我撞死你个兔崽子，我不活了，你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见没人理她，脸色一变，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老脸一横，一头撞向项云端。 项云端一看这老虔婆的表情，就知道其想干什么，明显是准备来强行碰瓷了。 接下来，只要贾张氏一头撞在他身上，然后装出一副被撞晕过去的样子，那易中海到时候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只要说一句救人要紧，就可以借着送贾张氏去医院的借口，中断此刻的抓贼事件。 而他项云端作为“撞晕”贾张氏的当事人，自然也是要一起去医院的。 到时候不仅抓贼事件没了下文，甚至还要赔偿医药费。 项云端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看着贾张氏撞了过来，他将身子一侧，躲开贾张氏，然后故技重施，错身而过的瞬间，暗中加了一把劲。 这一下，贾张氏立刻就冲过了头，一下子扎进了项云端身后的易中海怀里。 易中海正脑海中狂想对策呢，一个不注意，胸口便一股大力传来。 “老易！” “小心！” “嘭！” 易中海被贾张氏撞在胸口，顿时失去了平衡，脚下连连后退，哐的一下勾在门槛上，然后向后翻滚出去。 贾张氏更不用说，头抵在易中海胸口，双手死死抱住易中海的肩膀，一同翻滚了出去。 “哟，一大爷和张大妈怎么搂一块儿去了？这……这不对吧？” 中院的动静越来越大，许大茂忍不住好奇，姗姗来迟，刚一出现，就看见易中海和贾张氏搂在一起从房间里滚了出来。 关键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准备要休息的原因，所以身上的衣服都相当单薄，这一在地上翻滚，更是显出一副衣衫凌乱的样子。 “咋回事啊？抓奸了？这不能吧？” 许大茂两眼放光，小声对着旁边的刘光天问道。 变故突起，大家都很惊讶，顾不上说话，所以周围很安静，许大茂突然来这么一句，虽然声音小，可大伙儿全都听见了。 “噗嗤！” “哈哈哈！” “嘿嘿！” 周围顿时响起杂乱的笑声。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易中海反应过来，立刻瞪了许大茂一眼，吼道“都别笑了，没看见贾家嫂子都晕过去了吗？大家都帮把手，赶紧将人送医院去！” “妈、妈，你怎么了？” 易中海话音刚落，禽姐便从屋子里冲出，一脸的焦急，她甚至连外出的衣服都换好了。 不得不说，这一出，就算是项云端早有预料，也还是被震惊了。 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要知道，这可不是有过商量，而是临时起意，中间还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并没有撞到项云端身上，但就算如此，还是顺利的演了下来，没有丝毫破绽。 “估计这一招以前没少用吧！” 项云端心中感叹。 “东旭，你赶紧出来，送妈去医院啊！” 禽姐继续喊，说到这句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众人一看禽姐的表情，嬉笑声顿时一停，心中忍不住泛起同情，甚至悲从中来，就仿佛贾张氏已经没了一样。 禽姐的演技，显然已经达到了能够引人共鸣的高深境界了。 “项云端，你敢打我妈！” 贾东旭被禽姐一召唤，同样冲出屋子，准备一家子溜之大吉。 “来来来，都让一让，板车来了！” 有个在街道运输联队上班的邻居，骑着他的人力三轮车赶了过来，准备将贾张氏抬上车。 “等等！” 这个时候，项云端可不能再让他们演下去了，朗声说道“人命关天，自然该去医院，但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是撞在易中海身上才晕过去的，易中海应该去医院，贾东旭作为儿子，也该去医院，但我看秦淮茹你就没必要去了吧，你留下来处理我的事情吧！ 再说了，你们都去了医院，孩子怎么办？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半夜起来找不到妈妈吧？孩子可还小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的事情就不能等明天吗？等我明天回来再说，保证让你搜查贾家的房子！”易中海说道。 “你走你的，这院子里不是还有二大爷和三大爷吗？没了你，这院里的事就掀不转了？”项云端说道。 真要等明天，那可就太晚了！ “老易你就去吧，院里不用操心！” “对，我和二大爷能处理好这件事！” 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 “两位大爷，我不好搜查，又不能报警，那就只能请你们二位来搜查了！”项云端趁机说道。 “行，那我们就搜一搜吧，说说，你都丢了什么东西？”刘海中背着双手，看了易中海一眼，然后踱步迈进贾家。 “都是些山货，核桃红枣什么的，还有些晒干的野菜和菌菇，两罐辣椒酱，对了，那装辣椒酱的两个陶瓷罐子上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项云端说着，看了贾东旭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想耍赖、混淆、胡搅蛮缠，是不行的。 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进入屋子，场面一时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易中海和贾东旭也不说去医院了，就那么看着。 好在两位大爷动作很快，没让大家久等，进去不过一分钟，就提溜着一个布袋子出来了！ “小项，看看，是不是这些！” 阎埠贵手中抓着布袋，刘海中拽着一直没露面的棒梗。 项云端手伸进袋子中，很快掏出两个陶瓷罐子来，也不说话，将罐子举在手中，依次走过众位邻居年前，那陶瓷罐子上刻着的“项云端”三个字清晰可见。 “嚯，还真是！” “我还以为是小项污蔑呢，没想到啊！” “出贼喽！这院里出贼喽！” “嗯，我说呢，我放在外面游廊上的煤球怎么过一段时间就少上十几块，家贼难防啊！” …… 众人窃窃私语，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贾东旭一家。 “啪！秦淮茹，这是怎么回事？” 贾东旭被众人瞧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转手给了秦淮茹一巴掌“你就是这么教育棒梗的？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能多教教吗？整天在家里干什么吃的？” 禽姐挨了一巴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半是真疼，一般是委屈。 今晚这事，全程都是婆婆亲自指导的，她都没插上手。 因为白天项云端的警告，她甚至还阻止来着，奈何这个家里她说了不算啊！ 第十六章 吸血 “我……” 禽姐面对自家男人的甩锅，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项云端冷眼旁观，就等着看贾东旭接下来如何表演，没想到这个时候，易中海又说话了。 “嗯，淮茹啊，是不是你忘了告诉棒梗这孩子，西穿堂屋已经有人住了？”易中海说着，给秦淮茹使了一个颜色。 “啊对对对，众位邻居们，项兄弟的东西真不是我们偷的。 大家也知道，我们家人多，原来那个西穿堂屋没人住，所以我们就经常在西穿堂屋里临时放一些东西。 棒梗这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他可能之前见我们在那个屋子放东西，所以就以为那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 今天项兄弟刚住进来，也是我疏忽了，没有给棒梗说这个事情，所以棒梗才误拿了项兄弟的东西！” 禽姐声泪俱下，面色楚楚可怜，看向众人“各位邻居们，今天这个事就是个天大的误会，绝对不是偷，咱们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些年了，以前可有过我们家偷东西的传闻？” “秦姐说的有道理，肯定是误会了！” 禽姐话刚说完，旁边一脸着急的傻柱立刻出声。 他虽然和贾家有仇，但仇都在贾张氏和贾东旭身上，对秦淮茹，他是打心眼里觉得好，怎么看怎么对眼。 刚才贾东旭这一巴掌，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过两天要是逮到机会，高低要抽这孙子两耳光，给秦姐出气！ “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经清楚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易中海对秦淮茹如此快的反应很赞许，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秦淮茹立刻就反应过来，硬生生将偷东西变成了“误拿”，相比之下，贾东旭这个棒槌就差远了。 “等等！” 项云端也没想到，这黑的竟然硬生生的给洗成了白的，好个禽姐，果然有两下子。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项云端，东西已经找回来了，这误会也解除了，你难道还要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过不去吗？” 易中海感觉自己今晚第一次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说话时表情也恢复了从容。 “东西确实找回来了，但这份量不对啊，东西少了！”项云端说道。 “少了多少，我赔给你就是了！”贾东旭伸手从裤兜掏出一沓薄薄的票子，从里面抽出两张，说道“两毛够不够？不够就再给你加一毛！” “赔我十块钱，这事就算了！”项云端冷冷说道。 “什么？你疯了吗？”贾东旭吃惊的喊道。 “东西到底是偷的还是误拿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别把大家当傻子！ 要不要我将公安同志找来，让公安同志问一问你儿子，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将三十来斤的东西，从前院‘拿’到中院的？”项云端说道。 众人听见这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刚才还没注意到，这布袋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特别是那两个陶瓷罐子，挺重的，绝对不是四五岁小孩能随便拿的动的。 “项云端，不要狮子大开口，就算是买下你这些东西，也要不了十块钱，赔你一块钱，到此为止吧！” 易中海见局势又要逆转，赶紧出声，想要蒙混过去。 “我跟你这讨价还价呢？偷东西和买东西是一个概念吗？这种坏风气不狠狠的刹住，等着以后再犯吗？你这是纵容犯罪你知不知道！” 项云端呵斥了一番，然后又转头对着四周说道“诸位，十块钱，很多，但我项云端不是为了钱，我是屠宰厂的正式工，没那么缺钱。 这十块钱，我是这么想的，我准备以这十块钱，在咱们大院里整上几桌酒菜，到时候院里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大家坐在一起，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讨论，总结反思，目的是警醒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去，只有这样，我们这大院，才是真正的先进四合院！” “啪啪啪！” 项云端说完，那边许大茂直接开始鼓掌，能看到贾家吃瘪，他可是比过年还高兴，自打他住进这院里，贾东旭可没少打他。 “好，说得好！” “我同意！” “是该好好吃……反思一下！” …… 许大茂带头，周围立刻响起叫好声。 免费酒菜，谁能拒绝呢？ 阎埠贵虽然碍于三大爷的身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可是很灿烂的。 “赶紧掏钱！”项云端大势在手，步步紧逼。 “师傅，我……” 贾东旭将手中的票子摊开，给易中海看了看，那意思很明白，我没那么多。 易中海脸色一黑，深吸两口气，这才压下胸中恶气。 他狠狠看了项云端一眼，这才很不情愿的掏出一张大黑十来。 从易中海手中接过票子，项云端心满意足，转身对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说道“二大爷、三大爷，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两个，费点心思，合计合计，看看到时候这个反思警醒大会，到时候谁都参加，拟个名单出来，我好根据人数准备酒菜！” 刘海中和阎埠贵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这可是趁机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 “哎哟，老天爷你睁眼看看吧，还有没有天理啦，一院子的禽兽，专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吃我们家的肉，喝我们家的血，老天爷哎，打雷劈死这帮畜牲吧！” 就在众人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的时候，晕过去的贾张氏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坐在三轮车上，破口大骂。 项云端看见贾张氏这一副肉疼的鬼样子，心情舒畅了不少。 虽然钱是易中海出的，贾家也不可能还，但以贾张氏的性格，这十块钱就跟从贾东旭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样，不肉疼才怪。 “嘿，教你个乖。别再张口闭口老天爷了，老天爷跟你很熟吗？知道你是哪根葱吗？ 你以后要是咒别人，不如去求你们家老贾，俗话说得好嘛，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呐，老贾没准愿意帮你咒人呢！” 经过贾张氏身边的时候，项云端特意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贾家正堂挂着的老贾遗像说道。 第十七章 正式上班 心情舒畅，一觉睡到大天明。 项云端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在前院水池接了点水，洗漱一番，也不自己做早饭了，带好东西，锁门，然后往屠宰厂赶去。 路上在一个早餐铺子吃的饭，两根油条加两个烧饼，另外还有一碗大米粥，一小份咸菜。 一根油条需要粮票两钱半，两根就是半两，烧饼一个需要粮票半两，两个一共一两。 一大碗粥需要粮票三两。 算下来，这一顿早餐，项云端吃了四两半的东西，他的饭量还是挺大的。 当然，除了掏四两半的粮票之外，还付了两毛一的饭钱。 总的算下来，不是很贵。 这个年代，钱还是很坚挺的，哪怕是去老莫餐厅、和平饭店、北平饭店这种地方，普通一顿早餐也要不了一块钱，当然，去这些地方吃饭得有专门的餐票，一般人可没有。 一路小跑，项云端堪堪在八点半之前进入厂中。 屠宰厂早上八点半上班，中午十二点半吃饭、休憩，下午两点上班，六点下班，每天八个小时，周末休息一天。 “报告！刘主任，我来报到！” 一直到快九点钟的时候，项云端才见到了厂办主任刘红达的面。 其实刘红达早就到了，甚至比大部分工人到的都早，不过他得伺候领导，所以直到这个点才有时间。 “哦，小项啊，怎么样？生活上都安排妥当了吗？”刘红达看见项云端，严肃又略带关切的问道。 “多谢主任关心，都安排好了！”项云端说道。 “那就好，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人事科报到！” 刘红达说着，带着项云端往办公楼另外一端走去。 人事科项云端昨天已经来过了，入职手续就是在这办的，今天来，是人事科给他分配工作。 红星屠宰厂是处级单位，部门还不少，有厂办、人事科、财务科、计划科、生产科、保卫科、运输队、后勤科、宣传室、医务室等。 其中，生产科一共有三个，生产一科和生产二科，都是负责屠宰肥猪的，生产三科负责屠宰牛羊驴马骡等。 其实，重点只有羊，牛都比较少，驴马骡就更少了，毕竟相比起羊，牛马骡驴这些大牲畜都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农村里可是非常需要的，所以宰杀的数量一直比较控制。 项云端被分到了生产一科。 生产一科科长名叫邝云生，看到项云端之后还是挺高兴的，因为现在厂里的屠宰师傅比较少，有点儿忙不过来，有新人报到，还在他的手下，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小项啊，暂时得先委屈你一下，每天换一个班跟，最近厂子里一直在招人，等人进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会成立新的生产班组，那个时候再给你分配固定的班组！”邝云生思考了一下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 项云端点了点头。 生产一科一共有十个生产班，每个生产班还有六个生产小组，这些生产小组其实都是以屠宰师傅为主的小团队。 一个小组配屠宰师傅一名，学徒工一名，临时工两名。 之所以让项云端先在每个班轮换着来，那是因为每个班每天都有固定的生产任务，无论哪个班突然多一个屠宰师傅，那任务自然要轻松不少。 所以只能轮换着来，这样下面的班组也不会多说什么。 另外，项云端毕竟是新来的，虽然屠宰手艺达标，但生产科的具体生产流程是怎么样的，他还不熟悉，跟着这些班组也能够尽快熟悉工作流程。 作为正式的屠宰师傅，项云端以后肯定也要管理一个生产小组的，这些流程必须掌握。 从邝云生那里出来，项云端又带着邝云生写的条子去了后勤科，领取他的劳保和工具。 劳保一共是工装两套、胶鞋两双、手套两双、围裙两件、口罩两个，然后就没了。 工具主要就是屠宰用到的刀具，包括杀猪刀一把、刮毛刀一大一小两把、砍刀一把、剔骨刀一把、割肉刀一把。 这些刀具项云端还是很熟悉的，没什么特殊，乡下杀猪也是这些家伙什。 领了东西，项云端直接就在后勤科的仓库穿戴起来，换下来的衣服重新装好。 如此一番“武装”之后，项云端这才来到了一科生产一班，准备开始大展身手。 “项师傅，欢迎欢迎，你一来，我们可轻松多了！” 屠宰厂的“生产车间”，自然就是项云端之前见过的那些自行车雨棚一样的地方。 每个雨棚都是一个生产班组。 项云端来到一班的时候，一班的这些工人显然已经得到消息了，班长王大柱带着所有人给他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其实就是鼓了鼓掌。 然后自然是各归其位，该干啥干啥。 “这是胡飞、这是杨铁牛，今天就由这两位同志跟着你！” 众人散了之后，王大柱带着两个小伙子过来，介绍了一番，两人都是临时工，今天暂时协助他的屠宰工作。 “我们每天都有屠宰任务，一个小组是五头猪，你今天刚来，先熟悉熟悉，就两头猪吧，怎么样？能完成吗？”王大柱问道。 “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项云端跃跃欲试。 “那就好，小胡、小杨，你们两个好好配合，别耍滑头，虽然是临时小组，但要是出了事，你们都脱不了责任！”王大柱转头又叮嘱道。 “班长你放心吧，我们肯定好好配合，项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飞和杨铁牛赶紧说道，他们两个都是临时工，哪里敢和项云端这个正式工别苗头？ 看着王大柱离开，项云端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根烟，这才说道“两位师傅，咱们这就开始吧，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两位可别客气，该说就说！” 见项云端不像难以相处的人，胡飞和杨铁牛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然后开始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猪被从农村收上来之后，都是在厂子后面专门的猪圈中养着，随时杀随时取。 所以，项云端这杀猪第一步，就是先去猪圈位置，挑一头猪拉到屠宰的位置来。 这算是第一道流程。 “行，那我们就过去吧！” 项云端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虽然之前得了两份红色气运，但没舍得用，毕竟对这气运的具体效果还不熟悉，不敢胡乱浪费红色气运。 就等着上班之后，弄到最低级别的白色气运之后，拿白色气运先来试验一下强化效果的。 第十八章 油水 “嚯，这得有多少头猪啊！” 项云端在胡飞和杨铁牛引导下，来到厂子最左侧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一排排分隔开来的猪圈，而且还是砖头垒起来的，猪圈上方是一片片的牛毛毡，用来防雨水。 “数量不固定，不过上千头肯定是有的，咱们厂每天差不多要屠宰六百头（注一）呢！”旁边胡飞说道。 “这么多？” 项云端有些吃惊，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想一想，四九城附近就只有两个屠宰厂，却要负责城区这么多人的猪肉消耗，数量肯定庞大。 到了猪圈，项云端也不磨叽，随便挑了一头猪，然后就开始动手。 他掏出专门用来抓猪的铁钩，隔着一米高的猪圈围墙，眼明手快，一钩子就勾住了那头猪的下颌。 “嗷～嗷～” 吃痛之下，那大肥猪自然开始哼哼起来，不过项云端可不给它挣扎的机会，打开猪圈门，手上用力，直接将其勾了出来。 这个时候，旁边的杨铁牛和胡飞拿着一个黑色的口袋，二话不说就往猪头上一套。 如此一来，猪便失去了视野，什么都看不见，这个时候，只能任由人牵着走。 这些方法，可都是劳动人民在长久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将猪牵到生产棚下面后，胡飞和杨铁牛继续动手，用绳子将猪的四个蹄子都绑了起来，项云端也搭了把手，三人合力将猪抬上专门用来杀猪的案板。 其实，这个年代的猪和后世没法比，属于比较小的体型，大概也就一百四五十斤左右。 一方面，后世的猪都是杂交改良之后的品种，体重生长快，另一方面，后世的猪饲料显然更加的营养科学。 这个年代，农村养猪都是猪草、泔水之类的东西，连麸糠都少的可怜，猪吃不饱，自然长不了太大。 这其中主要牵扯一个性价比的问题，并不是猪长不到三百斤，而是喂到一百四五十斤杀，更有性价比。 和前几天杀的那头将近四百斤的野猪比起来，眼前这头猪在项云端看来，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将新领取到的刀具取出来，在旁边一字摆开，然后取了其中最尖细、最长的一把，将刀往角落里的磨刀石上试了试，感觉没有问题，这才开始动手。 套在猪头上的黑色布袋被取掉，那头猪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视线的变化，项云端便一刀捅出。 他的手法在屠宰技能的加持下，可谓是快准狠，猪哼都没哼一声，就转世投胎去了。 “哗啦！” 随着刀被抽出，温热的猪血也顺流而下，落在早就准备好的盆中。 胡飞还不忘了往盆中加了点盐，这样有利于猪血快速凝聚。 “果然是白色的气运！” 杀完猪，项云端立刻便看到从猪身上升起一团白色气运进入他的体内。 好在这一幕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不然的话，旁边的胡飞和杨铁牛怕是要吓傻了。 气运的颜色或者说等级，是和被屠宰的生灵强大与否有关的。 生灵在种族中表现的越强大，这气运自然也就越高级。 当然，这种强大不仅仅是指身体块头，如果这个生灵在智商或者其它方面超过种族平均值得话，那也是强大。 “一头猪大概能有一份气运，还不错！” 相比起上一次杀的那头野猪，现在杀的这只猪，提供的气运不仅质量弱了，数量也不及。 不过一想到两头猪的体重差距，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一会儿功夫，猪血已经流淌干净了。 这个时候，就该给猪刮毛了。 好在热水一直都有供应，很快胡飞和杨铁牛就将需要的热水准备好，然后将猪放进热水盆中，给猪来一个热水澡。 刮毛前用热水烫一下，主要是为了软化猪毛，另一方面，也能够让猪的毛孔舒张开来，这样的话，刮起来才好刮。 要是毛刮不干净就送到市场上去，那容易被老百姓骂的。 杀猪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好在项云端目前还在兴奋的劲头上，表现的非常勤快，倒是让胡飞和杨铁牛俩人轻松了不少。 一头猪解完，将猪血、下水、骨头、肉全部都整理清楚，然后就被运输队的人拉走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时间了。 午饭自然是在屠宰厂食堂解决的。 红星屠宰厂光屠宰工人就有差不多六百人，另外运输队和后勤科人也不少，零零总总算下来，将近九百人呢。 这么多人，厂子里肯定是有食堂的。 中午的菜品还是很丰盛的，有辣椒炒肉、四喜丸子、白菜猪血炖豆腐、豆角炒茄子四个菜，还有一道免费的大骨汤，骨汤熬的浓白浓白的，那滋味，太香了。 这就是屠宰厂的排面！ 别的福利不敢说有多好，但在吃饭上，屠宰厂在东直门外这一片工厂中，绝对是第一的。 油水嘛，挤一挤总会有的，更何况，屠宰厂的油水根本不用挤。 就拿一头猪来说，普遍是一百四五十斤，但这并不是说杀一头猪就能够得到一百四五十斤肉。 当下，猪的出肉率大概在60%到65%之间。 亮点来了！ 这个出肉率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如此一来，那它即可以是60%，也可以是65%，而且到底是多少，只有在屠宰厂完成屠宰之后，才会知道。 按照一头猪一百五十斤算，这5%的差额，就是七斤半的肉。 而红星屠宰厂一天就要屠宰将近六百头猪呐，一头七斤半，那六百头是多少？ 足足四千五百斤！ 当然了，没人敢在账目上这么算，真要是都按60%的出肉率算，那傻子也知道里面有问题。 但在真实出肉率上稍微浮动一下，别多喽，就千分之五，那还不是小意思？ 而这，只是最容易“挤”油水的地方，并不是唯一。 注一关于每天屠宰六百头猪的数据来源。 我没有查到具体的屠宰数据，不过，根据第一、二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推测当时四九城的市区人口大概两百万左右（不包括周围区县的城区人口）。 另外一个数据，五七年全国城镇人口每人年消耗猪肉量为斤，也就是月1.5斤，每天0.5两。 根据这两个数据，我推算出了书中的时间，四九城市区每天消耗猪肉大概100000斤。 一头猪150斤，出肉率按60%算，那么100000斤猪肉，差不多需要屠宰1100头猪。 书中我设定的是供应市区的屠宰厂有两个，所以一个屠宰厂差不多每天就需要屠宰五六百头猪。 第十九章 初次强化 事实上，屠宰厂可不仅仅只是在内部产业上有“油水”，很多其它产品福利，也可以通过互通有无的办法争取到。 在屠宰厂，有一个部门叫计划科，就是专门协调这类事情的。 猪的出栏率在不同时间是不固定的，受时间气候影响，一方面，不同的季节会影响猪的怀孕几率和每胎的猪崽数量，另外一个方面，气候也会影响猪的食物多少。 一头猪食物充足和食物不太充足，生长到一百五十斤所用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这就导致，有的月份，猪出栏率高，有的月份，出栏率低，肉自然也就有多有少。 而且，还有生病等意外因素，也可能导致某个时间段内猪肉减产。 总之一句话，上个月可能有一斤肉出栏，下个月可能就只有半斤肉了。 而屠宰厂计划科的存在，就是提前一两个月，根据猪的存栏量，来预估猪肉的数量，然后进行分配。 一般情况下，不管猪肉如何波动，基本上都要保证流通进市场的数量保持不变，因为这是直接面对老百姓的，如果数量有波动，会引起哄抢等风潮，不利于大局稳定。 但猪肉在不同时段之内有波动又是客观事实，那怎么办呢？ 只能从不流通进市场的那一部分想办法。 事实上，屠宰厂的肉除了每天进入菜市场的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不进入市场的，而是直接公对公采购。 就拿红星屠宰厂旁边的轧钢厂来说吧，轧钢厂食堂每天都需要几百斤的猪肉供应，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而是通过他们厂的采购科，直接和屠宰厂对接，通常都是一个月对一次账。 肉如此，菜、粮、油等也是如此。 而且这也不是一家工厂这么办，基本上所有规模比较大的都是这样，除了工厂之外，像学校、医院、政府单位等等，都如此。 按理说，既然有波动，那波动就应该平均落在所有这些企、事业单位头上，这样才公平。 但公平是相对的嘛！ 所以就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些单位，供应就和市场一样稳定，根本波动不到他头上。 而有些单位，却常常被波动。 这个时候，就是体现各个单位的采购、后勤部门的能量的时候了。 波动一旦落在某个单位头上，那单位里的人肯定要骂娘的，因为吃到的肉少了，嘴里都淡出鸟了，能不骂吗？ 关键是有的单位的供应量却没有减少，这一对比，更气了。 通常这种时候，采购、后勤等部门，是被骂的最凶的。 而如果不想被骂，那就要想办法多弄点肉出来，派采购员下乡去采购计划外的东西，那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最关键的，还是要直接在计划内想办法。 让计划内的波动不落在自己头上，才是最重要的。 而办法也是很简单，你屠宰厂有我需要的肉，那我这里是不是也有你需要的东西？ 自行车厂有自行车、收音机厂有收音机、缝纫机厂有缝纫机…… 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由此可见，屠宰厂有多么的豪横。 ……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顿，项云端下午热情更加高涨，原本一班班长王大柱给他的任务只是屠宰两头而已，但项云端硬是多屠宰了一头。 如此一来，王大柱包括一班的其他人，都很满意，因为，项云端多屠宰一头，他们就能少屠宰一头，相当于工作轻松了不少。 就是胡飞和杨铁牛两人不太满意。 不过项云端也顾不上两人的态度了，毕竟他只在一班干一天而已，明天就去二班了。 之所以如此卖力，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多弄点气运罢了。 一天工作顺利收工。 项云端下班之后又去菜市场转了转，买了点菜，下午这顿自然也是在厂里吃的，不过明天早饭他准备自己动手，天天在外面吃，不划算。 提溜着买的几个土豆、鸡蛋、辣椒，项云端腿儿着回了四合院。 一进门，就看到阎埠贵在他家游廊下面给花浇水。 “嘿，三大爷，水费虽然是全院的人平均掏，但你也不能天天这么浇花啊，再浇花就涝死了！”项云端打招呼。 “小项啊，我看看这提溜的什么东西啊？嚯，鸡蛋！要不等会三大爷陪你喝点儿，我那刚好有一瓶好酒！”阎埠贵看见项云端手中的鸡蛋，眼睛一亮。 “那好啊，不过三大爷你也别整的太丰富了，我都在厂里吃过了，就让三大妈整点花生米得了，主要是喝酒嘛！”项云端笑道。 他可太知道阎埠贵是什么人了，酒里掺水那都是客气了，应该叫水里掺酒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前门小酒馆学的手艺！ 阎埠贵听他这话一说完，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垮，说道“哎呀，你小子既然已经吃过饭了，那就改天再说吧，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 阎埠贵多精呐，他是看见项云端手里的鸡蛋，想用喝酒的由头混吃一顿罢了，让他准备吃食，那根本不可能。 “对了，小项啊，那个全院反思警醒大会，一家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因为什么呢，有的人家里人少，派一个代表就可以，有的人家里人多，是不是应该再多派个代表，毕竟人少了，这个警醒反思的效果就没有那么理想了！” 见项云端要进屋了，阎埠贵有赶紧追上来说道。 “好家伙，一个人吃白食还不够，还想多弄几个！不愧是铁算盘阎埠贵！” 项云端腹诽了一句，然后说道“这事你和二大爷商量嘛，反正学习经费就十块钱，别超了就行！” 目前在院里，他已经得罪了易中海，对于刘海中和阎埠贵，自然要多多拉拢，要不然被孤立了，以后还怎么看乐子？ 回屋之后，项云端将买的东西放好，然后又打了点水，洗漱了一番，去了去暑气，这才将房门关好，开始准备利用今天得到的三份气运进行强化。 这气运能够强化身体、技能、物品，项云端想来想去，还是先准备强化一下技能再说。 至于要强化哪个技能，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将自己现在掌握的所有技能又仔细琢磨了一遍，选来选去，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强化技能“屠宰”。 第二十章 狼牙吊坠 项云端现在所掌握的技能，有武术（青铜）、赶山（青铜）、屠宰（黑铁）、社会科学（白银）、自然科学（白银）、厨艺（黑铁）、音律（黑铁）、屋中术（白银），一共八种。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五种黑铁级别以上的技能。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技能等级越高，强化成功的几率就越小，他现在只有三份白色气运，用来强化那些高级技能的话，很容易失败。 至于另外两份红色气运，还是准备先了解清楚强化的具体效果再说。 三种黑铁技能中，厨艺暂时不需要，他又不准备当大厨，音律就更没有必要了，所以只剩下屠宰技能。 而且强化屠宰技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自己的工作更加顺手。 既然已经决定了强化对象，项云端不再磨叽，直接心念一动，将其中一份白色气运分配到技能“屠宰”上。 他满怀期望，但结果却让他很失望，因为第一次强化失败了。 屠宰技能并没有什么变化。 “再来！” 项云端又使用了一份白色气运，这一次，他就比较好运了，随着气运消失，技能“屠宰”直接提升到青铜等级。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便多了许多有关屠宰的技巧方法，就像是天生的一样，回想起来没有丝毫的障碍。 如果说在黑铁等级的屠宰技能加持下，他屠宰一头猪需要两个半小时的话，那此刻，有了青铜级的屠宰术，这个时间直接缩短为两个小时。 效率提升非常明显。 “就是不知道提升到白银甚至黄金级别，那技能效果又该多么强大？” 项云端今天在屠宰厂的时候，也打听了一下，生产三科那些负责屠宰牛羊驴马骡的师傅先不说，就说屠猪的师傅，能够评上五级工的，屠宰一只猪大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如果将这些人的屠宰技能也等级化，那估计怎么着也有白银级别的水平了。 适应了一会儿技能上的变化，项云端又开始将目光放在了强化身体上。 他可一直都没忘记，自己现在只剩下两年寿命的事情。 不过，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还不太一样，因为强化身体可以选择“局部强化”和“全身强化”。 这个很好理解，选择局部强化，比如强化眼睛，那强化之后，视力就会增强，甚至哪怕是失明，也能够通过强化获得光明。 而强化全身，就是对身体整体进行强化，所有身体机能都可以得到提升，但效果肯定没有局部强化那么突出。 “先使用白色气运试一下吧！” 强化技能用了两道白色气运，现在还剩下一道，先试试效果。 “唔～” 随着气运消耗，项云端只感觉身体内突然有一道暖流，不断的游走，四肢百骸全都浸泡其中，让他全身舒爽不已，口中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种奇特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是两三个呼吸而已，很快，项云端的感知又恢复了正常。 “寿命还是没有变？” 项云端微微皱眉，不过却没有太失望，因为这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不太一样。 强化技能，只有成功或者失败。 但强化身体，是线性增长的，只要强化，就肯定比强化之前要更好。 虽然此刻他的寿命还是22年，没有增长，但身体机能却比之前要好上一些，只不过因为这种变化很微弱，还不足以增加寿命罢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增加的寿命太少，不足一年，所以无法直观意识到。 三份白色气运全部消耗完，项云端却没有停下强化。 他还有两份红色气运。 想了想，项云端还是使用了一份红色气运，对身体进行了强化，这次依然是全身强化，至于局部强化，他暂时不会使用，毕竟他全身上下基本正常，没有迫切强化某个方面的需求。 虽然脸上有两道疤，但这个不太好强化，因为这疤很多人都知道，如果突然消失不见，那会让人惊诧的，别的不说，他爹娘那里就不好解释。 “咦！效果这么好？” 随着一份红色气运消失，项云端立马发现，他的寿命从22直接变成了23。 果然不愧是红色气运，就是比白色气运强大。 项云端强忍着没有继续强化身体，而是伸手摸了摸脖子，掏出一枚黑色细绳绑着的狼牙吊坠来。 这枚狼牙有足足六厘米长，不过看上去却没有那种狰狞凶残的气势，反而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显然是被盘的时间不短了，外表比较圆润光滑，呈现出乳白色的淡淡光泽。 狼牙上还雕刻着一头形似插翅猛虎的东西，头上还有两根奇特向后弯曲的尖角。 这东西名为貔貅，是传说中的五大瑞兽之一。 貔貅者，一角为天禄，两角为辟邪，而项云端手中这个，正是狼牙辟邪吊坠。 这东西也有来历，是他项家祖传的东西。 狼牙是他太爷年轻的时候在草原上杀了一头狼王而来，上面的貔貅，是专门请高人雕刻开光过的，据说能够消灾解厄。 他太爷当年当镖师，手上自然是见过血的，而且有些事未必干的多么正义，因此才有了这个吊坠。 太爷曾有言，若不是当年有这个吊坠，他恐怕就不是丟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也因此，这东西被当成传家宝传了下来。 原本项云端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还是他这次进城上班之前，他爷爷才将这东西交给了他，目的嘛，也很简单，用他爷爷的话来说，干你们这行，杀孽太重，血煞入体，怕是有损阴德阳寿。 所以想要用这枚狼牙貔貅吊坠镇一镇邪煞。 项云端本来不信这个，但他又是穿越又是吸收气运的，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此刻，掏出这个东西来，是因为项云端想要利用最后一道红色气运来尝试一下强化物品。 毕竟强化身体和强化技能都已经试过了，干脆全都来一遍，也省的念念不忘了。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强化什么物品。 如果是在屠宰厂，他就直接强化自己那把杀猪刀了，不过现在在家里，也等不到明天了，所以就想到了这枚貔貅吊坠。 “不会真强化出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来吧？” 心中这样想着，项云端带着几分忐忑、几分期待，将最后一份红色气运注入狼牙貔貅吊坠中。 第二十一章 空间 物品狼牙貔貅吊坠（青铜） 效果内蕴空间十立方米 随着红色气运进入吊坠中，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原本普通的吊坠已经发生了惊天变化。 “这……” 项云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强化吊坠竟然能强化出一个空间来，他本来还以为真的会出现“消灾解厄”、“招财进宝”这种类型的属性呢。 “难不成，是因为貔貅有只进不出的寓意？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倒也勉强说的通了！”项云端心中猜测。 不过，虽然强化之后的效果似乎和他的期待有差距，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感觉这空间属性显然更加的实用。 “红色气运果然不一般，强化身体能够增加一年寿命，强化物品更是越过了黑铁等级，直接上升到了青铜等级！” 项云端把玩着狼牙吊坠，有些爱不释手，就是心中有些感叹，也不知道下一次碰到红色气运，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十立方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利用好了，能干不少事情呢！” 项云端嘀咕了一句，然后意识沉浸在空间之中，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反复试验了一次，倒是发现了一个变化。 这空间体积是固定的，但是长宽高是可以调整的，甚至形状也能够调整，即可以是长方体，也可以是球体、椎体、圆柱体等等，哪怕不规则的形状都可以，而且只需要意念操控就行。 项云端将吊坠重新戴回脖子上，然后以手掌抓向旁边的搪瓷水杯。 下一刻，随着他的心念一动，水杯直接进入空间之中，然后再一念，水杯又重新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如果此刻有别人在场，看见这一幕，恐怕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呢。 “以手触摸就能够将东西收进空间之中，这倒是方便，只是，只能够收取死物，活物却无法进入！” 对于这一点，项云端也没有太过纠结，不过他很快又想到，那鸡蛋能不能进入其中呢？如果鸡蛋还分受精卵和未受精卵的话，那土豆能不能进入空间？ 按理来说，土豆绝对是活物，毕竟，这玩意哪怕不埋在土里，随便找个地方一放，时间长了都会发芽的。 刚好之前在菜市场买了鸡蛋、土豆、辣椒，项云端立刻便试了一下，发现这三种东西都可以收入空间中。 如果再深究的话，那按理说空气中的细菌也是活物，似乎也能够进入空间，不受影响。 项云端哑然失笑，他感觉，这个空间不能够收取活物，大概率指的就是动物。 至于具体如何，以后多试一试，总会知道的。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项云端便起床了。 先是出了四合院，去百米外的胡同口的公厕放水，然后才晃悠悠的返回，开始洗漱。 昨天晚上睡的早，不过睡的不是很安稳，因为他做梦了。 也不是什么春梦，而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强化吊坠得到的空间。 在睡梦中，项云端梦到自己利用空间，大肆在鸽子市上购买粮、油、肉、布匹等等，在接下来的几年困难中，当别人都在忍饥挨饿的时候，他却过的有滋有味。 还有家里，刚开始的时候吃公共大食堂，后来很快食堂就办不下去解散了，家里根本没有存粮，这一下可坏事了，六口人几乎挺不过来，还是他将屯下来的粮食时不时接济一下家里，才没有出事。 再后来，时间飞逝，来到了九十年代，他靠着多次强化后已经足足有一万立方米的空间，在中苏边境上当起了倒爷，大发横财，甚至后来登上富豪榜，可谓人生巅峰。 就在他以七十岁高龄，带着“大唐诗仙”在私人小岛上，胡天嗨地，享受人生的时候，梦醒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的这个梦，倒也不离谱，后面走上人生巅峰那段先不说，至少关于接下来这几年，利用空间屯点粮食还是很靠谱的，也很有必要。 因为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所以无论是粮食还是肉、菜，存进入也不害怕变质。 当下已经是五八年夏天了，接下来的几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天、人”原因，该做的准备必须要做。 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项云端还很忧心，不知道这段时间要怎么熬过去，现在有了这个空间，紧绷的心情立刻舒畅了不少。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影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项云端一边哼着刚诞生没两年的歌，一边开始准备早餐。 从面袋子里舀了点小麦面粉，然后又加了点玉米面，混合在一起，加点儿盐和十三香，然后倒水搅成面浆。 他这是准备摊煎饼。 不过现在只有一口锅，还是圆底的，不是平底锅，所以摊煎饼还需要一点点技术，要不然容易摊成一厚坨。 好在他厨艺也是黑铁级别的技能，干这个活很轻松。 “咝～” 当面浆和烧的火热的锅底一接触，立刻发出让人愉悦的声音。 很快，所有面浆都被摊成饼，然后项云端又开始炒菜，也就是辣椒炒土豆丝，这个菜用来卷煎饼，也是一绝。 将菜炒完之后，再来一个蒸水蛋，虽然没有小磨香油，不过这鸡蛋味道还是非常的香，秒杀后世那种养鸡场出来的鸡蛋。 吃饱喝足，项云端将锅碗瓢盆洗好收拾整齐，这才锁了门往厂里走去。 “你小子，大早上的吃这么丰盛，别积食喽！” 经过阎埠贵门口的时候，阎埠贵也刚吃完，准备去学校，有些酸溜溜的对项云端说道。 “那怎么办？不这么吃，一个月三十五块五，根本花不完啊！ 我不像三大爷你啊，别看你一个月工资比我还高三块钱，可我单身一人，你呢，家里六口人呐，你可得好好算计算计，要不然这日子它掀不转啊！” 项云端笑呵呵的说道“别跟我比，跟我比，那你们家还过不过了！” 看着项云端那得瑟的模样，阎埠贵咬牙切齿，骂道“你小兔崽子别得意，你等着，有你小子好受的！” “跟谁说话呢？” 三大妈听见阎埠贵的话，掀开门帘问道。 “还能有谁？项云端呗，这小兔崽子太气人了，对了，他不是说在全院大会上让大家给他介绍对象吗？你去胡同街坊四邻打听打听，还有你娘家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阎埠贵脑海中闪过一条妙计。 “你要干什么？”三大妈疑惑的问道。 “干什么？我要给这小兔崽子来个釜底抽薪！” 阎埠贵很得意的说道。 要不给项云端一点颜色看看，真当他阎埠贵这铁算盘是摆设了？ 第二十二章 杨甲第 三大妈很疑惑，以他对老伴的了解，要是项云端这小子真的得罪了老伴，那老伴肯定会在背后想办法整一整项云端的，这怎么听老伴的意思，还要给那小子介绍对象？ “隔壁虎皮胡同，老马家的闺女，今年二十岁，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我去给问一问？”三大妈尽管心里疑惑，但对老伴吩咐的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 “老马家？他家闺女是不是就是身高一米五，上下一边粗，体重一百五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马翠花？”阎埠贵想了一下问道。 “对，就是那个！”三大妈点头说道。 她猜测阎埠贵之所以这么好心的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可绝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所以大概率是想找个丑女介绍给项云端，恶心恶心项云端。 毕竟，项云端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材匀称，相貌堂堂，虽然脸上的疤算是个小缺陷，但怎么着也没有到娶上下一边粗的地步啊。 别说项云端了，就是傻柱那家伙长的那么老气，都看不上马翠花的。 三大妈原本以为老伴听到自己介绍的这个，肯定会高兴的，但却不想，阎埠贵直接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吗？肯定不成！你得找那种漂亮的姑娘，一般漂亮还不行，得非常漂亮，至少不能比秦淮茹进院里那会儿差！” “老阎，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三大妈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是什么情况？老伴是有什么把柄被项云端抓住了吗？ 面对三大妈“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点点头”的表情，阎埠贵也不解释，而是摆摆手直接说道“你去办就是了，我什么时候干过赔本的买卖？我能让项云端占便宜了？ 老话说得好，这占小便宜吃大亏，这回啊，我就给这小兔崽子来个小便宜，我让他吃大亏，我看他到时候还能不能得瑟起来！” 说完这话，阎埠贵这才踱步走出大院。 你项云端不是得瑟一个月有三十五块五根本花不完吗？你不是说我阎埠贵一家六口吗？ 那好啊，我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我让你和这姑娘结婚，我让你看见媳妇就走不动道，我让你晚上一下班就想着钻被窝，我让你天天在媳妇身上折腾，我让你十年生八个孩子！ 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一个月三十五块五还是不是根本花不完？ 这叫什么？ 这就叫釜底抽薪！ 真以为我阎埠贵就只会算计眼巴前那点儿东西了？ 真正厉害的谋主，那都是以年为单位进行布局的！ 你项云端现在得瑟，等过十年你再看看，到时候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为什么《论语》里，孔子说“少年戒色，壮年戒斗，老年戒得？” 因为夫子他老人家是过来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他火力壮，色这玩意对少年人来说，它是真滴难戒！ 阎埠贵可不相信项云端要是有个漂亮媳妇，能把持的住，他可是听老伴说了，项云端那天中午进院里，直接就进贾家的房子里了，在里面对着秦淮茹“啪啪啪”的一顿输出。 老伴说她当时可是看见了，秦淮茹出来的时候，悄悄的在揉屁股呢！ 项云端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 “咦～啊～呜～” “哈……嘿……吼……” “八百标兵奔北坡……标兵怕碰炮兵炮……” “石狮子、涩柿子、四是四、十是十……” 项云端可不知道就因为刚才他一阵得瑟，阎埠贵就开始算计他了，而且还是谋划了十年之久。 从四合院所在的洗马胡同出来，走了一会儿，他又拐进了东棉花胡同，从这里去东直门更近。 不过他刚进入东棉花胡同没多久，就听到一座大院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有高亢的，有低沉的，有尖细的，有粗犷的，不一而足。 这让他有点儿好奇，寻着声音看去，没想到这大院门口还有站岗的，身上背着枪，一丝不苟。 再看大门右侧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中央戏剧学院”六个大字。 “嚯，这是中戏啊！” 昨天早上急匆匆的，没注意，项云端此刻才知道，原来这中戏也在南锣鼓巷里，离他住的地方还不远。 探头往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只能听到有学生练功的声音。 昨天晚上还梦见和大唐诗仙一起嗨皮呢，话说回来，中戏九六级可是有赫赫有名的八朵金花呢，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现在距离开个豪车，车顶放一瓶水，然后就能在各大艺术院校门口钓蚌的时代还有些远，要不然，他高低贷款买一辆二八大杠，也来中戏门口试一试，没准有机会给他的“二八大杠”开开荤呢。 一路遐想连篇，项云端总算到了厂里。 今天他来了生产二班报到，原本以为，经过昨天自己的积极表现，来二班应该会受到热烈欢迎，毕竟他干活是真的卖力啊，这对其他同僚来说可是好事情。 但真实情况却与他所想完全是大相径庭。 “项师傅，你来了！” 项云端一出现，就有一个同样身穿工装戴着蓝布围裙的人将他拦住。 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进屠宰厂时遇到的那位让野猪跑了的杨甲第杨师傅。 此时，杨甲第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你是二班的班长？”项云端问道。 “不错！” 杨甲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看着项云端说道“项师傅，你终于来了，那天的事，我可是记忆犹深呐，就盼着能够再次跟在你身边好好学好好看呢！” 项云端苦笑，他当初嘲讽杨甲第，让杨甲第“好好看好好学”的时候，可不知道自己会入职屠宰厂，要不然，他肯定不会逞口舌之快的。 这下好了，杨甲第很明显是将他给恨上了。 “杨师傅，那天都是玩笑话，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项云端心中苦笑一声，嘴上道歉，给杨甲第递了一根烟过去。 不想，杨甲第却把手一推，将烟挡了回来，说道“项师傅何出此言啊，达者为师嘛，今天，就再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也让大伙儿开开眼，我们整个二班的同志，可都是很想见识见识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周围六个小组的人，全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项云端环视一周，将烟重新装回烟盒，脸色也冷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出幺蛾子 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讽杨甲第，项云端也承认自己不对，本来此刻见面，他还想着道个歉，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接受啊。 而且看周围这些人的表现，很显然都是向着杨甲第的，看样子这是要打算孤立他。 这些人倒未必对他项云端有什么意见，不过，二班班长是杨甲第，这些人多少要给杨甲第面子。 “那好啊，既然你如此好学，那我就只能再好为人师一回了！”项云端撇了撇嘴说道。 “呵，有志气，那就开始吧！” 杨甲第说道“昨天王大柱那小子只给你派了两头猪的任务，今天到了我这里，肯定不能如此了。 你昨天刚报到，来的比较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今天你是和我们一起上班的，任务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五头猪。 不过呢，你毕竟刚入职，科长也说了，让你先熟悉熟悉，那也就别五头了，今天给你的任务就是四头猪，怎么样？不会太让你为难吧？” 项云端听完杨甲第的话，笑了笑，想要通过增加任务量的方法来让自己出丑？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的挺好，如果是换一个刚入职的新人，还真不好弄，不过这种伎俩用来对付他，那可真是想多了。 一天四头猪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更何况，昨天晚上屠宰技能才从黑铁升级到青铜，效率提高了不少，四头猪的任务量就更轻松了！ “不为难，你杨师傅的好意，我要是拒绝了，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项云端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干吧？” “那怎么会呢？小王、小张，你们两个今天就跟着项师傅，好好学，项师傅的手艺，可精着呢，你们要是能学上三分，我看也就该转成正式工了！”杨甲第见项云端一口答应任务，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随后对着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班长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跟着项师傅学习！”两个小伙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还以为杨师傅你要亲自来学习呢！” 项云端又嘲讽了一句，然后让那两个小伙子去猪圈牵猪。 既然有帮手，那他不好好使唤就可惜了，而且这两个家伙既然能被杨甲第派出来，想必关系和杨甲第不错，这样的话，那他就更没必要客气了。 本来这些出力气但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一般也轮不到正式的屠宰师傅。 等那两人去猪圈牵猪的空隙，项云端端着搪瓷杯子去冲了一杯热茶，准备大展身手。 昨天晚上将所有的气运都已经用来强化了，效果还在他预料之上，这一下，让他对气运更加渴望了。 “哥的杀猪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项云端仔细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天杀五头猪来看，一个月抛开周末休息，那就有大概一百三十份的气运。 听上去不少，但用起来却未必经用，强化身体就是个无底洞，特别是白色气运，效果并不明显。 “有机会应该去三科那边取取经，也不知道杀牛马骡驴这种大牲口，能有多少气运？” 项云端一边在心中打算，一边等着那两个临时工回来。 但让他奇怪的是，等了差不多有半个钟头，茶水都不烫了，那两个家伙竟然还没有回来。 项云端往杨甲第那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老家伙也正在观察他，见他看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卧槽，这狗东西，不会是派那两个家伙专门来捣乱的吧！” 项云端立刻明白过来。 他也不说话，站起身，准备去猪圈那边看看，此刻不是和杨甲第争论的时候。 这家伙既然敢这么安排，肯定有足够的说辞。 正想着怎么样给杨甲第这家伙来个狠的，让他长长记性呢，那两个临时工磨磨唧唧的拉着一头猪过来了。 “你们两个干活挺麻利的嘛，等过几天，咱们科新成立班组的时候，要不跟我干得了，怎么样？” 项云端看着两人将猪的四蹄用绳子绑好，笑着说道。 两人一听这话，脸上神色都是微微一变，项云端可是正式工，以后肯定是一个组的屠宰师傅，要是真被他要过去，那还不是想怎么穿小鞋就怎么穿？ 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杨甲第的方向，两人心中稍微平定了一下，杨甲第可是班长，就算新成立班组要抽人，只要杨甲第不答应，那上面也不会强行调动的。 “项师傅说笑了，我们在杨师傅手下干的挺好的！”那个姓王的小伙子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 项云端说着，转身从旁边取来刀具，抽出杀猪刀，准备动手。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将猪头上的黑布取掉，一刀刺向猪脖子的时候，猪突然动了。 “嗷～” 这一刀下去，没有捅在猪脖子上，而是捅偏了，刀扎在了猪前胛，被骨头给卡住了。 最重要的是，猪蹄和身上绑着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这头猪被刀一捅，立刻疼得发疯起来，一个翻身就从案板上滚落下去，将地上用来收集猪血的盆子直接撞飞出去。 “咣啷啷！” 搪瓷盆在砖头铺的地面上又滚又弹，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哟，这猪要跑了嘿！” “哎呀，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项师傅就是这样让咱们学习的的？” “要是学这个，那咱们确实学不来，还是项师傅厉害！” “哈哈哈！” …… 本来，这杀猪出了意外，大家应该第一时间赶紧将场面给控制住，却没想到，周围这些人，就像是早商量好了一样，站在一旁嘻嘻哈哈，生怕猪跑不出去，还将路给让了出来。 项云端立刻明白过来，这绝对是那两个家伙做的手脚。 原本他以为，这两人就是磨磨洋工，拖延一下时间罢了，没想到竟然敢玩这一手。 此情此景，与他第一次进屠宰厂那天，简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将近四百斤的野猪，一个是一百五十斤的普通家猪。 野猪跑了还情有可原，毕竟以前接触的少，可这家猪也能跑了，这要么是工作不上心，要么就是技术不到位啊！ 不管哪一种原因，真要算下来，少不了一顿批评，当众做检讨也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杨甲第这一手，实在是高！ 第二十四章 你解释啊（求追读） 项云端能够进入屠宰厂工作，可不就是因为杨甲第杀野猪的时候失手了嘛。 他当初因为帮助解决了野猪事件，这才被崔明亮副厂长大力推荐。 杨甲第现在给他来这么一手，可就有点儿打脸了，这明摆着是要给他最光彩的地方摸黑，同时也算是报当初的一箭之仇了。 但是，杨甲第千算万算，他也算不到项云端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看见那头猪身上插着尖长的杀猪刀就要逃跑，项云端反应也很快，他知道，真要是让这头猪跑出去了，哪怕是之后再抓回来，而且还没有发生其它事故，那对他来说也是个污点。 “呛～” 项云端伸手将旁边用来劈骨头的砍刀抄在手中，整个身体猛的一弹，往前冲的瞬间，右腿在旁边的案板桌上一踩，凌空飞跃而起。 那头猪刚准备顺着人群中故意让开的通道钻出去，却不想头顶光线突然一暗。 下一刻，项云端从天而降，手中比手掌还要宽的厚背砍刀携带着尖细的呼啸声狠狠劈下。 “嗤～” 一声轻响，刀光闪过。 一缕红光仿佛血箭一般激射而出，哗啦啦在半空中喷洒开来。 随着血箭而出的，还有一颗好大的猪头滚落出去，恰好和转着圈的搪瓷盆撞在一起，然后就弹飞了起来。 杨甲第离的最近。 因为他一直注意着项云端这边的情况，脑中还幻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在科长邝云生面前给项云端上眼药呢。 结果眼前突然一红，随后就感觉一股温热带着血腥的液体，喷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用舌头探出嘴角舔了舔，然后才后知后觉。 “啊！” 一声大吼，杨甲第立刻往后退去，却偏巧不巧，那颗飞起来的猪头也在这个时候到了，直接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又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抱！ 结果，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双瞪的浑圆的猪眼，这一双猪眼是那么的栩栩如生，死不瞑目！ 这一刻，杨甲第突然害怕了，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突然大喊一声“鬼啊”，然后就将猪头给扔了出去。 而他自己呢，继续后退，想要躲的远远的，结果因为心绪不宁，脚下一个不稳，然后就直挺挺的后仰栽倒下去。 “砰！” 杨甲第的后脑勺和地面的砖头块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杨师傅！” “杨师傅你怎么样？” “快、快，将杨师傅扶起来！” …… 如此惊变，兔起鹘落，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甲第已经摔晕了过去。 项云端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发展。 本来他还想着，该怎么给杨甲第一点颜色看看，这下，岂不是送上门来了？ 项云端紧走两步，来到杨甲第的身边，一边去扶杨甲第，一边大声说道“杨师傅，快醒一醒，哪里有鬼啊？怎么可能有鬼？杨师傅你可千万不要迷信啊！你可是伟大的工人阶级，你还要入party呢，你可是积极分子，你赶紧起来跟大家解释一下啊！” 说完之后，项云端还感觉不过瘾，又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啊，杨师傅是被磕晕过去的，不是被鬼吓晕过去的，大家可千万不要多想。” 听见项云端这一连串的话，周围的人顿时面面相觑，甚至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难道真的是被鬼吓晕过去的？ 好像是听见杨师傅晕过去之前，大喊了一声“鬼啊”！ “项师傅，是不是先把人送到医务室啊？”过了半天，有人突然小声说道。 “对对对，快，大家搭把手，赶紧送医务室，救人要紧！” 项云端说着，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哎呀，都怪我，要不是这猪突然逃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杨师傅也不会被鬼吓……被磕晕过去！” 他一边抬着杨甲第往医务室跑，一边不停的嘀咕。 很快，其他几个班的屠宰师傅也都知道了，杨甲第被鬼吓晕了过去。 “不行啊，送医院吧！” 医务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杨甲第说道。 “啊？这就不行了？你多少开点儿药啊！”有其他一起来的师傅说道。 “你们是不是昏了头了？我是兽医！兽医！开什么药？我这都是给猪牛羊吃的药，能随便给人开吗？”医生一脸气愤的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屠宰厂的医务室是负责那些运送过来，准备待宰的牲畜的毛病的，根本不给人看病。 “那怎么办？去协和医院？这得去请运输队派车送一下吧！”有人说道“我去找科长！” 话音一落，医务室的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邝云生。 “不用找了，杨师傅这是怎么了？”邝云生问道。 “这……” 周围的人支支吾吾，没人说话。 “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吗？”邝云生脸色一冷。 “科长，还是我来说吧，都怪我啊！” 项云端这又乘机解释了一遍，而且反复强调，虽然杨甲第杨师傅晕倒之前大喊“鬼啊”，但杨师傅肯定是被磕晕过去的，绝对不是搞迷信。 “哼！” 邝云生冷哼了一句，说道“别送协和医院了，送隔壁轧钢厂厂医院吧，离的近！” “这……轧钢厂厂医院不接外人吧？”有人说道。 “你们先送过去，我去找崔副厂长，让他给轧钢厂那边打个电话，协调协调！”邝云生说道。 尘埃落定！ 看着杨甲第被送走，项云端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班组，继续工作。 “哟，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俩，挺勤快啊！” 等他从医务室返回，就见小王和小张两人，已经将之前被砍头的猪处理干净了，不说猪毛，甚至连地上喷的猪血都清理了一遍。 “项师傅，我们两个都是被那杨甲第指使的，我们错了，我们以后肯定不敢了！”小王来到项云端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项师傅，您喝茶！”小张端着续满水的搪瓷缸子递给项云端。 项云端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倒是会卖乖，这么一会儿，态度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至于吧？” 项云端实在奇怪。 杨甲第只是晕了，又不是死了，这么对他示好，就不怕杨甲第回来了收拾他们两个？ 小王和小张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也不说话，就一副求饶的表情。 第二十五章 拜访 项云端哪里知道，这两个家伙可不是因为杨甲第晕倒才示好的，而是刚才他杀猪的那一幕，实在是将两人给吓到了。 那么大个猪头，一刀就给剁飞了，切口整整齐齐，简直行云流水。 他们两个刚才收拾猪毛的时候，看见那切口，不自觉就有一种脖子凉飕飕的感觉。 别说猪头了，就算是人头，伸在那里伸好了，想要直接砍下来，那都得从小家传的刽子手才行，而且那也是因为刽子手有技巧。 而项云端就不一样了，刚才那可是突然暴起，然后一刀硬砍下去的，这武力值简直让人咋舌。 他们两个实在是怕了，真要是因为今天这事情惹怒了项云端，别的不说，背地里找个机会给他套个袋子打一顿，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 万一下手重一点，哪怕不死，断条胳膊折条腿的，可咋办？ 所以两人想来想去，还是认怂算了，实在是项云端刚才那一幕，简直凶神恶煞。 “好好干活，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非常大度的，你看看杨师傅，明明是他找我麻烦，可我还是不计前嫌，亲自送他去医务室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心善？”项云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道。 “是是是，项师傅您最心善，您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干，绝对不耽误功夫！”小王和小张说道。 “那就好，虽然杨师傅对我的要求很低，但我自己要严格要求我自己，要努力工作，今天就定个目标，杀它六头再说！” 项云端大手一挥说道。 屠宰技能升级到青铜以后，刀在他手中变得更加灵活了，刀刃游走在猪身骨肉之间，很是轻松，颇有一种艺术的感觉。 见项云端干劲十足，小王和小张两人脸色更加苦了，项云端干的多，他们俩肯定也要更加卖力气。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只能咬牙硬撑。 在两人的帮助下，项云端果然效率更高，一上午的时间，愣是杀了三头猪。 收获了三份白色气运，他这才满意的往食堂而去。 等进了食堂，打饭的功夫，却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杨甲第的屠宰员身份没有了。 据说是因为邝云生去给崔副厂长汇报，想要给轧钢厂那边通个气，结果杨甲第的事就被崔副厂长知道了。 崔明亮本来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就对杨甲第不满意，这一次又听说杨甲第搞封建迷信，当场就发了火，训斥道“堂堂四级工，技术不行也就算了，杀了半辈子猪了，竟然被区区一个猪头吓晕了过去，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竟然还大喊鬼怪邪说，这位同志我看思想出了问题，听说他还是积极分子？我一定要跟刘副书记反应一下，停了他的入party资格！ 我看也别在生产科干了，正好运输队也缺人手，让他跟着装卸队去送货吧，好好反省反省！” 按理来说，崔明亮这个副厂长，一不分管生产，二不分管party口，想要将杨甲第从屠宰员的位置上弄走，不太好办。 奈何杨甲第经过项云端的大力宣传，已经和鬼怪邪说挂上钩了，崔明亮作为副厂长，分管保卫科和运输队，保卫科可是肩负打击敌特势力和清理会、道、门等封建残余势力的重任的。 宣扬封建迷信，这怎么着也和封建会道门扯上关系了，所以下令将杨甲第调去运输队当装卸工，别人也不好反对。 项云端一顿饭吃完，小王和小张特别来事儿，一个抢着给他洗饭盒，一个抢着给他端茶送水，显然也是听到杨甲第的处理消息了。 果然，下午一上班，邝云生就出现在了二班，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这个消息，同时从二班剩余的五个屠宰师傅中，挑选了一位名叫刘鸿运的中年汉子，担任新的二班班长。 同时，也宣布项云端结束轮班，正式加入二班，接手原本属于杨甲第的那个生产小组。 小王和小张心中更是大感庆幸，幸亏上午的时候认错积极，没有想着杨甲第这个靠山继续和项云端硬顶，要不然，这下岂不是尴尬了？直接到了项云端手底下，还不什么脏活累活都被安排上？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小王和小张见项云端下班离开后，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看下午的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过关了！ 他们哪里知道，项云端根本就没想把他们俩怎么着，一下午心里想的全是杀猪的事。 对于项云端来说，与其和两个临时工较劲，还不如多杀几头猪来的实在。 回到四合院之后，项云端先去胡同附近的澡堂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将家里带来的山货整理了一下，用一个布袋装了，这才提溜着出了门。 到了街上，又找了个大的供销社，买了两瓶茅子酒、一斤西湖龙井、华子烟五包。 茅子一瓶两块九毛七，华子一块二一包，没有整条卖的，所以让售货员帮忙将五包包在了一起，龙井最贵，他能买到的最高档次是二级，一斤八块八，算下来一共花了二十块钱。 他将这些东西全都装在布袋里，又将山货翻了翻，盖在上面，看了看，没什么起眼的地方，这才往猫儿胡同方向走去。 猫儿胡同也在南锣鼓巷里，不过是在西边，靠近什刹海，与他住在东边的洗马胡同还有一段距离。 到了猫儿胡同附近，项云端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他这次过来的地方。 “干什么的？” 家属院大门口，项云端被门卫大爷拦了下来。 “大爷您好！我找我表叔崔明亮家，他们家是在这里住吧？”项云端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找崔副厂长？你叫什么名字？过来登记一下！”门卫大爷说道。 “好嘞！” 项云端在门岗登记完了之后，又被门卫大爷上下审视了一番，这才放了进去，并且告诉了他崔明亮家的门牌号。 “这应该是最早的家属楼了吧！看样子刚盖起来没几年啊！” 项云端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 崔明亮的爱人在文化单位上班，这里的分房就是他爱人单位的。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他从厂办主任刘红达那里拐弯抹角打听出来的。 本来是应该来拜访一下崔明亮的，不过他一个普通工人和人家差距太大，贸然上门不好，不过今天正好有个由头，再加上他又听说了一点儿运输队的事情，所以就硬着头皮上门了。 至于会不会被冷眼相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十六章 大姐 前几年，因为大局已定的原因，四九城涌入了太多人，有公家的人，也有想着在四九城讨生活的人，还有之前因为逃避战乱去了西南地区，然后又重新回来的。 总之，人一下子就多了很多，这就导致，城里的住房非常紧张，而且房价高居不下，不管是买还是租，都让一般人难以承受。 以至于很多人都是全家挤在一间小屋子里，生活非常不方便。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上面批了一批新建住房，当然，基本上都是公家单位的家属楼。 项云端来的这个地方，就是某文化单位的家属院。 不过这种新建住房的计划，没过多久就又被叫停了，因为很多单位都在抢着盖家属楼，而且因为是自己给自己盖，所以大多都是越盖越好，材料也是怎么扎实怎么用，这就让本来不多的资金更加的紧张了。 再加上，盖房子得找地方吧？家属院得离单位近吧？ 可城里的地方早就占完了，哪里还有空地？总不能家属楼盖城外去吧？ 所以新盖房子，那肯定就要拆旧的地方。 至于旧的地方原来是不是有其他的人居住？总之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么！ 正是因为有这些原因，风气似乎有点儿不太好了，所以上面才赶紧叫停了新盖住房，毕竟，艰苦奋斗还是要讲的，不能因为新当了家，就变得享乐起来。 前期确实盖了一批住房，但实际上依旧有些不够住，四九城的住房依然非常紧张，为了缓解这种包括住房、粮食等其它资源在内的诸多压力，前段时间已经开始清退非城市户口的人了。 实际上四合院里的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是属于被清退迁移到乡下去的对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到现在都没有走。 除了清退非城市户口以外，还严格限制从农村向城镇和城市迁移，也严格限制从城镇向城市迁移。 项云端正是在这个当口下，进的城。 而现在，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办法，将他二弟项云龙也弄到城里来。 弟弟云龙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成年人了，正是为建设出力的时候。 今天来拜访崔明亮，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铛铛铛！” 根据门卫大爷提供的门牌号，项云端来到了某栋楼的三楼，在一间屋子前停下，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开始敲门。 很快，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看着可能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碎花的布拉吉，脚上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皮的棕色凉鞋，头发也是很时髦的款式，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张扬，但看得出来，绝对是烫过的。 项云端愣了一下，很快开口说道“姐姐您好，请问是崔厂长家吗？” “你是？” 少妇可能是见项云端相貌堂堂、衣着整洁，而且说话彬彬有礼，所以没有什么戒备的神色，而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我叫项云端，在红星屠宰厂上班，是崔厂长手下的小卒子，今天是特意来感谢崔厂长的！”项云端说道。 “老崔的下属啊，快进来吧，你们崔厂长在书房呢！” 少妇将项云端让进房子，将门关上，然后说道“我姓姚，是你们崔厂长的爱人！” 项云端没想到这个年轻少妇竟然是崔明亮的爱人，看崔明亮的面容就知道，年纪肯定过了四十了，也不知道这是二婚还是结婚结的晚。 “姚……大姐你好！” 项云端差点儿脱口而出“姚姐”，这听着就跟叫人“窑姐儿”似的，比后世叫人“小姐”还不礼貌。 “坐吧坐吧，你们崔厂长一天天就忙个不停，在单位忙，回家也要忙，你坐，我去叫他！”姚姐很热情的说道。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姐”，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平常在单位，可都是只有她叫别人“大姐”的份。 “姚大姐，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一点点山货，知道崔厂长辛苦，这些山货给崔厂长补补身子！”项云端顺口又叫了一句“大姐”，说道。 可千万不要以为叫别人大姐把人叫老了，惹得人不高兴。 “大姐”这个称呼，在这个时代，有特殊的意义。 “哎哟，小项你有心了，那大姐就不客气了！”姚姐接过项云端手中的袋子，瞥了一眼，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项云端连连说道。 看着姚姐进了书房，他这才打量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看着应该有七八十平，没有公摊的七八十平，空间不小了，这可是楼房。 难怪崔明亮要住老婆单位分的房子，其实按照他的级别来说，是可以分一套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的。 但四合院哪有楼房住的舒服？别的不说，这房里有抽水马桶，就不是四合院能比的。 “小项，你怎么来了？” 不片刻，崔明亮从书房走了出来，看见项云端，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我是来感谢厂长您对我的格外照顾的，要不是您大力推荐，我恐怕还进不了厂子。 今天，那个杨甲第在工作上又处处给我穿小鞋，你又帮了我一次，我实在太感谢您了！” 项云端说着，深深给崔明亮鞠了一躬。 “啊？” 听见项云端的话，崔明亮似乎有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笑着说道“小项，你是厂里的工人，不是哪一个人的仆从，只要你有理，厂子里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也是我这个副厂长应该做的！” 项云端看出了崔明亮眼中的那一丝惊讶，他瞬间反应过来，崔明今天处理杨甲第，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甚至很可能崔明亮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误会了！ 不过，项云端没傻到将事情点明，这样的误会，不仅不影响他今天的来意，反而有助于打开话题。 “小项，喝水！” 正说着话呢，姚姐倒了两杯茶过来，给崔明亮和项云端一人一杯。 “谢谢大姐！” 项云端赶紧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接过水杯道谢。 看来，之前担心人家看不起他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项云端心中松了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该说点儿正事了。 “厂长，我听说那个杨甲第被调到运输队去了？” 聊了几句，项云端将话题扯向运输队。 因为，他想给弟弟项云龙谋的工作，就是运输队的装卸工人！ 第二十七章 有想法 装卸工不是轻松的活儿，很累。 别的不说，红星屠宰厂负责的大菜市场就有三个，分别是朝阳菜市场、东单菜市场、鲜鱼口菜市场。 每天光是把肉从屠宰厂送到这三个菜市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其它的小肉铺之类的地方。 如果说往大菜市场和其他那些公家单位送肉，还有机动车辆的话，那向那些需求不大但数量众多的小肉铺送，就得靠工人们蹬着人力三轮车去送了，每一趟都是大几百斤的肉，而且还要走街串巷，搬上搬下，可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位正式工作啊。 杀猪这活儿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教会弟弟，所以屠宰工就不要想了，等教会了，人家招工早就停了。 好在项云龙也是从小习武，打熬力气，身体还是不错的，个头也有一米七六，虽然不像他这个当哥哥的，有天生神力，但当个装卸工人应该没问题。 而且不管怎么说，能进城总是一件好事情，怎么着也比接下来在村子里挣工分要强吧。 “杨甲第这位同志，思想太不坚定了，还是让他去运输队多锻炼锻炼的好，刚好运输队那边也缺人手！” 见项云端提起这个，崔明亮淡淡的说道。 实际上在屠宰厂，生产科和运输队之间经常搞轮换的，毕竟相对来说，运输队那边的活更加吃力，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去草原上出差，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那真的是苦差事。 所以就有了轮岗的规矩。 不过，轮岗只是在普通临时工之间轮，就像小王和小张这样的，因为他们在生产科干的活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换个人也能干好。 但屠宰师傅是不参与这种轮岗的，因为把屠宰师傅换走了，猪就没法杀了，硬要换的话，那生产效率就会直线下降。 这一次，杨甲第被调去运输队，还是干装卸工，纯粹是触了崔明亮的眉头了。 “厂长，运输队那边既然缺人，是不是也有向外界招工的想法？”项云端试探着问道。 其实这个消息他在厂里也听说了，不过属于小道消息，但想想也能够明白，这屠宰厂向外招收屠宰工，那肯定是要扩大生产。 既然要扩大生产，那运输队肯定也得扩大，毕竟，无论是将牲畜运送进厂，还是将屠宰好的肉再送出去，都离不开运输队的。 “是有这个计划，怎么？你有想法？”崔明亮一听就知道项云端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有一个弟弟，今年十八岁了，您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您放心，我弟弟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且人很老实，从来不会惹是生非！”项云端抬了抬屁股，身体前倾，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记得你是农村的吧？厂子里确实计划招工，但这个名额，原则上不出城的，你也知道，城里很多年轻人都还没有工作呢！”崔明亮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 这是实话，城里的工厂要招工，名额一般都是给到各个街道的。 别的不说，就说项云端住的房，那间房子就在交道口街道，虽然说划分是划分给屠宰厂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想要让街道痛痛快快把房子让出来，这里面也是很有说道的。 还是那句话，叫互通有无。 “是是是，您说的……” 项云端附和了一句，就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扭头一看，进来一位老阿姨。 真的是老阿姨，年纪肯定不小了，从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就能看出来，但是打扮的很精神。 老阿姨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很小很小，估计还没有一周岁。 “妈，豆豆没哭闹吧？” 看见老阿姨，崔明亮起身上前。 这个时候项云端自然也赶紧起身。 “没有，我大孙子乖着呢，就是刚嘘嘘了，回来给换个干净的尿布。” 老阿姨脸上挂着笑容，说完后这才看向项云端这个生人“这小伙子是？” “哦，我们厂子里的同志！”崔明亮说道。 “奶奶您好，我叫项云端！”项云端弯腰点头，老阿姨大概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他这一米八的个子不弯腰那就是鼻孔对着人说话了。 “哎，好好！” 老阿姨随了一句，然后就抱着孩子进屋了。 “厂长，那我就告辞了！” 项云端目送老阿姨进屋，然后对着崔明亮说道。 虽然刚才的交谈被打断了，但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正好离开，再留下去就讨人厌了。 “好，欢迎你以后再来做客！” 崔明亮也没有挽留，不过还说了一句欢迎再来，这就很不错了，说明对项云端的印象很不错。 项云端一离开，姚大姐立刻现身，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对着崔明亮问道”你们屠宰厂也分配大学生了？你的新秘书吗？” 她很好奇，丈夫也是才从队伍上转业回来，还不到半年，组织上这么器重他吗？还配了大学生秘书？ “什么呀，厂里的屠宰员！”崔明亮失笑道。 “啊？” 姚大姐声音立刻高了三分“杀猪的？” 这简直跟她的印象彻底颠倒了，项云端那一身干净的衣服，清爽的打扮，板正的身材，礼貌的谈吐，怎么看也不像个杀猪的啊，甚至气质上好像比她单位分配的大学生还要出众。 怎么能是杀猪的！ “你呀，杀猪的怎么了？不要看不起屠宰工同志，我也是屠宰厂的一员！”崔明亮有些生气的说道。 姚大姐吐了吐舌头。 对杀猪的，她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对项云端，可能是先入为主，此刻哪怕是知道了项云端干的活，也没有多少嫌弃。 “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惊讶，你知道吗，你这位下属，送的东西可不轻呐！”姚大姐说道。 “我刚看不就是些核桃大枣吗？他是山里人，送点这些不奇怪！”崔明亮说道。 “呵呵，那你可是小瞧你这位下属了，烟、酒、茶，一个没落下，我估摸着，差不多能值二十块钱呢！”姚大姐挑了挑眉，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他们家送礼呢。 “哦？” 崔明亮也有些惊讶，二十块钱，对他这个月工资127块的副处来说，算不了什么，但项云端一个月才多少钱？ “看来，这个小项同志是有想法啊！” 第二十八章 傻柱 “哎哟，瞎了你的……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你小子啊！” 项云端回到洗马胡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心里想着事，没注意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了一肩膀。 听着对方口中欲骂又止的话，他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熟人，四合院里绰号“战神”的傻柱。 “在里面吃饱了？满嘴喷粪？” 项云端看了看身后，傻柱刚才就是从旁边的公共厕所出来的。 “嘿，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要是别人这么说，傻柱早就动手了，奈何眼前这人，前几天给他那一拳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 “哟，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服气啊，怎么？还想再打一场？”项云端见傻柱说话的时候还后退了两步，又压了压身子，两只手臂也隐隐成钳形攻势，眼前一亮。 这家伙看样子还有点功夫在身上！ 前几天动手的时候，倒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难怪能够打遍四合院无敌手呢。 “打一场就打一场，你以为我怕你啊，上次我不过是大意了而已，真要摆开阵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傻柱说道。 上一次被项云端一拳打的半天都直不起身子，说不出话来，当时傻柱确实害怕了，不过这两天他又回想了一下，那天动手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是他先动的手，但实际上更像是被项云端给偷袭了。 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将项云端放在眼里，所以没怎么用真本事，反倒是项云端，一上来就玩狠的，他根本就没防备。 “看来输的不服气啊，要和我打，可以，不过，我有条件，你要是答应，那就来，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项云端笑着说道。 “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的规矩，什么狗屁条件？”傻柱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得有条件，要不然，你输了过两天又来找我打，那我岂不是成了陪练了？你想什么好事呢？”项云端说道。 “那好，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傻柱问道。 见傻柱答应，项云端这才说出条件“咱们院里过几天不是要开反思警醒大会吗？到时候准备弄几桌菜，这个你也知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厨师，我听院里人说，你在轧钢厂食堂工作，想来是有点儿小厨艺的。 如果等会儿你输了，那这顿饭，就由你来掌勺，如何？” 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项云端也很想知道，这傻柱的厨艺水平到底如何，有没有吹的那么厉害。 “什么有点儿小厨艺？爷们那是正经拜师学的川菜，手艺大着呢！你一个乡下山沟里的，知道什么呀，回锅肉你怕是都没吃过吧？”傻柱很不满项云端对他手艺的评价，一脸鄙视的说道。 “哦，川菜？开水白菜会做吗？灯影牛肉会做吗？竹荪肝膏汤会做吗？芙蓉鸡片会做吗？你不会就会做个回锅肉、东坡肘子、鱼香肉丝吧？”项云端眉头一挑问道。 电视剧里，傻柱去给大领导做饭，上了回锅肉、鱼香肉丝、麻婆豆腐、东坡肘子等几道菜，然后就大咧咧的说，川菜就这几样，都跟这儿呢。 就哪怕他说的是川菜里具有代表性的菜品，那也不应该就这几样啊，所以项云端有点儿怀疑傻柱的实际水平。 傻柱一听项云端嘴里冒出来的这几个菜名，很是诧异的看了看项云端。 这几个菜，他也是学徒的时候，听师傅说起过，知道是川菜里边的臻品，但他根本就不会做，原因很简单，他师傅也不会。 没想到此刻竟然从项云端这个家伙口中听到，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这几道菜怎么做？”傻柱很好奇的问道。 “不会！”项云端摇了摇头。 傻柱顿时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不过，我虽然不会，但却见过一本食谱，上面记载了这些菜的做法。”项云端又说道。 “什么？有食谱？快让我看看！”傻柱着急了。 不得不说，傻柱这小子对做菜还是挺上心的，看样子重视程度不比对他禽姐差多少。 “看看可以，不过，你得打赢了我再说！”项云端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吧！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好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摔跤功夫！”傻柱直接说道。 对于他手上的摔跤功夫，傻柱还是很自信的。 他知道项云端力气大，但力气再大，如果不懂技巧，那就是个傻大个而已，他能够轻松拿捏。 其实也不怪傻柱如此自信，傻柱的摔跤功夫是从一位宫里出来的蓝翎拜唐阿身上学来的。 说起这事，还有故事。 自从共和之后，宫里的人自然是遣散了，各谋出路。 傻柱他爹何大清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位从宫里尚虞备用处（粘杆处）出来的草原汉子，这汉子比较好吃，恰好何大清偷学了几道谭家菜，将这汉子哄高兴之后，人家这才传了傻柱几个月的摔跤功夫。 别看只教了几个月，但效果却非常好，毕竟老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有些窍门，可能就是一点就通，但要是人家不告诉你，你自己琢磨，那可能一辈子都未必悟的通。 正是学到了真传，傻柱才有自信打的过项云端。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人要比试，自然只能够回到四合院里。 来到中院，傻柱回房间将门敞开，然后将房间的灯泡打开，再借着易中海家和贾东旭家的余光，倒是让院子里显得亮堂堂的。 “来吧，看我怎么教训你！” 傻柱在院子里摆开摔跤的架势，双臂张开，如抱磨盘，脚下也是很有节奏的绕了起来。 反观项云端，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傻柱如何张牙舞爪，就是以不变应完变。 “住手！” 就在此刻，东厢房的门突然打开，易中海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项云端，你又要打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易中海，我真怀疑，你这水平到底是怎么当上院里的协管员的？你能不能看清楚情况再发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人了？” 项云端看着易中海，冷笑着说道“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我自认还是能够做到接受批评、知错就改的，或者去居委会反应也可以。 但不管怎么做，请你先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不要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好吗？” “嘎吱！” 项云端话音一落，另一边西厢房的门也打开了。 第二十九章 交手 秦淮茹端着一盆洗脚水，从屋子里出来，正想将水倒入水池下水道，抬头一看，院子中间三道人影，正呈三角形分散站立。 “一大爷、傻柱、云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秦淮茹奇怪的问道。 刚才在屋子里，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此刻见眼前三人剑拔弩张，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项云端瞅了一眼秦淮茹，这娘们倒是乖觉，一点也不记仇的样子，就像是前几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叫的还挺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项云端关系有多好呢。 “秦姐！” 傻柱一看见秦淮茹，立刻松懈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一点儿也不收敛。 秦淮茹更绝，就像是没有看到傻柱那火热的眼神一般，伸手撩了撩头发，媚眼对着傻柱一横，然后扭头弯腰，将洗脚水倒入下水道。 “咳、哼！” 易中海重重的吭了一声，然后看着项云端说道“我怎么凭空捏造了，那你说，你现在不是要打架，还是要干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易中海，你要是实在想管人，你自己回家赶紧想办法生个儿子才是正理，别人你管不着，知道吗？”项云端一点也不客气，反正已经得罪易中海了，他说话才是没顾虑，句句往易中海心口扎！ “你、你……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怎么不能管了？我是这院子里的协管员，院子里的安全问题我就要管，你已经威胁到院子的安定了！”易中海很生气，但城府深的人，大多都能忍，要是别人，被这么揭短，怕是已经冲上来拼命了。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懒得跟你费口舌！” 项云端伸出手掌，对着易中海朝外拨了拨，又看向傻柱“嘿，我说哥们，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可不是个正人君子，贾东旭还没走呢，就算是贾东旭走了，这带孩子的寡妇你可把握不住，多尔衮都没戏，更别说你了！” “去，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秦姐了！”傻柱被项云端一语道破心思，赶紧否认。 倒是秦淮茹，跟个没事人一样，倒完水，直接扭着回了屋子。 不过很快，贾家房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打骂声“秦淮茹我可告诉你，你守着点规矩，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其它念头，你可仔细你的皮！ 别忘了，你就是个乡下丫头，我们家东旭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把你从乡下弄进城，就能把你打回乡下去！” “知道了，妈，我没有你说的那样！”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 “你甚至连一句嫂子都不肯叫，还说什么没有那个意思！” 项云端调笑了一句，然后说道“赶紧来吧，我还忙着呢，没功夫陪你耗！”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 傻柱对着贾家的方向大吼了一句，然后才看向项云端。 易中海有些懵逼，这情况似乎和他想象中的有差距，不由开口问道“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刚摆好架势，正准备动手，又被易中海给打断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我就是和项云端切磋一下摔跤，我说一大爷，你赶紧回家呆着吧，这院里哪那么多事啊？ 我看项云端说的没错，你啊，就是太闲了，有那精力，你和我一大妈去医院再查查吧，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没准就能治好呢，不要讳疾忌医么！” 傻柱也是个碎嘴子，说话经常不过大脑，这话一说完，易中海气的脸都变成猪肝色了。 “哼！” 易中海气呼呼回家，将门摔得哐的一声。 见易中海消失，傻柱再次摆开阵势，这一次，没有让项云端等多久，只见傻柱在周围晃荡了三五步，直接一个前冲，右手抓向项云端肩膀，左手去推项云端腰间。 这一招，直接就是霸王举鼎，想要将项云端给举起来。 奈何项云端不是一般人。 自从知道使用神力天赋会损失本源消耗寿命之后，项云端就不怎么使用神力了。 此刻也是如此。 但就算不使用神力，他的实力也并不弱，傻柱的摔跤功夫只学了六个月而已，他项云端的家传武术可是从小练的，十几年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被傻柱拿捏？ 只见他胸中一口气，面对傻柱的动作，纹丝不动，仿佛老树盘根一样，深深扎在地上。 十几年的马步功夫，再加这一手千斤坠，傻柱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就是举不动项云端。 要说傻柱的力气，也是不小，毕竟是厨师出身，不仅下盘稳当，手臂更是因为常年颠勺，异于常人的粗壮，肌肉发达，爆发力绝对强悍。 “给我起！” 傻柱感觉自己举不动项云端，心中大为震惊，但心思很通透，立刻转变招式，脚下一扭，双手抓住项云端的歌胳膊，然后转身，以肩膀为支撑点，想要给项云端来个背摔。 果然，这一下，傻柱明显感觉到项云端动了。 下一刻，项云端整个身子被他摔向半空，眼看着就要凌空而过，被狠狠摔在地上。 但很快，傻柱兴奋的神色就是一变。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项云端被摔过肩之后，竟然稳稳落地，并没有如他所想一般砸在地上。 相反，项云端借着凌空而下的巨力，突然反客为主，原本被抓着的胳膊突然缠绕向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更是直接抓向他的腰间，只轻轻一带，就将他给抛飞出去。 “砰！” 傻柱仿佛一团肉球一样被砸在地上。 “好！” 突然一声喝彩响起。 项云端转头去看，原来是贾家一家三口，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三人，全都趴在窗户旁，偷偷在看他和傻柱的切磋。 喝彩声正是出自贾东旭之口。 这货显然是看得入迷了，张口就来，喊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喝彩的对象，可是自己的仇人。 “怎么样？服气了吗？” 项云端没管贾家三口，而是看向地上的傻柱。 “不服，刚才不算，我没有准备好，有本事咱们再……” 傻柱说着话，从地上爬起来，假装拍打身上的灰尘，但这家伙说着说着，直接猛的向前一跃，想要将项云端扑倒。 不得不说，傻柱这小子就是个混不吝，要脸的时候吧，很要脸，可要是不要脸了，那真是，偷袭的事都干的出来！ 第三十章 周末回家 项云端没料到傻柱还会耍心眼，一个愣神，被傻柱撞在身上。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身体借力后退的同时，使出红拳中的“金鲤翻身”，随后一脚朝天蹬，正中傻柱肚子上。 傻柱为了扑倒项云端，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根本就刹不住，这会儿想变招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飞了起来。 “砰！” 傻柱又砸在了地上。 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直接砸在了院子里砖头铺的十字路上，这一下，可捱的不轻，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一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样？这回服了吗？”项云端笑着问道。 “不服！”傻柱嘴硬道。 “行啊，你小子有种，挺能扛揍的嘛，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可不手软了！”项云端也不生气，说着便要主动动手。 只不过他还没靠近，傻柱立刻摆了摆手，说道“输了，认输了！” 刚才两个回合，都是他先动的手，结果根本没拿项云端怎么样，反倒是项云端，只是顺势而为，就将他摔得不轻，这要是主动动手，他怕不是半条命没了？ 傻柱此刻看着项云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立刻想起了前几天那一拳，整个人瞬间被恐惧笼罩，直接就认输了。 “认输？听起来，还是不服啊？”项云端停下脚步，说道。 “我这两天状态不好，今天的切磋到此为止吧，等过两天再说，今天嘛，就算是我输了你一回！”傻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道，同时眼神还看向贾家的方向，很明显，这话是说给他禽姐的。 项云端也不拆穿傻柱的小心思，只是叮嘱道“行，今天就算我侥幸赢了你一回，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傻柱一看项云端这么给面子，脸上的皱纹顿时一盛，说道“放心吧兄弟，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得嘞！” 项云端点了点头，然后回屋去了。 不过他刚一进穿堂，东边厢房，易中海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刚才的事，他全都看在眼里，对于项云端轻松击败傻柱，他心里可是满满的警惕，傻柱这个“打手”，现在已经基本失去威慑力了，以后估计就只能用来吓唬吓唬许大茂了。 这也就算了，怎么听傻柱刚才的话，他好像还和项云端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可就太不妙了！ 傻柱可是他的第二养老人选，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下才行！ “柱子，你怎么能轻信项云端的话？还和他达成了交易？这小子有多坏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看看他进院才多长时间，就将院子里弄的鸡犬不宁，这样的人就不能相信！”易中海抓着傻柱的肩膀说道，神情有些激动。 没想到傻柱听了这话，却直接炸毛了“一大爷你什么意思？原本这院里别人都叫我傻柱，就只有你叫我柱子，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 没想到，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大傻子？” 易中海直接懵了，说道“柱子，你怎么这么说呢，一大爷看你，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会认为你是傻子呢？” “你可拉到吧，我可不是你儿子！” 傻柱一把推开易中海的手，说道“项云端是什么人，就你能看出来？我看不出来？什么叫我轻信项云端的话？你意思就是说我很好骗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心口不一啊！别人叫我傻柱，那都是嘴上叫，心里未必这么想，你是嘴上不叫，心里却叫！” 易中海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但是…… 不过他反应很快“柱子，你想错了，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一大爷向你道歉，刚才纯粹是心里着急，说错话了！” “睡觉！” 傻柱听了易中海的话，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直接回屋了，只留下易中海在院子里独自凌乱。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项云端每天按部就班，家和厂子两点一线，倒是攒了十几份白色气运。 周六。 下午下班之后，项云端回四合院收拾了一番，然后准备回梁家庄，关于给弟弟项云龙搞工作这件事，得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招工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抓住，过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嘿，小项，这是去哪儿啊，我正找你呢！” 刚出四合院大门，迎面撞上下班回家的阎埠贵。 “三大爷，什么事啊？”项云端随口问道。 “就是那个院里开反思大会的事情，参加学习的人员都已经确定好了，时间就定在明天，如何？”阎埠贵说道。 “不行，明天我有事，等周一或者周二吧！ 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你三大爷每周周末都要去城外钓鱼呢，周末开会，那不是耽误你钓鱼了么！” 项云端摇了摇头说道。 阎埠贵没想到项云端刚住进来几天，连他的喜好都打听清楚了。 他是每周都要趁周末去钓鱼，技术还不错，屡屡都有斩获，一天下来，钓的鱼也能够卖个一块来钱，算是不小的进项呢。 不过，开反思大会不是有酒菜吃么，所以就想着停一天，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享受享受了！ 却没想到计划被项云端直接否决了。 还想再多说两句，项云端人却已经走远了。 “我让你给项云端介绍对象的事情，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阎埠贵一进屋，灌了一口凉水，看向三大妈问道。 另外一边。 项云端往汽车站赶去，路上顺路去稻香村买了一些小点心，像沙琪玛、山楂酥、枣泥酥等等，当然，给妹妹云瑾的糖葫芦也没有忘记。 上次回家买的糖葫芦，可让云瑾这小家伙尝到甜头了，进城之前，可是抱着他的脖子在脸上香了好几个，千叮咛万嘱咐，就想让他回家的时候，再带点糖葫芦。 现在买这些东西，还不要票，只是价格比较贵，一般人舍不得买。 再过不久，恐怕就要票了，到时候弄不到票，有钱也白瞎。 虽然项云端穿越前，也是个普通打工人，但花钱却不抠搜，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有像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那样精打细算，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他还是带着一些及时享乐的思维的，用京爷的话说，那就是“一天到晚没别哒，除了吃就是喝，瞎杰宝干什么呀，给谁挣啊，玩命啊，别艹蛋了”。 第三十一章 得多少？ “汪汪汪！” “嗷呜～嗷呜～” 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人刚一靠近院子，大门里就传来一阵狗叫声。 “花妞、虎子，别叫了！” 项云端站在大门前轻喝一声，狗吠声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又换成了“嘤嘤嘤”的撒娇声，显然已经听出他是谁了。 “嘎吱！” 大门从里面打开，正是老娘梁红花。 “老大，你这是下班了就往回赶的？”梁红花看见儿子，脸色一喜。 “对啊，本来准备等过两周收麦子的时候回来呢，但这刚好有个事，所以就回来了！”项云端说道。 “什么事啊？工作上的事？要不要紧啊？”梁红花还以为儿子是不是工作没干好。 项云端见老娘的神色又变得有些担心，赶紧宽慰道“我工作挺好的，领导还表扬我了，您可别担心。 不过这回这事，也和工作有关，我不是看龙龙今年也十八了吗？就想着给他在城里也找个工作！” “什么？” 梁红花声音猛的高涨，然后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拽着大儿子的胳膊悄悄问道“龙龙也能进城工作了？” “娘，你先给我弄点儿喝的吧，让我压压胃，这每回坐车就跟上刑场一样，怪难受的！”项云端说道。 本来是计划买个自行车的，他没有自行车票，也不打算买新的，买个二手三手的，只要能骑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能用气运强化一下么！ 但二三手的自行车也不便宜，接下来要给弟弟谋工作，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再等一等了。 “行，你爹和你爷都还没睡呢，你们爷仨商量吧！”梁红花脸色又重新变得高兴起来，甚至还哼上了小调。 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梁红花还是很满意的，主要是这个儿子性格沉稳，既然开口说这事儿了，那八成差不多就可以，若不然的话，是不会胡咧咧的。 项云端进屋的时候，妹妹云瑾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老爹手里拿着把蒲扇，正轻轻的给小女儿扇凉风呢，天忒热。 项家有三间屋子，老爷子住一间，兄弟三人住一间，项传宗和老婆带着小女儿住一间。 等云瑾再长大一点，到时候就得在主屋里打个隔断，专门给云瑾弄个小空间了。 他们家这情况还算好的，比村子里大多数人家要强，这年头，祖孙三代住一间房的也不少。 至于城里，情况可能更差，从住房上来看，乡村或许是唯一比城市有优势的地方。 “回来啦，工作怎么样？”项传宗问道。 “挺好的！”项云端将手中提着的点心随手放在柜子上，说道。 “怎么刚去不到一周就回来了？你刚入职，要好好工作，不要老想着家里，家里都挺好的。 你在城里和工友邻居们多熟悉熟悉才是正理，和大家要把关系处好，万一有什么争执的地方，也要多让让，别犯牛脾气，更不能随便打人，城里不比咱们村，你要是出了事，家里连求情都找不到门路！” 项传宗絮絮叨叨的说道。 别看项传宗平时在村子里也是个让人害怕的主，其实那都是迫不得已罢了，他们家是村子里唯一的外姓，处处受制，要是不表现的凶狠强势一些，早被人吞干抹净了。 项云端印象中，小时候老爹没少跟别人干仗。 但实际上，项传宗骨子里还是个很平和的人，反正从小到大，在家里没怎么动过手，甚至连最调皮捣蛋的项云杰都没被揍过。 反倒是梁红花，气极了拿着笤帚狠狠抽，兄弟三个都被收拾过。 “爹，我想给龙龙也在城里谋个工作！” 项云端不想听老爹絮叨，转移话题。 果然，这话一说，项传宗自然是非常重视，立刻开始询问起来。 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项传宗又去隔壁将老爷子也请了过来。 “给你打了两个蛋花汤，还有这个，都是晚上吃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这个时候，梁红花也忙完了，一手端着一大碗蛋花汤，另外一手端着碟子，里面是凉拌的苤蓝丝，上面还放着两个玉面窝头。 他们家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地，虽然地方不大，但被梁红花收拾的非常整齐，里面种的各种蔬菜。 现在是夏天，正是出菜的时候，像黄瓜、韭菜、豇豆、茄子、苤蓝之类的，都有。 事实上在大局稳定之后，以国人勤劳踏实的作风，生活面貌立刻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将近十年的安稳日子下来，村子里有些人家家里的粮仓已经开始有余盈了。 不过马上到来的fkf…… “大孙子，你估摸着，得多少钱才行？” 项云端吃着饭，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打听了一下，在城里如果买一个工作的话，大概要三四百块钱呢，就这，刚开始还是学徒工，工资只有正常工人的一半，最后能不能及时转正，还要看表现！”项云端说道。 所谓买工作，其实就是买人家的接班资格，但一来，这个茬口不好找，毕竟，就算是有人退休，首选自然是让自己孩子接班，轻易不会往出卖的，这年头，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啊？老大不接，还有老二老三呢！ 二来么，就算是找不出人接班，真的要卖，那基本上在厂子里工友之间就能够消化，根本就流传不出去。 所以，项云端才感觉更应该抓住崔明亮这条线。 他那天去拜访崔明亮，礼物挑的也很讲究，二十块钱的档次，对崔明亮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这个普通工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如果说当时崔明亮不知道这礼的轻重，那过后也肯定知道了。 如果崔明亮是个洁身自好的，那就应该事后将东西退还回来。 但这两天上班，崔明亮什么话都没说，这意思就很清楚了。 项云端当时可是提了给弟弟找工作这件事的，崔明亮自然也心里明白。 这种情况下，那就说明有戏。 二十块钱的礼物只是项云端的试探，毕竟，他和崔明亮以前没有交情，根本不知道崔明亮是个什么人，万一人家是个洁身自好的呢？ 如果一开始就上大礼，碰到这种人，那很容易就弄巧成拙了。 二十块钱的礼，万一人家洁身自好，他项云端也可以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度，要把握好不容易，也就是项云端穿越前摸爬滚打，才渐渐总结出来的。 既然崔明亮那里没有拒绝，那接下来，就该上干货了，你总不能指望二十块钱就弄个工作吧？更何况是从乡下往城里弄！ 第三十二章 歪主意 一截大拇指长的蜡烛，灯火如豆，烛光摇曳，似乎稍微有一阵风就能够将其熄灭。 昏暗的屋子里，四道人影坐在桌子四周，人影随着烛光轻轻摆动。 此刻这无声的一幕，正是项家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桌子上，中间堆着一堆钱，看上去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毛票，还有三五枚青黑的银元滚在一边。 “一共七十八块钱！”梁红花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数钱了，好几遍下来，就只有这么多，并没能数出花来。 当老爷子和老爹听完项云端的谋划后，自然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老爷子甚至将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但一共就这点儿钱。 可刚才项云端也说了，买个工作的价格也要三四百，而且还有价无市。 眼前这点儿钱，大概率是走不通那位崔厂长的。 “爹，咱们家真就只有这么点儿钱了？”项云端挠了挠头。 他今天为什么回家，不就是兜里没钱，想要家里给支持一点吗？ 没想到家里翻箱倒柜一共才凑了这点儿钱，这肯定是不够的。 “就只有这一点了，前几年本来还有点儿积蓄，但眼看着时局稳定了下来，所以就盖了新房子，唉，也没想到这一茬啊！”项传宗猛的吸了一口烟，说道。 “咱们家就没点儿什么老物件吗？”项云端手里把玩着那几枚船洋，有些期待的问道。 “什么老物件？咱们家盖新房，用的都是新东西，当初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可费了一番心思呢。”梁红花说道。 “哎哟，娘，我说的老物件，是古董，咱们家就没个古董什么的吗？比如腌咸菜的罐子，有没有可能是唐朝的？装酱油醋的瓷瓶，有没有可能是宋朝的？再不行，夜壶呢，有没有可能是元朝的？”项云端比划着。 “呵，大孙子哎，你可真敢想啊，古董那玩意，也是咱们这种家庭能有的？你以为咱们家祖上是什么郡望豪绅呢？”老爷子有些无奈的笑道。 “就真的一点底蕴也没有吗？”项云端有些不死心。 “还底蕴？咱们家三代雇农能有什么底蕴？三代单传还能传下来，到了你们兄弟这辈开枝散叶，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底蕴了！” 项传宗拍了拍项云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是没有底蕴，想要有底蕴，你就好好努力，就看你们兄妹四个能有什么造化了，你爹我啊，是没有那个念想了！” “嘶～” 项云端吸了一口气“这就难办了啊！” “借钱？”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就不说他们家在梁家庄的尴尬地位了，这年头，大家都穷，就算愿意借给你，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穷人的身边，自然也都是穷人。 梁红花娘家倒是梁家庄的，奈何她娘家穷苦潦倒，也就是女儿嫁给了项传宗，才勉强活了下来，其他人，都已经在战乱中化为黄土一抔了。 躺在炕上，恍惚间项云端有点后悔得罪了易中海，要说他认识的人中，有谁有可能拿出来这么大一笔钱，还真就只有易中海了，这老家伙现在是七级工，一个月九十块钱，家里只有两个人开销，估计攒的养老钱不少。 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 “呀，大哥！” 第二天一大早。 项云端起床拉着二弟和三弟打了一趟拳，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洗漱完，才起床的小妹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他，原本睡眼惺忪的云瑾，立刻精神一震，撒开小腿儿直奔他跑过来。 “呜哦～” 项云端弯腰伸手将妹妹抱起，然后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口中还发出怪叫，吓得妹妹直往他怀里钻。 “大哥！”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哒？”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大哥！” “嗯？” “大哥～” “嗯？” “我要吃糖～嘟噜～” …… 看着妹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项云端心都差点儿化了，不过嘴上还是逗弄道“哎呀，大哥忘了给你买糖葫芦了！” 云瑾一听这话，小嘴一歪，本就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一阵雾气弥漫，泪珠子眼看着就要串成线，小脸儿委屈极了。 “哦～好了好了，大哥骗你的，给你买的糖～嘟噜～就在屋子里放着呢，不信你去柜子上看！”项云端看着小妹委屈的小脸，顿时投降。 “呀，大哥你骗我，你坏，我再也不理你了！”云瑾一阵小拳拳报复。 …… 早餐吃的简单，玉米糊糊、窝头、凉拌菜。 不过这是五个大人的饭，至于云瑾还有小学没毕业的三弟项云杰，饭不怎么好好吃，尽给项云端带回来的点心打主意了，气得梁红花将兄妹两一顿收拾。 “我去山上看看！” 吃完饭，项云端对着爹娘说道。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灵芝能让你当蘑菇捡？”项传宗说道。 他以为，项云端还在为钱的事着急，想要再进山碰碰运气。 毕竟上一回采的灵芝可是卖了五十多呢。 但问题是，咱不能拿运气当本事使啊！ 项云端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真正进山的原因，其实是打猎。 这段时间一直杀猪，除了刚开始的野猪贡献的是红色气运外，杀的其它猪都是白色气运。 他心中猜测，很可能家养的动物很难出高等级的气运，所以就想进山打些野生的看看，是不是能够出更高级的气运。 至于崔明亮那里，他昨天晚上想来想去，隐约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是实在凑不出钱的话，他准备到时候买上几瓶养zhuang生yang的药酒，然后给多强化一下，弄个效果加强版无副作用的蓝色小药丸出来。 崔副厂长人已过中年，身体实实在在的走下坡路了，但媳妇还不到三十，又刚生完孩子，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 如此一来，崔副厂长“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想必，崔副厂长对于“养生”，肯定是有大需求的。 只要到时候真能够强化出来这样的药酒，项云端不相信崔副厂长不动心。 那个时候，他相信，送酒肯定比送钱的效果要好的多。 只是，这件事有一个难点，那就是，这物品强化，最后能出现什么效果，实在说不好，就像强化狼牙貔貅吊坠一样，项云端根本就没想过，竟然会强化出空间来。 说不得，到时候只能多试试了。 第三十三章 进山 “我们家养了两只狗，一只是田园犬，另外一只也是田园犬！” 项云端来到院子里，看向角落里用烂木板搭建的狗窝，心里顺便迅言迅语了一把。 现在还不像后世，满大街都是外国狗，要么就是各种串子，想要找个纯正的田园犬都不容易，大多数还被卖进了狗肉馆，被端上了餐桌。 “花妞、虎子，上山喽！” 项云端将拴着的狗绳解开，脖子上的项圈也取下。 这两只狗都是太行犬，属于北方田园犬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古早时期生活在太行山附近的先人们驯化而来的。 花妞是母犬，三岁左右，全身是白黑黄三色的，因此得名。 虎子是公犬，两岁左右，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长的高大威猛，看上去比花妞还要大上一圈，肩高超过七十厘米，体重也有七十斤左右。 真要说起来，虎子这家伙和项云端一样，也是天赋异禀。 现在这年头，可不是后世，狗吃的东西那真的是清汤寡水，别说吃肉了，日常能吃上点杂粮，那就已经是高质量生活了。 这种情况下，虎子还能够长到如此体型，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坏了，这家伙不会也是个短命鬼吧？” 项云端摸了摸虎子的狗头，心里泛起了嘀咕。 “呜呜呜～” 虎子却不知道项云端心中所想，此刻正兴奋着呢，尾巴摇的飞起。 这家伙很精明，知道上山打到猎物的话，它也能够有肉吃，所以每次上山，都是极度兴奋。 “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项云龙也跟着从屋子里出来，昨天晚上商量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家里的情况他更知道，所以，这个工作能不能成，他也是非常忐忑的。 或许对于农民和工人的区别，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当工人能进城，这对他却非常有吸引力的。 “你从小就没进过山，去什么去，好好在家呆着，帮爹娘多干点活，放心吧，哥既然能给你说这个事，那就是有一定把握的，没钱，也还有其它办法！” 项云端安慰了弟弟几句，然后收拾好上山需要的东西，像绳子、火柴、刀、袋子、弹弓等等，都准备齐全，还有中午吃的窝头也得带上。 其实不让弟弟跟着上山，主要是害怕空间的事情被弟弟发现了，虽然是一家人，但有些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别说弟弟，跟爹娘都不会说的。 “走喽！” 项云端一声吆喝，花妞和虎子直接蹿了出去。 两只狗子从猎犬的角度来说，只能够算是新手而已，项家以前也有老猎犬，不过“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原来养的老猎犬前几年进山，被豹子叼走了。 虎子和花妞都是在三岔口乡的集市上买的，而且是项云端亲自挑选的，不得不说，原来那个项云端，相狗还有一手，无论是花妞还是虎子，都是极好的苗子。 …… 四九城三面环山，北部、东北部的军都山属于燕山山脉，西部的西山属于太行山脉。 梁家庄位于城西的煤头沟，项云端自然不可能舍近求远，跑去军都山打猎。 此时正是夏天，山里的植物正是疯狂茂盛的时候，人一进入其中，立刻便被幽深晦暗所包围，如果是远眺，那郁郁葱葱高低起伏的绿色波涛是极好的风景，但真正身处其中，眼睛看着周围的树木灌丛，耳边传来虫鸣鸟叫，只会让人感觉自己的渺小，甚至心中生出无限敬畏。 也就是项云端拥有“赶山”技能，还是青铜级别，所以才能够显得足够镇定。 所谓“赶山”，其实就是在山里讨生活的意思，包括打猎、采药、伐木等等，当然，也包括如何在山里生存，像辨认方向、寻找水源、鉴别动植物等等。 “汪汪！” “嗷呜～” 才进山没多大一会儿，花妞和虎子就叫了起来。 项云端跟上去一看，原来是灌木丛中一只被惊的野鸡，飞上了树杈，气的花妞和虎子在树下哇哇乱叫。 “下来吧你！” 项云端手中弹弓拉紧，也不细瞄，只凭借感觉，一丸射出，正中十几米外的野鸡。 “咕咕咕！” 那野鸡从树杈上掉下来，还没死透，不过不等落在地上，就被虎子一跃而起，直接叼在嘴里，然后屁颠屁颠的送到项云端跟前。 “嘎嘣！” 项云端将鸡脖子轻轻一扭，然后心念一动，将其送入空间之中。 “可惜，野鸡太小了，没有气运！” 项云端摇了摇头，对着虎子说道“继续，中午给你加大餐！” 虎子好像能听懂人话，欢快的叫了一声，再次出击。 打猎其实并不简单。 过去的时候，靠弓箭，但一遇到比较大型的猎物，就很危险，现在嘛，有了枪，哪怕是野猪、黑熊这样难缠的角色，也渐渐失去了威胁。 但这并不意味着，手里有枪，打猎就变得简单了。 事实上，打猎首先要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解决猎物，而是如何找到猎物。 人对于大山丛林来说，更像是外来者，而那些动物，在大山中才是主场。 动物在山里就干两件事，躲敌人，找猎物，躲藏这个技能，对于任何动物来说，都是最先掌握也最为强大的技能。 如果它有意躲你，人是很难发现的。 再加上山里的地形环境，就算是发现了猎物，人也是很难追的。 而这个时候，猎犬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相比起找猎物、追猎物、缠猎物，真正和猎物厮杀反而是一个猎犬最不重要的技能了。 一个猎犬优秀不优秀，首先是看它的“骚路”强不强，而不是打斗强不强，看打斗的，那是斗犬、护卫犬，而不是猎犬。 所谓骚路，其实就是狗追踪猎物的能力。 山里的动物，身上大都带有各种各样的腥臊臭味，只要经过，这种气味必定会遗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狗鼻子很灵，能够闻到这种气味，追踪下去，找到猎物。 越是优秀的猎犬，骚路自然越强。 当然，鼻子灵只是有成为猎犬的天赋，最后能不能真正成为一个优秀的猎犬，还是要靠猎人来训练的。 狗和人一样，天赋只是天赋，如果不针对天赋加以训练，那最后只会泯然众矣！ 第三十四章 蜜 有一句古语叫“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用来形容人专心致志的干一件事，目标坚定，不为外物所动。 其实好的猎犬，也要求具备这样的心里素质。 狗因为天性的原因，天生就会搜索猎物，但如果不加以训练，对于打猎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山里的猎物实在太多了，而且气味混杂，很容易就能够影响猎犬的思维。 比如，一开始闻到了一只野猪的气息，追寻了没一会儿，又闻到了兔子的气味，然后又转而去搜寻兔子，再过一会儿，又可能被狐狸、狼、獾、鹿等等其它猎物吸引，然后又转换目标。 这种情况之下，那是很难抓到猎物的，猎人也很容易就被带偏了，很可能忙活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找到。 通常新手猎犬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真正成熟的猎犬，确定目标之后，便不会再改变，而是一直寻着目标的气味追寻下去，直到追上猎物，这中间，哪怕有其它猎物从旁边经过，也是不为所动。 但一只猎犬要达到这样的境界，那是需要猎人慢慢培养的。 项云端家的花妞和虎子，目前而言，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不过也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汪汪汪！” 将刚才那只野鸡收入囊中后，还没过多久，前方又传来虎子和花妞的叫声。 项云端赶过去一看，虎子和花妞正围在一棵大树下，原来，树底下正有两条蛇绞在一起。 这个时候，“赶山”技能立刻发挥作用，项云端很快判断出来，这两条蛇，其中一条剧毒，学名短尾腹蛇，通体红褐色，三角头，蛇背上左右排列着马蹄形状的圆斑，目测应该有七十厘米左右。 不过，此刻这条短尾腹蛇的状态不太好，因为它被另外一条更粗更长的蛇死死绞住，正准备吞下去。 绞住短尾腹蛇的这条蛇，通体黄黑色斑纹，头部有一个明显的“王”字花纹，这正是很多人都见过的菜花蛇，学名王锦蛇。 这条王锦蛇大概有两米多长，在王锦蛇家族中，并不算太大，但对付短尾腹蛇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虽然王锦蛇是无毒蛇，但因其对很多蛇毒都免疫，再加上有一手蟒蛇才会的绞杀技能，一般蛇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在它的食谱上，可是有很多毒蛇的。 民间甚至有“一里菜花蛇，十里无毒蛇”的谚语。 在国内的陆地蛇中，能够稳赢成年王锦蛇的，大概也只有成年眼镜王蛇了。 有意思的是，这两种蛇名字中都带“王”字，那是因为它们两个都是有极强的食蛇性。 “走了！” 看着菜花蛇将那条短尾腹蛇在极短的时间内吞噬，项云端大开眼界，不过，他没有趁机为难那条菜花蛇，而是招呼虎子和花妞离开。 对蛇这种生物，项云端心底只有敬而远之的想法。 如果杀了这条菜花蛇，能够得到气运，那他会毫不犹豫，但可惜的是，菜花蛇看着很大，但重量不够，杀之无益。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是下午时分。 “该回去了！” 项云端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再有两三个小时太阳就该落山了，他可没有在山里过夜的想法，再说，明天还得上班呢。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上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中午找了个小溪，吃饭的时候，运气不错，让虎子和花妞逮到了一只正在小溪边喝水的猪獾。 猪獾和大名鼎鼎的平头哥蜜獾一样，都是鼬科动物，不过猪獾比蜜獾还要大上一些，项云端今天猎的这只，差不多有三十斤重。 这家伙的战斗力可能不如蜜獾，但绝对不弱，被虎子和花妞围攻的时候，一爪子将花妞的前腿都抓破了，好在项云端及时出手，才将其拿下。 果然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野生的就是比家养的更能提供气运。 虽然这只猪獾提供的气运大概只有一只猪的五分之一，但让项云端惊喜的是，他果然从猪獾身上得到了更高等级的红色气运。 “可惜，时间不够，而且虎子和花妞的本事也差了点，不能往深山中去了！” 项云端这大半天时间，其实一直在西山外围，根本就没有深入。 收获的猎物也只有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外加一只猪獾而已，至于更大的猎物，根本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猎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外围的猎物本来就稀少，再加上猎人打猎，那就更少了，想要猎比较大的动物，很难遇到这样的机会。 可要往深山去，不仅时间不够，猎犬也差点儿意思。 深山里的危险也非常大，他毕竟连把土枪都没有，要是碰到狼群、黑熊、花豹这种顶级掠食者，容易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家之前那个猎犬，就是进深山打猎，被花豹叼走的。 当时是附近几个村子联合对付野猪，所以打猎的人挺多的，猎犬也不少，枪也带了，但就是那种情况下，只一晚上就损失了五只好狗，还有一个猎人也被抓伤了，差点儿毙命。 猫科动物基本上都是潜伏大师，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就算是当时带了那么多猎犬，依旧被那只花豹如入无人之境，连杀五犬。 项云端那次没有去，是他爹回来之后对他说的，根据他爹的描述，当时真的是吓得不轻。 “咦？那是？” 项云端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想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棵好大的柿子树上，挂着直径大概超过五十厘米的土黄色圆球。 圆球两头尖，中间圆，更像是一个桃核的模样。 “蜂巢？” 项云端顿时停下脚步，这么大的蜂巢，如果能够收下，估计能卖不少钱。 “就是不知道是蜜蜂巢还是马蜂巢？” 项云端让虎子和花妞远远的退开，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摸了过去。 如果是蜜蜂巢，那里面的蜂蜜、蜂蜡、蜂王浆、花粉等等，肯定能值不少钱，如果是马蜂巢，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等到了近前，项云端已经看的清楚，那蜂巢附近有蜜蜂进进出出，毫无疑问，这个蜂巢就是蜜蜂巢。 接下来，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这个蜂巢拿到手？ 这么大的蜂巢，里面的蜜蜂肯定不会少，要是弄不好，惹出了动静，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第三十五章 烟攻 如何对付一个巨大的蜂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烟熏火燎。 项云端穿越前，还刷过无人机烧马蜂窝的短视频呢，那叫一个解压。 但眼前这个可不能随便给烧了，毕竟这可是蜜蜂巢，里面的蜂蜜不知道有多少呢，这可都是钱。 既然不能一烧了事，那就只能够采用烟熏的办法了，只要将蜂巢里的蜜蜂都熏出来，熏跑了，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但采用烟熏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必须要生火。 而在大山里生火，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旦把握不好，很容易就演变成放火烧山了。 那样的场景，想想都可怕。 别说是现在了，哪怕是后世，一旦燃烧起森林大火，那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如果火烧起来，那因为大火被烧死的那么多动物，算不算我杀的？会不会有气运？”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不过项云端一个激灵，赶紧将这个想法掐灭，这简直是一个魔鬼的想法。 项云端慢慢退了回去，然后招呼两只狗子，往另外一处方向而去。 他当然不是要放弃，毕竟这是一笔不少的钱。 不过，也不能贸然行动，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办法。 虽然此刻是夏天，树木枝繁叶茂，苍翠欲滴，但想要找一些点火的枯木树枝并不难。 一边往之前经过时发现的那个山洞而去，项云端一边搜集了一大堆的柴火，为了能够多弄点烟，他还特意砍了许多绿油油的树叶。 很快，项云端就来到了一处崖壁，之前经过的时候，他在崖壁下发现了一个崖洞，并不大，进深也就三四米的样子，高不过一米，刚好用来充当点火的场地。 项云端将收集的所有柴火全部塞进崖洞内，然后又将空间里的东西包括打到的猎物全部取出来，放在另外一边，让虎子和花妞守着。 这个时候，一切准备就绪，他直接划了一根火柴，将崖洞里的柴火点燃。 很快，因为狭小的洞窟和那些绿油油的树叶，一股呛人的青烟从洞口冒了出来。 项云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就站在洞口旁边，然后将空间直接在洞口打开，那些青烟刚一出洞口，全部被他收到了空间之中。 这就是项云端的计划。 他要利用空间的存在，先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收集烟雾，等收集到了足够多的烟雾之后，将这边的火彻底熄灭，然后再返回蜂巢那边，用烟雾将蜜蜂全部驱散。 不得不说，他这个计划很完美，就是有些麻烦。 因为害怕烟雾不够，所以项云端来来回回一共在崖洞里生了三次火，收集了三次烟雾。 大概半个小时后，项云端信心满满的来到了蜂巢附近。 至于两只狗子，还留在那崖洞旁边，守护着猎物。 项云端没有贸然靠近蜂巢，他将狼牙貔貅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装上弹弓，仔细瞄了瞄，然后又控制了一下力道，这才一松手，“嗖”的一声，将吊坠直接打向蜂巢。 “啪！” 吊坠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蜂巢顶端。 力道刚刚好，不得不说，项云端的弹弓技术还是非常厉害的。 随着一声轻响，蜂巢中立刻就有蜜蜂钻了出来，在周围嗡嗡嗡的缭绕盘旋，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些蜜蜂正要重新返回蜂巢呢，却不想，这个时候，平平无奇的狼牙吊坠上突然冒出一大股青烟，而且源源不断。 这正是项云端以心念开启了空间，将里面的烟雾给放了出来。 如此一来，那些蜜蜂立刻就被熏的七拐八扭。 很快，蜜蜂蜂巢中就有无数的蜜蜂飞了出来，这个时候，项云端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的谨慎点了个赞。 因为这个蜂巢之中的蜜蜂实在是太多了，这短短片刻时间，飞出来的蜜蜂便聚集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朵密密麻麻的黑云，直径超过十米，简直恐怖。 要是被这么多蜜蜂群起围攻，那下场可想而知了。 就这，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个蜂巢的极限，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肯定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蜜蜂在外面采蜜没有回来呢。 “咦？怎么不离开啊？” 过了好一会儿，项云端发现，这些蜜蜂虽然被熏了出来，但那朵聚集起来的“黑云”一直在周围盘旋，就是不离开。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将蜂巢弄走？ 好在他之前的准备非常充分，收集到的烟雾有很多，这个时候，他也不再保留，直接将空间之中的烟雾全部放了出来。 顿时，以那蜂巢为中心，周围几十米范围内，全部都被烟雾所笼罩。 这个时候，那些蜜蜂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蜂巢彻底没救了，“黑云”在被烟雾吞噬之前，往远处遥遥飞去。 “对不住啦，勤劳的小蜜蜂们！” 项云端见蜜蜂们都离开，他也不敢再多耽误时间，一会儿烟雾再散开了，没准蜜蜂又回来了。 他从隐藏的大树后面出来，立刻弯着腰往蜂巢靠近过去。 烟雾虽然很多，但都弥漫在半空中，越靠近地面越稀薄，倒是没让他自己受太多呛。 很快，项云端就来到了那棵柿子树下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脚并用，往柿子树上攀爬而去。 爬树的技能，作为一个从小进山的赶山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项云端就爬到了树枝分叉的地方，他一手轻轻触摸蜂巢，心念一动，蜂巢就被收入了空间之中。 看来，蜂巢里面确实没有蜜蜂了，至于那些蜂蛹，应该还不算是活物，所以他才能够顺利将蜂巢收起来。 没了蜂巢，原本落在蜂巢上的狼牙吊坠瞬间掉落地面。 项云端也紧跟着从树上溜了下去，将吊坠重新捡了起来，戴回脖子上，然后头也不回，趁着烟雾还没有消散，溜之大吉。 空间里面，此刻烟雾已经被全部放了出去，只有孤零零的蜂巢落在其中。 “强化一下试试！” 项云端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然后就分出一道白色气运，灌注到蜂巢之中。 他现在也积攒了十几份白色气运了，所以一两份气运他还是浪费的起的，就算强化失败了也没多大关系。 第三十六章 枪 老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外国也有名言“当你手中有一把锤子的时候，你看谁都像是钉子”。 项云端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自从强化了狼牙吊坠之后，他就总想再强化点什么，看看能强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身体强化和技能强化，结果都是有迹可循的，但物品强化就很难猜了，在结果出来之前，具体能够强化出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 项云端也是想多选择一些物品来进行强化，看看能不能总结出什么规律。 要说强化的物品本身和最后得到的效果之间没有关系，那显然不可能，但如何去操控这种内在联系，让物品的效果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这就需要好好研究了。 “咦！” 项云端突然神色一喜，他没想到，这一次强化竟然如此成功，仅仅一份白色气运，就获得了特殊物品，只不过，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效果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物品蜜蜂蜂巢（黑铁）。 效果每月产蜂蜜一斤、蜂蛹半斤、蜂王浆一两。 项云端刚才的本意，是想要强化一下蜂巢里面的蜂蜜的，毕竟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这些蜂蜜。 他是想要看看，如果将蜂蜜强化一下，会不会出现更高的营养价值和保健效果。 毕竟他之后可是准备强化“养生”酒送给崔副厂长的，此刻强化蜂蜜，是想要先试试效果。 但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将气运直接灌注在蜂巢上而不是蜂蜜上的原因，最后得到强化的物品也变成了蜂巢。 虽然是阴差阳错，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看着这个被强化过的蜂巢，岂不是说以后每个月都能够有蜂蜜吃了？ 在这个连糖都极度匮乏的年代，蜂蜜的价值可是非常高的，那是直接被当成保健品的，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别说蜂蜜了，糖都不好弄，糖票可是在粮票出了之后没多久，第二批发行的票证。 强化过后的蜂巢，属于特殊物品，而且还是和项云端有联系的特殊物品，所以对于蜂巢里的情况他此刻是了如指掌。 这个蜂巢里现在有大概差不多十二斤的蜂蜜，还有将近一斤的蜂王浆，另外还有一些花粉和蜂蜡，这些都是中药材料。 如果将这些东西全都卖了，差不多也能有个一两百块钱了。 项云端心里算了一下，如果再加上家里的钱，差不多就有两百多三百块了。 这么多钱，用来给崔副厂长送礼，应该也差不多了。 “回家！” 来到之前烧烟的崖洞旁边，项云端将之前打的猎物重新收入空间之中，然后招呼了虎子和花妞一声，心情颇为高兴。 他是真的没想到今天上山能够有这么好的运气，本来的目的只是试一下能不能弄到高等级的气运罢了。 如今不但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弄到了红色气运，还搞到了给弟弟谋工作的钱，可谓是收获满满。 “汪汪汪！” “嗷呜！” 就在一人两狗准备离开的时候，之前烧烟的那个崖洞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立刻吸引了虎子和花妞的注意力。 从虎子和花妞的叫声中，项云端能够听的出来，这是它们遇到比较有威胁的猎物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 “什么情况？” 项云端有些疑惑，那崖洞他之前看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并不深邃，一眼就能够看清楚，现在这是？ “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崖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有鬼？！” 项云端感觉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倒是虎子和花妞两个，叫声突然变得激烈起来，身体也忍不住跃跃欲试，看上去想要冲进崖洞里去。 “回来！”项云端将两只狗子喝住。 很快，崖洞中的声音越来越近，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出爬一样。 果然，下一刻，一双人手从崖洞中伸了出来，然后是一颗脑袋，最后是整个蜷缩着的身体。 这身体的主人弯着腰，一直到身体全部从崖洞中出来，这才直起身，同时看向周围。 这个时候，项云端自然也看清楚了此人的面目。 这人大概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身上穿着邮递员的衣服，相貌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角色。 但让项云端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是，此人的一双眼睛非常奇特，扫在他身上，有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瞬间，那人的目光就变得和善起来，但项云端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幻觉，那种毒辣的目光确实存在。 “哎哟，小同志，你是这附近村子的村民吧？”那人脸上带着纯朴的笑容，看着项云端问道。 “这个崖洞里面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其它空间？洞中有洞？” 项云端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 听见项云端的话，那人眼角突然一抽，双眼中杀气一闪而过，看着项云端说道“是啊，我也是好奇，本来想进崖洞中歇一会儿，没想到无意间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哦？那里面的洞里都有什么啊？”项云端顺嘴问道。 “嗨，没什么，就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窟罢了，里面空空的，连个老鼠都没有。”那人摆了摆手说道。 “那洞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啊！”项云端往前走了两步，正对崖洞，装作低头往里面看去。 “就在最里面拐角那里，你进去就看见了！” 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又说道“小同志你是一个人进山的，没有其他人吗？这山里可挺危险的。” “呵呵，山里是挺危险的，但我是猎户出身，对这一片还是很熟悉的，倒是你，邮递员同志，你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啊？”项云端问道。 他确实有些好奇，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简单，而眼前这个洞，似乎也很不简单。 “小同志，你很好奇嘛！” 中年男人脸上带笑，不过下一秒，项云端亡魂大冒，此人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不疾不徐的伸手，从后腰摸出一把枪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会把命都丢掉的！” 第三十七章 古汉锦（求追读） “汪汪汪！” “嗷呜～” 虎子和花妞因为年纪不大的关系，并没有见过枪，如果是之前家里养的那只老猎犬，对枪这种东西就不陌生了。 不过两只狗子虽然不知道那是枪，但很聪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让两只狗子立刻就变得警惕起来。 “虎子、花妞，去外面警戒！” 项云端眼看着两只狗子就要扑上去撕咬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赶紧出声阻止，这要是被来上两枪，那想救都救不回来。 虎子和花妞很听话，立刻便朝外围慢慢退去。 对面那人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害怕自己开枪去打狗的时候，项云端如果趁机逃跑，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两人之间相距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但周围都是灌木丛，旁边还有一个小坡，这种环境之下，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是真有可能逃跑的。 “你居然在担心两条狗的安危，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让两只狗冲上来，而你，趁乱逃跑吗？” 代号“穿山甲”，真实姓名为古汉锦的中年男子看着项云端问道，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项云端让狗子离开之后，便双眼死死盯着古汉锦，此刻面对古汉锦的询问，他也是一言不发。 “你不怕死吗？”古汉锦又问道。 但项云端还是不说话。 “你不好奇我是什么身份吗？”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结婚了吗？” “你他么的说话啊！” …… 本来，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干净利落，行动的时候，最忌讳和目标纠缠，可谓是争分夺秒，差一点可能就出现意外被翻盘了。 但这几年名为敌营潜伏，实则安稳的生活，让古汉锦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再加上他见项云端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所以在动手前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话，他甚至有一股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然后再动手的冲动。 这是这些年又安稳又压抑的反差生活带来的后遗症，他需要发泄。 但让古汉锦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人，表现的特别奇怪，根本不搭话茬。 按理说，这个时候，无论是项云端表现出逃跑、求饶、咒骂、反抗甚至套话的行为，他都能够理解。 唯独一言不发，让古汉锦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古汉锦被项云端的反常表现弄的有些破防了，他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手指用力将扳机扣下。 “呯！” 枪身响起。 几乎瞬间，项云端左胸前的衣服翻起碎布。 但让古汉锦错愕的是，项云端没有倒下，反而朝着他走了过来。 甚至，项云端的胸口连一丝血花都看不见。 不对劲！ 古汉锦后背莫名的升起一股冷气。 他刚才亲眼看着子弹打在项云端的胸口，可为什么项云端没受伤？ 甚至，子弹呢？ 古汉锦突然醒悟过来，就算项云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可弹头去哪里了？ “呯！” “呯！” “呯！” 古汉锦下意识的连开三枪，一枪打在项云端胸口，两枪打在项云端额头。 但是，诡异的情形再次发生了。 项云端根本没有一点事，弹头也不见了，就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啊！不要过来！” “你是人是鬼！” “别过来，我开枪了！” “求求你了，别过来！” “我错了！同志……不，爷爷，我错了爷爷，你别过来啊！” …… 看着项云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古汉锦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他感觉眼前这个人……不，这个鬼，他身上有脏东西啊！ “刷！” 项云端来到古汉锦身前，看着这个已经吓傻了的家伙，一伸手，一把柴刀凭空出现在手中，随后，他将柴刀一挥，一抹血光飙射而出。 “啊～” 古汉锦口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因为他拿枪的手，齐根而断！ 被项云端一刀给砍掉了。 不过剧烈的疼痛之下，古汉锦反而从被吓傻的癔症中惊醒过来。 “嚯，马牌撸子，勃朗宁经典之作啊！” 项云端伸手将断手中的手枪捡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瞪”，这句顺口溜说的是六把手枪。 前三种都是勃朗宁的经典之作，枪牌撸子和马牌撸子，实际上是一种型号，只不过枪牌是在比利时fn公司生产，马牌是在美帝国内的柯尔特公司生产而已。 之所以叫枪牌和马牌，那是因为，fn公司的logo就是一把小手枪，而柯尔特公司的logo是一只小马。 项云端穿越前，因为看一些谍战小说的时候，老是看见“一枪二马三花口”的描述，所以特意搜索过这方面的信息，有一点了解，不过真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亲眼看着项云端将那把手枪拿在手里，然后就那么突兀的凭空消失，古汉锦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颤抖着嘴说道“神……神仙也知道勃朗宁？” “我还知道加特林呢！” 项云端似笑非笑的看着古汉锦，说道“谁告诉你我是神仙了？” 古汉锦强忍着手腕的剧痛，脸上挤出笑容“枪都打不到您，肯定是传说中的老神仙啊，您是不是已经到了万法不侵的境界了？还有刚才那凭空收取东西的本事，是不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之术？ 老神仙，刚才都是我瞎了眼，犯了神颜，要不，您把我收为门下走狗，让我下半辈子就跟在您身边赎罪吧！” 对于这番解释，项云端也是有些错愕，他刚才之所以一直不说话，其实是在心中默念空间的收取功能。 想要往空间中收取东西，必须他身体触碰到才行。 所以他刚才脑海中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收取～收取～收取……” 果然，子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人的思维啊。 那几颗子弹，一接触到项云端的皮肤，还来不及有伤害，立刻就被收到空间里面去了。 当然，项云端肯定不会给古汉锦解释，而是看着古汉锦问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崖洞里，又有什么秘密？” “老神仙，我叫古汉锦，现在在城里的邮局工作，当然，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我是保密局当初安排潜伏下来的人员，代号穿山甲……” 古汉锦仿佛是被项云端刚才的手段彻底折服了，面对项云端的询问，直接和盘托出，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发财了（求追读） “还真是小岛那边留下来的特务！” 听完古汉锦的供述，项云端算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实际上从古汉锦掏出枪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对古汉锦的身份就有所猜测，现在虽然不禁枪，但枪也没有到随便个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地步，更何况是手枪。 “你的同伙呢？总不至于就你一个人潜伏下来了吧？”项云端追问道。 “神仙大人，潜伏下来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但我从潜伏下来那天起，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被唤醒过，过的都是正常的日子，我虽然手上有其他潜伏人员的联络方式，但从来没有联络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古汉锦一脸无奈的表情，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见项云端对于自己的回答不置可否，古汉锦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来，说道“神仙大人，我听说修仙之人，讲究的是财侣法地，其它的我没有，不过这财嘛，我倒是有一点，愿意献出来，就当是我的一点点赎罪之意了！” 项云端扫了一眼，原来，这烟盒里装着的，并不是烟，而是两根黄灿灿的金条。 “还有吗？” 项云端自然不会客气，他正缺钱呢，随手将金条收入空间之中，又问了一句。 “有有有，都在里面的山洞里！”古汉锦点头说道。 “很好，穿山甲先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该送你离开了！” “什么？你……” 项云端话说完，手中又出现柴刀，古汉锦不知道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动手？他接下来还有计划呢！ 可惜的是，项云端不给他机会了，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被划了一刀。 原本项云端还准备从这家伙口中套点什么情报出来呢，看看能不能挖出其他潜伏的特务，但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表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项云端虽然不是什么审讯高手，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后手，所以直接将其解决，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嗯？青色气运？！” 随着古汉锦失去生机，其身上突然冒出一团青色光芒，没入项云端体内。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竟然能够提供青色气运，这就说明，在人这个群体当中，这个家伙肯定在某一方面有非常突出的能力！” 古汉锦能够提供气运，项云端并不是很意外，但青色气运，就让他有些惊讶了。 这可是比红色气运更高一级的存在，用来强化的话，效果估计会非常好。 “虎子、花妞！” 项云端朝远处叫了一声，将两只狗子唤回，然后让其继续在崖洞周围警戒，他这才将古汉锦的尸体收入空间，准备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找个湖泊，给身上绑上石头，直接沉湖喂鱼，至于衣服，烧了就是。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要进崖洞里面看看，不用说，这个崖洞能被古汉锦当成基地，肯定不一般。 项云端弯着腰从洞口进去，然后在里面仔细检查起来。 大概五六分钟后，终于让他找到了异常的地方。 在里面的石壁上，有一圈的裂缝，大概也就两三毫米而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一圈的裂缝，整体来看，刚好是一个门的样子。 项云端伸手推了推被裂缝包围起来的石壁，纹丝不动。 他猜测可能是有什么机关，所以又在石壁周围找了起来。 很快，一个大概拳头大小的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枚石头周围恰好也有一圈裂缝。 项云端又按了一下这枚石头，这一下，没用多少力气就按了进去，随着石头被按下，还有一声清脆的机簧声响起。 声音来意石壁内部。 项云端大概明白了这个机关，他再次去推那个被圈的像石门一样的地方，果然，这一回能够推的动了。 随着石门被他推开，里面露出黑乎乎的洞窟。 项云端心中一喜，然后掏出火柴，划了一根，将眼前照亮。 这石门后面的洞窟，就宽敞许多了，进门的地方，还有一个石台，上面有准备好的蜡烛。 项云端将蜡烛点燃，这才将整个洞窟里的情况收入眼底。 这个洞窟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不过周围明显能够看出一些人为的痕迹，整个空间大概三间房子大小，里面随意摆放着一些箱子，甚至还有一张床，好像还有几袋子米和面。 这里更像是一个能够躲避战乱的基地。 项云端大概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始将那些箱子全部打开。 第一个箱子就让他大吃一惊，因为里面满满的都是枪，而且还不是步枪，全都是冲锋枪。 第二个箱子，还是冲锋枪。 第三个箱子，依旧是枪，不过，不再是冲锋枪，而是七八枝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和十几把带消音器的手枪。 第四个箱子，手雷，甜瓜手雷。 第五个箱子，木柄手榴弹。 第六个箱子，掷弹筒。 第七个箱子，子弹，不同标准口径的子弹。 第八个箱子，掷弹筒的炮弹。 第九个箱子，一堆分开包装的机器零件，项云端判断可能是电报机，另外，还有四五个照相机，胶卷也有。 第十个箱子，里面是一沓信封。 项云端打开看了看，原来装着的，都是任命书，像是任命某人为忠义救国军司令的，又或者任命某人为某某保安团司令，还有任命为保密局四九城站的行动队长、情报科长等等，反正上面除了日期和名字没有写之外，光头那边政府的印章都盖着。 除了这个，还有授予军衔的命令，项云端翻了几张，起步就是上校，少将也有不少。 第十一个箱子，打开之后，让项云端眼前一亮，是真的一亮，入眼就是黄鱼，有大黄鱼，也有小黄鱼，更多的，是银元，整整一箱子银元。 “卧槽，这得多少啊？” 项云端忍不住爆了粗口。 大黄鱼他数了一下，一共二十根，小黄鱼是三十一根。 联想起之前古汉锦装在烟盒里的那两根小黄鱼，估计这家伙平时没少花。 至于银元，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数不完。 项云端也不客气，心念一动，将这一箱子黄金银元全部收入空间。 然后目光才看向旁边最后一个箱子。 第三十九章 爹娘高兴了 “咣、咣、咣！” 原本寂静的崖洞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一连好几下，最后“哐”的一声，停了下来。 “啪嗒！” 项云端将手里的石头扔掉，然后将箱子上的锁头去掉，这才将箱子打开。 与前面那些箱子不一样，最后这一个箱子，要小一些，而且非常精致，上面带着黑红的漆面，隐约还有图案，最重要的是，这个箱子是上了锁的。 箱子被他暴力打开，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层红色的绸缎，将绸缎掀开，下面露出好几个匣子之类的东西，大小、长短都不一样。 项云端随手拿起一个长条形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原来是一个卷轴，卷轴上是一幅画。 “原来是字画和瓷器啊！” 项云端又将其它匣子也打开，一共是三幅画，一幅书法，另外还有三个形状不一但最大也不超过一尺高的瓷瓶。 “这有枪有炮有发报机我都能理解，毕竟是保密局的秘密据点，可这些古董是什么意思？能藏在这个地方，总不会是赝品吧？” 项云端有些奇怪。 他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古汉锦的私人收藏，还是四五年的时候，保密局当时还叫军统。 古汉锦当时是某位接收大员的亲信，那位接收大员因为喜好古董，当时没少祸害琉璃厂那些古董店铺，敢有一点反抗的，都被打成了汉奸。 古汉锦在这个过程中，没少出力，奉承了上峰，他自己当然也趁机捞了一大把。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当时鬼子投降，眼看着乱世就要结束了，所以古汉锦哪怕不懂古董这个行当，也还是收藏了一些。 不过现在却全都便宜了项云端。 之前的黄金和银元他都收了，这一箱子古董他自然没道理放过，虽然他也不懂，但以后可以慢慢研究嘛。 除了这些之外，项云端想了想，又拿了一把狙击枪、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一把冲锋枪，甜瓜手雷也拿了好几颗，当然，对应的子弹也没有落下。 另外看着比较高级的照相机他也拿了一台，还有古汉锦准备的那些面粉和大米，他同样没放过。 至于剩下的东西，他一概没动。 关于这个地方如何处理，他还没有想好，按理说，应该直接上报，但问题是，他拿了里面的东西啊！ 虽然古汉锦已经死了，算是死无对证，但谁又能够保证，这个地方就只有古汉锦一个人知道？ 万一还有其他的特务也知道这个地方，并且知道里面的所有东西呢？ 如果他现在将情况上报，后面再有知道情况的特务落网了，然后将这个地方给供出来了，那到时候他项云端可就彻底玩完了。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暂时不动，以后看情况再决定。 …… 项云端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虎子和花妞一马当先，欢快的冲进家里，不停的摇着尾巴邀功请赏，偶尔还撒娇似的嘤嘤几声，今天晚上它俩肯定要加餐了。 “娘，我回来了！” 项云端身上背着装了猎物的口袋，手上还举着那个骇人的蜂巢。 “啊呀！” 梁红花正跟村子里的胡腊梅拉家常，听见项云端的声音，转头去看，直接吓了一大跳。 那么大个蜂巢，任谁突然间看见，都不会淡定的。 “娘，今天可是撞大运了，看看，这么大的蜂巢，里面的蜂蜜，估计有不少呢，到时候去城里卖了，估计能换不少……哎，胡大妈也在啊！” 临近家之前，项云端就从空间弄出来了准备展示给家里人的收获，两只野鸡、一只兔子、一只猪獾，当然还有蜂巢。 剩下的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他没有拿出来，准备带进城，送给崔副厂长。 “哟，大牛啊，今天这么多收获呢，这可值不少钱呢吧！”胡腊梅看见项云端带回来的东西，有些羡慕的说道。 大牛是项云端的小名，只因他从小就力气大。 “嗨，今天运气好！”项云端随口说道。 “行了，我回家了，该做晚饭了！”胡腊梅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嫂子，一起留下吃点呗，尝尝这野鸡野兔的味道怎么样！”梁红花说道。 “不了不了，我家里也一大家子呢！”胡腊梅摆了摆手，回家去了。 看着胡腊梅离开，项云端随口问了一句“这胡大妈又来夸拉娣姐了？” “她你还不知道吗？每个月拉娣那姑娘邮钱回来，她都得过来炫耀几句，要不然浑身不舒坦。 不过我儿子现在也是城里的工人了，不比她家姑娘差，她愿意炫耀，我还愿意炫耀呢！” 梁红花看着大儿子，一脸的骄傲。 项云端对老娘的做派有些无语。 胡腊梅的大女儿，叫梁拉娣，很有本事，初中毕业就进了城里一家机修厂，当起了焊工，如今都有五六年了，嫁了个丈夫，也是工人，夫妻俩的生活过得很不错。 这梁拉娣也是个懂事的，工作之后，每个月还给家里送钱，主要是他们家一连串都是闺女，老二招娣，老三来娣，老四盼娣，老五红强，听大名好像是个男娃，实际上还是女娃。 这年头，家里要是没有男娃，难免受人欺负，胡腊梅也是为了在村子里能让人看得起，自从梁拉娣工作后，就特别喜欢炫耀自己的大女儿，颇有一种我女儿比你们其他家的男娃更有出息的感觉。 项云端没想到自己进城工作之后，老娘好像也有了“炫儿狂魔”的趋势。 “行了，娘，这些东西你收拾吧，特别是那个猪獾，我看挺肥的，估计能炼不少油，别舍不得吃。” 项云端将猎物掏出来，然后将蜂巢装进口袋，说道“这个蜂巢我就拿进城了，估计能卖不少钱，龙龙的事情你们也别操心了，有了这个蜂巢，我再想想办法，估计就差不多了！” “你这就要走了？等吃点东西再走吧！” 梁红花见儿子水都没喝一口，就要走，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吃了，再晚赶不上汽车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项云端笑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离开。 项云端刚走一会儿，老爹就从外面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项传宗一进大门，就看见老婆愣在院子里，脸上还挂着眼泪，一下子就急了，赶紧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高兴！”梁红花擦了擦眼泪说道。 “高兴咋还哭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项传宗奇怪的问道。 “我是为儿子骄傲！” 梁红花这才将项云端带回蜂巢的事情说了一遍。 项传宗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昨天晚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呢，没想到今天这事情就解决了。 就是老大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上次挖灵芝，这次又碰上蜂巢，山里的钱这么好挣吗？ “看来等忙完了这阵子，有时间我也得进山看看！” 项传宗心中忍不住想到。 第四十章 我有一个朋友 周一，正常上班。 项云端今天一口气杀了七头猪，除了他屠宰技能升到青铜级别，分解起猪来得心应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给自己使用的那把剔骨刀强化了一下。 物品剔骨刀（青铜） 效果锋利+30%、省力+30% 正是因为有了这把刀的加持，他的速度才能够这么快。 不过为将这把刀强化到青铜级别，可是消耗了他足足八份白色气运，另外杀那头猪獾得到的红色气运，同样消耗掉了。 好在效果不错，就当是前期投资了，有这把刀，他每天能多杀两头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将消耗的气运连本带利赚回来。 “小……项师傅，你可真行，要是天天这么干下去，那我看今年咱们生产一科的先进个人荣誉，肯定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班班长刘鸿达对着项云端说道。 “班长，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当真了，要是到时候没有得先进，你可得请我吃一顿好的才行！”项云端笑着回道。 这个先进个人虽然只是个荣誉头衔，但厂子里一般逢年过节发福利的时候，还是会比较照顾的，也算是有一点实际好处，比如端午多发几个粽子，中秋多发几个月饼，春节多发点糖果之类的。 当然，项云端看重的不是那一点好处，他是为了多得气运，先进只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要是能弄个全国劳动模范，那可就厉害了，没准还能上上中央的报纸，全国咸闻呢。 “哈哈，行啊，到时候我肯定推荐你，要是真没评上先进，我绝对请你吃一顿好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刘鸿达笑着说道，周围的那些二班的工友们也是齐声叫好。 主要是大家都是一个班里的，每天的生产任务基本上是固定的，项云端如果干的多，那其他人就能够少干一点。 因此，对于项云端的努力工作，大家还是很支持的。 ……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绕着城墙根往南，越过朝阳门，从建国门进城，一直沿着长安街往西走，最后向南穿过正阳门，到了外城。 他的目的地是大栅栏。 这个地方可是四九城著名的商业区，卖什么的都有，热闹无比。 此刻正是下班的时间，人就更多了，来来往往，非常喧闹。 项云端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门脸不大的店铺前。 这家店铺大门上端挂着的招牌是“瑞气药酒”。 原来叫“吴记老药酒”，公私合营以后，换了名字。 项云端来这里，自然是为了买药酒。 他之前计划用“养生”药酒拿下崔明亮，现在虽然有了金条和银元，但不太好拿出来，毕竟直接送钱和送礼物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还是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这家店铺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十平而已，项云端进来的时候，里面除了营业人员以外，还有两位顾客，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不过从衣着来看，这两位顾客应该也是有点儿身份地位的。 进了店，那柜台后的营业员扫了他一眼，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根本没有招呼他的意思。 这一看就是公家的人。 项云端无奈，只能自己挨个看过去，好在那些摆出来的酒缸上都贴着标签，功效和泡酒用的材料，都是写明白的。 有补气的，活血的，滋阴补阳的，强健筋骨的等等，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二三十种之多。 制作这些药酒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光泡的骨头就分鹿骨、豹虎、虎骨等，另外还有泡蛇的，泡蜈蚣的，泡各种鞭的，人参枸杞这种反而显得非常正常了。 “老先生，请教一下，我想买点儿zhuangyang的药酒，可是不太熟悉，不知道该买哪一种好，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 项云端懒得和那营业员费口舌，所以选择请教旁边的那位顾客。 “小伙子，我看你也就二十岁左右吧，你这个年纪，不至于吧？”老头有些奇怪的看了项云端一眼，说道。 按理来说，买这种功效的药酒，都是自己给自己买，也不可能是年轻人出来给自己长辈买吧？ “嗯……我有一个朋友，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也没个孩子，他又不好意思亲自来，所以就委托我来了！”项云端胡编乱造。 老头狐疑的看了项云端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随手一指，说道“看见那个了吗？那个鹿血酒，效果很不错，我年轻那会……咳咳，不过这个挺贵的，你要是不宽裕，就买那个三鞭酒也行，效果差一点。” 原来，三鞭酒是鹿、羊、驴三宝加了其他药材炮制出来的，而鹿血酒，主材料是鹿血，但其它的辅料也不寻常，人参、鹿茸、枸杞等等，看下来，有十几种药材，明显比三鞭酒更加高档。 “同志，这个鹿血酒，给我打一斤！” 项云端自然要买好的，等会儿强化起来，估计效果会更好。 “一斤八块三毛钱！”营业员说道。 “八块三就八块三，打吧！” 项云端现在可不差钱，很豪气的说道。 “你那个朋友看来很有钱啊！”老头凑过来说了一句。 “老先生，谢谢你了！” 项云端面色不变，等药酒到手，对着老头说了一句有缘再见，然后就离开了。 等出了店铺，项云端等不及回去，直接开始强化起来。 不过因为有蜂巢的“前车之鉴”，他这一次可是非常小心，将气运灌注到了酒里，而不是装酒的瓷瓶上，要不然，变成强化酒瓶了那就不好了。 强化！ 强化！ 强化！ 刚开始项云端还很淡定，他也没指望一次就成功。 但等他一连五六道气运下去，都强化失败后，脸色就变得有点儿难看了。 项云端不信邪，又强化了几次，结果还是失败。 “妈的，不会是好运气都在山里用光了吧！” 项云端看着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份气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项云端一咬牙，再次强化起来。 终于，当最后一份白色气运灌入到药酒之中的时候，强化成功！ 但当他清楚了强化成功后的这瓶药酒的效果后，他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劝业场 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强化出来的效果不好，而是因为这强化出来的效果与他所期望的不太一样。 物品鹿血酒（黑铁） 效果1.增加身体免疫力，服用越多，效果越强，最多增加百分之十免疫力。2.增加寿命，服用越多，效果越强，最多增寿九十九天。 这就是项云端孤注一掷强化出来的东西。 虽然只是黑铁等级，但效果却有些逆天，而且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拥有两个效果的物品。 无论是增加免疫力，还是增加寿命，这可都是千金不换的东西，要是让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样的东西，后果简直不敢想。 “罢了，既然送酒的事情搞不定，那就另外想办法吧！” 项云端此刻倒有些舍不得将这东西送给外人了，这可是真正能够算是养生的东西了。 他准备等下一次回家的时候，拿给爹娘和老爷子享用。 这玩意他肯定是没必要用的，但老爷子年纪大了，父母虽然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半辈子都是忍饥挨饿过来的，身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能够喝点这鹿血酒，调养一下，效果估计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只能够送金子了！” 虽然蜂巢里那些蜂蜜、蜂王浆之类的可以卖钱，但那个钱项云端不准备用来送礼，而是准备接下来买自行车用。 除了自行车，他还想买个手表，没法看时间还是挺麻烦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那些蜂蜜卖了钱，估计用来搞定崔明亮的话，还是有些不够。 所以思来想去，项云端准备直接动用小黄鱼。 那些小黄鱼都是民国时期铸的，一根是一两，也就是而当下的金价元/g，算下来，一根小黄鱼的价值大概在一百二到一百三之间。 当然，这只是银行的收兑价，在黑市上，价格要翻一翻甚至更多。 项云端对黑市没什么了解，想要将手中的小黄鱼在黑市上出手，还得先摸清楚情况，太浪费时间了。 给弟弟弄工作这个事情又拖不得，越快越好，所以他也不准备换成纸币了，而是直接送金。 如果是送一根小黄鱼，好像有点儿少了，但送两根，又有点儿太多了。 倒不是项云端舍不得这点儿黄金，一根小黄鱼而已，就哪怕放到他穿越的时候，也不过一万八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真要说起来，反而是那一箱子银元，如果挑几枚比较稀有的，放到后世，都可以当古董卖了，那价钱才离谱。 但送礼这个事情，并不是送的越多越好，要讲究一个度的，你送的东西的价值永远不可能超过你所求的东西，要不然，就该收礼的人会错意，甚至胡思乱想了。 手里提溜着药酒，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会儿，项云端又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然后，他就直奔前门外西河沿而去。 很快，到了廊坊头条附近。 这个地方，有当下四九城最大的商业综合体。 那是一幢西洋风格的三层大楼，样式独特，白金色的外观，门前的石柱更是显得非常有气势。 这个地方，名为劝业场。 劝业场早在清末的时候就已经建成了，最早是用来展示工业产品、地方特色土产、精品手工艺品等东西的，其性质类似于各种商品博览会。 后来，这个地方就渐渐的发展成了集休闲、娱乐、购物、展览、会友等活动于一体的综合性商务场所，可以类比为后世的旺达广场。 劝业场从建成开始到现在，是几经大火，又几经修复，现在依然是四九城的cbd。 项云端来这里，是想要找一位有黄金饰品制作能力的老师傅。 劝业场现在是国营商场，一楼主要经营珠宝玉器、金属器皿、丝织品、刺绣、全国各地土特产等，同时也售卖日用百货、皮货、五金电器等等。 二楼有西装店、工艺品店、药店、照相馆、理发馆等，至于三楼，主要是娱乐场所，像戏院、电影院、台球室、舞厅、茶室等。 种类繁多，吃喝玩乐一条龙也差不了多少。 “师傅，你们这能订做首饰吗？” 项云端来到一个售卖珠宝饰品的店铺，开口直接问道。 “订做？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事情，你想要什么样的首饰，可以看看，我们这里的首饰样品挺全的！”营业员小伙子说道。 项云端想的是将他手中的小黄鱼做成首饰，那天他去崔明亮家的时候，不是看见崔明亮的孩子了嘛，崔明亮这年纪，差不多也算是老来得子了，想必对孩子还是很溺爱的。 项云端打算给崔明亮的孩子打一个黄金的长命锁，然后再添点儿银元，弄上一套银的手镯加脚镯，将总价值控制在三百块左右，想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送礼也得往别人的心坎上送，项云端和崔明亮接触的时间太短，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喜好，所以干脆就从小孩身上下手，这样送东西，基本上不会出错，也很难犯忌讳。 一连问了好几家经营珠宝首饰的店铺，都没有搞定。 这一下又让项云端犯难了。 直接送金条、银元和送金银首饰，这里面的差别挺大的，如果能送首饰，项云端肯定不会送金条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差一个能将金条弄成首饰的人。 本来还想去三楼玩几把台球，顺便欣赏一下这个时代的舞姿的，但事情没办成，项云端也没有了那个心情，一脸郁闷的出了劝业场，准备再去琉璃厂那边看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出劝业场大门，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 他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坏人呢，没想到这个家伙一上来就问“先生，想要定做首饰？金的？银的？还是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啊？” 项云端很警惕，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跑腿的，我师傅有这个手艺，可以定做首饰！”那人小声说道。 “哦？”项云端有些怀疑。 那人见他表情有些疑虑，直接说道“里面那些国营店铺里的首饰，就有我师傅的作品，不过嘛，你懂的，国营之后，我师傅就变成了死工资。 所以我师傅偶尔也接点儿私活，你要是想要定做首饰，找我师傅肯定没错！” 这一下，项云端倒是明白了。 其实很多的手艺人，现在都是这种情况，以前凭借手艺吃饭，如果手艺好，收入是非常可观的，但全面公私合营以后，虽然依旧是手艺越好，工资越高，但因为八级工制度的存在，高级工和低级工的差距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第四十二章 金锁银镯 事实上，手工艺品这个东西，它既有工业属性，又有艺术属性，所以价值高低，起伏是非常大的。 就拿雕刻来说，同样一块玉，同样是雕个菩萨，一般匠人雕出来，可能就只值十块钱，但如果是手艺好的大匠人来雕，那最后可能价值二十、三十甚至一百块，这都是很正常的。 项云端可没有兴趣管别人干不干私活，而是看着眼前这人问道“我想用金条给孩子打个长命锁，你师傅能不能干？” 那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太能干了，长命锁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饰品，很简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弄好。” “那就前面带路吧！”项云端也不耽搁，直接说道。 那人见这一单生意差不多成了，也是很高兴，立刻带着项云端往他师傅住的地方而去。 “铛铛铛！” 很快，两人到了虎坊桥附近的一处胡同里，那人将项云端带到一处四合院，然后敲了敲门。 “咯吱”一声，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小五子，你这个时候不上班，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大门里，是一位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还戴着一副玛瑙的眼镜，语气有些奇怪的说道。 “师傅，来活儿了，我请了一会儿假，将人给你带过来了！”带项云端过来的道。 “进来吧！”老头看了看项云端，最后让开身位。 “先生，后面的事你跟我师傅谈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呢！”小五子并没有进院子，而是说了一声后，直接离开。 项云端也是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这是个什么陷阱，要是真有人想要黑吃黑，他不介意多收点气运。 “您老怎么称呼？”进了院子，项云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开口问道。 这院子不是很大，但独门独户，不是大杂院，住的看样子只有老头一家人。 “鄙姓周，你叫老周就行！”老头随意的说道“说说吧，想要弄个什么东西？” “周师傅，我想用这些东西，打一个长命锁，再加一对儿手镯脚镯，你看看行不行？” 项云端说着，手伸进衣服兜里，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一根小黄鱼，外加一些银元。 空间里的银元有整整一箱子，估计有好几千枚，但规格却并不统一。 从清末到民国这段时间，铸造的银元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船洋、龙洋、鹰洋、孙小头、袁大头等等，不同的银元，含银量也不一样，价格自然也有差异。 项云端挑出来的这些银元，都是箱子里量最大的一种。 这样可以避免不小心将一些后世可能比较稀有、收藏价值比较大的银元给糟蹋了。 反正他打的主意就是，数量越少的，他就越要珍藏起来。 “没问题，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开工之前，这费用得先说好，我的出价是十块钱，行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工！”周老头说道。 “十块就十块，赶紧弄！” 项云端也没有还价，谁让他着急用呢？再想找个能干这活的师傅，一时半会的也不容易，再说了，就算找得到，人家收费未必就比周老头便宜。 见项云端痛快，周老头也很麻利，直接带着项云端进了院子最后面的一间屋子。 这里面看样子是周老头平时干私活的工作间，准备的工具倒是非常齐全的。 “看看，要什么样式的？” 周老头先是找到一个小册子，翻开之后递给了项云端，上面都是一些画着的首饰，样式各不相同。 项云端找到长命锁，其中刚好有规格为一两的长命锁，他直接就确定下来。 至于手镯和脚镯，也很快确定了样式，然后根据样式，确定需要的银子重量，最后才确定需要用到的银元数量。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周老头立刻动手。 其实看着也很简单，周老头先是将特制的小炉子点上火，然后取了一个粘土坩埚，将其放在炉子上加热，到了一定温度之后，再将项云端的那根金条放进坩埚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条在通红的坩埚之中开始融化成金水。 最后周老头将金水倒入长命锁的模具之中。 很快，长命锁的样式就出来了。 接下来，周老头又如法炮制，将银手镯和脚镯也打造出来。 到了这一步，当然不算完。 模具只是一个大概的样式而已，接下来，还得在长命锁和手镯脚镯上雕刻图案，顺便将其打磨光亮，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 “这老头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从周老头家出来，项云端嘀咕了一句。 他要的东西当然已经到手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周老头见他没有专门用来装长命锁和手镯脚镯的匣子，所以“忍痛割爱”，又以一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他一只梨木的小匣子，另外还配了包裹用的红绸布。 别说，这么一弄，看上去确实精美了不少，用来送礼，倒是挺合适的。 “谁？” 项云端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睡觉了，结果他刚到大门口，突然从门洞里蹿出来一个黑影，差点儿撞上来。 “小项啊，你怎么才回来？”黑影看着项云端问道。 “我说三大爷，你这专门等我呢？这都什么点了？有事不能明天说？”项云端看清楚黑影的样貌，有些无语。 这阎埠贵守大门守到这个点儿也是没谁了。 “等不了明天了，本来昨天就该说的，可你昨天晚上就回来的晚，今天也这么晚，你们厂子里不是六点钟就下班吗？”阎埠贵说道。 “让我猜猜，不会是开反思大会的事情吧？我说三大爷，你这觉悟就是高啊，这么想学习吗？”项云端不用想都大概知道阎埠贵要说什么。 “得学啊，我就想学习，小项啊，是不是就定在明天了？再拖下去，大家都该有意见了！大家可都是很想进步的！”阎埠贵一脸正气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得嘞，明天就明天，我跟何雨柱何师傅商量好了，到时候让他弄就行，你让三大妈明天通知一下院子里的妇女同志们，到时候都去给何师傅打打下手！”项云端无所谓的说道。 就是不知道，明天这个反思大会，易中海和贾东旭会不会参加？ 第四十三章 送礼 第二天，项云端起了一个大早。 专门和傻柱说了一下下午回来做饭的事情，并且将易中海那天的十块钱给了傻柱，让傻柱下午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 本来以为傻柱会不太情愿，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高兴的，项云端好奇问了一句，原来这家伙现在虽然已经是正式厨师了，但在轧钢厂里，还只是负责炒大锅菜而已，还没有接手小灶。 虽然下午这顿饭，只是做三四桌而已，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正儿八经的炒菜了，这跟大锅菜可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傻柱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要是下午这一顿做好了，或许可以考虑以后出去接点儿私活，像人家过红白事的时候，需要招待亲朋，就得请专门的厨子操作。 这做一回差不多也能有个两三块钱的收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补贴。 其实附近的胡同里，以前这些红白事都是他爹何大清负责的，何大清跑路以后，也有人来找过他，奈何傻柱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活，心里实在没底，所以也不敢随便应承下来。 …… “科长，我请个假！” 一上午，项云端杀了三头猪，中午吃完饭，又杀了两头猪，将今天的任务完成，此时才下午三点多，本来要是勤快点，还能够杀两头猪，不过今天要去送礼，项云端只好放弃了那两份白色气运。 生产一科科长邝云生，对于项云端这样的生产积极分子，还是很有好印象的，所以项云端请假的时候，他甚至连理由都没有问，直接就批准了。 回到班组，项云端又挨个发了一圈烟，然后叮嘱了一番已经在他手底下混的小王和小张两人，这才离开了屠宰厂。 先是去胡同附近的澡堂冲了个澡，然后回家换了一身衣服，项云端这才从空间中将准备好的东西装起来，提着往猫儿胡同而去。 他准备的东西除了昨天到手的金锁银镯之外，还有用油纸包着，已经杀好了的野鸡一只，野兔一只，另外，还带了一瓶蜂蜜，大概也就一斤的量。 依旧是上次那个家属院，依旧是那个门卫老大爷，登记之后，才放他进去。 这一回也算是熟门熟路了，项云端顺利找到地方，然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出他所料，正是崔明亮他妈。 “你是？” 老阿姨看见项云端，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感觉有点印象，但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奶奶好，我是小项啊，前几天，我来拜访过崔厂长的！”项云端说道。 “哦，我记起来了，是你啊，你们崔厂长还没下班呢，你找他……不对啊，你怎么没上班？你应该去厂子里找你们崔厂长啊！”老阿姨奇怪的说道。 “奶奶我进去说吧！”项云端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老阿姨很快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很热情的将他让了进去。 这个点儿，崔明亮和他老婆都还在单位上班呢，家里自然只有老阿姨和崔明亮的孩子两个人。 项云端就是专门挑这个时间来的，当面给崔明亮送礼，还得来回拉扯，背后送就没那个麻烦了，送礼也得照顾领导的面子啊！ “奶奶，我老家是煤头沟的，就在山脚下，今天我老家的弟弟过来了，给我带了一些他在山里打的猎物，我一想，崔厂长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也就只有这些野味了，吃个新鲜！” 项云端一脸腼腆的说道，看上去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哎呀，你这孩子，你们崔厂长对下属照顾这都是应该的嘛，你看看，还让你这么客气，你要是以后再这么客气，那你们崔厂长以后都不敢再照顾你了！” 这老阿姨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 反正从打扮、从说话、从气质上来看，都不太像是普通人。 “哦，对了，还有这个蜂蜜，也是山里弄的，我听说这东西营养高，您早晚冲一杯蜂蜜水喝，对身体很有益处的！”项云端又指着那个玻璃的罐头瓶说道。 这装蜂蜜的瓶子，还是他特意找来的。 “蜂蜜？小项，你这可费心了啊！” 老阿姨显然也知道蜂蜜不太好弄，脸上的神色自然变得更加灿烂。 项云端没有多坐，随便说了几句家常，主要是在夸他弟弟，然后就起身告辞了，连茶水都没顾得上喝。 至于装在袋子最下面那个装着金锁银镯的木盒子，项云端没有提，他相信，等崔明亮下午下班回来，肯定会知道的。 他刚才多次提及自己的弟弟，相信崔明亮只要到时候听他妈一说，自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 大栅栏，同仁堂。 从崔明亮家出来之后，项云端又往同仁堂而来。 上次来是卖灵芝，这次来是卖蜂蜜。 蜂蜜这个东西，属于是抢手货，随便就能够卖掉，不过，想要卖出好价钱，还得是同仁堂这种地方。 而且，除了蜂蜜之外，那蜂巢中还有蜂王浆、花粉、蜂蜡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能够入药的。 “小伙子，这次又有什么好东西？” 项云端进了同仁堂，还没来得及开口，没想到那柜台后面的老先生，倒是先认出他来了，正是上一次鉴定灵芝的那位。 “您老请掌眼！” 项云端卖了个关子，也不说是什么，只将手中的网兜往柜台上一放，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网兜里是大小不一的瓷瓶，分别装着蜂蜜、蜂王浆等东西，这些都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 “哟，蜂蜜啊！” 老先生将瓷瓶盖子打开，立刻问道一股特殊的清香，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又从旁边取了个小勺子，蒯了一点，送入口中。 “嗯～” 老先生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咂摸咂摸嘴，然后才说道“五分枣花蜜、三分槐花蜜、剩下两分是百花蜜！ 不错、不错！ 这品质，绝对是蜂蜜中的上品！” “卧槽，这老头这么牛逼吗？什么花的蜜都能够尝出来？” 项云端有些惊讶，不过心中还是很信服的，果然是有高人啊！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碰到蜂巢的那地方，附近的野枣树和槐树很多，想来，蜂蜜中枣花蜜和槐花蜜占大头也很合理。 哪种花蜜多，一要看时节，二要看环境，对于蜜蜂来说，自然是有什么花就采什么蜜。 项云端以前一直以为，蜂蜜就是蜂蜜，但现在看这老头的样子，似乎蜂蜜根据不同的花还有上下高低之分？ 第四十四章 厨子的事不叫偷 项云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毕竟，在他看来，这不管是什么花的花蜜，营养效果应该都差不多才对，如果每种花的花蜜都不一样的话，那按理来说，应该是百花的花蜜更好，毕竟这种融合多种花蜜的蜂蜜营养才最均衡才对。 老先生听见项云端的疑惑，倒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很痛快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蜂蜜的营养价值确实差距不大，但在中医的角度上来说，却有所不同。 中医认为，不同花的花蜜属性是不一样的，有些性热，有些性凉，而这些不同的属性，就决定了它在搭配药物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作用。 很多药丸在制作过程中，都要加入蜂蜜的，而不同功效的药丸，在加入蜂蜜的时候，最好也要做到属性相合。 当然，蜂蜜入药只是起一个调和的作用，既不是主药，也不算是辅药，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不加区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对于老先生这一番解释，项云端不置可否，他对中药没什么了解，但也不像后世很多人一样，对中医中药完全否定。 “老先生，那不知这蜂蜜的价钱？”项云端了解了一番没什么用的知识后，最终还是关心起钱来。 “蜂蜜一斤三块二毛三，蜂王浆一斤四十五块，花粉一斤八块五，蜂蜡一斤八块八！”老先生直接报价。 一般的药根本用不上蜂蜜，而能够用上蜂蜜的药，大多数都是保健类的，一般人也用不起。 “那就称一称吧！”项云端也没有再去其它地方问一问价的打算，直接就在这卖了。 很快，就有学徒过来将各种东西分别称重，最后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响，得出最终的价钱。 “一共一百三十八块五毛二！”小学徒说道。 对于能够卖到这个价钱，项云端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么多钱，再添点儿，差不多能买一辆全新的自行车了。 从同仁堂出来，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六点钟了，项云端也没有心思去其它地方逛，直接返回四合院中。 等他回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忙活了起来，很多妇女同志都聚集在中院，摘菜的摘菜，洗涮的洗涮，边忙活边拉家常，一副非常热闹的气象。 原来，傻柱这家伙已经回来了。 这家伙在一帮子大妈大嫂子中间，倒是显得游刃有余，谁说话他都能够搭个话茬，这表现，妥妥的妇女之友啊。 “何师傅，你这回来的挺早啊？东西都买到了？” 项云端进了中院，看着在锅灶旁边忙活的傻柱问道。 “兄弟，你这忒客气了，直接叫我柱子就行，甭何师傅何师傅的，没那么生分！” 傻柱一看见项云端，脸上笑容更盛。 他今天能够有机会弄这几桌子菜，可完全是托了项云端的福，这倒也就算了，主要是那天他从项云端口里可是听到了不少川菜臻品的，要是能够从项云端嘴里套出那些菜的具体做法，那对他的厨艺来说，可是非常有帮助的。 别看傻柱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对于厨艺，傻柱还是很有追求的，只不过他跟的师傅本事也不怎么样，他现在已经从师傅身上学不到什么新东西了。 想要继续进步，除非拜其他川菜大师为师，问题是，本事高的师傅一来不好找，二来么，他已经有师傅了，再转头拜别人，脸上可就有点儿不太好看了，除非他师傅主动提出让他拜别人为师。 因此，傻柱才想要和项云端搞好关系，虽然项云端不会做菜，但项云端脑子里有菜谱啊，只要有菜谱，他多少也能够触类旁通，将厨艺提升许多了。 上次和项云端打赌摔跤，只要能赢了，就可以让项云端拿出菜谱，问题是他没能赢啊。 而且傻柱也看出来了，项云端功夫太高，他根本赢不过，想要在武力上赢过项云端，太难了，基本不可能。 所以菜谱的事，只能够另辟蹊径了。 项云端倒是不知道傻柱心里的想法，不过傻柱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没必要客气。 “我说柱子啊，三大爷都将统计好的人数告诉你了吧，今天这是做几桌啊？”项云端看了看傻柱买回来的菜，随口问到。 “四桌菜，每桌八个人，一共三十二个人，菜呢，我准备的是五个菜，分别是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回锅肉、鱼香肉丝、豆花鱼，你看怎么样？”傻柱说道。 “很好啊，都是硬菜，我相信今天的反思大会，有了你的这些菜，肯定会非常圆满的！”项云端说道。 五个菜，有肉有鸡有鱼，已经非常可以了，这年头，见点儿荤腥可难。 说话的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回家了，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大人其实还好，虽然也很想大吃一顿，但毕竟还能够控制一下情绪，小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像阎解旷、刘光福等等，这些半大小子已经忍不住了，一回来就围在傻柱身边，全都等着开席呢。 让项云端比较奇怪的是，棒梗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贾东旭下班回家后，也是回了屋子，不露头，贾张氏更是连面都没有见。 倒是秦淮茹，一早就和院里那些大妈大婶一样，忙前忙后，看上去就像是对前几天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净。 “柱子，你干什么呢？” 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项云端重新出现在中院里。 他一进来，就发现傻柱这家伙正端着一个大盆，挨个将做好的菜往大盆中划拉。 “嘿，兄弟，这厨子在外面做菜，每样菜都得匀出来一些，然后带回家，这是这一行的规矩，我这可不是偷啊！”傻柱被项云端一声喝住，脸上露出羞赫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吊儿郎当的二皮脸。 “你等会儿直接上桌就行了，这跟外面做菜能一样吗？外面做菜让你带，那是因为你不能上桌吃，咱这就不用往家里带了吧？”项云端说道。 “这不是还有雨水吗？三大爷统计人数的时候，说我们家人少，派一个人参加就行了，我这不得给雨水准备好吃的吗？”傻柱眼珠子一转说道。 “雨水？一会儿让雨水直接上桌吃，今天你是免费当的厨师，带上雨水合情合理！”项云端说道。 “那不行，咱不能坏了规矩啊，我们家要是两个人都上桌，那院里其他人家怎么看啊？还是让我匀一点儿出来吧！”傻柱说着，又要往盆里舀菜。 “我说柱子，你连你秦姐的手都没摸过吧，就这么听你秦姐的话？” 项云端嗤笑一声，眼神看向傻柱屋子。 他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秦淮茹此刻就在傻柱屋子里等着呢。 第四十五章 聋老太 “我不是！” “我没有！” “你瞎说什么呢！” 傻柱很干脆的来了一个否定三连，偷眼往他屋子里看了看，然后才拉着项云端小声说道“我就是看秦姐太可怜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贾家一家子不是东西，秦姐在他们家可是受了大罪了！ 家里的活儿，都是秦姐一个人干的，可吃饭的时候，她只能喝点玉米糊糊，窝头一顿都只有半个，别说肉了，就是菜，他都不敢夹一筷子，只能用窝头沾点菜汤。 你看看秦姐，嫁过来这几年，都瘦了好多，你说说，秦姐现在又怀孕了，不得补充点营养吗？” 看着傻柱一脸的舔狗像，项云端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家伙就算是放到他穿越那会儿，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这些都是秦淮茹跟你说的？”项云端好奇问道。 “是啊，你说秦姐这么可怜，我能忍心看着她挨饿吗？”傻柱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行了，你这跟我说不着，人贾东旭的媳妇，自己都不心疼，我说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项云端可不客气，将傻柱手里的盆直接夺过来，然后将傻柱匀出去的菜重新装入盘子中。 他就说嘛，怎么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贾家一家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原来是使出美人计了。 他敢保证，傻柱这一盆菜要是给了秦淮茹，秦淮茹肯定借口给棒梗吃，然后连盆一起端回家去。 “哎，你别放回去啊，这都是给秦姐的，你这……”傻柱一看项云端将菜重新放回去，立刻就急了。 “我说柱子，秦淮茹要是想吃这些菜，今天的反思大会她也可以参加嘛，只要在大会上给院子里的邻居们做一个深刻的检讨，我相信邻居们还是能原谅她的！”项云端说着，瞅了一眼傻柱房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这又纯又欲的表情，一般人根本顶不住，何况傻柱这个大龄处呢。 “咳……嗯，这个，大会的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看差不多就开始吧，天也快黑了！” 两人正说着呢，刘海中和阎埠贵走了过来。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双手往身后一背，派头十足，就像是来视察的一样。 倒是阎埠贵，没端着架子，也是，这老小子哪还顾得上架子啊，一双小眼睛透过玻璃镜片正往桌子上的菜盘子里瞅呢。 “哟，您二位大爷既然来了，那大会自然就能开始了！”项云端看着刘海中说道。 “嗯，傻柱这菜做的不错，有几分你爹当年的火候！” 刘海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周围的邻居，大声说道“嗯，这个，同志们，我们今天呢，那个……什么啊，就是……对吧，那么现在呢，我就宣布，咱们这个反思大会啊，现在就开始了，每家每户根据之前确定的名单，现在就可以入座了！” 刘海中是官迷，每天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当官，很喜欢打官腔，奈何其人没什么文化，一张嘴就露馅了。 实际上刘海中也不仅仅是个官迷，这家伙纯粹就是封建思想太严重了，想当官是一方面，打孩子是另一方面。 在他的思想中，一家之主就是在家里要说一不二，孩子不听话就打孩子，老婆不听话就打老婆，根本不管对错。 而且对于长子，有着特别的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海中的封建思想在作祟。 遗憾的是，这家伙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哪怕是封建思想那一套，他也是只懂个皮毛，很容易就念歪了经。 刘海中最后，落得一个没人养的下场，一点儿都不奇怪。 当然，这一切跟项云端都没什么关系，他两辈子为人，都没有孩子，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只是此刻，看见刘海中，倒是让他有了一个反面教材可供参考。 随着刘海中的话音落下，院子中摆着的四张圆桌周围，立刻就坐满了人。 当然，还有很多人是没资格参加的，这其中自然包括之前还欢天喜地的阎解旷、刘光福等等小孩子。 每家最多两个人，刘海中家自然是他本人和大儿子刘光齐，而阎埠贵家自然也是阎解成这个大儿子出场。 看清楚这状况，很多没坐上席的孩子立刻就哭了起来，那叫一个闹腾。 不过小孩们很快被大人拽回家了，毕竟这是之前家里就商量好的，闹也没有用，菜就那么多，根本不够所有人都吃的。 闲杂人等一离开，院子里很快清净下来。 这个时候，阎埠贵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他张嘴的瞬间，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等等！” 众人被这一声大喝吸引目光，转头看去，原来是易中海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有露面的一大爷。 不过，易中海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手里还搀扶着一个小脚老太太。 这老太太满头白发，手里还抓着一根拐杖，走起来颤颤巍巍的，一看年纪就不小了。 聋老太！ 项云端不用猜就知道这个老太太是哪位。 自从他住进来这个院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聋老太的面。 如果说傻柱是易中海手里的“打手”，那聋老太就是易中海捏在手里的“尚方宝剑”，原剧中，只要聋老太一出场，任何风波都能够化解，哪怕是贾张氏这撒泼打滚的主儿，也不敢在聋老太跟前炸刺。 对于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历？众多同人小说中那是众说纷纭，有说地主家大小姐的，有说国党特务的，更有甚者，说聋老太是鬼子间谍。 项云端没有什么阴谋论的想法，不过，原剧中说聋老太太给hj做过鞋，这显然有些太扯了。 hj一直在南方，跟一个四九城都没出过的老太太能有什么瓜葛？别说hj了，就是八爷和四爷，都不太可能。 要说给zyj做过鞋，那还靠谱一些。 “老易，你怎么来了？” 刘海中一看见易中海，脸色一变，再看见易中海旁边的聋老太，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易中海不出现，他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就是今天大会的主角，本来以为能抖一抖威风呢，这下子风头岂不是又被老易夺走了？ 第四十六章 喜欢吃肉是吧 易中海看了刘海中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聋老太搀扶到了刘海中旁边。 刘海中一看这老太太，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没有办法，只能给聋老太让个座。 聋老太坐下之后，用拐棍又戳了一下旁边的阎埠贵，说道“小阎啊，你给小易让个座，让他坐我旁边，我这老眼昏花的，夹不上菜，还得老易帮我夹菜呢！” 阎埠贵无奈，也只能像刘海中一样起身，将位子让给易中海。 项云端在一旁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两个家伙太没用了，这三言两语就让人给拿下了，难怪被易中海压的在院里没什么存在感。 “易师傅，这是什么人啊？咱们今天这个会是反思大会，闲杂人等就不要带过来了！”项云端可不想易中海如此轻易就掌控主动权。 听见项云端的话，易中海理都不理，而是拿起筷子，给聋老太夹了一块大肥肉，说道“老太太，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聋老太一看见肉，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非常精准的夹起那片炒的焦香的肥肉，一口咬住。 “项老弟，这位可是一大爷认得老祖宗，我们都叫她聋老太太，就住后院倒座房。”一旁的许大茂，这个时候插嘴说道。 这家伙也是个喜欢拱火的，项云端和易中海的矛盾他自然知道，此刻巴不得项云端和易中海掐起来呢。 “老祖宗？易师傅，我觉得吧，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认什么老祖宗，而是多认几个干儿子才好，你也不想到老了没人给你养老吧？” 项云端看易中海这会儿装的人五人六的，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放大招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对付易中海这种特别能装的，就得上非常规的手段。 果然，项云端这话一出口，易中海直接破防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项云端，你说话放尊重点，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我们院可是先进四合院，靠的就是孝敬老人，老太太在这，哪里轮得到你胡说八道！” 项云端可是从礼乐崩坏的时代穿越过来的，道德绑架可绑不到他身上，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随时没有道德。 嗤笑一声，项云端说道“你得了吧，从我住进院子里，我就发现了，你就是个伪君子，说什么尊老爱幼，你不就是想吃绝户吗？我看你是惦记着聋老太太住的那间房子了吧！” “啪！” 易中海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很是激动的说道“你胡说什么？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了，身边又没个人照顾，我这一片尊老爱幼的赤子之心，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吃绝户了，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怎么这么歹毒？难道我做好事还做错了吗？” 周围的邻居听他这么一说，很多人脸上都露出感动的神色。 说到底，这年代，大家虽然生活过得艰难，但心思普遍还是很纯朴的，就很容易被感动。 “有些事，嘴上说的再好，那也没用，你要是真心对待聋老太太，而不是为了那间房子，那你现在可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向大家承诺，聋老太太百年之后，那间房子，你不要！” 项云端朗声说道“你敢吗？” 这话一说完，原本在旁边吃瓜的群众立刻来了兴趣，齐齐看向易中海。 这要是易中海不要那间房子，那到时候岂不是说其他人都有机会了？ 反正聋老太又没有亲人，房子也不会飞了。 “你……” 易中海气极，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越是不说话，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就越不对劲，大家就差直接说他吃绝户了。 “哎呀，我老太太吃个饭都吃不清净，你这小兔崽子是哪家的？竟然敢咒太太我，什么叫百年之后啊？你是想咒太太我赶紧死吗？” 见易中海说不出话来，聋老太太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小易，你放心，房子我肯定留给你，这个院子里这么多人，就你愿意照顾我，我难道还会让你这样的好人吃亏吗？” “老太太，您放心，我肯定将您照顾好了，不管别人怎么怀疑我，我不在乎，我相信时间长了，大家肯定能看出来，我是一个真正尊老爱幼的人！”易中海这个时候赶紧就坡下驴，说着还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别说，易中海的演技一点儿不逊色禽姐。 “得嘞，算我瞎操心了！” 项云端话头一转，又说道“老太太，您两位周瑜打黄盖，我管不着，不过，今天这个会，可是反思大会，不是吃饭大会，您啊，先回去吧！” 这老太太在这里一坐，他还怎么让易中海做检讨？没看刘海中和阎埠贵都蔫了嘛，必须得让这老太太赶紧离开。 “项云端，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太太吃两口菜都不行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同情心？老太太平时生活多困难？你真的忍心吗？”易中海可不能让自己的“尚方宝剑”被下了，赶紧说道。 “我没说不让老太太吃菜啊，柱子，将那个盆子拿过来，给老太太多弄点菜，端到屋子里去吃。 这院子里蚊子这么多，我说易师傅你也是，就不怕老太太被蚊子叮的满身是包吗？这就是你说的照顾老人？”项云端阴阳怪气的说道。 傻柱也想赶紧将聋老太太打发走，所以立刻拿了刚才给秦淮茹打菜的盆子过来，伸手就要夹菜。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那麻婆豆腐又麻又辣，你给老太太再吃坏肚子喽！” “对喽，这宫保鸡丁和鱼香肉丝都带点甜口，这个不错！” “哎……不行不行，别弄鸡丁，也别弄肉丝，这大晚上的，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能消化得了吗？别再积食喽！” “你多弄宫保啊，再多弄点鱼香啊，不能吃肉还不能咂摸个味儿吗？” “还有这回锅肉里的蒜苗，哎，这个好，多给老太太弄点蒜苗，这蒜苗可太香了，还带肉味的！” “好了好了，把这些菜汤，加点儿开水一冲，再拿窝头掰成小疙瘩，往里面一泡，这多好啊，老太太肯定爱吃！” …… 看着项云端指挥着傻柱往盆子里弄那乱七八糟的菜汁，聋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黑。 易中海更是直接呵斥道“行了！项云端，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算到老太太头上啊，你这是喂阿猫阿狗呢？” “这话怎么说的啊？我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项云端一脸疑惑的看着易中海。 “你说我什么意思？这一桌子肉菜，你一点儿肉都不给老太太啊？有你这样的晚辈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待老人，将来是要遭报应的！”易中海很是气愤的说道。 “我是怕大晚上的，老太太吃肉消化不了，到时候再生病了！”项云端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我看你就是存心报复，你这心思忒歹毒了！”易中海好不容易抓到项云端的把柄，根本不松口。 “好好好，不就是想吃肉吗？我项云端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项云端从傻柱手中接过盆子和勺子，直接对着桌子上的肉动起手来，一边弄一边说道“我亲自来，你可看好了！” 说着，将鸡丁、鱼片、回锅肉全都往盆里怼，很快就弄了小一斤肉给聋老太太，最后还将豆花鱼的汤汁和麻婆豆腐浇在上面。 他这一番操作，倒是让旁边的阎埠贵看的直心疼，早知道，他就去坐妇女和小孩那一桌了。 第四十七章 婆孙火并（5K求追读） 其实虽然只有五个菜，但量还是挺大的，毕竟一桌菜成本算下来两块多呢，现下一斤上好的五花肉也就六毛八而已，至于鸡和鱼就更便宜了。 但项云端给聋老太夹的可全都是肉，那一盆下来，差不多都快一斤肉了，以阎埠贵这老抠的性格，看着可不得心疼死啊。 “老太太，我可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啊，我这个人是很尊老爱幼的，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可悠着点，这肉吃多了它消化不了，容易吃出病来的，可千万不要多吃啊！” 项云端将盆端给聋老太，嘴上虽然说着大话，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非常肉疼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看在易中海眼里，可算是让易中海痛快了不少。 越是这样，易中海就越是要多弄点肉，毕竟这可是打着老太太的名义，谁敢反对？谁要是敢反对，谁就是不尊老爱幼！ 没看项云端都“屈服”了嘛！ 其实以易中海的财力，一点儿肉实在算不上什么，但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够让他恶心项云端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只见易中海从项云端手中抢过盆子，然后继续往里面挑肉，一边弄一边看着项云端说道“老太太胃口好，这点儿肉算什么啊，再来点儿，你不会不让老太太吃吧？” 项云端没有说话，继续表现出一副肉疼的模样。 这可把易中海高兴坏了，手上更是加大力度，很快又弄了差不多半斤肉。 这一下，那盆子中都高高堆起来了。 “好了，老太太，我们走，去我家里边吃吧，家里还有点儿白面馒头呢，到时候就上！” 易中海将盆子递给聋老太，然后就要搀扶着聋老太起身。 这家伙也是打的好算盘，他当然知道聋老太吃不了这么多肉，但这不是还有他和他媳妇两个人帮忙吃嘛！ “哎，易师傅，老太太可以走，但你不能走，今天这个反思大会，你既然来了，不得给大家做个检讨？ 你前几天是怎么帮着贾家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你不会忘了吧？你作为这院子里的协管员，如此偏袒贾家，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一点公正可言，是不是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眼看着易中海要趁机溜走，项云端直接将这家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要打我吗？” 易中海被项云端抓住胳膊，想要强行挣脱，但却纹丝不动，以项云端的力量，拿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易中海见挣不脱，只能够将目光看向聋老太，希望聋老太出口帮他。 但聋老太多精明一个人啊？ 要是让易中海和她一起离开，那盆里这些肉到时候岂不是要被易中海和他媳妇吃掉大多数？ 她一个人吃难道不香吗？ 别看易中海主动承担着照顾聋老太的责任，就以为易中海对聋老太有多好，那不过是假象罢了。 聋老太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毕竟平时可不见易中海给她吃什么好东西。 聋老太需要有人照顾，易中海需要树立自己伟光正的形象，两人算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罢了。 这个时候，聋老太立刻发动耳聋技能，装作什么都听不见，手里端着肉盆，连拐杖都不要了，直接往人群外走去。 “老易，你还是好好给大家检讨一下你犯的错误吧，我们被邻居们选出来当这个管事大爷，那是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的，绝对不能偏袒某一户人家，老阎啊，你说是不是？” 刘海中在旁边酝酿了半天，终于想好了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一口气说了出来。 聋老太一走，让他看到了整治易中海的机会。 要是能够让易中海在这么多邻居面前做个检讨，那岂不是大大的落了易中海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易中海做检讨，就等于承认了他做事情不公正、有偏袒，那以后易中海的威信必然大不如前！ 易中海要是不行了，那他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岂不是就能够上位了？ “是啊，老易，你还是向邻居们解释一下吧，你偏袒贾家，是不是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的原因？你故意针对小项同志，是不是也是想要给贾东旭出气？你的心路历程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些你都得说清楚啊！” 阎埠贵本来对易中海没什么想法，不过这易中海偏偏带着聋老太过来。将那么多的肉都弄走了，这可让他太生气了！ 他阎埠贵是什么人啊？平时就算被人骂几句，他都不在意，但在吃肉的问题上，谁让他不痛快，谁就是他的敌人！ 天知道他阎埠贵多长时间没有吃肉了？ 本来以为今天能够好好过过瘾，没想到半路被聋老太截胡了。 对聋老太，阎埠贵没什么好办法，但对易中海，他现在就有一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开口，易中海这下彻底走不了了。 不过就在易中海思绪飞转，想着怎么样化解邻居们对他的信任危机的时候，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前，聋老太的回家之路也并不顺利。 “砰！” 一声大响。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贾家这个时候，突然大门被拽开，贾张氏一马当先，直接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冲了出来。 “哎哟，老祖宗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一帮天杀的，吃我们家的肉，喝我们家的血，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老祖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贾张氏本来在家里等着秦淮茹使一出美人计，然后端肉回家呢。 结果等了半天，就看到秦淮茹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这一下简直气炸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又是被项云端破坏了。 为了今天这顿肉，她口水都流了半碗，说没就没了？ 心里不知道对项云端骂了多少回，可她现在还真不敢和项云端起冲突，前几天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要是没有好办法，她可不敢再随便出手了。 其实想吃肉也很简单，项云端早就叮嘱过阎埠贵，统计人数的时候，将贾家也算进去，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贾家必须在大会上给大家做检讨，承认错误，并承诺以后不会再犯。 奈何贾东旭是个要脸的人，可不愿意当众做检讨，所以他们家就没打算参加大会。 但肉还是要吃的，为此，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派出秦淮茹，使用美人计，拿捏傻柱，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这一招“截胡”大计，正是出自“要脸”的贾东旭之手。 什么？你说让自己媳妇对着别的男人使美人计更丢脸？ 那不可能！ 只是让媳妇给傻柱装装可怜、撒撒娇而已嘛，最多也就是再卖个笑罢了，这一点儿也不算是个事儿！ 咱爷们就是这么敞亮！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半路却杀出项云端这个程咬金，将这么敞亮的事情硬是搞黄了。 正在贾东旭一家子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聋老太出场了。 这一下，让贾张氏嗅到了机会。 然而，本来以为易中海请出聋老太，能够大发神威扫清一切障碍，狠狠羞辱一下项云端，但没想到，项云端好好的，易中海自己还陷进去了。 这个时候，想吃肉想到发疯的贾张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趴着窗户玻璃看见聋老太端着那么多肉往后院而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截胡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却说聋老太端着一盆肉，心里美滋滋，正准备回屋子里慢慢享用呢，刺斜里突然杀出一团肉球，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肉球”就抱住了她的双腿，然后鬼哭狼嚎起来。 “张翠花，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太太！” 聋老太差点儿给绊倒在地，想要用拐杖狠狠的抽贾张氏，却发现两只手端着肉盆，拐杖早扔了。 “老祖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一大院子的人，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哎哟，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你们逼死我算了！” 贾张氏一边嚎，一边给同样跟出来的贾东旭和秦淮茹使眼色。 这公母俩瞬间就懂了，一左一右搀扶着聋老太的胳膊，往他们屋子里架去。 “放开我！小兔崽子！快放开我！老易、老易，有人抢劫啦！” 聋老太被架起来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贾家一家子要干什么，奈何她一个七老八十的小脚老太太，根本没办法，只能赶紧呼叫易中海。 “住手！” 易中海这个时候，正被要求做检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见这一幕，立刻出声阻止。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聋老太是他的“尚方宝剑”，贾东旭是他的养老人选，这……这岂不是左手打右手了？ 这怎么帮？ 饶是易中海这样灵活的端水大师，此刻也不知道该偏袒谁了！ 按理来说，贾东旭是养老人选，自然应该偏袒贾东旭，但聋老太可是他在院子里竖起来的一杆道德大旗，他要通过这杆大旗，来潜移默化的影响院子里的人，让大家都知道，没有当长辈的不是，只有做晚辈的不孝顺！ 两难！ 易中海两难了！ 但项云端可不管那个，他嗖的一下，直接就冲了上去，然后抓住贾东旭的领口，“噼、啪”两下，正手一抽，反手一抽，在贾东旭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其脸上扇了两巴掌。 贾东旭那张脸立刻就被扇红了！ “你干什么？！”贾东旭都懵了。 项云端又是抬腿一脚，将跳起来想要抢聋老太太肉盆的小棒梗踹倒在地，然后才大声说道“我干什么？我为民除害！ 我倒要问一问你了，你们这一家子干什么呢？老的小的齐上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这么欺负一个孤寡老人，硬抢老太太的肉盆！ 你们一家子是土匪吗？ 我才住进来多长时间？你们家又偷又抢，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畜生，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一见截胡大计败露，这个时候也不装了，直接开始撒泼打滚，想要来抓项云端的脸。 项云端早就防着这老家伙呢，眼看其冲上来，他直接将贾东旭领口一提，将这个肉盾挡在身前。 下一刻，贾张氏的九阴白骨爪便抓到了贾东旭那张俊脸上。 “妈，你干什么！” 贾东旭欲哭无泪，倒是脸上被贾张氏抓了两道红红的泪痕。 贾张氏一看抓错了人，这个时候想要再找项云端，奈何项云端已经溜进了人群中。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死了，你快上来将这帮子天杀的都带走吧！ 都是些烂良心的家伙，吃肉都不叫我们，那可是花我们家的钱买的肉，你们这是在吃我们一家子的肉啊！ 老贾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我要上吊了！我要找你来了！” 贾张氏看着满院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家出头，不由得恨从中来，直接破口大骂起来，看见谁骂谁，一个都不放过。 人群中，项云端看着聋老太端着肉盆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这才说道“行了，老虔婆，嚎什么嚎？你好歹点根香，烧两张纸啊，就这么硬求啊？ 你是不是空手套白狼套习惯了，连自己家人都想白套啊？ 老贾虽然和你有夫妻之谊，但毕竟现在阴阳两隔了么，你求人办事，多少给点差旅费啊。 花点，这种事情花不了几个钱，你哪怕烧几张报纸呢，不也是个意思嘛，没有新报纸，烧几张旧的呢，空口白牙就硬求啊！” “噗嗤！” 也不知道是谁，听了项云端的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 这一下，周围的人瞬间被感染了，全都哄堂大笑。 院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贾张氏营造了半天的悲惨气氛刹那间消失不见。 “再来说说不让你吃肉的事情，我记得和三大爷说的很清楚，只要贾东旭愿意在大会上给大家认个错，就能参加大会么。 可是你们呢？死不认错，就这个态度，还想吃肉？老贾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教你们一家子办事的？” 项云端此刻又站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别人还没说什么，棒梗嗖的一下冲过来，大声说道“我要吃肉，我愿意认错，我不该偷你的东西，可那些都是我奶奶教我的，我认错了，我可以吃肉了吗？” 谁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项云端都没想到。 “你这个小畜生，我打死你！” 贾张氏一听棒梗的话，两眼一黑，差点儿昏过去，伸手拽过棒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 棒梗毕竟才四五岁的年纪，哪里是贾张氏的对手，一下子被打的哇哇大哭，便哭便骂“你个老不死的，你放开我，我要吃肉，你个烂心肠的、黑心肝的、挨千刀的、骡子配的、天杀的、遭雷劈的、咒你死全家、生儿子没p眼、坟头上野狗撒尿……” 面面相觑！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 贾张氏也愣了。 好半天，人群中才有声音响起“这小孩子嘴怎么那么毒呢！” “棒梗才多大啊，他知道什么啊！” “就是，小孩子知道什么啊，肯定是有人教的！” “哪个臭不要脸的教小孩子这个？” “还能有谁？” “也是啊，小孩子知道什么啊，还不是跟着大人学！” “早就知道……不是个善茬，没想到这么毒啊，我们这些人怕是背后没少被骂吧！” “活该死了男人，这也太毒了！” …… 这议论声一起，顿时传染开来，虽然显得有些嘈杂，但大家说的是什么，基本上听的明明白白。 “好了，都不要说了！” 贾东旭这个时候简直要崩溃了，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还有那一道道仿佛能把人凌迟处死的眼神，终于受不了了。 “我认错！我错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孩子，请大家监督，以后要是棒梗再骂人，再偷东西，你们大家就往我脸上吐口水，我要是躲一下，我都不是男人！” 贾东旭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愧的。 “好！” 项云端又站出来了，他很赞赏的看了贾东旭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装傻的易中海身上，说道“易师傅，贾东旭同志已经认错了，咱们这个反思大会，就剩下你还没有认错了，你是要顽抗到底吗？到底是什么态度，你吭一声，别耽误大家吃席，时间长了，菜都凉了！”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项云端一眼，然后对着周围一连鞠了四躬，言辞恳切的说道“同志们，我检讨，我认错。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这本来应该……” …… 一顿饭下来，可谓是精彩纷呈，有人欢喜有人愁，哪怕是项云端这个幕后总导演，都没想到会有那么戏剧的一幕。 这要不是住进了四合院里，他上哪里去观看这么精彩的节目？ 更何况还是亲自导演了这一幕大戏，不仅导演，还亲身客串了一把具有强烈戏剧冲突的配角角色，演出完成度十分饱满，要是放在后世，不得被广大网友评价一个“炸裂”啊。 哪怕是把隔壁胡同里中戏的表演老师请过来，也就这种程度了吧！ 得到了特别满足的情绪价值后，项云端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遗憾的是，第二天没能睡到自然醒，而是不到七点钟，就被中院里一道惊慌失措的大喊声给惊醒了。 第四十八章 表演一个吃绝户 “啊！老易！不好啦，老太太……老太太死了！” 一大清早，天才刚蒙蒙亮，四合院里突然响起一道尖叫声。 项云端哪怕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能够听出这叫声里的惊慌失措。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愣了一下，项云端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什么？谁死了？ 他刚才好像听到谁说死人了？ “老易、老易，你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她……” 又传来一声尖叫，这一下，项云端听清楚了，这声音是一大妈的，她口中的老太太，八成就是聋老太了！ 这个消息让项云端非常吃惊，聋老太真的死了？ “不会吧？不会真的因为昨天那一盆肉吧！” 项云端想来想去，八成怕是和那一盆肉有关系。 昨天本来他就给聋老太夹了小一斤肉，后来易中海又加码，挑了差不多半斤肉加了进去，这么多的肉，聋老太要是都吃了的话，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就在项云端一边准备起床，一边心里暗自揣摩的时候，中院，易中海屋子里，已经闹翻天了。 易中海虽然承担着照顾聋老太的责任，但实际上具体的事情都是一大妈干的。 今天早上，一大妈起床之后，先是按惯例去后院聋老太太屋子里，准备给聋老太太倒尿盆。 没想到她推门一进去，迎面而来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差点儿让她将胃里的酸水全吐出来。 强忍着呕吐的恶心感，一大妈朝屋子里看去，只见原本应该摆放在角落里的尿盆被打翻在地，聋老太本人更是倒在一滩污秽之中。 黄的、绿的，一看就是呕吐出来的。 还有些没有消化的肥肉片、豆腐、烂菜等等。 这大夏天的，天气本来就热，也不知道吐了多长时间了，吐出来的东西都已经腐烂发臭了。 “老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强忍着臭味，赶紧来到聋老太身边，想要将趴在尿盆上的聋老太搀扶起来。 但很快她就慌了。 聋老太全身仿佛一摊烂泥，根本扶不起来，她试了好几下，不仅没将聋老太扶起来，还将她给带倒了。 这个时候，一大妈心中害怕了。 聋老太这个样子，简直就跟死人一模一样，死沉死沉的，根本弄不动。 她可是听说，这人一死，就会变得非常重。 一想到死人，一大妈更加慌张了，颤抖着伸出手指，在聋老太鼻子下探了探，似乎真的没有出气了。 这一下，一大妈吓得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出了聋老太的屋子，赶紧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死人了”。 这个时间，本来就是大家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被一大妈这么一吼，很多住户顿时被惊醒了。 …… “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太怎么就死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易中海正在洗漱，看见老伴脸色一片煞白，慌里慌张的跑进屋子，心中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 “死了……臭了……全都臭了……一摊烂泥！” 一大妈仿佛被吓傻了，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易中海一看这样，“啪”的一巴掌拍在一大妈脸上，这才将一大妈从魔怔中惊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海沉声问道。 他可不相信，就算聋老太死了，这一晚上就能全都臭了？ “哎哟，我说不清楚，你赶紧去看看吧！”一大妈六神无主的说道。 易中海一看这情况，也不浪费口舌，快步往后院走去。 不过，等他到了后院的时候，本就住在后院的刘海中已经到了现场。 不止刘海中，后院还住着好几家人呢，这个时候也都闻声赶了出来。 因为聋老太房间里污秽太多，气味实在难闻，大家只是远远的往屋子里瞧，谁也不愿意靠近。 “我刚才听好像说是死了？” “真的死了？” “你看啊，都摊在地上了！” “什么时候人没的？你住隔壁，昨天晚上没听到动静吗？” “嗨，昨天晚上难得吃回肉，回来之后，我又喝了点酒，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不知道啊！” “我倒是听到一点动静，不过也没在意啊！” …… 耳边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易中海终于到了聋老太门口，结果一下子又被那股难闻的臭味给熏了回去。 “老刘，这怎么回事啊？”易中海看着旁边的刘海中问道。 “聋老太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你问我？”刘海中没好气的说道。 “你……” 易中海正想说些什么，月亮门那突然涌过来好多人。 这会儿，显然大家都听说了这事。 “怎么人就没了呢？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阎埠贵一马当先，想要去屋子里看看，结果同样被熏了回来。 “活该！这老不死的，一点肉都不愿意分给我们家，死了活该！” 这个时候，贾张氏突然蹿了出来，说道“老易，这聋老太昨天可是亲口说，她这房子是留给你的，这下既然人死了，房子自然该归你。 我看，你赶紧收拾收拾，和你媳妇搬过来住吧，至于你原来的房子，就让我们家东旭替你住吧。” 贾张氏之前其实还不敢这么放肆的和易中海说话。 不过，昨天他可是听的明白，项云端说易中海是打算让贾东旭给他养老的。 这件事贾张氏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易中海没孩子，又收了他们家东旭当徒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不就是想要东旭给养老吗？ 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贾张氏现在说起话来，才会肆无忌惮。 给不给易中海养老另说，但借着养老的名头，先霸占易中海一间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易中海，你谋财害命！” 项云端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没想到贾张氏就将话头递过来了。 “项云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谋财害命了？”易中海莫名其妙，他可什么都没干啊！ 项云端想给他扣帽子想疯了吧？ 但项云端接下来的话，却让易中海有苦难言“你还说你不是谋财害命？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伪君子，名为照顾聋老太太，实则就是为了聋老太的房子。 你原本以为，聋老太都七老八十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去世了。 但聋老太身体好，能吃能睡，这几年下来，一点儿去世的迹象都没有，所以你就打起了歪主意。 就在昨天晚上，你终于找到了致聋老太于死地的办法。 你昨天晚上硬是将聋老太带到了大会现场，让聋老太大晚上的吃那么多的肉！ 我本来就说了，聋老太年纪大了，又是晚上，根本就不应该吃肉，她消化不了，容易生病。 可你倒好，生怕聋老太吃的少了，又是挤兑我，又是亲自给聋老太夹肉，愣是给聋老太弄了一斤多的肉！ 同志们，那可是一斤多肉啊，年轻人大晚上吃那么多肉，他也消化不了啊，更何况是聋老太！ 易中海难道不知道吃那么多肉消化不了吗？ 不，他当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不停的加磅，为的是什么？ 他就是想要聋老太吃出病来！ 这下好了，聋老太直接吃没了，你易中海终于可以得到聋老太的房子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准备霸占聋老太的屋子，然后让你的好徒弟贾东旭继承你自己的房子？ 你说，是还是不是？” 项云端这一番话，可谓是震耳欲聋，听得周围的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聋老太的死，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可听项云端的话，好像合情合理，一点儿都没有错啊。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的。 项云端确实劝聋老太不要吃肉了，而易中海确实在不停的加磅，那表现，真就是害怕聋老太吃得少了！ 再加上贾张氏刚才说的话，更加坐实了易中海想要图谋聋老太房子的事情。 “我那是……” 见众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易中海立刻就要开口辩解，可他一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总不能跟大家说，昨天晚上之所以弄那么多肉，是为了他自己吃吧？ 计划挺好的，可最后他自己没有走脱，被项云端拦下来做检讨了，这才导致聋老太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肉，真要说起来，还是要怪项云端，要是项云端没将他拦下来，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易中海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话头一转，直接指责起项云端来“老太太这不会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吧？项云端，昨天这菜可都是你准备的，你不会是以次充好，买了些烂菜烂肉回来给我们大家吃吧？ 我说我怎么一大早起来肚子不舒服，这肯定是你准备的菜有问题，我说，大家伙们，是不是感觉肚子不舒服啊！” 易中海这么一说，众人还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肚子是不舒服，一股子烧心的感觉，口干舌燥的，有点儿想呕吐。 年轻人身体好，吃了烂菜烂肉，只是不舒服，而聋老太太年纪大了，直接把人吃没了，这听上去也很合理。 “放屁！” 这个时候，项云端还没有说话，本来在后面看热闹的傻柱突然冲了出来“一大爷你什么意思？昨天菜是我买的，也是我炒的，你意思是我傻柱要害院子里的人吗？ 合着我免费给大家当了一回厨师，我这还当错了？” 易中海看着冲出来的傻柱，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众人再次被带偏了思维，傻柱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没有害大家的理由啊。 “诸位邻居们，大家不要紧张，肚子不舒服是正常现象。” 项云端站出来解释道“一来，大家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昨天猛的吃那么多肉，难免消化不良。 二来么，傻柱昨天做的可是川菜，这川菜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又麻又辣，相信大家都体会到了。 以前大家没吃过正经川菜，所以不习惯这种麻辣的口味。 老话说水土不服就是这个意思，大家虽然昨天没去川蜀，但傻柱给大家做了川菜，这也就变相的相当于大家去了一趟川蜀嘛，有点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 这一番话，也不是项云端瞎说，确实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啊。 聋老太吃了之后，上吐下泻，可不就是因为胃不适应，一下子有些应激反应了嘛。 听项云端这么一说，大家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合着昨天晚上，俺们还上川蜀那旮旯溜达了一圈？ 不明觉厉啊！ “易中海，老实交代，是不是谋财害命，图谋聋老太的房子？”项云端重新将大家的思维拉回正轨。 “我不是，我没有！” 易中海这一下是真的着急了，项云端扣过来的帽子太大了，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推断而已，并没有证据，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可能凭这个给他定罪，但真要戴上这个帽子，那以后在院子里还怎么做人？ “同志们，我真没有，我就是单纯的想要让老太太吃点儿好的罢了，我是好心呐！ 再说了，我家就两口人，住的房子也不小，我一个月也有那么多工资呢，我没有理由贪图老太太的房子啊！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易中海一脸诚恳的说道。 “你是不需要，可你的好徒弟贾东旭需要啊，你这是为了你徒弟！” 人群中，许大茂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刚才贾张氏一顿安排，说的明明白白，连房子都分配好了，不由得大家不相信啊！ 易中海这个时候，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心里直骂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他一下子被逼到死胡同里了。 眼看着一点出路都没有了，易中海这个时候也是发狠，对着周围大声说道“各位邻居们，我绝对没有图谋老太太房子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向大家承诺，老太太留下来的房子，我易中海放弃继承！我不要这房子，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 “噢哦～”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阵惊呼。 房子易中海不要了，那其他人是不是有机会了？ 按理说，这房子既然没有人继承，那就应该收回政府手中。 但正所谓肉要烂在锅里，要是政府收走了，大家什么都落不下，可要是内部先统一口径，然后争抢一下，不管谁最后得手，给其他人稍微来一点补偿，岂不是更好，毕竟这样大家都有实惠可得。 院子里这些人大格局肯定没有，但要说算计起这些“小”事情来，那谁也不差，就在这个层次而言，谁不是经验丰富啊？ 就算是阎埠贵这个铁算盘，加入进来也要小心翼翼，要不然，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翻车的。 “好一出吃绝户大会啊，真是精彩！” 项云端眼看着众人开始互相表演、试探、串联，心中也是莫名感慨，摇了摇头，正准备抽身而退，但就在这个时候，聋老太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第四十九章 聋老太住院，贾张氏做法 虽然院子里因为房子的事情争吵的有些激烈，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传了出来，钻入大家的耳朵中。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很快，就有人意识到，呻吟声是从聋老太屋子里传来的。 诈尸了？！ 有人脑海中冒出惊悚的想法。 特别是有些妇女，吓得脸色发白，毕竟，她们刚才可正是在商量着怎么瓜分聋老太留下的房子和东西呢！ 这一下岂不是全被诈尸了的聋老太听到了？晚上不会被聋老太找上门吧？ 这院子里，大家都知道聋老太是很精明小心眼的，可没听说聋老太大度啊。 “怎么回事？” 还是刘海中反应迅速，到底是工人阶级出身，胆子也比别人大很多，直接往聋老太屋子里走去。 易中海这个时候也是赶紧跟上。 三位管事大爷，两个都上了，阎埠贵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也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过却没有靠太近，那样子，要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准备跑路。 “嗯……哼……哎哟……啊呀……” 聋老太屋子里，原本趴在地上仿佛死人一样的聋老太，此刻竟然动了起来。 地面上满是污秽，聋老太蜷缩着身躯，一抽一抽的蠕动在其中，就像是一条黑黢黢的干蛆一样，让人忍不住恶心。 也是刘海中三人能忍，看见这样的场面，愣是忍住没吐。 “老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那口子不是说老太太已经死了吗？” 刘海中看出来了，这聋老太不是什么诈尸，而是正儿八经的活人，就是情况看着不太好。 应该像是刚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人看上去还有些迷糊，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声，听上去有些痛苦。 “我……我不知道啊！” 易中海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怕是自己老伴给弄了个乌龙出来。 再一想之前老伴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估计大概是弄错了。 “光天，赶紧去将你一大妈叫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海中对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儿子发号施令。 那屋子里太脏了，他可不想多呆，说完话转身就出来了。 照顾聋老太这件事，一直是一大妈负责的，此刻当然还得一大妈来，别人估计也不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这怎么没死啊！那这房子？” 有心思吃绝户的人，此刻脸上全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特别是贾张氏，一张肥脸黑的就像是擦了锅底灰一样。 很快，一大妈被刘光天喊了过来。 她此刻已经知道了聋老太没有死，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一大妈是個老好人，对别人避之不及的污秽赃臭，她却视若不见，赶紧跑进屋子里，将聋老太从地上扶起来，好不容易送到炕上躺着。 “老太太，您怎么样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一大妈有些着急的问道。 但聋老太虽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意识好像还不太清楚，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听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大妈，这估计是脱水了，你先给灌点儿温水试试！” 项云端站在外面提醒道。 聋老太没死，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正他又不图聋老太的房子。 死与不死，也就那样了。 昨天故意给聋老太弄肉，其实也有震慑一下聋老太的意思，毕竟这聋老太是和易中海绑定在一起的，如果聋老太一直帮易中海，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聋老太毕竟年纪大了，打也打不得，骂也不敢骂，万一要是一激动死了，那到时候逼死老人的帽子扣下来，名声就臭了。 这也是院子里的人都躲着聋老太的原因。 说起来，看聋老太活过来这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上吐下泻，反而救了她一命，吃下去的东西很多实际上又吐出来了。 要真是全都塞在胃里，没准真的见阎王爷去了。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的身体是挺硬朗的，这样了都能挺过来。 一大妈听了项云端的，赶紧给聋老太弄了一点温水灌下去。 果然，聋老太喝了水之后，渐渐恢复了清醒。 “老太太，您感觉怎么样？” “哎哟，头疼……我肚子胀……我腰疼……我听不见了……我胳膊疼……我腿疼……我好难受啊……我要晕过去了……” 这聋老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这不行啊，要不，送积水潭吧！” 见众人都不说话，阎埠贵在后面小声说道。 积水潭，又名西海。 四九城内城有一片“7”字形的湖泊，这“7”形的上面那一横，从左往右，就是西海、后海，拐角的地方，叫前海，“7”字形那一竖往下，依次是北海、中海和南海。 虽然叫海，但其实都是湖。 北海已经建成了北海公园，对广大群众开放，是很好的游玩放松的地方。 至于往南边的中海和南海，那是中枢重地，不对外开放。 阎埠贵口中说的送积水潭，当然不是将聋老太送西海去喂鱼。 阎老师虽然爱算计，但到底还有一点点知识分子的良知，真要让他就这么看着聋老太太死在眼前，反而有点不忍心。 他口中的积水潭，指的是积水潭医院。 后世的积水潭医院，大名鼎鼎，特别是在烧伤和骨科领域，那是权威中的权威。 但现在这个时候，积水潭医院才刚刚成立两年时间，名气并不是很大，远远比不上王府井附近的协和医院。 不过积水潭医院就在西海南沿，距离南锣很近，很快就可以送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车啊，老易你不会真的想老太太死吧！”刘海中难得的占据上风，瞪了一眼易中海说道。 “对，叫车，柱子，赶紧去胡同口叫个板车过来！” 易中海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和刘海中计较，猛然惊醒，只要聋老太还活着，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傻柱刚才怼了易中海一顿，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很可靠的，二话不说，直接去叫车。 很快，几分钟后，板车到了，众人合力将聋老太送上板车，这才由易中海跟着往医院而去。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大早上出了这么件事，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项云端本来打算自己做早饭的，现在也来不及了，还是在路上买点吃的随便对付一下。 就在项云端锁好门，腿儿着去上班的时候，另外一边，中院贾家，却又是不同的光景。 贾张氏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 贾东旭已经上班去了，顺便帮易中海请假，至于棒梗，还没睡醒呢。 秦淮茹自然是不敢管贾张氏的，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往常这个时候，贾张氏可是就等着开饭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妈，您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啊？”秦淮茹问道。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记得还剩下半截香呢，你给我放哪里去了？不会被你扔了吧，你这个败家娘们！”贾张氏翻了半天，没找到东西，立刻就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秦淮茹。 秦淮茹被贾张氏那三角眼一瞪，赶紧开口“妈，您别着急，我放着呢，没扔，这就给你取出来！” 当从柜子底下的木盒中翻出那半截香的时候，秦淮茹松了口气，这要是没了，看现在这个架势，怕是少不了一顿骂。 “妈，您要香干什么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将香递给贾张氏，秦淮茹奇怪的问道。 “纸呢，再取点黄纸过来！” 贾张氏接过半截香，扭动身躯来到老贾的遗像前，将桌子上其它东西挪到一边，然后将半根香点燃，插在老贾遗像前。 随后又取了一个硬邦邦的窝头，摆在旁边。 “妈，咱们家黄纸用完了，要不我去杂货铺买几张？”秦淮茹试探道。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买不要钱吗？拿几张报纸来！”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 “妈，咱家没报纸啊，东旭偷摸从厂子里拿回来的报纸，不都让您糊墙了吗？”秦淮茹说道。 “去，上傻柱家里，要几张报纸来！”贾张氏颐指气使。 “妈，您这是要祭拜棒梗爷爷吧？这烧报纸……不是糊弄鬼吗？” 秦淮茹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你个小贱人，敢跟我顶嘴了？” 贾张氏听见秦淮茹说她糊弄鬼，立刻暴跳如雷，气汹汹的说道“别以为伱怀着身子，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你今天给我听好了，棒梗这白眼狼，已经废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这个奶奶，忒不是东西。 你可给我仔细着，这次你就给我好好生，生个乖巧听话的好孙子，生个将来能当大官的，到时候看我乖孙子怎么挨个收拾这院里的黑心肠，第一个就是项云端这个小兔崽子！ 你要是再生个和棒梗一样不听话的出来，你可小心你的皮！” 秦淮茹听见这话，一脸的委屈“妈，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哪有想生什么就有什么的？” “哼，我不管，你赶紧的，去傻柱那找报纸去！”贾张氏脸一横说道。 没过一会儿，秦淮茹从傻柱屋子里返回，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妈，傻柱那也没有报纸，这是雨水上学用的写字本，你用这个吧，这上面的字挺多的！” 贾张氏接过写字本翻看了一下，但她大字不识一个，根本看不懂，装模作样了一下，然后对着秦淮茹说道“把门关上，窗帘也都拉上。” 秦淮茹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照办。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屋子里立刻陷入昏暗之中。 贾张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老贾的遗像前，将写字本一张一张点燃。 “天灵灵，地灵灵，老贾老贾你快显灵！” 纸张被点燃，发出昏黄的火焰，不停的晃动，将贾张氏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映照得一片扭曲，宛若厉鬼。 旁边的秦淮茹在这样的气氛下，都快要吓尿了！ “老贾老贾你听我言，第一个先咒那聋老太，咒她死……” 贾张氏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跳大神，一边跳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不过就在她准备让老贾咒死聋老太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老贾老贾你不要急，刚才我跟你开玩笑，聋老太暂时不能咒，就从那项云端开始闹……” 贾张氏口风一改，又变成了咒项云端。 时间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等那半截香烧没了，贾张氏这才停下，刚才这一口气，他可不止咒了项云端一个人，这院子里的人几乎被她咒了个遍。 见贾张氏终于完事了，在一边瘆得慌的秦淮茹赶紧将门窗打开，让屋子里的烟气往出跑一跑。 “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贾张氏咒完了人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对着秦淮茹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咒聋老太吗？” 秦淮茹摇头。 她确实奇怪，毕竟，按她对贾张氏的了解，昨天聋老太不给他们家肉吃，在贾张氏心里，恐怕已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绝对的取死有道，不知道贾张氏刚才为什么竟然收回了咒聋老太的话。 很反常！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秦淮茹感觉，贾张氏肯定又要作妖了。 果然，接下来贾张氏透露了一个移花接木的计划“你听着，现在赶紧去积水潭医院，给我好好照顾聋老太太。 老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不要聋老太的房子，那我们就要抢先下手了，你没见盯着那房子的人多着呢么。 你给我把聋老太照顾好，等她出院之后，还要继续照顾，以前一大妈是怎么照顾聋老太的，你以后就怎么来，有样学样！ 一旦等我们家在居委会那里坐实了照顾聋老太的事迹，到时候聋老太的房子，就该我们所有了！” 秦淮茹直接傻眼了，这照顾聋老太可不是个轻松的活，每天洗衣做饭不说，还得端屎端尿，关键是一旦没照顾好，还有惹一身骚的风险。 “妈，咱们家本来定量就不够吃，每个月还要去鸽子市上买粮票，再添聋老太一张嘴，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秦淮茹反驳道。 街道对聋老太这样的孤寡老人，每个月是有补贴的，但那点儿补贴，根本不够，要不然为什么院子里其他人不愿意照顾聋老太呢？ 易中海可是每个月都要自己往里搭钱搭粮的。 “无妨，缺的那点儿东西，到时候找易中海要就行了，他要东旭养老，肯定不会拒绝的。 反正他现在已经失去竞争聋老太房子的资格了，我们接手，他肯定也是愿意的，东旭是他徒弟，房子到我们手里，对他来说，也算是肉烂在锅里了么！” 贾张氏很是得意的说道。 刚才灵光一闪，想出来的这个计划，贾张氏非常满意，一方面，能将聋老太的房子弄到手，另外一方面，她也是有意试探试探秦淮茹。 让秦淮茹去照顾聋老太，积攒积攒经验，这样一来，将来她贾张氏老的动不了了，秦淮茹才有经验伺候她么。 现在嘛，就当是提前培训了。 第五十章 大发现 聋老太到了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长久不怎么见油水，一下子吃那么多肉，再加上以前没吃过麻辣口味的川菜，胃一下子有点儿不适应，出现了应激反应，这才上吐下泻。 给挂了点生理盐水，又喂了点小米粥，差不多没事了。 但聋老太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愣是在医院装起了病，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就是想多住几天。 易中海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也不能丢下不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在现在的医院还不像后世，不会给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也没有什么机器轮番的做检查，所以倒是没花多少钱。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淮茹开始接替一大妈承担起了照顾聋老太的重任。 时间一晃来到了周五。 红星屠宰厂。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项云端却没有去挤食堂，而是悠哉悠哉的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拿着一份二流报纸在看。 看报纸这个事，对于穿越前的项云端来说，简直不可思议，那年头，正经人谁还看报纸啊。 但穿越过来之后，看报纸倒成了一个很好的消遣方式，而且不仅仅是消遣，从报纸上能够了解到很多新消息的。 就比如手中的这份报纸，在头版很显眼的位置，报道了某地的试验田，产出了亩产三千斤粮食的消息。 这个数据，哪怕是在后世，也是相当炸裂的，更何况是现在。 当然了，试验田不代表普遍水平，但项云端心里清楚，风已经刮起来了，三千斤只是個开始罢了。 其实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穿越前的项云端也是人云亦云，倒是穿越过来后，通过每天看报纸，了解了不少原委。 报纸上一般报到这些事情，会重点提一下人名，比如某某对某事做出指示、谁谁谁又对某件事大力表扬等等，就挺有意思的。 当然了，项云端是只看不说，看完之后，就会将这些相关报道的报纸收集起来，存在空间里。 有些事情的脉络，是可以通过报纸上的蛛丝马迹整理出来的。 …… “师傅，饭给您打来了，今天有新花样，换换口味！” “师傅，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项云端正看着报纸呢，小王和小张两人端着铝制的饭盒走了过来。 “别乱叫，我可不是你们两个的师傅！” 项云端从躺椅上起身，伸手接过两人替他打回的饭菜，打开一看，今天果然换了花样。 “这是……羊肉粉丝汤？嗯，还有羊血韭菜粉条包子……” 厂子里的食堂，平时都是吃米饭或者窝头、馒头之类的，像粉条这种东西，因为量不多，平时都是小灶才有，大锅饭根本看不到，没想到今天竟然拿粉条当主食了。 屠宰厂也是有小一千人呢，这么吃一顿，估计得好几百斤粉条，也不知道后勤从哪儿弄的这么多粉条。 现在的粉条，一般都是玉米荞麦粉条或者红薯粉条，按理来说，红薯和荞麦都算是杂粮了，并不是太珍贵。 但制作粉条，转化率相当低，粉条是淀粉做的，一斤淀粉大概能出八九两粉条，而想要一斤红薯淀粉，最少也要三四斤的红薯。 脱完淀粉之后的那些剩余的残渣，人基本上就吃不了了，只能用来喂猪。 如此一来，就会有很大的浪费，毕竟三四斤红薯直接吃，那就是三四斤粮食，而弄成粉条再吃，那就只有一斤进肚而已，在缺粮的情况下，这种吃法就很不划算。 所以，粉条在现在，也是控制产量的，想要弄到一大批那是很不容易的。 “师傅，您看，什么时候也指点指点我们哥俩的手艺呢？年末的时候，会有定级考试的，如果我们俩能过了考试，那就能够顺利转正成正是工人了。 师傅，求求您了，我们俩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家里实在太困难了，师傅您就帮帮我们吧！” 小王在旁边一边看着项云端大快朵颐，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几天接触下来，两人已经发现了，项云端虽然发怒的时候很可怕，但平时脾气还是很温和的，杀猪的时候，偶尔也提点他们几句，看上去似乎有意要传授他们两个杀猪的技巧。 正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这两人现在可是殷勤的很，端茶送水打饭按摩这种事，那是一点儿都不落下。 “别叫我师傅，我……” 项云端正想拿捏一下两人，不想休息室突然进来一人，看见项云端的身影之后，立刻埋怨起来“哎哟，项师傅，你在这躲悠闲呢，害我在食堂找了半天，愣是不见人影。” “周秘书，快请坐，您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啊？” 项云端看见来人，立刻将手里的饭盒放下，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脸上露出笑容，顺手递过去一根烟。 此人名叫周铁峰，是副厂长崔明亮的专职秘书，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行政21级的科员了，再往上半步，就是副科级干部了，要知道，生产一科科长邝云生也不过是正科级罢了。 “不是我有什么指示，是崔厂长找你！” 周铁峰说道。 “哦？不知道崔厂长找我是什么事情？”项云端心中一动，但面上却毫不变样，带着好奇的口气问道。 “那我不知道，崔厂长没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赶紧过去吧！”周铁峰说道。 对于项云端，周铁峰其实也很好奇的，他知道项云端进厂，崔明亮在里面出了很大的力，而且那个杨甲第，好像就是因为得罪了项云端，才被崔明亮弄去了运输队，现在还当着装卸工呢。 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这项云端和崔明亮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没事，现在就可以去，真是麻烦周哥了，还让你专门跑一趟，周哥若是不嫌弃，什么时候有空，老弟请你喝点儿！” 项云端不着痕迹的将“周秘书”换成了更加亲切的“周哥”。 这个周铁峰，有机会还是应该结交一番的。 “嗨，都是为领导服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周铁峰说道。 倒是没有接项云端“喝一点”的话茬。 不过项云端也不在意，以后有机会再说，每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有的人豪爽，有的人谨慎，只有了解清楚，才好对症下药。 很快，在周铁峰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崔明亮的办公室。 崔明亮也在吃饭，而且看样子吃的还是和工人们一样的灶，都是包子和粉条汤。 “小项来了，坐吧！” 崔明亮显得非常的随和，转头又对秘书说道“小周，给小项倒杯茶喝！” “不敢不敢，周秘，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 项云端屁股还没坐稳，又赶紧起来，抢先上前，从周铁峰手中接过暖水壶，先给崔明亮的茶杯续上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崔明亮给他面子，他可不能不给周铁峰面子，这个时候要是让周铁峰给自己倒水，那要是遇到个心眼小的，肯定会在心里记上一笔的。 项云端前世摸爬滚打，在这种事情上一向都是非常小心的，小人难防，有时候可能一点点你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的事情，反而被别人无限放大，关键时候很容易给你坏事的。 眼看着周铁峰退出办公室，还顺手将门给轻带上，崔明亮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样啊小项，来了有差不多十天时间了吧，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感谢领导关心，都挺好的，我特别喜欢这份工作，当初要不是您开口，我恐怕现在还是个乡下小子呢！”项云端一脸感激的说道。 “你能进厂，那是厂委栽培，个人表现，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嘛！” 崔明亮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品了一口，又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在乡下还有个弟弟是吧？多大了？” 听见这话，项云端神情一振，看来，和他来之前心中猜测的事情差不多，赶紧说道“是，我弟弟今年刚好十八岁，人很踏实，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我爹在家都说呢，我弟弟干起活来，比我麻利多了！” “哈哈，你呀，我可是听说，伱现在是你们生产班的生产标兵啊，就因为你工作卖力，这周的流动红旗，都发到你们班了吧！ 像你这样的先进分子，可不多见，你们家能有什么特殊，你弟弟真的还比你更积极向上？” 崔明亮好似不相信一般，笑着说道。 “领导，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大实话，一点儿也不敢欺骗领导啊，您要是不信，我就将他带来让您见一见，您给他分配点任务，考验考验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踏实肯干！”项云端拍着胸脯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咱们厂运输队正要招收工人，要是你这个弟弟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那就应该推荐到厂子里来嘛，这样的人才，我们大大的需要！”崔明亮说道。 这话一出，项云端“噌”的一下站起来，神情激动的说道“今天是周五，我等明天下班，立刻回家一趟，星期一保证将我弟弟带过来。 不瞒领导您说，自从我进了咱们厂之后，我弟弟可是非常羡慕的，就盼着有一天也能够进咱们厂工作呢。 这下好了，您放心，我弟弟肯定会特别珍惜这次机会的，绝对不给领导您丢脸！” 看来，金锁银镯终于是起作用了，这几天，项云端一直在等消息，可是崔明亮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还疑惑，是不是那天送礼的时候，将装金锁银镯的盒子装在最底下，崔明亮他妈疏忽了以至于没有发现，现在看来，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他就知道，虽然这厂子里的招工名额，肯定要分到城里各个街道下面，但想来，崔明亮这样分管部门的领导，手中肯定是有一些名额的。 如今果然是成了！ 这件事情说完，又聊了两句，项云端很识趣的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崔明亮还说了一句，有时间到家里吃饭！ 看来，自己已经在崔明亮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 “嗯哼哼～” “呼哧呼哧！” 生产一科二班，一头大肥猪被绑上案板，头上套着一个黑色布袋，正准备转世投胎。 “来，石头，你不是中午还让我传授你一点手艺吗？你来屠宰厂的时间，应该比我还要早，想必看的也很多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这头猪，你来杀，我给你做指导！” 从崔明亮办公室出来之后，项云端心情就非常不错，毕竟，弟弟的工作算是搞定了。 所以，此刻他难得的没有亲自动手杀猪，而是将这个机会给了打下手的小王。 小王大名王石头。 “啊？我来？” 王石头一脸惊讶，好像根本没有想到项云端竟然会让他来。 “磨叽什么？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小张来！”项云端没好气的说道。 “愿意愿意！”王石头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刀拿稳，手别抖，听我说……” 项云端开始给王石头传授杀猪要领。 其实只是杀猪这一刀，并不难，但王石头毕竟是第一次实际操作，想要顺利，也不容易。 新手容易犯错的地方，一是很难一刀毙命，二是猪血容易胡乱喷洒，只要能够把握好这两点，那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啊！” 听项云端说完，王石头大吼一声，手中尖长的杀猪刀狠狠刺出，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的是鬼子呢。 “噗嗤”一声，小臂长的杀猪刀齐根没入猪脖子中。 “嗷～” 肥猪身体一抖，口中发出激烈的嚎叫声，项云端在旁边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王石头这一刀没有捅到关键地方。 他正准备补上一刀，结束肥猪的痛苦，却不想，王石头为了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实操机会，心中发狠，手中的杀猪刀狠狠在猪身体中一个旋转。 这一下，本就命不久矣的肥猪彻底失去了心跳。 与此同时，一团白色光芒凌空飞向项云端，没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嗯？这是什么情况？” 项云端心中一惊，白色光芒他并不惊讶，就是寻常的白色气运罢了。 问题是，这头猪不是他杀的啊，为什么还会有气运被他收走？ 还不等他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一个全新的技能也随之出现，这样的变化，又是让他一惊。 第五十一章 委托商店 技能传道授业（黑铁）。 效果被传授技能者学习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 一瞬间，项云端就清楚了自己最新掌握的这个技能的效果。 想要形成技能，必须得先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行，并不是随便了解一点知识就都能形成技能的。 这个“传道授业”的技能，说实话来的比较突兀，项云端之前都没有想过。 毕竟，他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可没有进行过类似“老师”这方面的练习。 刚才不过是稍微指点了一下王石头而已，竟然就直接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技能，他猜测，这可能和他穿越前的经历有关。 他前世是孤儿出身，上大学的时候做过不少兼职，家教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在“传道授业”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因此才能够在此刻随便指点一下王石头，就获得这个技能。 多了一个技能当然是好事，但这個新技能，作用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传授技能的对象，这就让他有点儿无语了。 而且这个技能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他只有在传授别人他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时，才能够发挥作用。 如果是他自己没有掌握的技能以外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就比如，项云端会游泳，但水平很一般，甚至没有形成专门的游泳技能，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传授别人游泳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石头，很不错嘛，第一次实操，就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达到正式屠宰员的水平了！” 了解了新技能的情况，项云端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只见此刻的王石头，就像是傻了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掌死死地攥着刀把，皮肤都发白了。 “师傅，我这就算是成了？” 被项云端表扬了一下，王石头这才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成什么成，杀猪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项云端笑着说道。 “哦是是是……接下来……剔骨，不对，剃毛，也不对，要先放血啊，我真是……” 王石头自言自语，不过看得出来，情绪相当激动。 说着话，王石头直接将手中的杀猪刀往出一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下，竟然没有抽出来，刀好像是被卡在了里面。 很显然，刚才杀猪的时候，最后他将刀在猪身体里旋转了一下，可能卡在骨头缝里了。 费了好大劲，王石头才将杀猪刀给取出来，但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原本猪血应该顺着刀口哗啦啦流出来，但现在，那个刀口的血滴滴答答的，一点儿也不畅快，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尿尿一样，有一阵没一阵的。 “你这估计是刚才那一下，将猪脖子的血管和气管食管之类的东西绞在一起了，另割一个口子放血吧！” 项云端在旁边指点道。 很快，王石头重新割了一个出血口，这才将猪血迅速放干净。 “接下来，这头猪，你们两个来解，按照我说的做就行，慢点儿没关系，先熟悉熟悉猪的身体结构再说！” 等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人将猪毛弄干净，项云端又说道。 张大河就是小张，此刻听见项云端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刚才王石头能够上手杀猪，可是让他羡慕坏了。 “好好干，下一头猪，就换你来杀！” 项云端又特意对着张大河说了一句。 “谢谢你，师傅，我一定好好干！”张大河激动的点了点头。 对于刚才那一份气运，项云端心里有所猜测，他估计，之所以王石头杀猪，他也能够得到气运，很可能是因为王石头的杀猪技能，是他传授的。 接下来，他准备让张大河再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次获得气运，如果可以的话，那八成就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了。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可就要考虑多收一些徒弟，多给一些临时工和学徒工传授屠宰技能了，那样的话，他能够获得的气运数量绝对大大增加的。 毕竟，他一个人就算杀猪杀的再快，那也比不上十个人、百个人一起杀啊。 而且他现在一天拼了老命，也就杀个七头猪左右，如果多收几个徒弟，到时候就用不着这么拼命了，干活干的多了，那也是很累的，特别是杀猪这活，真的不轻松。 虽然知道两个菜鸟的速度不会太快，但让项云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家伙在他的指点下，将一头猪解好，竟然足足用了快三个小时。 而且磕磕绊绊的，解出来的肉也是零零散散，大一块小一块的，看着就糟心，活干的太粗糙了。 眼看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今天杀五头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得已，最后一头猪，项云端只能够亲自上阵。 不过，杀猪的那一刀，还是张大河捅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指点下，张大河将猪杀了之后，他又获得了一团气运。 这一下，项云端彻底相信，之前那一团气运并不是个例，心中想要大肆收徒的想法再也按捺不住。 不过，收徒没有问题，但他必须得先将王石头和张大河教出师才行。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学习能力怎么样？别在自己“传道授业”的技能加持下，还好几个月学不会，那可就太差劲了。 还是得先观察观察，要是实在不行，那到时候就得想办法提高一下“传道授业”的技能等级了，黑铁级别就有提升百分之二十学习效率的效果，那如果升到青铜甚至白银级别，想来教徒弟出师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朝东单溜达过去。 他准备买一辆自行车。 他要经常回家，来来回回的每次都要坐公交车，车费贵先不说，主要是那个车坐的实在不舒服，每次车上都有很多人，挤来挤去的，路又很颠簸，还经常有人因为晕车而呕吐。 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才决定买个自行车，他其实早就想买了，奈何之前一直囊中羞涩，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毕竟弟弟的工作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先不说那一箱子银元加金条，就是之前卖蜂蜜就得了将近一百四十块钱，买个自行车还是可以的。 当然，他要买的是二手自行车，而不是新车。 新车要自行车票，这个他现在根本没有，而且新车的价格也不便宜，所以还是买二手的划算。 好在现在买二手东西很方便，有专门经营二手货物买卖的地方，名为委托商店，也叫信托行或者委托行。 委托商店其实解放前就已经有了，但真正成规模，还是在解放以后。 这其实和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取缔当铺。 去过当铺的人都知道，当铺绝对是最黑心的地方，低买高卖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 别管你去当铺当什么东西，当铺的鉴定人都会一口咬定，你这东西就是一破烂，根本不值钱。 哪怕你是新买的皮袄，穿都没穿过，只要转头一进当铺，那准能得一句“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破烂皮袄一件”的评价，然后十成的价值给你砍到一成，就这，你还得说谢谢呢。 正是因为当铺实在是劣迹斑斑，简直比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还恶心，所以解放之后，很快将所有的当铺给取消了。 但人总有个着急用钱的时候，关键时刻确实存在变卖家产的需求，当铺没了，那就该有另外的机构承担起这样的社会功能，因此，委托商店迎来了蓬勃发展。 与当铺不同的是，委托商店的价格要透明的多，而且现在的委托商店全都公私合营了，就更不存在故意压价甚至欺诈的行为了。 一般在委托商店卖东西，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直接卖，另外一种就是寄托售卖，寄托售卖的时候，卖主会和商店商量出一个价钱来，然后让商店代售，售出之后，商店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大概是货物的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 正是因为委托商店收取的费用比较低，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拿到委托商店来卖。 所以，委托商店相比当铺，除了更加的公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货物非常的杂，从相机、手表、留声机、旧家具、古董等等这些高端产品，到毛衣、皮袄、旧鞋旧被褥这些低端大众货物，都能够在委托商店找到。 而且委托商店里售卖的东西，都是手续齐全的，买了之后，不用担心有什么隐患，这可比私下里交易要安全的多。 实际上，现在的委托商店也算是“特殊行业”，如果在委托商店售卖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快就会被公安盯上的。 最近这段时间，项云端也一直在了解城里的委托商店，数量是真的不少，不过很多委托商店的规模都不大，主要售卖一些日常用品。 真正称得上有规模的，有四处，分别是位于东单、西四、北新桥、菜市口四个地方的委托商店。 项云端因为距离东单的这个委托商店最近，所以最先光顾的自然是这里，如果在这里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才会去其它几个地方。 不过一般来说，像二手自行车这种不太高端但也不低端的东西，东单委托商店肯定是有的。 到了地方，项云端一看，地方还真不小，前面临街的门面就很大，大概有四五间房子那么大，而门面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改成了仓库，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大件。 此时商店里面，顾客倒是不太多，但门口趴着许多半大小子，一个个的就往里面瞧，他们当然买不起什么东西，但在这里，却能够看个新鲜。 店里的营业员有好几个，不过此刻正在和其他几个顾客交谈，项云端瞅着里面柜台后面坐着个带着瓜皮帽子的老头，手里正拿着一本线装的古书看的津津有味，便走了过去。 “呃！”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要紧处，都没有发现项云端的到来，他不得不重重的哼了一声提醒老头。 老头被这一声惊醒，抬头的瞬间，下意识的将书给合上，不过项云端眼尖，还是看到了一些内容，像什么“西门大官人”、“金莲”之类的字眼，好像还有一个插图画着“葡萄架”和“秋千”，颇有意境的样子。 “哟，爷们，这是想要踅么些什么货啊？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啊？” 老头将书压在柜台后面，面带笑容的对着项云端问道。 一看这老头的做派，项云端大概就知道，这老头大概率是公私合营之后，被收编的没什么恶劣行迹的“打小鼓儿”的。 所谓“打小鼓儿”的，其实就是以前那些走街串巷专门上门收购旧货的人，后世也有类似的，比如收头发、旧手机旧电脑等等。 因为这些人走街串巷手中都会拿一个小拨浪鼓，只要一敲，人在家里听见这个鼓声，就知道收旧货的来了，也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 当然，这些“打小鼓儿”的，也不都是正经做生意的人，有白天收货兼职踩点儿，然后晚上过来偷东西的，也有趁大人不注意，拐小孩的。 解放后，对这些打小鼓儿的，也是有过一番甄别的，没什么劣迹的，才会安排进入委托商店里继续工作。 这些人实际上本事还是有的，一件旧货物大概是什么价位，他们实际上最清楚，有些厉害的，对那些高档的物品比如名贵旗袍、貂狐皮草等等，也是能够准确鉴定价值的，眼光相当厉害。 眼前这个老头，大概率就是如此，其应该就是这家委托商店的鉴定师了。 “您老手里这本书，我倒是有点兴趣，就是不知道您老是否肯割爱啊！” 项云端也乐呵呵的说道，倒是没有着急说自行车的事。 有人说过，看这本书，就像看蒙拉丽莎的微笑，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读。 心生怜悯者，菩萨也；心生畏惧者，君子也；心生欢喜者，小人也；心生效法者，禽兽耳。 项云端开口想要买这本书，倒不是想要验证自己是菩萨小人还是君子禽兽，就单纯的是看见这样承载世间百态、喜怒哀乐的古书，忍不住想要收藏罢了。 当然，如果是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和心爱的人儿在床头点上一根蜡烛，掖着被窝，品味一番书中的景象，顺便和“屋中术”互相应证一下的话，应该也是不错的消遣。 ……………………… ps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在四九城的具体出现时间是59年7月份之后，文中剧情需要，稍微提前了一下。 另外，自行车票64年之后取消了，一直到七十年代又重新发行。 很多票证的具体出现与取消时间不太好查，我实在查不到的话，只能按照一般情况普遍处理，望大家谅解，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硬伤的话，欢迎大家留言指正，谢谢！ 第五十二章 买车又买表 老头听见项云端的话，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说道“这本书是董爷我的私人收藏，不是店里的东西，非卖品。 人老啦，不中用了，也就只有看看书回忆回忆年轻时候的风采，聊以自慰罢了。 小伙子，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不是死读书的时候啊，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得嘞，您老看来还是个文化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项云端见老头拒绝，也不在意，而是转口又问道“这店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书啊？” “没有没有，这种书，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要是真想看，去北平图书馆找吧，那里或许有收藏！”董老头把头一摇说道。 “您老误会了，我说的是其它正经的书籍。”项云端哑然失笑。 “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想要什么书你倒是说名字啊！”董老头瞪了项云端一眼说道。 “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找那种教人鉴定古玩字画、瓷器古董之类的方法的书籍，不知道您老有什么推荐？” 项云端也是刚才看见古书才想起来，他空间里还有一箱子字画和瓷器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所以准备有时间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看看那个特务古汉锦的收藏都是些什么货色。 考虑到这些东西都是古汉锦手中得来的，项云端没有冒然找人鉴定，毕竟，这东西万一有人知道其来源，可能会有未知的麻烦。 他也没有出手的打算，准备自己收藏的，就算要出手，那也该等几十年之后了，现在出手，未必能卖上价钱，而且就算是能卖上价钱，他也没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啊。 “哎哟，古董行里水太深了，这可不是自己瞎学就能够学明白的，你要真有兴趣，最好拜个师傅好好请教才行！”董老头说道。 “嗨，我就是一时兴起罢了，您老告诉我应该看点儿什么书就行了，我这人没个定性，没准儿学两天又不想学了，这要是真拜了老师，那万一到时候没兴趣不想学了，岂不是得罪人嘛！” 项云端打了個哈哈，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学一点儿古董行里的浅层知识就可以了，他相信，只要稍微学点儿这方面的知识，应该就可以掌握一个这方面的技能。 到时候完全可以凭借气运强化，将技能等级提高，这可比苦心钻研强多了。 “这个嘛，董爷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琉璃厂看看，那边的古董店铺不少，而且还有中国书店、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等等做图书出版和古书生意的店，应该有你想要的！”董老头说道。 “得嘞，那就谢谢您老指点了！”项云端点点头，既然想要涉及古董方面的知识，那大名鼎鼎的琉璃厂自然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老头以为他就是来搜寻古董方面的书籍的，这会儿正准备重新拿起那本书接着看，没想到项云端又说道“董师傅，店里自行车应该有吧，我看看自行车。” “原来你小子是来买自行车的啊，那你不早点儿说，在这东拉西扯，净瞎耽误功夫！” 董老头没好气的看了项云端一眼，将书再次放下，然后站起身，对着项云端说道“跟我来。” 话罢，往店铺后面的院子走去。 项云端也不在意老头的态度，赶紧跟上。 很快，两人穿过店铺后面的小门，来到二院中，这里的布局，看样子也是四合院改的，就是不知道是几进的院子。 董老头没有带项云端深入，在二院中就停了下来，然后将西边厢房的门打开，里面收拾的亮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只有一辆辆自行车整齐摆放，大概有十几辆。 “嚯，这是？” 一进房子里，虽然看见了一整排自行车，不过，最吸引项云端目光的，却是一辆摩托车。 看见项云端的表情，董老头一点儿都不意外，凡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屋子的，无一例外，全都会被那辆摩托车给吸引的。 “宝马……不对，应该叫巴伐利亚发动机制药厂可能更贴切一点！” 项云端来到那辆摩托车旁边，大概看了一下，意外的是，摩托车上的车标他还挺熟悉的，正是蓝天白云的风扇标，上面三个“别摸我”的金色英文字母，也能对上号。 这辆摩托车以项云端的眼光来看，当然是有些简陋的，整体构造和自行车也没差多少，很像他记忆中八九十年代流行过的国产轻骑摩托车，甚至连座椅都不是一体的，而是分开的两个。 不过换一种眼光来看，却有一种很“复古”的味道。 “这个也是卖的？”项云端问道。 “对，这玩意放这里也有几年了，但始终卖不出去。”董老头随口说道。 “多少钱啊？”项云端拍了拍摩托车的座椅，问道“能试骑一下吗？” “不贵，九百块就行，试骑当然是可以试骑的！”董老头揶揄道，他可不觉得，项云端能够买得起这东西。 虽然知道这玩意肯定不便宜，但项云端没想到竟然要九百块，这他么的还是二手的！ “真能试骑？那我试试？” 虽然不准备买，但他颇有兴趣，想要试一下。 “试可以，先交十块钱！”董老头手一伸说道。 “试一下也要钱？”项云端诧异道。 “你多聪明啊？不要钱？不要钱那来试骑的能把门槛踏断了，汽油不要钱吗？人人都试，那我还干不干别的事了？” 董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收你十块钱，如果你要买的话，那这十块钱会一并算到付款中的。” “也就是说，试了之后不买，十块钱也不退？”项云端眉头一挑问道。 “那伱以为呢！”董老头道。 既然这样，那项云端自然就没有了兴趣再试骑了，毕竟他又没打算真的买。 他要是掏三四根小黄鱼出来，当然能够买下这辆摩托车。 问题是，那样的话，他就该进派出所，好好解释解释小黄鱼的来历了。 别说，这辆摩托如果能骑上大街的话，绝对拉风，回头率百分百，项云端进城这么长时间了，大街上卡车、轿车、吉普、偏三轮都见过，但这种两轮的摩托，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由此可见这玩意多么稀有了。 论价格，当然比不过汽车，但论稀有度，绝对比汽车稀有。 “就这辆吧，多少钱？” 看过了摩托车，对于自行车当然是索然无味了，不过，该买还是得买。 项云端随便看了看，这里的自行车基本上都是外国产的，像德国的钻石牌，英国的凤头牌，最多的是鬼子那边的，僧帽、菊花、富士、铁锚等等，国产的反而看不见。 不过也正常，国产的基本上都是新车，要进入二手车市场，估计还得等几年时间，像这些外国品牌，大多都是民国时候的，有些甚至超过了二十年的车龄，车况可想而知。 “这个卖主定价最少七十块！”董老头似乎对这屋子里的自行车很熟悉，价格随口就来。 “这玩意也要七十？这最少也有十几年车龄了吧？掉漆的掉漆，锈死的锈死，也不知道坚固不坚固，别骑两天散架了！”项云端摇头说道。 “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也有优点啊，这车可是全配件的，车铃有吧？车灯有吧？车筐有吧？斜撑加立撑都有吧？车尾反光石有吧？这里这么多自行车，哪个比它配置更多了？” 董老头在旁边不疾不徐的说道“底价就是七十块钱，这辆自行车是寄托售卖的，卖主定的价，我们也不能给人改了不是？” “行吧，七十就七十，买了！” 项云端一槌定音。 董老头说的不错，这车的配置却是很全，项云端最看重的，其实是那辆车头正前方那盏比碗口稍微小一点的磨电灯。 他要经常周末回家，要走夜路的，灯是肯定有需求的，如果买一辆没灯的，到时候他还得花钱自己再安装，忒麻烦。 “行，跟我去办一下手续！” 董老头见项云端已经决定要买，这才将这辆德国产的钻石牌车轮直径28英寸的自行车推了出去。 到了前面柜台，项云端本来以为手续很简单，出个发票而已。 但实际上还挺麻烦的，因为现在的自行车是要在派出所登记上牌照的。 因为项云端买的这辆自行车是二手的，上面本来就已经有了车牌，所以他并不需要再上牌照，但得重新登记一下信息。 具体的过程是，委托商店出具项云端买自行车的相关证明材料，然后由项云端自己携带户口本去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出示购买证明，然后派出所登记车和人的相关信息。 而另外一边，委托商店还需要给自行车的卖主出具自行车出售证明，卖主自己再带着证明材料去他自己原来登记信息的派出所，销掉关于自行车的相关信息。 这才是二手车买卖的正常“过户”手续。 项云端交了七十块钱之后，董老头这才给他开具了购买证明，同时盖上委托商店的印章，这就算交易完成了。 买了自行车之后，项云端见兜里还有点钱，想了想，又指了指木架玻璃面的柜台，问道“这些手表都是什么价啊？” 他刚进来那会儿，就看见这些手表了，不过没顾得上问价，毕竟自行车是第一需求，手表倒是可以往后排一排。 后世有顺口溜，像什么“穷玩车富玩表，无产阶级玩电脑”、“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之类的。 单反项云端有，就在空间里放着呢，还是“徕卡”的，牌子货。 电脑现在这年代肯定是没得玩的，车现在也有了，表也就顺便配起来吧，毕竟也是有实际需求的，不像后世，表彻底成了装逼用的装饰品。 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手表的价格，应该比自行车还要更贵的。 刚才项云端付款的时候，董老头可是看见那一沓厚厚的“大黑拾”了，知道项云端有这个实力，所以便指着那些表介绍了起来。 不得不说，瑞士绝对是“钟表王国”，只听董老头嘴里冒出来的这些表的牌子，像什么江诗丹顿、梅花、劳力士、宝玑、天梭、万国、爱彼、积家、浪琴之类的，全都是瑞士货，有些牌子甚至超过了两百年历史。 项云端穿越前也就小康家庭罢了，根本就没有玩表的家底，带过的最贵的手表，还是穿越前刚买的“遥遥领先”的“非凡大师”，不过对于那些名表的品牌，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些都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项云端听着董老头一个个报出来的价格，也是不由咋舌，他知道表贵，但没想到这么贵啊，从一百多到两百多三百多，可以说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一百块以下的，根本没有。 其中最贵的那一款，是镶钻的劳力士金表，具体什么型号的不知道，反正价格要五百八十八。 “就这些了，最便宜的就是那个一百块的梅花，要不要？”董老头问道。 “算逑了，太贵了，买不起，带什么表啊，有那钱，我早上多吃两根油条不香吗！”项云端摆摆手，将自行车的手续全都带好，回头准备离开。 “哎，等一等！” 就在项云端一只脚跨出店门的时候，老头突然将他喊住。 “这有一块只要六十块钱的，要不要？”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 一听只要六十块钱，项云端腰杆子一下就直了起来，爷要玩表！ 看见项云端志得意满的回来，董老头又说道“先说好，这块表有点儿问题，买不买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情况？” 项云端心中一顿，果然他妈的便宜没好货啊。 “这块表的牌子叫欧米茄，也是瑞士国的顶级品牌，而且这块表还是海马系列的高端产品。” 董老头开始介绍起来“知道为什么叫海马吗？因为这是能潜水的表，防水的，而且还能够适应高海拔对精准度的影响。” “这么好？那怎么才要六十块钱啊？”项云端问道。 欧米茄的牌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仅知道牌子，像欧米茄的星座系列、海马系列等等，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奇怪，卖这么便宜，到底有什么大毛病？ 第五十三章 项云端捡漏，阎埠贵设计 “你知道陀飞轮吗？” 董老头看着项云端问了一句，然后不等项云端回答，又直接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只需要知道这个陀飞轮机芯很厉害，手表里面有了这个玩意的话，那会走的非常准。 而我手上这个，欧米茄海马系列的手表，作为欧米茄品牌的高端产品，它里面就有这个陀飞轮机芯。 这块表之所以如此便宜，就是因为，现在这个表的陀飞轮机芯出问题了，具体什么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修表的师傅也说不清楚。 这個陀飞轮机芯出问题以后，表就变得有些不准了，而且比较夸张，比一般不带陀飞轮的表误差还要更大，每天差不多能误差一个小时，而且很奇怪，它的误差不固定，有的时候会比正常时间走的快，有的时候又比正常时间走的慢。 所以你哪怕知道每天误差会有一个小时，但你如果不对时间，很难判断他到底是快了还是慢了，可以说，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已经不能用来看时间了！” 董老头一口气说出这块表的问题所在。 说完以后见项云端不开口，他也不催促，这块表基本上已经废了，就算买回去，那也只能够收藏了，反正指望它看时间是不现实的。 项云端没开口，是因为他很震惊，今天难道要捡漏了？ 这块表很好，能防水能登山，但相比起陀飞轮，绝对是小意思了。 没错，就是陀飞轮！ 董老头以为项云端不知道什么是陀飞轮，但实际上项云端不仅知道陀飞轮是什么，他还很清楚这个年代带陀飞轮的腕表意味着什么！ 陀飞轮的作用很简单，就是用来校正地心引力对手表机件造成的误差的，它能够让手表更加的精准。 刚开始的时候，陀飞轮是用在怀表上的，而用在腕表上，大概出现在三四十年代。 但这玩意在腕表上使用，一直到后世八十年代，都是非常稀有的。 项云端曾经看过一个报到，从陀飞轮诞生后的1801年到1980年，这一百八十年中，能够将陀飞轮装上腕表的制表大师，大约有250位，而这些大师加在一起制作的带陀飞轮的手表，一共也只有650枚左右，而这段时间之内，制作的怀表有上百万枚。 由此可见，在这个年代，带陀飞轮的腕表是何等的牛逼。 这玩意完全是可以当成古董收藏的，后世富艺斯拍卖行，就曾经拍卖过一款1947年生产的欧米茄手表，同样带陀飞轮，而成交价格，将近一百五十万瑞士法郎，合人民币大概一千两百万。 这才是项云端愣住的原因，因为今天这个漏，来的属实有些意外。 “六十块是吧？我要了！”项云端反应过来，直接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钱来，准备付款。 看他这么干脆，董老头反而开始劝说起来“小伙子，你可不要冲动啊，这玩意修不好的，这块表已经进进出出来了有五六趟了，最开始的时候，卖三百多块钱呢，有人买走了，送去钟表店修理，结果修了之后很快又坏了，不得已那人将表拿过来售卖，价格变成了两百八。 再后来，陆陆续续，有四五个人买过这块表，无一例外，最长的一位用了两个月时间，还是拿来重新售卖，价格也一路从三百多跌到了现在的六十块钱。 你确定你还要买吗？” 项云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呢，不过不得不说，这委托商店就是好，卖东西特别敞亮，东西有什么缺点都给你说的明明白白，显得特别公正，一点儿也不欺瞒顾客。 “要要要，不准就不准吧，实在用不了了，我就当个艺术品收藏起来，这是六十块钱，你开发票吧！” 项云端说着，拍出六张大黑拾。 “得嘞，话说明白了，你硬要买，我也不拦着，要是实在不行，继续拿回来，三十块继续卖呗！”董老头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开发票。 表不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办法，但对于项云端来说，小菜一碟罢了。 用气运强化一下，不奢求出现什么特殊效果，只要能够恢复成正常使用的状态，这个要求，可是一点不过分啊。 没有意外发生，很快，手续就办好了。 项云端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拿着手表，很快走出了委托商店的大门。 一出大门，他二话不说，先是使用白色气运，对着自行车来了一发强化。 惊喜立刻就来了，一次就强化成功。 物品自行车（黑铁） 效果速度+10%、坚固+10%、舒适+10%。 一下子出现三个特效，虽然都仅仅只是加百分之十的增幅，但对于一个黑铁等级的物品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个效果项云端很满意，本来就是随手为之罢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强化提升等级了，这样就挺好。 这算是今天的开门红，项云端信心大增，开始强化新到手的欧米茄海马系列手表。 一次、两次、三次…… 项云端的脸色从欢喜变得越来越难看，一连六七道气运下去，竟然全部都强化失败。 难道是因为东西太高端的原因？ 这几天下来，攒的气运也有不少，但也经不起这么搞啊。 他心里甚至有些想要放弃的感觉，好在又坚持来了三次，终于是强化成功了。 物品机械手表（黑铁） 效果精准运行 效果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但项云端却没有丝毫失望，因为他内心希望的，正是这个效果。 在委托商店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项云端将手表带上手腕，然后大长腿一翘，直接跨过自行车座椅，搭在另外一边的脚踏板上，然后左脚往地上一蹬，车子缓缓向前滑行，紧接着，他右脚发力一踩，左脚跟着踩上踏板，自行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项云端会骑自行车，但这种28英寸轮子的，他还是第一次骑，好在没什么难的。 “叮铃铃～” 车子穿梭在大街上，项云端时不时的便按一下车铃，提醒前方的行人躲避。 这个时候，那些听到铃声的行人，回头一看，大多数都会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自行车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有排面的。 特别是项云端将左手车把上的大灯开关打开后，车灯照亮前方，别提多拉风了。 自行车上的大灯是磨电灯，这种灯不用像手电筒那样装电池，而是在车轮上有一个电辊子，通过和车轮摩擦生电来给车灯供电。 不过这玩意会增加轮胎的摩擦力，骑起来的时候，会更吃力一些。 当然，如果将开关关了之后，电辊子就不再摩擦车轮了。 试了一下，确保磨电灯能够正常工作以后，项云端就将灯给关了。 现在并不是很黑，而且大街上有路灯，用不着开车灯。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项云端先是去了派出所登记信息，然后才回到了四合院。 他推着自行车从大门进去，刚拐进垂花门，三大妈也不知道在房子里忙活什么呢，隔着窗户玻璃，一眼就看见了项云端和他推着的自行车。 三大妈可能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还揉了一下眼睛，确定项云端推着自行车后，三大妈立刻转头，对着房子里面喊了起来“老阎，老阎，伱快看，项云端这是买自行车了？” 阎埠贵任教的街道小学并不大，学生也不多，所以灶也不大，只提供中午一顿饭。 阎埠贵下班回来后，又等着阎解成在外面做工回来，一家人这才正吃着饭呢，此刻听见三大妈这样说，立刻就冲了出来。 不光阎埠贵，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兄妹四个也都出了屋子，连饭也不吃了。 “哟，三大爷，你们这一大家子一起出动，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啊？”项云端明知故问道。 “哎哟，小项啊，这车是你们屠宰厂的？”阎埠贵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推了推眼镜，有些期待的问道。 这辆自行车，本来并不出众，毕竟可能有十几年的车龄了，保养的再好，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经过项云端强化之后，锈蚀的地方渐渐好转，掉漆的地方也恢复了一些，整体看上去起码“年轻”了七八岁的样子，能有个七成新。 阎埠贵实在不愿意相信项云端能够买得起这么好的车子。 这可是院子里的第一辆自行车啊。 许大茂现在还是放映学徒，没资格下乡放电影，厂子里自然也不可能给他配上自行车。 易中海有钱买，但易中海不会骑自行车，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也不远，他平时又很少去其它地方，所以易中海没有买。 刘海中想买，但是没有自行车票，这家伙是个官迷，喜欢讲派头，二手的自行车他又看不上眼，所以也没有买。 阎埠贵也想买，他倒是不嫌弃二手自行车，但奈何家里开销太大，他一个人的工资又不多，所以犹犹豫豫，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买。 项云端倒没有注意他这辆车是不是院子里第一辆，不过此刻看见阎埠贵的反应，他还是忍不住调侃“三大爷，怪不得你戴眼镜呢，你这眼力是有点问题啊。 什么叫厂子里的？就不能是我买的吗？” “你买的？真的是你买的？这种成色的二手自行车，怎么着也要八九十块钱吧，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阎埠贵有些震惊的问道。 对二手自行车，他研究的时间可不短了，市场上什么行情，那是门清。 “这点儿钱算什么呀？眼睛往这瞅，看看这又是什么？” 项云端说着，抬了抬胳膊，将包不锈钢圈、白色表盘、银色指针、棕色皮质表带的欧米茄怼在阎埠贵眼前。 这大热天的，身上穿着的是短袖汗衫，奈何阎埠贵一出来眼睛就在自行车上，对手表这种小东西却还没有发现。 “手表？也是……买的？”阎埠贵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你以为呢？难不成还是偷的？”项云端干脆的回道。 “不可能，你小子才上班多长时间？这个月工资都还没到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阎埠贵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信。 “得嘞，您呀就慢慢趴在门缝里看人吧，我回家了！” 项云端显摆完，看着阎埠贵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他这边一走，阎埠贵立刻拉着三大妈进了屋子，然后悄悄问道“我不是让你给项云端介绍对象吗？物色到人选了吗？” 看看这小子都得瑟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治一治，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三大爷了？ “哪儿那么好找啊，我也就认识周围几个胡同的人，倒也是打听到几个，但你不是说要特别漂亮的吗？都不行啊，根本不漂亮！” 三大妈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学校就没有年轻女老师吗？老师都有文化，气质应该不错，哪怕样貌稍微差一点，气质上也能弥补么！” 三大妈本来是随口一说，不过阎埠贵听完却眼前一亮。 “爸、妈，我也该结婚了，你们不给我介绍，怎么还帮着外人介绍呢？” 一旁的阎解成听了半天，原来爸妈竟然要给项云端介绍对象，这下可立马就着急了。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谁家女孩能看上你？你要是能找个正式工作，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 阎埠贵正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呢，却被阎解成打断了，气呼呼的说道。 “这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呢？”阎埠贵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这家伙的自行车和手表都是邪路上来的？”三大妈还是了解自己家老头子的。 “那倒未必，项云端不傻，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显摆出来，那估计来路查不出什么问题！”阎埠贵摇了摇头否定道。 “那有可能是项云端家里有钱呢！”三大妈又道。 “那也不可能，项云端他们家是农村的，而且三代雇农，能有什么钱？”阎埠贵再次否定。 “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三代雇农？”三大妈奇怪的问道。 “哼，我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大爷，院子里来新人了，我不得了解了解？我在居委会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不会错的！”阎埠贵说道。 “哎呀，还是老头子你会算计，原来这项云端一进院子，你就算计上了！” 三大妈说道“要不，你向居委会举报一下，让居委会查一查这小子，毕竟这也在你这个管事大爷的职责范围之内啊，没准儿这小子就是敌特呢，要不然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阎埠贵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那不行，这太容易得罪人了，万一要是没问题，以后和项云端的关系就僵了，这小子在屠宰厂工作，满是油水，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样，这院里可有的是人更希望看到项云端倒霉，你明天找机会挑拨一下贾张氏，让这老虔婆去举报。 但是啊，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别留下把柄，要让贾张氏觉得是她自己想要举报，而不是受你蛊惑才举报的，知道吗！” “好，这个办法好，这叫……你说的这叫……驱……驱什么虎什么来着？”三大妈跟在阎埠贵身边时间长了，偶尔也愿意拽拽词。 “驱狼吞虎、借刀杀人！” 阎埠贵给老伴当了一回老师，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想了想，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 “我去探探这小子的口风，对了，把我那瓶酒拿出来，还有花生米！” 第五十四章 要介绍对象了 项云端回家，自行车没有放外面抄手游廊，而是直接抬进了屋子里。 这万一要是有人趁他睡熟了，再把车轱辘卸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院子里有真小人啊。 “呯呯呯！” 项云端刚躺在床上，从空间中取出一个二十多厘米高，通体豆青色的瓷瓶，细细观赏，感受着艺术气息的熏陶，没想到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小项睡了吗？三大爷来找你喝两盅啊。”阎埠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项云端将瓷瓶重新收回空间中放好，这才起身，将门打开。 阎埠贵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一手提着绿色的酒瓶子，一手端着一碟油酥花生米。 “哟，三大爷，这是怎么个茬啊？” 项云端一看阎埠贵这架势，有些惊讶，这阎老抠从来只有他从别人兜里掏东西，可从来没见过主动让别人占他便宜的，今儿个这是月亮打西边升起来了？ “你这小项，你让让，先让三大爷进去再说！” 阎埠贵见项云端拦在门口，忍不住说道。 项云端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所以也没拒绝，而是让其进入屋子中，这才重新将门闭上。 阎埠贵进屋之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还没说话，眼睛又盯上了放在另外一边的自行车。 “啧啧……” 阎埠贵转着圈的看了半天，又伸手在车身上下摸了摸，口中不由发出感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这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见阎埠贵那一脸的酸样，项云端调侃道“您老不是号称咱们院子里的铁算盘吗？你给算算，我这辆自行车能值个什么价？” “嘿，考你三大爷不是？我也准备买自行车的，没想到被你小子抢先了。 这样成色的自行车，怎么着也得八九十块钱吧？”阎埠贵试探道。 项云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 “七十？不可能！这车不可能只卖七十块钱！”阎埠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眼镜都差点儿甩飞了。 “你看，说实话你又不信呐！”项云端有些无语的说道。 “真是七十块钱？哪里买的？”阎埠贵赶紧问道。 难道这两天自行车降价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得抓点儿紧了。 “东单那儿的委托商店啊，您老要是想买，去问啊，我买的时候，仓库里还有十几辆自行车呢！”项云端说道。 “那你买这表又花了多少钱？”阎埠贵目光看向项云端的手腕，小眼睛都要红了。 他堂堂人民教师，正儿八经的文化人，手上都没戴个手表，没想到项云端这小子一個杀猪的竟然还戴起了手表。 这这这……这合乎周礼吗？ 这次项云端没有让阎埠贵再猜，这要是让他猜，恐怕想破头都猜不对。 “六张大黑拾！”项云端说道。 “什么？你这小子，莫不是以为我老眼昏花了？手表怎么可能才这么一点儿钱？还没有自行车贵？”阎埠贵简直要发狂了。 以他的性格，要是看到别人捡漏占便宜，那比他自己吃亏还要难受。 要是手表只卖六十块钱，那他早就买了。 别的不说，手表可比自行车更能凸显他文化人的身份了。 “真的就六十块钱，不过这手表之所以这么便宜，那是因为手表有点儿毛病，走字不太准，时快时慢的，别看我花了六十就买了手表，可想要将这手表修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项云端见阎埠贵喘着粗气，胸口快速起伏，不敢再刺激这家伙了，要是再刺激刺激，这家伙说不定肺都要气炸了。 果然，阎埠贵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的情绪终于缓缓平静下来，要是真六十块就买个好表，他阎埠贵今晚怕是睡不好觉了。 “小项，你老实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表六十、车七十，加在一起就是一百三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阎埠贵终于想起了自己此刻过来的目的，开口问道。 “秘密！”项云端说道。 “哎哟，来来来，小项啊，自从伱住进来，咱们还没好好喝过一次呢，咱们可是邻居，要多走动才行啊！”阎埠贵见项云端不肯说，也不逼迫，而是拉着项云端坐了下来，准备边喝边聊。 这算是个迂回手段，毕竟有些人平时看着挺冷静的，可要是喝点儿酒，那容易性情大变样。 给项云端灌点儿酒，没准儿项云端话就会多起来呢？ 这可是他阎埠贵来之前就算计到的东西。 项云端从旁边的橱柜里找了两个酒盅出来，这才坐下说道“看来我刚才要是嘴快告诉你了，那这花生米和酒还享受不到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三大爷是那种人吗？三大爷是真心请你喝酒！”阎埠贵说道。 “真的？不想打听点别的消息？”项云端笑道。 “嗨，当然是真心喝酒了，不过嘛，三大爷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有些拮据，如果你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可千万想着带三大爷一起啊！”阎埠贵一边说一边亲自给项云端将酒满上。 “我就说嘛，三大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还请我喝酒，原来是……” 项云端说着，夹了花生米送入口中，然后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不过下一刻，他脸色突然一变。 “咝～噗……呸……咳咳咳！” 咳了好几下，项云端心中暗骂自己，刚才有点忘乎所以了，没记起来，这阎埠贵的酒，可喝不得啊。 “我说三大爷，你这酒里到底兑了多少水啊？这什么玩意，这还能喝吗？”项云端大无语。 阎埠贵狠就狠在，不仅算计别人，也算计儿女，甚至狠到连自己都算计。 知道阎埠贵喜欢在酒里兑水，可没想到水还能这么兑啊，这到底是酒里掺水还是水里掺酒啊！ 阎埠贵见项云端被假酒呛得不轻，脸色不由有些尴尬，这假酒他自己也喝的，没那么大反应啊？不就是味道有点水吗？ 不过他知道这会儿不能纠缠这个，便转移话题，说道“小项啊，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你今年二十了吧，这个年纪，是该娶媳妇了。 怎么样？有没有对象？你要是还没有对象，三大爷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哦？” 项云端眉头一挑，阎埠贵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竟然还主动做好事了？ “三大爷，这院里，何雨柱和许大茂都比我大，也没有结婚呢，你要当月老，怎么不给他们两个介绍？”项云端问道。 “我这不是看你小子长的好嘛，高高大大的，不胖不瘦，人也特别板正，相貌堂堂的，更能配得上人家姑娘嘛。 傻柱和许大茂和你站一起一比较，那简直就是草鸡和凤凰的差距啊！”阎埠贵恭维道。 “真的？” 项云端没想到这阎埠贵奉承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当然是真的，三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人啊！我要给你介绍的这姑娘，特别漂亮，关键是人还很有气质，绝对的才貌双全啊！”阎埠贵拍胸脯保证。 见阎埠贵这么说，项云端起身从旁边的橱柜中又拎出来一瓶酒。 他不抽烟，但多少喝点儿，所以家里也备着一瓶酒，偶尔在家吃饭的时候，自己会小酌一杯。 这瓶酒正是他特意搜寻过来的西凤酒。 五二年第一届评酒会举办，评出了八款名酒，其中一款果露酒，一款黄酒，两款葡萄酒，四款白酒。 泸州老窖、贵州茅台、陕西西凤、杏花村汾酒便是这四大白酒。 其实，在这之前，黄酒才是国内最流行的酒，但凡有点儿身份的人，都喝黄酒，白酒是劳苦大众喝的。 也是在这届评酒会后，白酒才渐渐登堂入室，取代黄酒成为了国人的主流饮用酒。 “哟，西凤酒，四大名酒啊，你小子这日子过得，真让人羡慕！” 阎埠贵看见项云端拎出一瓶西凤酒，眼睛顿时一亮，说话间将他酒盅里的酒又倒回瓶子，然后将盖子拧紧，放在一旁，随后看向项云端。 西凤酒价格比不上茅子将近三块钱那么贵，但也是一块一一瓶，不便宜的。 而且西凤酒产量不高，夺得“四大名酒”的头衔前，连个正经厂子都没有，完全是小作坊模式，因此市面上数量不多，比茅子可稀有多了。 阎埠贵看着眼前的西凤酒，心中顿时舒服了许多，多喝两盅这西凤酒，今晚的花生米不就赚回来了嘛。 项云端也没有小气，给阎埠贵倒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这才说道“三大爷，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的，你能给我介绍对象，我很高兴，如果事情成了，这谢礼绝对让你满意。 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可高，做人方面先不说，这个一时半会看不出来。可外貌方面一眼就能看清楚，虽然说各人审美不一样，但审丑可是差不多的，你要是给我介绍那种歪瓜裂枣，来骗我的谢礼，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对阎埠贵这人，必须得防一手，原剧中，这家伙收了傻柱的礼，却不给傻柱介绍冉秋叶认识，还直言傻柱配不上冉秋叶，真是损到家了。 “咝～啊～好酒！” 阎埠贵一盅酒下肚，忍不住赞叹道，别看他平时尽喝水酒了，但品酒的能力还是有的，好酒当然能够尝的出来。 一盅酒喝完，这家伙也不客气，自己动手，又满了一杯，这才说道“你放心，绝对漂亮，不比秦淮茹刚嫁进院里那会儿差，关键是气质好，比秦淮茹这个乡下丫头好多了。” 项云端一脸严肃，不过阎埠贵却没有当一回事，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给项云端介绍丑八怪，相反，他巴不得项云端取个红颜祸水回家呢。 也就是建国后不允许动物成精了，要不然他高低给项云端找个妲己出来。 “好啊，那你先说一说，这个姑娘是什么情况？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什么背景？”项云端见阎埠贵不像是开玩笑，这才问道。 “姑娘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前不久才分配到我们小学当老师，至于其它的情况嘛，等你们见了面，你自己去问吧。”阎埠贵说道。 实际上，他也是之前老伴提醒，才突然想到这个新来的女老师的，具体情况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可说不出个二五六来，只能等下次见面再打听了。 “行吧！”项云端点了点头，也不在意。 “小项啊，这姑娘我都要介绍给你了，你那来钱的路子，是不是也告诉我啊？” 几杯酒下肚，阎埠贵已经有点儿晕了，好在还没有忘记这一趟过来的目的，赶紧问道，要是再继续下去，别项云端没喝醉，他却醉了，那可就白费工夫了。 “得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这来钱的路子，你怕是没希望了！” 项云端摇了摇头，这才将他进山采药、打猎，卖灵芝和蜂蜜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年头，可不兴隐藏财富，你要是说不清楚钱的来源，那很容易被当成特务抓起来的。 有多少潜伏的特务，就是因为日常生活中露出了与自身工作不相匹配的财力，被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 今天就算阎埠贵不问，项云端其实也要找个机会主动说出去的，免得引来麻烦。 “打猎？采药？” 阎埠贵听项云端这么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这确实有可能啊，项云端毕竟是山里人，会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幸亏没有想着亲自举报项云端，要不然，这不就褶子了吗。 而且项云端连在同仁堂卖的东西都说出来了，可见，不像是胡编乱造的，毕竟这很容易就查清楚。 不过事虽然弄清楚了，但阎埠贵心里可没有放弃挑拨贾张氏举报项云端的计划。 项云端潜力巨大，他必须要拉拢，所以让贾家和项云端的关系更差，对他阎埠贵是有利的，而且贾家和易中海关系好，项云端和贾家结仇，必然也和易中海结仇，这样，就不怕项云端后面和易中海和解了。 “三大爷，你这愁眉苦脸的，我有钱，你不高兴了？” 项云端见阎埠贵突然陷入沉默中，还以为这家伙嫉妒心又开始作祟了，不由开口问道。 “哪儿能呢，三大爷不是那种人，我就是懊悔自己不会打猎和采药啊，要不然，也能像你一样进山发财了！”阎埠贵反应很快，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听说，三大爷你钓鱼有一手啊，虽然不能打猎、采药，但你钓鱼也能够补贴家用啊！”项云端调侃道。 说起钓鱼，阎埠贵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也就是现在钓鱼没什么成本，这要是放在后世，喜欢上钓鱼，再进而喜欢上渔具，那说不准，就有倾家荡产的危险呢，不比玩单反好多少！ 项云端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阎埠贵心里更加来气，他累死累活的钓一天鱼，能有个三四斤的收获，就算是撞大运了，可这点儿收入，和项云端打猎、采药一比，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不管什么事，它就怕对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