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成庸医》 第1章 ① “赶紧给我滚,说了不治就是不治,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赶紧滚远点。” 本来是一个寂静的小巷子,但是却被一阵高昂的声音给打破了。 只见从一个小院落里跑出来一个大汉,摸着被打疼的屁股说:“什么神医啊,我看就是一个庸医罢了,连小小的伤寒都治不好,我呸……” 这时门里走出来一个稍微魁梧些的女孩子,只见她撸起袖子,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碗口粗的棍子,笑着说:“还真有不怕死的,是不是刚刚打的你还不疼,要不要再给你几下,我可以保证不会把你打死,只会把你打的哭爹喊娘的,你要不要再试试。” “你……”只见那大汉想起这女人疯狂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你等着,我保证会将你们的事情好好跟大伙说说的。” 看着那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走了,红桃不在乎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往门里走。 “姑娘请留步。”这时一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快步走过去,笑着说:“不知道这里可是余大夫的府上,我家主子想请余大夫过去,救一人性命。” 红桃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看这人装扮也不像缺钱的人,想来这人的主人肯定也是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用,所以才来找小姐。 可是转头一想,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她可不能答应。“不行,我家大夫今日有事,不见外客。”红桃说完就走进屋子,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月牙看着被关上的门,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不过……这个姑娘脾气可真对他胃口。 “咳咳……咳咳……” 红桃还没走进房间,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只见她担心的推开门,然后就看见一个披着外袍的人站在窗前,捂住嘴,止不住的咳着。 “小姐,你在做什么?你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吗?好好的为什么站起来。”红桃有点生气的将一边的椅子推过去,将人按在椅子上,然后将窗户关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你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吗?” 余沉沉耐心的听着她的抱怨,然后等自己不再咳嗽了,才开口说:“这几日天气比较好,就想着下来走两步。” “这是两步吗?”红桃比划着,明明椅子是在床边,而小姐却在窗户面前,这哪是两步,二十步都有了。 本来还想在辩解几句,但是看到红桃的眼神后,余沉沉闭嘴了,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再不闭嘴,红桃这丫头会继续说,说着说着就会在自己面前哭起来。 别看红桃看起来魁梧些,但是哭起来却是梨花带雨,让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毕竟余沉沉已经在她那里受教好多回了。 “对不起,红桃,我错了,下次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让你知道,你同意了我再做行不行。” “真的吗?”红桃看着余沉沉问:“那今天能不能不去万红阁。” 这个……怎么好好的说这个了。 再说了这不是每个月的例行事项吗?“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我就是想让小姐改成明天或者是晚几天。”这样的话,外面的人可能早就等的不耐烦走开了。 别以为红桃什么都不懂,既然对方能找到这里,必然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所以只能减少对方和小姐见面的机会。 “红桃,我能等,但是那些人不能等的。”余沉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感受到红桃的关心,只是那些人不能等,因为多一天就有可能会有多一天的危险。 余沉沉握着她的双手,示意她能够明白,不管是谁,生命都是很宝贵的。 红桃看着余沉沉坚定的眼神,自己只能点头。她知道小姐心地很好,可以为了救人,让自己卧病在床上一个月,可是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好报。 “知道了,小姐我推你出去。”红桃快速的将需要诊治的东西放进医箱里,将医箱放在椅子底下,用卡扣封好,然后推着余沉沉就出门了。 在角落里盯着的月牙,看到红桃推着人出来了,很是疑惑,难道这人就是余大夫吗? 在梁京私下盛传的余大夫不光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坐推椅的病女人,如果他回去将这件事禀报给主子,主子真的不会气的砍了自己吗? 月牙回去之后,不用说,就看见了愤怒中的主子。 “回殿下,人没有请来。” “没请来,人是死了吗?请不来,难道还抓不过来吗?”白长舟生气的将手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不是,殿下,对方行动不方便,属下……” “不方便……呵呵……”白长舟都被气笑了,怒吼着问:“怕是腿断了吧,所以行动不便是不是啊?” “是的,五殿下。”月牙只是感叹主子猜测的真准。 白长舟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什么意思?”他只是生气才这样说的,可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属下见余大夫出行都用推椅,猜测可能是腿脚不方便。” 在一边憋着气的月落,感觉要是五殿下和月牙再说下去,自己真的是忍不住笑出声了,难道月牙就没有听出来五殿下是因为生气才这样说的吗? 五殿下摸着下巴, 为什么月牙汇报给自己的消息和之前汇报给自己的消息不一样? 月牙看着五殿下在发呆,然后忍不住说:“要不然属下多带几个人过去,将余大夫连人带椅一起抓回来。” 月落在一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而五殿下则是看着这么实诚的人,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他只是想让对方过来救人,应该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月牙无奈的起身离开,嘴里还不忘嘀咕。“属下觉得连人带椅都抓回来是很不错的方法,五殿下为什么会生气呢?好奇怪。” “很好笑是吧,既然这么闲,就陪我好好的炼一番。”白长舟说完招呼月落出去对战。 而月落则是一副很头疼的样子,他到底是找谁惹谁了,就因为不小心笑出声了吗?可是这不都是月牙的错吗? 他要记着,被五殿下打了多少下,他就要找月牙报多少次的仇,他保证自己一定会这样做。 第1章 ② 余沉沉被红桃推着往万红阁走去,虽然她不知道今天有人来找自己了,但是,敏感多疑的性子,让她对红桃的异状感到不安。 她决定了,今天给万红阁的姑娘们看完病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出来,就连红桃,也不让出来,要是有需要的直接让红桃晚上出去找相熟的卖家送上门,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红桃推着人从万红阁的后门进入,进去后,就有相熟的下人,带着两人去了最里面的房间,而那里面早就来了十几个女子,静坐在里面等着看病了。 “余大夫你可是来,快来给姑娘们看看。”万红阁的老板娘热情的走上来,虽然说她经营的是皮肉生意,但是讲究的都是你情我愿的,愿意走这条路的她不亏待,不愿意走这条路的她也不逼迫。 只不过挣多挣少,该给自己的一分不能少,若是你积蓄多了,可以为自己赎身了,只要给够银子,卖身契二话不说就给了你。 但是有一条,就是不能在万红阁惹是生非,挟私报复。 要不然她这个老板娘可不是吃素的,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也走不了。 而除此之外,为了保证姑娘们身体健康,长长久久的为她挣钱,不管是谁,一年中都会至少安排一次的诊治,刚巧这个月安排的是做的比较多的女子们。 红桃一进来就闻见了各种各样的香粉味,呛的她直打喷嚏。本来香粉味是没有这么浓的,只不过这些女子因为平时接待客户的原因,涂上的胭脂水粉本来就多,一两个就算了,偏偏十几个一起聚在这里,这味道还不得呛死人。 余沉沉早已经用手帕将口鼻捂住,然后皱着眉头说:“我是大夫,给你们看病的,不用打扮,都去把妆给洗了吧,越自然越能看出有没有病痛在身。” 那十几个姑娘都不知道余沉沉是何意,但是在老板娘的示意下还是一个个的洗去了妆容。 余沉沉看着红桃已经将窗户打开,才将手帕塞回袖子里,然后对着老板娘笑着说:“既然姑娘们现在都不在,不如趁这个时间,我给老板娘先看一下吧。” “哎呀,这可是真的啊。”老板娘笑着说,要知道她请余沉沉过来,每个月都是要花十两银子的,虽然对她来说不多,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她能不心疼吗? 但是听到余沉沉说可以为她诊治的时候,老板娘觉得自己还是赚了,毕竟当初的约定说好了,只是看万红阁的姑娘,可不包括她的。 “那就麻烦余大夫了。”老板娘说完就在余沉沉身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然后将手伸了过去。 这时红桃已经快速的将医箱打开,取出诊治用的东西。余沉沉将脉枕放在老板娘的手腕下,然后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搭上去,给老板娘诊治。 余沉沉诊治了很长时间,才收回手,笑着说:“老板娘身体还算不错,但是,脾肾有亏,酒水茶水不可多饮,吃食方面主意清淡,荤素搭配。若是可以,便将酒给戒了吧。” 老板娘觉得她说的倒是很正确,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身体会感觉有点不舒服,尤其是喝了酒吃了荤腥之后就更是疼痛难忍,但若是让自己戒了这酒可是不行的,毕竟自己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但是少饮却可以。 “多谢余大夫了,是否要吃些什么药。”是人都怕死,更何况还一心想要富贵的老板娘呢。 余沉沉笑着说:“不可,吃药有忌口。” 老板娘点点头,她知道什么意思了,虽然吃药能好的快,但是要忌酒忌荤腥,自己就算是有心坚持,可是在万红阁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行,还是劳烦余大夫给姑娘们看吧。”老板娘说完就离开了。 至于余沉沉给她们看病看出什么问题,自己也不会管,再说了自己已经将能做的都做到位了。要是身体真的生病了,她们是会比自己更着急的。 余沉沉一连诊治了好几位姑娘,都是一些小问题,主要是身体负重太多,休息不够,要不然就是酒喝的太多,再加上没有提前进食,导致肠胃不好,这些小毛病只要好好的养着就没有问题了。 余沉沉给他们一一配了药,还叮嘱了他们,怎么养成一个良好的休息习惯改善身体,喝酒前一定要吃些食物,如果可以尽量少喝。 那些姑娘接过药方很是感谢的点点头,然后一个个的拿着药方回去了。 等余沉沉诊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的时候,眉头微皱,然后对她歉意的说:“姑娘,你的病情有点复杂,您看要不然我将剩下的三位看完后,再给您仔细的看一看。” 那姑娘见余沉沉这么说,自己心里的猜测可能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了,随即点点头,到一边坐下,看着余沉沉将剩下的三位姑娘检查完。 余沉沉笑着对最后一位姑娘点点头,然后等人走了后,示意红桃将门窗都关上,才请那位那位白衣姑娘过来。 余沉沉歪着头笑着说:“姑娘,对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是有所怀疑的吧。”看她的长相,看她的气质,倒不像是流落风尘的人。 “余大夫,我是有点怀疑,但是没想到我真的时日无多了。”要不是这些日子,她食欲不振,身体消瘦,她都不会往这方面想,更不会从一个姐妹手上换了这个看病的名额。 “时日无多?”余沉沉轻笑着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我这几日身体消瘦的快,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那白衣女子苦笑着说:“听人说,我们这种人很容易得病,我想我应该是得病了。也好,这样也好。” 余沉沉笑着摇摇头说:“你不是得病了,你是怀孕了。身体消瘦,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导致的。” “什么?”白衣女子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看着余沉沉,这人没说错吧,她怎么可能是怀孕了呢?得病了才是真的吧。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余沉沉知道进进了万红阁,想出去说不难也不难,说难也很难。毕竟谁知道出去之后,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平安的过完后半生呢。 “呵呵……”白衣女子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才冷静下来。 这个孩子她肯定是不能留下的,别说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就连她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地方,难道她还要让自己的孩子也被这个地方困一辈子吗? 第1章 相遇(1 “你给我开一剂打胎药,多少钱都没有问题。”白衣女子笑着说,这么肮脏的血液就让它断在自己这里吧。 余沉沉二话没说,就拿起笔写了两张药方。“这个是打胎药,这个是补药。先吃打胎药,等流干净后,再吃补药,而且这补药最好是能吃上一个月,要不然亏损的身子可补不回来。你这好看的脸蛋也会有缺陷的。” “我知道,多谢余大夫。”白衣女子拿着两张方子很感激的点点头。 “不过,你我都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你要是想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你可以这样做……”余沉沉对着那女子耳语了一阵。 只见余沉沉说完后,那白衣女子脸都红了,她怎么能教自己房事中如何不怀孕的方法呢。不过看余沉沉的样子,她应该只是像所有的大夫一样,给自己的病人提供建议罢了。 “小姐,你好端端的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啊。”红桃本来就不喜欢余沉沉来万红阁,更何况还对一个花魁说那么多。 “你不懂。”余沉沉笑了笑,要是能选择,谁愿意选择做皮肉生意过活。就像自己一样,如果能选择,她也不愿意一辈子都靠推椅行走。 今天看诊的费了不少时间,所以等两人回去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红桃将门关上后,就去了厨房给余沉沉煎药了。 余沉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五弟,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啊。”太子白新舟看着突然来过来的人笑着问,要知道他可是头一次这么晚还过来的。 白长舟脸色不好看,让一边的侍卫都退下,然后着急的问:“三哥,听说常太傅的身体更严重了是吗?” 白新舟苦笑着说:“你我都心知肚明,父皇是不会让常太傅活下去的,现在这样,或许还能保太傅家人安全。” “哼……他还以为只有常太傅一个人进谏反驳他吗?”白长舟很是看不起皇上的行为,都一把年纪了,还想长生不老,招了一批又一批的术士给自己炼丹。 如果不是这些年有太子在一旁帮忙处理政事,他这个皇帝根本就坐不安稳。 “小心隔墙有耳。”太子虽然不介意这些,但是还免不了为这个弟弟担心。 “还是我愧对了太傅了,只希望他能走的安稳些,太傅家里的人,我也会好好安顿好。”太子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因为他早就在部署了,就算是救不了太傅,他也要让太傅走的安心。 “哥哥放心,我会找到办法救好太傅的。”白长舟虽然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但是太傅不光是太子的老师,也是他的老师,可以说他长这么大,能成才,常太傅功不可没,他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常太傅就这么死去。 “长舟……”太子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有办法,他肯定会竭尽全力去救治常太傅的,可是……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父皇已经给太医院下旨了,任何太医都不允许去给太傅诊治,而且常太傅的门前还有人看守着,就连民间的大夫也不得入内,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他没有太子这个头衔,他早就不顾一切的带人冲进去了。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还有很多顾忌,所以他畏手畏脚,根本不敢和父皇抗衡,只能看着自己的恩师病痛缠身。 “月牙……”白长舟站在院子里,把月牙和月落都叫了出来。 “五殿下,时间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月牙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穿着衣服走了出来。 白长舟看着他一副懒散的样子,然后看向一边穿着整齐的月落,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说:“到底谁才是主子?派头比我还大,真是反了天了。” 月牙听不懂这些,只是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问:“五殿下,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去继续睡觉。” 看着五殿下生气了,月落只能恭敬的问:“五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去做。” “这还差不多。”白长舟白了一眼月牙,然后将明天要去见那位传闻中的大夫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表示无论如何都要让对方答应出诊,就算用强的把人抓过去也没关系,他会给十倍百倍的诊金给对方,就算对方不要,自己也可以向他道歉,毕竟是为了救常太傅的命,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就让月牙和月落去库房准备厚礼,因为白长舟准备来一个先礼后兵,毕竟是人就没有不喜欢钱财的。 第二天一早,白长舟早早就醒了,看着月牙和月落准备的礼物,他满意的点点头,他就不相信这么丰厚的礼物,对方还能不心动。 “小姐,今天天气变冷了,喝过药后,衣服还是要披上的。”红桃端了药进来,还不忘叮嘱一番。 “知道了。”余沉沉笑着接过药碗,慢慢的喝了起来。 叩叩叩…… “有人在家吗?麻烦可以一下门。”月牙带着白长舟熟门熟路的过来了。 不过,见大门紧闭,一直敲门也不见有人回应,月牙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无奈的看向白长舟,问:“五殿……公子,现在要怎么办啊。” “笨死了。”白长舟瞪了他一眼,然后让月落飞身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月落点点头,然后快速的飞上去看了一眼,说:“应该是有人的,我见厨房还生着火,可能是人在房间里,没听见。” “继续敲吧……”白长舟看着月牙,示意他快去叫门。 叩叩叩…… “开一下门啊,我知道家里有人,你快开一下门吧……求你了……开一下吧……你快开一下吧,要不然我就要被我家公子的眼神给……瞪死了,拜托了……开一下门吧……” 本来是正常的叫门声,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味了。 左右的邻里听到了这股怪味都忍不住伸出头看一下,想知道是谁这么有才,叫的这么有意思。 第1章 相遇2) 白长舟很无奈的看着月牙,这人可真的是没脸没皮,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但是在看到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后,白长舟瞪着他们问:“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说完还朝月落看了一眼,月落也很识相,快速的把自己的刀抽了出来,那些观望的人吓的立马跑走了。 “叫什么叫,叫魂啊……” 随着声音响起,门被打开了,红桃拿着一根粗棍子走了出来,指着几个人问:“叫了这么久,都没有给你们开门,你们难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你说什么?”白长舟黑着脸看向红桃,自己让人叫了这么久的门都没有开,现在还安排了一个丫头来打发自己,他这暴脾气的性子怎么能忍下去。 “公子,别生气,她说的也是实话啊。确实是我们不对在先。”月牙见五殿下要出手,抢先一步站在红桃的面前,安抚白长舟。 “你到底是谁的人啊。”这么明目张胆的为别人说话,他如果不好好的惩治一番,都不知道谁是主子。 “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还没有一个下人识相。”红桃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当今的五殿下,而且就算知道了,她被余沉沉纵容的暴脾气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月牙,你给我让开……”白长舟说完,就将月牙提到一边,然后盯着红桃说:“今天有要事,我就先放过你一马,但是得让你家大夫出来给我救一个人,要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五……呜呜……”月牙还没说出的话,被月落紧紧的捂住咽回肚子里了。 “你说救就救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当今圣上吗?真是……” “红桃,让他们进到院子里吧。”余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可能是想着,在门口交谈很不合适,会被来往的人听了去。 白长舟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很是不解的看向月牙,这白痴竟然没有跟他说,这位大夫竟然是个女的。 你等着,回去跟你算账。 白长舟狠狠的瞪了月牙一眼,然后推开另一边的门大步走了进去,接着就看到一个女子的刚回房的画面。 “余大夫,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救一人性命。” “我身体不适,近日都不能出门,还请见谅。”余沉沉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是她不想和任何人走的太近。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上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所以能避开,不沾上关系是最好的。 “余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天职,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一位老人,被病痛折磨无法救治而去世吗?”白长舟还以为对方在故意推辞,然后急着说:“放心,诊金肯定不会少的。” 月落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只见里面银子珍宝古玩,数量不少,而且都是很贵重的。 不过他们应该庆幸的是,红桃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将门关上了,要不然这些东西被其他人看见了,还不得眼红惦记着吗? “我的身体确实不好,不是推脱,你还是找其他的大夫吧。红桃,让他们离开。”余沉沉说完,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习武之人,是能听见的。 本来白长舟还想再多说些的,但是听见她咳的这么厉害,想着今天就算了,明天在过来吧,这人病了,万一传给常太傅可不得是病上加病吗? “既然如此,在下等余大夫身体好些了再来拜访。”白长舟说完就带着人离开。 “哎……等等啊……”红桃把桌子上的东西抱起来,追了过去。“这些你们拿走。”红桃将东西往月牙怀里一塞,就跑回去将门关上了。 “红桃姑娘……”月牙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多好东西,她还给还回来了。 “还看什么看,就那么舍不得吗?”白长舟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然后催促着两人赶紧离开,一个两个都不像话。 接下来的几天,白长舟除了让月牙去打听余大夫的情况,还让月落找其他的大夫,做两手准备。 但是每每汇报的消息都是不如人意。 要知道,现在只有这位传闻中的余大夫,没有登记在官衙的册子内,能救人并且能全身而退的人,只能是她了。 可是…… 白长舟揉着发疼的额角,忍不住怀疑,难道大夫都是能医不自医吗? 都这多少天了,她的病还没有好吗? 在白长舟烦恼的时候,月牙带着东西失落的回来了,白长舟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肯定又是没戏。 月牙见五殿下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要他汇报今天的事情,然后大步的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说:“五殿下,今天还是一样,红桃姑娘没有让我进去。” 白长舟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就有气,难道他看不出来吗?还需要这人特地过来说吗? “五殿下,你……是不是生气了。”月牙可以说是白长舟的克星,因为他实在是不懂看人脸色,属于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我能猜到,不用你特地跟我说。”白长舟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哦……红桃姑娘也是这样说的,说五殿下您能猜到,嘻嘻……红桃姑娘真是聪明呢……嘻嘻……” 这是在傻乐呵什么? 白长舟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滚。” 月牙虽然不知道白长舟为什么生气,但是还是很听话,所以只能不解的摸着脑袋下去了。 红桃姑娘……红桃姑娘…… 白长舟心想,这个红桃应该是对月牙下了咒术,要不然这傻子怎么就惦记她。 哼……真是没用,这么傻,还做什么侍卫。 …… 算了,这人还是白长舟自己选的,只怪他当时太年轻了,以为只要选个高大些的武力好的就可以,完全没有想到还需要考虑到脑子这方面问题。 第1章 落魄(1 现在大夫找不到,白长舟只能让月落将库房中保命的药材挑上,全部送到常太傅的府中,希望这些能先吊着他的命。 “小姐,不是说好了,这个月不出门了吗?”红桃哀怨的看着余沉沉,明明都说好了,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卦呢。 “只是例行检查。”余沉沉哄着她说:“而且在屋子里,也吹不到风,没事的……红桃乖啦,就这一次好吗?” “哼……天天说就这一次,就是不知道小姐说的这一次,到底是哪一次,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红桃虽然埋怨,但还是给余沉沉准备了好多东西。 “我就知道红桃是最心疼我了。”余沉沉坐在椅子上,看着红桃将东西一个个收拾好,然后塞进推椅下面。 这傻丫头啊,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小啊。 咕噜咕噜…… 余沉沉坐在推椅上,红桃在后面推着,随着轮子的转动,她们越来越接近渔舟客栈。 听到熟悉的轮子转动声音后,钱掌柜快速从柜台处拿了两块板子,垫在门槛上,刚好这时红桃推着余沉沉过来,只见她扶着把手,向下按去,前面的轮子翘起来,就这样顺着斜坡进了客栈。 “余姑娘这个月来的早了两天了。”钱掌柜笑着说,然后将两人带到包厢里了。 因为余沉沉行走不方便,所以在一楼专门的为她准备了一个包厢,一般都是每个月15号到20号这几天给空出来。 虽然余沉沉提前过来了,巧的是,这个包厢今天还没有安排客人,所以钱掌柜就直接带人过去了,要不然,他就得要另做安排了。 钱掌柜将人安排好,然后笑着说:“余姑娘,我这就去将账本拿过来。” 钱掌柜没一会就将账本抱了过来,跟她做了一些解释后,就离开了。 余沉沉翻着账本看的认真,红桃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聊,想着既然自己这么闲,还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去多采买点必需品,然后跟余沉沉叮嘱了很多话,就出去了。 钱掌柜出去后,也没有闲着,而是去了厨房,让大厨给余姑娘做些清淡的饭菜,数量可以不用多,但是品质一定要好,而且还不能有一点油腥。 大厨虽然知道这个余姑娘很难伺候,但是掌柜都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做。 所以等掌柜说完离开后,大厨重新另起一个炉灶,拿出给余姑娘做饭菜的专用锅开始制作饭菜了。 “这余姑娘是什么人啊,还一点油腥都吃不得,那她怎么不去喝井水去,保证一点油腥都没有。” 说话的是这个月才招进来的店小二,虽然是才进来的,但是一张嘴皮子特别能说,可以说,整个客栈的人都没有不喜欢他的。 “你这孩子,你知道什么?有钱人口味特殊点很正常的。”说话的是一个在厨房帮忙洗碗的婶子,虽然她觉得挑食不好,但是这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伯,遇到这样的客人,您会不会不高兴啊。”店小二看着在忙着做菜的大厨。 “习惯就好了。”周伯边说,边做着手上的菜。 习惯? 这有什么好习惯的,这么任性的姑娘,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吃不得油腥。 饭菜做好后,周伯给整整齐齐的端在餐盘上,装备端出去,店小二看到了,走了过去笑着说:“周伯,你都做了这么久的菜肯定是累了,我帮你送过去吧。” “这……”周伯知道对方是好意,但是掌柜一早就说过了,要他亲自送过去。 “是啊,老周,你还是歇会吧,等会要是有客人过来吃饭,还得要你掌勺才行啊。”一旁的人也在帮着说话。 周伯也就只好让店小二帮忙端出去,然后告诉他要端到竹二号的包厢里。 店小二笑着应下了了,然后端着餐盘就出去了。 扣扣…… “余姑娘,我送饭过来了。”店小二礼貌的推开门进来,然后将饭菜一个个小心的端了出来。 “您的饭菜齐全了,还请余姑娘慢用。”店小二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余沉沉将手里的账本合上,然后抬起头看着他问:“我见你面生,你是新来的。。” “余姑娘好眼力,我是这个月才过来做事的,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对,还请余姑娘大人有大量。”这店小二真的是嘴皮子好,说的话和语气一点也找不出错来。 余沉沉满意的点点头,说:“好了,你下去吧。” 店小二笑出去了,但是他并没有走开,反而是站在门口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但是听了良久,都没有听见有碗碟相碰的声音,难不成是被发现了吗? 因为,为了知道这位余姑娘是不是真的一点油腥都不吃,他将沾有自己口水的手指头在汤里狠狠的‘洗了又洗’。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余姑娘还真的是难伺候啊,就算按照她的要求做了饭菜,她也不吃,真的是浪费了周伯的一番心意。 余沉沉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油腥都没有,她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是既然都已经做了,她也不能浪费他们的心意,余沉沉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饺子吃了起来,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好吃。 然后喝了一口一边的菌菇汤,味道……也闻不出来。 余沉沉勉强的吃了五六个饺子,菌菇汤也喝了小半碗,至于其他的菜,等红桃来,让她吃掉,这样也就不算浪费了。 接着余沉沉继续看起账本来,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肚子就开始一阵阵的抽疼。 按理说不应该啊,她没有吃什么不合适的食物啊,为什么开始肚子疼。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余沉沉阴着脸,应该不会的,毕竟那些人都是经过她考核才留下来的,她不相信他们会害自己。 可是,她现在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不会,难道红桃就会吗? 余沉沉啊,你还是太轻信了人心啊。 余沉沉忍着疼痛,扶着椅子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门口走。 这个时候,客栈的人比较多,钱掌柜在给人结账,也没有注意到余沉沉,所以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余沉沉忍着疼痛一步步的走出了客栈。 第1章 落魄2) 而她这个时候,已经疼的满头都是汗了,就连里衣都湿了。 “咦……这什么味道,不会是屎拉身上了吧。” “我看肯定是的,要不然能有这么臭。” “不止臭,还有一股腥味。” “快走开,走远点……” 余沉沉捂着嘴,她的下身已经一片狼藉了,可不能连这点尊严都守不住了。 “哈哈……这人拉身上了。” “大家快来看啊……这姑娘竟然拉在身上了……” “嘻嘻……臭臭臭……羞羞羞……” “哎呀……作孽哦……好好的姑娘家怎么拉身上了,家人都不管的吗?” “真是脏死了,这样的废物,怎么还能出来祸害人呢。” “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样,竟然敢这么恶心人。” …… 一时间四周围绕的人开始对余沉沉数落起来,就连小孩子都在一边嘲笑,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想拽开余沉沉捂着脸的手。 余沉沉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些人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就算她不在意外人怎么说自己,只是怕他们会对自己的身边的人说三道四。 可是……她的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或许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事吧。 原本是出来散心的白长舟听到了这边的喧哗声,略带好奇的走了过来,就看到两个大汉在扒一个姑娘的手。 而那个姑娘已经狼狈的无可言说了。 橘色的裙摆已经湿透了,不光沾着水还沾着不可言说之物,而且她站立的位置下面,地上的污渍还在不断的扩大,水渍和污渍透过衣服一点一滴的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白长舟皱着眉,他没有想到今天出门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让他更气愤的是,这姑娘都已经这么难堪了,还有人去扯掉她最后的遮羞布。 “你们想做什么?”白长舟黑着脸走了过去,将那两个大汉推到一边,站在余沉沉的面前。 余沉沉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快要泄力的手又捂上脸了。 “我们就是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对啊,你看她把这里弄得臭烘烘的,现在还在这里装死,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就是,最起码也要道个歉,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是啊,这姑娘太脏了。” “我们可都是受到影响了啊,这可是街道啊,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呢。” “就是啊,要是有人传出去了,知道这里曾经这么脏过,肯定是不乐意来的。” …… 白长舟看着这些人的抱怨,冷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受到如此对待,你们想的竟然还是自己,真的是太好了。月落。” 月落快速的从钱袋中拿出了好些碎银子扔过去,说:“这些是我家公子补偿给各位的。” 众人见到银子后,快速的疯抢。 月落看着他们只一会就将银子都抢完了,冷冷的说:“现在银子也拿到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众人见状快速的离开了。 “你没事吧?”白长舟轻碰了碰余沉沉的肩膀,虽然他也是很嫌弃,但是他还要靠这人救常太傅,所以只能忍住嫌弃的神情。 白长舟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如果不是从衣服和身形猜出这人是余大夫,他才不会好心的帮忙。 余沉沉转过脸,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对她摇摇头,让她离开,不要过来。 红桃红着双眼,只能推着推椅转身离开了。 余沉沉见人已经走了,然后对着白长舟微微点点头,然后扶着墙,拖着脚步往前走。 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那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你……”白长舟见对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因为难堪,所以不愿意承认被自己救。 但是随着他跟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人已经神志不清到这个地步了,走路全靠手摸索,就算跌倒了,也只是躺一会,接着又爬起来继续走。 可能是因为家的位置已经印在记忆里,所以她走的方向没有错,但是照她如此跌跌撞撞的走法,还不知道要走到哪年哪月。 白长舟生气的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的往前走去。 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需要这人去救常太傅,绝对是这样。 红桃红着眼将推椅推到院子里,然后走到一边的厨房开始烧热水,熬药。 如果不是她早早买完东西,回去找小姐,恐怕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小姐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保证,等小姐病好了,她一定要去渔舟客栈,好好的闹腾一番,以后说什么都不让小姐去这个地方了。 月牙看着打开的院门,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踏了进去。 “你……怎么哭了……”月牙担心的看着坐在厨房偷偷抹眼泪的。 红桃抹眼泪的手一顿,然后瞪着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月牙指着门说:“你们没关,所以……” “人呢,红桃快点来看看你家小姐……”白长舟抱着人进了院子,然后就朝着前面的屋子走去。 “等等……”红桃拦住了白长舟,着急的说:“不能进房里,麻烦你把小姐送到这边。”红桃指着一边的小房子。 白长舟皱着眉,这人都这样了,还不给送房里吗? “快点啊……”红桃见白长舟没有动静,只能伸手将余沉沉抱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朝小房子走去,将人放进去后,红桃就将烧开的热水一桶接一桶的提进去了。 可是就算这样,小房子里传出来的味道还是让人难闻作呕想吐,尤其是还能听见一阵阵的呕吐声。 这个情况不光是白长舟,就连少根筋没脑子的月牙都受不了。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月牙看着五殿下,人是他抱回来的,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白长舟脸色很不好,不光是衣服上沾上了污渍,更是他在余沉沉的呕吐声中,听出了绝望的吼叫。 白长舟黑着脸离开了,月落和月牙自然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好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将门给关上了,所以只要不是有心人是不会发现这个院子的情况的。 第1章 醒来(1 在小房间里,余沉沉坐在恭桶上,手上还拿着一个痰盂,到现在,她都想不通这都是因为什么? 如果她来到世上是为了经历人世间各种苦难,那现在应该已经够了吧。 从出生起被歹人抱错,缺失了所有的疼爱;幼年时,为了所谓的报恩,被当成试药的工具;年少爱慕的人,也因为自己假千金的身份,转头娶了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好不容易见到的父亲,不曾想却是最后一面。 这些苦难对她来说,真的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老天,你可以把我收回去了。 人世间的苦难,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 不要在折磨我了,把我收回去吧,真的……已经够了。 “小姐……”红桃心疼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你再忍忍,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会好的,小姐……” 面对这种情况,红桃只能说这些话来敷衍余沉沉了,因为作为大夫,余沉沉是最能了解自己的身体,就算是过了今晚,她的身体也不会好的,只会越来越虚弱的,不知道又会缩减多少年的活着的时间。 红桃见她不说话,只能用沾着热水的帕子给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身体。 回去后的白长舟脑海中还回荡着余沉沉的的嘶吼声,他是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从她只带着一个丫头住在一个院子里看,也能猜到她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落……”白长舟将人叫了进来,然后让他去秘密的调查余沉沉的事情。 白长舟看着换下来的衣服,他突然有点不舒服了。 第二天一早,白长舟就出来了,因为他一整夜都没睡,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惦记着余大夫的事情。 然后脚步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余沉沉的门前。 “真是晦气……” 还没敲门的白长舟将目光看向左边的院落,只听里面的抱怨和谩骂声不断。 “每个月一次,闹的街坊邻居不得安稳,还不赶紧死了,一了百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房子那么多,偏偏选中这里……” “把院子弄得这么臭,还不知道要打扫到什么时候,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东西……” “等攒够了钱,一点要早早的搬离这里……” “我一定会告诉给所有的人知道,对面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 呼呼…… 呼哧呼哧…… 没一会就看见有一阵浓烟从对面缓缓升起,然后慢慢的飘进了余沉沉的院子里。 白长舟听着声音,应该是对面那妇人在用扇子扇风,要不然没有风,这些烟气怎么会飘过来? 白长舟没有心思管这些,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后,敲着门 叩叩叩…… 红桃在厨房煎药,因为是隔着院子搭建的厨房,只有一面墙,所以能清楚的听到敲门声。 可是,她不敢去开门,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别说小姐的身体,就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合适出去。 昨天帮余沉沉擦拭了整晚的身体,再加上哭了很久,她这会可以说是很憔悴,眼睛也肿的厉害。要是这个时候去开门了,被熟人瞧见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小姐的丑闻呢。 白长舟见长久都没有人开门,然后一个翻身进了院子。 虽然院子已经打扫干净了,但是,只要仔细闻,还是能闻见味道,也怨不得隔壁的妇人抱怨了,只是味道为何如此浓烈,过了一夜都没有消散。 “喂……”白长舟看着坐在厨房的红桃问:“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红桃摸脸上的泪,转过头看他,说:“小姐身子不适,需要静养。”红桃有点埋怨的看着他,生怕这人又说让小姐去救人什么话。 “哼……你当我来找她做什么?”白长舟皱着眉,就要往屋子走。 “你……干什么啊?”红桃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拉着他的手往回拽,“小姐在休息,你别打扰她。” “放手……”白长舟生气的挣开她的手,真是没大没小,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对他动手动脚了,是嫌命长了吧。 红桃见他只是挣开了自己,但是没有继续往里去,倒是安心了不少,然后去厨房烧了热水,简单的泡了茶端了过来。“你用点茶吧。” 虽然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是看在他救了小姐的份上,她还是会以礼相待的。 白长舟坐在一边的小桌子旁,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粗鲁的丫头,也懂待客了啊。 红桃见对方慢悠悠的喝起了茶,也不知道对方是想做什么,但是只要不是去打扰小姐,怎么样都好。 白长舟将一壶茶都喝完了,还没有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而一边的红桃已经在给余沉沉准备药和饭菜了。 白长舟看着红桃将药和饭菜端进了房间,而锅台上还剩了不少,在加上他今天出来的急也没用吃饭,所以就当这些是这丫头故意留给他的吧。 “小姐……” “你不要吓我啊……小姐……” 刚吃了没两口,白长舟就听见了红桃的哭喊声,他吓的立马放下碗筷冲了进去。 只见红桃跪在榻上抱着余沉沉,而跌落在外的右手还在哗哗的往外流血。 白长舟大步走过去点了余沉沉的穴道,给她做了止血,然后朝红桃说:“别哭了,快把她的药箱拿过来。” 红桃快速的站起来,从一边拿了药箱过来。 白长舟则是将里面的止血药拿出来给余沉沉敷上后,又用布包扎好。 “好好养着吧。”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能带着一个丫头在外生活,她应该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啊。 再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认出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白长舟看着她紧闭的眉头,仿佛有很多化不开的忧愁。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受了大难还是什么原因,她消瘦的好厉害,脸颊上隐约的能看到骨头,躺在床上,也看不到幅度,想到昨天抱起她,白长舟才想起来,她真的是太轻了。 第1章 醒来2) 身高大约五尺,身重八十斤好像都不到,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还有这丫头,倒是长的不错,只可惜余大夫没有长到这么好啊。 “你家小姐……”算了吧,问这些好像不是很好,白长舟只是端坐在一边没有继续说下去。 红桃则是一心扑在余沉沉的身上,也没有留意到白长舟还没有离开。 不过,这个房子倒是奇怪的很,小小的,房间里摆放的家具也少的可怜,不过,倒是香味挺浓的,就是不知道什么香,闻着倒是让人很有精神。 就这样在红桃的照顾下,再加上白长舟时不时过来照顾一下,余沉沉总算是醒了过来,不过人遭了一场大难,就算是醒过来,整个人还是神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似的。 这日,白长舟过来的时候,红桃正在喂余沉沉喝药,今天可能是因为天气好,又或许是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了,余沉沉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为是突然见到醒着的余沉沉,白长舟没来由的有点不知所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后,才搬了椅子坐在余沉沉的附近,不远不近的看着她。 等药喂完了,红桃把碗收拾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这个院子的面积很小,只有两个卧室,左边的是红桃的房间,右边的是余沉沉的房间,中间的算是厅堂,但是她们两个都不怎么用,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用来放置闲置物品的。 至于厨房就是在右边的墙旁边搭建的一个开放式的厨房,里面放了很多东西,还有一个小小的桌子,应该是平时两个用来吃饭的。 左边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小房间,剩下的地方用栅栏围着,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 “没想到,我这样的人还会有菩萨心肠的人来救,真的是太意外了。” 余沉沉沙哑的声音传入了白长舟的耳中,白长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玩味的味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那种情况,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都不会放任不管的。”白长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只希望,这些话能让她放下戒备。 “这样啊……”余沉沉用手托着头,然后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想要我救什么人啊。” “你……” 白长舟看着她的脸,不同于睡着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有点惨白,可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息,而且她的眼神纯真,在光照下,显的更是真诚,和那个要死要活的人一点也沾不上边。 “怎么了?”余沉沉微微笑着问:“为什么不说了。” “余大夫是真的要救他吗?”白长舟觉得奇怪,之前还拿身体不适做借口,怎么现在病了一场后,就答应了呢。 “闲着无聊啊,你跟我说说,要救的人是谁,是什么病症啊。”余沉沉笑着,像是随口问道似的,不在意不紧张,想说不想说,随便你。 “……”白长舟皱着眉,可是看到余大夫好不容易才开口了,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请你去医治的人是当朝太子老师常太傅,因为……” 余沉沉听着他说的话,微微点点头,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忠臣的进言,让皇上以为,他在挑战皇权,所以才出手想要对方的命。 不过,可惜的是,竟然还会有人来自己。 可是,救治常太傅,这么危险的事情,竟然会有人不怕死来找自己,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权利,那就是因为对方的恩情了。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啊。” “……叫我长舟吧。” “哪个舟?” “渔舟唱晚的舟。” “你和常太傅是什么关系呢?”余沉沉好奇的看向他。 “他是我恩师。” “我知道了,我会救的。”余沉沉说完,就开始推着自己的椅子往房间走。 白长舟见她这样,立马站起来准备帮她推,但是一边的房门被打开,红桃快速的走过来一把扶住了推椅的把手,推着余沉沉进了房间。 白长舟看着空荡荡的手,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遗憾呢,不过,对方都已经答应要救老师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在余沉沉答应救治常太傅后,白长舟就再怎么也进不去余沉沉的院子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会‘装死’假装不在家。 没有办法,白长舟只能恢复之前的做法,让月牙去‘纠缠’红桃,好打听出点什么来。 “五殿下,红桃姑娘说,余大夫想明天去常太傅府上,不知道你要怎么安排。”月牙因为今天得到和红桃说话的机会,所以这会真高兴的不行呢。 “什么?”白长舟看着月牙很是无语,难道他就没有说,这件事情得提前说嘛,这么火急火燎的,让他怎么安排啊。 “为什么这么急?” “急吗?”月牙挠了挠头发,是明天又不是今天,为什么说急呢? “你知道什么?”白长舟很是无奈的踢了他一脚,然后就让月落下去安排了。 看来只能跟自己一起进去了,毕竟常太傅门口的守卫,除了自己和三哥之外,不管是谁的人进出,都会被检查搜身。 第二天,白长舟的轿子出现在余沉沉的门口,月牙上去敲门,没一会,就看见红桃推着余沉沉出来了。 白长舟撩开轿帘说:“还得委屈余大夫和我共乘一轿。” “不行。”红桃着急的开口,她家小姐还是待字闺中,怎么可以和男子共乘一轿,要是被传出去了,还有名声吗?还能嫁人吗? “红桃,治病救人,无男女之分。”余沉沉说完就扶着推椅慢慢的站起来,可是因为她身体遭了大变故,还没有好全,这才使了一会劲,就开始手软脚软了。 就在她快要跌回推椅里,被白长舟快速的扶住说:“余大夫,冒犯了。”说着就将人抱进轿子里。 红桃虽然看起来很不高兴,可还是老实的将推椅里的药箱拿出来,而一边的月牙看到了非常识趣的将推椅拿起来扛在身上。 红桃见状对他笑笑,虽然她也是拿的动,但是这么重的东西扛起来,肯定是很累的,现在有人帮忙,真的是太好了。 第1章 惹事(1 见是五殿下的轿子,门口的守卫立马放一行人进去了。 下了轿子后,红桃快速的将推椅推了过去,在白长舟的帮助下,余沉沉坐上了推椅,红桃推着人跟着白长舟的身后,月牙则是跟在红桃的后面,美其名曰,不能越过主子和主子的客人,所以这个位置他甘之如饴。 “三哥,你怎么在这里。”白长舟看着太子很是好奇,要知道常太傅的事情,他避风头避很快,等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后,白长舟才知道了,原来是陪着三嫂过来的。 因为门槛的问题,红桃没有办法把推椅推进来,所以在外面耽误了一些时间,等月牙将两快木板放在门槛上,红桃将人推进来后,白长舟已经和太子寒暄完了,所以余沉沉自然是不知道白长舟的真实身份。 “这位是?”太子指着刚刚进来的人。 “这位是余大夫,让她过来给常太傅看看。”白长舟给两人做着介绍。“这是我三哥,你不要介意,我也不知道他会今天过来。” “长舟啊……算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了,太医都说了,药石无灵,我认命了。”常太傅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只不过是隔了屏风,声音就像是被吹散了似的,不仔细都听不清楚。 “老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长舟很是生气,直接结束聊天,就将余沉沉推了进去。 红桃看着自己手上空空,生着气,就算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总得要说一声吧,这么霸道的行为,真的是太过分了。 月牙小心的点了点她的衣服说:“我带你出去吧,这里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听的。” 红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非富即贵,她是惹不起,所以认命的点点头,跟着月牙出去了。 余沉沉被白长舟推着进到里间了,看到床上躺着人后,她忍不住皱眉,这哪是什么病,分明是中毒了好吗? “我的药箱?”余沉沉看向白长舟,虽然她能救人,但是大夫的工具不在,就有点问题了。 “我去拿?”一边的女人,擦了擦眼泪,朝两人点点头,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韵儿,怎么了?”太子着急的看向常韵,好端端的怎么出来了,该不会是…… “我去拿医药箱……”常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拉住了,只听他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就有人将余沉沉的药箱拿过来了。 余沉沉拿出脉枕,给常太傅把脉。 果然是和她想的一样,是中毒了,但是下毒之人不知道在考虑什么,每次下的剂量都控制的很好,所以才会让常太傅看起来身体虚弱,至于为什么太医说,药石无灵,还不是因为这是皇帝的授意吗? 毕竟作为皇帝想杀死一个人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余沉沉诊完脉后,就推着推椅出去了,白长舟给她收拾了药箱,还没有来的及收拾完,就见人已经出去了。 余沉沉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两人,说:“切记,这药方不可经第三人之手。” 虽然她有点怀疑,可也只是怀疑,所以不能说出来,且不说,他们信不信,就说她救人的举动,已经够让人怀疑了。 将事情都交待后,余沉沉就坐在推椅上,然后看向外面,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根本就不是她应该介入的。 可是既然常舟救了自己,自己还他一次,这样也就互不相欠了。 白长舟看着余大夫一直盯着外面看,觉得她可能是无聊了,深吸了一口气,抓紧推椅的把手,将她慢慢的往外推。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白长舟特别小心,可是即使如此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让余沉沉摔下来,不过好在白长舟眼疾手快将人给抱回了推椅上。 在外面等着的红桃看见余沉沉出来,快速的走过去接过推椅,笑着说:“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吧。” 余沉沉微微点点头,然后看向常舟,毕竟自己是由他带进来的,回去自然也是需要由他安排出去。 白长舟让月牙安排轿子送余大夫回去,至于他。则是需要在这里在待一会。 回家的路上,红桃忍不住抱怨:“小姐,你真的是太好心了,这个常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帮他救人,万一这人没有治好,他找咱们麻烦怎么办啊?” 余沉沉无奈的说:“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红桃才不会呢?只是人心隔肚皮,万一我们给治好了,他们却偏偏说没有治好怎么办?我们这种人,就是说破天去,也没有人信啊,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这么多年,红桃可以说已经把人心看的透透的了,她才不信会有好人出现在自己和小姐身边呢? “你啊,真是能操心啊。”余沉沉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吃过饭喝过药后,余沉沉就在房间里休息了,红桃在门口仔细的听了好一会,确定小姐已经睡了,这才拿着自己的棍子出去了,她可逮着机会为小姐报仇了。 钱掌柜看着挥舞着大木棍在大厅乱砸的人,他就忍不住头疼,这位姑奶奶怎么就到他这里发疯了。 大厅的客人都被吓走了,就连楼上的雅间,因为听到了楼下的巨大的声响,害怕的从二楼跑下来,在看见一个疯一样的女人后,也都吓的跑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厨房的人都被吸引出来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能和钱掌柜躲在一起。 “掌柜,这人是谁啊,这就任由她砸吗?” “就是啊,掌柜,我看要不然报官好了。”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但是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毕竟红桃的身体摆在那,碗粗的棍子被她耍的轻松的很,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人不好惹。 看着座椅碗碟都被砸的不成样了,钱掌柜心疼的叫着:“姑奶奶啊,到底是谁惹了你,让你来我这里撒气了。” “哼……惹我……”红桃拿着棍子过来,恶狠狠的说:“你们要是真的惹我就好了。” 第1章 惹事2) 啪啪几声…… 钱掌柜躲藏的柜台也被打的乱七八糟,账本撒了一地,算珠在地上滚着,就连后面挂着的招牌也摇摇欲坠,整个客栈好不狼狈。 “哼……都给我记住点。”红桃撒完气后,拿着棍子欢快的走了出去。 到了家门口后,红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把门打开,走到小姐的房门口,仔细的听了一会,确定人没有醒来,然后欢快的朝厨房走去。 就在红桃洗了手准备做晚饭的时候,余沉沉推着推椅出来了。 “小姐……”红桃愣在原地,手上的瓢子也掉在了地上。 “现在心里舒坦了?”余沉沉好笑的看着她,真的是什么都摆在脸上。 红桃将瓢子捡起来,还是有点气愤的说:“真是便宜他们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找几个人过去,给他们多制造一些麻烦。” “这样啊……” 余沉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红桃还是能知道,小姐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还差点要了半条命,她心里肯定也是有气的,但是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表现出来。 余沉沉不担心红桃把客栈砸了的事情,但是有人却担心的不行。 钱掌柜看着被砸坏的东西,一个个都给记在账本上,还仔细的算了三遍到底损坏了多少,又需要多少银子,记清楚后,他让店里的伙计留在店里收拾,自己则去找老板娘了。 “老板娘啊,您看看这些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啊……”钱掌柜哭诉的将账本递过去。 祁乌氏不在意的翻着账本,这些不都是由沉沉看的吗?钱掌柜让她看做什么? “这些你让余姑娘看就行了,我没时间看。”祁乌氏主要是懒的看,自从她身体治好后,祁寻就不让她做这些烦心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渔舟客栈是余沉沉开给她的,她理都不会理。 “哎呀,您不知道啊,就是余姑娘身边的红桃姑娘过来,把客栈砸了个遍,您说我还能找余姑娘吗?”钱掌柜只知道渔舟客栈是老板娘的,余姑娘只是暂时帮忙照看一下,遇上大事,还是要找主人家处理啊。 “红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祁乌氏觉得很奇怪,这个客栈可是余沉沉帮忙开的,红桃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就算有再大的气,也不至于来砸客栈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才来找您吗?你看……”钱掌柜虽然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这人就这么砸了客栈,自己没有报官都已经很给余姑娘面子了,可是,这些损失可不能不赔啊。 “行,那我跟你去看看吧。”祁乌氏说完就向下人吩咐了几句,跟着钱掌柜去了渔舟客栈了。 两人到了客栈后,只见大堂里空荡荡的,那些损坏的桌椅都搬到后院去了,但是墙上被砸的痕迹,看的很明显。 祁乌氏看到这些都惊呆了,她原以为只是小孩子闹脾气,没有想到竟然会用到这么大的力气,她都在怀疑,要是让红桃再多砸一会,这个客栈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这些……这些……”祁乌氏颤抖着指着被砸的地方问:“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砸的。” 钱掌柜无奈的点点头,可不是她砸的吗?碗粗的棍子,耍的麻溜的很。 “这可不行啊……”虽说这个客栈,她没投入一分钱进去,但是这么多年来,好歹是有感情的,现在被砸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受的了呢。 “钱掌柜,叫人把余沉沉和红桃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是什么情况。” 钱掌柜立马笑着答应,要知道,这些只要有人赔,那他可就高枕无忧了。 可是钱掌柜让伙计去找了红桃,伙计却回来说,对方已经知道了,但是已经两天都没有见人过来,而祁乌氏等的不耐烦,叫着要回去了。 钱掌柜头疼的很,要是这一次老板娘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而且这些事情不解决好,他怎么敢继续做这个掌柜的呢? “老板娘,您别着急,可能是伙计没有说清楚,您看这样,我今天去一趟,保证让余姑娘过来一趟。”钱掌柜笑着说完,不给祁乌氏拒绝的机会,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钱掌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小姐又没说不去,瞧把你着急的。” 红桃守在门口,看着一头汗的钱掌柜都觉得好笑,三月天虽然不冷,但是也不会热到让他流这么多的汗吧,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红桃姑娘,您就行行好吧,老板娘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钱掌柜摸出手帕擦着汗继续说:“您看,要不要请余姑娘出来,我好亲自跟她说啊。” “红桃……” “哎……”红桃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钱掌柜笑着说:“那你先等会,我去看看小姐找我什么事。” “好……”钱掌柜话还没有说,就将门给关上了,他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有这么大能耐的。 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能好说好劝的让他们同意,跟自己去客栈,要不然,他可真的赔不起啊。 红桃关上门后,也没有立马去余沉沉的房间,反而是很从容的做起了晚饭。 等差不多的时候,才去余沉沉的房间问了一声,等将药给余沉沉喝下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对着钱掌柜说:“我家小姐身子不好,这会天气也晚了,所以明天过去,您应该不介意的吧。” “这……”钱掌柜笑着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在闻见屋子里传来的饭香时,钱掌柜不得不低头,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让余姑娘去客栈吗? 现在她都答应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和老板娘的关系,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钱掌柜只好陪着笑脸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余姑娘是明天上午,还是明天下午过去啊。” “这个嘛?”红桃假装似的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应该是下午吧。” “好的,多谢红桃姑娘了。”钱掌柜说完就离开了,虽然红桃说话有点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但是钱掌柜知道,只要是她们说出口的事情,都会做到的。 第1章 挟恩求报(1 所以钱掌柜回去后,跟祁乌氏好说歹说,才将人留住了。 上午的时候,钱掌柜就已经在安排了,虽然说红桃姑娘说下午来,但是应该不会太晚,所以钱掌柜早早的就开始安排了。 因为客栈还在维修,所以祁乌氏只能在客栈的后院休息。 才吃过午饭没多久,红桃就推着余沉沉来到了渔舟客栈,钱掌柜看见了,立马快速的将门板搭上,帮着红桃将人推进来。 余沉沉看着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客栈,忍不住发笑,看来红桃力气是真的不小啊。 “余姑娘,老板娘已经在后院了,我扶你过去吧。”钱掌柜说着就想从红桃手上接过推椅。 红桃笑着说:“钱掌柜说笑了,我推小姐进去就好了。”红桃说完就推着人去后院了。 后院里,祁乌氏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见余沉沉过来了,放下手中的茶,用手帕浅浅擦着嘴,笑着说:“可算是把你叫过来了。” 只见她脸上笑盈盈的,嘴上说着熟络的话,但是眼中的嫌弃却怎么也藏不住。 红桃将人推过去,就站在余沉沉的身边,不说话,也不看这老太婆,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人都不是好人。 余沉沉对祁乌氏笑了笑,问:“祁夫人,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祁乌氏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一边四处张望的钱掌柜,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吗? 祁乌氏可是比余沉沉多了十多年的生活经验,只见祁乌氏恢复正常的脸色笑着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啊,这可真是……” 说着就把钱掌柜叫过来,让钱掌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重新说一遍。 钱掌柜声情并茂的将红桃把客栈砸的一点都不剩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还看向余沉沉,仿佛在说,这事你看怎么,不管你们是要怎么处理,反正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余沉沉看着钱掌柜递过来的账簿,上面一笔笔的记录着损坏物品的价值,往后翻了几页,余沉沉合上账簿笑着说:“客栈赚了不少啊。” 两人被余沉沉的话给惊到了,现在说得是红桃砸客栈的事情,她怎么说到客栈的盈利了,难不成客栈盈利了,这砸坏的东西就不用赔了吗? 钱掌柜哭丧着脸说:“余姑娘啊,红桃姑娘将客栈砸成这个样子,我们已经好几日不能做生意了,哪里还有赚的啊,再说了,客栈雇人不要钱吗?每日的采买和后面的修缮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恐怕还得要将年初赚的都给贴进去才行啊。” 余沉沉笑着说:“那就贴进去吧,反正还能赚回来,您说是不是啊,祁夫人。” 钱掌柜一脸为难的看向老板娘,见对方一直犹豫不决,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啊,渔舟客栈可是老板娘的心血啊,现在被砸成这个样子,就算红桃姑娘是余姑娘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万一哪一天,又有人来砸店,然后说认识余姑娘,难不成我们都要算了吗?” 钱掌柜见老板娘眉头微皱,继续说:“谁做生意不是为了赚钱,哪有,钱还没赚到,自己却先赔了进去,老板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祁乌氏想着钱掌柜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的钱怎么能被别人浪费,尤其是看到余沉沉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心里更是埋怨了几分。 随即,指着红桃说:“你这个丫头,做错了事情,既不赔银子,也不道歉,真当跟着一个好主子,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给我跪下,要不然就送你去官府。” 红桃砸的时候都不带怕的,更何况是现在呢,只见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生气的祁乌氏后,就扭过头看向前方,仿佛跟她没半分钱的关系。 “你……” 祁乌氏被她轻蔑的眼神给激怒了,见自己教训不了她,然后向余沉沉道:“余姑娘,你说吧,这事要怎么处理。” 余沉沉笑着说:“修缮一间客栈能要多少钱呢?”说着就将账簿扔给钱掌柜,意思不言而喻,毕竟用账簿上的钱来修缮客栈,一举两得。 “这……”钱掌柜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拿手足无措的看向老板娘。 祁乌氏与余沉沉说了这么久,本来心里就有气,而且,她本来只是想让这两人低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在听到余沉沉说得话后,顿时气上心头,说:“我的客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该赔的一分都不能少。” “你的?”余沉沉不解的看向她。 她有房契吗?这间客栈到底是谁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祁乌氏冷笑着说:“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不成了。” 可能是这三年多的快活的日子过的太好了,让她都忘了,这渔舟客栈是怎么来的了。 余沉沉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浅笑了一下,但就是这一笑,就让祁乌氏害怕起来,可是看到一边的钱掌柜还在候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管你与我是何关系,这赔偿一分都少不得。” “是吗?”余沉沉笑着说:“这间客栈开了有3年多了吧,从客栈开业来,我为客栈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抵不过这一次的修缮费用,罢了……红桃去拿纸笔过来。” 红桃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去拿了纸笔过来。 余沉沉将纸放在桌子上,边写边说:“钱掌柜月银五两,虽然我不是每天都在客栈,但是客栈里小到准备什么菜品,大到核对账簿,哪一件都不曾假手于人,既然这样,就按每月三两算,一年有12月,一年就是三十六两,三年就是一百零八两,再加5个月的时日,总共四一百二十三两,我每个月会再客栈用上一次饭,如此,零头就不要了,不知这一百两够不够啊。” 祁乌氏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这间客栈是余沉沉盘下来,送给自己的,只是因为祁大夫曾经救过她的命,而这几年来,自己完全把客栈当成自己的了,就连余沉沉每个月免费帮自己管理客栈的事情,她都当成理所当然了,更别提月银的事情了。 第1章 挟恩求报2) 钱掌柜听到余沉沉这么一说,自己也愣住了,感情人家余姑娘纯粹的帮忙啊。 祁乌氏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她是长辈,更拉不下脸对一个晚辈低头,只能硬着头皮说:“既然这样,那这一次就算了,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算了?这是你能说得吗?”余沉沉将写好的字据递过去,说:“签了它,才是真正的算了。” 祁乌氏生气的说:“我已经做出让步了,您还想怎么样?” 余沉沉笑了笑,没有说话,欺负了人,就这么算了吗?想得也太美了吧。 祁乌氏见她油盐不进,只能拿起字据看了起来,可是越看越气愤,尤其是看到上面的‘救命之恩已还’,更是让人气愤不已,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挟恩图报之人。 “你……你还真是可以啊,行……我满足你……” 祁乌氏在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枉她丈夫好心救人,没想到却被别人这么想,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深交,现在能离开更好。 余沉沉收好字据,红桃笑嘻嘻的在后面推着推椅,解决了烦心的事情,她心里可高兴了,这破客栈,可算是再也不用来了。 钱掌柜见人走了,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是想借着老板娘的名头让余姑娘支付一些修缮的费用,毕竟要是全部都从账面上拿银子,自己做得手脚肯定会被发现,但是谁知道,余姑娘直接来了这一招呢,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啊。 看着老板娘生气的样子,钱掌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好在,余姑娘既已经离开客栈了,以后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人查账了。 “老板娘,我先去 处理客栈修缮的事了。”钱掌柜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在人面前触霉头啊。 众人见钱掌柜过来,都着急的上前询问客栈的情况,虽说这几日,因为客栈被砸,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即使这期间也给月银,但是心里忍不住担心,毕竟这几年可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担心是难免的。 “都回去干活去。”钱掌柜将人打发走了,然后就出门了,既然这件事已经有处理办法了,他可得赶快让人过来把客栈好好修缮一番,要不然这开业的日子还有的等。 大厨回到厨房后,还是心惊胆战的,虽说他做得事情很隐秘,但是厨房的人进进出出,难免不会被人看见,再说了,当初还是余姑娘把自己招进来的,难道因为这几年自己的日子好起来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 想到这里,大厨心里十分难受,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在给余姑娘的饺子馅里加入了大量的猪油。 虽然后来,他去包间看过了,那一碗饺子,只吃了三个,剩下的都让他给处理干净了,但是做坏事的感觉让他常常夜不能寐。 店小二看着在愣神的大厨冷笑着,做都做了,现在才后悔,早就迟了好吗? 不过随即他就笑了起来,要知道,他看到大厨的举动后,在给余姑娘送菜的时候,除了用汤‘洗手’之外,还趁机将一勺洗碗水兑进汤里了,毕竟遇到难缠的客人时他都会这么做。 虽然余沉沉因此受了大罪,但是好在,她已经彻底摆脱所谓的‘救命之恩’了。 “小姐,我们去买些好吃的回去吧。”红桃推着人,看着暖和和的阳光,心情大好, 余沉沉笑着点点头,虽然她吃不到多少,但好歹还是能尝到点味道。 回到家胡,红桃将人送进房间后,开始准备晚饭,因着心情好,晚饭都做得很精致。 连着好几日,都悠闲着,余沉沉也被红桃喂的脸色红润起来。 “爹……这是怎么了。”常韵看着突然吐血的常太傅,明明这几日病都稳住了,为什么今天突然间就吐血了。 “来人,快叫大……快去找五殿下过来。”太医不回来,大夫找不到,看来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长舟身上了。 不一会,白长舟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只听他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长舟,您看看能不能再让那位余姑娘过来给我爹看看啊……”常韵双眼含泪的祈求着,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肯定不会求到他头上。 白长舟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他心里也是很担心,但是余沉沉这人不好说话,更别提请她过来再救人了。 “长舟,我知道,肯定是为难你了,可是,我爹他要是在这样下去,肯定撑不了多久了,求求你了,算我……欠你的。” 常韵说着,就要跪下来,白长舟快速的伸出手将人扶起来,不管何种原因,他都不能接常韵的这一跪。 “我再想想办法。”白长舟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救人就能解决的 “谢谢你了,不过,能不能尽快,我怕爹他撑不了多久。”常韵细心的照顾着常太傅,可是现在没有大夫医治,她能做的很少,只能一刻不离的守在这里。 “放心,我现在就去。”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因为着急常太傅的病情,所以他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赶过来了,所以身边也没有带人,这会到了门前,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白长舟在外面站了一会,最终还是被心里的担忧给打败了,只见他轻扣门环。 红桃这时候正和余沉沉在房间说话,听到声音后,红桃去开门了,见到是白长舟后,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可还是让人进来了。 白长舟看着打开的房门,余沉沉坐在推椅上,两人相望。 红桃也不知道这人来做什么,既然小姐已经同意让人进来了,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好了。 红桃将茶点准备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就这样,白长舟在外面,余沉沉在房间里,两人隔着一堵墙说着话。 “今日来打扰你,纯属不应该,但是人命关天,还请谅解。”白长舟不好意思的开口说:“常太傅用了你给的药后,状态好多了,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吐血,脸色惨白,所以想……” 第1章 解毒(1 不去。”余沉沉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开口拒绝。 白长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彻底,因为在他看来,两人也算是相熟了,难道就不能退一步吗?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白白让她去救人啊。 “余姑娘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白长舟脸色不是很好,只听他继续说:“要知道,我不是只有请这个手段的,只不过想着,我们也算认识,加上你又是个女儿家,所以才好言相劝,相信余姑娘也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怎么?”余沉沉笑着说:“请不动,现在来威胁了吗?” “你可以试试看,就算绑了我过去,你觉得我是救还是不救呢?” 白长舟看着她毫不畏惧的神情,自己也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就从手下送来的消息中得知,她身后也没有什么撑腰,为何她表现的如此放肆,仿佛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白长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略带不自在的说:“既然如此,就当是还了我那日对你的举手之劳如何,只要你能救常太傅,此事保证一笔勾销。” “是吗?”余沉沉撑着下巴疑惑的说:“可是……我记得,我还了啊?怎么,常舟公子竟然不记得了吗?” “什么时候?”白长舟愣愣的看着余沉沉将房门关上了,静静听着轮子压在地上的声音,这些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久久不得消散。 等人走后,红桃才小心的走了出来,将大门关上后,又偷偷的跑到余沉沉的房门前竖起耳朵听起来。 确定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后,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待在房间里的余沉沉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所有对自己不利得事情给消除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也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常韵见白长舟一个人回来,拉着他的胳膊着急的询问:“怎么样了,余姑娘说什么时候来,她……会来的吧。” 白长舟看着常韵的,无奈的摇摇头,让她来一次已经是恩惠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让对方再来第二次。 常韵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现在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难不成她爹就只能这样不治身亡了。 “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太傅就这么去了。”白长舟说完就出去了,驾着马朝皇宫赶去,他就不相信,他堂堂皇子,竟然找不到太医。 常韵失落的坐在一边流着眼泪,她已经看透皇上的心思了,更是看尽了太医的嘴脸了,现在最后的救命希望也没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想起余姑娘的交待,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傅的府上,已经被皇上的人侵入了,所以这个第三人指的就是皇上派来的人。 难道说不管如何,她爹都非死不可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死的是别人。 常韵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叫了自己的贴身丫头过来,好好的叮嘱了她一番。 丫头仔细的听完后,就出门了。 过了一会,常韵将太傅托给太子的两个侍卫照看,自己则是去了后面的小房间,换了一身粗布装扮,然后伪装成府里出门采买的佣人,从后门出去了。 常韵走到白长舟的府邸前,早已准备好一切的丫头将手上的包裹递过去,小声的说:“奴婢已经通知了五殿下府里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出来。” 常韵跟着丫头在附近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月牙急匆匆的出来了,等人走了一段路后,两人抬起脚步,紧跟上去。 跟着月牙在小巷里转了许久,在差点迷路后,常韵总算找到了月牙的位置。 只见月牙站在门外,不知道里面是谁,但是从月牙一个劲的卑微道歉的情况看来,对方应该是个女人,如此说来,这里十有八九是余姑娘的住处。 常韵在拐角处等了很久,直到月牙垂着头离开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敲门。 红桃听到敲门声,心情有点烦闷,好好的清闲日子,偏偏会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红桃以为是月牙又回来了,从厨房拿了自己的棍子就去开门了。 “敲什么敲啊,不是让你滚了吗,怎么……” 红桃在看到来人后,惊讶了一下,然后把棍子藏在身后,声音降了下来,问:“你有事吗?” 常韵见有人出来的时候,高兴了一下,可是在听到如此烦躁的声音又有些害怕,但是在看到对面的女孩子,温柔的笑呵呵的问着,她又开始期待起来,是不是余姑娘也是一个如此好说话的人。 “打扰了,今日来,是想见一见余姑娘,有事相求。”常韵笑着说。 红桃打量了她一番,虽然穿着粗布衣服,没有带任何首饰,但是从说话的语气和举止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千金小姐。 “我先去问问我家小姐,你……”红桃见对方一个女儿家,也不好把她留在外面,要知道这里人蛇混杂,万一出意外就不好了。 “你先进来吧,我去问问。” 红桃将人引进来,安排她在厨房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去了余沉沉的房间。 余沉沉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妇人会来找自己,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见一面吧。 红桃见余沉沉点头了,这才将人慢慢的推了出去。 常韵见到余沉沉出俩了,立马走上去前,问话不说,走到两人面前,说:“还请余姑娘出手帮忙救救我爹。” 余沉沉眉头微皱,想了想问:“你说的是常太傅。” 红桃也震惊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常太傅她还是听说过,不光是太子的太傅,更是太子的岳丈。 而且也没听说常太傅有另一个女儿啊,所以这地上跪着的是…… 余沉沉向红桃示意了一下,红桃快速的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搬了软凳子过来让她坐着。 红桃接着将茶水准备好后,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管怎么说,她们这间小庙来了这么个身份尊贵的人,自己可不能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第1章 解毒2 “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知道你是在顾虑什么,但是,现在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常韵将自己带来得包裹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继续说:“这些身外之物,也不知道余姑娘你缺不缺,但这是我的心意,也是给余姑娘之前救我爹的谢礼。” 余沉沉听着包裹在接触桌子的响声,就知道这里的东西价值不少,分量也绝对够,虽然自己不是多么爱财的人,但是不得不说,这太子妃说话圆滑,让人找不出漏洞。 余沉沉浅笑着说:“救常太傅的恩情,已经有人还了,至于现在我也没有理由再出手了,你还是请回,去找其他大夫吧。”余沉沉说完就将推椅转了个弯,准备自己动手推回去。 常韵‘砰’的一声跪在余沉沉的身后,微笑着说:“余姑娘和长舟的事情,我不清楚,既然你救了我爹,我是要感恩的,既然余姑娘不接受这些身外之物,那我也只好以此来表达我的感激和请求了。”常韵说完就双手伸直趴扶在地。 余沉沉不用看,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子,只不过,她不想卷入他们的斗争,所以只能狠下心,推着推椅往房间走去。 还没等余沉沉回到房间,就看到另一边的窗户伸出个小脑袋出来,见余沉沉的视线看过来,红桃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缩回脑袋,她还真的蠢啊,早知道会被发现,还不如早早的出来,给小姐去推推椅好。 余沉沉见红桃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然后开口将红桃叫出来,让她推着自己去常韵的身边说:“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不过诊金不能只是这一点。” 常韵直起身子,转头看向一边的桌子,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要她愿意救爹,不管多少,她都给的起。 “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准备一番……”余沉沉交待了她一些事情,让她处理好了,再来找自己。 常韵点点头,句句的听的很仔细,不过还是担心的问:“这一段时间,我爹他会不会有事?” “如果你担心他的情况加重,可就得更快的准备好这些事情了。”余沉沉笑着说,她可以出手救人,可是却防不住有人在背后使坏,所以常太傅能不能救活,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重视程度。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来接余姑娘。”常韵说完就离开了。 红桃看着余沉沉不解的问:“小姐,你干嘛答应她啊。” 余沉沉看了红桃,想了想说:“难得大发善心啊。” 红桃嘟着嘴表示不满,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大发善心过了,肯定是在想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了。 “红桃先送我回房间吧。” 红桃将人送回房间后,才将桌子上的包裹拿了进来,这包裹的重量,就连红桃拿起来的一瞬间都感觉到了不是一般的重。 将包裹打开后,红桃看到里面的珠宝首饰以及银子和金条,她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小姐……这……这些是……” “诊金啊。”余沉沉把玩着一条珍珠项链,看来,救常太傅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啊。 诊金?还这么多? 红桃都不知道,收了这些东西是好还是坏了,要知道小姐平时救人根本就不会要到这些,可是这次不光要了这些,还要再加诊金。 该不会小姐知道对方是太子妃,所以就死命的要诊金吧。 可是小姐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红桃想的脑子都大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何缘故让小姐转变了想法? 余沉沉见对方一脸浑浑噩噩的样子,笑着说:“收起来,服侍我休息吧。” “好的,这就来。”红桃听话的将包裹藏好,然后打热水给余沉沉洗漱。 白长舟进太医院的时候,除了当值的太医外,其他人都走了,没办法,白长舟只能随便抓了一个太医就往外走。 正在配药的李太医被吓的不知所措,只能紧紧的抓住手里的药材,就这样还是被白长舟拖拽着到了宫门口,还没等他说话,就被白长舟扔在马背上,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的朝常太傅的府上赶去。 到了后,白长舟将人拉下来,李太医揉着被马脊背硌的生疼的肚子,正准备说话时,抬头看到了常府两字,顿时吓的不轻。 只见李太医,慌张的说:“五殿下,这可使不得啊,陛下已经严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来医治常太傅啊,下官官小,更是不敢有违圣命啊。” “放心,出事了,自然有本殿下担着,你只管医治。”白长舟说着就拉着人要进去。 可是守在外面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能对皇子动粗,但是关上门,不让对方进去还是可以的。 “五殿下,还是不要为难我等,我等也很是奉命行事。”只见其中一个侍卫挡在前面,虽然没有拔刀,但是感觉只要白长舟再往前一步,他就不会留情。 “是吗,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做。”白长舟往前走了几步。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白长舟渐渐逼近,相互飞快的看了一眼,将身上的佩刀扔到一边,五个人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白长舟将李太医往旁边一推,自己也迎了上去。 李太医躲在角落里,看着几人打来打去,虽然侍卫的武功更高一些,但是与他们交手的毕竟是皇子,所以只能点到为止,可以说五殿下没有赢,侍卫们也没有输。 李太医想着,不如趁这个时间逃走吧,毕竟自己不能去医治常太傅,再说了,要是让人看去了,自己就算没有医治,也会落的一个悲惨的下场的。 可是,看到五殿下如此的执着,他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李太医纠结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住手……” 随着一声呵斥,白长舟和侍卫们都收了手脚。 只见白新舟气愤的走过来说:“堂堂皇子殿下,岂是你们能随便出手的。各自去领二十军棍。” “是。”侍卫们领命下去受罚去了。 第1章 解毒3 白长舟看着侍卫都走了,这才将李太医拽了出来,对白新舟说:“今日不管三哥怎么说,我都要把李太医带进去。” “呵呵……”白新舟气极反笑,看着白长舟说:“你是皇子,自然是不怕父皇怪罪,可是您想过李太医吗?” “如果父皇迁怒李太医,你要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白长舟生气的看向白新舟,他找不到任何人来救常太傅,也不敢对余姑娘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常太傅对自己的恩情,更是让他不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你心里伤心难过,我又何尝不是呢?”白新舟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牺牲,没有两全的办法。” 这几年来,白新舟已经看透皇上的行事准则了,也对他彻底寒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他的父皇,他早就已经推翻他这个皇帝,自己继位当皇上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带进去。”白长舟拽着李太医就要往里冲。 “放肆,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了是吗?”白新舟生气的看着他,质疑道:“你当父皇的话是说着玩的吗?你要是想让李太医遭受灭族之灾,你尽管试试看,我保证不会为你说一句话。” “你……”白长舟仗着的就是白新舟对他的宠爱,要不然失母多年的他,是怎么在人吃人的地方长大的。 “话我已经……” “不必争吵了,长舟让李太医回去吧。” 常韵从大门里走过来,阻止两人的吵闹,她对白长舟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但是却感受到他的心意,毕竟说得再多,都不如行动来的实在。 “可是……”白长舟脸色不悦,如果让李太医离开,常太傅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我知道,让他回去吧。”常韵说完,也不理他们,直接返回府里。 白长舟气愤的松开李太医的手,跟了上去。 白新舟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李太医赶紧回宫,也不知道这会宫里传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拦下了,明天好好和父皇求情,应该不会降罪长舟的,就算有,最多也就会闭门思过几日。 李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好不容易保留了小命,朝太子微微施礼表示感谢后就离开了。 等白新舟回到常太傅的房间时,发现床上的常太傅已经换了样子了,虽然还是一副病恹恹的状态,可是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这人不是常太傅。 “这是……”白新舟看着两人不解的问,难道韵儿让自己过来,是想来一招李代桃僵。 “我会把爹带出去治病,为了以防万一,太子和长舟你们时不时的来看一下就行了。”常韵边说边收拾东西,虽然说可以让下人来收拾,但是常韵信不过府里的人,只能亲力亲为了。 “不行!”白新舟皱着眉,将常韵拉过来安抚着说:“我知你担心太傅,可是,父皇已有手谕,不允许任何人来医治太傅,就连孤都没有办法……” “不行……”常韵哭着说:“你只会满嘴的大道理仁义道德,我是女儿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只知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是我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在他身旁时刻侍奉已是不孝,现在还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直到死去吗?” 白新舟被她这么一说,自责懊恼涌上心头,只能干巴巴的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想说什么?”常韵质问他:“堂堂太子,就连出手救治自己的岳父都不敢,你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常韵说完生气的跑了出去。 从他们成亲以来,白长舟还没见过他们吵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三哥……嫂子……” “没事,等她发泄完就好了。”白新舟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床上的人,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韵跑出来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侍卫还特地看她了一眼,虽然对方是太子妃,但是皇上都下命令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处的。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房间里都说了什么,但是从刚刚太子妃的状态来看,肯定是有争吵,要不然太子妃也不会哭着跑出来。 既然这样,想来太子还是很听皇上的话。 就算是自己太子妃的亲爹,太子都能做到毫无偏袒。 如果将这件事汇报给皇上,相信皇上也会很高兴。 其中一个侍卫朝几人点点头,然后悄悄的离开,准备去皇宫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汇报上去。 白新舟和白长舟出去的时候,还特地和门口的侍卫嘱咐一声,这几日不要让太子妃进去看望常太傅,太子妃身体不适,不可过多的劳累。 侍卫都恭敬的应下,心中感慨,太子还真是听皇上的话,为了避免太子妃带人来医治常太傅,直接让他们守着门口,不让太子妃进去,几人顿时对太子的好感增加了,可是跟在一旁的白长舟却心存疑惑。 等回到太子府后,白长舟才询问道:“三哥为何要那样说?” “你啊,看事情太表面了。”白新舟笑了笑,虽然他和韵儿夫妻才两年,可是,要知道彼此间可是很有默契的。 在看到韵儿做的事情后,前后一想,自然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既然自己无法出手,还不如就试试韵儿的办法,或者可行呢,这样不光是对自己,更是可以对韵儿有一个交待。 “行吧,我是没有三哥的智慧。时候已经晚了,我就不打扰了。”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白新舟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却没看到人,他都已经配合着做了,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离开呢。 常韵将常太傅安排在一个巷尾的卧房里,这里地处偏僻,很是安静,房子也够大,人手方面也只安排了几个信的过的人来,她相信这一次一定能将人医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只有零星的光芒透露出来,显得天空没有那么暗。 这个时候常韵安排的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红桃被人叫醒的时候都愣住了,如果不是看到对方是个姑娘的份上,她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还好,常韵安排来的人都很有分寸,知道对方都是姑娘家,让侍从将随着过来的丫鬟送进院子里,让她去叫人。 红桃深吸了几口气,将烦躁的脾气压下去,穿好衣服后,就去服侍余沉沉起床了。 第1章 解毒4) 一番整理后,余沉沉在侍从的帮助下,坐上了轿子,然后就看见轿子飞快的跑起来,红桃也被丫鬟拉着在后面小跑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被迫赶路,红桃肯定要大骂起来,这天没亮就起来,饭没吃就要跑,谁有劲,谁愿意啊。 就这样的速度,也是到了天大亮才到了地方。 红桃粗喘着气,将余沉沉扶到推椅上,正准备推进去的时候,常韵走了出来,笑着接手了推椅,将余沉沉推进去了。 红桃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看来这个太子妃还挺着急的。 “红桃姑娘,我们已经备下吃食了,还请过去用些。”丫鬟虽然不知道红桃的身份,但是太子妃如此看重余姑娘,她们也要对红桃姑娘以礼相待。 “是吗?刚刚运动后,有点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红桃也没想太多,直接跟着过去了。 余沉沉被常韵推着进了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常太傅也没说什么,示意对方将下面的药箱拿出来,之后就开始给常太傅诊脉。 余沉沉诊完后,就开始写药方了,虽然是中毒引起的,但是这病却不好治。 因为这毒已经在体内很久了,只能选择温和的办法,一点点去除了。 余沉沉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常韵,说:“交给红桃去抓药吧。” 常韵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递给下人,让她按余沉沉说得办。 余沉沉接着将一张食补的方子递过去说:“常太傅身体太过虚弱了,先按照上面的一日三餐来,将身体蕴养起来吧。” 常韵看着手里的方子对余沉沉笑着说:“还真是谢谢余姑娘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先配合着食补看看情况吧,如果有不对的地方,随时叫我。”余沉沉说完,就推着推椅想要出去。 可是门口的地方是椅子没有办法直接通过的,常韵见到立马让守在门口的人搭板,自己扶着推椅,小心的将人送出去。 等将红桃买来的药煎好,都快到中午了,因为来回一趟都不容易,所以余沉沉在看完病后,就和红桃在下人安排的一个房间里休息。 虽然无聊了些,但是,这些人对她们还是很恭敬的,要什么给什么。 这会,余沉沉正在看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红桃则是在做着女红,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场面很是温馨。 等服侍好常太傅后,常韵准备过来与余沉沉聊些话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了,看到她们这么专注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多打扰,也就没进去。 傍晚的时候,常韵瞧天色不早了,正想和余沉沉是要不要尽早送她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红桃连抱带背拿着东西走过来,见到她的大包小包后,常韵好奇的问:“红桃姑娘这是做什么,要是有什么需要用的,只管叫下人安排就好了,不必劳烦自己去街上采买。” “这个啊 ……”红桃笑着说:“这些都是小姐和我的日常生活用品,我特地从家里拿来的。” 常韵愣了一下,然后走进房间,看向余沉沉笑着说:“余姑娘这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不欢迎吗?”余沉沉笑着问。 “说得哪里话。”常韵笑着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知道余姑娘愿意留下来,我应该一早就吩咐下人收拾一间好房子出来的。” 因为这个房间是作为她们临时休息的房间,虽然也提前打扫过了,但是与提前安排好要住的房子肯定是有差别的。 “我还是让下人另外打扫一间房子出来,这里太小也太偏了。”常韵说完,就准备让下人去安排。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余沉沉和红桃两人不是讲究的人,再说了这个房间比她们自己住的房子都要好,更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红桃将包袱都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收拾里面的东西,除了衣物外,其他的都是每天需要用的,只需拿出来,放在眼皮子下面就可以。 “那就随你了,如果有什么需求或者哪里不方便的,通知下人处理就行。”随后,常韵又和余沉沉聊了下常太傅的病情。 余沉沉也没有瞒着,将常太傅中毒的事情说了,至于其他的,也不用余沉沉说,以常韵的聪慧肯定是能猜出来的。 可是,这一次就算给余沉沉治好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但是余沉沉和她没有过多的交情,能出手搭救已算做到该做的了。 常韵也知道余沉沉的意思,只要能治好常太傅,她就千恩万谢了,再说了,她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让常太傅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所以等常太傅醒了,肯定是要跟他说清楚,然后两人好好谋划一番的。 仅仅是两日的治疗,常太傅脸色已经好很多了,再加上有食补的加持,现在已经能醒过来了,虽然醒来的时间短,可是常韵还是高兴不已。 “爹,感觉怎么样。”常韵将人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好让他靠着舒服一些。 “好多了……”常太傅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双眼睛清明,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这就好,这就好……”常韵念叨着,情不自禁的双眼含泪,不管这是喜悦的还是庆幸的,只要常太傅能好起来,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人人都道他气运好,自己是太子老师,女儿还嫁给了太子,可谓是风头正盛,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的苦啊。 他妻子走的早,只剩一个女儿,本想等她长大,给她说一门好的亲事,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能让她安稳一生。 谁知,却偏偏被皇上指婚给太子,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太子喜欢也就罢了,可是为了要试探自己,把韵儿嫁给太子,这让常太傅怎么受得了啊。 妻子的去世,就是因为他常常忙于公事忙于给太子教学而疏忽,导致妻子一病不起,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这些痛苦他没有怪罪任何人,想着都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 第1章 再见常舟(1 可是现在呢,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因为自己所谓的为国为民而嫁到这冰冷冷的皇宫中,他的心怎能不痛呢。 “爹,您说得是什么话。”常韵笑着说:“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这是年幼时,您教我的,您忘了吗?” “你啊……”常太傅这么多年唯一感叹的,就是他有个好女儿。 在外面的余沉沉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泛出一丝苦笑,真正的家人是这样的啊。 等了一会后,余沉沉让红桃推着自己进去了。 虽然不好打扰两人的交流,但是现在到了复诊的时候。 “打扰两位的交心了,我来给常太傅诊脉。” 常韵见人来,笑着说:“爹,这位是余姑娘,我特地请来给您看病的。” 常太傅朝余沉沉笑了笑说:“劳烦余姑娘了。” 余沉沉点点头,然后给常太傅诊脉。 脉象已经稳定了,只需要按时食补就可以了,不过药方需要改一下了。 将新的药方写好后,余沉沉交待说:“这几日还是以静养为主,等手脚有了力气后,可以试着下床走动,不过一日不可超过半个时辰,要循序渐进才行。” “好的,听余姑娘的安排。”常韵笑着点头答应了。 做完了该做的后,余沉沉就让红桃推着自己回去了。 “爹,等您好了,我们再好好谢谢余姑娘吧。”虽然,常韵已经谢过很多次了,但是她觉得还是要郑重的好好谢一次才行。 “行,听你的。”常太傅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反感,对方都救了自己的命,答谢一下也不过分。只不过,他莫名的觉得,这位余姑娘好像有些眼熟,但是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余沉沉呆坐在廊檐下,眼神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长舟从手下那里知道消息后,特地前来看望常太傅,谁知到了后院,却看到这样的景象。 虽然那天和余沉沉说了很多严肃的话,但是在他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办法,只能逼迫自己这样做。 所以现在,重新见到余沉沉的时候,他却犯难了,他要怎么去开口和对方说话呢。 “小姐,这个……”红桃端着一盘点心过来,本来是觉得很好吃,想让小姐也尝尝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余沉沉回过神转头看向红桃笑着问:“是什么?” “啊……我见这点心很好吃,所以拿些来让你尝尝。”红桃笑着走过去,将盘子递给余沉沉,然后推着人到一边到一边的桌子旁。 白长舟见人走了,忍不住皱眉,还说点心好吃,就拿这一小块出来,能尝出什么味道啊。 虽然见不惯,可是白长舟也没有傻傻的过去说,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到了房间,这时常韵已经服侍常太傅睡下了了。 白长舟小声的打了招呼,然后询问起常太傅的病况了,常韵笑着说:“已经好多了。” 白长舟看着常太傅也不像之前那样脸色苍白,呼吸也变的稳健,看来确实有在好转。随即叮嘱了一番,让常韵不要吝啬自己让下人送来的补品,早早用了,好让常太傅早早好起来。 常韵笑着道谢,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一下,白长舟就出去了。 离开的时候,白长舟也没有和余沉沉说话,只不过还是用眼神注意了她这边,只见之前放点心的盘子上,还剩了一大堆的点心。 这红桃还真是瞎说,这点心哪里好吃了,明明这人就尝了一点,一定是味道不行。 到门口的时候,白长舟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月牙,一个眼瞎,一个没脑子,或许很配。 走到集市的时候,白长舟特地放慢脚步,然后将各色的点心铺子都逛了一圈,也问了点心的情况。 老板都说一般女儿家都喜欢不太甜的点心,因为担心长胖。 可是想到余沉沉那可能被风吹走的重量,就觉得这个说法应该不合适她。 随即买了好几种很甜的点心让老板包好,让月落送过去。 虽然是很甜的点心,但是每一份的数量有三四块,所以就算全部吃完也不会长胖。 白长舟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这才带着人回去了。 回到府中后,白长舟就准备去书房处理公事了,但是在临走的时候却听见月牙抱怨起来。 白长舟皱着眉问:“我做事还引起你不满了。” 月牙埋怨的开口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送。”要知道他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红桃了,这可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啊。 “就你……免了吧。”白长舟白了他一眼继续往书房走去。 他能不知道月牙的想法吗? 要知道交给他去送,肯定是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把点心送到余沉沉的手上;再说了,他让人送点心过去,又不是为了给月牙创造机会的。 虽然不知道白长舟的用意,但是不妨碍月牙生气,只不过碍于对方是主子,他是下人不好发作罢了。 等月落回来后,白长舟询问情况,月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因为他将点心送过去后,红桃姑娘带着点心就进了房间,所以他也就不知道余姑娘是不是喜欢了。 “下去吧。”白长舟失落的打发了月落,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是不得不说,余沉沉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 可以说从这日起,余沉沉在常韵这里的时间里,每天都能收到一份点心,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天的种类都没有重复,所以红桃吃的很是欢快。 “常太傅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从今日起就把药去掉,用食补就好。”余沉沉笑着给常太傅做最后一次诊治。 “真的吗?沉沉,真的太谢谢你了。”常韵很是高兴,这些日子来,从余姑娘到沉沉的称呼,足以证明她是真的很感谢余沉沉。 余沉沉对她点头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治疗常太傅的关系,这些日子红桃的点心一直都没有断过,整个人都可见的脾气温柔了起来。 连带着,自己偶尔多吃一小块点心,都不见她生气的。 所以余沉沉对常太傅的病情更加关心,从两天一次的复诊,变成了一天一次的复诊,虽然一天的变化不大,但是索性还是有效果的。 第1章 再见常舟2) 余沉沉点点头说:“会有那一日的。”这句话就像会印证常太傅肯定会好起来的事实。 常太傅见她这么实在,乐的不行。余沉沉检查完后,也没有多逗留,通知红桃来推自己出去。 “爹,不知是不是我的疑惑,我总感觉,您看沉沉的眼神有点奇怪。”常韵好奇的问。 “这位余姑娘的长相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唉……人老了,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常太傅遗憾的叹息着。 “谁说的。”常韵笑着说:“爹身体正恢复着呢,不日就能全好,沉沉不也说了吗?” “好,那我就好好养着身体。”常太傅也没有多去想,只是和常韵闲话起来。 “小姐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余沉沉看着天空,白云悠悠,南风浅浅吹过,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就今日吧。”反正常太傅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自己也不需要再待在这里了。 “哦。”红桃点点头,虽然她是想早早的离开,可是这样一来就吃不到那些好吃的点心了。 只是可惜了,她的手艺不行,要不然,她也可以自己做啊,省的还要天天惦记着。 午后,下人来报,余姑娘要离开了。 常韵服侍好常太傅后,就跟着下人一起去了余沉沉的房间,看到桌子上摆着两个大包裹,就知道余沉沉要离开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常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让下人去将剩下的诊金拿过来,自己则是在余沉沉的旁边坐下,和她说话。 “原以为沉沉过来没几日,没想到,一待就是十多天,这些天,我忙着照顾爹,也没怎么照看到你,也不知道你住的怎么样,下人是否用心。” 常韵很是遗憾,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余沉沉在过来诊脉的时候,自己能与她见上一面说说话,其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场合。 “无碍,府中的人都很尽职尽责,我和红桃也过的很惬意。”余沉沉知道,自己能得她高抬,也只是因为自己救了常太傅,除此之外,她们无任何交集。 所以,余沉沉根本就不需要对方过多的情义,只需要彼此相处如宾就可以。 “终归还是我怠慢了。”常韵虽然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任何不满,但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多些交情,也是有百利无一害。 这时下人将另一半的诊金拿过来,常韵笑着说:“这是答应的诊金,只多不少。” 余沉沉点点头,示意红桃收下。接着余沉沉又交待了几句,就带着红桃要离开。 要出门口的时候,余沉沉忍不住问了一句:“府上日日送来的点心是自己做的,还是外面买的。” 常韵愣了一下,转头问身边的下人,只见那人也摇摇头。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笑,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了,她真的是有点太放肆了。 “没事,就随便问问。红桃走吧。” 红桃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了,又不想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只要听小姐的话就可以了。 常韵见人走了,心里还在嘀咕点心的事情。回院子后,让下人去查点心的事情。 等下人汇报后,常韵神色凝重起来。 竟然是长舟送的,他想做什么? 虽然下人报来的是,月落侍卫送来给红桃姑娘的。她可是不会傻傻的认为,长舟是看上了红桃。 按照长舟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看上了沉沉,大概就是觉得这个人是可以拉拢的。 但是不管是哪个原因,常韵都不想发生。 毕竟皇亲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别说长舟喜欢,就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沉沉是孤女,和长舟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再说了,她虽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是性子冷清,不是随便能拉拢的来。 常韵嘱咐下人不要将余姑娘离开的事情说出去,如果还有点心送来,就让他们自己分去吃了。 因为家中长时间没有住人,红桃只能将余沉沉放在院子里,还特地将干净的手帕递过去,让余沉沉捂住口鼻,防止吸入打扫的灰尘。 也多亏了屋子少的缘故,红桃打扫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将积满灰尘的卧房打扫干净了。 将身上的灰尘扫尽,换上干净的衣物后,红桃推着余沉沉去了房间。服侍完余沉沉,也将诊金藏好,红桃就去打扫厨房,然后准备做饭熬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外过夜,余沉沉都不会让红桃熬药,所以这会回来了,她只能立马给安排上。 等药熬好饭也做好,天色也已经暗了,服侍余沉沉喝完药后,见余沉沉状态不错,就推着人出去一起用晚饭了。 “过几日,你帮我把严老板约出来。” 红桃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起来,嘟囔着说:“好好的,见那个死要钱的做什么?” “既然渔舟客栈不用去了,那他那里也需要最后交待一下啊。” 余沉沉慢慢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瘦肉粥,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盐放的极少,又是用的全瘦肉,一点油都没有,只能说有营养,但是一点味都尝没有。 “真的?”红桃笑了笑,然后大口大口的喝着碗里的粥,说:“行,我明天就去看看。”终于要和这个死要钱的人不来往了,她可高兴了。 但是在处理这件事情之前,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余大夫,怎么感觉有一段时间没见,你脸色好多了。”万红阁的老板娘趁着空闲的时候来了一趟,见余沉沉的脸上长了些肉,想着可能这一段时间吃的多了。 这人啊,果然还是丰匀起来好看些,哪像之前似的,一副干柴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每天都着肚子呢。 “老板娘说笑了。”余沉沉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等给姑娘们检查完了,也不见老板娘走,余沉沉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要和自己说。“老板娘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啊。”老板娘开始示范她那忽悠人的招数:“主要是见余大夫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一时之间看愣神了。” 第1章 一点点(1 余沉沉点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只要有人开始奉承你的时候,就有可能是想从你这里捞点什么。 但是,在余沉沉这里能有什么呢? 可是不管有什么,余沉沉都不会给,所以她直接开口说:“说再多的好听话,我也不会给你降银子的。” 虽然她的医术还没那么好,但是一个月十两银子已经是低价了,如果非要她降,那她宁愿不做了。 “这……”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瞧你说得什么话?哈哈……余大夫,你可真是太逗了,哈哈……” 虽然不知道老板娘在笑什么,但是只要不是降低月银,让她笑就笑了。 “都怪我这张破嘴啊。”老板娘笑着说:“是这样的,这些日子,有好些人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想给你提个醒,谁知道话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真是不应该啊。” “打听我?是要做什么?找我看病吗?”余沉沉也是很不解,要知道城中的大夫治病手段都很厉害,药铺的药材也都不贵,应该不会有人求到自己的头上吧。 “我瞧着不像。”老板娘阅历丰富,听到客人们的谈论,自然而然的会想得比较多。 如果真的是需要救人,因为会问一些跟治病有关的问题,但是现在听到的都是询问余姑娘的身世这方面的,所以她才想着是不是仇家之类的。 可是,这么个小姑娘,怎么会有什么仇家呢。 “我知道了,多谢老板娘相告。”余沉沉说完,就和红桃一起回去了。 老板娘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没嫁出去,还时不时的往这里跑,如果不是家中没有长辈支撑,恐怕也不会靠给她万红阁看病赚钱了。 老板娘不由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余大夫的场景。 不到十岁的余沉沉拉着一个比她还瘦小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说是要在她这里赚钱。 老板娘虽然是爱财如命,但是看到这两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就被迫要进来这样的地方了,可见他们的爹娘是多么狠心啊。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两人都看着小,其实年龄已经不小了,余沉沉已经十三岁了,而另一个女孩也就是红桃,已经十一岁了,只不过两人都因为经常挨饿,所以显得很小。 又听到余沉沉说她们不是来卖身的,主要是想为楼里的人看病,每个月只需要支付十两银子就可以。 老板娘听完后,更是乐的不行。 楼里的姑娘是金贵,但又不是看不起病,再说了,就算有问题,也不需要这个黄毛丫头来治啊。 自己都照顾不了的,还能治的了别人的病吗? 余沉沉自知说这样的话很不对,但是现在她确实急需用钱,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可以签订契约,不管多长时间都可以,签约的内容也可以按照你的要求来,只要你答应每月给十两银子就行,只要是楼里的人,都可以看。” 老板娘冷哼了一声,准备让人将他们轰走,只见瘦瘦的红桃吓的跪了下来,眼泪鼻涕哗哗的流。 老板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招了一个下人过来,让余沉沉给他先看一下。 因为是半吊子的原因,余沉沉诊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诊出问题,再加上站立的时间太久,用了太多的精力,让余沉沉一声接一声的咳了起来。 红桃听见了声音,慢慢的爬过去,在余沉沉的背后拱起了腰,用自己的脏兮兮的小手拉了拉余沉沉骨瘦如柴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余沉沉看到这样,诊脉的手越发的抖动厉害,说得话也不利索了。 “没有大病……就是……是作息……息不规律……脾气……气暴躁……可以多……食用清……淡食物……可喝菊……花茶败火……用……枸杞养……脾胃定……定会有所……改善。” 老板娘无奈的看了这两人,虽然爱财如命,但还不至于舍不得这几个银子,只是这两人在她这里,等真正的养好了,也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多少时间。 可是,每个月十两银子…… 这笔钱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两厢一对比,罢了…… 老板娘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对余沉沉说:“既然说好了,内容随我要求,那就不能拒绝了。” 余沉沉点点头说:“这……是……自然。” 余沉沉看着字据上的内容,虽然看着要求很多,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只要余沉沉有心坚守,不是大问题。 余沉沉点点头,拿过一边的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老板娘见她用笔的时候,还在纳闷,这孩子不光识字还会写字,就算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也是家里惯养的,为何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那……您能不……能……提前预支……我一……一些银子。”余沉沉将字据递过去的时候小声的说着。 “什么?”老板娘仿佛是耳朵出现问题了。 自己已经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现在倒是好了,打蛇随棍上,要求的越来越多了。 “我……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我是真的没其他的办法了,还请……” 余沉沉深吸了一口气说:“您帮……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余沉沉捂着嘴开始咳嗽起来,可是这咳着咳着,就感觉到喉咙里开始有腥味了。 接着就见余沉沉‘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人跟着就倒在地上了。 “啊啊……呜呜……”红桃被吓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着余沉沉一顿乱叫。 老板娘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是错的,可是字据已经签了,她也没有办法毁约了。 没办法,老板娘只能让人把这两小的带下去,至于那个晕倒的让她休息一晚了,也用不着给她找大夫了,都穷的跟自己借钱的地步了,还指望她能有什么银子给大夫了,再者说了,她自己不是也会治病吗? 第1章 一点点2) “老板娘,那个丫头守在床边,我根本没有办法近身啊。”如果不是想着那个姑娘昏倒了,自己才会过去找骂呢? “废物。”老板娘头疼的过去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这个小丫头,一直守在床边,只要有人过来,她就开始对你一阵乱叫,至于叫的是什么她也听不懂。 老板娘说了几句也不行,只能让下人端些饭菜过来,等余沉沉醒来再说。 第二天,余沉沉迷迷糊糊的醒来,见红桃一直盯着自己,余沉沉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老板娘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两人坐在脚踏上,余沉沉的脸色稍微好些了,而红桃的状态看起来也正常了一些。 “说吧,你需要多少银子。” 余沉沉看着她说:“能先预支一百两银子吗?” “哈哈……”老板娘笑着说:“年纪小小的胃口倒不小。”说完就让人把银子拿过来,想着两个人都是个小姑娘家,所以给对方的是银票外加十两碎银子。 余沉沉核对后,对老板娘笑着鞠躬说:“多谢老板娘,我保证会好好的医治楼里的人。” 老板娘才不信这些口头上说得,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使得上劲才行。 看着两人手牵手的准备离开,老板娘看了一眼桌子未动的饭菜,忍不住摇摇头说:“用些饭菜再走吧。”其实,她主要是担心这两人瘦小,可能在半路就被饿死了。 “劳你好心了,但是不用了。”余沉沉看了一眼红桃,然后带着人慢慢的走出去了。 老板娘感慨,这些年,这两个人总算是把自己过的好了些,虽然打听别人的事情不是很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两人当初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自己跟对方的交情也不是深厚到可以询问这种事情的地步。 不过,还好当初选择了与她交好,就单看这些年来,她过的越来越好,就可以知道,这孩子不是简单的聪慧,以后肯定会大有前途啊。 等出了万红阁,红桃推着人往另一边走,但是想到余沉沉的身体,她忍不住担忧,说:“小姐,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小姐看病已经耗费了好多心力了。 “无事,还是去吧,省的还得要出门。” 红桃点点头,也是这个理,所以也不多劝,直接将人带去与严老板约定好的地方。 等两人到了地方后,严老板早已坐在雅间等着了,红桃将人推进来后就出去了,因为她实在讨厌这人。 严老板见这样,也没有生气,反倒是乐呵的笑着说:“你身边的丫头脾气见长啊。” 余沉沉笑着说:“只要她没有杀人放火,稍微放肆些也无伤大雅。” “哈哈……我说不过你啊。”严老板倒了杯茶喝了起来,问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找我。” “也不算突然。”余沉沉将当初签好的字据递过去说:“这个于我已经没有用处了,严老板可以自行处理了。” 严老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字据,笑着说:“当初费劲心思,让我把客栈租借给你,这才几年,就不用了,这用完就扔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说笑了,生意这回事,要有来有往才行,可是现在已经我这边已经断了,所以也不需要再来往了。”余沉沉将另一封字据递过去。 严老板好奇的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上面写的内容后,大笑起来:“严某乃是商人,做的每件事都讲究利益,就是不知余姑娘的这份字据能有多大的价值呢。” “这就得要看严老板有多厉害了。”余沉沉笑了笑,然后将银票拿出来,说:“这是今年的租金,至于你在渔舟客栈能拿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严老板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些字据如果运用得当的话,肯定能得不少银子。 可是,他又觉得奇怪,明明当初这人为了渔舟客栈可是费心费力的,现在一朝说不要就不要了。 “行,我收下了,至于我们之间的契约就两清了。”严老板说着拿出两人当初签订的字据,当着余沉沉的面就给撕毁了。 “如此,就祝严老板财源广进了。”余沉沉说完推着推椅将门打开,红桃看见了,快步走过来帮忙。 看着两人离开后,严老板叹息了一声,“人心啊果然是多变的。” 当初为了渔舟客栈,余沉沉直接找上严老板,表示要租借他的铺子,并表示每年给一千两银子的租金。 要知道渔舟客栈是个四通八达的位置,人来人往,又是在天子脚下的,一年一千两租金简直是像在打发叫花子。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严老板拒绝了。 但是余沉沉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继续劝说,除了租金之外,渔舟客栈盈利他可以占其中的三成,要知道这可是白白送来的银子,谁听了不心动呢。 可是,严老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就算有这么动心的条件在,他还是想要问明白。 “按你说我拿其中三成,但如果没有盈利,我是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再进一步说,我是不是还要因为没有盈利,而被迫给你的店铺倒贴钱。” “严老板多虑了,如果铺子没有盈利,那租金就按照每月一千两给,这样你是否满意。”余沉沉笑着说,要知道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不可能会不成功的。 “小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严老板不屑的说:“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拭目以待。” 随后两人签了字据,严老板虽然是商人,但是还没有太过分,租金方面是按照一年一千两来的,但是附加条件上,如果没有盈利,会按照每月八百两的租金来。 虽然相差的不多,但是好歹还是做出了让步。 余沉沉看到字据上的内容,也不禁对严老板有些好感,虽然是商人,但还是有份热心肠在。 字据一共签了四份,其中两份是给严老板和余沉沉的,两人的内容是一样的。 第2章 心动(1 至于另一份是余沉沉写的,至于上面的内容,严老板看完都觉得好奇。 可是余沉沉说,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拿出来用的,而且这份字据牵扯到的是渔舟客栈,而不是自己,严老板只需观望,到时见收钱就行。 严老板虽然不解,但也还是签了字,两人各拿了两份字据。 严老板将余沉沉的字据揣进怀里,看来自己是时候去渔舟客栈走一遭了。 本来是想着马上就回去,可是红桃想着这个月要处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在街上逛起来,准备多买点必需品,这样就可以好些天都不用出门了。 所以在两人回家的时候,不光红桃身上大包小包的,就连余沉沉手上和腿上都放了好些东西。 还好,她不是真的瘸了,要不然这些东西,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啊。 “小姐,你先忍忍嘛,反正就这一回。”红桃笑着在后面稳稳的推着推椅。 余沉沉则是无奈的摇摇头,这是自己宠的人,只能被迫任她驱使了。 等两人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家门口坐了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她们,所以只能知道是个男人,却不知道是谁。 红桃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看余沉沉,两人心里都有了戒心。 往前走了一些距离后,那人好像也是听到声音了,然后转过头看向她们。 两人都愣住了,这人怎么在这里? 白长舟奇怪的看着两人,不是还在偏院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红桃见两人都没说话,推着人过来,然后将门打开,接过余沉沉身上的东西后,就进去了,留下两人四目相对。 余沉沉本以为红桃先去放东西,等会会来把自己推进去,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只能朝里面喊道:“红桃,在里面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白长舟扶着推椅将人推了进去。 余沉沉叹了一口气,还真的是身不由己。 “什么时候回来的。”白长舟虽然来的不频繁,但也属于两三天就来一次的,这些天一直没见到她们,看来也是回来不久。 “有两日了。”余沉沉看着厨房烧开的热水,笑着问:“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泡些吧。”说着就准备自己推着轮子过去。 “不用了,就是来看看你。”白长舟抓住推椅,不想让她太过操劳。“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余沉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觉得很是奇怪,上一次她已经把话都说得那么难堪了,为什么他还过来。还有红桃这丫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桃,出来吧。” 红桃打开房门,探出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走了出来。 余沉沉看着她的样子,皱起眉头问:“为什么把我留在外面。” 红桃无奈的说:“小姐,你不是看到了吗?常舟公子是来找你的,我留在外面像什么话啊。” “嘴皮子变厉害了啊。” “本来就是啊,我才不想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红桃嘟囔着。 “行了,送我回房。”余沉沉也懒得和她继续扯下去。 白长舟失落的回了府,按理说,他都已经见到人了,怎么还会这么失落呢。 白长舟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月牙见到了,走了过来说:“五殿下,你这是?” 白长舟见是他,眼神又黯淡下去,没有理会。 月牙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只能傻呵呵的说:“这么晚不去休息,是为了来赏月吗?”说完还看了看圆滚滚的月亮,虽然很好看,但是却不能吃,感觉没有什么用啊。 “下去下去……”白长舟不耐烦的打发他。 可是,见五殿下这样,月牙还以为自己猜对了,更是欢快的待在白长舟的身边说话。 “早知道五殿下,您想赏月,我就多买点点心了,这赏月不配点东西,感觉怪怪的。”月牙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要不然还是找个很会做点心的厨娘进来吧,虽然外出买也很方便,但是哪有府上做来的更方便啊,还有,有些点心就该热的时候吃,要不然……” 月牙说了很多,但是白长舟只听到了点心两个字,既然余姑娘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月牙每日去送点心,都没有与自己说过呢。 看着月牙的样子,也不像是会骗人的,所以到底是三嫂府里的人有问题,还是三嫂知道了,故意不说的。 “明日给府里招一位会做点心的厨娘吧。”白长舟没想到,有些人无意间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真的 ?”月牙看着五殿下离开的背影,五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既然五殿下都发话了,他也没有必要去纠结了,只要有厨娘在,他就可以送很多点心给红桃了。 严老板看着手里的两份字据,心里还是有些为难。这三年来,他也因为渔舟客栈的生意大好赚了些银子,但是现在做这样的事情,等同于过河拆桥。 只是因为自己与余沉沉的契约已经作废了,良心上稍微好受些,可是渔舟客栈确实经营的很不错,如果一下子就倒了,实在是可惜了。 严老板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将字据收好,带着一个随从去渔舟客栈了。 钱掌柜见严老板过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走过去说:“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严老板今天要做大堂还是雅间啊。” 严老板想了一下,自己既然是来办事的,就不能在嘈杂的大堂,于是让钱掌柜安排了雅间。 “严老板请坐,我这就安排人送茶水点心过来。”钱掌柜热情的招待。 “行,还要劳烦钱掌柜亲自送过来。”严老板笑着说。 听到这话,钱掌柜愣了一下。正常人都知道,这些事都是有专人来做得,现在严老板却指名让他来,看来不是简单的来店里吃饭这么简单。 “严老板稍后,我去去就来。”钱掌柜笑着出了门,一路上仔细回想,但是他都没有想到严老板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茶水已经准备好了,钱掌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门打开,笑嘻嘻的进去了。 第2章 心动2 “严老板,您有事叫下人来吩咐一声就可以了,也没有必要劳烦您亲自来一趟啊。”钱掌柜笑着说:“要是有怠慢的地方,那可是小店招待不周了。” “无妨。”严老板将字据拿出来,说:“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来吃饭的,主要是想询问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这是?”钱掌柜不解的问,自从他来到渔舟客栈,可以说除了见到余姑娘之外,见的最多的就是老板娘了,所以自然不知道严老板给的字据到底是想做什么。 “钱掌柜先看看再说吧。”严老板淡定的喝着茶,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处理渔舟客栈的问题。 钱掌柜小心的拿过字据,一字一字的看完上面的内容,这些…… “不可能,我们客栈什么时候与严老板立了这样的字据了。”虽然钱掌柜只是一个掌柜,但是管理和保护客栈是他的职责。 “钱掌柜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不可能的,难道上面的章是假的不成吗?” 要知道为了保证字据的真实和有效性,除了本人签字之外,还有盖章这一项,只要确认章印不是伪造的就可以。 “这……” 钱掌柜就是知道上面的章印是真的才这么说得,虽然老板娘和余姑娘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渔舟客栈,可以说是他看着做起来的,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都有参与,现在严老板拿出一份不明的字据过来,他怎么能不怀疑呢。 “严老板,不怪钱某人怀疑,您是不是见渔舟客栈生意好,所以才伪造了这份字据。” “伪造?”严老板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我做生意历来讲究诚信待人,给你三天的时间与渔舟客栈的老板说明情况,并把银子准备好,我不想闹到官府去,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啊。” 严老板说完,将字据收回来,然后笑着出了客栈。 钱掌柜听说过严老板的事迹,大概率也猜到这份字据不是假的,只是心里还存着一些侥幸。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月牙带着新厨娘做得点心,准备往现在住的巷子去,可是在街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只是觉得好奇,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不对啊。”月牙越想越觉得不对。 那个方向是通往余姑娘的住处,要知道余姑娘在给常太傅治病,就算是想看人,也不至于走这边啊,除非是…… 月牙立马调转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红桃捏着煮熟的面粉,一连试了好长时间,不管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做出形状来。没办法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红桃将这些面粉倒进一个大碗里,然后兑了沸水进去,放入锅里蒸。 红桃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听见敲门声,看了眼还在烧着的灶,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去开门了。 “谁这么……”红桃看着门外的人笑着说:“这真是难得,不知道钱掌柜又来是做什么呢。” 钱掌柜尴尬的笑着,他想了很久才想到来找余姑娘,毕竟这渔舟客栈是她一手发展起来的,要说感情这方面,余姑娘对渔舟客栈可是不一般的,找她肯定是能解决这件事的。 “劳烦红桃姑娘帮我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找余姑娘协商。”钱掌柜笑了笑。 “不管是要事还是小事,我家小姐都没空。您啊,还是请回吧。”红桃说着就要关上门。 “红桃姑娘……”钱掌柜一把抓住了门,着急的说:“红桃姑娘我求求你了,帮我说一声吧,要不然渔舟客栈可保不住了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红桃无所谓的说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钱掌柜继续说:“这渔舟客栈,可是余姑娘带着大家伙一起发展起来的,现在渔舟客栈出事了,你也不想让余姑娘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吧。” “钱掌柜,这说的是什么话?”红桃一脸疑惑的问:“这渔舟客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早就两清了吗?” “您啊,还是找该找的人吧。”红桃打发完人后,就赶紧将门给关上了。 出了事就找她们,有好处的时候,怎么都没想起来呢,真当她是傻的吗? 钱掌柜知道红桃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个时候,他除了能找余姑娘还能找谁呢。 白长舟在巷子这头听的清清楚楚的,虽然红桃没有让人进去,但是从他们的交谈中,这渔舟客栈肯定是有不小的事情要发生。 “五殿下,你在看什么?”月牙在后面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白长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你跟过来做什么?” “给红桃送点心啊。”月牙示意了下手里的点心。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说:“这是给谁的,我比你清楚。点心送了,你就回去。” “为什么啊?”月牙跟在后面不解的问,要知道,他只是想找红桃说说话,难道这样也不允许吗? “五殿下,你太过分了,你限制我的自由就算了,还要限制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不能这么对我。” “呵呵……”白长舟冷笑着,就他这样,还能当奴隶,完全是谁买谁吃亏好吗。 虽然月牙抱怨,可是到了门口,还是乖乖的去敲门。 等门打开后,月牙就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红桃,虽然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可还是好声好气的说:“红桃姑娘,我给你送点心来了,很甜的,你尝尝。” 红桃没有理他,只是偏了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常舟,将门开的稍微大了一点,说:“先进来吧。” 等人进来后,红桃将门关上了,然后给两人端了茶水过来,就回到自己的灶台处干活了。 月牙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看到红桃在忙,乐呵呵的跑过去,眼疾手快的帮她干活。 因为有人抢着帮忙做事,红桃也难得能放松一下,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常舟,皱了眉,然后走过去说:“小姐还未起来,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跟我说。”她可不相信这人过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第2章 心动3 “是吗?无妨。”常舟想着既然这样,自己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也不用对着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奇怪的人。还说什么无房? 她们有房子好吗?地契都在她们手上呢,还什么无房,听了真的很生气。 虽然这个院子不大,但是,这可是实实在在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啊。如果不是怵这人,他肯定要好好的说他一番的。 月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气呼呼的,只能讨好的说:“红桃姑娘,吃点点心吧,甜甜的吃了会开心的。” 红桃无语的看了一眼他,怎么主子和下人都一个样,说得话不是让人生气,就是让人无话可说。 “吃吃吃……”就知道吃,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月牙很不会看脸色,但是听到红桃说‘吃’,还以为她想吃点心,高兴的拿了一块点心递过来,笑嘻嘻的说:“给你。” 看着面前白嫩嫩的点心,那些飘散出来的香味萦绕在四周,说不出来的好闻。 红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接了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果然好吃,甜甜糯糯的。 余沉沉听着外面的声音,虽然不吵闹,但是她向来睡眠浅,还是无法继续睡下去,只能起来了,这不才打开房门就看到这一幕了。 红桃将手上的点心快速的塞进嘴里,走过去将人推过来。“小姐,我给服侍你洗漱吧。”说完就将炉子上的热水倒出来,给余沉沉洁面。 待余沉沉收拾好后,红桃推着人到桌子旁,给她端了早饭过来。 红桃也知道,这人过来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所以将余沉沉安排妥当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一边的月牙被迫留在这里,显得很是突兀,再三想了想,还是悄悄的出去了,守在附近。 余沉沉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碗里的粥,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白长舟看着对方,又看了一眼碗里的粥,继续说:“你先用饭吧。” 主要是他现在的心很乱,也不知道要和余沉沉说什么,仿佛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就能让他很安心。 余沉沉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吃起粥来,虽然分量不多,但是余沉沉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吃的很慢。 余沉沉擦擦嘴,笑着说:“不要是有事现在说吧,等会就没有时间了。” “对不起。”白长舟抬起头看着她说:“本来应该早点和你说的,但是却拖到现在才开口。” “没事。”余沉沉摇摇头,说:“我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她拒绝了很多人,不止常舟一个,但却只有他第一个开口和自己道歉的。 “虽然不知道你的情况,但确实不应该如此逼你,因为常太傅对我有恩,关心则乱,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我……” “我说了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余沉沉看着他,双眼中既没有埋怨也没有生气,仿佛不管对方做什么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似的。 “如此……就好,那这样,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了,毕竟……”白长舟小心的问着。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余沉沉打断他的话,接着就转动推椅往房间推去。 他真的这么糟吗?或者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余姑娘落下了不好的想法了。 白长舟失落的看着人离开,虽然余沉沉没有表示不满,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今天来好像有什么不对,自己在意的那些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到底在担忧纠结什么? 月牙见人走了出来,立马迎上去问:“现在就回去吗?”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不回去留在这做什么? “走了。”白长舟敲了敲他的脑袋。 等人走后,红桃走了出来,将锅里的饭菜端出来,将药罐放在炉子上开始熬药。端着碗,红桃走到余沉沉的门口,轻轻敲着门,问:“小姐,你还要不要再吃些啊。” 虽然给余沉沉准备了一碗粥,但是分量极少,红桃也担心太少了,余沉沉吃不饱。 “行,再给我来点粥吧。” 红桃将碗里的面糊糊大口的吃完,快速的准备了粥和点心端了进去。 余沉沉看着上面的一小盘点心,问:“这是你做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没有,这是他们带过来的。”红桃将东西放下,在凳子上坐下说:“也不知道来做什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还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一个个都跟没事做似的,整天闲逛。” 余沉沉笑了笑,说:“你这话,是在抱怨自己每天的活太多,还是在羡慕对方家世好啊。” “什么家世好啊,我看八成是祖上积德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悠哉啊。再说了,就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吃苦的人,将来一定会坐吃山空的。”红桃气愤的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了。 “那也是别人的事啊,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余沉沉安慰道。 “唉……”红桃有点失落,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长时间,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所以对常舟公子这样奇怪的行为也大致能猜到一二来。 只不过,这人在她看来柔柔弱弱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靠着家里过日子,如果真的想求娶小姐,她肯定会在小姐面前说坏话的,好破坏他的痴心妄想。 “五殿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月牙看着在一边练武的人,主要是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勤奋过。 “你过来,我们俩练练手。”白长舟对月牙招招手,一个人练没意思,和月落对练更没意思,只有月牙是个例外。 “好。”月牙点头,然后和白长舟对练起来。 一边的月落无奈的皱着眉,虽然月牙的武功和五殿下差不多,但是这人不懂得变通,虽然只是对练,但是月牙不打到尽兴是不会手术的,所以这一场对练下来,五殿下肯定会受伤的。 第2章 心动4) 半个时辰后,月牙挥动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热身。 反观一边的白长舟则是气喘吁吁,虽然他没觉得哪里不适,但是不得不说自己的体力还是没有月牙好,都这么长时间,这人一点疲惫感都没有。 “到此为止吧。”白长舟整理了自己了下衣服,虽然只是个切磋,但是他也不想输的太难看了。 “为什么啊,我还能打,五殿下继续啊。”月牙不解的走上前。 月落叹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说:“今日时间已经够了,你要是还想比,可以找府中的侍卫。” “那怎么行呢,那些人都不如五殿下,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月牙想不想就拒绝了,那些人在他的手下都撑不过三招,哪像五殿下,撑了半个时辰都没事。 月牙不理会月落的阻拦,看着白长舟要离开,直接冲过去,月落一个没拉住,月牙就冲到白长舟的面前了。 还好练武的人,警觉性高了些,在月牙扑过来的瞬间,他往后跳了一步。看月牙在地上打了一个圈站起来后,白长舟没忍住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要是刚刚自己没有及时避开,就会被他压倒在地了。 “没大没小。”白长舟说完就生气的离开了。 月牙不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明明是他开始说要练一练的,自己都还没开始了,他就要结束了,还不允许自己拒绝,真是搞不懂这人。 “行了,别委屈了。”月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白长舟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朝太医院走去,见到是五殿下后,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恭敬的上前行礼。白长舟点了点头,看着一个个殷勤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找哪个。 “五殿下,这是要找哪位太医啊,今日当值的太医都在此处。”其中一个太医笑着说。 要知道,五殿下可是太子最看重的人,现在皇上不理朝政,太子就是最有权利的人,讨好五殿下也就相当于讨好太子,等太子继位后,他们也能因为恭敬五殿下得不少好处。 白长舟在几人脸上看来看去,虽然他也让太医治过病,但是既叫不出太医的名字,也不知道哪位太医的医术好。 正在烦恼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白长舟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低下身子慢慢的往里面移动。 白长舟笑了笑,指着后面说:“就他吧。” 众人回头,看见李太医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觉得奇怪,这副举动竟然能让五殿下看中,难道是他们搞错方向了吗? 李太医无奈的站起身,尴尬的看着众人,他根本就不想引起五殿下的注意。这个人做事就凭冲动,自己要是和他扯上关系,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五殿下,下官……” “里面是诊室吧。”白长舟说完大步的朝诊室走去。 大家看着没自己的事了,都散开了。不得不说,这五殿下的脾性很是奇特,讨不好也算了,索性影响也不大。 李太医见自己的话没有被重视到,只能简单的收拾一些东西进了诊室,然后后给白长舟看病。 李太医拿着药酒给白长舟做推拿,全神贯注恭恭敬敬,仿佛自己就是在给一个普通病人看病。 白长舟见他一副端正的样子,不由的想笑:“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李太医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开口说:“可能是平时五殿下进宫的时候,有遇见过,所以……” “我看不见得吧。”白长舟笑着说:“我自从出宫建府后,就极少来宫里,更是不曾来过太医院,不对,之前来过一次。” 白长舟说到这的时候,李太医都开始有点手抖了,这个祖宗好好的说这个干嘛,要知道宫里到处都是人,万一被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啊。 “只可惜,那人跟倔驴似的,让他治病,可他却说自己没有办法治,这样的人还能是太医,真不知道太医的名头是怎么来的。”白长舟戏谑的看着他,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要参他一本呢。” “这……”李太医害怕的跪在地上,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好吗,再说,那可是常太傅啊,皇上已经下旨不让任何太医医治,别说他能不能医治,就连问一问,他都担心触犯龙颜啊。 “好大的胆子。”白长舟生气的说:“之前一事也就算了,怎么今天本殿下来太医院,你却偷偷摸摸的想逃跑,莫不是认为本殿下是一个挟私报复的人。” “不敢,不敢……”李太医赶紧求饶。 “不敢?既然不敢,你还这样做,难道你是认为,本殿下不配让你医治吗?” “这……下官……”李太医嘴笨,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他是因为害怕,但事实是,他确实想要逃跑,所以不管怎么说,五殿下生气都是应该的。“下官知错了。” “本殿下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既然知错,就暂时放你一马。不过,罚你每隔三日都倒我的府上给本殿下看平安脉。” “这……”李太医看着白长舟的样子,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白长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回去了。等白长舟走了,李太医才稍微安心了一下,可是想到以后要给五殿下诊平安脉,他的心就不由的发怵,虽然五殿下只是脾气不好,但不会伤人。 可是脾气不好就已经够吓人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你说了一句什么话,就开始发难。 要知道虽然不会伤人,但是会伤身啊,长此以往,他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住啊。 李太医想,要不然他上书辞官回乡好了,反正他有一手医术,也饿不死自己。可是,万一被五殿下误会了,认为自己一个官员竟然敢忤逆皇子,他会不会追到自己的老家,把自己整的生不如死啊。 一想到这里,李太医冷汗都冒出来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惨啊。 要不然去太子那打小报告去,让太子去约束五殿下,这样……他可能会被罚的更快。 第2章 恩是恩(1 其他的太医见五殿下都走了,李太医也没有出来,好奇的把诊室的门打开,看到李太医跪在地上,脸色害怕惊恐的样子,忍不住庆幸,还好里面的人不是自己。 钱掌柜看着自己算出来的账,果然和账面上差了很多,按理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余姑娘不会不知道啊,可是她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呢。 他脑中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就算账面的钱,能解决这一次的危机,可是后面的难保也能解决啊。 但是,这么白白的把钱送给别人也不是他的作风啊,既然这个客栈是老板娘的,那还是去找她吧,就算老板娘没有办法吗,这不还是有老板在吗? 想到这里,钱掌柜将另一本账簿藏了起来,带着明面上的账簿去找祁乌氏了。 “老板娘啊,您看看这都是什么事情啊?严老板说……”钱掌柜哭喊着将账簿和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祁乌氏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听的云里雾里的。“钱掌柜,我不记得我有签这样的字据,你确定严老板手里的字据是真的吗?” 按她的想法,肯定是有人羡慕她客栈的生意好,所以特地用这种把戏来打击报复的。 钱掌柜无奈的说:“哎呦,老板娘,我就是认出是真的,我才来找您的啊,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人能弄假的来糊弄我啊。” “我先想想吧。”祁乌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知道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余沉沉处理的,她根本就不需要管,只需要安安稳稳的拿钱就行了,果然当初还是不应该一时冲动啊。 “老板娘啊,严老板只给了三日的时间,我这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找您的啊。”钱掌柜可不想自己去应付严老板,再说了,如果账簿被人深究,那他可就完了啊。 “这……你突然就过来跟我说这件事情,我总得要好好的想想应对办法吧。”祁乌氏也是头疼。 “那……”钱掌柜看着祁乌氏为难的样子,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多强求,但是严老板那边也不能不应付。“这样,那您先想着,我明日再来询问吧。” 祁乌氏见人离开了,这才破口大骂起来:“好个余沉沉,我还当你是真的想报恩呢,没想到你还偷偷的给我设了个陷阱啊,当真是活了这么些年,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人啊。当初就是救条狗,也比救你好啊……” 见祁乌氏生气,跟在身边的丫头一个个的上前来安慰,因为当初买她们回来的时候,祁大夫就已经告知,祁乌氏身体不好,不宜大喜大悲。 祁乌氏被下人们劝慰着,又喝了静心茶,这才平静下来,可是左想右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随即回到房间,翻看余沉沉给自己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应该是渔舟客栈的地契,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张字据和一个印章。 “哈哈……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算计我啊。”祁乌氏哭笑不得,枉自己那么信任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都怪自己识人不清啊。 “快,给我备轿。”她就不相信,她捅出来的篓子,还想让别人给她背,哪有这样的好事。 接着就看见,下人抬着轿子,往街角的一个巷子走去。 沿路的时候,祁乌氏听到了各种叫卖声,越往里后,巷子显得更幽静了,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哪里来的贼啊,青天白日就开始闯家里来了,看我……” 接着就听见棍子的抽打声,以及对方的哀嚎声。 “死鬼,你又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不是把钱又送去万红阁了。”只听一个妇女哭闹着。 “老子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给我滚……” “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 祁乌氏皱了皱眉,这什么地方,吵闹粗鄙不堪,如果不是有正事,她才不会自降身份来这个地方。 到了门口后,有懂事的下人去敲门,红桃见到对方说是祁夫人,想起小姐的叮嘱,也没有为难,直接让人进去了。 “哎,你们干什么啊?”红桃生气的挡在门口,自己都已经答应让她们进去了,可她们倒好,还想把轿子抬进去,知道的是有人来找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家要娶妻呢,都是什么人啊,一点家教都没有。 “下轿,要不然就别进去了。” 下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知道夫人可是最讨厌这样的地方啊,能来一次已经还是不容易了,更别妄想让她下地走进来。 “不愿意啊?那就别进来。”红桃看着对方纠结的样子,好笑的说着,还真的是高贵的不行。 可是,她也见过更高贵的人,也没有像她们这样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啊。 那人没办法,只好去询问祁乌氏。祁乌氏也知道这两人都很难说话,既然这里不行,就安排在客栈吧,她觉得余沉沉对客栈这么尽心尽力,肯定是有感情的。 “我家夫人说了,如果不方便,就明日午后到渔舟客栈商讨。”下人走过来恭敬的说。 “渔舟客栈,好奇怪啊,这跟我们有什关系在吗?”红桃不屑的看着他们继续说:“要不你们下轿走进去,要不我回去,把大门关上,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只是来传个话的,自己也没想到这位姑娘又给了难题,就在她准备回复夫人的时候祁乌氏的声音从里面想起:“红桃,你告诉余沉沉,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尽管可以明日不去。”说完就让下人抬轿离开。 “您慢走啊。”红桃才不怕呢,小姐说了不用担心,她可是记住了。再说了有死要钱在那周旋呢。 祁乌氏听到了红桃的话,不免觉得对方太没教养了,一个丫头,也敢这么放肆,想也知道是谁给的权利。 可是,如果不是想着余沉沉还有点用,她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过来找她。就这样,她还敢这么狂妄……罢了,反正只要她明日来处理好严老板的事情,就由着她性子来吧。 第2章 恩是恩2 余沉沉哪知她是怎么想的,有红桃照顾着,又没有外出的烦心事,这些日子来,她过的很是惬意。 第二天的时候,祁乌氏在渔舟客栈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人来,钱掌柜在柜台也时不时的看向门口,但是一直到夜色降临,也不见人来。 钱掌柜趁着给老板娘送饭菜的时候,与祁乌氏说道这事。 祁乌氏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浑身已经散发出愤怒的气息了,只是面对钱掌柜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钱掌柜离开后,祁乌氏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就生气的将筷子甩在桌子上。这人还真的想让自己来背锅吗? 想得到美,门都没有。 她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一定要让余沉沉吃些苦头。因为担心客栈的事情,祁乌氏让钱掌柜给她安排了房间,这几日暂时就住在客栈里了。 李太医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慢慢的收拾着医箱,不情不愿的朝白长舟的府邸走去。 到了后,府里的人对他还算客气,月落见到人来了,笑着将人带到书房:“李太医先进去等一会,五殿下马上就过来。” “有劳了。”李太医朝月落回了礼,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因为想着要给五殿下好好的诊治,所以李太医进去后,就将自己的医箱打开,将常用的药摆放在上层。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白长舟才过来,看着李太医恭恭敬敬的样子,想来是自己之前的威慑还是有点用的。 “请五殿下安,下官……” “闲话少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并不是想让你给我诊平安脉的,是……” 白长舟话还没说完,李太医吓的跪在地上,说:“五殿下,下官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尚在襁褓的幼子,还请五殿下放过下官吧。” 李太医没想到,五殿下还是不死心,看来自己要是不能早点辞官回乡,就会因为常太傅的事情牵连诛九族啊。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这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傻,还是认为他也傻。父皇的暗探把所有和常太傅关系亲密的人都监视起来了,他有勇气做一回,可不敢再做第二回了;再说了,常太傅已经被余姑娘给医治好了,自己哪里还需要再冒险呢。 “你不怕死,可以继续叫……” 李太医听着他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停止哀嚎,看着白长舟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问:“那五殿下找下官来,是做什么?” “无聊罢了。”白长舟暂时还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想得是一回事,人家接不接受又是一回事。 李太医见五殿下沉思起来,想着自己也跪了挺久了,然后试探着开始起身,等站起来后,也没有见五殿下有任何不满,这才安心了。 “你说,我现在开始学医术,还来的及吗?” “啊……这……”李太医不懂了,好好的皇子为什么想到要学医。正常不应该是要学学治国之道吗?就算是坐不了上面的位置,好歹也能捞个王爷当当,享受荣华富贵啊。 “很难吗?”白长舟见他不说话,想着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也不是很难。”李太医恭敬的说:“学医讲究的细心耐心感知和观察,五殿下如果是想学,下官也可以教,但是学医不是一蹴而就,可能学了好多年,都没能掌握要领。” “这样……你先给我几本医书,我先看看再说。”白长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太医从医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说:“这是下官闲来无事写的,五殿下不如先看看能不能记熟。” “行,今日无事了,你可以回宫了。”白长舟接过小册子就是看起来。 李太医见五殿下认真的样子,想着不要打扰,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医箱就出去了。 白长舟看了几页就觉得头疼,上面的字他也都认识,可是结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将小册子放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兵书看了起来。 等下人开始掌灯的时候,白长舟才发现已经到晚上了,然后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里的兵书去用晚饭了。 钱掌柜笑着将严老板请进后院,祁乌氏已经坐在一边等着了。 严老板看到对方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快速的调整好神情,笑着打招呼说:“渔舟客栈的老板还真的是难得一见啊。” “严老板说笑了,还请坐。”祁乌氏笑着请对方入座,然后开始谈论起来。 “我知严老板是个生意人,但也应该知道这渔舟客栈的事情吧。” “渔舟客栈的事情?”严老板一脸好奇的问:“是什么事情啊,在下愿闻其详。” 祁乌氏见对方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也是和余沉沉一个德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在这里看她出丑。 “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严老板,您的字据是和余沉沉签订的,我是一点都不知情,不管当初字据上是何要求,都与我无关,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您还要找的人是余沉沉,而不是我,也不是渔舟客栈。” “是吗?”严老板将字据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指着上面的章说:“这个难道不是渔舟客栈的章吗?既然都已经盖章,怎么能不算呢?” “这章我不知情,与我无关。”上面的章,祁乌氏当然是知道的,而且印章也在她这里,只不过想着大家都没见过印章,只要她抵死不认,谁也不能保证字据的真假。 “你说的也有道理。”严老板从身上又掏出另一张字据,说:“这张字据你总该是要认了吧。” 祁乌氏看着上面自己的签字,顿时愣住了,她当时还以为,余沉沉只是单纯的想让她签字还了救命之恩,没想到这人早早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 “这是我签的,但只是为了抵消救命之恩罢了,这可不能作为任何证据啊。”祁乌氏笑着说。 第2章 恩是恩3 “你怕是没有看清吧,字据上说了,余沉沉将这件渔舟客栈抵押给你偿还救命之恩,还将渔舟客栈的一切权利和义务也一并转交给你,具体的情况,你可以查看之前签订的字据。现在这个字据上,你已经签字了,就证明你是同意的,不能现在就开始反悔吧。” 严老板笑着问,要知道余姑娘可是将一切能做得准备都做好了,接下来就需要看他的了。 “笑话,你随便弄一张字据过来,就想让我答应你的要求,日后要是有阿猫阿狗的过来,也如你一样,那我这渔舟客栈就是赚再多也不够赔的。”祁乌氏想着既然好好沟通不行,那就耍无赖到底,反正那张字据只有自己知道放在哪。 “哎呀,都说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啊,没想到……” 严老板很是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铺子是我的,地契也在我手上,如果你没有字据,就在我的铺子上开渔舟客栈,这可是犯法的,我告到官府去,你赔钱是小,闹大了,你可是要蹲大牢的。” “你……”祁乌氏没想到对方竟然想用这一招。 “别急,这只是提醒一下,毕竟渔舟客栈这么赚钱,我也不想闹得这么大,就看你要怎么取舍了。”严老板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就等着祁乌氏开口。 好不容易渔舟客栈开始赚钱了,为什么还要分给别人,再说了,那字据是余沉沉和严老板签订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祁乌氏看着严老板志在必得的样子,忍不住气愤,要不是被抓住了把柄,她才不会如此落在下风。 “既然严老板也说了,为了渔舟客栈,我也不得不认了,只不过,字据上的条件是余沉沉答应的了,可是现在渔舟客栈是我在管理,所以这字据还需要重新签一份的。”祁乌氏笑着说,自己已经让步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你在说笑吧……”严老板指着上面的内容说:“这上面签订的契约时间是六年,这才过了几年啊,就要更改契约内容了?不得不说,老板你不光做事方面比不了余姑娘,就连这诚信方面也是差的不行。” 砰的一声,祁乌氏将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见茶杯碎了,这用的力度可想而知。 祁乌氏气愤的问:“你想干什么?我已经知道你和余沉沉的合谋的事了,本想着以和为贵,同你好好说说,你倒好,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我跟你说最后一遍,要不重新签,要不一分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严老板点点头继续说:“既然我们无法说到一起,那就让官府来办吧,不管是告你强占地铺,还是告你毁约,我既有证据在,就不会输的。”严老板说完,朝祁乌氏和钱掌柜做了拱手礼就离开了。 “他……他……她怎么敢?”祁乌氏气的不行,这时下人煮的安神茶也端上来了,祁乌氏根本就不想喝,直接给打翻在地。 “夫人,消消气……”其他丫鬟见状吓的不行,纷纷过来安抚她,但是奈何她们的做法不光没有将祁乌氏安抚下来,还更让她生气了。 “滚……都给我滚……”一个个的都没有安好心,她才不要这些虚情假意的关心。“你们都和她一样,都是……”话还没说完,祁乌氏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这……夫人晕了,快去找老爷回来啊。” 等祁大夫回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担忧的不行,将手上的医箱递给一边下人,着急的走过去,给祁乌氏看病。 虽然这些年来,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但是他还是时不时就给她诊治熬补药,这会听到下人说她晕了,担忧是不是旧病复发。 等诊完后,祁大夫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无碍,只是气急攻心,好好的养着就行了。随后吩咐下人熬补药过来。 等祁乌氏醒来,看到房间里的人,欣喜不已。“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祁大夫走过来,抓住她的手笑着说:“当然不是。” “真好,真好啊……”祁乌氏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相公回来了,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你啊……”祁大夫无奈的说:“身体才好没几年,就开始操劳了,我不是说过,外面的事情有我,你只需要在家里享福就行,烦心的事让下人去处理就好。” “不是大事,相公你要相信我能处理好的。”祁乌氏笑着说:“而且一直在屋子里待着,人也很容易闷出病来,你也不希望我再生病是不是啊。” “行,就依你,但凡事都得量力而行,要知道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祁大夫很是宠她,只要是她的要求,从来没有不允许的,只要祁乌氏稍微的说些软话,祁大夫就能无底限的纵容。 “那你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呢。”祁乌氏靠在他的怀里把玩起他的头发。 “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过几日还得要回去。”祁大夫很是不舍,可是没有办法,自己可是再三请求,高公公才给了两天的时间。 “好些日子都没见你了,瞧着你都瘦了,待会让下人准备些好吃的,我们一起用些。” “好,都听你的。”祁大夫笑着说,眼中尽是欢喜。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祁大夫回来这两日里,祁乌氏的状态可见的好了起来,眼里含春,脸上也尽是笑意,就连严老板的事情,她都忘了,和祁大夫形影不离。 “相公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来。”祁乌氏送祁大夫到了门口,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了,可是这里是来往的客人进入渔舟客栈的主要通道,祁乌氏也没有办法多停留,只能依依不舍的让对方离开。 祁乌氏回到客栈后,就在思考严老板的事情要怎么办? 虽然她可以让相公来给她撑腰,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向相公开口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要在相公回来之前处理好。 第2章 恩是恩4) 祁乌氏将钱掌柜叫到后院,两人商量谋划着要怎么办? 按照祁乌氏的想法来,既然这渔舟客栈还是余沉沉从严老板手上租借的,那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头上,不管是赔钱还是蹲牢房,都让她来。 钱掌柜则是觉得老板娘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严老板根本就没必要来找他们,既然是找他们履行约定,那一定是和余姑娘都商量好了,这个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掌柜,不知道老板娘和余姑娘之间的事情,再说了,渔舟客栈不管在不在了,都不影响他去下一家客栈做掌柜,所以他没有出任何主意,只是对祁乌氏的说法连连点头。 祁乌氏笑着说:“既然你觉得这样也行,那我们就先这样做好了,你明日就去官府告状,就说……”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钱掌柜回来,自己就接到下人通知,说有人告她强占店铺,还想要强买强卖。 祁乌氏不可置信的听着下人的汇报,她没想到严老板做得这么狠,要知道这风声一旦传了出去,不光对渔舟客栈有影响,对他的店铺也有影响的。 并且还通知,让她明天就去衙门接受审理。这要是没有处理好,祁乌氏必败无疑啊。 “夫人,您看要不要叫老爷……” 下人还没说完,祁乌氏一个巴掌打过去,怒吼道:“住嘴,你知道什么?” 要是让相公知道了,不能继续开客栈赚钱是小事,万一真的把自己关在后院一辈子怎么办?那样的生活,她可接受不了。 现在只能做两手准备了,希望就算没有赢了官司,自己也不用蹲牢房,并且还能治一治余沉沉。想到这里,祁乌氏冷笑起来,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余沉沉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红桃平时出去采买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一些风声。 “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毕竟这么大的热闹,不去瞧瞧感觉有点可惜啊。 “有什么好看的,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余沉沉叮嘱完,继续看起书来。 红桃觉得可惜了,可是没办法,小姐不同意,她也不敢违背啊。 祁乌氏到了衙门后,看到严老板早早的就过来了,见到他还是一副熟练的笑脸,祁乌氏心里止不住的气愤。 “下面可是渔舟客栈的老板乌澄。”府衙大人询问着 “正是民妇。”祁乌氏行礼回答。 “现严合阳状告你私自占用他人店铺,并且与你协商租借一事,你拒不答应,是否有此事。”府衙大人说完,让一边的师爷将状纸递过去,让她看清楚。 “大人,这些都是捏造啊。”祁乌氏跪在地上,解释着说:“这渔舟客栈,本是我相公救治的一个病人主动赠与的,在严老板与我见面之前我都不知道此事,哪里来的私自占用一说啊。” “大人,我这里有字据为证。”严老板将字据拿出来,递给一边的师爷。 等府衙大人看过后,确认两份字据上的要求彼此呼应,不存在任何遗漏,只要这两份字据是真的,这乌氏就必须按照契约来执行。 “乌氏,这两份字据其中有一份,有你的签字,另一份有渔舟客栈的印章,你要作何解释。” “大人,民妇签字,只是为了让那人不再受救命之恩的困扰啊,可是民妇不知道那人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祁乌氏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仿佛是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她才是那个受害人。 “肃静……审案中岂允许你如此吵闹。”府衙大人也审理了很多案子,也知道这人是想做什么,只不过还没有证据的时候,他不会说什么。 “是民妇失礼了。”祁乌氏擦擦眼里,继续说到:“至于严老板给您的另一份字据,我确实不知情,也没有见到,还恕民妇斗胆质疑严老板这份字据的真实性。” “有道理,师爷去将渔舟客栈每日采买的字据拿过来,我们对比一下印章的真假。” 师爷领了命出去了,等了好一会,才将渔舟客栈保存的字据拿过来,府衙大人对比后,发现上面的印章是一样的,没有一点作假的可能。 “经过对比,严合阳给出的字据上面的印章真实有契约效应,乌氏,你要作何解释。”府衙大人不相信经营一家客栈的老板,竟然不认识自己家的印章。 要说被人骗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傻傻的给别人赚钱。 要说这人蠢,倒也不像,从她说话滴水不漏就知道,这人不是痴傻之人。 “大人,冤枉啊……”祁乌氏大哭着说:“这些年,渔舟客栈都是余沉沉在管理,民妇真的是一概不知啊,您要是要罚可以找余沉沉,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祁乌氏心里疑惑,明明都已经提前处理好了,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是吗?可是严合阳表示,他只需要你按照契约要求来施行,没有要求本官去罚谁。” 府衙大人很不解,别说这件事情和这个叫余沉沉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了,租借店铺本来就是要给租金的,现在只需要按照契约内容给到租金,就可以皆大欢喜,为什么到她这里,就跟要她命似的。 而且就契约上的要求来看,除了每年一千两租借金,外加渔舟客栈的三成盈利,这个数目不算多。从渔舟客栈这三年的税收来看,就知道渔舟客栈没有少赚。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穷人不能乍富。 “大人啊,渔舟客栈可是我的命啊,民妇怎么能随意将自己的命分给别人啊……大人啊,这些都是余沉沉故意陷害我的。”祁乌氏哭喊着说:“民妇让人递了状纸,状告余沉沉诈欺一事了,还请大人明鉴啊。” 府衙大人生气的让师爷去找状纸,等看到上面的状告内容后,吃惊不已。 第2章 不可能(1 这人之前说,是她相公救了那人,而那人为了还救命之恩,才将渔舟客栈免费赠给她。 可是状纸上却说,这余沉沉为了报复她假借赠与之名挖了一个陷阱让她跳下去,好让她去垫付渔舟客栈的租金和渔舟客栈的三成盈利。 “大胆……”府衙大人生气的说:“这份状纸,与你刚刚在堂上的口供完全背离,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 “你在状纸上说,这余沉沉故意坑害你,与严合阳签了字据,却没有让你知道,可是本官刚才问你的时候,你却说不知道字据的事情。” “更何况,这份你签字的字据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了,渔舟客栈这些年来,不管赚了多少银子,对方一分都未拿,如此真心真意帮你的人,你还能诬陷,让本官如何相信你是不知情的。” “私自占人店铺,耍赖拒不认账,来人啊,先打二十大板。”府衙大人说着就让两边的衙役行刑。 严老板走上前说:“大人,乌氏年事已高,可能禁不住行刑,而且鄙人也只是想让对方按照契约来执行,还望大人开恩,免了这二十棍。” 府衙大人见严合阳一脸正气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好感油生。“既然有人为你求情,这二十棍可以不执行,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除了契约上要给严合阳的金额之外,另外再罚你两千两银子以儆效尤。” “大人……”祁乌氏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喊冤还是要感激了。 虽然钱财是身外物,但是从她身上刮出来的,还是很让人心疼,可是用银子买了这二十棍,她不用受苦,这么一对比,她好像又赚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么多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这么流出去,她还是心疼不已。 “退……” 案子审理完,府衙大人和师爷离开后,衙役高喊让大家离开。 出去后,严老板笑着说:“老板娘,既然大人已经宣判了,我明日就带人过去收银子,还望早早准备好啊,哈哈……” 祁乌氏被气的不行,但是想到自己不用蹲牢房,心里稍稍慰藉了些。 回到客栈后,祁乌氏让钱掌柜把账簿拿过去,她要看上面有多少盈利,好把该罚的钱和该给的钱都给了,都已经宣判了,她就不能不给了,要不然是真的要蹲牢房了。 可是等祁乌氏看着账簿,发现了上面钱对不上账,尤其是这两个月来的花费更是多的离谱。 对比之前的记录,明显这两个月的采买和客栈的各项修缮增加了有两倍之多。 “钱掌柜,这是怎么回事?”祁乌氏指着账簿问,她不相信一个掌柜竟然看不出来这些问题。 “老板娘,您不知道啊,之前红桃姑娘砸客栈的时候,我们不是修缮过了吗?可是奈何红桃姑娘力气大,破损地方没修缮好,所以后面又重新修缮了一遍。”钱掌柜一脸真诚的说。 “那这些采买记录又是怎么回事?”祁乌氏生气的问:“一日内,怎么会有两次的采买,而且还是相同的物品,你要怎么解释?” “哎……”钱掌柜将采买的单子拿过来,说:“本来只需购买一次就行,但是客人非说菜不新鲜,这不才让人又购买了吗?” “看这上面的记录都是老买家了,怎么能有不新鲜的事情发生,你都没检查吗?”祁乌氏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相信的人。 “这怎么说呢,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客人非说不新鲜,我们也不能说客人的不是啊。”钱掌柜为难的说,虽说其中有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是只要一丝是真的,那就能变成全是真的。 接下来,祁乌氏每指出的问题点,都被钱掌柜很好的带过去了,总之一句话,他是在全心全意的为客栈着想,没有昧下客栈一分钱。 祁乌氏见钱掌柜说得有理有据,虽然账簿上问题很大,但是她毕竟不是做生意的料,就这样被钱掌柜糊弄过去了。 所以,现在头疼的是,这一大笔的钱,要从哪里弄出来。 她自己倒是有些私房,可若是拿出来了,不用说,肯定会被发现,可是不拿出来,不光客栈开不下去,就连她自己都有危险,这可怎么办啊? “五殿下,今日要做什么?”李太医看向在发呆的人。 “唉……”白长舟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都快憋屈死了,可是又找不到能说话的人。 “五殿下烦闷,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学习情况。”李太医笑着走过去,将放在桌面上的小册子拿出来,笑着问:“俗话说,作为医者,不可缺少望闻问切,请问这句是什么意思?” 白长舟看着小册子已经被拿走了,自己也不知道意思,只能随便扯:“望闻问切,这切是什么意思,是切菜吗?可是没见你们还要切菜的啊。” 李太医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如果不知道就答不知道就可以了,为何非要用这样的话,来搪塞他呢? 再说了,五殿下也算是师从常太傅,学识自然不浅,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因为五殿下不想理会自己,要不然就是他故意这样做,为了激怒自己。 想到这里,李太医觉得少说话,少开口是个好事。 “怎么,我说得不对啊?”白长舟笑着问:“既然不对,李太医为何不做指点呢,难道是认为我不配吗?” 瞧吧,五殿下的真实目的露出来了。 李太医笑着说:“五殿下学识渊博,自然是懂得这意思,不过下官觉得,这医术学起来枯燥无比,还不如兵书来的实在。既能开阔眼界,也能护佑我朝太平。”李太医边说,边拿起桌子上被翻得杂乱的兵书递过去。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李太医这嘴里说出来的,更是让白长舟顺耳不少。 “行吧,今日就先给我诊一下平安脉吧。” 李太医没想到五殿下真的不追究了,顿时高兴起来,看来自己转变想法是正确的,随即开始给白长舟诊平安脉了。 第2章 不可能2 脉象沉稳有力,相面红润,气息运顺,身体好着呢,一点毛病也没有。 “五殿下,身强体健,大安啊。”李太医笑着说。 “就这样?”白长舟白了他一眼,自己身体有没有病痛,他能不知道吗? “五殿下为何这样说,要知道平安脉,就是诊治身体是否有伤风患病之类,以小观大,防止身体出现大病啊。”李太医很是不解,身体没病没痛不是很好吗? 白长舟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只能心情低落的说:“算了,你回吧。” 李太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太医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有猜到五殿下的想法,然后转头询问道:“五殿下,可是……” 白长舟凶狠的眼神看过去问:“还不走?” “这……这……下官这就离开。”李太医被吓的拔腿就跑。 白长舟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就忍不住皱眉,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余姑娘对自己这么冷淡,而且就他这勤快的性子来看,是个人也都知道,自己是过去做什么的啊。 白长舟想不明白,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想不明白。 月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长舟在书房里烦躁的转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快步走过去说:“五殿下,无聊的话,我陪你过几招啊。” 白长舟见他傻乐呵的样子,也有气,可是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对人发脾气。 “今日不行,改日再说。”白长舟说完就出去了。 “改日……改成哪日啊?”月牙追了上去,继续问:“五殿下,你快说啊,要不明日如何,刚好这几日天气不错,我们明日来比试一场……五殿下……” 白长舟在府中转了好几个圈才把人给甩掉,但是在转角处却被月落发现了。 月落忍着笑意说:“五殿下,今日还要出门嘛?” 白长舟叹了一口气说:“放心,今日不带你,你在府中好好看管月牙。”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月落倒是落的一个自在,随即让府中的侍卫陪着月牙胡闹,自己就回房间偷闲去了。 一个个的都没用,也别想指望了。 白长舟想着,应该要去找谁呢?三哥和嫂子是父皇下旨赐婚的,问他他也不知道,那还能找谁呢? 想了一会后,白长舟笑了笑,找他或许不错。 谢府中,一个下人急冲冲的跑进堂屋,气息急促的说:“老爷,五殿下过来了,说是要找少爷。” “五殿下?”谢大人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要找那小子呢? 谢夫人见自家老爷不知在那想什么,无奈的只能催促说:“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请进来啊,老爷也真是的,为官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接着就让下人准备差点,这可是五殿下,不管和匀儿处的多好,尊卑不可忘,礼节不可废。 谢大人被谢夫人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立马让下人去迎接,自己也整理好衣服向外面走去。 “请五殿下安,不知今日……” “谢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是来找谢匀的。”白长舟打断他的话,准备往后院走去。 谢夫人走上去笑着说:“不用着急,五殿下先用些茶水点心,我已经遣下人去叫了,他马上就过来。” “无碍,我自行去找他。”白长舟说完也不理会两人的热情,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听下人来报,我还以为是听差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谢匀刚刚在练武,见下人来报后,就停下来,现在正在给自己擦汗。 白长舟见他一身的武夫肉,忍不住摇头,这人好好的一张脸,却配上了这副身体,真是白瞎了。“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啊……哈哈……长舟是不是很羡慕啊。”谢匀见他别扭的样子,还特地走过去向他炫耀了一下身体肌肉。 “就你这长相,配上你这一身的肉,你觉得好看吗?”明明是一张俊秀的脸,可他却把身体练成这样,如果不穿衣服,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拼凑出来似的,违和的不行 “行了,知道你五殿下眼光高,看不上我这样的。”谢匀边说边将衣服穿上,接着就看到一个翩翩公子似的人。 “这样才顺眼些。”白长舟坐在一边,吃着桌子上的茶点。 “说吧,突然来找我是做什么?”要知道这人没事,可是从不着自己的。 “来向你问一问感情之事。” “感情?”谢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怎么了,是遇上了让你头疼心烦意乱的姑娘了?” “算不上头疼。”白长舟仔细的想了想说:“只是忍不住心疼罢了。” “这倒是新鲜啊。”谢匀吃着点心说:“正常来说,都是先从喜欢开始,你倒好,一下子就到心疼了。” “跟我说说,这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就让你上心了。” “我在想,我这样是喜欢吗?”白长舟不解的问:“就拿我三哥和三嫂的情况来说,他们成亲前都没有见过面,可是现在相处的跟一个人似的,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谢匀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喜欢,每一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 “有些人是因为一眼便陷进去的偏爱,有些人是日久生情许诺的共度白首,但是,你是怎么样的,就需要问问你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答案。” “心?”白长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就是因为不知道,也看不清,所以才想找一个人来帮他解疑,但是,谢匀的话,让他更烦恼了。 白长舟无奈的叹了一口,只觉得这喜欢很是深奥难懂。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有什么事?”谢匀不解的问,这不是在说他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转变到自己身上来的。 “你别装了,我们中有人传言说你有一个喜欢多年的姑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一直没有求娶她,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成婚。”白长舟笑着说。 第2章 不可能3 “无稽之谈。”谢匀没有回答,继续喝着茶。 “你这无稽之谈,说得是他们不该谈论这话,还是说你有一个喜欢多年的姑娘。” “长舟……” 谢匀脸色有点难看,虽然还没到生气的地步,但是白长舟能知道他的意思,只能笑着说:“放心,不会让谢大人知道的。” “他知道就知道,我又不担心。”谢匀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知你志向,是保家卫国,万一你真的征兵出战了,你不担心她没有你保护,会被人欺负了吗?” “谁敢欺负她,我定不饶……”谢匀无奈的看了一眼白长舟,说:“你至于吗?非要这样来试探我。” “哈哈……”白长舟笑着说:“这不是见你整天窝在家中,想着你可能都不活泼了,可是今天这一试才发现,你还是之前的谢匀啊。” “你啊……”谢匀真的是被他打败了。 “走,今日我请你喝酒吃饭。”白长舟说着就拉着人出去了。 可怜的是谢大人在门外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等到白长舟把门打开两人出去后,谢大人还愣在那里。 谢夫人走过来,骂道:“偷听儿子的墙角,谢大人还真是要脸了。” 谢大人脸上挂不住,只能大声的说:“我自己的儿子,我关心还不行吗?” 要不是他这个儿子非要自己弄一个小院子住,还不允许任何下人靠近,他用的着这样吗?真是难为他,一片做爹的心了。 谢匀和白长舟走在路上,没一会后背就开始出汗了,“没想到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白长舟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还真的忘说了,穿的这么厚实,能不热吗? “那有间成衣铺,我们进去看看,你好买件衣服换上。”白长舟可不想饭还没吃,这人就热出一身汗了。 谢匀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身确实不合适,还是换了好,随后两人就进入店铺开始挑衣服了。 “小姐,都说了扯布回来自己做,你为什么还要进去。”红桃很是不懂,用买的很贵啊,巴掌大的布就要好几两银子。 余沉沉一脸疑惑的问:“我做吗?”红桃的打扫做饭方面都不错,但是女红方面是一点都不行。 “谁说得啊。”红桃气呼呼的说:“请邻里大娘做,一件衣服十文钱,可便宜了。” 余沉沉没有理她,虽然请人做很便宜。 但是,红桃说得那个大娘,她也认识,在巷子里住了三十多年,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丈夫,全家都靠她给人家缝缝补补赚钱。 不是她疑心重,住在巷子里的人,都是穷人,没办法只好窝在这里,但是大部分人都很上进,早出晚归拼命的赚钱,努力要改变这种生活。 所以他们这里住了三十多年还没有搬出去,两个儿子也都没有成家,房子也比原来更破落了,她又怎么敢把女儿家的衣物送过去呢? “小姐,不愿意就算了,为什么不说话。”红桃委屈的说着,她还不是气自己手艺不行吗?要不然,用的着小姐买成衣吗,这得多费钱啊。 “你啊……”余沉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无奈的说:“听我的就行了。” “好。”红桃点点头,在后面推着推椅,看着余沉沉细心的挑选衣服。 这成衣铺的衣服手工都很好,看来请的绣娘也很用心,余沉沉一连选了好几件,然后让红桃也去选了几件。 “这就够了?”余沉沉看着红桃手上拿着的两套衣服,有点疑惑,这丫头平日这么废衣服,怎么就拿两套了。 “我还有很多去年的衣服,今年就不用多买了。”红桃笑着说,反正她又不用出门,没必要穿这么好,买两件新的,出门的时候能见人就行。 上锅台,打扫房间,洗衣浆晒,确实不能都穿这些。 余沉沉点点头,等付账的时候,让老板拿了些粗棉布做的成衣过来,按照红桃的尺寸留了六件。 红桃看着包好的一大包的衣服,有点疑惑:“小姐,你怎么选这么多,我穿不了啊。” “别人只嫌衣服少,你却嫌衣服多了。”余沉沉笑着让她把东西拿好。 “小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红桃无奈的将包袱提起来,现在她们还有余钱,可是也要为后面打算啊,不能坐吃山空。 “放心吧,饿不死你的。”余沉沉笑着说。 “哎……真的不懂啊,这小姐给丫鬟买衣服的,还能被数落。”店小二见两人走远了,在一旁嘀咕。 掌柜站在柜台算账,对他笑着摇摇头,这都看不懂,还怎么做生意啊。 “长舟,你在看什么?”谢匀换好衣服后,见白长舟站在窗口,很是好奇,便走了过去,可是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也都看不到啊。 “没事,你换好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白长舟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她们了,可是,不知道是胆怯还是最近被打击的没自信了,想着要下去打个招呼,奈何这脚就跟不是自己似的,一步也挪动不了。 这不,等人离开了,才敢在窗口偷看一眼。 到了酒楼后,谢匀见大堂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店小二还没来的及招呼的时候,就拉着白长舟去了二楼。 白长舟看了眼下面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喜欢雅间,所以才来的二楼,可是却不做雅间,非要坐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说完指了指下面的位置,上面坐的就是谢匀一眼认出的人 谢匀也没隐瞒,顺着白长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人正是金聪云,父亲是个世袭侯爷,不用说,等他父亲百年之后,这侯爷就会由他世袭,有祖上的阴德在,只要他们金家不自掘坟墓,这份阴德可一直恩厚子孙。 所以金聪云日子过的很是惬意,不用在朝为官,也不用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也不用为生计整日奔波,相貌不错,为人老实可靠,这京中的女子哪个不想嫁与他。 第2章 不可能4) “虽然不知你为何也讨厌他,但是不得不说,我们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白长舟这人从小就在勾心斗角中生存,他岂会看不出这人徒有其表,内里自私虚伪,只不过这人没有犯到他头上,他也就没有多管。 谢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嫌弃和讨厌却是藏不住,白长舟只当是他也是看透这个人,所以才如此讨厌。 没一会店小二已经将饭菜送上来了,白长舟和谢匀边吃边聊,只见楼下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丫鬟,正在和金聪云说话,对方说完后,金聪云就着急的和对方离开了。 谢匀见人出门,起身走到一边的窗户前,看到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更是生气了。 白长舟见人耷拉个脸回来,笑着说:“你也知道了啊。” 谢匀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这么说?” “有什么为什么?这京中谁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孩子都生了。”白长舟不在意的继续说:“只是可怜玉晴郡主了,这些年一直被埋在鼓里。” 谢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喝着酒。 白长舟见状,说:“这大白天的灌自己这么多酒做什么?”见对方还是一个劲的只喝酒,白长舟也不再继续说了。 一顿饭下来,白长舟是实在的吃饱了,谢匀大概是喝饱了,见谢匀喝了这么多,人还清醒的样子,白长舟也不担心,两人就在酒楼门口分开。 “娇儿,你没事吧。”金聪云走进来,着急的问。 只见躺在床上的美人笑着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身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金聪云很是着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脸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可是陷入恋情中的人和傻子无异,只知道一个劲的担心。 “是好事。”那美人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金聪云,然后害羞的将头转到一边。 “好事?”金聪云疑惑,问:“可请大夫看过了,可说哪里有问题了。” 那美人假装生气的说:“你怎么还听不懂呢?是这里啊。”说着就拉过金聪云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 这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金聪云大笑着说:“真的吗?你真的又怀上了。”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个女儿了,但是他还想要个儿子,跟自己喜欢的人,生再多的孩子他都乐意。 “当然是真的。”美人笑着说:“这几日胃口不好,今天更是一点都吃不下,这才找了大夫过来看了,大夫说已经有两个月了。” “好,好,真的太好了。”金聪云笑着将美人抱在怀里,说:“娇儿真是我金家的大功臣啊,待你生了儿子,我就把你风光的娶回家。” “相公,娇儿只想与你和孩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那美人笑了笑,然后小鸟依人的靠在金聪云的身上。 金聪云乐的不行,喜欢的人在身边,还有可爱的女儿,还有即将出生的儿子,世上应该没有比他还要幸福的人了。 白长舟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余沉沉的门前,正想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红桃推着人从对面走过来。 红桃一见到他就开始皱眉,时不时的就过来,真的很烦人啊。可是腿脚长在别人身上,她又不能说什么? 余沉沉看着人,笑着说:“常舟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大事,只是刚与朋友聚完,过来看看你。”白长舟笑着回应。 “还是不要瞧我的好。”余沉沉一脸正色道:“毕竟想要见我的人,都是找我去治病的。红桃,推我回去。” 红桃将门打开,快速的推着余沉沉进去了,白长舟站在一旁想伸手帮忙,都来不及。 红桃不清楚小姐,为什么拒绝常舟公子的探望,但是不得不说,她对余沉沉这样的做法很是满意,这种公子哥也就三分的热度,多敲打敲打,应该就不会再过来了。 “老师,你真的要辞官。”白新舟看着身体痊愈坐在桌子旁与自己对话的常太傅。 自从他的病情好转后,常韵就一直在身旁照顾,最近这几天才回到了常府,不过还是装做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只有在他和常韵的面前,才不做伪装。 “没办法啊。”常太傅感慨着说:“这人啊,在生死面前走了一遭,什么名啊利啊都不重要了,老夫只想能趁着还有几年好活的光景,好好陪陪韵儿和她将来的孩子,再说了,像我这么大的年纪,早就该颐养天年了。” “这……”要知道白新舟是真的不舍他辞官的,虽然父皇到了晚年,越发的放肆了,但是他不想让这样为国为民的人才流失,因为这样不光是他的损失,更是国家万民的损失啊。 “我知道这样要求很难,但还是希望,等到那一天的时候,太傅还愿意回来辅佐我,为大吴为百姓鞠躬尽瘁。”白新舟说完,跪在地上。 “唉……”常太傅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新舟啊,我教导你多少年了。” “自我三岁起,父皇就开始找老师教我治国之道,太傅来我身边时,我已七岁。到如今已有十八年了。” “你可知韵儿年岁多少啊,她十七的时候嫁你为妻,如今已有三年了吧。就是为了你说得为大吴为百姓,我有整整十多年的时间不曾教导陪伴过她。” 常太傅眼睛湿润,继续说:“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夫人年纪轻轻就走了,韵儿还没享受过父亲的疼爱就嫁给你了,我自己呢,到头来,也是被人抛弃了。所以啊,能不能让我自私一回。我现在就想好好的活着,在韵儿需要人的时候,好好的陪在她身边。以后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家人安康。” “太傅……”白新舟也很苦恼啊,这么多年受太傅教导,与他日日相处,岂会不知他的艰辛。 可是人活在世上,没有轻松的,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商贾官员,包括他在内,都不能简单的只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第3章 喜欢(1 “新舟啊,我老了,大吴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老人啊。多给年轻人一些时间和机会,他们会成长起来,会和你一起撑起大吴的将来。”常太傅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不是来了这么一遭,他可能,一直都不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太傅,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白新舟很是不舍的看着他,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岳父,这么多年的陪伴,他怎么舍得就这么让他离开呢。 “放心吧,我已经和韵儿已经商量过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现在他在京中,皇上很是忌惮,可是等白新舟上位后,他就可以回来,毕竟那时,已经没人敢对皇上岳父说什么了。 “希望那一天不会太长久。”白新舟见他是真的下定决心,劝也劝不动了,只能放手了。 “夫君回来了,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了,可要用饭。”玉晴见人回房间,笑嘻嘻的走上前。 “不用,我在外面用过饭了。”金聪云走到柜子前,拿了一件干净的外衣换上,就离开了。 “郡主,郡马爷……衣服……”一边的丫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不知所措。 玉晴淡淡的笑了笑,让下人把衣服拿出去。 她也是女儿家,岂会不知道丫鬟的意思,这衣服上的胭脂味重的都呛人。 再说了,她也不是傻子,嫁进金家这些年,夫君对她的态度,她早已经摸透了。 “安排洗漱吧。”那人不会回来了,想得再多也没用,玉晴看着被针扎红的手,自己付出再多,该得不到的,终究还是得不到。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从这一日起,金聪云除了给侯爷和夫人请安的时候回来过,其他的时候就见不到人,与她嫁过来的第一年的时候一样。 “小姐……”红桃打开门走了进去,见人在看书,然后走过去笑着说:“有人请我们吃饭。” “怎么了?”余沉沉笑着将书放下,说:“你不是一向对此很反感吗?这次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啊。” 红桃笑着说:“那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啊。” 太子妃和太子岳父请吃饭啊,这可是天下独一份啊,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为什么不去。 “是吗?” 红桃将常韵和常太傅要请她们吃饭的事情说了,余沉沉想着既然自己答应过,索性就去吧,反正只是吃饭而已。 “那先收拾一下吧。”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帮自己细致的打扮一番,等红桃也打扮好了,两人才一起出门。 因为常太傅现在还不能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再加上常韵从下人那里也知道了余沉沉忌口,所以这一次就安排在别院内。 两人出现后,常韵和常太傅走过去迎接。 常韵笑着说:“不知道你们什么时辰来,饭菜还没做,我们先进去喝茶吃点心,顺便聊会天。”常韵边说边叫一边的下人吩咐厨房开始做菜。 余沉沉笑着说:“只是吃个便饭,不需要太过铺张浪费。” 红桃有点不满意,怎么就浪费了,她胃口很好,再多,她都吃的完。可是,这里是别人家,她不好太放肆了。 常韵笑着说:“来者是客,不算铺张。” 常太傅则是多瞧了几眼余沉沉,越发的觉得她眼熟了,不过想着对方是个女儿家,也不好多问什么。 常韵将人带到亭子里后,笑着说:“快……”然后看了一眼余沉沉的推椅,尴尬了一会,继续说:“点心和茶水马上就送来。” 常太傅和常韵都坐着,接着就看到下人开始端茶端点心过来。 红桃看见桌上的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味道真香啊,香的她都想尝一尝了。 余沉沉出于礼貌的拿了一块,小口的咬了一些, 软糯可口,可是,剩下的也吃不完,只好将手帕放在桌子上,将点心放在手帕上。 常韵虽然不解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询问,只当是这点心不合胃口,催促着她尝尝其他的点心。 “不用了,我胃口小,点心吃多了,就会吃不下饭。”余沉沉笑着说。 常太傅皱了皱眉,这胃口也太小了,两指宽的点心都吃不了,难怪如此消瘦。不过他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想着以后得让韵儿多吃些,可不能瘦成这个样子。 “还没感谢余姑娘的救命之恩。”常太傅笑着说:“虽然韵儿已经谢过了,但是老夫还想再谢一回,这个是早些年我得到的一本医书,就赠送与你吧。” “啊……这个……”红桃惊呼了一下,见众人都看向她,然后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小姐,然后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多谢常太傅,我就收下了。”余沉沉笑着接过了医书,然后递给红桃,让她放起来。 “你喜欢就好,还好当年没有扔掉啊。”常太傅笑着说。 常韵见对方的神情不似作假,觉得沉沉应该是很喜欢。 “我见着小姑娘一直盯着点心看,是不是也饿了。”常太傅笑着说:“一起过来坐吧,这些点心本来是招待你们的,快来……” 红桃见常太傅这么客气,自己也不好拒绝,可是在外面,她还是要听小姐的话,所以转头看向小姐,只见余沉沉对她点点头,这才笑着说:“谢谢常太傅和太子妃,那红桃就斗胆了。” 红桃说完,就在桌子的空位上坐下来,然后开始吃点心,虽然她吃的速度快,但却不粗鲁,一般人也只当她是个爱吃的姑娘。 “三哥,今日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里。”白长舟有点生气,他这几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找机会和余沉沉见面呢,就算找不到机会,去她门前溜达一圈也是好的,为什么非要浪费时间来这里呢。 “韵儿说,太傅今天要请客吃饭,我来蹭个饭,难道是不行吗?”白新舟笑着问。 “蹭饭?”要脸吗? 蹭饭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再说了,蹭饭也没有必要带上自己啊。 “我不去。”白长舟说完转身就想走,但是却被白新舟一把抓住了。 “你来都来了,现在想走,门都没有。”白新舟不顾他的意愿,将人拖了进去。 第3章 喜欢2 “太子,你怎么来了。”常韵见到人的时候很是惊讶,要知道她可没说他们在哪儿请客的。 “这就叫夫妻心有灵犀。”白新舟打趣说,然后朝一边的常太傅行礼:“岳父,不请起来,还望不要见怪。” “你啊,虽然看着老成,性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怪的很。”常太傅笑着说,也没有指责。 “常太傅。” “长舟也来了,过来坐。”常太傅笑着说,指了指剩下的空位。 白长舟一眼就看到坐在一边的余沉沉了,在常太傅说完后,立马走过去,在余沉沉右手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白新舟见状,没办法只好挨着常太傅坐下了。 红桃见一下子来了太子还有常舟公子,这桌上就属她地位最小了,所以吃完了手里的点心后,她悄悄的擦干净自己的手,趁着人不注意,慢慢的站起来,守在余沉沉的后面。 虽然常太傅说自己要辞官回乡,但是现在人还在这里,所以白新舟问了一些政事上的问题,常太傅还是有问必答的。 只不过那边三个人聊的很起劲,余沉沉则是待坐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等着,没有刻意的去找话聊。 白长舟见几人也没管自己,悄悄的移到余沉沉的身边,小声的问:“饭后,我跟你一起回去啊。” 余沉沉转头看向他,好奇的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不能和你一起走吗?”白长舟很是不解,他这个也不算过分的要求吧,为什么不答应呢? “我和红桃还有事,会不方便。”余沉沉不想理他,随便说了一个借口就想打发他。 “没事,我闲的很,那就这样说定了。”白长舟知道对方在推脱,但是没关系,他脸皮厚。 余沉沉觉得有点烦,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等用完饭后,余沉沉和红桃就离开,白长舟见状也跟着站起来说:“我也要回去了,还可以送余姑娘她们一段路。” “这……”常韵觉得有点不好,虽然男未娶,女未嫁,但是这两人怎么都不般配,长舟的性子也不合适沉沉啊。 “哈哈……我倒是觉得可以啊。”常太傅笑着说,他倒是很看好长舟,毕竟长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清楚。这余姑娘性子冷清,如果和长舟在一起或许会变的活泼些。 “爹,你瞎说什么啊,这是沉沉自己的事,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啊。”常韵说完,还带埋怨的看了一眼长舟说:“你也真是的,没点轻重,这未出阁的姑娘家能和你一路走吗?” “怎么不行了,嫂子你想太多了。”白长舟才不管呢,直接走到余沉沉的身边,一副非要和她一路不可的样子。 “今日多谢款待。”余沉沉朝几人笑着点点头,示意红桃推自己出门。 见推椅开始转动,白长舟也跟着抬脚离开。 “爹,你没看出长舟的意图吗?”常韵有点生气的问。 “你啊……关心的太多了。”常太傅笑着说:“长舟是个急性子,这余姑娘却是个慢性子,这两人凑一起不是很好吗?再说了,长舟这个样子,余姑娘也没有反感啊,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旁人想再多也是没用的。” “小姐,我们要不要买点吃的回去啊。”虽然中午的饭菜很美味,但是家里能吃的零嘴不多了,还需要多采买一些。 白长舟听到后,皱着眉,午饭已经吃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买吃的回去,难道就这么一会就饿了。 余沉沉想了想,说:“先看看吧。” 接着几人就在街上逛了起来,虽然现在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店铺都还开着,而且米面这些都是在铺子里,所以买起来还是很方便。 “余姑娘,这才十来斤,又让送府上,我这也赚不了多少钱啊。”米铺的小二为难的说。 “之前我买的时候,都可以给我送,为什么今日却不行了。”余沉沉好奇的问,虽然她们买的少,但是一直都是老主顾了,而且也一直都安排人送过去的。 “这……不瞒您说,这张老头最近身体不好,没有人愿意送了,如果要重新雇人,一次少说也得要十五文,又要算重量又要算路途的长远,实在是没的赚啊。” 米铺小二也不想失去这个客户,想了想后,说:“要不您看这样,您买个百来斤,我自个给您送,您看成吗?” 余沉沉想着,既然都是必须要买的,少买多买也是一样的,也就答应了,让对方称了一百斤新米和五十斤旧米,让对方两日内送过去。 米铺小二笑着写下字据交给余沉沉,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好,但是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能赚一分也是好的。 接着白长舟跟着余沉沉和红桃走了一路,见对方买了面,豆子花生油盐酱醋,都是些日常生活的物品。不重的都让红桃拿着了,重的都让对方送家里去。 白长舟虽然没有管过府里这些事,但是这一路下来,也是增长了不少见识,米面多少钱一斤,油盐酱醋要怎么选,这些都是最平凡生活中的知识,却是他这么多年所学的孔孟之道君子六艺中所没有的。 等将人送到家门的时候,余沉沉看着他问:“是不是觉得跟着我们很新鲜啊。” 余沉沉示意红桃先回去,然后继续说:“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不是你一个大户人家公子能体会到的,或许一开始,你会觉得很新鲜,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很有趣的玩意,但是等你玩腻了,你就会发现,原来也就那么回事,最后那个玩意就会被你遗弃在角落。” 白长舟盯着她问:“你想说什么?” 余沉沉笑着说:“难道你不懂吗?”只见她摇摇头继续说:“如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趣,你可以继续观察或者尝试体验,但是,请不要扰乱别人的生活。” 余沉沉说完,就开始呼唤红桃。 红桃听见声音,快步的走了出来,然后推着余沉沉就往屋里走。 第3章 喜欢3 白长舟看着她的背影,他好想说,自己并不是觉得有趣,或者感到新鲜才想和她见面说话的。 可是,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因为他还没有喜欢过人,自然不知道喜欢是何种感觉。 更别提现在被她直白的说出来,而自己却一点反驳的借口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看到了有趣新鲜的人或者事,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才误认为自己是喜欢上她了吗? 白长舟失落的离开这个小巷子。 按照他的性子来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房屋破烂不堪,吵闹声喊骂声接二连三。 “小姐,他……不会再来了吧。”红桃将门开了一条缝,看着渐走渐远的人,不确定小姐说得话到底有没有用。 “放心吧,只要他有自尊就不可能会再回来的。”余沉沉笑着说,这些日子不光红桃烦,就连她也跟着烦起来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和红桃的日子过的很是轻松,可是常舟过来后,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显得很是拘谨,说话做事都放不开,本来是想不理会他,他可能就会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人装模作样的功夫一流,就算自己和红桃再怎么不待见,他照样来的不亦乐乎,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选择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白长舟躺在床上,很是颓废,就连来给他诊治平安脉的李太医都发觉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多话。 给白长舟诊了脉,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李太医就准备离开了。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白长舟伸长脖子看向准备离开的人,也不知道,不知道喜欢这件事算不算是病呢,能不能医治呢? “这……”李太医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在书上见过,说是遇见一人,心跳动的比平时快,就是喜欢。” “是吗?”白长舟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但是不管他怎么感受,都没有感受到心在跳动。 “没有跳动啊。” 李太医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当然是没有了,现在你又……”差点说教的口吻就出来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能影响你心绪的人,就是你喜欢的人。” 白长舟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吓的摇摇头,说:“不可能,这个说法肯定是错误的。” 月牙这家伙可以说是天天影响自己心绪了,这肯定不对。 “还有就是……”李太医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长舟给打断了。 “你到底能不能治啊。”白长舟生气的说。 “这……”李太医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皇子,他还不如打自己一顿来的痛快些呢。 “书上说的,都是前人的经验之谈,但是每个人的喜欢都不一样。” 李太医只好开始胡诌了,说:“比如,五殿下喜欢看兵书,喜欢练武,这些也是喜欢的一种。您也可以选择喜欢看诗词,喜欢练字,因为喜欢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您可以尝试代入一下,将你喜欢的人比作兵书,您是喜欢到舍不得放下呢,还是,只是在看的时候喜欢,不看的时候也觉得没关系。如果是一直都喜欢,那你又能喜欢到几时。” “兵书吗?”白长舟陷入沉思了 李太医见状快速的提起自己的东西溜了,他感觉自己再不走,一定会被五殿下留下来继续盘问‘喜欢’的问题了。 真是的太为难人了,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去教人喜欢这件事,关键还没办法教。 白长舟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头绪,烦闷的他只好去了书房,看见桌子上的兵书,走了过去。 “兵书……余沉沉……”白长舟将兵书拿起来放在胸口,继续念叨:“余沉沉……” 可是胸口没有传来跳动的感觉,他只好将书放回去,可是这是沉沉啊,能放回去吗? 可是看到书名的时候,白长舟翻了一个白眼,他真的是傻透了,这明明就是李太医胡诌的话,他还当真了。 当真是一时犯傻,被人骗了。 没办法,白长舟只好再去找谢匀了。 夜里,两人在谢匀的院子喝酒。 谢匀听了他的话,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笑着说:“烦恼忧愁,患得患失,是喜欢的开始,你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旁人呢?” “我……”白长舟也不知道为什么? 要说长这么大,还没有几人这么数落过他。 他是皇子地位高,虽然,从来没有人说他哪里有问题,但是,他知道,这不代表他本身就没有问题,别人可能是忌惮他的身份或者忌惮太子护着他,才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过,再说了,私底下说的他也不知道。 所以在余沉沉直白的指出他的问题时,他才会如此的不安,害怕自己真的像余沉沉所说的那样不堪。 虽然心里还是难过,但是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也不相信自己对余沉沉的喜欢是真心的,不掺杂一点私心在里面。 “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看的真是讨厌啊。”谢匀烦闷的喝着酒,继续说:“可是却又很羡慕,为情所困,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在。” “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你是喜欢她的,就要敢于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就算最后不成,也不后悔啊。” “我……”白长舟长叹一口气,他做不到啊。 余沉沉如此说他,他都不敢反驳,害怕对方生气,何谈与她说开这件事。现在朋友都做不了了,说开之后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畏头畏尾,真不是男人。”谢匀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等她嫁给别人后,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嫁人?”白长舟惊恐的看向谢匀,如果真的嫁人了,自己岂不是更见不到面了吗。 “笑话,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不是嫁与你,就是嫁给旁人,那你觉得是嫁给你好,还是嫁给旁人好啊,懦夫。”谢匀生气的说完,接着灌了一大口的酒。 白长舟皱着眉,这人今日是怎么了,不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吗?现在是喝高了吗? 第3章 喜欢4) 虽然他说得话,字字句句都在理,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行了,越发的不正经了,我送你回去睡觉。”白长舟没办法只好架着人往房间走去。 “我跟你说,你就畏畏缩缩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是是是……”白长舟有点头疼,虽然谢匀说得话很有道理,可是这醉醺醺的样子真是难看啊,看来下次找他谈话,可不能再带酒来了。 安顿好谢匀后,白长舟坐在院子里,想着与余沉沉见面的点点滴滴,虽然这人对自己笑脸相迎,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受她们待见。 他这样强行闯入别人的生活,就像余沉沉说的扰乱她们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谢匀说,她将来的某一天会嫁给旁人的时候,自己会如此的不安呢。 这样的心神不宁,会是喜欢吗? 白长舟将手放在胸口,没有听到跳动的声音,但是却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又能是什么呢? 他是喜欢她的,在这一刻,他能清楚明白的感觉到。 他喜欢她,不是像喜欢兵书,也不是像喜欢练武一样,而是喜欢的舍不得放手,只要放下就开始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白长舟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情,但是他没有着急的表现出来。 第二天的时候,他将之前吩咐月落调查的信息拿出来,既然他已经做好决定了,不管沉沉的过去如何,他都没有不会改变,自己想要参与到她生活中的决定。 看着手上一直未拆封的信件,白长舟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打开,一字一字的看着上面了解到的信息。 看完后,白长舟沉默了很久,虽然了解到的信息很多,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因为在他和沉沉仅有的交谈和相处中,他能感觉到沉沉不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信中的人,就当是一个未知的,他不认识的余沉沉,而他喜欢的是现在和将来的余沉沉。 余沉沉原本以为能清闲的过日子了,可是没想到这才几天,他又来了。 红桃进来说的时候,她都愣住了,富家公子多的就是时间。 “小姐,你要去见一见吗?”红桃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如果不愿意的话,她可以把人打出去的。 余沉沉长吁一口气说:“算了,还是见一面吧。” 白长舟见余沉沉出来,笑着走上去说:“又见面了。” 余沉沉觉得有些烦人,问:“为何又来,话我已经都说清楚了,难道是你没听明白吗?” 白长舟看着她笑着说:“我听明白了,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脚,它非要过来。” 红桃觉得好笑,这人是不是在耍无赖,自己的脚都管不住,还留着干什么呢。 余沉沉沉默了一会,让红桃回房间,自己要单独和他说话。 白长舟见红桃离开了,然后挪了一边的凳子过来,坐在她的对面,问:“是不是很意外,我今天会来。” 要说意外,也没有多意外,如果他真的这么听话,之前也不会一直来打扰自己,可是,若说他不听话,也不可能,毕竟是人都有些脾气,自己说得那么过分,能忍下去的没几个。 “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人,什么玩意没有,为什么非得要逮着我不放。”余沉沉一开始就不想过多的卷入别人的生活。 “我没想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想参与你的生活,你开心的时候与你一起笑,你难过的时候陪伴,我喜欢你,希望你现在到将来的生活中,都有我的参与。” “喜欢?”余沉沉琢磨了一下了,接着笑着说:“阿猫阿狗也都有喜欢,你说的又是什么喜欢?” “好玩,有趣,新鲜……”余沉沉摇摇头说:“你们的生活还真是简单啊,说句喜欢就让人甘愿顺从,一句我厌了就可以弃对方如敝履,这样的喜欢,我可消受不了。” 这是在拒绝吗? 白长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到她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只是一时的喜欢呢,毕竟他可是心烦意乱的想了好久才想通的。 “我没有这样想,我的喜欢是一辈子的。”白长舟着急的说。 “一辈子啊……还真是长啊。”余沉沉打趣的说:“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能做到呢。” “时间会证明的。” “可是,时间不光会证明我会被抛弃,更会见证我的衰老,见证我被你所谓的喜欢折磨的生不如死。”余沉沉毫不留情的讽刺。 “你怎么会往坏处想呢?”白长舟觉得她的想法很是消极,明明自己是很认真的在和她说自己的心情。 “你倒是会往好处想啊。”余沉沉冷笑着说:“毕竟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女人,不适合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是获利方,没必要担心。” “你……”白长舟虽然生气,不得不说,她说的也都对,可是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那样让她伤心的事。 “这样的话……我们成亲,会不会让你安心一些。” “成亲……”余沉沉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成亲就能拴住一个人,也就没有那么多偷情的人出现了。” “还是不要说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话吧。”余沉沉没有继续和他闲聊下去,转动推椅准备往房间去。 这时,白长舟快速的抓住她的推椅,小心稳当的将人推到门口,只听他声音慌张的说:“我……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明日,为何还有明日。 余沉沉回头准备再说几句的时候,白长舟已经离开了,她无奈扶额长叹,这到底是哪个教出来的傻人,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不死心呢。 “小姐,人……走了。”红桃见院子里没声音了,这才走了出来。 余沉沉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趣到:“你是没有偷听够,还想再听听。” “怎么可能,我就没偷听。”红桃才不承认呢,虽然她是偷听了,可是他们说话声音小,自己听的又不清楚,谁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这人要是再过来,就不用告诉我了。”余沉沉说完就回房了。 “这么讨厌吗?”红桃笑了笑,既然讨厌,那她就可以不用留情了。 第3章 参与(1 之后的几天,白长舟都被拒之门外,连进入院子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他知道是沉沉的意思,但还是不忍心责怪,只当是自己没有做好,让她不信任。 可是,即使知道问题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喜欢,真的是件很艰难的事。 他也找不到请教的人,李太医月落月牙都是废物,根本指望不上;谢匀倒是能指望,但是这人不喝酒的时候,就跟锯嘴的葫芦似的,怎么都撬不开。 他要怎么做?他到底要怎么做? 做? 既然说的话,她不喜欢,如果去做,应该就不会了吧。 想到这里,白长舟笑了起来,然后将月落叫过来,说:“你替我去办件事……” 月落听完头都大了,疑惑的看向五殿下问:“您确定要这样?” “废话少说,让你做,你就去做,其他的事少问。”白长舟催促着。 “是,属下这就去。” 这天,余沉沉准备去京外十里外的村落,所以红桃一早就起来了,开始收拾东西,吃的用的都送上马车了。 月落在外面盯着,虽然不知道这两人要去哪里,但是这么大阵仗,肯定不是简单的去个一两日。 这不就是机会吗? 月落立马回去报告五殿下。 白长舟听了,灵机一动,给自己快速的收拾了两件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小姐,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红桃推开门走了进去,见余沉沉早就等着了,快速的将人推出门。 将门锁好后,红桃抱起余沉沉进到马车里,一边的马夫将推椅放在马车上,驾着马就往外走。 等白长舟赶过来的时候,迟了一步,马车已经走了,门也锁上了。“晚了?”应该不会啊,就月落的脚力和自己的脚力,没道理会晚到啊。 可是事实如此,他没办法,只好边走边问,好在马车显眼,没一会功夫,白长舟就打听到消息了,然后朝着南门的方向走去。 考虑到车上都是两个姑娘家,马夫驾马的速度也不快,出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让白长舟赶上了。 “吁……”马夫勒住了马,不悦的看着站在前面的人问:“这位公子,这样拦马可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白长舟说完走过去将马夫拉开,自己闯进了车里,然后在余沉沉和红桃惊讶中,对马夫说:“赶紧赶路,别耽误时间。” 马夫一脸无奈,只能坐上车继续赶路。 “正好我闲着没事,就跟来热闹一下。”白长舟笑着说。 红桃则是很不待见,但是对方有身份在那里,她也不敢说,只能生气不理人。 余沉沉只是静静的看了对方两眼,想要说什么,最后也都没说出来,只能拿起掉落的书继续看起来了。 因着,距离较远,余沉沉和红桃在车上用了些糕点,马车一直到晚上才到村子里。 等下车后,白长舟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这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小村落里。 红桃则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张老头的家,然后敲门问:“张叔在家吗?” “是谁啊,这么晚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走过来开门。 “张婶好,是我红桃。”红桃笑着说。 “哎呀,是你啊,怎么晚上还来啊,快进来。”张婶笑着让人进来。 “这不是米铺说,张叔身体不好,我家小姐就想着过来看一下,能不能帮些忙。”红桃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们啊……”张婶给她倒了茶,继续说:“不是大事,都是些老毛病了,在家歇几天就好了。你先等着,我这就去拿钥匙。” 等张婶拿完钥匙,张婶又拿了扫把和抹布,和红桃一起去隔壁屋子,将门打开,然后将钥匙递给红桃说:“这里久不住人,灰尘多的很,不打扫一下不能住人。” 看着张婶熟练的动作,红桃笑着说:“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张婶一起帮忙。” “瞧你这话说的,互帮互助这才是邻里啊。”张婶卖力的擦着桌子。 等打扫的差不多了,张婶说:“我回去烧点热水,你们将就些用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别自己烧了。” “好的,麻烦张婶了。”红桃见人离开,将门掩上,这才去找余沉沉了。 等张婶提了两大壶的热水过来,余沉沉已经到屋里了。“沉沉啊,这热水我刚烧好的,小壶的留着喝,大壶的就用来洗漱,我怕你们饿,还拿了几个馒头过来,你们先将就吃些,等明天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麻烦张婶了,时间也不早了,张婶也要早早的休息。”余沉沉笑着点头。 “哎,好好好。”张婶笑着应和完,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就回去了。 红桃将东西搬完后,给马夫结了钱,就让他离开了,至于眼前这个,只知道乱看,不知道动手的人,她才不管呢。 白长舟见眼前的茅草屋,很是新奇,站在门口怎么看都看不厌。 “别挡路啊。”红桃正在吃力的将东西往里搬,见人堵在门口,没办法只好绕过他往里走了。 白长舟见外面还有很多物品,走过去帮忙搬进去。 等红桃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剩下的东西,都给搬到屋子里了,见对方搬完这么多的东西,也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红桃只叹息着,这男的就是力气大。 红桃给余沉沉兑了水洗漱,才将人推到房间,服侍人睡下。 等回到外面的时候,见人还站在那里,只能将包袱里的薄被子拿出来,递给他说:“你用吧。”虽然现在天气不冷,但是夜晚温差大,若是不盖被子,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到时候还不得要小姐受累。 白长舟也没多想,用大壶剩下的水简单的洗漱后,在椅子上躺下了,身上盖着薄被子,也没觉得冷,就这样一夜到天亮了。 可是第二天的时候,白长舟发现,这椅子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正准备去里屋看看的时候,红桃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早饭。 “赶紧吃完离开。”她们在这里是有正事,不像这人就是来玩的。 第3章 参与2 “好。”白长舟接过早饭吃了起来,吃完就离开,就待一晚上吗? 白长舟吃完饭后,看着在打扫的红桃问:“我们要去哪啊?” “什么去哪?”红桃气呼呼的说:“我们哪也不去,是你要离开。” “我要离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了。”白长舟生气的说:“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是要一起回去,哪有我先走的道理。” 红桃笑着说:“现在小姐不在这,你可别惹我,要不然让你好看。” 白长舟看着她嚣张的样子,无奈的笑着问:“你是牛脾气吗,这么大,就不怕沉沉知道吗?” “小姐才……”红桃气急拿起扫把就想往他身上招呼:“住嘴,谁让你随便叫小姐闺名的……” 白长舟一边躲闪一边往屋外走去,“行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红桃打也打不到,说也说不了,只能气呼呼的继续打扫了。 昨天进村的时候,已经晚了,村里一片寂静,只有少数的人家还点着灯火,一家人围在桌前低声说话。可是白天就不一样了,大家都出门做活了,洗衣服闲话家常的都有,小孩子一起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白长舟不知道余沉沉在哪里,只能在村子里转悠,可是没一会,他就发现自己身后跟着几个小萝卜头,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白长舟停下脚步笑着问。 “你也是找姐姐看病的吗?”一个男孩子大着胆子问。 白长舟好奇,问:“什么看病?” “就是看病啊,看肚子痛的病。”那孩子边说边摸摸肚子。 “是吗?”白长舟想了下,继续说:“那你们能带我去见见那个姐姐吗?” 听到这里,孩子们都开始犯难了,虽说姐姐也没有说不可以带人过去,但是小小年纪的他们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别担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白长舟安抚的笑了笑。 “我带你去。”一个小女孩伸出手,着急的说。 “二丫,不能给姐姐带来麻烦。”其中一个小男孩不满的看着她。 “可是他长的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走,我带你去……”二丫说着就拉着白长舟朝一边走去。其他的孩子也没办法,只好跟在后面。 走过一处转弯处,往前走了十来步,白长舟就看见余沉沉了,只见她的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清瘦男人在执笔写着什么,每当余沉沉诊完一个人,那男人就将写好的纸递过去,余沉沉看一眼后,就递给看病的人。 “张朝哥哥也在,我们快去看看吧。”二丫欢快的说着,拉着白长舟的手没放,就这样他也被带过去了。 白长舟走近才看清,原来那人是在给沉沉写药方,不过这字也太差了吧,还不如让自己来。 其实,张朝的字并不难看,只不过白长舟是从小就受太傅教导,学问写字自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比不了的。 看到沉沉这么专心,他也不好打扰,只好走到一边默默地看着。 “哥哥……”一个男孩子小声的问:“你也识字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可是在看到孩子衣服上有各种补丁的时候,到口的话又咽回去了,只听他耐心的问:“识啊,你有事吗?” “那你能教教我这个字怎么认吗?”男孩子拿出自己的纸说:“张朝哥哥在给姐姐帮忙,我不能去打扰他。”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字,笑着说:“这字认稻。” “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白长舟还没被这么问过,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了一遍后,说:“就是我们平时吃的米饭,你这样想就可以了。” “米饭……大米饭……那是这些吗?”男孩用自己干净瘦小的手指着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继续说:“听阿爹和娘亲说,等这些长出来,就有大米饭吃了。” 白长舟看着四处的绿色,几乎每个田里都有人在忙碌,就是为了能吃上大米饭。白长舟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走到田边去,看着一株株坚韧的稻苗。 “唉,小兄弟,看着你面生啊,是哪家的城里亲戚,过来玩吗?”一个干着农活的男人笑着问。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小兄弟是和余姑娘一起来的。”隔壁田里的人笑着说。 “能跟余姑娘一起来,这小兄弟也是个好的。” 大家开始聚集起来,围着白长舟有说有笑,反观白长舟被他们的热情给难住,不知道要说什么回应好。 “那边好热闹,我们也去看看。”村里人平时都没什么消遣,好不容易看到大家都聚在一起,可不得也跟着凑一下热闹。 等余沉沉诊完今天的人数后,才发现另一边很是热闹,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她在这边都能听见声音。 张婶和张朝在帮忙收拾东西,见余沉沉好奇的样子,笑着说:“大家都在好奇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这不,都在那围着看热闹呢。” 余沉沉不解的问:“他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是一张嘴两只眼睛,没奇怪的地方啊。 “你啊……” 张婶无奈的笑了笑,让张朝将东西都搬回家,然后自己推着余沉沉到屋子里说话:“这两年,你虽常来,可是身边除了红桃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年轻小伙跟着来,大家能不好奇嘛,可不得多问问嘛?”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主动带对方过来的。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从这人强行上了马车后,她既没有赶这人下车,还将这人带到村里来了,这可不就算是主动吗? “婶子多嘴问一句,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张婶是过来人,眼睛也毒着呢。 “娘,你在说什么啊?”搬完东西回来的张朝听到她这么说,很是生气,他奉若夫子的姑娘,怎么能随便被一个上不了档次的人给喜欢了。 “死孩子,我说什么还轮到你管了啊。”张婶嫌弃的说:“哪凉快哪待着去。” 张朝不满的去了自己的房间,余姑娘这么好的一个人,就算是有人喜欢,那人也要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有颗菩萨心肠。 第3章 参与3 “这孩子越大越发的孩子气了。”张婶嘀咕着,然后看向余沉沉说:“婶子看人这么多年,就没有看走眼的。” “是吗?”余沉沉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婶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旁人的事,自己说多了,造成反效果就不好了,沉沉这个孩子聪慧,她自己能想通的。 张朝在房间看书,可是越看越生气,只好悄咪咪的从房间跑出去了。他倒要好好的会会这个人,凭什么能喜欢余姑娘。 张朝过去的时候,白长舟被大家围着打趣,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胡乱的点头跟着笑。 张朝朝里面看都没有见到人,只能大声说:“各位叔叔婶婶,时间不早了,要回家吃饭了。” “怎么才一会就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去。” “孩子该饿了,我可得回去了。” 没一会大家都各回各家了,白长舟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好好谢谢对方,可是一转头看到是给沉沉帮忙的男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没有了。 张朝只是想会会这人,所以并没有多想什么。 见对方长相端正,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看来是一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只不过这样的人,多半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哎,我问你啊,为什么和余姑娘一起来。”张朝不友善的看着他。 白长舟冷笑着说:“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白长舟说完就准备走。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站住。”张朝跟在他的身后,继续问:“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弟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些人,不要抱着好玩的心态来骚扰余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长舟转过头看向他,问:“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权利说这么多。” “我……我是在警告你。”张朝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可是为了不让余姑娘被欺负,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余姑娘,我……我肯定不会饶你的。” “哼……倒是有趣啊。”白长舟慢慢的朝他走过来,笑着说:“还从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倒是很有胆量啊。” “我……”张朝被吓往后退了好几步。 “张朝……你在做什么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啊。”女子欢悦的声音响起。 张朝看向声音的来源,见是自己喜欢的人,笑着说:“等着,我这就来。”说完也不理白长舟,朝那人快速的跑了过去,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白长舟很是无语,这人是什么情况,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离开了,真的是没大没小。 白长舟见四下都没人了,只好回到住的屋里,不过好在红桃看见他后,也没有继续说让他离开的话。不过,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没有见到桌子上有饭菜,红桃不知道在做什么忙来忙去。没办法,白长舟只能时不时的在红桃面前晃悠。 红桃见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还时不时的发出声音,觉得很是烦躁,只听她生气的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嗯……”白长舟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问:“沉沉什么时候回来啊。” 红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呢?”白长舟惊讶的说:“你难道就不过去看看吗?” “为什么要去看,小姐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下人管那么多不会让人嫌烦吗?”红桃白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活。 “嫌烦……”白长舟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在说他呢吧,不过这个点了,能不能弄点吃的啊。“那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啊。” 富家公子就是烦人,红桃生气的放下手里的活,去厨房拿了今天早上摘的瓜果过来,说:“只有这个了,你凑合着吃吧。” 白长舟看着绿油油和红彤彤的瓜果,只能勉为其难的吃了起来,咬了一口后,觉得着口感不错,吃起来清爽可口,水分又多。 “这个还挺好吃的,这是什么啊?” “这是菜瓜。” “菜瓜,好奇怪的名字啊,不过吃起来香甜,还不错。”白长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少见多怪,红桃没有理他,继续整理着屋子,今天晚上可不能再让这人在堂屋睡了,这人心思不端正,万一影响小姐的名声就不好了。红桃已经将厨房隔壁的一个小房间收拾好了,待放上床褥和被子就可以住人了。 吃了清爽的午饭后,白长舟闲着没事,搬了一把椅子在屋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本来安安静静的很是悠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一群孩子们,看他的样子很是好奇,在一旁叽叽喳喳起来。 被吵的不能静下心来,白长舟转过头,朝他们招招手,见他们欢快的跑了过来。白长舟好奇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小石头说,你会认字,我们过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城里的夫子一个样。” “夫子留着长长的胡子,这人一点也不像。” “就是啊,小石头在骗人。” “我没有骗人……”小石头就是之前向白长舟问字的男孩子。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向夫子一样留着长长胡子的人,才是识字的秀才,见到白长舟不是长这样,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小石头在撒谎。 “真的是这个大哥哥教我的……”小石头着急的说着。 “小石头是坏孩子,说谎话,要被割舌头……” “割舌头……说谎话……” “我没有……呜呜……我没有说谎……”小石头年纪小,不知道辩驳,被欺负了也只会哭。 白长舟被他们吵的烦了起来,大声说:“都住嘴。”看来不管在哪里,他都不能清闲一刻。 “我从三岁开始,就有太……夫子教我识字读书,今日不过是教了他一个字,你们就在这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这世上只有那位夫子一人会识字不成了。”白长舟看着他们无奈的说。 第3章 参与4) “哥哥,你从三岁就开始识字了吗?好厉害啊。” “可是,你不用帮忙做家事吗?” “对啊,像我每天都要帮忙打扫洗衣服做饭,根本就没有时间识字读书……而且也没有人教。” “大哥哥,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也教教我好不好,姐姐说不识字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可不要被人骗,骗了就回不来家,找不到阿爹和娘亲了,我不要啊,呜哇呜哇……” 一时间,他们都开始说话,叽叽喳喳的吵的白长舟头疼。尤其当中还有几个女孩子,白长舟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停……”白长舟站起来,看着孩子们,无奈的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树枝说:“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孩子们高兴的跳了起来,原本哭泣的女孩也跟着拍手。 白长舟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询问了每个人的名字后,开始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按照这个多写几遍,直到就算不对照我写的,也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为止。” 原以为这会是个很难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没等多久大家都纷纷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虽,然字写的不好看,但是每个字都是正确的。 白长舟无奈,只好又多教了其他简单易懂的字。可以说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被浪费在这上面了。 红桃在屋里偷偷的往外面看,见对方被孩子们缠住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也算是有人能治治他了。红桃趁着对方不注意,将门掩上,悄悄的去了张婶那边。 余沉沉正在和张叔与张婶讨论看病和收药材的事情。 张婶笑着说:“放心,药材的事情,我明天一早就通知下去,等下午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两年大家的采药和晒药能力也有改进,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好,不过明天下午收药材的事情还需张叔多多用心才好。”余沉沉笑着说,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想法,只要收到的药材能使用,药效没损坏就行。 “这你放心,虽然我身子骨不怎么行了,但是这一双眼睛厉害着呢。” “又在胡说了。沉沉啊,你别听他瞎说,到时候你还是要好好看看,要是发现有药材不对的地方,第一个找他算账。”张婶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话,毕竟他们都是庄稼汉,哪能懂药材的事啊。 余沉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红桃见她劳心费神这么长时间,想着也该休息一下了。 “瞧我就知道说话了,沉沉啊跟着红桃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都累了大半天了。”张婶边说边去厨房拿了一袋米出来递给红桃说:“这是一点细米,拿回去让红桃给你熬粥喝,听大家伙说,这米养人。” “那就谢谢张婶了。”余沉沉谢过后,让红桃接了过来,然后两人一起回去了。 “早知道她们会来,我就该多留点了。”张婶叹着气,要不是家里实在缺钱,他们也不会只留了这么一点细米。 “你想太多了,京中什么好的东西买不到。”张叔摇摇头,要知道她们住在京中,什么买不了啊,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的多少。 张婶瞪了他一眼,这人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外面买的哪有自家种的好啊,看她瘦瘦小小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吃到什么有营养的。 张叔被瞪了后,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继续编着手上的竹筐。 “张朝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这还没娶呢,就天天往他老丈人家跑,要是真的娶了,还不得天天待在那边。”家里一个两个的都不像话。 “嘻嘻……这还不好啊,要我说这陶老头这么喜欢张朝,张朝和小绿的婚事肯定跑不了,到时……哎呦……”张叔摸着自己的胳膊,好好的打他做什么? “不会说话就闭嘴。”张婶气呼呼的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因为余沉沉的原因,红桃晚上做了香喷喷的粥,在配上张婶腌制的咸菜和凉拌的菜瓜,余沉沉也跟着吃了大半碗的粥,而白长舟则是喝了两大碗还没觉得够。 红桃再一次的看到白长舟盛粥,很是无语,她才喝一碗,对方都已经在盛第三碗了,而且木桶也眼见的到底了。 白长舟吃完最后一碗粥,满意的放下碗筷对着红桃说:“晚饭很不错,明早我还想吃。” 吃……吃你个大头鬼。 红桃呼呼的将碗里的粥喝完,然后噼里啪啦的将桌上的碗筷收到厨房,真的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脸,在这蹭吃蹭喝还蹭收留的。 白长舟见人离开了,看着一边在发呆的沉沉,笑着移了移凳子,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闲逛消消食啊。” 余沉沉看着他,不知是想到什么,笑着说:“好啊。” 白长舟惊讶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站起来,给余沉沉推推椅,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槛过不去,他看着推椅,想着要不要自己连人带推椅一起抬到门外。 余沉沉说:“门外有块板子,你去拿过来。” “啊……好的,你等我。”白长舟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余沉沉见人出去了,然后转动推椅的轮子,将两扇大门吃力的关起来了,还将门栓给栓上了。做完这些事情后,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好骗还是什么原因。 “小姐,怎么了?”红桃听见关门声,走出来就看到小姐在那发笑。 “哦,没什么。”余沉沉收起笑容,慢慢的转动轮子。 白长舟见门被关上了,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吧。虽然知道她不是在赶自己离开,但是如果真的有不方便的,与自己说一声就行了,他也算是善解人意吧。 没办法了,白长舟只能先在外面等着了。只希望沉沉不会把自己留在外面太长时间,要不然被人看见了,岂不是太丢脸了。 红桃洗完碗筷后,就开始烧热水了,服侍余沉沉洗漱后,她才发现有人不见了,然后好奇的问:“小姐,那人怎么不见了。” “哦……可能是出去了吧,你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余沉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第3章 可以回了(1 红桃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惹到小姐了,不过,这人现在在外面,她倒是可以放松一下,接着就看见红桃也将自己收拾好,锅里又重新烧了水,才打开门让人进来。 红桃看着对方说:“你就住这里吧,厨房有热水。”说完将手上的油灯递过去,从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给他,然后就关上门睡觉了。 白长舟看着手上的东西,不由的想,这防人也防的太过了吧,让他睡这么个破地方。 虽然天黑了看不清楚,但是借着微弱的油光,还是能看到这个屋子外面黑漆漆的,除了墙没倒外,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称为卧室了。 白长舟无奈的用热水洗漱了一下,等他进了屋子后,才发现自己看的不够全面,地面坑坑洼洼的,他差点都跌倒了,屋子里一股霉味,床铺倒是软和的。 只不过这个房子太差了,这个难道不是临时放物品的地方吗?白长舟待在床上良久,最后实在是困的不行,才躺上睡觉了。 天还没亮,红桃就开始做早饭了。等做好后,天都大亮了,红桃将人叫醒后,就开始端饭出来。 吃过饭后,红桃推着人出去了,白长舟见状本来也是想跟着过去,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就不好意思跟过去,只能在家里待着了。 等两人到了后,余沉沉还坐在昨天的位置处给村里人诊治,另一边摆着几个大框,张叔张婶和红桃在称村民拿来卖的药材。 “大哥哥,你在家吗?”昨天的孩子今天又结伴过来了,见大门开着,小心的走进来问。 白长舟见到他们,问:“怎么又过来了,都没地方玩了吗?” “哇啊……大哥哥真的是城里人啊,能把这衣服穿的这么好看。” 白长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要不是他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也不至于要穿这个,不光穿的难受,颜色也不好看。 “我本来就是,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大哥哥,今天阿爹和娘亲要买药材,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玩。” “对对,你再教我们认认字好不好啊。” “卖药材,卖什么药材?”白长舟好奇的问。 “就是那座山里的药材啊。”只见她小手指着外面,只能看到小小山尖,说:“那里有很多药材。” “是啊,阿爹说,自从姐姐教他们采药和晒药后,家里年年过年都有新衣服穿了。” “是啊,你看我穿的,就是去年的新衣服,是不是很好看啊。” 白长舟仔细的看了一眼,除了没有补丁之外,没看出来有哪里好看,但或许没有补丁,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看的了吧。 白长舟带他们到外面,又教了几个简单的字后,就打发这些孩子回去了。 要不要去看看呢? “大牛,这是四千三百文,你数数啊。”张叔将钱数好递了过去。 “唉好好……”叫大牛的人,高兴的接过钱,仔细的数了数,零碎的三百文,一个不少。“对,没错,谢谢三叔了。”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沉沉,要不然,我们……” “什么意思啊?”另一个人见张大牛拿到的钱比自己多,心里很是不服气,要比重量,他们是一点都没有少啊,为什么自己只拿到了两千一百文。“果然啊,不是自己人,就不是一条心啊。” 张叔听到他这么说,生气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我送来的药材比张大牛的多多了,为什么才这点钱,还敢说不是在帮自己的宗亲吗?”那人生气的说。 “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张叔生气的说:“大家伙都在看着呢,再说了,我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我还能还不帮着村里人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仗着自己和余姑娘认识,特地给自己人牟利。” 红桃生气的,将称放在桌子上,看着他问:“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来跟我说。” 那人见红桃生气了,立马讨好的说:“红桃姑娘,你也看见了,这张林给张大牛四千钱,却只给我两千钱,明明我的药材要比他重多了。” 第3章 可以回了2)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去我们那边吃午饭啊。”张婶边收拾边问。 红桃看了一眼余沉沉,然后笑着说:“张婶不用了,小姐进出也不方便,我们简单的在家做点吃的就行。” “是吗?”张婶疑惑的看了眼说:“那就随便你们了。” 等东西都收拾好后,张家三人都回去了。红桃去厨房做午饭了,余沉沉坐在院子里,开始分拣药材。 不过好在山上的药材种类不是很多,能够很简单就识别出来,难的是,药材太多了,想要完全分拣出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再说了,余沉沉上午还要给村民看病,所以时间就更不够了。 白长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余沉沉面前摆了几个大框,手上还不停地忙活着,好奇的问:“这些是什么?” 余沉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药材,你要是没事,就帮我分类分类,好抵消你在这里白吃包住。” “好。”白长舟坐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分类。 如果需要帮忙直接说就行了,为什么说自己白吃白住啊,就算自己给钱,她也不收啊。 “小姐先吃饭吧。”红桃端了三碗面出来,三大碗,两碗是满满的,一碗是小半的量。 白长舟看见了,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自觉的拿了一个大碗过来吃,要知道和沉沉一起吃了几次饭,他就知道了,沉沉的胃口实在是太小了,就这么一点点的面,她都不一定能吃完。 等白长舟吃完自己的面后,发现余沉沉早就放下碗筷了,而且碗里的面,好像都没有少。吃的这么少,难怪这么瘦。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余沉沉和白长舟才整理出半筐的药材出来,还剩下差不多四筐的药材。再加上余沉沉的身体不能太劳累了,所以这会就只剩白长舟还在死死的坚持了,可是没了沉沉在,他怎么看这些药材,都觉得长的一个样,不用说,进度更慢了。 红桃看他手速越来越慢了,就知道这人就是一时兴起,然后夺过他手里的药材说:“我来,让你做还不知道要做到何年何月。” 被抢了活,白长舟也不生气,毕竟一动不动的坐了这么长时间,他都快废了,趁机好好的活动一下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余沉沉都是上午去看诊,下午回来整理药材。白长舟则是在余沉沉整理药材的时候,才会帮着一起整理,其他的时间都属于自己的。 所以在余沉沉出去的时候,白长舟也出去了,他不光把村子都给逛遍了,也从孩子们口中得到了很多消息。 比如他们现在生活变的好多了,都是因为余沉沉,家里有人生病了也不担心没钱看病买药。张朝哥哥还说,等他考上秀才,就给村里办个学堂,到时候就不怕不识字了。 不过令白长舟在意的是,这个张朝既然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人,那他还为沉沉打抱不平,这又是为什么呢。 “大哥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小石头笑着说:“那是因为姐姐教会张朝哥哥读书识字,姐姐对张朝哥哥来说可是像夫子那样的人,他肯定是要恭敬维护啊。” 白长舟觉得如果是这样,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么深的道理,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呢。 “你是从哪里听说得。” “大哥哥好聪明啊,这是我和小石头出去玩的时候,听到张朝哥哥给小绿姐姐说了这话。”一个小女孩高兴的举手抢着说。 “嗯,虽然偷听不可取,不过这个不算啊。但是下不为例啊。”白长舟摸摸她的头,细心叮嘱。 晚上睡觉前,白长舟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的银票和银子都一份没动,毕竟村里很多吃的都是自己种的,根本就用不上,再加上他是在这里白吃白住,自然也是一份都没有花上。 白长舟将银票放起来,拿了几个碎银子,既然都要离开了,总不能这些钱带出来多少,又带回去多少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上午的病看完后,张朝还没来的及回家就被白长舟拉到一边说话了。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银子,他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小看自己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银子就出卖余姑娘呢。 “我跟你说,别想着用钱来收买我,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白长舟看着自己手里的银子,说:“我听孩子们说了,你想在村里建个学堂,这些就当是建设学堂的资金,这些是给那些孩子们的,不是给你的。” “啊……”张朝一时间窘迫不已,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可是这不是一笔小数,你给这么多,大家肯定还不起的。”张朝看了一下大概有十多两,要知道村里建个学堂,只需要找没人住的房屋翻修一下,最多只需两三两就够了,这么多,都可以买好几亩良田了。 “多吗?”要知道他每餐的费用都不止这么多,白长舟将钱递过去说:“既然是学堂,就好好的修建一下吧,又不是只教这一次。” 张朝接了过来,说:“那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了。” 白长舟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离开。 张朝看着他穿着粗布衣服,但是人却很精神,一点都不像是庄稼汉,这人或许没有他想的那么差。 “虽然你不是个坏人,但是你若是敢欺负余姑娘,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长舟被他的大声惊的差点崴脚了,这是在外面,能不能别这样大吼大叫的。 “这就走了。”白长舟看着红桃将行李一个个的搬上马车,一边的张叔用自己的板车也在帮忙。 红桃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想留下来,也没有人拦着啊。”也不听听自己说得还是什么话,事情都办好了,不离开,是等着过冬吗? 这个牛脾气。 白长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知道是要离开了,可是这不声不响的,是准备把他留在这里吗?再说了,他的东西都没有整理啊。 等白长舟匆忙的回到房间后,才发现被褥都已经收拾好了,除了他的包袱被放在桌上之外,其他的东西,红桃都已经给整理妥当了,他只需要确认包袱有没有问题就行了。 第4章 原来是你(1 这牛脾气和说话不好听的嘴都是多余的。 真是不懂,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说点好听的话怎么了。 白长舟把包袱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就提着包袱出去了。 等余沉沉坐上车后,马夫就将车赶了起来,张叔坐在驴子拉的板车跟在后面。因为出发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路上大家都没休息,马夫使劲的鞭打着马,一路飞驰的往后赶。 终于在城门关闭的时候,几人赶上了,只不过张叔的驴车跑的不够快,还在后面赶着,因为他只要到附近的落脚处,明天再把这些送过去就行。 到了巷子后,红桃和马夫都在往下搬东西,白长舟现在已经很自觉的将外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搬进去,搬了好几趟,才将东西搬完。 红桃给马夫结了钱,进了院子看到还站在院子里的人问:“常舟公子还不回家吗?” 白长舟见沉沉没有说,只能拿起自己的包袱,说:“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虽然这一趟下来,白长舟和余沉沉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好在,他也从方方面面大致的了解到余沉沉的一些信息了,也不算是白去了。 第二天张叔早早的就把剩下的药材送过来了,和余沉沉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在城里找起零活来。 虽然大家因为余沉沉的帮衬,日子也都好起来了,但是他儿子想要办学堂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有成亲,都是笔不小的开销,张叔只能趁着还能动的时候多赚点。 他做不了细致的活,但是可以帮城里的人运送东西,虽然一趟钱不多,但是距离不远,一天下来能跑个十来趟的,也赚不少。 再加上驴子吃的草料,都是张婶早就割好,他带在车上的,干粮也放在包袱里,除了喝点热汤花割一文钱,可以说是一点花费都没有,赚到的钱,都被他攒了下来。 “小姐,这些药材我都数好了,你看对不对。”红桃将记录好的册子递过去。 余沉沉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人,然后点点头说:“可以通知人过来搬吧。” 红桃听完后,立马出去安排了。等了没多久,就见红桃带着人过来了。 那人见到余沉沉后,客气的说:“余姑娘,又麻烦您了。” “都在此处了,瞿掌柜让人进来搬吧。”余沉沉笑着说。 瞿掌柜笑了笑,通知外面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药材全部搬上马车了,瞿掌柜在旁边记录着,等搬完最后一筐的时候,瞿掌柜笑着说:“还得麻烦余姑娘跟我去一趟药房,好让管事把钱结给您啊。” 毕竟这么这么多的钱,他可不敢经手啊。 余沉沉想想也是,随即看向红桃,红桃心领神会的走过去,将余沉沉推到外面,跟着瞿掌柜一起去了药房。 瞿掌柜在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人去把管事请过来了,所以等他们到了后,管事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瞿掌柜走过去,将事情说了一遍,将记录的簿子也递过去,管事仔细的看了看,每个账目的记录的很清楚,管事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起来,一会就算出金额来,然后将带来的盒子打开,取出立马的银票递过去。 “余姑娘,这是这一次的钱,您看一下可对。” 红桃接过来,数了两遍,四张五百两的银票,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十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碎银子大概有四十五两,跟小姐算的一模一样。 “我这里没有问题了。”余沉沉见红桃将银票收好后,笑着说:“我也不便久留。”说完就让红桃推着她离开。 管事见人离开,笑着对瞿掌柜说:“余姑娘这边要多留意一下,她如果需要帮忙,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搭把手帮一下。”这可是个大客户,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瞿掌柜连连点头,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更主要是他每次都能从余姑娘这里收购很多药材,几个分店的业绩都没有他这好,给他发的奖励也是最多的,他可不会白白放弃这么大的客户。 “小姐,我们去买点点心吃吧。”红桃看着眼花缭乱的点心,肚子里的馋虫被不争气的勾引出来了。 “行,选些你喜欢吃的吧。”余沉沉笑着说,反正这一次赚了不少,就让她好好吃一次吧。 红桃将余沉沉推到一边,然后自己走到拥挤的人群中,去买点心了。 还没到一会,拥挤的人群就散开了。 “我说你这姑娘手劲怎么这么大啊,瞧给我打的。”一个男的摸着自己的脸骂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好好的买点心,你上来不由分说就对我动手动脚,你家有没人能管啊,没有人,我不介意管你。” “给我滚,要不然我把你揍的,你爹娘都不认识。”红桃很是生气,别以为这人刚刚趁着人多的时候摸了她屁股,当自己不知道,自己打他都算客气的了。 “好大的口气啊。”那人也不是个善茬,见这姑娘还敢跟他豪横,直接叫了自己的随从过来,不过一瞬间的时间,红桃就搬了椅子打了上去,将准备进来的几个随从都打趴子啊外面。 “不怕死,你来试试,我保证不打死你。”红桃气呼呼的说。 店里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吓的早就跑出去了。 那人虽然欺软怕硬,但是被一个女人欺负算什么事,直接放狠话说:“有本事把椅子放下,我们好好比划比划拳脚。” “哼,就你这头重脚轻的人,还敢跟我比划拳脚,我一个拳头都能打倒你。” 看热闹的人听见红桃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 因为陈旺金从小就被家人惯宠着,吃的好喝的好,又不喜欢做事,所以长的肥头大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点也不稳当。 “你……小小贱民竟敢侮辱我,你可知我是谁,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四方街待不下去。” 陈旺金生气的说,虽然他现在没有办法,但是他有的是钱,他爹认识的人也多,弄死这贱女人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第4章 原来是你2 “是吗?”红桃才不惯着他,放下手上的椅子,朝陈旺金走过去,一巴掌就将摇摇晃晃的人打的倒在地上,接着又狠狠地踢了几脚。 陈旺金一身肥肉,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打在肉上更是疼了。 “公子你没事吧。”陈旺金的随从回家搬了救兵来,见到人被打倒在地,心疼的将人扶起来。 “把她给我抓住,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陈旺金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好几个带着棍棒的人将红桃团团围住。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对红桃动手了,余沉沉开口说:“住手,想对我的侍女做什么?”余沉沉转动轮子到了门口,红桃见状,快速的回到她身边。 红桃担心的说:“小姐,我没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余沉沉摇摇头,她当然知道红桃说得是什么意思,当时光有一番蛮力是无法对付这些人的。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的侍女既不认识你,也与你无仇怨,为什么偏偏就对你动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余沉沉冷笑着说:“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到此为止。” “笑话,谁知道是不是这贱民看中我,故意用这个手段来引起我的注意,见我不上钩,便气急败坏,对我动手,你看把我打成这样,还让我算了,门都没有。”陈旺金现在有人撑腰,他可不怕。 “行,那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怎么处理?”陈旺金好色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一个玲珑有致,一个清新脱俗,如果都能收下,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你们能陪我一晚,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这肥猪是在找死吗?” 红桃说着就拿起一边的椅子朝陈旺金砸过去,好在对方的随从快速的接过去,陈旺金倒是被吓的不轻。 “怎么回事?“两个官差走过来问,他们在附近巡逻听到有人说这里有打架斗殴,这才过来。 “官差大人,我要状告这人,你瞧给我打的。”陈旺金拉着两人,悄悄的给两人塞了银子,然后指着红桃说:“这人求爱不成,对我大打出手,还有这人纵侍女行凶,在场的人都能作证啊。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颠了颠手上的银子,又看到陈旺金脸上的手指印,两人不由分说的让余沉沉和红桃跟他们走一趟。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两个官差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什么都不问就将她们带到衙门。 到了衙门后,陈旺金添油加醋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因为一边得分衙役已经收了他的钱,更是在陈旺金说得时候附和,让上座的大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好拍着惊堂木问:“下面疑犯报上名来。” 余沉沉笑着说:“大人这话说笑了,还未了解事情真相之前,我们可不是疑犯。民女余沉沉,身旁这位是我的侍女红桃。” 余沉沉,大人念叨着这个名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今日闲来无事,就带着侍女出去逛街,遇见点心铺子,让红桃买些回去尝尝,可是没想到,这人竟趁着店里人多,对我侍女动手脚,他脸上的伤,就是红桃对他的警告。” 在来的路上,红桃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与她说了,虽然红桃力气大,但是某些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大人听余沉沉说话思路清晰不卑不亢,应该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至于一边的陈旺金,他也是有耳闻,只不过都没有闹到他跟前,他也就没有想太多。 “现在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本官不可随意相信,你们二人可有人证。” “大人,我的手下随从都可作证。” “大人如果随从和手下都可作证,那还需要证人做什么?”这种傻话也只有这样没脑子的人能说出来吧。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耍赖啊。”陈旺金还以为她在胡搅蛮缠,想抵死不认。 “大人,可以派人去点心铺子调查,看热闹的人皆是证人。” 大人想了想,安排师爷过去询问,没过多久,师爷就带了两个看热闹的人和店里的小二过来了。大人询问了一番,店里的小二只知道这两人发生口角了。 而看热闹的人则说,当时是感觉到有一只又肥又圆的手在后面摸来摸去,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不小心还是什么,自己就没有多管,也主要是那只手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就缩回去了。 “你……你含血喷人……我没有……”听完这人的话后,陈旺金着急的说,就怕这人在陷害他。 “大人,事情已经清楚明了了,与我侍女无关。”余沉沉笑着说。 大人很是疑惑的问:“怎么就和你侍女无关了。” “这人不是说了吗,有一只又肥又圆的手趁着大家买点心的时候偷摸。” “可是,这人也没说是谁啊。”大人疑惑的说。 “是啊,这位姑娘没指名道姓,那你为什么说她含血喷人,你没做过。”余沉沉看着陈旺金,不打自招,可不就是因为蠢吗? 大人不免的笑了起来,看着这姑娘很聪明啊,都会利用自己了。 “既然如此,本案宣判,陈旺金伸手偷摸,红桃姑娘是为自保,才出手制止,红桃姑娘无罪,不过因为红桃姑娘没有掌握手劲,导致陈旺金受伤严重,判罚一两银子给陈旺金买药。” “大人,此判不妥。”别说一两,就是一文,她都不会给。余沉沉继续说:“勿偷摸,偷摸必被打,既然他有胆子偷摸,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再说了,他身上只有皮肉伤,养个几天就好了,但是我的侍女却受到了心里上的伤害。” “大好的女子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不光名誉受损,还会影响将来嫁人,如果将来真的发生了,我是不是也该找他承担后果呢。” “这……”都已经判你们赢了,怎么还抓着不放呢。 “你说什么?”陈旺金平白无故的被打了一顿,现在连药钱也不愿意赔,,哪有他这么惨的人啊。“我还没摸到,就被她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第4章 原来是你3 “照你这话说的,你还吃亏了是吗?”余沉沉冷冷的盯着他,除了没摸到红桃,其他人是不是都有多有少的被摸到了 “没摸到就不算罪,摸到了就算罪,如果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先把你打个半死,再找人把你救回来,是不是就算没有伤害你了,我是不是也不用承担后果了。” “你敢?”陈旺金没想到这女人说话这么狠毒。 “大人,您瞧见了,我只是按照他的想法说了事实,他就恼羞成怒了,如果这样的人不惩罚,我都替大家担心,毕竟再看的各位都见识到这人是副什么嘴脸,万一打击报复大家,是不是都是我罪过了。”余沉沉假装掩面痛惜的说着。 “这……”大人也知道这样的人是需要惩罚,可是……罢了。 “本官宣判,红桃无罪,也不需要支付任何药钱,这件事都是陈旺金自作自受。”大人说完就离开了。 外面看戏的人都拍手叫好,总算是有人能治治这个纨绔子弟了。 陈旺金没想到,没想到,这两人什么惩罚都没有收到,自己还了落得个自作自受,更可气的是,他还给那两个官差好多银子,这两人也没为自己说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哼……你们给我等着。”陈旺金气呼呼的离开了。 红桃笑了笑,推着余沉沉出去了,她就知道,只要有小姐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等红桃推着人出去后,才发现陈旺金带着一群人堵在外面。 一个长相丰韵满头朱钗的女人走过来问:“就是你们打了我儿子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嘲笑说:“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两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别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儿的注意,我告诉你们,要想嫁给我儿子,必须门当户对,家财万贯才行,就你们这样的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 众人听了也是生气,这人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别说娶妻了,就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 余沉沉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你自个当个宝,就藏在家里,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什么意思,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人气愤的说。 “不必了,我稳稳的走着就行了。”余沉沉看了一眼胖呼呼的陈旺金,说:“我家侍女打了你儿子,现在完好的从官府里出来,你看要不要让她也招呼你一二啊。” “你……”那人都没见到比她还豪横的人,可是看了自己身边,这么多的随从,明明是自己这边更有气势,为什么会被她吓到呢。“算你走运,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说完就拉着陈旺金离开了。 “老爷,真的不能怪我们啊,大家都说了很多次,夫人不听,我们也没办法啊。”一个丫鬟紧跟在祁大夫身后。 祁大夫心里很是担心,他早就知道,夫人不喜待在后宅,但是这种事情是不是要跟自己商量过在做决定,非要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才让下人来通知自己。 “不必要的话少说,赶紧回去看看。”如果不是丹药已经过了最后阶段,他是怎么也离开不了的 两人急匆匆的在人群中穿过,一边的丫鬟眼尖的看到了余姑娘她们,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两人往拐角处走去,想看也看不到了。 “停在那做什么?”祁大夫生气的说:“还不赶紧回去。” 那丫鬟点点头,快速的跑过去。 “你们怎么出去了。”白长舟在外等了很久,才见两人回来, 红桃没搭理他,打开门后,白长舟趁机推着余沉沉进去了,红桃见状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用自己辛苦,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红桃将门关上,去了余沉沉的房间将银票藏好后,就开始烧热水泡茶。 随后几人边吃点心边聊天,虽然无聊,但也能打发时间。 “夫人……”祁大夫见到人后,担忧的走过去,怎么才一个多月不见,人就瘦了一大圈了。 “相公,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吗?”祁乌氏笑着抓住他的手,温柔的问着。 “我的事已经做完了,倒是你……”祁大夫心疼的说:“都瘦一大圈了,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啊。” “我没事,最近胃口不好,吃的少了些,现在相公回来了,我的胃口肯定能变好的。”祁乌氏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只能说些场面话来安抚他。 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是这段时间辛苦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是吗?”祁大夫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然后让下人送饭菜过来。 祁乌氏笑着陪他吃饭,除了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其他的都没变化。 祁大夫见她高高兴兴的给自己夹菜,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祁乌氏现在忙客栈的事情,可以说每天都很忙,能花费这么多的时间陪祁大夫吃饭,已经很是奢侈了。 等用完饭后,祁乌氏就回书房开始算账了。 本来这些是由余沉沉来做的,可是她离开了,后面还有一个钱掌柜,可是从官府回来没几天,钱掌柜就主动请辞了。 现在客栈的掌柜是从下面的人里提拔上来的,除了管理客栈的事物外,有关账簿和钱的事情,她一概不让旁人沾手,在加上她本来就不是管理的料,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忙碌。 祁乌氏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前天的账,她怎么都对不上,不管怎么算都少了十两银子,大前天的账也少了,也对不上,几乎每天的账面上都有银子短少,可是她查不出哪里有问题。 再说了,因为她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客栈里的人除了记录外,谁都碰不到银子,不可能会有对不上账的情况啊。 可是头疼的就在此处啊,既然银子没有经手别人,为什么这么多账都对不上呢。 “夫人,药熬好了。”一个丫鬟端着药走进来。 祁乌氏看了一眼,说:“放桌上,记住,不要告诉老爷。” 丫鬟将药和鲜花放下,然后顺从的点点头,自己只是负责熬药,其他的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第4章 原来是你4 费了精力,却没有任何进展,祁乌氏放下账簿,端起药碗喝了起来,要不是还要继续对账,这药说什么她都不想喝。 接着祁乌氏用鲜花驱散了身上的药味,确定没有味道后,才将揉捏后的鲜花给丢在一旁,让下人拿出去。 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账簿没有看完,可算是白白浪费时间,还一点用都没有。 晚饭的时候,祁大夫闻到祁乌氏身上淡淡的花香,然后笑着说:“下午是去修剪花木了吗?” 祁乌氏假装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一身的花香,怎么可能瞒过我呢?”祁大夫笑着说,要知道下人来通报的时候,自己很是担心,可是回来,除了见夫人消瘦了些,也没见她气色不对,想来,应该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外,没有陪在她身边导致的。 祁乌氏借着给他夹菜,假装不经意的问:“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祁大夫吃着饭菜,想了想说:“先看情况吧。”有那么多的太医在,少他一个大夫应该也没差。 “这样啊……”祁乌氏笑着说:“那这样就挺好,相公能多陪陪我了。” 祁大夫见她这样高兴,自己也跟着喜悦起来。 但是在家没多久,就有人慕名而来,找他给家人看病,所以除了晚饭时间,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给人看病,这样也大大方便了祁乌氏喝药。 “公子,祁大夫来了。”一个下人领着祁大夫走到后院。 金聪云走了出来,着急的说:“祁大夫,快给我内人看看。”边说边领着人进去了。 祁大夫进去后,就看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腹部盖着被子,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不难看出这女子是怀孕了,不过一想到,这个屋子外面简陋里面繁华,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养外室的,现在这女人怀孕了,难不成他们是想让自己开堕胎药。 想到这里,祁大夫皱了皱眉,在金聪云的催促下,开始给女子诊脉。 等诊完后,金聪云着急的问:“大夫娇儿怀的是不是儿子。一定是儿子对吧。” 祁大夫看着着急想要儿子的金聪云,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温柔抚摸肚子的女子,虽然他不应该把事实说出来,但是为了这个还在,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就依脉象来看,与很大可能是儿子。” “真的……”金聪云很是高兴的走过去,将娇儿抱在怀里说:“娇儿,你可是我家的大功臣啊,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就这么出生的,我会把事情处理好,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 祁大夫听到金聪云这么说,心里也很是高兴,看来这人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不负责任。 金聪云吩咐下人给齐大夫拿了诊金并送他离开,而自己则是在娇儿身旁好声哄道,话里话外说得都是,让她安心养胎,自己会把事情处理好,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 娇儿一副幸福的样子靠在他的怀里,毕竟有儿有女了,谁也撼动不了她在这男人心里的地位。 祁大夫出门后就准备回家,但是看到街上热闹的景象,想着自己也长时间没有出来,不如好好的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给夫人的。 祁大夫就这样在街上逛了起来,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只能挑选了些好吃的点心回去。 “老爷,您回来了。”一个丫鬟见到祁大夫回来,很是着急,手上的盘子都快拿不稳了。 要知道,她们可是听到夫人说,老爷出去要有一会,趁着这个时间让人把药煎好,要是被老爷发现,她们谁也跑不了。 “怎么回事,我不能回家吗?”祁大夫生气的说着,然后大步朝后院走去。 就在丫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祁大夫转身回来了,看着她的盘子问:“这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一股药味。” “这……”丫鬟被问的低下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相公你回来了。”祁乌氏听到下人的禀告,就急匆匆的走过来,挽着祁大夫的胳膊说:“我还以为你要回来的晚,没想到这么早,快点来陪我说说话。”说着就拉着人往后院走去,成功的将祁大夫的疑惑给打散了。 祁大夫被拉着到了后院,只见桌子上已经摆满鲜花,一边还有剪刀这些修剪工具,看来是一直在侍弄这些。 “我想把这些修剪一下放在房间里,你快来帮我看看,选哪些好。”祁乌氏假装为难的看向他,说:“这么多,我看的都快眼花了。” 祁大夫将自己买的点心递给她说:“这个给你尝尝。”说完就帮忙选起来了。 祁乌氏接过点心,小小的吃了一口,虽然点心味道很好,但是她真的吃不下。 等祁大夫选好后,看到一边的点心,只有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他疑惑的问:“是点心不好吃吗?” 祁乌氏脸色一僵,随即笑着说:“你啊,这不马上要用午饭了,外我怕吃太多了,午饭就用不下了。” 祁大夫点点头,也是,三餐不可少,这些东西权当是饭后点心,只可少食。 “你看这些怎么样,虽然我看不懂花,但是花效还是知道的,这些放在一起,可以调节彼此间的香气,让人闻起来,更舒适,放在卧房里,能让人安心凝神,更容易入眠。” “真的啊。”祁乌氏很是高兴的接了过来,仔细的闻了闻,果然很不错,随即让丫鬟找个瓶子插起来,放到卧房了。 用过午饭后,祁乌氏回到房间休息了,没一会就入睡了,而且还睡得很熟。 祁大夫走进来,拿过自己的药箱,就开始给她诊脉,虽然从她面相看不出问题,也没闻见过有药味,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今天回来时候,下人怪怪的表情,已经奇怪的药味,再加上她突然就喜欢上了摆弄鲜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很奇怪。 祁大夫诊完脉后,觉得很是奇怪,身体健康,脉搏跳动有力,不像是有病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吗? 第4章 原来是你5 祁大夫不愿意相信,连续诊了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祁大夫都不得不相信了,可是闻到的药味,和哪些反常又要怎么解释呢。 看着祁乌氏熟睡的侧颜,祁大夫南岸资源:“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了。 随后他笑了起来,没事不是很好吗?自己真的是太过担心了。 就这样,祁大夫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了,整日里不是去给人看病就是陪着祁乌氏,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就在祁大夫整理自己的医书时,看见了一张自己年轻时候写过的方子,因为那时候年轻气盛,什么都想尝试,所以才写了这个方子。 不过现在拿起来看,实在是为当初的冲动感到羞耻,这个方子根本就没依据,完全是自己太天真了。 “假脉……”祁大夫看着上面备注的效果和用药,这些是……该不会…… 祁大夫吓的不行,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找祁乌氏了,只见她在书房里算账,虽然面上看不出来有问题,但是这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还能瘦这么多,肯定是有问题的,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祁大夫走过去,二话不说,将她手里的账簿放在桌上,抱着人到一边的榻上,开始为她诊脉。 祁乌氏感到很奇怪,之前不是已经诊过脉了吗?怎么还要诊呢。“相公,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看啊。” “什么?”祁大夫一时没听懂她的意思,但是仔细一想,自己诊脉的时候,她明明就是睡着了,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已经看过了。 “你在假睡。” 祁乌氏立马讨好的说:“相公,你别气,我这还不是看相公担心,所以才……你看过了啊,我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痛,这不是很好吗?” 祁大夫放下她的右手,问:“你是不是动过我书房的药方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诊不出来问题呢。 “什么药方,我不知道啊。”祁乌氏好奇的问。 祁大夫被气的不行,可是又不敢对她发脾气,气呼呼的在书房转了几个圈,然后就出去了。 祁乌氏很是好奇,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人回来,准备继续看账簿的时候,祁大夫端了一碗药进来,药味不浓,但是只要是祁大夫熬制的药,她都知道肯定是非喝不可的。 “把它喝了。”祁大夫将药递过去。 祁乌氏假装讨厌的说:“药味很浓,肯定苦,我不喝。” “不喝不行。”祁大夫在其他的事情上都很纵容她,但是在这件事上是例外的,见人不喝,直接上前,想要给她灌进去。 “我都说了我不喝。”祁乌氏生气的说,虽然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做,但总归不是好事。 “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祁乌氏说完就下榻,准备继续看账簿。 祁大夫没说话,从后面将人搂住掰开她的嘴,将药给灌进去。 “咳咳……”祁乌氏被呛到了,咳红了双眼,生气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都说我不喝了,为什么非要逼我,再说了,我就算喝了药,我就能活很多年吗?” “你瞎说什么,有我在,你肯定是能长命百岁。”祁大夫将她搂在怀里。 “放开我……”祁乌氏一把推开他,说:“我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一直苟活到现在,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自己。” 祁乌氏将桌子上的账簿扔到他的身上,说:“你们都在逼我,都是你们的错,一个个的都在欺负我,现在连你也是,你滚啊,给我滚……” 祁乌氏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祁大夫着急的将人抱回房间,给她诊完脉后,吩咐下人去熬药,自己则是一直守在这里。 祁大夫很是伤心,明明都已经恢复好了,怎么又开始复发了。他要怎么办才能继续救她呢? 听到老爷和夫人在书房争吵,大家都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被祁大夫叫到大堂的时候,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夫人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都给我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交待清楚,要是敢有隐瞒,直接发卖出去。”祁大夫凶狠的说着。 众人被吓的不行,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都说了,只是希望自己不会被发卖,要不然结局就是等着死了。 祁大夫从他们的话语中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渔舟客栈,一个是余沉沉。 渔舟客栈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余沉沉是谁,他从没听到过这号人。 “你们是说,因为余沉沉离开了渔舟客栈,所以夫人才开始变的忙碌起来,也开始频繁的喝药了。”祁大夫不相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好像,还因为输了官司?” “不对,应该是钱掌柜走人了。” “不是因为余姑娘离开渔舟客栈吗?”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让祁大夫很是头疼,毕竟他们都是下人,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些连起来,祁大夫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祁大夫回到书房,捡起了地上的账簿看了起来。按照上面的记录渔舟客栈这几个月来一直在亏损,但是翻到前面,上面记录额都是盈利,最高的还达到了一天千两的数目,如果是他,肯定也不愿意放弃这块肥肉的。 可是他已经再三交待过了,夫人身体不能受累烦神,药方面也不能随便乱吃,可是府里的下人,还是阳奉阴违,这些人留不得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祁乌氏才醒了过来,她一醒来,祁大夫就端着药过去,说:“先把药喝了。” 祁乌氏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将一碗苦苦的药喝完了。 “你跟我说说,渔舟客栈是什么情况。” “相公,我说了这件事,我能处理,你就不要再问了。”祁乌氏转过头不想回答。 “夫人,我也是担心,我知道你能处理好,可是现在你病了,作为你的相公,我想帮帮你。”祁大夫安抚她。 第4章 原来是你6) “不用了,客栈没什么事,等需要你的时候,我再和你说好吗?”祁乌氏笑着说。 “你身体什么时候能好都不知道,现在不就是需要我的时候吗?”祁大夫不懂,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排除在外,他们夫妻一体,有什么是不能让他去帮忙的。 “我都说了,我能处理,你为什么非要问来问去,很烦人啊。” 祁乌氏很是生气的大声说,可是在看到祁大夫关心的神情时,又忍不住愧疚。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只能转身躺下,不理他了。 祁大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一说到这个问题,她就变成这样了。 祁大夫见她这样,很是无奈,只是事关她的身体健康,自己又不能不管,没办法了,现在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祁大夫让下人好好照看她,自己则是准备去渔舟客栈打探一番。 祁大夫看着上面的招牌,不由的觉得奇怪,这里有些熟悉,好像之前来过一次,可是当时并没有感觉到这么萧条啊。 祁大夫走了进去,店小二笑着走过去问:“贵客是用饭还是住店啊。” 祁大夫看着清冷的客栈,走到角落的桌子前,说:“看着准备些好菜。” 店小二笑嘻嘻的点点头,朝后院跑去,没过一会就端着茶水和花生过来,说:“已经让大厨准备了,这些您先用着。” 祁大夫看着对方做事精明的样子,笑着说:“不急。” 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菜都已经上齐了,四菜一汤,外加一碗米饭,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毕竟每份菜的分量都不多,就是看着占地方罢了。 祁大夫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只咬了一口,祁大夫就皱着眉,将菜给吐了出来。就这口感,只能说可以入口,要是拿出来做生意,实在是不像话。 祁大夫一连尝了好几个菜,就连简单的汤都让人无法接受,这样的手艺,客栈无人光临是正常现象。 祁大夫走到柜台前,问:“掌柜,你这客栈的大厨,做菜手艺有考验过吗?” 掌柜将看的书收起来,脸色不悦的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意思?”然后歪头看向一边没有吃完的饭菜说:“该不会是想来吃霸王餐的吧。”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店小二上升为掌柜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吃霸王餐,他是绝对敢往死里打的。 “你这是何意?”祁大夫生气的说:“客栈的饭菜难吃,我好心告知,你却血口喷人。” “哼……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掌柜满不在乎的说:“还不是要借着我们饭菜难吃的借口,想让我给你免费,我跟你说,想都不要想,你吃了饭菜,就得给钱,一个子也不能少。” 祁大夫生气的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说:“这是饭钱,我不会赖账。” “一锭银子,你以为我这是打发要饭的吗?”那人看了一眼饭菜,笑着说:“五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 “五两……” 祁大夫很是震惊,就两盘素菜,两盘荤菜,外加一个汤,这就要到五两了,难道这些菜都镶金边了吗? “你跟我说说,我吃的那些菜哪里值这么多了。”祁大夫气愤的问。 “我说值这么多就值这么多,你要是想吃霸王餐直说,别跟我这打马虎眼。”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根棍子出来,仿佛在说,祁大夫要是不给,他就不客气。 “你……”祁大夫可以说是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可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能不给。 出了客栈后,祁大夫无声的叹着气,看来这客栈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价钱高的离谱,菜的味道不好,就连掌柜的态度也不行,面临倒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咚咚咚……” 红桃走过去开门,问:“谁啊,你想干嘛?” 祁大夫见出来的是个姑娘,笑着说:“小姑娘你好,我想见见余沉沉,还劳烦通报一声。” “不见,我家小姐不随便见外人。”红桃说着就准备关上门。 “等等……”祁大夫堵在门口说:“我是个大夫,听我夫人说,你家小姐为了报我对她的救命之恩,赠送我夫人一间客栈,所以想来问清楚这件事。” “客栈……大夫……”红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着:“你叫什么?” “我……”祁大夫愣住了,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人还要问,难道大夫在她眼里没有一点分量吗? “我叫祁寻,是个大夫。” “祁,是一个示加一个耳朵的祁吗?”红桃好奇的问。 “对,正是这……” 祁大夫话还没说完就被红桃打断,只听她笑着说:“这样啊,那你先等着,我去问一下。”红桃说完就将门关上了。 余沉沉听着红桃说完,不由的冷笑起来,还真是有趣啊。 “小姐,你看我们要怎么做?”红桃拿着自己的棍子,继续说:“要不我去打他一顿……这样好像也不好,他一个男的肯定比我力气大,这要怎么办呢?” “出去见见吧。”虽然红桃的想法很天真,但是不得不说,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也想这样做,只可惜,这种做法不能让她解恨。 “什么?”红桃着急的说:“小姐,那种坏人你去见他干嘛,依我说,直接把他晾在外面,现在这天气蚊虫多,最好能要的他全身都是包。” “杀人要诛心,推我出去吧。”余沉沉笑着让红桃推她出去见祁大夫。 祁大夫在见到人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如释重负了,因为这姑娘虽然说无问一下,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时候答复他,而自己也是真的焦急,要不然他早在对方爱答不理的时候就离开了。 祁大夫看着坐在推椅上的人,心里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虽然救了很多人,但是这样特殊的姑娘,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姑娘叫……余沉沉?” “哈哈……”余沉沉看着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笑着说:“祁大夫,这才几年的光景,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你……”祁大夫愣了一下,怎么会?不可能啊? 第4章 才竭智疲(1 不可能,绝对不是。 那人不叫这个名字的,那人应该还在孟府的,那人…… 那人不应该用到推椅的。 “祁大夫,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余沉沉很是无辜的看了一眼红桃,问:“我对祁大夫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红桃立马摇着头说:“当然没有,我家小姐生性善良,觉得不会对任何人做不好的事” 余沉沉也跟着点点头说:“对,红桃说得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祁大夫你说是不是啊。” 祁大夫被她说得话给吓到了,手心都忍不住冒汗,他是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想到会是她,如果她真的要记恨,为什么不记恨自己,偏偏要对自己的夫人动手。 “祁大夫,你怎么了,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为什么不问了啊。”余沉沉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啊。” “小姐,我看这人肯定是故意来找茬的,要不要我们报官把他抓起来。”红桃在一边附和说着。 “真的是这样吗?祁大夫?”余沉沉很是疑惑的看向他。 “权当我今日没有来过。”祁大夫说完,狼狈的离开了。 “小姐,我去报官,这人肯定是看我们好欺负,故意来骚扰我们的。”红桃故意大声的说着。 余沉沉看着祁大夫渐渐消失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现在跑走没事,总有他求自己的一天。 祁大夫把自己关在书房,他不相信,他一定是看错了,也听差了,那人绝不是她,孟丞相已经说了,绝对不会让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对,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的。 祁大夫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好让自己从这一场震惊中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祁大夫总算是恢复平静了,接着继续想祁乌氏的事情了。 既然客栈倒闭是在所难免的,那就没有必要让她继续劳心劳力了。 祁大夫去牙行买了些下人回来,替换了之前发卖掉的下人,这些人的身契都被祁大夫攥在手里,他们一个个的都只听祁大夫的话。 祁大夫回到卧房将渔舟客栈的东西全部找齐,然后让下人去处理,将渔舟客栈给卖掉。 祁乌氏醒来后,就发觉不对劲了,自己的首饰盒被打开过,一直服侍她的丫鬟也不见了,打开门,就看到院内有好多生面孔,就连自己的房门口都有人守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们守着的。”祁乌氏生气的问着。 “回夫人话,是老爷让下人守着的。”左边的下人恭敬的回话。 “什么?老爷在哪,我要去见他。”祁乌氏说着就准备出房门去找他,奈何外面的人不让她出去。 “夫人请稍等,由奴婢去找老爷过来。”那人说完就开快速的跑开了。 祁乌氏气的不行,把家里人都换了不说,现在还想限制行动吗? 祁寻,你真是好样的。 祁乌氏生气的回到房间坐在凳子上,没一会祁大夫就被下人叫过来了,可是还没等他进屋里,就被砸在门口的茶杯吓了一跳,他担心的看向里面的人,好好的这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祁大夫绕过碎片走了进来。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祁乌氏生气的看着他,问:“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首饰盒子怎么被打开了。” “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 祁乌氏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指责。“别说好听的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自诩是为我好,担心我的身体,实际上是害怕我给你闯祸惹麻烦,怕我将你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祁大夫难过的看着她,问:“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他这些年来不管做过什么,他对她从来没有半分不满。一直宠她爱他呵护她,但是没想到,自己却从她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心酸不已。 祁乌氏没有理会他受伤的眼神,别过头不看他,嘴硬的说:“要想我不这样想,就把东西还给我,这些人也给我撤了。” 祁大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人我可以撤,但是东西我不能还。” “你……别太过分。”祁乌氏生气的看着他,这人明明很好说话,为什么突然间变的如此蛮横不讲理了。 “随你怎么说。”祁大夫说完就离开了,不过门口的人却没有撤。 “祁寻……我……”祁乌氏生气的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都扔出去了,还没走多远的祁大夫,听见了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心软。 没多久,渔舟客栈要卖掉的事情就传入严老板的耳中。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他的铺子要被卖掉,他这个拥有地契的人都不知道,看来这老板娘做事真的是越来越疯狂了。 严老板招来手底下的人,让他去参与竞争,如果能买到手最好,买不到也要闹得他们鸡犬不宁。 因为要卖客栈,祁大夫这几日都在处理客栈的事情,可以说是很忙。客栈雇佣的人,都被他发了遣散费给辞退了,现在客栈是空无一人。 但,因为时不时会有人上门来询问价钱的问题,祁大夫就安排了几个家里的下人守在客栈。 “祁老板,你这价钱开的太不合理了吧。”一个眼神精明的商人看着祁大夫说:“虽然这里的位置好,但是也用不上这么啊,就是皇宫脚下的铺子,一个月也就三千两,你倒好,长了两倍都不止啊。” 那人摇摇头,如果真的要花费这么多银子来买一间客栈,他还不如把隔壁几间铺子都买下来,反正位置都一样,而且更宽敞。 祁大夫见人就要走,走上前说:“价格方面,我们还可以继续谈谈。” “还是算了,我虽然有钱,但还不至于傻到当冤大头,你这客栈爱卖给谁卖给谁,我不会再来第二次。”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祁大夫觉得这个价格应该没问题的,毕竟他都打听过了,如果对方真的有意向,他也是可以做出让步的。 第4章 才竭智疲2 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怎么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呢? 严老板在听到有人想要卖渔舟客栈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所以祁大夫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严老板让人放出的风声,毕竟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随意买卖。 “有人吗?”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祁大夫推开门,见大堂站了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笑着走过去问:“这位也是来来询问价格的吗?” “我家主人想在京中开分店,这才让我先来找找合适的地段,我见你这里正好要出售,所以来问问,如果价格合适,就可以定下。”那人笑着说。 祁大夫笑着将人请进包间,给人倒了茶,笑着说:“因为地段问题,所以价格不便宜,但是你要是真想买,我可以给些优惠。” “你且说来听听。” 接着祁大夫将客栈的情况一一说明,还不忘介绍这客栈之前的辉煌。 那人就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附和一句。 祁大夫说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出价这个数,你看可以吗?”祁大夫伸出五个手指头。 那人笑着说:“虽然你说的都不错,但是,你这要价也太高了吧。既然客栈之前生意这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出售,这里面是不是……” 祁大夫着急说:“绝对不是。” “客栈本来是我夫人在打理,可是因为客栈事务繁忙,再加上她身体不好,现在旧疾复发,这才想着要把客栈卖掉,这样也好让我夫人能安心的养病。” “既然如此,我可以买下来,只不过得这个数。”那人伸出四个手指头。 祁大夫想了一下,五十变四十,虽然少了十万,但这些毕竟是额外之财,而且其他人都没有出过这么高的价格,所以祁大夫也就答应了。 等两人签好字据后,祁大夫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住了。 严合阳……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祁大夫从祁乌氏的首饰盒里拿出的东西只有小部分,导致他还不清楚渔舟客栈的具体情况,再加上,下人知道的事情,也不清楚,所以他也只当这客栈是真的赠送给夫人了,所以他才敢将这客栈给卖出去。 那人回去后,将签好的字据交给严老板。 严老板看清字据上的内容后,大笑起来,虽然这几个月,他没有从渔舟客栈那里拿到钱,但是有这个字据在,不光钱能拿到手,就连客栈也能拿回来,真是一举两得啊。 祁大夫看着书桌上的东西犯愁了,虽然乱七八糟的字据一大堆,客栈的印章也在,但是最最重要的,客栈的地契怎么就不在呢? 他拿走的时候,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盒子都空了,所以他应该没有漏拿才对。 难不成是夫人拿回去了? 应该也不可能啊,没听到下人说夫人有离开卧房的。 地契去哪里了? 明天就要去衙门过户了,如果没有地契,那签订的契约要怎么办? 祁大夫着急的不行,怎么都不相信漏了地契,将书房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祁乌氏的身上,就算是自己漏拿了也好,她拿走了也好,只要能找到地契,怎么着都行。 祁乌氏因为被祁大夫强行关了好几天,虽然身体在慢慢好转,但是精神却不好,神情恹恹的,没有一点活力。 祁大夫推开门进去,就看见祁乌氏坐在窗前盯着外面看,听见声音,也只是转头瞥了一眼。 祁大夫笑着走过去说:“这几日委屈你了,我见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陪你出去走走吧。” “出去?”祁乌氏转头看向他,问:“去哪里?” “在院子里逛逛就好。”祁大夫笑了笑,继续说:“这几日天气热的厉害,也不好外出,就在……” “滚……”祁乌氏朝他大吼着,“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说什么天气热,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为的就是,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自从自己中毒后,他就变了,原以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但是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个人的性子不会那么容易就变了的,之前没发现,不过是他隐藏的太好了。 他一次次的不顾自己的意愿,蛮横不讲理,我行我素时,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她都试着理解去顺从了,可是这人却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夫人,我是为你好。”祁大夫坐在她身旁,忍不住叹气。 他们是少年夫妻,一直相亲相爱到现在,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为我好?什么叫为我好。”祁乌氏心情低沉,说:“只要我有点小病小痛的就不让我出门,把我关在这里,如果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把我关起来,那我宁可不要。” “我没有关你,你想出门也可以。”祁大夫脸上也带着怒气,“但是前提是,你身体健康。” “我怎么就身体不健康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不知道吗?”祁乌氏不解的看着他问:“我没头疼发热,也没有觉得哪里痛,怎么就不健康了。” “等你觉得痛,就晚了。” “就你知道,你当了大夫,你了不起,你看一眼就知道了,所以我就必须听你的,必须被你关起来。”祁乌氏生气的说。 “我说了,你不听,我解释了,你又不信,你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祁大夫想着的是,两个人好好的过一辈子,可是在她看来,自己做的这些,既多余又惹人烦。 “我要出门,我不要整天关在房间什么事都不做。”祁乌氏看着他,说:“我要的很多吗,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难道就不能满足我吗?” 祁大夫深了几口气,略显无奈的说:“可以,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 祁乌氏一惊,然后笑着问:“真的,没有骗我。” 见祁大夫点头,祁乌氏欣喜不已,虽然被关了几天了,但是现在能出去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天,也不知道客栈怎么样了,自己可得要好…… 第4章 才竭智疲3 “但是,渔舟客栈我给卖了……” “你说什么?”祁乌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我刚刚是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祁大夫走到一边坐下说:“渔舟客栈我给卖了,明天就去衙门过户,你把地契给我吧。” 祁乌氏好笑的看着他,问:“你给卖了,渔舟客栈,你给卖了?” 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处理客栈问题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客栈给卖了,祁寻你还真是厉害啊。 “我的客栈,我辛苦打理的客栈,你给卖了。” 祁乌氏问道:“你凭什么?我就算是嫁给你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成你的了吗?” 祁大夫坐在一边闷头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他又不得不做啊。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了,唯独这件事,是我自己想做的,可是现在呢,你一声不响的就给我卖了,你有跟我商量过吗?你有跟我说一声吗?”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祁乌氏红着双眼问他。 “对不起,夫人,我……”祁大夫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把渔舟客栈给要回来。” “已经签了契约了,要不回了。”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哦,是通知我一声是不是?”祁乌氏哭着说:“祁寻,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我的东西,我自己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给我卖了,想要地契是吧,没有,我不会给的,你给我滚,滚……” 祁乌氏越说越生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祁大夫身上砸,她不会再信这个人了,绝对不会了。 祁大夫也是个傻了,见夫人生气了,打骂也不还手,也不退缩了,站在那里,任她发脾气。 之前,祁大夫这样做,祁乌氏还当是他因为宠着自己,随她发脾气,好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啊。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傻透了、 用这些苦肉计,就是为了让自己心软,让自己不得不原谅他。 祁乌氏气的不行,声音颤抖的说:“祁寻,你还真的是把我猜的透透的啊。” 夫妻二十多年,到如今,她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啊。 “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祁乌氏说完,见对方还是不动,她生气的拉着人就往门口走,她就不信,没有办法把这人给弄走。 将人赶出去,祁乌氏将门关上,看着一边开着的窗户,祁乌氏心灰意冷的走过去也给关上了。 既然被关起来了,就好好的被关着吧,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被赶出去的祁大夫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夫人只是在生气,不过既然客栈已经卖了,等钱拿到后,给她盘一个小一点的铺子,应该就没问题。 不过头疼的是,要怎么拿到地契。 是夜,祁大夫见卧房早早就没有了灯光,又听下人说夫人晚饭时也喝了药,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然后开始四处翻找,就连夫人的私房都被找出来了,可地契还没有找到,祁大夫擦着额头的汗水,他没想到这地契被藏得这么深,他差点都把这卧室给掀翻了,还是找不到。 “这黑灯瞎火的,你能找得到吗?”祁乌氏点着灯,看向一边趴在地上乱找的人。 祁大夫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本来应该睡着的人,现在却清醒的盯着自己。 “你……” “你要地契是吗?”祁乌氏好笑的拿出字据,递过去。 祁大夫高兴的接了过来,可是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就开始皱眉,问:“夫人,这是何意。我要的是地契,你给的这个是什么?”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猜不到吗?”祁乌氏冷笑着说:“我给你了,可以滚了吧,滚,给我滚……” 祁大夫再一次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去,看着手上的字据,他慌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客栈是赠送的吗? 为什么不是地契呢? 祁大夫回到书房,开始翻看自己和那人签的契约,上面也写着如果违约赔偿的问题,祁大夫叹着气,当初是想着,自己是绝对要把客栈卖掉,但是担心对方有其他的想法这才加上了这个要求,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自己。 祁大夫的家底也不丰厚,所攒的钱,都是看病救人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如果对方真的向自己索要赔偿的话,他恐怕连家底都要掏出来。 祁大夫愁的一晚都没睡,第二天去找了对方,向对方说,要和他主人先谈一下渔舟客栈的问题,再说过户的问题。 对方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说自己去问一下,看主人有没有时间,什么时候能过来。 虽然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让祁大夫想办法,但是这么一大笔的钱,他是怎么也拿不到借不到的。 白长舟走进院子里,看见余沉沉在树底下闭目养神,然后看了一眼耀眼的太阳,难道是太热了,所以才在树荫下乘凉吗? 白长舟走过去说:“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带你们去避避暑怎么样?” 避暑? 红桃虽然不是娇养的人,但是这炎热的天气,也让她生出去哪凉快一下的念头。 红桃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余沉沉的身边,期盼的看着她,小姐会答应吗? “不去。”余沉沉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拒绝。 “现在才七月就这么热了,后面的日子会越来越热。”白长舟看着她继续劝说:“你们住的巷子远,买冰又困难,这白天热还可以躲阴凉处,晚上热怎么办?” “小姐,今年我们……”红桃在余沉沉耳边小声的问着。 余沉沉摇摇头,去的次数太多就会被人盯上,所以自从去年不去后,她就决定要隔几年才去一趟。 “那我们今年怎么办?与去年一样吗?”虽然她皮糙肉厚不在乎,但是小姐的身子不能接受又热又寒啊,这样会弄坏身子的。 余沉沉想着,既然红桃都这么说了,自己就答应了吧,再说了,她也准备接受常舟,所以这就当她接受的第二步吧。 “行,你们安排吧。” 第4章 才竭智疲4 余沉沉刚说完,白长舟就催促红桃去收拾行李,这着急的样子,就连余沉沉都觉得不对劲了。 白长舟笑着说:“本来今天是想找你们出去逛逛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既然你都答应去避暑了,择日不如撞日了,就今天好了。” 红桃听他说完,气的不行,她原以为他真的是好心,没想到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想和小姐独处。 哼哼……瞧着好了,有她在,门都没有。 看到红桃收拾好行李了,白长舟就推着人出去了,将余沉沉抱上马车后,红桃将门锁好后,气呼呼的也上去了。 等在外面的月牙见人都上车了,这才把推椅搬上马车,然后架着马出城了。 到了白长舟说的避暑别院后,月牙很识相的帮红桃拿着东西,白长舟见月牙拖住了红桃,很是高兴的推着余沉沉在别院逛起来了。 虽然这个别院看起来不大,是个两进的小院子,但是南面和西面都种满了果树,北面有个不小的湖,可以说是个非常好的避暑别院。 因着有树木的遮挡,院子里也不热。阳光随着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不会让屋子显得暗淡。 可以说这个院子的位置实在是很好。 等红桃将东西都收拾好,就去找余沉沉了,见有人站在小姐身边,她走过去将人推到一边,说:“小姐,时候不早了,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吃面。”余沉沉笑着说。 “那好,小姐你这等着,我马上就去准备。”红桃说完就去厨房开始和面,月牙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看到红桃在厨房忙着,他也跟着在里面帮忙。 没一会,红桃就端着一小碗的面条出来,虽然是清水面,但是上面盖着几根绿色的菜叶子,看起来很是清爽,仿佛炎热的气息一下子就被这清爽给消散了。 白长舟看着沉沉吃着面条,自己也跟着咽口水,他这是也饿了吗? 白长舟看着站在一边像石头一样不动的人,很是奇怪,自己就算不是主人也算是客人吧,为什么不给他也来一碗呢。 “咳咳……”白长舟故意假装咳嗽,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红桃,奈何红桃把冷眼旁观练到极致了,怎么都发现不了白长舟的的意图。 白长舟没办法只好走到红桃身边,小声的问:“我的呢?你忘了还是没准备啊。” “你的?你的什么?我不知道啊。”红桃一脸无辜的看着常舟。 余沉沉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可是红桃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拆穿,只能继续低着头吃着自己的午饭,不过弯起的嘴角显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白长舟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真是愈发的厉害了。 白长舟看了她一眼后,就朝厨房走去了,月牙正在吃着面条,他的对面还放了一碗,不用说是给他准备的,只不过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呢,这个牛脾气的丫头。 用过午饭后,红桃就推着余沉沉去午睡了,等她回到厨房的时候,碗筷和锅都被洗干净了,红桃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看来人和人就是没法比的啊。 红桃回到房间,给余沉沉整理衣服和书,没一会就听见了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就看见月牙提着一篮子的水果过来,小声的说:“这是我和公子刚刚一起摘的,你和余姑娘也过来尝尝啊。” 红桃看着篮子里的水果,大小不一,但是每个都红彤彤的,看来都是熟透了。 只不过小姐还在睡觉,这个时候不好叫醒她。红桃笑着说:“小姐还在睡觉,等小姐醒了再吃吧。” “我摘的有点多,我先给你洗几个,你先尝尝。”月牙将篮子提到厨房去。 红桃轻声的将门关上,去了前院。 月牙将洗好的水果端了出来,两人坐在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白长舟抱了两个圆圆的东西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吃的正欢,笑着说:“这主人都没吃,你们都吃上了。” 月牙看到五殿下抱着东西过来,站起来接了过去,然后去了厨房。 等月牙再次出来的时候,红桃见他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上面红红的下面黑绿黑绿的东西出来。 虽然好奇,但是红桃却没问是什么,因为问了,不光代表自己无知,更代表她可能会被对方看扁。 白长舟拿了一块就开始吃了起来,果然天气热的时候,还是要吃这个。 月牙先是拿了一块给红桃,然后又拿了一块吃起来,笑嘻嘻的对红桃说:“这个红红的地方是果肉很甜,也很解暑,你吃吃看。” 白长舟笑着说:“吃吧,我可不像某些人似的,吃个东西还要藏着掖着,我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 红桃笑了笑,然后看向月牙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嗡嗡的,很吵啊。” 月牙不解的看着两人,怎么一个个的说话那么奇怪呢,他怎么都听不懂啊。 ‘咔嚓’一声,红桃将咬碎的东西吐了出来,这个东西虽然吃起来很凉快,但是里面的黑疙瘩太多了,她都吃了好些进去。 月牙见状,将双手捧过去说:“我忘了说了,这黑色的是种子,不要吃,吐到这里来。” 红桃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嫌弃,她自己会找东西接的,不会吐在别人的手上的,再说了,他不会觉得脏吗? 白长舟吃了两片后,就没有再吃了,因为他看到这两人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是看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吗? 还真是自找烦恼啊。 白长舟只能悄悄的去找沉沉了,虽然知道她在午睡,但是还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走到门口,看到关上的房门,白长舟疑惑了,他这是要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如果沉沉没在午睡,他进去了也可以和她说说话,但是她午睡了,那自己进去了不就是打扰她了吗? 余沉沉坐在桌前看着书,看着外面的人影走来走去,她都忍不住笑了,这么好奇,为什么不敲门呢。 第4章 才竭智疲5 余沉沉放下手里的书,推着推椅过去,将门打开,看着人问:“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纠结呢。” “你……你没午睡啊。”白长舟见到她了,很是高兴。 “进来说话吧。”余沉沉推着推椅回到桌前。 白长舟跟着走进来,正准备把门关上,余沉沉提醒着:“就那么开着吧。” 白长舟虽然不解,却没有多问,让门就这么开着,走到沉沉的身边坐下,紧紧的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要一直这么看着她,心情就能很平静,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奈何白长舟的视线太炙热了,让余沉沉怎么都安不下心来,只要放下手里的书,问:“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只是这样看着你,就觉得很舒服。”白长舟笑着说。 余沉沉笑着说:“跟我的关系不大吧,因为这里是避暑别院,气候宜人,不管谁来都会觉得舒服。”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能看着你就行了。”白长舟也没想和她争论什么,反正自己的感觉,他自己最清楚了。 不知过了多久,红桃回来了,看到屋里的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顿时眉头一皱,自己太大意了。红桃想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 白长舟看的正起劲的时候,红桃端着热茶进来,说:“小姐,喝点茶水吧,一直看书也会累的。” 白长舟见了,想着这丫头不会帮自己倒茶,他可以自己来,茶壶还没碰到,就被红桃的话给惊到了。 红桃提着茶壶说:“这时间不早了,常舟公子还不回去吗?” 回去?回哪去啊?这还是他的别院啊。 白长舟好笑的问:“我为什么要回去,这么大热天的,我也需要避暑的。” “您去哪避暑,我管不着,我就担心我家小姐的清誉。” 白长舟愣了一下,他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仔细的想一想,他去见沉沉的时候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在门外,自己从来没有被邀请进入她的卧房里,就连现在也是堂堂正正开着卧房门,就算外人看到了,也只当他们关系好,不会想到其他去。 红桃见他犹豫的样子,笑着问:“要不然,我们回去?” 白长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故意说这话是不是。都说了是带她们来避暑的,怎么好这会就让人回去呢。 “行吧,我回去。”白长舟看着沉沉,继续说:“那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就带着月牙离开了。 不过考虑到她们两姑娘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又通知月落躲在暗处保护她们。 “小姐,现在要熬药吗?”红桃见人都走了,小声的问。 余沉沉想了想说:“不了,把药盒子拿过来吧。” 接着就看到红桃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个个小小的药丸,余沉沉拿出一个就着茶水吃了进去。 红桃将盒子收拾好后,问:“那还用晚饭吗?常舟公子他们采摘了很多果子,要不要现在吃点。” “少拿一点吧,要不然吃不下晚饭了。”余沉沉对吃的不挑剔,又怕晚上饿的难受,决定还是要吃晚饭的。 在别院的日子也很清闲,再加上温度适应,吃饭也有了胃口,所以余沉沉的身体被养的很好,脸上都多了些肉了,虽然直接看着的时候不明显,但,只要一笑就能知道。 红桃吃着手里的寒瓜,这寒瓜的名字还是月牙告诉她的。 说到月牙,这个时候正在忙里忙外。 红桃看着觉得很是别扭,不知道是因为做习惯了,还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抢了,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事情就很奇怪,毕竟这么舒服的日子,是千金小姐的生活,不是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的可以享受的。 红桃三两口的将寒瓜给吃完,去厨房帮忙了,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的活可能都会被抢走了。 红桃用常舟他们采摘的水果做了些甜点,所以卖相不是很好看,但是胜在味道好啊,给余沉沉舀了一勺后,其他的都用两个大碗装起来,给他们吃。 虽然有外人在不是很自在,但是有一个好处是,她不担心做多了吃不完了。 红桃端着碗去了卧房,见白长舟又在那,只能笑着说:“小姐,吃点点心吧。” 见白长舟的眼睛看过来,红桃继续说:“这次不小心做多了,我放在厨房了,等小姐吃完了,我再去厨房吃。” 白长舟被她的话给吸引住了,看着卖相不好,但是香喷喷的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笑着说:“我先出去一下。” 余沉沉也知道红桃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她现在还不想管,只是浅浅的吃着点心。 等白长舟回来的时候,余沉沉碗里的点心没吃完,看分量,像是一点都没动过。 白长舟不由的担心起来,胃口就这么小吗,一口的东西也吃不完。 红桃将东西收拾走了,白长舟这才问:“是觉得不合胃口吗?” 余沉沉愣了一下,然后说:“不是,很好吃。” 白长舟不解的看向她,既然觉得好吃,为什么才吃了这么一点点,难道是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走走,这个时辰,日头还不晒。” 余沉沉放下手里书,笑着说:“可以。” 红桃在厨房准备午饭,看到常舟推着人出来,脸不自觉变得难看,可是看到小姐不反感的样子,只能转头假装自己没看到,不过剁菜的力度暴露了她的心情。 月牙在灶下生火,听见响声抬起头,就看到红桃放肆剁菜的样子,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红桃姑娘现在脾气好大,自己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白长舟推着人走在果树下面,因为有树叶挡着,到是不怎么热,而且四处都很空旷,一眼就能看到很远,余沉沉不由的心情欢快起来,就连白长舟都感觉到了,看来推她出来走走是对的。 虽然只是在四周闲逛了一会,也花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回去后,红桃和月牙早已经将饭菜端上桌了,就等他们了。 第4章 才竭智疲6 见人回来了,红桃去厨房端了热水过来,给余沉沉擦汗洗手,接着几人就开始用饭了。 余沉沉这边在愉快的避暑,祁大夫这边还在为契约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 这些天来,他没有接到那人的任何通知,让他忧心的不行,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不光去找了熟悉的朋友,更去找了自己曾经医治过的病人,但是都没有借到钱。 虽然他不担心从头再来,但是他不能让夫人跟着自己一起吃苦啊。 想想两人相互扶持一直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让夫人能享福了,如果现在一朝回到当年,他恐怕悔的都想死了。 就在祁大夫想着要不要再找对方问问的时候,那人带来了消息,说是主人已经过来了,询问祁大夫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 祁大夫立马让人安排见面的时间,这个时候来,真的是太让他放心了。 等祁大夫到了包厢后,严合阳和他的随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祁大夫笑着问:“是严老板吧,真的是太感谢你愿意来一趟了。” “听下人说,你有事要和我商量,赶紧说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严老板不苟言笑的看向对方。 “是这样的……”祁大夫将签好的字据递过去,说:“这客栈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这字据就当没有签过。” 严老板笑着问:“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件事情的。” 祁大夫为难的解释着:“不是我不卖,主要是我夫人不愿意,我也不能逼迫她,不过你放心,该赔的损失,我保证一分不少。” “哈哈……”严老板大笑着说:“你真当我傻好骗吗?” 严老板让随从将地契拿出来,看着祁大夫说:“你在卖客栈的时候,应该没想到地契不在手上。只是现在要去衙门过户,才发现没有地契,不得已,你只能说这样的谎话了。” “你……”祁大夫看着地契,很是疑惑,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 “怎么样?私自出售他人的商铺,这是违法的,如果我去告官,不光你的后人,连同你的同族都不能再经商了。”严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蠢成这样,不过,自己也只是谋财,不会断人后路。 “严老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相信你愿意来见我,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祁大夫也不藏着掖着了,开口问:“您开个价,只要合适,我绝不说二话。” “行,就等你这句话。”严老板说完,一边的随从就将算盘递过去,严老板开始一笔笔的算起来。 “租金是……这几个月的盈利……再加上赔偿的金额……”严老板将数目算好后,让祁大夫过来看,见对方脸上的震惊,笑了起来,说:“对了,这契约签订到现在也才三年多,你们就开始不履行了,这个损失也要加上。” 祁大夫看着上面的金额,自己都惊呆了,居然要给这么多,差不多是要掏空他的家底了。 “不过看在,这三年渔舟客栈生意不错,我也跟着小赚了一些,就给你免去零头,算这个数好了。”严老板拨了几下,虽然数目相对减少了一些,但对祁大夫来说,还是离谱的吓人。 “这……数目是不是不对啊。”祁大夫小心的问着。 “哪里不对?”严老板好奇的看着他问:“我可都是当着你的面算的,一笔笔都清清楚楚的啊。” 祁大夫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这么一大笔钱,还希望严老板宽限几日好让我准备一下。” “没问题。”严老板拿出一张字据,将算好的金额写上,递给祁大夫说:“为了给双方一个保障,你签了吧。” “这……”祁大夫倒是不想签这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只要签了这个,就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放心,生意人讲的是诚信,只要你签了,给你十日的时间准备,这份字据会当着你的面销毁。”严老板指着桌子上卖客栈的字据。 祁大夫没办法,只要接过笔签了字,严老板也如他所说的,将桌上的字据给撕毁了。 “给你十日的时间,好好准备,我希望的是你找人送过来,而不是我上门去取。”严老板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祁大夫看人走了,整个人像泄了气似的,瘫坐在凳子上,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就这么没了,他真的不甘心啊。 严老板要的是多,但是与自己违约赔偿的金额比起来还是少很多了,只不过,钱都是要从自己的口袋中给出去,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当初签的只是一个租借契约,他更是火冒三丈。 他明明是听到下人说,是赠与的,为什么现在却成了租借,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要掏这么多的钱出去。 祁大夫越想越生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去问问她,到底想对他们做到何种地步才罢休。 祁大夫回到家后,就开始算计家里的积蓄,将要给严老板的钱剔除,还能有剩余,不过也不多了就是。 看来他还得要出去看诊,多挣些才是。 三天内,祁大夫将库房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银票,然后一张张数了起来,确定数目都对了后,去了严老板的府上,将钱都给还清了。 严老板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说着就让下人把字据递给他,既然钱已经给到位了,这字据留着也没用了。 祁大夫接过字据,确认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严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笑着说:“既然钱已经拿回来,明日就去把渔舟客栈好好收拾一番,然后选个好日子,重新开业。” 祁大夫看着字据,就为了这么一张纸,耗费了他的家底,待在书房的祁大夫越想越生气,接着将书房砸的乱七八糟。 “老爷,夫人开始吐血了。”一个下人着急的闯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害怕的声音都颤抖着。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给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祁大夫着急的问着,脚步却没有停歇,往卧房赶去。 第4章 才竭智疲7 因为和夫人有过争执,再加上卖客栈的事情,闹的他心烦意乱,可以说有很多天,祁大夫都没有去看夫人了,不过每天还是坚持让下人给夫人熬药,还要确保夫人真的喝了。 “没有啊,膳食方面都是按照老爷要求来的,奴婢们不敢随便变动。”跟在后面的下人着急的说着。 祁大夫皱着眉进了卧房,只见房间暗的不行,门关上了,窗户也关上了,而祁乌氏侧躺在床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脸色如何。 祁大夫给她仔细的把了脉,脉相很是奇怪,若有若无,祁大夫又探了她的鼻息,深深浅浅的,虽然很奇怪,但是却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把夫人每日喝的药端来我看看。” 下人们很是担心,不光将药端来了,还将药渣也端了过来。 祁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药没有问题,药渣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抓的,为什么不光没有效果,还引起她吐血了。 祁大夫让他们下去了,用自己的银针给夫人做针灸,但是才插了几根,就见对方开始咳血了。 祁大夫担心的给她擦了擦,但是等擦完后,才发现,手帕上沾上的是血块,而不是血水。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已经很小心的在照顾她了,怎么又开始了。 虽然自己能救她一次,但是,他不能保证能救她第二次了,如果再继续恶化下去,他要怎么办呢? 祁大夫守在床边,一直到祁乌氏醒来。 祁乌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以为是被关的太久了,所以在看到祁大夫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很烦躁。 “你来做什么?”祁乌氏慢慢的坐起来,靠在床头。 祁大夫看着她消瘦的脸,心疼的说:“你都吐血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下人来报,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哼,别假惺惺了,要是真的关心我,会把我关这么久吗?”祁乌氏白了他一眼。 “我错了,从现在开始,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限制你了。”祁大夫讨好的说着。 “哼,又说这种话了。”祁乌氏嫌弃的看了他,问:“这次又想让我给你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健健康康的陪着我就行了。”祁大夫感叹的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祁乌氏已经不信任他了。 祁大夫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将门窗打开,然后吩咐外面的随从离开,不用守在门口。 祁乌氏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看向门口,只见那里的人都走了,这才有点稍微放心了,但是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难不成是在谋划其他的事情? 等祁大夫走了后,祁乌氏小心的走到门口,试着往外走,等她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也没见有人来阻拦,这才信了祁大夫的话。 可能因为心情好,祁乌氏这两天脸色也好了起来,觉得身体也舒服了,就带着下人往渔舟客栈走去,这么多天都没去看看了,实在是怪想的。 可是等祁乌氏熟门熟路的走到后,才发现,原本的渔舟客栈,变成了客似云来客栈。祁乌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不管她看了多少遍,揉了多少次眼睛,上面的六个字都没发生变化。 祁乌氏生气的走了进去,看到柜台处的人后,大声的问:“谁让你们在我的客栈经营的,谁让你们换了招牌的。” “原来是渔舟客栈的前老板娘啊,真是好久没见了。”严老板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继续说:“我们去后院说话吧,现在是饭点,打扰客人们用餐就不好了。” 祁乌氏气的没办法,只好跟着严老板去了后院。 入座后,祁乌氏着急的问:“严老板,你是什么意思,虽然租借不是我本意,但是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为什么现在把我的客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的客栈?哈哈……”严老板笑着说:“什么叫你的客栈,你当家的在明知客栈是租用的情况下,还故意要出售客栈,这可是诈欺,是违法要蹲大牢的,现在我只是让他做了赔偿,已经是看在渔舟客栈给我赚了钱的份上,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第4章 才竭智疲8 “求你别这样,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了,求你……” 祁乌氏苦笑着,原来在他看来只要认真的道过歉,认识到自己错误,就可以要求别人的原谅,好异想天开的想法啊。 “放手……” “我不放,什么我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你……”祁大夫着急的将人抱在怀里,他觉得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咳咳……”祁乌氏咳了一大口的血,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原来骗她的不只有这件事啊。 “祁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祁乌氏转头看向祁大夫,嘴里的血随着她的说话,开始哗哗的往外流。 “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祁大夫着急的抱着人就往卧房跑去。 祁大夫手忙脚乱的给她做诊疗,随着时间的流逝,祁乌氏难得睡着了。 而一边的祁大夫担心的手一直在发抖,如果不是他经验老道,下针的手只要差个半分,夫人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看着祁乌氏睡着后,祁大夫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瘫坐在地,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无法再忍受第二次了。 祁大夫休息了会,就去让下人帮去打探消息。 等下人来汇报后,祁大夫皱着眉,怎么好好的,人都出去了,他非常着急,让下人去守着,只要对方出现就立马来禀告给自己。 已经心如死灰的祁乌氏看着面前的药,什么都没说,直接一挥手将药碗给打翻在地,她都已经这样了,治不治也无所谓了。 下人看到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去向祁大夫禀告。 祁大夫着急的赶了过来,着急的询问:“夫人怎么不喝药啊,只有喝了药,才能好起来。”说着就让下人重新熬一碗过来。 “喝药做什么,还不如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祁乌氏扯着嘴角笑了笑,脸色很是苍白,看着一点精神气也无。 “夫人……”祁大夫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可是看到夫人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受,只能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有气可以对我发,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啊。”祁乌氏有气无力的说:“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对你已经没有期待了,更别提生气了。” 祁大夫听到她的话,无法反驳也无法劝解,就像她说得,自己好像是真的不懂,但是这重要吗? 只要自己好好的对她,要什么给什么,这么做还不行吗? 突然安静下来,祁乌氏苦笑了,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啊。 自己第一次犯病的时候,他不顾自己的反对,非要来京中;后来逼着自己喝各种各样的药;这些她都忍下来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她不该有埋怨的。 可是后来,还要继续在京中居住,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每天都让她喝药,直到现在,不经过自己的同意私自处理渔舟客栈,就连自己突然吐血也不说是因为什么? 难道自己在他看来,就只能糊里糊涂的任他摆布吗? 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就他做的那些事,她为什么要忍受到现在呢? 可是,这么多年的忍耐与顺从得到了什么呢? 她没有自由没有自我,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那不是爱啊,是打着爱的名义的囚禁啊。 她,要被他给逼疯了。 “到现在,你还不说吗?”祁乌氏苦笑着,“我们走到这个地步,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祁大夫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夫人……”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祁乌氏推开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将背影留给他。 这时,下人端着药进来,祁大夫也不好再多说了,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夫人,药来了。”下人走过去小声的问:“要不趁热赶紧喝了吧。” “放桌子上,等冷了我再喝。” 下人也不敢多嘴,将药放在桌上就出去了,可是因为担心夫人,所以等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候敲门进卧房了,看见桌子上的碗已经空了,这才高兴的将碗端了出去。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明明感觉是才来似的,可是别院外果树上的果子都已经被摘完了。 红桃正收拾着东西,月牙走过来,将仅剩的几个果子给她装起来,说:“红桃姑娘,带回去吃。” 红桃虽然没说话,但还是将包好的果子放在行李里,既然人家都给了,不拿是浪费,再说了,在别院这么多天,她也不知吃了多少,现在如果说不吃,岂不是太矫情了。 白长舟则是推着余沉沉在外面闲逛,虽然回去后还是能见面,但是恐怕没有这种近距离的交谈了。 红桃将东西都收拾好,月牙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提了出去,红桃仔细的检查了下,确实没有遗漏,这才唤了余沉沉和白长舟两人回来,接着就由月牙驾着马车回城了。 “老爷,人已经回来了。”一直盯梢的人,见余沉沉回来,赶忙就回报祁大夫。 祁大夫欣喜不已,立马朝小巷子赶去。 因为有月牙在,白长舟也不用动手了,推着余沉沉进了院子,陪她说话逗趣。 余沉沉见时间也不早了,再说了,这人逗留的时间也太长了,只能催着他离开。 白长舟心里是不悦的,果然让他猜中了,可是想到红桃说得话,他确实不能多逗留,叮嘱了好一番,并且还说明日来找她,最后才不舍的离开了。 月牙好不容易才将东西搬完,还没有来的及和红桃说句话,就被白长舟赶着离开了。 祁大夫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长舟上马车的一幕,虽然心里有点奇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也就没有多想。 咚咚…… 红桃才将门关上,就听见了敲门声,只听她笑着抱怨说:“常舟公子还真有意思,这才……” 第4章 才竭智疲9) 将门打开后,红桃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祁寻,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几日不见客,你请回吧。”说着就要将门关上。 “等等……”祁大夫着急的将一只脚伸进门缝下面,继续说:“我找你家小姐,有要事?” 红桃生气的问:“我家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赶紧把脚拿开,要不然夹断了,我可不管。” “只要你能让我见一面,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祁大夫看着红桃的动作,脸上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 “你想得可真美啊。”红桃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吗?我把你怎么样了,你不就更能名正言顺的要求见小姐了吗?”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大夫解释着。 因为他们是在门口说话,余沉沉听的清清楚楚,话都已经说了,还要来找自己,看来是祁夫人出事了啊。 有趣啊,这个时候还难为他能想到自己。 “红桃,让他进来吧。”余沉沉笑着说,她倒要看看,这人来找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 红桃听到余沉沉的声音后,看了祁寻一眼,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将门打开,让人进去。 祁大夫走了进去,看到树下的人,不自觉的揉搓着手,喉咙沙哑的说:“请你帮个忙,救救我的夫人。” 红桃嗤笑了一声,他自己就是大夫,还想来找小姐救人,再说了,他都救不了,小姐就能救了吗? 余沉沉看着他问:“让我帮忙,不是让我救人。” 祁大夫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余沉沉笑了笑,微微摇头,说:“真是好笑啊,让我帮忙,救你夫人,怎么帮?又要怎么救?” “啊……我知道了,你是准备用十三年前的方法。”余沉沉假装恍然大悟的看向祁大夫,然后笑着说:“不会是这样吧,我是不是猜错了啊?” 见祁大夫不说话,余沉沉更是乐的不行,问:“可是,那人已经死了,你又要用什么办法来逼迫我呢?” “我……”祁大夫没办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肯定不想再见她的。 只听砰的一声,祁大夫跪在余沉沉的面前,说:“我求你,只要你愿意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这条命。” “你跪我,我会不会折寿啊。”余沉沉很是担心的问。 红桃走过来,不屑的说:“小姐才不会折寿,只有那些做坏事的人才会折寿。” 余沉沉觉得很有道理,然后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这样。” 祁大夫,跪在地上磕着头,说:“我求你了,我夫人快要不行,求你帮帮她,救她一命吧,求求你了……”他一边说一边磕着,额头被不平滑的地面给扎破了,也不停歇。 “求我干什么?”余沉沉冷笑着,说:“我不是大罗神仙,也没有金丹救命,求我,没用的。” “只要你愿意帮忙,我可以……” “可以什么?继续拿我试药,拿我的健康我的性命,来救你的夫人,真是可笑啊。”余沉沉打断他,不屑的看向他,冷哼了一声,说:“现在,我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谁也别想拿走。” 可是祁大夫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只见他跪着走到余沉沉的面前,准备用手去拉她的裙摆,红桃看到了,快速的将余沉沉的推椅往后拉了一段距离,只听她生气的说:“小姐已经说了,不会帮忙,你可以走了。” “求你帮帮忙,我不能失去她,求求你了……”没办法,祁大夫只好继续跪求。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死是活,老天自有定夺,顺应天命不是很好吗?”余沉沉可以说是心情很好,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你……”祁大夫双眼泛红,看着余沉沉一脸笑意的样子,顿时想明白了。 “你所说的报恩是假的,实际是为了报仇。” “你这么说……”余沉沉想了想,不由的笑出声,说:“很正确。”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祁大夫气的不行,就算当年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错,可是这些与他夫人无关啊,要报仇就来找他啊,为什么要牵连他的夫人呢。 余沉沉摇摇头,看来这人受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你有怨气要报仇找我啊,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夫人啊,她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祁大夫很是不解。 “有趣,好玩,解恨,你想听哪一个?”余沉沉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只要他敢问,自己就敢说。她也会知无不言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只是他敢听吗? 要知道,报复的最终级,就是毁掉他最在意的人或者物品。 余沉沉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祁大夫也无法再有任何期待了,只见他拖着身子从巷子里出去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去救夫人呢? 红桃看着地上的血迹,赶忙拿了水桶过来,开始清扫。 余沉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是弄脏了地面,不是什么大事。 等红桃打扫完了,余沉沉遣她去严老板那打听消息。 祁大夫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了,为什么余沉沉会选择祁乌氏来报复了。 自从余沉沉从孟府过户出来后,就开始在计划一切,不过那时候她年纪小,没钱没人,那时的报复说起来就是一句空话,可是等她有了赚钱的门路,有了严老板这个人脉,报复对她来说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请严老板帮忙调查了祁寻他们的事情,知道了祁乌氏出身商贾,不过因为她本身能力有限,加上家里没有男人,家业到她这里,就因为不善经营,在钱庄借了好几次银子,还是没能将家业救回来,最后只能将剩下的铺子转手卖了,这才还上欠钱庄的钱。 所以余沉沉才会想到利用报恩之名,赠与她一间客栈,满足她经营的愿望,在她志得意满的时候,抽身离开。 她肯定会因为不善经营,要费心费力,毕竟能力不足,自然是经营不好客栈,那这个时候,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人来帮她经营,另一个是解除契约。 第5章 大喜大悲(1 不过因为余沉沉故意纵容钱掌柜做假账,造成账面金额对不上,这样不光让祁乌氏因账簿分神费心,更会因为账簿不信任任何人,烦事亲力亲为,可是她的身体摆在那里,不可过度劳神费心,要不然就会发病。 余沉沉猜测为了身体着想,他们大概会商量着将渔舟客栈给还回去,再加上自己给严老板的叮嘱,他应该会向他们要一大笔钱,虽然不能对他们做出什么伤害,但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可惜啊,这不是余沉沉想要的结果,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了。 可是等红桃打听消息回来后,余沉沉才知道,原来祁夫人为了让渔舟客栈继续经营下去,硬是不顾自己的身体,亲力亲为。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人都是不满足的,得不到的时候,想方设法要得到,等得到后,又想要更多了。 余沉沉忍不住大笑,原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看来,她报仇是正确的。 “小姐,为何突然发笑,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红桃笑着问。 “是啊,今日我高兴,你可以多吃一份点心。”余沉沉笑着说,这么大的好事,可不得好好的奖励她一番吗? “真的?谢谢小姐。”红桃高兴的去拿点心了,还顺便拿了一小块精致的点心递给余沉沉。 祁大夫看着日渐消瘦,陷入昏迷的夫人,他自责不已,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留在京中。 只见他紧紧的握着祁乌氏的手,垂头哭泣着。 祁乌氏感觉到异样,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生死有命,早就注定了。” 虽然祁大夫还是没告诉她,但是这些天,从他的脸色和神情中,祁乌氏已经猜出了大概。 不过这样也好,她舍不得离开他,也不愿意没有自由,如果就这样死去,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夫人……”祁大夫泣不成声,如果真的失去夫人,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相公,我觉得很心安,这样我就不会担心我们之间的问题了。”祁乌氏握着他的手,已然时日无多,那就好好的把握所剩的时间。 “不要啊,夫人……”祁大夫捂着双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夫人相守到老,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剩下的路,他一个人要怎么走下去啊。 祁乌氏温柔的看向祁大夫,轻拍着他的背。 红桃打着伞从外面回来,看着稀里哗啦的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抱怨着:“这才降温没几天,就开始下雨了,是不是要马上入冬了。” 余沉沉坐在灶前,笑着说:“之前就让你把厚衣服拿出来,你非说还早,现在后悔了吧。” 红桃走了过来,在灶前好好的暖和了一下,“小姐还笑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这大雨天还跑出去的。” “好了,说来听听吧。”余沉沉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暖和一下。 红桃将茶水喝了,然后告诉她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余沉沉听完后,很是遗憾的摇摇说:“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红桃不清楚她在可惜什么,暖和完,就回房间找厚衣服了,等出来后,看见余沉沉在那发笑,忍不住问:“小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瞎说,我哪里有开心了。”余沉沉假装生气的看向红桃,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 这么悲惨的事情,自己要是表现的太高兴了,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可是,真的是很解恨啊,让她不自觉的笑起来。 “就当我是瞎说好了。”红桃也没和她纠结,毕竟小姐的事情,自己不好多嘴,只要她开心,怎么着都成。 余沉沉慢慢的推动轮子回到房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止不住了,原来报复后,是这样的感觉啊,真的是很有趣啊。 “咳咳……” 太过大喜大悲,对余沉沉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高兴啊。 可是在看到镜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收了起来,这样就够了吗? 怎么可能够呢,她要一辈子坐在推椅上,不对,应该说,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她都要坐在推椅上,无法像正常的人一样跑跑跳跳,这样的日子,她都受够了。 余沉沉气愤的用双手抓住桌子,借用手上的力量,让自己站起来,接着缓缓挪动脚,站在地面上。 “慢慢来,不急……”余沉沉深呼吸给自己鼓励,确定站稳后,她将推椅推到一边,抬起脚向前小小的跨了一步,就在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余沉沉无奈的大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无奈的笑声就变成哭声了。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明明都已经知道结果了,为何还不放弃。 你要认命啊。 你只能靠着推椅活下去了。 红桃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冲到门口了,可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后,她制止脚步,在外面等着,小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去问,只能像这样在外面等着,等里面恢复平静后,再进去。 余沉沉坐在地上,用手使劲的捶着自己的双腿,这么没用吗? 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呢,就算是只能坚持一步也行啊,为什么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再怎么埋怨都没用,她身体的状况,她自己最清楚,不能行走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更严重,只不过,她没有任何本事和能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已经完全的安静下来,红桃才打开门进去,将余沉沉到床上,给她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将推椅推到床边。 “小姐,我做点吃的吧。”红桃说完就抱着脏衣服出去了。. 余沉沉坐在床上,点点头,这一番折腾,她好像是有点饿了。 房间发生的事情,谁都没说,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两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两人,一个不说,一个不问,都是不想让彼此难过罢了。 第5章 大喜大悲2 因连着好几天都是大雨天,只要出门衣服必湿,所以白长舟也不能常来,只能等雨小的时候,才匆忙赶来一趟。 白长舟将伞收好放到一边,拍掉身上沾到的雨水,见红桃在厨房忙活,问:“这是在做什么?” 红桃用碗将煮的甜粥盛起来,端给他说:“小姐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白长舟热气腾腾的粥,看来得要快一点给沉沉送去。 白长舟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应声后,才开门进去,见沉沉坐在一边看书,将碗端过去,说:“先把粥喝了,等会该凉了。” 余沉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敞开的门,这才放下书,任由他推着自己到桌旁。 白长舟见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担忧的问:“不喜欢吗?” 应该不会吧,这么香甜的气息,女孩子不应该都喜欢吗? 余沉沉摇摇头,她尝不出味道,也就谈不上不喜欢。 白长舟见她兴致不高,也不愿意开口,只好找话与她聊。 “听说这雨要下好几天,你们吃用方面可还方便,要是需要,可以让月牙来帮忙。” 如果月牙听见了,肯定是很乐意。 “厚衣服都要拿出来了,就算天气会变热,也不会太久,还是早早御寒要紧。” “那……有没有想去哪里逛逛,我们可以提前安排,等天气好了,就……” “与我说这么多做什么?”余沉沉好奇的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在担心她吗? 白长舟难为情的说:“红桃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想着多关心关心你,你会不会觉得稍微开心些。” 余沉沉摇摇头,笑着说:“不用担心,就像这天一样,这几天都是雨天,可是终有天晴的时候,人也是一样。” 白长舟虽然不懂她为何用这雨天看来与自己做对比,但是心里的担心不是假的。 之前的她虽然爱说话,可是眉眼间还是有活力的,但是现在却尽是疲惫,浑身散发着阴气,像是经受过打击似的。 “如果明天不下雨,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白长舟笑着,继续说:“保证你去了,肯定会心情愉悦。” “等不下雨再说吧。”余沉沉浅笑着,话里话外透露着疲倦。 白长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早晚会有天晴的时候,明日不晴,还有后日呢,他一定会让她看到那个盛况的。 接着白长舟陪着余沉沉聊了其他的闲事,但都是白长舟在说,余沉沉偶尔点点头,两人间的氛围说是和谐,不如说是独奏。 不知道是老天爷的眷顾还是,雨下的已经够了,等白长舟离开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可天还是冷的,四周呼呼的刮着风。 第二天一早,白长舟就遣月牙等在门外,他因为要做准备,也就没有来接余沉沉。 等两人准备好了,月牙就驾着马车将两人带到了一住宅门前,等红桃将余沉沉放置在推椅上坐好,白长舟才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疾步走过来,给沉沉推着推椅,解释着:“因为有事要忙,没能去接你,保证下次不会了。” 余沉沉只是点点头,没有对这点过多的纠结。、 接着就看到,白长舟很轻松的将自己从外面推到院子里了,原来,他让人在外面放置了弧形木板,方便她的推椅通过。 因为这个院子属于太子妃的,所以才要提前过来做安排,先是向三哥他们说明情况,再来这里吩咐下人做好准备,包括进门的弧形木板也是赶忙做出来的,为的就是能让沉沉心情变好。 “要带你看的是这里。”白长舟将人推到一个大花圃旁,“这里的花,一年各有不同,不过现在能看到的只有这些,但依旧是五彩缤纷,香气迷人。” 不得不说,白长舟这件事做的很对,余沉沉在见到这个时节还长相旺盛的花朵,心情也跟着活跃起来。 不管环境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努力的盛开,每朵花都在绽放自己最美的样子。 见沉沉看的目不转睛,白长舟也跟着喜悦起来,然后带着沉沉在花圃里转悠起来。 常韵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看见长舟和沉沉在一旁赏花,顿时笑着说:“我当你是真的想来采摘几朵呢,没想到是带了沉沉过来一起观赏,既然如此,明说就好了,还藏着掖着的。” 如果不是今日见到长舟,她还真的信了长舟说‘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花,采摘些送人’的假话了。 “下次不会了。”白长舟也很是无奈,可是面对三嫂的打趣,他也只能低头。 只不过,他为什么不提前打听一下呢,这么大好的时候,竟然被别人给搅和了,真是太可惜了。 与常韵一起来的女子叫白丽,与六皇子是一起出生的龙凤胎,所以皇上对她很是喜欢,在所有人都没有封号的时候,单独给她赐了芙蓉公主的头衔。 芙蓉看着坐在推椅上的人,眼中露出一股嫌弃,可是看向白长舟还是一脸笑意问:“这位姑娘是……五……” “与你无关。”白长舟打断她的话,直接推着余沉沉就离开了,老六和自己不对付,这个假心假意的妹妹,也没有必要多交流。 常韵见她被下了风,安慰着说:“长舟就是这个性子,我们不管他。”说着就拉着芙蓉看花了,因为今日带她来的目的就是让她来摘几朵自己喜欢的。 原以为这两人会早早的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两人用了午饭后,都没有离开。 白长舟觉得头疼,如果让她们这可不行啊。白长舟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大有把地踩踏的可能。 余沉沉看着他的样子,不解的问:“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去处理,我没要紧事,可以等一等。”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样也不错啊,自己去找三嫂催促她带着芙蓉尽快离开,这样不就有时间陪沉沉赏花了吗? 还真是事发突然,乱了他的心。 “沉沉,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白长舟说完就离开房间去找常韵了。一直待在这里,那自己今天带沉沉过来赏花的目的不就无法达成了吗? 第5章 大喜大悲3 这可不行啊。白长舟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大有把地踩踏的可能。 余沉沉看着他的样子,不解的问:“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去处理,我没要紧事,可以等一等。”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样也不错啊,自己去找三嫂催促她带着芙蓉尽快离开,这样不就有时间陪沉沉赏花了吗? 还真是事发突然,乱了他的心。 “沉沉,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白长舟说完就离开房间去找常韵了。 芙蓉在后院闲逛起来,看着前面敞开的房间,她走了进去,看到在桌前假寐的人,不禁笑了起来。 余沉沉被她的声音给惊醒,然后好奇的看向她,就算门是敞开的,难道就可以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吗?余沉沉没有理她,继续闭目养神。 “你倒是有趣啊。”芙蓉在余沉沉的对面坐下,笑着说:“我看你长的也不怎么样,怎么就把他迷成这样了。” “你说的是长舟吗?” 余沉沉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穿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面容姣好,不用说也知道这人是世家小姐,或许还是某位大臣的亲属,能和太子妃说得上话的人,肯定是不简单。 本着不惹事的想法,余沉沉只能陪着笑脸说:“这个你需要问他,我不清楚。” 芙蓉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巧的一张嘴啊,见到公主不行礼也就算了,还敢这么跟她说话,看来祁大夫说的没错,这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可不妨啊。 祁大夫在余沉沉拒绝他的请求后,也想着要不要用强硬的手段,可是在观察了几日后,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因为看到了有人进出余沉沉的房子,在看到那人的长相后,他才知道为什么余沉沉敢这样和他说话,原来背后是有五皇子撑腰啊。 他没有办法用手段将余沉沉掳过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来治治余沉沉。 所以,在将夫人好好安葬后,祁大夫就已经变卖家财,遣散佣人了,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取得芙蓉公主的信任,然后在芙蓉公主身边诋毁余沉沉,这才导致芙蓉公主对余沉沉的印象很差。 如今见到面了,更是嫌弃的不行。 余沉沉虽然不知对方在笑什么,但是这些年的遭遇,也能让她知道,这人看自己不顺眼。 一个有背景的千金小姐,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名女,孰轻孰重,余沉沉还是知道的。 只见她浅浅的对芙蓉笑了笑,只是她这和和气气的笑脸,在芙蓉看来,就是在看她笑话。 “我知道了,你可得好好养身体啊。”要是哪天犯到她手上,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手段。 白长舟回来的时候,看到芙蓉在房间里,眉头一皱,大步走进去,看着芙蓉问:“你来做什么,给我出去。” 芙蓉见他维护这个女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真的是迷得不轻啊,自己还没做什么,这就维护上了,自己要是真的做什么,还不得要她的命了吗? “那芙蓉就先告辞了。”芙蓉微微施礼起身离开了。 白长舟见人走远了,这才温柔的看向余沉沉,说:“等一会,她们走了,我们就去赏花。” 余沉沉见他没有一点不耐烦,脸上都是喜悦的样子,或许再信一次也不错,想到这里,余沉沉点点头,既然都来了,就再看看吧。 因为看了花,余沉沉心情也变的好起来了。 傍晚的时候,白长舟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安隅王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常韵后,忍不住红了双眼作势就要跪下。 常韵赶忙将她扶起来,着急的问:“这是做什么啊?” 要知道这可是安隅王的正妃,是自己的长辈,就算是身为太子妃的身份,她也无法受这一跪啊。 “王婶,您有事直接说,万不可行此大礼啊。”常韵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命下人送来热茶。 “太子妃啊,我这是没办法才来求你了啊。”安隅王妃哭着说,如果不是为了她可怜的女儿,她也不愿意来打扰啊。 常韵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让她慢慢说。 “玉晴被休了,你说她以后要怎么办啊?”她可怜的女儿,才及笄就被求娶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过的是不是幸福了,直接被一纸休书给赶了回来, 常韵也知道一些,玉晴郡主嫁给金侯爷家的长子,现如今快有六年了,这一朝就被休了,怎么说都觉得不对劲。 “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常韵担忧的问。 “哪有什么误会啊……”安隅王妃摇着头说:“还不是为了纳外室进门找的借口罢了。” 安隅王妃将事情给常韵一一说了。 玉晴被休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任他们怎么劝说都不出来。 没办法,王妃他们只能询问一直陪在玉晴身边的丫鬟,这才得知,金聪云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做借口休了玉晴,而且这休了没两天,就风风光光的又娶了一个女人,听说那女人肚子都快八九个月了,不光如此,他们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这样的情况,傻子都能明白。 这明晃晃的就是在欺辱玉晴啊,他们怎么受得了啊,也上门去讨要说法了,可是被对方一句,嫁进金家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过,这样的女人不休还留着做什么给打发了。 本来是占理的,但是被这么一说,安隅王爷觉得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气的直接转身回王府了。 留下安隅王妃在和金家扯皮,最后没办法,金家将玉晴的嫁妆还了一小部分,这才堪堪了了此事。 钱财事小,但是,如此诋毁她女儿是一点都不行。 所以回到王府后,安隅王妃要求王爷找大夫给玉晴看看,但是王爷已经被玉晴不能生育的事情给烦透了,认为嫁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肯定是她身体有问题,好面子又在意名声的王爷,怎么都不允许王妃找大夫。 就连安隅王妃偷偷的让下人安排大夫进府都不行,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劳烦太子妃啊。 第5章 大喜大悲4 常韵听完,也很惋惜,担忧的说:“真是替玉晴不值,可是我这也没办法让王叔同意啊。”就她现在的情况来说,除了太子妃的头衔好听一点,其他的用处没有多大啊。 “我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 安隅王妃着急的说着:“你不是认识一个厉害的大夫吗?我想着,要不然就假借邀请你来府里做客,顺便把那位大夫带进府里,这样一来,就算王爷再聪明,再怎么防备也不会发现的。” “这……”常韵有些为难,虽然沉沉的医术是信得过,但是她没有办法让人答应啊。 再说了,沉沉的性子也古怪的很,自己要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答应了,是不是会给她带来麻烦。 见常韵犹豫着,安隅王妃跪下来,哭着说:“我知道是难为你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我实话与您说了吧。”常韵略带为难的说:“这位大夫,不好请的,就连当初救我爹,也是请了又请才勉强答应了,所以我不敢给您应承,我知道你担心玉晴,可是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可能性很小。” “可是,我总要想办法啊,这京中只要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王爷得通了气,谁都不会来王府,现在就除了这位大夫,王爷还不知道啊,我怕迟了,玉晴一辈子就毁了啊。” 要知道,玉晴的身子一直很好,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大病,偶尔的小伤风,大夫都说,只要吃一两副药就好了。 出嫁之前也应金家的要求找大夫仔细的看过了,明明说得是身体健康,可以儿女双全啊,可是这才几年啊,她的女儿就被婆家嫌弃了。 “我答应你,可以帮忙问一句,但是她愿不愿意,我不能保证,也不会强求她。”常韵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答应,但是话还得要说清楚,虽然这是一个办法,但是感觉用处不大。 “这……”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来求太子做什么呢? 安隅王妃失落的看着她,可是,她真的是没办法了,如果对方不愿意来,那可能就是玉晴的命吧,大不了,她带着玉晴回娘家,她就不相信王爷还能管到那去。 等安隅王妃离开后,常韵才安排人去找长舟,这件事怎么说也得要通知他一声,省的到时候来说酸话了。 常韵无奈的叹着气,看来性子太软也不好啊,虽然安隅王妃与自己走动的不多,但是安隅王倒是和太子相处的很好,她又不能太过拒绝对方了。 现在王爷和王妃为了玉晴郡主的事情,闹的不痛快,但是两人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如果自己不帮忙,等王爷和王妃和好后,她肯定会被埋怨,如果再连累太子和王爷的关系,那她可就是大罪过了。 “不行,我不同意。”白长舟听完后,立马拒绝,他不会要求沉沉做任何事的。 常韵见状,也是头疼,只能劝说:“沉沉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不知道,但是,玉晴怎么说也是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我们也不能看着不管吧。” “如果只是因为名声这回事,我会去和王叔说得。”白长舟觉得这事就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安隅王也是奇怪,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你懂什么啊?”常韵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女子不能生育,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啊,轻则孤独终老,重则被人打骂欺辱一辈子啊,就算是郡主也很是一样的啊。 难道是要郡主一辈子都不出门,或者躲在其他地方了却一生吗? “我不管,你们要带太医去还是带大夫去,都随你们的便,但是就不能强迫沉沉。”白长舟油盐不进,反正就是不会让沉沉被动做这些不喜欢的事情。 “谁强迫她了?”常韵生气的拍了他的胳膊,自己只是想把这件事说给沉沉听,至于她怎么决定,随她自己,但是长舟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硬是逼她同意不可。 常韵头疼的看着长舟,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 其实说实话,她还是希望沉沉能同意的,不光是为了玉晴,更是觉得沉沉太过人微言轻了,如果能对安隅王爷和王妃有什么帮助,能让他们高看一眼,或许长舟与她将来的事情,会变的容易许多。 只不过,想到沉沉的性子和长舟反感的样子,她现在生活的非常安稳,如果硬是把她拉进来,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常韵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要怎么做,因为不管怎么做都不可避免的会给其中一方带来麻烦。 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常韵觉得还是要去做,不管结果如何,她也是要和安隅王妃说一声,以免她等的太过忧心。 白长舟从常韵那离开后,就去找沉沉了,因为担心,嫂子可能会心软替安隅王妃求情,只能提前先做准备,只要人一来,他就堵在门口不让人进去,见不到沉沉的面,看她能怎么办。 常韵打扮简单的走进巷子里,看见白长舟像门神似的站在那里,就忍不住皱眉,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常韵走过去,说:“赶紧让开。” 白长舟往门中间移过去,堵在常韵门前说:“你不能进去。” “我只与沉沉说句话,我保证不去要求,也不会强求。”常韵无奈,只好和他说清楚。 “我不信。”白长舟没有动摇,环抱着胳膊。 “那你想我怎么办?就让我这样离开。”常韵无奈的说:“那玉晴怎么办,安隅王妃那里我要怎么去说。” “你与她说,我会帮他。” “如果你能帮,她还用的着找我吗?”找长舟能解决的问题,找太子也是能解决的,为什么非要找到自己呢? 还不是担心王爷会阻拦,还不是担心他们意志不坚定吗? 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生不了孩子,就是天大的罪恶了,哪里想着给她正明? “我不管。”白长舟对常韵耍起无赖来。 余沉沉被外面争吵的声音烦的不行,让红桃将两人给请进来。 她这个院子也没说不让人进,为什么就非得要在外面争吵呢。 第5章 大悲大喜5 余沉沉看向红桃,让她把人请进来,巷子里人多嘴杂,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传的乱七八糟。 白长舟很郁闷的看着常韵,明明自己都说了,还硬要来找沉沉,不光如此,还特地坐在沉沉的对面,抢占了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不该打扰你清闲,但是实在是推脱不过。”常韵为难的说:“安隅王与太子交好,我也不能拂了王妃的面子,所以才不请自来,要是不方便,就由我来说。”反正她一开始也没有把话说死。 余沉沉没想到两人是因为这件事在门口争执,余沉沉转头看向一边的常舟,见他很是不满的样子,笑了笑,对常韵说:“可以,时间你们安排吧。” “啊……”常韵根本就没想着她能答应,所以在听到余沉沉的话后,愣住了,不确定的问:“沉沉,你真的可以吗?”她真的只是过来问一句的,同不同意完全由她做主的。 “你要想清楚啊,不要因为是我来找,你不得不答应啊。” “不是。”余沉沉笑着说,她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答应下来,只是因为最近过得太过平静了,想找些事情做做罢了。 常韵再三确定了,余沉沉都耐心的回答了,而在一旁的白长舟则是不满的说:“沉沉都已经答应了,你还想做什么?如果真的不想沉沉去,就不应该来找她的,现在说这话,岂不……” 常韵生气的拍了他的胳膊说:“没大没小,我既已答应对方,怎可言而无信呢。” 白长舟不服气,就算答应了又怎么样,太子妃改口,谁也不敢说什么。 常韵没继续与白长舟废话,确认了沉沉是真的愿意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事告诉安隅王妃,所以匆匆的与他们道别就遣人去找安隅王妃了。 白长舟见人走了,走到沉沉的对面坐下,问:“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嗯……”余沉沉假装思考了下,然后笑着说:“无聊了,想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你要是无聊,可以与我说啊,我可以陪你去好玩的地方,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在他看来,沉沉做这件事,完全是没有根据的。 余沉沉看着他皱着眉的样子就觉得很新奇,毕竟一个人掩饰的再好,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那些伪装的面具都会被打破,而她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也戴着面具。 白长舟无奈的叹了声气,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强求了,只好随她了。 安隅王妃听完后,很是开心,拉着常韵商量着要时间和进王府的名头。 太子妃想起太子说过,这几日会和几位朝中大臣商讨入冬事宜,这应该是个好机会。 两人商量后,就决定把时间定在那天,并且还让王妃同王爷说,想邀请太子妃进府一叙,就说是妇人见的闲话家常,如果王爷不信,就说为了开导玉晴。 将事情安排下来后,常韵也派人通知了余沉沉。希望那天能顺顺利利就是了。 这天清早,安隅王妃送王爷出去后,就让人通知常韵了,过了半个时辰后,常韵带着人来了。 看到被推着进来的姑娘,安隅王妃吓了一跳,担忧的问:“太子妃,您说得大夫不会就是……”不是她不信,主要是太震惊了,而且她也不敢拿玉晴的将来冒险啊。 “放心,沉沉的医术很好,不用担心。”常韵安抚着说。 安隅王妃见对方笑的得体,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猜疑有任何不悦,这才稍稍放心,领着人去了后院。 “这位姑娘啊,玉晴,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了,待会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啊。”安隅王妃很是担心,让丫鬟将门打开。 等人进去后,余沉沉没有看到人,安隅王妃和丫鬟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听她们着急的喊着。 “玉晴啊,你快出来啊,是娘亲,你可别吓我啊……玉晴……” “郡主,你在哪啊,郡主……” 余沉沉看着两人在四处寻找,自己也忍不住头疼,听说这位郡主年岁不小了,怎么还会这般幼稚。该不会是在哪躲起来了吧。 余沉沉转动着轮子,在房间探查起来,看着衣柜,不由的皱眉,门没关好,缝隙处还露出各色衣服的边角,看来这房子很久都没有整理过了。 余沉沉将柜门轻轻往外一拉,顿时就听见一阵声响,一个女人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是?”余沉沉惊讶的看着昏睡在地上的人。 其他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安隅王妃和丫鬟看到人后,大吃一惊,玉晴怎么在这里? 将人扶起来放到床上后,余沉沉才开始给她把脉。 身体虚浮无力,脸色暗淡,不是大问题,但也不是一时间就能好的,得慢慢调养一段时间了。 余沉沉将药方写好,递给安隅王妃让她命人去熬药。 “姑娘,玉晴她没事吧。”安隅王妃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这些日子饮食不规律,导致身体消瘦,好好养着就行。”余沉沉笑着回应。 “那……”安隅王妃小声的问:“孩子……有没有问题啊。” “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余沉沉笑了笑,看着床上消瘦的人,她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隐瞒至此,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单方面付出的感情,没有任何人会稀罕。 “怎么会这样?”安隅王妃疑惑的看向玉晴,她可怜的女儿就这么被人冤枉了,也不出声,这是为了什么啊? 金聪云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时求娶的时候,说得好听,可是一朝嫌弃了,就把她的女儿贬的一文不值了,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信了这么个东西啊。 安隅王妃很是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在气玉晴,受了委屈也不知道与她说,非要等到被人休了纸包不住火了,自己才从外人那知道情况。 “你这个傻孩子啊,要娘亲说你什么好啊。”安隅王妃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眉头紧皱的人,她打不得也骂不得,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玉晴活泼起来啊。 第5章 大喜大悲6 不知昏睡了多久,玉晴才醒了过来,朦胧中看见一个影子坐在床前,还以为是熟悉的人,她笑着坐起来,说:“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看错人了。” 听到声音不对,玉晴揉了揉眼睛,努力的辨认眼前的人,等视线慢慢清晰后,她才发现,这是姑娘,不是她想的那人。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不妨看看,你现在在哪?身边又有哪些人?”余沉沉笑着,将推椅往旁边移了一些距离。 玉晴看着熟悉的摆设,每一件物品,仿佛都在说,这是你的闺房,你回来了。 现在的你,不是在金家,那个压得喘不过气的房子里。 窗户被打开,从外面吹来阵阵凉风,但是此刻玉晴的心却是暖的。 “我……呜呜……” 玉晴忍不住哭泣了,她自从被休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休了,就连夫君说她不能生子一事她都无法反驳,带着丫鬟失魂落魄的走出金家,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而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人。 “伤心难过的时候,哭是最好的发泄,可是发泄后,也要明白,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怎么过,怎么活,就看你自己了。” 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到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门,红桃快速的将门打开,将人平稳的推了出去。 红桃推着人离开了王府,好奇的问:“这位郡主真的问题吗?” “你操什么心?”余沉沉笑着说,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小姐,你知道我的,我的耳目这么多,要是我去散布些什么消息,保证不要一天就能传遍整个京中。”红桃笑着说,如果那人真的是个混蛋,自己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算了,别人的事少管吧。”不管是王府的事,还是侯府的事,她们都惹不起,还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才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玉晴也渐渐地开始出房门了,虽然在外面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人开始开朗起来。 “王爷,玉晴可是咱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啊。”安隅王妃心痛的看着安隅王,他怎么就能随便答应了呢? 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出来,这是想再次逼她吗? 安隅王很是头疼,在听到下人说玉晴慢慢好转了,自己也跟着高兴,可是人言可畏啊,如果不趁现在闲话还没完全传开来,就把她嫁出去,等以后,别说下嫁了,就连嫁到外地都没有可能了。 等他们百年之后,玉晴怎么办,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吗? 他的玉晴模样出众,通情达理,心地善良,只要对方善待玉晴,假以时日,自然能发现玉晴的好,到时候就算他走了,也能走的安心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她可是你女儿啊……”安隅王妃狠狠地捶着他的胸膛,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她的玉晴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安隅王爷想试着安抚她,但是她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劝。 玉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自己也忍不住揪心起来。 她原以为回到王府,爹娘会庇佑她,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过嫁人的命运啊。 玉晴无奈的笑了,推开门走了进去,说:“爹,我同意嫁人。” “你在说什么啊。”安隅王妃一把拉住玉晴,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她的女儿怎么就能这么嫁了。 第一次嫁的人不是良人也就算了,为何第二次也不能嫁给良人呢。 “王爷,我们再挑选看看吧。”安隅王妃着急的说,“玉晴好了还没几天,我们就不能慢慢来嘛?” 安隅王爷看了两人,心有不忍,可还是坚持说:“不行,我已经托媒人去办了。”他怕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谢大人走进祠堂看着跪在里面的人,很是好奇,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想要的,在祈求列祖列宗托梦给你吗?” 谢匀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各位列祖列宗还请勿怪,谢大人就是这样一个嘴上没把门的人,其实心眼不坏的,还请勿怪勿怪。 谢匀在心里默念完,还老实的磕了几个响头。看着香炉里燃起来的阵阵青烟,看来祖宗们没有见怪。 “谢大人,你来做什么,是想陪谢匀一起罚跪吗?”谢夫人走了进来,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老的小的一个个的都没谱。 “夫人,切莫生气,这小子从来没跪过祠堂,一时好奇,故来问问。”谢大人赔着笑脸。 “你问问他是什么事情。”谢夫人很是生气,平时放肆也就算了,现在还背着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来,让她怎么能消气。 谢大人见夫人气的不行,这才低下身子,小声的问:“你是怎么忍你娘生气了,赶紧道歉说你错了。” “娘,我错了。”谢匀倒也是听话。 谢大人听了后,笑着说:“夫人,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你看就原谅他吧,啊?” “原谅?”谢夫人更是气的不行:“你说我要怎么原谅啊,这小子背着我们偷偷的请媒人给他做媒,你说我要怎么消气啊。” “谢匀,可是真的。”谢大人板着脸问。 谢匀跪在那里,背挺的笔直,回答:“是。” “这是好事啊。”谢大人立马转变脸色看向谢夫人,“你不是一直催促他尽快成家吗,现在他找到了合适的姑娘,这娶回来,不是正合你意吗?” 谢匀听到谢大人的话,心里忍不住高兴,没想到爹居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合我意,合我什么意啊?”谢夫人揪着谢大人的胳膊说:“老的没主见,小的鬼主意一大堆,你们做的事,什么时候合我意了?” “夫人难道是不想谢匀成家吗?”谢大人揉了揉胳膊,这好好的怎么就气成这样了,这个力度他好多年都没感受到了。 第5章 大喜大悲7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了。”谢夫人生气的看了一眼谢匀说:“你也不问问他找媒人下的是哪家的姑娘?” “谢匀你说说看,爹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也不看重门第,只要你们……” “话怎么就这么多?谢匀你告诉你爹,是哪家?”谢夫人打断谢大人的话,看着谢匀,她就不相信知道对方后,这老的能同意。 看着谢匀不说话,谢大人看向谢夫人着急的问:“夫人,你跟我说说,是哪家的。” 谢夫人皱着眉,这么多年的官是白当了吗?随即不耐烦的说:“就是最近闲话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 “啊……”谢大人震惊的看向谢匀,不可置信的问:“我是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那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啊,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要是真的把那位娶回来,我们到底是供着还是捧着啊。万一惹它不高兴了,我们全家都得没命啊,这可不能娶啊……” 谢大人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谢夫人还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后面越说越离谱,他到底知不知道是哪位啊?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越发的不正经了。” “怎么了,难道谢匀要娶的不是芙蓉公主吗?”谢大人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人。 谢夫人真是觉得,这官太好当了,不如让她也来当两天试试吧。 “爹,你在瞎说什么啊。”谢匀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是那一位……”谢夫人趴在谢大人耳边小声的说着。 “这……”谢大人倒是见过她,在样样都不错,只不过。 “安隅王爷与我可是政敌,谢匀你怎可娶他的女儿。” “什么政敌?”谢匀皱着眉说:“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和王爷都在为大吴鞠躬尽瘁,怎么就扯上政敌上面了。” 谢大人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笑着说:“立场不同,也算不上政敌,那我就勉强同意吧。” “你…”谢夫人虽然知道谢家的人都不靠谱,可为何她却遇上了两个啊。 “你们知道什么啊?坊间传闻,她因为不能生育被金家给休了,难道就因为谢匀喜欢,让谢家绝后,让我们抱不了孙孙了吗?” “原来这些传言是在说她啊。”谢大人还以为是因为芙蓉公主的事情被传开了,大家都在谈论呢。 “谢家一直都是一代单传,谢匀他有没有孩子,是他自己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太多了,反正百年之后,我们有人收尸就行,他们有没有,跟我们没关系,他们爱怎么样随他们去,只要见了列祖列宗糊弄得过去就行。” 谢夫人知道谢大人说的意思,可是为父母的,怎么可能不为孩子的事情操劳呢,别说他还没成家,就算成家了,他们在自己的眼中还是孩子,有行差踏错的地方,他们都要及时规劝。 而安隅王府中,被抬进来各种各样的下聘礼,一件件的都将正厅给摆满了,虽然安隅王不是看重钱财的人,但是看到这么多的礼品,心里不由的疑惑起来,这人到底知不知道玉晴的事情。 如果知道,正常不会送这么多的礼品来,如果不知道,送这么多的礼品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帮他。 “你说对方叫什么?” “新姑爷叫谢匀,长的不错,就是比郡主小了些,虽然家世没法和王府相比,但好歹也算是吃的饱穿的暖,您看这些礼品就知道了,这些都是新姑爷亲自挑选的,顶顶好东西啊。”媒人笑着说,她来的时候,可是听谢匀好一顿说了,不可太傲慢,不可不敬重王爷,态度一定要好等等之类的。 媒人觉得这谢匀应该是真的担心这婚事,所以才叮嘱了这些,要知道她们媒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嘴皮子不能不行。 “谢匀……”安隅王爷仔细的想了想,都不记得自己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家是做什么生意吗?” “这……”媒人想到谢匀交待的话,假装为难的说:“这事啊,我不方便多说,听说他家老爷是做官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直是个小官,新姑爷啊,也不想让您认为他求娶郡主是为了给他爹铺路,这才没说,再说了,这郡主嫁的是谢匀,只要这新姑爷有能力,何愁以后的日子不好呢。” 媒人说完,还示意王爷看看地上摆着的聘礼,为了求娶郡主给了这么多的彩礼,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在意这婚事的,郡主嫁过去,过的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啊。 安隅王爷被媒人的话说给打动了,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看重玉晴的人,玉晴嫁过去应该不会吃苦。 安隅王爷让下人将聘礼都收进库房,让媒人通知谢匀好好安排,婚事可得要办的风风光光啊。 安隅王爷走进卧房,看见玉晴坐在窗前发呆,看着一边还未绣好的婚服,担忧的问:“是不是累了,要不就让下人来做好了,自己多休息休息。” “爹……”玉晴淡淡的笑着说:“没事,就剩一点了,明天差不多就能秀完。” “你也别怪我。”安隅王爷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发,说:“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玉晴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很尴尬,但是她真的没有做好,现在就嫁人的准备。 嫁给金聪云,也不是自己做主的,可是婚后,她真的把这人当做自己一辈子的依靠来对待,可是如今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而现在也是这样,难道真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法给自己的人生做主吗? 万一这一次的人也是和金聪云一样的心肠,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爹知道你心乱,可是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求你能为家里带来什么荣耀,只要你能过的平安,我和你娘就能安心啊。”安隅王爷心疼的看着她,希望玉晴是苦尽甘来,能得到对她好的人啊。 安隅王妃在门外看着两人融洽的画面,忍不住眼睛泛红。 第5章 大喜大悲8) “王爷,既然你我都不舍玉晴受苦,就推了这门婚事吧。”安隅王妃劝谏着。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还提这件事。”安隅王爷不耐烦的看着她。 “玉晴就算是要嫁人,也不是现在啊,我怕她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情?”安隅王爷觉得夫人就是太过紧张才胡思乱想的,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这么想不开。 “这金家,乃世袭侯府,都敢这么对玉晴了,这小小的官员之子,还不得怎么欺负玉晴呢?” “你知道什么?”安隅王爷听她说到金家,自己也跟着生气,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侯爷,他会这么忍气吞声吗? 再说了,官员之子才好拿捏,如果敢欺负玉晴,自己保证让他在朝中四处树敌。 安隅王妃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她就是不想让玉晴再受苦了。 大婚这天,谢府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谢匀的院子还特地的刷洗了一遍,贴了红门联,红绸挂满院子,随着风吹开始来回摆动,热闹不已。 到了时辰后,谢匀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安隅王府门前,吩咐下人给了礼钱后,谢匀被迎到堂屋,安隅王爷见穿着喜服的人,脸色不悦。 谢匀……姓谢……这张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小胥拜见岳父。”谢匀拱手作揖朝安隅王行礼。 “谢卫华是你什么人。”安隅王也怀疑的看向他。 谢匀微笑,说:“正是家父。” “原来是这样啊。”他想着媒人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原来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啊。 安隅王爷脸色难看的看向谢匀,原来是怕自己不同意,所以才这样混淆视线啊。 “岳父……” “别叫我岳父。”安隅王爷生气的打断他,什么岳父,他才不想和谢犟头成为亲家呢。 看热闹的人,听见王爷这么生气的说话,顿时都被吓住了,都在好奇的看着两人。 “那……爹,可以让我把郡主娶回去了吗?”谢匀笑着问。 大家伙听到谢匀这么一说,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伙子还真会说话啊。 “你……”安隅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有这么多的人在,他就是再想发脾气也得考虑场合啊。 “王爷,玉晴已经准备好了,你别误了吉时。”安隅王府虽然不同意这么急的把玉晴嫁出去,但是今天毕竟是大好日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闹事啊。 “多谢娘,我这就去把人请出来。”谢匀说完就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后院。 这时在看好戏的人,都纷纷走过来道喜,要知道这么上道的女婿可是第一次见啊。 当初金聪云来求娶的时候,都没有叫过他们岳父岳母,只是一口一个王爷王妃,显得很是生疏。 原以为是不好意思或者是因为他们都没好好熟悉过,可是仔细想想,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啊,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看不起罢了。 因为新娘子嫁人是脚不能落地的,所以一般都是家里的哥哥弟弟或者堂兄弟之类的来背,可是安隅王只有一个女儿,堂兄弟要不是皇子,要不是都在藩地一时间回不来,所以今日就安排谢匀自己来背新娘子入轿。 看着谢匀稳稳当当的将人背出来,送上轿子后,王爷和王妃都愣住了,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迎亲,没想到轿子后面还有长长的队伍,两边都有下人提着篮子沿路发喜糖。 要知道当时媒人说得时候,可没透露有这样的情形。这种盛大的场面,让安隅王妃都不自觉的流出泪来,这人是不是真的看重玉晴啊,要不然这么安排了这么排场的迎亲队伍。 “王爷……”安隅王妃看向王爷,虽然心中有很多不解和疑惑,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悦啊。 “玉晴以后得日子肯定会好的。”安隅王爷虽然和谢大人不对付,但就冲谢匀这么给面子,他会考虑和谢大人在争执的时候,礼让一二。 接着就听见队伍敲敲打打的往谢府的方向走去,因为有人发喜糖,跟着看热闹的人很多,没过多久,谢匀迎娶玉晴郡主的事情就在京中传开来了。 等拜堂行礼后,玉晴就被下人扶回房间了。 谢大人和谢夫人带着谢匀给各位亲友敬酒,等将客人都送走,时间已经不早了,谢匀提前离开去了后院。 因为担心饿着她了,所以让下人去厨房再准备一份热粥。 第二天一早谢匀就起来洗漱了,玉晴听着水声,再默默的猜着这人现在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会离开。 可是听着听着,发现沉重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玉晴慌张的立马闭上了眼睛。 谢匀自然是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然后笑着说:“我在外间等你。”接着就出去了。 玉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慢慢起床,然后把自己的丫鬟叫进来,让她服侍自己洗漱,等离开的时候,还特地让她悄悄的将床单拿出去洗干净。 谢匀在外间喝着热茶,等人过来后,立马牵住了她的手,说:“最近天气越变越冷了,记得要保暖。”说着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还让下人给她拿了一件外衣。 两人出门的时候,谢匀看着走过来的人说:“红霜,记得把床单拿出来洗洗。” 谢匀也不管玉晴尴不尴尬,拉着人往外走,笑着说:“红霜是娘身边跟着的大丫头,这次是因为我成亲,才安排过来帮忙,等忙完这一段,她就会回娘那边去,你不要多想。” “嗯。”玉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跟着点点头。 红霜是个很精明的丫头,要不然谢夫人也不会把事情都安排给她处理,所以子啊听到公子的话后,她什么都没管,直接进了卧房,这时玉晴的丫鬟已经在整理床铺了、 红霜见状笑着问:“这位姐姐,床单我就拿出去洗了,你昨天过来辛苦了,趁着现在有时间多休息休息。”说完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直接抱着床单就跑出去了。 那丫鬟着急的不行,可是等追到门外的时候,就看不见对方的影子了,虽然懊恼,可是也没有办法了。 第5章 狼狈不堪(1 红霜看着床单上的红梅,笑了笑,然后找了个很好的位置,将那有红梅的床单放了上去,随着风吹过来,那红梅就跟活了似的,摇曳着,美不胜收。 “以后要和谢匀好好过日子啊。”谢夫人喝了媳妇茶,然后将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虽然是从左口袋转到右口袋的钱,可是谢夫人却没有那么小气,除了有银票之外,还给准备了一些首饰。 喝完媳妇茶,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就让他们回去了,毕竟是新婚,还是两人多多相处吧。 谢夫人听说了这事,心里高兴的不行啊,别管之前怎么样,就现在来说,她看玉晴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啊。 两人从谢夫人那里回来后,玉晴就能感受到大家的喜悦了,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喜欢偷看他们,有些还笑着朝他们打招呼,这种热情,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 回了房间后,下人已经把早饭端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吃饭。 “为何低着头吃饭。”谢匀好奇的问。 “我……”玉晴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总不能说,她是不好意思吧。 “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我之前向王府的人打听过,你尝尝看,或者你有其他想吃的,直接吩咐下人安排就好了。”谢匀给她夹了菜,也不知道她口味变没变。 “我很喜欢,谢谢夫……”玉晴声音一顿,这个称呼不适合他。 “谢匀……”玉晴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问:“谢匀?” “对,我叫谢匀。”谢匀看着她笑了起来,突然间这么叫他做什么? “谢匀!?” 玉晴看向眼前的人,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才对,他瘦瘦小小的,喜欢粘着自己,可是……那是孩童时的他,这么多年没见,他早就长大了。 “是我。” “我……”玉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都长这么大了。”玉晴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个小男孩已经长成这样帅气的儿郎了。 “我是你相公,可不能再这样摸我了。”谢匀握着她的手,在她愣神的时候,伏在她耳边说:“只有我们亲密的时候,你才可以这样做。” ‘哄’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烧了,让玉晴感觉到浑身发热, “我……我觉得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说完,慌张的往里间跑去。 可是还没等她的心平复下来,丫鬟就带来一个让她害羞不已的消息了。 这……怎么能这样呢? “你赶紧给拿回来啊。”这么丢人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外面呢,玉晴着急的不行。 那丫鬟也是无奈啊,她也找红霜问过了,奈何对方就是不同意啊,她也不敢和对方硬着来。 “你出去吧。”玉晴没办法,只好躺在床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长舟让月落将人约了出来,见着一身喜气的人,白长舟忍不住好奇道:“你都有喜欢的人了,为何还要娶玉晴,而且还在短短的几天内。” 谢匀笑了笑,在白长舟的对面坐下,说:“你既已猜到,为何还要问。” “你真是……”白长舟笑着说:“藏的还挺深啊。”说完将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虽然他不好参加婚礼,但是这个礼他还是得给的。 “谢了。”谢匀也没有拒绝,只要他们的关系没有摆到明面上,谁也说不了什么。 “等喝完茶,我们再去逛逛,买些合适的礼物送给玉晴。” 白长舟给的礼物是单独给谢匀的,虽然说起来,他和玉晴的关系要比谢匀亲密多了,但是上一代的肮脏事摆在那里,他也不想沾上。 只不过,玉晴是谢匀喜欢之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到了珠宝店铺后,白长舟就开始挑选起来,虽然不懂女人的眼光,但是好坏还是知道的。 在挑选后,白长舟指着几个上等的珠钗让老板包起来,另外一对玉佩则是让老板找个盒子装起来,这就当是给玉晴的新婚礼品吧。 谢匀看到他拿的东西后,忍不住笑了笑,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进去了。 “多谢你的礼物了,等闲下来,就去找你闲聊。”谢匀说完就提着盒子走了。 白长舟等人走了后,看着手上的东西,开始犯难,他为什么要着急的买这些啊。 他和沉沉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送礼物的地步啊,难不成这些都要摆在家里,时刻提醒自己吗? 回到府中后,白长舟找了一个箱子将这些首饰一个个用红布包好放在里面,心里期盼着,它们能早日被用到。 三朝回门,谢匀带着玉晴架着马车从谢府到安隅王府,因为出门的早,一路上都是好奇的百姓,再加上马车上挂着谢府喜事用的红灯笼,就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左右问一下也能立马知道。 到了后,谢匀也没急着进去,等下人将礼物一个个都拿出来,谢匀看到众人投过来羡慕的眼光后,才牵着玉晴的手一起进了王府。 谢匀已经提前让下人来问候过了,所以这个时候安隅王爷和王妃正在堂屋等着呢。 两人进去后,下人也跟着将礼物一个个的提进去。 安隅王妃见不光人过来了,就连礼物也给了这么多,顿时对这个女婿好感上涨,在见到玉晴脸色红润的样子,心里更是乐的不行。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 “爹娘,这些是小婿备的薄礼,还望不要嫌弃。”谢匀请安行礼道。 安隅王妃笑着说:“说得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了,不需如此客气了。”说完还拉了安隅王爷的衣服,示意他说说好话。 “咳咳……”安隅王爷配合的笑着说:“一家了,不说两家话,快坐下吧。” 等两人入座后,安隅王妃和他们聊起来了,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是谢匀都一一认真的回答了,就连一直不吭声的安隅王爷也不由的赞叹,这谢匀脾气秉性是真的好,看来这一次是捡到宝了。 用完饭后,安隅王妃拉着玉晴到房间谈论了一下闺房之事,虽然玉晴害羞说的不多,但是从她的表情,安隅王妃也知道了一个大概,只感叹着,这嫁人好坏,也不能全看家世啊。 第5章 狼狈不堪2 因为不好打扰两个小夫妻,所以用过晚饭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看来这次应该是不错了。”安隅王妃欣慰的说着。 “且看着吧。”安隅王爷觉得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只有时间长了,才能露出破绽来。 砰的一声,滚烫的茶水直接洒在一个丫鬟的身上,只见她害怕的跪在地上:“公主息怒,公主恕罪。” “恕罪……”芙蓉冷笑着说:“这都多少天了,你才和我说这件事,我让你时刻盯着,你就是这么给我盯着的吗?” “是奴婢的错,还请公主开恩,饶了奴婢一条命吧,请公主开恩……”那丫鬟边磕头边求情。 “哼,是吗?”芙蓉好笑的看着她说:“就留你一条狗命吧,来人给我拉出去打断双腿。” “啊……公主饶命啊……”还没等丫鬟说完,就被人拉下去行刑了。 “公主,还请勿气,气大伤身。”祁大夫走了进来,将准备好的丹药递过来说:“这是我新研制的丹药,除了能美容养颜外,还自带香气,只要公主服下,不管是谁都会为公主折服的。” 芙蓉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看着锦盒里的药丸,笑着说:“这药真的有这么大的效果吗?” “公主一试便知。”祁大夫将锦盒放在桌子上,然后给她倒了热茶。 芙蓉想了想,既然如此试一试也无妨。 将药丸就着茶水吃了下去,可能是药效发挥的慢,一时间还没感觉出有什么变化。 “这什么时候会有效果。” “不急,等药完全吸收后,公主自然就会有所感觉。”祁大夫说完就退下了。 芙蓉想了想觉得祁大夫说的也对,不如趁现在去沐浴一番,等会还有事情要忙。 随着丹药的吸收,芙蓉也渐渐地感觉到了身体轻盈,脸上的皮肤摸着也更滑嫩了些,看来祁大夫这药是非常不错啊。 一个时辰后,芙蓉在丫鬟的服侍下,出了浴室,才到卧房的时候,就有下人来禀告说‘人已经来了。’ 芙蓉听后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找对方,还不忘吩咐说:“给我调查清楚。” 她就不相信,居然有人敢抢了她看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父皇这两年来身体不适,她早就让父皇下旨赐婚了,哪等到现在被人抢先了一步。 芙蓉走进房间,见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是个不错的货色。 对方听见动静,转身就看到一个长发及腰,身形修长,带着些水汽美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今天要来做什么吗?”芙蓉用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捏了捏,对方那让人心跳加速的胳膊,果然男人就该这个样。 “你是说……”对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能得到这样的大美人青睐。 仔细看着对方,发现这美人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脸色白皙脸颊红润,再加上通身的气质,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芙蓉见到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自己迷住了,然后拉着对方的衣摆笑着说:“既然知道了,那就进来吧。” 那人跟失了魂魄似的被芙蓉拽着走,脑中想的尽是违背道德的画面。 天已大亮,芙蓉心满意足的躺在贵妃榻上,不远的小桌上摆着形状好看的点心,左右都有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昨天打探消息的下人走了进来,对着芙蓉一阵耳语。 听完后,芙蓉冷笑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病秧子啊。” 病秧子就应该好好的待在家里等死,没必要出来丢人现眼。 看来祁大夫说的不错,这人是个祸害,看来不除不行了。 芙蓉直接让人去解决那个病秧子,毕竟是个病人,什么时候出事了,都是正常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白长舟已经安排月落在暗地里保护余沉沉她们了,所以不管芙蓉安排了多少人过去,都不会给余沉沉带来危险。 “五殿下,属下有事要说……”月落刚刚才解决了一拨人,让人给他替班,这才过来禀告。 “她竟敢这么做?”白长舟非常生气,问:“能确定是她吗?” “能确定,这是我在其中一人身上拿到的。”月落将拿到手的令牌递过去。 “行,你继续守着。”白长舟接过来令牌,直接去了公主府。 芙蓉公主因得皇上的喜欢,早早的赐了公主府,她还未成亲时就已搬了出来,现在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公主府,惬意的不行。 白长舟找过来的时候,芙蓉在院子里听曲,虽然天气寒冷,可是公主府却暖和的不行,就连她待的亭子里,也放了不少的碳炉。 白长舟将帘子掀开,看见白花花的一片后,立马放下手,转身背对着她说:“把衣服穿好,我有事找你。” “这是做什么?”芙蓉笑着让丫鬟穿衣服,打趣的说:“难道在自己家都不能随意些吗?” “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说你的事。” 芙蓉嫌弃的笑了,挥手让下人离开吗,说:“进来吧。” 白长舟见丫鬟都离开,这才掀了帘子进去,虽然芙蓉衣服穿好了,但是白长舟怎么看,都觉得她很是怪异。 “我不和你废话,这你应该认识吧。”白长舟将令牌扔给她。 “没想到哥哥竟然对我这么关心啦,连我公主府的令牌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芙蓉笑着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人的来意呢,只不过他不问,自己也没有必要说。 “你只需记住一件事,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动,你别怪我把你的事情捅到父皇那去。”白长舟说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死去的驸马见到这副场景,还会不会喜欢这个人。 芙蓉狰狞的笑着,她敢做就敢当,有本事就去做,没有必要在这里威胁她。 她才不怕呢,她才不在乎呢。 “哈哈……去啊,去说啊,我不怕,我谁都不怕的……啊……” 芙蓉发疯似的将东西扔了出来,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就算父皇知道了,也不会处罚她的,没有人能威胁到她,就连白长舟也是一样。 第5章 狼狈不堪3 “来人,今晚给我再加两个。” “这……”丫鬟吓的不行,一个已经很难找了,这次还要加两个。 “做不到吗?”芙蓉笑了笑,一把将人拽到帘子里。 “本公主的事,你竟然说做不到,那还留你干什么啊?” “公主饶命啊,求您……啊……” “饶命,哼…… 绕什么命啊……” “公主……饶……救……” 接着就听见丫鬟的哀嚎声和各种重物撞击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丫鬟看着白色的帘子上染上了一道又一道红色印记,丫鬟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得无力了,但是,撞击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了。 不知道何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哀嚎声了。 这漫长的过程,让守在外面的人心惊胆战,因为既害怕下一个是自己,又窃喜自己能逃过一劫。 她们被吓的瑟瑟发抖,只能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不让自己发出害怕的声音。 “听见了,就赶紧去办吧。”芙蓉喘着粗气说,这些人不敲打一下,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等芙蓉离开后,大家才担忧的走进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她们的眼泪都没有止住的流了下来。 这还是从小就跟在公主身边服侍的丫鬟,也能这么轻易的失去了性命,那她们这些更是不用说了。 白长舟从公主府离开后,就去找沉沉了。 还好月落心思活络,知道要把事情与自己说,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沉沉被人盯上了。 白长舟走进院子,红桃正在和沉沉说笑,他再一次的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自己派人守着,恐怕这一幕他就看不到了。 余沉沉见常舟站在那里,笑着问:“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白长舟走过来笑着说:“你们主仆这么亲密,不想打扰。” 红桃无奈的耸耸肩,如果真的不想打扰,就不应该进来的。 可是想归想,但还是很识趣的给他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红桃自觉的回了房间。 冬至时节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饺子,已经成了习俗。 所以太子让太子妃务必让长舟过来,除了吃饺子外,还要商讨他的将来和娶妻之事。 常韵看着太子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这人一直忙于国事,大概都不知道,长舟和沉沉的事情吧。 关键是,她也不好这个时候开口,还是等长舟来的时候提醒一下吧。不过就她看来,太子应该不会太反对才是。 白长舟看到常韵派人送来的信,很是头疼,早知道他就应该提前说得。 这下好了,不能和沉沉一起吃饺子了,很是遗憾。 白长舟失落的问:“沉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反正沉沉和三哥他们都认识,应该不会不方便才对。 “不去。”余沉沉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让她去太子府,是以什么身份去呢? “可是……”白长舟还想着再劝一下的,可是见沉沉不想听的样子,也只好作罢了。 “那……等后天我再来找你。”白长舟说完,一步一回头不舍的离开了。 “小姐,你看我是不是要多做点饺子啊。”红桃笑着问。 “为什么要多做。”余沉沉好奇的看向她,就她们两个人,按照平常的量来就行了。 “我猜,常舟公子明天是会过来。”红桃想着,提前多准备些,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好多了。 余沉沉想了想,笑着说:“随便你吧。” “行,那我现在就去买菜去。”红桃笑着提了篮子出门了。 饺子端上桌后,白新舟笑着说:“虽然平时一起吃饭的机会也有,但今日总归是不同的。” 白长舟看着碗里的饺子,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个就放下筷子了。 白新舟见状,皱着眉问:“怎么了,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白长舟摇摇头,他根本就是没胃口,这个时候,他只想和沉沉待在一起。 “可能长舟还不太饿,反正都是自己扔,就随他去吧。”常韵笑着缓和气氛。 白新舟想了想,长舟这么大人了,凡事也会自己考虑,他要是管的太多可能会招人烦,也就没再白长舟的事情了。 等吃完后,白长舟就着急的想要离开,白新舟很不悦的问:“一大早的心不在焉,这会又要去哪?” 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和这个弟弟好好沟通聊一聊,他倒好,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三哥,我真的是有事。”白长舟无奈的说着,他能陪着吃个早饭已经不错了,还想要怎么样。 “坐下!”白新舟看着他,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这样我行我素吗? 白长舟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早知道就不来了。 “我已经跟父皇提及给你赐封号的事情了,你这些日子安分些,最少也要等到旨意下来。” 出宫建府的皇子皇女中,只有他现在还没有封号,虽然知道他不在意这个,但是作为哥哥的,总觉得有所亏欠,所以一直在和父皇商讨这件事,现在父皇终于松口了,自己也跟着安心多了。 “麻烦三哥了。”白长舟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不管,是王爷还是皇子都没有人敢惹他就是了。 “这么见外做什么?”白新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总算是有长进了。 “等封号的旨意下来,就要开始张罗你的亲事了。” “亲事?”为什么要扯上亲事,再说了,他和沉沉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你都老大不小了。”老六老七孩子都有了,只有他还是一个人,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怎么说得过去。 “我已经让韵儿去问了,只挑选年龄合适身家清白姑娘,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看看,喜欢谁就娶谁。”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三哥就不要再费心了。”白长舟可不想让沉沉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会误认为他是个用情不专的人。 “真是?是哪家的小姐,人品相貌如何?”白新舟很是高兴,要知道长舟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喜欢他,自己真是为他高兴。 “三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将人带来的。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第5章 狼狈不堪4 白新舟虽然高兴他有喜欢的人了,可是看到长舟的 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也大概率猜到是什么情况了,既然都是大人了,就自己去处理吧,如果需要帮忙再来找哥哥也没问题啊。 在余沉沉她们还没吃多久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红桃笑着朝余沉沉使了眼色,仿佛在说,我说得没错吧。 等门打开后,红桃看着门口站的人,好奇的问:“怎么是你,常舟公子呢?”说完还还左右看了看,除了门口停着的马车,什么也都没见到。 月牙笑着说:“公子让我请你们过去,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惊喜了。” 红桃虽然奇怪,但却没多想,只是和余沉沉说了一些。 余沉沉沉默的吃着将碗里的饺子,虽然不知道是何意,但是既然是他安排的,那就去看看吧。 等红桃和余沉沉上了马车后,月牙就将马车驾起来。 没一会红桃就开始打哈欠,接着就倒头睡在榻上。 余沉沉见状无奈的笑了,将一边的毯子拿起来盖在红桃身上,顺便将她香囊里的药丸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衣袖里。 月牙驾着马车走到一个巷子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白长舟敲着门,但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他很是疑惑,没听说她们今日要外出啊。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白长舟一个翻身落在了院子里,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痕迹,不像是被绑走的。厨房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不是突然离开的。 白长舟想不出头绪,心里也很着急,招来守在暗处的人,才知是月牙带走了他们,但是自己并没有吩咐让月牙来接人啊,而且依照月牙的脑筋也想不出做这种惊喜的事。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们出事了,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月牙骗的团团转呢。 白长舟让他吩咐下去,找月牙的行踪,只要找到他问清楚自然能知道沉沉被带到哪去了。 芙蓉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笑了起来:“之前不是挺神气的吗?怎么现在是这副模样了,啧啧……这人啊,天生就是拿来对比的。” 真是下贱到不行,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就这样的货色,给自己倒洗脚水都不配。 “哎呀,可是也没办法啊,上天给的命,怨不了人啊。”芙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让人把她带下去了,会有人好好招呼她的。 月牙则是呆站在一边,什么表情也没有。 四个彪形大汉在桌子喝酒吃菜,嘴里还说着荤话,虽然不知道对方找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的,但是有吃有喝就够了。 四人聊的正嗨的时候,两个丫鬟拖着余沉沉推开门进来,快速的将人放在地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到女人后,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人已经带来了,他们也该走了,只见他们喝完剩下的酒,摸了一下嘴巴,就扛着人出去了。 白长舟着急的和手下打探月牙的下落,总算在一个路人的口中知道了信息,但是等他们到巷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长舟想着既然月牙在此处出现,这里肯定会有人看到,再加上马车显眼,所以要找到消息会很快的。 “呜呜……”红桃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上都被绑了布条,不管她如何喊叫,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红桃看着堆满柴的屋子,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柴房,小姐不在这里,自己也没有办法离开,她急的不行。 红桃在地上蹭来蹭去,借着柴垛站起来,一蹦一蹦的移到门口,看着上锁的门,红桃使劲全身的力气开始撞门,但是奈何门非常结实,不管她怎么撞都撞不开。 可即使如此,红桃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在撞门,因为担心,因为害怕,让她别无选择。 “五殿下,好像有声音。”一个手下说着,慢慢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等那人将门打开后,红桃已经被门的后劲反弹的晕头转向了。 白长舟见到浑身是伤的红桃,着急的问:“快说沉沉怎么样了。” “月牙……马车……迷药……”红桃脑子晕乎乎的,但是看到常舟还是努力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跟着进来的人,快速的将红桃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拿了治外伤的药给她服下。 白长舟见她这样,自己也不好继续询问,只是让手下带她回去医治,自己则是带着另一部分人继续找。 “常舟公子……”红桃呼吸急促,努力的保持自己的一丝清明,说:“小姐肯定也……发现了迷药的事情,应该……有……留下线索……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小姐……求你了……” 白长舟朝她点点头,让手下带人回去医治,这样的情况,如果让沉沉看见了,肯定也会心疼不已。 白长舟现在心思很乱,他很害怕不知道沉沉到底是被谁带走了,会遇上怎么样的危险。 可是红桃又说,沉沉会留下线索,可是这么长时间,他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要怎么办?他到底要怎么办? 冷静,白长舟你要冷静下来。 可是关心则乱,让人如何能冷静下来。 白长舟看着外面的一口井,没有多想,走过去打了一桶井水上来,从头淋到脚,彻底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边的手下脱下自己的外衣准备给他披上,却看到五殿下突然转过头看向自己,顿时脚步停住了。 白长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直接吩咐道:“你去把月落叫过来,剩下的人跟我走。” 说完就朝巷子外走去,他怎么就忘了她呢,这事八成和她有关系,如果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他保证会给她赔罪,但是如果真的和她扯上关系了,他保证会让她后悔。 “叫芙蓉出来见我。”白长舟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走了进去,丝毫不理会现在还是寒冬时节。 丫鬟们被白长舟阴冷的脸吓的不行,看来京中传闻的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五殿下不是假的。 第5章 狼狈不堪5 “有事……不便见客……真是好笑,她能有什么事,还是不那些肮脏事。”白长舟直接踢开拦路的丫鬟,大步朝芙蓉的卧房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声音,跟在白长舟后面的手下听到这些,都不自觉的退后十几步,不是因为对方身份尊贵不能多听,只是因为觉得可耻。 白长舟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在此等候。”说完就踢开门进去了。 芙蓉正在享受,却被白长舟给打扰了,顿时心情极差,暴躁的说:“我不是吩咐过了,这个时间不要来打扰我,都想死吗?” 要知道在公主府,芙蓉说一不二,谁敢忤逆,谁敢让她不痛快,等待的就只有死,能分区别的就是痛苦和不痛苦罢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死。”白长舟冷笑着,青天白日就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不是驸马死的早,这个时候也被气死了吧。 “原来是你啊,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接着就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芙蓉简单的穿着外衣,就走了出来,看到白长舟衣服全湿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这是去凫水了,这天寒地冻的,还真是好兴致呢,哈哈……” “废话少说,沉沉在哪?”白长舟冷冷的看着她问。 “你说谁?”芙蓉好奇的问:“难不成是那个病秧子吗?” “我不知道啊,她不是你的人吗?你怎么反倒来问起我了。”芙蓉嘲笑的看着他,问:“该不会是丢了吧,不过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何必非她不可呢?” “是啊,你倒是不挑,什么人都往被窝拉,刚刚陪你共赴巫山云雨的人是谁?” 白长舟大致能猜到了,如果沉沉的失踪和她有关,里面的人肯定就是月牙。 “你想知道吗?偏不告诉你。”芙蓉笑着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可口的,她还没玩够呢,怎么就能放人离开。 白长舟冷笑的看着她,然后大步的朝里间走去,只见月牙呈大字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嘴里还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白丽,我要杀了你……”白长舟走过去给月牙点了睡穴,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他盖上,吩咐守在外面的手下进来将人带回去。 等白长舟出来的时候,芙蓉早已经安排了手下过来,虽然武功不够厉害,但是胜在人多,白长舟这边还有个累赘,两拨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五殿下,属下来迟了。”月落一个飞身到院子里,快速的走到白长舟的身边,加入战斗。 因有了月落的帮忙,芙蓉的手下都被打趴在地,趁着对方落下风的时机,另外几个人架着月牙匆忙离开了。 “五殿下,还是把衣服换上吧,要是余姑娘没找到,您先病了可怎么办啊。” 月落拉着人随便进了一个房间,下面的人眼疾手快的给白长舟换了衣服。 衣服换好后,白长舟感觉身体缓和了一些,但是心,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说,你到底把沉沉藏哪去了。”白长舟现在已经十分确定,就是她在背后使坏。 “哈哈……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芙蓉笑着说,不就是把柄吗,她也可以有的。 “是吗?”白长舟笑着说:“把她关起来,这里的每个房间都给我找仔细了。” 听到五殿下的话后,就有人将芙蓉绑了起来,可是还没绑到一半,他们身体就发生异状,不光将刚绑的绳子给解开了,一个人给芙蓉搬了椅子过来,一个人给她拿了衣服过来,一副小心的模样,让人看的不由的头皮发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月落生气的走上去,给了两人一脚,可是即使如此,那两人还是非常贴心的照顾着芙蓉。 白长舟也很是纳闷,莫不是白丽什么时候练了什么邪术? “五殿下,很是古怪,我看还是让大家不要和公主有接触为好。”月落担心的说,接着让剩下的人都散开,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是吗?”可是他偏偏就不信邪。 白长舟直接大步走了过去,接过手下给的绳子,快速的将人绑了起来,守在一边的两人看见芙蓉被绑了,神情涣散的走过去想解开绳索,却怎么也解不开,毕竟是被控制了,行为动作很是单一。 “你怎么会没事?”芙蓉不解的看着白长舟,明明大家都被自己迷住了,为什么到他这就不行了,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我为什么要有事?”白长舟冷笑着说:“你那些狐媚邪招与我不管用,你等着看好了。” “殿下,我们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但是没有发现余姑娘的迹象。” 听着下人的汇报,白长舟脸色铁青,一双眼冷的吓人,说:“如果找不到线索,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下人来报,在柴房里发现了余姑娘的推椅,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推椅已经被砍成;了小块隐藏在柴堆里。 白长舟看着拿过来的零零碎碎的木块,心凉了半截,这推椅变成这样了,沉沉是不是也…… 不是,不能这么想,沉沉肯定会没事的。 “大哥,我看这妞也不咋样啊。”那人嫌弃的看着余沉沉,干巴巴的一点肉都没有,这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被唤作大哥的人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他还能不知道吗? 可是既然对方给了钱,让给她点颜色瞧瞧,那就不能光看长的漂不漂亮了。 “大哥,我已经等不及了。”另一个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地上的人,或许换个口味也不错哦。 “我没兴趣啊。”坐在一边角落里的人,很是嫌弃的看了眼余沉沉,本以为是桩美事,没想到却是个残废,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着渐渐逼近的两人,余沉沉握紧颤抖的双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威胁着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过来。” “笑话,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也算是大家千金,哥几个怎么能放过呢。”被叫大哥的人笑着说。 第5章 狼狈不堪6 “我身中剧毒,如果想死的话,我也不拦着。”余沉沉说完,咬破舌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两人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话怎么说,他们都不害怕,可是现在血直接吐了出来,他们就不得不害怕了。 “老三,你过来看看。” 没办法,他只能起身,走到余沉沉的旁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血迹呈黑色,而且还带着腥臭味,不用说,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至于问题多大,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朝两人点点头,要怎么随他们自己。 “……”其中一人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倒是愿意试一试。”说着就开始动起手来。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干巴巴的,但是该有的地方长的还不错啊。” “可不是,我都有兴趣了。” “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你们听我说……” “好啊老三,没想到你的花样这么多啊……” …… “我知道到了,是气味,你们一部分人仔细闻一下木头上的味道,通过这个味道寻找,另一部分的人出门去打探消息,这么大的人不见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人看到。”白长舟努力的记着上面的味道,他一定要找到沉沉。 “五殿下,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啊。”月落知道他是担心余姑娘的安危,但是这个方法找到人机会太渺茫了。 “让人去把李太医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追寻这个气味。” 白长舟说完,月落就带着人去处理了,虽然时间还早,可是他心头还是不安,没有沉沉的消息,他简直是像如坐针毡。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有人来报,说见到四个彪形大汉推着一个板车从公主府的后门出来,往北走了。 白长舟着急的带着手下去寻找,还让人给月落留了消息,让他得了消息就跟着记号来找自己。 一直找到天黑,还是一无进展,白长舟浑身散发着寒气,跟着后面的手下就被冻的瑟瑟发抖。 “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在哪?”白长舟发疯似的叫起来,虽然手下也很担心,但是这阴森森的地方,鬼吼鬼叫真的不吓人吗? “沉沉……求你千万不要有事……”白长舟只能这样欺骗自己了,这个时候都没有找到人,不出事都是假的。 “啊……”白长舟越找越失落,只能对着树疯狂的发泄。 “五殿下……”月落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太医说的狗,立马赶了过来,却发现五殿下在发疯,他担心的走上前,说:“李太医让我找它来帮忙找到余姑娘。” “好……”白长舟立马控制自己的脾气,点点头,让月落尽快安排。 只见月落拿出一个小瓶子出来,让那狗闻了闻,只见那只狗瞬间兴奋起来,从月落的怀里跳了下来,在树林里嗅了起来。 就在白长舟带着人跟在狗后面寻找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抱怨声。 “还真的没意思,早知道就去楼里找女人了,这么个玩意,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没意思,明明看你挺享受的啊,哈哈……” “废话这么多,赶路要紧,这鬼天气都快冻死我了。” 突然,那只狗快速的冲了上去,围着四个人就开始叫唤起来。 “这哪来的死狗,滚……”那人边说边用脚踢,狗虽小,但是行动迅速,四周乱跑着那人也没有踢到,反倒是自己滑了一跤抵在地上。 “二哥,你这不行,一只死狗都搞不定,看我的。”只见那人慢慢的往前移了几步,然后快速的伸手,一把抓住狗的脖子,仿佛只要用点力,这狗就会被扼住咽喉,导致无法呼吸。 “汪汪……”狗也感觉到害怕了,叫声都开始变弱了。 “放下它。”白长舟着急的走了过来,看着被抓住的狗,冷冷的盯着几人。 那几人本来还想理论一番的,但是在看到对方有那么多人,面面相觑,接着放开手,任由狗掉在地上。 月落着急的走上前去查看,虽然被摔的不轻,但是好在没有大问题,虽然朝白长舟点点头,示意狗没有大问题。 白长舟仔细的看了他们一番,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而且从他们的衣着和脏污的程度来看,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这狗明明是在寻味道,为何偏偏对他们嚎叫。 那几人缩着脑袋害怕的往另一边走,本来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他们的运气是真的太好了,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了白长舟的声音。 “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这种时候,宁可抓错,也不能随意放过,尤其还这么可以的人。 跟着后面的几个手下快速的上前,不一会就将四人绑起来。 那只狗带着白长舟和月落继续往前走,最后在一间破草屋前停下来,接着就在四周来回嗅着,看见月落后,一个劲的在他身边叫着,仿佛在说,就是这里。 白长舟看着这样的情况,着急的走到门口,等他将门打开,待他看到里面的情况后,立马将门给关上了。 月落见五殿下站在那里,好奇的走上前,问:“五殿下,余姑娘……” “退后,百步……”白长舟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强迫自己镇定,可是即使如此,喊出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不安。 月落虽然不知道五殿下看到了什么,但是能让他这么激动的,肯定是不好的事情,随即抱着狗就往后退了百步。 白长舟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头,让眼泪不要流出来,可是一切都是白费,眼泪已经淹没了眼眶,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他解开自己的披风,将门打开后快速的关上,然后大步的走到躺在地上的人面前,用自己的披风将人牢牢的护住,然后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被吓坏了,心脏都停了。 颤抖的摸到沉沉冰冷的手,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落在披风上的泪,就像是落在他心上的刀,在一点点的割裂着他,把他的心搅乱,破碎不堪。 第5章 狼狈不堪7 可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人,却一点气息也没有了。是他的错,他太过心软了,如果一开始就对白丽用强,也不至于要等到现在才找到沉沉。 “沉沉……不要……”白长舟无助的哭喊着,颤抖的声音,破碎的心,无助的害怕的恐惧席卷而来,他要怎么活啊,没有沉沉,他要怎么活着啊。 那一刻,他哭的像个孩子,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才过了一天,什么都变了。 为什么不把他们留在昨天,为什么自己不强势一点,把她牢牢的抓在手里,为什么他要这么心软,为什么他要承受这痛苦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白长舟泪眼朦胧的看着怀里的人,明明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可是现在却不动了,他痛苦的低下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呼……呼……” 白长舟听见了细微的呼吸声,他愣住了,抬起头看着怀里的人,该不会他听错了吧。 只见他仔细的探了她的鼻息,等了好一会,才感觉到了气息。 “沉沉……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白长舟说完用披风将人牢牢的包裹住,抱着人就往外跑。 月落见五殿下风似的跑了出来,也跟了上去。 “快去叫太医……”白长舟回到府里,着急的大喊着,然后让下人准备热水收拾房间。 因为担心下人嘴不严,让人把红桃叫了过来,知道小姐回来了,就算身体还没好,红桃还是着急的穿了衣服出来了,可是等她到了房间后,才发现不对。 “小姐……”红桃看着被放在浴桶中的人,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的小姐,怎么一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尤其是身上的脏污和腥臭的味道,让她更是有不好的猜测了。 虽然心里有怨气有愤怒了,可是这个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红桃忍着眼泪,拿了澡巾给她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脏污,她的小姐,当时一定很害怕吧,别担心,红桃会帮你好好洗干净,擦上香香的粉,穿上干净舒服的衣服。 白长舟守在外面,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要在怎么办了? 沉沉会在意吗?她会渡过这一关吗?他不敢想。 当他看到沉沉躺在地上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整个屋子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沉沉的身上因为沾满了肮脏的污渍。 双手,胸前,腿弯处,等等……这些地方,他都不忍直视。 浑身冰冷,脸色苍白,进气多,出气少,身体没有起伏,双眼无神。 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就不知道沉沉在强撑最后一口气。 可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把人带回来,其他的他都做不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代替她受苦,也没办法治好她的伤,只能站在这里懊悔痛苦。 “病人在哪?”李太医被月落拉着往这边走,虽然这样很难受,但为了救人,这点也就不算什么了。 “李太医,我们先去这边等着吧。”月落虽然不知道五殿下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都吩咐了,他自然得照办。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白长舟才将人抱过来。 李太医看到对方后,立马皱着眉问:“这病都没看,怎么就给她沐浴了。”要知道病有可能会随着水进入身体啊。 可是在看到白长舟冰冷绝望的眼神后,李太医立马闭了嘴,拿出脉枕就开始诊治了。 “这……”李太医担忧的看着白长舟:“这是……” “一定要救活她。”白长舟说完就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这不是简单的救活的问题啊。 李太医摇着头,仗着自己是皇子就可以这么要求吗?要真的是有用,还需要他们这些太医大夫做什么。 李太医轻轻掀开被子,挑起余沉沉的衣服,准备好好检查一番。 “你在做什么?”白长舟大步走过去,将一个用劲将李太医的手禁锢起来。 “这是做什么啊,下官只是看看这姑娘有没有其他外伤啊。”李太医很是无奈,他一个太医能对病患做什么。 “不需要,你只管把脉就行。”白长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了,放开了李太医的手,让他继续给沉沉看诊,而这一次他没有走开,站在一边盯着李太医。 “五殿下,这位姑娘的病,病在命理不好医治。”李太医写了方子说:“先好好的给她养着吧,这……” “你就是这么当上太医的。”白长舟生气的问:“她在外面被冻了整整一白天了,现在气息微弱,你就写这么个破方子来治,我跟你说,如果人救不回来,我要了你的命。” 李太医也被气到了,他可以被说,但是他的医术是绝对不能被质疑,生气的说:“下官是太医,知道怎么救人,五殿下着急我知道,但是烦事不可操之过急。” “放肆……我让你救她,你别跟说废话。”白长舟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看他还有点用,他真的想把人打一顿然后扔出府。 “哼……不可理喻。”李太医被他气的不行,拿了方子就准备去厨房熬药,可是却在出门的时候,与配制好香炉的红桃撞在一起了。 “我的香炉……”红桃着急的站起来,将散落在外面的药材捡起来。 李太医看着对方着急的样子,也帮着捡了起来,可是看到药材后,顿时不淡定了,这种药材怎可胡乱用呢。 “姑娘,这些药……” 李太医的话还没说完,红桃就从他手上拿去了,等药材全部放入香炉后,她将香炉放在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就开始点火。 “这可不行啊,姑娘。”李太医着急的走进来,对着香炉吹起,将才燃起的火给吹灭了。 “你干什么啊?”红桃担心的将香炉抱在怀里。 “姑娘,你可知道这里装的都是什么药啊。”这些虎狼之药,用了可是会短命的啊。 “不用你管。”红桃红着眼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这些能救小姐的命。 第5章 狼狈不堪8) “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的啊。”李太医看着她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这么多,病人的身体禁不起这药劲,一个不小心就香消玉殒啊。” 白长舟听到李太医的话,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给沉沉用这些药。” “我都说了,不用你们管了。”红桃紧紧的护着怀里的香炉,说:“你们都给找出去,小姐我自己会救,不用你们假好心。” 白长舟生气的说:“有李太医在,沉沉会好起来的。你把这些拿走。” “我才不信呢。”红桃哭红着双眼说:“我与小姐本来过的很是平安,就是因为你才害的小姐变成这样了,我原以为你能把小姐平安救回来,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现在能救小姐的就只有这个。你们....我谁都不信。” “胡说……….”白长舟哽咽的说:“听话,让李太医来,手上的药不要用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沉沉能醒了,能好起来,可是不可能有这种的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就好起来,所以不用他们说,白长舟也知道这样的东西的危害。” “呵呵....说得真好听啊,可是没时间了,也没机会了。”红桃将香炉放在桌上,用蛮力将两人推出房间,把门关上后,红桃将香炉点起来。 药材的味道一瞬间飘散出来,因为门窗都被紧紧的关上,红桃也用手帕捂住口鼻,随着床上人的呼吸。 那些药材的味道慢慢的朝着床散去。 红桃在里面等了好一会,确定味道都被吸收了,这才放心的打开门出去了。 红桃出来后,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埋怨的看了一眼常舟就离开了。 李太医虽然不知道房间的人是谁,但是就冲五殿下关心的程度,能知道这人对他不简单。 李太医见人走了,这才小心的走到白长舟身边说:五殿下,虽然我不知是什么情况,但看她手法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们就姑且等着吧!”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头紧紧的盯着房门,真的会没事吗? 沉沉,你真的会没事吗? 他不敢赌,因为害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守在这里,让沉沉在自己的眼下好起来。” 李太医见他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旁边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李太医扶着自己酸疼的腰,看着还笔直的站在门口的人,忍不住感叹到,还是年轻人身体好,不像他,只是一个晚上没睡,就开始支撑不住了。” 等太阳在正当空的时候,红桃端了药过来,见到两人还是一脸埋怨,走进房间,将药喂给余沉沉后,又离开了。 白长舟不知时日的在外面站着,李太医身体扛不住,再加上还有太医院的事情要做,所以每天只能抽一点时间过来。 这一日,红桃还是按照往常一样的时辰端了药进来,可是刚打开门就被里面的血腥味给吓到了。 “小姐....来人啊.....”红桃用手帕紧紧的捂住她的手,怎么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了。” 白长舟着急的跑了进来,看到的是红桃坐在那里,握住沉沉的那只手,还在往下滴血。 “来人,找李太医过来。” 白长舟说完着急的找了绷带过来,要给沉沉止血,可是等他碰到她的手时才发现,手掌的地方被划了很多道歪歪扭扭的伤害,那些血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流出。 白长舟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这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件事。 沉沉,你不疼吗,是因为心里的痛苦,比手上的痛更深刻吗? 白长舟将沉沉的另一只手拿过来,才发现,指甲处沾满了血迹和皮肉。 “啊..…..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红桃害怕的哭了起来,她们相依为命这些年,她还从没有见过小姐这颓废自残过。 李太医不用说,又是被月落提着带过来的。 不过在进来的一瞬间,他就闻见了不对劲,放下药箱就开始给余沉沉敷药包扎。 虽然感叹虎狼之药的神奇,但是也不得不担忧起来。 红桃见李太医在忙,不露声息的将香炉和药都收走了。 李太医叹着气说:“五殿下,我回太医院查过医书了,虽然这药可以及时降低痛苦麻痹人的感知,可是这副作用很大。” “说吧,我能接受。”白长舟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就算自己守在这里,沉沉也会出事,他还能怎么做。 “它能消磨人的意志,让人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而这些伤就是这样导致的。” 一个连床都起不来的病人,偏偏能用这么大的力气把手掌伤成这样,还能没感觉,这药的副作用真是让人害怕。 白长舟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的心里害怕起来,问:“这药可以不用吗?” “现在病人已有好转,可以不用了。” “我不是说现在。” 李太医看向他为难的说:“这可能不行,这药有一定的依赖性,况且这姑娘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如果贸然停了,对她身体有很大危害。” 要知道服用了这样的药,身体肯定会受到重创,接着就得要好好调养,如果没有调养好,会折寿的。 看这姑娘如此消瘦,应该不是生在大富人家,营养没跟上,也没调养好,这身体怕是坚持不了几年了。” “我写个方子,先给这位姑娘好好调养一番吧。” 白长舟看见药方上写的药材后,愣住了,光调养就需要这么多名贵的药材,那之前,沉沉的身体是怎么调养的呢。 白长舟让人给太子去了书信,让他把李太医暂时留在府上给他使唤,白新舟虽不知何事,但还是答应了。 白长舟白天黑夜的在房间守着,在加上李太医时刻照看着,余沉沉的身体渐渐地好起来了。 红桃端着熬好的药,小心的喂着,人虽然还未醒过来,但是脸色渐渐的红润起来,气息也变的有力了,红桃想着再过不久,小姐就能醒过来了。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1 这几日一直都在下雨,不知是晴的太久了,还是因为要再来一波寒冷,雨一直下个不停,就连到晚上都不停歇。 余沉沉让红桃把窗户打开,这样,她坐在床上就能看待外面的雨水。” 冬天的雨又急又快,余沉沉感受到清冷的寒气,不自觉的捂住了被子。 “小姐,还是把窗户关上吧。”红桃担心,天气太冷。” 余沉沉却摇摇头,这么好的天气,不多看看怎么行呢。 雨水洗过,什么脏污都没有了。 白长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沉沉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外面寒气重,可是想到沉沉现在这样,他不知要说什么,只能让下人做准备几个汤婆子。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白长舟走过去,坐在床边。 余沉沉示意红桃离开,然后看向常舟,自己依稀记得,那时是他赶过来救了自己的。 “救命之恩,照顾之情,我会报答的。” “不.....沉沉,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不需要报答。”白长舟着急的说。 余沉沉摇摇脑袋,说:“你自愿是你的事,报不报答是我的事。” 白长舟听着她的话,觉得很是别扭,难道救自己喜欢的人还要求对方报恩吗? 一时之间,白长舟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陷入沉默。” “你看到了吧。”余沉沉盯着他问。 “看到什么?”白长舟愣了一下,看了沉沉好一会,才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你看到了..…..余沉沉讥笑着说:“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就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白长舟不解的问,什么叫他们就到此为止。 “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可是,有人会在乎啊。余沉沉嘲笑着,她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如何能让旁人不在意呢。” 余沉沉抬起双手,仔细的看了看,笑着说:“你知道吗?它们脏了,我浑身上下都是脏的,你不是看见了吗?” 白长舟一时哽咽,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担心的说:“没有,红桃给你洗干净了,一点都没有了。” “洗?怎么洗的干净?”还真是笑话啊。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就这么睡下去不醒来,总好过现在这样痛苦。”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人要等,余沉沉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 “不要这样,求你了。”白长舟担心的将她抱在怀里,他说不了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能这样做,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 砰砰砰.....跳动的心,着急的情绪,喜欢的感情,真诚的传达给了余沉沉。” “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儿女情长。” 走在走廊上的白新舟刚好看到了,白长舟见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对于弟弟这么快把人带回来的进度,他是很高兴,可是自己明明叮嘱他这一段时间不要惹事,现在倒好,不光惹了,还惹了一个大麻烦。” 常韵跟在后面自然也看见了,虽然只看到了身形,没看到相貌,但就她的了解来猜,这人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 “太子,谁是谁非还不知道,别急着下定论,等会和长舟心平气和的说,可别一上来就气冲冲的。” 白新舟也知道,可是不知为何,对着文武百官他都能做到气定神闲,直到一遇到长舟的事情,就开始焦躁不安。 白新舟摇摇头,这毛病,就算等他立府成亲了,都不一定能改吧。 余沉沉精神不济,能撑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白长舟看着人睡过去了,将窗户关上,准备离开。 脚还未踏出门口,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人,将门关上,朝前走了过去,问:“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就不能来,你不看看你做的好事。”白新舟说话,不自觉的放大了声音。” “你小点声。”白长舟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在意会不会把沉沉吵醒。。 “我们去书房说吧。”白长舟说完就带着两人去了书房。 刚把书房门关上,白新舟就开始发怒质问:“你给我说清楚,为何把芙蓉私自关押起来。” “你把她放了。”白长舟皱着眉问,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知道自己把人关起来了。 “你还说。”白新舟说着就准备动手打他,有什么事,不知道和他商量,非要脑子发热冲上去吗? “太子,这是做什么?”常韵拉着人,劝解说:“一家人关上门好好的商量解决就是了,为何要动手。” “你们......”白新舟无奈的看着两人,虽然他觉得常韵说得话有道理,但是长舟屡做屡罚,屡犯不改啊。 白新舟无奈叹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你说,是什么情况?” 白长舟站在那里,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我给你机会让你说,你怎么就不说了。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又不愿意低头认错吗?白长舟你倒是挺能耐的啊,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后果,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白新舟看着他很是火大,这么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呢,他还能不了解长舟吗? 常韵见状,着急的问:“长舟和我们说说,你要知道你三哥从来都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来找你了。” 毕竟,就芙蓉颠三倒四的说法,她可是一点都不信。 白长舟想了想,撩起衣摆跪了下来,说:“三哥,帮我赐婚。” 他想着,让沉沉印上他的名号,看谁还敢欺负她。 “什么?” 白新舟气不打一处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问:“我问的事情,你不回答也就算了,现在倒好,还跟我提要求了。” “我跟你说,不可能,除非你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不然,想都不要想。”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长舟皱着眉,不解的问。” “什么意思,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白新舟那么疼他,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可是这小子就跟倔驴似的,什么都不说。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2 到时候闹到父皇那去,受伤的可就是他了,自己这么着急,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白新舟怎么能不生气呢。 “白新舟,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白长舟脸色狰狞,双眼凶狠看着他,质问:“别逼我恨你。” “放肆..……”白新舟走过来,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没大没小,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激怒呢? 常韵看到两人这样,也是很无奈,只能悄悄的离开,把书房让给两人。 白长舟被踢的疼了,也不吭声,死死的盯着白新舟,仿佛他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还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白新舟很是头疼,明明最应该生气的是他才对啊。 为了让他能堂堂正正的立府,自己在父皇面前什么事都做了,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安分点。 现在倒好,直接把芙蓉抓起来了,自己在小心翼翼的给他铺路,他倒好,不管不顾,由着脾气来做事。 “别觉得委屈,也别觉得我冷血不讲理,确实是你做错了,不管你承认也好不认也罢,如果芙蓉说到父皇那去,你这罚跑不了,别说赐婚了,就连封号都没了。” “我不在乎。” 白长舟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一开始他只要吃的饱穿的暖,现在他需要的只有沉沉一个人。 “不在乎,说得好听。” 白新舟只觉得他幼稚,身在皇家,就没有简单的活法。 “明日和我一起去见芙蓉,你与她好好道歉,让她不要把事情闹到父皇那去。要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我不去。”白长舟非常生气,自己没现成解决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让自己给她道歉,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如果不想她死的话,你尽管试试?” “放肆,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白新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要给芙蓉警告,还是给自己警告呢。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得选。” 白长舟看着他,问:“你逼我?” 白长舟从小就跟在白新舟身边,不管什么艰辛痛苦,现在他却因为芙蓉来逼他,难道皇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把责任都推在我头上,这样应该不会影响你继承皇位了吧。” 白长舟只觉得可笑,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原来这人是个这样的人啊。 “你......”白新舟被他气的不轻,之前的小打小闹,自己压一压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他关押的是芙蓉,是父皇最宠爱的惠贵妃的女儿,也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 只要她在父皇或者慧贵妃面前说些什么,长舟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白新舟这样的担忧,没想到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只顾皇位的自私小人了。 白新舟在书房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合手的棍子,没办法只好拿了放在框里的画轴。 然后狠狠的打在白长舟的背上,即使画轴不重,可白新舟跟发了狠似的,一连用了 6 个画轴。 白长舟被打的一声不吭,反倒是白新舟心疼的不行。 “唉......自新舟扔掉坏掉的画轴,问:“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说,连我都保不住你。” 白长舟低头不语,事关沉沉,他如何能说,又怎么敢说。 看着白长舟的样子,白新舟无奈,说:“既然你不说,那就听天由命吧,如果父星追究起来,我也保不了你的。”白新舟说完,打开门准备离开。 “你变了,你不信我。” “呵呵.....你让我信你什么?”白新舟转头看向他问:“你让我怎么信你,又让我信什么啊?” “我听说后,第一时间来找你询问,芙蓉那丫头说话颠三倒四,嘴里没一句实话,我来问你,你倒好,锯嘴葫芦一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字也不说,你还要我怎么信你啊。” 白新舟气的不行,在他面前来回走看,“我问也问了,打也打了,你一个屁都不放,还让我信你,怎么信,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我没....不对,我有错,我的错就是太心软了,早知道就应该一刀砍了她。”白长舟满是遗憾的说着。 看着白长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白新舟感觉自己和他说话都要少活好多年了。 “长舟啊,现在我们已经有权有势了,不用再担心了,把手擦干净吧。” 白新舟怎么会不知道呢,他长成这个性子都是因为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们有了高贵的身份,有了无人撼动的地位,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白新舟将他扶起来,两人坐在桌前,白新舟耐心的询问他。 因为他知道,长舟做事有他的理由,但是他气的也是这一点,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不去找自己帮忙,这脾气跟小时候一样,只会傻傻的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来询问长舟,也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好找一个对他们有利的解决方法。 要不然自己辛苦为他求来的封号,就这么没了,以后长舟如何在其他人面前抬起头来。 这偌大的院子,连个牌子都没有,那些人不知在背后耻笑了多久,白新舟感到深深的自责。 这件事,就现在看来,好像是长舟做的不对,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肯定是芙蓉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把事情与我说清楚,你要是觉得有不能透露的只管不说,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好吗?” “三哥......” 白长舟压抑的情绪止不住了,可是他又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拿起白新舟的袖子捂住脸。 “我好疼啊......这里好疼啊.....” 白长舟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疼如刀搅啊......我不敢在她面前示弱,害怕她看出来,可是我也找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差点没了呼吸,担心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害怕自己一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该怎么办?”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3 白新舟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他的傻弟弟,不管如何,有他在,天大的事情,他都能给他解决。 李太医那边他问过了,说是给长舟医治一位姑娘,大致能猜到,这位姑娘是因为芙蓉受伤了。 “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一开始就把她娶回来,把她印上自己的名号,这样谁还敢再欺负她。” “三哥,求你帮我赐婚好不好,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求过你,唯独这一次,求你,帮我。”白长舟哽咽的看着他,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我帮你,等开年了,封号下来了,我就给你安排。” 他的弟弟啊,多少年都不曾掉泪了,现在却因为一个女子哭的与孩童无异,也不知这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对长舟又是何种感情呢。 可是,他的弟弟这般好,配谁都是绰绰有余的。 “把事情与我说说吧,三哥帮你解决……” 常韵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再怎么想,他们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就很放心的去厨房给他们安排饭菜了。 等酒菜端过去,两人还在交谈着,下人快速的放下酒菜就离开了。 常韵想着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如过去看看沉沉吧。 常韵轻敲门环,红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门没锁。” 常韵笑着推开门进来了,可是门一打开,首先闻到的是浓浓的药味,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眉。 “小姐,我先出去了。”红桃将空碗收拾好,朝常韵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我听长舟说了,想看看看你怎么样了,这才不请而来,还望不要嫌弃我多事。”常韵走到床边坐下。 “谢谢关心,我好多了。”余沉沉笑着说。 常韵知道这人一病,没个十天半月好不起来,如果是大病,时间更久,看着余沉沉脸上的疲惫和苍白,常韵很是心疼。 “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和长舟说,别管药贵不贵,能治病才有用。” 余沉沉笑着没说话,这样的说辞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这样的人能说出来吧。 一介小民怎敢如此奢侈,一人生病全家遭殃。 “放心,只要长舟在,你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常韵还以为她在担心,笑着安慰她。 常韵摸着被子,只觉得厚实暖和,看来长舟把人照顾的挺好的,自己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忧了。 不过,这人一直待在房间里,不会觉得闷吗? “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走走,躺了这么些天,身体也要活动一下。”常韵笑着问。 余沉沉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用,还是等病好了在出去吧。” “哈哈……你倒是老实啊。”常韵笑着说,正常人生病了,在房子里闷久了,都会吵着要出去,就她老老实实的听话。 “好,你先养着,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常韵叮嘱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等常韵离开后,红桃走了进来,将门关上,在余沉沉的耳边悄悄的说着话。 余沉沉听完后,冷笑了一下,说:“那就好。对了,推椅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还说呢,我们常去的那家说是年关了,手上的活都,现在腾不开,要多支付一两银子才行。” 红桃很是生气,她们可以说是家里的大小物件都是在他那定做的,现在倒好,把她们当随便的客户狠宰。 “嗯,下次不去了。”余沉沉倒是没计较那么多,只不过,这样的人,留不住老主顾了。 反正京中的商铺那么多,不愁做不了推椅;只要风声放出去了,她就不用担心了,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因白天睡多了,余沉沉现在还不困,坐在床上看书,但是没一会,她就愣了神,书掉了都不知道。 吱呀一声,打破了余沉沉的沉思,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好大的酒味,余沉沉被熏的不行。 嗝……白长舟打着酒嗝走了过来,只见他眼神迷离,走路跌跌撞撞的,但是看到床上的沉沉时,立马站直了身子,问:“我……沉沉,你怎么还不睡呢?嗝……” 白长舟捂住嘴,不好意思的说:“我喝多了,呵呵……” 接着走到床前,继续问:“你讨不讨厌酒味啊,我要不要现在就离开啊。” 余沉沉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笑着说:“讨厌,你现在就离开吧。” “哦……” 白长舟难过的低下头,转身就想离开,可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问:“我去窗户那里散散味,你别让我离开,行吗?” 余沉沉看他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将落在被子上的书收拾起来,躺下就准备睡觉了。 白长舟见她没说话,就当她答应了,随后,就走到一边的窗户前。 可是这窗一打开,呼呼的往里灌冷风。白长舟担心会冷到沉沉,随即将窗户给关小了些,自己只伸了脑袋在外面清醒着。 冬天的晚上,夜黑风大,在院子里守着的侍卫,突然看到窗户上挂着一个脑袋害怕的不行,可是他们又不敢说出来。 害怕的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一个个都假装没看见,继续巡逻,只要巡逻到这个位置,都会加快脚步,仿佛后面真的有什么在追他们似的。 不知睡了多久,余沉沉感觉自己好像被压着,都快喘不过气了。 等她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这人竟然躺在她旁边,一只手还压在她身上,难怪这么难受呢。 余沉沉无奈的将剩下的一床被子掀开给他盖上,将他的手也塞到被子里了,自己也往床里面挪了挪。 白长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占了沉沉的床,而且还睡得这么舒服,真是太……不应该了。 既然都占了,怎么都不多占些位置呢,真是太可惜了。 白长舟将被子团成一团扔在床角,见沉沉还未醒,想着趁机赶紧回去洗漱一番。 “准备去哪?”余沉沉看着角落里的被子很是头疼,就算不会动手,也不要添乱好吗? “沉沉……早啊。”白长舟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顶着乱翘的头发打招呼。 “被子……给拿到一边,等红桃来了让她收拾。” “哦……好。”白长舟手脚迅速的将被子拿出来,可是左右又看不到应该放哪,只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余沉沉见他这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4 “小姐,喝药……被子怎么放桌子上了。”红桃好奇的走了进来,将药端给小姐后,就开始收拾了。 白长舟见了很是尴尬,也没搭话,快速的离开去洗漱了。 等白长舟收拾好后,月落将一个盒子抱了进来,好奇的打量了盒子,问:“五殿下,这是什么,为何这么急让我拿过来。” “你不需要知道。”白长舟说让就让他带着盒子与自己一起去找沉沉了。 “是不是很酸。” 红桃正在和余沉沉说话,知道病人嘴淡,特地让厨娘拿了酸梅过来,她偷偷的尝了一个,酸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所以小姐吃这个应该也能尝到味道吧。 余沉沉也拿了一个,小口的咬了一点,看着红桃期待的眼神,面露苦涩的说:“确实很酸。” “那就好。”红桃笑着将剩下的梅子都装好,放在床边。 “小姐,都给你,什么时候觉得嘴里没味了,就吃一个。” 白长舟从月落手里接过盒子,走了进去,将盒子放在床边,说:“这个给你,会用的上的。” 红桃好奇的看着盒子,可是它被关的严严实实的,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余沉沉摸着盒子,心里嘀咕着,应该不是吓人的物件吧。 “对了,昨天晚上……是有要事和你说的,只是酒喝多忘了。” 白长舟看着她,坐在床边与她视线平齐,拉着她的手,郑重的问:“与我成亲。” “啊……”在一边默默做事的红桃被吓了一跳,这常舟公子也真是的,说这种话,就不知道把人遣散开吗? 她真是倒霉,听到了这样的话,如果后面常舟公子反悔了,这事又被人知道了,常舟公子会不会认为是她泄露风声,会不会找她算账啊。 红桃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问题了,扔下手里的活,逃似的跑开了。 白长舟自然是听到了动静,可是他不懂,红桃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 “与我成亲,可好?虽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但还希望你能点头答应。”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5 那四个人本来是彪形大汉,但是这些日子来,每天每天的受到鞭打,每天只有晚上的时候给口吃的,现在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 看见月落进来了,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个张大嘴巴‘啊啊’的叫着。 要知道,他们可没见过这人啊,肯定是弄错了。 月落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把东西递给两个手下说:“赶紧弄完,你们也好舒服几天。” 那两人接了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大笑起来:“放心,这个我最在行了。” 其中一人拿了挂在墙上的刀,在火炉子上烤了一会,就拿着刀朝牢房走去,没一会就听见了惨绝人寰的声音。 刀起刀落的瞬间就处理好了。 月落看着丢在地上的脏东西,问:“确定都割完了。” “放心吧,我老爹就是干这个的,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是啊,月落大哥,他爹是杀猪的,这点小事,手拿把攥,保证一丁点都不留。” 两人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月落看着两人嚣张的样子,也不说什么,让他俩按着人签字画押,有卖身契在,谁也别想着逃跑。 “让他们把这牢房打扫干净,臭的不行。”月落收好卖身契就离开了。 “五殿下,这是我写的,您过目一下。”李太医将月牙和两个侍卫的情况给整理出来了。 两个侍卫沾染的少,不需要用药,在清净的地方养几天就好了。 可是月牙却不一样,身体已经含有这种药物了,只能用药去排除,好在这些天已经慢慢恢复了,药也配合着喝了。 “月牙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内容,要不是这人带回来就跟死了似的,他定要狠狠的打他一顿。 “月牙的情况,只能说在好转。” 要知道,李太医在喂药的时候,这人怎么都喝不下去,要不是自己想了办法,硬是把药灌进去,时间要是再长些,人就要废了。 “别畏畏缩缩的,只要是管用的药,都给我用上,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 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比不过沉沉,废物一个,真是让人生气。 “这……好,下官会加重药量的。”李太医看着五殿下发怒的样子,也不敢拒绝。 “行了,没事就出去吧。” 这些东西,得赶紧送给三哥,虽然他没办法直接对芙蓉做什么,但是三哥却可以,有了这些,看你还怎么逍遥快活。 “五殿下……”李太医看着他阴森森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要提醒。 “那位余姑娘……” “沉沉怎么了,病情加剧了?” 白长舟着急的问,要知道,这些天,他时刻都陪在她身边,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是……” 李太医着急的说:“只是这位姑娘,身子骨弱,又身患疾病,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可能没几年好活了。” “什么意思?” 白长舟原以为只是简单的身体虚弱,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 “唉……医者父母心啊。” 也不知道这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姑娘却被弄成这样,也不找大夫随侍,看她只带了个丫头的样子,也猜到是家里不得宠的。 “之前那位小姑娘用的药,我已经说了,那是虎狼之药,虽可救人,亦可害人啊。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赞成使用此药。” 要知道,医者就算找不到最合适的药,也不会使用此药,因为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别说废话,你只说,要怎么办?” 白长舟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沉沉长命百岁。 “日后,千万千万不能乱用药,调养也要跟上。”李太医将自己写的方子递过去,虽然药材名贵,但比不上人命贵。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内容,开始犯难,虽然这些他都有,送过去也无妨。 可是,现在沉沉还未与他成亲,就算自己送了过去,也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用,无法时刻在眼皮子下盯着她。 “可有其他的法子。” “这……”李太医不解,明明看五殿下的样子是喜欢的不得了啊,直接把人娶进来,万事大吉,为何还要问其他的法子。 “那就只有用暖玉蕴养了。” “暖玉?” “对。”李太医解释道:“暖玉,通体发热具有灵性,长时间佩戴,用灵气养身,是再好不过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长舟想了想,这个方法可行,首饰珠宝都是女子日常佩戴的,应该不会忘记。 “还有……” 白长舟无奈的看着他,有事不能一次说完嘛,瞪着他问:“说……什么事?” 李太医觉得很是委屈,五殿下脾气还真的不好,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赶他离开。 “余姑娘五感有恙,切记饮食清淡,不可……” “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先说……” 白长舟瞪着他,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拿了纸笔,让他好好说说沉沉的事情。 李太医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只能仔细的叮嘱着。 脾胃弱,不能食辛辣荤腥之物。 体寒,冬日里要做好御寒。 心绪不稳,不能激动,要保持平常心。 是药三分毒,可不能再乱用,需慢慢减量,以减去依赖性。 …… 不管李太医说了多少,白长舟都一一记下来了。 不过太医都能发现的事情,没道理沉沉不知道啊。 “沉沉也是医者,你说的这些事情,她应该都知道,你猜她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做。” “这……”李太医以为是哪个走脚郎中给的方子,没想到是余姑娘自己配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还是在自掘坟墓啊。 “下官猜不到。” 李太医能当上太医靠的不光只是医术,还有聪明,看着五殿下生气的样子,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啊。 “猜不到啊,哈哈……”白长舟冷笑着让人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说猜不到,还真是厉害的太医啊。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6 李太医哆哆嗦嗦的退出书房了,要知道,这五殿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疯了似的,要是再不走,他小命都该不保了。 不过,这余姑娘竟然也会医术,倒是自己看走眼了。 本该是红桃送药的时间,李太医抢了药碗过来,说要给余姑娘诊脉就让自己顺便一起端过去。 红桃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还是太医,而且还给小姐诊脉,这样好的事情,她是不会拒绝的。 李太医将药碗递给余沉沉,然后拿了自己的脉枕过来,笑着问:“我来给你复诊。” 余沉沉将一碗苦药一口气的喝了下去,看着他笑脸盈盈的样子,忍不住问:“我看您不光是来复诊的吧。” “啊……”李太医见她说得这么直接,也没不好意,只是笑着说:“我是听闻你懂医术,故过来探探虚实。” 古人云久病成医,他想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不对,仅此而已。 “好,你问。”余沉沉将药碗还回去, “话说……” 李太医开始询问起来,不过一开始问的都是药材方面的,而余沉沉也对答如流。 可是等问到病理方面的问题,余沉沉回答的磕磕绊绊,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简单的说,只知个大概,却无法知其全貌。 李太医与她好好的讨论了一番,见她脑子清晰转的快,看来那些药材的用量都熟记了,可举一反三,是个学医的料子,不过这火候还欠缺了些。 “不知余姑娘师承何人啊。”李太医想着,这么好的苗子,都不好好教导,真是太浪费了。 余沉沉笑着,摇摇头说:“为了活命,自己摸索到今天而已。” 李太医愣住了,不过想想也是,家人都不关心,还怎么能谈的上给她找师父呢,自己真不该多嘴这一问啊。 “若是余姑娘不嫌弃,这几日如得了空闲,我来姑娘这坐上一两个时辰,给你解惑如何。” 余沉沉想着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全,回家还得要一段时间,不如就这样先打发一下时间吧,再说了,常舟竟然请的动太医来治她,她也不好说得太过了。 “如此,就麻烦李太医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解惑,但是李太医却很是认真的对待,不光准备了自己从前看过的医书,更是从最简单的病理开始教起。 而余沉沉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也大受启发,看来学医这一道,没人带领,一般人真的很难学透。 在一条清冷的巷子里,一个人拉着铁链捆绑在一起的人,敲着后门。 “这一大早的是谁啊。” 一个长相猥琐的矮小男人裹着衣服走了过来,等打开门后,他被吓住了,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想干嘛。 “叫你们老板娘过来。”那人说完,就推开挡住门的人,拉着后面的四人朝里走去。 “唉……你干什么的啊,怎么就能往里闯啊……”愣神的人,看到他大摇大摆的样子气的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看着手上的信,好奇的问:“这样的人,怎么敢往我这里带?” “怎么给你送免费的苦力,你还嫌弃吗?”那人凶狠的看着她。 老板娘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赔着笑脸说:“怎么会呢,只不过,你看他们长的五大三粗的样,我这楼里的人,也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啊。” 她主要是怕,这四个人合起伙来把她这楼给搅乱然后趁机逃跑,到时候,她人没了还要被五殿下惩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做。 “放心吧,卖身契在主子那里,他们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那人冷笑着说:“再说了,这几人都被喂了药,如果不定期服用,浑身就像被虫咬似的疼痛,他们自然不敢乱跑。” “如此说来,那是再好不过了。”老板娘笑着让下人把人带下去。 “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白长舟走进房间,就看到红桃在收拾东西,一边的余沉沉也在整理李太医给她得分医书。 余沉沉看到见到他笑着说:“身体也好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嗯……那我送你。”白长舟笑着说,反正这几日都没什么事可做,正好有时间多陪陪她。 余沉沉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明白,随即点点头。 等东西收拾好后,白长舟将人抱到推椅上,可是还没坐一会,就听见推椅发出奇怪的声音,白长舟心惊了一下,眼疾手快的将人抱起来,接着就看到推椅的木板断裂了。 红桃听见声音跑了过来,看到断了的木头,生气的说:“我花大钱就买了这一堆烂木头吗?” 白长舟也很是生气,若不是自己发现的早,沉沉恐怕又要出事了。 “月落将仓库的推椅拿出来。” 没一会,月落就推着一个精致的推椅进来,红桃见了都大吃一惊上好的楠木做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的,不过能放在仓库保存着,肯定是早早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红桃被常舟的细心和大手笔给感动了,想来小姐被他喜欢上,肯定会幸福的。 红桃将推椅给收拾好,铺上了暖和的毯子,让常舟将人放上去。 说不吃惊是假的,只不过,这人是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呢。余沉沉有些不安的摸着推椅的把手。 “拿着这个。”白长舟将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然后用厚毯子将人抱起来。 双手抱着暖和的汤婆子,身上盖着毛毯子,余沉沉头一次发现冬日竟这样温暖。 几人到了余沉沉她们住的小巷子后,红桃快速的进门打开,准备先收拾一下久不住人的房子,可是发现院子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这……”红桃四处看了看,这是什么情况,哪里来的好心人帮忙打扫的。 白长舟跟在后面,将沉沉推了进来,笑着说:“只是让下人将院子打扫了一番,卧室里面,还需让红桃收拾一下,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红桃听了很是高兴,用心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知道小姐不喜欢外人进入,所以只安排人打扫了院子,没有擅自进小姐的卧房,看来常舟公子是真的把小姐的话都听到心里了。 就这样,红桃在打扫卧房,白长舟则是陪着沉沉坐在树下聊天,一副宁静悠闲的样子,很是幸福。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7 离开的时候,余沉沉告诉常舟,这几日她有事要忙,可能时常不在家,到时候找不到人的时候不要惊慌。 白长舟听了,哪能不担心,着急的问:“这离过年都没有多少日子了,为何还要出去。” 余沉沉笑着说:“早就说好了,临时变卦不好吧。” 白长舟不乐意了,临时变卦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明明是她身体最重要了、 “只是寻常的看病,不会有事发生的。”余沉沉宽慰他。 见这样白长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定要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一定要第一时间找他。 余沉沉笑着应下,让他放心。 等人走后,红桃才出来,将人推进卧房,“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看着桌子上摆的信,余沉沉笑了,她不会让人就这么欺负了。 红桃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给余沉沉收拾东西,打扮起来,没过多久,就看见一顶小轿子在巷子里出现。 红桃将人送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问:“小姐,真的不让我陪着吗?” 余沉沉摇摇头,这样危险的事情,她不能让红桃也参与进来。 “放心吧,有我看着,余姑娘不会出事的。”严老板笑着说,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再说了宫中他也有熟人,怎么着也说得上一两句话的。 红桃白了他一眼,这人除了死要钱,没听说做过什么好事,有他跟着才更不放心呢。 看着小姐走了后,红桃将门关好,带着坏掉的推椅去找人算账了。 本来白长舟是想着把这坏掉的东西给扔了,因为看着太糟心了,可是红桃不是白白受欺负不还手的人,她说有用要留下来,余沉沉也猜出她的意图,也同意留下来。所以白长舟让下人帮忙给搬了过来。 现在有这个东西在,看那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木工在屋子里刨木头,一边的角落堆着各色各样的木头,红桃看着就觉得可笑,将推椅搬了进去,笑着问:“老板,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做的。”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红桃问:“红桃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推椅哪里有问题,放心老师父的手艺保证给你修的好好的。” 那人说完就开始检查推椅,可是仔细一看发现这推椅是新的,按理说不应该有问题啊。 那人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才好奇的问:“红桃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笑话,你店里做出来的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吗?”红桃走过去,看着一边摆放的其他物件,做工精细的和做工粗糙的都有,一看就知道出自不同人之手。 “这……红桃姑娘,待我查清楚了,去向余姑娘道歉,真是对不住了。”那人知道,能找上门的肯定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可是做他们这行,靠的就是手艺,手艺不行,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说完后,就把推椅拿回来,准备重新做一张新的。 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个年轻人,看着红桃觉得熟悉,又看了一眼那人手上的推椅,顿时怒了,质问红桃:“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红桃笑着说,这么烂的东西竟然敢收自己那么多银子,有这胆量害怕人找上门吗? “红桃姑娘对不住啊,这是我儿子,这年关了客人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才让老婆子把他叫了回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那人赔礼的说着。 “爹,你怕她做什么?”年轻人很是不满,要知道他爹从早到晚做这些,双手的老茧都磨破了,可才赚个十几文,他心疼啊。 再者说了,这些东西用什么木头不能做,非得要用好木头,要他说啊,就得给用烂木头做,这样更容易坏,一旦坏了,会再次找他爹做,赚一次是赚,赚两次也是赚,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对,没必要怕我,我只是来这定做推椅的,现在这推椅有问题,我给送回来了,那钱也该还给我了吧。” 红桃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毕竟小姐的第一个推椅就是由这老木工做的,已经用了好些年了,他的手艺红桃还是相信的。 “哪里有问题,你别瞎说。”年轻人很是生气,推着推椅走了一圈,说:“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这明明就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想让我们白费功夫做这没用的东西,门都没有。” “你这意思,是不想退钱了是吗?”红桃坐在一边好笑的看着他。 “已经银货两讫了,推椅也给你了,现在不满意想把钱要回去了,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呢。” 年轻人看着红桃笑着说:“该不会你们穷的没米下锅了吧,哈哈……这么穷就别学人定做这么好的东西了,真是又穷又死要面子。” “你乱说什么呢?”那老木工将人往里间推,让他不要出来,就在里面帮自己打下手。 “红桃姑娘,这是做推椅的钱,你先收回去,等推椅修好,你看了觉得合适,你再买回去。” 虽说有些是定做的,不能随意退,但是物品出了问题,自然是自己的问题,肯定不能让客人白白掏钱的。 “这不对吧。” 红桃看着一钱银子和两串铜板,往里间大声说:“还记得我来找你定做推椅的时候,你是怎么说得,你说木头涨价了,一块木头长了十文,而我的推椅,需要用到三根长木,两根短木,这些你收了我二两银子,因为急用,让你帮忙做快点,你说要多给一两,你可以放下手里的活,提前为我做好。” “怎么着,现在就想给一钱打发我吗?” 红桃觉得不贵,因为是给小姐做的,而且还要用好多年,自然不会心疼贵,可是现在却拿这么个烂东西来糊弄她,搁谁谁不生气。 老木工也气的不行,虽然木头是涨价了,但是只涨了一两文,只有那些高级的木头才勉强涨了十文啊。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8 再说了,那推椅的材料,他也看了,没用胡桃木啊,怎么就收这么多的银子啊。 原以为他是真心想来帮忙,没想到只是缺钱了,想从店里的客人手上骗钱。 “你这死孩子,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长大了,知道我的辛苦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性子,我的生意都给你搅黄了,你把钱给我拿出来……”老木工生气的拿了手边的木头就冲到里间,对着年轻人就打起来。 “爹……别动手。”年轻人看到这么粗的木头吓的不行,边跑边求饶。 “我是为你不值啊,这附近哪有你这么好手艺,多收点钱怎么了,再说了,那些东西用坏了,还不是要找你修,你可以再赚一笔啊,我这也是为了让你能多赚钱啊,啊……疼啊……” 老木工生气的不行,做木工不光靠手艺,更要靠人品,要不然就算手艺好,找你做工的人也没几个。 将人痛打一顿后,老木工将银子还给了红桃,送人离开的时候,还说了声谢谢。 要知道,他儿子在他这里帮了这么久的忙,多收钱的肯定不是红桃一个人,可是只有她主动和自己说了这事。 难怪啊,这几天店里都没什么客人了,原来都是被他儿子给坑了,所以不再来了。 红桃才不管老木工是怎么想的,她没把推椅给甩进去,都已经是大发善心了,毕竟他们可是差点害小姐受伤了,不过这几日小姐不在家,自己还是安分点吧。 “哎……月落大哥,你出来卖药啊。”红桃看着他手上拿的药,好奇的问:“是给谁用的啊。” “是给月牙用的,他……得了风寒。”月落笑着与她聊天。 “这样啊……”红桃想了一下,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啊。” 要知道在听说常舟把人抓起来后,她恨不得拿了厨房的菜刀去把人给砍了,可是自己找不到人被关在哪里,在府里找了一圈人问,都说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个知道的,还不告诉自己。 “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你不用管吗?”女孩子家家的,脾气这么暴躁怎么行。 “放心,常舟公子不在,你就悄悄的和我说嘛?”红桃笑嘻嘻的问。 “不行。” 想到五殿下交待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能说出去,向红桃告别后就离开了。 “……太过分了。”红桃很是不解,为什么不与自己说呢。 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坏人啊,而且她还让人去打听了,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是拿刀砍死都不会被人指责的。 她知道常舟公子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些人,可是与自己说一说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怕自己知道他们的情况,真的会拿刀砍了他们吗? 真是笑话,她才不会让自己与他们扯上关系,最多也就是下药罢了。 夜幕降临,热闹的街开始变的安静起来,可是有些地方却是欢声笑语。 “起来干活了。” 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四人就被叫起来了,一个龟公拿着鞭子站在一边让他们快点准备去干活。 四人咿咿呀呀的表达着不满,但是那龟公却一句也听不懂,见他们反抗,手上的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四人身上。 “别给我装疯卖傻,赶紧去干活,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那龟公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嚣张,转变的不仅仅是这几人好拿捏,更重要的是老板娘让这么做,所以鞭打苛刻这些做起来很是顺手。 等他们做完脏活累活后,龟公让他们去洗漱了,洗完后领着几人去了前面帮忙。 要知道来这里玩的人都很放的开,尤其是看到四个带着手链脚链的人给他们斟茶倒酒,更是乐的不行。 都打趣着说,这楼里为了招揽客人,什么花样都敢玩。 那几人气的不行,可是又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的张嘴叫着。 “原来还是个哑巴啊,真是有趣啊。” “让我来瞧瞧,是不是真的哑了。” …… “哈哈,舌头还在啊,怎么就不说话呢?” “瞧你说的,能不能说话还和这个有关系吗?” “说得还真是有理啊,这天有些冷了,搬个炉子过来吧。” …… “你这玩的有点大啊……” “谁来这不是图一乐呢,哈哈……” 龙蛇混杂的地方,人都快没了人性,有的就是怎么快乐怎么来,而那四人不用说,就成了这里众人享乐的对象,一场戏弄下来,龟公检查了一下子,除了还是不能说话,只要还活着,他就能交差。 剩下的三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早就吓的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了,这些人好恐怖,感觉比他们还要可恶。 人不光分坏人好人,还要分有人性和没人性。 “余姑娘,陛下召见。” “多谢告知。” 余沉沉将早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来宫里已经三日了,总算是得到皇上的召见了,不过遗憾的是严老板的手段只能把她送到宫里,剩下的路只能她自己来。 余沉沉打开门,守在外面的宫女走了过来,将人推出门,要不是这人识相每次帮忙她都会给赏银,这吃力的事情她们才不会做。 “且在外面等着。”那公公说完就把门关上去禀报了。 等了好一会,那人才出来,说:“陛下已经醒了,可以进去了。” “还要劳烦公公大人帮忙。”余沉沉笑着递过一个红包,虽然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宫里是个什么地方,有钱才能使鬼推磨。 “行吧。”那人收了红包,立马沉甸甸的,这次笑着让一边的小公公把她弄进去。 进入房间后,余沉沉自己转动推椅的轮子跟在那公公的身后。 “陛下,人来了。”那公公走进去,服侍皇上坐起来,将两边的帘子掀起来。 余沉沉见着身穿明黄色衣服的人,挣扎着从推椅上起来,可是因为没有人扶着,一下子就跌倒在地,痛感席卷全身,可是她一声没吭,待调整好状态后,趴扶在地上行礼。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9 “见过皇上,祝皇上万寿无疆。” “皇上,这是……”那公公在皇上身边耳语了一番。 皇上见她倒是识相,身患疾病也不忘行跪拜之礼,心里倒是挺满意的,只不过一个病秧子,何意敢言给他治病。 “行了,起来吧。” 虽然心里不屑,但是这人趴在地上,看着也不舒坦。 “谢皇上仁爱。” 余沉沉行礼后,抬起头来,看着皇上说:“恕民女斗胆,可否请公公来扶民女一把,民女实在是一人无法起身。” 皇上有些不悦,问:“既是如此,为何还要进宫来,自知不便,就不应该给旁人带来麻烦。” “皇上说的及是,可是民女也是大吴的子民,虽是女子也懂皇上日理万机的艰辛,即使做不到为皇上分忧解难,可也想为大吴献出一份力,皇上健康安泰,才是百姓之福也是大吴之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余沉沉虽然不知道这皇上是个什么性子,但是只要牵扯到百姓牵扯到以后得丰功伟绩,就没人不在意的。 那公公见皇上开始动容了,笑着说:“这余姑娘说得在理啊。”说着就走过去将人扶到推椅上坐好。 “这大吴的万千百姓,都是靠着皇上日以继夜的不辞辛劳,如今才能过上好日子的,余姑娘虽是女子,但是这份心肠却是难能可贵啊。哪像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的都不懂皇上的辛苦啊。”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朕知道,忠臣总是说话难听啊……” “皇上,瞧您说的,说话难听的难道都是忠臣吗?”那公公知道说什么皇上爱听,这才敢放肆。 “那孟丞相在世时,每次上朝不是把皇上气的够呛,可是到头来,怎么样呢,还不是奸臣一个,不过好在死的好,让皇上及时发现了,要不然还会继续被他气着。” “要奴才说啊,只有真的把皇上放在心里的人,才是忠臣,比如六皇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在为皇上着想啊。” “老六啊……”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确实不错啊,自己病了这些日子,他都一直随侍着,看不出一点不满,只是时常见他偷偷的抹眼泪。 “行吧,让她看看吧。”皇上虽然看不起民间的大夫,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让她诊一次也无妨。 余沉沉拿了自己的药箱出来,很是认真的给皇上诊脉。 那公公见余沉沉切脉时间过久,担心的问:“怎么样,皇上龙体是否安康。” 要知道这宫里除了太医就属他最清楚皇上的病情了,现在这么大声的问出来,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对皇上一片担忧之情。 余沉沉收好东西,略带遗憾的说:“皇上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多年来呕心沥血为国为民,造成身体亏空气血不足,本应好好修养才是,可是这天下这社稷却不能少了皇上啊,所以这病是难治还是不难治,民女也说不上来啊。” “陛下啊……”那公公哭着说:“为了大吴的百姓,陛下都累出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心里很是高兴,为国为民累出病来,生前会被万民敬仰,死后见了祖宗他也能抬起头来。 “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朕乃一国之君,为民分忧让大吴百姓安居乐业,是朕的职责和本分。” “陛下啊,老奴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看到陛下消瘦的这么厉害,老奴心疼啊。”那公公继续哭着。 “皇上若是信民女,可尝试服用这副方子。” 余沉沉将方子递过去,说:“这是一个走方的郎中给民女救命的方子,当时民女命悬一线,就是服用了这个方子,身体才渐渐地好了起来。” 那公公听她这么一说,慌张的走过去将方子拿过来,送到皇上的面前,虽然方子上的药材都是普通的补药,却被她说得这么神奇,是人都觉得奇怪。 “这些药材都是些补药,陛下早就已经用过,一点药效都没有。” 那公公假装生气的问:“你这样做意欲何为。” “公公莫急,民女自然知晓宫中什么都不缺,但是您看药的分量,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使用的分量也不一样,这些药的作用本就是为了固本培元,如果不能按照病人的身体状况来精准把握分量,就是在名贵的药材也发挥不了作用。”余沉沉耐心的解释说。 看到上面的药材后面都没有写上分量,那公公这才相信余沉沉说得话,不过说归说,要怎么做,他可不知道啊。 “皇上,既然这余姑娘也略懂一些,不如就让她试试吧,再说了……” 那公公小声的和皇上耳语:“等分量研究出来,先送去太医院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陛下再决定要不要尝试,反正费心费力的事余姑娘,陛下只需等待即可。” “嗯嗯,你说得没错,可是这时间不能太久,要是影响了朕服用仙丹,朕第一个不饶你。”皇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陛下放心交给老奴来安排吧。”那公公说完就服侍皇上躺下,将帘子拉上后,让门外的小公公将人推出去。 那公公站在门口说:“陛下说了,让你在今日内就研究出药的份量。” 余沉沉听了后,眉头一皱,一天不到的时间,让自己给他安排好,真的是太会想了。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皇上为了大吴,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不用明说,余沉沉也知道这人在故意为难她,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公公放心,民女定好研究好分量的。”余沉沉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动推椅离开了。 “哼……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公公冷笑着,要知道现在皇上已经迷上仙丹了,其他的药对皇上来说都不起作用了,自己之所以为余沉沉说好话,是为了事情败露后,自己好有反驳的借口,不过看现在这样,就算是神医来也治不好皇上的病了。 第6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10 傍晚时分,余沉沉转动推椅过来了,手上还拿着好几份方子,让旁边的公公帮自己通报了皇上。 没一会就看见那公公出来了,见到余沉沉后,他惊讶的问:“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别是随便写写来糊弄人的吧。 “方公公,这是民女计算得出的结果,因为是第一次计算,还摸不准,故得了五分份量来,还请过目。”余沉沉将方子递过去。 方公公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记录,看来和她说的一样,每份都有偏差,但是偏差的份量较少,看的出来是有认真研究过的。 “行,等给皇上过目后,让皇上来安排,你下去吧。”随意打发了余沉沉后,方公公就回到房间了。 待将情况和皇上说清楚后,在皇上的同意下,找了太医院院首来分析这个方子。 虽说这种方子还没有太医写过,但是院首在仔细的研究后,也忍不住连连称赞,这么好的方子,每种药材份量方面相差不到一厘,看来这方子是心细研究过的。 “方公公,这方子妙啊,虽然不是大补,是个固本培元的好方子,这是哪位神医写的,可否让下官拜见一下。” 方公公见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这方子怎么不好了,回去后将院首的话如实告诉给皇上。 皇上陷入沉思,原以为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却给他一个能治好身体的方子,可是他的仙丹…… 这些日子来,他都是靠仙丹续命的,可以说自从服用后,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就连夜里慧贵妃都说他跟年轻小伙一样有劲。 方公公见皇上犹豫起来,小声说:“要不让宫人先熬一副喝喝看。” 皇上看着方公公没说话,虽然这人跟在自己身边三十多年了,但是有些时候,他却不想这人过多的聪明。 罢了,既然都这样说了,何不试一试。 “行,让人去熬吧。” 方公公点头领命出去吩咐了,可是到了外面的时候,方公公忍不住害怕起来,皇上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了,他差点以为皇上下一刻就要说出把他拉出去砍了的话。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还是得早早的为脱身做安排。 等药端上来后,皇上看着冒着热气的碗,药呈褐色,仔细闻的话还能闻见阵阵幽香,是与他之前喝过的药所不能比的。 方公公在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皇上将药喝下去,然后快速的拿了仙丹出来,可是却见皇上给拒绝了。 “陛下这是为何?” “既然不知药效如何,就暂时不服用仙丹,朕自己感受一下。”皇上放下碗,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余沉沉待在房间里,数着时间,虽然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用自己的方子。 但是不难猜,如果没有用,应该会提前让自己离开,如果没有遣她走,有可能就是在试验自己的方子,尤其是过了一天的时间还没有任何风声,看来是用了方子的可能性更大。 献了方子的第四天后,方公公过来找人了,笑脸盈盈的看着余沉沉说:“余姑娘大喜啊,你的方子很有用,陛下龙体安康,很是高兴,特地请你过去。” 方公公怎么说也算是最了解皇上的人,所以这一次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两个宫女来,让她们帮忙照顾余沉沉。 “参见皇上……”余沉沉在宫女的帮忙下,这次很体面的给皇上行了礼。 “快坐吧。”皇上的态度明显比第一次好太多了,余沉沉想,应该是方子起了作用。 “朕招你过来,是想答谢你的,你说说看,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朕都给的起。”皇上心情很好,所以说起话来也很大方。 “民女希望皇上能让大吴越来越好,国强民安。”余沉沉笑着说。 “这就是你的要求。”皇上能在龙椅上坐这么久的时间,不仅仅是有智谋,更重要的是能看透人心,他不相信这女子真的只是为了来救自己,什么都不图。 “国强民安,这就是民女的心愿。” 皇上盯了他良久,确实没有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任何不正常的情绪,但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奇怪。 民安……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只求安定。 “朕知道了,不过既然救治病情有功,朕自然会有赏赐,你可以回去了。” 余沉沉行礼告退后,方公公过来送别,说:“这多亏余姑娘啊,陛下的身体才能好起来。” “方公公言重了,我相信只要是大吴的子民都希望皇上能健康长寿,无病无痛。” 方公公笑着点点头,这些日子来,虽然自己不怎么看好她,但是不得不说余姑娘这人循规蹈矩,说话温和不骄不躁,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对了,我见方公公有时会不自觉的捶腿,民女想着可能因为服侍皇上起居,站立时间比较久,造成的损伤,这幅贴药和药方还望方公公不要嫌弃。” 余沉沉将东递给他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等收拾好物品后,由宫女推着离开了。 方公公看着手里的方子,忍不住摇头,就连才见面没几次的陌生人都能发觉到的问题,陛下却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么长时间的服侍和陪伴,真让他感到不值啊。 自从余沉沉进了宫后,严老板就一直在宫外等候,这么多天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虽然自己已经千交代万嘱咐了的,但是宫里到处都是危险,就怕一不小心…… “哎……”都怪他心软,被红桃带来的书信给影响,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会想起来也为时晚矣。 “爷,你可别叹气了,这余姑娘没事也会被你叹出事的。”跟着严老板身边的下人忍不住抱怨,主要是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余姑娘……”严老板看着人出来后,着急的走上前给她推着推椅。 “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万分凶险啊。”严老板笑着感叹着。 余沉沉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过既然已经平安出来了,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1 严老板不知她怎么想的,不过却很庆幸,人能安全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然后推着人往巷子走去。 红桃听到了声音快速的跑了出去,确认是小姐回来了,很是高兴,抢过扶手一个扭身就把严老板给挤出去,自己高高兴兴的推着人往院子里走。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就红桃一人在家,都快闷坏了。” “爷……您没事吧。” 跟在后面的下人很是担忧的看着严老板,他们爷怎么就被一个丫头给欺负了呢。 “哈哈……没事,回去吧。”严老板知道红桃讨厌自己,但是这种讨厌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有钱人罢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计较。 将门关好后,红桃走到余沉沉的身边问:“小姐这几日吃的怎么样,可有冷着了。”说完就摸上余沉沉的手,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冰冷,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吧,我没有乱吃东西,再说了宫里有很多人,只要愿意给银子,什么事情都能办成。”余沉沉宽慰她。 “那能一样吗?”红桃虽然生气,小姐不带她一起去,可是听说宫里的情况很是危险,小姐一人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吃不好睡不暖也就算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被陷害了,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啊。 余沉沉看着她还是满脸担心的样子,笑着说:“这些天没吃到红桃做的饭菜,很是想念啊。” “啊……小姐等着,我这就来准备。”红桃笑着去了小厨房忙起来了。 这丫头还是要给她找点事情做才行,要不然会一直问个没完。 还没休息多长时间,余沉沉就听见敲门声了,她觉得有些怪异,让红桃去开门。 红桃把门打开后,看到来人也没说话,转身继续去准备饭菜了。 余沉沉看着人从外面走进来,很是疑惑,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沉沉……”白长舟笑着走过来,有些日子不见了,他很是想她。 “你这是从来得到的消息。”余沉沉笑着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白长舟拿了椅子过来坐,说:“我让月落在附近守着,若是看见你回来了,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就这样?” “放心,你没说的事情,我没让人去打听。” 白长舟说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里面的无事牌,给她带上,说:“这个能保你平安无事。” 余沉沉摸了摸是温热的,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玉,也不知道价值多少。 “很好看。”白长舟看着她忍不住说。 “贵的物品,自然有贵的理由。”余沉沉也觉得好看,价值高的物件质地和做工都不一样。 “我说的是人。”白长舟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难得的笑出声来。 余沉沉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红桃在一边做饭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常舟公子还算识相,既然这样,自己就多准备一些吧。 用过饭后,白长舟拉着人说了这些天的自己的情况,虽然不知道沉沉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把自己的琐事与沉沉说,他觉得也是一种让对方快速了解自己的方法。 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白长舟感叹,明明没待多久,怎么就天黑了,最后在红桃不耐烦的催促下,他才离开了。 “小姐,水温可以吗?”红桃端了热水给余沉沉泡脚,看着不断冒热气的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太烫了。 余沉沉冰冷的脚慢慢的感觉到温度,摇摇头说:“水温可以。” “小姐,今日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在准备啊。” 红桃看着泡个脚还在写字的人,忍不住开口,这只剩几天就过年了,为何还要忙碌呢。 “对了,礼品都准备了吗?” “放心,早就差人送过去了。”红桃虽然不解小姐这么做的用意,但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不过,听那边的婆子说,她好像又有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感觉应该是真的吧,毕竟曼府上下都开始重视起来了。 “又有了?”余沉沉觉得很是有趣,笑着说:“那有没有送礼去问候。” “送了,还是按孟夫人的名头送去了。” 红桃笑着说,听说,曼老夫人看到那么多的东西,双眼都发晕了,围着礼品走了三圈还不带够的,而且这些东西一个都没有落到曼夫人的手里,全被曼老夫人收到自己的私房里了。 为这事,两人还争吵了一番,最后还是曼大人出面,将物品一分为二,这才平息了风波。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既然能传出来,肯定八九不离十吧。 余沉沉听了红桃这么说,心里很是不屑,就这么点身外之物,就能让他们变得这么难看,看来这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他们说说罢了。 “小姐,我让人盯着呢。”反正不是好东西,正好狗咬狗一嘴毛。 “你啊……”余沉沉笑了笑,继续写着信。 红桃虽然认字不多,但是还能看懂上面的内容,好奇的问:“小姐,你这是写给谁的啊。” “放心,你会知道的。”余沉沉写好后,用信封装起来,让红桃放好。 后面的几天时间里,白长舟也是会来,但可能是因为有事要忙,每次都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被人叫走了。 而红桃也推着余沉沉去街上购置过年用的物品了,刚好碰上月落也带着人在街上添置物品,红桃与余沉沉说了一声后,又跑过去了。 “月落大哥好巧啊。” 月落看到她神色不悦,心想,该不会又是来问他那件事的吧。 “这不是过年了吗,要添置……” “对了,你上次说月牙病了,不知道好没好。” 红桃说着将一个小钱袋递过去说:“后面要忙了,没时间去看他,你帮我把这个给他,祝他早日康复啊。” 月落看着 月落看着手里的钱袋子,针线弯弯扭扭的,这样的东西也好送人,该不会是担心月牙嫌弃,所以才让自己转交吧。 “好,我代月牙谢谢红桃姑娘了。” “没事,我先走了。”红桃说完就回去和余沉沉一起挑选物品了。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2 月落将要购买的物品都买齐,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月牙。 看着趴在床上的人,月落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出钱袋子递给他,说:“这是一个好心的姑娘送给你的,没想到你……” 月牙听到了姑娘二字,止不住的颤抖,看着手里的钱袋子,慌张的就给扔地上了。 月落很是不解,捡起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想要还得要自己买呢,怎么有人送还不高兴嫌弃成这样。 “我……我不要,你还回去吧。”月牙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接受这东西。 “怎么还?人家姑娘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要还你自己还,反正我是带到了。”月落将钱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月落离开的时候,遇见了五殿下,将事情和白长舟说了,白长舟皱着眉,看来这一顿板子还没把人打醒。 月牙看着桌子上的钱袋子,他当时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感觉和反应不是骗人的,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心里的阴影让他不敢去面对。 白长舟推开门进来,看着一副死气沉沉的的月牙,忍不住皱眉:“难道这一顿板子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白长舟坐在一边看着桌子上针线歪歪扭扭的钱袋子,忍不住发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的。” “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对女人产生排斥,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是少之又少。” 月牙羞愧的低下头,五殿下说得这些他都知道,可是心里这一关他就是过不了。 白长舟拿起钱袋子丢在他身上说:“犯错误的人不是你,需要忏悔的也不是你,所以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更别连累到旁人。” 白长舟说完就准备离开,他都这么忙了,还要来开导这家伙,真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月牙,咬牙切齿的说:“年夜饭没你的份,十五的元宵也没你的份。” “这……五殿下,不可以啊……”月牙哭喊着,五殿下都说了是别人的错了,为什么还要惩罚他呢,而且他的屁股都伤了,已经很惨了。 红桃在院子里忙碌着,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打扫除尘,准备过年要吃的菜等等这些活一个也少不了啊。 余沉沉帮不上忙,只能在屋子里待着,从打开门的门向外望去,就能看到红桃忙碌的身影,好像这样她也算是参与其中了。 “小姐,是不是饿了,我去做饭。”红桃见小姐一直看向自己,猜不出是什么意思,只能想着有可能是饿了。 余沉沉笑了起来,恐怕是她打扫太久,所以饿了吧。 “我饿了。” “小姐,你等着啊。”红桃放下手里的活就开始做饭了。 吃完饭后,红桃开始打扫仓库了,余沉沉闲着没事,就坐在大树下,拿着书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不知何时,白长舟走了进来,将带来的物品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仔细的盯着她看。 余沉沉正在发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阳光没有了,回过神来,就看见把她阳光挡住的人。 “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余沉沉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让他坐下,不要挡着阳光。 “后天就过年了,到时候会忙的抽不出身,只能现在过来见见你了。” 白长舟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玉镯拿出来,给她带上,说:“过了年,我就来看你,这几天,要是有事处理不了,就让月落通知我,知道吗?” 余沉沉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惹事的,不过看他这么担心的样子,余沉沉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剩下的东西,我会让月落送来。” 白长舟可不希望她认为自己只是送了这点东西过来,所以才解释的。 余沉沉想着,富家公子确实不会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太掉面子了,所以对他的话也没感觉到奇怪。 可是等月落带着人将大包小包的礼品搬进来的时候,余沉沉才发现自己是想的太简单了。 绫罗绸缎,各色点心,时令鲜果,地方特色,名贵的补药等等,都摆满院子了。 她们只有两个人,怎么能用得了这么多啊。 “月落大哥,这……也太多了吧。”红桃觉得太奢侈了。 月落笑着说:“不多,主子担心院子放不下,只拿了一小部分过来。”要是全部都拿过来,这院子恐怕都被堆满了。 “小姐,这些……”红桃见到这些东西虽然很是高兴,可是这些东西收与不收都得要看小姐的意思了。 余沉沉想着,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这些东西收不收也没什么区别了,随后朝红桃点点头,让她把东西整理好收到客厅去。 “事情办完,我就先走了。”月落笑着与余沉沉和红桃打招呼,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红桃既高兴又痛苦的将物品一件件的搬到客厅里去,等收拾好后,红桃打开了一个装着补药的盒子,看着里面人参,她都惊呆了,这么大的,应该很值钱吧。 “小姐……你看看这个……”红桃抱着盒子跑进来,将房门给关上,悄悄的打开盒子让余沉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小姐,这么大一根值多少啊。” 余沉沉看着里面的人参,自己也忍不住激动起来,这看起来像是千年人参。 “差不多值五千吧。” “五千……”红桃吓的赶紧把盒子盖上,这比她们卖药材赚的还多啊,这可得要藏好啊。 “小姐,我和你说啊……除了这个,还有好多,我看这常舟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 余沉沉好笑的看着她,问:“怎么着,现在是想和他拉近拉近关系吗?” “小姐,瞧你这话说得,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拉近彼此间的关系不是应该的吗?” 红桃不好意思的笑了,要是知道常舟公子家世这么富裕,她肯定不会在这人面前放肆的啊。 余沉沉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常舟根本就没有把她说的话当回事,不过红桃这样说也没错,只希望,她以后能稍微收敛些。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3 三十这晚,红桃做了很多好吃的菜,把白长舟差人送来的瓜果拿了些出来,做了水果点心。 因为这一天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时候,红桃也默许了余沉沉多吃了些饭菜。 砰……砰……外面的烟花伴随着声音照亮了夜空,展现了一幅幅绚烂夺目的画面,很是好看。 “小姐,我们也出去看看吧。”红桃将碗筷都洗好后,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兴奋起来。 余沉沉被她影响了,也有一些兴奋,点头同意了。 红桃推着人到了河边,大家都在这附近放烟花,空中的绚丽被映照在河面上,虽然是一样的画面,但是看的角度不同,美感也不一样。 余沉沉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虽然外面冷了些,但是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让人忘了冰冷的冬日了。 年初一的时候,有很多小孩子来串门,因为这一天不管孩子们怎么皮都不会被骂被打,所以只要是看到有人在家,都会过来要糖吃。 红桃看着成群结队进来要糖的孩子,笑呵呵的拿了装了糖的盒子走过去,让他们自己拿喜欢吃的。 每个人都拿了糖,说了新年的吉祥话,转身又去别家了。 余沉沉见红桃高兴的样子,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红包,说:“新的一年里,还要拜托红桃好好照顾我。” “小姐……” 虽然红桃知道家里的钱在哪里,也能支配这些,但那都是小姐拼命攒下来的,她知道这些不能乱动,要省着用。 可是在看到小姐拿出来,放入红包送给自己,她开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 余沉沉摸着她的脸,笑着说:“等过了及笄礼,我每月都会给你银子,你攒着也好,用也好,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为何要给我银子。”红桃好奇的问,有红包收已经很好了,还给她银子做什么。 “过了及笄礼,就是大姑娘了,总得要有点自己的小金库啊。” “我不要,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红桃不懂为什么大姑娘就要有自己的小金库,反正她跟着小姐,吃穿不愁,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余沉沉笑着摇摇头,算了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初二这日,白长舟趁着午饭时间过来了,与沉沉说了新年吉祥话后,就开始耍无赖,问她要红包了。 余沉沉看着一个大男人,朝自己伸手要红包,忍不住发笑。 要知道红包都是给孩子的,这么大个人了还把自己当孩子吗? 不过惊奇的是,她在给红桃准备红包的时候,特地多准备了一个,虽然当时没想着一定要给谁,不过,现在就给他吧。 余沉沉将红包拿出来给他,说:“你要的,不过不要有期待。” 白长舟笑着接了过来,他要的本来就不是这个罢了。 将沉沉给的红包收好后,白长舟拿出自己准备的红包,笑着说:“希望沉沉在新的一年里,开开心心,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余沉沉看着他拿出来的红包愣住了,原来问自己要红包,是因为有这个在等着自己呢。 那几个红包的大小都不一样,看来里面装的东西也不是平常见的。 “拿着啊,都是给你的。”白长舟催促她接过去。 余沉沉想了想,双手接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外面,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白长舟见她只是拿在手里,忍不住问:“你不打开看看吗?” “这……”余沉沉看着红红的纸张,忍不住问:“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白长舟笑着说:“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打开都可以。” 余沉沉一个一个的将红包打开,第一个里面装的是一副耳饰,虽然小巧,但很精致;第二个里面是一支朱钗,虽然造型简单,但是通身都是玉,摸在手上微微发热;第三个里面装的是个香坠子,镂空的圆形,里面可以放自己喜欢的香包,很是好看,剩下的几个不用打开也知道,都是不凡之物。 “这些……” “喜欢吗?” 白长舟看着她,要不是这些找起来太费时间了,他早就提前送了,不过现在送也好,新年礼物,这个说法很不错。 余沉沉喜欢是喜欢,可是她给的那个红包里只有一文钱,本来就是图一乐的。 可是现在他送了这么贵的物品,余沉沉觉得落差太大了,还不如当时就说没有准备,现在这样一对比,她的红包可是一点都不上心啊。 “我给你的红包,你先还给我吧。” “为何?” 白长舟看着她问,要知道他要的本来就不是红包,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把自己准备的红包送出去罢了。 余沉沉脸色很是难看,主要是她不想让常舟认为自己是个敷衍的人。 白长舟见她神情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是不是这里面没有放钱,所以想先拿回去,等放了钱,再给我啊。” 余沉沉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说:“放心,里面有的。” “是吗?我看看。” 白长舟把红包打开,只见一个铜板掉了出来,白长舟大惊,捡了起来说:“还真的有啊。” “虽然只是一文,但新年红包怎么可能不放钱呢。”余沉沉笑着说。 “你这话,让我想起来了。” 白长舟将怀里空的红包拿出来,一个个的打开往里面放钱,说:“新年红包就不能不放钱,所以这些也要给你。”说完将放满钱的红包递给了沉沉。 “这些……”不要以为她没看见,这几个红包里面都是放了一文的。 “礼尚往来,沉沉应该不会嫌弃的。” 被常舟这么一说,就算想说一两句指责一番,余沉沉也只能闭嘴了,毕竟是她先开始的啊。 两人玩闹了一番,白长舟就被就叫走了,红桃见人离开了,忍不住抱怨说:“这也太忙了,出来还没一个时辰就又被叫回去了,真是难为我还给他也准备了饭菜,真是浪费啊,浪费……” 余沉沉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说:“有什么可浪费的,我没见你有做多少啊。” “小姐,看破不说破啊……” “好,我不说了。”余沉沉很是配合的说着。 “那……吃饭吧。”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4 初四这天,严老板带着礼品过来了,与余沉沉好好的闲话了一番。 余沉沉见他眼光一直瞅着红桃,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余沉沉猜测可能是因为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让红桃回房间去了。 “严老板,现在可以说了。” 严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可是上面催的急,我也没办法。” “上面?”余沉沉想了想,应该是自己给的方子有效果了。 “怎么说得。” “昨天就差人过来了,我好说歹说怎么都不行,这不只能过来找你了。”严老板也很是无奈,但是这事是自己挑起的头,肯定是第一个来找自己的。 “行,我准备一下,什么时候过去。”余沉沉倒是没在意,反正这件事早点结束,对她有百利又无害。 “说是今天到午时就来接你。” “午时,这时间可不多了。”余沉沉说完,就唤红桃出来,给自己收拾行李,虽然说在宫里有很多宫女可以差遣,但是她这种小民应该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将东西收拾好后,余沉沉叮嘱了红桃,等自己差人回来的时候,把床尾盒子里的东西送出去,后宫团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了。 等严老板将人推过来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到了,可能是皇上开了金口,这一次余沉沉进入宫里非常顺利,不光坐了轿子,还有宫人随身侍候着。 看到人来了,方公公笑着说:“余姑娘,可算是来了,皇上已经等着了。” 余沉沉略带紧张的,说:“都是民女来的太迟了,还劳烦方公公带我过去,可不能让皇上久等啊。” 方公公笑了笑,带着人过去了,虽然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着余姑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倒是很和他胃口。 “过来吧,不用行礼了。”皇上看着余沉沉正要行礼,挥着手让她过来。 主要是因为服用了她的方子,这些天身体好多了,腿脚有劲,饮食方面胃口也不错,让他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这不过了年就把人叫过来了。 “多谢皇上。”余沉沉转动轮子过去了,接着开始给皇上诊脉。 脉象跳动有力,看来是恢复的不错。 “皇上,相信再喝个两三个月,就能彻底好起来了。”余沉沉笑着说。 “哈哈……”皇上大笑起来,他得到了这么好的方子,陈年旧疾能治愈,怎么能不高兴。 方公公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皇上,大喜啊,我看余姑娘不如就留在宫里继续给皇上诊脉,再说了,这方子是余姑娘给的,她照看起来,肯定比太医院的太医要更放心。” “嗯……你说得对,余沉沉,你觉得如何。”皇上笑着问。 “如此……乃是民女的福分啊,多谢皇上厚爱。”余沉沉说着就要行礼谢恩。 “哎……不多礼了,宫里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皇上挥手打断了她,让一旁的宫女把人扶稳了。 “是,多谢皇上。” 方公公见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提醒着说:“皇上,那仙丹是否一直不用了。” 听到仙丹,皇上也觉得头疼,虽然是好物,可是自从服用了余沉沉给的方子后,他的身子好了很多,虽然后来也吃了一两颗,可是吃完后,身体很不舒服。 所以他也在犹豫,这仙丹还要不要继续炼下去,如果不炼万一哪天又需要了怎么办? 方公公看着皇上脸色多变,能猜到他的想法,看向一边的余沉沉笑着问:“皇上,不如问问余姑娘看的想法。余姑娘,你看皇上要不要继续用。” 余沉沉看着方公公好奇的问:“什么仙丹,可能给我看一看。” 方公公愣住了,要知道他把事情和六皇子说了,六皇子怀疑这人是太子塞进来了。 所以几人商量了一番,才让他故意在这人面前提仙丹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大夫都自命清高,见不得人痴迷丹药,肯定会说一番大道理。 如此一来,不用方公公说,皇上自然会不悦,到时候方公公再从旁边敲打敲打一番,相信那个时候,皇上就不会继续使用她的方子了。 可是在听到余沉沉的话后,方公公不知为何与他们的想的的不一样。 这么上赶着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皇上见她一脸好奇的样子,笑着说:“老方把仙丹拿出来给她瞧瞧,好让她也看看,这世上还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啊。” 方公公无奈只好领命去拿了。 余沉沉则是好奇的问:“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民女只听闻还从未见过。” 皇上见她不反感,反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很是高兴。要知道当初为了炼这仙丹,可是不少朝中大臣极力反对,可是那又如何,他是皇帝,还用的着听那些臣子的胡言乱语吗? 不同意的,他有办法让同意,顽固不化的,就想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方公公将仙丹递了过来,皇上打开盒子,让余沉沉好好看看。 余沉沉看着仙丹,这颜色上乘,仔细闻还能闻到阵阵香气,余沉沉笑着说:“皇上,这真的是仙丹吗?好香啊。” 皇上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相信仙丹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有的。 方公公见她这样,忍不住笑着说:“这是当然了,这可是仙丹啊,能不香吗?” 余沉沉点点头说:“这股香味,是寻常丹药所没有的,就冲这点也能证明这是仙丹。” “哦……你听说过?”皇上好奇的问。 “是的,民女身患顽疾,能苟活到现在,是因为遇见了一个走脚郎中给了民女固本培元的方子,不过他说,如果想完全的根治,就能要炼出仙丹才可以。” 说到这里,余沉沉遗憾的说:“仙丹啊……只听说过,从未见过,就连他也不知道,我起初还以为是那郎中故意这么说,好让我有一个活下去的盼头,可今日才发现,他说得竟然是真的。”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5 “仙丹通体白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似药香似花香,沁人心脾,入口冰凉,入胃温和。” 皇上本来对仙丹只信了一半,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已经完全相信了,看来自己坚持让人炼仙丹是对的。 看到皇上的眼神变了,方公公开始慌张起来,该不会这东西是真的吧,要不然这人怎么说了几句话,皇上就变得如此了。 “好……好……”皇上大笑起来,看向余沉沉的眼神尽是温和。 “那为何仙丹不能与方子一同服用呢,皇上这几日也用过仙丹,可是每次服用后,身体就会不舒服。”方公公假装无意的问着。 “应该不会啊,这仙丹可是大补的药啊,我的方子也是固本培元的,只能说会加快身体的恢复……”余沉沉思考着。 皇上见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随后就将自己服用方子和仙丹后的情况说了出来, 余沉沉听完后,才恍然大悟,自责的说:“都怪民女没有说清楚,这仙丹和方子都可一起服用,只是这服用后,有忌口,都是民女未说才导致皇上身体不适,民女罪该万死啊。” 余沉沉说完就挣扎着要从推椅上下来,皇上见她悔恨的样子,笑了笑,让宫人把她扶回去,说:“这不怪你,是朕没有事先说清楚,你既不知何来有罪呢。” “皇上大度,可是作为医者,治病救人问清楚情况本就是职责,可是民女却……”余沉沉很是后悔啊。 “好了,无事,不用放在心上。” 皇上笑着打断她的话,这么重视他的身体,这样的大夫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不像太医院的太医整天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能用,烦人的很。 “那忌口的是哪些呢?”方公公在一边小声的问。 “方子服用后,隔半个时辰再服用仙丹即可,每日饮食主清淡易消化,不可荤腥,不沾酒水。” 余沉沉笑着向方公公说着,还特意强调:“不可,荤腥。” “这……”方公公听完后,觉得很是不解。 饮食上注意清淡不沾酒水自然可以,但是这不可荤腥是什么情况。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6 “哈哈……”皇上很是高兴,转头看向老六问:“既然是做了好事,为何不说,外人也就算了,朕是你父皇,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这……”六皇子很是无奈的说:“这都是小事,没必要特地说出来吧。” “你这孩子,就是老实过了头。”皇上也知道他的性子,索性就随他去了。 方公公在一旁听的很是高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看来,皇上对六殿下的好感越来越多了,那重新立太子爷不远了。 将余沉沉送走后,方公公拉着六皇子继续说话。 “六殿下,这余姑娘我看应该不是太子塞进来的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拉拢过来。” 六皇子看着他,真不知道为何母妃让他做自己的人,都蠢成这样了。 “你少动歪脑筋,这人不简单,不要和她过多的接触。” 那件事情只有他知晓,而且当时四周根本就没有人,为何她却清楚。 哪有什么无赖,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戏罢了。 因为一次机会,他偶然发现了寺庙山脚下的农妇长的不错,所以才想出英雄救美的桥段。 轻声哄了几句,那女人什么都信了,自己说出要送她回家,她害羞的答应了。 可是,早早的将人扔到乱葬岗了,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没有人知道了,为何她说得那么清楚,就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难道……应该不会?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让人好好查一番。 皇上对余沉沉越来越信任就连虽侍在身边的方公公都忍不住感叹,这才短短的几天,就能让皇上信任,余姑娘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但是想到余姑娘不管被皇上如何喜欢,待人总是温和有礼,没有仗势欺人,就连照顾她的那几个宫女都笑着议论,说余姑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方公公也经常受到她给的礼。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得了好处,就算方公公心里有一丝埋怨,对她也生不起怨恨来。 虽然如此,方公公还是记得自己把余姑娘的情况,一字不落的交待给六皇子。 六皇子听完,笑了起来,这人为人处事如此的八面玲珑,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走,今日陪朕出去消遣消遣。”皇上见余沉沉过来,让宫人准备。 好不容易今天阳光足,身体也渐渐地年轻起来,不趁着现在好好的玩耍一番,要等什么时候呢。 余沉沉笑着说:“多谢皇上邀请。” 皇上见她不反感也不好奇的样子,问:“你就不想知道,是去哪里吗?” 余沉沉摇摇头说:“不需要问,既是皇上选的,肯定是个好去处。” “就喜欢你这股子聪明劲,有趣。”皇上笑着走了出去。 要知道他是皇上,从来都是只有他问别人的时候,哪里轮到别人来问他了,后宫的妃子就算了,自己喜欢,纵容一些也无妨。 但是这朝中的官员要是多几个像余沉沉这样的,他也不至于如此的劳心劳力了。 等到了地方后,才发现是射箭场,不过这里还真是豪华啊。 余沉沉裹着身上的毯子,虽然阳光照的暖和和的,但是她这样的身子,还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来的。 皇上见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怕冷就应该直说,非要来跟着吃苦。” “皇上邀请,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啊,再说了,民女都没见过如此的景象,能随着皇上来看一眼,可真是三生有幸啊。”余沉沉笑着说。 “哈哈……沉沉你且看着吧。” 皇上拿了箭就开始射,要知道年轻的时候,皇上可是很喜欢舞刀弄枪的,只不过后来国事繁忙,再到后来身体不好,就没怎么碰这些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身体又没啥大问题了,这不得来炫耀一番吗? 拉弓搭箭张满力……咻的一声,箭稳稳的射在靶心,虽说拉满弓还有些吃力,但是正中靶心就足以证明他宝刀未老。 “哈哈……看到了没,朕的风姿不减当年啊。” 余沉沉也跟着敬佩起来,紧紧的盯着靶心。 随后皇上又跟着射了几箭,不用说都是正中靶心,一边的方公公也跟着连连称赞。 皇上很满意他们的恭维,接着又去骑了马,翻身上马的动作既快又利落,骑着马在场内奔驰了几圈,等下来后,皇上喘着气说:“这久没骑了,有些生疏了。” 方公公走过去给他递了帕子,说:“老奴瞧着动作很是娴熟,一点都没生疏,看来,看来皇上的身体健朗,这是百姓之福啊。” 余沉沉也跟着附和,虽然她看不懂,可是那流利的动作,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经常做过的。 “行了,你们啊,就会说好听的。”皇上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心里却很清楚,他们说得是实话,所以才没什么反感。 毕竟还是老了,放纵了这么一会,他就感觉到疲倦了,然后带着人就回去了。 “那边是谁?”白新舟来宫中办事,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皇上和方公公他倒是能隐约的猜出来,可是另一个人太过矮小了,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一边的公公朝白新舟指的地方看过去,不确定的说:“可能是皇上最近看的民间大夫吧,奴看不清楚不能确定是不是。” “大夫……”白新舟嘀咕着,太医院的太医都不相信还能相信一个民间大夫,他这父皇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后,余沉沉盘算着时间,在宫中已经浪费了五六日了,可不能在浪费了。 随后,她找来照顾自己的宫女,让她帮忙给传个信。 让丫鬟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把床褥子都拿出去晒一晒,衣服该洗的也都洗干净了,尤其是床上的衣物。 那宫人想着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也就没向方公公报告,直接去了宫门口找人传话去了。 红桃守在家里,哪都没去,所以有人来传信的时候,她虽然是好奇,可还是谢过了对方,并给了对方一些赏钱。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7 等人走后,红桃才嘀咕起来,小姐说得这些事情,她早就做完了,没有必要再吩咐一遍,再说了,这些琐事小姐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 为何这一次…… 红桃走到卧房,看到摆在床尾的盒子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红桃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纸条,红桃看了纸条上的内容,说让她把这个交给万红阁的莲瑕姑娘。 红桃不认得瑕字,不过既然是万红阁,她问一问就知道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信上说了什么,能不能…… 等到了万红阁后门后,红桃敲着门,守门的认识她们,也没说什么为难的话,直接放人进去了。 “哎,我问一下,你们这有叫莲什么的姑娘吗?” 那人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是莲瑕吗?她可是我们这的花魁,是头牌啊。想找她肯定没戏。” 红桃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没戏,难道不是客人就不能见这什么花魁了吗? 一个个的都死要钱。 那人看着红桃气呼呼的走,他不明所以的摸着脑袋,他说得是真的啊,为什么要瞪自己呢。 红桃进了楼里,找了好几个人问了一遍,大家都不说人在哪。 红桃气呼呼的插着腰,这么个破地方,如果不是小姐吩咐,她才不会来这里找罪受呢,她一间一间的找,她就不信找不到。 可是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真的不会被打吗? “啊……”红桃捂着眼睛从房间退出来,这一个个的都有家不回,这里的姑娘就那么好吗? 一连闯了好几个房间,红桃被羞的脸色发红,这些人玩的花样还怪多的。 老板娘都被她惊动了,打着哈欠由下人扶着走过来,问:“我说,你有事就直说啊,客人们都还在休息,你一闯进去,惊着客人了……” 她这生意影响了是小,万一对客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人家来索赔,这可就大了。 “哼,谁让你们楼里的人一个个的都鼻孔朝天,我就想问莲瑕在哪,个个都不告诉我,没办法,我只有硬闯了。” 红桃生气的说,毕竟他们也算认识,再说她又不做什么坏事,为何说不得。 “谁找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红桃转头看了过去,疑惑着,怎么是她啊? “你就是莲瑕。”红桃好奇的问,这人也能做花魁吗? 虽然长的很美,可是浑身看不出一点风尘的味道。 “既然是来找我的,那就去我的房间吧。”莲瑕笑着说。 众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了,都各自散去。 红桃进了房间后,越发觉得奇怪,这里装饰的怎么跟闺房一样,不光有琴,还有好几排的书架,还真是奇怪啊。 “红桃姑娘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莲瑕给她倒了花茶。 “哦……这个给你。”红桃将怀里的信递过去。 莲瑕好奇的接了过来,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不过既然说了是给自己的,那就打开看看吧。 莲瑕打开后,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僵住了。 红桃喝着花茶,小心的看着房间的摆设,这些东西,老板也让摆的吗? 不过这花茶挺好喝的,虽然有点苦苦的,但是回味起来却有点淡淡的香甜。 “你这茶……”红桃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莲瑕双眼含泪欲语还休的样子,看来这人能坐上花魁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美貌啊。 这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就连她都忍不住心疼。 “她还记得……” 一滴泪从眼里滴下,划过脸颊掉在地上。 当初她没有办法,只能放手一搏,可是没想到这人却都给自己办好了。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红桃虽然看了信里面的内容,但是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她一点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莲瑕紧握着信,她该庆幸,救他的是她,救自己的也是她,自己欠了她的情,总归是要还的。 再说了,那些证据,她都收着,就等着有一天能给瑕哥沉冤昭雪。 三年前的某天夜晚,她背着被凌辱致死的瑕哥去找余沉沉了,红桃开门的时候,就闻到腐烂的味道了。 而且又是五六月的天气,人燥的不行,所以在闻到味道的一瞬间,红桃就嫌弃的赶人了。 可是她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去呢,只有这里了。 她从老板娘那里听说了,余姑娘是个可怜人,想必也会可怜她的。 所以那晚她求了好久,红桃才让她见余沉沉了。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位余姑娘竟然是做推椅的病人,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心凉了半截,能医不自医,余姑娘能‘治好’瑕哥吗? “是什么事……咳咳……” 余姑娘说话声音小,而且还时不时的咳嗽,脸色发白,身体消瘦,让来找她的自己都感觉到心疼。 可是余姑娘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说:“先进来再说吧。” 因为人已经死去多日,再加上是她从乱葬岗背回来的,所以身体上的恶臭不断,只这一会就熏满了整个院子。 可是余姑娘没有嫌弃,反倒是让红桃去取了冰来,等客厅打扫好后,将人放在桌子上。 余姑娘看了一眼后,就让红桃去烧热水了,这么脏肯定是要好好洗一洗了。 “让我救也不难,需五百两。” 对于余姑娘的开价,她并没有觉得多,只是她自己也命运多舛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来,只能祈求让余姑娘先救,自己去筹银子。 余姑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等热水端来后,就开始仔细的给瑕哥擦拭,做修复。 她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忍不住落泪了,可是随着伤痕的显露,实在是忍不住,只能跑到院子的角落,偷偷的哭泣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权势,瑕哥何以受这样的苦啊。 可是,她只是个弱女子,自救都困难,如何能给瑕哥报仇啊。 不过现在有机会了,不管余姑娘是何目的,只要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她都去做。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8 看到对方在沉思,红桃还以为她不同意,笑着说:“既然小姐帮过你,那你还个顺水人情总该没问题吧,再说了,这也是什么危险的事,小姐说了,你只需去做,后面的她会处理。” 莲瑕望向红桃,笑着说:“我知道了,待我把东西整理好,明日就去。” 明日,现在时辰还早啊。 红桃虽然疑惑,但还是算了吧,她都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待红桃离开后,莲瑕将证据整理出来,虽然只是小小的几张证词,可是对她来说却像命一般的重要。 第二日,大理寺门口的鼓被敲响了,莲瑕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发泄自己的恨。 衙差将人带到大堂后,莲瑕拿出自己的状纸说:“大人,民妇有冤,请大人伸冤啊。” 一旁的衙差拿了状纸递给上面的大人,只见那位看完后,脸色大变,紧紧盯着下面的人问:“你可知诬陷皇女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民妇知道。” 莲瑕是知道的,一般的官员都不敢受理这种案件,只有大理寺才敢受理,而且一旦受理了,就撤销不了,不管最后是赢还是输都会记录在册的。 “既是如此,本官也接受了。” 那位说完后,就见衙差搬了钉床过来,这就是为什么很少人来大理寺伸冤的原因。 大理寺伸冤,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来这里。 莲瑕看着一根根的钉子,心里咕咚了一下,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她就能给瑕哥爹爹和林叔他们报仇了。 只见莲瑕握紧拳头,在钉床上躺下,艰难的翻滚着。 身体的重量,钉子的锋利,只一下就刺进身体里。 莲瑕疼的叫出声来,可是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路。 她颤抖的移动着身子,插在肉里的钉子,唰的被拔出,另一个的钉子立马又刺进去,在身体不同的位置,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 “啊……” 随着莲瑕痛苦的叫喊着,她的衣服染成了深红,钉床上的血迹一点一滴的往下流。 明明只需要一会的功夫,却让莲瑕觉得像是经历了一辈子似的,疼痛后悔难过伤心席卷而来。 可是等跌下钉床的那一瞬间,莲瑕仿佛是活过来似的,虽然身体疼痛不已,但是心却是舒畅的,她熬过去了,她的仇可以报了。 “周青莲状告当朝芙蓉公主一案,大理寺已受理,明日午时在大理寺开审。”那位大人说完后就离开了。 莲瑕听到他这么说,高兴的哭出来了,她终于做到了。 莲瑕拖着身体回了万红阁,虽然身体伤痕累累,可是一想到明日的事情,她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了,要知道,一直支撑她的就是复仇的信念,她没有遗憾了。 大理寺受理的案件都是需要记录在册的,所以在受理莲瑕的状纸后,大理寺那位大人就开始写折子,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上报啊。 虽然不确定今天皇上能不能看见,但是明日肯定会有命令下来,他等着就行了。 芙蓉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是舒服,不光是收到了各种礼品,就连太子那里都来给她赔礼道歉了。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么久了,她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看来大家都害怕得罪自己。 毕竟她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如此说来,得益父皇的宠爱,只要父皇在,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公主……”一个宫女着急的跑了过来,对着芙蓉一阵耳语。 芙蓉听完大笑,贱民也敢告她,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这些天憋在府里都快闷死了,不如就去看看吧。 再说了,对方也是大理寺卿,好歹要给点面子。 “行了,你去安排吧。” 芙蓉挥挥手让人离开,这些天,父皇那边都有人照顾,她也不需要去向慧贵妃请安,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她玩的很是开心,心情好,府里的下人也跟着好受了些。 “下跪可是周青莲。”那位大人拍着惊堂木看着莲瑕问。 “正是民妇。” “你说要状告当朝芙蓉公主,可是事实。” “对……杀人偿命。” 那位大人四周看了看,没见到芙蓉公主,可是他又没接到任何的书信,再说了派去的人回话说,公主答应过来,可是这个时候还不来,是临时有变吗。 随后转向一边在做记录的师爷,小声的问:“你找人去问问,公主什么时候过来。” 那师爷面露难看之色,公主的名声他听闻过,所以不是很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大人,要不再等等吧。” 那位大人脸上顿时刷了下来,都什么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他生气的说:“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师爷没办法,只好离开去找人。 外面看热闹的人,见案子还不审理,一个个开始嘀咕起来。 那位大人很是头疼,他的威信都快被磨没了。 “肃静……不想挨板子,就把嘴闭上。”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师爷才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说公主已经在路上了。 那位大人点点头,不经意间看到师爷脖子处的红印,忍不住想,这公主还真是什么都不管啊,只顾快活了。 芙蓉宫人随从进来,看热闹的人群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了,他们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这么尊贵的人了。 芙蓉走进来,笑着说:“这大理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为一个贱民审理案件了。” 一边的随从很是自觉的搬了椅子过来,让她坐着。 “这……” 虽然知道这不合规定,但是对方毕竟是公主,而他只是一个官员,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惊扰公主,是下官不对,只不过,大理寺受理的案件,必须要原告和被告都在现场才行。”那位大人小心的说着。 “行吧,废话少说,我可没多余的时间陪你们玩,快快宣判完。”芙蓉公主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她就是来看戏的。 别人是死是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能来这里,纯粹就是闲的无聊。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9 莲瑕气的不行,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也就算了,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也算了,可是这案件都没审理,她怎么能说早早宣判呢。 更何况,自己状告她的是杀人偿命,为何在她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你这恶毒的女人……今日……”莲瑕话还没说完,就被芙蓉身边的一个随从一脚踹飞。 莲瑕身子在空中飞力起来,撞在墙上倒了下去,原本没好的伤,因这样的暴力打击,开始裂开,她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血来,可见这脚的力度有多大。 “你……” “肃静……大堂之上,严禁动用私刑。”那位大人可能也是看不过去,拍着惊堂木。 “周青莲状告当朝芙蓉公主,于天辰三十五年,四月初十,让随从掳走林瑕,同年五月二十九将尸体扔到乱葬岗,在此期间,林瑕之父多次上门找人未果,后不知下落,与林瑕有婚约的周家也在一夕间不见活人,还有证物在此,不知公主作何解释呢。” “这有什么问题吗?” 芙蓉笑了笑,望向大理寺卿,这么点小事,还用的着审理吗? 随便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就行了,自己过来是看戏的,不是来被质问。 “相信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如果这点小事还需要人教,那他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也该让让了。 芙蓉说完就准备离开,早知道这里这么脏,她就不应该过来,烦死了。 “站住……”莲瑕爬过去,用她沾满血的手,拉着她的衣摆。 芙蓉嫌弃的踢开了她,真是脏死了。 “皇上,大理寺卿递了折子过来。” 方公公将折子递过去,皇上看完后大怒,说:“真是反了天了。” 不管上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和皇家扯上关系,皇上都气愤的不行。 自从他登上皇位后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现在倒好,他的女儿在外面仗势欺人,还被告到大理寺去了。 他如何能不生气,别说真假,只要扯上这种事,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让大理寺卿按律法处理,不用顾忌朕。” 皇上在折子上写了‘准’,然后扔给了方公公。 这么多年宠爱的人,在背后扯自己的后脚,真是该死啊。 方公公看着散开的折子,吓的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捅到皇上这来了,下面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芙蓉公主她自幼乖巧听话,最敬重的就是皇上了,给她胆子,她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皇上瞪着眼睛看向方公公,现在是做还是没做的问题吗? 大理寺的案件都会记录在册的,只要有心,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缘由。 为了不让皇家蒙羞,这案件不管最后的审理如何,记录肯定会少之又少。 可即使这样,皇室也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让百姓对皇家心寒,这恰恰不是他想看到的。 “皇上切勿动气。”余沉沉让一旁的宫人倒了热茶过来,继续说:“皇上身体还在调养中,气大伤身,会影响调养的进展。” 皇上看着端过来的茶水,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他也知道生气是没用的,可是没办法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扭转局面都不行,因为这是个死局。 “皇上,请恕民女斗胆问一句大不敬的话。”余沉沉皱着眉,问:“芙蓉公主真的是皇上的女儿吗?” “放肆……”方公公生气的看着她,这种话也能说出来,是嫌命长了是吗。 “民女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余沉沉啪的一声就趴跪在地上。 皇上已经很生气了,所以在听到余沉沉问这样的问题时,愣了一下,虽说生气也有,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可知就你刚刚说的话,朕都能诛你九族。” “皇上……民女有罪。”余沉沉不停的磕着头。 皇上无奈扶额,让一边的宫女将人扶起来,虽然不知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既然能冒死询问,想来也是有原因。 “你说说看,为何这样问?” “这……”余沉沉害怕的看了看方公公,见对方还是一脸凶恶的样子,哆嗦的说:“因为公主在坊间的传闻很是不好,所以……” “胡说……”方公公生气的质问到:“坊间传闻,如何做的了数?再说了,那些长舌的,就是见不到别人好,诋毁诬陷再正常不过了。” “是……我……我不该偏听偏信的。”余沉沉很老实的点点头。 方公公很是心疼的看着皇上说:“皇上,公主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怎么能因为一份折子就对她失去了疼爱呢。” 皇上皱着眉望向方公公,自己作为她的父皇都没有这么伤心,为何老方却难过成这样。 “余沉沉,你继续说。” 他倒要听听坊间都传成什么样了。 “皇上,这……”余沉沉看了一眼方公公后,低声说:“坊间传闻,公主好健硕男人,只要是她看上的,都会想办法共度春宵。” 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她都会让随从抓过来,等将人玩遍了,才会让对方离开,至于能不能走出公主府就看他的体质了。 也有还没玩够,人就没气了,这种时候就会让下人将尸体扔到乱葬岗,然后继续找下一个。 不光如此,还会主动加入书生门的集会,以方便寻找更合适的人。 …… 皇上越听脸色越难看,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个女子最基本的名声都守不住,他都感觉到羞耻。 方公公听着,也跟着气愤,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将消息瞒的死死了,这余姑娘非要说出来,看来六殿下说得对,这人不是个简单的人。 “皇上,这坊间传闻都是假的。”方公公略带心虚的说:“谁不知道夫人公主冠绝天下,肯定是那些人想追求公主,被公主拒绝后,散布的谣言。” “方公公说得也很有道理。”余沉沉安抚着皇上,继续说:“公主很是貌美。就连民女看了都忍不住欢喜。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10 “是吗?”他能在龙椅上坐这么久,靠的不光是聪明才智,这话说给其他人听还行,在他这是怎么都说不通的。 “不过,公主府每日都会有板车到乱葬岗,所以民女才会有如此怀疑。” 皇上看向余沉沉,让她继续说。 “听说,六殿下和芙蓉公主是一母同胎,为何两人的品性相差这么多。六殿下心地善良喜欢助人为乐,单就相貌就能看出是继承了皇上,品性方面也是随了皇上。” “可是……”余沉沉仔细的回想了一遍继续说:“公主的品性为人,一点皇上的影子都没有,这才让民女感到困惑,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方公公在一边听着,气愤的不行,这余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如果插话,是不是再说六殿下品性不行,可是不插话芙蓉公主就要危险了。 主要是,现在他又不能离开,只能用眼神示意外面的人去传话。 “皇上,不如把芙蓉公主叫过来问一问,这样或许会更清楚呢。” 皇上不是傻子,虽然方公公说得不错,叫过来问一问什么事情都水落石出。 可是余沉沉这话也不像假的,要知道污蔑皇室可是死罪,谁敢不要命在他这说芙蓉的坏话。 一时之间,皇上也犯难了。 他没办法想象那么可爱听话又孝顺的孩子,会是这样的人。 “父皇……” 一道着急的声音响起,六皇子急匆匆的走进来,跪在皇上的面前说:“您一定要救救芙蓉啊,她肯定是被冤枉的。” 皇上皱着眉,这对龙凤胎出生后,他很是欢喜,要知道,整个皇室,只有他的慧贵妃生下了龙凤胎,大吴几百年也不见这样的奇事,所以他对慧贵妃更是宠爱,对两个孩子更是疼爱。 教养方面安排了好几个老嬷嬷,学识方面安排的都是肱股之臣,到后来,唯独老六成了谦谦君子,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芙蓉会性情大变。 “父皇,芙蓉自幼就很崇拜您,怎么可能会做有辱皇家,给父皇您添堵的事呢,她肯定是被诬陷的。” “老六啊……”皇上无奈的摇摇头,说:“朕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朕怎么在呢明细相信她是被诬陷被冤枉的。” “父皇,记得有一次,我芙蓉在花园玩耍的时候,她不小心从石头上滚了下来,母妃担心的不行,说要狠狠的处罚照顾她的嬷嬷,可是芙蓉却说是自己贪玩,不是嬷嬷的错,最后还求到您这了,您……都忘记了吗?” 是啊,那时候芙蓉多乖巧多听话啊,可是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会变了样子啊。 皇上看着一脸担忧和着急的老六,忍不住感叹,这个孩子还真是像自己啊,眉眼间尽是他当年的影子,可是反观芙蓉,自从长大出嫁后,渐渐地都不再与自己亲近了,面貌也发生了变化。 “老六,你别为她求情,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事坊间走传遍了,若是芙蓉真的没做错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传言。” “可是……坊间的传言做不得数啊,我和芙蓉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 “够了……” 皇上很是生气的打断他的话,太过优容寡断,即使是手足,也不应该被蒙蔽了心,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父皇,那可是我妹妹,您最宠爱的女儿啊,怎么能……” 六皇子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盯着皇上,满脸都是伤心,为何就这样放弃了她,芙蓉的现状,会不会成为自己以后的缩影? 皇上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下了字,说:“老方,你给大理寺卿送过去,他见了自然知道怎么办?” 方公公小心的走过去,看到折子上的内容后,大惊,然后跪在地上,说:“皇上,万万不可啊。” 这折子下去就是要了公主的命啊。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果再加上这份折子,就算慧贵妃和六殿下想保人,都没办法。 “父皇……”六皇子见方公公如此担心和慌张,自然也能猜出皇上写了什么,他不能就这样让芙蓉出事,不光是为了手足,更是为了自己。 余沉沉看着这一幕,在心里讥笑,尤其是看到皇上盛怒的样子,更是觉得可笑,皇家的亲情,也不过如此嘛。 余沉沉转动着推椅过来,说:“皇上,此事不如交给民女来办吧。”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她。 “民女士外人,按理说不应该过多的参与进来,可是……” 余沉沉一脸难过的说:“见皇上如此伤心难过,民女也很难过,只想着能为皇上出一份力。” 余沉沉将折子拿过来,坚定的说:“民女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名声,只要能为皇上分忧,什么事情民女都会去做,公主如果要怨恨要埋怨就冲着我一人来,觉不会让皇上与她的父女亲情受到影响。” 皇上深思了一下,这样也好不用自己的人去传话,到时候就算调查出芙蓉是冤枉的,他只要多哄着宠着,相信芙蓉应该会把这事忘了。 “行,就依你。”皇上挥挥手让她去处理。 余沉沉点点头,在宫人的帮忙下出宫了。 六皇子听余沉沉这样说,心里气的不行,如果不是有父皇在场,他肯定会让她知道惹了皇室的后果。 “父皇,您就这么相信她吗?”六皇子看着皇上不解的问。 “朕有自己的判断,你不需多言,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频繁去你母妃那。”皇上打发人离开后,就吩咐侍卫去调查事情了。 他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不过对于余沉沉,他还是相信的比较多,要知道她说得话,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真假,所以他才会断言余沉沉说的都是真事。 “六殿下,这可怎么办啊?”方公公也没想到,原以为最老实的人,却是心思最深的人,如果这样下子,自己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我让你不要和她走太近,派人好好的盯着她,你倒好……”六皇子冷笑着,这样的废物,他是不敢用了。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11 案件还在审理,不过围观的人见公主这样,都气愤的嘀咕起来。 “给我狠狠的打,就算打死也没事。”芙蓉看着自己的裙摆被沾上血迹,气愤的不行,让两边的随从将连瑕架起来,狠狠的教训。 大理寺卿看到这样,忍不住摇头,让衙差过去将人拉开,可是对方毕竟是公主,自己的衙差根本不敢动手。 “皇上有手谕,大理寺卿何在。”红桃推着余沉沉走了进来。 “在……大理寺卿沈招贤接手谕。” 大理寺卿着急的下来走到跟余沉沉跟前,接过手谕,一看上面的内容,惊呆了,看来这个案件,自己可以好好的审理了。 “左右衙差将人拉开。” “放肆,我看谁敢。”芙蓉生气的说着,她不想用公主的头衔压人,只怪这些贱民都太过放肆了。 “下官有手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审理案件期间,一切头衔封号作废,衙差还不把人拉开。” 大理寺卿向芙蓉展示了皇上的手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头衔封号作废,按律法审理。 不可能,父皇不会这么做的,她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吗?这么点小事,为何惊动到父皇了。 芙蓉很是慌张,尤其是看到了余沉沉后,气愤不已,大声的叫着:“是你,都是你……” 她原以为是个贱民,随便怎么弄都没事,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憋了这么个大招来对付自己,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唤,她真的是小看了这贱人。 “公主,您认识我啊。”余沉沉很是惊讶的问。 要知道,她可是冒着身体不适,伴君如伴虎的危险,才拿到这份手谕的,要是不能给这人一个疼痛的打击,那不是白费这么多的努力和付出了吗? “你……”芙蓉气的不行,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如果父皇都开始抛弃她了,那她要怎么办? “案件继续审理,撤掉白丽的椅子,遣散她的随从和丫鬟……” 接着大理寺卿将莲瑕提供的证据一一展现,可是不管大理寺卿如何询问,芙蓉就跟傻了似的,站在那里。 大理寺卿也为难了,他也不能强按头让她认罪,最后只能将人收押起来,择日再审。 虽然大家不是很满意,但是对方毕竟是公主,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红桃将奄奄一息的莲瑕抱起来,余沉沉自己转动着推椅跟在后面。 等着吧,就算不开口,也能让你罪有应得。 皇上听了调查后的消息,震怒不已,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宠爱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让侍卫下去后,皇上失落的待在屋子里。 他都不敢想象,侍卫调查的人是芙蓉吗? 那个心地善良会撒娇会为别人着想的芙蓉,怎么变成了只顾私欲,枉顾他人性命的恶人了。 难怪余沉沉会这样说,同样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到头来却是天差地别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被芙蓉蒙骗这么久,庆幸老六不是这样的人,这就够了。 芙蓉看着脏兮兮的地板和墙面,她乃一国公主,现在竟然被陷入这样的境界,余沉沉这女人果然手段厉害啊,竟然利用父皇来陷害自己。 “哈哈……真是有趣啊,我真是小看了这个贱人啊。” 芙蓉大笑着,不过她不担心,还有哥哥和母妃,到时候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她自然会被放出来。 “母妃,这可怎么办啊?”六皇子着急的找到慧贵妃,让她想办法。 慧贵妃在宫中多年,心性自然比六皇子好多了。 虽然心里着急,可还是嘱咐六皇子切勿急躁,只要这个案件最后判定芙蓉无罪,自己再去皇上那花些心思讨好求情,芙蓉肯定会没事的,可以继续做她尊贵的公主。 可是她想法太天真了,皇宫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只要关系到皇上的名声,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一样。 慧贵妃根本就没见到皇上,白白的在外面等了一上午,心里怨恨不已,让六皇子去找自己母家,让他们找人去和大理寺卿接触,保证芙蓉能无罪。 可是他们来晚一步了。 白长舟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大理寺卿表示,自己要看到案件堂堂正正的审理结束,不允许有任何掺假,要不然就让他提头来见。 大理寺卿虽然怵这人,但是知道五殿下虽然性子冷血,应该不会这么鲁莽,不过因为五殿下背后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他不得不害怕,只能连连点头,表示会公正公平审理,这才把人给糊弄走。 沉沉……为何会有皇上的手谕。 白长舟听到月落的消息时,自己也忍不住疑惑,一肚子的话,可是却不知从哪里开口,又如何去问。 “爷,明日就是元宵节了,不如邀余姑娘出来看花灯。” 月落想着,如果五殿下和余姑娘见面,问清楚事情,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担忧心烦了。 白长舟转头看了他,笑着说:“好主意。” 不过明晚街上肯定人多,到时挤着沉沉可就不行了,他得好好安排一番。 观月楼里,余沉沉静静的坐在推椅上,白长舟站在旁边,两人看着下面的一排排红色的灯笼,来往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也都是趁着这个时机想来一场邂逅。 月落站在一边的角落里,心里犯嘀咕,这五殿下是什么情况,在窗口待这么久不冷吗?为何不尽快询问呢。 而一边的红桃则是悠闲的吃了起来,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月落摇摇头,这种情况,可能是没救了。 “晚上风大,裹紧些。”白长舟将她身上的毯子给紧了紧,虽然玩乐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余沉沉看着下面的景色,笑着问:“特地叫我出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些吗?” “今天是元宵节,总共是不一样的。”白长舟拿了点心过来,两人就坐在窗前。 “也是……人特别的多,眼睛特别的累。”余沉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白长舟被她说得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说:“沉沉,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冷面笑匠了。” 第6章 打破她的倚靠12) 余沉沉没有理他,继续看着外面。 虽然下面热闹欢声笑语的,但是总感觉有一种与她格格不入的情绪,不过既然是常舟花了心思,她自然不会这么扫兴,还是陪着他来了这里。 “沉沉,如果需要帮忙,记得第一个先找我,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 白长舟看着她,决定不问了。 沉沉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做什么事情,自己只需要赞成并给予帮助就行,其他的,自己不会管也不想管。 就这样纵容她,让她过的舒心,自己也会开心的。 余沉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是心里还是窃喜,虽说男人的话不能信,但是好话,谁都愿意听,所以她只是听听罢了,没有当真。 过了元宵后,案件开始继续审理了,虽然大理寺卿有很多的证据,但是奈何芙蓉一直不开口说话,导致案件进展很难,无法定她的罪。 一开始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由暴怒变成了埋怨。 埋怨不对芙蓉动刑,埋怨皇家的权势。 他们虽然只是普通百姓,但还是知道官官相护,有权有势的人作恶都不会受罚,最后受苦的人只能是他们这些平凡人。 芙蓉再一次的被送回牢房,大理寺卿头疼,要是在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被迫对公主行刑的,要不然这案子结束不了,别说皇上那不好交差,就连外面的老百姓都能把他吃了。 可是……如果对公主行刑了,那可是藐视皇室,罪可诛九族啊,他没胆量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只能去叫人去找五殿下,询问要怎么办?毕竟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棍,自己会跟着轻松些。 白长舟得到消息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愧是三年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人啊,就连自己都敢利用。 不过,这点小事他倒是不在乎,能卖大理寺卿一个人情,想来也是不错的。 白长舟带了月落,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虽然里面关押的犯人不多,但是一进来,白长舟还是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 白长舟制止了月落,让他在外面待着,自己去里面找芙蓉。 牢房门打开后,芙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大叫起来:“是你对不对。” 如果不是他,那个贱女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能接近父皇,也不会拿到手谕,让自己深陷囹圄。 “哈哈……没想到啊,为了对付我,你都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父皇,论心狠,我比不过你,不过你也别得意,母妃和舅舅会救我的。” “哼……” 白长舟在长凳子上坐下,玩味似的看着她问:“你被关了这么久,有人来看过你吗?还救你,痴人说梦吧。” “别在我这挑拨,我可不吃你这套。” 芙蓉对慧贵妃很是相信,她一定是在想办法,现在没有来救自己肯定是在商量对策,自己一定要忍住才行。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白长舟笑着继续说:“明日案件审理的时候,我会在一边观看,如果你还想如之前几日一样,闭口不谈,那就做好一辈子都不开口的准备。” 白长舟不想与她过多的废话,说完就准备离开。 “你敢?” 芙蓉抓住他的衣服,恶狠狠的盯着他骂道:“抢食狗……” 白长舟眉头紧皱,瞪着他冰冷的问:“你说什么?” “哈哈……我说抢食狗……抢食狗啊……你不记得了吗?” 芙蓉大笑着,谁要是让她不好过,她会提前让那人不好过。 “你想死吗?” 白长舟拿出刀抵在她的脖子处,要知道那是他的禁忌谁都不能触碰的。 “来啊,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玩完。” 刀抵在脖子上,已经开始流血了,但是芙蓉不怕,大家都有把柄,谁比谁干净啊。 “我倒是忘了。” 白长舟不知道想到什么,把人放开,擦拭着刀,笑着说:“你知道状元郎为何要娶你吗?” “哼……我不在乎。” 芙蓉不屑的说,她喜欢的人不是那个废物,而且那人早就死了,长什么样她都忘了。 “因为你长的像他早亡的未婚妻,还真是可怜啊。” “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他,不在乎这些。” “嗯,我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是有什么办法,你一辈子都别想再嫁了。” 白长舟无情的打破她的幻想。 “你……你什么意思?” 芙蓉害怕的看向他,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嫁,只要自己出去了,再同父皇好好撒娇,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你以为驸马是怎么死的。” 白长舟笑着说:“你那点小伎俩,驸马早就看穿了,你给的那些药,他都乖乖的喝完了,然后拖着病重的身体去皇上那求情,让你能为他守寡一辈子。” “你猜皇上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呢?” “不可能,我不信……” 芙蓉大叫着,一个贱人一朝得了势就想娶她,还妄想让自己给他守寡,父皇怎么可能同意,他一定是在骗人。 “信不信是你的事。” 白长舟讥笑,说:“谢匀是有个喜欢很久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在一起,虽然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是好心的告诉你,那个人不是你,别妄想了。” 白长舟说完笑着离开了,这样的人就算是把事实摆在眼前,她都不会承认的。 隔天案件审理的时候,白长舟就坐在一边观看,芙蓉虽然看到他的时候,情绪激动,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白长舟见大理寺卿审的困难,冷笑着说:“既然皇上有手谕,还担心什么,直接用刑,我就不信她不开口。” 大理寺卿听到五殿下这么说,自然是高兴,让左右衙差行刑。 …… “堂下宣判,白丽为抢夺林瑕,杀害周家二十一口,累死林父,后将林瑕暴尸乱葬岗罪名成立,于三日后流放。” 虽然只是个流放,但是大家都跟着高兴起来,都大喊罪有应得。 一边的莲瑕流下了激动泪水,她终于大仇得报了。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1 六皇子好不容易赶来,可是芙蓉已经在罪状上画押了,不管他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迟了。 六皇子见芙蓉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对着大理寺卿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竟敢对公主行刑,你是不要命了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且等着,我……” “这是怎么了?” 白长舟走到他身边问:“是我让人行刑的,难道你还要骂我一顿吗?” “你……”六皇子很是生气,一个死了娘的贱人,只是早自己出生,自己就要对这人以兄长之礼相待。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娘只是个嫔,而自己的娘亲却是贵妃,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次审理做不得数,需择日在审理。”六皇子抱着人就要离开。 白长舟朝月落使了个眼色,月落快速的移动到两人面前,阻止他们离开。 “案件已审理结束,她已经认罪了。” 白长舟假装遗憾的说:“虽然你们是一母同胎,但是没办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六皇子看着众人虎视眈眈,没办法只好将人放下,自己灰溜溜的离开。 不是他不想救人,只是不管是舅舅他们还是那些之前很看好自己的官员,听到这事都找借口推托。 就连自己想来大理寺见一见芙蓉都被拒绝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姗姗来迟。 六皇子回宫后,就去找皇上了,哭着请求皇上放芙蓉一条生路。 皇上见老六这么伤心难过,心里也很是难过,可是芙蓉她是自作孽啊。 “老六,放手吧,她已经变了,别为了她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啊。”皇上语重心长的说着。 六皇子听了后,很是诧异,为何短短几天,父皇就变了,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现在能放弃芙蓉,日后肯定也会放弃自己的。 说什么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自己最懂他,也最像他。 可是太子之位偏偏传给了别人,父皇,你可真是个好父皇啊。 “儿臣知道了。”六皇子心灰意冷的去了慧贵妃的寝宫,既然你不仁就别怪他了。 芙蓉趴在床板上,心里很是怨恨,她堂堂的公主竟然落得如此的地步,父皇不护着也就算了,为何自己的哥哥母妃舅舅他们都要放弃她。 明明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应该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与称赞,而不是像个乞丐似的,待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她想不明白,既然给了她这样的殊荣,为何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 “哈哈……” 芙蓉放肆的大笑出来,不过就是流放罢了,她不怕,只要母妃没有失宠,她就有回来的那一天。 谢匀,她是不会放手的。 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了。 原本三日后就要上路的,但流放之地艰苦,大理寺卿担心芙蓉伤重,还没到地方,就先没了半条命,特地准许大夫给她医治好后在离开。 余沉沉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忍不住冷笑着,身份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啊。 不过,她也就这段时间舒坦些,等出了城,前往流放之地的路上,就是她痛苦的时候了。 余沉沉将自己配好的药粉交给红桃,既然能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也能让对方想死也死不了的活着。 “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六皇子发疯似的扔着东西,不过是让他们查一下芙蓉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养这么多的人是做什么? “我让你们去保护芙蓉,你们就是这样做的吗?” 六皇子拿起花瓶就朝对方的脑袋上砸过去,这些人不光没有保护好芙蓉,还和芙蓉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些下贱的人,凭什么去染指他的妹妹。 六皇子将几人都打的不成人样,可是心里的气还是没有消除,只听他愤怒的问:“那个大夫呢,把他带来,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六殿下,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哼……好个服毒自杀,这就是你们打探来的消息吗?” 一个个的蠢钝如猪,能找上芙蓉的人,不是为钱就是为权,可是现在把芙蓉害的这么惨,却放出一个自杀的消息来蒙骗他,想都不要想。 “六殿下,事情是……”跪在地上的侍卫开始说起来了。 自从六殿下让他们去打探余沉沉的消息后,他们就一直在小巷子里守着,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进展。 但是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因为他们几个都是在暗中保护公主的,所以对于公主府的人都很熟悉,然后就安排一个人去跟踪这个大夫。 跟踪了一段时日后,发现这大夫除了客栈,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西津山,而那里是通常是安葬死者的地方。 那大夫在后面的几天花钱雇了一个人帮忙做事,接着没隔几天那大夫就自杀了。 受雇的人给大夫穿好寿衣,将尸体拖到西津山与另一座坟里的尸体合葬了。 “哈哈……真是笑话,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 六皇子很是气愤,让人去把尸体挖出来,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放过这人的。 至于余沉沉,他也会找好机会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越来越冷……” 一个衙差紧紧的裹着身上的衣服,虽然送犯人是个苦差事,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手气烂,抽到这个签啊。 “别抱怨了,给你个馒头。” 另一个衙差也忍不住哆嗦,给他递了一个馒头过去,这路远的,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这都多少年没有流放了,现在却摊上这样的事,还真是晦气啊。 一边的芙蓉裹紧了自己的棉衣,还好有哥哥送来的衣物和值钱的东西,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她定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白天气温还好,可是到了晚上,冷风嗖嗖的吹,两个衙差坐在火旁,整个人缩成一团。 山洞里点着火,将四处都照的明亮起来,看着那两个衙差,芙蓉不知为何,却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只见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两人,火的热气一下子扑面而来,芙蓉难受的将棉衣解开,笑着问:“两位有没有觉得这火……太热了……” 芙蓉边说,边继续解开衣服,两个衙差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2 “废物,就区区的几个个乞丐也打不过,真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 六皇子边怒骂边往前赶路,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废物,他早就找得到芙蓉了。 紧跟在后面的侍卫也不敢多说,毕竟是他们不敌对方,才导致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可是那几个乞丐根本就是普通人,虽然没有展现武功路数,但是缠人的能力却是一流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因此耽误时间,可是多说无益,在六殿下看来,就是他们能力不行。 “六殿下,这里的脚印还很清晰,他们可能走这条路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赶紧追上去。” 一个个蠢的要命,六皇子越发的觉得有这些人在身边,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但是,没走多远,脚印就消失了,六皇子急的不行,毕竟是在皇宫长大的,什么野外的经验都没有,只能催促着侍卫去找人。 找了很久后,一个侍卫才跑过来说,发现了人。 六皇子让他带路,等到了山洞后,六皇子被里面的味道给熏吐了。 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还能有这么恶心的味道。 等几人走近后,六皇子脸色很是难看,只见地上躺着两个赤身裸体冻的全身发紫的尸体,一旁的火早就熄灭了,山洞里飘散着云雨后的味道,腥臭恶心之味久久不散。 六皇子瞪了一眼带路的侍卫,这么恶心的场面还特地带自己来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就在转头的时候,看见了角落处的棉衣,那是自己托人送给芙蓉的,他走过去,将衣服拿起来,更加坚信这是芙蓉的。 “哈……哈哈……” 六皇子崩溃的大笑,看着地上的尸体,说:“给我烧了,烧了……” 侍卫将山洞点燃,猛烈的火势一下子就将尸体给淹没了。 火只能烧掉有形的脏污,无形的印在脑海中的脏污是烧不掉的。 六皇子看了一眼大火,带着人继续往前去找人。 可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因为人早已经被送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了。 “洗干净了吗?” “放心吧,虽然臭的不行,用香胰子多搓洗几遍就行了。” 老板娘带着好奇打量床上的人,虽然长的好看,但是与余姑娘有嫌隙,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不知这人为什么给送到她这里了。 不过既然卖身契已经签了,那就是自己的人了,钱没还完之前,都别想离开这里。 “你找个人和你一起守着,等她醒来,好好教教她规矩,既然进了我万红阁就得守我万红阁的规矩。” “好嘞。”那人笑着连连点头,要知道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人,如果这人醒来不听话,他不介意先调教一番。 老板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别管是什么,只要进了万红阁就得守她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是一样的。 “余姑娘,这人是怎么得罪你了。”老板娘是人精,如果不是犯到余沉沉的身上,她可不会做这种事。 “无需担心,她犯的是死罪。” 余沉沉拿出一个方子给对方说:“如果她有异心,用这个方子,她就会乖乖听话。” 余沉沉说完,红桃就推着人回去了。 老板娘拿起方子看了看,就是普通调养的方子。虽然疑惑,但是先留着吧,或许会有用。 因为芙蓉体内有大量的毒素残留,余沉沉在大理寺看到她的那瞬间就已经发现了。 所以才专门给她调制了药粉,将她体内的毒素转为辅药,只要和男子交合,就能催发药效,让她的身体越来越白皙滑润,气色越来越好,脸色白里透红。 这些对芙蓉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就算有一天她发现了,也依然是抵挡不了诱惑,继续疯狂下去。 而,余沉沉交给老板娘的方子里,就有专门克制药粉的药物在里面,只要服用一次,整个人就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 就是不知道,她倒是看到自己长了皱纹皮肤松弛头发干黄的样子,会不会崩溃的大叫。 “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红桃虽然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心情。 “今日有好事啊。”余沉沉笑着,然后让红桃推自己去点心铺子,给她买了好吃的点心。 红桃吃着甜甜的点心,心里很是开心,如果以后小姐都能如此就好了。 “长舟,这几日父皇心情不好,赐封的旨意要往后退,切记,戒急戒躁。” 白长舟无所谓的点点头,只要人不犯他,他肯定不会主动的找对方麻烦。 白新舟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难受,他的弟弟都还没赐封,就要准备给老六赐封。 明明这赐封一事,是自己准备了好久,也都算好了日子,可是这些全给了别人。 他这些年的努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哥,要是没事,我回去了。”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好久都没见沉沉了,很是想念。 “太子……”常韵见长舟离开后,才走了进来安慰说:“既然长舟没在意,你也不要多想了。” 白新舟深吸了一口气,将难过的情绪给压了回去,看着为自己担忧的常韵,将人抱在怀里。 自从被立为太子,他走的很是小心,瞻前顾后,长舟知道他的顾虑,一直在帮他做自己不敢做不能做的事。 可是到现在,他都没能为他求得一个封号。 一个十三岁就出宫建府的人,如今十年过去了,还住着没有牌匾的房子,他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委屈。 韵儿十六嫁给自己,到如今他们都没孩子。 是韵儿不能生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觉得还不够,他手上的权力还不够。 给不了自己弟弟保护,给不了妻子和孩子庇佑,所以他的路才走的如此艰辛痛苦。 可是父皇,一次次的在打击自己,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被贬的一无是处,就连子好不容易求来的封号也给了老六,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3 白长舟不知白新舟是怎么想的,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沉沉,只要她平安,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白长舟推开门,看到沉沉和红桃有说有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与她们一起谈笑。 小小的院子,传来的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让人感觉温暖如春。 “……赐韶为永安王……” 白长跪在地上,接过圣旨,虽然白新舟早早的告诉了他,可是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月落见他没有什么动作,偷偷的装了一个钱袋子,然后转身递给传旨的公公,笑着说:“有劳公公了。” 那人见五殿下身边还有识时务的人,也就没有把这根刺放在心上,收好钱袋子就离开了。 白长舟脸色很是难看,看着手上的圣旨,直接给扔在书房了。 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吗? 老六的赐封旨意说得多好听啊。 满腹经纶可当栋梁,乐善好施可见人品,赐封号玉颖,待大婚后晋升玉颖亲王,可世袭亲王之位。 一箱箱的礼品络绎不绝的抬进玉颖王府。 可是,到他这,就只有短短几个字,朕之五子,已过弱冠…… 哈哈……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白新舟听了后,着急的跑过来,看着已经挂上的永安王府牌匾,心里五味杂陈。 玉颖……明明是自己选的封号,但是却被父皇无情的拿去了。 永安……是自己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来的。 永安,永远的平安,这是他对这个弟弟最大的期盼,他会照顾好这个弟弟,定不负自己给他选的这个封号。 “抬进去……” 白新舟让下人把一箱箱的礼品往府里抬。 虽然这些是早就准备好了,可是听到父皇什么都没给的时候,他还是心凉了半截。 如果真的不愿意花心思,让礼部按皇子的头衔来准备就行,为何吝啬到如此地步。 “这些是……”月落看着抬进来的东西,好奇的不行,难不成是皇上好心发现,不该如此对待五殿下了吗? “太子。” 看见白新舟走进来,月落无奈的笑着行礼,这世上最关心五殿下的就只有太子了。 “让人放到库房,长舟……” 白新舟看了一圈,笑着说:“又躲在书房了吧。” 月落点点头,然后招呼下人去帮忙搬箱子。 白新舟推开门进来,看着人坐在窗前发呆,忍不住笑起来,他这个样子才像个孩子啊。 “大喜的日子,怎么愁眉苦脸起来了。”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外面发呆。 “别气了。” 白新舟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有我在,放心。” “三哥……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被生出来。” 白长舟靠在他的身上,心里产生了怀疑,如果他娘亲没有生他,那她也不会死,自己也用不着受这么多年的冷漠和忽视。 “瞎说什么?” 白新舟宽慰的说:“你可是我的弟弟,如果没有你,我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的长大,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就算是现在,我还是需要你。” 虽然小时候的日子过的很苦很难,可是因为有了他的陪伴,自己的身边多了些亮光,整个人也变的开朗阳光起来。 其他人是不是需要长舟,白新舟是不清楚,但是自己却是非常非常的需要他,以后也是一样的。 “三哥……” 虽说白长舟已经被忽略很久了,对皇上没有什么惦念,但是还是止不住的伤心。 弱冠……他早就已经长大了,还说什么弱冠,自己的孩子都记不住年岁,还真是个笑话。 而他自己,是个被人丢弃在角落的存在。 “父皇已经在给老六选王妃了,等他事情一过,我就给你请求赐婚。” 反正父皇最重视的就是老六了,到时候他顺带一提,只要不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儿,父皇应该会同意的。 受封后,需要入宫谢恩,所以今日一早,白长舟就被迫起来,让月落给他穿戴好王爷的官服,前往皇宫给皇上请安。 “永安王到……” 正在用膳的皇上听到了门外的声音,皱着眉想了一下,这永安王……是谁?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然后跪在他的面前说:“白长舟叩谢皇上赐封,吾皇万岁。” 皇上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良久,他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可是心里却有点怪怪的感觉,。 “皇上,王爷还跪着呢。”一旁的方公公小声的提醒。 皇上回过神来,这才笑着说:“快起来吧。” 白长舟起来,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皇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此人很是熟悉,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方公公继续给皇上布菜,吃了好一会后,皇上突然问道:“可还有事?” 白长舟心里冷笑,面上不显,说:“臣告退。”行完礼后就离开了。 皇上想了想,问:“这永安王……朕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人也没见过,是藩地的王爷吗?” “皇上……” 方公公吓的筷子都掉在地上,接着就看到她跪在地上,说:“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只当是他年老了,一点小事就慌张的不行。 “这人是谁,你去打听一下。” “这……应该不用打听的。” 方公公哆嗦的说:“是若嫔的孩子,您赐名为韶的五殿下。” “老五……” 皇上愣住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第五个孩子是儿子。 若嫔不是在生孩子的时候死去了吗?为何还有孩子。 对了,他当时听太医说若嫔生孩子去世了,还以为孩子也死了,而且那段时间,他又比较忙,没有顾得上这些事情,久而久之自然就忘了。 原来,若嫔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啊。 “哈哈……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他虽然子嗣丰富,但都是女儿居多,十九个孩子中,只有五个儿子。 大儿子在小时跌进池塘,现在身体一直不好,只能在气候温和的地方调养。 三儿子,虽然幼时就失去了母妃,但是学识为人处事都没话活,再加上性子也非常像自己,还有母家的扶持,所早早的就被他立为太子了。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4 接着就是老六了,老九,小十三。 可是现在还有个儿子,真的是太好了。 “你快去把他叫回来,朕要同他好好说说话。” 皇上高兴的说着,这突然而来的喜悦让他高兴的不行,可是却急坏了一旁的方公公。 他们认为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是因为他出生的害了若嫔。 要知道若嫔进宫后,短短几个月就被皇上封为嫔,后来因为怀有龙种,被赐封号‘若’。 那时,宫里都在传闻,要是若嫔生下了皇子,肯定会一朝飞上妃位。 可是就在生产那日,太医说若嫔大出血去世了,只留下一个皇子。 虽然若嫔是生产去世的,但,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也都逃不了关系。 所以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传这件事,不知何时,若嫔的事情早已被忘在脑后,就连皇上来后宫,也不曾提过若嫔。 而那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就被扔给了宫里的老人,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随着一天天的长大,那老人也一天天的变老,他也变成了宫里的‘抢食狗’。 方公公看了皇上高兴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可是他出去并不是为了找白长舟,而是去找人给六殿下传消息,虽然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皇上如此欣喜的样子,如果五殿下恢复了宠爱,肯定会加剧六殿下的行事难度。 过了一会,方公公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没有赶上,王爷已出了宫门。 皇上虽然遗憾,可是也没办法,宫里的人没有令牌是无法私自出宫,只能让老方把皇子们登记的册子拿出来,想好好的看一眼。 册子到了后,皇上仔细看着上面的记录,看来就算自己忘了,宫里的人也没忘,他过的很好,与其他的皇子一样,十三岁就出宫建府了。 只是这个孩子,为何见到自己这样冷淡,他依稀记得若嫔性子温婉和善,老五是自己与若嫔的孩子,就不能是这样的性子啊。 可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好像都疏忽他了,他埋怨也是应该的。 皇上接着拿起折子写了起来,然后交给老方,让他通知下去。 方公公看着折子上面的内容,心里一颤,皇上真的开始重视五殿下了,这可不行啊。 借着外出的机会,方公公找到了六殿下商量对策。 六殿下看了折子上的内容,笑了起来,然后模仿着皇上的笔迹重新写了一份出来,用刀将上面的印章裁了下来,好好的贴在自己写的折子上面,用了特殊的药水,掩盖了修饰的痕迹。 “赶紧拿过去吧。”将准备好的折子交给方公公,他敢笃定,白长舟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向父皇询问这些,所以只要方公公不泄露出去,这件事就会石沉大海。 方公公笑了笑,他真是佩服六殿下的聪明才智,看来自己选择跟他,还真是没选错。 将折子转交给礼部后,方公公就回宫了。 礼部的人看着折子上的内容,个个都在讨论,看来皇上对这位六殿下还真是宠爱至极。 闲话少说,接着就开始准备礼品了。 “瞧瞧,这一箱箱的又来了。” “可不是吗?从前就听闻皇上最宠的就是慧贵妃,现在又宠了六殿下,看来皇上还真是专情呢。” “什么六殿下,现在得叫玉颖王爷了。” “什么阴不阴,反正跟我没关系,这辈子还指不定有没有机会见着呢。” “就是,赶紧走吧,看门口守卫凶神恶煞的,这王爷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在拐角处看热闹的人,被门口的守卫瞪了几眼,吓的立马跑开了。 六殿下看着一箱箱的礼品,心里很是高兴,皇宫中有母妃,现在自己又出宫建府,还得了这么多的赏赐,那些官员肯定巴不得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王爷……”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着走过来。 “皇上对王爷可真是好啊,前不久赐封已经抬了很多礼过来,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些。” “是啊,皇上对王爷的宠爱,可是独一份的啊。” 几人有说有笑,将六殿下的地位抬的更高了。 可,仅仅是一个亲王的位置,他可不满足啊,他要的可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啊。 久违的亲情,没有想要了,忽视这么多年,白长舟也不会再在乎了。 他不会说任何事,皇上也不会知道今日之事,皇上不问之前之事,两人之间的隔阂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 一个不主动提,一个不主动问,两人注定是一辈子都得不到释怀。 自白长舟从宫里出来后,就已经将这最后的一点亲情给扔了,他不会祈求在那人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了。 现在每天除了陪沉沉,就是去烦白新舟,询问他赐婚的事情。 “你能别每天都问吗?我头都要炸了。”白新舟看着他跟个傻子似的,就觉得头疼,都说了,已经在安排了,怎么还这么着急呢。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是更应该着急帮我娶妻吗?” 白长舟埋怨的说:“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动静,是不是三哥根本就没上心啊……啊……疼。” 白长舟摸着自己的脑袋,好好的打自己做什么,他说得都是实话啊。 “就你这嘴啊……”白新舟也知道他年纪大了,可是自己之前提过几次,他都给糊弄过去了,现在好了,有了喜欢的人,就开始一个劲的缠着自己了。 “你和她说好了,她可同意了。” “当然同意。”白长舟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强取豪夺的人吗? “我已经在让礼部给你安排了,等都准备妥当了,在把折子呈给父皇,到时候我与父皇说说好话,必然会让你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 “我有钱,这些年你给我的,我都让月落保存起来了,到时候我就用这些好了。” 他知道婚事要大办,也知道要花很多钱,但是他不在乎,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都可以拿出去。 “你啊……” 白新舟无奈的笑了,这皇子大婚,哪有用自己钱的,国库再怎么没钱,这些还是能拿出来的。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5 “皇上……” 慧贵妃带着喜悦的心情走了进来,浅浅的弯腰行礼后,走到皇上的身边,笑着说:“臣妾有大喜的事情,要和皇上说。” 皇上将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笑着问:“是什么喜事啊。” “给啓儿找王妃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慧贵妃说着就拿出小画像出来,笑着说:“这可是臣妾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品相貌都没话说。” 皇上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温婉可人,配老六感觉还差了点。 “还是算了吧,老六不一定能看上她,朕看啊,就直接赏赐给老五好了。” “五……殿下……” 慧贵妃没想到,这人还真如方公公所言,一旦记起来,就开始各种补偿了。 “皇上说的是……若嫔生的那个孩子。” “怎么,你也记得。”皇上好奇的问着。 “当然记得,只不过他与太子……没什么,既然皇上有自己的想法,臣妾重新给啓儿相看好了。” 在后宫里,皇上最喜欢的是慧贵妃,最懂的也是慧贵妃,所以从她的表情上就知道,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她不好明说罢了。 “你说吧,在朕这里,还没有不能说的。” “这……” 慧贵妃很是为难,可是看到皇上的脸色不好,安抚着说:“皇上别恼,臣妾说就是了,五殿下自小就和太子很要好……” 当初宫里很多后妃都想照顾五殿下,奈何他不同意,非要跟着太子。 后来听说,不管是哪位皇子皇女出了事故,都有五殿下的身影。 原以为是宫人们乱传闲话,可是有一日慧贵妃亲眼看见了,五殿下要把八公主推进湖里,这才不得不相信。 而自此之后,宫里的皇子皇女都被后妃们教导着不要和五殿下玩耍,以免发生不测。 慧贵妃小心翼翼的说着:“或许是当年孩子还小不懂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能分辨善恶对错了。” 皇上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好不容易才得知有了一个儿子,现在却又得知,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坏胚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有这个儿子的存在好了。 “你先回去吧,继续给老六找合适的王妃。” 皇上将人打发走了,走到书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慧贵妃请安离开,心里很是得意,要不是因为担心,皇上会把多余的心思花在那个小子身上,她根本就用不着来这一出。 慧贵妃拿出另一张小画像,这才是她给啓儿选的王妃,丞相大人家的孙女,今年满十六岁,只要把人娶进来,就相当于有了丞相的助力,何愁大事不成。 “老方,传太子进宫。” 皇上心里还是有些期盼,希望是慧贵妃看错了。 慧贵妃是自己最懂的女人,她不可能会骗自己的。 所以,太子你和老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受你指示的。 皇上已经陷入深深的怀疑中,不得不说,慧贵妃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太好了。 白新舟接到传唤着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参见父皇,祝父皇龙体安康。”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子,一时怒上心头,拿起一边的茶盏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老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带着他干什么坏事了。” 因为在皇上看来,一个没有母亲撑腰,在宫中孤立无援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教唆他。 老五自小就和太子在一起,想必教唆他的人也就只有太子了。 “父皇……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谣言。”白新舟不顾身上的疼痛着急的问,他知道父皇最讨厌兄弟阋墙,所以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兄弟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不会被告状才对。 “朕还用听吗,朕随便找人来问问就知道了,你以为就你有能耐吗?” 皇上盯着他,若不是他真的有治国之才,就冲这一点,他早就把他的太子之位给卸了。 “父皇,肯定是误会了,长舟是我弟弟,父皇从小就教导我,要兄友弟恭,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做坏事呢,还望父皇明察啊。” 白新舟跪在地上喊冤,可是现在皇上铁了心的认为是他教唆的,所以不管白新舟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皇上正在气头上,不管白新舟怎么说,都是没用,直接放任白新舟在这里跪着,皇上则是去了内殿,他现在恼的不行。 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的几个儿子都没有治国之才,虽说自己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可是一个君王不是那么好培养的。 毕竟太子他让太傅教导了二十多年,才有这样的成绩出来。 要是再重新教导一个出来,不知道得要花多少年。 这四五年来,他习惯了太子在前面任劳任怨的打理朝政,自己在后面享福的日子了。 若是重新安排,自己是不是还得要在那张椅子上日以继夜的辛苦很多年,这是皇上万万不愿意接受的。 因为现在除了重大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决策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来做,而且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史官记录的功绩都算在他的身上。 享受过安逸的生活后,皇上怎么可能愿意变回之前的忙碌的生活呢。 所以他生气的也就是这一点,既然都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做的更谨慎一些,非要被人发现,要不然,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算了。 白新舟在为白长舟的婚事头疼,而另一头的玉颖王府已经在热闹的准备喜事了。 因为要嫁进王府做王妃的乃是丞相的孙女,虽然听着高贵,但是丞相是个极节俭的人,给孙女的安排的嫁妆也不多。 大婚那日,王府安排了八抬大轿过去接人,将人接回的路上,百姓们都跟着看热闹了。 有六辆马车跟在轿子后面,马车上都摆满了东西,虽然对普通百姓来说,这些嫁妆很是可观,可是对一朝丞相来说,这样的嫁妆却是寒酸了些。 不过玉颖王爷却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慧贵妃之前就与他说过了,只要能攀上丞相这个关系,大事能成就行,这时候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过多纠缠。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6 就在六皇子大婚后没几天,白新舟带着自己的折子来见皇上了。 皇上看见折子上的内容后,气的不行。 这太子,自己还真的是看走眼了,原以为他只是做了这么一件错事,没想到现在…… “你倒是友爱弟弟……” 皇上气的将折子直接扔到他的脸上,他的儿子就算在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要找一个农家女做王妃。 “朕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这么容不下下面的弟弟,如果是这样,你这太子之位也别坐了。” “父皇,这是何意?” 白新舟愣在那里,他只是为长舟请赐婚,怎么就扯上容不下兄弟了。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心里清楚,还用的着朕一一说明吗?” 慧贵妃为了给老六找个好王妃,在他这里求了又求,可太子却直接给老五选了一个农家女,这是真的在为老五着想吗? 皇上摇摇头,明明是害怕让老五找到靠山,不会再听他的话了。 “父皇,这是长舟要求的,我只是心疼这个弟弟,所以才……”白新舟解释着,虽然不知父皇为何生气,但是这件事,他一定要为长舟做好。 “放屁,朕还不知道你,自私自利,为了太子之位不择手段。” 皇上气愤的说:“别以朕不知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只不过因为无伤大雅,朕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你却想拉老五进入水深火热的地步,朕同你说不可能。” “父皇,你要如何才能信我,是不是我把长舟找过来,让您询问。” “朕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能不懂吗?给朕滚,若是再敢提一句,朕摘了你的太子头衔,你信不信。” 皇上生气的直接让老方赶人走,可是奈何白新舟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把事情处理好,坚决不走。 “父皇,怎么如此生气。”玉颖王爷牵着王妃的手,走进来请安。 “老六是你啊,新婚燕尔怎么就过来了。” 皇上脸色温和的看着两人,慧贵妃果然好眼光,这两人在一起看起来相配极了。 “母妃说父皇给儿臣找了一个这么合适的王妃,特地过来谢父皇的。”六皇子说完拉着王妃给皇上行了礼。 “你啊,从小就孝顺,不像有些人,心里没有朕这个父皇,只有他的太子之位。” 六皇子看着跪在一边的太子,眼里闪过讥讽,嘴上却担心的说:“父皇,太子已经跪了有一些时辰了,让他起来吧。” “老六啊,心善也不是用在这个地方啊。” 皇上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六皇子心里大笑,真是天助他啊。 “父皇,其实这事很好解决。”六皇子笑着拿过折子,在上面改动了一下,说:“既然这位姑娘不得不娶,不如就做侧妃好了,这样既不影响父皇给五哥寻找正妃,又不太子和五哥之间的感情。” “还是老六深得朕心啊。” 皇上将折子扔给白新舟,说:“拿着你的折子,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侧妃…… 如果长舟知道了,自己要怎么说? 白新舟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六皇子看着他失落的样子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余沉沉和抢食狗是什么关系,但能给他成大事带来益处,他愿意让两人绑在一起,最好绑的死死的,到时候自己可以一锅端了。 “侧妃……” 白长舟看完后,生气的将折子扔在地上,走到白新舟的面前,问:“三哥,你也太没用了,这侧妃算什么事,还不如没办成呢。” “没大没小的……” 白新舟狠拍了他的后背,整个人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就这差点都要了他的命了,还说自己没用,他也真敢说出口。 “哼……” 白长舟脸色不悦的站在一边,很是不服气,明明都已经把权利放给他了,可是三哥行事还是瞻前顾后,不是没用又是什么? “你给我消停些,先把人娶回来再说,等以后,你想把她封为正妃还是什么随你高兴。” 虽然长舟非要喜欢余沉沉,自己也没话说,但是这个时候,只能让余沉沉委屈一下,希望她能识大体。 再说了,这也算是权宜之计,白新舟想着,只要他们两个是真心的,这点事,应该不是大问题。 “以后……” 白长舟很不乐意,就算以后封为正妃了,依然抹不去她是侧妃的身份嫁给自己的。 “我不同意,如果你不行,我去找皇上,要是不给沉沉正妃的位置,我就不娶妻。” “说什么混话……” 白新舟气恼了,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了这可是圣旨,你还能不要命的去抗旨不成。圣旨不日就会到,你给我消停些,要不然,就把皮给我绷紧些。” “这是在吵什么。大老远都听见了。” 常韵担心的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折子,让身边的丫鬟给捡了起来。 还好府里都是自己人,再怎么吵再怎么闹都没人乱说话,要不然外面的人还指不定要怎么说他们呢。 “你身子重,还来这里做什么?” 白新舟着急的走过去,扶着常韵坐下,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常韵无奈的说:“要真想让我放心,你们就好好的说,别动手动脚的,隔着屋子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白长舟好奇的问:“嫂子这是……” “你要有小侄儿了。”白新舟笑着说,眼里尽是高兴。 “胡说什么,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常韵瞪了他一眼,虽说她不在乎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这些年都没要孩子,如果能一举得男自然是好,如果不是,太子就不喜欢这个孩子了吗? “是,我说错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白新舟高兴的是他有孩子了。 “太好了,恭喜三哥和嫂子了。”白长舟笑着说。 见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白长舟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待着,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没多久皇上的圣旨就过来了,传旨的人在小巷子里转了好一圈才找到地方,等门打开后,看着小院子的寒酸样,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看来宫里盛传的皇上不喜五殿下是真的,要不然怎么来这么个破地方给五殿下赐婚呢。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7 “余沉沉可在?” 红桃看着穿着精致,脸上带着傲气的宫人,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是谁派来的,为何一进门就找小姐。 “这位大人进来坐一下,我这就去请我家小姐出来。” 红桃将人引进院子,招待他坐下后,就去找余沉沉了。 等将人推出来后,传旨的人冷笑着,站了起来,拿出圣旨。 “皇上有旨……下跪聆听……” 红桃走过去笑着说:“大人我家小姐身子弱,您看这跪要不就算了。” “放肆……” 那传旨的人生气的说:“皇上的圣旨,你竟敢藐视,是想被诛九族吗?” 不就是腿断了吗,怎么就跪不了了。 前一阵听闻,有个厉害的大夫给皇上看病,就算是腿脚不便,可是在皇上面前还是照样的下跪磕头,她一个农妇有什么可娇贵的,这跪必须下,头也必须磕。 “大人说的在理。”余沉沉说完,让红桃扶着她跪下。 那传旨人,看着两人跪在地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读圣旨的内容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余氏沉沉,娴熟温婉,品貌端正,吾儿丰神俊朗,可堪一配,赐与永安王为侧妃,着两人于良辰完婚。礼部与钦天监从旁共同协助,钦此。” “快来接旨吧。”传旨的人看着傻愣在那里的两个人,得了天大的好处,还跟傻子一样。 没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真是小家小户,一点出息都没有。 “侧妃……” 红桃不解的看向小姐,常舟公子不是喜欢小姐吗?为何会被封为侧妃呢? “这还不知足吗?” 传旨的人嫌弃的看了她们说:“就这侧妃的位置,如果不是玉颖王爷好心,还轮不到你们身上,赶紧谢恩吧。” 他还得回去复命,哪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多谢大人。”红桃接过了圣旨,从怀里掏出银子给对方,可哪知对方嫌钱少,直接不要推搡之间,红桃的铜板掉在了地上。 传旨人笑着说:“这点钱还不够打发要饭的。” “既然大人看不起,还请快快离开吧。”余沉沉冰冷的说着。 “果然是穷酸样,哼……”那人气呼呼的离开了。 红桃拿着圣旨走到小姐的面前,着急的问:“这可如何是好啊。” 余沉沉没有说话,拿过了她手里的圣旨,自己转着推椅回了房间。 白长舟这边也接到了圣旨,还没等圣旨宣完,他就着急的跑了出去。 这么快圣旨就过来了,沉沉那边想必也知道了。 她会同意吗? 不会的。 据他的了解,沉沉不会委屈自己的,别说什么侧妃正妃之位了,就算是给皇上的侧妃之位,她也不稀罕的。 沉沉,千万不要因为这事不理我啊。 “沉沉……” 白长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问:“刚刚是不是有人过来了,沉沉怎么说?” “你……” 红桃见对方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小姐被赐婚了,还是侧妃呢? 红桃压不住心里的怨气,说:“有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过来了,说给小姐赐婚了。” “沉沉……”白长舟走过去,轻拍门,小声的问:“能同我说说话吗?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余沉沉把门打开了,白长舟心喜,只要她还愿意同自己说话,一切都好办。 “沉沉,赐婚的事情,我知道了。” 白长舟不敢看沉沉,只能傻站在门口,低着头,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要不然沉沉也不会受这得委屈。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还真是悠闲啊。 也是,反正他没有任何损失啊。 “进来说吧。”余沉沉说完,将香炉给燃了起来。 “沉沉……” 虽说自己得以进去,应该高兴,可是白长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沉沉不怪自己,也没有生气,是自己想多了吗? 等人坐下后,余沉沉笑着问:“永安王的侧妃,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呢。” 白长舟一时之间犯难了,虽然他是不乐意让沉沉做侧妃,但是自己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人。 可是又觉得侧妃之位委屈沉沉了,可是眼下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了。 “侧妃虽然听起来不好,可是……我……两个人……” 白长舟结结巴巴的说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意思。” 余沉沉笑着,说:“人们常说,只有吃干抹净才不认账的,可是你……” 接着就看见,余沉沉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接着说:“如果你什么都没得到,岂不是太亏了,不如我先补偿你一些。” 白长舟听着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在看到她的动作后,吓的不行,连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为。 自己何时这样想过了,他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怎么会有亏和补偿的情况呢。 “怎么,心急了,想自己动手吗?”余沉沉笑着,然后张开双臂。 “我没有这么想过。” 白长舟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衣服整理好。 他知道沉沉生气了,可是除了不能放开她,她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 不就是正妃之位吗?自己给的起。 “好一个没有这么想过,你觉得我会信吗?” 余沉沉冷笑着看向他,说:“是不是觉得我这副身子不配你啊,也是,你早就看过了,心里定是嫌弃的不行。” “沉沉……” 白长舟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为何一再的贬低自己,难道他的喜欢对沉沉来说,是真的一文不值吗? “不要是吗?那就给我滚……” 余沉沉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裂开的瞬间,浓浓的药味散开来。 “我……” “滚……有多远滚多远……” 余沉沉生气的看向他,既然不喜,为何还要一直纠缠。 白长舟见她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依依不舍的走出卧房。 接着就听见了关门声,仿佛是在提醒他和沉沉的关系,已经被隔绝在外了。 如果他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沉沉了。 白长舟不舍的看着被关上的门,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沉沉,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8 红桃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谈成这样,可是等常州公子走后,小姐的房间传来了可怕的声音。 原本小姐摔茶杯就已经很吓人了,现在还把门关上,在里面怒骂摔打的,红桃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害怕的不行。 这个时候,她又不敢去安慰,生怕又忍着她了。 白长舟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这时候月落早已经将传旨的公公给打发走了,圣旨恭敬的放到了书房。 “五殿下……” 月落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大婚的事。” 白长舟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说得没错,可是现在他一点心思也没有,而且沉沉这么生气,她还愿意嫁吗? 月落看着他的样子,小心的问:“是不是侧妃的问题。” 自己跟在五殿下身边这么久,难得见他有喜欢的人,现在却被封为侧妃,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只要五殿下有心,等人过了门,尽快怀个孩子,到时候五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余沉沉升为正妃,这是常有的事。 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头衔的问题,这婚事就毁了吧。 白长舟没有说话,支开月落一个人去了书房。 “五殿下,这是怎么了?” 月牙走过来问,虽然他身体已经好多了,可是心里还有坎没过去,所以就一直待在后院里没出来。 如果不是今天有大喜事,他也不会出来的。 “主子的事,我们少管。” 月落打发了月牙,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月牙一眼,这么个大块头,怎么就因为一点小事,就一蹶不振呢,真是奇怪。 月牙很好奇,可是又没人与他说,只能回房去,可是在半道上看到迎面走来的厨娘,他吓的不行,立马拐弯从另一道回房间了。 红桃出去打探一番回来,走到房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屋子里很是安静,看来小姐应该撒完气了。 红桃轻轻敲着门说:“小姐,我要进来了。” 虽然没有回应,但是红桃明白,这个时候不说话,就代表答应了,然后轻推门进去。 看着地上的狼藉,红桃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摔了几个茶杯和茶壶。 绕过这些碎片后,红桃走到床边,拉了拉被子,说:“我去打听了一下,这永安王不得皇上喜欢,都二十好几了,才封了个王爷,我看不如……” “小姐,我们逃走吧。”红桃小声的在余沉沉的耳边说着。 听到这里,余沉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逃走,是不要命了吗? 红桃给她拉拢着被子,还在背后垫了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些。 “小姐,常舟公子这么喜欢你,肯定不愿意你去当什么侧妃,不如我们就和他一起……” 余沉沉冷笑着,嘴上说说的话,谁都会,可是真遇上事了,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小姐,你别不说话啊,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相互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 “再说了,我和小姐只有彼此了,不怕诛九族。到时候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 红桃笑着说,既然是彼此喜欢,打破困境,在一起不是很应该的吗? “小姐,你别嫌我啰嗦,要我是常舟公子,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肯定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办法总是想出来的,他肯定也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余沉沉也知道,皇上金口玉言,是不会随意更改的,要不然他皇上的威严就会受到损害。 可是,她生气的并不是被封为侧妃,而是常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既然说了喜欢自己,为何还任由自己被封为侧妃。 听到消息后,来找自己,好像只是单纯的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人,谈何说喜欢自己。 “小姐,你是不是要放弃他了。”红桃担心的问。 其实常舟公子好不好,她也不知道,只是看他这么着急紧张小姐,觉得这样的人与小姐在一起,肯定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小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出去吧。” “好的……小姐,还是多想想吧,不要一时冲动做决定啊。” 红桃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叮嘱一番,常舟公子对小姐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不希望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余沉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她知道常舟是个好人,他会事事顺着自己,也不是那种好色之人,如果没发生这件事,她很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可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不禁让她害怕,这样的人,就算在一起了,他们能平安幸福一生吗? 但是,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如何能强求常舟这么快的想出办法呢,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她陷入迷惑了,她的心乱了。 白长舟看着圣旨气的不行,如果不是因为这封圣旨是给他赐婚的,他早就毁了它。 他的沉沉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旁人都觉得这个侧妃无伤大雅,等以后抬为正妃就可以,不过是一个头衔,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可是,他却不这么觉得,头衔一事本就很重要,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他喜欢沉沉,所以想要最高的礼节来娶她,给她最尊贵最得宠的身份,而不是什么侧妃这样委屈她的位置。 但是,旁人怎么知道自己的所想呢。 现在圣旨下来了,熟悉的人,都在替自己高兴,可是他却没觉得有什么可喜的,反倒多了心疼和难过。 不行,他不能这么待着,他要去打破这种僵局。 白长舟拿过了圣旨,就往外跑,他就不信了,自己非得陷在这个死胡同里。 “皇上,永安王求见。”方公公走过来,笑着说:“肯定是来谢恩的。” “是吗?快让他进来。”皇上大笑着,看来这个儿子很懂礼数啊。 第7章 愿许一人至偏爱9)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白长舟跪在下面行礼。 皇上见他来心里很是高兴,可是等他行礼后,脸色开始不悦起来。 “朕是你什么人,你要叫朕皇上。” “您是大吴的天子,叫您皇上有错吗?” 白长舟将圣旨拿出来扔给方公公说:“我要娶她做正妃,而不是侧妃,皇上如果要赐婚,就赐正妃之位给她,别拿什么侧妃之位来寒碜我。” “放肆……” 皇上听了他的话,大怒,说:“朕是皇上,给你赐婚,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现在倒埋怨起朕了。” “谁给你的胆子啊?” 皇上想了想,笑着说:“是太子吧,听说,你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长了这么一副性子,肯定也是他教的吧。” “现在是在说赐婚的事情,别扯上三哥。” 白长舟生气的说:“我不接受这个赐婚,要不你把圣旨收回去,要不就给我赐正妃之位。” “大胆?你竟敢命令朕做事?” 皇上震怒,让左右的宫人把人抓起来,压在地上。 “朕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同朕说话,就算是朕的儿子也是一样,给朕打二十大板。” 白长舟没吭声,被拉到外面狠狠的打了一段板子。 本来以为这样会让他服软,哪知他一声不吭,一句也不喊的。 可是在气头上的皇上也不好就这么低头,只能气呼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孩子真是让太子给养废了。 白长舟被打的消息传到了太子耳中,他着急的不行,换好衣服后,就匆匆的往宫里赶去。 不知是强撑着,还是本身身体就过硬,二十板子没有使白长舟精神不济。 他挣开了想要搀扶他的宫人,一步一步的朝屋里走去,看见皇上还是说着一样气人的话:“皇上,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现在可以改写圣旨了吗?” “还真是笑话。” 皇上生气的说:“朕打你,是因为你藐视皇权,圣旨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皇上不愿意更改也行,把圣旨收回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早知道就不请三哥赐婚了,平白舔了这么些乱出来。 想当初白长舟求赐婚,是只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沉沉是自己很喜欢的人,喜欢到可以为了她请旨赐婚,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对她如何重视如何喜欢,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她。 可是现在呢,想的总是太过美好,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人娶回来,自己给她遮风挡雨。 “真是……” 皇上气的不行,这副语气还真是让人反感啊。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吗? 可惜的是,他软硬不吃,别想干涉他做的事情。 “不怕砍头吗?” 皇上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白长舟往后一退,转了半个身子,就躲开砸过来的茶杯。 “谁准你动的,朕让你动……” 皇上拿了剩下的茶杯继续砸,可奈何白长舟不是傻子,已经让他打了板子,就不可能让他继续打了。 皇上气的不行,可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瞪着他说:“圣旨已下,想让朕更改,不可能。” “我知道,所以把圣旨收回去吧,我不要你赐婚,我也不稀罕这个赐婚。” 白长舟无所谓的说,反正有没有这个圣旨,自己都会娶沉沉,自己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你……你……说到头,你就是不满意朕的赐婚。” 皇上拿了挂在墙上的剑,说:“既然这样,朕就成全你……”说完就拔了剑鞘砍过去。 “长舟,小心……” 白新舟赶了过来,见到皇上正拿着剑要砍白长舟,担心的不行,也没有注意到白长舟已经在躲闪了,一个大步的冲了上去。 顿时锋利的剑划破衣服刺入肉里。 皇上一惊,快速的抽回剑,只见剑尖往下滴着血,白长舟捂住胳膊,脸色沉重。 “三哥……”白长舟着急的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好好养着就行。 “叫太医过来。”白长舟怒吼着,可是看到没有动作的宫人,他忍不住叫到:“怎么着,我使唤不动你们了,好,等太子继位后,我看你们能逍遥到几时。” 宫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谁都不敢得罪,可是现在太子是太子,皇上是皇上,皇上没发话,他们就是不敢啊。 皇上虽然很气,可是太子毕竟是受伤了,然后挥挥手让宫人去找太医。 “你倒是挺狂的。” 皇上笑着说:“如果朕撤回他的太子之位,你还能借着他来逞凶吗?” “就你剩下的几个废物儿子,你想让谁做太子。”白长舟嫌弃的说着。 “长舟……”白新舟害怕他惹怒父皇被惩罚,虚弱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别说气话。 可是白长舟哪里说得是气话呢,明明说得都是实话,一个好的继承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培养出来的。 “朕还有好多年可活,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你猜朕会不会废了他。” 皇上见白新舟的样子,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既然无法直接对老五做什么,那就对他在意的人做,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让他屈服低头。 “随便你,如果因为你大吴被灭了,世人都会骂你是昏君,和三哥没有任何关系。” “你……朕可是你父皇啊,你这么诅咒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皇上就是不明白了,就算他们做不到父慈子孝,但是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平和吧,为什么老五与自己说话,如此夹枪带棒的。 “父皇……是个什么东西。” 白长舟冷笑着说:“我一出生,娘亲就死了,根本就没有爹,只有一个哥哥护我长大,到如今,你才来认亲,凭什么?” “就凭你是皇上,我就不得不听你的话吗?想多了。” “你……你……不知好歹。” 皇上气的不行,手都开始哆嗦起来,方公公像是看完好戏似的,着急跑过来说:“皇上,这是怎么了,王爷说的是气话,您可别放在心上啊。” 方公公让一边的宫人倒了热茶过来,小心的给皇上服下,还仔细的给他顺着气。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1 “你以为朕管不了你是吗?老方把礼部尚书找过来,朕要把他的王爷之位给收回去,还有丞相他们,也都叫来,朕要重新立太子。” “父皇……别这样……” 白新舟着急的说,他这个太子当不当无所谓,可是长舟……他绝对不允许让长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王爷之位被夺走。 白长舟笑了起来,说:“那就恭喜皇上能找到心仪的太子了。”说完扶着白新舟走了出去,这么长时间,太医还没来,可见这些人是如何轻视他们。 他之所以敢这么闹,就是笃定了,除了三哥,没有人能有这个才干可以继承太子之位,所以不管皇上如何气愤,如何做都是没用的。 毕竟这么多年,三哥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为官就是为民为百姓,怎么可能因为皇上的几句气话就改变呢。 想另立太子,根本不可能。 看来皇上不光老了,脑子也不清醒了。 方公公听皇上这么说,高兴的不行,立马让宫人下去安排。 没想到被五殿下这么一闹,皇上就开始动摇了,这是个好机会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常韵看到白长舟扶着人回来,着急的走过去,虽然人看着脸色苍白了些,但还是精神的。 “三哥手臂受伤了,流了些血,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好好养着就行。” 白长舟有些自责,虽然他没想到三哥会因为自己受累。 常韵仔细的检查了包扎的地方,还好没有渗血,看来伤口不重。 “没事就好,这些天就好好在府里待着,顺便陪陪我。” 白长舟见没有自己的事了,就想离开了。“那……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给我站住。” 白新舟瞪着他说:“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那可是我们的父皇,就算你不认,他也是大吴的君王,谁见了都得俯首跪拜的人,你倒好,硬是到他面前逞能,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白长舟无奈的看向他,自己仅有的一点耐心都给了沉沉,一点都不剩了。 “放心,他的儿子中除了你,都是废物,还重新立太子,就算再给他三十年,都不可能,所以三哥,你别担心太子之位会被撤掉。” 白新舟气的不行,拿了一边的棍子敲了他的脑袋,说:“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好不容易给你要的王爷之位就这么没了,你能甘心吗?” “我不在乎。” 一个王爷都没办法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应有的名分,这样的王爷不要也罢。 “我在乎啊……”白新舟气的不行,拿着棍子狠狠的敲在他的胳膊和腿上。 “我辛辛苦苦伏小做低,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你却跟我说你不在乎,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受这些都是活该。”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白长舟嘀咕着,反正等三哥继位后,该给的都会给,何必急于一时呢。 “你还说……” 白新舟气的不行,这人的嘴就非得这么硬吗,就不能说点软话吗,真的是快要气死他了。 “行了,你们兄弟俩这像什么样。” 常韵将长舟拉开,教训着:“你就别气他了,太子这个位置不好当,稍微有些差错就会被朝中大臣数落,能给你求来王爷的恩典,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白长舟自然是知道三哥不容易,可是,真的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啊,人前风光没什么用啊,有用的是能一直风光。 自己只需要等三哥继续即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计较。 “知道了。” 白长舟虽然说的不情愿,但语气明显有所改善。 “太子,你有事慢慢说好好教,一上来就用棍子像什么话。” 虽然白新舟没怎么用劲,毕竟是棍子,打在身上肯定是疼的。 可是他又不能不管教,现在白常韵这么一说,也觉得做的太过了。 白新舟放下手里的棍子,拉着白长舟说:“你别怪三哥,三哥是气急了。” “那你去让皇上把圣旨收回吧,要不就重新下个赐婚的圣旨,让沉沉做我的正妃,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委屈了她。” “你……回去……现在就给我回去……” 白新舟气的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看来还是被打的不够啊。 “我就当你答应了。”白长舟说完就跑了出去。 常韵见了这样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长舟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事,都只认死理。 “长舟啊……真是越大越不好管了。”白新舟感叹着。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不行差踏错,就随他去吧。”常韵笑着说。 虽然她没有和他们一起长大,但是也从常太傅那里听到了不少的消息,所以在嫁给太子后,对长舟也很是纵容。 白新舟想了想,长舟这个样子也挺好的,反正万事有自己兜着,不会让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只不过,今日惹了父皇,还不知要怎么惩罚长舟。 虽然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会被废除,但是长舟的王爷之位就很难保住了。 朝令夕改是不对的,若是父皇宣称长舟藐视皇权离经叛道,收回王爷之位,那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来人……” 白新舟肯定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肯定是需要使用些手段的。 是夜,皇上的宫殿里灯火通明,方公公在外面守着,不知里面在讨论什么,可尽管如此他还是高兴不已,等六殿下被立为太子,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我让你找太医,你找的是什么人。” 白长舟躺在床上,生气的看着月落,自己的伤不找太医,难道是等着他自己愈合吗? “五殿下,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可是一个人都没找到啊。”月落也是没办法才让人去外面找了个大夫过来。 这大夫的医术也厉害,不知道为何五殿下老是叫唤,之前受过更严重的伤也没见他叫唤过啊。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2 “滚,把人给我赶出去。” 白长舟黑着脸,他不要面子的吗? 宫里的太医嘴都很严的,不会乱传话,谁知道这个大夫是个什么人,万一把自己的事情传出去了,他还怎么能在一众朝臣中耍威风呢。 “……” 月落没办法,五殿下不配合,他只能请大夫离开了。 白长舟拿了伤药出来,让月落给自己上药包扎。虽然他受伤习以为常,也很能忍耐,但,药粉撒在伤口上的瞬间还是让他痛的不行。 上完药后,月落在房间守了一夜,确定五殿下没有发热后,他才安心了。 不过好奇的是,难道是因为受伤次数多了,所以体质变好了,一晚上都没有发热。 在房间躺了两天后,白长舟才感觉伤口好了些,想着应该是结痂了,有点痒痒的。 红桃听见了敲门声,透过门缝看见了对方后,立马回到房间去找余沉沉。 “小姐,他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这三天里,她看到余沉沉明显的变瘦了,胃口也变差了,肯定是心有不舍的。 “小姐,他可能是想了办法来,我让他进来,你们好好说一说。” 红桃说完就去开门,让白长舟进来。 白长舟进来,感觉到了一股寒气,虽然今日没有阳光,但是已经立春了,不应该这么寒冷了。 “小姐在屋里,你自己去吧。”红桃将门关好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沉……我进来了。”白长舟小心的将门打开,看着端坐在桌前的人,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怎么才几日不见,脸色怎么这么差。”白长舟着急的问。 “说吧,来找我是什么事。” 余沉沉的语气没有浮动,白长舟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几日没见,很是想念,这才来看看你。” 余沉沉好奇的看向他,冷笑着说:“就这样吗?” 白长舟点点头,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情况呢。 “滚吧。” 余沉沉原以为他是来找自己,是与自己说,他会怎么处理赐婚的事情,看来自己是想多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进来。 红桃说的那些话,她也动摇过,可是人不能只为了自己快活,而不顾别人的死活,再说了,常舟他愿意带自己走吗? 虽然她做好了准备,只要常舟愿意,她是可以同他一起走的。 可是自己等了一天又一天,什么都没有等来。 “沉沉……你……” 白长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生气,仔细的想了想,可能是赐婚的事情,然后着急的说:“我知道侧妃的事情,是委屈了你,但是……” “那我可以不用嫁吗?”余沉沉问。 “你不愿意?”白长舟看向她,很是震惊,为什么不愿意?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 “哈哈……真是好笑啊。” 余沉沉被气的不行,嘲笑着说:“我嫁给永安王当侧妃,你可真是大方啊。” “不是……侧妃,是正妃。”白长舟着急的说,他认可的是正妃之位,绝对不会让沉沉受委屈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感谢你啊,平白无故得了正妃之位。” 余沉沉将脖子上的玉坠子,手上的玉镯都拿了下来,将他送来的东西也都一一找了出来,扔给他,说:“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永远都不欢迎。” “沉沉,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你说,我都会改的。”白长舟难过的看着她,为何好好的就生气的要赶他离开。 “不用,我不喜欢你。” “不可能,你之前还答应要嫁给我的,为何现在却突然变了。”白长舟着急的问着。 “那又怎么样,女人的话本来就是十有九假,玩不了就散了。” 余沉沉说完就把红桃叫了出来,让她将人赶出去。 白长舟很是伤心,可是面对余沉沉的冷面冷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心里想着要问清楚问明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沉沉才愿意说实话。 红桃见两人没谈好,只能将白长舟赶出去了。 关上门后,看到余沉沉在发呆愣神,走过去,小声的问:“买家已经约好了,我们还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呢?”余沉沉莞尔一笑,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就不能不继续了。 再说了,这个院子也待不了多久了。 “给我梳妆吧。” “五殿下,属下刚刚听到消息,余姑娘要卖房子。”月落见人回来,着急的走过去说道。 “卖房子?卖什么房子?”白长舟很是好奇,没听说沉沉名下还有其他的房产啊。 “是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月落很是无奈的说,这么小的事,五殿下怎么想不通呢。 “现在住的……” 白长舟听完转身就准备去找人,月落将人拉住说:“我已经安排人过去打探消息了。” 白长舟点点头,说:“可以,如果确定是沉沉要卖,不管出价多少,都给我买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只要是属于沉沉的东西,他是不会随便给别人的。 “严老板……怎么又是你。”红桃推着余沉沉进来,只看那人身段就知道是死要钱的。 严老板笑着说:“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要知道在京中生意最多人脉最广的就属他了,再说了,自己今天可不是为了买房子来的。 “听闻,余姑娘被皇上赐婚了,恭喜啊。” 红桃生气的看向严老板,这人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恭喜,肯定是在膈应人。 “只是个侧妃,没什么好喜的。”余沉沉冷笑着。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 严老板能看得出她不乐意,但是皇上赐婚,谁敢违背。 “虽说只是侧妃,但是相信以余姑娘的手段,转为正妃是指日可待啊。而且,听说和永安王和太子交好,等以后……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知道太子亲政已经五年了,皇上就跟个摆设似的,只要皇上一走,太子继位,永安王还不得跟着水涨船高啊。 这以后的权势地位,只要余姑娘愿意,什么都能得到。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3 “大婚之日可得要叫上严某,也好一睹这永安王的风采。” “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余沉沉兴致缺缺,没有理会,但是心里是不舒服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严老板继续笑着说:“余姑娘聪慧,等入了王府,尽早怀上个孩子,要是能一举得男更是好了,这样地位就稳固了,哈哈……妙啊……” “你可别乱说啊。”红桃听不下去,瞪着他。真不知道这么多嘴做什么,男人想的都太自以为是了。 “这是……”严老板见两人都不愿意过多的谈论这件事情,只好闭上嘴了。 不过说实在话,他今天约余沉沉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顺便恭喜她的。 “如果没有意向,我们就要找其他买家了。”余沉沉说完就示意红桃推自己离开。 严老板着急的说:“余姑娘等等,都这个时辰了,不如一起吃顿饭吧。房子的事情好说。” 反正多一处,少一处也没差,所以他不介意把余沉沉的房子买下来。 不过说实在的,他倒是很欣赏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得不到,能多看看也不错。 “不必了。”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推自己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余沉沉转头说:“严老板觉得这是恭喜,我却觉得这是禁锢。” “不过,你肯定认为这是恩赐,毕竟你们是得益方啊。” 严老板想着她的话,不知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因为男人是掌权者,女人只是附庸品,不对等的人,怎么会有平等的对待呢。 就在余沉沉走了没多久,就有人闯入了包厢内。 严老板看着对方,好奇的问:“你擅自闯了进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着我不说话的吧。” 要知道他出门的时候也带了随从出来,这扇门没有自己的同意,陌生人是进不来的。 只见那人往旁边退了一步,白长舟冷着脸走了进来,直接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看着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位公子,我应该不认识你,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严老板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这是何意,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行扣人不成。” “告诉你,沉沉是我的,你别动歪心思。” 白长舟警告着,虽然这人没有明确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他还是担心。 “记住,她的一切都不允许你插手,要不然我让你在这京中混不下去。” “阁下好大的口气啊。” 严老板自然也不是吓大的,他有的是人脉,对付这些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的。 “多见见世面再说这样的话吧。” 这时月落从外面走了出来,笑着说:“五殿下,礼品都买好了。” 白长舟看了严老板一眼,没说话带着人出去了。 “五殿下……” 严老板愣住了,难怪这人举手投足中有一种肆意狂妄之气,原以为是纨绔之风,却不想是对方是皇子。 严老板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恐怕没有机会能和余姑娘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 “真的吗?我穿真的好看吗?” “您看这布料的颜色和质地,可都是上乘的,您家姑娘穿了肯定好看。” “嗯……是不错,可是这也太贵了。” “瞧您说得,姑娘出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也就这一回,再说了贵点好啊,去了夫家也不会被欺负了。” 那妇人被布店老板劝的心动了,咬了咬还是给买了下来。 “娘亲,真的给我买这匹布吗?” 那少女正是鲜花一样的年纪,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来买做婚服的布,尤其是在听到娘亲说给她买这么好看的布后,更是开心的不行。 穿着美丽的婚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那是幸福。 “一辈子就这一次啊,以后可得要和三乐好好过日子啊。” “我会的,谢谢娘亲。” “好勒,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娶为妻,奔为妾。她怎么差点就魔障了。 难道是这几年一个人太过孤单了,所以在那人出现后,自己就不自觉的开始依赖开始奢望了。 要不是今日听到了这些,她还陷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一个男人罢了,一个说着甜言蜜语的人罢了,一个……人罢了。 现在还不迟,一切都来的及,因为那颗心还有自我。 “小姐……”红桃看着余沉沉一直盯着店里的三人,不解的问:“是要去买衣服吗,我推你进去看看吧。” “回去吧。” 余沉沉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和情绪了,既然逃不掉,还不如就跟着时间的脚步,随便它带着自己走到哪里。 “哦……”红桃听话的推着人回去了。 “五殿下,这些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买来的。”月落说完将单子递了过去。 白长舟将单子收起来,吩咐月落让下人将这些都收到库房里。 这些肯定是不够了,还需要去采买。 可是,现在头疼的是,这些东西要怎么送到沉沉那里。 因为沉沉生气了,他知道,是因为侧妃之位,她觉得受委屈了,只不过因为圣旨,她不得不嫁给自己。 可是白长舟却不管这些,只要她愿意出嫁,哪怕是被迫的,他都是高兴的。 所以为了弥补,他特地去买了这些礼品,好让沉沉出嫁的时候能风光,让所有人都知道,沉沉与自己是相配的,不是世人眼中的高嫁低娶。 “五殿下,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没人胆敢去接受余姑娘的房子。”月落汇报着下人传递的消息。 “行,明天按这份去买。” 白长舟将写完的单子递过去,月落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出嫁要用的物品,与今天的一样,虽然疑惑,但是月落不是多嘴好奇的人,拿了单子就出去了。 “今日怎么有闲功夫过来了。” 谢匀看着白长舟笑着说:“听说皇上给你指婚了,怎么样,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吧。” “恭喜啊。” 白长舟喝着闷酒,好奇的问:“你们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4 谢匀不解,作为朋友,他已经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了,难不成是没给礼品吗,随即笑着说:“放心,大婚那日,礼品自然不会少。” “不是这个……” 白长舟崩溃的说:“你没听到消息吗?皇上说的是侧妃啊,我要的是他成为我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委屈她的侧妃之位。” “侧妃……” 谢匀无奈的笑着说:“一个头衔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再说了,如果你是真的把她当妻子对待,何必在和对方是不是侧妃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白长舟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他当初在宫中已经受够了。 因为他只是一个嫔妃的孩子,谁都可以欺负他,而三哥是皇后的孩子,两个人同样是失去了娘亲,可是待遇确实天差地别。 他被人好好对待,吃着山珍海味,皇上还给他找了学富五车的太傅做老师。 可是到自己这里有什么呢? 他三岁的时候,老宫女死了,他饿的不行,爬出去找吃的。 没有撑腰,什么都不懂,他被迫与狗抢吃的,他被大家嘲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会呆呆的看着对方。 因为身上的发出恶臭的味道,被宫人嫌弃的推到湖里,好不容易挣扎的爬了上来。 看到皇上从远处走了过来,宫人担心他会触犯龙颜,把他又推回去,死死捂住他嘴,不让他叫喊,直到皇上离开那人才嫌弃的放开手,任由他在冰冷的水里扑腾。 直到那一天,三哥好不容易才被允许来御花园游玩,发现了被困在后山里的他。 从那天以后,三哥每日都会找时间来找他,可是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为了一口饭,可以做任何事情。 不是被蒙住眼睛当箭靶,就是让他与猛狗撕咬,每日他都是被玩耍的对象。 三哥看到他的衣服破烂不堪,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心疼,可是不管三哥怎么问,如何生气,他都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他不会说话,也看不出他关心和难过。 “抢食狗又来了……” “来给你吃,吃完了,记得让我骑……” “我也要骑……” 孩子哪里懂什么善恶,因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被指责,就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所以才越加放肆的欺负对方了。 那时候还是小小的太子,就已经在常太傅的教导下,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善恶黑白。 尤其是看到他们如此欺负的人是自己一直守护的弟弟后,更是气的不行,直接闯了过去,把小小的长舟护在身后。用自己的小小的身体对峙着这群坏孩子。 “你干什么啊,你要是想玩就直接说,他是大家的玩物,你不能把他带走。” “就是啊,可以给你玩,但是你得排在最后面。” 几人说着就要拉长舟来玩耍。 “这是我弟弟,不允许你欺负他。” 太子紧紧的抓着长舟,就算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可是紧紧抓住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弟弟,这就是个抢食狗,给点吃的,就随我想怎么玩都可以。” “你快把他给我放开。” 其中一个孩子生气的直接咬上太子的手,可是即使手被咬出血,他也没有放手。 “哇……我要告诉母妃你欺负我,哇啊……” 其中一个小女孩被吓的不行,直接哭了起来。 在院子外守着的宫人听见了哭声,着急的走了进来,抱着人说:“七公主,怎么就哭了。” “母妃,我要找父皇,我疼,有人欺负我,呜呜……” 她一哭,剩下的几人也都跟着哭起来了。 太子很是惊慌,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可是抓着长舟的手还是紧紧的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后来皇上不由分说的惩罚了太子,因为他作为兄长带头欺负弟弟妹妹们。 而那个作为这件事的导火线的长舟则是被扔到了废弃的院子里了。 就算太子再怎么说,这是他的弟弟,皇上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在后宫中,只有妃嫔才的孩子才能留在宫里,所以这个杂种肯定是哪个心机的宫女和侍卫苟且生下来的,皇上没有把他杀了已经是恩赐了。 面壁三个月后,太子偷偷的去找长舟了,依然难过的看见了,之前的那些孩子们还在欺负他。 太子什么都没说脱了自己的外衣,把头发弄撒,找了个扫把就上去,一阵发疯后,把那些人给吓走了。 就在他把头发拉拢好后,看到了白长舟正趴在地上吃着散落在地上的米饭。 “别吃这些……”太子着急的跑过去,想把人拉起来。 可是长舟却以为他是在抢自己吃的,直接朝对方吼了出来。 太子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害怕长舟,而是觉得可怕。 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孩子,竟然被迫变成了野兽。 从那以后,太子每日都来和长舟说话,给他带吃的,给他带新衣服,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为他出头。 渐渐地,在太子的关心呵护下,长舟慢慢的变了,他会说话了,有自己的意识了,会反抗了。 谢匀见他陷入沉思,推了推他,问:“你要是真的在意,等时机合适了,在抬她做正妃,不是一样的吗?总归都是她的,你还计较什么?” “计较……” 白长舟苦笑的喝着闷酒,连最起码的承诺都做不到,他如何对的起自己的这份感情。 “听我一句劝,你既是真心的,有正妃之位那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需过多计较,常言道日久见人心,等时日一长,她自然会明白,有时候得到真心,比所谓的正妃之位更为重要。” 白长舟笑了笑,是啊,得到了,就不用再忧愁了。 想当初谢匀没有娶到人的时候,还是一副为情苦恼的样子,现在把人娶到了,没有任何忧愁了,开始说些场面话了。 “有些事,你不懂,因为你没经历过。” 白长舟没有过多的解释,就是三哥都理解不了的事,他怎么能要求谢匀理解呢。 到头来还会说他一句,自讨苦吃罢了。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5 见白长舟一直拼命的灌酒,谢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笑着说:“我有件喜事要与你说。” 白长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瓶酒喝了起来,说:“你说说看。” “我要有孩子了。” 白长舟盯了他好一会才回过神问:“这么快,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谢匀说起这事,就高兴的不行啊。 “那怎么没听说。” 白长舟很是好奇,要知道这可是大喜的事情,就算不传的人尽皆知,起码他们这些要好的朋友也该知道吧。 “还不是因为金家……”谢匀生气的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本来他和玉晴的生活过的挺好的,突然有一日,玉晴身体开始不舒服,食不下咽,吃了就吐,把他担心的不行,立马找了大夫过来看。 大夫看了后,才知道玉晴是怀孕了,谢夫人高兴的不行啊。 虽然是个二婚的郡主,但自从知道,嫁人这么久还是个姑娘家,她就开始动摇了,尤其是这才短短两个月,就诊出喜脉了,她能不高兴嘛。 安排了老妈子和丫鬟好生的照顾着,就连口味也让厨房单独安排些孕妇喜食的,总之一句话,就是让她养的好好的,让自己的乖孙孙平平安安的出来。 不知道那大夫回去后,说了些什么。 只要是谢家的人出门,都会被指指点点。 百姓都是跟风传谣,不理会就是了。 可是有些事情越不理会,百姓越认为是真的。这谣言直接传到了谢夫人耳中。 那天,谢夫人出门参加好友的宴会,在宴会上她就听到了,大家在讨论他们谢家在帮外人养孩子的事情。 谢夫人气的不行,与其中几人大吵一架,才知道,原来大家都知道玉晴郡主嫁到金家这些年,没生下一男半女,现在改嫁到谢家,没两月就有了身孕。 现在有这个怀疑很是正常。 谢夫人直接在几位夫人面前说,她家玉晴就算是嫁到了金家,依然是完璧之身,是金家小子不行,要是不信,可以去谢府看看。 要知道那床单在院子里展示了一天后,就被谢夫人给收藏起来了。 众人见谢夫人说的振振有词,还敢把这物品拿出来,想来也不像是假的,再说了,她们也交往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谢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有真凭实据,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我瞧见了,那金家被抬进去的女人不光带着个女儿,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虽然相比之下,她们更相信谢夫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也让她们觉得奇怪。 “勾栏院里的女人,能有几分真情。” 谢夫人一脸嫌弃的说着:“是不是他的种还两说呢,再说了,如果金家那小子真的行,为何这么多年都没碰过玉晴。” “谁都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我家相公和儿子了,要不是如此,就是公主下嫁我都不给好脸色看。” 众人想了想,也是对的,谢夫人虽然看着很和气,若是犯了她的大忌,谁都别想在她面前占到便宜。 众人纷纷相信谢夫人,不再说任何闲话了,反倒是对金聪云到底行不行很好奇,对他有没有被戴绿帽很好奇。 这京中的谣言一时之间换了风向。 金家的人只要一出门就能听到,有人在暗地里窃窃私语说金聪云的事情。 金家的人气的不行,尤其是看到这么可爱的孙女和孙子后,更是火上心头,金侯爷和夫人商量了一夜。 第二天找了一些人,在暗地里传玉晴的事情,传谢匀是要给金家养孩子,在传金家会不会抢回这个孩子。 本来一切都是谣言,就连侯爷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年过了后,玉晴的肚子一下就变的大了起来,与正常的妇人不一样,谢匀他们自然是相信玉晴的,可是不管是因为哪种原因,还是找大夫过来看了一下。 那大夫不知是怎么回事,诊完后,就急忙的跑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没办法,谢大人只好厚着脸皮去求了太子,两人去太医院找了太医过来。 太医诊完后,笑着说:“是双胎,所以才较一般的妇人大,好好的养着就行了,若是饿了,多吃点有营养的。” 谢夫人听后,担心的不行,急忙让下人在谢匀的院子里打扫了一间小屋出来,她要好好照看玉晴,可不能出现一点马虎。 本来是件喜事,可是被这么一闹,大家心里都有一根刺,不过都明白,只要到时候玉晴把孩子生出来什么都能解释清楚了。 安隅王和王妃听了后,也很是高兴,送了不少礼品去谢府,虽然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在玉晴的身边,但是该安排的东西,一件不少都给送了过去。 至于侯府那边,安隅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搭上了太子这艘船,他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侯爷。 “没给金聪云一点颜色瞧瞧。” 白长舟很是气愤,如果谁敢欺负了沉沉,他定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不急,玉晴现在需要养胎,我不想拿这些事情来烦她,反正爹他们都在处理了,再说了,金聪云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谢匀不是没有准备,他已经让人在调查那那女人的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两人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是他相信,那女人与金聪云在一起这么久,肯定知道他有家室,不管对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会调查清楚的。 “有需要,可以找我,我不行,我身后还有太子呢。” 白长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自己的事情三哥没有办法了,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侯府,太子的权力足够了。 “好,若是有需要,我肯定会找你。” 谢匀笑了笑,他是拿白长舟当朋友,自然是不会推脱朋友的情义。 “你说,要不等你的孩子出生后,我们来个指腹为婚怎么样。” “沉沉她……我可能不会有孩子。” 那日,李太医与他说沉沉的病情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嘴,白长舟聪明,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他喜欢的是沉沉这个人,与她能不能生孩子没有关系,有是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6 “有个孩子感觉还挺不错的,如果真的不想要,就和对方说清楚。” 谢匀没想太多,还以为白长舟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所以不喜欢孩子。 “陪我继续喝点吧。”白长舟笑着说,这么多天他都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喝酒是最坏的方式了。 “行,我陪你,就算今天是喝死在这了,我也舍命陪君子。”谢匀说完,直接拿了酒瓶子就喝了起来。 “别说不吉利的话。”白长舟很感谢有这样一个朋友,这个时候,他只需要陪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 “五殿下……该起来了,五殿下……时辰不早了,有要事……五殿下。” 迷迷糊糊中,白长舟听到了月落的声音,可是昨天的酒一直喝到半夜,他连怎么躺床上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头疼的厉害,思绪一点都不清明。 等白长舟挣扎完去开门,月落已经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了。 “有什么事?”白长舟眯着眼,皱着眉,这头疼的他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余姑娘一早就出城了,院子也被锁了起来。”月落着急的说。 “什么?” 白长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着急的往外走。 “去哪了,安排人跟着了吗?” “已经让人跟上去了,不过五殿下,我们得快点,要不然可能赶不上。” 虽然月落也交待让对方多留点线索,但是就怕,余姑娘走的太快,他们跟的太晚会跟丢的。 “先回府里,我换一身衣服,让人安排马匹。” 若是骑马应该会更快,只要跟着线索走,白长舟相信应该会很快找到人的。 “长舟,这么早就醒了,先来喝点醒酒汤吧。” 谢匀早早的去看了玉晴,这才回来就看见白长舟急匆匆的样子。 “不了,改日再约你。” 白长舟说完就和月落一起离开了。 “谢匀,这五殿下过来是做什么?”谢大人端了碗看着急匆匆的人,好奇的问。 “什么五殿下,长舟已经被封为王爷了,你该称呼王爷才对。” 谢匀不怎么爱搭理谢大人,但是听到他询问长舟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反驳。明明都封王了,怎么还这么不敬重呢。 “你懂什么?皇上之前已经下旨要废了他的王爷之位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这么滞后。”谢大人很不屑的回了饭厅继续吃早饭。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谢匀着急的跟了过去,这可不是小事,他相信爹不会骗他的,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皇上如此的朝令夕改真的好吗? 而且现在的皇子中没有被封的,就只剩下十三皇子了,那是因为他还不到岁数,可是长舟又是为什么呢? 就算长舟从小不被待见,但是也不至于才给了封号,就急着被夺回啊。 “所以才说官场如战场,伴君如伴虎啊。”谢大人一脸得意的看向谢匀,他能在这么复杂的官场中生存这么久,还是很有本事的。 谢匀看到谢大人这个样子,忍住作呕的感觉,强行咽下了一口咸瓜。“吃了这一口,总算舒服多了。” 谢大人气的不行,生气的将一盘子的咸瓜都夹给他,说:“舒服是吧,都给你,你们两个给我盯着,若是他不吃完,你们就要连吃一个月的咸瓜。” 在饭厅侍候的两人被吓的不行,虽然咸瓜吃起来不错,但是连吃一个月,也会要他们半条命的。 所以谢匀在他们的监视下,不得不把碗里的咸瓜给吃完,这一天谢匀喝了一整天的茶水,撑的他午饭和晚饭都吃不了一口。 回到府里后,白长舟快速的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月落也叮嘱了月牙府里的事情后,收拾好两人的包袱,牵了马在外面等着。 白长舟大步跨了出来,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驾着马在月落的指引下朝沉沉她们走的路赶去。 经过半天的追逐,在傍晚的时候,白长舟总算看到马车的身影了。 月落看着前面的人,对一直跟随的侍卫说:“你回去吧,后面由我跟着王爷就行。” 白长舟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的后面,虽然没有看到马车里的人,但是他从马车尾上摆着的推椅就知道,这肯定是沉沉她们。 白长舟跟在后面,觉得她们走的路很是熟悉,等到了村里后,红桃让马夫走了。 白长舟也跟着在后面下马,既然是来这里了,他也算是熟悉了,不用说也知道要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发现红桃拉着马朝一边走去。 怎么回事,既然已经到了,就赶紧回屋里休息啊,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白长舟牵着马跟在身后,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时辰,红桃才停下脚步,将马拴起来,然后拐了个弯,人就不见了。 就在白长舟好奇的时候,突然有亮光出现,不远处有个小房子出现在眼前,而亮光正是那里传出来的。 红桃接着烛火在打扫屋子,白长舟见了,立马示意月落去帮忙。 红桃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人,很是好奇,这人怎么会知道这里。 “不好……”红桃叫唤了一声,朝马车跑去,将帘子掀开后,就看到余沉沉被白长舟抱在怀里。 “别看了,赶紧把床铺好。”白长舟说完就抱着人往房子走去。 “你……”红桃气的不行,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不需要这人来指手画脚的,真是太讨厌了。 因为有月落帮忙,红桃变的轻松起来,将卧房打扫干净,铺了干净的被褥。 白长舟将人放在床上,轻轻的将被子给她盖上,这黑灯瞎火的,不能明天再过来吗,非要自讨苦吃,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白长舟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红桃见他这样调戏小姐,自然是很生气的,可是小姐好不容易才睡着,自己也不能吵醒她,只能把这气憋在心里。 等白长舟出来后,就看见一个脸色很难看的红桃在气愤的看着他。 “我的房间在哪?”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7 红桃虽然和沉沉关系好,还一直照顾她,但是白长舟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少了公子的做派。 “你……”红桃本来是想骂他一顿的,但是感觉骂了好像也没用,随即笑着说:“你跟我来。”说完就准备带人出去。 白长舟也没想太多,先一步走出门,还没回神,就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了。 “山里的晚上寒气中,常舟公子可得要好好的盖好被子啊。” 红桃笑着说完,吹灭了烛火就去卧房休息了,想让她伺候,等下辈子吧。 寒风吹过,月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虽然他体质好,但是这夜深露重的,他也抗不了 白长舟虽然气,可是他没办法,已经被关在外面了。 “去马车上凑合一夜吧。” 白长舟无奈,最终他还是要经历一次被迫在外面过夜。 第二日一早,余沉沉就醒了,红桃端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 “小姐,你想吃什么。我一早就去摘了新鲜的蔬菜回来,要不给你炒个青菜。” “做个蔬菜粥吧。” 才起来的,还不是很饿,喝碗粥差不多就可以了。 余沉沉洗漱完后,就让红桃去忙了,自己坐在桌前慢慢的梳发。 “早上好,你醒的很早啊。”白长舟走进来,笑着说。 “你……”余沉沉拿梳子的手一顿。 都已经这样了,还派人盯着自己呢,真是有意思。 余沉沉看向镜子里的人,清瘦面孔,找不出什么好看的地方,为何这样的自己一再被他纠缠。 “虽说男未婚女未嫁,你这样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 白长舟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笑着说:“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不用担心被人看了去。” “哼……男人就是如此吗?” 余沉沉生气的放下梳子,转动着推椅慢慢的离开了房间。 白长舟难得见她还理自己,高兴的不行,一直跟在身后。 “小姐,吃饭了。” 红桃端了两碗粥出来,稳稳的放在桌上,将余沉沉推到饭桌前,主仆二人开始享用早饭。 白长舟看她们吃的津津有味,不自觉的也有些饿了,可是没见到有自己的份,尴尬的去了厨房。 “主子,还要等一会。” 月落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只见他灰头土脸的在灶下生活,可是这生米怎么变成米饭的,他是一点都不会啊。 可是人家没给他们准备饭,总不能让五殿下跟着自己挨饿吧,索性就自己动手了,可是这火不知道为何就生不起来,明明在野外生火的时候没有这么困难啊。 白长舟见他的样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无奈的把另一边的锅掀了起来,里面空空如也,就连渣都不剩了。 “快点。” 白长舟催促着,昨晚也没吃,一直忍到现在,想吃口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长舟在厨房里等着,不知等了多久,火才生起来。又不知等了多久,月落才盛了两碗夹生的饭出来。 “你确定,这个能吃?” 倒不是白长舟嫌弃,主要是这里面有饭有米的,吃了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能吃的吧。”月落拿起其中的一碗吃了起来,才嚼了几下,就受不了的吐了出来,这种东西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也太难吃了吧。 白长舟受不了这种东西,在一边的菜篮子里翻了翻,没有找到能吃的,一气之下什么都没吃,离开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红桃早已经将饭桌收拾干净了,在屋子里忙碌起来。 白长舟没有见到人,去卧房看了一眼,房间干干净净的,床也被整理好了,可是人去哪了。 “红桃,沉沉去哪了。” 红桃仿佛没听见似的,边打扫边说:“好忙啊,这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听见蚊子在嗡嗡叫呢。”说完还用手掏了掏耳朵。 白长舟脸都黑了,可是又不能对红做什么,只能去外面找人了。 红桃看着吃瘪的人,笑了起来,让你欺负小姐,活该。 “红桃姑娘……”月落小声的说:“麻烦您午饭的时候多做点,这个是伙食费,还望不要嫌少。” 红桃看着递过来的钱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样子,就知道里面不少,可是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想吃自己弄去,要不然就回去,别跟着他们。 “我很忙,做不了那么多,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月落尴尬的收回了手,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只有去村里买了,可是这一来一回饭菜会不会洒还是两说,主要时间长,饭菜都冷了,五殿下吃了肯定不舒服。 等把活做完,已经快到晌午了,红桃去厨房准备做午饭,可是看到厨房被霍霍的样子,气到不行。 “啊……” 月落待在外面,被她这一声给惊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快速的跑了过去,问:“怎么了?先躲我身后。” 月落将人拉到身后,在厨房里四处查看,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不解的问:“红桃姑娘,没看见有问题,为何你会大叫。” 红桃生气的指着锅问:“这是你们弄得,还有这……啊……我的柴……” 锅里的饭被烧糊了没有管,两碗夹生的饭就那样摆在桌上,自己劈的大柴也被烧了好多。 月落笑着说:“这不是见饿了吗?再说了红桃姑娘没有给我们准备早饭,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 “什么意思,合着都是我的错了。”红桃生气的瞪着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跟她们来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大锅竟然被霍霍成这个样子了,这么一大锅的饭,用了她多少米啊,还有这柴,为什么非得要捡粗的烧,自己明明放了很多细的在旁边啊。 不食烟火气的人,最讨厌了。 “拿来……”红桃朝他伸手,要是再这样霍霍下去,她这厨房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东西?”月落慌的不行,这厨房里的东西他可是什么都没拿啊。 “伙食费。”这猪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常舟公子跟久了,被影响了。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8 月落一听,高兴的不行,快速的将钱袋子拿出来,说:“有劳红桃姑娘了。” 红桃气呼呼的收下钱袋子,然后将人赶出去了,开始收拾厨房,准备午饭了。 白长舟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发现一个小坡上有个人影,因为逆着光,看不真切,但是,感觉像是沉沉。 等走近后,发现就是她,她坐在那里,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白长舟上了斜坡,吃力的往上走,这么陡的地方不知她是怎么上来的。 白长舟看着她正在发呆,没有打扰她,反而是静静的盯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沉沉好像瘦了些,又好像胖了些。 就在他准备伸手摸一摸确认一下的时候,余沉沉转过头看向他问:“是想做什么?” 白长舟尴尬的收回手,说:“你脸上沾了东西,想帮你拿下来。” “你明天回去吧。” “为什么?” 白长舟不解,他都找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呢。 余沉沉没有说话,还问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还有必要说出来嘛? “我不会走的,我知你心里介意,你难过委屈,可是我也没办法,早知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 白长舟也是懊恼,如果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他早就让媒人去求亲了,何必等到现在,还弄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算了,还真是简单的一句说辞啊。 余沉沉心里很是不舒服,若是没有这件事,她是不是永远也看不清这人的真实想法。 “你说算了,还真是简单啊,说得简单,做的也省事。” “这是何意。” 白长舟不懂,虽然他自诩还是很了解沉沉的,可是有时候,他觉得像是被排除在外似的,她说得话奇奇怪怪,做的事情毫无头绪。 “不明白啊,那就算了。” 余沉沉笑了笑,反正已经这样了,没有必要在纠缠下去了,等这次回去后,她再也不要见他了。 “什么就算了,我不明白,你可以说,我会听的。” “我为什么要说。”余沉沉好笑的看着他,真是有趣啊,自己不说,非得要别人说,这就是世家公子的想法吗? “我……” 白长舟被噎的不知要怎么办,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尝试去改变了,奈何人斗不过天。 “对不起,让你做侧妃,是我的错,我去找皇上了,可是人微言轻,皇上他根本就不……” “别说了,我不想听。” 余沉沉转动推椅就想离开,白长舟着急的抓住把手,问:“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说我都会去做。” “已经晚了,我不需要了。”余沉沉盯着他的手,示意他放手,自己不想和他待在一处。 “你……是故意的吗?” 白长舟语气变的凶狠起来,他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她为何还在生气。 “放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呵呵……放手,下辈子都不可能。” 白长舟一把将沉沉从推椅中抱起来,盯着她的双眼,说:“我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能拒绝。” 余沉沉无奈的叹着气,这是什么情况,说不过就动手了吗? 还有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得不到,索性不装了是吗? 她还以为这人是个知书达理闻温和善良的人,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抱紧我。” 虽然沉沉很轻,自己能稳稳的抱着她,但是这坡这么高,白长舟还是担心会不小心磕着她了。 余沉沉没有理他,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胸前。 “万一给你磕着了怎么办?快点。” 白长舟催促着,还把人往上颠了一下。 余沉沉看了一眼地面,就这点高度,怎么会把人给磕着了,随即很不情愿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而这个姿势让她听见了胸口传来的声音。、 ‘扑通扑通’的,一声声都很有力。 余沉沉被迷惑了,因为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声音,还是他的声音。 感受到怀里人的顺从,白长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将人抱紧后,准备下坡。 余沉沉着急的说:“走那边。” 白长舟往后看去,虽然弯弯绕绕的,好像是一条路,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多抱一会。 余沉沉被抱的很稳,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常舟,坚硬的下巴,坚定的双眼,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呢。 “小……姐……” 红桃从窗户看出去,见到她家小姐被常舟公子抱着回来,心里担心的不行。 这种时候,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呢,再说了,小姐不是在生他的气吗,怎么还允许他这样做呢。 “主子,这是……”月落见状很是好奇,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去把推椅拿回来。”白长舟说完就抱着沉沉回了卧房。 因为余沉沉睡着了,大家也不想打扰她的休息,就先吃了午饭。 红桃端着碗埋头吃饭,因为好奇,时不时的抬头看向一边的白长舟,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对待这人呢?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白长舟放下碗筷,盯着红桃,别以为偷看,他就没有发现。 “没有,我在想事情。” 红桃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就是看一眼也没什么吧。 白长舟没有理会,放下碗筷就去了卧房,见沉沉还熟睡着,褪了鞋袜,躺在她的身旁。 余沉沉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中,她翻了个身,与白长舟面对面。 白长舟见她如此无防备的样子,笑了起来,给她盖好了被子,把玩着她垂在一边的秀发。 可能是白长舟的视线太过明显了,余沉沉被影响到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随即又闭上眼睛,说:“你怎么在这。”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这里吗?” 白长舟好笑的将手伸进被子里,精准的找到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余沉沉无奈,挣开了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别动手,我饿了。” “等一会。”白长舟穿好鞋就往外走去。 这样也好,难得的清闲。 余沉沉笑了笑,反正没剩几日了,就让大家都过得舒心吧。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9 没一会白长舟就端了饭菜过来,虽然看起来很是清淡,但是白长舟还是细心的照顾着她吃饭。 余沉沉也没有拒绝,反而很是享受般的接受了他的服务。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都是有说有笑的腻在一起。 天气好时,白长舟推着沉沉在外面闲逛,天气不好时,两人则是在房间里说说话聊聊天。 红桃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是不解,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能放下芥蒂,相处的这么好。 月落看到两人和好了,心里很是高兴,看来五殿下这一趟是没白来。 这一天,还没天亮就听见外面哗哗的刮着风,红桃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就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听到声音后,白长舟也睡不着了,在床上折腾了一会,也起床了,打开门还没出去,就看见月落走了进来。 “主子,余姑娘她们已经醒了。” “我知道。” “她们好像要去什么地方。” 月落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白长舟点点头,怪不得一大早就起来了。 “知道了,你去帮忙吧。” 白长舟说完,用月落端来的热水洗漱了一番后,就去找沉沉了。 一走进来,就看到沉沉已经梳洗好了,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白长舟走了过去,帮她把袖子给系好。 “穿的这么轻便,是准备做什么?” 虽然心里有个大概得猜测,但白长舟还是希望能听到她亲口说。 “今日有事要做,这样的衣服方便些。” 余沉沉说完就自己转动着推椅出去了。 没骗他,也没告诉他,还真是高明的说法。 白长舟愣了一下后,也跟着出去了。 没一会,红桃就端着早饭出来了,等用完早饭后,红桃拿了件外衣给余沉沉披上,然后拿起放在角落里的篮子,推着余沉沉就出门了。 元宝蜡烛,扫墓祭祀。 白长舟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沉沉是要祭拜谁,按他的调查来看,沉沉在京中是没有亲人的。 等到半山腰的时候,红桃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说:“常舟公子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陪小姐上去就可以了。” 白长舟看了一眼沉沉,只见她笑着望向自己,他虽然也想跟着去,但不想让沉沉为难,只能点头答应在这里等着。 红桃将人推上去了,等距离墓旁十几步远的时候停下脚步,将篮子递给小姐,自己则是走到一边去了。 余沉沉转动着推椅慢慢的过去了,看着墓碑上的字,她拿出篮子里的小锄头开始除起旁边的杂草。 “五殿下,这是才收到的信,我怕余姑娘她们知道,所以现在才给你。”月落将怀里的纸条拿了出来。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内容很是惊讶,这人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不过这个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 “三哥怎么说得。” “太子说,据太医诊断是急病,还没想出办法医治,就薨了。” 虽然是皇帝大丧,但是新皇也要登基,两件事加在一起,也不能说不大办,只能是尽量的减少时间。所以这几天已经在准备太子登基事宜了。 “还有几日。” “太子说,四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已经算好了,就那天。” “行,你给我准备份厚礼送过去。” 人到不了,礼必须得到。 即使他和三哥关系好,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他。 “可是……”月落有些为难,这个时候,自己离开真的好吗? 五殿下一个人在这里,不会被欺负吗? 虽然红桃姑娘看起来不是五殿下的对手,但是万一呢? “没事,尽快去办,还有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过去。”白长舟叮嘱着。 “好,等下了山,属下就去办。” 虽然这里距离京中较远,但是骑快马,能在关城门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桃才推着余沉沉下来了,虽然山上的路难走,但是红桃推的很稳,可即便这样,白长舟还是看的心惊胆战的。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一把将沉沉抱了起来,稳稳的往下走。 红桃生气的板着脸,月落则是走过去笑着说:“红桃姑娘快跟上吧,这个就由我来搬。” 这一个两个的这么会自作主张,红桃更是生气了,气呼呼的拿着空篮子跟在身后。 红桃下来的时候,顺便弯去了一边的菜园子,摘了些能吃的菜回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见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呼呼的说:“午饭吃面。” 吃面,也不错。 白长舟笑了笑,没什么意见,反倒是和沉沉继续闲话起来。 开心是吧,等会就让你开心不起来。 红桃去了厨房开始做午饭,擀了四人份的面条后,她又开始做配菜了。 等面条送到桌上的时候,红桃将一份大碗的面条递给常舟,小姐是小份的,自己则是刚刚好的份量。 白长舟看着劲道的面条忍不住的吃了起来,红桃看完低头笑着,这里面她可是放了很多辣子,就不信他还能吃的这么开心。 “这是……”白长舟看着下面红红的辣子,很是好奇,用筷子沾了些,感觉这辣子味道还不错,然后就继续吃了起来。 余沉沉看着到碗里的辣子,不由的皱眉,这辣子,可做调味,少食为鲜,多食伤脾胃。 “味道不错。”白长舟虽然辣了些,但有种越吃越上头的感觉。 红桃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这么辣都不怕吗?要知道她和小姐就算是一年都吃不了这么多的辣子。 余沉沉看着常舟不像是作假的样子,无奈的说:“红桃,吃面吧。” “哦……”红桃不开心的继续吃着面,可是迟迟都看不到月落过来,好奇的问:“月落怎么不过来吃面。” “有点事要做,就让他先回去了。”白长舟将面吃完,喝了杯水就离开了。 余沉沉吃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白长舟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水,看来他当时实在死撑罢了。 余沉沉好笑的去拿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找了药丸出来,递给他,说:“这个你含在嘴里,应该能消除辣味。” 第7章 三书六礼共白首10) “这么神奇。”白长舟接了过来,放在嘴里,顿时一股清爽的气息填满空腔,辣味被覆盖,白长舟感觉好多了。 “还真是神奇啊。” 余沉沉笑了笑,拿了自己的书,就躺在床上。 白长舟见状也跟着过去了,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悠闲的度过了。 “五殿下,快醒醒……五殿下……” 月落很是着急,好不容易赶回来了,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到里屋,就看到五殿下一个人躺在床上。 “什么事?” 白长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疑惑的问:“不是让你过几日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五殿下,我是把事情都办完才过来的。” 月落想着,是不是因为和余姑娘在一起太快乐看了,所以都忘了时间了。 “怎么可能,我……” 白长舟仔细的回想着,可是除了昨晚自己和沉沉她们一起吃饭的记忆外,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记得月落离开才两日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月落看五殿下在烦神,将桌上的信拿过来,“五殿下要不你先看看这个。” ‘这些日子,我过的很开心,我们到就到这里吧。给你下药,实在是逼不得已。’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白长舟很是生气,对自己下药就算了,什么叫到这里,谁允许的。 “马上回去。” 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人,追不过去。 “五殿下,没马了。”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五殿下骑的马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只剩他骑过来的这一匹了。 虽然说这马脚力还行,但是驮两个人肯定很费力。 白长舟走出去一看,果然自己平常拴马的地方已经空了,现在只有月落这匹马了,可是他又不能先走,把月落留在这里,两人共骑一匹也不像话。 “你去找人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脚力,我要尽快回去。” 白长舟很是着急,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他们的关系。 月落骑着马去附近的村落找了一遍,最后以二两银子为代价,让对方送他们到附近的县城。 在县城买了马后,两人一路狂奔总算在第二天傍晚回到京中了。 白长舟还没来的及整理一番,就急匆匆的去找沉沉了,可是不管他怎么说,红桃都死守着门,不让他进来。 最后还是月落看不下去,拉着人回了王府。 “小姐,这些东西。” 红桃很是发愁,她们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而且都是她们需要用的嫁妆。 余沉沉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可是两人都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怎么还能收如此重的礼呢。 只不过,以她的家世来说,嫁入王府没点银钱傍身,很有可能被欺负。 所以在红桃询问自己要怎么办时,她没说话,而是默认了把这些留下来。 等脑子清醒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可恶。 既然自己都已经答应嫁给永安王了,就不能和常舟还有牵连。 她将自己藏好的银钱全部拿出来,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只有三千两,可能都够不上这些礼品的零头。 是时候卖掉这间院子了,虽然多有不舍,但是她以后也用不到了,还不如就此卖掉还了常舟的人情。 “小姐,我们真的要卖掉吗?”红桃不舍的问,其实她能看出常舟公子对小姐的喜欢,可是偏偏有这样的圣旨在,真是难为有情人了。 “别乱说话,去敲门吧。” 余沉沉已经想通了,这院子卖就卖了,想太多无益。 虽然是个面生的人,但是好在对方没有过多的要求,就连自己说,还要住几日,对方也同意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后,院子卖出去了,而余沉沉也收到了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和三张一千两的银票。 虽然这些还不够,但是余沉沉还是有办法的。 等回了院子,她让红桃找了一个小匣子出来,将银票都放在信封里,然后将自己整理好的孤本也放进去,最后写了一封信,外加一份契约,让红桃给常舟送过去。 就在红桃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守在角落的月落见只有她一人,着急的走上去问:“红桃姑娘,我家主子在外面等了许久了,能不能……” 红桃望向月落指的一边,这才几日已经消瘦成这样了吗? “这个你拿去给他,小姐要说的话,已经写在上面了。”红桃将小匣子递给月落就回去了。 月落捧着匣子朝白长舟走了过去,白长舟已经猜到了,今日也是一样,没有机会能见她。 “这是余姑娘给五殿下的,您……” “算了,回去吧。” 白长舟大概也能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自从回来,在书房看到被退回来的礼物,他就知道,沉沉是想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了。 可是让他不明白的也正是这一点,既然这么不喜欢他,为何不拒绝赐婚呢? 是不是担心拒绝会触犯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既然不拒绝赐婚,为何还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 沉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都快疯了,他有一大堆的疑问,可是却不知要怎么开口,也不知谁能替他解开迷惑。 “咚咚……” 红桃被敲门声给惊醒了,睡眼迷糊的去开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睡着呢?” 走进来的喜人笑着说:“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姑娘可醒了。” 红桃这才惊醒过来,今日是大喜之日,小姐要嫁人的日子啊。 “您快坐,我这就去催小姐起床。” 红桃说完就去房间叫人了,没一会就开始忙碌起来。 红桃烧了不少热水,让喜人端了进去。 等沐浴完后,喜人开始给余沉沉梳新人妆。 这时红桃端了药进来,余沉沉接过就准备喝。 喜人问这药味道,就直摇头,说:“这大喜的日子,怎可喝这么重的药啊,要是让王爷不高兴了,可如何是好啊。” 余沉沉笑了笑说:“不让我喝,是想让我死在花轿上吗?”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1 喜人一听,这么触霉头的话,也敢说,随即转过头,朝一边呸了好几句,说:“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喝吧。” 余沉沉大口的将药喝完,然后任由喜人给她梳发髻戴了盖头。 “请新人出门,入轿……” 外面的声音响起,喜人和红桃扶着余沉沉踩在红布上慢慢的往外走。 看着外面的轿子,红桃吓的不行,这么大的阵仗,确定是娶侧妃吗? 还没来得及多想,余沉沉就被送上了轿子,迎亲队伍开始热闹的唱起来,抬着余沉沉的嫁妆一路朝永安王府走去。 迎亲队伍长的看不到边,骑着高头大马的白长舟穿着一身红服,在前面开道,十六人抬的花轿在中间,后面跟着长长的嫁妆队伍。 来观望的百姓都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娶个侧妃会用到这么大的礼数吗? 白长舟高兴,让下人安排着在队伍的左右两边发喜糖,所以跟在后面热闹的人,就没有少过。 吹吹打打的声音好不热闹,一辆马车进了城门就听到了喜气的声音,掀开帘子,忍不住问:“今日是有什么大喜的事情,怎么这么热闹。” “老人家是才来京中的吧,今天是永安王大喜的日子,这王爷财大气粗,娶个侧妃还搞的这么喜庆。” “唉……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娶侧妃怎么可能用十六人抬轿子呢,我看肯定之传言有误,应是娶正妃。” “是吗?大伙都说是侧妃啊。” “这侧妃还是正妃不过是个头衔,没什么好在意的,我比较想知道,这姑娘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官员之女,怎么就能受到这样的厚重。” “你懂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肯定是这姑娘长得极美,王爷见之不忘,喜爱到不行。” “哈哈……不与你们说了,我也要跟上去看看热闹啊。” 几人闲聊完,大步跟上了迎亲的队伍。 永安王,应该是太子所说的长舟吧,只不过才短短一年不见,他就要娶妻了,看来世事变化还真是大啊。 “回吧。”常太傅说完,就让下人往府里赶,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够了。 等队伍到了永安王府门口,白长舟下了马,大步的走到轿子前,伸手将人从轿子里牵了出来。 红桃担心小姐可能支撑不住,从后面小跑了过来,准备帮忙,可是在看到穿着喜服的常舟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长舟用将人牢牢的扶稳,然后带着人往里走去。 到了堂屋后,白长舟让红桃把人扶好,然后拿过月落手里的圣旨,说:“今日本王大喜之日,也趁着众位都在,把事情与你们说清楚。” “小姐……”红桃小声的叫唤了一声,然后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好好听一下。 余沉沉虽然一路上有些犯困,可是还没到那种不能思考的地步,不用红桃提醒,她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本王今日娶的乃是本王的王妃,是永安王府唯一的正妃。至于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若是以后让本王还听见了这样的传闻,别怪本王不客气。” 白长舟说完就让月落把圣旨放到门口展示,他一点都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沉沉是自己明媒正娶抬进来的。 “这臭小子,我要去教训他一顿。” 白新舟在隔壁房里,听到白长舟肆无忌惮的说辞,气的不行。 “行了,我们就安静的在这里看着吧。” “安静,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我就是登基了,也没说过这样过分的话,他是怎么敢的。” 常韵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要是出去了,长舟还不得要埋怨你。” “埋怨我,他怎么敢,再说了,弟弟成亲,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出面好看吗?” 白新舟很不乐意,气呼呼的坐立难安。 “你出去了,大家的视线都在你身上,到时候上赶着巴结你,你要长舟怎么办?今日可是他成亲的日子,关注的视线都应该在他和沉沉的身上,要是因为你影响了成亲的喜悦,他还不得埋怨你啊。” “哼……看把他得意的。” 白新舟很是生气,好好的非要自己给他重写个圣旨。 “三哥,如今你是皇上了,给我重新写个赐婚的圣旨。” 白长舟走了进来,缠着在批改奏折的白新舟。 “我已经说过了,等你把她娶进王府,我再给你下旨吗?” 白新舟很是头疼,因为父皇的葬礼再加上登基事宜已经浪费了很长时间,导致奏折已经积压太多了。 长舟一回来,不说来给自己帮忙,还要给自己帮倒忙。 “不行。” 白长舟很是着急,自己才不会委屈沉沉,一丁点也不行,“别跟我说,他死了,你还怕他啊。” “没大没小,那可是我们的父皇,怎可如此说话。” 白新舟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写好的折子递给他。 白长舟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皱着眉说:“我要的不是这种啊,是圣旨,你拿个折子来糊弄我做什么?” “什么叫糊弄,这可是皇上的口谕。” 白新舟生气的看向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什么口谕不口谕的,我不要这个。” 白长舟说完就在房间找了起来,然后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圣旨,只见他高兴的拿了过来,在桌子上铺开,拿起白新舟的笔,将折子上的内容挑挑拣拣的誊抄到圣旨上,因为担心字迹可能有差异,在抄写的时候特别细心。 白新舟对他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头疼,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就不怕自己怪罪于他吗? 白长舟誊抄完后,拿起桌上的玉玺盖了上去,字迹清晰明了,章也盖的非常完整。 白长舟拿着圣旨笑着说:“多谢三哥的赐婚圣旨。” 白新舟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无奈的笑了,他开心就好,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守在里面的宫人见到这样的情形,一个个都被吓的不行,皇上真的是太宠永安王了。 这样放肆的行为,就连先皇在世时,六殿下都不敢做的,可是如今却在永安王身上看到了,看来,以后得要好好巴结永安王才对。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 2 “唉……” 白新舟心里懊悔着,真是失策啊,让长舟这么放肆了,早知道,自己就该和长舟说说条件的。 “你这又是在叹什么气呢?” 常韵看着外面的情形,很是高兴,这喜悦像是能传染似的,她不自觉的感到高兴。 “长舟问我要赐婚圣旨,我不应该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到啊。” “瞧你说的话,他问你要,你难道还能不给吗?” “我……” 白新舟愣住了,韵儿说得也是对的,他好不容易才娶妻了,自己肯定不会拦着,只不过,唉……算了吧,随他高兴吧。 “这真的是余姑娘吗?” 白新舟看着站着和长舟拜堂的人,不是说她是腿有残疾,不良于行吗?怎么今天能站起来了。 “应该是的。” 常韵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扶着新娘的是红桃,所以这人应该是沉沉才对。 “……今赐余氏女沉沉于永安王做正妃……” “正妃……还真是正妃啊。” “我就说啊,这不是正妃,哪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看着外面的圣旨,一个个的都谈论起来。 “看来这王爷对王妃还真的是情有独钟啊,为了王妃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看来这王妃有福了。” “什么有福啊,男人还不就是那个样,朝秦暮楚的,且看着吧,这王妃能得宠到什么时候。” “唉,心思狭隘,一叶障目啊。” “我呸……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在这掉书袋,我们走着瞧。” 拜完堂后,余沉沉就被扶到新房休息了。 本来成亲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会玩的很热闹,但是对方不光是王爷,还是个冷血脾气怪异的王爷,所以在敬了酒吃了饭菜后,大家都识相的道了恭喜,说要回去,美其名曰不可打扰王爷的新婚之夜。 白长舟也没说什么,让月落安排人送他们一个个的离开。 白长舟走进后院看着燃起的灯,四处挂着红色的绸缎,一步一步往新房走去,推开门,看见坐在床上的人,心里的大石才落下了。 他真的与沉沉成亲了,沉沉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红桃看着一直在门口踌躇的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有一大堆的疑问都没有弄明白,也没有像他这样畏畏缩缩的。 白长舟回过神来,看向一边的红桃说:“你下去吧。” 等人走后,白长舟见门关上,小心的走到沉沉的身边,深吸了几口气,才伸出颤抖的手,将沉沉的盖头掀开。 余沉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何,能感觉到他很紧张。 “沉沉,今日……” 白长舟将手里的红盖头攥的死死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你别怪我。” “常舟,你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余沉沉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自己总是听不明白他说的话,就连现在也是一样。 “我……” 白长舟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私,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余沉沉双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和说。” “我……” 白长舟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你要是没有,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 “你到底是谁,或者我该问,你叫什么?” “我……”白长舟不解的开口说:“沉沉,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长舟啊。” “我记忆很好,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余沉沉继续问。 “沉沉,你不会突然不认识我了吧。” 白长舟很是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强娶,所以导致沉沉出现了什么症状。 “你到底是谁。” “长……” “我提醒你,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答错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余沉沉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仿佛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回答的不是她想听的,她是不会接受的。 “我……” 白长舟慌了,他不知道沉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沉沉的样子,自己也不能随意回答。 “你……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白长舟说完就跑开了,他会想办法给沉沉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你别跑……”红桃一把抓住月牙,自己不过是想问个问题,为何跑的这么快。 “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五……五殿下……”月牙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衣服。 五殿下,那是谁啊,红桃都没听过。 “他不是叫常舟吗?什么时候成了五殿下,我跟你说,如果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红桃姑娘,五殿下的名字就叫长舟,只不过我们都是随从,不能以下犯上叫五殿下的名字。” 月牙解释着,不过这样的解释和没解释也没区别就是了。 “你这脑子,我真的是够了,竟然选择找你问,赶紧走吧。” 红桃放开了手,见他害怕的跑走,还不忘说:“放心,就你这个样子,只有你敢对别人怎么样的份。” “红桃姑娘可是有疑惑。”月落笑着走出来。 “月牙说得五殿下,我是真的没印象,也没听说过,怎么就和常舟公子扯上关系了呢。” 红桃一脸疑惑,怎么会有这么难懂的事情呢。 “红桃姑娘,有听说过,太子身边有个年幼的弟弟,从小冷血,杀人不眨眼吗?”月落笑着问。 “听说过啊,难不成……”红桃大惊,很久都没有听到了,还以为这是太子发现后,把他给遗弃了,没想到是换了一种身份生活了。 “小姐……” 红桃担心起来,如果小姐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以后不是会很危险吗? 月落见人要走,立马挡在她的面前说:“王妃聪慧,这点小事就不用去打扰她了。” “这怎么会是小事呢?”红桃不解,都关乎到性命的事情了,还能是小事吗?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3 “王爷很在乎王妃,红桃姑娘应该是知道的。” “你……”红桃被拦着没有办法离开,只能任由月落劝说,不过他说他的,听与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长舟,你是不是病了。” 白新舟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哎呀,我没事,身边好的很。” 白长舟打掉他的手,说:“是沉沉问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才来找你商量。” 白新舟心想,这哪是商量,完全是傻子行为。 “你就没想过她可能是在耍你吗?” “沉沉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三哥,麻烦你认真想好不好啊。”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自己可是很重视这件事的,为什么到了他眼里就变成了玩笑话呢。 “你是谁,哈哈……这还需要认真想吗?” 白新舟只是觉得好笑,并没有觉得需要认真想。 “陛下,既然沉沉已经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有需要回答的原因在里面。” 常韵思索了下,继续问:“长舟,你可有告知她你的名字,你的封号。” “我说了,而且赐婚的圣旨上不也写了吗?” 白长舟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他才想着,让三哥也帮忙想想看。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的着想吗?你就说你叫什么,年岁几何,几月几日生辰不就完了,真是小题大做。” “三哥说的倒是挺简单的,有本事,你也回答一下啊。” 白长舟不满的看向他,就知道说些玩笑话。 “朕乃天子,没人敢问朕这样的问题。” 白新舟一脸得意的看向他。 白长舟觉得自己问错了人,这种情况,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这是做什么啊,长舟都已经很头疼了,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帮倒忙呢。” 看着白长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常韵忍不住抱怨。 “没事,让他自己烦恼去。” 白新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小两口的情趣。 白长舟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沉沉到底要干什么吗,可是对于这个问题,白长舟还是认真的做了思考。 等白长舟回到新房的时候,将近过了一个时辰。 余沉沉还和之前一样坐在床上,双眼盯着门口。 白长舟推开门进来,带着些不知所措在沉沉身旁坐下,说:“你说得问题我已经仔细的想过了,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我叫白长舟,年岁,二十有四,六月十一生辰,三哥就……” “打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余沉沉还以为他出去这段时间是在给自己做准备,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准备,没想到却说了这么些不着边际的话。 “等等,让我想想。” 白长舟转过身,看着纸上的内容,怎么都不行啊,这些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怎么不是沉沉要的答案呢。 “我是先皇的第五个儿子,之前是五殿下,现在是永安王……”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余沉沉都被他磨得没有脾气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何这么难回答呢。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已经想了好久,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为何你要问我这个问题。” 白长舟很是着急,他是真的去想了,可是就是想不到。 看着沉沉生气的样子,白长舟不自信的说:“白……长舟。” “手伸过来。” 白长舟听话的把手伸过去,接着就看见自己被她打了一记手心,虽然不疼,但是感觉很不舒服。 余沉沉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颤巍巍的站起来,往前走着,白长舟担心走过去将人扶稳。 余沉沉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圣旨,指着上面的名字问:“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白韶,这是谁的名字? 白长舟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余沉沉摇摇头,笑着说:“你给我看清楚,五子……永安王……你还与我说不认识,就算要骗我,也要说点像样的话吧。” “对不起沉沉,我真的不认识。” 白长舟为何不认识这个名字,那是因为这个名字是被登记上了,可是从小他熟记的只有‘抢食狗’这个名字。 等太子稍微长大后,太傅给他取了字。之后,太子用自己的字衍生出了长舟这个字给他用了,所以在他的认知里,白长舟才是他的名,白韶和他没关系,自然也就不认识了。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余沉沉实在是没有力气在和他纠缠了,那一碗药已经发挥了极大的药效了,现在她还能和常舟讨论,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在支撑。 “……那我扶……沉沉……你怎么了,沉沉……” 白长舟看着沉沉就在自己的面前晕倒了,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让人去找太医来给她看病。 李太医被月落拉着往前走,不用说也能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只不过,李太医就是奇怪,这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为何就偏偏看上自己了呢,真是令人费解。 “五殿下,这么着急的找下官来,是……” 李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长舟拉着走到床前,只听他着急的说:“你快看看,沉沉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放下药箱,开始诊脉,等了好一会后,李太医摇摇头,很是无奈的说:“之前已经叮嘱过了,不要乱吃药,你怎么还让她吃了。唉……” 李太医赶忙写了药方,让下人拿去煎药,虽然这一次的剂量不多,但是她这副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啊。 “药……” 白长舟想起来了,今天拜堂的时候,沉沉没有做推椅,他还以为是沉沉的身体好了,所以站会没事,没想到,她是吃了药,才让自己勉强站起来的。 “你给我治好她,一定要让她好起来。” 李太医点点头,其实她的身体情况,她自己都知道,虽然药对身体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等醒来好好补一补,元气自然就回来了。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4 不过,看五殿下这么着急的样子,李太医也不想多解释,害怕多说多错。 就这样,余沉沉在房间躺了足足两日身体才缓和过来,如果不是有李太医用补药温养着,可能时间会更久。 “王妃醒了。” 李太医端着药过来,笑着说:“这次你可得要好好的喝药了。” “有劳李太医了。”余沉沉接过药,看着黑漆漆的汤水,心想这药应该是苦的不能再苦了吧。 “良药苦口,喝吧。” 余沉沉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李太医见她喝完,立马端了热水给她让她好漱漱口。 “我翻了许多医书,可是怎么都找不出你的病症在哪里,你能和我说说,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虽说,他是因为五殿下的原因才来给王妃看病的,但是这样棘手的病症,让他很是好奇,更重要的是,一个姑娘家才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这两日多谢李太医了,现在我已经醒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余沉沉说完,将旁边的推椅拉过来,然后娴熟的坐了上去。 李太医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笑着走过去给她推着推椅说:“今日阳光暖和,我推你出去看看吧。” 红桃端着点心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太医推着小姐出来了,她着急的走过去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然后接过李太医手里的把手,说:“小姐,我来推你吧。” 主要是,红桃担心外人不熟练容易推翻推椅让小姐受伤。 李太医跟在她们的身后,到了凉亭里。 因为担心沉沉的推椅不方便在府里走动,在成亲之前,白长舟已经让人安排将府里的门槛楼梯都做了改变,方便推椅通行,所以红桃推了这一路,除了凉亭这边有些坡道,其他的地方都很好走。 “小姐,你这才醒,我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你尝尝。”红桃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的点心放在盘子里。 余沉沉闻着飘散出来的香味,好奇的问:“这味道闻着很不错,你什么时候学的。” “小姐,你不知道,府里有个很会做菜的厨娘,我跟她学的,她教的可仔细了,只需要教一遍,我就学会了,是不是很厉害啊。” 红桃吃着点心,很是得意,她终于不用乱花钱买点心了。 余沉沉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一边的李太医说:“李太医也一起尝尝吧。” “这……” 李太医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他不怎么爱吃点心这类东西,可是看到他们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自己也不好一再推辞,拿了一块,笑着说:“那我也尝尝。” 红桃知道小姐闷了好久,所以将这两天的事情都与她说了,因为红桃生动的演绎,余沉沉不由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病气看起来也消散不少了。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白长舟笑着走过来,在沉沉的身旁坐下,看着她面前的盘子里还剩了一小块被咬了一口的点心,直接拿起来放在口中嚼了起来。 李太医见状,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了,站起来给白长舟行了礼后,笑着说:“下官想起太医院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 虽然红桃这两天已经把这王府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摸熟悉了,可是这人现在是王爷不是常舟公子了,自己还是得谨慎一些。 “我记得厨房的灶台上还炖了东西,我得去看看,万一烧干了可就不好了。” 白长舟看着一个两个都离开了,笑着将脑袋靠在沉沉的肩膀上,说:“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余沉沉松了松肩膀,白长舟被颠的不舒服,看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脑袋太重,压累你了。” “推我回房间。”余沉沉想着,都两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白长舟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推着她回了房间。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白长舟摸了她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烫,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找了件外衣给她披上。 “我记得,我在晕倒之前有问过你问题,你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了吗?”余沉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着他问。 “这个……” 白长舟不好意思的说:“我去问了三哥,他说我原名叫白韶字长舟,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你问我的时候,我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有办法回答你。” “为何没有印象。” “因为……我母妃是难产去世,从小没人教导我,后来是三哥给我起了名字,我就以为长舟才是我的名字,对不起,我……” “打住。” 余沉沉打断他的话,看向他,真诚的说:“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你需要道歉,但若是没有,我不想听到你道歉。” “好,我知道了。”白长舟笑着点点头,然后坐下来,把玩着她的秀发。 “既然这样,为何先皇赐婚的时候,你说委屈我,又说对不起,算了,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余沉沉生气的看着他,质问道:“既然你是永安王,为何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是那圣旨是让你做侧妃,我怎么能答应呢。” 白长舟懊恼的看向沉沉,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得宠,根本就不会委屈你。” 余沉沉哭笑不得,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 “我一个孤女,没有任何后台,不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能做侧妃已经积了大德,怎么还敢妄想正妃之位呢。” 白长舟摇摇头说:“不行,沉沉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能委屈她,就算不要这王爷之位,我也是要堂堂正正娶你做我的妻子,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若是当时你这样说,我会很开心的。”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只要是被月老绑在一起的人,不管经过多少的误会,最终都会走到一起。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5 “我……那时就是这个意思。” “你还好意思说,你可记得,当初你说自己叫常舟,又让我去救常太傅,你让我怎么去想你的身份。” 余沉沉生气的看向他,明明看起来很精明的人,为何偏偏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是吗?我都忘了。” 白长舟是真的忘了,可是后面的事情,自己一点也没有隐藏啊。 “你站起来。” “要做什么?”白长舟听话的站了起来,望向沉沉,不知她想做什么。 “谢谢你一直不放弃,与你说了那些狠心的话,对不起。”余沉沉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人抱住,自责又感慨的说着话。 “我……”白长舟将人紧紧的搂住,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说清楚。” 余沉沉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这件事是个误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不解释一个不问,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两人话说开了,余沉沉心也开阔了,再加上白长舟本身就喜欢围着沉沉转悠,所以没两天两人聚如胶似漆,看着让人好生羡慕。 红桃不管什么时候过来,都能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尴尬的不行,虽然知道夫妻关系亲密是好事,可是天天这样就不腻吗? 红桃将准备好的点心水果放下就离开了。 白长舟和余沉沉在院子里聊着天,吃着点心很是惬意。 “别跑……快出来……”下人一个没注意,就让狗跑了进来,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个院子已经安排给王妃住了,要是惊扰了王妃,他可犯了大罪了。 那只狗因为闻见了好闻的味道,所以才跑进了院子里,随着味道越来越浓,它欢快的跑了过去,围着余沉沉边转悠边叫唤。 “王爷,王妃,还请恕罪,小人不知道这狗为什么会来这里,下人这就把它带出去。” 那人说着就抓起狗,想把狗带出去,那狗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看着余沉沉一直叫唤着。 “快点把它带下去。”白长舟见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一副难看的样子,忍不住嫌弃。 “把它留在这吧。”余沉沉看着黑白相间的狗,觉得很是有趣。 那人不知道要怎么办,为难的看向王爷。 白长舟生气的说:“王妃说的话没听见吗?” 那人吓的不行,松开了手,说:“是,小人这就出去。” 余沉沉看着叫的欢快的狗,笑着说:“你长的可真是丑啊。”说完还略带怜惜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京中的人喜欢的都是纯色的猫狗,因为纯色代表高贵,而这种黑白相间的,只有那种专门售卖狗肉店才会养,而它瘦瘦小小的,就可以知道,丑的连狗肉店都不要了。 “虽然丑了些,不过鼻子特别灵敏,当初就是靠它我才找到你的。”白长舟笑着逗弄着狗。 “那行,看在它还有用的份上,就留在我这里吧。”这样小的身体也不知道何时能长大,只希望时间不要太长了。 晚上,红桃端了饭菜过来,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还汪汪的叫唤着。 红桃将饭菜放好,笑着说:“这是哪里来的狗啊,小姐你瞧它真有意思啊。” 余沉沉看着它一个劲的在桌前勾着,仿佛是闻见了饭菜香。 “它叫花花,今日刚的到的礼物。” “花花,看着一点也不像啊。”红桃走过去将狗抱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怎么都没看出来哪里像花了。 “日后好好照顾着,应该会长大的。”余沉沉觉得有它在,应该会热闹些。 “花花,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点吃的给你。” 红桃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饭给它,只见它张开嘴一下子就吞了进去,然后开始欢快的嚼了起来。 余沉沉转动着推椅到桌前,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饭,等余沉沉吃完了,看到红桃孩子啊逗花花,忍不住说:“别只顾着喂它,你的饭都冷了。” “花花太可爱了……小姐,今晚我能不能把它抱回去玩玩啊。”红桃爱不释手。 “随你便。” 余沉沉也只是一时兴趣想看看这狗会变成什么样,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最后还是需要别人来照看,所以红桃这么问,她觉得也不错。 “太好了,花花,今晚就和我待在一个屋里吧。” 红桃笑着继续逗弄着花花,等喂饱花花后,红桃将饭菜收拾好,端了热水过来,给余沉沉洗漱,服侍她休息后,就把狗抱走了。 “去我房间,我给你点心吃,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余沉沉听着红桃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有红桃在,应该是能把花花养好。 “是准备休息了吗?” 余沉沉靠在床头看书,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就在她困的不行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白长舟走了进来。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才回来似的。 “时候不早了。” “今日有些忙,三哥那边事情比较多。累了就早点休息吧。”白长舟拿过了她手里的书,催促着人快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坐在旁边,等人睡熟了才离开的。 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了,但是大婚那天的习俗都没办完,再加上这几日因为朝堂之事,让他忙的不可开交,所以还没有时间好好准备他和沉沉洞房花烛夜。 需要新选个婚房了,把里面布置的喜庆一些,至于喜服也需要重新做,也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 不过,沉沉都已经在这里了,应该不用太过着急了,慢工出细活,他要给沉沉准备一件比之前还要好看的喜服。 不知做了多久,白长舟看着沉沉已经睡熟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然后将烛火给灭了,悄悄的将门关上,他得趁着时间休息一会,要不明日上朝又该没精神了。 天还未亮,白长舟就起床洗漱,然后带着疲惫的身子去上朝了。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6 余沉沉则是一觉到天亮,红桃这个时候也端着热水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花花,一路兴奋的叫唤摇着尾巴。 “小姐,快来洗漱吧。” 余沉沉洗漱完,就坐在镜子前,由红桃给她梳着头发。 “小姐,听说姑娘家嫁人了,就需要梳发髻了,我向王大娘学了几个,不知道怎么样,我先梳给你看看啊。” 红桃说完,就开始给她梳发髻,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但是感觉上一点都不适合余沉沉。 虽然头发长,盘发髻不难,但是这发髻显得余沉沉更加消瘦了。 红桃看了后,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说:“小姐,你这个样子,像是没长开的小丫头。” “胡说,赶紧给我换了。”余沉沉望向镜中的人,也很是不满意。 一连换了几个,都没有合适的。 红桃颓废的说:“我这手还真是不灵巧,一个发髻都梳不好。” “你去找王大娘来,今日姑且让她给我梳,这几日你多学学,要是还不会,那就别怪我了。”余沉沉也知道这事是急不来的,只能多给她点时间学习了。 “好,我这就去叫人。” 红桃立马跑去叫人了,没一会,就看见红桃把王大娘给拉了过来。 听红桃说完后,王大娘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王妃,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毕竟人家是主子,她是仆人,万一有个不小心伤着王妃的头发,还不得又骂又打的。 “王大娘你快点,小姐还等着用饭呢。”红桃将梳子递过去,让她快点开始。 王大娘接过梳子开始给余沉沉梳起来,其实她懂的也不多。 只是年轻的时候,去过富人家做过随侍丫头,见过大户人家的妇人盘发,后来又听说这妇人盘发很有讲究。 夫家地位不同梳的发髻也有差别,戴的珠钗首饰也各有千秋,再加上她那时为了挣钱什么都肯学,所以像这样的事情做的很是顺手。 红桃惊讶的看着小姐的头发在王大娘的手下很是乖巧的被盘成了发髻,配上小姐那张清丽的脸更是好看的不行。 红桃笑着说:“王大娘,你的手真是太巧了,这一双巧手当厨娘真是太可惜了。” “红桃姑娘说笑了,人老了就只有做饭这门手艺养活一家子了。” 王大娘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在后院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还不如就整天围着灶台转悠,只做饭菜,其他都不接触,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惹到她身上去。 余沉沉看着镜子里的人,也觉得很不错,不光是盘的好看,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很是简洁,而且发饰也不多,不会觉得头重。 不过,只是个简单的盘发,却能表示她已经嫁做人妇了,真是个有趣的变化啊。 “红桃,去准备早饭。”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去了外间。 红桃看着王大娘笑着说:“小姐饿了,我们去准备早饭吧。” 等饭菜端上桌的时候,白长舟也下早朝了。 白长舟回到府里,就着急的往后院赶去,这几天他都是和沉沉一起吃早饭的,所以今日也不能漏下。 “沉沉……” 看着她的打扮后,白长舟呆住了,他没想到沉沉打扮起来还能这么好看。 “今日很好看。” “难得起来的早了,就让红桃花了些心思。”余沉沉说完,示意红桃给两人盛粥。 “吃了早饭,我陪你在府里逛逛,下午还得要进宫一趟。” 红桃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是疑惑,就吃个饭而已,为何这氛围让她竖起寒毛了,怪怪的。 用过早饭后,白长舟推着人在府里逛了起来,虽然永安王府不大,但是白长舟还是一一仔细的介绍着。 走到一处正在维修的房间时,白长舟笑着说:“我准备把这里做成我们的卧房,等我闲下来就带你过来看看,如果有需要添置的物件,我们一起商量。”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将卧房换了,但是这里看起来环境更好一些,幽静还空旷,适合她不喜欢被打扰的性子。 余沉沉笑着点点头,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没有藏着掖着,她觉得这样很好。 “这里是书房,我平时都在这里处理事务,除了卧室,这里是我待的时间最久的地方,要是有事就来这里找我。” “这里是库房,等明天我就让月落将整理好的账目和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你自己保管,或者继续让月落管理都随你高兴。” “这个小门进去是下人住的地方,没什么好介绍的,我推你……”白长舟说完就推着人要离开。 月落听完有些不满的说:“王爷,这里怎么就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月落朝余沉沉行了礼,然后笑着说:“要知道王府所有的下人都住在这里,王妃您要是想找人,只需来这里唤一声,保证不出两个呼吸的时间,人马上就出来了。” “再说了,这里还有比武房,平时大家都在这里锻炼,要是想找个武功厉害的人做事,不亲自看一眼怎么能放心呢。” “王爷,属下说的是不是在理啊。” “月落大哥说的好。” 虽然这里的人除了下人之外,其他的都是跟在白长舟身边很长时间的随从和手下,大家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都是从心里佩服感激着白长舟,再加上白长舟毕竟是五殿下,现在的永安王,所以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和白长舟称兄道弟,只是敢跟在月落的身后起哄。 “要是闲的慌,就给我去练武去。”白长舟瞪了月落一眼,这人一直说话做事有度,为何今日偏偏喜欢和自己对着做。 月落笑着说:“兄弟们都散了吧,王爷发话了,我们可不能违逆啊。” 白长舟看着他在那叫唤着,然后面无表情的推着沉沉离开了。 “月落大哥,那真的是王妃吗?” “王妃长的真是好看,和王爷很相配。” “大家今日都见到王妃的长相了,日后可得要像对待王爷那样敬重王妃。” “月落大哥,你放心吧,就算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也会好好保护王妃的。” “就是……” “你们啊,还是不懂我的意思,保护王妃的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们都不在了,还能指望谁来保护王妃啊。” 月落说完,他们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7 “那个……我没看到王妃长什么样,我要不要再去看一眼。”月牙小声的问,不是他故意不看,只是他还过不去心里的坎,不敢看。 “你……”月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就你这脑子,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大家有事的去忙事去,没事的和我去练武房对练去。” 月牙又被嫌弃了,他懊恼的敲着脑袋,他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他们和你关系感觉挺好的。”余沉沉笑着说,都没听说过,有人能让自己的主子吃瘪的。 “我也不知道月落今日是……” 白长舟无奈的笑着说:“我们成亲的时候,他们还没给礼钱,该不会是怕我问他们要,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得吧。” 不得不说,白长舟真相了,虽然月落他们的银钱也不少,但是那只是相比较普通百姓罢了。 若是想娶妻过好日子,手头上的银钱根本是不够。 虽然他们吃住都不花钱,可是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再加上喝酒吃肉,对练时受伤要买药,所以也就只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他们的月钱是多少?” “是……” 白长舟说了一个数出来,余沉沉想了想,就她之前巷子里住的百姓来说,这个足够用一年了。 可是在这闹市中,这点是不够的,毕竟这里的物价比小巷子那边高了不止一倍。 “别想太多了,我带你去前厅看看。”白长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想让她为一些琐碎的事情烦神。 了解了王府的构造,白长舟还和她说了,王府中的事情,一切都由她做主,不用担心有人不服从。 余沉沉点点头,既然长舟都这么说了,她肯定会用好王妃这个身份的不光是为了长舟的心意,更是为了自己能安稳的待在王府。 白长舟推着人去后院的亭子赏花了,虽然时辰不早了,但他还想多陪会沉沉。 这天府里来了客人,下人来报后,余沉沉想了想,既然对方是长舟的好友,不如就先请进来,让他在府里等着吧。 谢匀牵着玉晴走了进来,直呼感叹,这都多久了,这些红绸还没撤去。 “谢公子,这边请……” 在下人的带领下,两人到了后院,看到坐在桌子旁的人,微微行礼。 余沉沉看了对方后,笑着说:“不用如此,坐着喝茶。” 等两人落座后,谢匀笑着问:“我知长舟这几日繁忙,所以才午后来拜访,可没想到他还是不在。” “最近他回来的时间有变,再等一会他应该就回来了。” 余沉沉笑着让对方喝茶吃点心,毕竟来者是客,看他说话的态度和神情不像是来看笑话的,既然这样好好招待也是有必要的。 “好,我不急。”谢匀笑着说,他来见长舟主要还是想来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 “这是我妻子玉晴,听长舟说,你会医术,之前也救过她,所以今天来除了拜访之外,还是来感谢王妃的救命之恩。”谢匀说完让下人将礼物递过来。 “我已经收过诊金了,这些就不用了。”余沉沉看了一眼红桃,红桃立马走上去将那提着礼物的下人带下去了。 “这是?”谢匀好奇的问。 “你们应该累了吧,吃点点心吧。”余沉沉说着,就将桌上的点心推了过去,让他们好好尝尝。 谢匀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或许确实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因为已经给了诊金,所以不需要再给吧。 谢匀也就没再提这件事了,和玉晴一起陪着她说了好些话。 “小姐,这是我新做的甜汤,你们都尝尝。” 红桃端着三碗甜汤过来,要知道最近在王大娘的帮忙下,她的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红桃将甜汤分完,谢匀看着王妃的碗,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吃甜汤,也就尝这么一点,怪不得如此消瘦。 谢匀见玉晴闻见了香味,露出一副喜欢的样子,立马将自己碗里的甜汤倒了大半给她。 “很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玉晴很是喜欢,因为她自从怀孕以来,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还吐特别厉害,但是这个甜汤,闻起来香香的,吃起来有点酸甜的感觉,味道很好,她吃了这么多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这个很简单,等会我找人写了方子给你带回去。”红桃笑着说,竟然有人喜欢她做的甜汤,果然做饭的人,就是希望让别人喜欢吃她做的饭菜。 几人闲聊了很长时间,白长舟才回来了。 而他一回来就是来后院找沉沉,要知道忙活了一上午,只有沉沉才能消除他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白长舟看到人后,很是好奇,自己没有接消息,他就这样过来了,还和沉沉闲聊了不知多长时间,生气。 “怎么?你成亲了,我来看看你……的王妃,是有什么不对吗。”谢匀笑着问。 “既然知道不对,你还来。”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坐到沉沉的旁边,好像在说,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过来,就算是朋友也不行。 “我……”谢匀看他生气的样子,很是无奈。 “那日,是我爹来的,我没见到王妃,这不心里好奇吗?想着既然长舟不请我,那我自己登门拜访也是一样的吧。” “谁登门拜访两手空空,还得着自己的妻子,我看你,就是想见沉沉。” 白长舟才不会信他的话呢,肯定是自己之前和他谈论沉沉的时候,让他起了好奇心,要不然,他才不信,这人真的只是因为朋友的关系才来拜访的。 “长舟,相公有带礼物来,只是王妃说诊金已经收过了,不好再收了。”玉晴不知这两人似什么情况,看白长舟脸色不悦,还以为他在怪罪,所以才出口帮谢匀解释。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白长舟瞪了他一眼,这样的说辞,别说沉沉了,就是他,他也不会收的。 为何就不能说是成亲之礼呢,那时,谢匀成亲过后,他也是买了礼物送给他,祝贺他们新婚之喜啊。 第8章 把握眼下的幸福8) “谢匀啊,我真是没想到,成亲后,你变得这么抠搜了,一点礼物还能让你谢家破产不行。” “长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家只是个小小的官员之家,谢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能有什么家产,能省点是点啊。” 谢匀与他打着哈哈。 白长舟肯定不相信他说得这一套,尤其是谢匀还摆着这样的脸色更是让他气愤,说不了就动手,直接拉着谢匀去了旁边的空地,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这……长舟,相公……” 玉晴很是担心,她没想到只是来拜访,可是为何现在变成了这样。 “郡主不用担心,长舟和他在闹着玩。”余沉沉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故意的,不过能这么相处,看来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真的吗?”因为在玉晴的心里,谢匀还是那个没长,整日跟在自己身后,循规蹈矩的弟弟。 余沉沉好奇的看着一脸担忧的玉晴,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问:“孩子多大了?” “快五个月了。”玉晴说完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去年她还以为不能生被休了,可是今年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好好养着,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既然长舟和谢匀关系这么好,自己照顾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嗯,谢谢王妃。” 虽然她经历了一段不好的婚姻,浪费了她这么久的时间,但是好在,她嫁给谢匀了,谢匀待她极好,爹娘也对她疼爱有加,再加上她还有了孩子,那时一时冲动答应出嫁是正确的。 “我说你在做什么?没看到玉晴看过来了,你让让我啊。”谢匀被白长舟压着胳膊动弹不得。 “让你,笑话,沉沉可是在看着我,我怎么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让你。”白长舟死死的压着他,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自己陪他玩了这么久,应该知足了吧。 谢匀叹气,可是他又没办法,身份地位没长舟高就算了,这武力也不行,只见他突然撤回了力道,然后大声说:“算了,今日姑且放过你,毕竟这是在你的王府还有王妃在看着呢。要是你输了,你得多难看啊。” 谢匀朝白长舟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走到玉晴的身边说:“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吧,要是还想来,同我说一声,我陪你。” “好的。”玉晴笑着说,然后两人朝王妃行了礼,就回去了。 “相公不用这么着急,你走慢点啊。”玉晴被拉着大步的往前走,她身子重,无法走快,所以被拽着有点难受。 可是谢匀哪敢脚步慢啊,见玉晴不舒服,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白长舟见谢匀跑了,很是生气,没想到这人竟然敢这么耍无赖。 余沉沉见他生气的样子,碰了碰他的手说:“放心,我都看见了,是他不敌你,故意这么说的。” 白长舟蹲下来,看着沉沉说:“就算沉沉知道了,我还是生气。” “不气,不气……”余沉沉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着。 “相公很厉害啊,长舟都能被你压制的动弹不得。”玉晴看不懂两人的招数,只是听了谢匀的话,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谢匀赢了。 “那是,不过长舟毕竟是王爷,我让让他是应该的。”谢匀得意的笑着说,在喜欢的人面前逞能好像是每个人的必备功能似的。 “小姐,这个是谢公子他们走的时候忘了带走的。”红桃将礼物拿了过来。 白长舟看了后,笑着说:“还算识相。”能猜到这是谢匀故意留下来的。 白长舟打开里面的东西,还没等红桃和沉沉看一眼,他就快速的给盖上了。 “这是给我的,我……我拿去书房。” 白长舟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余沉沉和红桃很是好奇,不过因为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奇也是没用的。 “准备晚饭吧。”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推着自己回房间了。 “谢匀从来弄来的这些东西,真是……污了君子名声……” 白长舟虽然嘴上抱怨,但是眼睛和双手都没有离开这书。 懂的都懂,有些事只有男人知道,也是男人最懂男人。 谢匀早就猜到了,就白长舟这不近女色的人,肯定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才特意送了这东西过来,等过几日,他再找个由头去王府,顺便问问长舟效果如何。 “哈哈……”谢匀坐在床上越想越是开心。 谢夫人虽然住的不远,但是也隔了好几个房间,可是依然听见了谢匀的笑声。 谢夫人皱着眉,问:“这小子今日怎么魔障了,笑的这么瘆人。” 玉晴笑着说:“可能是今日谢匀和长舟对练赢了,所以还在高兴吧。” 谢夫人愣住了,这小子几斤几两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永安王从小就在宫里,听说为了保命,什么都做的出来,武功肯定也是厉害的不行,她家这个臭小子还能打赢永安王?谢夫人摇摇头,这绝对不可能。 依谢夫人猜测,肯定是在背后做了什么坏事让永安王吃瘪了。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似的,到处捣蛋。 谢夫人看向玉晴,笑了笑,还好,玉晴怀孕的时候,自己就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了,没了那小子的影响,她这宝贝孙子肯定是乖顺的不行。 “玉晴啊,这孩子今日有没有闹你啊。” “没有,娘,他们都很乖。” 玉晴说完拿了纸条出来,说:“这是今日红桃姑娘做的甜汤,我觉得味道很是不错,就问她要了做法来。能不能……” 谢夫人拿过纸条看了起来,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怀孕的妇人就得要吃好喝好才行,要不然身体熬坏了,生孩子是有危险的。” 谢夫人说完,就让丫鬟拿了纸条下去,让府里的厨娘,按上面的步骤准备甜汤。 谢府虽然比不上王府,但是吃食上是绝对不是苛刻玉晴的。 再说了,她对玉晴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了,这点吃的算什么啊。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1 自从白新舟登上宝座后,每日都有公事需要白长舟去处理,每天的时间都被占去了很多,白长舟很是不满,尤其是现在,他已经把沉沉娶回来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导致他更加不满了。 虽然,朝堂上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沉沉重要。 这一天早朝结束后,白长舟照常被叫去了白新舟的书房,但他不是为了给白新舟解决事情,而是去要假期的。 “长舟,这件事,你去处理。”白新舟见人进来,直接甩了一个折子过去。 白长舟看着桌子上的折子,瞬间皱了眉头,要是自己去处理,肯定又得要长时间不能和沉沉待在一起。 “我不去。” “不去?”白新舟在看折子,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处理简单的事。 “那这个……”白新舟找了个更棘手的事情让他去做。 “三哥……”白长舟生气了,看都没看折子上的内容。 “怎么了?” 白新舟抬起头,看着一脸气愤的人,问:“要是不喜欢,这里还有其他的折子,挑你喜欢的去做。” “我不看,我要休息。”白长舟赌气似的坐在一边。 白新舟笑着走过来,说:“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没有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何谈休息一事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休息。” 白长舟其实也知道,虽然三哥给他安排了很多事情做,但都是些简单易处理的事情,但是不能陪在沉沉身边,就算是再简单的事情,他也不会做的。 “你总要和我说说原因吧,再说了,这么多的折子,就靠我,能做到什么时候。”白新舟也是头疼啊,虽然琢磨不清,但是不可否认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交给他来头疼,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些大臣是故意的。 只是,现在他才初登大宝,没有办法,等他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后,应该会好很多。 “三哥,你可还记得,我才成亲啊,这天天被你拉过来处理这些破事情,我还怎么和沉沉相处培养感情呢。”白长舟埋怨的看着他。 “哈哈……” 白新舟无奈的笑着说:“我记得,你只会在我这里待个半天,怎么就不能和你王妃相处了,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需要自己的事业吗?现在可是在给你机会啊,长舟,别任性啊。” “三哥,你说得倒是轻巧,半天的时间,我怎么和沉沉相处啊,匆匆忙忙的赶回去陪她吃个饭,又得匆匆忙忙的出去,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反正你愿意,我不愿意,我就是要放假。” 白新舟好奇的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想天天围着你王妃转悠,可是你总得想想我吧,你看看这些……” 白新舟指着堆在角落比人还高的折子,头疼的说:“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你不帮我,谁来帮我。长舟,心疼一下三哥吧,这几天,我没日没夜在书房看折子,这一点都没看完啊。” 白长舟犹豫了,确实像三哥所说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沉沉那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 白新舟见他有动容了,继续说:“算了,谁让我是你哥呢,要不今天给你休息,过几日再来帮我好了,谁让我是皇上呢,就该受着罪。” “三哥,我……”白长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认命的坐在一边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白新舟暗自窃喜,长舟果然心软了,就是这招数明天还能不能适应就不知道了。 这一天下来,白长舟还是被累的半死,回到家,第一步就去找沉沉了。 白长舟坐在沉沉的身边,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抱怨说:“今日,三哥又留我处理奏折了,我脑袋疼额都快炸了。” “不喜欢吗?”余沉就那样任由他放肆着。 “怎么会喜欢呢,芝麻大小的事情,也来找三哥处理,我都快被烦死了。” 白长舟一本正经的看着沉沉说:“我们成亲以来,都没好好的相处过,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余沉沉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药箱。 “我这里不舒服。”白长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说:“不能整天和你在一起,我这里就不舒服。” “我们每日都会见面。”余沉沉替他揉了揉胸口,笑着说:“皇上如此看重你,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不要,我只想每天陪着你。”白长舟和沉沉抱怨着,不管余沉沉怎么说都没用。 余沉沉仔细的想了他说的话,朝中那么多能臣,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皇上来处理,如果真的按长舟所说的,只是小事,也无需让皇上定夺,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长舟,你有看那些奏折的内容吗,都写的是什么事情吗?” “没有,那么多的奏折,我看一眼都烦,怎么……你是说,有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白长舟仔细的想了想,三哥仿佛对这些奏折抱着一些无所谓的态度,可是他又不能不管,没办法才让自己去帮忙。 “我不清楚,只是猜测罢了。” 毕竟她之前都没有听长舟抱怨过,按理说,长舟和皇上关系要好,就算是为了协助皇上做事,也不会这般不情愿啊。 这几日回府都在抱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肯定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沉沉,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啊。” 白长舟笑着说:“我明日上朝后,就去找三哥,看看那些折子是什么情况,若是敢欺负三哥,我会让他们好看。” “好,你开心就好。” 余沉沉想着,这件事总需要有人出头,如果皇上不方便说,长舟说也无不可,毕竟他在外面的名声不好,更具有威吓作用,只是为何,在她面前总表现的像个孩子似的。 “在想什么呢?” 白长舟看见沉沉愣神,好奇的摸了她的脸,说:“是不是担心我啊,放心,有三哥在,谁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余沉沉浅浅的笑着说:“好。”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2 第二天下早朝后,不用白新舟说,白长舟就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书房,白长舟到书房后,第一时间就去翻看折子。 白新舟见他这么积极的样子很是高兴,果然啊,卖惨的办法还是很有效,今天自己还没开口,长舟就主动过来帮忙了。 白新舟咳嗽了几声,压住看了嘴角的笑容,去了书桌前面坐下,开始看处理正事了。 白新舟第一次见长舟这么用心,一句抱怨都没有,有人帮忙,他也跟着快速的处理起来了。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了,白新舟手边的折子也已经处理很多了,就在他站起来准备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看见长舟抱着很多折子过来了。 “这是……紧急的折子吗?” 白新舟看着怒气冲冲的长舟,不确定的问,虽然他早就把里面的折子做了分类,但是他不敢保证就没有疏忽的。 “三哥,你看看这些折子都写了什么啊。” 白长舟拿出一个折子,指着上面问:“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他刑部尚书做什么?” “你再看看这个,当众抢钱被捕,还要特地写折子来找你处理。” 白长舟愤怒的指着一桩桩一件件,气愤的不行:“这些小事他们自己没能力处理吗?还非要找你,怎么着,就因为三哥是皇上,就应该处理所有的事情吗?如果这样,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长舟,你不懂。” 白新舟将扔在地上的折子都一一捡了起来,无奈的笑着说:“我才登基,他们当时是需要探探虚实,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虚实?” 白长舟嘲笑着说:“三哥监国这些年,他们难道不知道三哥的能力吗?作为朝臣辅佐皇上处理政事才是他们应该做的吧。” “长舟别气,我已经在培养心腹了,再辛苦一段时间啊。” 白新舟哄着,要知道,在第一天知道这事后,他就开始在做准备了,他既然能在一众兄弟间成为太子,现在又登上皇位,就应该要知道他白新舟不是简单的人。 “哼……” 白长舟不是轻易发火的人,但是能让他发火,就证明这件事情,已经触犯他的底线了。 “来人……” 白新舟好奇的看着白长舟把宫人叫进来,然后让他们把折子都搬出去了。 “长舟,你这是做什么?” 白新舟看到自己桌子上的折子都被搬出去了,不解的问。 “三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白长舟笑着说完,就出去了。 不过也因为长舟的关系,白新舟今日不用处理奏折,所以他有了时间去陪常韵。 “沉沉……” “嘻嘻……王爷一回来,就找小姐。”红桃捂嘴偷笑。 “快去准备饭菜。”这个点回来,肯定还没用饭。 “沉沉,你在这啊。” 白长舟笑着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点心,直接拿了一块吃起来。 “用筷子。”余沉沉说着,拿过他的手,用帕子擦干净,将筷子递过去给他。 “不用了,我吃一口尝尝味就行,要是吃太多了,就吃不下饭了,来人……” “我已经让红桃去准备了。”余沉沉解释着。 “那就好。” “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陪你,我见屋子修改的差不多了,等用完饭,我们去看看。” 白长舟觉得今日天气好,照在沉沉的身上,亮晶晶的,很是耀眼。 “好。” 等用完饭后,白长舟推着余沉沉去了他准备的新卧房。 打开门后,只见房屋里面的装饰都很新,两边的窗户都是半掩着白长舟走过去将窗户打开,说:“房间总感觉有些味,所以才通风散散味的。” 余沉沉看着卧室的构造,里面很大,该摆上的家具都摆上了。 南边的窗户下面是一张书桌,旁边还有两排书柜。北边的窗户下面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镜子和小柜子。 绕过屏风就能看到里面的床铺,上面已经布置好了,红色的帘子从上面垂下来,床上还铺着红色的杯子和床单,就连枕头都是红色的。 余沉沉看到后,忍不住好奇,问:“这些是?” 白长舟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说:“这是……肯定是月落弄的,他应该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哦……这样啊。” 余沉沉假装不解的问:“既然这样,那就换了吧。” “这……” 白长舟不乐意了,这可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买到的,如果一次都没有用到岂不是浪费了,再说了,他和沉沉的洞房花烛还没过,他只不过是想小小的弥补一下,怎么就不行了呢。 “换也太麻烦了,再说了,这些都很花钱的,我看不如就留下来吧,反正……我们才成亲,用这些也无不妥啊。” “这样啊……”余沉沉假装在思考,在看到长舟一脸着急的样子,忍住笑意说:“长舟说得也对,就这样吧。” “真的?” 白长舟见沉沉点点头,心里高兴的不行,走到推椅旁,借着推推椅对沉沉小心的动手脚。 余沉沉自然是感觉到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只是她没有在意,让长舟推着她在房子里转起来,既然是他们的房间,她肯定是希望,两人都能住的舒服。 既然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重要了。 将沉沉送回房后,白长舟去找了月落,吩咐他去采买东西。 “王爷,有必要吗?”月落很是好奇,这不都成过一次亲嘛,为何还要整这一出啊。 “你懂什么?” 白长舟把纸条拿给他,让他去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顺便将喜服也一并带回来。 “一个时辰内,我要见到你把东西一件不落的带回来。我可都记着呢,我与沉沉成亲时,你们是不是都没给礼钱啊,要是这件事没办好,他们差的礼钱,你一个人都给了。”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王爷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月落很是无奈,就算是自己非去不可,也不用这样对待自己吧。 “一个时辰,快去快回。” 白长舟才不管那么多,谁叫那些人都跟在他身后掺和事情,不用说,肯定都是他教唆的,不惩罚他已经是自己大度了。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3 月落没办法,只好认命的去办事了,谁叫他被拿住了呢。 仗着多次采买的经验,没到一个时辰,月落就将所有的东西买回来了,白长舟看到后很是满意,月落想着,这次肯定就没有自己的事了。 “这件事不能让沉沉知道,要是我听见了什么风声,不用怀疑,定是你传出去的,你可得把嘴给看牢了。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白长舟说完就去布置房间了,独立月落在外面待着愣神。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买东西回来还要被威胁啊。 关键是王爷这话也不早说,自己这么大包小包的回来,是个人都知道他做了什么,肯定会有好奇的人问话,要是早说,自己还能藏着点,根本不会做的这么显眼。 “唉……这侍卫的工作是越来越难了。” 白长舟在房间一直忙到傍晚才出来,等换好衣服后,就去陪沉沉吃饭了,一晚上都心情都很好。 就连吃饭的时候,余沉沉都忍不住问了几次,可是都被白长舟给搪塞过去了。 余沉沉只当他是因为今日闲在家,所以才心情好,也没多想。 第二天,白长舟如往常一样去上早朝了。 看着大殿中的人,白长舟冷笑着,尽管说吧,尽管笑吧,等会让你们什么都说不出来。 等白新舟出来,大臣们行完礼后,开始如法炮制的将自己解决不了的‘折子’给递了上去,希望皇上能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白长舟见他们都说完了,这才让宫人将之前的折子拿出来。 “我倒是想问问,这些折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长舟随意拿了一个折子,打开后吗,读起上面的内容:“三月初,闹市有两农妇因争夺·一筐菜而大打出手,这两个农妇太过可恶,利用百姓施压,企图逃过罪责,望圣上判断给予处罚。” “这是御史向大人的折子。” 白长舟说完,直接将折子扔到他的面前,“这么点破事情还来找皇上,是看皇上太闲了,故意给他找点事情做吗?” 向御史吓的立马跪了下来,说:“臣不敢啊,皇上啊,此事确有蹊跷,那农妇乃是……” “闭嘴,别管对方是谁,既然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有处理事情的本事,要不然帽子摘了衣服脱了,给更合适的人。” “这……下官只是想询问一下皇上要怎么做,下官……” “够了,向御史跟在先皇身边多年,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朕也不想失去你这样的重臣,折子拿回去吧。” 白新舟假装很是惋惜的挥挥手,放过了他。 向御史吓的不行,立马将折子拿过来放好,对着皇上千恩万谢的磕头。 “哼……” 白长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折子读了起来:“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哦,我当是谁的呢,原来是刑部侍郎啊,王丰,你好本事啊,这么小的事情,还特地来烦皇上。” 白长舟说完直接将折子扔到他脑袋上,随着啪嗒一声,从他身上跌落在地,王丰哆嗦的盯着地上的折子。 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本身就是个胆小的人,当初做这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可是面对玉颖王爷的多番劝说,自己也没了主意,只能听着做了。 现在好了,被永安王给发现了,谁不知道,永安王此人脾气古怪冷血杀人不眨眼啊。 “王爷恕罪,皇上恕罪,下官一直不查这才……”王丰扑通的跪了下来,胆小的开始哆哆嗦嗦的求饶。 “怎么回事?听你这话,你是知道不应该这么做的吧。” 白长舟走过去,俯视望向他问:“既然知道还这么做,罪加一等,来人给本王摘了他的帽子,脱了他的衣服,送入大牢。” 白新舟任由长舟在大殿中发脾气没有管,只是假装头疼的看着他们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白长舟走到折子面前,一脚将折子给踢倒。“拿着你们的折子都给我滚,这么点的事情还处理不好,要你们何用,如果在三天之内这些事情没处理好,就证明你们没有能力,没能力的人,就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管是谁,我都给你废了。” 白长舟的话说完,本来心里有鬼的大臣们,开始害怕起来。 他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听了玉颖王爷的挑唆,再加上,皇上新登基,他们需要给皇上一个警钟。 当太子时,他们极力配合帮助太子处理朝政,是为了在太子面前博个好,望太子继位后能有个从龙之功,可是到现在呢,皇上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恩赐的旨意。 所以,他们心里不服啊,所以玉颖王爷一挑唆,他们就跟着脑子发热,开始闹事了。 可惜的是,他们只看到眼前自己没有得到利益,却没有看到皇上八面玲珑的心思,作为皇上如果不能猜测到朝臣的心思,这样的皇上岂不是孤军奋战了。 在王爷的逼问下,他们一个个都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磕头认错,然后乖乖的将折子拿了回来。 “各位大人,这都是在做什么啊?” 白新舟很无奈的摇摇头说:“朕自从登基以来,每日每夜都不曾睡好,一看到这么多的折子,就在想,朕的百姓怎么活的这么难啊,朕想为他们分忧解难,可是朕只有一人啊,就算让永安王来帮忙协助处理,可是每日的折子就跟山似的垒了起来,不曾减少啊。” “朕心痛啊,可是朕却做不了一点,无法为万民分忧。” 白新舟说着说着,难过的擦拭着眼睛。 “可是,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你们都在欺骗朕,朕被欺骗了,被欺骗了啊……” 白新舟大声的说着:“这些折子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你们一个个都拿来骗朕,你们还有心吗,还有为万民,为大吴的心吗?朕的肱股之臣,朕的良将,你们摸着自己的心,你们做的事问心无愧吗?” “皇上恕罪,臣知错了……皇上恕罪啊……”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4 白长舟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性子,要是在之前,他早就提刀上去一刀一个的给解决了,何必等到现在。 “罢了……罢了,朕不适合当这个皇帝,朕……我还是找机会让位好了。”白新舟说完拖着失落的身子离开了。 “皇上,千万不要啊,皇上……” 大殿中的朝臣都害怕的跪着请求,可是白新舟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玉颖王心里笑着,如此更好,自己就更有理由去争这个皇位了。 “永安王啊,您去劝劝皇上吧。” 杜丞相走了过来着急的说:“这事下官也是有责任的。”因为他没有及时查证折子内容,所以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要不然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杜丞相,你的为人,本王还是清楚的,此事分明是他们明目张胆的欺骗皇上。” 白长舟对杜丞相倒是没有恶言相向,只是非常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就要去承担后果,哪能因为您是一朝丞相,事情就由您一人担着,再说了,既然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就要有胆子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众人害怕的面面相觑,这后果是什么,他们又要怎么承担呢。 “永安王,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早了。” 玉颖王走了过来,笑着说:“这折子肯定是有问题才会呈给皇上批阅的,你一个王爷擅自阅览奏折已经是大罪了,现在还敢用皇上的身份来压制朝中大臣,你可知知法犯法是何种罪名。” “怎么着?皇上,不……三哥现在已经离开了,你倒是开始乱叫了。” 白长舟好笑的看着他问:“既然如此庇护他们,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他们叫唤,好显示你忠犬的本分。” “你什么意思?”玉颖王被气的不行,他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可是这抢食狗再说什么? “我说……你是狗……”白长舟冷笑着说。 “狗?哈哈,真是可笑,这狗与你更配好吗?”玉颖笑着,朝白长舟走近了些,然后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抢食狗’。 就算是与皇上关系好又如何,自己可是父皇封的亲王,自己的母妃还是太妃,除了皇上谁敢不对他敬重三分,怎么会让一个抢食狗给欺负了。 “没了先皇的庇佑,你还以为能继续这么猖狂下去吗?”白长舟说完就一拳打了过去,直中玉颖王的嘴角。 “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来人……” 玉颖被气的不行,在大殿中大叫着,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唤,都没有宫人过来帮忙,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自己的母妃也在宫中,为何这些人就跟死了似的,都站在那里不动弹。 白长舟见他这样,笑着说:“时移世易,你还以为你是当初被捧的高高在上的六殿下吗?醒醒吧。” 面对白长舟的鄙视和欺负,玉颖王怎么可能不气愤,只见他生气的握紧拳头朝白长舟打过去。 玉颖虽然也练过拳脚功夫,但是与白长舟自小为了生存练的武不一样,没一会,玉颖就被打的趴在地上,反观白长舟除了衣服凌乱些,一点伤都没有。 “就这点能耐还敢挑衅我。”见他气愤的挣扎的要起来,白长舟笑着说:“不服气啊,继续来,反正我最欠木桩练手了。” 玉颖气愤的不行,嘴说不过,手打不过,他望向一边的杜丞相,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孙婿,怎么说也得帮着说句话,可是杜丞相就站在那里,仿佛没看见似的。 “你们给我记住了,三天时间,要是处理不好这些折子,本王亲自带人去废了你们。” 白长舟说完准备离开,杜丞相叫住了他,说要一起去劝劝皇上,还有几个和丞相志投意合的大臣也纷纷点头,毕竟皇上是他们看着从什么都不懂的太子慢慢成长到今天,怎么可能让他说让位就让位的呢。 白长舟本来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可是一想到如果三哥没有可以信赖的大臣,这朝堂上的事情能发生一次,就有可能发生第二次,没办法,白长舟只能点头带着人去找三哥了。 白长舟将人带过去后,就离开了,毕竟是三哥自己要处理的事情,自己管太多也不好。 白长舟在大殿上闹了一番,现在心情可谓是很好,那些烦人的折子,再也不用他来管了。 在回去的路上,白长舟看到了有个小女孩在卖鲜花,他见着了觉得很是好看,吩咐下人停住马车,自己去将鲜花全部买了下来。 “皇上啊,您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先皇属意你,我们几个老臣也非常认可您的治国能力,您要是让位饿了,让我们这些老臣要如何是好。” 以杜丞相为首的几个老臣跪在下面祈求着,可是白新舟一番颓废的样子,任凭他们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皇上,老臣可以拿性命担保,这样的事情以后绝无可能再发生。” “皇上,这错都在我们,与皇上无关啊,可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说了胡话啊。” “皇上啊……老臣为大吴鞠躬尽瘁这么多年,难道皇上就不体恤老臣的一片苦心吗?” 白新舟看着头发花白的礼部尚书,心疼不已,走了过去将人扶起来,说:“众位都请起吧,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父皇才走没多久,朝中就出现了这样的乱子,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处理好朝中事物了,退位让贤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胡说……” 杜丞相生气的说:“退位让贤,谁让皇上退位的,哪位又是贤者。” “先皇在世时,后宫皇子不管有多受宠,先皇都没有动过重新立太子的念头,可见先皇最是看中皇上,现在只不过是一时被小人蒙蔽了,可是这不是皇上的错,是我们的错啊,我们就是错在太相信这些人了,就是错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皇上了,是我们的错啊……”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5 其他人被杜丞相给说醒了,一个个的捶胸伤心不已。 “你们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可是这大吴,我尽力了。”白新舟说完就离开书房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家都担心的不行,杜丞相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这时一个人开口说:“下官记得,皇上太傅常大人回来了,不如……” “不错,皇上还是太子时就最听常大人的话,我们一同去找常大人,只要他还想着大吴,就会帮忙劝说的。” 众人达成一致,相互结伴就去找常太傅了。 可遗憾的是,人好见,事不好办。 等他们说明来意后,常府的守卫立马领他们进去了,可是却看见常太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副很是悠闲的样子。 杜丞相他们见了很是着急,走上前说:“常老啊,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啊。” “皇上都准备让位了,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哈哈……我说怎么今天一起来了,原来是有要事啊。” 常太傅让下人端了茶水过来,招呼着他们坐下说:“这茶味道极好,我可是轻易不拿出来喝的,你们今天是走了大运啊。” 杜丞相虽然说和他同朝为官多年,可是依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不会放任百姓不管。 “行了,常老都说了,我们就先喝茶吧。” 几人无奈的摇摇头,可是也没办法,只好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这几日得了空闲,我就住在这里陪你。” 白新舟摸着常韵圆鼓鼓的肚子,笑着说:“可多亏了长舟啊,等下次他进宫的时候,赏赐些好玩的给他,省的他在背地里说我。” “长舟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常韵拿着一块红布给孩子绣小肚兜,她的手艺不行,大的做不来,这小小的一块布,慢慢来还是能做好的。 “别做这些,费眼睛。”白新舟见她一针一线的认真模样忍不住心疼。 “没事,就绣这么一小块,其他的都有宫人来做。” 常韵还准备再绣几针,就见白新舟将针线和布从自己手上拿了过去,笑着说:“既然这样,你教教我,我也来绣上几针,好让孩子知道我这个做爹的心意。”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弄这个,还是我来吧。”常韵说着就要将针线拿回来。 “你教我就行了,反正只是简单的缝上几针……” 常韵被他磨的没办法,只好手把手的教着他绣了几针,不过很不好看就是了。 常韵看着别扭的针脚,比自己绣的还要难看,忍不住笑着说:“还是算了吧,这么丑怎么拿的出手啊。” “哪里丑了,明明很好看啊。” 白新舟将小肚兜高高举起说:“这可是包含着他娘亲和爹爹心意的小肚兜,是最好看的,若是他嫌弃,定要狠狠的打他小屁屁。” “哪有你这样霸道的。”常韵忍不住笑出声了,这样的话,也就他敢说了吧。 “大家都是在为大吴鞠躬尽瘁,老夫都知道,皇上也是大家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他的为人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放心吧,皇上说得是气话,过不了几日,就会好好上朝处理朝政的。” 几人听完都很是兴奋,虽然常太傅没说会去劝解皇上,可是他既然会这么说,就证明肯定是有办法的。 杜丞相遗憾的笑着,说:“我们这把老骨头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到头来还得要请教常老,真是惭愧啊。”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皇上虽然还年轻,但是他的能力和本事都摆在那,你们要试着相信他好好辅助,何愁我大吴不繁荣昌盛啊。” 常太傅送他们到门口,感慨的说着,毕竟这些都是跟在先皇身边的老臣,会犯糊涂也是正常的,只要心思没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如此,就多谢常老指点迷津了。” 几人拱手道谢后就离开了,独留常太傅一人无奈的摇头,也不知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啊。 因为一整天都闲下来了,白长舟回到王府后,除了吃饭的时间会和沉沉在一起,其他的时间都不知去哪了。 余沉沉坐在花园里,红桃在一旁陪着。 “小姐,我总感觉今天府上怪怪的。” “哪里怪了。”余沉沉躺在推椅上假寐。 “小姐,你不知道啊,府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似的,就连王大娘我都找不到时间和她说话。”红桃抱怨着。 余沉沉睁开眼睛,看向走廊,只见来来往往的人,都搬着东西,大的小的都有,还有人进出自己的房间,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搬了出去。 “你去问了吗?” “肯定问了啊,可是没人同我说,就连月落大哥,我都缠了好一会,可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红桃觉得自己很没用,虽然在府里过的很是顺心,但是这种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最是难受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余沉沉倒是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看来,既然是把自己房里的东西都搬出去了,应该是给她和长舟换卧房了,这种事情现在不说,晚上也会说的,不必急于现在。 快到傍晚了,红桃与余沉沉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厨房做晚饭,可是等她走了才一会,余沉沉就被王大娘带走了。 王大娘推着推椅笑着说:“王妃不用担心,老奴照顾主家这么多年,这推椅虽然是第一次推,但是手稳的很,不用担心给您磕着了。” “您说笑了。”余沉沉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只是好好的为什么是她来推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让红桃来做吗? 等将人推到新房后,余沉沉愣住了,这好好的房子怎么突然就变了样。 “这是王爷吩咐下人准备的,说是给你个惊喜,哎……我是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王大娘将人推了进去,然后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说:“王妃换上这个,然后我给您梳妆。” 余沉沉看着红色镶金边的衣服,脑子里浮现了成亲那时的画面,应该不会吧?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6 余沉沉怀疑的看向王大娘,不确定的问:“这是长舟的意思。” “瞧您说的,整个王府除了王爷谁还敢这么做啊。”王大娘笑着说:“王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王妃您快换上吧。” 余沉沉无奈,只好去将衣服换上了,只不过因为没有红桃帮忙所以穿起来费了些时间。 等穿好后,余沉沉叫了王大娘进来,帮她扶到推椅上。 王大娘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衣服没有穿错,然后推着人到了梳妆台前,开始给她梳发装扮起来。 “既然王爷都说了,老奴可得要好好的给王妃打扮一番。”王大娘心里高兴的不行,虽然是第一次给人做新娘妆,可是这手艺确是没话说,没一会功夫就给她化好妆了。 “好看,怪不得王爷这么喜欢啊。”王大娘看着清丽可人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一旁的盖头拿过来,轻轻的给她盖上,将人推到床边,然后准备离开。 余沉沉听见脚步声越来越浅,忍不住问:“长舟什么时候过来。” “王妃别急,老奴这就去叫王爷。”王大娘笑着说,然后关上门离开了,这王爷离不开王妃,王妃也离不开王爷,这可真是好事啊。 余沉沉一个人在房间待着很是无聊,再加上头上还盖着盖头,更让她觉得烦闷,不过好在白长舟没让她久等。 王大娘出去后,没一会,白长舟就走了进来。 白长舟一身红衣的走了进来,本来就玉树临风棱角分明的人,被一袭红衣衬得更是英气十足,没了那股凶横冷血气息,完全是一个世家公子的模样。 白长舟将门关上,走到桌前拿起了称心如意,慢慢的走到沉沉面前,挑起了她的盖头,等那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中后,白长舟愣住了,那日他就是没看清楚沉沉,今天总算是圆满了。 余沉沉抬起头看着傻站在那里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的为何还要再来一次。” 白长舟拉着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说:“因为那天我惹你生气了,还害的你躺在床上休养了好几天,我不想让你有遗憾。” 余沉沉笑了,什么她有遗憾,应该是长舟自己觉得有遗憾吧。 “话说得好听可是没用的。” “我知道,我也会做到的。” 白长舟将人抱起来放在桌前的椅子上,然后给两人倒了酒。“交杯酒,我们新婚之夜少的步骤,今晚都给补回来。” 余沉沉接了过来,闻了闻,说:“这是酒吗?” “只是在杯口沾了些酒,其实这瓶里是水。”白长舟笑着说完,与她交叉着手喝了交杯酒。 桌上的菜也很丰盛,也注意到余沉沉吃不了荤腥,所以准备的都是清淡的菜肴。 白长舟夹了些放到碗里让沉沉吃了,还舀了几勺汤让她喝了。 等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白长舟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白长舟将人放到床上,帮她卸去多余的发饰,就在准备解开沉沉衣服的时候,被她一把抓住了。 “怎么了,你害怕吗?放心,我轻轻的,不会疼的。” 白长舟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处,余沉沉觉得有些痒,脸也不自觉的开始红了起来。 “你应该从李太医那里知道,我没有办法生育,你现在娶了我做正妃,你应该知道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是不会让别人拿走的,所以你做好准备了。” 余沉沉清楚自己的情况,按照之前的来说,侧妃也不需要等到王爷的宠爱和宠幸,只需要在王府里安分守己的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是,现在她是正妃,是长舟的正妃,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没有办法生育,虽然不是绝对的生不了孩子,可是她的身体摆在那里,生孩子的机会很是渺茫。 试问,正常的人,谁不喜欢孩子,谁不想老了后能子孙承欢膝下。 一时的贪欢她付得起,但是以后呢,她没有办法保证。 万一长舟就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去娶个侧妃或者养个外室,等孩子出生后,再想办法过继在自己的名下,不管是哪一件,她都是不能接受的。 给了她的东西,就是属于她的了,谁都别想拿走,谁也别想从她这占到便宜。 白长舟看着她,认真的说:“我知道,我想了很久,本想和你说我不在意的,可是口说无凭,且看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等等,你确定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沉沉抓住了放在腰上的手继续问:“我既然生不了孩子,也不会容忍你找别的女人生孩子,更不会让那个孩子过继在我的名下,是我的东西,只能单单属于我,不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要。” “话说日久见人心,可是我想说,等我们到三十岁,四十岁,白发苍苍皱纹满脸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的心意,沉沉,别想太多,你就看着我,看我是怎么做的,好吗?” 白长舟将人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我不会说什么好话,只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看我是怎么做的。” 余沉沉被他给说动容了,笑着点点头说:“好,我会牢牢的看着你的。” 第二日,因为晚上折腾久了,余沉沉难得多睡了一会,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有些困乏。 “醒了。”白长舟见床上的人有动静,放下手里的书,朝她走过去。 “什么时辰了?” 余沉沉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也没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 “还早着呢,我还没上早朝,你再睡会。”白长舟赶紧轻拍被子哄着人继续睡觉。 等沉沉再一次睡着后,白长舟才出门,吩咐打扫的下人都小声点,然后回到房间开始小心翼翼的准备东西。 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午后,余沉沉才摸着有点发晕的脑袋坐起来,看着大亮的房间,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就在她穿好衣服准备下来的时候,被人一把抱住了,白长舟担心的问:“这是准备去哪?”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7 “长舟……我是不是睡的很久了。” 白长舟将人抱到推椅上,笑着说:“不久,这才天亮。” 余沉沉转动着推椅看着外面的日头,这个样子还叫才天亮啊,随即笑着摇摇头,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睡多了脑袋疼倒是真的。 余沉沉不自觉的揉了揉脑袋,白长舟担心的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给她按着脑袋,问:“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应该是睡久了,脑子晕乎乎的。” 听到沉沉这样说,白长舟懊恼的低下头,说:“是我的错,我想着你昨晚累了,就想让你多休息一会,没想到……我错了,沉沉,对不起。” 余沉沉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住笑意,说:“手伸出来。” 白长舟不明就里的伸出手,接着就被余沉沉‘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虽然响亮,可是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既然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你可有异议。”余沉沉板着脸问。 “……”白长舟愣了一下,可是在看到沉沉的样子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没有异议,反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惩罚方式。” 余沉沉轻笑了,没有理他,转动推椅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 白长舟见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发,仿佛那梳子不是梳在她的发上,而是梳在他的心上,深深浅浅的刺挠着他,带着些痒意,让白长舟一时之间忍不住抓住了那只手。 “怎么了?”余沉沉好奇的看着身边的人,这又是准备做什么。 “我……”白长舟慌张的夺过她手里的梳子,笑着说:“我给你梳。”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余沉沉倒是没反对,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慌张的人,女人的秀发他会梳吗,他会盘发髻吗? 可是余沉沉小看白长舟了,虽然一开始很不顺手,奈何白长舟很有耐心,慢慢的将头发梳顺后,给她梳了几个小辫子,然后将剩下的头发合在一起梳好,用发钗盘起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是整体还不错。 “好……好了。”憋了很久没说话,一开口,嗓子都快沙哑了,白长舟咳嗽了几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吗?”余沉沉对着镜子里的,左右摇了摇脑袋,笑着说:“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白长舟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出问题,可是沉沉说怪,那肯定是自己没梳好。 “沉沉,要不然我给你重新梳一遍吧。” 看着长舟着急的样子,余沉沉笑着说:“怪好看的。” 白长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顿时一热,将人抱了起来,说:“沉沉,你怎么这么好。” “瞎了瞎了,真是没眼看。”红桃这时刚好端了饭菜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吓的立马缩回了脚,退到外面等着了。 昨天的事情,她晚上已经知道了,知道王爷这么做事看重小姐,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两人关系好,小姐在王府才会更受尊敬,可是作为一个丫头整日在小姐身边服侍,要是天天看到很这样的情形,她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啊。 两人闹腾了好一会,白长舟才将人放下来,从桌子上的抽屉里拿出了玉镯给她戴上。 “你戴着很好看。”白长舟笑了起来,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就算她不要了,他都会保管好的。 “很好看。”余沉沉点点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她这里,不用说她也知道长舟的心意。 红桃在外面等的都快不耐烦了,而且这饭菜快点吃,都要冷了,可是屋里的两人,你说一句我笑一下,就真的看不到别人了吗? 红桃敲着门问:“还要不要用饭啊,不需要,我就给端回去了。” “进来吧。”白长舟将人推到桌前,招呼红桃将饭菜端过来,虽然时辰不早了,但还是得用一些吧,要不然会伤身体的。 红桃低着头将饭菜端过来,暗暗的瞥了一眼白长舟,见人不在,这才放心,然后小步的移到余沉沉的身边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病啊,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红桃是不懂两人的情况,只是觉得只过了一晚,两人都变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他……很健康,没病。” 余沉沉虽然觉得红桃有点想太多了,但是就她看来,长舟只是心情好而已。 “是吗?”红桃略带怀疑的看着小姐,不过这事跟她没关系,只要小姐说没事那就行。 余沉沉简单的吃了几口粥,就觉得撑了,让红桃将剩下的收拾下去,自己转动着推椅子在房间晃荡起来。 “这是……” 余沉沉看着白长舟在将书册一本本的放在书架上,而且那些书都是医药和药草方面的。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白长舟笑着将桌上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孤本,说:“这对我来说用处不大,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是无价之宝吧。” 余沉沉一惊,点点头说:“是啊,里面每个药方都是经过多次研究才得出来的。” “你让红桃将这个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既然你都没拒绝赐婚,为何还要把这个送过来,看了你写的信后,我还以为你说的我们就到这里,是你同意赐婚,但是不会与我做夫妻,也不会同我携手到老。” “我那时不是这个意思。”余沉沉也有些伤感,那时她误会了,所以才想两人断的清清楚楚。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 白长舟将人抱在怀里,继续说:“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后悔,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什么方式我都愿意去做。” “这些东西,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送到我这里了,我都好好保管着,希望有一日,我能亲手把它们还给你。这个房间是我们的,所以我将这些都拿出来了,一件一件的给摆上去。” “长舟……”余沉沉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8 当初那样决绝,不光是因为她觉得长舟骗了自己,更是因为她知道这王府的门只要进去了,就没有踏出的可能,与其不舍,不如早断了念想,对大家都好。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在我这里,不管你怎么闹都行,只要别不要我。” “好,我答应你。”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心已经交出去了,她不会收回来,也不会允许他收回来的。 “沉沉……” 白长舟亲了亲她的额头,抱起沉沉让她坐在桌子上,笑着说:“沉沉就在这里监督我吧。” 白长舟说完就开始将书籍一本本的拿出来开始摆放,余沉沉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忍不住捣乱给他胡乱指挥着,日子那么长,书籍那么少,平淡的生活需要加点笑意和喜欢。 白长舟和余沉沉的生活倒是多的很惬意,就连白新舟也得了不少时间陪常韵,两人的感情更近了一些。 常太傅府里倒是时不时的来些人,说是因为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可是常太傅哪里不知道,这是因为皇上还在赌气未上朝,他们拿不出办法来,只好来找他了。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进宫去找皇上,劝说皇上尽快上朝处理政事。 常太傅安静的喝着茶,看着他们又是吵又是闹的,心想,这清静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 皇上罢朝的第五日,常太傅进宫了,不过不是以太傅身份进宫,而是以皇后亲眷身份进宫。 被宫人领着进入殿中后,听到了欢声笑语,常太傅忍不住笑着问:“皇上躲在这里讨清闲,独留我在外面应付一帮朝中重臣,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爹……”常韵笑着站起来,往外间走去。 “慢点,你身子重……”白新舟着急的扶着人走了过去。“太傅,你可算是来了。” 白新舟将常韵扶到椅子上坐下,也拉着常太傅坐下,让宫人去准备茶点,几人围着桌子开始说话。 “老师,常韵有身孕了,这可是头一胎,我得要多花点心思陪着。” “胡说,这宫里这么多人,你还需要花什么心思。”常太傅瞪了他一眼。 “这可不行,若是我不陪着,孩子出生后,和我不亲怎么办啊。”白新舟说得一本正经,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 “你啊……”常太傅叹了一口气说:“韵儿有身孕了,这是喜事啊,你安排人好好照顾着就行了,朝中那么多的事情还等着你去处理,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常韵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说话,没有反感,反而是觉得亲切,这都多久了,两人才能坐下来好好的聊会天。 “放心吧,老师,我都记着呢。”白新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出来,肯定是要有效果的,要不然这些日子的朝不是白罢了吗? 再说了,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故意的,他不做出点应对措施,说不定还真的以为他是软柿子一直欺骗着。 “我也提醒不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就行。”毕竟大吴是先皇交到他手上的,若是在他这里有损毁,日后到了下面也无言见各位祖宗。 “老师,你不知道,这几日我陪着韵儿,发现我儿子手脚可有劲了,在肚子里还打拳呢。”白新舟像是献宝似的和常太傅炫耀着。 “瞎说什么,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常韵娇羞的瞪了他一眼,这几天就因为他天天说儿子,这宫里的人准备的用品都按男孩的来,她倒是不介意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是万一是女孩,这些东西要怎么用啊。 “怎么瞎说呢。” 白新舟解释着,说:“男孩子好动像我,女孩子最好像你,这样安静稳重,我看就是儿子,谁也别想反驳。” “你啊……”常太傅好笑的摇摇头,这话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当真啊。 常太傅看向常韵的肚子,是不小了,看来自己这一趟回来是正确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他的外孙,他会好好教,定让他知书达理辨黑白知善恶。 “准备什么时候去上朝啊。”常太傅喝着茶问道。 “不急,据探子回报,那些折子还没处理完,我要是这个时候上朝,岂不是又给他们机会了吗?” 白新舟笑着说:“我倒要看看,我不在朝堂,这些事情到底能不能解决,又需要几日解决。” “这样做可行?”常太傅是不懂他的想法,皇上上早朝就是为了聆听并解决天下百姓之事,而如今已经多日了,没有皇上镇压,这些官员岂不是开始胡乱处事。 “行不行且看着吧,我都安排探子就盯着了,若是不行,一一记下来,等上朝后,一个个脱不了干系。”白新舟说的很是绝对,只要不能为他所用,他不在乎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先皇刚过世,就遣散老臣,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毕竟臣子的心不能寒,要不然谁还会真心辅佐呢。 “放心吧,老师,我有分寸的。”白新舟自然也知道,这大吴光靠自己一人是不行的,所以他会恩威并施,让大臣们都心服口服。 “行,你有分寸就行,我老了,只想安享晚年了,朝中的事情,不想有过多牵扯。”常太傅感慨的说着,他这个年纪,在普通人家里都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地的人了。 “爹,你说什么啊,你可不老,等孩子出生后,还指望你教导呢。”常韵笑着说。 “就是啊,老师,我还年轻,少不了要您提点的。” “你们啊……”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常太傅心里很是高兴,毕竟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没有遭到嫌弃,还能被人这么看重,高兴都是发自肺腑的。 说完正事后,白新舟和常韵陪着常太傅说了孩子的事情,三人有说有笑,对常太傅也敬重的很,一家人都在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白新舟看着收集上来的证据,得意的笑了起来,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他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了。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9 上朝后,白新舟直接询问了几个看似无关但又不可或缺的官员,询问他们折子处理的怎么样,有些人则是老实的将自己处理好的案件一一禀报,不敢有一丝隐瞒,。 白新舟听完对比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说的和探子汇报的细节和结果都一样,白新舟笑着说:“做的好,以后继续为民为大吴尽心尽力。” 得到了夸奖,难免会有些高兴,可是那人还是压住嘴角的笑意说:“皇上仁厚不计前嫌,是我的福分,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顺从的,自然也有一意孤行的,仗着自己是玉颖王爷的人,虽然害怕永安王不得不将折子拿回来了,但是做不做他们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他们又不清楚,所以在皇上询问的时候,用编织好的措辞敷衍。 “好,真是太好了。” 白新舟说完拍着椅子,大怒,说:“这么长的时间,一件都没解决,反倒是用这些话来欺骗朕,以为朕在宫里,所以就这么糊弄我吗?” “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 原以为这样的情况,只有少数,可是这站在一起的人都快有十个了,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白长舟冷邪魅的勾了勾嘴角,笑着说:“天子都敢欺瞒,是不怕死,还是以为皇上不会诛你九族啊。” “这……皇上开恩啊。”其中一人吓的立马跪在地上,他胆子小,能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因为王爷相迫,可是真是因为胆子小,他也不敢抖落出来。 “皇上,这可是我们日以继夜废寝忘食才做好的,王爷怎可如此胡说,”其中一个人生气的看向永安王,仿佛他在亵渎他们努力,鄙视他们的成就。 “是吗?”白长舟直接大步走了过去,对着他狠狠的踢了几脚,让对方痛的跪在了地上。 “和天子说话,得跪着。” “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粗鲁。” 玉颖王生气的看着白长舟,在朝堂上直接殴打朝廷命官,皇上也不说话,真是把偏心和包庇表现的淋漓尽致。 想起母妃说得话,玉颖顿时有了自信,就算是皇上又如何,父皇生前那么宠爱母妃和自己,有这份关系在,谁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永安王好大的架子啊,这皇上都没发火,你倒是气的不行,难道是在窥探这皇位吗?”玉颖笑着质问道。 “窥探皇位的只怕是另有其人吧。”白长舟笑着说,然后提起了玉颖王的衣领说:“怎么上早朝也不把衣服穿的整齐一些,这样实在是有失体统,来人,带玉颖王下去整理衣冠。” 话刚说完,就有宫人过来,请玉颖王出去了。 本来那几人就是听从玉颖王爷的话,才做的这些事情,现在好了,这王爷都被永安王给弄走了,就剩他们几个站在这里没有倚靠,浑身的气势瞬间跌了下来。 面对白长舟铁青的脸,不自然的害怕起来,一个个的跪了下来,将事情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自从白长舟在大殿上发了火,还狠狠的打了玉颖王一顿后,朝中大臣对这位王爷是越发的忌惮了,尤其是看到他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更是气的不行。 可是听见这些人说了之后,浑身上下只是气愤了,要知道他们虽然是想探一探皇上的态度,可是对百姓之事和朝堂之事还是很上心的,断不可能做出违背皇上的事情来。 可是这些人满嘴的谎话,如果不是白长舟雷厉风行先发制人,他们可能也会被这些人丑陋的嘴脸给蒙骗了。 “皇上,这些人欺君罔上,诛九族都不为过,还请皇上重罚。”自诩有正义有良心的官员跪下来,痛心疾首的说着。 “还请皇上重罚啊……” 有人出头,跟着跪下来请罚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哈哈……”其中有人笑着说:“这事是大伙一起做的,怎么现在就想着罚我们?” “放肆,你岂能同我们相比,皇上这人还不知错,依臣看,还是早早的罚了,好清净一些。” “笑话,大家伙都是一样黑,岂能因为你提前做好了事,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那人伏地跪着说:“皇上,臣有错,臣不辩解,只求皇上能放过臣的家人,臣愿以死谢罪。”话说完,就往柱子方向跑去,那劲头仿佛不把自己撞死誓不罢休。 “别想用你的脏血污染神圣的大殿,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给本王在外面好好的待着吧。”白长舟说完就唤了宫人把他押出去。 “其他人都给我老实待着,要不然,本王不介意送你们上路。”白长舟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他们可以尝试看看。 皇上看着大殿上的人,一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私利与他人针锋相对,这些人大部分都留不得。 “刑部尚书,这几个都是你的下属,你有什么话可说。” 带头说要让他们受重罚的就是刑部尚书,怪只怪这几人不听他的话,还扯他的后腿,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放过对方呢。 “皇上恕罪,是臣御下不严,还请皇上责罚。”刑部尚书就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所以才主动说要对他们施以重罚,好让皇上知道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可是皇上不是傻子,在太子之位的时候,已经亲政多年,这点小把戏怎么能瞒的过他呢。 “既然你都已经承认御下不严了,就官降三级,罚俸一年,你可有异议。” 官降三级,那他岂不是…… 刑部尚书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皇上,第一次发觉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心狠,“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白长舟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谁让你倒霉占的是刑部尚书的位置呢,不好好的辅助也就算了,还玩这一套,真是活该啊。 既然已经罚了,那剩下的官员也逃不掉,大部分重要职位的官员都被降级了,其他的官员要不是革职了,要不就是抄家,总之和皇上作对的没一个有好处的。 第8章 波云诡异的纷争10) 和杜丞相一起的几位重臣,看着皇上如此大刀阔斧的样子很是担心,下朝的时候还忍不住讨论起来。 “皇上如此大动干戈,撤了这么多的人,留下这么多空缺,什么时候能填补上啊。” “皇上是不是还在气头上啊,我见今日上朝都没有笑过。” “我也猜不透啊,杜大人,你是怎么想的。” 杜丞相摸了摸发白的胡子说:“皇上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些事啊,不用我们这些老家伙担心。” “这是什么意思啊,杜大人别走这么快啊。” 眼看杜丞相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几人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长舟,随我去书房。” 白长舟皱着眉,这事都已经解决了,怎么还招自己过去啊。 “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心点。”白新舟笑着说。 “你当然开心了,你的事都办好了。” “这是什么话,要不是靠你,我这事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白新舟笑着拉着他的手去了书房。 “快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我还得回去陪沉沉呢。”白长舟到了书房后,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了下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把腿放下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懒散。”白新舟碰了碰他放在桌子上的长腿,虽然这书房没有宫人在,但是他们打扫的时候难免不会多想。 “要求怎么这么多啊。”白长舟不乐意的将腿转到椅子上,这样总行了吧。 “你……”白新舟看着他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看看这个。”白新舟将草拟好的圣旨拿给他看,“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能参加。”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内容,虽然对天下学子来说是个好事,可是跟他一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问他的意见。 “我准备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 “啊……三哥,你别开玩笑了。”白长舟放下手里的点心,仔细的阅读了上面的内容说:“就我这样子,你让我管,你是想要栋梁都被我吓跑了吗?” “胡说什么呢?” 白新舟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就冲你在朝堂上的名声,就没有人敢在你面前放肆,更不敢对这次恩科做手脚。” 白长舟气呼呼的双手抱胸说:“我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让别人做吧。” “什么叫吃力不讨好。”白新舟不乐意的敲了他的脑袋,说:“这可是为民的大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容你拒绝。” “哼,你找别人去吧,我不做。” .白长舟说完就准备离开,白新舟对自己这个弟弟当然是很了解的,只能无奈的开口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白长舟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他问:“我想要以后都不上早朝,这应该不过分吧。” “什么?”白新舟愣住了,要是想要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他可是很乐意给的,这不上早朝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长舟,你不上早朝是要做什么?” “我只想每天陪着沉沉,为了上早朝,我每天起的比鸡都早,这破早朝谁爱上谁上,反正我是不乐意上。”白长舟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虽然白新舟也是每天都要早起,可是他都是在鸡叫之后才起床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啊。 “我考虑一下。” “行,那你考虑吧,这差事就不要找我了,找其他人吧。” 白长舟说完就准备打开门出去,白新舟着急的拉住人,说:“你急什么?我不是说要考虑一下吗,就算是处理事情也该给个时间啊。” “给什么时间,这事对你来说只要点个头就行了,你说的考虑只是推托之词,我还能不清楚吗?” 白白新舟瞪了他一眼,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想好吗,这小子就知道先发制人,说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好了,我答应你行了吧。” “这才对。”白长舟笑着走回来,拿起圣旨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虽然科考时间还很长,但是安排起来还是很花时间。 白新舟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自己也在思考着,是不是要把上早朝的时间往后挪一挪呢,这样或许长舟就愿意了。 “长舟,你看啊,既然你都不上早朝了,这俸禄的事……” “你想说什么?”白长舟生气的看着他,都是皇上了,还在乎这点小钱吗? “我不是说不给,就是能不能只给一半,毕竟……” “你找其他人吧,我不干了。”白长舟二话不说直接扔了手里的圣旨,打开门就往外走。 “回来,长舟回来,刚刚说得不算,别气啊。” 白新舟着急的把人拉回来,这急匆匆的脾气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啊,真是吓了他一跳。 “三哥只是开玩笑的,我保证该是你的一分都不少。” 白长舟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说:“三哥,我是没想到,当了皇上后,你变的这么抠搜了,要是库房没钱,你让人去找那些商户多要些,为何非要搁我这算计呢。” 白新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库房的银子确实不多了,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三哥是说笑的,库房银子……多着呢。”白新舟笑着说。 可是白长舟却不吃他这一套,要不是真的有问题,他怎么会逮着自己来省钱。 白长舟走到桌前,在纸上哗哗的写了好些字,然后拿起一旁的玉玺盖上了章,递给白新舟说:“为了防止你还有这样的想法,你把这个签了,我就答应你做好这件事。” 白新舟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抽动着嘴角问:“长舟,你就如此的不相信我。”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我现在要养沉沉了,我自己没吃没喝没住的,我可以来蹭三哥的,可是我不能委屈沉沉啊,所以你签还是不签呢。” 看着他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白新舟无奈的叹着气,认命的签了自己的名字,可还是忍不住抱怨说:“我是你哥,还是皇上,我会说话不算话吗?” “谁知道呢。”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1 白长舟签了字的纸收好放起来,说:“赶紧重新拟一份圣旨出来,我可不想明日还来上早朝。” 白新舟被他的话气的不行,也不知这皇上到底是谁在做,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按他的要求来了。 白长舟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喝着茶,时不时看向在认真写圣旨的人,誊抄一份不就行了,非要重新写,耽误他的时间。 “长舟……” “写好了?” 白新舟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长舟打断了,见上面的字整整齐齐的,仿佛是一个个刻印上去的。 “这还少了章,我给盖上。”白长舟说完就拿了玉玺盖了上去,然后将圣旨拿好往外走去。 白新舟忍不住摇摇头,这小子,越发的小孩子心性了。 “常太傅,你怎么在这,身体可好些了。” 刚出宫门,白长舟就看到站在一边仿佛等了很久的常太傅,笑着走过去问:“是来见皇上的吗,我给您去通知一声。” “不是,我是专程来等你的。” 常太傅笑着说:“我已经回来好些日子了,都没见到你,这不才找了机会过来。” 白长舟笑着将人带到马车上,仔细询问才知道,常太傅今日是来看皇后的,听说了朝堂的事,所以才在宫门口等着。 “您应该提前说一声的,这样也省的您在外面等了这么许久。”白长舟有些懊恼,虽然和三哥的谈话费了时间,如果要是早知道,他肯定是以老师的事为先的。 “不碍事。” 常太傅笑着说:“刚好可以锻炼一下腿力。” “老师,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韵儿有了身孕,新舟的皇位也坐稳了,我只管安享晚年了,哈哈……”常太傅憧憬着以后得生活,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师这闲偷的倒是挺简单的,可是我就惨了。” 白长舟抱怨的将白新舟任命处理科考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言语里尽是不乐意和无奈。 “你还年轻,多学学以后也好多帮帮新舟啊。” 常太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新舟相信你,才对你委以重任,你可别辜负他的期望啊。” “我知道,可是我志不在此。” 白长舟无奈的说:“我也想和老师一样只过清闲的日子,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再说了三哥那么厉害,实在是用不到我啊。” “你还是年轻了,就算是皇上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这个时候他能靠的就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愿意,他肯定会陷入两难的境界啊,长舟不要妄自菲薄,有你帮扶,他这皇位才坐的稳啊。” 常太傅劝诫着,不光因为白新舟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更是因为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既然已经坐上那个位置了,只能尽量的去帮他坐稳那个位置。 “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明白和能不能做到又是两回事啊。”若是以前,白长舟肯定二话不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他有了沉沉,在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永远是沉沉,所以白新舟自然退到第二位去了,只要白新舟说的事情和沉沉相冲突,他都会为了沉沉推脱的。 常太傅看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是不是因为还是新婚期间,所以才这般啊。” “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有这个因素在里面,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放心,老师也是过来人啊,自然是知道的,这小夫妻俩整日厮守在一起都不够的,怎么会愿意分开一时半刻呢。”常太傅打趣的说着。 “老师,外人都道你君子作风,一丝不苟,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白长舟实在是说不过,只能勉强认下这个说法了。 “在外人面前肯定是要端着啊,哈哈……马车赶快点,我都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一见你的王妃了。”常太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反正今日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要见一见长舟娶的这位王妃了。 白长舟没办法,只要让下人将马车赶快点,他实在是不清楚,老师为何对沉沉这么有兴趣了,还特地等在宫门口等着,就为了看一眼沉沉吗? 到了王府后,因为想到还未用过早饭,白长舟的想法是先带着老师去用过早饭再去将沉沉,可是话还没说,就看到红桃迎面走过来。 “王爷,小姐已经备好饭菜了,就等你过去了。”红桃笑着说,看到他身边的一位老者随即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话。 “既然沉沉已经备好饭菜了,老师就同我一起过去用饭吧。”白长舟说完就带着人往后院走去。 老师! 谁的老师? 红桃听完后大惊,该不会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吧。 红桃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去厨房准备了一副碗筷,快速的端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后,余沉沉转动推椅看着走过来的人,说:“长舟,猜想你今日可能回来的迟,所以才让红桃摆了饭。” “沉沉……”白长舟高兴的走过去,扶着她的推椅笑着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常太傅是我和三哥的老师。这是我的王妃,余沉沉,老师叫她沉沉就可以。” “常太傅好。”余沉沉笑着说。 “我和余姑娘见过,长舟不需要特地介绍。”常太傅笑着说。 “那怎么行,现在沉沉是我的王妃,当然得要隆重的介绍一下。” 白长舟说完推着沉沉去桌前坐下,然后拉着常太傅也跟着坐下说:“都是清淡口味,不知道老师喜不喜欢。” 常太傅看着清粥青菜,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这桌上除了鸡蛋外,都是素菜,一点油水都没有,这样的饭菜还怎么能吃啊。 白长舟看着只有两副碗筷,笑着说:“老师,先用我这份。”说完就要喊人,这时红桃快速的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副碗筷。 红桃快速的将碗筷放在白长舟的面前,微微施礼后就下去了。 真的是吓死她了,还好她够机灵,要是怠慢了这位客人,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2 可是红桃想多了,虽然常太傅在外很有名声,朝中大臣没有人敢与他作对,但是他本身却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很喜欢小辈,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会责难任何人的。 常太傅喝着粥吃了点青菜,虽然他年事不少了,大夫也说了少油腻荤腥,但是也没有让他吃这样的饭菜啊,只能摇头感叹,这日子实在是太哭了,改日遇见了新舟,可得要好好说一说了。 “沉沉,这个不错,你也尝尝。”白长舟给她夹了青菜,让她吃吃看。 余沉沉夹起来咬了一口,笑着说:“谢谢长舟,味道很好。” 白长舟开心的不行,继续给她夹着菜,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 常太傅勉强的将一碗粥给喝完了,也不知道是在常韵那吃了些点心,肚子不饿,还是看着这清汤寡水的菜一点胃口都没。 常太傅早早的放下了筷子,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夹菜,心酸不已,这样的饭菜还能叫好吃吗? 吃过饭后,白长舟和余沉沉陪着常太傅在王府内转了转,虽然王府就是白长舟离宫后一直住的地方,但是自从封号后,王府也修整过,所以看起来还是能看的,只不过心细一些还是能看出来差别的。 “长舟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常太傅于心不忍,可是王妃在这里,他也不好和长舟多说什么。 这孩子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去求这些身外之物,所以日子才过的如此拮据。 看看这墙破的,再怎么修整也不如新建的房子好啊。 新舟也是的,都不来长舟这里看看,就只顾着朝堂上的事情,难不成当了皇上就把长舟的事给抛在脑后了吗? 整个王府逛下来,常太傅频频摇头,这府邸还不如他的府邸呢,该有的都没有,不该有的都在墙上和地上显露出来。 “长舟啊,你受难了啊。” 白长舟愣住了,这好好的怎么说这样的话来。“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太傅看了一眼余沉沉,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接了,只好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长舟送我到门口吧。” 白长舟看向沉沉,只见她点点头,反正都是在府里,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白长舟也就答应送常太傅到门口。 等两人走后,余沉沉脸色沉了下来,常太傅的意思难道是在长舟不该娶她的吗? 可是,她和长舟的事情,谁也说不了什么,谁要是胆敢阻拦,她绝对不放过那人。 “红桃,送我回房间。” “好。”红桃感觉到小姐的情绪波动了,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原因,只是小姐没说,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长舟啊,是老师对不住你啊。” 出了后院,常太傅拉着他的手,很是难过的说:“新舟不说就算了,你怎么也不提啊。放心吧,等明日我去见皇上,肯定好好说道说道他。”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白长舟疑惑的说:“我很好啊,老师不是都看见了吗?” “你还说……” 常太傅瞪了他一眼,说:“我虽然老了,可还没老到那种程度,我有眼睛,我会看的。” “你看看这府里都是什么样啊。这墙,这地,这些摆设,哪一样符合你王爷的身份啊,就连饭菜都这么寒酸,还好,你说好在哪里?” “不是的,老师,这些都是……” “别说了,你要是开不了口,还有我在,我就不信,我说了他会不听。” “这……”白长舟脑子转的很快,假装为难的说:“老师,算了吧,三哥这段时间很忙,肯定没时间管这些事,等他空闲下来,我和他说。” “忙……哼……有什么好忙的,朝中那么多的大臣,哪有那么多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我看啊,他就是没长心。” 常太傅安慰的说:“放心,我这就去找他,好好说道说道,该给你的一份都不能少了。” “如此……就多谢老师了。” 白长舟忍住嘴角的笑意,安排了马车送常太傅离开。 这下赚了,有老师在,三哥肯定不敢糊弄,到时候库房又会充盈起来,只是要连累沉沉辛苦一阵子了。 白长舟回到后院没有看见人,问了下人才知道沉沉回房去了。 到了门口,白长舟看见了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的人,问:“这又是怎么了,跟木桩似的杵在这里。” “哼……”红桃生气的冷哼一声就离开了,这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没有发现呢。 白长舟感觉到莫名其妙,怎么才一会就看自己这么不顺眼呢。 “沉沉……” 白长舟没有看到沉沉的身影,叫唤了一声后,在里间听到了声响,然后走到一边的小书房,笑着说:“怎么不理我呢?” 余沉沉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犯嘀咕,这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但是能让他这么开心的,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才对。 “他走了。” “是啊,可算是走了,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白长舟将人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她的推椅上。 “我……” “嗯……怎么了?”白长舟闻着她脖子处的味道,清淡的气息却让人上瘾。 “我不喜欢他,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也不许让他再进府里。” 余沉沉说出这些话,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哈哈……” 白长舟埋在她的脖子处,笑了起来,说:“沉沉这样不安,是我的错,我从明日起就天天陪着你,不去上早朝了好不好。” “我同你说正事呢?”余沉沉生气的拍着他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说得也是真的啊,皇上答应了。”白长舟将圣旨拿出来给她看。 余沉沉看到上面的内容,皱着眉问:“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不是余沉沉不相信他,主要是在她的心里,白长舟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正经的事情,她自然是没有往这边想。 “放心吧,只要不把事情给办砸了,三哥是不会说我什么的,更不会有什么惩罚。”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3 这话说得都很欠打好吗? 余沉沉无奈的看着他,正事还真的一点都不做啊。 “别给我打岔,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沉沉,是不喜欢我们之间有外人打扰,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老师呢。”白长舟认真的问着。 “我……”余沉沉看着他,只能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他……他说得那些话,不就是在说我配不上你吗?” “沉沉……” 白长舟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与她四目相对,看着她的眼神,认真的说:“老师的意思是三哥对我不管不顾,如今已经做了皇上,还让我待在这种地方,每日过的很是艰难,不是在说你,沉沉,你相信我。” 余沉沉心思敏感,冷笑着问:“若是这样,为何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还要特地与你私下说。” 白长舟难得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忍不住亲了她的嘴角,笑着说:“沉沉,老师说了会去找三哥说这件事的,过几日,你就能看到会有一箱箱的重礼送过来。” “我才不信呢。”余沉沉说完,靠在他的怀里。 虽然嘴上说不信,但是她的行动已经表明一切了。 白长舟紧紧的抱着她说:“放心吧,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余沉沉没有说话,只是顺从的靠在他的怀里,呢喃似的的嗯了一声。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就看见有人抬着一箱箱的礼物进了王府,白长舟笑着让月落安排人收下。 那宫人见白长舟出来,弯着腰笑着说:“王爷,这些可都是皇上赏赐的,以慰劳王爷的辛苦。” 白长舟笑着说:“我知道,帮本王回报皇上,永安王多谢皇上的厚爱。” 那宫人悄悄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小声的说:“这是皇上特地要奴才拿给您的,还请王爷也一并收下吧。” 白长舟看了那封信,毫无愧疚的接下了,宫人见王爷满是高兴,再加上这些东西已经全送过来了,向王爷行礼后,就离开了。 让月落将这些清点好,记在账目上,白长舟带着账本一起去找沉沉了。 “这些是……”余沉沉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账簿,一时之间怎么多了这么些,就是去抢也没有办法有这么多啊。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老师帮我要来的吗?”白长舟笑着回应着,然后拿起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余沉沉也好奇的伸了脑袋过去,然后凑在一起将信给看完了。 “皇上怎么会如此生气。” 那封信的字里行间都在说白长舟不同常太傅解释,任由他想太多,把皇上骂一顿倒还是算了,还盯着他给白长舟准备了银钱,皇上还抱怨本来库房就拮据,现在倒好,还不得不拨出一大笔钱来让常太傅消气。 “哈哈……三哥至于吗?不就是一点小钱。” 白长舟看着信上的内容也知道,皇上当时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可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啊。 “长舟,这样做好吗?” 余沉沉知道他与皇上关系要好,但是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对长舟起疑心呢?能小心些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我对三哥来说是没危险的,只不过下次进宫可能会白三哥狠狠说一番了。” 白长舟抱着沉沉的胳膊,撒娇说:“皇上要是真因为这事怪我,沉沉可一定要救我啊。” “好好,我答应你。”余沉沉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还是配合着他。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也渐渐地进入五月份了,虽然天气还没正式的开始热起来,但是中午的日头还是晒的人睁不开眼来。 自从开恩科的事情传出来后,各个地方的学子都踊跃报名,就为了秋后的科考能一举夺魁。 白长舟作为这件事的主要分责人,就算有王爷身份的加持,每天也忙的晕头转向,不过好在,不用上早朝,所以省了大半的时间。 而余沉沉这边,也因为和白长舟的关系的原因,谢匀会时不时的带着玉晴过来串门,就连常太傅也很喜欢来王府做客。 随着来的次数多了,余沉沉也渐渐的对常太傅放下了戒备。 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是个老人家,平时话不多,除了不能直接和她说的之外,其他的时候都表现的很是随和,余沉沉自然就放下戒心了。 这日白长舟忙了大半日才回来,看见王府重新打扫了一遍,觉得有些奇怪,这没喜事的,怎么感觉到些许喜气在里面。 白长舟走到余沉沉的身边问:“这是在准备什么喜事啊。” 余沉沉看着也一脸好奇的红桃,说:“王爷才回来,你去端些茶水和点心过来吧。” 红桃乖乖的点了点头,就下去安排了。 白长舟好奇,为何要把红桃给支开呢,难道是有什么只能他们俩知道的秘密吗? “沉沉,是因为要给我惊喜,所以才不能让外人知道吗?” 余沉沉看着他一脸笑意的样子,愣住了,她只顾着红桃,忘了他了。 “长舟,这是……为红桃准备的及笄礼,不是给你准备的。”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白长舟虽然猜错了,可是听到沉沉这么说,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落差,只是见沉沉脸上不自然的神情笑着问:“那什么时候给我准备些惊喜啊,我这个人不挑的,生辰日或者八月十五中秋节,只要有节日的,我都可以接受。” “哪有这样的啊。”余沉沉被他给逗笑了,既然是要给他准备惊喜,肯定是出其不意才叫惊喜啊。 “那依你的意思,是愿意准备了吗?沉沉,你真好。”白长舟将脑袋歪过去,蹭着她的肩膀。 红桃有点看不下去了,就算再怎么爱撒娇,也不用这么做吧,真的很费眼睛啊。 红桃实在没办法,将茶水点心放下后就离开了。 不过这一路上,,来往的下人见到她就开始发笑,红桃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方对你笑,只要不是嘲笑鄙视的那种,你都需要以笑脸来回应,所以在回去的路上,红桃逼着自己笑的跟傻子一样。 然后一口气跑回房间,这才收回快要笑僵硬的脸。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4 “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每个人都怪怪的。” 红桃决定为了不出现这样的问题,今天除了有必要的事情,其他的时候,自己都待在房间里,这样谁也不能让她傻笑了。 “月牙,听说了吗?”月落看着月牙,想着这人一直闷在后院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出去锻炼一下。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月牙在后院练武,没有人打扰他,要是其他人有空了,自己还可以和他们对练一番,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很轻松。 “王妃说,要给红桃姑娘办及笄礼,你不想出去看看,顺便送她点东西吗?”月落眼神落在了他腰间上,那里还挂着红桃蹩脚针线做出来的钱袋子。 月牙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腰间的钱袋子,他放下了手里的大石臼,捂住钱袋子说:“我之前的那个坏掉了,所以才不得不……”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 “对了,忘了说了,府里其他的侍卫都很喜欢红桃,还商量着要怎么去追人,既然你不感兴趣,应该也不会在意,唉……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月落说完就离开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了,他要怎么做都是他的事情。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红桃看着牌面,这种地方就算是要来,也应该是王爷陪同一起来啊,她们来算什么事呢。 “先进去再说吧。”余沉沉示意她推自己进去。 “夫人,您来了,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 余沉沉刚进门,就见老板热情的走了过来,笑着招呼,说:“是这位姑娘吧。” 余沉沉已经梳妇人髻了,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为她准备的,想来是为了她身边的丫鬟准备的,不过说实在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还有夫人亲自准备及笄礼,看来在主家很是得宠啊。 “还劳烦老板了。”余沉沉笑着点点头。 “这好说。” 老板说完,就拉着红桃说:“别担心,就是量个尺寸,不是什么大问题。” 红桃不解的看向余沉沉,只见余沉沉对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的进去。 红桃见小姐都这么说了,只能认命了跟着老板进去了,不过好在这老板是女人,所以两人的拉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我说啊,这科考还不如去王爷府上当个幕僚。” “这是何意啊?” “你可知道,这天下学子千千万,就独取那殿前十名,就靠你我的资质,你能有把握这榜上有你的名字吗?” “唉……我也知道,可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手无缚鸡之力,唯有读书一事能拿的出手,不走此道,无言对列祖列宗。” “你别怪我泼你冷水,就你这读书的本事也比不得别人。” “你我乃是同乡,为何这么说我。” 余沉沉被角落中的谈话吸引过去,不自觉的转动推椅往声音的方向驶去。 “曼青,可听说过。” “曼青……” “孟御史家的乘龙快婿,就连我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可是连续两次科考,都榜上无名,就你那点成绩,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还想走读书一道,难啊。” 余沉沉轻撩起帘子,没想到这老板竟然将和旁边客栈的一堵墙给卸了,另开了一个小门,那谈话声竟是从对面传过来的。 “按你这么说,那你还来这京中做什么?” “我都已经来京中好些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 不用解释了,这人肯定是只知道死读书,什么事情都没管。 “唉……读书固然重要,可是人生道路不止一条,我也需要做多手准备,科考,我肯定是要考的,但是我没有多大把握,只能拼尽全力,可若是不行,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啊。” “是什么路。” 可能也是想着出门一趟不容易,总要混个名头出来。 “我和你说的,去王爷府上做幕僚,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得到王爷的赏识,日后平步青云也指日可待。” “还是罗兄高见,我在家时就听闻,皇上最是宠爱六皇子,现在已经封玉颖王,到时候我们就拜入他的门下,自然……”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被称为罗兄的人,忍不住摇头说:“你这是没摸清京中的局势吗?” “玉颖王只是人头风光,现在新皇早已登上高位,应该要去向永安王效力啊。” “这是为何?” “永安王是皇上还是太子时,就一直跟随左右的皇子,二十多年的情义,岂是一个得先皇宠爱的皇子能比的。” “要想在这京中活下去,审时度势不可少,眼睛也一定要雪亮啊。” 看着对方不解的神情,罗兄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不懂没关系,为兄带你,谁叫我们是同乡呢。” 余沉沉盯了他们看了好一会,发现这个姓罗的长的倒是落落大方头脑清晰说话不急不躁,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至于另一位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一副很怕事的样子,不像是有本事的样子。 如果这个姓罗的真的来王府了,她倒是可以和长舟说明一下,让他好好考虑一番,至于另外一个就算了吧。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红桃和那老板出来了,见余沉沉在帘子前面,笑着走过去。 “两位不如去隔壁的茶楼坐着喝点茶水,我这边准备好了,就给您送过去。” 老板是故意和隔壁将这堵墙给拆了,这样客人在等待的时候也不会无聊,而茶楼也能多接待一些客人,两方都得利,所以才一拍即合同意了这件事。 红桃撩起帘子,笑着说:“小姐,这可真好啊,省的等着无聊了,我推你过去等着吧。” 虽然茶楼不大,但是好在有两层,有闲情逸致的客人都会在二楼,一楼则是临时歇脚的地方,虽然人也会很多,但待的时间都不久,所以人来人往的还是有空位的。 那两人是坐在角落里小声的讨论着,但是在看到从自己身旁的小门进来一个人,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5 两人都很尴尬,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背后议论皇子总归是不妥的。 “你们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谈话。” “游兄,何出此言呢,这位夫人和她的丫鬟应该只是恰巧从里面走过来。” 罗兄安抚着一边生气的同乡,然后看向余沉沉歉意的说:“对不住了这位夫人,我这兄弟他不是有意的,还请勿怪。” “哼,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谁想听你们的谈话了。”红桃生气的看了两人一眼,就推着余沉沉去了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罗兄,你这是做什么?”游兄很是生气的看着他,这两人明明就是听到了,为何还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 “这可是京中,不比任何地方,再说了,我们在京中无权无势,怎么好乱生事端。还是息事宁人吧。” 虽然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但是更主要的是,他听说永安王的王妃双腿有疾靠推椅行走,再加上这夫人穿着如此奢华贵气,不难猜出这很大可能就是永安王妃。 再者就算不是,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是他们这些人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管这人有没有在偷听,私下议论皇子是死罪,对方没怪罪就已经是侥幸了,怎么还敢反过来怪罪别人偷听呢。 “罗兄,我们还是别在这地方说话了,去我的住处,我们说些体己话。”游兄说完就拉着人离开了。 “小姐,这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红桃吃着点心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两人,莫名其妙的,真是讨厌。 曼青…… 还是没放弃啊,只可惜,就凭他的本事,一辈子也当不了状元的,还是继续向孟御史蹭吃蹭喝抬不起头吧。 “沉沉,我忙完了,一起回王府吧。” 白长舟安排保护沉沉的人一直都没撤,所以在听到沉沉今日出来的时候,他着急的忙完了手里的事,就为了能和她一起回家。 “今日怎么这么早啊。”余沉笑着问。 “这不是知道你在外面吗,想着好久都没有陪你走路了。”白长舟接过了推椅,稳稳的推着人往外走去。 红桃看着他们,摇摇头,这可是在外面,也要注意一点形象啊。 红桃没办法,拿了老板包好的东西,小跑的跟了上去。 茶楼里的人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没有不惊讶的。 及笄礼那天,王府热闹非凡,虽说只是一个丫鬟的及笄礼,但是余沉沉让下人办的很是体面,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该给的礼,该走的流程一样没少。 余沉沉坐在一边看着请来的妇人一步步的指导着,最后给红桃梳少女的发髻,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的及笄礼也会如这般热闹吧。 红桃看着镜子里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望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姐,红桃走过去笑着问:“小姐,我这样好不好看。” 余沉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笑着说:“红桃这样很好看,以后就是个大姑娘了,说话做事要有分寸,知道吗?” 红桃笑着点点头,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要是和小姐有关的事,她才不知道什么叫分寸呢,只要能保护好小姐,她才不会管这么多。 余沉沉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就是嘴上老实,不过她这个性子也是自己惯出来的。 “和大家热闹去吧。” 红桃笑着离开,然后和府里的人有说有笑的玩闹起来。 府里的守卫很多,虽然有些都是娶过妻了,但是还有没娶妻的,尤其是看到红桃这么能干,还特别得王妃喜欢,他们更是喜欢的不行,趁着这次机会,都挑选了礼物送给红桃。 虽说红桃懂的不多,但是她还是很有想法的,相处的不错的几个人送的礼物她收了,其他人送的礼物,她都给拒绝了,说‘大家还不熟悉,等以后熟悉了再说。’ 本来被拒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红桃说话语气软和,再加上一张脸整天笑嘻嘻的,那些人面对这样的红桃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再加上红桃这些日子跟着王大娘学了一段时间,手艺猛涨,大家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免不了对她多了些宽容。 “红桃,我送的礼,你总不会拒绝吧。”月落笑着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自己的兄弟们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被红桃给拒绝了,他的脸色估计也会很难看。 “月落大哥……” 红桃朝他身后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又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在小声嘀咕,她虽然不喜欢被议论,但是今天毕竟是好日子,总不能让人难堪。 “月落大哥和我都这么熟了,还给我准备礼物,我真是很高兴呢。” 红桃笑着将盒子接过来,笑着说:“等日后,月落大哥成亲的时候,我肯定包上一个大大的红包,所以……月落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 “是啊,大哥,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就是你了,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别担心,哥几个还是有钱的,这个红包钱肯定给的起。” “就是啊,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红桃一句话就将风向给改变了,大家都开始围绕着月落打趣着。 要知道月落和月牙跟在白长舟身边最久的,虽然白长舟从来没有限制他们娶妻,但是不知道为何,月落就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月牙则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才一直单着。 “玩笑都开到我的头上了是吧,是不是这几天练的不够,所以精神太足了没处使啊。”月落说完就开始追着不怕死,特别能折腾的几个人。 一时间,整个院子笑声连连,不过好在王府的面积够大,所以才能让他们这么疯狂的吵闹着。 白长舟见他们玩的这么高兴,随他们去了,推着沉沉回了房间。 “沉沉,我感觉到你今日也很高兴啊。”白长舟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6 “毕竟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总该要高兴些。”余沉沉趴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衣袖。 白长舟知道沉沉心里有事,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没有和自己说,可能还没到时候吧。 既然两人都已经在一起了,相信日后时间久了,沉沉自然愿意主动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相公,虽说读书重要,可是也不要累了自己。” 孟熹微由丫鬟扶着走进书房,看见在书桌前用过看书的曼青,笑着说:“我让下人给你熬了些宁神的汤,你喝些吧。” “熹微,你身子重,这种事就让下人来就好。” 曼青看着她撑着大肚子,很是担心,随即站起来扶着人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相公,没事的,大夫也说了,这越往后头啊,就得多走动走动,好方便生产啊。”孟熹微笑着说,虽然婆婆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的,但是相公一直站在她这边,她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你啊,多注意些自己的身体。” 两人互相关心着,流露出来的感情很是让人羡慕。 “公子,这可是夫人盯着厨房熬好的汤,您尝尝看。”一边的丫鬟机灵的将汤端过来。 “谢谢熹微了,我刚好觉得有点渴了。”曼青说完,端起碗就喝了起来,虽然他喝的不快,但是碗里的汤可见的慢慢变少了。 “我还要看书,熹微你劳累了这么久,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 曼青摸着她的肚子,打趣的说:“若是这个小东西欺负你,你可得要和我说啊,别替他隐瞒着。” “好,我这就回去休息,你安心的看书吧。”孟熹微笑着站起来由丫鬟扶着回了房间。 曼青从窗户看到孟熹微的身影,还笑着和她招了招手,直到看不到人的时候,才将痰盂拿出来,用茶水狠狠的漱口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汤了,尤其是这种看似有效,实则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汤了。 “夫人,现在休息吗?”丫鬟扶着人进房间后,就去铺床了,虽然现在时间还早,可是有身孕的人,身体重容易感觉到累。 “你把针线拿过来,我把剩下的一点给绣完。”孟熹微坐在窗前,感慨着,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她已经让大夫仔细的看过了,这一胎是个儿子,到时候她就不用担心婆婆整日里指桑骂槐了。 “夫人,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就剩下这么一点了,也不急于一时啊。” “您啊,现在就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小公子就行了。”虽然是从家里带来的丫鬟,但是不得不说,这关心的程度和曼家的下人就是不一样的。 “好,听你的。”孟熹微也没坚持,由着丫鬟服侍自己侧躺在床上休息。 “沉沉,明日我想约了老师过来一起吃饭。”白长舟询问着她的意见。 “常太傅不与皇后他们过节日吗?” “听三哥说,明日宫中大摆宴席,可能顾不到老师,再说了,老师如果去了,就不是简单的吃个便饭了,而是会被那些大臣给烦的不行,所以我才想着要不然就让老师和我们一起过,反正王府里人少,加老师一个也能热闹一些。” “我看不是不只是这样吧。”余沉沉虽然不清楚他想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还是沉沉懂我啊。”白长舟揽着人说:“我也叫了谢匀一起过来吃饭,有老师在,他绝不敢放肆,到时候就看我怎么整他了。” 余沉沉笑着摇摇头,真是拿他没办法,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我可事先说好了,我只是陪同吃个便饭,其他的事情别想让我管。”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人聊天,绝不会打扰你。”白长舟笑着说,他肯定要趁着喝酒的机会,好好的让谢匀出丑的。 皇上要宴请朝臣,宫里的宴会是中午进行的,白长舟邀请常太傅和谢匀晚上过来,所以白天宫宴的时候,白长舟是一滴酒都没沾,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些菜。 可是等回了王府后,余沉沉还是闻见了他身上的酒臭味,皱着眉让他去把自己洗干净再来见自己。 “忍……你就知道让我忍……我忍了多久了,我都快疯了。”玉颖王在太妃的宫中发疯似的摔打着。 他被白长舟那个抢食狗在大殿中打了不止一次,他找慧太妃主持公道,可是她一再的说让自己忍着。 “母妃,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玉颖王生气的说:“那个抢食狗凭什么打我,还一连打了我两次,我堂堂的亲王,居然被打了两次,你让我在众位朝臣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啊。还有皇上也是一样,就算那抢食狗和他一起长大,但是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弟弟,还是亲王,就这么看着我被打,一句话都不说,这皇上做的太偏心了吧。” 玉颖只知道说别人偏心,可是却未曾想过,先皇在世的时候,是如何偏心他们母子的,不过因为现在的皇上偏心的对象不是他,他被忽视了,自然不甘,心里埋怨愤恨着罢了。 慧太妃也是头疼,其实第一次知道他被打了,慧太妃已经去找皇后说过了,可是皇后现在身子重,她还没说多久,就被皇后以身体不舒服给撵了出来,到现在是一面都见不到了。 “儿啊,为娘知道你委屈,可是我们再忍忍,我已经写信给你舅舅了,放心吧。”慧太妃宽慰他,可是没办法啊,人微言轻,她能在宫中安稳度日也是因为皇上顾忌先皇的情义,要不然她都有可能会被赶出去。 “忍……” 玉颖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在地上,大吼着:“母妃,你的手段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说来说去,就让我忍,你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啊。” “你是没看见,那个抢食狗,在我面前有多放肆,一个卑贱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早知道,还不如让父皇多活几年,省的这些人爬在我头上。” “你可别胡说。”慧太妃着急的捂住他的嘴,虽然是在自己的宫中,但是这宫里哪个不是皇上的人,要是走漏了风声,他们可没好果子吃啊。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7 “哼……你怕什么?” 玉颖掰开她的手笑着说:“做都做了,你还怕什么?” “听说父皇临死前给了你什么东西,必要时能保你一命,你拿出来。”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慧太妃担心的问:“这可是我们的救命符,不能乱用的。” “你知道什么?” 玉颖王生气的说:“皇上今日大摆宫宴,你可知我坐在哪里。” “给我安排的是角落的位置,四周都是武将,浑身发着臭味,那个抢食狗却能挨着皇上,这叫什么事,我乃是大吴的亲王,父皇特封的亲王,却被如此对待,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想,要是我身上有把刀,我一定要把那个抢食狗给一刀捅了,皇上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让我和那些低贱的人坐一处,明摆着看不起我。” “母妃,我求你了……”玉颖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祈求着,说:“我如果不被人待见,母妃的日子也不好过,求你了母妃。” 慧太妃动容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高气傲,被人冷落排挤肯定是不好受的,只见她走到衣柜处,正准备拿东西的时候,突然想到,现在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如果现在用了,万一皇上查出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要怎么办? 慧太妃冷静后,走到玉颖王的身边,将他扶起来说:“儿啊,母妃再三想过了,这东西暂时还不能动。我看……” “什么叫不能动,你的儿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叫我忍,还不愿意把东西拿出来,难道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了吗?” “母妃,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玉颖王生气的看着她, 以前不管自己要什么,母妃都会给,可是自从父皇走了后,母妃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知道了,父皇已经死了,你没有撑腰的了,所以就只能靠着皇上过日子,你当然不敢忤逆违背他,所以就只能让我忍着,是不是啊。” “母妃啊,你为了生存下去,可真是拼尽了全力啊,哼哈哈……就是不知道,你这么老的一张脸,他怎么下的去嘴。” “啪……放肆……”慧太妃气的不行,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她可是为了两人以后的性命着想啊,可是却被他说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好,你打我,从我懂事以来,你可是第一次打我啊,好的很啊……” 玉颖王摸着红肿的脸,果然啊,在后宫中求生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心如此狠毒啊,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了。 慧太妃看着伤心离去的人,她也不知道为何两人就走到了这一步,只见她瘫痪的跌坐在榻上。 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她要做的肯定是好好保护他,可是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非要那东西,就不能再忍忍嘛? 她早早的就写信过去了,没有意外的话,他舅舅应该已经接到书信了,等他舅舅回京后,他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何一点都不懂她的苦心啊。 “王爷,要回府吗?” 看着气势汹汹的玉颖王,站在他身边的下人也被吓的不行,可是这一副样子怎么看都让人害怕,不过他们都很自觉的低下头,没有去看那张红肿的脸。 玉颖王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有气不发不痛快,直接朝着这人拳打脚踢起来,那人被打的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任由玉颖王出气。 等玉颖打累后,他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向一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踩着地上的人上了马车。 那侍卫看着王爷上马车后,将人扶起来,从怀里拿了两锭银子扔给他,说:“给你的药钱。” 侍卫说完后,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只剩被挨打的人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钱,这份靠皮肉得来的钱,他不能乱用,还得留着回家呢。 都道玉颖王府的钱难赚又好赚,没想到是真的。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玉颖听着四周的声音很是生气,眉头紧锁。 “换条路走。” 不知道为了一两文钱有什么好计较的,烦死了,要不是为了名声,他早就让人把这里的贱民给赶走了。 赶马的侍卫听着王爷的语气就知道他在发脾气,二话没说,直接掉头,走向一边偏僻的小巷里。 “这是干什么啊,在大街上就掉头,还这么快,是想撞伤我啊。”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这么蛮横。” “我的摊子啊,这些菜全都废了啊……” 虽然埋怨声叫喊声四起,但是马车已经到巷子里了,听不到这些烦人的声音了。 “等等……”玉颖听见了熟悉的琴声,让外面的侍卫勒住马,然后仔细的听着琴声。 “你去问问,这琴声是哪里来的。” “可是……王爷一个人……”作为侍卫的首要任务是保护王爷的安危。 “让你去,别给我废话。”玉颖生气的指责。 那侍卫没办法只好去打听了。 等了好一会才见那侍卫回来禀报,说是万红阁的花魁在抚琴。 花魁…… 玉颖王摸着下巴,最近倒是因为事务繁忙很少来这个地方了,不过今日机缘巧合,既然来了,不去见见怎么行呢。 玉颖王让侍卫带他过去看看,他倒要好好看一看这花魁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打开门做生意,只要银子给的够,老板娘也不说什么,更何况那花魁就喜欢男人,尤其是身形这么好的,更是喜欢的不行。 老板娘接过银子笑着说:“既然这位爷喜欢,这就让人带你去云燕的房间。”老板娘朝一边的小厮招招手,让他带人过去。 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见对方穿着不错,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走过去半弯着腰,笑着说:“这位爷,奴给您带路,这边请。” 见人走后,老板娘看向一边的侍卫,虽然这人长的不行,但好在身形在那里,既然主子这么有钱,当下人的也应该不会少吧。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8 “这位爷,要不要也找个姑娘消遣一下,我们楼里的姑娘什么都会,什么都精,你要不要试试啊。”老板娘笑着用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还挺有料的。 “不……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是吗?”老板娘见他如此拒绝也没继续相劝,让下人送了茶点过来,让他坐着等。 玉颖走进了房间,见纱帘后面一个身影坐在那里抚琴。 将纱帘拉开后,看见了穿着单薄披着长发的女子,那女子长的很是白皙,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纤细的手指在琴上弹着,悦耳的声音传来出来,虽是好听,可是却比不过这人。 看来说是花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这等姿色就连宫中都没有,他之前见过的女人中,也没有能及万分之一的。 “姑娘琴艺不错,可是这弹的对象却错了。”玉颖王笑着说。 “弹琴,不弹琴,那要弹什么?” 云燕收回双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笑着问:“这位爷来找云燕子,难道不是为了听琴吗?” “你这双手,就应该放在我身上弹。”玉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这副狐媚样子,还弹什么琴。 “爷说笑了,我……啊……”云燕话还没说完,就被玉颖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爷,你可真性急。” “是吗?”玉颖埋头闻了闻她身上发出来的香味,说他急,真是笑话。 玉颖王看着她,这脱衣服的手比谁都快,到底是谁比较急,不是一目了然吗? 那侍卫在外面等着都喝了五壶茶了,可是还没见王爷出来。 老板娘回去补了一觉,出来的时候,见那侍卫还在那里等着,笑着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说:“这人啊,只要进了云燕的房间,没有一天是出不来的,你要是在这里等的话,时间可得要很久啊。” 那人看了一眼老板娘,这种地方他听说过,可是从来没见过,所以这次和王爷过来,他害怕的不行,只能在这里等着。 老板娘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问:“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在看到他的表情后,老板娘笑了起来,说:“别在这里等着了,我带你去后院逛逛吧。” “喝了这么多的茶,就不怕憋坏了吗?”老板娘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着。 可能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女人,那侍卫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老板娘看了后觉得很是新奇。 老板娘带着人在后院转了转,本来是想让他能打发一下时间的,可是不知为何越看越是喜欢,走着走着就走去了自己的房间。 难得来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人,老板娘肯定会不会放手的。 老板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独自经营了这么大的万红阁,体力有些差,这才两次,她就觉得吃不消了,可是那侍卫跟食髓知味似的,越发的猛烈起来。 “沉沉,你闻闻,还有没有味道啊。”白长舟洗漱好后,围着沉沉来回转悠,他可是足足洗了一个时辰,连头发都揉搓干净了,这不得好好炫耀一番吗。 余沉沉老远就听见他的声音了,等他走过来后,闻见的都是香胰子的味道,明明只要洗去身上的酒味就可以了,为何还要用这么多香胰子。 余沉沉点点头,说:“没有味道了,你坐下来吧。” 主要是他在那转圈子,余沉沉看着眼睛发花。 “哎呀。这人啊,可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嫌弃,要不然这晚上独自睡书房,睡着睡着就一直睡书房了。”白长舟坐在她的身边,很是感慨的说着。 “你知道的挺多的,如果喜欢睡书房,我也不拦住。”余沉沉说完,就转动着推椅要离开。 吓的白长舟一把抓住了把手,陪着笑说:“我都是开玩笑的,沉沉你可别当真。” “王爷,常太傅和谢公子他们来了。”红桃说完,就见几人结伴走了过来。 白长舟见了,笑着说:“你们来的早了些啊……老师,这边请。”说着就拉着常太傅在桌子旁坐下,给他倒茶端水的。 谢匀看着对常太傅如此上心,忍不住醋溜溜的说:“长舟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谢匀扶着玉晴和余沉沉打过招呼后,两人就在空位上坐了下来,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他们不好太晚归,所以就早早的过来了。 “谢匀,你也不想想老师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能让你过来吃顿饭,你应该要感激才是。”白长舟仗着有常太傅在,很是得意。 “你……”虽然不清楚常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谢匀也听了很多风声,所以像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常太傅,小生一直与长舟交好,所以说话可能有时没了分寸,但绝不是故意如此吗,还望常太傅不要放在心上。”谢匀看着常太傅一本正经的说着。 常太傅笑着说:“你这话啊,不应该同我说,要与王妃说才是啊。”要知道长舟已经有王妃了,他的事情,自然会由王妃来处理,跟他一个老头子说这事有什么用。 谢匀看向一边端坐着的余沉沉,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毛。 只不过这人在他面前也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也没表露出嫌弃的神情。 “王妃,还望多多包涵。” “无碍,你是王爷的朋友,我知道的。”余沉沉笑了笑。 白长舟则是在心里窃喜,总算逮着机会好好治一治你了。 “老师,我们边喝边聊吧。” 白长舟说完就让下人安排饭菜,因为沉沉和玉晴都不饮酒,所以只是象征的吃了几口,就到角落聊天了,饭桌上只留常太傅他们三人边喝边聊。 “长舟,敬你,权当是补了你大婚当日的喜酒了。”谢匀举起杯子一口饮尽,这酒很是可口,可是他不能多喝,浅喝几杯就行了。 白长舟见他杯子空了,拿起酒壶笑着说:“今日可是端午,你就准备喝这么一点。” 看着被倒满的酒杯,谢匀愣住了,这是想灌醉他吗?可是他的酒量很好,没有喝醉的时候。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9 “这酒喝多了也不好,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谢匀笑着说,如果不是常太傅在这里,他不会只是说说就算了的。 “哈哈……年轻人喝不了酒,这可不行啊。” 常太傅浅品着杯子里的酒,笑着说:“不过这个时候,少喝是正确的。”毕竟他还有人要照顾,要是喝醉了出事了,那可就不好了。 谢匀笑着朝白长舟使了眼色,这下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老师,谢匀可是我的好友,就算喝多了,我府上有的是房间,还能少了他睡觉的一张床吗。” 白长舟见谢匀拿手的杯子里还有很多,笑着用手帮他灌进嘴里了。 谢匀被白长舟突然起来的动作给吓住了,一个不留神就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了,本来想说一二的,可是看到常太傅后,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 “长舟光我一个人喝太没意思了,你也一起喝吧。”谢匀夺过他手里的酒壶,给他也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不知什么时候,桌上地上都摆着喝完的酒壶,可是趴在桌子上的两个人还在叫喊着,因为已经醉了,说话不清晰,没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常太傅看着两人摇摇头,只是心道,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看来这朋友做的不是一两天了。 常太傅看见王府已经点起了灯火, 想着也时候要回去了。 “小姐,常太傅说要见见你。”红桃敲着门小声的问。 “玉晴,你先坐一会,我去见一面就回来。”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把门打开,推自己过去。 常太傅站在房间里,等余沉沉进来后,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上一次来王府匆忙,没带礼物,希望这个你能喜欢。”常太傅拿了小盒子出来。 “多谢常太傅了。”余沉沉笑着让红桃把东西接下。 “只是,你我不熟悉,如果不是因为长舟,应该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直接和长舟说吧,他知道要怎么处理。” “你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啊。” 常太傅笑着说:“长舟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教他识字做人,他叫我一声老师,我自是不辞。你说我与你不熟悉,仔细想想,你说得也不错。” “可是,你既已嫁给了长舟了,我关心你与关心长舟有何区别,再者说了,你也救过我的命,这就更不能算不熟了吧。” “我救人,你们给钱,已经银货两讫了,再说了,我也不想和患者多有牵扯。” “时间不早了,我让人安排房间。”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送自己离开,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她不会多费心神的。 “我若是说,还有一个原因,你可愿意听。” “没必要。”余沉沉说完,就让红桃推自己离开了。 常太傅看着她离开,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啊,算了,他也只是猜测而已,也是没有必要说出来徒添他们的烦恼。 “啊……我的头……”谢匀眯着眼睛,坐了起来,他的头跟要裂开似的,怎么这么疼呢。 缓和了好一会后,谢匀打量着房间,房间的摆设如此的陌生,这不是他的家,突然想到了什么,谢匀从床上起来,拿过自己的衣服就赶紧穿上,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玉晴怎么样了。 刚将门打开后,就看见下人端着热水在门口候着:“谢公子,请洗漱后……” “唉……还洗漱什么,你们王爷在哪?”谢匀很是着急。 下人说了在前厅,谢匀慌慌张张的去了前厅,看着白长舟忍不住道:“玉晴什么时候回去的。” 白长舟一愣,然后笑着说:“你这忘性有点大啊,昨天晚上就已经安排人送回去了,你……哎,你要去哪。先吃个早饭再回去啊。” 谢匀气的不行,只想快点回去,可是突然又回过头,说:“长舟,你赢了,我是没想到,会被你将了一军。” “哈哈,我们不是有来有往嘛。”白长舟笑着说。 “唉……”谢匀无奈的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只能大步的朝家里赶去。 白长舟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笑,让人安排早饭。 回了谢府后,谢匀躲着谢夫人和她身边的侍女,然后让下人尽快给自己洗澡水,毕竟一身的酒味,老远都能闻见,肯定是骗不了人的,更主要的是,他不能让玉晴闻酒味,要是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等谢匀梳洗换了干净的衣服,仔细的闻了闻都没有味道,这才去找玉晴了。 这时谢夫人正在陪着玉晴用早饭,见玉晴口味不错,谢夫人给她夹了很多菜,让她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娘,玉晴,正好赶上了,我也用些早吧。”谢匀笑着坐在玉晴的身边,一边的丫鬟机灵的快速去拿了碗筷过来。 谢夫人皱着眉,可是这会也不好说他什么,只能等吃完饭再说了。 “玉晴,刚吃完饭,让丫鬟扶着你在院子里走走,省的积食了对身体不好。”谢夫人笑着说,然后示意身边的丫鬟去帮忙。 玉晴想了想,觉得也是,最近她的口味越来越好,每餐都吃的很多,是需要多走动走动了。 等丫鬟扶着玉晴出去后,谢夫人瞪着谢匀,问:“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又是为什么只让玉晴一个人回来,这满身的酒味又是怎么回事。” 谢匀一愣,放下碗筷说:“娘,你都知道了。” 谢夫人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娶妻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爹了,怎么还能如此的不着调啊。” 谢匀无奈的说:“昨天的事,真的不怪我,是……” 谢夫人生气的说:“别想着找借口,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在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多用点心,今时不同往日啊,你已经有责任了,就需要去担当了。” “玉晴大着肚子,本来就辛苦,你怎么能装作没看见,还和以前一样的吃喝玩乐呢。” “我没有……”谢匀小声的抱怨着,主要还是长舟灌自己酒,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王府留宿,让玉晴一个人回来呢。 第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10) “你还在找借口,你是个大人了,为娘本不想多说你什么,但是,匀儿啊,做爹娘的不能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得要学着照顾自己照顾别人,以后的日子,需要你和玉晴相互扶持才能走的顺啊。” 谢夫人知道谢匀的脾气秉性,但是奈何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这马上就要做爹了,还这么懒散由着性子来,那可怎么行啊。 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谢夫人摇摇头,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谢夫人说完就离开了。 谢匀看着桌上的饭菜,大部分都是玉晴吃的,他都不知道从何时起,玉晴的口味都变好了,能吃这么多了。 不过想想也是,怀了两个孩子,肯定需要多补充些营养,吃的多,孩子才养的好。 “夫人,这才走了一圈,还有两圈要走。” “嗯,我知道,先让我歇会吧。”要不是真的走不动了,玉晴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奴婢就扶着夫人站一会吧。”丫鬟也看的出她的辛苦,没有故意为难,反而是非常贴心的紧紧扶着玉晴的手,给她支撑。 有人扶着走了一圈,都累的气喘吁吁的,那要是没人扶着,她这一圈都走不下来吧。 谢匀听了很是心疼,没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玉晴这么辛苦啊。 谢匀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摆放的刺绣,还有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大小都有,应该都是玉晴绣的,因为谢夫人不擅长女红。 谢匀摸着衣服陷入了深思,玉晴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可不能因此就忘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虽说这次确实是被长舟给将了一军,但是自己也不是没有问题的。 “娘,女儿来看你了。”孟熹微由下人扶着,稳稳的走了进来。 “有心了,唉……怎么就你一个人,曼青呢?”孟夫人看着她的身后,这媳妇回娘家,做丈夫的就不用陪同了吗? “娘亲,相公在用功读书呢。”孟熹微在说到曼青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要是这一次能中,那这些年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三年又三年,这人能有多少个三年啊。” 孟夫人倒也没觉得多读书不好,只是这一没家产二没人脉的,只靠曼夫人经营着一家小作坊过活,还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我知道娘担心我,但是放心,相公对我很好,再加上……” 孟熹微看着路过的孟御史笑着说:“爹,谢谢你昨日让人送来的礼品。”因为昨日的礼品,她被婆婆好一段夸奖,就连晚饭时都主动给自己夹了菜。 孟御史见她叫了自己,停住脚步看着她说:“身子重,就不要跑来跑去的。” 孟御史看了一眼孟夫人,连屋子都没踏进来,只是叮嘱孟熹微把自己照顾好,然后就离开了。 “娘你看见了吗?爹真的很关心我呢”孟熹微笑着说,给她送东西,还关心自己的身体。 孟夫人见她沉浸在喜悦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她好好的叮嘱了一番。 “我怎么说来着,早些时候劝你啊,早早的生个男孩,你还不信,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孟熹微无奈的点点头,她头胎生了个女儿,婆婆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带着女儿也被她嫌弃,这一朝知道自己怀的是个男胎,家里什么都紧着自己先用,果然啊,这男孩子在家中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 孟夫人见她的神情忍不住,说:“这一胎你可得照顾好啊,平安的生出个大胖小子来,到时候让豆豆和孩子好好相处,毕竟是姐弟两,只要他们关系好,将来少不了豆豆的那一份。” “娘,你说这些做什么啊?”孟熹微不喜欢这样,在她看来,都是自己的孩子,日后关系肯定好,不用特地去做那些小动作。 “女儿啊,娘可是过来人,你听我的话啊。” 孟夫人苦口婆心的说:“你那个婆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喜欢你,要不是忌惮你爹的身份,你在她那能有好果子吃吗?” “你现在怀的是男胎,可是等着孩子出生后,你婆婆不会把他抢走吗?就算不抢走,万一在这孩子面前,说了你和豆豆的坏话,你要怎么办?” “不是我在危言耸听啊,你自己想想,为娘说得可对。” 孟熹微愣住了,她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她和曼青爱的结晶,她自认为他们关系很好,会彼此照顾。 可是现在娘亲说了这样的话,让她不得不思考是不是有这样的可能。 婆婆在家说是风,没人敢反驳是雨,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由她来做主。 豆豆已经五岁了,她早些时候同曼青商量,找个夫子给豆豆启蒙,可是婆婆却说,丫头片子都是要嫁人的,没有必要为外人出钱教养,让曼青闲事叫她认几个字就行了。 虽然孟熹微不同意,可是她没办法反驳,毕竟作为媳妇的就要听婆婆的话,更何况,曼青不站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这儿子才是他们的命啊,到时候你好好教导这个孩子,让他只听你的话,等你婆婆死了,就让他把持家里的事物,到时候,谁也不敢欺负你们母女了。” 没有儿子是孟夫人一生的痛,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受到像自己一样的对待。 “娘,你想多了,有相公在,婆婆不会欺负我的。” 欺负,并不是指单纯的身体上的欺负,更多的是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欺负。 打压人的自信心,开始怀疑自己,到否定自己,最后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局面,这也是欺负。 “你啊……”孟夫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在家时那样有神,就知道肯定是受委屈了,可是她这个女儿要强,这些年什么都没说。 “你只管记得,你爹是御史,他曼家什么都不是,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只管说,爹娘会为你做主的。” “我知道,就因为知道有你们在,我才能这么安心,谢谢娘。”孟熹微撒娇似的靠在她的怀里,能让她感觉到片刻宁静的时候,只有这里了。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 孟夫人难得见她一次,也不想说太重的话,可是她只剩这一个孩子了,所以只能多叮嘱一些了。 “你啊,不嫌弃我啰嗦就行了,我同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可别事事都与曼青说,就算是在他那,都要多留个心眼。” 孟夫人疼惜的摸着她的头说:“我不能在你身边时时提醒照顾你,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嗯嗯,我知道了。”孟熹微也不知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假的知道了,但是她能感觉到孟夫人的关关心,这是在婆家根本不敢想的。 用过午饭后,孟熹微说要去谢谢孟御史,孟夫人也没拦着,反正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孟熹微离开的身影,孟夫人叹息她的女儿,怎么就在再来曼青身上了,倒不是曼青人品哪里不好,只是他丧父多年,只靠曼夫人独立支撑着,这孩子没什么主见,只听曼夫人的话,所以她一直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受苦。 这几年她也看清楚了,曼夫人当初让曼青娶她女儿,为的就是让曼青在官场上走的更远,可是谁知道,这三年又三年的时间内,曼青连个进士都没中,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在曼家任劳任怨,还被数落。 只希望这一次的恩科,曼青能榜上有名才好啊。 “爹,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不同娘亲说说话啊。”孟熹微谢过了孟御史后,两人闲聊起来。 “爹有要紧的公事要办,时间又紧张,放心家里没事。”孟御史敷衍的说了些话。 “那就好,虽然女儿嫁出去了,但还是希望爹娘能和和美美的,毕竟女儿只有你们了。” “你啊,还是担心担心曼青吧。” 孟御史笑着说:“皇上此次心善开了恩科,这曼青要是再不中,可就真的与这官场无缘了。” “爹,相公最近读书很是认真,而且他的学问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孟熹微信誓旦旦的说着。 “希望如此吧。”孟御史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有没有本事,出了榜自己就知道了。 玉颖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的一切,这女人可真是对自己的胃口啊,这两天来,不光没让他腻了,反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不妨带回去,若是真的喜欢为她赎身也无不可。 说是去洗漱,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毕竟正常人洗漱不会用到一个时辰。 玉颖等的很是不耐烦,只能起床拿起一边的衣服穿上,准备开门找人。 “爷,您这是准备去哪啊?”云燕端着饭菜进来了,她已经梳洗打扮过了,梳着发髻,穿着粉色衣服,脸上未施胭脂,可是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红润,双眼有神。 “你去了这么久,难不成还不能让我去找找了嘛?” 玉颖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心动,一把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啊……爷,小心饭菜洒了。”云燕着急的双手扶着托盘,就怕一个不注意饭菜洒身上了。 “吃什么饭菜啊,有你就够了。” 云燕害羞的说:“爷真会说笑话,这么久没进食,您不饿,奴家可是饿了呢。” 说罢轻轻的推开他,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拿过一边的毛巾给玉颖擦拭脸和手,笑着说:“爷,同我一起用饭吧。” 玉颖说这些可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这么认为,不过想着既然她觉得饿了,自己陪着吃一两口也没问题。 一顿饭下来,云燕吃了不少,玉颖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喝了酒。 等云燕吃完后,玉颖一把拉住了人,笑着说:“你吃饱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爷,你可真坏。”云燕笑着趴在他的身上,这么厉害的人,她可是头一次见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嘴上说坏,心里指不定多喜欢呢。”玉颖笑着抱起人往床边走去。 在皇上和白长舟处得到的不痛快,玉颖在这里狠狠的发泄出来了,要知道,他可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气愤不甘怨怼嫉妒这些心情如果不释放出来,他会被逼疯的。 玉颖忍不住笑了起来,身边的人倒是一个起到了一个很好的作用,看来自己是非带回去不可了。 等两人都休息好后,玉颖先出去了,他找到老板娘,表示要接云燕出去几天,又给了老板娘很多的银票。 喜欢钱的老板娘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考虑到云燕的情况,她笑着说:“人你要带走,我是没意见,你还得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放心,我从来不强迫别人的。”玉颖笑了笑,然后让侍卫同自己离开, 老板娘望向侍卫,笑了笑,说:“爷,您请慢走啊。” 回了房间后,玉颖笑着说:“她已经同意了,你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云燕问:“爷是想把我赎出去吗?” 玉颖摇摇头,说:“不是,只是接你出去一段时间,若是哄得我高兴了,赎你也是可以。” 他只是想玩玩罢了,只不过他作为王爷,不能太过留连这里,要是被发现了,捅到皇上那里,他有嘴也说不清,但是如果她跟自己回府了,到时候在府上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也管不着。 是啊,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赎她呢。 “既然这样,奴家多谢爷了。”云燕笑着说,然后给自己收拾了两件贴身的衣物就跟着玉颖出去了。 虽说楼里有不少的人,也跟着客户出去过,但是像她这样的还是少之又少,毕竟大家都知道,跟着出去少不了会被欺负,所以一般都会带一两个丫头,一是给自己壮胆,二是有自己人在,对方就算做什么也需要顾忌一二。 可是,云燕只身一人跟着客户离开,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外面的马车很是豪气,云燕在第一眼见到玉颖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一般,现在更是觉得此人高不可攀,就算得不到这人的喜欢,从他手里得到一点,也能够她疯狂好长时间了吧。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2 “王爷,是要回府吗?”驾马车的守卫问。 玉颖想了想,这样的人留在外面不方便,毕竟自己时时刻刻都需要她。“回王府。” 王爷……云燕愣住了,这么年轻的王爷,她怎么没听说过啊。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能带她去王府就证明,她还是很重要的,要是王府没有女人,她不介意慢慢的爬上去,要是有,那也没事,既然都能明目张胆的带她回去,就证明这个女人也不怎么样,到时候自己用点小手段就是了。 就在马车往王府赶的时候,迎面急驶过来一辆马车,只听上面的人叫着:“对不住了各位,我家夫人要生了,麻烦大家都让让……驾……” 可是道路就那么大,两辆马车迎面驶来,根本来不及躲闪,相撞在一起是必然的。 侍卫在听到对面说,‘夫人要生了’的时候,已经让马偏移方向了,可是奈何还是撞在了一起。 云燕趁机投进了玉颖的怀抱,感受到腰间的力量后,更是高兴的往他身上靠过去了。 “夫人,您没事吧。”驾马车的下人着急的在外面叫着,立马传来了痛苦的声音。 “夫人……赶紧叫大夫啊。”里面的丫鬟吓的不行,本来夫人只是肚子疼,可现在倒好,直接出血了,她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也只能大叫让人找大夫了。 “姑娘啊,这可不能找大夫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走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况着急的说:“快去找稳婆过来,这人都要生了,怎么还让她出门呢。” “夫人……”丫鬟被吓的不行,外面的下人听到后,在四处叫着,就希望有人能认识稳婆,要不然这出了事,他可负担不起。 这条巷子里,都是摆摊的人,大家听到了后,都在帮忙。 有的帮忙找了一个空屋子出来,有的帮忙去找稳婆,又有的帮忙准备热水被褥什么的,总之能帮忙的都在想办法,没法帮忙的人合力将马车扶起来,一时间大家都各自做起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玉颖看到这样的情况,本来很是生气的,可是看到对方的马车后,他想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就算不去计较对方撞翻他马车的事情,也需要让对方知道到底是撞到了什么样的人,后面回报感恩也知道是谁。 “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玉颖说完,就出去了。 玉颖让侍卫和大家一起帮忙,还笑着说:“各位对不住了,实在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都是怪我啊……” 玉颖看着被撞坏的摊子,很是痛惜的说:“真是对不住了各位,这些不知道够不够,只当的赔偿给大家的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玉颖将随身携带的银子都分给了众人,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意外,但是能得到赔偿,也是不错的。 没一会大家就合力将孟熹微抬进房间了,而稳婆也被人生拉硬拽的带过来了。 “我知道这次是突然了,可是这人要生了,不找你能找谁呢。” 话说得是没错,但是好歹也让人喘两口气啊,稳婆大喘着粗气说:“我知道,可是……我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现在……能接生吗?” 只顾着找稳婆了,还没想到这件事,那人只能尴尬的笑着说:“对不住了,我这……这不是不知道吗?” “赶紧喝口热水。” 稳婆看着眼前出现的一杯热水,直接拿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总算是好了一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走了进去。 玉颖见也没自己的事了,就让侍卫驾着马车回府了,他在想着,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过来道谢。 孟熹微一直到晚上还没生出来,本来她这胎还没足月,再加上突如其来肚子痛,可能是要生,也可能只是单独的肚子痛,丫鬟不知道情况,只能让下人加快赶车,后来这么一撞,没问题也撞出问题来了。 稳婆看着她脸色越来越惨白了,血水一盘盘的往外端,心里也在打鼓,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她会不会也跟着倒霉啊。 稳婆一把抓住了丫鬟问:“通知你主家了吗,人什么时候过来啊。” “这……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应该快了吧。”丫鬟的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稳婆皱着眉,都这么长时间了,人还没来,要不是没人通知,就是主家根本就不关心这妇人。 可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稳婆只求着能让着妇人尽快把孩子生下来,自己也好了了这件事。 接着稳婆让人给煮碗红糖鸡蛋,鸡蛋不用多,但是红糖得多放。 等端来后,稳婆亲自喂孟熹微吃下,可是这么甜的东西,孟熹微闻见了就犯恶心,哪里还张的开嘴啊。 “我可同你说好了,你这孩子迟迟不出来,要是再生不出来,在肚子里憋死了,我可不管啊。” 孟熹微被她的话给吓到了,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上肚子,她担心的问:“相公来了吗?我要和他说话。” “你主家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来,你要和谁说话,如果不想孩子出事,就把这些给我吃了。”稳婆说完拿起勺子就往孟熹微的嘴里喂。 孟熹微看着房间里的人,稳婆,自己的丫鬟,还有一个老妇人,其他的人都没有了,她的相公她的婆婆,没有一个人来,她只能靠自己了。 看着碗里红红的东西,孟熹微忍住不适,开大嘴吃了进去。 “这才对,吃饱了才有力气把孩子生出来,只要生出来,你的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稳婆一勺接一勺的把红糖鸡蛋给她喂进去。 稳婆又让老妇人叫两个有力气的女人进来,她让那两个架着孟熹微在屋子里走动,等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让丫鬟扶住人,两个女人合力拿着一根长木棍,然后让孟熹微自己站着牢牢的抓紧棍子。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3 “你可得抓牢了,现在跟我说的坐,吸……呼……吸……呼……”稳婆一边看下面一边盯着她。 孟熹微紧紧的抓着棍子,听着稳婆的指挥,可是肚子的下坠感太明显了,又很疼,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别放手,继续做,吸……呼……吸……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过了一辈子,终于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了。 稳婆拿起一边准备好的被褥将孩子包裹住,看着脱力的人,笑着说:“总算是生出来了,一个大胖小子。” “是吗?”还没来的及看一眼孩子,孟熹微就晕了过去。 而这时刚好一辆马车停在外面,有人在说话,没过多久,就见一个穿着打扮非常精致的妇人走了过来,说:“多谢几位救了我孙儿了。” 那人说完就从稳婆手里抱起孩子出去了,剩下的几个下人和丫鬟草草的将孟熹微用棉被包起来抬出去了。 整个过程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连稳婆都觉得凉薄,这生了孩子,不给喜钱也就算了,这是什么态度啊,难怪这女人生产的时候,主家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都回去吧。” 这忙活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得到,就连那句谢谢都是口不对心的,难怪这些人心里不舒服。 可是又没办法,看那妇人的打扮和下人的模样就知道是大富人家,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根本就惹不起,只能认栽了。 回到曼府后,曼夫人高兴的将孩子抱到自己的屋里,其他人见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是跟在身后的丫鬟哭着说:“快把夫人送到卧房去,这夜里寒冷,要是月子里冷着了会生大病的。” 随后几个下人抬着孟熹微去了卧房,将人放到床上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丫鬟看着裹在被子里的人,很是着急,急忙将被子打开,将人放进床褥里,虽然孟熹微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可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探了探孟熹微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丫鬟去柜子里找了干净的衣服,又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等这些做完,已经很晚了,可是丫鬟还是任劳任怨的端了热水进来,给孟熹微擦拭身体。 这才将人收拾好,曼青就走进来了,看到床上睡熟的人,对丫鬟说:“小盒这几日就由你照顾她了,我去娘那看孩子,要是她问起,记得帮我说一声。” 小盒看着离去的人,很是不甘心,夫人受了这么多的苦才把孩子生下来,他们不来看夫人也就算了,还把孩子也给抱走了,夫人现在还在昏睡着,要是醒了,知道这事了,不知道得多难过啊。 夫人,好好睡一觉吧,希望明天你就恢复精神了。 “爷,没想到你这里还这么好玩,云燕都要舍不得了。” 玉颖将人带回王府后,直接安排在自己的院落里,这里没有他的允许就连王妃都不能进来,所以自然是个嬉戏玩闹的好地方。 “喜欢,就让你多待些时日。”玉颖坐在温泉水里,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吗,很是勾人。 云燕不由分说的被他吸引住了,只见她笑着走过去,一下子扑在他的身上,笑着问:“这泉水温度很高,爷要不要在这里试试呢……” 玉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拉着云燕就吻了过去。 “这么好的酒,赏给奴家好吗?”云燕将嘴里的酒咕咚的咽了下去,朝他抛了一个魅色过去。 “只要你让我舒坦,别说酒,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能给你弄到。” 他是大吴的亲王,有身份地位和权势,谁敢和他作对。 “既然这样,奴家可得要好好的卖力了。”云燕说完就俯下身,钻进温泉里了。 “王妃,这王爷也太过分了。” 小丫鬟哪懂什么联姻啊,只是看到自己家的小姐被王爷给冷落了,心疼的不行。 杜思雨浅笑着说:“王爷是做大事的人,不该拿这些事来埋怨他。” 她和王爷不过是先皇赐婚罢了,哪里来的感情,只要他不废掉自己王妃的头衔,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是一点都不想管。 “小姐,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自从新婚之夜后,就不曾见王爷来房里休息,整个王府都在传小姐不得宠,大家都在底下议论说……” “住嘴,小霜,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杜思雨板着脸看向她,说:“这是玉颖王府,我已经嫁进来了,虽然只是赐婚,但是我们切不可踏错一步。我不是为了这王府的声誉,而是不能丢了爷爷的脸面,今日的话,我全当没听过,若是再有,我绝不饶你。” “小姐,我错了。” 小霜知道小姐是个很明理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老太爷的名声了,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公平啊。 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为何要被赐婚嫁给了一个风流的王爷,还要被一群无知的奴才欺负。 “好了,我知道你跟我留在王府受委屈了,等过几日我回了府里,和爹娘说一声,把你换回去。” 小霜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杜思雨自然知道她是为自己不平,可是她也没办法,皇上赐婚谁敢抗旨。 若是有幸,她在王府相安无事的待一辈子,若是不幸被王爷嫌弃休了,那她宁可上吊自尽也不玷污爷爷的名声。 “不……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别不要我。”小霜跪在地上哭泣着。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只是这王府……”杜思雨摇摇头,这玉颖王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将这个王府打造的跟风流场所似的,就连下人也跟地痞流氓一样,把小霜放在这里,她很是担心。 “小姐,我不怕的,我要保护小姐,别送我回去,求你了。”小霜哀求着说。 “你啊……” 杜思雨将人扶起来,笑着说:“若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一定要和我说,别闷在心里,容易闷出病来的。” “好的,小姐,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小霜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然后服侍杜思雨入睡。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4 “小姐,听说……”红桃得了消息后,就急匆匆的来告知给余沉沉了。 “早产了?有打听到是什么原因吗?”按照时间来算,应该还有几天才对啊。 余沉沉想不明白,不过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早产。 “小姐,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有什么消息啊?” 白长舟见红桃和沉沉在咬耳朵,忍不住好奇的凑过来听个热闹。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红桃被吓了一跳,然后瞪了一眼白长舟就离开了。 “这……”白长舟看着她的背影很是无奈,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这个王爷是当着好玩的吗?一个个都不给他面子。 “沉沉,你与我说说,是什么好消息啊。” 余沉沉看着他,笑着问:“从哪里看出来是好消息。” 白长舟坐在她身边,喝了一口茶,笑着说:“这还不简单。因为你的变好看了,要是坏消息,你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是吗?”余沉沉不确定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怎么没发现呢。 “哈哈……” 白长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这好不好看,还能摸出来吗?当然是看出来的。” 说完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给沉沉,让沉沉看看镜子里的人是不是变好看了。 余沉沉仔细的看了镜子中的人,好奇的开口问:“我见与平时一样,没有变啊。”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白长舟在她脸颊处,轻轻的吻了一口,笑着说:“得要用我的眼睛才能看到。” 余沉沉摸着有些痒痒的地方,做这种事也需要找借口吗? 不过这样是不是也说明了,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红桃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一与余沉沉说了。 令余沉沉没想到的是,玉颖王爷当时也在场。 “你说,玉颖王爷的马车上好像有女人。” “是的,据他们说,这玉颖王平日里架子很大,从来不走这种巷子小路,所以才觉得奇怪。” 余沉沉问:“有没有看到那女人是从哪里出来的,能不能打听到消息。” 红桃笑着说:“小姐放心,我已经让他们帮忙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余沉沉点点头,说:“那就好,对了,那里派人送礼去了吗?” 红桃点头说:“送了,虽然时间紧,但是这些礼品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去采买罢了。” “那就好。” 余沉沉说完就陷入沉思了,红桃也不便多打扰就出去做自己的活了。 看来是时候找机会惩戒一下这几个人了,不过现在来做的话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既然要做,不如就做场大的计谋,让这些人永远都翻不了身。 余沉沉笑了起来,和以往的假笑不一样,这一次是真正的发自肺腑的笑声。 只要她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区别就在于时间早晚而已。 “夫人,还是喝点吧,你身体……”小盒端着熬好的汤,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孟熹微皱着眉说:“孩子是不是在婆婆那里,是不是她不让我见孩子。” “这……”小盒很是为难,她只是一个下人,哪里知道这么多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熹微夺过了小盒手上的碗摔在了地上。 她十月怀胎,废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孩子,自己还没来的及看上一眼就被抱走了。 而她的相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来看她一眼,问问她身体疼不疼,难道在相公眼里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明明在昨天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相公知道她要回去,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帮忙问候爹娘,要注意安全。 怎么能猜过了一日,就都变了,通通都变了。 她不相信这一切,相公一定是因为看到孩子,非常喜欢,再加上自己要坐月子,所以才没有来打扰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小盒,你去厨房重新给我端一碗汤过来,我现在正在做月子呢,相公肯定是不想打打扰我。” 小盒看到夫人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就去厨房盛汤了。 孟熹微将小盒端过来的汤喝了下去,还让她准备些吃的,说是因为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肚子饿的不行。 小盒还以为夫人是想开了,很是高兴的去厨房准备。 可是只有孟熹微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都只能留在她的身边,她现在身体还虚着,没有办法照顾孩子,所以她得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就不怕婆婆不把孩子还给她了。 孟熹微在床上躺了三日,这才勉强有了些精神,只是因为孩子不在身边,整个人还是有点病恹恹的。 “娘……娘……” 随着风进来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只见她着急的扑在床上,拉着孟熹微左右看了看,担心的问:“娘,听姐姐们说,你病了,豆豆很担心,你不要生病快快好起来。” “娘没事呢。” 孟熹微心疼的将小女孩抱起来,揉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有豆豆在,娘就不会生病的。” “娘,放我下来,豆豆已经长大了,现在很重,娘不能随便抱我,万一跌倒了就不好了。” 豆豆说着就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坐在床沿上,摸着孟熹微的肚子说:“弟弟,你可得要好好的,等出来的时候,可别让娘疼,这样我就会好好保护你呢。” 可是摸着摸着就觉得不对劲,豆豆不确定的掀开了被子,看见了孟熹微的肚子变平了,担心的问:“娘,弟弟呢,弟弟怎么没有了,呜呜……娘,弟弟去哪了……呜呜……” “乖,豆豆不哭。” 孟熹微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安抚的说:“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十个月后,弟弟就会出来的,现在弟弟已经出来了,在奶奶那里呢,豆豆别担心啊。” “可是……可是……豆豆算了还没到十个月呢,弟弟怎么就出来了呢?” 豆豆吸着鼻子,担心的看向孟熹微。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5 孟熹微愣住了,她要怎么和豆豆说呢。 昨日她不经意间看见的事情,又要怎么处理呢? 见孟熹微陷入沉思,豆豆拉着她的手问:“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事,娘就是在想,弟弟要取个什么名字呢?” 豆豆笑着说:“我叫豆豆,弟弟就叫芽芽,豆子发芽了,就叫豆芽,这样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弟弟了。” 孟熹微揉着她的小脸说:“那弟弟的小名就叫芽芽,大名让你爹好好想想。” “嗯嗯……娘,我想去看弟弟,你带我去好不好。” 豆豆虽然年纪小,但是还很懂得看脸色,她知道奶奶不喜欢自己,所以不会轻易的去那边,不过因为想看弟弟,只能让孟熹微陪她一起去。 “小姐,这可不行啊,夫人还在做月子呢?可不能……啊……”小盒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熹微一巴掌打过去。 “这可是小姐,轮得到你来说教吗?” 孟熹微生气的看着小盒,一个下人越发的不知分寸了,然后看向豆豆笑着说:“豆豆想见弟弟了,娘这就带你去见他。” 孟熹微下床给自己换了身新衣服,还梳妆打扮了一番,拉着豆豆去了曼老夫人的院子。 小盒被这一巴掌打的愣在原地,虽说夫人脾气不好,但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可是这一次不过是自己提醒了一句就被打了,难道自己护主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豆豆紧紧的抓着孟熹微的手,看着眼前的人,小声的开口说:“奶奶好,我是来看弟弟的。” 曼夫人转过头,眼神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站在面前的孟熹微,问:“还在坐月子,怎么就出来了,要是月子没做好落下病根,御史夫人还不知要怎么指责我了。” 曼夫人说让就让丫鬟送她们俩回去,他这小庙也放不下这尊大佛。 孟熹微推开走过来的丫鬟,生气的说:“娘,让我离开也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 曼夫人冷笑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想照看一下自己的孙儿也不行吗?” “你照看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就让我来照顾吧。” 孟熹微说完,就朝里间走去,看见躺在小床上睡的很熟的孩子,她忍不住伸出手将孩子抱在怀里。 曼夫人看着站在那里不敢动的豆豆,心里忍不住嫌弃,若不是知道她怀的是个儿子,她早就让自己的儿子休了她。 曼夫人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马会意将她扶起来,往里间走去。 “既然,你已经看过了,就赶紧回去吧。”曼夫人说完,就让身旁的丫鬟把孩子抱过来。 “你想做什么?” 孟熹微紧紧的抱着孩子不撒手,好不容易看到他了,她怎么还能轻易的把孩子给她呢。 孟熹微着急的说:“这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把他给你的。” 孟熹微说完,用力的往前撞去,将丫鬟给撞倒了,然后就抱着孩子跑出去了。 “娘……娘……等等豆豆,豆豆害怕……” 看到孟熹微跑出去后,豆豆也害怕的跟着跑出去了,可是她一个孩子怎么能跑的过大人呢,没跑几步就看不见人影了。 “呜呜……娘……呜呜,别不要豆豆……豆豆害怕,呜呜……”豆豆跌倒在地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曼夫人被这种情况给气到了,尤其是门外不远处,还有哭声,更是烦躁的不行。 “把她带过来了。” 大的小的,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丫鬟也不敢出声,只能领命去将豆豆给带进来。 “呜呜……呜呜……”豆豆被曼夫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哭不敢哭,走也走不动,只能站在那里低着头委屈的流眼泪。 可是曼夫人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做了,所以脸不自觉的板了起来。 沉思了好一会后,曼夫人才开口,说:“送她回她娘那。” “把曼青给我叫过来。”明明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为什么非得要她来管。 曼夫人揉着额头,这些事要她操心到什么时候啊,难道说,等她死后都不能清闲吗? “娘,这么急叫我是有什么事吗?”曼青走了进来。 “她把孩子带走了。” “这……” 曼青愣住了,她不是在坐月子吗?怎么就能过来把孩子带走呢,再说了,有娘照顾,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娘,我这就去把孩子带回来。”曼青说完就离开了。 “这一个个的只会惹我生气,我好心帮忙照顾,还做错了不成啊。” 曼夫人拍着桌子生气的说:“要不是我,这个家迟早散了。” 曼青还没走远,自然是听到了曼夫人生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家里一切都是娘做主,他什么也做不了啊,只能听从娘的安排了。 曼青走进房间,看着孟熹微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豆豆坐在床的角落里,仔细看,还能看出她脸上泪水的痕迹。 曼青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对着豆豆说:“乖,来爹这里。” 豆豆看了眼孟熹微,可是孟熹微只顾着怀里的孩子,看都没看豆豆一眼。 豆豆只能失落的一步步走到曼青的身旁,曼青摸着她的脑袋,将人抱在怀里,问:“豆豆喜欢弟弟吗?” 豆豆点点头,她自然是喜欢的,因为她一直一个人,所以希望能有一个人陪她玩,在孟熹微说她将会有一个弟弟的时候,她高兴的不行,每天都在期待弟弟快点出来。 “可是弟弟现在还小,我们豆豆是姐姐,以后要好好的保护弟弟知道吗?” “我会的,我会保护弟弟的。” 小小的人,说着大大的话。 在豆豆看来,所谓的保护,就只需要说说就行了。 曼青笑了笑,豆豆还小,自然不知道保护是什么,只不过她愿意说保护,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们的豆豆可得要快快长大啊。你看,弟弟一直在睡觉,只要多睡觉就能长大,豆豆你要不要也去睡觉呢。” 豆豆不懂他说的意思,只不过看到弟弟在睡觉,爹也让她去睡觉,只能点头说:“我也要睡觉。” 曼青笑着让丫鬟把她带出去,然后看向床上的人,说:“熹微,把孩子给娘照顾。”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6 孟熹微不解的看向曼青,问:“这可是我的孩子啊,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啊。” “前几日,我身体不适,让娘照顾了几天,可是我现在好了,为什么还要给娘照顾啊。” “娘……她是过来人,自然是比你懂得多,照顾孩子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曼青看着她说:“别意气用事。” “哈哈……意气用事……我只是想自己照顾我的孩子,怎么就是意气用事了。” 孟熹微哭着说:“豆豆一出生就让娘去照顾了,可是你看看被照顾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一点小孩子的活泼性子都没有,整日就知道待在房间里,你还让我把孩子交给她照顾。” “这……跟娘没关系,豆豆就是这个性子。” “我的孩子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 孟熹微难过的说:“就是因为你说娘一个人很孤单,我要坐月子不方便,所以就把豆豆给抱给娘照顾了,我当时信了你的话,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想着你可能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 “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又要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相公,是孩子的爹,你难道就不想这孩子好吗?” 曼青生气的看着她说:“我这是为你好,你要坐月子,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孩子,有娘帮你照顾,你会轻松很多。” 孟熹微笑着说:“哈哈……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要把我的孩子给抢走吗?为我好就是让我的儿子变的跟豆豆一样吗?为我好,就能随便给我做主吗?” “熹微,你变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曼青看着眼前人,这一刻他觉得这人很陌生,他仿佛都不认识了。 “随你怎么说,我的孩子只能留在我身边,谁也别想把他抢走。”孟熹微没理会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孩子。 “抢……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那可是我娘,她这么大年纪了,还好心帮你照顾孩子,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用这么歹毒的话说她。”曼青生气的质问着。 “歹毒……哈哈……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孟熹微没想到,她嫁给曼青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你都说她年纪大了,那我就不麻烦她了。我自己照顾孩子。” “你要怎么照顾啊,这事听我的,把孩子给我……” 曼青见她没有动作,直接上手去抢。 “你干什么啊……孩子……你还给我啊。” 就是孟熹微再怎么不愿意,可是她的力气摆在那,还是被曼青把孩子给抢走了。 “呜呜……呜呜……” 不知道是他们吵闹声太大了,还是在动手过程中伤着孩子了,只听襁褓中的孩子一直在哭泣着。 曼青看着哭泣的孩子,很是厌烦,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只能叹着气说:“你好好休息吧。” 曼青说完就抱着孩子去找曼夫人了。 “我的孩子啊……相公……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孟熹微很是心痛,她才看了这么一会,也就抱了这么一会,孩子就被抢走了,她愤怒的捶着床,可是没办法啊,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抢走了,她不甘心啊。 余沉沉笑着说:“有趣啊,没想到是她啊。” 只是奇怪的是,她怎么没有认出对方来,要知道兄妹乱伦可是最令人不耻的啊。 “她的药是有什么副作用吗?” 红桃摇摇头说:“这个老板娘没说,我也没问。” 余沉沉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她配置的药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所以肯定是有哪里是她们疏忽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 等事情传出去了,这两人肯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唾弃的。 “红桃,你去……”余沉沉小声的嘱咐着,能扳倒最好,就算现在扳不倒,也能杀杀他嚣张的气焰。 “小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红桃笑着应下,这么好玩的事情,她可不能放过啊。 白长舟见两人相谈甚欢,不解的摸着额头,是不是他最近太忙,导致眼睛都花了,不然怎么看到沉沉和红桃笑的很开心呢。 等红桃笑着离开后,白长舟走到沉沉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沉沉,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你一定很无聊吧。” 余沉沉抽回自己的手,问:“你这是怎么了?” “沉沉,别生我的气,都是三哥非让我处理科考的事情,要不然我才会忽视你呢。” 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没事,也没再生你的气。” “还说没有,你刚刚脸色很是吓人,我都没见过你这样。” 白长舟担心的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事无大小,我都会以你为先的。” “你啊……”余沉沉无奈的说:“只是吩咐红桃去办点事,你没必要这样小心。” “再说了,你每日出门,都会与我说,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毕竟这说和做事两码事,虽然白长舟确实是言行一致,但是这样没根据的信任,他总觉得有些不真。 “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白长舟失落的说:“原来是因为你嫁给我了,所以才不得不选择相信我啊。” 这叫什么话? 余沉沉不解的看着他,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为何在他听来,会是这么委屈呢。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余沉沉可不信这人会被几句话给委屈到的。 “嘻嘻……还是沉沉懂我。” 白长舟将人揽在怀里笑着说:“这几日,老师一直想让我过去一趟,吃顿便饭,还特地叮嘱让我带你一起去,你看……好不好啊。” “就这事?”余沉沉没想到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 “什么叫就这事啊,这可是大事,沉沉可是我的王妃,不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会随便让别的人见你。” 白长舟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沉沉才是一家之主似的。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7 “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余沉沉可不会单纯的认为,常太傅就是让他们过去吃饭这么简单。 “我旁敲侧击的问了,他什么都没说。”白长舟也觉得奇怪,只是不管他怎么问,都问不出什么来。 “这样啊……”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去一趟吧,反正对她没什么损失。 “那就去吧,你安排时间。” “真的吗?” 白长舟看着她,认真的问:“确定是自愿的,不是因为我才不得不答应的?” “话真多。” 余沉沉要是不愿意,谁来说都没用的,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去常太傅府上,他来王府不也是一样的吗?没有什么区别。 白长舟和常太傅约定好时间后,就带着沉沉去了常府。 虽然之前匆匆来过一次,但是再来一次还是被府里的景象给震惊了,与一般的府邸不一样,这里到处都看的到生活的意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鱼池,几条小红鲤在里面游来游去,虽然池子不大,但看的出来经常被打理的很是干净,它们游戏的很是惬意。 走过一扇攀藤植物形成的拱门就进入了内院,院子四周都栽种了各种果树和花卉,一进来仿佛置身花海中,不远处的屋子前摆着一放着一张桌子和两个靠椅,仿佛在上面一躺就能逍遥一天似的。 白长舟看着沉沉目不转睛的样子,笑着问:“喜欢的话,我陪你躺会。” 余沉沉望向他问:“你说什么?” 白长舟笑了笑没说话,一把将沉沉抱起来放到躺椅上,然后自己在另一个躺椅上坐下,笑着说:“今日起来的早了,现在还困着,沉沉陪我睡一觉吧。” 余沉沉感受着躺椅慢慢的晃悠起来,这感觉还挺新颖的,而且身体也跟着舒服起来了。 “就算常太傅是你老师,这个样子,也未免太放肆了吧。” 余沉沉看着整着手的人,要是喜欢,在家里也安排一个好了,这可是外面,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失礼了。 余沉沉想着就觉得不好,挣扎着要从躺椅上起来。 白长舟拉住她的手,说:“在老师这里,就跟在自己的家里没区别,你就放心吧。” 什么没区别,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脸皮这么厚的。 只是这躺椅确实太舒服了,余沉沉被白长舟这么一拦,没有再离开的毅力了,只能陪着白长舟一起胡闹了。 常太傅听下人说他们来了,自己匆匆的把东西准备好带过来,可是一进院子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两个人,不由的笑了起来,长舟还是老样子啊,来他这里,从来都不打招呼,自己随意的很。 现在就连王妃也被他给影响了啊,哈哈…… 常太傅没有说话,只是脚步轻盈的走到旁边,搬了把椅子坐下,听着两人的谈话。 常太傅注意到了,两人在一起,都是长舟在说,余沉沉在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句。 余沉沉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会以为自己嫁人了,就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切,无条件的听从,没有了往日的性子。 可是说着说着,白长舟就发现不对劲了,沉沉怎么不理他了。 等他偏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沉沉头歪到一边,已经睡着了。 白长舟笑了笑,从躺椅上起来,将推椅上的衣服拿过去给她盖上,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也要注意保暖,冻着就不好了。 “我倒是没发现,长舟变的如此心细了。” “老师……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 白长舟高兴的看着常太傅说:“我和沉沉等了有一会了。” “老师,你等会,我把沉沉叫醒。”白长舟说完就准备伸手去叫人。 “等等,让她睡会吧,反正时间还早,不急。”常太傅说完,对白长舟招招手,让他来自己这里,两人好好的说说话。 白长舟见沉沉睡的很熟,也没什么意见,随后坐到常太傅身边,两人小声的说起话来。 可能是因为躺椅实在是太舒服了,余沉沉不自觉的睡着了。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失,太阳也渐渐地升到了当空中,余沉沉一开始睡的很熟,可是慢慢的觉得热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吵闹,她睁开了眼睛,生气的看着声音的来源. “人醒了,哈哈……该不会是我们把你吵醒了吧。”常太傅看到睡懵了的人笑着问。 白长舟转过头看向醒来的人说:‘沉沉要不要再睡会。’ 余沉沉打着哈欠,说:“不用。” 白长舟立马站起来,扶着余沉沉坐上了推椅。 常太傅觉得很是奇怪,就刚刚那一幕,余沉沉的双腿已经踩在地上了,不过还是坐上了长舟推过来的推椅,只是这双腿没问题,为何非要坐着推椅。 看着两人你情我愿的样子,常太傅没有多问,反正是长舟自己的事情,外人不好管太多。 白长舟将人推到桌旁,仔细的给她整理了睡乱的头发,看着她脸上还有些痕迹,拿出了手帕慢慢的揉着,说:“下次睡觉,可不能用手压着脸了,都出印子了。” “嗯……”余沉沉点点头,这人都睡着了,哪还能知道这些,不过在外人面前,总得给他些面子。 给她揉了好一会后,白长舟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润润嗓子。 看到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常太傅也很是欣慰,笑着说:“长舟成亲后,成熟不少了。” 白长舟摇摇头说:“这不哪里算的上成熟啊,照顾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应该的吗?” 常太傅点头,确实是应该的。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只盼望着两人以后也会这样。 常太傅将手里的画轴拿出来说:“沉沉啊,我让长舟带你过来,不是吃个饭这么简单的。” “我是想告诉你这幅画的事情。” 常太傅将画打开,只见上面是一个妙龄少女,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梳着少女发髻还没嫁人。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人,觉得悠闲熟悉,眉眼间好像和…… 白长舟看向沉沉,这画像上的人和沉沉好像,可是他得知的消息,并没有这一层,所以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8 余沉沉看着上面的人,心里也很是震惊,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后,就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常太傅也猜到了余沉沉会这样,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这是三十多年前,我替一位老友保存的,本来是想还回去,可是对方已经不在世上了,现在是能放在我这里了。” “这位姑娘,叫余念双,是当年余专余侍郎的女儿,只是余侍郎陷入了贪污的罪案中,被砍头了,虽然最后被平反了,但是人却没了,这幅画像作为念双的生辰礼物,也一直被留在了我这里。” “去年,沉沉你给我治病,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熟悉,可是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我在书房里找到了这幅画,才突然想起来了,你与念双长的很是相似,虽不知是何缘由,但是世上相似之人是少之又少。” “所以让长舟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可认识这画像上的人,余念双。” 余沉沉仔细的看了看画像,说实话,在没得知自己的身世前,她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事,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这个画像上的人肯定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相似之人,一般都有血缘关系,是同宗同族,亦或是…… 只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都没办法说。 余沉沉看向常太傅,浅笑着说:“世上相似之人是少,但不代表没有,这位……我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白长舟知道沉沉是不想回答,但是以他对沉沉的了解,心里肯定是想知道的,既然她不愿意开口,自己可以帮她询问。 白长舟看着画像问:“这位余念双,现在在哪里,既然沉沉和她长的相似,祖上说不定是有关系的,提前得知情况,等日后见了,也不至于不知情的失了礼数。” 常太傅叹息了一口气说:“三年前来的消息,人已经追随先夫去了。”常太傅说完,还特地的看了看余沉沉,只见她脸色正常,一点伤心和可惜之情都没有。 可是往往这样才更加奇怪,正常的人在听到的事情时,都是唏嘘不已。 可是余沉沉却不是这样,更加证明了,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没有,她一直在隐忍。 白长舟看出了端倪,借着桌子的掩蔽,悄悄的握紧了她的手,让她不要如此硬撑。 余沉沉忍的很是难受,可是在看到长舟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坚持都有了力量,她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长舟。 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身边,给她力量的人,就算不知她的事情,也会一如既往的守在他身边。 余沉沉笑了,或许这就是她愿意接受他的原因。 一个给你力量的人,一个能让你坚持的人,一个不管不顾只向着你的人,一直守在你身边,那是多大的幸运啊。 所以牢牢的抓住他吧,因为只要抓住了那双手,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老师,你好好的怎么跟我们说这么悲伤的事情啊。”白长舟摇着头说:“既然来你府上吃饭,是个高兴的事情,现在您说了这样的事情,还让我们怎么痛快的吃饭呢。” “你啊……” 常太傅笑着将画轴卷起来,说:“这画留在我身边没什么用处了,就送给你吧,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画像在他这里保留了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回去,还不如趁着现在自己还记得的时候,把这画像交出去,到时候,是继续留着,还是找到念双的后代还回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余沉沉看着面前的画像,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情感上,这画像她是一定要接的,可是理智上,她又不能接。 “老师,我还真当你是来找我们吃个便饭呢,没想到还交待了这样的任务。” 白长舟见画拿过来,笑着说:“既然是老师要求的,我就收下了,反正是个好画,留着也不吃亏。” 余沉沉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常太傅无奈的对他摇摇头,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味道就不对了。 什么叫任务,什么叫他要求的,都说了是送了,他根本就没有给安排任务啊,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好坏歹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怎么没的说了,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吗?这里说不了,饭桌上还不能说了吗?” “行,知道你们饿了,我们去饭厅用饭吧。”常太傅笑了笑,带着两人去了饭厅。 虽然长舟也说过了,沉沉吃的很是清淡,但是府里的厨娘不知道清淡的程度,只能按照自己理解的做了一些。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后,白长舟无奈的摇头说:“老师啊,我提前嘱咐过了,为什么还是如此啊。” “怎么了?” 常太傅看着饭菜,不解的问:“已经很清淡了,你看这菜一点油水都没有,还不够清淡吗?” 这清淡的,连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吃不了,就这还不满足啊。 “没事,常太傅也不知情,坐吧。”余沉沉笑着安抚着白长舟坐下吃饭。 这就是余沉沉为何不愿意在外用饭的原因,就算再怎么叮嘱吩咐,都做不出来让她真正能吃的饭菜来。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不舒服。 余沉沉只吃了几口碗里的白米饭,桌上的菜一口都没动。 白长舟用好几个给她涮着菜,不管再怎么劝说,余沉沉一口都没吃,白长舟见状也没了胃口。 常太傅倒是想吃来着,可是这清淡口味真的不适合他,汤清淡他能理解,可是这些菜要不是没用油,要不是就没放盐,除了这碗饭能吃出点味道来,其他的都不行。 唉……这饭吃的,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菜几会都没动,只有两碗饭呗吃了几口放在那里。 常太傅送两人出了饭厅,就转头让厨房给他做碗面来,这些菜,他是怎么都吃不下的。 而白长舟和余沉沉回到王府后,红桃见了立马去厨房准备饭菜了,虽然都是一样清淡的做法,但却都是余沉沉能吃的。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9 常太傅吃了一碗有滋有味的面后,才感慨的说:“这没味道的饭菜,是怎么能下的去口的。” “老爷,听说,生病的人,就不能吃大油大荤,只能吃清淡的,毕竟这命比口舌之欲要重要的多。” 下人在收拾桌子,管家听到了常太傅的抱怨,小声的说着。 “是吗?”常太傅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沉沉不是大夫吗,怎么会生病呢,再说了,他都看到了沉沉的双腿是没有问题的,真是奇怪啊。 后面几天,常太傅与白长舟见面的时候,小心的问了这个疑问。 白长舟笑着说:“沉沉腿脚没有问题,只是身患旧疾,不能过度操劳,要是身体负重太多,就只能卧床养病,两相相比,还是做推椅好些。” “原来如此。” 常太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何患有旧疾,家人都不管的吗? “她这病?” “沉沉……没有和我说。”白长舟也想知道,可是他无从查起,沉沉也没主动说。 “这样啊……没说就没说吧,以后好好照顾着。” 常太傅想着,既然是孤身一人住在外面,肯定也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让太医多过去看看,以前可能没办法,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你了,你作为王爷,就要行使你王爷该有的权利,宫中那么多的太医,就不相信没有能治好她的人,就算不能彻底治好,但是能让她身体慢慢好起来应该是可行的。” “多谢老师关心,我知道要怎么做。” 常太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在一起就得要互相扶持,这样生活才能过的幸福。 孟夫人得知了女儿在回程的途中发生意外早产了,着急的让下人准备礼品前去看望。 本来是一件喜事,她高高兴兴的往曼府赶去,可是等到了后,才发现孟熹微的院子凄凉的很,就连下人也没几个。 孟夫人大步走过去,将房门推开,往里看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儿,。 她可怜的女儿啊,生了孩子,也不见有人细心照顾着。 “熹微,你身体怎么样了。”孟夫人走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几日未见,都消瘦成这样了。 “来人,把我带来的燕窝炖上一碗给小姐补身子。” 她的女儿,别人关不关心她不在意,反正有她这个做娘的在,谁也不能欺负了。 这时,端着汤的小盒走了进来,看到了孟夫人,着急的说:“老夫人,这是我从厨房端过来的鸡汤,您劝着夫人喝些吧。” 孟夫人看着碗里的汤,忍不住皱眉,这种寡淡无味的汤谁喝的下去。 “放一边吧。” “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姐的房间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呢,孩子呢,曼青呢,怎么一个个都不在啊。” “娘……” 孟熹微话还没说,眼泪就流了下来,她难过啊,心痛啊,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看到娘亲来了,忍不住要诉苦啊。 “傻孩子啊,有什么事你说,我和你爹会为你做主的。”孟夫人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女儿啊,很是要强,如果不是真的遇上事了,是不会在自己面前哭的。 “孩子,我的孩子啊……呜呜……娘,我的孩子被抢走了啊。”孟熹微哭着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抢走了,也没有办法夺回来啊。 “什么?”孟夫人震惊,这好好的怎么就被抢了呢,曼府中都没人了吗,就这么看着孩子被抢了吗? “婆婆把我的孩子抢走了,相公也不向着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娘……我的孩子啊……” 不知道是因为生产让孟熹微身体虚弱,都开始自暴自弃,还是因为这些年来的精神折磨让她产生了这样可怕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说,孟熹微变成这样,曼青对她的态度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别担心啊。娘来了,娘会把孩子给你要回来的,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身体。” 孟夫人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把自己带来的两个嬷嬷叫过来说:“这两个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嬷嬷。这次我就把她们留下照顾你,要记住你爹可是御史大人,他曼家撑死也就是个商户,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没有人敢欺负你。” “小姐。” 两个嬷嬷是孟夫人特地带来照顾孟熹微的,她们不光长的五大三粗的,脾气也不好,除了主子之外谁也使唤不了。 孟熹微眼睛一热,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最疼爱她的只有她的爹娘了。 “谢谢娘,一直为我操心了。” “傻孩子,这说得是什么话,你是娘的孩子,为你操心,我心甘情愿啊。”孟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一家人,说这话做什么? 不一会,丫鬟就端了燕窝进来,孟夫人接过碗小心的喂着孟熹微吃了, 孟夫人让她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就能看到孩子了。 孟熹微笑着点点头,她知道只要有娘亲在,她什么都不怕,孩子也不会被抢走的。 等孟熹微睡着后,孟夫人让自己的丫鬟守在这里,她则是带着两个嬷嬷气势汹汹的去找曼夫人了。 看着走进来的人,曼夫人笑着说:“这是什么风把你给招来了。”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我的女儿生了,我来看看,不为过吧,曼……老夫人。”孟夫人笑着在一边坐下。 曼夫人身边的丫鬟看着她们嚣张的样子很是不忿,想着要不要去通知公子一声,曼夫人拦住了她笑着说:“远来是客,给孟夫人上茶。” 丫鬟没办法只好去端了热水沏茶。 “今日来,不是与你喝茶闲话的,我要看我外孙,你照顾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让他见见自己的亲娘了。” 孟夫人说完,就示意嬷嬷去抱孩子。 可是照顾孩子的丫鬟,哪能轻松的就把孩子给她们呢。 可是,对方身材摆在那里,手劲又大,两个瘦小的丫鬟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没一会孩子就被嬷嬷稳稳的抱在怀里。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0 孟夫人看着睡熟的孩子,笑着说:“虽说是曼家的孙子,可怎么说都是从熹微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你照顾了这么些天也够了,日后想看望孙子就去熹微的院子,毕竟照顾两个孩子可是很累人的。” 孟夫人说完就带着两个嬷嬷离开了。 “夫人,这孟家的人也过分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府上逞凶。” “就是啊,您可是好心帮忙照看小公子,没想到……” “住嘴。”曼夫人板着脸,她根本就不想淌这摊浑水,可奈何那是自己的孙子,她没有办法。 丫鬟看着曼夫人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悄悄的离开去找曼青。 “公子,你别看书了,快跟我去看看夫人吧,孟家来人了,把小公子给抢走了。” “什么?”曼青吓的不行,放下书,就去找曼夫人了。 “娘,孟家来人了,是真的吗?”曼青吓的不行,往里面看了看,也没看到孩子,看来是真的被抢走了。 “娘,你怎么不拦着啊,我之前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熹微已经生气了,现在这样,我还得得罪孟家才能把孩子抱过来,唉……”曼青很是头疼的叹着气。 “既然这么担心孩子,你怎么不自己照顾。”曼夫人生气的问。 曼青无奈的说:“我这要读书也没时间啊,娘,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再说了,那可是你的孙子啊。” “你没时间,那你让她去照顾,非要让我照顾做什么?” 曼青拉着,曼夫人的手,笑着说:“你是过来人,还把儿子我照顾的这么好,这个孩子由你照顾,将来肯定能成大事啊。” 曼夫人看着曼青,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 自己独自抚养曼青长大,是因为曼青的爹早逝了,她没办法。 可是现如今,孩子的爹娘都在,而且孩子娘那么想要孩子,曼青还要把孩子丢给她来照顾。 曼青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曼青心里还惦记着要把孩子抱过来让曼夫人帮忙养着,所以与曼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外婆,弟弟好可爱啊。”豆豆看着小床上的芽芽,小小的一团,正在使劲的嘬着自己的小手。 “他这是饿了吗?要不要喂他吃点什么啊。” “弟弟没有饿,小孩子都这样,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孟夫人欢喜的摸着豆豆的脑袋,将人抱在怀里。 “以后啊,要和你娘一起好好照顾弟弟。” 豆豆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还答应了爹,以后要保护弟弟呢。” “豆豆真厉害,都知道要保护弟弟了,豆豆以后一定是个好姐姐。” 豆豆点头笑着说:“我是好姐姐,弟弟乖乖,要快点长大啊。” 豆豆的笑声渲染着孟夫人,只见她脸上尽是慈悲之色,先前的愤怒早就不见了。 “娘……” 曼青走了进来,看着其乐融融的场面,笑着说:“这几日在书房读书,也没想起要通知您一声,实在是小婿的错。” “错?” “哼,你当然有错了,没及时通知我们这个事,本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娘把熹微的孩子给抢走,你知道一个娘亲被抢了孩子,是要经历怎么样的痛苦和伤心吗?” 孟夫人生气的看着他说:“原以为,你虽然家世不好,但是待熹微也是真心的,可谁能想到,这嫁给你才短短几年,我的女儿就受了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要被人抢走,这传出去了,还以为我孟家没人了,所以才任由你们欺负了。” “娘,绝没有这样的事情。” 曼青着急的说:“我这也是为了熹微好啊,她刚生了孩子,身体虚着呢,而且还有豆豆要照顾,我这也是想给她分担辛苦啊,再说了,我娘是过来人,肯定是比熹微懂得多啊。我这实在是担心熹微,要不然……” “哼……担心,说得倒是轻巧,孩子怎么照顾,做娘亲的难道不清楚吗?” 孟夫人听他满嘴的胡话就生气,曼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找个奶娘帮忙一起照顾孩子,多安排几个下人在旁候吩咐,这点小事难道也做不到吗? 孟夫人生气的说:“按你的说法,我家熹微就算剩八个十个都是没有办法自己照顾好孩子是吧。” 曼青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但是在他心里把孩子交给娘照顾,是最好的选择。 “哼,笑话。这是我给熹微带来的嬷嬷,到时候就让她们帮熹微照顾孩子,直到孩子长大。” 曼青看向两个不好惹的嬷嬷,担心的问:“娘,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招这么多的下人,恐怕……” “曼青,你好样的啊。” 孟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说:“就算你曼家是小门小户,难道连多请两个下人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吗?” 曼青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家里都靠娘的小作坊过活,他都二十七,这些年为了供他读书,家里的钱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现在也就只能维持表面的风光了。 “笑话,你曼青给不起,我还给不起吗?” 孟夫人嘲笑的说:“既然是我带来的人,她们的银钱自然由我来出,若不是因为你担着孩子爹的名头,我早就把熹微接回去了,还用得着在你这里受委屈吗?” 曼青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虽然现在确实没办法,但是等他高中,等他做官后,这些都是小事,到时候岳父岳母肯定对自己另眼相看。 “娘,让您操心了,不过您放心,此次皇上开恩科,我必定会中,到时候,光耀门楣步步高升,定不要娘今日之恩。” “到时候再说吧。”孟夫人知道他学问好,但是那又有什么用,三年又三年,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个三年,只怕蹉跎了岁月,还是榜上无名,倾尽家产,最终撩到度日。 曼青还以为孟夫人是不好意思,然后笑着说:“娘,我这就回去读书了。”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1 孟夫人看着人走了,这才转头,说:“人都走了,你别装睡了。” 孟熹微听到话后,才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不好,但是精神还不错。 “娘,你别这么对待相公,相公对我还是很好的。” 孟夫人叹着气说:“好有什么用啊,你看看你嫁过来几年,他读书读了几年,你的嫁妆你的私房可还在啊。” 读书哪有不烧钱的,曼老夫人的小作坊维持温饱还行,可是供他挥霍读书,是一点都没有啊。 “当初你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我可有拦着啊,我给你备了那么些嫁妆,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孟夫人要是不来看看,都不知道女儿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虽然这曼府从外面看是风光是气派,可是这里面已经很长时间都没修缮过了。 就这房间的摆设,也是残旧不堪。 孟夫人趁着孟熹微睡着时,看了看她的首饰和衣物,除了能见外人的几套之外,哪还有其他的啊。 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就是为了嫁给曼青吃苦来的吗? “娘,既然是给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孟熹微解释着说:“相公读书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能过好日子啊。他的学问,爹都夸奖过,相公肯定能中的。” “中什么?” 孟夫人生气的说:“他考了多少年,你可知道啊。” “三年一次科考,落榜一次就又等三年,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三年啊,你现在是年轻,可是三年后呢,再三年后呢,你还能年轻吗?人啊,得要脚踏实地才叫过日子啊。” “娘,相公一定会考中的,他那么厉害聪明,肯定能中的。” “傻孩子啊,能中的人,第一次科考就能中,那还需要等了又等呢。” 孟夫人劝着说:“你还是给他说说,让他去找个正经活做吧,再不济,我同你爹说说,看他手下有没有合适的小吏,让他……” 孟熹微皱着眉,说:“娘,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爹手下做什么小吏呢。这话你可别在相公面前提起。” “怎么就不能提了,他一个没本事,只知道靠妻子嫁妆过活的人,自尊心还这么强吗?”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要是这一次他没中,我会同你爹说,就算是关着着他,也不会让他拿你的嫁妆去挥霍继续读书了。” 分不清现实的人,还妄想要高中,孟夫人可不同意他继续欺骗自己的女儿。 “娘,相公一定会中。” “会中,什么时候中,这一次还是下一次,又或者是到死都不会中。” 孟夫人已经活了这么久,不会再相信这些花言巧语了,没本事的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工作。 “娘,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相公之前只是没碰上好时机,他的学问厉害着呢。”孟熹微忍不住要替他说话。 “学问好又怎么样了,这天底下学问好的人多着呢,难道大家都能考中不成。” “我之前就同你说了,他的家世摆在那,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肆意挥霍的,可是你非要嫁给他,现在好了,你的嫁妆也挥霍的差不多了,我看以后啊,就算把你和孩子卖了,他也照样考不中。” “娘,你说得是什么话,相公怎么可能会卖我呢。” 孟熹微生气的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能不能也试着相信我,相公肯定会中的。” “信你什么?你一头栽进去了,难不成还要我陪着你吗?” 孟熹微看着孟夫人的样子,气的话说不出来。 她不能对孟夫人说狠话,毕竟那是自己亲娘,从小就特别疼爱她,可是她又不能任由娘说相公,她的相公是世上最好的人,学问也是一样,她相信相公肯定会中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说不出话了,因为我说得都是对的,他曼青就是读一辈子书,也中不了。” 孟夫人生气的说,这么个小子,她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只是那个时候曼青表现的太好了,她没察觉,现在察觉也不算晚。 曼青本来是想回来和豆豆说说话的,可是没想到听到了这些。 原来在岳母的眼中自己是个这样的人,要是真的看不起自己,为何当初还要把熹微嫁给他,直接拒绝他们的换亲要求不是更好。 这两次科考他虽然没中,但是他真的有在努力,而且名次是一次比一次靠前,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能中的。 熹微的嫁妆这件事,他也有提过,让熹微不要拿出来,可是她却说,供自己读书,不光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这个家,熹微都这样说了,他还怎么能拒绝呢。 毕竟他们都是在为这个家为曼府在努力,这些不过是努力前的必要牺牲罢了。 等他高中,熹微就是状元夫人,岳父岳母也会跟着沾光,为何他们都不懂呢,自己真的是在为所有人努力啊,他一个人在书房独自读书,从白天到黑夜,一直不停歇的,这么辛苦,有谁看在眼里了呢。 可是,只要他没有考中,就会有数不尽的奚落,说来说去就是嫌弃他穷,没办法负担他读书,还要用动用妻子的嫁妆。 若是他是官员之子亦或是名门之后商贾之子,这些事情是不是通通都不会发生。 可是他就是穷,那又有什么办法啊,难道穷人就不配读书,穷人就不能科考了吗? 他才不信这些呢,这一次他一定要考中,一定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瞧瞧,他曼青是如何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 曼青回了书房去看书,可是看了一会,他就陷入沉思了,他马上就要高中了,这个时候可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 听小盒他们说,熹微在生产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看见了,还伸出了援手帮忙,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去 感谢一下,虽然迟了,但是这礼不可废啊,要不然将来哪一日被同僚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他呢。 想到这里,曼青把自己私藏的银钱拿出来,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2 曼青根据小盒的描述,来到了小巷子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的巷子,忍不住头疼,还是在家读书好,不会有这些杂乱的声音影响脑子。 “大娘,我问一下……”曼青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那卖菜的大娘就是帮过孟熹微的人,本来是不想再理会他们家的人了。 可是看到这人书生打扮模样的人,不光有礼貌,也很有耐心,脾气也很好,不管这大娘如何摆着臭脸,也没把他吓跑,反倒是一口一个大娘的叫着,消了她的怒气。 大娘这才笑着说:“这事我知道,当日两辆马车撞在一起了,还是我们一起合伙被马车给抬起来的,那是你媳妇吗?” “当时我们可是好心去帮忙的,谁知道你们家来了一个老妇人,直接把孩子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虽然说大伙是主动帮忙的,但是这一生谢谢总要说的吧,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啊。” 曼青连忙说:“大娘,你说得对,实在是谢谢你们了,这几日因为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这不一有时间就过来感谢了。” “听说那日摊子损坏了不少,相必大家也都有了损失,这些虽然不多,只能做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曼青说完,拿出自己怀里的钱袋子递过去,那大娘看着手里重重的钱袋子,心里犯嘀咕,这么重,看来应该不少,只是当日已经有人赔偿了,他们怎么还能要呢。 “实不相瞒,那日已经有位公子补偿了,所以这些,我们不能再要了。”那大娘说罢,就把钱袋子还回去了。 曼青很是疑惑,问了大娘那公子的情况,大娘毫不隐瞒的都说了出来。 曼青在心里嘀咕,这么一个非富即贵的人,若是能搭上关系也是好的。 曼青笑着说:“多谢大娘告知了,这些你拿着与大家分一分吧,就算不做赔偿,也做喜钱,给大家讨个吉利。” 大娘说了不要,可是几次推脱,曼青就是要给,最后没办法,大娘只能收下了,很是感谢的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和大家一起平分了。 “真的就是来谢谢我们的。” “这公子长的眉清目秀,也不像是个骗子。” “骗子?可拉倒吧,骗子骗你还要先给你钱,如果有这样的,我不介意多骗骗我。” “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好心来感谢地。” 其实不管是不是好心,最起码人家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说得,就算心里再怎么疑惑,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曼青按着大娘说的方向边走边问,总算是找到了地方,可是看到大门的牌匾时,他愣住了,这……他要怎么进去呢。 难不成,就这么无功而返吗? 可是,他还要读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出来啊。 曼青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着胆,然后前去敲门。 “干什么?知道这事哪吗?玉颖王府你不识字吗?还敢这么用力的敲门,是不想活了吗?”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张牙舞爪的看着曼青说。 曼青看着那人很是害怕,可是他读书人的风骨在那里摆着,他忍着害怕,微微笑着说:“我叫曼青,几日前,你家王爷回来的路上所坐的马车与我夫人的马车相撞,当时情况凶险,王爷大度帮了我家夫人,今日才得了空闲,特此来感谢王爷。” 那下人也是个人精,若是一般的事情,他早就把人给打发了,但是感谢王爷的事情,他可得好好想想。 毕竟王爷可是先皇赐封的亲王,这可是大吴独一份的恩宠啊,所以王爷很重视名声,只是这人他到底放不放进去呢。 “你先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那下人改变了脸色,笑着说,这么好机会,如果不去禀报王爷,日后被王爷知道了,自己的命可就没了。 “现在才来……”玉颖王搂着云燕对下人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晚了总比不来的要好。 “让他去前厅等我。”打发完下人后,玉颖对云燕调戏了一番,才让人服侍他穿衣。 云燕见状也从温泉里起来,擦干身体准备穿衣服。 玉颖将人看了个遍,然后笑着说:“你继续泡吧,我去去就来。” 云燕听了后,假装害羞的说:“王爷你真坏,为什么不早点说。” “云燕难道不知道自己不管何时都能惊艳到我吗?”玉颖王大笑着走了出去。 曼青被请进了前厅,王府的下人很懂礼数的给他上了茶点,他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往外伸头,只希望这王爷不要是太过凶狠之人才好啊。 等了好一会,玉颖王才走了进来。 玉颖王笑着说:“听下人说,你是那妇人的丈夫,特地来谢我的。” 曼青见到王爷立马站起来行礼,说:“等了好几日才来,是曼青的过错,只是这几日家中烦忙,没能第一时间来府上感谢,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本就是举手之劳,你夫人和孩子可好啊。”玉颖王坐下,示意他也坐下说。 “内人和孩子都好,这一切都是托了王爷的福啊。”曼青见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啊。” 玉颖见他一副书生打扮,便询问起来,得知他已经参加科考多次,这一次的恩科是势在必得。 玉颖王笑着说:“读书人就是要有坚韧不拔的心态,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本王相信,以你的学问必定能高中。” “王爷说得极是,一次必中凤毛麟角,但我相信只要我有心一定能中。到时候一定要请王爷过府喝上一杯喜酒。”曼青眼神坚定,他此次必中无疑。 “如此,那本王就等着了,哈哈……”玉颖王嘲笑着,小小书生能说出这么大的口气,还真是狂妄啊。 可是曼青哪里看得出玉颖王的脸色,还以为他是真心为他高兴,要知道世上的事情本就难预测,能做好必定是花了别人所不知道的千百倍的努力,哪有像他这样,做了点努力就沾沾自喜的。 等人走后,玉颖王才露出了嫌弃神情,真是不知所谓啊,这种人没必要在来往了。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3 说是感谢,一点礼都没带,若真是个可用之才也就算了。 可是听他谈吐,除了一股子老酸腐的味道外,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还想参加科考,他敢断言,这人绝对中不了。 曼青以为自己抱上大腿了,只要自己高中了,必定能得到王爷的赏识,到时候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可是曼青没想到,仅此一次的出门就被人盯住了,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出名,只是因为他从曼府出来,又去了玉颖王府,当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姐,这是今日传来的消息。”红桃将那些乞丐打听来的纸条递过去。 余沉沉看了里面的内容,笑了笑,原来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把消息送进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真是天赐啊。 “你这样做……”红桃听着余沉沉说的话,忍不住连连点头。 虽然办法是好的,但是不会有危险吗?红桃忍不住问:“小姐,不会连累到你吧。” “放心吧,有谁能知道想到呢,再说了,这题可是谁都猜不到的啊。”余沉沉笑了笑,她要做的只是放个陷阱,那人能不能经得住诱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红桃想了想,小姐没有出面,应该是不会被牵连上的,就算被牵连上了,不是还有王爷吗?有什么好好怕的。 “小姐,我这就吩咐他们去留意一下。” 红桃说完就离开了,在出门的时候遇见了迎面走过来的白长舟,只见她笑着说:“王爷回来了,王妃在小书房呢。” “哦……好的。”白长舟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对待,一时间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白长舟带着疑惑的神情走进了小书房,看着沉沉在书桌前练字,忍不住问:“这红桃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余沉沉仔细的清理着毛笔尖的碎毛,这练字,虽然熟能生巧,但是这笔的好坏也很重要。 白长舟拿过了她手里的笔,自己帮她清理。 “刚刚回来的时候,她不光对我笑,还好心的告诉我你在哪?”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着呢。”白长舟将理干净的笔塞到她的手里,继续说:“她之前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偶尔还阴阳怪气的,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多,我总感觉不对劲,你说,她是不是在想什么阴招要对付我啊,不行……沉沉,你可得要救救我啊。” 余沉沉很是无语,这种想法也只有他才能想出来吧,余沉沉推开自己肩头的脑袋,说:“别影响我练字。” “真是没良心,果然大家说得都是对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哼……生气了。” 白长舟说完坐到一边的角落里,独自伤心了。 余沉沉没有理他,继续练着字,只是练着练着,这突然起来的哀怨视线是怎么回事。 余沉沉无奈的放下笔,转动推椅到他身边,笑着说:“这不是才两三日没见,怎么就这么难受了。” “沉沉,你摸摸你的良心说,是两三日吗?” 白长舟埋怨的看着她说:“明明是三天又四个时辰,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了。” 余沉沉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好,我的错,这几日都陪你,这总行了吧。” “什么叫你的错,什么叫这总行了吧,说得这么勉强,看来,我在你的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你也就别陪我了,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白长舟转过头,不理她。 “真的吗?你要是有这样的需求,我必定好好配合。”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离开。 白长舟慌了,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呢,继续哄啊,他很好哄的,只要多说点好听的就行了。 在他的想法里,沉沉会抱抱他亲亲他,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然后…… “等等……咳咳……嗯,看到沉沉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勉为其难的算了,要是日后……哎,你等等啊,我……” 白长舟见人还是不停的往外走,顿时慌了,立马大步走了过来,将推椅拦住,着急的说:“沉沉,我在和你闹着玩呢,别气啊。” 余沉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会真的走呢,只不过是在想着怎么和他玩闹罢了。 “沉沉……你……”白长舟无奈的笑了,他刚刚真的以为沉沉要离开了,吓的不行。 白长舟一把将人抱起来,笑着说:“你开心了,这么闹我。” 余沉沉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谁闹你了,明明是你自找啊。” 白长舟乐了,什么时候开始,沉沉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不过她的这个转变,白长舟倒是很喜欢,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愿意和自己闹着玩了,真好啊。 “是,我自找的,不该用你的喜欢来哄我。”白长舟抱着人往床边走去。 余沉沉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处,小声的嘀咕着,才不是喜欢呢,这个傻子。 “沉沉,等几日后的科考结束,我就有很多的时间来陪你了,这一段时间,你想想我们要去哪里玩。” 余沉沉身子还累着,不想说话,趴在白长舟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他的头发。 “避暑山庄那边虽然没有果子了,但是红叶满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长舟握着沉沉的腰,这段时日以来,她仿佛长了些肉,只是脸上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累,哪也不想去。” 白长舟听了后,笑着说:“放心,等过几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可以好好的想想了。” 虽然这个时候问这些事情不好,但是他们这些天聚少离多,能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几天,所以白长舟能想到的事情,都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 “我睡会,等用饭的时候再叫我。”余沉沉说完就趴在白长舟身上睡着了。 白长舟爱怜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是独属于他的人,想到这里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了,将人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天色暗下了下来,睡了两个时辰的余沉沉总算是醒了过来。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4 白长舟见人醒了,立马拿了衣服过去,服侍她起床。 将衣服给她穿好后,见人要去梳妆台,白长舟走了过去,拿起梳子给她轻梳着头发,说:“马上就要用晚饭了,给你简单的梳个发型。” 余沉沉还是有点迷糊,看着镜子中的人影,点点头。 红桃端了饭菜过来,两盘青菜,一碗米饭,一碗汤。 余沉沉看了这些忍不住皱眉,这么少吗? 虽然她一个人吃是多了,但是长舟一起吃的话就不够了,再说了红桃不是这么不细心的人。 余沉沉问:“你吃过了?” 白长舟笑着说:“下午卖力气了,饿的狠了,所以就先吃了。” 余沉沉听完觉得不对劲,这做了什么卖力气的事了,能这么饿。 红桃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笑着说:“王爷和王妃用饭吧。”红桃说完了,立马的就跑出去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好当着小姐的面小呢。 余沉沉听到红桃的笑声后,忍不住红了脸,看向白长舟说:“白长舟,你还要不要脸了。” “要脸做什么?我只要你。” 白长舟笑着偷了一个香吻,余沉沉气的没办法,伸出手,就要打他,可是这才伸出去,就又被他偷亲了一口。 余沉沉瞪着他,这么厚脸皮吗? “别气,沉沉,给你打。” 白长舟伸出双手给她,余沉沉气的不行,可是看着老实的伸出手,本想就这样算了,只是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在他的手心狠狠的打了一下。 而白长舟也很配合的叫喊了一声,不过余沉沉觉得那声音倒不像是疼的,倒像是…… “好了,你打也打过了,总该要吃饭了吧。” 论厚脸皮,她确实比不过长舟,无奈只能将气撒在饭上。 余沉沉端了汤喝了起来,白长舟也将那碗饭端起来,陪她一起吃。 余沉沉好奇的问:“你不是吃过了吗?” “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吃饭啊,下午吃的那些早就消化了。”白长舟笑着说。 “那你……”明明是自己饿了,非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余沉沉很是无奈,这样逗自己好玩吗? 不过气归气,还是心疼的给他夹了不少的菜,这仔细一看,发现他最近憔悴了不少。 不如就等他忙完事,好好的出去玩一次吧。 余沉沉自己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只是看着他辛苦,忍不住心疼他。 难得有空闲的时候,白长舟可以说是整天都围着余沉沉转悠,还一直说着话,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啊。 余沉沉觉得耳朵很吵,还不如前几天,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还能清净些。 “沉沉,我来给你磨墨。” 虽然不知道沉沉最近为何沉迷练字,但是不得不说这练字还挺能修身养性的,就他也跟着看了几页书。 余沉沉铺开纸张在上面写了起来,白长舟看了后笑着说:“沉沉这字写的好啊。只是你怎么突然练起了这样的书法呢。” 笔锋较利,横竖笔直,弯曲有勾,一看就不适合女子练。 余沉沉笑了笑没说话,给笔重新晕了墨,在纸张上又写了几个字。 白长舟看了后,都惊呆了,没想到沉沉还会多种字迹,看来这练字方面没少花功夫。 “沉沉,你这手可真厉害啊。”白长舟说着就拉着沉沉的手,仔细的看了起来。 余沉沉看着那双不规矩的手动来动去的,生气的将手给抽回来,一点也不正经。 “哈哈……沉沉,你你这手字练了不少时间了吧。” 白长舟拿过一边的笔也写了几个字在纸上,笑着说:“我的字,你能不能模仿一下。” 余沉沉看着纸上的字,有些头疼,这有规律的字,她能模仿,只是这千奇百怪的字,可是一点模仿的可能性都没有啊。 白长舟催促着说:“沉沉,你就试试嘛……试试啊……” 余沉沉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试着写了几个字,可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自己的字,与白长舟写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长舟看着沉沉笑着说:“原本是想,沉沉如果能模仿我写的字,到时候那些烦人的事,都交给你来批阅,现在想来,是没有这个可能了。唉……” “瞎说什么?”余沉沉放下笔,瞪着他说:“你是王爷,处理的公事岂能经过我的手。” 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们了。 “怕什么。三哥最是疼我,只要不放到明面上,大家都不会知道的,再说了,就算知道了,谁敢说我。” 白长见她不练了,直接抱着人去了院子里,现在是中午,外面太阳的温度刚刚好。 “你整日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字,你都不觉得闷吗?” “为什么会闷,每天都有事情做。” 余沉沉靠在他的身上,被太阳这么一晒,忍不住就犯困。 “花花……花花……快出来啊……你在哪……” 红桃的声音传了过来,余沉沉被惊到了,睡意顿时也没有了。 白长舟笑着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白长舟走后,余沉沉感觉到院子的角落里有响声,只是那里地方小,应该是藏不了人,所以余沉沉就没有叫人。 “旺旺旺……” 就在余沉沉愣神的时候,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扑了过来,不过好在这狗还知道分寸,只是趴扶在余沉沉的腿上,没有将她整个人扑倒。 余沉沉看着温顺的狗,摸了摸它的脑袋,这么聪明的狗,是哪里来的。 “沉沉,别碰它。”白长舟问完话后,走进来就看到一只大狗趴在那里,很是担心沉沉的安全,大步走了过去将人抱起来。 那狗见人够不着了,只能垫起前爪,可是奈何它的身形摆在那里,站不稳也够不到。 “花花……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红桃走了过来,看到狗着急的说:“快点跟我去吃药,要不然病是不会好的。” “红桃,这是什么情况?” 余沉沉看着面前的大狗,很是疑惑,那只叫花花的明明是一只小狗,这才几个月就长这么大了。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5 “小姐,我不小心喂多了,所以它就变成这样了。嘻嘻……”红桃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主要是她不能时时刻刻照顾狗,所以有时候就会一次性给很多饭菜,再加上这狗本来就是大型狗,之前小小一只,只是因为吃不饱,饿的瘦了,现在不光有的吃还有的玩也不用每天东奔西跑,自然就长肉了。 余沉沉很是无奈,就算是喜欢,也不能让它一下子长的这么大啊。 “红桃,你说花花要吃药,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不知道,花花最近食量变小了,就算是骨头也都不啃了,我担心是生病了,所以找兽医抓了几副药过来,可是它怎么都不吃,刚刚我准备强喂它,就被它逃了出来。” 红桃紧紧的抓住花花脖子处的绳子,这会可不能让它再跑了。 花花可怜兮兮看着余沉沉,虽然不知道这狗是什么情况,但是强行喂药也不是什么好事。 余沉沉说:“让它留在这里吧,反正我最近清闲,让它陪陪我也不错。” “沉沉,你哪里清闲了,再说了,你需要人陪,找我就是了,这只狗,你理它做什么。” 白长舟生气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狗,这么个丑家伙,还不哪来的送哪去,留在这里真是碍事。 红桃笑着说:“好,我这就去把花花的东西拿过来。” 总算是把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给送走了,红桃想着自己也能安生的睡个好觉了。 等红桃把花花的狗盆和小窝拿过来后,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里是狗盆啊,这么大的应该是脸盆吧,还有这个窝,都能睡进去三只成年狗了,看来红桃是真的很喜欢它啊,给它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小姐,这个是王大娘教我做的骨头,要是花花想要磨牙,你就把这个给它啃。”红桃笑着将剩下的东西一一介绍了,无非就是给花花玩的和各种啃着的骨头了。 余沉沉看着一篮子的东西,很是疑惑,原来养只狗还有这么多的要求啊。 不过余沉沉倒是不担心,就算她照顾不来,还有长舟在呢。 白长舟一脸阴沉的看着花花,仿佛这只狗夺了他的地盘似的。 明明在红桃那里待的挺好的,干嘛要过来打扰他和沉沉的二人世界啊,真是生气。 “花花,这还是长舟,你和他打声招呼啊。”余沉沉逗着花花。 “沉沉,它就是一只狗,怎么可能会打招呼……” 白长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花花摇头摆尾的走了过来,对着白长舟的鞋子就咬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 白长舟见它咬的厉害,将脚抬了起来,花花以为是在和它闹着玩,也跟着蹦跳起来。 “你是傻了吗?别咬我了……放开,唉……放开啊。” 花花在他身边转着圈,这只脚要不到,还有另一只脚呢,不管怎么样,它都要和这人玩。 “哈哈……” 余沉沉看着长舟被花花缠的脱不了身的样子,乐的不行,想他平日里嘴上厉害,可是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被控的死死的。 “沉沉……你别笑了,快过来帮帮我吧。” 白长舟很是无奈,他的鞋子上全是牙印和花花的口水,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余沉沉笑着说:“那边的篮子里,你拿根骨头让它啃啃看。” 白长舟看着篮子距离自己还有一些的距离,只能慢慢的往那边移动,然后拿了一根骨头朝花花扔了过去。 花湖一见到骨头,立马放过了白长舟。 看着脏兮兮的鞋子,白长舟自己都忍不住,直接让下人准备洗澡水,他好好洗一洗身上的味。 晚上的时候,白长舟提前用栅栏将狗窝给围住,还在里面放了好几个骨头,让它在里面啃,只要不出来打扰他和沉沉,怎么样都行。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还说呢,这狗来了,你的注意力都放在它身上了,难道我还比不上它吗?” 白长舟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任何吸引沉沉的事物,他都会觉得碍眼。 “你的气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了。” “三日后,我就得去监考了,难道这几日就不能只陪我吗?” 余沉沉笑着说:“好,都陪你,不气了吧。” 白长舟假装板着脸,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余沉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的吻了他一口,在他耳边说:“这三天都陪你。” 白长舟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开心的时日总是过的很快,白长舟感觉,仿佛昨天才回来,今日就又要离开了,依依不舍的看着沉沉,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 余沉沉不知道他待那里做什么? 明明明天就要开始科考了,他几天内必须去抽查考场,这个时候还待在这,难不成是忘了吗? “长舟……” 余沉沉晃了晃他的手,见人还是呆呆的,没办法,余沉沉让红桃把月落他们叫过来,让他们安排几个人把这人拉走。 “干什么?” 被拽的生疼的白长舟生气的看着月落几人,没大没小的,他可是主子,怎么能随便对他动手呢。 月落几人被吓的不行,往后退了几步,虽然王爷不是随意苛责的人,但是王爷动怒的时候,他们也不想再去触霉头了。 “我让他们做的。”余沉沉看着白长舟,明明是他一直愣在那里,该做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沉沉……” 白长舟往前走过去,贴着人说:“我这不是……” 白长舟看着杵在那里的几人,生气的说:“都给我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待着碍眼。” 等几人走了后,白长舟继续说:“这不是一走就得要好几天不见你,我这是舍不得。” 余沉沉没理会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沉沉……” 白长舟见她手上的书拿掉,撑起她的脸颊,问:“这些日子我不在,你难道就不想我妈?” 余沉沉摇摇头说:“有什么可想的,你过几日就会回来啊。” “可是我想你怎么办啊。” 第9章 一朝臭名天下传16) 白长舟狠狠的吻着她的额头,说:“沉沉要不然给我一个物价,好让我外出的这几天也能睹物思人。”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将那本医书递给他。“那你闲的无聊,就好好看看这本书,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好好切磋一下。” 既然要,余沉沉就给,就看白长舟会不会接受了。 “这……” 白长舟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头疼,然后笑着说:“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沉沉,记得想我。” 白长舟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就大步的走了出去,至于那本书则是掉在了椅子上。 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这副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越发的不正经了。 东方的日头还没露出脸,就书生打着灯火过来了,在考场外面等候。 虽说,考场的位置都是按照号码排好了,但是这些学子书生都忍不住兴奋早早的就过来了。 等考场门打开后,白长舟看着外面只见人头不见人身的场面,顿时被惊到了,这么多人,只取前十,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白长舟走上前,说:“此次皇上恩典,让各位学子不用苦熬三年,可以一展抱负。进入考场需真诚以待,不可辜负皇上一片惜才之心,堂堂正正的榜上有名。” 白长舟一席话让学子们都深受振奋,他们读书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为百姓为大吴更为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考生入场。” 旁边的侍卫喊完后,学子们自觉的分成四排,一个一个接受检查容然后入考场。 曼青所在的位置不好也不坏,等放下简便的行李后,随同白长舟一同监考的官员在考场内转悠着,以防止有人作弊。 等时间到了,就有人开始发试卷了。 强国如何安民。 曼青惊讶的看着题目,原来那封信是真的,也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胸有成竹’后,曼青按下了激动的心,慢慢的磨着砚,将笔选好,然后用镇纸将试卷给压稳,拿起笔,轻占笔墨,开始写了起来。 接下来的试卷里,仿佛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般,那些题目,他都提前知道了,下笔如有神助,想必这次殿前前三肯定是有他的。 终于等到最后一场了,只要能顺利的完成这一场考试,不用说,肯定是胜券在握了,状元无疑了 忠孝不能两全,如何做到无愧于心,立于天地之间。 曼青慌了,他只顾着研究信中提到的问题,其他方面的书都没有复习,别说记忆了,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可是,看着四周人都开始下笔了,他着急的不行。 前面的试卷他答的那么出色,难道要在这里折了吗? 这肯定是不行的,如果现在就放弃,那状元注定与他无缘了,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曼青通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发现监考官的巡视都是很有规律的,只要避开那个点,他就不会被发现。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写,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让监考官放松警惕。 曼青来时,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提前写好的文章都随身带着,好方便随时观看,在入考场的时候,担心被发现,让下人拿走了,只不过他还留了一手。 看到监考官走过了,曼青轻轻转头毛笔,里面掉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满了字。 曼青用余光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将小纸条放在左手下面压着,用手开始快速的将上面的内容抄写上去。 “曼青……字不错,文采也好,只是可惜啊……” 白长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曼青的身边,看着他的试卷,面无表情。 曼青被吓到了,他刚刚写的太认真了,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他是来多久了,是刚刚才来,还是在监考官走过时来的。 曼青不敢回合,也不敢抬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写,可是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写不出来,拿手的笔一直在抖,笔上的墨水凝成了小水滴,滴在纸上,瞬间模糊了前面的字。 “可惜了啊,这一首的好字啊。” 白长舟冷笑着说:“来人,把他抓起来。”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这是在把谁当傻子呢。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曼青吓的不行,可是捉贼拿赃,没有证据,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血口喷人。 “本王能是什么意思呢?” 白长舟冷笑着,紧紧的抓住他的左手,衣袖处的纸条随风吹拂,是人都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曼青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快速的夺过了衣袖里的纸条,塞进嘴里,快速的给咽下去了。 “王爷,不可随意冤枉好人。” “你以为你这样本王就找不到你的把柄了吗?” 白长舟招了守卫过来将人绑起来,带了下去。 曼青哪那么容易认输呢,只听他叫喊着:“永安王,你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肆意妄为,无缘无故扣押考生,置天下学子的路途于不顾,所作所为皆是卑劣小人行径。” “永安王,你不配当这个主考官,永安王,你让我不能继续考试,让我与状元无缘,我定要去大理寺告你去……永安王……” 白长舟见其他的考生被影响了,停下了笔,不知道要怎么办,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大家专注考试,不要因为他人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你们读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你们当中清贫学子众多,能不能一举成名飞上枝头,就看此次了,他人的言论无需理会,坚守本心,才为正途。” 白长舟说完就去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听到白长舟这么说了后,心里都安定了下来,毕竟他们当中有些人都是家里省吃俭用供出来了,就是为了这一天,怎么能因为他人的几句话,就让自己受到影响呢。 随即一个个的都整理好思绪,开始写起试卷了。 几位监考官见永安王几句话,就让学子们都安静下来继续考试,对永安王打心里佩服起来。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1 等最后一场考试的试卷收上去后,白长舟看着监考官将装试卷的箱子锁起来,等这些考生回去后,他们还得通宵批阅试卷。 白长舟将钥匙收好,吩咐说:“几位大人趁着现在有时间休息一下,下午还得要批阅试卷,可不能没了力气。” 几位监考官和永安王笑着道谢后,一一回去吃饭休息了。 白长舟让月落带几个侍卫去曼青的家里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出,坚决不允许对曼家露出任何风声。 原本和曼青关系好一同来考试的学子,见考场的人都走了,却没见曼青,着急的不行,拉着守卫就开始问话。 守卫哪里知道什么情况,只告诉他里面的人都走了,他找的人可能早就回去了。 那学子根本就不相信,随即和守卫吵起来了。 白长舟听见了声音,冷笑着,然后走出去,看着他问:“这曼青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在意他。” “王爷,曼青乃是我同门,当初我们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一起读书,此次已经约定好了,考完后一起结伴回老师那里,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他出来,想必曼青可能还留在考场内。” 白长舟冷笑着说:“里面没人了,你可以走了。” “王爷……能否容许我进去看一眼。”那学子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但是他实在是担心曼青,要是无法一同去见老师,他也进不去老师的家门。 “你这人可真有趣,都在同一处考试,你竟然不知道他的事,还特地在门口胡闹。” 曼青的事,考场内谁不知道,可是这人偏偏在这装傻。 白长舟没给好脸色,让一边的守卫将人轰走。 那学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曼青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虽然和曼青一样,也是屡考不中,可是好在家里有钱,所以科考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在答完试卷后,他就趴在一边睡觉,根本就不知考场内发生的事情。 现在听到永安王这么说了,想来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除了最后一场考试有些吵闹之外,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学子垂头丧气的往前走着,刚巧遇到了几个考完试在兴奋讨论的几人。 “罗兄,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一处,真是深谋远虑啊,那像我,只能想到父母,唉……惭愧啊。” “平兄,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正所谓成家和万事兴,你能想到让小家和睦,从自身做起,影响他人,这可是难得的品质啊。” “唉……罗兄你过奖了。” “依我看啊,你们就不要过谦了,要知道皇上此次可是为了选拔栋梁啊。不管是为国为民,还是只为了自己的小家,你们的回答都在点上,哪像我直接看错了题意,写的文不对题,看来这次注定是榜上无名了。” “唉……宫兄,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榜还没出,怎么能就这样泄气呢。” “就是,最后一题本来就难以琢磨,皇上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的,我们都不清楚,再说了这都考完了,我们何必在此处烦心呢,还不如去喝点酒,好好的放松一下。” “言之有理啊,罗兄一起去啊。” “行,那……就一起去。” “前面几位兄台,听你们的谈话也是刚刚从考场出来的,在下冒昧问一下,你们可知道考场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你都不知道啊,听说,有人作……” “平兄……我们不是要去喝酒吗?”姓罗的学子打断他的话,要知道考场内的事情,王爷他们都没有说出去,他们就更不能说了。 “这……”姓平的学子被他说的一愣,这事全考场都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说呢。 “是啊,还是喝酒重要啊。”姓宫的学子笑着打哈哈,拉着他就往前走。 罗学子笑着说:“我们都是考生,在考场内都是认认真真的考试,你如果有疑问可以去问永安王或者监考大人,我们就恕不相陪了。” 那学子见他们走了,只能向另一边的几个人询问,但是那两个人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能假装自己有事要回家。 考场里的人走了很多,那学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个还在路上闲逛的人,可是不管问谁,对方都不说。 有一就有二,这个没说,那个也没说,剩下的学子被问到了,也是疑惑,见他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一个告诉他实情,本能的就觉得里面肯定是有问题,所以剩下的几个人都没回答就直接跑走了。 那学子见没人和自己说,没办法只能去曼府去找曼青,既然大家都不说,那他去找曼青,问曼青总算能知道了吧。 可是,就在他拐个弯后,发现曼府的门前有人守着。 曼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还能找侍卫守门,他带着怀疑的心情往前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就看见曼府有人出来了,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先是一愣,然后和那人交谈起来。 虽然隔的远听不清楚,但是那下人被守卫赶回去的样子,他看的真真的,难道曼青出了什么事了。 既然大门不让进,他去后门总行了吧。 只是到后门后,他发现后门照样被守着了。 可以说,现在曼府被人监视着,他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曼青,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有人守在曼府不让府里的人进出呢。 可是看着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去和老师汇报科考的情况了。 ‘咚咚……’ “谁啊,是曼青吗?” 屋里传来了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师,是我陈鹿。”陈鹿恭敬的行礼。 “哼,你来做什么,我还以为是曼青呢?” 那老头说完就要回去,陈鹿着急的说:“老师,我是来跟您说曼青的事情的。” “行……你说吧。”那老头背着对他,不愿意转过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2 “本来我和曼青约好了,考完就结伴来看你,可是我在考场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曼青。” 陈鹿说:“我去问了监考官也问了同考场的学子,可是没人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后来我准备去曼青的府上去看看,谁知道曼府被人监视着,不允许人进入,所以我想,是不是曼青……” “胡说什么?” 那老头生气的拿着手上的拐杖使劲的杵着地,说:“曼青的学问那么好,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亲眼看见了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学生是没有亲眼看见,只是……这种……” “没有亲眼看见,就如此编排你的同门,我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那老头生气的拿着拐杖狠狠的打在陈鹿的身上,虽然他年纪大了,但是手上使的劲却一点都没减少,陈鹿被敲疼了,也只是忍着,一声都不吭。 “哼,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就是嫉妒曼青的学问比你好,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心思,一辈子都别想金榜题名。”那老头说完就回了房间。 陈鹿无奈的笑了,算了,就这样吧,这次放榜后,他就去找个正经的营生,他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曼青被关在牢里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虽然这里的狱卒没有虐待他,但是牢里的环境恶劣,被子是臭的,床板上的稻草都烂了,晚上躺在上面床还嘎吱嘎吱的响,时不时还有老鼠跑出来。 这样的情况,让只睡了一晚的曼青开始精神恍惚了,都这么久了,他娘和熹微都没有来看他,就连王爷都没有安排人过来审问他,这是想做什么? 曼青在牢房里转悠着,他现在很是害怕,虽然他有一个做御史的岳父,可是对方是王爷,御史的头衔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拍就怕王爷对他用刑,如果他被屈打成招,到时候就算是岳父想帮自己都找不到机会了。 只是他要怎么做呢? 当初的纸条已经让他吃了,只要他抵死不认,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强行让他认罪,那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了不被屈打成招,他要锻炼自己忍痛的意志,绝对不能在最后光头认输。 曼青望向少了一条腿的凳子,一把拿起来就朝着自己的腿上打过去。 “啊……” 曼青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腿,没想到这么疼啊。 曼青的叫喊声把狱卒给唤来了,他看着坐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的人,生气的说:“别在这里鬼吼鬼叫的,要是惹毛我了,直接把你腿给卸了。” 这人看着正常,没想到竟然爱这口,看来有些人不能光从外表来判断,不过,这一相比,他倒是觉得那些关在死牢里的人正常多了。 曼青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这不行啊,根本不行,如果对他用刑,他肯定会忍不住的。 娘。熹微,你们一定要来救我啊。 曼夫人听了下人说了外面的情况后,心里很是不安,她一直都坚守本分,兢兢业业的维持着小作坊,没有苛刻过工人,也没有官府作对,没给税收。 可是,如果不是作坊的问题,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曼青呢,他可回来了。” “夫人,公子前三天参加科考,到现在都没回来。” 曼夫人无奈的笑了,原来是因为他啊。 肯定是曼青做了什么事,才连累了家里啊。 只是,现在他们不能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啊,更加不知道曼青做了什么混事,更没有办法去救他了。 “王爷,这剩下的试卷没多少了,就由我们几个来批阅,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吧。” 批阅试卷本来就辛苦,他们几个人还能抽出一点时间休息一下,洗个澡吃个饭,可是白长舟却要一直盯着。 不光是担心有没有人在里面做小动作,更重要的事,要是他们又拿不定主意的还得要请教白长舟,所以他这两天就在这屋子里待着,连沐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已经让白长舟疲惫不堪,脸上尽是疲惫颓废之色。 “要是真的关心本王,就把剩下的试卷全部给批阅完,好让本王能回家睡个好觉。” 被永安王幽怨的气息吓到,几位监考官不敢多言,只能更加用心的批阅剩下的试卷。 白长舟看着他们都快看出重影了,可还是努力的撑着眼皮,再坚持一下,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王爷,我们已经批阅完了,已经按名次划分好了,王爷您过目。” 白长舟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走了过来,看着摞起来的试卷,问:“确定都没有问题吗?” “是,我们几位都再三的看过了,确定没有问题。” 白长舟随即的拿出了一张试卷看了起来,字倒是写的不错,回答也中规中矩,可是整篇下来,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摘抄前人的思想。 “这边是未中榜的。” “不是,虽然这些算不上好,但是也算不上差,所以不能算中榜之列,这种学子,我们都会举荐去小地方当师爷,就算不是正经的官职,好在能混个温饱,这样也能让他对朝廷感恩。” 虽然这个办法不好,但是这种事是大吴建朝以来的第一位皇上想出来的,也一直沿用至今。 “这种人全部给本王踢掉,大吴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庸才,就算是小小的师爷,也需要学富五车,为国为民。” “这……” 几位监考官面面相觑,这种事他们哪敢做主啊,只是这面前的是永安王,冷血无情的永安王,他们更是不敢不听。 其中一个监考官走过来说:“王爷,您说得也在理,可是这毕竟是老祖宗的传统,现在就这么剔除了,是不是需要先向皇上报备一下啊。” 白长舟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些就由你负责,等明日你写了折子呈给皇上。” 那监考官愣住了,这事明明是王爷自己提的,为何写折子的人变成他了,再说了,他就算是要写,也是写些让皇上高兴的事,这种触犯龙颜的事,他可不敢做啊。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3 “这……王爷,下官认为……” “言大人说得如此在理,本王都同意了,言大人为何还一再推辞。” 白长舟冷眼看着他,言大人被吓的不行,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这件事他会好好做的。 白长舟从第二摞里面抽出了一张试卷,看到上面的字迹,白长舟摇摇头,这字也太丑了,不过在看到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张朝…… 该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张朝吧,如果是的话,这字算是有进步。 “这一摞为何这般少。” “回王爷,这些都是算中流的名次,遣词用句都很有自己的风格,可以说是不错的文章,可是字迹丑陋,有碍观瞻,只是难以取舍,故放在第二列。” 要不是这手丑字影响了整体感官,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白长舟点点头说:“见字如人,这话说的没错,若是真有心,强加练习定能写的一手好字。” 白长舟看向第一列仅有的十份试卷,从里面拿了好几个出来看。 躲过一劫的监考官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明明天气都已经转凉了,他为何还热出了一身汗啊。 姚家树,名字虽然不起眼,但是这文章和字都是一流的,看他字里行间句句都是自己的想法,可谓是真的把书读进去了。 剩下的几张试卷,白长舟也都一一看过了,可以都不错,看来这几位没有在里面动手脚。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白长舟脸色暗了下来,看着几位大人生气的问:“你们是眼睛瞎了,没有考场内的事情吗?” 白长舟见曼青的试卷扔在桌子上,说:“这样的人,你们竟然还让他入前十的名列,怎么着,有本王在你们都敢糊弄了是吗?” “这……” 几位监考官吓的不行,纷纷跪在地上。 “王爷恕罪,下官是真的没看见啊。” “王爷恕罪,肯定是这两天以来太过疲惫才一时不察,还请王爷恕罪啊。” “王爷……” “哼……这两天来,本王没睡一个时辰,一直守在这里,你们呢,累了困了,还能轮班,就这样还能出这样的差错,本王看啊,这曼青作弊,你们也少不了干系。” 白长舟生气的将曼青的试卷拿过来收好,若不是他做了检查,肯定就让这些人给糊弄下去了。 “王爷,这可是杀头大罪啊,我等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啊。” “就是啊,这曼青是个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何来这一说法啊。” “王爷明察啊,我等真的不是有意为之啊。” “既然这样,本王给你们一炷香时间,从这两摞里找出候补的试卷出来,要不然就定你们个包庇之罪。” 白长舟指着第二列和第三列,他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找出合适的候补试卷。 几个监考官吓的不行,看着厚厚的试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是不去做的话就一定会被治罪,但是去做的话,还有一半的机会。 虽然几人都没说话,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都能看出他们想活着,想洗去这个嫌疑。 他们没说话,一个人主动的将试卷分成了五份,虽然数量有差别,但是大家都认真的重新看了起来。 白长舟见他们如此认真的样子,笑了笑,人有时候还是需要逼一逼才行。 一炷香的时间快要过去了,几人都找到了候补的试卷,他们自己又商讨了一番,最后拿出了比较满意的试卷出来。 “王爷,这是我们商量后的试卷,还请王爷过目。” 白长舟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字迹工整仿佛是刻印一般,虽然文章言语不够华丽,但是句句诚恳真切,可以看出是个有想法,是个为国为民的人。 罗右……虽然名字普通易读,但是冲这份心思,是能算前十名次。 “既然你们做到了,那本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白长舟看着杂乱的第二列和第三列,笑着说:“这些重新整理吧,等整理好了给本王过目,到时候一起交给皇上。” 白长舟说完后,拿起前十名的试卷封装在箱子里,将箱子上了锁后,放在架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永安王离开后,几个监考官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认命的将刚才弄乱的试卷做重新的整理。 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做完了,上了马车后,白长舟就让月落驱马回王府,他也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内,小睡一会。 不知何时,月落已经将马车赶到王府了,在外面叫了几声都没见白长舟回应,月落进入马车里,看着睡倒在一边的人,轻轻的摇晃着白长舟的胳膊说:“王爷已经到了,快醒醒……” 白长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沙哑的问:“是到了吗?” “王爷,回家了。”月落说完就伸手想去扶他,但却被白长舟一把推开了。 “我能走……不就是没休息好吗,还能……影响走路了。” 白长舟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一步一步往里走去,平时只需要一盏茶功夫,今天倒是走出了半炷香的时间。 月落在后面看着也觉得难受,这要是让自己扶着,早就回房了,这点路,自己也跟着磨蹭了半天,实在是难受啊。 好在白长舟还是扶着墙回到了房间。 余沉沉听见动静后,转动了推椅过来,就看到白长舟跟瘫软的泥似的,一下子扑到床上去了。 余沉沉看到这样的情况很是惊讶,月落笑着和余沉沉打招呼说:“王爷这些日子太累了,王妃就体谅一下,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余沉沉点点头,看他刚才的状态,也觉得不对劲,不过这两人是一起出去的,看来这事确实累人,随即挥挥手让他也回去休息。 余沉沉转动推椅到了床边,看着睡的很熟的人,忍不住摇头,这得是多困啊,可以倒床就睡,连衣服也没脱。 余沉沉小心将人往里面推了推,然后自己上了床,给他将外衣脱了,拿掉头上的饰品,拉过一边的薄被子给他盖上,希望能让他睡的舒服一些。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4 白长舟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亮着的烛火很刺眼,把白长舟哼唧了一会,然后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回来了,不需要再管那些试卷的事情了。 白长舟顿时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还有点发晕的脑子,睡了一觉,可总算是活过来了。 “醒了?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漱啊。”余沉沉转动推椅过来。 “沉沉……” 白长舟看到人二话不说就将人抱在怀里,这几天没见他甚是想念啊。 余沉沉皱着眉,这浑身的味道,真是……难以形容。 “要不……你还是先去洗洗吧。”熏得慌啊。 白长舟放开她,拉过衣领闻了闻,这味道是真臭啊,难怪沉沉这么嫌弃呢。 “嘿嘿……我这就去让人准备洗澡水,等……”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衣服在那。” 余沉沉指着柜子上的衣服笑着说:“快点去,等你回来吃饭。” 白长舟笑着拿了衣服去洗漱了。 余沉沉去通知红桃,让她赶紧安排饭菜,这才几天人就变这样了,这考场辛苦,饭菜肯定也不合胃口。 花了半个时辰,白长舟才将自己洗漱的香香的,就连胡子也给刮的干干净净。 他摸着下巴,对着镜子说:“还是这个样子最合适了。” 还没洗漱前,白长舟无意从镜子中看到了他邋遢的样子,心里很是懊悔,为何回来的时候他没有记得要先洗漱一遍呢,这样脏兮兮的样子肯定被沉沉看到了,他丰神俊朗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 “算了,看了就看了吧,反正是自己人,也不算吃亏了。” 白长舟心情很好的安慰着自己。 等他回到房间,发现饭菜已经摆上桌了,与之前的清淡略有不同。 有一碗面条和一碗肉汤。 白长舟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情况。” 余沉沉笑着说:“我已经用过了,这些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知道他可能会辛苦,但却没想到会这么辛苦,一时间也不能吃的太过了,所以就让红桃准备些易消化的,明天早好好的补补。 “我还以为你陪我一起吃呢。” 白长舟有些失望,沉沉关心自己,他很开心,可是不陪自己吃饭,他觉得失落。 余沉沉笑着说:“我不是在这里吗?吃吧。”余沉沉说着就将勺子递给他,让他快点尝尝味道。 白长舟接过了勺子喝起汤来,虽然味道淡,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好喝,喝了几口后,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了。 余沉沉见他喜欢,笑着将面碗推过去,说:“面条就着一起吃吧。” 看着根根分明的面条,白长舟突然有了食欲,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虽然吃的速度快,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形象。 余沉沉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来是真的饿了。 吃完后,余沉沉陪着白长舟在院子里转了转,虽说吃的不多,但是消化一下也好休息。 “汪汪汪……” 花花仿佛闻见了熟悉的气味,一下子从栅栏里跳了出来,看到白长舟后,摇着尾巴跑过去。 “汪汪汪……” 白长舟听见后面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到了一只大狗朝他跑过来,立马伸出脚阻止他过来。 “这狗怎么还这么闹腾啊,赶紧让红桃把它带走,多烦人啊。” 余沉沉笑了笑,示意他放开花花。 长舟不在的这几天,它可乖了,待在自己的小窝里都不出来的,偶尔叫唤一两声也是因为饿了。 今日也应该是知道长舟回来了,所以才这般高兴吧。 “花花这么喜欢你,你难道就不高兴吗?” 白长舟无语的看着花花,说:“有什么可高兴的,就知道围着我转悠,赶紧哪来的回哪去,我受不了这狗了。” 余沉沉笑着说:“你不在家这几日,它可乖顺了,知道你回来了,这不特地来和你玩吗?” “我可不想和它玩。” 白长舟走到房间里,拿了几个骨头出来,扔到栅栏里,看着狗说:“快去啃骨头。” 谁知,平日里最喜欢啃骨头的花花,这一次却没有着急的跑过去,反而继续围着白长舟转悠。 “让你去啃骨头,围着我做什么?” 白长舟被这狗的行动给迷惑到了,狗不就喜欢啃骨头吗,这都给了它这么多,它怎么还不走啊。 “沉沉,你看这狗,现在连骨头都不啃了,肯定是嘴养刁了,赶紧把它送回去吧。” 听着白长舟嫌弃的话,余沉沉笑着说:“花花想你陪它玩,自然是看不上骨头了。” 白长舟看着花花的样子,不屑的说:“你想我陪你……做梦呢……赶紧给我回你狗窝去。” 白长舟说完提起花花的脖子,大步走到栅栏附近,将狗往里面一扔,只见狗一个四脚朝地稳稳的落在狗窝里。 “你就配待在这里……你敢再出来试试?” 白长舟看着花花跑到栅栏上,准备跳出来,然后凶狠的看着它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呜呜……” 花花被长舟的气势吓到了,趴在地上呜呜的叫着。 “哼,好好待在里面啃你的骨头。” 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和沉沉二人世界,这家伙非要来碍事,白长舟表示没把它扔出去就算好的了,还敢一再的挑战他的忍耐力吗? 余沉沉见他如此幼稚的行为,忍不住笑出声,这花花和长舟真是两个极端啊,一个拼命的想讨好,一个却是嫌弃的不行。 “长舟算了吧。花花好好在里面睡觉,别闹腾了。” 余沉沉转动推椅过来,对着长舟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白长舟这才笑着推着沉沉回去了。 “呜呜……”花花啃着骨头,看着离开的两个人,眼神很是伤心。 虽说白长舟回来后也睡了很久,但是回到房间后,还是很快的就睡着了。 余沉沉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觉得有些心疼,可是她也知道,长舟是王爷,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算不做这事,也会去做那事,得到了尊贵与殊荣,自然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辛苦。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5 在家好好的睡了一晚,第二天白长舟早早的就醒来了,想来是昨天休息的好,身体也跟着舒朗起来。 余沉沉起来没在床上看到人,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影,她忍不住开口:“长舟……怎么起这么早。” 白长舟转头看到人醒来,大步的走了回去,拿过一边的衣服递给她说:“睡多了,自然就醒了。” 余沉沉接过衣服就穿了起来,等梳洗完后,红桃端了早饭过来。 白长舟喝着粥,“今日还有事要忙,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回来,要是我回来的晚了,也不用等我一起用晚饭了。” “好。”余沉沉点点头,想着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肯定是会有许多的事情要他做的。 “嗯……那我出门了。”白长舟用帕子擦了擦嘴就离开了。 “小姐,看来这王爷也不是个清闲的职位啊。”红桃收拾着碗碟,无奈的摇摇头,这要不是一连好几天都不在家,要不就是早早的出门办事了。 “这样也好,省的他一直烦我。”余沉沉笑了笑,转动着推椅到了小书房。 白长舟今日出来除了要和几位监考官将试卷送到皇宫,更是要处理曼青的事情。 白长舟将钥匙递给皇上,让他用钥匙打开盒子,毕竟这些都是前十名列的试卷,一点都不能马虎。 白新舟笑着说:“辛苦永安王和几位大人了。” 白新舟用钥匙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试卷拿出来,开始一个个的阅读起来。 白长舟微微转头看着身后的几位监考官,这样就结束了,那这件事未免办的太简单了吧。 “皇上,言大人还有事要禀报。”白长舟笑着说。 被点名的言大人慌的不行,原以为自己站在角落里,永安王不会发现,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可是这永安王眼睛尖的厉害,他在书房这么久都没动静,还能被发现。 “是吗?言大人不必如此小心,朕不是那种昏君,你可以畅所欲言。” 白新舟双眼看着试卷头都没抬,但还是给言大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依然害怕的不行。 白长舟看着缩在角落不说话的言大人,皱着眉,问:“言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耳朵不好使了,皇上的话也听不见了吗?” “这……没有这回事……” 言大人吓的不行,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过来,说:“这是下官写的折子,还请皇上过目。” “何事还用的上写折子,你念来朕听听。” 言大人看了眼永安王,又看了眼一直在看试卷的皇上,说:“是请建皇上废除未中榜的学子去地方做师爷的折子。” “是吗?” 白长舟阅读完了一张试卷,继续看下一张了。 “言大人,这法子可是从大吴先祖皇帝就开始施行的,再说了,这些学子就算未中榜,那学问学识因为不是常人能比的,不去地方做师爷,这么大好的人才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言大人看向永安王,王爷,你倒是说说话啊,用您说下官的话,说给皇上听啊。 可是白长舟哪管这些,他乐的不行,反正这折子是他递交的,该怎么说他看着办,与自己有何关系。 其他几位监考官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臣是这样想的。” 言大人擦擦脑门上的汗,说:“这师爷虽然不是正经官职,可是照样是靠朝廷养着的,一个好的师爷也会让县衙变得清明,所以非学富五车为国为民之人不可。” “再说了,若这县令的空位出来了,师爷可做第一候补人选,我们可以从这师爷留任期间的各项贡献和能力来考察,若是瞒着要求,让他从师爷上升到县令之位,虽然职位低了些,但是好歹还有个盼头。” 其他几位大臣看着言大人哆嗦的样子,也忍不住点头帮他说话。 “是啊,这样他必定会更加用心的为国为民辅佐县令。” “皇上,科考是为了广纳天下贤才,但是贤才少,有能力的人却不少,言大人此举更是挽留了不少有能力之人啊。” “是啊,皇上,言大人这副为国为民心,实属难得啊。” “皇上,这建议可说是非常好了。” 白长舟看着几人,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之前还听说这几个不和,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就变的如此友爱了吗? 白新舟放下手里的试卷,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思索片刻,然后看向白长舟问:“长舟,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皇上,这朝廷的事,本王不清楚,是人才还是庸才,你们说了算啊,本王只是负责做好皇上吩咐的事情。” “你啊……还真是敲一下走一步啊。” 白新舟笑着摇摇头,看向言大人时变得很是正经,说:“言大人如此为朕分忧,实属难得,既然你都开口了,还有几位大人都觉得不错,那就姑且拿你的想法来试试。” 白长舟说完,用笔在折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可字,盖上了印章,这证明了这个折子上的内容是被允许执行的。 “多……多谢皇上。”言大人被吓的不行,他还以为皇上会觉得他乱出风头,哟啊狠狠的惩治他一番呢。 “谢有点早了,等过几日,朕处理了科考的事,在好好的奖励你一番,到时候你再好好的谢谢朕吧。” 白白新舟将折子放在一边,继续看起试卷来。 言大人被吓的脑门上的汗都如雨滴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用两只袖子擦拭着。 其他的大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为言大人说话,不光是因为这个建议不错,更是因为他们是见到了永安王如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的,永安王的可怕程度,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 出了书房后,几位大人跟言大人的后面嘀咕着,不过因为声音小,听不真切。 “你们说,皇上刚刚是同意了吗?” 就算出了门,言大人还在恍惚中,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6 “言大人啊,这已经出了御书房的门了,你可得清醒一些啊。” “就是,我们几个可是在皇上面前为你说了好话,你可不能怂成这样啊。” “虽说永安王不好惹,但听说只要不犯到他手上,还是没性命之忧的。” “当时因为你嘴快,被永安王给抓住话语漏洞了,但现在想来,若是你不开口,我们当中肯定会有别人开口,所以这件事必定会发生。只不过我们比较幸运而已,这才帮你说了些好话,现在皇上也已经答应了,你就当是一件平常需要皇上拿主意的折子,别老是纠结了。” “就是啊,我们都为官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怕成这样呢,心啊……放宽些。” 言大人看向他们,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在安慰自己。 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件事不是他做就是别人做, 反正逃不开他们五个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也同意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再纠结挣扎都是没用的。 “多谢几位大人慷慨解围,若是以后用得到言某的,只管说一声便是了。”言大人拱手笑着说。 “唉……都是同朝为官,为的是皇上和大吴。” “就是啊……哈哈……” “长舟,你说的还得容我再想想。” 白长舟生气说:“还想什么啊,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这事不对劲啊。” 白新舟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白长舟坐在一边生闷气,知道还不让他去处理,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等了好一会,白新舟才将折子写好,说:“长舟,你按上面的来做。” “哦……” 白长舟拿过折子看了起来,随即不解的问:“三哥,就这样便宜他了吗?” “这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惩罚了。”白新舟说完就让他赶紧去办。 白长舟很是不情愿,这都让他逮到了。可是结果是什么呢,罚曼青终身禁考,直系血亲旁系三代以内都不能参加科考。 白长舟越想越生气出了宫门,就让月落去刑部大牢 ,那里的环境非常恶劣,白长舟本意是想让他多吃点苦头,可是现在却要把人放出来,白长舟怎么会同意呢。 “王爷,您这边请……”牢头很是热情的领着白长舟过去了,还非常狗腿的给擦拭了椅子,让人坐着。 永安王看着坐在地上时不时还哼哼两声的人,问:“他这是怎么了?” “王爷,您不知道啊,这人被抓进来的当天晚上不知抽的什么风,拿了那凳子狠狠的往自己腿上砸。” 那牢头嫌弃的说:“这里的犯人都害怕被打,可是这个家伙怪的很,非得自己打自己,真是怪啊……” 要知道到了刑部大牢,除了你是清白的,要不然您根本就出不去,再说了,要是清白的也就不会进刑部大牢了。 能在里面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有大夫来医治呢,所以他们都很顺从,从来不做忍狱卒牢头生气的事,就怕被打伤了,没有大夫医治,最后死了。 所以曼青自从砸伤了腿,到现在别说大夫了,就连一碗草药都没有人给他送。 “哼……有趣啊。”白长舟坐在凳子上,双手环胸的看着里面的人,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实在是有趣的很。 看完曼青的狼狈样子后,白长舟带着人去了曼青的家里。 虽然三哥没有让他继续查,可是也没说不让他查,那他就可以钻这个漏洞,先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去找三哥。 “几位这是……” 下人看着白长舟带着一群人进来,吓的不行,虽然他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这一群人还是把他吓的不行。 “这位还是永安王,来调查曼青科考作弊一事。” 月落走上前,说:“赶紧带路,要不然让你吃不了也兜不了。” “啊……是是……这边走……” 下人还没从公子作弊的晴天霹雳中缓过神来,就被月落的话吓的腿脚发软,只见他边跑边走的给白长舟他们领路。 穿过前厅后,白长舟站在内院,问:“曼青的书房在哪,先带本王去看看。” “这……这边走。” “夫人……不好了,有官差来了……” “什么?”曼夫人吓的不行,好好的怎么就惊动官差了。 “快……快扶我过去看看。” 曼夫人被吓到了,腿脚都开始不利索了,让下人扶着她去见人。 孟熹微在卧房里照顾孩子们,自从有了两个嬷嬷后,她整个人也跟着轻松很多,心情好吃的也好,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 这会正在和孩子曼玩耍,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孟熹微好奇的问:“张嬷嬷,这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吵闹啊。” “没事,是……” “小姐,是老夫人那里吵闹,要不要我着人去问一问。” “是吗……不用了。”孟熹微不想知道曼老夫人的事情,她们也说不到一块去。 “那好。厨房的燕窝应该熬好了,我这就去端过来。”那嬷嬷说完就拉着张嬷嬷离开了。 “老姐姐啊。刚刚怎么不让我说话了啊。” “小姐正在做月子呢,这烦心的事少说,夫人说过了,这天大的事,都没小姐重要。” “可是,这万一要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又不知道,那如何是好啊。”张嬷嬷的担心不无道理,她们现在都在曼家,虽说只是过来帮忙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嬷嬷笑着说:“放心吧,能出什么大事,再说了,有老爷和夫人在,小姐肯定是不会出事的。” 至于曼家会不会出事,夫人也不会放在心上,若是真出事了,刚好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小姐接回去。 张嬷嬷听她这么说了,也就没多想,毕竟这老姐姐是随着夫人嫁过来的,肯定比她更了解夫人的心思,听她的准没错。 曼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曼青的书房,看着外面围着的守卫,心凉了半截。 就算这样,她还是得过去,问问情况,哪怕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啊。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7 曼夫人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华服的男人站在中间,书房内能翻找的地方都被守卫仔细的翻找着。 “这位……大人,不知我儿犯的是何事啊,他……” 白长舟转过头,看向老妇人,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头上已有白发,双手也因过度操劳憔悴不堪。 白长舟没有理她,看向月落,示意他同这老妇人解释。 “都给本王好好找,就算是蚂蚁的洞穴,也别放过。”白长舟说着就朝翻找的侍卫走过去,嘱意他们都仔细些,一定要找到线索。 “您是曼青的娘吧,这边说话……”月落走过去,将人拉到一边,然后将曼青是如何在考场上作弊的事情说了出来。 曼夫人听完吓的直接倒了过去,若不是身后有下人扶着,她这把老骨头早就摔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关押到刑部大牢了。”月落解释着说:“前几日府上被守着,就是因为此事,今日来就是为了找证据的。” 证据? 按他的话说,现在还没证据,只不过是因为当场抓住了,所以把人关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曼夫人也懊恼伤心啊,一个劲的捶着自己的胸口,这都叫什么事啊,他知道在做什么吗? “老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虽然是被当场抓获的,但是当今皇上仁慈,只要确认他不是主谋,自然不会牵连家人。”月落宽慰的说着。 曼夫人点点头,就算只是一点的希望也是好的。“多谢大人告知,还请大人明察,我家曼青虽然喜好读书,但绝不是这样的人。” 是又不是,查了才会知道。 不过月落还是笑着点点头,就等着结果吧。 “王爷,你看这个……” 一个侍卫翻放出来的书信递给白长舟,他打开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大吃一惊,这些都是考试的试题。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试题都是三哥和几位朝中重臣想出来的,就连他也是前一天才知道,可是这曼青怎么就能早早的知道了呢。 白长舟疑惑的时候,有个侍卫在翻找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书,那些堆的如小山似的书,哗哗的掉了下来。 白长舟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本翻开看了看,就能对上信上的题目,看来这曼青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这也就是为何前面的考试,曼青下笔如有神助,最后一场考试却要靠作弊了,原来是最后一场考试的题目没在信上。 “夫人,公子出事了。” “外面都在传公子……” 陪同曼青出去的下人,见门口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才大着胆子跑回来了。 他是个聪明人,一直跟在公子的身边,所以大致上也知道公子肯定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月落听见了声音,不用白长舟提醒,就快步的走了出去将人抓住。 “唉……放开我啊,这是怎么了,夫人……快救救我……”那下人就这样被拖了进来。 白长舟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人,示意身边的守卫去搜他的身,没几下,守卫就拿了纸张出来,然后递给白长舟。 打开后看到纸张上的内容,赫然就是曼青考试的答题,这上面的除了字迹潦草一些外,无其他区别。 “这是曼青的,他交给你保管的。” “我……” 那下人吓的不行,哆嗦着说:“这是公子自己做的文章,公子只要有空都会拿出来看,就连考试时也是一样,只不过因为考试会有检查,所以才临时交给我的……绝没有什么保管这一说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公子作弊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这人还能明目张胆的来府里搜查,有点脑子也知道是和作弊有关系,他可不能把事情揽到身上,万一不小心丢了脑袋,他哭都没地方哭了。 “月落……问清楚。”白长舟说完就拉过一边的椅子悠闲的坐了起来。 月落领命抓着人去了书房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开始问话。 曼夫人见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她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人脉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只能让下人扶着走到白长舟面前问:“这位大人,不知可否能让我去看看曼青。” 这要是看不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事不急,反正过几日你就能见到了。” 曼夫人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的抓着下人的手臂,这么快的吗?只能在刑场上见一面了吗? 曼青啊……她的傻儿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曼夫人流下了眼泪哽咽的不行,一边的下人见状很是担心的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您叫大夫去。” “别去……”曼夫人抓住她的手说:“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下人没办法只好扶着曼夫人回去了,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再加上她本身身体就不好,这会走路更是颤颤巍巍了。 白长舟没有看他们,继续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倒要看看,这个曼青到底是和谁在勾结,竟然敢做这事。 三哥放过了他,他可不会轻易放过的。 月落询问完后,将人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也都一一打听清楚了,若是以后需要还能找到人。 “王爷,这些人怎么都感觉怪怪的。”月落回来的时候刚好见到曼夫人被下人扶着出去了。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问:“都找干净了,确定没有遗漏了吗?” “这……”月落看着这么多的守卫在翻找,少他一个也没差吧,再说了,他可是才问完话回来的。 只是面对王爷冷索索的眼神,还是认命的去翻找了。 一顿翻找下来,白长舟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况了。 只是奇怪的是,这人怎么知道这试题,还送给了曼青? 白长舟见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线索了,让月落安排下面的事情,自己则是带好证据出去了。 第10章 不忘初心方为正途8) 白长舟回到刑部大牢,盘问着曼青。 奈何曼青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 “不开口啊,本王有的是办法。” 白长舟笑了笑,示意一边的牢头拿工具过来。 牢头笑嘻嘻的让手下安排,不一会就将刑部大牢里的所有刑具都拿过来了,狗腿的说:“王爷,要不要小的来帮忙。” “下去。” 白长舟瞪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刑具,一个个脏的不行,也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了。 “这么多刑具,如果都往你身上招呼,你觉得你能受得了,就算受得了,又能受到几时。” 曼青他不是傻子,本来是想着好几天都没来问话,肯定是没找到有利的证据,只要自己闭口不说,肯定抓不到自己把柄,可是谁承想,这人竟然敢未审理就动用死刑。 “你……你大胆,动用死刑是犯法的,你不要命了啊。”曼青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可知本王是谁?” 白长舟笑着说:“本王乃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永安王,记住……是最宠爱的弟弟,只要本王不与他作对,就算是皇位本王也能坐上去,你信不信。” 曼青吓的不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能说出去,若是真被皇上听见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我不知道,我没听到任何话……”曼青捂住子的耳朵,害怕的往后躲着。 “怕什么?” 白长舟嘲笑的看着他,说:“都敢当着本王的面作弊,害怕听这话吗?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白长舟说完,从怀里拿了一个帕子,将帕子附在刑具把手上,拿了烙铁出来,笑着说:“你看着烧的是不是很红啊,听说,烧这么红的时候,只要往人身上这么一烫,滋滋……这肉就烫熟了,本王还没见过,刚好可以试一试。” 白长舟将烙铁放在火里好好的烤了一会,然后猛的拿起烙铁就往曼青脸上烫。 “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曼青感受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烙铁,若是再迟一步,他的脸就毁了。 “王爷不管问什么,我都说……求您……放过我吧。” 白长舟嫌弃的将烙铁扔回去,将帕子也一并丢到火里,看着他哆嗦的样子,心里嘲笑着,早就该这样了。 “那就说说帮你作弊的人是谁。” “王爷,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曼青跪在那里害怕的说:“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只是看到信的内容,然后……” “你猜本王信不信呢。” 白长舟心思透亮,这点小手段怎么会看不出来。 若是那封信没有可信度,他怎么会因为一封信做如此多的准备。 科考的题目都离不开各位学子所学的书籍,但是哪有人在复习的时候,只专攻基本特定的书。 而且只因为一封信,就无条件的相信信上的内容,这是把自己当傻子,还是小瞧了他人的智商。 “千真万确啊,王爷……” 曼青磕着头说:“我已经参加两次科考了,所以我才信信上的内容啊,我的学问本身就不错,那些文章都是我自己写的,我发誓,绝对没有抢占他人的文章啊,只不过是提前写好了文章罢了。” “学问不错?” 白长舟看着他嫌弃的说:“若真是学问不错,还用得着找那么多的书籍做参考吗?” “什么叫提前写好了?” “哼……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来,那还专门组织同一考场考试做什么?” “废话少说,把事情给本王老实的交代清楚,要不然定叫你不好过。” 白长舟说完将牢头叫了过来,早知道这人这么不听话,就不急着扔掉手帕了。 那牢头在这里待了很久了,也惩罚过不少犯人,可是在看到这些刑具的时候仍是兴奋不已。 “王爷……这是……” 曼青看着虎背熊腰的牢头拿着刑具的样子,害怕的不行,虽然他来的时间短,但是从其他囚犯的辱骂声中也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会轻易放过犯人的人。 “我……冤枉啊……” 曼青话还没说完,白长舟就示意对方让曼青吃点苦头。 “啊……” 烙铁贴在腿上滋滋响还带冒烟,一看就知道这得是多烫。 只要曼青没说真话,白长舟就没有让牢头停下来。 一个时辰后,曼青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可是白长舟还是没有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如此的话,若不是曼青嘴硬,要不就是他真的不知道,不过白长舟倒是希望是第一种,毕竟嘴硬还有机会撬开,可是不知道,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等走出牢房的时候,白长舟叮嘱牢头,说:“给他找个大夫看看然后给放了吧。” “放了?” 那牢头很是好奇,这人都要放了,为何还要折磨一番啊。 “你照做就是了。”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牢头虽然不解,还是让人去找了大夫过来,除了腿之外都是新伤,好好养着就行了。 将外伤都洒了药包扎好后,大夫就开始治疗他的腿伤,虽然没有伤着骨头,毕竟这么多天了,伤口都流脓了。 大夫拿出刀,过了火后开始一点点的刮上面的烂肉。 曼青也不是个能忍疼的人,那刀刮一次他就叫一次,还好大夫经历过很多这样的病患,没被影响。 反倒是那些狱卒被曼青的叫声给吓着了,这么点小伤还值得叫,真是没用。 等都包扎好后,大夫去找牢头要钱,那牢头生气的说:“你救的是他,问我要什么钱啊,一边去。” “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请我来治病的,凭什么不给钱。”那大夫很是生气,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也不是没去牢里救过病人,哪个不是提前把银钱准备好,为何今日却遇到了这样不讲理的人。 “我可不管,是你叫我来的,人我救了,还用了我不少的伤药,这八百五十六文,一个子都不能少。” “你……” 那牢头气的都要上去打他,奈何一边的小兵拉住了他,小声的说:“哥,别跟他计较,不就是要诊金吗?给他就是了。” 第10章 花花的这辈子(1 那小兵对大夫笑着说:“大夫,你也看见了,这些都是犯人,若是每个人都要我们付诊金,我们这点月钱也不够啊,您看这样,这是曼青家的住址,你救的是他,找他家人要诊金,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那大夫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人说得也对,随即拿了纸条背起药箱就离开了。 “行啊,你小子有长进啊。”牢头笑着说。 “哥,这不是还多亏您的提拔吗?” 那小兵笑着说:“再说了,这些人犯不着为他们置气,下次若是还有这样的事,哥您尽管吩咐给我做。” 那大夫知道地址后,背着药箱就去曼青府上要诊金去了。 门房听到他的话震惊不已,立马拉着人就去找老夫人了,要知道老夫人知道公子出事后,现在一直卧病在床,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还不得赶紧让人知道吗? 曼夫人躺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大夫,眼含泪水,说:“多谢大夫啊,多谢啊……” 没有关系,没有银钱,根本就没指望能去刑部大牢去看一眼啊。 现在好了,有人带消息过来了,她这心总算是放下了。 “快去拿诊金给大夫……” “这……”那大夫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诊金,可是看到这老夫人憔悴的样子,心里又不忍心。 “不如,让我给您也看一看吧。” 大夫说完,就拿了脉枕开始给曼夫人诊治,都是些老毛病了,没大碍,只是最近几天心绪不稳啊。 “老夫人身子还算硬朗,只是这心啊……切记不可太过忧心,外伤好治,心伤可治不了啊。” “多谢大夫叮嘱,自当会保重自己的身体。”曼夫人笑着点点头,示意一边的丫鬟把诊金拿过来。 那大夫收下了诊金,给曼夫人留下了药方子就离开了。 “夫人,公子没事,您可得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啊。” 一边的丫鬟心疼的说:“这个家还得要靠你撑着啊。” “是……你说得对啊。”曼夫人无奈的点点头。 她这个儿子一心只放在读书上,为了科考都快入魔障了,她这个媳妇啊,一点也不懂得打理家务,整日里除了陪孩子就是陪曼青,一个两个都不像话。 若是,她不在了,这个家就散了啊。 白长舟把事情都交给月落去调查了,自己则是悠闲的回了王府。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余沉沉看着在午饭前回来的人,很是惊讶。 “好不容易事情忙完了,还不能让我放松放松吗?” 白长舟走过去将人抱起来,自己坐进她的推椅里,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笑着说:“之前说的事,有没有决定好啊。” 余沉沉叹着气说:“虽然我从小就在京中长大,但是都没有出去玩过,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 余沉沉靠在他的怀里说:“要不,还是你拿主意吧,去哪都行。” “这个嘛……”白长舟一时犯了难,他知道玩乐的地方多着,可是那些都是男人感兴趣的,更何况路还难走,让沉沉去可能不方便。 “这样,让我先想想吧。” 余沉沉也没有催他,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就对了。 到了午饭时间,红桃端了饭菜过来,看到两人窝在推椅上,立马双眼看地,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红桃将饭菜摆在桌上后,就立马下去了。 余沉沉看着红桃害羞的样子,拍了拍白长舟的手,说:“放我下来,都叫人看见了。” 白长舟看着红桃模糊的背影,笑着说:“怕什么,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白长舟说着,稳稳的抱着人站起来,将推椅还给她,自己则是坐在对面和她一起用饭。 因为是难得的清闲日子,吃完饭后,白长舟推着人在院子里闲逛起来,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人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这才回到房间,花花就跟闻着味道跑了进来,在白长舟身边转来转去。 这烦人的狗,难道就没有办法治治它吗? 白长舟服侍沉沉去床上躺着,然后坐在一边和沉沉说话。 花花不知道从哪里玩的兴奋起来,突然间抱着白长舟的脚玩了起来。 白长舟和沉沉在说话,没注意到花花的奇怪行为,可是在看到沉沉的脸色大变,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不可描述的场景。 白长舟气的不行,黑着脸,一脚踢开了花花。 躺在地上的花花还在粗喘着气,仿佛是意犹未尽。 白长舟看着自己的鞋面,上面的污渍让他难以忍受,用左脚踩住了右鞋子,一个用力将鞋子脱下来了,白长舟皱着眉,直接一脚将鞋子给踢飞出去了。 剩下的那一只鞋子也不能要了,也被白长舟给扔了。 “这个随地发情的狗,看我不给它好看的。” 白长舟穿了屋里才穿的软鞋,走到花花面前,直接揪起花花脖子间的皮毛,将花花给提了出去,将它关在笼子里,然后吩咐下人去准备绳子了。 他要把这狗给拴起来,他要给这狗最重的惩罚。 白长舟看着只能在狗窝附近转悠狗,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这只是第一步,他还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治它。 白长舟回了房间,生气的将门关上,虽然狗已经给拴住了,但是该防的还要继续防。 若不是刚刚没留心,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白长舟拿起桌上冷掉的茶喝了起来,总算解了一些他心里的烦躁了。 余沉沉看到他这般生气,忍不住问:“花花……它……应该不是故意的……你没对它做什么吧。” “沉沉……” 白长舟委屈的看着她说:“它一个畜生,对我……的鞋子做了那样的事,你还说它不是故意的。” “我被吓着了,沉沉也不来安慰我,还问我又没对它做什么?” “一个小畜生罢了,谁把它放在眼里啊。” 白长舟假装生气的坐在余沉沉的身边,幽怨的看着她。 余沉沉笑着说:“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问你,我的错。” 第10章 花花的这辈子2 余沉沉拉过他的手,轻抚着说:“长舟,怎么样了啊,没被吓坏吧……不要生气了,花花不乖,我们不理它了。” 白长舟听着她敷衍的话,还是很受用,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她的身上求安慰。 余沉沉知道长舟肯定没被吓到,但是被气到了倒是真的,只是这花花最近一连串的行为真的是很奇怪。 只是,这人病了有大夫医治,这狗病了也会有狗大夫医治吗? 余沉沉陷入沉思了,看来要想知道花花怎么了,还是要找些养狗的猎户来询问一下。 咚咚…… 听见敲门声后, 下人连忙走过去要开门瞧瞧,可是还没等他把门打开就听见了一阵响声。 下人害怕的赶紧跑过去将门打开 ,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只见门口躺了个浑身发着臭味的男人,那下人气的不行,大步走了过去,原本是想把这人赶走的,但是等靠近的时候, 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不确定的用手掀开印在他脸上的头发,看着熟悉的面孔,他吓的不行,朝里面喊道:“快来人啊,公子回来了。快来人啊……” 没一会就看见出来了好几个下人,几人合力将人给抬进去了。 曼夫人听到下人来报,让丫鬟扶着自己过去看一眼。 曼夫人到了屋子里,看见几个下人在忙前忙后的,赶忙走上前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还好,人看着还好好的,曼夫人这下子总算是放心了,她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人,忍不住流眼泪。 明明早就说了让他接手家里的小作坊,为何非要走仕途这一条路啊。 唉…… 曼夫人忍不住心疼啊,虽说给放了回来,但是难保以后不会出什么问题啊,还是等人醒过来,好好的劝说一番吧。 “夫人,公子身上有伤,不过好在都上了药,等休息几日应该就能好起来。” 曼夫人点点头,说:“这几日你们就多费点心好好照顾着吧。” 孟熹微在两个嬷嬷个照顾和隐瞒下,月子坐的极其舒服,没有旁人打扰,曼青的事她也不知道,可谓是没有烦恼一时无忧啊。 余沉沉看着吃完饭就走的人,很是好奇,这不是没事情要忙了吗?为何还要出去啊? 白长舟去了太医院,在太医院里翻找医书。 李太医拿着抓好的药过来,见到永安王把太医院翻的乱七八糟,好些医书都散落在地,心里忍不住心疼,走过去,一本一本的将医书捡起来。 李太医好奇的问:“王爷,这一大早的就来看医书,是……生病……还是……求学。” 只是,白长舟脸色红润,气息匀称,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可是求学也不像啊。 李太医很是疑惑,那这早早的过来,把太医院翻成这个样子是想要做什么? “李太医,你说……这里没有能治狗的医书啊。”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继续找起来了,他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一本都没看到,难道是太医院里没有这样的书吗? “治狗?” 李太医愣住了,好好地为什么好治狗,如果狗真的生病了,找些土方子给它治治就行了。 “王爷说笑了,这些医书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和狗……扯不上关系。” 李太医说完,将捡起来的医书一本本的放回原位。 白长舟摸着下巴,是这样吗? 只是这狗实在是太烦人了,若是不现在不处理好,以后说不定更是放肆了。 白长舟走到一边坐下,看着忙碌的人,问:“这狗发情了,要怎么办?” “咳咳……”李太医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这种事为何要问自己,莫不是王府里养了狗吧。 “王爷,可是王府养了狗?” 白长舟点点头,说:“就是你之前说的那只狗,月落给带回来养了。” 李太医一惊,连忙说:“这种狗精力旺盛,不好养啊……王爷没有提前问一下,要是下官知道……” “废话怎么这么多,本王就问你要怎么办?”白长舟现在烦的不行,奈何这人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这……” 李太医一时间也想不到主意,毕竟他学的是治病救人的医术,可不是救狗的。 白长舟见人不说话,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光会救人就了不起了吗? 作为太医肯定是什么都要会,什么都要精才对。 李太医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死亡气息,可是不会就是不会,再怎么吓他,还是不会啊。 白长舟烦躁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太医将书放好后,拿起自己的医箱,开始摆弄起来,想着做点事打发时间,避免和王爷扯上不好的牵连。 白长舟看到李太医放在桌子上的刀,眼神一亮,走了过去,问:“这刀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太医看向一个个被擦的雪亮的刀,回道:“这些都是用来清理伤口的,长短粗细不一,才能更好的处理不同的伤口。” 白长舟好奇的将刀拿起来,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还挺锋利的。 李太医着急的说:“王爷不可啊,这刀刃锋利,小心伤到。” “李太医竟然会用刀,本王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白长舟笑着说:“李太医,跟本王走一趟吧。” “这……王爷……这是何意啊。”李太医不知道为何让自己过去一趟,他不是已经在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吗? “让你去王府给狗处理一下。”白长舟说完就走了出去,还不忘叮嘱说:“把你这副刀也给带上。” 李太医看着自己的宝贝刀,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可是担心害怕的他还是收好自己的医箱,跟过去了。 白长舟带着李太医回来的时候,余沉沉和红桃正在和花花玩耍,刚刚喂它吃了饭,这会精力好着呢。 “长舟,我还以为你今日也需要忙碌呢。” 余沉沉见人回来笑着说:“花花已经安静下来了,你过来看看。” 虽然是沉沉邀请,可是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白长舟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根本就没去看狗,反倒是示意红桃把人推过来,白长舟接手后推着人回了房间。 第10章 花花的这辈子3 李太医看着在栅栏里活蹦乱跳的狗,心想这狗精力还真好啊,尤其是看到不和谐的场景后,才知道王爷为何要问那句话了,就是他把年纪的人,也是看了眼睛疼啊。 “沉沉,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想让里太医给这狗好好的治一治。” “怎么治?李太医懂这些吗?” 余沉沉皱着眉,倒不是她怀疑李太医的医术,只是没有听说过有人还学过治疗狗的医术。 “这简单的很,那狗精力那么旺盛,肯定是发情了,让李太医给它来上一刀,别说现在,就连之后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余沉沉虽然不知道他说得来上一刀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不是好的办法。“一定要这样吗?我准备让红桃去找个猎户过来看看。” 白长舟坐在沉沉的身旁,假装生气的说:“我能给它找个太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找什么猎户啊,就按我说的来。” 余沉沉疑惑的看着他,这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呢。 李太医背着医箱走了进来,给余沉沉行了礼,然后站在一边,刚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只是不知这王爷让他来哪一刀。 毕竟这狗好的很,没有生病,除了…… “王爷,下官听到您刚才……” “沉沉,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白长舟说完,没有理会沉沉,直接走到李太医身边,让他把医箱打开,说:“把你的刀都拿出来,好好的治治那只狗。” “不是……王爷,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下官这刀……” 李太医爱惜的将刀抱在怀里,这些可都是他好不容易让人锻造出来的,怎么可以轻易用在狗身上呢。 “长舟,你……”余沉沉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只是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花花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人都能活,狗难道就活不了了吗?” 白长舟说完,直接提着李太医就往外面走,他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这狗了。 看到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李太医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只是这刀能不能放它一马啊,它是无辜的啊。 “王爷,你让下官做,下官肯定是二话不说,只是这刀,我还从来没用在狗身上……能不能不要用它啊。” 白长舟看着李太医如此宝贵的抱在怀里,自然是知道这刀不凡,只是除了他这刀,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刀了。 “你先用着,日后本王自会给你锻造一副新的刀来。” “王爷,这可不成啊。” 李太医挣扎着从白长舟手上下来,躲到一边说:“这副刀下官可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工匠锻造出来的,费时费力不说,下官更是从未将这些刀用在畜生身上,这朝要是用了,不是在亵渎这刀吗?” 李太医摇摇头,说:“这可万万不行啊。” 要是平常做个伤口处理也就算了,可是用在那种地方,他是怎么都不能同意的。 这时月落已经端了熬好的药过来,白长舟示意他喂给狗喝。 虽然药味浓,但是花花从来不是个挑食的家伙,药里面放了它喜欢的骨头,只见花花还是摇头摆尾的走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骨头舔着药水。 等碗变空了,花花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接着直接倒在地上。 月落见状,安排了几个人将狗窝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花花四肢被绑着躺在软和的被子上。 白长舟见李太医还死死的抱着刀,走了过去将刀抢过来,说:“今日你若是乖乖做,自然没事,若是胆敢违抗,犹如此刀。” 白长舟抽出了一把刀,一手夹着刀背,一手握着刀柄,两手同时用力,只一瞬间,刀就被折断了。 “我的刀啊……”李太医吓的不行,跟随他多年的刀就这样被毁了,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是让人害怕的冷血王爷,他想找人理论一番的心凉了,他可真是没用啊,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啊。 看着断掉在地上的刀,李太医后悔啊,早知道它会被折断,还不如一开始就听话,就算是脏了也没事,好歹刀还在啊。 “王爷……下官做就是了。”李太医好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白长舟看了忍不住笑着说:“不就一副刀,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今日的事情办妥了,他不介意送一副更好的给李太医。 李太医摇摇头,这医者想要一副趁手的刀,哪是那么简单的,也就是不懂的外行人才会说这种话。 李太医认命的拿了刀往栅栏走过去,这时月落拦住了他,笑着说:“李太医穿成这样过去,恐怕会弄脏衣服。” 月落说完示意一边的下人把早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拿过来,给李太医穿上,就连鞋子也给套上了厚厚的布,虽然行走有些麻烦,但是不得不说,这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李太医对月落露出感激的神情,看着自己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知道王爷是真的想好好治治这狗的病。 李太医双手稳稳的拿着刀朝花花走去,现在花花已经被迷昏了,感知不明显,只要刀够锋利,手速够快就不会有问题。 白长舟不想看血腥的场面,直接回了房间,与沉沉说话。 余沉沉放下手里的书问:“已经在动刀了吗?” “放心,不会让它叫唤的。”白长舟还以为她是担心狗在叫唤,让左右都听到声音。 “我还是觉得,找个猎户过来看看比较好。” 虽然长舟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余沉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沉沉,那狗你们面前表现的乖顺听话,一到我这里,就开始肆无忌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人下菜碟,若是不给它点眼神看看,它都不知要听谁的话。” 白长舟可谓是对花花嫌弃的不行,只想快点处理好它的事,哪能想那么多。 余沉沉被他的话给乐到,行吧,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花花的错。 “那就随你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长舟非要这么做,余沉沉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花花是只狗,说难听些,就是个畜生,没必要为了它影响了两人间的感情。 第10章 花花的这辈子4) “这个办法才是一劳永逸,想必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白长舟只要想到昨天的事,就恶心的不行。 现在好了,那狗的家伙都没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半个时辰后,月落走了进来,说:“王爷,已经处理好了。” 白长舟推着沉沉出去了,见李太医一脸颓废相的坐在角落里,花花则是被放在狗窝上,下面还包着纱布,地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仔细闻,还是能闻见一丝血腥味。 白长舟看到沉沉皱眉,生气的说:“这味道怎么还这么重,多拿些水来洗洗……红桃把狗抱回去,这几日就由你照顾着。” 下人领命的去拿了水,兑了药粉,拿着树枝对着院子继续撒起来。 虽然这里只是个小院子,距离白长舟他们的卧房有些距离,就怕没有清理干净招惹了虫子进来。 余沉沉听到长舟这么安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事是他做的,却让红桃把花花带回去照顾,难不成是他觉得这事做的不好,只是因为不得不做罢了。 回到他们的大院子后,余沉沉忍不住问:“你这是害怕花花醒过来找你算账。” “这叫什么话?” 白长舟满不在乎的说:“给它吃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一下罢了。” “那你作何让红桃照顾啊。”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大伤了,肯定需要好好养着,红桃会照顾人,交给她合适。” 余沉沉笑了笑,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有红桃在,花花肯定会没事的。 “别管那狗了,我们来想想要去哪里游玩吧。”白长舟将人推到书桌前,拿起自己私藏的书,就翻了起来。 余沉沉见他认真的模样,也跟着看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 红桃看着送回来的花花,心里直叹气,谁叫你非要待在那里,现在好了,遭罪了吧。 红桃心疼的给它的食盆里舔了水,这几日就安生的待着吧,等伤好以后再说,至于其他的,也没办法了。 不过,花花只是一条狗,就算它发现了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更不会知道它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李太医见人都各自离开,忍不住伤心,真是人走茶凉啊,需要你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把你弄过来,不需要你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 李太医看着地上的刀,心里即是嫌弃又是心疼,最后无奈,还是把刀收好,拿了自己的医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就在白长舟他们还在商量着要去哪里游玩的时候,月落带了消息过来。 “这么早的吗?”白长舟很是好奇,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孩子怎么样,但是谢匀的孩子,他肯定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听说好像是早产了,谢府的人只是来通报一声,其他的属下没有细问。”月落想了想,谢公子没有把事情闹大,应该没有大问题才对。 “早产……” 白长舟嘀咕着, 这么有意思吗? 余沉沉在心里算了算,虽然说是早产,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时日,所以孩子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你下去准备一下,今晚我和沉沉过去一趟。” 月落领了命下去准备了。 余沉沉好奇的问:“为何晚上过去。” 白长舟笑着说:“你不知道,谢匀肯定还在记着我摆他一道的事情呢,这次玉晴生了孩子,还特地通知我,就是算准了我肯定会去的。” “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掰回这一局呢,万一我被他怎么着了,这青天白日的,不是会丢永安王的脸吗?” 余沉沉被他的想法给惊到了,虽然知道这两人关系好,但是也不用是这种想法吧,真是不懂男人间的情义啊。 “那行,我也准备一下。”既然是早产,余沉沉也带点合适的东西过去,好给玉晴补补身子。 虽然玉晴早产让谢府上下手忙脚乱,但好在家里还有主心骨在,谢夫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有序的处理着手上的事情。 谢匀将人快速的抱进房间里,谢夫人身边的嬷嬷去请了稳婆,虽说还是一早就说好的,让她来给玉晴助产。 但是这临时听到了生产的消息,还是吓的不行,慌慌张张的跟着嬷嬷过来了,在看到躺在床上痛苦的玉晴后,立马上手帮忙。 经过一整天的时间,玉晴总算是把孩子生出来了,两个小子,谢夫人高兴的不行,原以为两个孩子当中肯定有一个小子,现在一下子生出两个孙子,她高兴的不行,摸摸这个抱抱那个,很是喜欢。 谢匀见有下人出来了,着急的走了进去,屋子里满是血腥味,但是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谢匀心想,玉晴应该平安生产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进来了啊。”谢夫人拦着谢匀,不让他往里走。 “玉晴才生产完,还没整理好,你赶紧出去。”谢夫人说着就把人推出去了。 谢匀没办法,只嗯呢该任由谢夫人赶他出来了。 谢大人自然也听见了孩子响亮的哭声,他见谢匀低着头出来,走上前去笑着说:“小子,这件事情做的不错,我没做成的事情,让你做成了,以后见了列祖列宗,我也能吹牛了。” 谢匀皱着眉瞪了谢大人一眼,这副为老不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还好自己不像他。 “我刚刚已经通知安隅王爷和王妃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肯定会跟我肯定要和他好好炫耀一番。” 谢匀白了他一眼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事有什么好炫耀的,一个是祖父,另一个还是外祖父,还能差到哪去吗? 谢匀在外面坐了好一会,才被下人邀请去了房间,他坐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的玉晴,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谢匀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嘴角微干的样子,大概能猜到生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情。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1 可是,他不光没办法替她分担,还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吓得早产了。 “夫人放心,少夫人身体好着呢,虽然两个小公子早出生了些时日,但是粗算一下月份也够,好好养着就是了。” 一般双胎的孩子都会比较小,这两个孩子的体型都算可以,再加上谢府也是大户人家,吃食方面肯定细心周到,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孩子就能养的白白胖胖的。 “如此,有劳罗大娘了。”谢夫人说完就让一边的下人将喜钱递过去,虽然之前也给过了银子,但是这不一样,毕竟是件高兴的事情,多给些,不光能让对方也讨个好兆头,更是为了这两个孩子集福气。 那稳婆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袋子笑着说:“孩子是大富之相,日后必定能平安健康啊。” “借罗大娘的吉言了。” 谢夫人笑着说:“已经让丫鬟去准备饭菜了,这辛苦了一日,吃些饭菜,我让下人送你回去,不着急啊,哈哈……” “好……哈哈……” 虽说稳婆就是为了给产妇接生孩子,但是心思活络的人想的深,宁愿多花些心思和银钱和这样的人交好,也不愿意与她结怨。 毕竟产妇能不能从鬼门关走出来,可是全靠稳婆了。 “玉晴……玉晴怎么样了。”安隅王妃听到了消息后,拉着安隅王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见谢夫人和一个年岁较大的妇人在聊天,着急的走过去问:“亲家,玉晴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好。” “亲家不要着急,玉晴已经平安生产了,孩子好着玉晴也好着呢?” 谢夫人拉着安隅王妃笑着说:“这是给玉晴接生的稳婆,是京中最厉害的,有她在,玉晴和孩子才能平安啊。” “是吗?” 安隅王妃看向稳婆,感激的说:“这可多亏你了,我这听说了玉晴早产,担心的不行啊。” “亲家,我这还想去看看玉晴,这人就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 安隅王妃说完,朝稳婆笑了笑,然后就去看望玉晴了。 “做娘的人,就这样,我们继续喝茶。” 那稳婆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也是当娘的人,自然知道做父母的心情,不过没想到的是,皇家出来的人,还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安隅王爷和谢大人在看着两个孩子,小小的软嫩嫩的,虽然他们不敢伸手去碰触,可是在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时,还是忍不住炫耀起来。 “真好啊,玉晴一下子就生了两个儿子,本王看不如就把其中的一个带到王府来教养,到时候也可以把安隅王这个头衔传给他。” 本来还在乐呵呵的看着乖孙的谢大人,听到安隅王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气的板着脸说:“这可是我家的乖孙,怎么就能放到你那里养了,再说了,我谢家也是有家产需要继承的,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就凭本王是孩子的外祖父。” 安隅生气的看着他,继续说:“你就是个小官,每月的月银能糊口就不错了,那像本王,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地位比你高,月银比你多,逢年过节的恩赐也比你重,你比的过吗?” “你……” 谢大人气的不行,他的官虽小,但是他……他…… “我夫人是做生意的好手,就你一个小小的王爷,怎么能比的过。” 谢大人笑着问:“迎娶玉晴时给的聘礼你可都瞧仔细了,那些可都是我夫人用做生意的钱买来的。我夫人这一把好手,到时候传给两个孩子,让着两个孩子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总比你天天卑躬屈膝的好太多了。” “你……”安隅王被气的不轻,虽然他说得也是在理,但是光有钱没有权利,还是会任人欺负的。 “士农工商,行商乃是……” “行了行了,说不过我,就开始整这一套。” 谢大人烦躁的推开他,说:“这几年来,都没有你说的什么入流不入流了,说不过我就承认吧,非是要面子活受罪。” “就你这心胸,我看啊,也别让孩子叫你外祖父了,叫你小心眼得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啊,本王可是在好好与你讲道理啊。”安隅王爷说着便上前去扯他衣服,势必要好好和他理论一番。 呜呜…… 两个孩子才离开母体没多久,对外面的情况很是陌生,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能吓到他们。 这两人吵闹只顾着有没有吵赢,完全忘了原本的目的。 安隅王妃走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孩子在哭闹,她心疼的不行,走上前去,轻轻的摇着小床,哄着两人入睡。 看到这样的情况,谢大人和安隅王爷老脸一红,这不知不自觉的又把朝堂上的情绪带出来了。 “还是看看玉晴吧,才生了孩子,肯定是遭了大罪了。” 安隅王爷见人不搭理自己,只能先开口缓和气氛。 谢大人见状笑着说:“是啊,亲家,还是先看一看玉晴吧,虽说玉晴没什么大事了,但是总归看一眼才能放心吧。” 安隅王妃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这毕竟是在外面,想着还是要给王爷一点面子,也就没有多计较,瞪了一眼王爷后,就去看玉晴了。 安隅王妃看到谢匀守在床边,心里多了些放心,她最担心的就是,玉晴生了孩子后,大家只顾着看孩子忘了大人了。 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之前他们眼神不好,没看出来金聪云的真面目,但是现在玉晴能被谢匀这么细心的呵护着,她觉得这样就够了,女子能得到一个这样真心的人,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岳母……您来了,过来坐吧……” 谢匀看到人后,立马起来拉着人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安慰着说:“玉晴只是生孩子脱了力,等好好的休息一会就会醒来,岳母不用太过担心。” 安隅王妃笑着点点头说了:“我知道,鬼门关走一遭,肯定会伤身,我就在这看一会。”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2 从那么小小的一点,长到如今这般大,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心疼的相公,玉晴啊,你这辈子可以知足了啊。 谢匀站在一旁守着,虽然和安隅王妃没有太多的话,但是就冲着这份关心的态度,谁都能看出谢匀是多在乎玉晴。 因为家里有喜事,谢夫人很是高兴让厨房准备些好吃的,就连他们下人也跟着沾了光。 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了稳婆,稳婆也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尊重,心里对他们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涨,就连夜晚回去的时候,谢夫人真的如所说的那样,给她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去。 要知道这份殊荣可是头一回,稳婆也是明事理知感恩的人,这些情义她都记在了心里。 送完稳婆后,谢大人看着安隅王爷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试探的问:“这时辰这么晚了,王爷……” “既然如此,就多谢谢大人好意了,本王和王妃今晚就留宿在谢府。” 安隅王爷生怕谢大人说出赶人的话,所以才着急的打断他,这样一来,他想反驳也没办法了。 谢夫人看到谢大人的震惊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可是这人不光是王爷更是亲家,还是孩子的外祖父,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了。 “哈哈……这是自然的,王爷……不对,亲家,你可是孩子的外祖父,在家里住个几天算什么,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房间。” 谢夫人笑着就吩咐身后的丫鬟去打扫安排,谢大人气的不行,明明在朝堂上还跟他唇枪舌剑来着,怎么这会却这么上赶着留下,当真是因为两个乖孙吗? 安隅王妃笑着说:“这是不是太打扰了……反正离的不远,不如……” “夫人……客随主便,这都准备客服房了,我们就留下来吧。”安隅王爷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少说些触霉头的话。 明明最担心女儿的就是她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留下来了,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亲家说得对啊。” 谢夫人笑着走上前,拉着安隅王妃说:“这是时辰玉晴怕是已经醒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谢大人见她们走了,然后看向安隅王爷生气的哼了一声,抬起脚就离开了。 “你去哪?” 安隅王跟了上去。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还要得到你的同意不成。”谢大人没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我不管,但要是去看我的小外孙,我就非管不可。”那么可爱的小外孙,可不能受到这人的影响。 “你……你这个顽固不化的硬石头,在朝堂上与我作对也就算了,现在我就是要去看看可爱的孙子,你也拦着吗?” “我可不拦着……只不过,得有个先来后到。”安隅王说完,就先一步的跑了过去。 “你……” 谢大人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到了,说实话,他还没见过这样一面的王爷。 “什么先来后到……差点就让你蒙混过去了。”谢大人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一旁的下人见了都忍不住偷笑,心想因为这喜事,大家都高兴的不行,就连老爷和安隅王爷性子都变了。 谢夫人和安隅王妃进来的时候,谢匀正在给玉晴喂汤,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了都羡慕。 “亲家啊,玉晴嫁到你们家,得到你们这般疼爱,我总算是放心了,。” “瞧你这话说的,是玉晴嫁过来后,让谢匀这小子变得成熟稳重多了,我该是谢谢你啊。” 两人坐在一边互相吹捧着,谢匀自顾自的喂着玉晴喝汤,只有玉晴听着两人的谈话忍不住羞红了脸,这当着她的面,这么夸奖真的好吗? 谢匀看到玉晴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别管她们的,赶紧喝汤,你身体还得好好养养呢。” “可是……” 汤很好喝,很对玉晴的胃口,只是大家都在看着,她不好意思让谢匀继续喂。 谢匀凑到她耳畔,小声的说:“夫人确实很好,尤其是晚上教训我的时候,我能变的如此优秀,夫人居功至伟。” “你别乱说……”玉晴羞的不行,本想伸手打他让他不要口花花,可是看到两位娘亲都看向她,快速的收回了手,双眼瞪着他,就知道乱说话。 谢匀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将勺子放回碗里,拉过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假装很用力的打了几下。 “我错了,夫人打了后,可得要消气啊。” “我……” 玉晴脸红的不行,她什么时候这样做过了,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他们俩的小动作自然是被谢夫人和安隅王妃看在眼里,只是感叹小两口的关系真好。 “亲家,我们在这里可能会碍眼……” “不如,去看看乖孙孙吧……” “好,这主意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手挽手出去了,身后跟着的下人还不忘贴心的给他们把房门关上。 谢匀见人都离开了,这才笑着说:“现在人都走了,你总该可以喝汤了吧。” 玉晴看着递过来的勺子,张开嘴,一口喝了进去。 “你干嘛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看了去。” “怕什么,都是自家人,还害羞吗?” 谢匀觉得这些很是正常,他喜欢,他愿意,就是所有人知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会有人在私下谈论,我……” 玉晴话还没说完,就被喂了一勺汤进去。 “谈论就谈论,反正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事,再说了,他们谈论也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在意。” 论厚脸皮,玉晴确实是比不过他。 不过这样也说明了一点,他在意自己,关心自己不是装样子的。 “我还想吃点甜的。” 主要是怀孕的时候口味怪的很,现在孩子出来后,她就特别馋之前喜欢的吃食了。 谢匀笑着将碗里剩下的汤给喝了,然后去柜子里拿出自己早让下人买好的点心,拿了两块不一样口味的给她。 “晚上了,不能吃太多,尝尝味道就行,若是还想吃,明日多给你几个。” “好的。”玉晴拿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啃着,心是甜蜜的,嘴里也是甜蜜的。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3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金聪云颓废的趴在桌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前几个月,他还很幸福的,有儿有女有妻子,爹娘很疼爱两个孩子,差点连娇儿都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了,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 娇儿带着孩子走了,永远的离开他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娇儿肯定是在和自己闹着玩,过几日就会让人来通知自己接她回去。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好几日,都没听到娇儿的音信,他很是着急,让金侯爷帮忙调查,这才发现娇儿带着孩子早就不知所踪了。 外面的人都在传娇儿是在故意玩弄他,金聪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呢。 他安排人秘密的找人,人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不少和娇儿有关的消息。 原来娇儿在入楼里,就有了未婚夫。 为了还债,娇儿不得不入行做卖唱女,她那未婚夫不光没有嫌弃,还买字画代写书信抄书,总之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两人一起努力着。 只是金聪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娇儿的时候,就被她吸引住了,为了得到她,更是日日去楼里,就为了能博得娇儿的好感。 在得知娇儿要赎身的时候,他特地找了老板娘,让她霸着卖身契让娇儿赎不了身,最后再由自己出面帮忙,这样既能卖娇儿一个人情,也能顺水推舟成就两人的好事。 原以为,他的幸福已经到来了,可谁知道却是空欢喜一场啊。 “公子,侯爷和夫人担心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要知道自从少夫人走了后,公子就整日整日的喝闷酒,从前的意气风发一点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颓废了。 “拿酒来……”金聪云看着眼前的人,都快出现重影了,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继续买醉。 “来了……客官请用。”店小二眼疾手快的拿了酒过来,要知道这几个月,金大公子在他们这消费客豪气着呢,他自然是秉着客户至上的原则。 下人见店小二笑嘻嘻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人都是在这里看热闹的吧。 金聪云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开始往嘴里灌,现在只有这个才能让他忘了所有的事情。 “公子……”那下人担心的不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着急的说:“赶紧随我回去,侯爷他们还等着呢。” 金侯爷知道自己的儿子被骗了,还被骗成这副样子,他气的不行,更是去报案让官府找人,可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来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那花楼里他也安排人去问过了,只是卖身契已经还给娇儿了,她也也不记得上面写的什么了,毕竟这楼里的姑娘这么多,她哪能一个个都记得住啊。 其实那老板没说实话,努力想想肯定能想到蛛丝马迹,可是娇儿和她那未婚夫又是磕头又是给钱的,她于心不忍,就帮忙说了假话。 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日日和娇儿相处的金公子都不知道娇儿的底细,她一时忘了也很正常啊。 一开始的不上心,再加上没有线索寻找,所以给了娇儿他们很多的时间和机会,只要他们躲起来安分的多日子就不会有人发现。 那下人看着金聪云的样子,只是比乞丐好一些而已。 他一个手刀将金聪云打晕,然后将人给扛回去了。 金侯爷和夫人想着既然儿子在这里跌倒了,他们做爹娘的,肯定是要把人给扶起来。 所以两人做主给他重新安排了一门亲事,只是因为金聪云自己混账,所以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愿意和他们有来往,更别说是说亲了。 再三考虑后,他们选择了巷子里比较穷苦的农家女,虽然他们不乐意,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金侯爷看着醉醺醺的金聪云气的不行,说:“找个大夫过来,给他好好看看,只要人没事,后天的婚礼照常给我举行。” 下人着急的去请了大夫过来给金聪云诊治。 可是,这大夫一诊治后,担心的不行,还以为是自己诊错了,一连诊了好几遍。 这可是大病啊。 侯爷夫人看着大夫的样子很不对劲,着急的我呢:“我儿是怎么了,身体可有不适。” “这……” 那大夫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医箱,害怕的说:“我医术浅薄,诊不出金公子的病症,还请另请高明吧。”那大夫说完就拔腿跑了。 他这副举动,让金侯爷和夫人更加担心,可是一连找了好几个大夫,都不敢说什么问题,都推脱自己医术不好,瞧不出什么毛病。 没办法,最后金侯爷去面见皇上请了太医过来诊治,这才发现了大问题。 “金小侯爷,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中毒了。” 那太医无奈的摇着头说:“下毒剂量又重,时间又长,这子嗣啊,就别想了。” 虽然他可以帮忙救治,但是毒已经进入身体破坏了传宗接代的功能了,就算是大罗神仙过来,也没办法治好他了。 “怎么会如此啊。”金侯爷伤心的看着床上的人,他自问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为何要给他这样的惩罚啊。 “我的儿啊……”侯爷夫人痛心的哭了起来。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侯爷你们先让让,我来给小侯爷施针。”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金聪云不能传宗接代的事情在京中传开了,就连那户定下婚约的农家也知道了。 在听说了这个事情后,二话不说遣了媒人过去推了这门亲事,他们虽然想一步登天,但是还没冷血到把自己家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白长舟在听到月落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这是不是罪有应得,哈哈” 先前这人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那女儿把孩子带走了,不光是因为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就不是金聪云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热闹了。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4 余沉沉虽然不知道这金聪云和这娇儿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就从现在的结果来说,长舟说得也没错,确实是罪有应得。 “你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到了谢府可千万别和玉晴他们说这些。” 虽然不知道这金聪云对玉晴还有没有影响,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玉晴现在日子过的很好没必要把这肮脏的事情说与她听。 “放心吧,我你还不知道啊,除了要和谢匀争输赢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放在心上。”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好争的,再说了他们这是去谢府做客,而不是去打架的,还要争个输赢。 月落驾着马车把两人送到了谢府。 余沉沉看着热闹的谢府,心里也忍不住喜悦,两个小生命诞生了,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白长舟吩咐月落把准备的礼物拿进去,自己则是推连人带椅的提起来走了进去。 一般都是孩子满月的时候,才安排酒席招待亲朋好友,但是在这之前,也是可以邀请亲友先过来看一眼的。 谢大人和安隅王爷只要一遇到就少不了要争执一番,本来是争执朝堂上的事情,现在是争执两个乖孙孙的事情。 谢夫人和安隅王妃除了闲话家常外,就是去看小两口和劝架。 虽然只是在谢府待了短短两天,安隅王妃就已经和谢夫人很要好了,说是好姐妹也不为过。 “永安王和王妃来了……” 谢夫人正在和安隅王妃说话,下面的人小跑着过来禀报。 谢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走到一边把还在和安隅王爷争吵的谢大人拉了过来。 谢大人正处在上风,这个时候被拉走,心里不痛快,生气的问:“说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 “永安王来了,你给我正经点。”谢夫人瞪了他一眼,然后往前厅走去。 谢大人被吓着了,只能老实的跟着过去了。 “参加永安……” “谢夫人你们不用多礼了,今日过来主要是来看玉晴和孩子们的。”白长舟说完,月落很上道的把礼物拿了过来。 白长舟笑着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都是一些补品给玉晴补身子的。” “这……” 谢夫人笑着说:“如此就多谢永安王了。” 谢夫人知道他和谢匀关系好,可是没想到两人能好到这样的地步。 “那……本王能不能去看看孩子们。” 白长舟知道自己和沉沉不可能有孩子,但是朋友有孩子,他去过过眼瘾也没问题吧。 “这……”谢大人一时犯难了,这还没到可以见外人的时候呢。 “这有什么,我带你们去。” 谢夫人上前走一步,把谢大人堵在身后,看着两人说:“跟我来,走这。” 白长舟推着沉沉,跟着谢夫人去了偏房。 本来是想让孩子和玉晴在一个房间的,只是家里还有两个喜欢吵来吵去的人,所以只能把卧室隔壁的房间打通,做了一个临时的偏房,这样玉晴看孩子,或者是两个老家伙看孩子都很方便。 “这么小吗?”白长舟用手大概的量了一下,差不多三个巴掌长,这可太小了吧,能养活吗? “这很正常啊。” 谢夫人笑着说:“玉晴是早产,再加上一次怀了两个,可不就小了些吗?不过等到满月的时候,你再看,就会发现他们长的好快啊。” “永安王和王妃要不要抱抱看。” 谢府笑着说:“孩子刚醒抱着没事。”谢夫人说完就抱起一个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的看看。 “这……”白长舟倒是挺想试试的,可是看了看沉沉后,只能摇摇头,说:“还是算了。我这笨手笨脚的,万一把孩子摔着可就不好了。” 谢夫人听到他这么说了,也没坚持,只是将两个孩子都抱起来给他们好好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让奶娘抱到一边喂奶了。 “孩子这么可爱,可有选好名字。”白长舟问。 “这事不急,有两个祖父在,还担心想不出好名字吗?”谢夫人笑着说。 “谢匀正在陪玉晴聊天呢,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谢夫人走到一边,敲了敲门,谢匀走了过来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说话。 “匀儿好好照顾王爷和王妃,我让下人去安排点心来。”谢夫人说完就离开了。 谢匀看着白长舟问:“不是早就通知你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这时间也不晚啊。”白长舟笑着说。 谢匀的心思细腻,他当然不是指这个事情了,只不过玉晴她们在这里,才不好多说罢了。 白长舟笑着看向他,故意叫他来,肯定是没好事的,所以他才故意这个时间点过来。 余沉沉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眼神交流,只是看到玉晴神情有些倦怠,说:“长舟,你把我的医箱拿过来。我给玉晴好好看一下。” 白长舟听话的从推椅下面把医箱拿出来,箱子打开后,拿出脉枕给她。 谢匀见状说:“既然这样,长舟我们先出去,让王妃给玉晴好好看一看。” 谢匀说完都没管白长舟是不是同意,就拉着对方的手出去了。 余沉沉给玉晴诊着脉象,虽然说玉晴的身子骨不错,怀孕的期间也被养的很好,但毕竟是早产了,而且还生了两个孩子,对身体伤害也是很大的,不过好在她的情绪很好,心绪也相对稳定,已经很不错了。 “没什么大碍。” 余沉沉收回脉枕嘱咐说:“不过,你这才刚生了两个,若是你和谢匀还想要孩子的话,最好等两年后,毕竟生孩子身子耗损的大,不好好养着,以后老了各种病痛都会来,到时候可就不是喝补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沉沉,我知道了。”玉晴笑着说。 其实这几天来,谢匀也和她说过了,说等这一次养好身子后,暂时不要孩子了,因为他觉得两个孩子照顾起来也已经很辛苦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一个或是更多的孩子,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 不管谢匀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是真的为自己想过了,而玉晴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是第一次做娘,她肯定是要先走稳第一步,才能走第二步的。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5 余沉沉点点头,她心里有数就行了。 “谢匀,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当着沉沉的面把我拉出来,这样真的好吗?”白长舟笑着打趣他。 谢匀头疼的看着他说:“你可别这样了,我找你是有要紧的事情。” “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白长舟才不信呢,若是真的是要紧的事情,他早就来找自己l.e。 “金聪云最近的情况,你知道吧。” 谢匀坐在他的旁边说:“他不行的事情,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你可以啊。” 白长舟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一直以为你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呢,原来只是没到时候啊。” 谢匀本来是不想对这人用这样的手段,毕竟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难得带玉晴出去闲逛一下,却被他知道了,跑了过来纠缠,让玉晴动了胎气早产了。 两人早已分开,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偏偏金聪云还上赶着来纠缠,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对方。 所以这几日也一直在让人打听金聪云的事情,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可不得好好的利用这件事把金聪云弄的生不如死。 “那你现在是想让我怎么帮你。”白长舟好奇的问。 “金家侯爷之位是世袭得来的,那金家除了先祖跟着大吴的第一位皇上开辟了盛世之外,其他世袭的几位侯爷有为大吴做过什么贡献,这不对等的世袭,是不是应该要废除了。” 谢匀想着,就因为对方是侯爷,就可以欺负人,之前抢了玉晴不好好珍惜,现在玉晴嫁给了他,这人还来纠缠。 白长舟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你这做的有点狠吧,就算金聪云得罪你了,你整他就行了,为何连带着侯爷也要整呢。” 谢匀笑着说:“吃了这么多年的皇粮了,但是却没为朝廷办过事,没为百姓牟过利,这样的侯爷,真的是大吴需要的吗?” “再说了,这侯府代代深受皇恩,你说是不是有很多私藏,如果都拿出来送到国库,皇上会不会高兴啊。” 白长舟笑着点点头说:“谢匀,真有你的,就冲你这句话,我帮你。” 他们之间,朋友是真,为彼此牟利也是真。 金侯爷现在气的不行,原以为金聪云被骗了,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家的,这已经够让他丢人了,可是现在知道金聪云以后没有孩子了,他气不打一处了,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金聪云一顿。 侯爷夫人心疼不已,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情,金侯爷都没有饶过人。 “我的儿啊……侯爷……你……为何如此狠心啊。”侯爷夫人抱着昏倒的人,止不住的流泪。 若不是他做的这些蠢事,他金家能绝后吗? 金侯爷失望的看着两人,想着金家代代世袭侯爷之位,现在就要断在他这里了,日后见了列祖列宗他如何开口啊。 “侯爷,小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侯爷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的,想必还是能留下子嗣的。”跟随在金侯爷身边的下人,小心的说着。 金侯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去嚯嚯小姑娘吗? 那下人被金侯爷看了一眼,害怕的跪在地上,求饶说:“侯爷,是小人口不择言,还请侯爷恕罪。” 金侯爷叹了口气,看着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人,说:“算了你下去吧。” 那下人像是被特赦一般,快速的跑了出去。 金侯爷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侯爷,夫人说今晚要照看公子,就不回来睡了。”丫鬟说完就离开了,连门都没进。 金侯爷独自一人吃了晚饭,然后去院子里闲逛。 这事已经传开了,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侯爷夫人还在着金聪云,让他想开点,虽然是被骗了,但是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 金聪云趴在床上,心里悔恨不已,若不是他嫌弃与玉晴的亲事,何以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啊。 当初,爹娘让自己去求娶玉晴的时候,他就极力反对,不是因为玉晴不好,只是因为玉晴是安隅王唯一的女儿,如果自己娶了她,安隅王肯定会给一大笔的陪嫁,等王爷和王妃百年后,王府的金钱肯定也会交给玉晴,就是因为知道爹娘的想法,他才不乐意。 所以婚后,金聪云才故意冷落她,就连夫妻间的同床共枕都不愿意,新婚之夜,也是玉晴一个人独自面对。 他是个男人,总是会有需求的,家里的嫌弃又瞧不上,所以只能在外面找。 那时候他每天晚上出去,白天回来,天天夜不归宿,可是玉晴也没说什么。 原以为是家里人口风紧,没有和玉晴说,哪成想玉晴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不问罢了。 外面的莺莺燕燕都玩遍了,金聪云对女人就更挑剔了,看玉晴就越加不满意了,尤其是在看到娇儿后,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应该拒绝这门亲事,要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直接把娇儿娶回家了。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娇儿还是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后面又有了一个儿子。 原以为他们就会这么幸福下去,可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了。 娇儿说要带孩子出去玩两天,会让人通知金聪云过两天来找自己,可是…… 他就是一个笑话啊,活该被人骗啊。 他这里里子面子什么都没有了,但是玉晴呢,她另嫁谢匀,还怀了孩子,这都是为什么? 金聪云去纠缠,自然不是因为他对玉晴有情,只是他不认为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不是说这个孩子早就有了吗? 他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玉晴肚子里的这个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所以他让人守在谢府门外,只要玉晴一出来就过来报告,他就不信,他这辈子注定没有孩子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金聪云也不管玉晴身边是不是有人守着,等他们走到角落里后,让下人直接将人团团围住。 谢匀愣了一下,将玉晴紧紧的护在怀里,笑着说:“要想打人,现在不是个好时辰吧。”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他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6 “玉晴……” 金聪云看向她的肚子,温柔的说:“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玉晴害怕的紧紧握住谢匀的手,这人到底是谁,她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这人,只是声音却有些熟悉。 “哼……” 谢匀笑着说:“金大公子难道忘了,玉晴现在可是我的妻子,你们早就没关系了,你这一朝是在说什么梦话啊。” 玉晴听谢匀开口后,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人,金……聪……云…… 这人是他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胡子拉碴,身形消瘦,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金聪云大笑着说:“我和玉晴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她又怀了我的孩子,你说我们还有没有关系。” “你……你胡说……谢匀……我……我没有,孩子……是你的,你相信我,谢匀……”玉晴听到他这么瞎掰,害怕的不行,就怕谢匀听信了他的话。 谢匀将人搂的更紧了,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说:“放心,我是不会信他的话,这是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污蔑。” 听到谢匀这么说,玉晴这才放心了。 她之前是嫁给金聪云了,可是不知为何他一直没碰自己,当时她还失落,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放的开,所以这人才不碰自己,想着自己要不要试着放开一些,好让两人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毕竟当初她是想着能和这人相守一辈子的。 只是后来,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的教养和爹娘的教诲不允许她这么做。 不过好在,她没有因为要讨金聪云的喜欢着急的改变自己。 所以,她很庆幸她嫁给了谢匀,嫁给了这个不嫌弃还如此爱她的人。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能不知道玉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金聪云像是被逼急了,大声说:“在我休她之前,她就已经怀孕了,要不然就她与你成亲短短几个月,就能有这么大的肚子,谢匀你是傻了吗?” “这绿帽子戴的可还舒服啊,哈哈……” 本来他们在这角落里,道路上行人是不会留意的,但是金聪云故意大声说话,将行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你说什么呢,我这怀的还是双胎,自然……”玉晴着急的解释着,可是面对旁观者的眼神,她不自觉的就落了下风,只能害怕的看向谢匀,希望他不要被金聪云的话激怒到。 “我还不知道你啊,嫁与我时,就天天盼着能早点生个孩子,夜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主动,变着花样哄我高兴,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不嫌弃你的人,你哪这么容易放手啊,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来,我就不追究你另嫁他人一事。” 金聪云可以说为了孩子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把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 “他这副小身板应该满足不了你吧,你回来,我保证夜夜让你满足,到时候你想生几个都随你高兴。” “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玉晴气的不行,挣开谢匀的怀抱,想要走过去与金聪云理论。 谢匀两只手牢牢的抱住人,温柔的看向玉晴,说:“事实是什么样,我知道,玉晴我是不会放手,也不会因为旁人几句恶心的话,就傻傻的信了。” 谢匀看向金聪云,笑着说:“玉晴嫁给我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家,不知道金大公子把人娶进府里多年,是做摆设,还是为了掩盖自己不行的事实,不过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外人无权过问,只是你今日传恶言诋毁我妻子,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 “金大公子才娶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跑了,现在京中都在传你不行,无法再有孩子了,所以这才盯上了玉晴,想把我们的孩子据为己有,你这算盘打的真响啊。” “只可惜,我不是你,更不会放弃玉晴,你的痴心妄想更不会实现。” 谢匀说完就搂着玉晴准备离开,金聪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怎么会让他这么简单就离开呢,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出手了。 金聪云向一旁的侍卫示意了一下,只见几个人都蓄势待发在找机会,要狠狠的教训谢匀一番,毕竟这个小白脸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金聪云见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对侍卫们点点头,让他们尽快行动。 侍卫们一个大步跨了过去,两人团团围住。 谢匀看着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若不是担心玉晴的身体,他早就解决了这些家伙。 只是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聪云还是不死心,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必要留手了。 谢匀一只手将玉晴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直接打了过去。 虽然金聪云的侍卫很多,但是奈何他们都小看了谢匀,这还没一会,侍卫们都被打的瘫倒在地。 金聪云看了也觉得害怕,没想到看着是个小白脸,却这么能打。 谢匀搂着人就要走,金聪云快速的跑了过来,跪下来,说:“玉晴,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原谅我,和我回去吧。” 玉晴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嫁的人竟然是这副面孔,心里越发的庆幸当初没有和他做真正的夫妻。 玉晴嫌弃的移开眼,伸手搂住谢匀的脖子说:“我累了,不想去逛了。” “好,我们回家。”谢匀笑着说完,将人抱在怀里,大步往前走。 可是金聪云被逼到这一步,他不得不心狠了。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刀,朝着谢匀的背后狠狠的刺去。 靠在谢匀肩膀上的玉晴见到金聪云这么疯狂的样子,担心的说着:“谢匀,他手里有刀。” 谢匀一惊,抱着玉晴转了一个身,躲过了锋利的刀子,然后一脚将人踢倒在地上。 金聪云嘴里咳着血,笑着说:“刀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刺的不深,只要沾了血肉,都会让人一命呜呼,等着吧,哈哈……”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7 玉晴一听吓的不行,拉着谢匀就检查起来:“谢匀,你有哪里受伤吗,快给我看看……” 谢匀虽然不知道这人说得是真还是假,但是为了让玉晴放心,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让她检查了一遍。 “我没事,也没感觉到哪里受伤了,他……” “你还说,你的手受伤了……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回家,这就回去,找大夫……不对,让父王找太医……你一定没事的,谢匀……你肯定会没事的。” 滴答……滴答…… 谢匀听见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玉晴所站的位置已经变的湿漉漉的了。 “玉晴……你冷静点,我真的没事……” 谢匀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说:“我真的没事,你看看我……回过神来……。” “谢匀……我……肚子好疼啊……孩子……”玉晴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觉很难受,不只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下坠感撕裂感一起袭来。 “别怕,我们这就回去……”谢匀说完,抱起人就往回赶,好在他们才出门不久,拐了两个弯就已经到谢府了。 “玉晴,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肯定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谢匀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不管这次是什么情况,他肯定不会让金聪云好过的。 原以为计划会很顺利,从小白脸手上把玉晴夺回来,这样自己也算有孩子了,可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出谢匀竟然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晦气。 此招不行,他还有下一招,金聪云笑的很是诡异。 本来谢匀不想和侯府闹得太僵,奈何他上门讨要说法的时候,金侯爷仗着自己的祖先的丰功伟绩把他一顿数落,还表示就算去官府相告,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谢匀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所以才想要借这长舟的身份给侯府一个教训。 不过白长舟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百利无一害,随即两人商量着要怎么做。 金聪云可以说是表现的很是无耻了,在听到玉晴生了两个儿子的消息后,暴躁的不行,他发怒的在房间里大叫着。 “这明明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侯爷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真的不甘心,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和玉晴的婚事,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们的错,害的他如今变成这样的废人了。 不管怎么说,孩子他一定要得到,侯爷之位也是势在必得。 冷静下来后,金聪云就让手下的人去传风声了。 谢匀和白长舟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京中的风向就开始转变了。 只要是茶余饭后,大家谈论的对象从金聪云被骗到金聪云不行最后转变成谢府的双生子了。 “你们可听说了,这玉晴郡主怀孕八个月就生产了,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谢家的。” “可不是吗,都说十月怀胎,最不济也得九个月啊,这才八个月,我猜可能性大着呢。” “你说这谢家也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吗?” “你懂什么,这谢家和安隅王府有的是钱,别说两个了就是十个百个我看也养的起。” 本来只是讨论,之后变成了,谢府的双生子是金家的,因为当时玉晴郡主被休的时候还没发觉,等和谢匀成亲后才发现的,只是这人娶回来了,也不能无故退回,所以谢匀只能被迫接受了。 然后来变成了,安隅王府用手段逼迫谢匀认下这两个孩子,毕竟人家是王爷,位高权重,就算谢大人是朝廷命官也不敢和王爷作对。 再后来变成了,谢家为了得到王府的家产,这才把双生子当成自家的孩子。 可是不管哪种说法,最令人同情和可怜的还是金家和金聪云,虽然他有错,但是孩子是没错的,大家都很赞同让孩子回到金家,由金家人照顾着。 虽然金聪云对不起玉晴郡主,但是现在金聪云不行了,这双生子是他仅有的孩子,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这之后,金聪云只要出门,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带上了怜悯的神情,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很是心疼。 纷纷在想,这才几日就瘦成这样了,看来为了双生子没少烦心啊。 谢匀虽然没有特别的留意外面的动向,但是家里的下人出门采买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一两句风声。 谢匀怒极反笑,没想到这金聪云这么不要脸啊,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死心一直纠缠,看来计划得早点开始。 谢匀招了一个下人过来,让他去通知金府的一个下人多给金侯爷吹吹风,尽早把事情办成要不然本来答应给的钱一个子都没了。 这种荒谬的风声自然也传到了谢夫人的耳中,只是她脾气火爆,直接把传话的人狠狠的训了一顿,说:“外人怎么传我管不了,但若是让我听见了,你们这些下人在府里乱传一个个都打断腿发配出去。” 下人一个个吓的不行连连点头,他们当然知道外面传的都是假的,他们也不信,只是外面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夫人,我们也是不信的,只是这传言……”传言害人,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回来禀报啊。 “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都减少外出。”谢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这风声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又要怎么解决呢。 “岂有此理……”安隅王生气的拍着桌子,他的女儿变成了别人的笑谈,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玉晴和谢匀好不容感情融洽起来,若是因为这些传言受到影响了,玉晴该怎么办啊,她还在月子里呢?”安隅王妃很是担心,若是月子没做好,日后会落下大病的。 “放心吧,本王会处理好的。” 虽说安隅王爷和玉晴平日里交流的就不多,但是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8 有些人说得天花乱坠,可是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做,有些人看似沉默寡言,但是遇上事的时候,他会挡在面前,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安隅王爷让人去调查了一下最近的风声,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指引。 等下人将打听到的消息汇报完后,安隅王爷冷哼着说:“真有本事啊。”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么情真意切求娶的金聪云,现在一朝变成了这样的人了。 不管他是不是被骗,也不管他是不是不会有子嗣了,只要欺负了玉晴那就是不行。 “找几个武力好的跟本王出去一趟。” 安隅王爷带着几个身形高大的侍卫走了出去,安隅王妃看见了,很是奇怪,问:“王爷,这是准备去哪啊?”这一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她看了都害怕。 “本王去给玉晴讨个公道。”安隅王爷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他的女儿,自己能欺负,旁人欺负不得。 讨公道? 去哪里讨公道啊,别真的是去打人啊。 安隅王妃赶忙叫了一个下人去偷偷跟着,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通知一声。 安隅王爷到了侯府门口,看着豪气的宅子,直接让后面的侍卫过去把门踢开,他既然还是来找麻烦的, 就没有必要留脸面让彼此好看。 “这是……”守在里面的下人看到大门被打坏了,半边倒在地上,剩下的半边挂在门沿上要掉不掉的。 “是谁这么大……安……王……王爷……参加王爷,不知您这……唉……快放开我……”那下人看到安隅王爷后,正想问什么事情,就被一边壮硕的侍卫给提起来扔到一边了。 有侍卫开路,安隅王爷进来的很快,只片刻,他就坐在前厅的主位上,左右是他的侍卫,外面也是他的侍卫,侯府虽然也有侍卫,但是在这些人面前就像进了大人国一样,打不敢打,说也不敢说。 安隅王爷看了很是得意的笑着说:“赶紧把人给本王叫过来,要不然就让本王的侍卫陪你们好好的练一练了。” 下人听到他这么一说,哪还敢说话啊,只能乖乖的去找人了。 没一会侯爷夫人就过来了,她一个女人家见了这阵仗也是吓的不行,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府上,就算王爷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做多过分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侯爷夫人笑着走了过去,说:“王爷,不知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 自从玉晴嫁过来,安隅王爷都没有来过,他们原以为是王爷不喜欢自己的女儿,逢年过节也不来看望。 而金聪云又不喜欢玉晴,再加上玉晴多年未有孩子,所以他们待玉晴都很冷淡,时日一久,也没见王爷和王妃来责怪,就越发的不待见玉晴了。 不光吃饭的时候和她分桌吃,就连平日的问安也是爱搭不理,最后连府上的用度也是分文不给。 可是即使做到这个地步,也没见玉晴抱怨一句。 他们没想到玉晴如此好拿捏,所以在金聪云说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并且已经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玉晴不能生,他们金家的香火不能断了,那就另找一个能生的女人来。 现在这不是正好,嘛,儿子喜欢,也好生养的女人出现了。 金聪云表示自己要娶她,可是金侯爷和侯爷夫人看的很透,虽然是能生孩子,但是谁能保证一定能生儿子呢,所以他们对金聪云说,只要对方能生个儿子,就准许将她娶回家。 在娇儿第二次怀孕被诊出是男孩的时候,金家就在想办法,要怎么做才能让金聪云名正言顺的把人娶回来。 商量到最后,就想到了七出之条的无子。 当时,玉晴被金家几人逼得哑口无言都没有说她和金聪云从来都没有同房,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没用,她只能默默认下这一切,倒不是因为她善良,只是不想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她能不能生,别人不知道,金聪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依旧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她看向金聪云,眼里尽是讽刺,不过是因为要找个由头,所以才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这些事情做的都是不对,可是在那时看来,只要登基对侯府有利的事情,怎么做都是对的。 只是现在……侯爷夫人看了安隅王爷一眼,这人不说话板着脸的样子甚是吓人,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做事的时候就应该留一面的。 “侯爷和金聪云呢,全都死光了是吗?” 安隅王爷生气的看着她,现在两家也不是亲家关系了,他也没必要为了玉晴隐忍了。 “这……侯爷有公务出去了,聪云他……身子不适在房间修养。”侯爷夫人笑着解释。 “公务……笑话,谁不知道你侯府都是世袭封赏,怎么会有公务?” 安隅王爷对外面的侍卫示意了一下,那人便立马离开去找人了。 “至于你说的金聪云,本王想也不用修养了,歪脑筋动的比谁都厉害,怎么会不适呢。本王看是坏事做的太多了,遭报应了吧。” “王爷这话是何意?”侯爷夫人皱着眉,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要是让……呜呜……” 金聪云被大高个的侍卫架着过来,可是金聪云一副端着架子的样子,让侍卫很反感,直接捂住了他叫个不停的嘴。 到了前厅后,侍卫将人往里面一扔,自己则是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站好。 金聪云从小就被惯着,一身娇气肉,被这么一摔磕破了膝盖和手心。 侯爷夫人见了很是担心,走上去问:“怎么样了,是不是摔伤了。” 见到破皮流血后,侯爷夫人忍不住了,生气的说:“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叫你一声王爷,并不是怕你,我金家祖先和大吴的开国皇帝乃是生死之交,若论地位,王爷应该知道谁高谁低。”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9 “哼……哈哈……真是笑话。” 安隅王爷笑着说:“你家祖先早就只剩一杯土了,况且他若是在,看到后来子孙是这副德行,你认为他还会庇佑你们金家吗?” “生死之交是情义,而不是你们用来作威作福的筹码。” “你……你说什么?” 侯爷夫人气急败坏的说:“先皇都说了,我金家世袭侯爷之位,享受地位和恩赐一丝不减,王爷如此说话,是要我请出当年赐给先祖的圣旨吗?” 因为在她看来,就是因为有这个圣旨在,所以大吴的历代皇帝对金家都很宽容,只要没做杀人放火卖国求荣的事情,其他小打小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是吗,可是本王不会这么做。” 安隅王爷笑着说:“本王只知道,这小子在让人在外面传玉晴的谣言,本王听不得任何对玉晴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谣言这种事。给本王动手。” 安隅王爷说完,外面的侍卫很自觉的拿了板子过来,另一个人将金聪云压在地上,一切准备就绪后,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屁股上。 “啊……”金聪云顿时叫的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侯爷夫人见了心疼不已,赶忙走过去要拦着可是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力气小拽不动侍卫,还没拽一会,就看见有侍卫过去将侯爷夫人拦住,不让她上前。 侯爷夫人就这样看着金聪云在自己的面前被打的昏了过去,“王爷,求你别打了,我儿他身体弱,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啊,他会死的,求你放过他吧……” “会死……哈哈,笑话,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尤其是像他这种这么会蹦跶的人,更不会死了,给本王继续打。”安隅王爷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他的侍卫心里有数,是不会把人打死的,最多也就打到残废罢了。 毕竟这人本身就虚,这才打了几下就受不了昏了过去。 侯爷夫人搬出圣旨吓不到这人,求也求不到这人,看着金聪云昏了过去,那两个侍卫还不停手,她瘫倒在地上哭喊着:“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惨啊,为娘怎么能看得下去啊,不如就这样陪你死了算了吧。” 侯爷夫人哭着爬起来,一头撞在柱子上,虽然额头流了血,不过因为她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已经卸了力,所以没有把自己撞坏,只是额头上破了相流了血。 安隅王爷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让一边的下人把人扶下去,至于金聪云……教训还没完,得接着来。 “把人架起来,随本王出去。” 安隅王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侯府大门口后,有侍卫拿了锣开始敲打引起众人注意。 “我家王爷有大事相告,还请诸位停下脚步听一听看一看啊,注意了……咚咚咚……” 等侍卫将东西摆好后,安隅王爷在一边坐下,背对着侯府大门,说:“想必大家可能都不认识本王,本王乃是安隅王爷,就是最近大家都在传闻的玉晴郡主的亲爹,今日来金府就是为了玉晴的名声来的。” 安隅王爷话刚说完,就见有人拉着半死不活的进聪云过来,将人牢牢的按在木板上。 “相信大家也都认识这人,他就是金聪云,他这个样子也是本王让人打的。” 看到大家都来始谈论起来,安隅王板着脸说:“本来玉晴另嫁了,本王想着既然无缘和侯府继续成为亲家,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前的种种皆也作罢,可谁曾想,这金聪云无耻至极,自己不能生了,编排玉晴的孩子是他的,想让玉晴好不容稳定下来的生活被他搅乱。” “各位应该都听说了,玉晴嫁到金家五年,未有一男半女,去年这金家以女子七出之条休了玉晴,幸得谢匀不嫌弃,求娶了玉晴。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本王想着,虽然之前嫁错了人,可是现在嫁对了,就这样幸福下去也行啊。” “可是现在呢,你自己过的不幸,现在还要把这些不幸加在玉晴的身上,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编排恶心她。” “你说她不能生,事实是什么?是你不能生,你休了她之后,她可有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啊,没有吧。” “你休了她后,没几日就急匆匆的娶了外室,本王可以说什么,可有对你做什么?都没有吧。” “现在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玉晴呢,若是谢匀不信玉晴,她是不是又要被休了。” “都说女子名节重要,名声重要,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本王作为她爹,如果不好好的治治你,你们都当我安隅王府没人了是吧。” “给本王泼醒,接着打。” 安隅王爷狠狠的盯着昏迷的人,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看一看,这金家丑陋的嘴脸。 还在昏迷中的金聪云被冷水给激醒了,看到自己被压在板子上,四周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板子就招呼起来。 “啊……” 一阵阵的哀嚎声在外面响起来了,侯爷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个劲的流着泪,嘴里喊着:“我的儿啊,谁来救救他啊……” 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中年妇女比较多,青年男子也有,但是较少,但是不妨碍他们谈论。 毕竟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谣言,本人亲自说更有一番可循之迹,再说了,这王爷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金聪云,可以想来是气的不轻。 所以金家和安隅王和睦是不可能的了,至于孩子是谁的,不好说,但是不管是不是金家的,他们都没份了。 不过,令他们疑惑的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金家人出来求情,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金聪云确实做过了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消息,但是在他们的心中,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10章 福气满满的双生子10 金聪云当街被安隅王打了板子的事情闹得京中人尽皆知,所以孩子到底是谁的产生了两个版本。 第一个是,孩子是金聪云的,不过因为金聪云太混账了,安隅王气的不行,绝不让孩子认他。 第二个是,孩子是谢家的,虽然玉晴郡主嫁入谢家时日尚短,但是据可靠消息称,孩子是早产了,所以月份才对不上。 有好事者找到了去谢府接生的罗大娘询问情况,罗大娘也说孩子是早产,虽然瘦小不过因为怀孕期间照顾的好,所以孩子都没有大问题。 再加上谢夫人的那些时常玩的好的妇人们也说,玉晴郡主与谢匀新婚第二天还见落红了。 这一件事情可能是凑巧,但是全部加在一起那可就不是凑巧了。 所以茶余饭后,大家最喜欢谈论的就是在辩论着双生子到底是谁的。 你来我往中,大家渐渐越来越偏向孩子是谢府的。 毕竟这么大的谣言传到现在,也没听说谢府闹出了什么事情,每日该买的补品一样不少,该准备的满月宴也没取消。 安隅王虽然出了气,可是外面的风声该怎么传还是怎么传,不过相对之前的谣言已经变的很少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安隅王爷叹着气,只盼着时间久了大家会渐渐的忘了。 王妃走了进来,看见他坐在窗前发呆。 忍不住摇摇头,那天要不是她接到了消息去把王爷给拉回来,这时候王爷肯定会因为私自殴打侯爷之子被惩罚了。 虽然他的做法不好,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父亲,为了玉晴都做出了这样危险的事情。 只是……这下安隅王府和侯府是彻底闹掰了,虽说侯爷不参与朝政大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需小心才好啊。 可是,看到他如此忧愁的样子,安隅王妃也不想过多的指责,开口提醒着说:“再不走就要迟了,你这个做外祖父的若是迟到或是不去,外人会怎么想。”侯爷之子被定罪。 安隅王这才回过神来,慌张的拉着王妃就往外走,今天是他乖外孙的满月宴,他可不能迟到。 等两人到了前厅,仔细的看着准备好的礼品,安隅王爷看向管家问:“这礼品没有漏的吧。” “王爷放心,这可是郡主孩子的第一次满月宴,老奴吩咐下人都核对好几遍了,保证不会出错。” 安隅王点点头,这样才对,他家的人谁都欺负不了。 安隅王爷带着王妃还有一大堆的礼品浩浩荡荡的朝谢府走去。 谢府因为今日举行孩子的满月宴,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可是即使这样,依旧是热闹非凡。 玉晴已经坐完月子了,和余沉沉在后院照看两个孩子。 谢匀和谢大人隅谢夫人在前厅招待贵客。 时不时有妇人来后院瞧孩子,只不过因为孩子月份还小,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个小家伙比一般的孩子都小,虽然一胎两个本来就小,但是她们也见过生过双胎的,这两个小家伙比之更是小了不少,所以对玉晴早产的事情就更是相信不已。 “这两个孩子,可真可爱啊……” “是啊,你看这浓眉大眼的,都随了谢匀……” “可不是嘛……日后多给孩子们补补,好把营养跟上来。” “对对对……只要孩子身体健康,不愁孩子不能长的高高壮壮的。” “这下谢夫人可高兴了,一下子有两个孙子了,晚上都乐的睡不着了吧。” “哈哈……” 玉晴笑着和她们说话,虽然不知她们说的有几分是真的,但是玉晴没有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不好的来,就当这些都是真心的话吧。 谢夫人刚走过来,就听到了这话,笑着说:“这自然是高兴啊,我家玉晴一下子就为谢家生了两个儿子,你们就说说这京中,谁还能比得过我家玉晴。” “谢夫人啊,你这话可说早了啊,万一后来的小辈们娶的媳妇也能一胎生两个出来,我看你又怎么说。” “哈哈……谢夫人,说话还是要留余地的。” “留什么余地,我现在有了两个乖孙,还不能让我得意一会嘛。再说了,玉晴可是一胎就生出两个儿子啊,是两个啊……” “哈哈……” 大家被谢夫人的豪气给乐到,一屋子的妇人哄堂大笑,大家都乐的不行,就连余沉沉也感染到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在人来人往中,安隅王爷的人到了,谢匀看到了,笑着走过去,说:“岳父和岳母过来了,小婿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叫人出来把东西搬进去。” 谢匀看着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点点头,然后通知下人帮忙搬东西。 谢家自然不会少这些礼品,只是安隅王爷故意在这个时候送这么多礼品过来,不光是为了表达对玉晴和孩子的重视,更是让所有的人知道,他认可的女婿只有谢匀,外面的风言风语再怎么乱传都不会影响谢匀和玉晴的感情。 谢匀请安隅王爷和王妃进去,谢大人看见了,立马走了过去,几人坐在桌子上笑着聊天。 其他前来道贺的人,看着下人搬着一件件的礼品进来,心里止不住的惊叹,这安隅王爷对谢家果真是不一样啊。 虽然说,这些东西搬进来也是为了给玉晴的,只是,既然礼品进了谢府的门,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用谁知道呢。 也有人忍不住冒酸水,就小小的满月宴就送来这么多的东西,谢府这也太有面子了吧,不过,东西送的多,还不是便宜了谢家,这安隅王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算计啊。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想,如何羡慕,这些和他们都没关系,他们只配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当个开心的花瓶罢了。 宴席开始后,谢夫人和玉晴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大家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都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 虽说都知道了,玉晴一胎生了个双生子,但,谁也没听见,都是传言。 这会见到了,可不得好好的看清楚啊。 只是这孩子还小,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小脸圆鼓鼓的倒是挺好看的,只可惜了,这么小,还不知要养多少久才能如同龄的孩子一样啊。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 在大厅寻走一周,可以说是所有人都看见了两个孩子的样貌,虽然小,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是早产的,小了些是正常的。 孩子做完满月礼后,谢夫人就带着玉晴给抱回去了,宴席上的人看着离去的身影好像是还没看够似的。 谢大人看了一眼安隅王,然后站起来,笑着说:“今日是我家孙子的满月宴,谢某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时候不早了,大家快用膳,大好的日子,就是要多吃多喝啊,各位请……” 谢大人说完,端起酒杯给在场的每一位都敬了酒。 爱喝酒喝酒,爱吃菜的吃菜,一顿宴席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啊。 “沉沉,你没去席上,就和我一起吃些简单的吧。” 玉晴说完就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准备。 可是等下人端过来的时候,余沉沉惊呆了。 鱼翅燕窝这些能叫简单的吗? 余沉沉看着玉晴吃的正欢,笑着说:“这些……我吃不了,玉晴你多吃一点吧。” 玉晴好奇的看着她,然后笑着说:“这些是美容养颜的,不胖人,吃些没关系的。” 可是重点不是胖不胖人的问题,重点是她的身体对吃的很挑剔。 余沉沉依旧拒绝说:“算了,我不吃的。” 玉晴见她真的不吃,只能将她那份拿过来,自己给吃了。 不过想着,既然是来自己家了,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饿着吧,玉晴问:“那你要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 余沉沉纠结起来,她的吃的比较麻烦,就算做出来了,可能还是不能吃,索性就算了吧。 “我现在还不饿,等饿了我再说吧。” 玉晴看着她瘦瘦的模样,心想,难怪这么瘦,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只是,这是沉沉的事情,她不好多干涉,只好点头说:“那好吧,饿了一定也要说啊。” 等玉晴吃完后,两人又说了些话,陪孩子玩闹了一会,白长舟才脱开身来找余沉沉了,两人说了一会话,就和玉晴道别带着人离开了。 “下次,这样的事情,还是别叫上我了。”余沉沉说。 毕竟她不能吃不能动的,去哪好像都是麻烦又多余的。 白长舟走过去,笑着问:“这是为什么?” 余沉沉沉默不语,白长舟笑着将人揽在怀里,说:“老实憋在屋子里也不好,多出去走走与朋友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哪里好了,明明就是他自己闲的无聊,才想出去找人说话聊天的,现在直接把这话套在自己身上,真是有意思啊。 “好,我错了,是我没有考虑清楚,下次出门记得把红桃带上,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也不会什么都吃不了。” 白长舟说完,将准备好的糕点拿出来,笑着说:“我提前准备的,本来是给你解闷用的,没想到……吃些吧。” 这些点心都是红桃做的,油盐糖都控制的很精准,所以余沉沉吃了也没事的。 余沉沉拿了一块小口的吃了起来,虽然没饭菜能让人吃饱,不过这也算不错了。 白长舟见她吃的高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让月落把马车赶慢一些,反正他们又不急着回去,在路上多闲逛一会也没事。 “儿啊,别想了,这……和我们金家没关系了。” 侯爷夫人看着金聪云颓废的样子忍不住伤心,可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啊。 自从金聪云被安隅王打了一顿后,她就彻底醒悟了。 侯爷听说了事情后,没有来看过一眼,也没让人过来问候一下,就连她要侯爷去找皇上讨要说法,也被拒绝了。 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啊,侯爷怎么能如此狠心啊。 可是侯爷的一句话,让她心死了。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能为金家传宗接代的废物,去得罪安隅王。 是啊,现在她儿子不行了,侯爷也就彻底暴露本性了,她早就该想到这种情况了,只不过她心里幻想着,两人夫妻多年,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总算是有几分情义在里面,可是谁想到,你以为的情义,却是对方避之不及的把柄。 “等事情平息了,为娘给你重新说一门亲事啊,没孩子就没孩子,很多夫妻也都没孩子,还不是好好……” “重新说一门亲事……哈哈……” 金聪云怒睁着眼睛,问:“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谁还愿意嫁给我啊,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啊……” 金聪云生气的双手捶在桌子上,他什么都没做,就被人害成这样,凶手找不到,玉晴也抓不回来,现在还让自己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他谢府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就敢跟他作对,要知道他可是要继承侯爷之位的人,论地位论权势肯定是比谢府要高的多。他就不信,就没有办法了。 金聪云拿过了信,就开始书写,他一定要让谢家人双手把玉晴和孩子奉上。 侯爷夫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很是担忧,走过去看他写的信,吓的不行,着急的说:“我儿啊,这信可不能再写了,要是真出事了,谁也救不了你啊。” “你知道什么啊,我可是未来的侯爷,现在不过是一份小小的书信,怎么会出事,等我继承侯爷之位后,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巴结自己呢。”金聪云得意的说着。 “儿啊,算了吧,就这样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侯爷夫人不想把烦心的事说给他,只能自己忍着。 “你给我滚开,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金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哼……你不敢做,那就我来做,日后,你只需好好的守在后院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用操心。” 金聪云说完就要离开,侯爷夫人着急的拉住他,说:“别去了,我是为你好啊。” “放手……”金聪云一把推开她,大步朝屋外走去。 侯爷夫人哭着说:“你爹要抬姨娘进门了,你的继承不了侯爷之位了……儿啊,算了吧,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不认命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2 “你说什么?” 金聪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爹娘恩爱多年,怎么可能会抬姨娘进门呢。 “你说假话是不是……哼哈哈……为了让我不去找他们,你倒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你怎么能如此诋毁我爹呢。” 侯爷夫人哭着说:“我哪里是诋毁他了……你难道没察觉,你养伤这些日子,他都没来看你吗,就连遣人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吗?” “你相信娘,你爹他已经放弃你了,如果这个时候你再做错什么事情,他肯定不会去救你的,你信我……就这样算了吧。” “我不信,你在骗我,我要去找爹问清楚。” 金聪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可是金侯爷唯一的儿子,他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 对……肯定是娘在骗他,他一定要问清楚。 金聪云跑到金侯爷的院落的时候,发现下人都在忙活着,就连他爹娘的卧房也被重新布置了一番。 下人看到他来了,都不自觉的低下头,恨不得能缩进缝隙里,毕竟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异口同声的瞒着公子就是了。 金聪云脚步沉重的往前走着,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里面的谈笑声。 屋里有一个女人和他爹在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年轻,可是却能把他爹哄得很是高兴。 “啊……这是……” 两人说话间,那女人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金聪云,虽然没被吓到,但是这大庭广众的被看到和侯爷玩闹,也是很不好意思。 “老爷,我先回房,你们聊吧。” 那女人倒是很识相,从他穿衣打扮来看,大概能猜出是谁,所以才想避开。 “不用,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金侯爷拉着人,对金聪云说:“过几日,我就要迎彩琴进门了,你们先认识一下,日后碰见了,记得要叫小娘。” “小娘……谁的小娘,爹,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儿子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急着纳妾吗?”金聪云生气的问。 “我纳妾还是娶妻都跟你没关系吧,记住你是我儿子,不是我老子,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金侯爷也生气了,他原本不想多说,只要彼此心里有数就行,可是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竟敢这么说他,真是反了天了。 彩琴看到金侯爷气的脸通红的样子,伸手给他舒展胸口,说:“别气,孩子还小,可能一时不能接受,等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哼……还挺会装和事佬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妾,竟然敢这么多话,来人给我把她扔出去。” 金聪云气的不行,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彩琴被他的话给吓到了,她只是担心侯爷,怎么突然就惹他生气了呢。 “放肆……这家还是我做主的,你个废物,把金家的名声都丢光了,现在还废了,难不成让我金家就断送在你的手里吗?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直接让你滚,你信不信。” 金侯爷把彩琴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知道金聪云废了,可是金家不能后继无人,所以就听从了下人的建议,找一个女人生个儿子,好继承金家。 只是,他岁数也在那里,年龄小的他看不上,也下不去嘴,所以思来想去,让媒人帮他找一找还没出嫁的大龄姑娘。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彩琴,虽然彩琴长相不好看,可是屁股够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最主要的事,彩琴家里穷,父母早就不在了,为了拉拔下面的弟妹,她硬是把自己给熬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可谓是重情重义之人。 虽然这些都是媒人说的,可是等金侯爷看到彩琴的第一眼,还是相中了。 毕竟这么能干的女人可不多见了,再说了她既没嫁人又没有和哪个男子纠缠不清,这样的女人就是他需要的。 所以媒人把两人介绍过来后,金侯爷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虽然彩琴听了说是做妾,心里有点挣扎,但是想到日后,还是答应了。 “爹,我可是你的儿子,就算我废了,可是玉晴生了你的孙子,你不帮我把孩子抢回来也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爹,你还真懂怎么让人寒心啊。” 金聪云冷眼望向金侯爷,眼神中带着愤恨,他是不懂金侯爷在想什么,但是把自己对他的父子之情按在地上摩擦,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是你爹,是金家的一家之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滚,现在就滚。” 金侯爷气的不行,想他堂堂侯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说道了,思来想去还是那个女人对他过度纵容了,可别让他找到机会了,要不让两人一起赶出去。 “你可真狠心啊,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要了,你确定她就能生的了孩子,就算能生,你能保证孩子是你的吗?” 金聪云笑着说:“你已经老了,还想着生儿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我给你吃给你喝,甚至还想着把侯爷之位传给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金侯爷气的不行,埋怨的说:“让我金家备受嘲笑,让我金家无后,我没把你打死已经算是仁慈了,若是再敢胡来,别怪我把你从金家族谱除名。” 金聪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当真是一点父子之情都不留啊。 “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便,我就当没你这个爹。”金聪云说完生气的跑开了。 “逆子……” 金侯爷被气的不行,虽然这个儿子废了,但是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想怎么样,可是他倒好,一点都不反省自己,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 “老爷,别生气,孩子叛逆都是正常的,过些日子就会想明白的。” 彩琴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不想和府里的人有什么争执,只希望日后见面的时候能一笑而过,这样大家都舒服。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3 “这孩子都让他娘给宠坏了,你进府后,可能会委屈你了。” “有老爷在,我怎么会委屈呢。”彩琴笑着说,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弟妹们都各自成家,她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金聪云气愤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侯爷夫人还在屋子里等着,金聪云看到了,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虽然侯爷夫人年龄不大,但是长相老气,这才四十出头,就已经有了白发,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奔波和操劳,脸色可见的衰老了许多,难怪侯爷对她提不起兴趣。 可是这人毕竟是金聪云的娘亲,若是她能和金侯爷再生一个,或许就没有那个女人的事情了。 “娘……最近辛苦了,我让下人给你做补汤,这几天就待在我的院子里,好好补补身体吧。” 金聪云走过去揽住侯爷夫人说:“娘亲这些日子为我如此操劳,儿子心里过意不去,还望娘亲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侯爷夫人见他终于想开了,笑着说:“好,我儿有心了,为娘就暂时住在这里好好陪你。” “相公……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自从曼青醒来,天天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待在书房里,不管你怎么说,他都跟没听见似的,饭菜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吃,扶到床上都不知道睡。 这副状态把孟熹微吓的不行,起初还以为是被人给夺了魂魄,最后让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他在考场作弊被抓了个现行,还被夺去了举人的名号,禁考终身。 孟熹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相公学问那么好,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出了月子后,她就回家找孟御史询问情况,可是孟御史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永安王当场抓住的, 孟熹微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情况,孟御史生气的让她不要管这件事,还嘱咐她说,日后要是没事就少往孟府跑,她都已经嫁出去了,还这么往娘家跑像什么话。 孟熹微回想起来就觉得心寒,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孟御史对她说过这么狠的话, 可是看着忧愁的曼青,她又不得不担心,走上前问:“相公,芽芽还没取大名,明日有时间不如来想一想吧。” 曼青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似的坐在床上,非要别人帮忙,他才能做些简单的事情。 孟熹微帮他盖好被子,帮他把眼睛闭上,一个人坐在床边偷偷的流泪,他们家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曼青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高中状元,就算不能当官,也能让曼家名垂千古,可是现在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就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能参加科考了,可以说是在曼青有生以来,是见不到曼家在他手里壮大家喻户晓了。 有时候她也在回想,若是当初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她还会嫁给曼青吗? 若是之前,她还敢信誓旦旦的说,她愿意,可是现在,她犹豫了,因为现在她看不到希望了,绝望和痛苦已经把她包围了。 第二天,曼青醒来的时候,孟熹微在带着孩子们玩耍,虽然芽芽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豆豆还是很卖力的在逗他,两人的笑声感染着孟熹微,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很是耀眼。 曼青的眼睛被这道亮光给刺到,他不舒服的闭上眼睛,可是那些欢声笑语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看着三张笑脸,曼青忽然清醒过来。 芽芽被孟熹微抱在怀里,豆豆在周围边跑边做鬼脸逗芽芽笑,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熹微……豆豆,儿子……” 曼青不自觉的朝孟熹微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儿子。 孟熹微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曼青,惊喜不已,笑着说:“相公,你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孟熹微走过去靠在曼青的怀里,不枉她辛苦这些日子的照顾,相公总算好起来了。 “爹,抱抱……爹……我要抱……”豆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难得看到曼青能认识她,高兴的不行。 曼青笑着看向豆豆,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说:“爹来抱你……豆豆变重了,看来这些日子豆豆又长大了一些。” “豆豆每天都吃很多,会很快长大,到时候就能保护弟弟了。” 孟熹微抱着芽芽靠在曼青的肩膀上,真好啊,她的幸福又回来了。 曼青清醒过来的事情,曼夫人也知道了,晚上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曼夫人还仔细的问了问,知道他是真的醒过来了,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因为曼青回来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再加上身体也不好,所以就没有准备芽芽的满月宴,不过这孩子的满月宴不能少了,想着现在时间也不晚,不如就趁现在就开始商量着准备起来吧。 曼青有些疑惑的说:“若不是我……也不会让芽芽的满月宴办的这么晚,都是我的错……” “相公,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孟熹微紧紧抓着他的手安慰着。 “还是来想想要怎么办吧。”曼夫人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俩的情况,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待我回去好好想想,先吃饭吧。”曼青说完,给大家都夹了菜,几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欢声笑语的晚饭。 虽然不知道曼青是怎么想的,但是从他现在的状态和表现来看,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转变,积极开朗,一切好似与之前不同,仿佛又与之前无差别。 吃完饭后,曼青就回了书房,并表明自己是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孟熹微带着孩子和他说,会等他回来休息。 到了书房后,曼青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书籍和桌子,他感慨着,这些年来,都是这些东西陪伴了他,现在他却要舍弃这些,心里很是不舍。 他走过去随意的翻看了几本他一直都在看的书,果然世上没有便宜的事情,虽然他的惩罚没有对外公开,但想必每位学子都知道了吧,毕竟是已经进过刑部大牢的人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4 他忍不了,就这么功亏一篑啊。 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上的书,若是自己那时再多努力一些,那如今坐在高头大马上,被人羡慕和称道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他努力的不够啊,就算是有人在暗中帮忙,他努力的还是不够啊。 他恨啊……差一点就成功了,只差一点啊,他怎么就这么失败了呢。 可是想再多,说再多都是无意了,他现在也只能接受现实,也只能围着家里的小作坊转悠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屋子的书籍,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努力的证明,可是却被他给毁了,毁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孟熹微也不知道曼青一个人在书房做什么,哄孩子都睡下后,一个人在屋子里着急的等着,不过好在她没等多久,曼青就回来了。 “相公,热水已经给你备好了。” 孟熹微笑着说,看到他脸色正常,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没事了。 “好,你先睡,我洗漱完就过去。”曼青说着朝一边走去,开始洗漱。 “罗兄,这可是真的。” 一个茶馆里,几个书生打扮模样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尤其是谈的都是此次科考的事情。 “唉,原以为你我之中,罗兄的学问最好,肯定是高中,可是谁知道连前十都未进,也不怨我等榜上无名啊。” 此次科考,殿前三甲分别是姚家树,周正端,舒运通。 后两个人他们都知道,是京中和曼青同样有学问的学子,只是这姚家树没听说过。 有好事的人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这新科状元是从一个小地方来的。 那个小村穷苦的不行,听说卖儿卖女的都成了风俗,为了能让家里的儿子能读书能过上好日子,家里的女儿随便发卖。 那日看到新科状元骑着高头大马,众人纷纷羡慕,可也是遗憾,一个什么都缺的小村庄,还能出一个状元,他们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缺,却榜上无名,还真是讽刺啊。 “学问好的人,大有人在。” 罗右笑着说,其实放榜那日后,他也去专门找了姚家树,两人相谈后,他才知道,为何这人能在一众学子中脱颖而出了。 他的学问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在各个方面都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就连罗右都被他折服,监考官对他另眼相看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们的文章只停留在文字之上,他的见解却是桩桩件件都在为百姓为民生着想。 想到这里,罗右自叹不如,可是又不得不佩服这人,果然生存环境有一利必有一弊啊,虽然他榜上无名,但是在京中混了这么多年,也早就做好了日后的打算了。 “罗兄不要气馁,今年不行,还有后年,只要我等刻苦做学问,就不怕榜上无名。” 几个学子被他这么一说,各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很有斗志。 罗右笑着说:“多谢诸位的好意,只是我年岁摆在那里,家中也无多余的钱财供我继续读书,此次科考乃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是学问不够,学识不足啊。罗某在这里恭祝几位后年必定榜上有名,平步青云。” “罗兄,怎么说这样的话,若是有为难之处,我等可以帮忙啊。” “是啊,罗兄,我等读书参加科考,为的就是实现心中的抱负,造福一方啊。” “罗兄独自一人在京中多年,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朋友,难道朋友有难,我们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多谢诸位,只是常言道,三十而立,我如今也差不多了,独自孤身一人多年,我也想好好的安定下来了。” “罗兄这是何意啊?” “去年,我认识了一个姑娘,本来想着,既然两厢情愿,就差遣了媒人上门求娶,想着虽然现在还一事无成,但是读书考功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先把人娶回来,即有人能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也不会负了佳人的佳期,可谁曾想她父母见我一事无成,成日只知道读书,不同意把女儿嫁给我。” 罗右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说:“我当时还据理力争,可是却被她爹说得抬不起头来。” “现在想来,我确实是想的简单了,我若是还是一个人自然可以继续读书考功名,可是我心中挂念她,期盼着能与她在一起,如果再继续到时候只会彼此怨怼,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罗兄,这有何难,不过是钱财问题,我可以相助。” “是啊,罗兄,虽然我等没什么大的人脉,但是这金钱方面倒是还能拿的出手。” 罗右摇摇头说:“靠别人资助,那是急迫的情况下,不得不接受的。” “可是我手脚好好的,能做活,能养家,为何不能去找个正当的活计呢。” “我已经给了自己太多的时间了,可是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啊,可能这就是命吧,我信了。” “诸位还有长远的路要走,你们继续保持着这颗积极上进的心,罗某相信你们肯定能高中的。” “罗兄……” 说实在的,大家不想让罗右离开,除了他学问好能够指导他们一二,更重要的是这人从来没因为他们是纨绔子弟家里有钱就和他们保持距离,这些年来都是像朋友一样与他们相处,这份感情难能可贵。 “我会留在京中,等·哪日空闲了,我请你们喝茶。” 罗右笑着起身朝一边对他招手的姑娘走过去,他的仕途虽然没有了,但是他还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活计,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让身边的人过上想要的生活。 “那人是谁?” “应该是罗兄说的那姑娘吧。” “罗兄虽然是考场失意但是情场得意,也不错啊。” “罗兄……办喜事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啊,必定到来……”有一个学子对着他们大声叫喊着。 罗右回头笑了笑,说:“一定。” 他已经找到了一份工,在永安王府当主簿,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胜在王府的环境好,虽然王爷平常都冷着个脸,但是特别听王妃的话,只要你不犯错,就不会受到处罚。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5 “小姐……”红桃对着余沉沉一阵耳语。 白长舟虽然耳力好,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她说得又极其小声,只能模糊的听到几个字,根本就猜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而且,他今日惹沉沉生气了,只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像望夫石似的看着在外面晒太阳的人。 白长舟很是无聊的拿了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就不能大声的说嘛。 也怪自己,好好的干嘛做那样的事情啊,要是自己克制一点,就不会让沉沉生气了。 唉…… 白长舟放下啃了几口的苹果,试探的往外走。 余沉沉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他稍微有些动作,就被她看到了。 余沉沉转过头看向他,白长舟尴尬的笑了笑,缩回了脚,退到房间里了。 “没想到啊,他还能这么蹦跶呢。” 余沉沉冷笑着,这样都没事,看来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让他们继续盯着,有消息立即回报,不要管是不是有用的。” “小姐……这样你会累的。”要是操劳过度的话,小姐的身体是不是会受不住啊。 “没事,吩咐下去吧。” 余沉沉倒是没怎么担心,这几个月来,长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好转。 手不自觉的摸上胸前的无事牌,看来长舟不光饮食方面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其他方面也在好好的照顾呢。 余沉沉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她转动推椅回了房间,白长舟见人进来了,大步走过去将人推进来,笑着说:“沉沉,是不是不生气了。” 余沉沉板着脸沉默着。 “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的,原谅我好不好。”白长舟蹲在她的面前与她视线齐平。 “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我怕你知道了,不愿意卖给我,所以才让下面的人去接待的。” “但是,我保证我没想着要独吞,真的……就是看到那么好的院子被别人买走了很是可惜。” “只是这样?”余沉沉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几个月了,也大致能猜到这人有两副面孔了。 “嘻嘻……什么都瞒不过你。” 白长舟笑着将人抱起来,自己坐在她的推椅上,一只手牢牢的护住她,另一只手转动推椅往前。 “当时是想着,沉沉如此生气,待我如此狠心,我要是做了这样的好事,倒时候去她面前表现一番,沉沉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抱着我诉说衷肠。”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了。” “胡说,我怎么会如此。”这人还以为自己和他一样,生活中除了男女之情就没有其他的了。 “哎呀……陷入爱情中的人不就是这样嘛,为她心焦,为她慌张,为她神不守舍,为她能好好的。” 白长舟抓着沉沉的手,郑重的问:“沉沉,原谅我,可以吗?” 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好,我原谅你。” “谢谢我的沉沉大人不记小人过。”白长舟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是那都是他真心的肺腑之言。 “那明日去吗?我已经让下人打扫了。” “去。”这个时节去的话,可能还能看到梨树落叶的场景。 那里毕竟是她住了多年的地方,现在知道房契在长舟手里,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只不过这人早早就拿到了房契,却没有告诉她,所以余沉沉才假装生气想着要治一治他罢了。 白长舟很是开心,虽然他已经得到人了,但是沉沉的那个卧房他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就连沉沉嫁给自己后,一直住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他也没进去看过。 按理说,钥匙都在他手上了,想进去看轻而易举,但是对长舟来说,他想看的不是那个屋子,而是在那个屋子里的沉沉,那个一直不让自己进屋的沉沉。 两人和好后,在推椅上好一阵耳鬓厮磨,日头不知不觉的就消失了。 等用过晚饭后,白长舟去洗漱了,余沉沉吩咐红桃去给自己收拾行装还说了明天要出门的事情。 “小姐,你真的要和他出去还不带我吗?”红桃很是惊讶,小姐身边没有人陪着那怎么行呢,王爷一看就知道不是会照顾人的主。 “有长舟在,不用担心。”余沉沉笑着说,更主要的是,距离又不远,脚程快的话半炷香的时间都用不到。 “小姐,你变了,你为了一个男人连我都不要了,哼……”红桃生气的离开了,在走廊上看到回来的白长舟,朝他狠狠的瞪了好几眼,都是这个人迷惑的,他凭什么。 “哼……” 白长舟被红桃的行为整的很是懵圈,他又怎么了,红桃怎么看他这么不顺眼呢。 白长舟擦着头发进来了,看着沉沉在整理衣服,走过去问:“红桃这是怎么了,刚才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这次是因为什么?” “这我还没猜出来,不过看她的样子,肯定是看不惯我,这会指不定躲在哪里骂我呢。” 白长舟倒是不在意红桃这副嘴脸,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看好过自己。只不过,这一日风一日雨的着实让人消受不了啊。 “没事,明日就好了。”余沉沉倒是没在意,反正气来气去就是那几件事情。 第二日,红桃跟着来到了门口后,她才稍微的放松了一些,原来小姐说得出门是这个意思啊,也不说清楚一点,害她整晚的都没睡,骂了白长舟一整晚。 “小姐……”红桃走过来拉着余沉沉额衣服说:“昨天也不和我说清楚,我错了。” “你啊,我都还没来的及解释,你就气呼呼的走了,我又追不上。”余沉沉笑着说。 “好嘛。”只要她们还是和之前一样要好,那就没事了。 红桃心情好了,看白长舟自然就顺眼多了。 白长舟推着沉沉进了院子,感受着背后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冷一会暖的,该不会是要发热了吧,可是想到自己身强体壮的,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7 “回你的椅子上去。” 余沉沉生气的说,明明就有椅子,他非要霸着自己的推椅,搞得好像他才是需要推椅的人。 “沉沉,我没说话啊。”白长舟转动着推椅向前,看着沉沉很是无辜的说。 余沉沉被他的厚脸皮给气到了,放下书说:“你坐了,我要坐哪?” 在王府的时候,他还没这么放肆,现在这几天是不是摸清自己的脾气了,所以才越发的放肆了。 “沉沉,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下来。”余沉沉瞪着他。 白长舟摸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从推椅上下来,见沉沉扶着桌子要坐上去,一把把人抱起来,稳稳的放在推椅上。 余沉沉见他还不放手,朝他手背打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是白长舟却惊的收回手,余沉沉没理他自顾自的转动推椅出去了。 白长舟想知道她是去哪,跟到门口,见她去了院子里的小房间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吗?只要说一声,他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不过,白长舟也只敢在心里想,若是说出来,肯定会被沉沉说教的。 见人一时半会回不来,白长舟拿起了沉沉的书看了起来,还以为她只会看些医书,没想到也喜欢看这些异志怪谈的。 等余沉沉回来的时候,看见白长舟坐在那里,手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的。 余沉沉好奇的问:“就这么好看吗?” “还行吧。”白长舟自然不是觉得这书好看,只是见沉沉也在看,所以才跟着看的,总不能两人相差太多,到时候沉沉说些什么话,自己不知道,这不就成了笑话了嘛。 余沉沉拿过他手里的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必要这么迁就自己。 “怎么了?”白长舟好奇的看着她,脸色突然这么沉重。 “我累了,陪我说说话吧。” 白长舟这次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看了她的书,惹她生气了。 “好啊,这些天虽说我们在一起,但是除了最开始那两天,其他的时候,你都有事,不是看书,就是发呆,我也不好打断你。现在你总算知道累了,还好有我在你身边陪着,要不然啊,你会更累的。是不是特别庆幸我陪着你啊。” 白长舟边说边将人推出去,两人坐在梨树下面说话。 余沉沉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长舟说的都是对的。”余沉沉笑着配合着回应。 “我对其他人可不这样,这独有的殊荣,你可要珍惜啊。” “好……”虽然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但是不得不说,长舟比余沉沉想像的要好很多,她这么多年来的一直苦撑着,或许就是在等他。 “沉沉,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没有,我相信。” “说好听的话糊弄我是吧,看我怎么要你好看。”白长舟说完就开始挠沉沉的痒痒肉。 “我都说了,我相信了……你别这样……哈哈……哈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余沉沉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好转了,所以白长舟才会时不时的和她闹着玩,而且也只是小玩闹一会,不会让她觉得累。 两人玩闹了一会后,白长舟将人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她的推椅里,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感受着她的体温。 “沉沉,真的想和你一直待在这里。” “别说胡说了。” 还待在这里,他什么都不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两人待在这里是等死吗? 自从他们住进来后,每顿都会有人送饭菜过来,就连房间的打扫也是趁他们在院子里闲聊的时候进去的,要不然他们就算没有饿死,也会被脏乱的环境给影响生病了。 “谁胡说了,沉沉一点也不懂我的浪漫。”白长舟虽然说的嫌弃,可是手上却在暗暗用力将人抱的更紧了。 第二天,白长舟一脸怨气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月落和红桃进进出出的搬东西,心里很是不舒服,明明才和沉沉住了一两天,就急着来找他们回去,当真是一点自由和空闲都不给他们。 余沉沉转动推椅过去,看着气黑脸的长舟,笑着拉了拉他的衣服,说:“回家还不高兴吗?” “我才……回家……” 白长舟眼前一亮,看向沉沉的笑着说:“当然高兴啊。”说罢就把沉沉紧紧的搂在怀里,这个时候倒是不避讳有旁人在了。 红桃见白长舟一会生气一会笑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这人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癔症吧,想到这里,红桃觉得有些冷,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天气转凉。 月落看到两人这么好,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桃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赶紧搬。”说完将床上的被子快速的整理起来搬出去了。 你说这出去玩,就出去啊,去远一点的地方啊,非要来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得要打扫布置最后走的时候还得收拾。 他们是主子倒是不用做这些事情,但苦事累事都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红桃心里有着怨气。 她倒是不介意做这些,但是讨厌无缘无故的增加额外的活,可是她人微言轻啊,只能埋头苦干了。 月落没想到自己笑一笑也被瞪,看着红桃手脚如此之快,他也不能落后太多,加快脚步的搬东西,所以没一会原本满满的房间就被搬空了。 月落擦着脑门上的汗,笑着说:“王爷都已经搬完了,可以回去了。” 白长舟皱着眉,看着他大汗淋漓的样子,想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去屋子里看了看,只是感叹,自己好不容易填满的地方,又变的空空如也。 唉…… 白长舟也知道这不能怨月落他们,只是为何动作这么快呢,他们又不急着回去。 白长舟颓废的出来后,余沉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出声,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8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余沉沉转动推椅,虽然时间早,但是回去后,还得卸东西,肯定会花费时间的。 白长舟走过去推着沉沉往外走,算了吧,等后面有时间了再过来好了,关门的时候,白长舟还看了一眼梨树,这棵树长的可真好,得尽快让人把它移走。 回到王府后,白长舟将余沉沉抱下马车放在推椅上,红桃快速的走过去推着人进去了。 白长舟还没回过神,就看见沉沉被迫从自己手上离开了。他就搞不懂了,人家下人都盼着小姐和姑爷天天聚在一起,她倒好,就怕自己把人给带走了。 月落看了一眼笑着说:“王爷,府里来了几个做活的人,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白长舟点点头,反正沉沉已经被红桃带走了,一时半会也没时间搭理自己,不如就和月落先去看看吧。 “小姐……”红桃将查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余沉沉冷笑着,找活做,也不看看他的名声,都臭了,谁还敢要他。 “小姐,不如找个人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吧。”红桃知道的也不多,虽然余沉沉有时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点来,可是她认为这个时候给他狠狠的一个打击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是最好的。 “还不够。”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呢,笑话。 “不够?”红桃微微皱眉,难道还发生了小姐没说出来的事情吗?看来这个曼青真是该死啊。 “小姐你放心,我让他们继续盯着。” “对了,玉颖王府怎么样?” 红桃听到玉颖王府脸上就露出嫌弃的表情,也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玉颖王的情况,反正就她听来,已经是恐怖恶心至极了。 “小姐,这个我不好说啊。” 余沉沉看着红桃的样子,笑着说:“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这次怎么会这么扭捏呢。” “小姐啊……这不是不扭捏就能说出口的啊。” 红桃真的很佩服有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做这些事都不恶心,但是知道的人却是恶心到不行。 余沉沉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问道:“对我们是有利还是无利。” 红桃笑着说:“那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啊,要知道玉颖王可是整天和云燕……嘻嘻……小姐你能猜到就好。”她差点就说出口了,这张嘴真是的啊。 “我等会去做一点药粉,到时候你办。” 到现在还没露馅,看来隐藏的挺好的啊。 不过余沉沉才不相信他一点都没察觉,就算是,她也有办法让她现原形。 “小姐放心吧。” 红桃知道怎么做,等拿到药粉后,她会拿给那些孩子们,让他们在引诱曼青去玉颖王府的时候沾到他的身上,那药粉自然会被曼青吸收一部分,到时候只要云燕接触到曼青两人自然会天雷勾地火,到时候…… 嘻嘻…… 她跟在小姐身边多年,这些事不用小姐说,她都知道怎么做。 白长舟坐在椅子上,看着月落把刚买来的下人一一领过来让他过目,虽然想着是来打发时间的,可是这也太无聊了。 月落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下去,让一边的罗右过来。 “王爷,这是府上新招的主簿,负责府中的各项采买和人情往来。” 白长舟见人有些熟悉,他双手抱胸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问:“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参加科考了吗?为何要来永安王府做事。” 虽说他不是买来的,但是不知情的人大部分都会认为这人是永安王府的下人,若是背上贱籍可是就不能参加科考了。 “回王爷,小生已经决定不参加科考了。” 罗右笑着说:“科考三年一次,小生已经准备多年,可依然没有考上,或许这官场本来就是与我无缘,此次来王府找活做,一来是成家,二来也是想有个稳定的工作,毕竟京中不是其他地方,吃穿住行样样都得花钱。” 白长舟没说话,上下打量着他,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却整洁干净,双手有老茧不似一般的读书人,相貌一般,看起来有些老态。 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倒也不用理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个不影响。 只是,这人的底细还得要再查查,虽然他不担心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但是这里是他和沉沉的家,自己可以不担心,但是却不能不为沉沉着想。 “行了,你下去吧。” 白长舟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让他下去,罗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嫌弃他,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已经过了最后一关,可以安心的留在永安王府做事了。 “王爷,可还有什么顾虑。”月落能待在白长舟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懂他的。 “这人底细你查过了吗?” “王爷,这人来京中多年,为的就是参加科考,除了读书之外,其他的时候就去做些零散的活,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可以说在京中这些时日来,他的底细很是干净,只是他老家那边远的很,已经派人过去查探了,但是一时半会可能得不到消息。” 用人之前查探好底细,这是月落的分内事情。 “本王知道了。”白长舟也多问,月落既然已经调查了,他自是信的。 白长舟回来的时候,余沉沉已经把药粉做好给红桃了,还叮嘱她一定要小心,如果不小心沾上了,记得用鸡蛋清擦拭。 红桃点点头,收好药粉就离开了。 白长舟见人走了,想着沉沉终于有时间了,大步走去。 “沉沉……” 余沉沉根本不用回头只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笑着问:“你的事办好了。” “哎呀,我哪有什么事情啊,只是见红桃这么着急的找你说话,我担心她这么长时间,一个陪着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才施舍一点时间给她。” 还没走远的红桃自然是听到了这话,她忍不住嘴角抽搐着,自己和小姐说话,还需要他施舍,真是不要脸了,哼……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9 余沉沉看着熟悉的衣角在拐角处消失,忍不住笑着说:“你明知她还在,还故意说这样的话。” “谁叫她老是打扰我们啊。” 白长舟抱起人,坐在她的推椅上,两脚触地,以坐姿向前转动着推椅。 “要我说啊,这丫头就是个没眼力见的,明明看见我们关系好,还非得要来插一脚,你说我不给她敲打敲打行吗?” 余沉沉抱着他的脖子,笑着说:“什么叫插一脚啊,她只是有事要同我说,又不是让我不理你,犯得着这么气吗?”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占用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啊。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时日一下子就没了,她霸占着你,我哪还有时间和你说话呢。” “你这话说的,她不找我说事,难不成让她钻进我脑中说吗?” “我何时这样说了,沉沉,你这是污蔑啊。”白长舟假装生气的看着她。 余沉沉瞪了他一眼,也不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就知道胡说。” “我怎么又成胡说了?” 白长舟假装不解的说:“每日来打扫送饭菜的时候不能说吗,还得单独找时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知道给我们创造机会也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占用我们相处的时间,她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丫头。” 瞧瞧这话说得,仿佛都是别人的错了,余沉沉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得了,多说多错,她还是少说些吧。 “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明日我就好好的说说她。”白长舟还以为沉沉是默认了自己的话,这下子更有底气了。 随他便吧,只要他不怕挨骂就行。 这天,曼青如往常一样出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多远,就看见一群乞丐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穿的脏兮兮的,曼青很是嫌弃,不自觉的脚步往旁边移去。 那几个孩子看出他的嫌弃,心里冷笑着,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着声色的散开了,等到了拐角处,几人假装有事跑了起来,在奔跑的过程中还特地撞到曼青身上,有人趁乱中将曼青身上的值钱的东西偷了出来。 曼青被撞懵了,等人散开后,才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了,钱袋子没几个铜板,这个可以不在乎,但是身上的字据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不是吧,就几文钱,够干嘛啊。”就算买包子都不够分的。 “黑蛋哥哥,这个钱袋子好像挺贵重的,不如卖了吧。” “行,这钱你先拿着,待会我和二子把他引过去,到时候回来找你。”那个叫黑蛋的说完拉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就跑了出去。 留下的小女孩还几个小一点的男孩子拿着钱,向反方向的破院子走去。 曼青很是担心,边走边询问,这群小乞丐肯定是惯犯了,这条街上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找了一通后,才发现两个躲在角落里的人,曼青跑了过去,大叫道:“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黑蛋看到人才来,心想,这也太慢了吧。 只见他把玩着钱袋子说:“看你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啊,怎么就只带几文上街啊”,唉……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了啊。” “臭乞丐,快快把东西还给我。”曼青生气的看着他,偷东西的贼还这么有理了吗。 “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向别人要东西,难道不应该给点什么好处吗?” 黑蛋笑着说:“我要的也不多,给个一两就够了。” “好大的胆子啊,你信不信我报官抓你。”曼青一个大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小孩子骗了呢,大不了,自己把这人抓住了,好好的打一段后再送官府去。 “这样的话,那就更不可能给你了。”黑蛋向二子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快速的跑开了。 曼青气的不行,跟在后面追着。 不一会,曼青就追到玉颖王府门前,曼青四处找了找都没有找到两个臭乞丐,失望的不行,准备就这样回去,可是不经意间看到了玉颖王府的牌匾,他愣住了,待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守在门口的还是之前的那个人,他倒是记得曼青,见人一直站在门口,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好意思进来,所以子啊犯难。 虽说之前那次王爷没有赏赐自己,但是也没有惩罚自己,那他到底要不要再把这人请过来呢。 曼青想着自己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就安生的接管家里的小作坊,就这样度过余生。 可是转念一想,他都努力了这么久了,就这样放弃了,他本身就很不甘心,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愿意拉他一把,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一个王爷帮自己呢? 曼青的脚步在离开和留下之间来回徘徊,他出门一向不喜欢把银钱展露在外面,现在带的银票都在衣服里藏着,只是这些都给出去了,什么都没有捞到,那又该如何是好啊。 那守门的下人,见他的纠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大步的走过去,说:“公子,怎么来了,不进来呢。” 曼青被这下人的话给吓到了,说:“我……我没想着要进去的,我这就……” “公子,既然来都来了,我领你进去,王爷今日在家,有什么你可以和王爷好好说说,就算不成,也就是耽误一点时间,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那下人边说边把人拉了进去,虽然这人看起来不咋样,但是说不定只是不爱显摆,其实是个大富人家呢,到时候王爷一高兴,赏赐还能少了吗? 就这样,曼青被他拉了进去,还特别细心的让人给他去做通报。 玉颖王虽然是在家,但是现在在书房和重要的人谈事情,一时间顾不上曼青,下人直接匠人带到偏殿等着。 曼青坐立难安,看着桌上的茶水,一连喝了好几杯,越是紧张越是喝的多,这一喝多了,自然就想去释放。 曼青看了外面都没人守着,自己也不知道茅房在哪里,可是自己又着急的不行,只能边走边找,希望能遇上人,能问到地方。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0 云燕坐在孤零零的院子里,脸上尽是讽刺,自己不过是玩了几个侍卫,就把她打发到这破落院子里,还真是人心凉薄。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她什么地方没有待过,只不过,这里不方便找人来,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快憋坏了。 曼青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越走越偏了,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手上不自觉的用力,推开了一个院门。 因为院子是从外面用链子锁住的,虽然被打开了一些,只可以看到里面一点面貌。 云燕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看到是一个男子,笑着说:“公子,你怎么到这偏远的地方来了。” 曼青见到是一个大美人,顿时被惊艳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云燕笑着说:“公子,还是快快离开吧,这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云燕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帕子。 曼青被她的样子给逗到,着急的说:“冒犯姑娘,是曼青的不对,还请见谅。” “这没事,你还是赶紧走吧。”云燕笑着说,然后从里面轻轻一推就将门给关上了。 曼青看着门被合上了,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块石头,他不知道脑子中了什么邪,去捡了起来,然后对着锁就开始砸起来。 云燕自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想了想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啊。 云燕也没管外面的人,反倒是回了房间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锁才被曼青给砸开了,他放下手里的石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本来他开始砸的时候,心里害怕的不行,但是砸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过来,所以就越砸越大胆。 曼青推开门进去,担心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还将门给关上了。 可是看着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心情失落了一下,然后看向开着门的那一间屋子。 想必刚刚那位姑娘应该就是住在这里了,曼青脚步缓动,往前走着。 可是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屋里有声音,而且还是水声,这么大的水声,里面的人应该是在沐浴,按理来说,曼青应该要避嫌离开的,但是他的脚不听使唤的继续往里走着。 云燕虽然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做的,她在浴桶里,继续扑着水,她就不相信有人闻了她的味道还能忍得住的。 “啊……”云燕不经意的转过头,就看见曼青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盯了很长时间了。 云燕假装吓的不行,拿了放在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快速的出了浴桶,朝曼青走了过去,着急的问:“你怎么进来了。”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曼青双眼一直盯着他,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样好看又身形丰韵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孟熹微也不错,但是在这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的,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你都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云燕着急的拉着人往外走,可是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太小了,还是曼青就跟石墩子似的,一直拉不动,云燕无奈,只好用上双手,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只是披上去的,用了双手后,衣服没了禁锢就这样滑落在地上了。 这下子曼青更是看的目不转睛了,云燕还不知道身上没了衣服,还在一个劲的拉着人往外走,动作间都是风情,曼青忍不住了,一下子把人抱在怀里。 “你这是做……啊……”云燕这才看到地上掉落的衣服,吓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快点走啊,要是王爷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云燕害羞的转过视线。 “有你在,我不想走。”曼青说完就对着云燕吻了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来向一边的卧榻走去。 云燕看着他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心里笑着,她就不信有人会忍得了。 “舅舅,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知道我这些日子来过的有多辛苦了吧。”玉颖王爷看着坐在一边的凌仲将,他的舅舅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和母妃过这样的日子的。 凌仲将叹了一口气说:“啓儿,你现在是王爷,日后会是亲王,难道这还不够了吗?” 凌仲将不知道皇上和永安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就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再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什么够了?” 玉颖王生气的说:“这个皇位本该是我的,他白拓凭什么坐,啊?就凭他是皇后的儿子吗?我呸……” 当时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父皇已经找了朝中重臣要废除太子之位,一旦太子之位被废除,能继承皇位就只有自己的。 明明是他白拓抢了自己的位置,可是父皇还没改立太子就过世了,这件事就他就当不知者无罪,可是那个抢食狗这么欺负他,白拓这个家伙竟然不为自己说一句话,让他颜面扫地,他怎么能就这么放过这两人呢。 一个是偷走自己皇位的小偷,一个是折辱自己的抢食狗,他就算是在怎么不济也不能被这两人给欺负了。 “放肆……皇位的事情,岂是你可以说三道四的,就算是在你府上,你也不可如此大逆不道。”凌仲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胆竟敢妄自议论。 “舅舅,我怎么了?” 玉颖王生气的说:“父皇本来就打算要废了太子了,只是旨意还没下达,他就死了,要不然这皇位能轮的到他白拓来坐吗?” 凌仲将虽然厌烦他说话的语气,但还是要问清楚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具体的情形我不知道,只知道,父皇召见了白拓和抢食狗后……” “嗯?你说得的是谁?” 凌仲将不满的看向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出说这么侮辱人的话呢。 玉颖王低下头,说:“方公公说,父皇召见了太子和……永安王,不知道几人说了什么,等他们走了后,父皇就让方公公找礼部尚书和丞相他们进御书房商讨重新立太子一事,可是不知道为何,就在商讨当晚父皇就去世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1 他当时可是非常气愤的,不知道是谁动的手,难道就不能多等几天吗?等重新立太子的旨意下达后,再对父皇动手,他是不会有意见的。 现在好了,给白拓捡了便宜了,还联合着抢食狗欺负他,别让他知道是谁做的,要不然,他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凌仲将笑着说:“啓儿,就算是重新立太子,也不一定会选你,所以这皇位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舅舅……”玉颖王生气的大声说:“外婆可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子,如果重新另立太子,我肯定是第一人选,其他的人都是废物,父皇怎么会把一国重担放在废物身上呢。” 凌仲将笑笑不语,到底谁是废物,皇上不知道,但是朝中大臣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还是老实的做你的亲王吧,我相信皇上不会亏待你的。” 凌仲将说完就离开了,他接到妹妹的书信后担心的不行,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呢。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有时候小孩子闹脾气,可是会出人命的。 玉颖王气的不行,只是对方是他的舅舅,而且武功也不错,他打不过,也逼不了,现在正是头疼的时候。 下人见他如此生气,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所以曼青的今天来王府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渴了好几日的云燕总算是喝到甘霖了,虽然这人一开始放不开,可是渐渐的越发的勇猛起来,就连她都跟着吃不消,可是这种感情真的是太久违了,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陪着他沉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可是曼青还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云燕笑着说:“公子,时辰也不早了,你难道就不累吗?” 曼青在她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笑着说:“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哎呀……公子……”云燕半推半就的又和他疯狂了起来。 玉颖王因为云燕的事情,暂时不想理她,但是也不想独自一个人去泡温泉,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的脚步向王妃的院落走去。 虽然王府上下没有克扣王妃的用度,但因为王爷都不来这里,所以下人对王妃的院落都不怎么用心,外面看着还行,里面倒是破乱的很,只不过因为摆设少,玉颖王一时间也没看出来。 听到外面有声音,小霜推开门出去看了一眼,被吓的不行,她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着急的说:“小姐,他来了。”后面的话,小霜说得很是小声,就怕给外面的人听见了。 杜思雨皱着眉,他不是不愿意来自己这里吗?而且这些日子来,听说他的院落养了一个美人,按理说更不会来自己这里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既然人来了,她就不能当做没看见了。 杜思雨看着镜中的人,这副模样可能不行吧。 她伸出双手轻揉着自己的脸庞,让自己看起来能温柔一点。 小霜见状将屏风上的衣服拿过来给她穿上,就在这时,玉颖王推开门进来了。 杜思雨顺势拉着小霜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对着玉颖王行礼说:“王爷有礼了,不知王爷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玉颖王看着低着头,弯曲着身子的两人,虽然看起来是恭恭敬敬的,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王妃不用如此多礼,过来坐吧。” “多谢王爷。”杜思雨说完,示意小霜下去准备茶点,然后自己坐在了离玉颖王不远的位置上。 玉颖王不说话,杜思雨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既不主动开口,又不会乱动故意吸引对方的注意。 “本王想着已经好些日子没来看王妃了,不知王妃在府中待的可习惯。” “回王爷,府中下人很守规矩,该给的一样不少,妾需要的物品只说一声,就会立马准备好,妾在府中待的很是开心,这些多亏了王爷御下有方。”杜思雨说话温温和和,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来。 玉颖王却是听的很心烦,他作为王爷自然是知道王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尤其是王妃的事情。 他没有出手,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在王府中,什么都得要听他的,若是想过的好,就得要讨好他,别管她是不是杜丞相的孙女,就算是一国公主到了他的府中也是一样的待遇。 只是令玉颖王没想到的是,这么长的时间来,她竟然一点埋怨都没有,也没想着依靠自己在王府中过好一点,更没有向自己说过一句话。 “嗯,如此就好……时辰不早了,王妃服侍本王休息吧。” 玉颖王说着站了起来,杜思雨被吓到了,可是她毕竟是受过教导的,所以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站起来,走到玉颖王的身边,温柔的给他宽衣解带。 玉颖王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很是高兴,就算自己再怎么冷落她,最终不还是要躺在自己的身下任他为所欲为吗? 玉颖王坐在床上,看着杜思雨脱掉外衣,吹灭烛火,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睡在外边,他邪气的笑了笑,然后翻身覆了上去,说:“冷落了王妃多日,是本王的不对,索性今晚就将之前的全部给补回来吧。” 杜思雨盖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笑着说:“王爷来妾这里,是妾的福分,万不敢有怨言的。” “是吗?” 玉颖王笑了笑,伸手把玩起她的头发,果然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啊,有种清丽脱俗的味道,接着他拉开了杜思雨的衣服,然后将脑袋伸了过去,使劲的嗅着她脖间的味道。 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玉颖王想着,他怎么没发现,王妃竟然会这么香呢。 玉颖王有点迷迷糊糊的,朝着杜思雨的脖子咬了下去,杜思雨疼的不行,可是她却没有喊出声,就连身体出现的一刹那的颤抖都被她给极力隐藏了下去。 杜思雨想着,原以为自己只要在王府中不挑事,等时日久了,他自然会忘了自己,可是谁承想这人还是找来了。 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到这个地步了,她就只能认命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2 玉颖王突然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咬下去的时候,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充斥着他,让她不自觉的对眼前的人感到恶心。 玉颖王生气的下了床,还呸了好几声,拿过自己的衣服大步的离开了。 小霜看着人走了,这才急忙跑了进来,看着傻坐在床上的人,也顾不上什么主子奴才的,将人抱在怀里,说:“小姐,没事的,就当被狗给咬了,过些日子他肯定就忘了,不会再来找小姐你了。” “哈哈……” 杜思雨突然就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苦自己的不幸,还是哭自己的幸运。 “小姐……”小霜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很是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他没对我做什么?”杜思雨解释着。 小霜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将烛火给点上,又给杜思雨倒了一杯茶,说:“小姐,你喝点茶压压惊……这是什么情况。” 小霜看着杜思雨脖子间的红印,害怕的不行,着急的问:“这是不是他弄得,你疼不疼啊……” 杜思雨摸了摸脖子间的红印说:“不疼,过几日应该就会消除的。” 其实这个伤口应该很疼的,只是当时杜思雨吓的不行,所以不记得了。 小霜心疼的拿了药膏出来给她擦拭着,还好自己跟在小姐身边,要不然小姐还指不定会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玉颖王去了王妃的院落不到半个时辰就怒气冲冲出来的事情,被一个守夜的下人看到了,随即又在王府传了起来,王妃是多么的不受宠,一时间所有的下人都不愿意去王妃的院落工作了。 既得不到好处,也见不到王爷,这样的苦差事谁愿意做,还不如去云燕姑娘那里拍拍马屁帮帮小忙,或许还能得到一些赏赐,听说上一个给云燕姑娘送东西回楼里的人,就得了五两银子外加一条珍珠链子的赏赐,那大手笔,谁听了不心动啊。 玉颖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心里是想着要和王妃好好的拉近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想再多都没用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玉颖王也就没有多想了,直接去了书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玉颖王就被侍卫给叫醒了。 玉颖王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问:“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一大早的就来叫本王。” “王爷,昨夜巡逻的人来报,说见西边的小院子门锁被打开了。” “什么?”玉颖大怒,那可是自己用来关云燕的院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随便打开的。 “愣着做什么?”玉颖踢了蠢笨的侍卫一脚,着急的带着人朝西边院落赶去。 到了门口后,玉颖王看着地上已经被砸坏的锁,气的不行,胆敢有人在他的府上做这种事,他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玉颖王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侍卫本来也是要跟进去的,可是就在踏进去一只脚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立马吓的将脚缩了回来。 他已经不是没经过人事的人了,而且练武之人耳朵和嗅觉都极为灵敏,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黑着脸守在外面。 玉颖王气的不行,自己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女人来消遣一下的,可谁知道后面是真的喜欢上这人了,想着等事情结束了,就娶她做侧妃,哪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两天未在王府,这人就和府中的下人搞在一起,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只要是男的,不管老少都和她有过一腿。 玉颖王看到的时候,她还在那让对方再用点力,可想而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疯狂。 他一气之下,拔出侍卫的刀,将那些人都给砍了,鲜血染红了温泉,可是云燕却是埋怨的看着他,说他太霸道了,自己不能给她快活,也不让她找别人做些快活的事情。 玉颖王气的恨不得要把云燕也杀了,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他和云燕的相处,他们水乳交融的契合,他舍不得,所以才把人关在这个小院落里,还吩咐所有人都不能接近这里。 真是好笑啊,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有人闯了进来,还真是不要命了啊。 玉颖王走了进去,将床上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给拉开,看着云燕一副痴迷的样子,非常生气,扯过了一边的被子将人盖好,然后走到曼青的身边,质问:“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本王的府上做这样的事,本王杀了你都不为过。” “诛九……” 守在门口的侍卫听见了声音快速的跑了进去,看到躺在一边的云燕,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做不雅动作的男人,心里止不住的嫌弃。 “给本王剁了他的那玩意。”玉颖王很是生气,他倒要看看,没了这东西,你还怎么做。 那侍卫虽然嫌弃,可是王爷的话也不能不听,只见他拔出刀,朝曼青走过去,一脚将人踢倒在地,手起刀落…… “住手……” 那侍卫快速的收回刀,看向玉颖王,这到底要怎么做,给个准话啊,要不然就让他离开,毕竟这个场面看的人极度不舒适。 云燕虽然眼神是迷糊的,但是脑子还有一丝清醒,她爬到玉颖王的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说:“你放了他,这跟他没关系。” “哼……没关系,要知道,他可是……”玉颖王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玉颖王蹲下来,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既陌生又熟悉,他紧紧的抓着她的下巴问:“你到底是谁?” “你放了他,我就告诉你。”云燕虽然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但是既然有机会,她就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玉颖王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哼了一声,说:“先压下去。” 侍卫听话的将刀收好,然后对着曼青一个手刀将人打晕,捡了地上的衣服将人紧紧包裹住就坑着人出去了。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3 “现在可以说了吧。”玉颖王坐在椅子上,看着云燕。 “说什么啊?” 云燕掀开被子,跨坐在玉颖王的腿上,笑着说:“王爷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了,难道不怕久了会迷路吗?不如现在……”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探索起来。 本来这种事情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可是她刚刚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又想和玉颖王做,玉颖王嫌脏,夺过自己的手,双腿一使劲,云燕没了支撑直接跌倒在地上。 “王爷当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云燕笑了笑,也没继续,好像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补回来了。 “既然王爷不想做这事,还是请回吧。”云燕也没有继续,纠缠反倒是悠闲的给自己打扮起来。 “别给脸不要脸,以为仗着本王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本王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要是真惹了本王,你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玉颖王掐着她的脖子,都怪他一时心软,这样的女人果然只能是玩玩,根本就不能动心。 “你……放开……放开我……咳咳……”云燕没想到他这么疯魔,被掐住了喉咙很是难受,一时间呼吸都快没了。 玉颖王本来就是为了能惩罚她一下,见她晕了,也就放开了手。 “小姐……” 白长舟伸长了脖子和耳朵,可还是一点都没听到,这又是在说什么呢。 烦人啊。 余沉沉笑着说:“还真是天助啊。” 要知道她做的药粉只是一个介子,若是两人没有遇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若是遇上了,那就是天算了,是上天也觉得这两人不得好死罢了。 “小姐,还让他们盯着吗?” “继续盯,别忘了让他们把风声传出去。”按理说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就等着看好戏了。 “好的小姐。”红桃说完就兴奋的跑了出去。 见人终于走了,白长舟才走了过去,问:“她又来做什么啊。” “你想知道。”余沉沉笑着问。 白长舟点点头,问:“想知道,沉沉愿意告诉我吗?” “这个……” 余沉沉笑着说:“我忘了,要不你去问红桃吧。”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回了房间。 白长舟也不是真的好奇,只是总觉得沉沉在做什么好玩的事情,可是又不带自己,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不舒服罢了。 吃完午饭后,余沉沉在准备午睡,白长舟见红桃在收拾碗筷,而他又没事做,就偷偷跟在红桃的后面。 红桃本来只需要把这件事做完就可以休息了,可是身后跟着一个大主子,她不敢太过放肆,万一让他逮住把柄,克扣自己的工钱怎么办,就算不克扣工钱,万一给自己安排更多的活怎么办,她可不能不防着啊。 就这样,白长舟跟着红桃,见她洗了碗筷,洗了水果,做了点心,还给花花喂了好多好吃的,打扫了院落,给花浇水施肥。 就连路过的下人都觉得奇怪,这花不是才浇过水施过肥吗?还有这院落不是也打扫过了吗? 红桃气的不行,她都做了这么多的活,为什么这人还要盯着她啊。 哼……红桃气的不行,也不再理会这人是不是主子了,直接转过身,朝白长舟走过去,大声的问:“你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啊,别给我打鬼主意,要不然我就去小姐那说你的坏话去。” 白长舟被她吓的不行,直接呆愣在原地。 附近几个下人在偷笑着,他们就说嘛,红桃怎么好好的,怎么什么都要重新做一遍,原来是王爷在后面盯着啊。 白长舟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笑声,黑着脸说:“都没活了是吗?这么闲的吗?” 下人被吓的不行,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你也是闲的不行好吧,还好意思说别人。”红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给我站住。”白长舟生气的说,可是红桃又不搭理他,他只能被迫的追了过去。 白长舟看着她的院子,除了花花之外没有其他的活物,这次端着王爷的身份说:“我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红桃白了他一眼,她要是不知道,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我可是王爷,沉沉是我的王妃,你要记清楚。” “我知道,然后呢?”红桃嫌弃的说,这不是废话嘛。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 白长舟生气的说:“你就是个丫头,沉沉是我的,你却整天整天的霸占着她,你这样像话吗?” “你说什么?” 红桃不理解,这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你别给我装糊涂。” 白长舟黑着脸说:“从今天开始,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沉沉说的,就在饭桌上说,不允许你私自占用我和沉沉的时间,说些没用的话。” “你管的太多了吧,小姐答应了吗?我答应了吗?凭什么要听你的啊。” 红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说:“不要以为你是个王爷,我就该听你的,要不是因为小姐嫁给了你,你认为你有机会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吗?还私自占用你的时间,你配吗?” 白长舟无语了,他还从来没被这样说过,可是她又是沉沉的人,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被红桃给顶回去。 “红桃,这里是王府,你就得要听我的。” “是吗?” 红桃想了想,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去和小姐说,让她与你和离,这样你就没有资格命令我了。对……是这个理。” 红桃说完就想要去找余沉沉,白长舟吓的不行,一把抓住她说:“别这样,我就是说说而已。” 红桃嫌弃的挣开他的手,这副模样肯定是得了癔症了,等明日见了小姐,可得要和小姐好好说一下。 白长舟不是担心沉沉会被红桃的话给忽悠到,只是一想到,自己没有成功说服红桃,还被她反过来怂恿沉沉离开他,就算事情不会真的变成这样,可只要一想到这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白长舟都觉得臊得慌。 毕竟当初信誓旦旦的和沉沉说要和红桃好好说说,现在倒好,他反过来被红桃说了一顿,真是丢人啊。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4 白长舟看着得意的红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算了吧,就这样吧。 虽然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风了,但是好在沉沉不知道,就这样算了吧。 但是白长舟不知道的是,红桃转头就把这事说给余沉沉听了,毕竟是一件大事,红桃觉得小姐应该找机会给他好好诊治一下,虽然不知道癔症能不能治,但是以小姐的能力,就算不能治好,肯定也不会让病情加剧的。 白长舟若是知道了,也只会说,沉沉,你放心的医治,我相信你。也不敢说,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都是红桃在瞎说,毕竟他做的事说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玉颖王黑着脸坐在一边,一旁的大夫战战兢兢的给床上的姑娘看诊,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看过有人能这么凶狠把人的脖子掐成这样。 奈何对方还是王爷,自己也不好多说,只能强打着精神给姑娘诊治。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事,伤口看着恐怖,其实都是皮外伤,好好养着按时涂抹膏药就能痊愈。” 大夫说完就赶紧给开了药方,配合着膏药一起用好的更快。 玉颖王走过来看着药方,眼熟犀利,仿佛想要在里面找什么似的,吓的大夫着急的说:“王爷,请放心,我用的都是好药,没有一点欺瞒。” 玉颖王看着床上的人,现在变化倒是不大,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你给我仔细看看她的脸。” 虽然他在人昏迷的时候,仔细看过了,这人没有做易容,可是他总是觉得这人与自己一开始见到的人有差别。 大夫看着床上的人,又看看王爷,然后认命的走了过去。 可是大夫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变化,就他收好东西准备起身的时候,看见了这姑娘脸色恍了一下,接着就看见床上的人明显的变了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大夫使劲的擦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还是自己看花眼了,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仿佛又没什么变化,刚刚的那一瞬间好像是错觉似的。 大夫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这么魔幻的事情,肯定是自己老了看错了。 他硬着头皮笑着说:“王爷,姑娘没有任何大问题,好好的休养着就行,我还有其他的患者,就……先告退了。” 玉颖王看着他跑似的离开了,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 只见他走到床边坐下,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没过多久,就看见床上的人脸色变了一下,但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然后就没有了。 他就不相信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一定是有哪里他忽略了。他拿了一边的帕子将云燕的脸给盖住,等过一个时辰后再打开,他就不信发现不了端倪。 因为那大夫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就跑了,玉颖王很是生气,让侍卫去宫里找了太医过来。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差不多花了将近半个时辰。 太医带着医箱跟着侍卫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吗?这人都已经去了。 太医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走到玉颖王的身边说:“王爷节哀顺变啊,人死不能复生啊。” 玉颖王冷着脸看向他问:“谁说人死了,给本王就仔细看看。” 那太医吓的不行,心想,这人既然没事,您干嘛给她盖上啊,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太医将脉枕拿出来走过去就准备掀开姑娘脸上的帕子,玉颖王大声的说:“我是让你给她看病,你乱动什么?” “这……”太医吓的手缩了回来,望闻问切,他做的没错啊,为什么突然大声吓了他一跳。 可是人家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太医人微言轻啊。 太医收回了手,开始老老实实的诊脉。 等了好一会后,太医才收回手,说道:“姑娘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养着就行。” 太医也是治病救人的,但是这人也没什么大病,找自己来做什么啊,真是服了这些纨绔子弟了。 玉颖王生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没用。 只见他走到床边,掀开云燕脸上的帕子,问:“这个样子,你们竟然一个个都看不出来。” 太医第一眼就看到姑娘脖子上的印记了,可是这些都是皮外伤,不会影响身体的啊。 “回王爷……这姑娘……芙蓉公主……” 太医吓的不行,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床上的人竟然是芙蓉公主,要知道公主可是被发配出去了,要是这个时候被发现出现在玉颖王府中,他也会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什么?”玉颖王看着床上的人,止不住的颤抖,这不是真的。 Bv “你刚刚叫她什么?给本王说清楚。”玉颖王紧紧的抓着太医的脖子将人提到床前,让他好好看看床上的人。 “王爷,下官……下官什么都没说啊。”这个时候只能抵死不认了,他虽然见到芙蓉公主的次数不多,但是那张脸他是怎么也忘不了的,毕竟在各位皇子皇女中,只有芙蓉公主貌美绝伦,谁都比不过。 玉颖王心思深沉,自然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急需要别人来证明,证明这人不是她,他可以风流可以荤素不忌,唯独不能对自己的妹妹做这样的事情。 “本王让你好好看看,给本王耍花样。” 玉颖王生气的将人放开,将桌子上的医箱砸到他的身上,气急败坏的说:“要是治不好,本王让你陪葬。” 太医吓的不行,要治什么病呢,要怎么治呢,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爬过去,仔细给云燕做检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太医才走过来说:“下官检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 “吞吞吐吐,是想死吗?”玉颖王生气的看着他。 太医不确定的说:“姑娘的体内好像有什么药物在控制她,可是也没发现姑娘有任何不适,下官想来可能是猜错了,毕竟下官医术摆在那,也无法断定到底是诊错了,还是医术不够诊不出来。”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5 玉颖王走到床前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脸庞,问:“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改变容貌的。” “这……待下官回去查查医书。” 玉颖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尽快去查,明日给本王消息。” 总算是应付完这个煞神了,太医提起药箱就离开了。 玉颖王不相信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都没有发现,再说了,自己不认识她了,难道芙蓉也认不出自己了吗? 两人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也没见她说过什么,所以肯定是人有相似罢了。 “你去调查云燕的事情,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玉颖王说完后,一边守着的侍卫就离开了。 “哎呦……我说老板娘啊,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啊,这么熬着算什么事呢。” 跟着老板娘多年的丫鬟很是担心,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老是吃不下饭,偶尔吃一点还吐的不成样子。 “行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在这里。”丫鬟无奈的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腌酸菜出来,这个味道她闻着都难受。 老板娘闻到味道的时候,却很是上头,这么好闻的味道,顿时让她食欲大开,就着酸菜吃了一碗米饭。 丫鬟在一边嫌弃的不行,好好的鸡鸭鱼肉不吃,偏偏吃这些东西,真是不懂老板娘是怎么想的。 老板娘吃完后,满意的摸着肚子,总算是吃了一顿不吐的了,就在她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会的时候,有下人过来说有人闯进来了。 还没等老板娘缓过神来,就见一个男人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老板娘看到人笑着说:“今儿个事吹的什么风啊,怎么把你吹来了。” 侍卫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说:“今日过来是有事要问老板娘的,还请行个方便。” 老板娘笑了笑,示意下人们出去,然后走过去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笑着问:“你我不过是露水情缘,还想借这个由头和我讨人情,未免太过不要脸了吧。” “不是的。” 那侍卫着急的站起来说:“今日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特地过来询问一番,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一声,不知道也没关系。” “哈哈……”老板娘笑了起来,这话说得可真好啊,是让她说不知道还是知道呢。 “不如你先说说你想要问什么,我再决定知不知道。” “云燕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告知一下,她是怎么来楼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谁带她来的?” “嗯……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呢。” 老板娘假装为难的看着他,然后笑着说:“我这楼里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的,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呢。” 侍卫想着也对,随即抱歉的说:“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打扰了。” 接着从怀里拿出银票和钱袋子说:“这些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足够给你赎身了,这里也不是个长久生存的地方,你……还是趁着年轻的时候早点出去,到时候找个合适的人相守一生也是不错。” 老板娘惊呆了,她是这个楼里的老板,还需要赎身生啊。 “哈哈……你这话说的,这整栋楼都是我的,我还需要赎身吗?” 老板娘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问:“你该不会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吧,我还以为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你对这样的地方多少会有些了解呢,没想到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那这些给你就当是……”侍卫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不好意思了,说话哦度磕巴起来。 “当是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知道呢?”老板娘故意挑逗着他。 “打扰了……告辞。”侍卫说完就跑走了,仿佛老板娘说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事情似的。 等人走后,在外面守着的下人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银票和钱袋子,笑着说:“老板娘,这人还真有意思啊,这么久才来送钱啊。” “可是这也太少了吧。”钱袋子里只有十几两的碎银子,银票最大面值的只有一百两,而且只有一张,五十两的倒是有三张,这些加起来还不够楼里一天赚的钱呢。 “多嘴。”老板娘没有理他们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收藏好,还不忘嘱咐说:“以后他要是来楼里,不要为难,多给些便利。” 两人相互的看了一眼,该不会是老板娘春心萌动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呢。 要知道第一个让老板娘松口的是余姑娘,可是人余姑娘有的是本事啊,可是这人有什么呢? 侍卫虽然在楼里没得到有用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在调查云燕的事情,这么大的人进出花楼不可能没人知道的。 可是在他调查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知道了京中的风声。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玉颖王和自己的妹妹乱伦…… 一时间所有的风气都转向玉颖王府,京中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侍卫倒是不相信这些谣言,毕竟他时刻都跟在玉颖王的身边,王爷除了和云燕姑娘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关系,所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侍卫这么想着,然后更加用心的调查云燕的事情了。 可是随着查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侍卫越是头疼,这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让他知道了。 若是就这样汇报给王爷,他是不是也跟之前那八个人一样会死于非命。 可是调查的结果又不能不告诉王爷,他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了,他倒是不怕死,就是担心会连累别人。 只是这京中的一点一滴的风声怎么会瞒的过玉颖王呢,这不过才短短一日的时间,他还没查出来云燕的情况,就已经听闻外面的风声了。 玉颖王气的不行,一连摔碎了好几个茶杯,就在他准备将茶壶也一起摔了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王爷为何如此动怒,左右不过是些传闻罢了,既然抹不去,何不借着这风声大做文章呢。” 第11章 他与她的关系16 “你什么意思,还嫌本王不够烦吗?”玉颖王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虽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时候来说这种话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爷恕罪……” 那人着急的跪下说:“聪云知道王思念芙蓉公主,只是这人已经被流放出去了,就算您找了一个替身出来,终归不是公主本人啊。” “你……哈哈……”玉颖王大笑起来,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玉颖王走上前将人扶起来,笑着说:“本王答应收留你的时候,还心存疑惑,可是今日出现了这事才知道你也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个废物。你的计谋本王应下了,只要你无二心,等来日事成,自然会满足你的要求。” 金聪云恭顺的点点头,只要王爷上位,那他什么得不到。权利地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那个女人已经被他爹抬进府了,自从进门后,金侯爷就一直留宿在她那里,前几日还听说身子不舒服请了大夫过来,诊出了喜脉。 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他娘亲还年轻着,想要孩子还需要找别的女人吗? 金侯爷如此做法,让金聪云越来越心寒了,他不稀罕着侯爷之位,他要靠自己闯出名堂出来,让金侯爷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扶,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曼青是被冻醒的,看着昏暗的地方,他觉得很不对劲,明明是在暖和的床榻上,怎么一睁眼却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呢。 再说了,云燕去哪了。 “有没有人啊……快点放我出去……云燕……云燕你在哪啊……” 可是任凭曼青怎么喊叫都没有人过来,他这么长时间没进食,身体虚的不行,还没叫多久,身体就疲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来人啊……快放我出去……” 玉颖王走进房间,这时云燕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看到来人后,笑着问:“这是怎么了,打一巴掌给个枣吗?”依她看来,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没把自己掐死已经算是他的大度了,还找人来给自己看病,这中间指定有什么阴谋。 玉颖王看着她的脸,愣住了,这才多长时间未见,她的脸变化的这么快,已经有五分像芙蓉了。 玉颖王一想到自己和她做的荒唐事,就忍不住皱眉,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撇过头不看云燕,斟酌着开口说:“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义妹,只要你答应,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云燕笑着说:“你可是王爷啊,我就是一个靠皮肉赚钱的女人,怎么配做你的义妹,王爷……该不会是想玩玩哥哥与妹妹的游戏吧,哈哈……” 玉颖王生气的看着她,仿佛是被说中了一般,久久没回过神来。 云燕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挑逗着说:“王爷哥哥,你可是很久没来妹妹这里了,妹妹想你想的紧啊,今日阳光正好,不如哥哥陪妹妹去院子里玩会吧。” “你干什么?” 玉颖王被吓的不行,立马站起来走到一边,而他这副举动更是让云燕笑的不行。 “这不是按照王爷的要求,玩哥哥与妹妹之间的游戏吗?怎么了?难道是云燕表现的不像吗?” “你给本王正常点。”玉颖王生气的看着她。 “行啊。” 云燕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很是风情的看着他说:“放了那位公子,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 “本王已经让人杀了。” “哦……王爷你猜,云燕是信还是不信呢。” 云燕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在紧要关头也没有下死手,就证明他现在也没下死手,故意说已经杀了,就是为了让自己打消和那人继续纠缠的念头。 “行吧,反正你王府多的是男人,少他一个也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燕说完就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说:“别给我关门。” 玉颖王很是生气,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能这么命令他吧。 可是一想到那些脏脏的画面,他又不知该如何做了。 一群人与一个人哪个能让人恶心? 玉颖王想的头都大了,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步,让下人把曼青给放了出来。 等下人将曼青带过来后,玉颖王仔细看了一眼,好奇的问:“本王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你叫什么?” “回王爷,学生曼青,之前有来过王府。”曼青有气无力的说着。 “曼青……”玉颖王笑的很是阴沉,他就说,整个王府谁敢不听自己的话,原来是个外来货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本王的义妹,你可知该当何罪。”玉颖王凶狠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还隐约的记得,这人是已经娶妻了。 “学生该死,是学生一时鬼迷心窍,请王爷责罚……”曼青吓的不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他一时间色起意,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王爷的义妹,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哈哈……美色当前,你忍不住也很难免的,但是本王的义妹岂能就这样由着你欺负了,你们既然已经有夫妻之实,什么时候派人过来迎娶啊。” “什么?” 曼青被吓了一跳,傻愣在原地。 玉颖王拍着桌子大怒,说着:“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限你一个月之内娶她进门,如若不然,定将你告到衙门,治你个强奸之罪。” “这……” 曼青哆哆嗦嗦的开口,说:“学生已经娶妻了,是无法再娶,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这有何难,男子三妻四妾多的是,更何况又不是让你娶她做正妻,难道这你也不愿意吗?” 玉颖王盘算打的好,现在风声正紧的时候,如果传出妹妹出嫁的消息,那这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还好自己当初手下留情了。 曼青岂止是不愿意啊,他想都没想过。作为一个有过妻子的男人,他哪能不知道这云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玩玩就算了,怎么还能娶回去呢,就算是他要娶妾,也是要娶家风严谨的闺阁小姐,而不是这种风尘女子啊。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1 可是面对王爷的咄咄逼人,他也不得不低头,只希望能暂时渡过此劫。 “既然你愿意,那就好办了,尽快着媒人来府,别让本王等的太久了。” 因为有了王爷的交待,下人们对曼青瞬间恭敬了起来,给他安排了房间洗漱,还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本来曼青准备吃完饭就离开的,可是下人来报,说是云燕姑娘想见他一面,曼青想着之前的事情,不自觉的脸红了,然后跟着下人过去了。 两人一见面,就感觉晕乎乎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下人的存在,紧紧的抱在一起,接着就吻了起来,下人见状吓的不行,赶忙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王爷,这是下官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上面写的状况与云燕姑娘非常相似。” 玉颖王看着书名‘异闻志百药方’,里面都是教人怎么配置药方的。 要是这么简单那还好,可是每一份药方都有其独特的作用,可以让人生肉活血,也可以让人永保青春,更有甚者让人变成人间尤物,但是每一份药方都有其独有的后遗症。 简单的是失忆,性情大变,更严重的是每日食不下咽,非鲜肉鲜血不可活的那种。 就连残暴如玉颖王这样的人,看了都头皮发麻,这哪是什么“百药方”,是‘百死方’吧,百种死法的药方。 “你可确定。”玉颖王不得不怀疑,这太医是不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才给他找了一本这么恐怖的书。 “这……下官没研究过,不敢妄自定夺。”太医低下头,他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而且这种书几百年前就被禁止了,他能找到也是巧合啊。 “跟本王一起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玉颖王说着就带着太医往云燕的房间走去,可是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他顿时脸黑了起来。 他没想到,刚刚才把这人放了,这么快两人就又勾搭在一起了。真是可笑啊。 他为了云燕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可是他们却在里面快活,若不是曼青还有用,他真的想剁碎了他。 太医自然也听到了,只不过因为年纪在那,所以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玉颖王被气的不行,走到院子里的凉亭喝着冷茶,他要在这里等着,看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完。 可是一直到夜色降临,屋里的两人还是没有停歇,模糊间还能听见他们快活的声音。 太医也跟着忍不住了,仔细的翻看了书里面的内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来不用找了,肯定是被下了这‘百药方’了。 “王爷,您看这……”太医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精血方:服用者可夜御十女,不知疲倦。 材料:鹿血,猪宝…… 切记不可与容颜方同用,轻者精尽而亡,重则化身魔魅,人畜不分。 玉颖王翻倒容颜方那一页,看完后,心里跟打鼓似的,这些与云燕的表现很是相似。 容颜方:保持容颜永驻,男女皆可用。 材料:牡丹花,芙蓉花…… 此方虽好,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确定,就是需要精血喂养,如果一旦缺失了,就会极速的衰老。 “荒唐,荒唐至极……”玉颖王怎么能相信这种事情呢,就算现在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他也不能接受啊。 “王爷,下官知道这事确实荒唐,可是你听……”太医指向不远处的房间,依稀还能听见声音,这些难道也是荒唐吗? “可有解决的办法?” 太医摇摇头,说:“下官无能为力啊,不过既然有人能做出这种药方出来,肯定也能做出解药,王爷可以从这条线索来找。” 这不是废话吗? 玉颖王白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他教吗?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能找谁要解药呢。 “那现在……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了。”玉颖王倒也不是真的想管这两人,主要是现在外面风声传的这么厉害,他不早做准备不行啊。 太医摇摇头,能做的他都做了,其他的真的没办法了。 “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玉颖王把人打发走了,独自一人在凉亭发呆。 不知想了多久,玉颖王才回了自己的书房,招了一干下人,让他们好好调查芙蓉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当初跟在芙蓉身边伺候的下人,一个都不能少。 曼青在王府待了许久,他心里知道自己要尽快回去,可是只要看到云燕,就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回去的时间一日一日的推迟,不过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还是写了好几封书信让人送回去。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余沉沉的耳中,她只是没想到,这药粉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才一点点就让他这么自甘堕落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把消息传给孟熹微知道就好了。 这日皇上将永安王招进宫里,让他准备沉少将军回京的事情。 白长舟很是奇怪,问:“这沉少将军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沉云沉将军的儿子,沉珍。” 白新舟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此次让他回京, 除了对他委以重任外,还要洗清沉将军的罪名。” 白长舟皱着眉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在乎吗?” “话不能这么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做错了事,就是要承认错误的,父皇的错,我来承担,也是应了那句话,父债子还。” “长舟,好好招待对方。”白新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心里有所愧疚,只能让长舟替自己安排妥当了。 白长舟虽然不乐意,但是他都已经说了,自己也不能不当回事,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小姐,我们这还是要去哪啊。”红桃推着人跟在后面,这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么破的地方。 白长舟解释着,说:“三哥说过几日有个少将军要回京,所以要提前把驿站收拾好,我这不是怕沉沉一个人在家无聊嘛,所以才带着你们一起过来。”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2 余沉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不管到哪,她都觉得一样。 白长舟笑着过去让里面的人去准备木板。 “瘸子……你看那有个瘸子……哈哈……瘸子……”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看到了坐在推椅上的人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小伙伴叫到:“我娘说过了,这种人肯定是干什么坏事了,才被打断了腿,我们可不能也跟她一样。” “真的是瘸子吗?我们过去看仔细一点。” “好啊,我们快点过去,要不然她就跑了……” “她是个瘸子,腿断了,她跑不了的……” 几个孩子笑着跑过来,盯着余沉沉好奇的问:“你的腿是怎么断的,你真的是瘸子吗?” 余沉沉听到他们的话很是生气,可是他们只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多说无益,随即让红桃推自己进去。 “你别走啊,让我们好好看看啊,我们还没见过瘸子是什么样啊。” “她的腿不像是断了,你们看她还有脚呢?” “肯定是假的,我去看看。”那男孩说着,就伸手去碰余沉沉的腿。 “你们在干什么?”白长舟没想到自己只不在这么一会,就有人来找麻烦了,而且还是一群小屁孩。 “这个人是个瘸子,我们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娘,呜呜……” 有的孩子胆子大的很,与白长舟对峙着,有的孩子吓的不行,哭着去找自己的爹娘了。 “小崽子,我告诉你,赶紧给她道歉,要不然我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白长舟生气的提着一个小孩子的衣领生气的看着他。 “呜呜……你是个坏人,你欺负我,呜呜……” 余沉沉被他们吵的头疼,看向长舟,说:“你放了他吧,很吵。” 红桃也很生气,小姐已经好几年没被人这样说过了,那个时候,她还生气的与对方争执,可是最后呢,就算得了对方的道歉,依旧是堵不住他们的嘴,所以遇上这种事,她也学乖了,只能尽量远离他们。 “你们干什么?” 一个长相魁梧的女人跑了过来,一把夺过白长舟手里的孩子,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宝贝着。 “小宝啊,乖不哭啊,娘在这里,有娘给你做主呢。” 白长舟本来想与她争论一番的,可是沉沉主动拉了他的手,让他不要计较。 白长舟特别晦气的看了一眼这个泼妇,跟在沉沉的后面往里走。 “你们给我站住,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赖这不走了。” 那女人说完就坐在地上,哭喊着说:“没天理了,欺负人了,就因为我们是小百姓,就活该被你们欺负啊,我可怜的小宝啊。” 红桃和白长舟都忍不住了,可是沉沉拉住了这个就拉不住那个。 红桃生气的走出来,掐着腰说:“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你这婆娘好不讲理啊,你家孩子随便说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都没有怪罪,你倒好,倒打一耙,怎么找,你以为就你会哭,别人就没理了吗?” “说什么了啊,我家小宝还是个孩子啊,小孩子哪知道什么事啊,你个大人还与他计较呢。” 按女人抱着孩子继续说:“我刚刚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了那个男的紧紧的掐着小宝的脖子,你说我要是再晚来一些,小宝是不是就没命了啊,大家伙,你们说说,就算孩子犯了错,好好的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你……”红桃气的不行,没想到这婆娘这么不好对方,还会恶人先告状了。 白长舟走过来,声音冰冷的说:“别说本王没有动手,就算动手了,那又怎么样,私下妄议皇亲国戚,诛九族都不为过,何况本王还没动手。” 大家一听是王爷,心里更是害怕的不行,一个个的都闭上嘴,一点也不敢议论了。 那女人心里也跟打鼓似的,害怕的不行,抱着孩子使劲的磕头说:“民妇不知您是王爷,刚才得罪了,请放了民妇与孩子吧。” 白长舟看着她的样子是嫌弃,说:“今日遇上的是本王,若是遇上的是旁人,是不是就让你讹了去。” “不……王爷恕罪,民妇觉没有这个意思,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孩子,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那女人说着就把孩子放在地上,让他磕头给人认错。 不知孩子是叛逆还是被惯坏了,死活不愿意认错,反而大声的说:“娘,不是你说的吗,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是因为做了坏事,所以才被打断了腿,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你之前还让我看过隔壁大叔的胳膊,说他就是因为做坏事才被人砍了胳膊的,我要看嘛,我就要看,娘你快去扯了她的衣服让我看嘛……” “你在说什么?” 那女人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孩子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气的她狠狠的打了孩子的屁股,即使如此也没让孩子松口,反倒是激发了孩子的反骨。 “你敢打我,你这个臭婆娘,我让爹休了你,我让你打我……”那孩子说着就开始手舞足蹈的打在那女人身上。 白长舟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直接给惊到了,他很是生气的吩咐驿站的侍卫,让他们把人给关起来,就连那孩子嘴里说得爹也找人抓了过来,他倒要看看,这样的夫妻是怎么教出这么没品的孩子的。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红桃生气的朝人群大喊着,众人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纷纷离开了。 白长舟走到沉沉的面前,小声的问:“时间也不早了,不如让红桃先送你回去吧。” 余沉沉转头看向白长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他是嫌弃自己吗? 呵呵……真是可笑啊,原以为他是真心的,没想到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啊。 “红桃,回去吧。” 既然让她回去,那她就回去,省的这副样子丢人现眼。 红桃没说什么直接推着人回了王府。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3 白长舟则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沉沉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沉沉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白长舟担心沉沉,匆匆忙忙的将事情交待完,就赶回了王府,一进王府就听说王妃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任凭别人怎么叫唤既不出声也不开门的。 白长舟心慌的不行,快速的跑到门口,轻轻的敲着门,说:“沉沉,是我,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解决的。” 可是陷入死胡同的余沉沉怎么会听他的话呢,她挣扎着从推椅上站起来,一步两步三步的往前走,可是第三步还没踏出去,她就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她不是瘸子,也没有断腿,她可以走路的,只要她坚持练习,她一定可以走路的。 她艰难的爬起来,这一次是扶着桌子,她走了一步两步,只是这一次连两步都没有走完,她又跌倒在地上。 她不相信,她怎么可能走不了呢,她的腿是好的,没有问题。 不要着急,慢慢来,就像小孩子刚开始学走路一样,跌跌撞撞是常有的事情,只要坚持下去,她一定可以的。 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的尝试,膝盖破皮了染红了裙子,双手破皮了染红了衣服,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 到最后没有力气的余沉沉躺在冰冷的地上,喘着粗气,她想着,自己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她明明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为什么今天却变的这么敏感了。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心很疼,是那种揪着的疼,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白长舟一直站在外面,从里面有声音,一直到没有声音,他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虽然不知道沉沉为何变成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给了沉沉足够的安全感,她肯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只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沉沉彻底的放心呢。 白长舟看着院子里担心的几个人,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则是用力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沉沉……” 看到地上的人后,白长舟忍不住心疼,走上去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内疚的说:“今日是我做的不对,若是我提前做好准备,沉沉就不会受此委屈了。” “长舟,你会不会嫌弃我。”余沉沉看着他,可是双眼朦胧,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白长舟摇着头,紧紧的抱着她说:“没有,沉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长舟,我的腿没有问题,你知道的,我不是瘸子……” “我知道,沉沉,我都知道的。” “哈哈……可是我这个样子,跟瘸子有什么区别呢,别人不能做推椅是因为腿不行,我做推椅是因为命不久矣,哈哈……真是笑话啊……咳咳……” “沉沉,你怎么了?”白长舟看着她嘴角流出了血,慌张的不行,将她放到床上躺着,大声喊着让人去找太医。 李太医知道了,急忙带着医箱过来了,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外伤比较恐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吐血,那是被气的,总之一句话,还是需要好好养着,要不然这些日子的调养就白费了。 白长舟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担心的问:“那这几天……” “放心吧,下官在这里守着,王爷尽管放心吧。” 李太医除了是看在永安王给自己送了一套新的刀具之外,更是因为他很是喜欢余沉沉,虽然她知道的病理不多,但是药材方面学的很是通透,再加上性子聪慧,如果好好教,以后的医术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只不过,因为永安王一直守着她身边,自己不好开口罢了。 有李太医守在这里,白长舟也稍微安心了些,他出去后,将红桃也叫了过来,由他们两个守着,自己则是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王爷,人已经盘问清楚了,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街坊邻居都让他们欺负了个遍,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个调皮捣蛋的,虽然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月落将调查好的信息交给白长舟。 白长舟只是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冷笑着说:“既然都管不好自己的孩子,那就一辈子都别管了。” 白长舟直接让月落将人送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安排跟着最近一批的流放人员一起流放走,至于那个孩子,他也额不会放过,让月落直接送入军营,每日不挥完300军棍不让吃饭不让休息,他就不信,这么个小孩子真的管教不了了。 月落点点头去办了,毕竟这一家子冒犯的是王妃,没有直接处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孟熹微虽然能收到曼青的家书,可是这一连好多天都不回来,她怎么能不担心呢,说好了要给芽芽补办满月宴现在也没有办,说是要去找活做,现在却只给了一封书信,说是已经找到活了,正在试用阶段。 她是不懂什么试用不试用的,在她看来,自己的相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她把孩子交给嬷嬷,自己则是回了孟御史的府上,想让孟御史给她查查曼青的事情。 孟御史虽然嫌弃曼青给他丢脸了,但是孟熹微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答应会帮忙找一找的。 侍卫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玉颖王爷听。 云燕姑娘是被一伙走脚商卖给楼里的,现在那走脚商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找不到踪迹了,而且楼里的老板,他也问过,一手交钱一手交易,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玉颖王盯着侍卫看了良久,像是在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行了,你下去吧。” 侍卫松了一口气,行了礼就下去了。 随后有其他的人带着一个个能找到的之前照顾芙蓉的下人进来,玉颖王让他们一个个的好好说说芙蓉公主的事情。 等问完最后一个人,天已经暗了。 玉颖王将所有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如下。 按照他们所说的,芙蓉是喜欢谢匀,只是之前因为父皇身体不好,再加上驸马去世,所以芙蓉一直都未向父皇提起要嫁谢匀为妻。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4 可是自从听说谢匀娶妻后,她才发生变化了。 据服侍芙蓉的丫鬟说,是侍卫调查后,发现玉晴的病是余沉沉医治的,所以芙蓉才对余沉沉怨恨在心,以至于后来派人掳走了余沉沉,想要她生不如死,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自己。 余沉沉? 玉颖王想起来了,他当初还撮合了她和那个抢食狗,原以为他们的关系不好,他还想着用余沉沉来办到抢食狗,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这么熟了。 玉颖王拿起了一张张的纸看着上面的记录,哈哈……果然让他找到了。 这余沉沉从那次死里逃生后没多久,就去了宫里给父皇看病了,这时间间隔不超过五天,看来这余沉沉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先用医术赢的父皇的信任,然后似有似无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诋毁芙蓉,最后再让人去大理寺告状坐实芙蓉的罪名,这样即使是父皇也不会怀疑。 果然是妙招啊,他当初就以为这女人不是好惹的,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阴谋啊。 若是自己找到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余沉沉故意谋划的,那芙蓉的冤屈就可以洗掉,更有甚者还可以把父皇的死按在她的头上,这样一来,抢食狗必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他在加把火,相信这个皇位离自己不远了,哈哈…… 事实到底是这么样的,玉颖王已经不关心了,只要他能坐上皇位,就算是捏造事实也无所谓。 “来人……”他要让下人尽快去查清楚那个告状的女人的底细,尤其是和余沉沉的关系,只要她们有接触,肯定是会有线索的,就算没有,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们有的。 至于老方那里,他还得要好好敲打敲打。 侍卫虽然不知道王爷在做什么,但是他担心老板娘的安危,还是偷偷的跟了上去。 莲瑕现在心愿已了,也不需要在卖笑赚钱了,所以解客也就看心情了,心情好的时候不接,心情差的时候也不接,只有心情没有波澜的时候,才愿意敷衍一下客人,但恰恰是这种态度,导致想见她的人,更多了。 这日,莲瑕在屋里休息,有人闯了进来,虽然莲瑕见多了世面,但是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她还是被吓着了。 “你怎么进来的,要知道楼里打手很多,你这样贸然闯进来,小心我去官府告你。” “告我,笑话,你可知我是谁?”一道声音从那人身后响起,玉颖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看着极其简陋的房间笑着说:“我乃大吴的玉颖王,待来日会被封为亲王,谁见了不得行礼下跪的,还想告本王,你配吗?” “你说什么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王爷也是一样。”莲瑕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并不会因为他说得几句话就被吓着了。 “仔细看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若是从了本王,可以饶你不死。”玉颖王打量着她的脸。 “莲瑕在这里待惯了,其他的地方不适合我。”莲瑕转过头,躲开他的视线,虽然这样的话她听过很多次了,只是那些客人都是说的玩笑话,说过了就算了,可是这人说得话,让她觉得很是可怕,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做出什么事情似的。 “是吗?” 玉颖王冷哼的走到一边坐下,说:“你可还记得去年,你去大理寺状告当朝芙蓉公主一事。” “你想做什么?”为何现在提起这件事了,当初不是已经审理完了吗? “你说说看,你怎么算好时间的,偏偏在皇上对芙蓉产生不满的时候去告状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不懂,还是不想说,你心知肚明,再说了,本王今日来,也不是为了问这件事的。” 玉颖王笑着说:“让你去告状的是不是余沉沉?” “不是。是民女自己的主意。”莲瑕摇头。 “你倒是有情有义啊。” 玉颖王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紧紧的掐着她的下巴说:“这么维护她还说不是,本王来是为了得到你肯定的答复,你若是不说,本王自然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没有的事情,你让我这么说,”莲瑕挣扎着,可是怎么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 “你倒是情深义重啊,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呢。把人给本王带走。” 玉颖王说着就要往外走,这时老板娘笑着走过来说:“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莲瑕招待不周惹也生气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莲瑕已经不接客了,所以难免生疏了些,不如我去给爷叫几位漂亮又会聊的姑娘来。” “不用了,本王就看中她了。” “爷,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莲瑕怎么说都是我楼里的人,她既然不愿意,我怎么能强求她呢,你说是不是呢?” “笑话,本王看中了人,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算个什么东西。”玉颖王生气的看着她,一个老鸨子而已,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爷,你之前带走了云燕,我没说什么,是因为她自愿的,但现在莲瑕不愿意,我自然是不能逼迫她,若是王爷不同意,那对不住了,我要去官府和王爷好好说道说道了。” “哼……小小的花楼,竟然这么狂妄啊。” 玉颖王看着莲瑕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笑了起来,让下人放开了她,然后对着老板娘说:“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由你代替她,把她给本王带走。” 那下人一把抓住老板娘的胳膊,压着人就往外走。 莲瑕担心的不行,虽然她是不愿意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但是也不能让老板娘替她去受罪啊,她跟着走了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老板娘却笑着摇摇头,她既然能经营的起这么大的花楼,就一定能有化险为夷的办法。 玉颖王冷哼了一声,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抓了这老鸨子也是有好处的,除了能让莲瑕乖乖听话,还能知道云燕在楼里的情况,再说了,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岂有不要之理。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5 玉颖王本来就不是个善茬,抓回去的人自然不会让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接让人给关地下去了,若不是侍卫在他们回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还不知道老板娘被抓了来。 再说了,王爷这次出去,没有带他,或许是因为开始怀疑他了。 等人走后,侍卫才从角落里出来,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和王爷对着做,只能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到老板娘,询问一下是什么情况,要如何解救她。 老板娘看着昏暗的地方,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弄这些地方,看来,这王爷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缠啊。 因为想着自己的身体,老板娘只能安慰自己,这里只是环境差了一点,但是该给的还是会给,只要她安分一些应该就没事了。 玉颖王把人抓来,也没急着询问,毕竟那个地方那么可怕,让她多待几天,等她害怕了,到时候在问,会比现在问好太多了。 玉颖王已经让人去把老方找来,毕竟父皇死时,老方求他想办法让人活下来,如今想来,还真是庆幸当初用了李代桃僵的方法救了他,要不然,现在都不知道去哪找线索了。 余沉沉养了两日伤口好了些,可是心里的伤却没好,虽说那些孩子不是故意的,但是往往是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嫌弃,才是最致命的。 心情低落,过度敏感就是余沉沉现在的表现。 即使有李太医一直在身旁照顾着,余沉沉照样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白长舟看了很是心疼,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之前,对沉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他原以为沉沉是个很好懂的人,尤其是两人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他更是把人看的很透,可是现在想来,他知道的都是片面的,都是沉沉主动显露出来的,而那些藏在心灵深处的情绪,她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 现在的状况,让他手足无措,他不敢多话,只怕哪一句说得不好,就触动了她,只能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了。 罗右来王府上工的路上听到了闲言碎语,虽然都是些闲来没事的妇人们的谈笑话,但是依旧让罗右觉得不舍,他加快脚步朝王府走去。 红桃因为担心余沉沉,一直守在厨房,准备各种点心和好吃的,就是为了能让余沉沉开心。 罗右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后,这才找了过来,看到红桃忙里忙外的,走过去帮忙,说:“王妃没事吧,我听外面说……” 红桃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说:“小姐当然没事啦,一个个闲的不行,就知道嘴碎,别让我知道了,要不然觉不让那人好看。” “那这些日子……” “我就不过去了,小姐心情不好,我要守着她。” 罗右点点头,说:“那行,我先给收起来,到时候要是得空了,我再教你好了。” 罗右自从来了王府除了工作,其他的时间都在教红桃读书,虽然红桃识字,但是认识的不多,简单的都认识,可是不会写,稍微复杂的就不认识了,罗右见她好学,自然愿意教她,毕竟王府的工作简单上手容易,仔细规划后,还能得出半个时辰的时间,教红桃一两个字绰绰有余。 红桃见他这样说,也跟着点点头,毕竟这识字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小姐重要。 罗右看着她,忍不住好奇的问:“王妃的腿……”说实在的,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如外面所说的那样,不过,他见到的王妃除了看起来清瘦了些,一直都坐着推椅,可是没有一副病样,应该不是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才对。 红桃睁大眼睛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外面的人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想在我这打听小姐的消息,我告诉你,没门。” “红桃,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罗右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红桃居然这么生气,他赶忙哄着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好奇的,我保证,再也不会问了。” “好奇……”红桃冷哼了一声,说:“若是我也以好奇的名义打听你的事,更甚至打听你的私事,让你完全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你可愿意告诉我。” “你们这种人,我知道,就是喜欢看别人倒霉,看别人过的不好,然后以此来说服自己,既然都有人比自己还差了,那自己就不是最差的那个了。把这个当成生活的寄托,可是你们可岑想过努力,只一味的贬低嘲笑他人,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罗右面对红桃这样的话,无法反驳,毕竟很多人都这样,他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看向她,果然不该多嘴好奇这一问的。 红桃见他没话说了,随即也不再理他了,自顾自的忙着手里的活。 罗右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气消了,下次,他再也不好奇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了红桃的话,她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也不去你那认字了。” “这是为何?”罗右着急的问,要知道,红桃是一个肯上进的人,只要好好的教她,日后的学问肯定是不错的。 “我不同嫌弃小姐的人做朋友。”红桃说完,继续手上的活,不管对方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在她看来是在嫌弃小姐,那她就没有必要继续和这人玩。 罗右很是委屈,他没有嫌弃,真的没有嫌弃啊,只是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可是红桃油盐不进,他说再多都没用,只能被迫接受这事了。 等人走后,躲在暗处的月牙走了进来,看着红桃着急的说:“我可以教你,你别生气了。” 红桃转头看着眼前的人,说得倒是好听啊,可是为什么自从自己和小姐一起来王府的时候,他什么话都不说,还躲自己跟躲瘟神似的。 “不用了,我一个丫鬟,哪敢让您教啊。”红桃生气的看着他,然后将愤怒都发泄在面团之上。 月牙生气的走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面团,三下五除二给揉开了,说:“你之前都没问我,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别气了,你看还需要做什么,都都给你做。”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6 红桃看着傻愣愣的人,心里忍不住想笑,可是看着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忍了下来,指着灶说:“去生火。” 月牙像是吃到了糖似的,高兴的跑到灶下生火去了,只要红桃乐意,他做什么都行。 红桃倒是没有想这些,给锅里舀了好几瓢水,然后开始做点心了。 等红桃将点心和药端过去,白长舟已经陪着余沉沉好一会了。 她将东西端了过去,白长舟看见了,立马将药碗了过来,小心的喂着沉沉。 其实余沉沉现在的状态,喝药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但是这药是李太医专门针对她的症状开的,虽然做不到能治病,但是能让伤口快速的好起来。 喝完药后,白长舟将一盘点心端起来,用勺子挑起一小部分喂给沉沉,余沉沉只是机械的开口嘴吃了进去。 可是,还没等她咀嚼,就感觉得了甜意。 余沉沉愣了,转过头看向白长舟,又看了看盘子里的点心,最后看向在一旁收拾的红桃,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白长舟奇怪的问:“是不是不好吃。” 在一旁收拾床铺的红桃皱着眉头,她做的东西怎么就不好吃了,本来很想说几句的,可是想到小姐心情不好,只能暂时忍下去了。 “没有。”余沉沉摇摇头。 白长舟惊喜不已,这可是多日来,她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啊。 “那多吃点。”白长舟说着继续给她喂着点心。虽然最后点心都进了白长舟的肚子,可他依旧是高兴的,沉沉今日吃了一块多的点心,而且还同自己说了好些话,虽然话短,可是她在好转,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好起来的。 红桃看着两个空盘子,瞪着眼睛看向白长舟,她这都是给小姐准备的,就算小姐这一次吃不了多少,还有晚上下午和晚上呢,怎么就让他给吃完了呢。 她辛苦了一上午才做了这么点,就这么给吃完了,最主要的是小姐还没怎么吃,合着她费心费力都是为了白长舟呗。 红桃气呼呼的端着空盘子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白长舟冷哼了一声。 白长舟现在心情好,自然不会与她纠结这些小事。 陪着沉沉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后,就抱着人出去晒太阳了,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仿佛和之前一样,他在说,她在听。 傍晚,李太医给余沉沉诊脉的时候,明显发现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眉眼间的忧愁消散了。 李太医笑着说:“王妃身上的伤已经无碍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好好调养,毕竟这旧疾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去除的。” 余沉沉看着他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有时候犯起倔脾气来,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白长舟出去办了公事,这会不在,李太医见红桃也不在,小心的走近了一些,看着她不好意思的问:“王妃,你要不要同下官学习医术啊。” 余沉沉好奇的看向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事,虽然她对治病救人懂的不多,但是就现在掌握到的知识,足够她舒适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其实……”李太医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见王妃聪慧,又对医术感兴趣,我又无儿无女,这一身的医术可能到我这就失传了,刚好王妃这段时间需要修养,也有时间,你看这不是正好嘛,我来给你看诊的时候,顺便教……你……”李太医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匆匆赶回来的白长舟给提到一边。 李太医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说服余沉沉,哪里知道会有人进来,顿时吓了一跳。 白长舟黑着脸看向李太医,他就出去这么一会,这人就在打歪主意了。 “王妃不需要学这些,你给本王出去。” “不是……王爷,下官这可是好意啊,王妃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是个难得的学医的好苗子啊,相信不出……哎……王爷,你快放我……啊……” 李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气愤的王爷提着后领给拖了出去。 白长舟很是生气,沉沉都已经病了,这人还不让她好好休息,还想整这些有的没的,天底下大夫那么多,就差沉沉一个了吗?再说了,宫里还有太医呢,大夫不行,太医难道还不行吗? 敢打他的人的主意,活腻歪了。 “本王警告你,你好好的治病,顺便给沉沉调养身体就可以,其他的事情少说少做。”白长舟说完,大步走进房间,然后将门给关上了。 李太医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也是担心余沉沉一个人闲的无聊,再加上,他也是很爱惜她这个好脑子,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真是不知好歹啊。可是这样的话,他只敢在心里想,若是说出来,被永安王知道了,他肯定得脑袋搬家了。 “沉沉,你不用管他那些废话,你好好的养伤就行,要是觉得无聊了,你跟我说,我陪你,带你出去玩,有我在,保证你不无聊。” 白长舟笑着坐在床上,将人搂在怀里。 余沉沉点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学医术,之前记的那些都是为了保命,为了生存,可是现在她学不学记不记好像都没有必要了。 “过两日就要到京中了,再忍耐一下吧。”沉珍打开盒子将里面准备的腌渍梅子拿了出来。 “珍哥,对不起,没想到我会坐不惯马车,要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就到京中了。”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歉意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既然答应带你来了,就早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沉珍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把梅子喂给她,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珍哥,我们要不要在前面休息一下,反正也快到了,不急这一时。”马车外响起了声音。 沉珍看了一眼女子,只见她摇摇头,沉珍明白了她的意思,掀开窗户上的小帘子说:“尽快赶路,趁着天还没黑,赶往下一个城镇。” 那女子吃着腌渍梅子,反胃的感觉缓和了一些。虽然一路上的奔波让她憔悴了些,但还是能看出她清丽的面容,一双圆眼大而有神,一双弯眉笑盈盈的,很是好看。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7 “王妃……”李太医给余沉沉诊完脉后,趁着大家都没在的时间小声的问着。 余沉沉笑了笑,摇摇头,她不想学。 李太医一脸失望,只能退到一旁去整理自己的医箱了。 下午的时候,李太医在院子里有意无意的说起医书上的药方,可是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只见他拿着医书着急的走了进来,向余沉沉问道:“王妃,你可知这是何意,下官一时间没有理解。” 余沉沉不疑有他,歪过头去看,见书上写的是调理的方子,还注明了一些忌口和注意事项, 余沉沉没有防备的给念了出来。 李太医听她念完后,假装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嗯嗯……我明白了。”李太医满意的点点头,拿着书出去了。 余沉沉见他离开,就继续翻看自己的书,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自己就是太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呢,而且就她刚刚读的那一段,已经记在脑中了。 余沉沉无奈的笑了,看来这李太医真的是有意无意的让她接触医术,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余沉沉既然已经知道李太医的计谋了,她自然不可能让他再次得逞了。 所以在李太医第二次拿着医书过来询问的时候,余沉沉看都不看,说自己也不会。 李太医愣了,看着书上的内容,是最简单的学医进门知识点,这不可能不会啊。 可是在看到余沉沉的笑意后,李太医才明白她说得不会是什么意思了,李太医笑着说:“王妃聪慧,下官佩服啊。” “李太医,我志不在此,还请不要在我身上费心了。”余沉沉笑着说。 “刘备请诸葛亮出山都三顾茅庐了,下官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李太医笑着说:“若是下官能打动王妃,还请王妃不要嫌弃。”这意思是说,他是铁了心要教王妃学医了。 余沉沉摇摇头,没有说话,毕竟没有人能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不管李太医如何试探,余沉沉都是静静的看着他生龙活现的表演,然后一句话都没说。 “王妃,这个……”李太医看到永安王在,立马转身离开了。 “王……王爷也在啊……哈哈……”李太医又转身离开了, “王……”这次话还没说完,李太医就急匆匆的走了,白长舟回头没有看到人,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是李太医除了没法子一时说服余沉沉,其他的时候都闲的不行,所以来永安王府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频次很多。 玉颖王拿起老方写好的字据,笑了笑说:“只要有了这个,本王就不相信,他们还能置身事外。”说完看向一边战战兢兢的老方说:“这几日你就住在王府里,有什么需要的让下人去采买,等这件事了了,本王在派人送你回去。” 老方虽然很是感谢他在当初保下他的命,但是若是猜到今日这种状况,或许当初就不会觉得庆幸了吧。玉颖王让他写的内容里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猜测或者是他希望的那样,完全没有要去寻找事实。 老方无奈的叹气,只希望先皇和皇上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啊,要不然他也会跟着遭殃的。 玉颖王得意的将纸张收起来,现在已经有了老方的证词了,只需要再去那个老鸨子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余沉沉和抢食狗给扳倒。 “王爷,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弯着腰小声的说着。 “好,好……太好了……”玉颖王高兴的不行啊,果然这些人都是有关系的,他猜的没错。当初芙蓉出事的时候,他就应该要好好的调查一番的,虽然现在知道了,但是也不晚。 昏暗的地牢里,玉颖王坐在外面,借着烛火看着里面的人,虽然是阶下囚,但是还没到要严刑逼供的地步。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了,她现在要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毕竟关进来三天的时间内,她都没吃饱过一顿,现在已经是饿的不行了。 “没想到啊,小小的花楼竟然和父皇的死有关,要是本王向皇上奏上一本,你们可是死罪难逃啊。” 玉颖王笑着说:“别以为不开口,本王就没有办法了,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活着的人,本王有的是办法让她说话。” 老板娘皱着眉,手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声音虚弱的问:“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的回答就行了。”玉颖王示意一边的手下开始记录,说:“余沉沉谋害先皇的事情,你可知道。” 老板娘不解的看向他,问:“你说什么?谁要谋害谁了?” “假装不知道吗?可惜啊,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了。”玉颖王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看向一边记录的人,说:“你写,她知情不报。” “你胡说什么?啊……”老板娘被他气的不行,稍微大声一点说话,身子就开始不舒服,要不是她没吃饱住的也不好影响了心情和身体,她才不会这么有气无力的。 “她是不是和永安王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你……”老板娘看着他生气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写,余沉沉和永安王早就勾结在一起了。”玉颖王阴冷的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是在撒谎呢。 “最后一个问题,余沉沉是用什么办法害了先皇。” 玉颖王看到她开始挣扎了,笑着说:“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只要回答的好,本王自然会放了你。” “哈哈……你还需要我回答吗?”老板娘嘲笑的看向他,说:“你这么着急把罪名套在她的头上,还需要我回答什么呢,你自问自答不是挺好的吗?” 玉颖王满意的点点头说:“明白了。你写上,余沉沉假借治病之名,在父皇的药和膳食里加入了毒药,时日一长自会毒发身亡。” 第12章 先皇的死因8) 那边的下人按照玉颖王的要求将供词写好,然后拿过来给玉颖王过目。 只见玉颖王看完后,大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有了老方的供词,还有这个老鸨子的供词,他就不相信,有这两个证据在,皇上还能饶恕抢食狗,到时候抢食狗一倒,余沉沉就任由他宰割了。 玉颖王怀揣着两份供词,脸上止不住的都是笑意,就算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他还是没放弃让手下的人继续去寻找线索,毕竟在他看来,只要线索越充分就越容易把他们都给扳倒。 侍卫驾着马车朝皇宫的方向赶去,虽然不知道王爷是想做什么,但是依照他这么多年跟在王爷身边的经历也不难猜出,王爷肯定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遗憾的是他现在没有打听到一点头绪来。 到了皇宫门口后,玉颖王一副气势汹汹的神情往里走去。 “启禀皇上,玉颖王求见。”宫人进来禀报。 白新舟正在批阅奏折,心下很是疑惑,自从他登基以来,除了上朝和宫宴之外,他都没私下见到玉颖王了,今日特地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可是不管什么,既然人已经来了,总是要见一见的。 白新舟点点头,示意宫人传他进来。 “宣……玉颖王觐见。” 玉颖王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然后对着坐在书桌前的人,微微行礼说:“参见皇上。” 白新舟见他行礼没个正经样子,本来是想训斥两句的,可是一想到父皇在世时对他的宠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日来,是有何事要找朕商讨的。” “今日来不为国事,是为家事来的。”玉颖王说完,走上前,将两份供词递过去,说:“这两份,其中一份是服侍父皇的方公公的供词,另一份是指控永安王妃的供词,还请皇上看过之后,严惩永安王妃。” 白新舟不由的皱了眉头,先不说这两份供词是不是真的,就算是永安王妃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否严惩,也是他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王爷来命令他了。 白新舟看了老方的供词里面方方面面都在说,皇上本来身体健朗强壮,可自余沉沉自请入宫来医治后,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尤其是服用了余沉沉开具的补方后,病情加剧的更加严重了,字里行间都是余沉沉在谋害皇上的意思。 而另一份供词则是直接说明余沉沉是有预谋的接近皇上谋害于他,不光如此还把长舟也拉了进去。 白新舟看完后很是生气,狠狠的拍着桌子说:“真是不要命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玉颖王心里乐的不行,可是面上却表现的很是难过说:“皇上,可不能让谋害父皇的凶手逍遥法外,应该早早……” “放肆……”白新舟生气的看着他说:“这两份供词明明就是污蔑,你堂堂一个王爷,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这可是老方和那……永安王妃她……” “你还说,就这么点小伎俩都能把你给骗了,你这样的王爷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如此难当大任,不如朕把你的王爷头衔给摘了。” 白新舟很是生气,当时父皇突然出事,宫里的太医都叫去诊治了,当时的诊疗记录都在,虽然大家都很意外,但是一番诊疗下来,是天意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但那人绝不是余沉沉。 他虽然反感父皇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事关皇室声誉,他不可能不调查的。当初余沉沉自请入宫治病确实是存了私心,但是父皇的病,她是真的费心费力的救治了,并且那副药方他也看了,也尝试喝了几副,是强身健体的补方,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道为何玉颖王却想利用这一点来对付长舟,但是,不管他是真的被骗了,还是假的被骗了,他只能当他是一时糊涂被别人给蒙骗了,把人打发走,毕竟这人拿到这些东西后,第一时间找的事自己,还没对长舟和沉沉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也不好处罚他。 “皇上,你可看清清楚了,这都是对抢食……永安王和永安王妃的指控,你就算是要包庇他们,也不能这样是非不分吧。” 玉颖王气的不行,他都已经把证据摆在面前了,这人还是不信……不对,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父皇已经死了,抢食狗还活着,衡量利弊之后,他选择了抢食狗,又或者是他和抢食狗们是一伙的,自然是不会处罚他们。 “朕已经说过了,你要是再纠缠不休,别怪朕不客气。”白新舟冷着脸看向他,虽然他知道他们都看不惯长舟,可是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来毁了长舟啊。 “你等着,本王会找出证据的,抢食狗注定要死。”玉颖王生气的拿回了供词,大步的朝外走去。 “放肆,真的是反了天了。”白新舟知道他说得抢食狗是谁,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把这三个耻辱的字用在长舟身上,难道这么多年的教导都喂了狗吗? 小时候不懂也就算了,但是太傅的教诲老师的教导,难道就没有让他有一点的改变吗? 亏他当初听到芙蓉的事情的时候,还觉得可惜了,到如今才发现,自己的善心用错了地方,他们都不配。 玉颖王气呼呼的走了进来,要翻看先皇的记录。 宫里有记录官,是记录皇上在宫里的一切事物,但是这些记录随着皇上的去世都会被封存起来,没有下一任皇上的许可,谁都不能打开。 可是玉颖王偏偏不信邪,别人不给他看,他就硬要看,最后把记录官打了一段,夺了他的钥匙,打开了父皇的记录一本本翻起来了。 不可能,这都是假的。 父皇的死因写的是,突发旧疾医治无效身亡。 “假的,都是假的……”玉颖王看着上面清清楚楚的字迹,他怎么都不相信。 第12章 他回来了(1 “不是这样的,不是……骗人的……假的……”玉颖王想着,这些都是白新舟和抢食狗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弑父的凶手,想到这里,玉颖王跟发疯似的,将这一页给撕了下来,然后用双手将折页给撕成碎末了。 “不要啊……这……快去禀告皇上……”那人吓的不行,看着空中飞舞的小纸屑,他只想说,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若是保不住了,自己是不是现在就要一头撞死啊。 不过好在有几个同僚都看见了,是玉颖王发疯撕毁了,只希望皇上能心善的放过自己。 玉颖王发了一顿脾气,可是心里的火还是没降下去,他又去了太医院,去询问当时父皇的情况,几个太医都异口同声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去了后,已经想了个各种办法,可是皇上还是去了。 玉颖王不信,又说了余沉沉药方的问题,太医院院首笑着说,那是个好方子,皇上服用后身体已经大有好转。可是玉颖王哪能相信呢,他一直期盼的就是药方有问题,先皇是喝了这个药方才出事的。 “你们给本王老实交代,父皇可是喝了她的方子人才出事的,你们却一个个的在这里包庇凶手,你们是何居心,难道都不怕掉脑袋的吗?” 太医院的太医看到玉颖王这样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毕竟那个方子,他们好几个人都喝了,现在不都好好的吗?而且有时候忙的太累了,也喝一些,实在是强身健体的良方啊。 玉颖王见他们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给吓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本王在调查父皇的死因,要是调查出来,你们知情不报,掉脑袋是小事,诛九族才是大事。” 太医院院首皱着眉,这件事皇上都已经查清楚了,这王爷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呢。等玉颖王走了后,太医们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由院首去向皇上禀报今天的事情。 白新舟很是头疼,前一刻有记录官来报,说玉颖王去他那打人还撕毁了先皇的记录,下一刻太医院院首就过来,说玉颖王去他们那询问先皇用药的问题,还说他们乱用了药方,让谋害先皇的人逃之夭夭。 白长舟揉了揉额头,说:“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由着他去吧。”事情早已经调查清楚了,若是他硬是要胡来,到时候受到伤害和处罚的必定是他自己。 玉颖王气愤的回到了数了书房,看着两张供词,枉费他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谁承想白新舟那个家伙竟然这么偏袒抢食狗。 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抢食狗是他的弟弟吗?可是他也是啊,而且还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他的舅舅还是骠骑大将军,明眼人都知道要选谁,可是白新舟就跟瞎了似的,非要护着抢食狗,真是气死他了。 玉颖王气的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部扳倒。“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你把这封信交给凌将军,请他一定要来王府一趟。”玉颖王阴冷的笑着,既然这么护着他,那就别怪自己了。 “没想到京中这样繁华……” 马车慢慢的驶入城里,一名女子撩起帘子看向外面繁华的景象,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来了兴趣。 “你身体还虚着,被吹了冷风。”虽然日头猛烈,但是外面还是寒冷,再加上一路上的不适,沉珍担心她受寒。 “珍哥,我会注意的。”可是即使这么说,手还是没放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外面。 坐在马车外面驾马的人自然是听见里面的声音了,然后看向一边骑马的人,笑着说:“珍哥还真是有一套啊,练兵打仗在行,就连哄人也在行啊。” “小声点……”骑马的人说完还盯着马车看了一会,见没人出来,这才继续说:“小心珍哥罚你去刷马去。” “嘻嘻……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哈哈……”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声音依旧是没有降低。 白长舟一早就让驿站的人去城门口等着了,在他们进城后,就有官员走了过去,说明来意,然后让他们一起移步去驿站。 沉珍走了出来,那官员见状立马走上去说:“沉少将军一路劳累,下官已经在驿站准备好饭菜和热水了,还请随下官过去歇歇脚吧。” 沉珍打量着来人,他举手投足间都是恭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是让沉珍打消了不少的顾忌。又想着她因为坐马车已经受累许久了,这才点点头说:“劳烦大人带路。” “好说,这边请。”那官员说完就带着人去了驿站,将几人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后,就让人准备饭菜,因为考虑到他们舟车劳顿,所以准备的都是易消化的菜色和米粥。 “少将军请不要嫌弃,考虑到你们一路上辛苦,所以才让下人准备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待用过饭后,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等明日在一同去面见皇上。” 沉珍看了饭菜,又看了自己随行的两个兄弟,点点头上说:“大人思虑周全。” “好,那……你们先用膳,下官明日再来。”那官员说完就了离开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两个男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弄死他。 待人走后,旁边穿劲服的男子才开口说:“珍哥,这些汤汤水水的,哪能填饱肚子呢。” 要知道他们一路奔波,累的够呛,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京中,难道还不能让他们吃一顿大餐吗? 另一个穿着像书生一样的人,也跟着点头,他们可是无肉不欢,无酒不喝的,这桌子上的饭菜像是打发叫花子的。只见他拿起汤里的勺子来回晃荡了几下,这都是清汤,一点料都没有。 “吃吧,既来之则安之,要是还觉得饿,可以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沉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给一旁的人夹了菜,随即端起了碗吃了起来。 第12章 他回来了2 “那好啊,斧子,一起去吧。”那穿劲服的人笑着说。 “好……不过你得等我换件衣服。”虽然身上的这件衣服不错,但是他并不喜欢。 待那个叫斧子的人换好衣服,就和刚刚那穿劲服的人一起出去了。 “珍哥,我们出来京中,对这里都不熟悉,他们这样出去,会不会有事。”那女子着急的看向远走的两人。 “没事,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知道要怎么做。你一路辛苦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会吧。”沉珍说完,就扶着人离开了。 “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啊。大锤,你的葫芦给我吃一个。”斧子两只手上都拿着吃的,左手边咬一口,右手边咬一口,可是看到那鲜艳欲滴的糖葫芦后,也跟着馋了起来。 “你自己不知道买啊。”大锤虽然嫌弃,可还是将自己的糖葫芦递过去了。 斧子张大嘴吃了一个,才嚼了两下,就给吐了出来,嫌弃的说:“这明明看着很好吃,怎么味道这么怪,甜甜酸酸的,一股怪味。” “你不吃也别浪费啊。”大锤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糖葫芦,虽然这东西便宜,但也很是用钱买的好吗? 斧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吃过的你也要吗?” 大锤皱着眉看向他,要不是这人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保证会狠狠打他一顿。大锤很是生气,狠狠的咬着糖葫芦,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斧子跟在后面,看着左右摆摊卖的好吃的,眼睛都被看花了,都不知要吃哪个好了,只见他走到大锤身边,笑着说:“我看那个饼挺好吃的,你去买一个吧。” 大锤无语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买。”他又不是没有钱,为何非要让自己去买。 “我去买那个,你快点啊,我等你一起吃。”斧子向他示意前面的猪肉水饺,这有吃有喝的岂不是更好。 大锤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去买了两个饼,等他到摊位上坐下后,才发现这饺子只要了一碗,他生气的问:“我的呢,难不成我看你吃啊。” “瞎说什么呢,我还能这么小气吗?”斧子说完就拿了桌子上的小碗,给他从自己的大碗里盛了一碗出来,说:“怎么样,够意思吧。” “真是够意思啊。”大锤看着大半碗的汤,只有三个饺子,冷哼着说:“你这小心思玩的很是厉害啊,你自己吃一大碗,就给我这么一点啊,还真是好兄弟啊。” “没办法,谁叫我有一大家子要养的,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就别计较这些了。”斧子说完大口大口的吃着饺子。 大锤拿他没办法,可是见他欢快吃东西的样子,自己又很是生气,那一小碗的饺子他一点都没动,气的站起来就要离开。 “哎……你要去哪啊?”斧子连忙拉住要离开的人,着急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吃你的去。”大锤挣开他的手,他气不过,打不过,还不能让他离开吗? “嘻嘻……那这个可不能带走啊。”斧子笑着从他手上把饼给拿下来,然后就着饺子汤吃起饼来,别说,这个饼还真是好吃,他接着又吃了些没沾汤的饼,不亏是他一眼就看中的饼,不管怎么都好吃。 “那是……”大锤无语了,饺子没吃到,饼也没吃到,唉…… “你放手,要不然我就要去报官了。” 红桃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明明早就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这人还要来打扰她,当初决绝的话说得那么干脆,现在来又是想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想来打扰你的,只是爹娘他们年纪也大了,想你能回去见它们一面。” “什么爹娘,我不记得我有啊。” “你……”姚家树底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虽然家里的日子已经渐渐好起来了,但是爹娘心中的愧疚却一日比一日重。 可是,当初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他们是平庆村最穷的人家,家里有四个孩子,老大是哥哥,老二是姐姐,老三就是他,最小的是妹妹。家里有十亩薄田,三亩好地,本来这些已经足够他们家生活了,虽然日子苦了些,但好歹是能生存下去。 可是大哥要娶妻,二姐要嫁人,聘礼和嫁妆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家里的田地,只能勉强糊口,哪有多余的钱财来娶妻呢。 爹娘每日都在发愁,可是再怎么发愁大哥也没娶到媳妇,二姐也没看好人家,一年又一年,赋税都快交不起了。这时,有媒婆来说媒,但却不是说给二姐,而是说给妹妹的。 说是镇上有一个大户老爷,之前娶了两个媳妇都得病死了,镇上的人都传是他害的,衙门的官差也去调查过,是病死的,何那老爷没关系,可是耐不住大家害怕啊,所以镇上的人都不敢把女儿嫁过去。 现在只能托人来村里找,虽然那老爷年纪不小了,但既然是娶妻,那还是有要求的,要年纪小,相貌好看的,毕竟嫁过去不需要做活的,只要会讨人老爷高兴就行。 这媒人已经找了好几家,虽然他们都愿意,但是媒人见他们的女儿不是被晒的黑秋秋的,就是手脚粗壮长得不好看,刚好看到了妹妹,虽然妹妹也做好几年的活,但都是在屋子里扫地,摘菜什么的,因为年龄小,能做的活不多,也是有点黑,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总会养回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长的好看。 本来爹娘是不愿意的,可是看到大哥,看到二姐后,心里心疼的不行,因为经常的在田地里干活,整个人晒的很黑,一双手布满老茧,二姐也因为常年劳作,皮肤暗淡身形消瘦。 那媒人见到他们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心疼的说:“姚老哥啊,这是你家大儿子和女儿啊,真是怨不得娶不到媳妇嫁不出去啊。” 虽然话说得难听,但是那媒人是真心觉得心疼啊,一大家子,就靠这么几个人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却一点钱都攒不下。 第12章 他回来了3 “老哥老嫂子啊,我话说得直,你们别往心里去,只是啊,你们自己看看,这儿子和女儿都被你们蹉跎成什么样了啊。” “这男人啊,就那么几年是好的,过了时间,就算是倒贴也没用啊。” 那媒人仔细的看了看二姐,也是摇摇头说:“姑娘家不多宠些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真是糟蹋了这副好面相啊。” “我的提议,你们且好好考虑一下,别急着回复我,唉……”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他们还有四个子女,娶妻嫁人,哪样不要花钱,虽然他们能保他们吃喝不愁,但是其他的,真的是一点都给不了啊. 姚父和姚母听完也是难过的不行,等吃过了晚饭后,他们把老大和老二单独的叫了出来,和他们好好的说了一番话,说他们对不起他们,让他们迟迟成不了家。 其实姚家父母也知道,老大和老二当初是有喜欢的人,但是因为家里穷,爹娘需要照顾,弟妹需要照顾,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一拖便是拖到了现在。 两老觉得很是愧疚抱着他们哭了起来,当初但凡家里有点钱,他们怎么着都不会让他们蹉跎到现在啊。 可是他们俩却没有埋怨,反倒是觉得能帮家里分担一些,能帮助弟弟妹妹感到高兴。 第二天,姚父没有去田里干活,独自凭着双腿走到镇上,他要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如媒人说得那样,老大和老二已经让他们给耽误了,他们不能连老三老四也耽误了啊。 晚饭的时候,姚父也没回来,姚母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直接让老二开饭,这样的情况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结束。 那天晚上,姚父回来的很晚,一双脚都磨出血来,脚上的水泡破了皮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可是姚父跟没感觉到似的,拉着姚母说了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这孩子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姚母自然是不希望孩子们这个家给拖累,只是那孩子小,什么都不懂。 姚父把心一狠说:“这事由不得她,明日你就去把郝媒婆叫过来,把这件事给提上日程。” 后面因为要做新妇了,妹妹就没有被安排做活,老大和老二也猜到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问,姚家两老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等那大户老爷安排花轿过来的时候,村里人才知道原来姚家是把小女儿给卖了,难怪这些日子来,看到他们的日子变好了。 妹妹虽然还年幼,但是村里长大的孩子懂事早,只是听到一些风声就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她看着床上的新服,她不相信,这肯定不是真的,就算他们家很穷,可是爹娘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给卖了的。 她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着急的拍着门,叫到:“娘,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你说啊,不要把我关起来……快放开我……” 老大听见了声音,悄悄的走过了过来,示意她小声一些,然后开始用手上的镰刀去撬锁。 “老大,去你爹那帮忙吧。”姚母端着了热水过来,兄妹几个人感情好,她应该感到很欣慰,可是现在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娘,四妹她……”老大窘迫的看着姚母,他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了,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他失落的放下了镰刀离开了。 “大哥……”她的话还没说完,姚母就打开门端了热水进来,然后从里面将门锁上,将热水放在桌子上,拉着妹妹过来,说:“我们也是为你好。” 姚母边给她洗漱边说:“这个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家里有的是钱,你嫁过去也不用吃苦,老大和老二也能因为你可以成家,你三哥也不用白天干活晚上读书了,娘知道你小,可能还不懂,但是等你长大一点,自然知道爹娘的苦心。” “娘,我不要嫁人,二姐还没嫁人,把二姐嫁过去,这样爹和娘就不用烦心她的亲事了,娘,求你……”妹妹边说边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姚母已经铁了心了,她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她了。 “你和老二天天见面,难道就没看到她那张脸吗?” 姚母捏着妹妹的脸,让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说:“她如果和你一样。我还用的着这样做吗?为了你们,你大哥二姐已经被蹉跎的不成样子了,就算你不为了他们,也要为了你自己啊,若是今日你不嫁,过个十年,你就会变成你二姐现在的样子,别说嫁人了,就连村里的地痞流氓都看不上你。” 妹妹被吓着了,任由姚母给她洗漱换好新服梳好头发然后坐在床上等着。 心里害怕担心,可是随着欢声笑语越来越清晰,妹妹被吓的不行,她这才回过神来,虽然她不想成为姐姐那副样子,但她也不愿意随便嫁给一个大她三十多的老爷,她慌张的站了起来,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长群给绊倒在地。 农家人为了方便干活穿的都是轻便的衣服,她从来没有穿过到脚的长裙,只见她快速的爬了起来,将裙子长的部分提起来,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虽然媒人一开始就说那老爷年纪很大,但是等见面的时候,姚父才知道,这人究竟是有多大,虽然是镇上的富户不用做活的,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人有四十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嫁给可以做自己爹的人,姚父心里就难过的不行,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聘礼也收了,自然是没有回头路了。 姚父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打招呼,那人见这人长的这般老,有些嫌弃,可是一想到他只是娶这人女儿,将来也不会和这人有过多的来往,所以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假笑着叫了句岳父。 就在众人高兴的时候,妹妹提着裙子跑了出来,因为屋子小,也没有什么后门,出门也只能走这个地方,众人见新娘出来,都开心的不行,都在笑着说,新娘等不急要见新郎了。 妹妹趁着他们笑成一片的时候,一鼓作气冲了出去,在众人还没回神的时候跑走了。 第12章 他回来了4 “这是什么情况,逃婚吗?” “逃走了……” “姚家四丫头逃走了,快点把人追回来啊。” 媒人在那着急的不行,好好的亲事要是因为这个毁了,她可不好交代啊。 “不用去追了。”那老爷生气的撤掉胸前的大花,生气的说:“我让你给我找个媳妇,你倒好,给我找了一个孩子来,我娶一个孩子做什么?”虽然他不上乱七八糟的地方,但是男人总是有需求的,他娶个媳妇回来还不能用,他娶回来做什么,当菩萨一样供着吗? 那媒人笑着走过去说:“这年纪小,还能一直小不成,好好养着总会……” “少给我说好听的,今日这事取消,收了我的好处,全给我吐出来。”那老爷气的不行,带着随从就离开了。 那媒人本来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让这老爷这么生气,随即害怕的跟了上去,一直讨好的说着好话,并表示会再好好帮他找合适的人选。 一场喜事因此被耽搁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和姚父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姚父和姚母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这老爷不愿意娶老四也就算了,那些聘礼还回去就可以了,可是这准备的酒席和这几日的采买哪些不是钱啊,原以为老四能嫁到镇上,所以才在店家赊了这些东西,想着可以用聘礼来支付,可是现在呢…… “造孽啊……”姚父叹着气,姚母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了,只能赶紧去看看,有哪些东西没有被拆封,看能不能还回去。 一时间穷困的姚家又雪上加霜了。 妹妹从家里跑出去了,就躲在山上,虽然她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找到,但是晚一天被找到,她就多得了一天幸运,她坐在树上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饼好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饼很硬,但是对只能一直喝粥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食物了。 啃了好一会饼后,妹妹才把剩下的饼藏在衣服里,然后仗着自己站的稳,在四处眺望着,可是看着看着,她好像看到对面有些奇怪,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坟,那个躺在地上的,难道是人? 妹妹没忍住好奇的心,手脚快速的下了树,朝一边跑去,等渐渐接近后,她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男孩? 应该是男孩吧,因为对方穿着一身脏乱的短袍,头发梳起来立在后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倒在这里。 “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妹妹将他扶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相,这应该是女孩子吧,长相很是精致,只是太过瘦小了,虽然个子高,但是胳膊还没她的粗。妹妹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虽然看不懂,但是一笔一划写的很是工整,她将人扶起来,然后掉转身子将人稳稳的放在自己的背上,将人背走了。 那墓碑上写的是:忠勇大将军沉云之墓。 “你醒了,渴不渴……”妹妹看着那女孩好奇的,说:“那你是饿了吗,我这里有吃的。”说着就把饼拿出来,本来还想撕一块下来,但是看到她瘦弱的样子,想来肯定是没吃饱,所以将剩下的饼全部都给她了。 可是那女孩只是呆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陶罐。 妹妹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水,只见那女孩拿过杯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的药粉兑进水里,然后喝了起来。 妹妹被吓的不知所措,担心的问:“你是在吃什么?别想不开啊。” 那女孩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这是治病的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喝了水好些了,但是听着还是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是不是饿的太久了,吃点饼吧。”虽然很舍不得,因为只有这么一点了,可是妹妹还是大方的拿出来了。 “不用,你吃吧。”那女孩说完就闭上眼睛了,虽然她之前已经吃过了好多药了,可是这一路来,已经浪费了好多精力了,若不是被她救了,自己可能会死在墓前也说不定。 妹妹见她没有,自己也就没吃,毕竟只剩这么一点了,要是现在吃了,明天就要挨饿了。 姚父和姚母商量了一番,既然这个老爷不行,那就换一家,老四还是好看的姑娘,年纪也摆在那,肯定有人喜欢,所以第二天他们就找上媒人了,让媒人给老四重新找一个合适的。 媒人见他们突然开窍了,这四丫头长得不错,年纪又小,肯定有喜欢这样的,再加上那老爷的事情也是自己没说清楚,心里有了些愧疚,所以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村里原以为姚家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天又开始给四丫头说亲事了,大家都在背地里说姚家父母没人性,为了点礼钱,把没长大的女儿卖出去,真不是个东西。 闲话这东西,怎么都不嫌多,火星子没烧到自己这里,怎么说别人都觉得有理。 他们只知道姚家父母没人性,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一家子只靠几亩田地生活,现在还欠了外债,老大老二被蹉跎老了,为人父母没本事,只能想着通过嫁人来改变孩子们的命运,这是他们作为父母唯一的办法了。可是这样的想法不被外人理解也就算了,为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理解呢。 老大和老二他们听够了闲言闲语自然是不怕的,所以一直反对爹娘这么做,老三倒是觉得没什么,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他也是愿意的,可是他是男人,能做的只有努力读书,考取功名。 “这个家,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是我说了算,老大老二你们给我听好了,我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敢违背,我打断你们的腿。” 虽然媒人已经答应了,但是老四一直没回来那怎么行呢,所以找老四的责任就落在老三的头上,毕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老三让村里的小孩帮忙找,有线索的会给一块糖,若是能帮忙找到的会给一块肉,那些孩子对糖和肉都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没出半日,老三就找到了妹妹的位置,然后把人押着带回去了。 第12章 他回来了5 等那女孩回来的时候,山洞里已经不见妹妹了,她随着地上的脚步跟了过去,发现是山对面的村庄。 到了村庄都不用问,就知道妹妹的事情,因为现在已经家家都在好奇,四丫头被抓回来了,这下子肯定是逃不了了。那女孩问了妹妹家的位置,就着急的往前走。 “我不嫁……你们要是逼我,我就一刀抹了脖子。”妹妹哭着望向他们几人,手上的刀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仿佛只要他们上前一步,她就会用力的割下去。 “好,不嫁,四妹,你信大哥,大哥保证不会逼你的。”他是个好哥哥,可是作为哥哥光好是没用的,没有给弟弟妹妹提供舒适富裕的生活,是他没用。 老二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眼里的泪水不是假的,脸上的担忧也不是假的,只是生在他们这样的穷苦家里,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四妹,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看看大哥和二姐。”老三很是难过的说:“去年夏天大哥就因为过度劳作累到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都没有抱怨,二姐也一年一年说不到婆家,她已经二十岁了,村里哪有二十还没嫁人的姑娘啊。” “你当爹娘愿意这么早把你嫁出去吗?他们怕你也被耽误了,现在只要你愿意嫁出去,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家,都只有好处啊。” 妹妹哪里知道这些,她被抓回来的路上听了不少闲话,自然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相信老三的话,她气愤的说:“你说得好听,既然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为什么不嫁,你也可以嫁出去的。” “我怎么嫁,我是个男人啊,若我是个女儿家,哪里还需要你来做,我早就高兴的嫁出去了,可是我是个男人,我嫁不出去啊……”老三坐在一边伤心的说着,若是可以选择,他愿意和四妹调换,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哈哈……说的好听,还不是嫌弃我,还不是想要钱,还不是觉得是我拖累了这个家,我不会如你们愿的。” 姚父气的不行,他若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他怎么会做到这一步啊。 只见他走上前,一把夺了妹妹手里的刀,容纳后一巴掌将人打到在地上,说:“老四,这婚,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你大哥和二姐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奉献到现在,无怨无悔,可是做爹娘的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辈子不成家,这是你欠他们的。” 妹妹趴在地上大叫着:“我不欠任何人的,明明是你们没出息没本事,为何要牺牲我,我不服。” “给我绑起来,除了老三,谁都不能给她送吃的。”姚父说完就示意老三拿绳子过来,将人绑好后,把人带到房间里关好。 那女孩见了这样的场景也跟着摇摇头,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她的痛苦和无奈,只是你没有经历过的时候,所以才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夜晚,女孩敲着窗户,妹妹听见了声音,一跳一跳的过去了,因为手被绑住了,无法打开窗户,只能呜呜的叫着。 “你别说话,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嫁人,若是不愿意,你敲一下窗户。”话刚说完,妹妹就着急的从里面用头敲了一下窗户。 “那我带你走,你可愿意。” 妹妹用力的敲了一下窗户,女孩笑着说:“你退后点,我把窗户打开。”过了一会,女孩拿了石头将窗户给砸破,然后从外面爬了进去,将妹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妹妹揉了揉僵硬的手,着急的说:“我们快点跑吧,要是被三哥看见了,就跑不了了。” 那女孩笑着摇摇头,既然答应带她走了,就不能是偷偷摸摸的离开,只见她拉着妹妹的手,把门打开,与来送饭的老三遇上。 老三见她们这样着急的问:“你是谁,想带四妹去哪?” 那女孩笑着说:“哪也不去,与你们做一桩买卖。”说着就拉着妹妹去了客厅。 姚父他们见到老四和一个男孩手牵手进来,吓的不行,着急的问:“你是谁,想把老四带哪去。” “您不用担心,我今日在外面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既然您想把她嫁出去,可是她又不愿意,不如把她卖给我吧,我出钱买,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她一出声,大家就听出来这人是个女孩,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些病气在里面。 “你什么意思,谁说要卖她了。”姚父气的不行,他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他还没无耻到那个地步。 “嫁和卖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她愿意的才叫嫁,不愿意的就是卖,说吧,你们要多少才肯卖她。” “补买……我们不卖女……” “一百两……” 大家惊讶的看着姚母,他们就算再穷也不会做卖女儿的事情啊。 “你这婆娘,你在说什么啊?”姚父非常生气,若不是看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你只要给一百两,我们就把女儿卖给你。”姚母流着泪,说着最狠心的话。 “好,那就说定了。”那女孩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出来,说:“这个先压在这里,等我回去筹钱,不出三日,我就会把钱带过来,不过相对的,这几日我要她留在我身边,以防止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把她给嫁出去了。”那女孩说完也不等姚家人同不同意,拉着妹妹就离开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啊,那可是四妹啊。” “你这婆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等两人走了后,姚家的人生气的看向姚母。姚母哭着说:“我也没办法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让老四嫁出去,老大的彩礼钱哪来,老二的嫁妆哪来,老三读书的钱哪来啊,可是老四死活都不愿意嫁出去,我这个坐娘的又怎么能逼她呢,今日她敢拿着刀,明日她就敢在脖子上划一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第11章 他回来了6 姚父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这一切又要怪谁呢,是怪这个世道,还是要怪他自己呢,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这酒还是姚母自己晾的,用菜园子里种的一株葡萄晾的,苦涩的很,可是却是他唯一能消遣的东西。 众人被姚母的一番话给惊到,他们不怨恨姚母,只怨恨自己没出息,老大老二都羞愧的低下头,眼里闪着泪花,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向爹娘要求过什么,但是在他们的心里,自己始终是他们惦记的对象。 老三也在暗自自责,他还需要更努力才行,晚上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读书,早早考取功名,免了家里的赋税,多攒些银钱给大哥二姐和爹娘。 三天后,那女孩在妹妹的搀扶下把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来,为了保证双方不扯皮,还让老三写了字据,一式两份双方都签了名字。 妹妹看着如此爱财的爹娘说了最狠心的话,她说,今日你们因为一百两把我卖了,以后就别想着我会回来,因为你们已经买断了我们的关系,我不欠你们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就算路上碰见了,也是彼此不相识的路人。 从此妹妹不是姚家的人了,她是那女孩的随从了。 一百两的银子够一个村户安逸的生活十几年的,可是姚家却没有因为这些银子而变的富裕起来,除了该用的之外,其他的都存起来了。 半年后,老大娶妻了,妻子是村东头一户人家的一个跛脚丫头,人很勤劳,就是脚走路不行,田地里的活都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做饭打扫洗衣服,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家里一直都瞒着,后来不知怎么的被老大遇见了,遣了媒人去说媒,最后给了五两银子的彩礼,把人娶了回来。 那户人家见姚家没因为自家女儿身体有缺陷就少给了彩礼,心里高兴的不行,逢人就夸他这个女婿人好吃苦耐劳还对他女儿好。 到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而且都很健康一点毛病都没有,那姑娘也被老大一家养的白白胖胖的,与在家郁郁寡欢的不一样,反倒是非常爱笑。 老二也嫁人了,是山上的猎户,虽然年纪比老大大了些,但是胜在身体好,对老二好,知道她离不开姚家,成家后,在姚家附近盖了房子,与老二生了一男一女,日子过的也不错。 最近这几年开始减少去山上打猎,反倒是和老二做起了小买卖,在镇上卖起了菜,虽然都是些价格便宜的蔬菜,但都是当天清晨现摘的,很是水嫩,所以生意还不错。 老三则是发奋的读书,自从考中秀才后,家里的赋税都给免了还给了不少好田地,再加上秀才公每个月朝廷还有补贴,田地平分给大哥和二姐,补贴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一半都给了爹娘。 这十年来,他们家的日子也渐渐的好起来了,当初给的一百两,一半都没有用到,随着姚家树考秀才中举人以至于现在中状元,他们已经将当初的一百两给凑齐了,只是他们好像回不到当初了。 “大哥和二姐已经成家了,只是遗憾你没见到,这次我回去后,就会和老师的女儿成亲,希望你能来,就算是……”姚家树低下头恳切的说着。 “我为什么要去,一个陌生人成亲与我有什么关系。” 红桃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姚家树着急的拉着她的衣服,这些年来,他们都不知道四妹的情况,只知道她随着那个女孩去了京中,所以姚家树才拼命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去京中看看她。 只是没想到,如今见到了,两人早已经是陌路了。 “你干什么?” 月牙见人没跟过来,着急的找着了回去,见一个男人拉着红桃不让她走,担心的走过去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姚家树说:“王府的人,你也敢欺负,当真是不要命了吗?”若不是看在他长的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月牙早就给他一拳了。 “王府?”姚家树知道京中盛传着两个王爷,一个是永安王,一个是玉颖王,就是不知道四妹是在哪个王府做事。 “不用管他,一个陌生人罢了,我们走。”红桃拉着月牙就往回走。 姚家树见人走了老远,才慢慢的跟了上去,他想知道四妹究竟是住在哪里。 “这是什么?书上说得三角关系恋情。”斧子吃着饼好奇的问。 “你可别看那些话本子了。” 来的时候,说是为了了解京中的情况,才去找了那些话本子,可是看着看着就变了风向,现在沉浸在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话本无法自拔,大锤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这种心思早点歇了才好。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这叫生活。跟上去看看……”斧子说完就跟着走了过去,大锤没办法,只能陪着他一起发疯了。 姚家树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一起进了永安王府,虽然他在京中也听了不少传言,但是能让皇上如此重视的,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既然她在这里,那自己也可以试着去和永安王搞好关系。 姚家树想好了,等成亲后,就请奏皇上,看能不能留任京中,就……正在深思的姚家树突然被肩膀上的重量给吓到了,只见他转头向后看去,看到了一张笑嘻嘻的脸,他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们是想做什么?” 虽然,姚家树在京中并无仇家,但是有些人不会因为你没有得罪他就不找你麻烦的。 “别担心啊,我就是好奇,所以才过来看看。”斧子笑着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正常的笑不会令人害怕,特意堆起来的笑,才会让人恐怖。 “你们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去西街,那里玩乐的很多。”姚家树说完就急着要离开,可是却被斧子一把抓住了背后的领子。 “自我介绍一个,我叫俞斧,他叫金锤,是因为你和那姑娘说话的时候被我看见了,因为好奇,所以想来问一问,那姑娘是不是你在意的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愿意理你了。” 第12章 他回来了7 斧子笑着说:“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坏事,我因为是才来京中,闲的无聊,有的是时间,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的忙,只要不是杀人之类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斧子说完还向他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大锤很是无奈,他自报家门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也给带上呢,再说了,你一个傻子还能帮对方,你也不看看,那人是怎么看你的。 大锤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兄弟,有点……”大锤说得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他没有恶意的,打扰兄台了,我这就把他带走。” 大锤说完就拉着人往回走,可是斧子不乐意啊,挣扎着说:“兄弟,相信我,我肯定能帮你的……” 这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的参与呢。虽然他人离开了,但是他的心一直系在他的身上,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会帮他有情人撮成眷属的。 “红桃你没事吧。”月牙看着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被吓到了,着急的看着她问:“要不要我去给你教训一顿。” “啊……不用了,我这么厉害,谁能欺负我。”红桃说完就转身去厨房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伸出头来小声的说:“这件事不要告诉王妃,要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虽然他被红桃打到的概率很小,但是红桃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认真的点点头,保证这件事不会说出去的。 “大锤,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真是……唉……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要怎么生活啊。真是余生慢慢,难啊……”斧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对方,在家的时候,就知道练武要不然就是和兄弟几个喝酒,喝醉了来比划拳脚,一点生活都不懂的享受。 “呵呵……说得你倒是挺懂似的,你来说说,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啊。”大锤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自从迷上了话本子说话就一套一套的,有本事用这个来找个姑娘回来啊,只知道说他罢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正在改变,你等着看好了。” 大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白了他一眼,说:“我等着看呢。” 沉珍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好奇的问:“我怎么发现自从说要来京中,几乎是天天能听到你们的声音,难道京中是有什么魔力吗?” 大锤笑着说:“魔力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话本子倒是多的很。” “话本子……”沉珍不懂了,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大锤走到斧子身边,趁他不注意,从他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子递给沉珍,笑着说:“珍哥,这些可都是斧子的私藏,看完了记得还给他啊。”大锤说完就跑开了。 “你……”斧子气的不行,可是人已经跑远了,他现在顾不上了。只能眼巴巴的走到沉珍的面前,问:“珍哥,你还给我吧,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也想看,我可以买几本回来给你。” 沉珍高高的举起话本子,饶有兴趣的说:“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给我看看有什么不可的。”沉珍说完,看着书名,笑了笑,随意翻看看了里面的内容,说:“还不错啊,等我看完了再还给你。” 斧子羞愧的低下头了,这本是他最喜欢的,叫小姐的小郎君,百看不厌的。都怪大锤,非要拿这本出来。 斧子将衣服稍微往外拉了拉,只见衣服里还藏着几本,其实也不能怪大锤,要是他没有把这些带在身上,大锤就算再怎么掏也掏不出来的,唉……今日损失了不少啊,他的脸面,他的心血,可惜了啊。 斧子失落的回了房间,大锤正坐在门口等他,见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笑着说:“不就是话本子嘛,让珍哥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别想不开了。” “我看你别叫金锤了,你叫被人锤好了,看招……”斧子说完就朝人打过去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沉珍早早的就起来了,跟着前来的官员去了皇宫。虽然是新皇登基,所以特殊安排让他进京,但他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白新舟看着眼前的人,走了过去,将人扶起来,两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聊着。 虽然大部分都是皇上在说,沉珍偶尔应和一下,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是相当和谐。 “在京中多待些时日吧,朕还想当着你的面,给忠勇将军一个清白。” 沉珍听到皇上还称他为忠勇将军心里揪的不行,就算是几年过去了,这一关迈不过去,还是迈不过去,因为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时间久了就会变淡的,它一直在那个角落,等有人谈起的时候,依旧会折磨的人鲜血淋漓。 沉珍跪了下来,哽咽的说:“他若是听到你这样说,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父皇的错,却让你们来承担,朕知道这是不对的,现在只不过是将事情还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白新舟知道这样做已经是为时晚矣,可是沉云乃是大吴的名将忠臣,不能因为父皇的一时疏忽就一直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别想太多,你只需要耐心等到结果就行,其他的事情,朕来做。”白新舟将人扶起来,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就必须要做的,这才是为君的本分。 沉珍离开皇宫后,在附近转了一圈,看到街上欢声笑语的,回了驿站,把人带出来了,名为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带他们出来玩玩,吃喝随便,他会付钱。 几人高兴的不行,跟在沉珍的后面开心的逛着。 瞿掌柜给余沉沉倒着茶,笑着说:“王妃派人来说一声就行,这劳烦您特地来一趟,真是在下的罪过了。” “哪里的话,当初说好了,不管什么情况,都需要亲自上门送药,岂能因为地位发生了变化,当初的约定就不作数了呢。” 余沉沉知道他的意思,长舟在外的名声不好,大家都忌惮着,只是她的这些合作商都是老主顾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需要本人出面的,就算不是为了长舟,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履行契约。。 “王妃既然这样说了,在下也就放心了,期待您明年的药材。” 瞿掌柜倒不是畏惧权贵,只是有些人地位上升了,看人的态度就变了,他不知道这余沉沉是否也一样,所以先打探一番,省的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她,不过今日这一番话,他心里也有了底了。 “王妃,在下让人准备了些点心,您要不要尝些。”瞿掌柜一直都知道余沉沉很少用外面的饭菜,而且饮食也很清淡,饭菜他没有办法安排,但是点心还可以花些心思。 余沉沉想到之前吃的一些点心,不知是自的错觉,还是真的有味觉了,随即点点头说:“那就有劳瞿掌柜了。” 瞿掌柜听她这么说,高兴的不行,立马让人去端点心过来。等送上桌后,余沉沉才发现,那些点心是真的为她量身定做的,一盘里最多只有三块,而且每一块都做的特别精巧,还做了不同的花样,考虑到只是尝味道,所以只做了四盘,却很是用心。 红桃闻着一阵阵的香气,这味道怎么感觉比王大娘做的还香啊。 余沉沉闻见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用筷子轻巧的夹起了一小块,等吃下去后,瞿掌柜和红桃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余沉沉忍不住开口说:“味道不错。”其实她只是能感觉到有一点甜味,其他的还是感觉不到,但是就这一点已经是很不错了。 瞿掌柜擦了擦因为过度紧张溢出的汗,笑着说:“王妃喜欢就行,也不枉在下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了。” “谢谢瞿掌柜了,只不过,我吃不了这么多,若是不瞿掌柜不介意,就让红桃帮我吃完剩下的吧。” “可以,当然可以啊。”瞿掌柜笑着说:“本来就是让您尝个味道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特地少做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这么多红桃姑娘能不能吃完?” “放心吧,我胃口好的很,吃的完。”红桃笑着将剩下的点心放在一个盘子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 瞿掌柜笑着说:“红桃姑娘吃慢点,别噎着了。”边说边给她倒了一杯茶。 “来又来酒楼……”沉珍看着牌匾,只觉得有趣,笑着说:“我们进去看看,顺便吃个饭吧。” 就在几人要进去的时候,白长舟带着月牙大步的走了进去,斧子看到月牙后,着急的不行,也跟着急匆匆的走过去,终于让他逮着机会了。 白长舟敲着门,没一会,红桃就推着人出来了,白长舟快速的接了过来,笑着说:“饿了吧,我们会去吃饭。” 余沉沉笑了笑,没说话,她虽然说今天有事要出来,可没说要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处理完,他怎么就算的这么准呢。 月牙心虚的移步到红桃的身后,王爷能知道王妃的情况,都是他从红桃那套来的,虽然仿佛是月落教的,但是话却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还是很心虚。 余沉沉自然是看到月牙的动作了,她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握住了长舟的手,这样的关心,让她有种被在乎的感觉。 就在要出客栈门的时候,红桃被人拉住了,她转过头看向拉着她手的人问:“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抓着我是什么意思。” 月牙快速的在那人手上锤了一拳,斧子吃痛放开了红桃的手,看着瞬间肿起来的手腕,斧子生气的说:“你用的着这么用力吗?虽然练武之人不在意这些小伤,但是你这一拳下去也太狠了吧。” 月牙将人护到身后说:“这是你自找的。”他要保护好红桃的安全,红桃最近出门老是会被人跟踪,他要更加小心才行。 “什么叫自找的,我真的是……” “斧子,你在做什么?”沉珍皱着眉看向他问:“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 斧子见沉珍生气了,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了,他虽然有气,但是珍哥的话他不能不听,只能忍下愤懑退到一边了。 月牙见他吃瘪了,就没说什么,拉着红桃就要走,可是却被人拦住了,只听那人说:“刚刚我兄弟冒犯了这位姑娘,我代他向这位姑娘道歉,姑娘,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啊……”红桃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的道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没事,事情解决就好了。” 红桃说完拉着月牙就要离开,那人又开口说了:“可是这位兄弟出手过重,我兄弟手腕都肿了,这事又该怎么说。” 虽然斧子做的不对,只是一码归一码,做错了事可以道歉,但是伤了人也必须要道歉。 “你想怎么样?”红桃生气的看着他,明明是他的人先动手的,月牙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反击的,怎么现在又怪罪他们了。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这位兄弟要对他没有掌握好力度的事情向我兄弟道歉。”沉珍知道这是京中,他一个外来人说话可能没有分量,但是自己的兄弟,不能不袒护。 “好大的架子啊,本王倒是想看看,谁敢让本王的侍卫向他道歉的。”白长舟本来已经推着人走了一段路了,只是沉沉见到两人没跟上来,非要让他回来看看,这不,一回来就听见了这句话。 沉珍看着身穿淡蓝色锦服的人,推着一个推椅,上面坐了一个身穿浅绿色衣服的女子,那人身上还裹着一个红色的大氅,将人紧紧裹住,大氅虽然将人裹的很严实,但是从手和腿部还是能看出,这人很是消瘦。 “王爷……”沉珍看了一眼男子,最后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久久未离开视线,那神情似是探究,又或者是好奇,眼里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第12章 他回来了8 “阁下看起来像是才来京中的,难道没有听说过,京中的永安王是不能得罪的吗?”白长舟往前走了一步将沉沉挡在身后,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一直盯着沉沉,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沉珍被他挡住了视线,只能想着把斧子的事情解决了。他一把将斧子拉了过来,把那只肿起来的手亮给他看,说:“就算是王爷的人,把人伤成这样,也要说点什么吧。” 白长舟嫌弃的看了眼像猪蹄一样的手腕,然后问月牙,说:“你打的。” 月牙老实的点点头,但是白长舟却看的生气,说:“你是没吃饱饭吗,一拳下去就算手还在,也要给他打个骨头断裂啊,本王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月牙委屈的说:“我见他瘦弱,所以只用了两成功力。” “哼……两成功力……听见了吧,是他没用,本王的侍卫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白长舟说完得意的看了对方一眼。 沉珍在心里思考着,虽然这王爷看起来很能耍横,但是这侍卫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的,虽然他们不在京中久住,但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了,对他们还是有影响的,随即沉珍抱拳,说:“如此说来,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为难小兄弟了,多有得罪。” “哼……算你识相。”白长舟说完示意月牙他们赶紧跟上,一个比一个没用,要是没他在,这两人不知道会被别人给欺负成什么样。 待走出去后,白长舟教训道:“你这脑袋能不能聪明些啊,光拳头厉害也不行啊,去跟月落多学习学习吧,天天忍我生气。” “王爷,属下知错了。” 红桃看着月牙道歉的样子,忍不住抱怨说:“若不是你急匆匆的先走了,我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吗?说来说去还是怪你……” “我……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们啊,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沉沉你看见了吧,在你面前她都这样数落我,你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呢。”白长舟顺理成章的靠在沉沉的肩膀求安慰。 “怎么会呢,红桃在说玩笑话呢。”余沉沉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 红桃则是一脸无语,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斧子觉得很委屈,他真的只是想做一回月老啊,再说了,朋友之妻不可欺,他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沉珍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外面很是嘈杂,但是沉珍耳力听的远。 “珍哥……你怎么了?”看到沉珍在发呆,那女子拉了拉他的衣服问。 “妹妹……我好像找到她了。”沉珍看着她的脸,眼里露出来的是心疼,按理说找到了人,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肯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珍哥……”几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珍哥,那人说他叫永安王,我们要不要……” “永安王……怎么这么耳熟呢?”斧子皱着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就你这记忆啊……那天跟踪那个兄台的时候,就是跟到永安王府门口的啊,你都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样,却不记得永安王,真是奇怪。”大锤锤了他的胳膊说。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知道在哪,等吃过饭,我带你们过去看看。”斧子兴奋的说。 沉珍一副看傻子似的看向他,他们刚刚还闹得不愉快,这就不记得了吗?还想厚着脸皮过去,是不要脸了吗? 沉珍索然无味的吃着菜,心里在想着要怎么找机会去永安王府。不过,这第一次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他都没脸见对方了。 “珍哥,先吃饭吧,重要的事情,等吃过再想。” 沉珍看着碗里的菜,转头看向左边的人笑了笑,多想无益,还是等心静下来再慢慢想吧。 用过午饭后,余沉沉躺在外面发呆,红桃急忙的走了进来,递了一个纸条给她,说:“说是急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赶紧过来小姐你了。” 余沉沉打开纸条后,愣了一下,这么急着叫她过去,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担心白天出门会被人看见,余沉沉让红桃安排马车晚上过去,毕竟坐马车晚上,大家也都会认为是哪家公子去找姑娘玩耍,根本就想不到余沉沉头上来。 将马车牵进了后院,红桃将人抱下来放在推椅上坐稳,然后推着人去了里屋。 “余姑娘,你可是来了。”莲瑕见到人着急的说:“老板娘被玉颖王带走了,现在生死未卜啊,这京中我认识的人中,能求助的只有你了。” “他?”余沉沉觉得奇怪,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精力做这些事情呢。 “你把事情说一遍给我听。” “那天……”莲瑕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余沉沉越听越是头大。 “按照你说得,老板娘被带走已经有三天了,这些日子,你们就没有打听出什么风声吗?” 莲瑕很是羞愧,摇摇头说:“我们也尝试着让人去找云燕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余沉沉无奈的想笑,那个人现在还在快活着,哪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人进去打听点线索。”虽说余沉沉和老板娘是合作关系,她没有必要冒险,但当初若不是她心软,她和红桃恐怕都没有今日了,于情于理她都要帮忙。 莲瑕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我知道这是难为你了,可是我们确实没有办法了,求求你能把她带回来。”在这权利大过天的京中,她们只盼望着能有个落脚之地,所以一直都坚守本分。 余沉沉笑着点点头说:“别担心。”说完话,就让红桃推自己离开了。 等坐上马车后,余沉沉还在想玉颖王的事情,马车也慢慢的向前走着。只是马车本来是稳稳的行驶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帘子被掀起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靠在余沉沉身边坐下,将红桃给挤出去。 红桃生气的看了来人一眼,气呼呼的走到外面和马夫坐在一起,这大冷天的,就算她穿的厚,也还是会冷的好嘛。 “怎么这么晚都不回来,我都等急了。”白长舟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大氅将她包裹住。 余沉沉无奈的摇摇头,已经跟他说了,自己有事要出去,大概一个时辰就回来,为何他还这么着急呢。 “唉……这么冷的天,沉沉给我好好暖一下。”虽然嘴上说是让沉沉给他暖手,但,白长舟还是不自觉的将沉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上下揉搓着。“这样是不是就缓和多了。” 余沉沉很是无奈,想要推开他,但奈何他跟石墩子似的,怎么都推不动,余沉沉假装生气的说:“我不冷,你先放开……” “瞎说……”白长舟戏谑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看这手冷的,我给你揉揉啊,哎呀……这脸也太凉了,我给你暖暖。”白长舟搓完手后,用缓和和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很是心疼的说:“到我怀里来,我怀里暖和的很。”说完就将余沉沉的脑袋罩进自己的怀里。 余沉沉听着他胸腔传来的响亮的打鼓声,一时间忘了挣扎,将耳朵紧紧的贴了上去,为的是不遗落任何的响声。 白长舟见她如此顺从,高兴的不行,将大氅紧紧的裹住,将人也紧紧的搂在怀里。 红桃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了,但是据她这么久的观察以来,白长舟肯定是没做好事。 果不其然,等到王府后,白长舟将沉沉盖的严严实实的抱了进去,虽然还是能看到眼睛和鼻子,但是其他地方一点都看不到,谁看了谁不好奇。 但这一次红桃想多了,白长舟不是一个荒唐的人,他肯定不会在外面对沉沉动手动脚的,而且余沉沉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只是因为她的头发因为长舟的胡闹散开了,为了不让大家胡思乱想,才由着长舟抱自己进去。 白长舟将人放到床上后,余沉沉气的不行,直接背对他躺在床上,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白长舟笑了笑让下人准备热水。他则是拿了梳子过来,轻轻的给沉沉梳着乱掉的头发,语气欢快的说:“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还下次,门都没有,虽然他们在马车上没有做什么,但是两人搂搂抱抱,最后弄得衣冠不整,也很伤风化的。 “沉沉别气了,大不了……下一次你把我头发衣服弄乱,我不会介意的。”白长舟给她梳着头发,顺便将头上的饰品小心的拿下来。 “你还说。”余沉沉坐起来望着他,不管是他还是自己,只要有一个人衣服凌乱发型不整,最后被讨论的不还是她,他倒是什么都不会吃亏。 “嘻嘻……沉沉……别气了。”白长舟笑着拿起她一缕头发把玩起来。 “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余沉沉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像有点流氓相了。 “好,我不动手。”白长舟看着下人端过来的热水,走过去,给她浸湿了一条帕子,微微拧干后,拿了过来给她擦拭着手和脸,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服侍好沉沉后,白长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就去书房了,今日的公事还有一些他还要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处理了,要不然明日就没有时间陪沉沉了。 昨天回驿站后,沉珍让大锤和斧子去调查了永安王妃的事情,只能说永安王和王妃名声太响亮了,只要随便问问就能知道。 大锤和斧子将调查出来的信息说给沉珍听了,他们听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又忍不住心疼,可是沉珍却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往往这种时候,却是他打击最大的时候。 沉珍喝着闷酒一晚上都没睡,第二天一早人就不跑哪去了,大锤和斧子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然后去了沉珍的房间,待门打开后,斧子看到对方笑着说:“珍哥……他……” “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是有事吗?” “这个……”斧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虽然对珍哥来说,找到她很重要,可是眼前的人也同样重要啊。 大锤笑着说:“这是珍哥还有将军和夫人多年来的心愿,希望……”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只是他一直把这些事藏在心里,我觉得很难过,就算我们是夫妻,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愿意同我说,只是一个人藏在心里。” “珍哥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只是……” “我知道。”既然嫁给他了,自然会选择相信他包容他,只不过她还是希望,有些时候他会想着要依靠一下身边的人,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才好。 “嫂子……”斧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大锤拉着走了。 等走到角落里后,斧子一把挣开大锤的手,问:“你做什么啊,你看不到她心情低落郁郁寡欢吗?你不说两句鼓励她的话,还不让我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大锤无语白了他一眼说:“珍哥的事,你少掺和,别说他们之间没事,就算有事,也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管的。自己连一个姑娘的手都没摸到,还想着给别人解决感情的问题,没学会会走,到想着要先跑了,也不怕摔着自己了。” “你……你什么意思啊,别以为我听不懂啊。”斧子生气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大锤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就他那脑子能知道什么,还是走远点吧。 “你去哪,我也要去……”刚刚还在生气的斧子见人不搭理自己,着急的不行,急忙跟了过去,攀着他的胳膊,哥俩好的说:“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大锤还是没理他继续往前走,斧子笑着说:“别这样嘛,大不了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斧子说完,就拉着大锤往外走,他虽然好奇,但是他一个人也不敢做过分的事情,有个人陪着他,他就放心多了。 第12章 他回来了9 沉珍一大早就来到了永安王府门前,不过因为心里有亏欠,所以只在不远处徘徊着,再加上,他心中已经认定对方还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还没被证实过,而且对方也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又犹豫不决,想去又畏惧的心让他不敢上前。 “花花……这经历过一场大变动,怎么没瘦,反倒更胖了。”余沉沉摸着软和和的花花笑着说。 红桃端了早饭过来,见花花还是和之前一样粘着余沉沉,笑着说:“它那几天吃不下,精神也不太好,我还以为它不行了呢,谁知道没几天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肯定是之前吃不下给饿了。” 余沉沉笑了笑,点着花花的鼻子问:“是这样嘛?” 红桃将花花牵到拴好,然后浸湿了帕子让余沉沉擦手,虽然花花被照顾的很好,身上也不脏,但还是要注意点的。 “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余沉沉喝着粥,仿佛是不经意的问道。 “据他们说,之前确实是看见他把人带回府里了,而且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都不怎么出来,没办法知道这人在做什么,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晚会才会传来。” 虽然那几个孩子是有点本事,但是王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余沉沉点点头,知道这件事情难办,但却不得不办,时间久点就久点吧,只希望老板娘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能坚持到她去救她。 侍卫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人,脸上不由的浮上一股担忧之色,又因为房间昏暗,看不清对方,也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呼呼……侍卫将带来的蜡烛给点上了,然后举着蜡烛走到牢房门前,借着烛光想看一看里面的人,可是烛光太过微弱,里面也太过暗,还是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侍卫想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拿出钥匙将门给打开,然后举着蜡烛走了进去。 老板娘听见了声音,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他把蜡烛放在桌子,走了过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对方倒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侍卫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动了动,但是想问的话,想关心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板娘没被他的身份给吓到,反倒是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她就要丧命了。 老板娘叹着气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的我都觉得害怕……是不是你们王爷想要我的命啊。” “啊……不是……”侍卫着急的摇着头,说:“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要不是……” “哈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京中谁都知道皇家的人不好惹,我落得现在的样子,谁也怨不得。”虽然京中危险多,但赚钱的方法也多着,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京中一待就是多年。 侍卫不知道要说什么,从怀里拿了东西出来,说:“些都是给你的,你暂且忍一忍,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老板娘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忍不住笑了,里面有吃的玩的,还有件衣服,真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想到这些。 “怎么,当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这么上赶着来报恩吗?”老板娘笑着说,虽然她接触的男人多,但是还遇到像他这样单纯好骗的。 “不是……”侍卫红了耳朵,嘴角动了动,什么话也说出来,最后只能低着头说:“好好照顾自己。”他说完后,将蜡烛吹灭,然后就离开了。 虽然这个地方玉颖王和他的下人不会常来,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随便点烛火,毕竟看到的越多,死的越快。 只是这个蜡烛要怎么办,肯定不能被其他人给发现了。 白长舟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回府的时候,像是有感应似的朝左前方看去,那人看起来有些熟悉,而且这大早上的,人们来往都急匆匆的,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悠闲的站在那里,很是奇怪,想到这里,白长舟招了月落过来,指了指那边,让月落好好调查一下,省的出了什么问题。吩咐完事情后,白长舟就回了王府。 因为三哥要调查忠勇将军的事,所以他后面也会跟着忙起来。 白长舟再一次叹气,这些烦人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他只想守着沉沉哪也不去。 这时余沉沉早已经用过早饭了,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白长舟急匆匆的走了过去,靠在她的身边,说:“我回来晚了,沉沉没生气吧。” 余沉沉用手推开他沉重的头,说:“不是说会晚点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还不是因为知道沉沉想我,所以才,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体贴啊。”白长舟笑着问。 “怎么感觉有点冷,我要回房间了。” 余沉沉说完就转动推椅要回去,可是白长舟哪能如她愿呢,只见他将大氅打开将人抱在怀里,随后用手拉了拉大氅将两人裹住,笑着说:“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 余沉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认命的伸出手挽着他的脖子,她说那些话,只是可以为了不用听他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倒好,被他抱住了,这下子不听也不行了。 “沉沉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暖和和的,一下子就将你暖起来了。” 白长舟边说边抱着人往屋里走,说:“外面是太冷了,天气又不好,我们还是进屋。不管你是脚冷手冷还是其他地方冷,我都可以给你暖起来。” 余沉沉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说好,毕竟是她说冷的。 到了房间后,白长舟将人放在床上,给她拉了被子将她给包裹住,给她脱了鞋子,摸了摸她的脚,确实有点冷,让下人去准备汤婆子了,然后抓着她的手说:“你先等会,一会就暖了。”白长舟说着,就开始动起手来。 余沉沉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揉来揉去的,心下怪异着,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等汤婆子送来后,白长舟用棉布将汤婆子包裹好给塞到被子里,放在她的脚边,虽然汤婆子很热,但是直接接触取暖可能会伤到人,所以白长舟才想到这样一个方法。 “干什么啊,还冷着呢。”白长舟见沉沉要把手拽回去,连忙紧紧抓住问:“别闹啊,给你暖手呢。” “我有汤婆子。”余沉沉哪里不知道他是借机占自己便宜,本来想着两人是夫妻占就占了吧,可是这会汤婆子都送来了,为什么还不放开她。 “那是暖脚的,怎么能暖手呢。放心吧,我暖手也很好的。”白长舟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余沉沉笑着说:“你刚刚还用手摸过我的脚,现在却来给我暖手。” 白长舟愣了一会,才开口问:“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余沉沉才不相信他不记得了,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白长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只能假装生气的说:“你不要认为我不记得了,就可以随便说啊,快别闹了,外面冷着呢,我再给你暖暖。” 余沉沉被他的厚脸皮给打败了,伸出手,轻轻捶了他的肩膀说:“到底是谁在闹啊。” “好吧,是我在闹,我承认还不行吗?手有没有打通啊……”白长舟抓着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忍不住在手心吻了一下,说:“都怪我,要是手伤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干什么啊?”余沉沉笑的不行。 白长舟见她笑的开心,也没继续闹下去,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疑惑的说:“过些日子,我又要忙了。又要好些时日不能和你守在一起了。” 余沉沉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说:“我在这里等你,在我们的家等着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余沉沉虽然不知道他为何非要一直守着自己,但是她能理解他喜欢自己的心,一个如此看重自己,事事以她为先的人,她自是不会辜负的。 “我知道。”白长舟笑着说,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觉得愧疚,他是喜欢她,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只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她被迫在王府等着自己回来。 “知道就好,有些事,你以为是不好的,但是对我未必是不好的,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做了是不是对的,你就问我,你我夫妻,本该就应该坦诚。” 就在两人深情款款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月落在外面敲着门:“王爷,有事。” 白长舟很是无奈,他的这些手下一个个的都不会看场合。余沉沉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说:“先去忙吧。” 白长舟放开人,将她好好的包裹好然后就离开了。 “你说,他是边关来的,你确定是他吗?”倒不是白长舟怀疑,只是这沉家的人,除了皇上诏令外,从未踏京中半步,这次来,他也只当是因为三哥的缘故,可是听月落这么一说,感觉总没这么简单。 “他现在还在外面守着。” “属下也调查不出什么消息来,只好去问他了。”月落回道:“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不是个藏心机的人,王爷,你看我们要不要详细问一问。”月落说好听的是个侍卫,说不好听的就是个下人,对方不买他的账也是正常的。 白长舟好奇的看了一眼他,问:“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月落尴尬的笑着说:“王爷,你猜的真准,是他的主意。” 他当时知道打听不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转换思路,直接去找对方了,跟那人好好的交谈了一遍,才让那人开口了。 白长舟勾了勾嘴角,一个个的都很有主意啊,事都可以这么办了吗?就算是对方的主意,若是月落不开口,恐怕也不会让对方有这个想法吧。 “行,走吧,去会一会这人。” 月落将白长舟带到约定好的房间后,白长舟看到对方后,笑着说:“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王爷请坐。”沉珍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两人好好的谈谈。月落见状悄悄的离开了,虽然知道两人不熟,不会谈什么私密的事情,但是两人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所以还是少听为妙。 “喝茶就不必了,说一说有什么事吧,本王还忙着呢。”白长舟一副悠闲的样子。 “其实,我想找的人不是你,只不过……” 沉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长舟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只见他黑着脸说:“有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有些人更不能碰。” 沉珍见他这副模样,反倒是没有生气,笑着掰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见你如此紧张她,我倒是觉得得到了些安慰。” “别动怒,我没有恶意。” 见白长舟像是又要生气的样子,沉珍赶紧说:“我只是想见见她,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并没有想对她做什么?” 白长舟能看出他没说假话,可是沉沉和这人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让他如此惦念,而且两人也不曾有过交集,所以他的话说出来,才会让白长舟觉得担心,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 “你可能不知道,也是……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沉珍喝了一口苦涩的茶,继续说:“其实,我有一个妹妹,因为一场意外,她与我们走散了。八年前,朝中传言我沉家与外族勾结卖国求荣,先皇下了诏书让沉家回京解释此事,说是诏书其实只是一副手谕,所以谁来京中都可以,当初先皇这么做,应该也是相信我沉家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面对朝中大臣,不得不低头罢了。” “为了找回妹妹,我爹一人回来了,他深知此次凶多吉少,可是为了能有找到人的机会,他义无反顾的只身前来,可是……最后,他被斩首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人,他是不是抱着遗憾走的。” 白长舟知道忠勇将军的事情,他也表示很遗憾,但是那人绝不会和沉沉有关系的。 第12章 他回来了10) “她的事我一清二楚,与你们都没关系。”白长舟冰冷的说着。 “别想骗我,虽然我来京中没几日,但是调查人的手段比你厉害的多,只一天的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沉珍不知道他为何隐瞒。 “笑话,调查了又怎么样,你凭什么就认定是她。”白长舟说完就生气的要离开。 “那双眼睛……那是只有娘亲和妹妹才独有的眼睛,你觉得我会认错吗?” 白长舟愣住了,沉沉的眼睛平时都是深灰色的,但是情绪激动和生气的时候,会浮上一层微弱的绿光,虽然不知这人是怎么发现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人观察的够仔细啊。 白长舟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打开门就离开了。 “我既然已经说了,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只一点,别阻止我见她就行。” 沉珍看着他的身影大声的说着,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不在乎,唯独这件事不行,将近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那是他痛,从小伴着长大的痛,他们花了很多心思和金钱都没有找到人,最后还病的病死的死,他怎么能甘心呢,仿佛找到她,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除了找到她,要不然这执念是一辈子都散不了的。 刚刚说那番话,不过也是他仗着哥哥的身份罢了,抛开这个身份,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娘亲生了她,爹保护了她,而他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还没发现妹妹被带走了,等到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时候,已经迟了。 爹为了找她惨死京中,娘也因为思虑过重病逝了。而他,只能撑起爹娘的心愿,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她,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已经忘记当初找她的目的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找到妹妹,给爹娘一个交待。 沉珍坐在桌前,郁闷的喝着酒,他不知道怎么了,心像是空了似的,没有自己也没有他人,又像个无底的深渊,望不到尽头,可是奇怪的是,他偏偏能感觉到疼痛,能清楚的记得,他要找到妹妹,然后带她回去一家团圆。 可是,家……在哪呢? 爹娘都不在了,他孤身一人,哪里有家呢?很疼,很孤寂。 珍沉喝着酒,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他眼神涣散一点聚焦都没有,像木偶似的机械的喝着酒。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苦涩的笑了,说:“珍哥……我们回家吧。” 哈哈……他哪里还有家啊,早就已经没了。沉珍闭上眼睛摇着头,想让自己不去想之前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你越不去想,思绪就越会拉着你往回跑。 那女人走过来,将他手里的酒瓶和酒杯抽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白长舟回到王府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沉沉,因为他现在心情很乱,他要调整一下,不能让沉沉看出端倪出来。再说了,他知道对方如果不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件事,只是……若是真的,他和沉沉…… 不行……他是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白长舟脸色很阴沉,眼中冒出凶光,如果谁敢做出对他车沉沉不好的事情来,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舅舅,你怎么才来。”玉颖王着急的看着凌仲将,早就让人去通知了,非要拖到现在才来。 凌仲将叹着气,摇摇头,自己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浮气躁的,他贸然回京,肯定是需要像皇上说明情况,再说了,带回来的那些士兵也要安顿好,而且这几日,皇上又要着手调查忠勇将军的事情,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了,哪有时间来他这里,听他抱怨的。 “说吧,我还有事,直接说重点就行。” 玉颖王虽然着急,可还是将东西拿给凌仲将看了,说:“这些我已经给皇上看过了,可是他非要偏袒……永安王,我没办法,只能找你商量了。” 凌仲将皱着眉,看了玉颖王一眼,然后气愤的将罪状都给撕了,他大怒的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兄弟阋墙吗?” 就这东西,正常的人都不会信的,他倒好,不光信还连带着拉自己下水。若不是皇上仁义,他的脑袋早就没了。 玉颖王惊呆了,看着眼前的的碎屑,着急的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可是定永安王罪名的,最好证据啊。” “你糊涂啊。”凌仲将苦口婆心的说:“且不看这些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人信吗?你们两个不和说不知道啊,可是永安王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吧,你倒好,天天上赶着去招惹他,若是他真的有问题,自然会有大理寺刑部更甚是皇上来处理,你做什么出头鸟啊。” “再说了,你这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污蔑,皇上没治你罪,你都得感恩戴德了,为何还如此冥顽不灵啊。” “你知道什么?” 玉颖王生气的望向凌仲将说:“就是他,那个抢食狗害死父皇的,要不然这日这皇位上坐的应该是我,不是他白拓,应该 是我,白啓的,是我的……”玉颖王说完像发疯似的,在书房大吼大叫的,声音大到走廊都能听到。 小霜向管家询问这个月炭火的事情,但是却被管家以王府采买的炭火还没来,等过两天再说给打发走了。小霜气不过,想去厨房捣乱一下,这还没走过多,就被书房传来的声音给吓到了,她是没见到有人能这样生气,害怕的不行,快速的跑走了。 “哎呦……”在拐弯处,因为没有留神一下子和一个侍卫撞到了,小霜着急的站起来,连连道歉说:“对不住,奴婢没看仔细,奴婢这就离开。” 侍卫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小姐,大事……出大事了。”小霜一路跑回院子后,看了看身后没人跟来,赶紧将院门关上,然后跑进房间,也没忘将房间门给关上。 杜思雨正在屋里躺着,见人跑的气喘吁吁的,立马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先喝点缓缓气。” 小霜喝完后,觉得好多了,这才小声的开口说:“我刚刚去前院,听见王爷在书房发疯呢。” 发疯?杜思雨觉得奇怪,虽然她知道的不多,但是这玉颖王给她一种阴冷的味道,这样的人会发疯吗? 杜思雨问:“你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那么大声,就算是聋子也听见了。” 杜思雨觉得还是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呢。 “小姐,这白拓是谁啊?” “你说什么?”杜思雨一把抓住小霜的手,着急的问:“你从哪里听到的。” 小霜看着她这么害怕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害怕起来,低着声音说:“是王爷的书房传出来的,特别大声,说什么不是白拓,是白起还是什么来着,后面就开始在里面发疯了,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白拓乃是当今天子的名讳,白啓是玉颖王的名讳,不管你是谁,有多受皇上偏爱,都不能直呼皇上的名字,可是王爷不光说了,还因为某些原因在书房大发脾气。 难不成……杜思雨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现在和玉颖王绑在一起,他生自己生,他死自己也会被牵连。 小霜看着她没有生气的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走过去,小声的问:“是不是这名字有什么问题,我不该说出来的,那……我就当没听过好了,我守口如瓶,打死都不开口,小姐……这样,你是不是会安心些。” 小霜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小姐听到了,把她拉下水了。 杜思雨笑着摇摇头,说:“这与你无关,只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不知道我们在这王府还能活多久啊。”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小霜着急的拉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我刚刚说得那些话,小姐,都是我胡说的,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说,小姐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装傻,谁问都不说,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有问题了。” 可是走过的路定会留下痕迹,就算一时不知道,还能一直都不知道吗? “怎么会?”孟熹微看着送来的信,生气的看着送信的人,问:“这是谁送来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她绝不相信相公会做这样的事情来,这一点是假的。对……就是故意要拆散他们,所以才送了这封信来,她可不是那些无知泼妇,这些东西骗不了他的。 那下人害怕的说:“今日开门的时候,塞在门缝里,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好一个不知道啊。”孟熹微站起来,直接端起一个茶杯朝人砸了过去,说:“不知道是送来的东西,偏偏往我这送,怎么着,是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待久了,做事就可以随便了吗?” 那下人被茶水烫了手也不敢叫唤,只能低着头,说:“少夫人,奴婢知错了,请少夫人息怒。” “息怒……呵呵……行,我息怒,你受罚。” 孟熹微冷哼了一声,然后让身边的嬷嬷带下去教训了。 那封信却被孟熹微紧紧的攥在手里,虽然理智上一直在提醒她不要相信,可是情感上,她还是过不了关。 若是这封信是曼青离开一天后写的,那孟熹微肯定是百分百不信,可是现在曼青已经有三日未回了,她就算不信,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哪有工作会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的。 只是她想着自己给曼青生了一儿一女,而且两人夫妻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信任还是有的,所以只能强迫自己相信曼青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沉珍酒量好,但是心中有事还是被酒给灌醉了,以至于现在醒来,脑子还是懵的。 “珍哥,给你熬了小米粥,你喝点吧。” 沉珍揉着快要裂开的额头,走到桌前,看着一碗香甜的小米粥,笑着问:“你这是特地出去买的,还是来的时候带的。” 那女人笑着说:“带来的,想着可能会用到嘛。” 沉珍端起碗,搅着里面的粥,虽然天气冷,吃热粥很暖和。 “我想找她,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 那女人喝粥的手一顿,接着又恢复正常,继续喝着,笑着说:“应该的,她……有权利知道,毕竟我占了她的人生,是时候……” 沉珍握着她的手说:“你没占任何人的人生,你现在过的是自己的人生,而她的人生一直都在,你们谁也不欠谁。” “我知道,只是……”那女人低着头,眼泪不自觉的落在粥里,本来是香甜的粥,现在变成了苦涩的味道了。 只是,她得到了爹的照顾,娘的呵护,还有珍哥的守护,这些原本都应该是她的,就是她不是故意的,但她还是占据了,并且在知道事情之后,还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一切。 “安安……这事是别人的错,你们都是受害者,我会和她说清楚。” 那女人点点头,仿佛只要他愿意说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足够的了。 沉珍喝完小米粥后,精神觉得不错,换好衣服就离开了。 安安……余安安,一个承载着爱和呵护的名字,而她也不负这个名字,在爱和呵护中长大。 可是,她却在无人的深夜对镜练系着微笑,因为她这一切都是占了别人的,她不敢有一丝不满,生怕会让爱她呵护她的人伤心。 那个不苟言笑却会教她道理的爹爹,那个只知道念佛诵经却给了她姓名的娘亲,那个在她被人欺负时会主动站出来的哥哥,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爱守护她,而她也在努力的维持并回报着这份爱。 只是偷来的东西,总会有时限的,现在已经到了,她被爱过,被呵护过,她不遗憾,她可以笑着说,欢迎回家妹妹,如果不够,她还可以把爹娘和珍哥的爱与呵护一起还给她。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1 沉珍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高大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拜帖递给门房,说:“有劳同传一声。” 门房接过了拜帖,看了看来人,也没说话,转身就进去了。 白长舟正在和沉沉在院子里聊天,听到下人说有人来拜访,还递了帖子过来,白长舟立马猜想到可能是对方,大怒着说:“本王这么忙,是谁都能见的吗?赶紧打发走了。” 那门房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要离开。 余沉沉好奇的问:“那人有说是谁吗?”因为最近她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怕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门房回过头,说:“他没说,只是递了拜帖过来。” 余沉沉想了想,伸出手让他把拜帖给自己。门房看了看白长舟见他没有反对,向前走了几步,将拜帖送到余沉沉手里,然后站在一边等着。 余沉沉看了一下拜帖,这上面也没写是谁啊,只是写了想请长舟和她去酒楼吃个便饭。 “你去回话,就说这几日没时间,等有时间再说吧。”在余沉沉看来,如果只是吃饭,那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说了,这人也不写上自己的名讳,这么藏着掖着的,谁搭理。 白长舟心里乐了,沉沉没答应,真是太好了。 门房领了话,然后去回复沉珍,沉珍听完脸色顿时黑了起来,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显示出不耐烦生气的样子,他知道这些都是永安王搞得鬼,哼,不要以为不让他进王府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小姐,她要见你。”红桃走了过来,推着推椅小声的说着。 “什么时候?”余沉沉笑了笑,还以为她会不信呢,没想到啊,哈哈……真是有意思。 “小姐,她说白天没时间,所以安排在晚上了。”红桃生气的说,她没时间,小姐就有时间了吗?真是过分,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小姐才不会理她呢。 “是吗。跟她说下午见面,过时不候。”笑话,她没时间,好像余沉沉就有时间似的,这么冷的天,还让晚上出去,她宁愿陪着长舟无聊,也不愿意随了她的意愿。 孟熹微看着进来的人,忍不住感叹的说:“这见你一面,都这么难了吗?”孟熹微虽然脸上是笑的,但是全都是眼里嫌弃,若不是自己从字迹上猜出是她的手笔,她可能还要被埋在鼓里。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应该不是来寒暄的吧。”余沉沉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没多余的时间陪你耗,长话短说。” “行,把曼青放了。”孟熹微看着她说:“我知道这信是你写的,故意想让我和曼青产生误会,但是我们夫妻多年,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封信就会挑唆了?未免太小看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哈哈……”余沉沉笑了起来,看着她说:“为什么,你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去。信是我送的没错,人在哪我也知道,至于放不放人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们……”孟熹微被气的不行,她原以为这人还在生气,所以才故意针对她和曼青,可是没想到竟然王爷也掺和进去了。 “要知道,私自囚禁可是重罪,就算他是王爷,律法也是不容情的。若是现在把人放了,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算了,要不然,我就让我爹奏折到皇上那去,到时候,你们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后悔,别说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你……别以为你嫁给王爷,你就了不起了,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不能给给王爷生孩子,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早晚会被丢掉的。”孟熹微气的不行,专挑她的软处说。 红桃气不过,撸起袖子,想要和她理论一番,余沉沉拉住了她,看着孟熹微说:“你愿意当下蛋的母鸡,那就多下几枚蛋吧,我是不稀罕当这全身是毛的畜生。” 换不投机半句多,余沉沉也不想和她多说废话了,直接示意红桃推自己离开,真是白费了她的时间。 “你……”孟熹微见两人要走,着急的不行,跑了过去,拉住推椅,说:“你……把曼青放了,求你了。” 余沉沉看向她,失魂落魄,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孟丞相的孙女,如今的孟御史的千金,却这般落魄的祈求自己,真是令人高兴啊。 “信中不是已经说明了情况吗,为何还要找我要人,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吗?”余沉沉笑了笑,说什么让她放人都是假的,不过是不相信曼青会做这样的事情罢了。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我求你了,芽芽和豆豆不能没有爹,我也不能没有相公,你把他放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孟熹微根本不敢信信上的内容,只一个劲的求着她把人放了,仿佛只要在她这得到了答案,就能消除自己对曼青的那点怀疑。 “红桃,走吧。”这种热没必要和她多说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硬是想把自己包裹起来,余沉沉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没救了。 “啊……”孟熹微大声的叫吼着:“孟喜宴,你不得好死,你现在这副样子都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是你活该,你为什么要活着,你早就该死了,在那次出事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 孟熹微发疯似的跑到余沉沉的面前,伸出双手狠狠的朝她身上打去,红桃被吓了一跳,将孟熹微的双手抓住,将人拖到一边,禁锢着她的双手,好让她不要伤到小姐。 只是因为孟熹微是突然发难,余沉沉还是被波及到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红印和脸上的指甲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欺负人的手段还是没变啊。 余沉沉阴沉着脸,给推椅转动了方向,慢慢的转动推椅到孟熹微的面前说:“我之前说得话,你是没记在心里吗?” “我和你们孟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生是死也与你们无关,现在旧事重提,是觉得我对你们做的还不够吗?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再多做些。” “呵呵……哈哈……”孟熹微睁大眼睛,笑着说:“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孟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爷爷和爹把所有的宠爱和偏袒都给你了,可你倒好,爷爷出事后,灵堂你没守,灵柩你没扶,不光如此还和孟家断绝关系迁户自立,呸……当真是养只狗都比你感恩。你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得不到别人的爱。” 余沉沉被她强行冠上孟家的名号,已经很是厌烦了,现在又说了这样的话,更是气的不行,只见她伸出手,掐着孟熹微的下巴,冷冷的说:“原来你一直都记得啊,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有你这样的孙女,也怨不得他会是这样的人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狗都嫌弃被你们家养,更何况是我。” “记住,我的脾气不好,伤了我的人得死,冒犯了我的人……也得死。” 余沉沉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出来,从里面掏出一个药丸塞进孟熹微的嘴里,然后示意红桃将人放了,红桃看着还特别有劲的人,生气的直接朝后边一扔,就这样孟熹微被摔在地上,虽然人不会摔伤,但是还是让她脑子晕了一下,整个人跟拖了力似的,趴在那里动不了。 红桃小心的推着人出来,好奇的问:“小姐,她为什么非要说是你把人囚禁起来的。”小姐信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了吗? “你不懂,有些人就喜欢自欺欺人。” 余沉沉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若是人从她这回去的,肯定是全须全尾的回去,若是她去找的话,会出现什么事情就说不定了,就从红桃传的那些孩子们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曼青和那人一直纠缠不休,若是这幅场景被孟熹微看见了,她就算再怎么不信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还怎么能辩解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为了一个既成事实的事情,来她这里撒泼,还以为她和小时候一样好欺负嘛。 孟熹微难过的扒拉着喉咙,可是已经没用了,余沉沉做的药沾水即化,虽然现在还没有被完全吸收,但是你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她知道这人不会给她吃什么好东西,只是她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既不能去找大夫,也不能回家,只能趴在这里等身体慢慢恢复起来。 “小姐,难得出来,我们多逛逛在回去吧。”红桃推着人小心的走在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都快看花眼了。 “小姐,你看……小姐,你怎么了?”红桃拿起一个剑穗子好奇的摆弄起来,可是她说了这么久,余沉沉一点反应都没有,把她吓的不行,她赶忙扔了剑穗子,低头去看人,这一看把她吓的不行。 只见余沉沉昏了过去,嘴角有一点点血迹溢出来,脑袋垂落在一边,身上紧紧裹着的大氅也摇摇欲坠。 “小姐,我这就带你回去。”红桃将大氅给她系紧了,一手抓着余沉沉的手,一手抓着推椅,不要命的往前奔跑着。 “怎么回事啊,大街上不允许狂奔的……” 红桃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了路人的不满,要知道这街上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她倒好推着一个推椅在这里乱跑,就这么一会就吓到了不少人。 “对不住了各位,麻烦大家让让……”红桃边跑边说。 可是还没等跑多远就被人给拦住了,红桃生气的问:“你想做什么,要是出人命了,你负担的起吗。” 沉珍皱着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弯下身子看着推椅上的人,担心的问:“她都这样了,你还不带她去看大夫吗?”说着就将人抱起来,往旁边的医馆走去。 “唉……你要做什么啊,小姐……”红桃看着人已经进去了,自己没办法,只好扛着推椅也跟了进去。 “这……”大夫诊完后,皱着眉摇摇头说:“这姑娘身患顽疾……唉……” “什么?”沉珍吃惊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明明看起来好好的,为什么会……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红桃生气的看向大夫,说:“我家小姐身体好着呢,你不会看就不要看。” 红桃生气的走到床边,看着昏过去的人,自己也跟着担心,可是她更多的还是担心小姐会不会被王爷教训,不过想到小姐和王爷的相处,应该是王爷吃亏的比较多吧。 “这是……”沉珍看着她脸上和额头上的伤痕,忍不住伸手过去。 “别……这些都上了药,你可别给摸没了。”红桃坐在一边,叮嘱着说:“这大夫是庸医,小姐肯定是没事的。” 那大夫坐在堂前生气的看着红桃,他就在这呢,还光明正大的说他坏话。 “那……她怎么还不醒啊。”沉珍虽然一开始被大夫的话给吓到了,但是想到这姑娘是她的侍女,再加上有永安王在,怎么也不会让人出事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去给小姐煎服药过来。”红桃走到柜台前,询问老板要药,可是这方子还没开,哪里知道用什么药啊。 红桃说:“你只需同意我用你店里的药就可以了,至于药方我都记下来了。” 那老板点点头,随即红桃拿了砂锅开始选药材了,接着放水,然后放在炉子上开始熬药。老板跟着看了一圈,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用称也能清楚的知道手里药材的分量,还真是厉害啊。 “小姑娘啊,你要不要来我店里工作啊,工钱好说。”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人,肯定能大大的减少他的工作量啊。 红桃笑着说:“我现在在王府工作,一个月二两银子,老板你给的起吗?” 二两,还是在王府,老板摇摇头,给不起,他就是个劳碌命,当他没说吧。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 2 喝了红桃熬的药后,余沉沉的脸色好了些,人也跟着醒来了。余沉沉看了一眼陌生的地方,问:“这是哪里,怎么不是在王府。” 在她看来,如果自己有事,红桃肯定会把她带回王府的。 “这……” “这是医馆,我见你昏倒了,担心你有事,所以才擅自做主。” 红桃看了一眼抢话的人,这人越看越不对劲。 余沉沉盯了他许久,问:“我们见过吗?”要不然为什么觉得他的面相有些熟悉。 “你忘了,昨天在来又来酒楼,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沉珍笑着说。 余沉沉摇摇头,她说得不是这个,只不过,自己和这人不熟悉,也没有必要和他多说什么。“多谢这位公子了,不过,我的侍女在,她知道要怎么做。”虽然感谢,但余沉沉还是觉得他多事了。 “真的要谢我,不如请我吃一顿饭怎么样。” “我已经谢过了。”余沉沉伸出手,红桃立马将推椅推过去,将人扶上去,推着人就要离开。 “等一下。”沉珍抓住推椅,一脸认真的说:“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谢。” “放手。”余沉沉生气的看着他,别说她没出事,就算出事了,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忙,更何况她身边还有红桃,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帮她。 沉珍哪里会放手,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只是一顿饭,为何这般不情愿。” “只是一顿饭,为何非要和我吃。” “一顿饭而已,又吃不穷你。”沉珍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是笑着问。 余沉沉觉得有些头疼,扯来扯去说不完了,随后看了一眼红桃,示意她处理。 “公子,男女有别,再说了我家小姐也嫁人了,更不应该与别的男子吃饭,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红桃说着掰开他的手,推着推椅出去了。 “镜子……” “小姐,上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红桃还是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拿了出来。余沉沉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人,额头上的伤口还恢复的不错,只是这脸上的伤还是很明显,就算是抹了药不养个三四天的也好不了。 “小姐,到了。”红桃说完就推着人回王府了。 回到房间后,余沉沉让红桃准备了热水过来,她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伤口。 红桃端了热水进来,还拿了一个煮鸡蛋,放在手帕里,给她揉着额头上的伤口。 “小姐,这力度可以吗?” 余沉沉点点头,用浸湿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伤口,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伤在脸上,若是不好好医治,容易留下疤痕的。 等重新上完药后,已经是晚上了,红桃端了饭菜进来,白长舟也刚好回来了。 在看见沉沉的那一瞬间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白长舟着急的走过去,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谁干的。” “先吃饭,吃完再说。”余沉沉见他关心自己,也是很受用的,只是天冷饭菜要趁热吃。 白长舟虽然担心,但还是很听话的,两人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将晚饭给吃完了。 余沉沉将脸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说:“只是个小伤口,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白长舟仔细的看了一圈后,确认只是这点伤口,这才放心的说:“就算是小伤口,也不能大意,今日能伤你的脸,来日就能伤你身,不管你今日去见的是谁,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再见了。” 余沉沉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棋盘已摆,需要棋子引人入局,要不然她才不会见她呢。“放心,我不会再见了。” “你用的是什么药,需不需要请太医过来再看看。”白长舟看着她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好多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余沉沉笑着说:“我自己配置的药,你还不放心啊。” 白长舟无奈的说:“我怎么能放心啊,这才不在你身边半日,你就出事了,唉……真是的,你离开我一刻都不行。” “油嘴滑舌,我不出去了好吧。” “那哪行啊,该出去还是要出去,不过一定要我陪着才行。” 白长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他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她的全部,让她可以勇敢放肆的飞翔,也可以在累的时候给她宽厚的肩膀,他喜欢的还是完整独立的这个人,而不是为了自私的喜欢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后。 “好……”余沉沉抱着他的胳膊笑着说,虽然是寒冷的晚上,但是有人惦记着有人陪伴着,心一直都是暖的。 沉珍回想着和她的仅有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看起来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心眼却那么多,而且那双眼睛与娘亲太像了,不过眼神倒是挺像爹的,倔脾气也像,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被他人给影响了,真是不错的品性。 只是……一想到她 坐在推椅上,沉珍就不由的难过起来,这些年日子过的肯定很清苦,看着比一般的姑娘消瘦了不少,还有病在身,要是爹娘泉下有知,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爹,你帮帮女儿吧,相公他……肯定是被永安王给囚禁起来了,爹……女儿求你了。”孟熹微跪在地上,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曼青受到伤害啊。 孟御史很是头疼,他这个女婿一点用的没有,当初说要中状元,让熹微做状元夫人,现在倒成了全京中的笑柄了,而她这个女儿跟被下了降头似的,死死的守着曼青不放。 “口说无凭,你让别人如何相信我,你当你爹这个官是这么好当的吗?”他虽然是个御史,但是在朝中一点分量都没有,说好听是个官,说不好听就是先皇随便赐的一个打发要饭的。 “爹……你相信我,是她……是她使了手段,让永安王把相公抓起来的。” “你说谁?”孟御史瞪大了眼睛看向跪着的人。 “我……爹……求你救救相公吧。” “我说了,不要在家里说她的事,你是记不住,还是没长脑子啊。” 孟御史生气的看着她,明明大家都快把人给忘了,为何她非要提起,自从那人走后,府中已经换了好几批下人了,所以现在府中的人只知道孟熹微这个小姐了。 “我知道……可是,相公他……” “哼……你自己蠢,非要嫁给他,那你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找我是没用的。”孟御史很是无情的离开了,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就算了,还要让他也步入危险当中,真是自私。 “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这可是他女儿的夫婿,他外孙的爹爹啊,他怎么就能这么袖手旁观呢。 孟熹微跪在地上哭泣着,她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曼家是个商人之家,有来往的都是商户或者客人,哪有什么本事结识到权贵啊,唯一能靠的就只有她了。 孟夫人听说了,也跟着担心,见孟御史离开后,才着急的走进去,将人扶起来说:“别担心啊,娘给你想办法啊。” 孟熹微依偎在她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孟夫人心疼的不行,嘴上哄着,眼里却冒着冷光,她的女儿别人不在乎,她在乎,别人不管,她会管的。 安抚好孟熹微后,孟夫人将事情了解了一遍,然后叹着气说:“我觉得她信上说得应该是真的,若她真的想报复,为什么好要多此一举。送信给你?她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知道人在哪里,也知道曼青现在的情况,所以故意引你过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事,一定是让你非常痛苦的事情。” “娘,我不怕的,只要相公能平安无事,什么我都不怕。”她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了,所以不会再为了一点点小事内疚。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今晚就陪我吧。”都这么晚了,再加上孟熹微伤心成这个样子,孟夫人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第二天,孟熹微早早的就醒来了,和孟夫人简单的吃了早饭后,就带着人去找曼青了。 玉颖王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想了想觉得好笑,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她主动现身,大好的机会啊。 玉颖王让下人将她带了进来,关上门后,两人在里面待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亦或者子啊密谋些什么? 孟熹微离开的时候,神情很是怪异,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见到曼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和玉颖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玉颖王在她离开后,让下人准备动手。 “请我过去。”余沉沉不由的想到这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想一出是一出,难不成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可惜的是,她做的任何事,余沉沉都记在心里怎么可能忘了。 “小姐……别去了,这种人犯不着理她。”红桃虽然不如余沉沉聪慧,但是只要稍稍动点脑筋也知道,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难不成这里面是有什么阴谋? 余沉沉仔细的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办? 不过,既然是棋子,她也是要去看看,这颗棋子有没有发挥作用。想到这里,余沉沉让红桃安排一下,要过去见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孟熹微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丝愧疚都没有了,双眼冰冷,脸色淡然。 红桃因为担心这人可能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双手紧紧的抓着推椅,只要她敢走近一步,她就会带着人快速的离开。 “废话还真是多啊。”余沉沉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人,今日怎么感觉她怪怪的,不似之前一副莽撞的样子了。 “过来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孟熹微指着桌子,接着说:“你应该也还没用饭吧,一起用些。” 余沉沉见她吃着饭桌上的饭菜,心里不由的嗤笑着,她该不会以为她这样做,自己就会认为这饭菜是没问题的吧。 “我不喜欢外面的饭菜,你赶 紧说完事,我好回王府。” “我知道曼青在玉颖王府,你信上说得是真的,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曼青在那的,谁告诉你的,又或者,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孟熹微转过头看她。 余沉沉笑着说:“有关系……没关系……好像都和你没关系吧。”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孟熹微生气的放下筷子,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气,可是那和相公没有关系啊,你对着我来发泄就好了,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话倒是说得很好听,可惜我不是傻子。”余沉沉冷笑着,她怎么不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一下就受不了,要是当时的药威力再猛烈些,这人早就疯魔了吧。 “你当然不是傻子了,你多聪明狡猾啊,将所有的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所有人都被匿这一副虚伪的外表给骗了,你可真是厉害啊,如果榜上了永安王这条大腿,是不是更是为所欲为了。” 孟熹微嘲笑的说着:“永安王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啊,你说,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对你啊。” 余沉沉好笑的看着她问:“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话,是能吓到我吗?” 孟熹微站起来,慢慢的向余沉沉走去,说:“能不能吓到你,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在紧张了,是不是永安王不知道你这副面孔啊,你说我要不要好心些,让他知道啊。” “放肆,竟然敢对王妃这么无礼,小心我回去禀告了王爷治你的罪。”红桃将人护在身后,生气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真是精彩啊……”孟熹微嫌弃的看了一眼后,又回到桌前的椅子上坐好,说:“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和你废话的,把解药拿出来吧。”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3 “什么解药,我们不知道。”红桃护着人,霸气的说着。 “王爷说了,相公是中了毒,我想除了你,不会有人和相公有恩怨,想要毒害他的。” 余沉沉笑了笑,没有开口,虽然她说得不全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玉颖王还真是厉害,这才短短几日就找到她的头上了。 “装傻没用的。”孟熹微冷哼了一声,笑着说:“我既然敢来找你,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解药你必须得给。” 话音刚落,就见院子里出现了很多侍卫,从他们的打扮和凶狠过的程度可以看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程度。 “小姐……”红桃担心的看了一眼余沉沉,她倒是没关系,只是这么多人,小姐肯定会吃亏的。 “与虎谋皮,你确定你能全身而退。”余沉沉嘲笑她的无知,玉颖王一个手段凶残的人,她竟然敢和他合谋真是不要命了。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倒是你,应该没猜到会落在我的手里吧。”孟熹微自然知道这皇室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但是她和玉颖王达成了协议,只要把余沉沉抓起来,他就答应放了曼青,这样的条件,她怎么会拒绝呢。 “抓我……”余沉沉笑了笑,拍了拍红桃的手,只见红桃眉头紧锁,看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打开门快速的跑走了。 孟熹微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丫头居然跑了。“快追,要是让她逃了,永安王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你们王爷的事成不了,可都要治你们的罪。”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四个人跟着紧追了出去。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淡定。”孟熹微走过去,掐着她的脸,嘲笑着说:“就你这样,还能勾引得了永安王,看来手段真的是不小啊。” “对你来说,男人只能靠勾引,对我来说,他却是被我吸引住了,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想也知道,谁高贵谁低贱。”就算是被深陷旋涡,自尊也不允许余沉沉向她屈服。 “嘴皮子厉害有什么用,废人一个,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孟熹微说着,就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声音响亮的让一旁的侍卫都吓着了,而余沉沉的脸也可见的红肿起来。 余沉沉好笑的看着她,说:“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手段倒是没变,羞辱打脸。你换点新鲜的手段来吧。” “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孟熹微将人从推椅上拽了下来,任由对方跌坐在地上,扒掉她身上的大氅,笑着说:“堂堂的王妃竟然穿的这样寒酸,真是可笑啊。” 然后将她外面的厚衣服也给扒了,让余沉沉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地上,看着她渐渐被冻紫的双唇笑着说:“这就受不了了,哈哈……你可真是太没用了。” 孟熹微心里越发的疯狂起来,她还没来最厉害的呢。接着她打了一桶井水上来,对着余沉沉的脑袋直直的淋了下去,虽然现在还没到结冰的时候,但是这一桶井水灌下去,人肯定生病。 “怎么样,是不是很凉快啊。哈哈……” 余沉沉双手微微颤抖着,可是看向孟熹微的双眼却尽是嫌弃和鄙夷,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些折磨就会低头,毕竟身体上的痛,抵不过心里的伤。 只见余沉沉张开泛紫的嘴,语气沉稳的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要知道,所有对她有过伤害的人,她都记在心里,并且会选中最狠毒的方式来报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 余沉沉看着像疯魔似的的,她要把这人丑陋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到时候她会以最高傲最美丽的样子去报复她。 孟熹微大笑着说:“对付你足够了。”说罢就又要去打井水,一边的侍卫见她这样,生怕她坏了王爷的事,出手制止。孟熹微没办法,只好扔了手里的桶嫌弃的看着余沉沉说:“算你好命,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今日这里可以算是你的坟墓了。” 余沉沉只笑不语,是谁的坟墓还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定会活的比孟熹微久。 侍卫担心余沉沉因为孟熹微的一番操作会出什么问题,将地上的衣服还有推椅连人一起都带走了,至于孟熹微,那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就在侍卫走了没多久,红桃就气喘吁吁的带着人过来了,可是她来的还是晚了些,虽然在回王府的路上也被人追击着,但是她聪明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走,在人潮中转来转去,没一会就把跟来的几个人给转丢了。 “小姐……”红桃担心不已,她虽然知道小姐聪明,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那人那么可怕,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小姐呢。 “你这坏女人,我打不死你。”红桃一把抓住孟熹微的手,另一只手就朝她身上打去,孟熹微只会打脸,红桃却是只要是自己看的见的地方都打,绝不手软。 “你个贱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对我动手,不要命吗?”孟熹微想挣开抓住自己的手,可是力 气没有红桃的大,只能被她牢牢的抓住,可是她不是能吃亏的人,就算是这样,也和红桃扭打起来。 月落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很是头疼示意一旁的月牙去把人拉开,可是月牙是个死脑筋,认为既然红桃非要出手,那就证明,对方确实做的不对,让红桃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月落拉着他到一边小声的说:“我们来是为了找救王妃的,不是来看她们打架的。要是被王爷知道了,我可就说,是你非拦着不让我救王妃,你知道王爷的脾气的,到时候……你可就……” 月牙被他的话给吓到了,二话不说,立马走过去,将两人拉开。 红桃生气的看着对方说:“你做的事,我已经如实禀告给王爷了,你等着吧,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别想活着离开。” 孟熹微大笑,说:“哈哈……真是好笑啊,永安王如果真的在意那个贱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呢,如果是看中那个贱人,怎么就派两个人过来。我看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唬我在,做梦吧。” “做什么梦?”白长舟大步的走了进来,看着孟熹微冷冷的说着:“你倒是好像很懂本王似的,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本王会把你怎么样啊。” “你……”孟熹微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可是看到对面那么多的人,孟熹微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包庇自己人,随意欺凌他人。” “欺凌,你是在说谁?”白长舟冷眼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说:“本王的人,岂是你能欺负的,今日不与你计较,是看在孟御史的份上,若是他日让本王亲手逮到了,你就知道,你今日是有多幸运了。” 白长舟说完就带着月落和月牙出去了,红桃气愤的看了 一眼孟熹微,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红桃看着白长舟坐在那里发呆,自己却急的团团转,心里很是不服气,朝着白长舟说:“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把小姐救回来。” 白长舟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发呆。红桃忍不下去了,打骂道:“你是怎么回事啊,小姐都出事了,你还在这里悠闲的坐着,难道你和小姐这些日子来的情意都是假的吗?你这个大骗子,大混蛋,专骗人感情的渣滓。” “说什么呢?”白长舟生气的看着她,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沉沉被带走了,他比谁都着急,可是眼下光急也没用,就算他们知道是玉颖王做的,可是证据在哪里呢,就算是带人闯了进去,可是又如何能保证一定能把沉沉救出来。 万一打草惊蛇了,他把沉沉换个地方藏了,他不是更找不到人了吗? “哼……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我说,反正……反正你就是自私自利,只会嘴上花花的大混蛋。”红桃骂完后就跑了出去,月牙见了很是担心,也顾不得主子和奴才的区别了,追红桃去了。 “王爷,已经让人去打探了,不过我们没有提前插入人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线索。”月落知道王爷担心,可是,现在插入进去,也容易打草惊蛇。 “我知道,你先去做,让大家都小心些,切记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除此之外,白长舟还想要夜探玉颖王府,他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沉沉现在如何了。 玉颖王看到带回来的人后,嫌弃的看了眼旁边的侍卫,然后问:“这是怎么回事?”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要不是他确信这些人不敢欺瞒他,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了。 侍卫低着头,将孟熹微做的那些事都说了,越说玉颖王的脸越黑,虽然他不在意这人的死活,但是好歹也要等到他把事情处理完,到时候随便她怎么处置这人,他都不会有意见的。 玉颖王看着坐在推椅上,奄奄一息的人,嫌弃的说:“把人关进去吧。”这副模样,让他看了都觉得反胃。 老板娘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就被开门声得吵醒了,隐约的感觉到隔壁好像关了人进去,不过因为这里昏暗,她看不真切,再加上那些人走后,也没听见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也没有,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又睡过去了。 子夜时分,白长舟带着月落悄悄的潜入了玉颖王府,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走的都是没点灯的线路。 月落跟在后面,两人脚步轻盈的边走边查探着,不得不说,这玉颖王府修建的非常豪华,就连这偏僻的小院落,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物件,可想而知玉颖王的院落更是不得了了。 月落拉住了白长舟的衣服比划着,说:这里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们一路走过来,就算是再偏僻的院落也会点上一盏蜡烛,可是这么大的院落,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白长舟看了一眼,然后对月落点点头,接着两人翻了个跟头,就进入院落里了。 正在屋里睡觉的人,被着动静给惊醒了,她吓的不行,悄悄的下床去一边见小霜给叫醒,两人手拉手,走到角落里待在。 本来因为王爷时 不时发神经过来,让她们习惯性的晚上睡不安稳了,谁知道,这都大半夜了,还有人过来。再说了,她们的院落离的远,就算出事了,等人过来,早就晚了,所以她们只能靠自己了。 白长舟进来后,就开始后悔了,他双眼紧紧的盯着月落,这就是他非要进来的地方。 月落没想到,外面看起来这么大的院落,原来这么落魄啊,看来就算是住了人,这人也不见得在王府中有什么地位。 “王爷,属下也不知道会这样,你就……” “哼……”不知道?白长舟嫌弃的看着他,不知道还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啊。 “小姐,是王爷啊,他又来做什么?”小霜紧紧的抓住杜思雨的手,她因为害怕都没来的及分辨这人的声音到底是不是玉颖王了。 杜思雨倒是听的很清楚,这人不是玉颖王,但是在京中还能被称作王爷的人,那就只有一个。 就在白长舟和月落还在互相查探的时候,屋子里亮起灯光了,接着就看见房门被打开,杜思雨披着大氅站在门口,笑着说:“虽然是晚上,但是这附近不免有人经过,王爷还是请里面说话。” 白长舟仔细的看了她良久,才示意月落跟自己进去。 “茶水可能没办法准备了,还望王爷不要见怪。”杜思雨笑着请白长舟坐下,将桌子上的蜡烛给调暗了些,一边的小霜认命的将帘子挂在门上和窗户上,这样就算有侍卫巡逻过来,也不会发现这屋子还亮着烛火。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4 白长舟虽然疑惑她的行为, 可是也没有阻止,毕竟谨慎些总算是好的。 “长话短说。”白长舟催促着。 “实不相瞒,民女乃是杜丞相的孙女思雨,邀请王爷进来是有一事相告。” 杜思雨小声的将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虽然猜测的居多,可是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加上,她对玉颖王本来就没好感,两者相比较,她还是希望能站在皇上这边。 白长舟沉思了片刻,点头说:“本王记下了,若有他日有需要可能还需要你帮忙作证。” “思雨明白。”杜思雨点点头,然后示意小霜把东西拿过来,说:“这本来是留给我们自己用的,今夜王爷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这地图就先给王爷用吧。” 白长舟接了过来,将地图展开,整个玉颖王府的方方面面都绘画的很是清晰明了。 “你这份情,本王就收下了。至于你和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在三哥面前为你说好话。” “这……”杜思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开心不已,说:“多谢王爷。” “你可知这王府中,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藏人?”杜思雨不解,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我自从进入王府后,就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不曾出去过,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连这幅地图也是小霜时不时偷溜出去记录下来的。” 白长舟看向小霜,小霜被吓到了,哆嗦的说:“奴婢不知道什么藏人的地方,但是听其他人说,这里有两个不让随便进入的地方,一个是王爷的书房,另一个是王爷的后院。” 白长舟看着地图上的指示,这书房和王爷的后院,都离这里很远。白长舟看了一眼月落,月落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白长舟站起来,对杜思雨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今夜就当没看见本王。 ”白长舟说完就出去了。 “小姐,这王爷是……”小霜疑惑的看着她,应该不至于吧,一个王爷竟然夜探另一个王爷的府邸。 “记住,今夜什么都没发生,去睡吧。”杜思雨说完就回了里间睡去了,小霜愣了好一会,才吹灭了蜡烛也去睡了。 白长舟和月落猫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稀疏的守卫,两人打着暗语,接着两人分开,一个去查看书房一个去查看后院。 一刻钟后,两人在隐秘昏暗的角落会合。 “王爷,这书房外有很多侍把守着,不好查探。”为了不被发现,月落确认了好几遍后才离开。 白长舟点着头说:“后院也是一样,看来,沉沉应该是被藏在后院了。” “王爷,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王爷已经进去查过了。 “你这脑子是不是跟月牙在一起,也变的不能用了。”白长舟生气的往外走,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吗? 书房既然有人守着,就证明书房是个重地,里面肯定有很多重要的文件或者物品,换他是玉颖王,也不会随便把人藏在这里,万一看见了自己的秘密,那这人是杀还是不杀呢? 再说了,把人藏在自己最容易接触到的地方,才能叫安全,毕竟后院是自己常去的地方,就算是一整天都待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怀疑。 “王爷……等等我……”月落看着人离开,也跟了上去。 玉颖王知道,他把人抓来了,抢食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今夜多安排了二十人巡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被白长舟和月落闯了进来,并且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是这一切,玉颖王都不知道,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做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白长舟就去了皇宫,趁着皇上还没上早朝的时候,就把事情与他说了。 白新舟皱着眉,他知道长舟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只是他觉得寒心的是,自己都已经那么敲打过了,玉颖王这人还是一意孤行啊。 “我知你心急,只是……” “只是什么啊,你若是不方便,就只说,我自己去办,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省的到时候事情传到你的耳中,你两眼黑什么都不知道。”白长舟生气的说着,然后就转身离开,话既然已经说到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你急什么?给我回来。”白新舟看着他毛躁的样子就嫌弃,都这么大的人了,处理事情还这么急躁。 白新舟整了一下衣服,往前走,示意白长舟跟着一起来,他要去上朝,顺便把这件事一起给办了。 “余姑娘……是你吗?”老板娘睡饱后,发现隔壁确实被关了一个人,而且这熟悉的外形,让她不由的想起了余沉沉。随后小声的叫唤着,虽然知道这里不经常有人来,但她还是担心会让别人知道了。 余沉沉昨晚被关进来后,她吃了一些自己配制的药,可是这药只能管一时的作用,只能勉强的维持着身体的机能。 这会,她无力的坐在推椅上,就算听见了有人叫她,她也 没有办法回应。 “你怎么了?余姑娘……”老板娘走了过来,站在栅栏前,看着不远处的人,这么暗也看不清啊。这时,老板娘想起她收起来的蜡烛,从枕头下翻了出来,仔细的给点着了,然后举着蜡烛往前照去。 “余姑娘……你能看见我吗?这边啊。”老板娘将举蜡烛的手伸了进去。 咳咳……余沉沉本来想说话的,可是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开始咳个不停,那种闷声的咳嗽声,把老板娘给吓坏了。 只听老板娘担心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要怎么做,你……你是大夫,先给自己想想办法,等会会有人来送饭,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不一会,就听见了脚步声,老板娘觉得熟悉,把蜡烛放在桌子上,看着来人说:“你快点把锁打开,我去看看余姑娘。” 侍卫看她着急的样子,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走到一边的房间,看着里面的人,他昨天隐约听到其他侍卫说抓了一个人过来,但是没想到老板娘竟然会认识她。 “我听其他人说,这个人是王爷非常重要的人质,你还是不要和她扯上关系为好。”侍卫担心的说。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老板娘担心的看着余沉沉,对侍卫说:“别说废话,赶紧把门打开,要是晚了,这人指不定得出什么事。” 侍卫见老板娘坚持,自己也没办法,只好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老板娘走了出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钥匙将隔壁房间的锁也给打开了,然后大步的走到余沉沉的面前,仔细的检查着余沉沉的情况,这一看,把她吓的不轻,这脸红肿的不成样子,而且浑身发抖,可是额头却烫的很。 老板娘着急的说:“余姑娘病了,你赶紧去请大夫啊。”这要是再不医治,人可就不行了。 侍卫摇摇头,他只是王府的下人,没有办法做这样的事情。 “你……”老板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床上的被褥全都抱过来,铺在这边的床上,然后扶起人,将人送到床上休息,只是这手脚冰冷的不像话啊。 “你快把早饭拿过来,我给她喂些进去。”这没大夫医治,那就只能多喂她吃点东西,好让她能多撑一会。 侍卫将外面的饭菜端了进来,一碗清粥,两个包子,分量非常少,玉颖王本来就不在乎这人的死活,若不是这侍卫有着私心,老板娘肯能早就饿死了。 老板娘也顾不上吐槽了,端了碗就给余沉沉喂了起来,可是这人都糊涂了,怎么能咽的下去呢,一勺粥根本就没喂进去,全撒衣服上了。 侍卫看到这样,不知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倒了一小杯的热水,将纸包里的白色粗粉倒了一些进去,然后递给老板娘说:“她吃不了,你看看这个能不能让她喝下去。” 老板娘接过杯子,仔细的闻了闻,香甜的味道,随即笑着说:“谢谢,我试试。”虽然还是撒了不少,但是因为是液体不需要吞咽,所以余沉沉还是被灌了小半杯进去。 老板娘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嘛?” 侍卫不知所措,将剩下的纸包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老板娘端起碗将粥喝完,又吃了两个酸菜包子,虽然这点东西不够,但是好歹胃里有些食物。接着就见她钻进被子里,将余沉沉紧紧的搂住,希望体温能让余沉沉更快的好起来。 “国事说完了,现在来说说私事吧。”白新舟看着地下的朝臣,表情严肃的说:“今日一早永安王进宫,说玉颖王抓了永安王妃,并且还有人证在,朕想问问你们,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凌仲将吓的不轻,虽然知道这个外甥不着调,但是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上,此事可能是误会,还望皇上明察。” 其他大臣都面面相觑,这永安王脾气不好,谁都知道。现在永安王妃被抓了,他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上,既然永安王说有人证,那为何不直接交由大理寺来处理。” “杜丞相说得有道理。”白新舟点点头说:“只是长舟担心,若是贸然惊动大理寺,玉颖王会把人换个地方藏,这样别说治他的罪了,就连救出王妃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是早有预谋的人呢。 “永安王……难道你是认定了,王妃失踪是玉颖王的干的吗?”凌仲将生气的看着白长舟,这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难道不是陷害吗? “哼……本王既然说出来了,自然是有证据的。” “笑话,你是王爷,他还是亲王,他有必要抓你的王妃吗?”凌仲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该不会是你自己的问题,将王妃给气跑了,现在找不到人,只能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按在玉颖王的头上。” “就他,还不配被本王安罪名。” 白长舟看着满朝的大臣说:“本王在此承诺,若是在玉颖王府找不到王妃,那本王这王位让皇上给收回去,但……若是在玉颖王的王府找到了被抓走的王府,本 王要玉颖王流放塞外。” 白长舟这话说出来,这个大殿鸦雀无声,就连愤怒的凌仲将也被震惊到了,他都开始怀疑,玉颖王到底有没有做这样的事了 。 “好,既然长舟都这么说了,那朕就满足你。”白新舟看着下面的人说:“现着大理寺与刑部尚书一起去玉颖王府查探,为了以示公正,在到达王府之前,决不允许透露任何行踪。违者定斩不饶。” 大理寺和刑部尚书领了旨意,各自回去安排人手了。 白长舟看了眼白新舟,然后行礼退下了。 大理寺和刑部尚书带了衙差和官兵到玉颖王府,然后让人将王府团团围住,门不能进出,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随后两人走了进去。 “王爷……王爷,外面有官大人闯了进来。”一个下人着急的跑了进来,站在书房外面禀报着。 玉颖王生气的将手里的书扔在桌子上,大骂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擅闯本王的府邸。” 玉颖王说完就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走进来的人,只见他嗤笑道:“本王的王府,什么时候猫狗都能进来了。” “王爷,下官……” “王爷,微臣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刑部尚书睁大眼睛看向大理寺卿,这人可真是敢说啊,要知道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命都没了,他是个怕死的人,可不敢得罪这些人。 “行个方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玉颖王大声的呵斥着:“本王的府邸,岂是你们随便闯的,来人给本王压下去痛打三十鞭。”若是不惩罚,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5 “好大的口气啊。”白长舟走过来,笑着说:“他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有错也是需要经过审理再决定用不用刑,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越俎代庖,难不成是王爷的位置坐的无聊,想换换其他更高的位置坐坐吗?” “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抢……食……狗。只是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感觉很是作呕啊。” “没用的人,才会一直拿着过去的事说事,你也就这点能耐。” 白长舟好笑的看着他,继续说:“本王和两位大人是接了皇上的手谕过来调查永安王妃被抓的事情,你若是识相就别阻止,要不然,本王会让你知道,过去的事情,为何会成为过去。” 白长舟说完就示意两位大人在王府中查探起来。 大理寺卿因为站队皇上和永安王自然是不怕玉颖王,听到白长舟这么说,立马带着人在王府搜查起来。 刑部尚书则是因为还在忌惮着玉颖王室先皇最宠爱的皇子,所以才查探的时候,过于谨慎,查的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 月落早就装扮好了,混入了大理寺卿的人手中,然后带着一队人去了王爷的后院调查。 可是后院那里守卫侍从很多,他们只听王爷的命令,就是月落说了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查探的,这些人照样不让他们进。 月落看着对方人这么多,硬拼也不行,只能转身去回禀了白长舟。 白长舟笑着说:“有意思,皇上的手谕,在玉颖王府竟然不能通行,既然这样,本王就去会会这些人。” “你敢。”玉颖王敢这么大方的让白长舟在这里放肆的查探,就是因为他的院落的守卫和随从只听他的命令,只要不查这里,其他的地方随便怎么查,他都不在乎。 白长舟不理他,让月落带路。玉颖王哪会让他如愿,直接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去。 月落察觉到了后面的人,直接迎了上去,顿时就开打起来。 白长舟则是继续往前走,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王爷竟然敢这么大胆。 玉颖王气的不行,连忙追了上去。 “不让进是吧,那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了。”白长舟说完,抽出身边一个衙差的刀,直接打两个过去。 在京中的人,谁不认识永安王啊,这人不光武功厉害,手段也特别凶狠个,这些守卫和侍从虽然都是签了身契的,但也不想因此丧了性命,只能边打边往院子里退去。 “你们干什么,给本王守住了,要是敢放一个人进去,本王让你们生不如死。”玉颖王看着落了下风的守卫们,非常生气,他养他们为了就是今天啊,这群没用的东西,只知道贪生怕死。 可能是因为有玉颖的在盯着,他们不敢有太多的小动作,一个个的都认真的打了起来。 只不过,大理寺卿带来的衙差武功都比较弱,对付一般的人还行,对付玉颖王专门培养的人,还是嫩了些,不一会,那些衙差都被打倒在地了。 白长舟则是越战越勇,他用衙差的刀,已经打趴了十来个守卫了,可是隐约看去,还有二三十人,他觉得这一场架要打很长时间,可是他又没有多余的功夫陪他们耗。 白长舟将一个守卫抓在手里,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们要是再不让开,本王就客气了。”说罢拿刀的手一用力,只见那人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接着人躺在地上,脖子处哗哗的流血。 “王爷,这里交给我。”月牙姗姗来迟,将人守卫拦住,让白长舟可以去找人。 因为月牙力气大,武功也厉害,没一会,就将剩下的人都揍趴在地上,不服气的人,更是被打的头晕脑胀的。 外面的衙差也趁着这会功夫一个个的走了进来,跟在白长舟的身后开始查探起来。 玉颖王跟了过来,看着几人无头苍蝇似的乱找,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就算是他们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别妄想找到人。 找到越久,白长舟脸色越沉重,这么多地方都找了,但还是找不到人,让他急的不行。可是,沉沉就是被他抓起来的,若是这一次没找到,就别想有第二次机会了。 白长舟吩咐他们继续找,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而他自己则是去了角落里,拿起杜思雨给的地图仔细的研究起来。 等月落和月牙将人都解决完,也加入了找人带哦行列。 月落看着站在一边的白长舟,小声的对月牙说:“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王爷那看看。” “王爷……”月落走到白长舟面前小声的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地图的结构,与这院落对不上。”白长舟指着上面说:“我怀疑……” “属下知道了。”月落心领神会,然后走到月牙他们身边,仔细的吩咐了一下,让他们找的时候,注意有没有什么机关暗室什么都,那极有可能是藏王妃的地方。 白长舟站在院落里,仔细的看着四周,他要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 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爷……这里……”月落看着一个衙差找到的机关,着急的叫着,白长舟听见了声音,快速的跑了过去,然后转动了机关,只见假山移了位置,出现了一个铁门。 白长舟冷笑着问:“钥匙拿出来。” 玉颖王好笑的看着他说:“本王的王府,不经过本王的同意,就私自搜查,现在还要钥匙,你别是痴人说梦话吧。” “王爷,让我来。”月牙不知从哪抱了一个大铁棍子冲了过来,没一会,铁门就被月牙用铁棍子给打的摇摇欲坠,月牙放下铁棍,然后对着门狠狠的踢了几脚,那门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 白长舟看着傻笑的月牙,只能心里叹气,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说他太多也不好。 白长舟着急的带着月落走了进去。 老板娘本来还在睡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敲打的声音传来,吵得她睡不着,只能醒来,可是看余姑娘还是一副昏迷的样子,她很是担心,就坐在一边守着,可是没一会就听见了脚步声,很是急切的样子。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逼近,昏暗的地方微微亮起。白长舟和月落点着火把走了进来,老板娘看到他们吓了一跳,这愤怒的样子,怎么比王爷还可怕啊。 白长舟看到放在一边的推椅,就知道沉沉肯定在这里,看着被锁上的房间,转头看向月落说:“把门打开。” 月落将火把放好,然后走到门口,对着锁一顿乱砍,没一会锁就被砍断了,白长舟走了进去,将床上的人给抱起来了。 “怎么……快回去,你去把李太医叫过来。”白长舟说完就抱着沉沉出去了。 月落看着剩下的人,说:“要想离开,只有趁现在了。”月落扶着推椅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也是个明白人,拿过一边的衣服把脸半蒙上,坐在推椅上,任由月落带着她离开。 白长舟抱着人出来的时候,红桃正在外面守着,她看见了人,大声的哭喊着:“王妃……王妃你可吓死奴婢了……” 好奇围观的人,被她这一声叫唤给惊到了,还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这玉颖王是真的把永安王妃给抓起来了,一时间大家纷纷的议论起来,而玉颖王抓人的事实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沉珍听到了消息,就赶了过来,只是他来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被控制住了,他进不去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而现在两人又回永安王府,他也没办法跟去,尽管着急的不行,担心的焦头烂额,可是他一面也见不到。 “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白长舟将人抱进房间,红桃和下人们早就准备了浴桶和洗澡水,白长舟将沉沉的衣服脱下,然后将人放进去,给她仔细的擦拭着,确定身上都擦洗干净了,才给她穿好衣服,抱到床上。 红桃端了热水过来,浸湿了帕子想要给余沉沉擦一下脸,却被白长舟接了过去,他小心的避开了沉沉红肿的脸,给她温柔的擦拭着。 红桃知道他担心小姐,也就由他去了,转身去厨房准备药和饭菜了。 李太医被带来的时候,还在抱怨着,这好好的怎么又出事了,虽然,他是很想见到王妃,但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啊,唉……李太医心疼的摇摇头。 “王爷……” 白长舟见人来了,一把将人抓过来,说:“废话少说,赶紧给她看看。” 李太医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也不想和他多纠缠,拿起脉枕就开始看起来。 白长舟担心的站在那里,虽然人已经被救回来了,但是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看向一边的月落,示意他尽快去办,只要有蛛丝马迹都可以,他一定要让玉颖王受到惩罚。 “王妃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李太医收回脉枕看向白长舟说:“虽然只是小小的风寒,但若是没照顾好,也会成大病的。” “只是这样吗?”白长舟觉得如果只是小小的风寒,沉沉应该不会这个样子,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你知道什么,王妃她身子弱,就这点风寒对她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这几日我就留在王府吧。”李太医拿出笔开始写方子。 白长舟见他这样,忍不住说:“你该不会是为了留在王府,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李太医气的不行,他虽然是想留在王府……呸……说得什么话呢,他只是想见王妃,只是这人现在都没醒,自己先在王府待几日,既可以观察王妃的情况,又可以等王妃醒后,两人好好的交谈一番。 “下官之前也说过了,王妃之前使用过虎狼之药,昨天应该也是吃过了,虽然没有之前猛烈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后遗症是什么,下官留下来只是为了万一,王爷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我。” “是吗?”白长舟还是一脸怀疑的看向李太医,只不过因为他不懂医术,这个时候也就只能靠他了。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太医院找其他的太医过来一同会诊。”李太医生气的看着白长舟,说他人品有问题,也不能说他医术有问题,因为这是对他的侮辱。白长舟看了眼沉沉,又 看了眼气呼呼的李太医,说:“行,那你就暂时留在王府吧。”反正府里房子多,也不差多一个,再说了,也可以时时照看沉沉,也算是有好处的。 沉珍一路跟着白长舟,直到人进了王府才不舍的离去。可是他并没有回驿站,而是去了皇宫,因为他要进王府,是名正言顺的进去,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翻墙。 白新舟听完他说的话都愣住了,然后带着怀疑问:“你该不会是骗朕的吧,就为了能进长舟的府里。”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没有交集,沉珍怎么能确定这人就是他的妹妹呢,如果是黄谎话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 “皇上多虑了,一般人还不配我说谎,皇上没见过我娘亲,自然会有所怀疑,皇上可静待我们相认的那天。”沉珍恭敬的说,他知道,他这番话出来,持怀疑态度的人很多,但是他不在乎。 “行吧,朕给你。”白新舟把东西给他,还嘱咐他帮自己也慰问一句,毕竟虽然他是皇上每日处理的事情很多,但是对这个弟弟的关心却一直存在着。 沉珍接过了东西,行了礼就退下了。 出了皇宫,沉珍就快速的朝永安王府跑去,他要见她,非常着急的想见到人。 “老师,你怎么来了。”白长舟站在门口,看着常太傅从马车里下来,连忙上去搀扶。 “放手,我还没老成需要人扶的时候。”常太傅生气的说,可是却没有挣开白长舟的手。 “我知道,这不是高兴您能过来吗?”白长舟笑着将人扶下来,两人边说边笑着往里走。 沉珍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大声的说:“慢着……”这不是赶巧了嘛。 喜欢久病成庸医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6 白长舟转头看到来人后,脸色突然就变了,拉着常太傅就要往里走。常太傅看了一眼后,好奇的说:“这人是谁啊,他是不是在和你说话。” “没有的事,老师,我们快进去吧。”这人来这肯定没安好心,白长舟自然是不愿意和这人多纠缠。 “这么着急做什么?”沉珍大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白长舟的手,笑着问:“你明明都看见我了,还故意假装看不见,怎么着,一个王爷也有怕的人。” “放肆……”白长舟挣开他的手,不悦的说:“我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听你的。” “长舟……”常太傅好奇的看着来人问:“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白长舟转头看向常太傅笑着说:“我也不认识……老师我们进去吧。”白长舟打断想要继续说话的常太傅,拉着人就往里走,路过门房的时候,还示意他们注意一下,不要让陌生人进府里。 常太傅听长舟说已经让李太医留在府里随时照看沉沉,他不由的点点头说:“好,只要人没事就行,至于其他的想什么时候处理都行,不急这一会。” 白长舟点点头,他知道事情轻重,再说了有三哥在,他也会帮自己的。 白长舟端着茶和常太傅边喝边聊,可是突然却被走进来的人吓到了,他惊到:“你是怎么进来的,月落……”门房都是瞎了吗,他明明都交待过了。 “别乱叫了。”沉珍将皇上给的东西拿出来,笑着说:“有了这个,除了皇宫之外,我哪里都去得了。” 白长舟被气的不行,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三哥的头上了。 常太傅见到了,倒是高兴的不行,笑着说:“没想到还有人能治得了长舟,不知这位小公子怎么称呼啊。” 沉珍笑着拱手道:“不敢担,我叫沉珍。” “沉……珍……”常太傅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那忠勇将军是?” “正是家父。”沉珍说的时候,语气平淡,就仿佛对方说得是普通人一样。 “难怪啊……”常太傅念叨着,刚刚在门口,他就觉得这人有点熟悉,没想到还真是故人之子啊。常太傅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那你来是……”常太傅看了看卧房,又看了看沉珍,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是的,常太傅你猜的没错。”沉珍走了过去,坐在白长舟的对面,继续说:“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不好相认,还望常太傅帮忙,不要说出去。” “放心,老夫不是多嘴之人。”常太傅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生闷气的长舟,心下了然,怪不得长舟这么反感呢。 “那这样,我们就在这里闲聊一会吧。” 沉珍点点头,他倒是不介意,反正已经进来了,看到人的机会会多着,不急。 白长舟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气的不行,可是一个是他老师,一个是他……唉……没办法,他只能选择离开。 常太傅看着离开的长舟,笑着说:“别管他,小孩子一样的心性。” 沉珍笑了笑没有反驳,和常太傅聊了许久,常太傅见人虽然心平气和,但是眼神中还是透露着担心,随即笑着说:“不用陪我这老人家了,你去看看吧。” 费心进来,还不是为了看人的,与他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心里肯定是急得不行了吧。 沉珍被猜中了心思也没生气,反倒是笑着说:“常太傅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好继续假装了,等回来再和您多聊聊。”沉珍说完,就朝屋里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沉珍轻轻的敲了敲门框,虽然他知道有人不待见自己,但毕竟是进妹妹的房间,还是让对方知道比较好。 白长舟自然是听见声音了,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尴尬不知道是拒绝还是欢迎,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沉珍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忍不住点头,心想,这人对妹妹还真是上心,这王府看起来不怎么样,原来是因为好的东西都搬到这个屋子里来了。 虽然花瓶古玩这些房间里都没有,但是书桌书柜化妆台贵妃椅软榻上面都可以看到女子的痕迹,看来永安王是真的很喜欢妹妹,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后面的人生应该会过的很幸福。 “她……怎么样了?”沉珍走到床前看着昏睡的人,忍不住问。 “已经让太医过来看过了,没大问题,只等人醒过来就行。”白长舟将沉沉的手放回被子里,走到一边的桌子旁说:“坐下说吧。” 沉珍不舍的看了一眼后,走到白长舟的身旁坐下。 “我不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了,有我护着守着,过去的就过去了,沉沉没有提及过,我就当不知道,你也别在她面前说。” “有意思啊。”沉珍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是不是担心,她知道了,你门……” “笑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用得着你来提醒我。”白长舟生气的看着他,虽然他了解沉沉,但还是不免担心。 沉珍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提醒:“我们沉家的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的担心和顾虑应该是多余了。”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那挺好的。”沉珍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做个糊涂的人或许会比较幸福。 罗右因为担心王妃的情况,在院门口守着,自然是看到了沉珍进去了,只是他不认识这人,所以不知道这人是来干嘛的。 “月落大哥,这刚刚进去的是谁。”罗右拉住了刚走过来的人问。 月落看了他一眼,说:“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别打听。” 罗右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随即又问道:“王妃现在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 “王妃现在应该算好吧,太医说了没有问题。”月落说完就端着东西进去了。 罗右则是在一边摸着下巴,这么奇怪的吗?虽然这些日子他在王府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但大部分都是大家传来传去的,重要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个王府里,说话最管用的就是王妃,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王妃。 只是转念一想,好奇心可要不得啊,只要他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工作的就行。 “红桃姑娘,怎么好长时间不来找我练字了。”罗右笑着问。 红桃看了一眼他,没说话,端着药继续往前走。 罗右心想,这是怎么了,他哪里得罪这个姑奶奶了。“红桃姑娘,若是在下哪里做的不好,你明说,毕竟我们都是在为王府工作,会有不少接触的机会,你说了,在下也好改正。” “哼……”红桃那鼻子朝他哼了一声,然后绕开他继续往前走去。 罗右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府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月牙躲在后面,乐的不行,吃瘪了吧,红桃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妄想罢了。 罗右自然是听见了月牙的笑声,因为月牙就没有躲着人偷笑,而是放肆的大笑着。 罗右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走过去问:“月牙,你这是在笑什么呢?” 月牙鼻孔朝天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哎……你这话说得,我们不都是王府的人吗,自家人相互友爱不是应该的吗?”罗右假装惊讶的看向月牙问:“难道月牙是觉得红桃姑娘这般嫌弃讨厌我,是应该的。” “哼……这是当然的。” “月牙,你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说得是我和红桃姑娘的事,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 罗右看着月牙假装难过的说。 “我当然知道,红桃说了,她不同嫌弃王妃的人做朋友,你嫌弃王妃,所以你不是她的朋友,红桃对你自然是嫌弃讨厌了。” “可是……”罗右想,他都道歉了,为什么红桃姑娘还在生气呢。 月牙见他沉默了,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这不,高兴的哼着调离开了。 罗右叹了一口气,这才深深的体会到,好奇心差点害死人啊。罗右没有离开,继续等着,他要等红桃出来,好好的和对方解释一番。 罗右站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腿差点都废了,不过好在他已经提前把事情都处理完了,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悠闲的等着。 “红……”罗右的话还没说完,就差点被站僵硬的腿给绊倒了,只见他锤了捶腿,连奔带跳的追了过去,说:“红桃姑娘,在下之前没了解情况,胡乱说话,是我的不对,还请红桃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气大伤身,还……”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烦啊。”红桃气呼呼的看着他,明明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之前也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一直纠缠啊。 “这……在下也是担心王妃的身体,所以想了……”罗右小心的看着人,继续说:“问问你,王妃怎么样了。” 红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还没醒,不过脸色看起来已经很好了。” 红桃说完就转身离开,罗右着急的拉住她问:“那……那个跟着过来的公子,知道是谁吗?” 红桃生气的挣开他的手, 说:“你只是一个下人,管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在外面贩卖王府的消息。” “不是……”罗右头都大了,他真的是担心啊,红桃姑娘怎么能想到这里去了。 “我只是见这人和王妃长的有些相像,所以想问一问,因为听闻,王妃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你说着万一还有个什么表哥之类的,到时候我不小心得罪了,这饭碗不保是小事,命丢了可是大事啊。” 红桃想着那人浑身的气质,再加上之前见面的场景,觉得罗右说得也不无道理,只能叮嘱说:“不管他是谁,有礼对待就行。” 这样吗? 说了等于没说啊,罗右无奈拖着僵硬的身体回了前院,众人见他进来了,都围了上去问情况,罗右将王妃的情况说了出来。 门房着急的问:“那我这要怎么办啊?” 罗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红桃姑娘话也没说明白,他想了想说:“如果王爷在的话,你就象征性的拦一拦,若是王爷不在,你就放人进来吧。” “这行吗?”门房很是担心,虽然王府的月银不多,但是胜在王爷王妃都是好人,从来不打骂他们,这些月银紧着用,还是能存下不少的。 “红桃姑娘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罗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大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是总归是知道王妃的情况了,也放心了不少。 等说完话后,沉珍走出院落的时候,就被红桃给拦住了,她看着对方,问:“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接近小姐。有什么目的。” 红桃才不相信什么像不像的话,他只记得这人欺负他们的情况。 “你是说宝……王妃是吗?”沉珍笑着说:“我是故意解决她的,至于目的嘛……要问也是她来问,你一个小丫头不需要知道的。” 红桃看着他,脑子非常慢的转了一下,说:“你长的真丑,和小姐一点都不像。我看你还是不要接近小姐,要不然我要去和王爷说你的坏话,王爷他最关心小姐了,要是知道有人对小姐不利,你就等着吧。” 沉珍被她的话给逗到了,乐的不行,他笑着说:“我倒是没见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王爷是吗,你尽管去他那说我的坏话去,我倒是很期待他会怎么做。” “你……”红桃被气的不行,这人不光脸皮厚,还如此不怕死的,红桃又说不过他只能气呼呼的进了院子,她要去找王爷说这人坏话去。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7 红桃气呼呼的去找白长舟抱怨去了,可是白长舟在照顾沉沉,很是反感她,红桃才说了两句,就被白长舟给赶了出去。 红桃委屈的不行,在心里一直骂白长舟,骂他是个傻子大混蛋,一点都不在意小姐的人身安全。 月牙跟在红桃的后面,看着她如此气愤的样子,担心的走过去,说:“别骂了,万一被王爷听到了,你……” “听到就听到了,我还怕他听到嘛,大混蛋……”红桃很不服气的朝着里面大骂了一声,然后气呼呼的走开了。 常太傅则是乐的不行,若不是有这丫头在,这王府也不会这么热闹啊。 白长舟喂了沉沉喝了粥,又让李太医诊了一遍,确定状态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才出去了。 “老师,不如在府上住下吧,我等会还有事,没办法送你回去。”白长舟说。 “你啊,就是太过谨慎了,我一个老头子,还需要你送吗?”常太傅不乐意的看着他。 “那怎么行,三哥……” “我住哪啊?” 白长舟愣住了,还以为他是真的要回去呢,随即笑着说:“老师,你怎么还是喜欢故意逗我。” 常太傅笑着说:“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了重视的人,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虽然老了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就当时陪陪你好了。” 白长舟笑了笑,带着人出去,让下人去安排房间了,等将人安顿好后,白长舟带着月落一起去了孟御史府上。 孟御史听到下人来报,着急的起身出去迎接,可是却看到永安王大步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扛着什么东西的下人。 孟御史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问:“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是为了何事?”想他在朝中籍籍无名,什么大事小事都和他沾不上边,应该不会惹到这人头上的啊。 “哼……”白长舟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月落。 月落把黑袋子解开,里面的人一下子就倒了出来,趴在地上。 孟御史一惊,熹微?怎么会是她呢? “王爷,这……” “孟大人,你们家真的是好教诲啊。”白长舟勾着嘴角,冷冷的说:“一个官宦之女,竟冒着大不韪去抓本王的王妃,怎么着,是嫌自己的命多了吗?” 孟御史吓的狸猫跪在地上,磕着头,说:“不敢啊,王爷,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一定是误会,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王爷还请明察啊。” 孟御史心都快被吓没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儿胆子这么大,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永安王也不会带人过来问罪啊。 谁都知道这人是什么脾气,如果犯到他的手上只有死一条路了,区别就是痛苦和不痛快而已。 “明察……本王已经查的很清楚了。”白长舟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孟御史说:“你应该多感谢王妃,若不是因为她,依照本王之前的脾气,她早死了,你们孟家也被收押在水牢里了。” “王爷……开恩啊,我这女儿早已经嫁出去了,下官是完全不知道啊,还请王爷明察,放过我孟家啊。” 白长舟嫌弃的看着他,敢做就要敢承担责任,这么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本王把人给你带来了,你可得看住了,若是他日本王来要人,你没有,你知道是什么下场的。” 白长舟说完就带着月落离开了,既然是欺负了沉沉,自然是要等她醒来,再决定要怎么处置。 孟御史直接瘫在地上,他见识过永安王的手段,很是怵他,得罪谁,他都能接受,唯独得罪永安王不行。 孟御史看着昏迷的孟熹微,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为了这么个女儿,他的官位不保,他的命被悬着,他孟家是不是要完了啊。 “来人,把小姐关起来,除了我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他要杜绝一切可能性,把孟熹微关的死死的,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孟夫人躲在角落里听到了孟御史的话,她冷笑着,还真是薄情啊。 躺在床上的孟熹微不知为何感觉到浑身燥热,要知道现在已经入冬了,晚上都冷的不行。 孟熹微张着嘴吸着寒冷的气息。希望能给自己降降热,可是这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只见她扯开领口的衣服,将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手脚都露出来,这才好些,人感到舒服了些。 孟夫人带着嬷嬷走过来,一旁的守卫见到了,着急的走过去,说:“老爷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见小姐,夫人还请不要为难奴才。” 这时一个嬷嬷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说:“这可是夫人,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应该要知道这府里是谁做主的。” 那人气的不行,虽然他是个下人,说话没什么分量,但是这一上来就打人,也太过分了吧,气不过的他顿时就想喊人,可是那两个嬷嬷手脚快速的一人一块手帕给捂住了嘴,没一会两人都晕了过去。 孟夫人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推开门进去了,走到房间里后,看到在床上难受的人,孟夫人担忧的将人抱在怀里,说:“我的女儿啊,你受苦了。”她以为熹微这个样子是被打或者是被折磨了,然后吩咐两个嬷嬷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了。 凌仲将跪在地上,等着皇上发话。 白新舟看着桌子上的兵符,说实话,他是真的为难了,一个是自己弟弟喜欢的人,一个是三军的统帅,不管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皇上,我知道,这事是啓儿不对,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皇上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在凌仲将的心里,他还是认为玉颖王是可以改正的,只需要给他机会,他会改好的。 “唉……”白新舟很是头疼,兵符…… “行,传朕手谕,玉颖王夺去亲王封号,避府半年不得外出。” “谢皇上……”凌仲将很是高兴,虽然这惩罚也不轻,但是人总算是保下来了。 “能不能让臣现在就去把人带回去。” “去吧。”白新舟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事已至此,什么时候带人走还有区别吗? 白新舟头疼的回了宫里,常韵还在月子里,他看过了孩子,看着孩子没心没肺睡的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真是个小邋遢。” “皇上,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常韵听到声音,让宫人把她扶起来坐着。 “你躺着吧,身体还没好全呢。”白新舟走过来,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这几日忙的很,没时间过来,今天若是再不过来,这小子都该忘了他父皇长什么样了。” “皇上,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孩子还小,哪记得住人啊。”常韵见他打趣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下去吧,朕和皇后有体己话要说。” 白新舟将宫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和她说起了玉颖王坐的荒唐事。 常韵听完,也是气的不行,就算再怎么讨厌长舟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不过,她对于白新舟的做法还是有些不满。 “你知道我这人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身边的人,长舟是什么性子,你我都知道,沉沉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感觉她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你如今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她们的心了吗?” “我又何尝不知道啊,只是……”白新舟很是为难啊。 他倒不是因为简单的兵符就放了玉颖王,只是这兵符关系到万千将士的性命啊,若是因为保家卫国牺牲,他不会有任何怨言,更会给他们的亲人一大笔抚恤金,并且会好好安顿他们。 可是,若是因为玉颖王一人之故,导致凌仲将怀恨在心,致万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他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啊。 “这件事,你还是得和长舟好好说一说。”常韵叮嘱着,虽然不知道长舟和沉沉能不能理解,但是亲兄弟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测和怀疑,与其带着无奈,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就算是生气埋怨,总好过一直被欺瞒着。 “我知道。”白新舟将人抱在怀里,他知道要怎么做,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罢了。 凌仲将去了刑部将人带来出来,当时在玉颖王府找到人,永安王抱着人出去后,大理寺卿就命衙差将玉颖王抓起来,紧要关头,刑部尚书走了过来,说虽然皇上命两人一起来探查,但是刑部比大理寺管理的要严格,理当把人交给刑部来关押。 大理寺卿见他谄媚的样子,本来还想理论一番的,可是人家拿官威压他,大理寺卿没办法,只能任由刑部尚书把人带走。 刑部尚书是个老滑头,虽然不知道这玉颖王到底能不能出来,但是人家毕竟是王爷,后宫里还有一个母妃在,能讨好还是要讨好一下。 所以给玉颖王安排的牢房很是豪华,除了不能行动自由之外,里面有金丝楠木做的椅子,有铺着锦缎的床,有时刻温着的热茶,想要什么都有。 凌仲将看着一脸阴沉走在前面的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子怎么越长大越看不懂了。 “等一下。”凌仲将看着人直直的往马车走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一起进宫去见见你的母妃吧。” “见母妃……”玉颖王嘲笑的说着:“我这个样子,要怎么见,让她知道,他的儿子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吗?这么丢脸的事情,你说得出口吗?” “你既然知道丢脸,你为何还做。”凌仲将气的不行,看着玉颖王气不打一处来,说:“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了,让你老老实实做你的亲王,你信我的话了吗?非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现在这样,你怪的了谁。” “哼……”玉颖王大笑着说:“俗话说,只有成王败寇,可是我还没败,我有什么可怕的。” 在玉颖王看来,皇上既然把他放了,就证明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我劝你还是安分些的好,我已经把兵符上交出去了,你要是继续胡闹,等着你的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凌仲将虽然把兵符交出去很不甘心,可是这可是他的外甥,他这么多年也一直未成家,把这个外甥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重视。 “白拓你……”玉颖王的话才出口,就被凌仲将给捂住了嘴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敢说得如此明目张胆。 玉颖王生气的挣开了凌仲将的手,气愤的说:“你胆小的跟缩头乌龟似的,我可不是,我不怕他们任何一个人,不是想弄死我吗,来啊,都来啊,我不怕,看谁弄死谁。” 凌仲将气愤的看着他,明明是他一直在惹事,怎么就变成了别人想弄死他了,难道他连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吗? “你给我消停会,此次皇上已经格外开恩了,若是现在被有心人听去报给了皇上,你吃不了兜着走。”凌仲将担心的将人拉上了马车,然后吩咐马夫向前走去。 玉颖王气的双眼通红,被凌仲将这么盯着,他也不好继续发脾气,想着等回了王府,定要发泄个痛快。 等马车停了,凌仲将率先下了马车,对玉颖王说:“下来吧,去见见你母妃。” 玉颖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明明已经说过了,为何还要把自己带来。 “我不去,舅舅你这样强人所难真的好吗?” “我是为你好,若是今日不去见一面,你……” “我怎么了?”玉颖王盯着他问:“是不是皇上准备把我流放到那里,就跟流放芙蓉一样。” “皇上罚你避府半年。”凌仲将见他生气,安抚的说:“皇上已经是开恩了,你别再闹了,就这么安稳的当你的王爷不好吗?” “哼哼……哈哈……真是有意思啊,你上交了兵符,还罚我避府半年,这叫开恩,你是傻了,我可没傻。”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8 玉颖王生气的往马车走去,可是走了一半,他似是想起什么来,笑了笑,转身后又板着脸,向皇宫走去,凌仲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改变想法了,但是愿意去见他母妃应该是个好的转变吧。 慧太妃备着酒菜,一直在等着两人,听到宫人来报,擦了脸上的眼泪,笑着走过去,见到玉颖王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人没出事,才拉着人坐下说:“我儿受苦了,母妃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快尝尝吧,哥哥也一起尝尝,我让宫人多准备了些,还有酒,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慧太妃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这好好的气氛,被她弄坏了。 “说得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凌仲将笑着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玉颖王脸上也挂着笑容,三人有说有笑的吃着一顿团圆饭。 玉颖王下了马车,看到躲在一边的人,笑了笑,然后走过去问:“这大晚上的,搁着等本王是吗?” 孟熹微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她脑子混乱,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双脚好像是记得似的,自己走了过来。 “你……”孟熹微迷糊的看着来人,没一会就晕了过去。 玉颖王笑了笑,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这是投怀送抱吗?可惜他对这种女人没兴趣,真准备让下人过来把人带走,可是转念一想,这大晚上的,主动送上门的,为何不要。 玉颖王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往里走去。 嬷嬷端了汤进来,可是一看,床上人没了,她急的大叫:“来人啊……” 一番询问后,谁都不知道人去哪里。孟夫人跟着头疼,只是现在不好去找,只能让下人都守口如瓶,等明日天亮再说。 将人放到床上后,玉颖王就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衣角被拽住了,他转头看过去,是孟熹微,她嘴里还呢喃道:“别……走……热……留下……来……” 玉颖王虽然不清楚她怎么了,但是她这副模样,倒是熟悉的很,只见他贴近孟熹微笑着说:“不让我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 孟熹微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但是动作却是非常利索,她伸出双手将拉了过来。 “那就如你所愿……” “沉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白长舟担心的问着。 李太医在一边嫌弃的瞪着他,明明自己一个太医都在这里,为何还要问这废话。 余沉沉笑着说:“没事,好多了。”虽然知道昏睡的时间久了些,但是这会醒来,倒没有感觉特别难受。 “好,你没事就好。”白长舟摸了摸她的脸,还好,温度正常,气色也不错。 “醒了。” 余沉沉看向声音方向,正是常太傅,他听说人醒了,特地过来看一看。 “多谢常太傅挂念。”余沉沉笑着回应。 “你这孩子啊……”常太傅听她的称呼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叮嘱着说:“就算是醒了,也得要好好养着,万一小病成大病,那可得不偿失啊。” 余沉沉点点头,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再说了还有长舟在,他肯定会监督自己的。 常太傅见她这么顺从,而且又有长舟细心照顾着,自己也跟着放心,闲聊了会后,就让长舟安排人送他回去了。 白长舟将人抱在怀里说:“老师说得话,你别在意,也别放在心上,你想怎么做,我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余沉沉好笑的看着他,别说他是长舟的老师,就是一般的长辈,如此惦记她的话,她也是会放在心里的。 “同你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的,月落顺手给救出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如果不要,我就让月落放她离开。” 余沉沉皱了眉,该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就被带走了一天,就已经把人救出来了。 “我想见见。” 白长舟点点头,让下人去安排了。 没一会,就看见那人走了进来,虽然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但是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 “余……说错了,应该是王妃才对。”老板娘笑着说:“多谢王爷王妃的救命之恩。” 余沉沉仔细的看了他一圈,然后让白长舟离开,她要单独和对方说话。白长舟点点头,直接起身离开,还细心的给两人将门给关上了。 老板娘见状笑着说:“这是有什么不能对外说得事情吗?”要不然为何非要单独谈呢。 余沉沉问:“那晚的人是你吗?” 她被孟熹微灌了井水,浑身发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但是却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长舟。 老板娘笑着说:“是我,你别介意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出事。 余沉沉点点头,这事是自己欠她的。“幸亏你,要不然我也不能好的这么快,我欠你一个人情,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来找我,我会还的。” 老板娘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说:“大家都认识,还是朋友,互相帮个忙,应该的,哪是欠不欠的问题啊。” “你……怀孕了。”余沉沉从她的动作里看出来了。 “这你都知道啊。”老板娘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虽然是个意外,但我想留下来。”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个人,现在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人,她很是高兴。 余沉沉看着她很是不解,这都有身孕了,怎么还……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太多。 “莲瑕很担心你,你看……” “好,我今日就回去。”老板娘笑着说。 余沉沉愣了一下,解释道:“我没有催你离开的意思。”她只是想和她说,楼里有的是关心她的人,要不要与她们说一下,好让她们别担心。 “我知道,王……余姑娘,这样叫着才舒服。”老板娘笑着说:“我被带走了这些时日,她们可能都要急坏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早点回去,好让她们也早点放心。” 余沉沉见她是真的没误会,这才点点头说:“那你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让人通知一声,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做。” 老板娘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来找你,才叫好啊。” 余沉沉笑了笑,这话说的倒是真的。 “让我进去。”沉珍来的路上遇见了常太傅,两人闲聊了几句,沉珍从常太傅的嘴里知道人已经醒了,立马告别了常太傅往王府里赶,谁知道,这都到了门口,却有一堵门神守着不让他进去。 月牙跟石头似的,怎么都推不动,沉珍没办法,只能怒瞪着他,心里在想,自己从上面越过去的可能性。 月牙板着脸说:“王爷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接近王妃,你就更不行了。” 沉珍很是无语,门房都房自己进来了,没想到走到这里,却被他拦住了,沉珍拿出皇上给的手谕打开给他看,说:“看到了吗,这可是皇上亲自写的,上面还盖了章。” 月牙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手谕,沉珍心想这下子总算可以了吧,然后笑着说:“看完了,就赶紧让开。” 月牙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认识字,你说是皇上的手谕就是手谕吗,万一你是骗我的怎么办,不让过。” 沉珍气笑了,你不识字难不成还怪我了吗?有手谕你还不让行。沉珍想着这样的人,多说无益,直接一跃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白长舟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心里不由的好奇起来,这人也太能折腾了吧,人家翻墙都是晚上,他倒好,白天光明正大的翻,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沉珍也没想到,这一落地就遇见了他,很是尴尬啊,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她还好吧,我遇见了常太傅,说是已经醒了。” 白长舟看了一眼还是紧闭的房门,笑着说:“堂堂一个少将军,还用的着翻墙入院,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沉珍沉着脸,这怪谁,还不是怪永安王养的好手下。沉珍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也没多做解释,只是绕过白长舟,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白长舟拉住了人,问道。 沉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老板娘和余沉沉说完话,然后起身离开,正当她把门打开的时候, 看见眼前出现的两个人,被吓着了。 听见外面有动静,余沉沉担心的问:“是谁……长舟是你吗?” “是我。”白长舟回应着。 余沉沉这才放下心来,问:“老板娘是出事了吗?” 白长舟笑着说:“没事,大概是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了吧。” 余沉沉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说:“就知道贫嘴。” 白长舟看了一眼老板娘,示意她快点离开,老板娘也是个明白人,对这两人点点头,就离开了。 沉珍听到她的声音,激动的不行,只是面上却显得很是紧张,只见他望向白长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白长舟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朝里面走去。 余沉沉看到人进来后,笑着问:“你这副样子,哪里看的出来气势啊,就知道瞎说。” 白长舟不乐意了,走过去,靠在她的身边,说:“对你和对外人自然不是一副样子,等哪天你见到了,就知道我是什么气势了。” 余沉沉笑了笑没有说话,把脑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她抬起头来,问:“你是不是和谁见面了,感觉你身上味道怪怪的。” “有吗?”白长舟抬起手左右闻了闻,他是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啊。 余沉沉在白长舟的胸前仔细的闻了闻,奇怪的是,这会又闻不到了。“难不成是我闻错了吗?” 虽然她的味觉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其他的应该也没有跟着一起好起来吧,或者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 白长舟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说:“有人要想见你……听我把话说话。” 看着沉沉皱眉,白长舟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件事和她有关系,他没资格也没权力替她做决定。 “见不见决定权在你,我只是要把话给你带到。” 白长舟将沉珍说得事情,简单的和她诉说了一遍,并表示人已经在王府了,要见还是不见,就等他一句话了。 余沉沉陷入迷茫了,和红桃住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所以不管因为病痛如何纠缠,她都没有放弃过,可是现在那人就在眼前了,她却犹豫退缩了。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的爹娘如果都在,那该有多好,如果她有兄弟姐妹,她有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她是不是会被现在幸福开心很多,可是一切都是如果,生活是残酷且现实的,所以如果是不存在的,而她面临的就是一个比一个更深的打击。 “沉沉……”白长舟握住她的双手,虽然不知道沉沉为何变的如此不安,可是他想给她力量,虽然他不能替她做决定,但是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余沉沉笑了笑,是啊,她还有他,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要她了,还有红桃还有长舟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余沉沉笑着说:“你让红桃过来,帮我梳洗一下,我这个样子不好见人。” 白长舟摸了摸她的头发,其实,他想说,不管什么时候,沉沉都是最好看的,只是,因为这是沉沉的要求,他不会拒绝的。 白长舟走了出来,让沉珍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后吩咐下人去叫红桃过来。 没一会红桃就过来了,进屋里的时候,看到坐在一边的沉珍,还朝他哼了一声,被白长舟瞪了一眼,才去了里间。 白长舟喝着茶说:“被沉沉给惯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沉珍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像是被他给惯坏了。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9 “小姐,我跟你说啊,外面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待会可不要对他客气了,要是他敢说什么话惹你生气,那些药全往他身上招呼,反正有王爷在,不用怕的。”红桃边给余沉沉打扮,边抱怨着。 余沉沉听她说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果然还是她想的太偏激了,有红桃和长舟在,她就有了勇气。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红桃见余沉沉一副神游的样子,忍不住皱着眉。 “好,我自然是听红桃的。”余沉沉安抚着说。 红桃叹了一口气,她家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这可不行啊,这善良的人最容易吃亏了,她要留在这里,时刻保护着小姐。 白长舟等了好一会才去里间将人推出来,这会,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还有躲在角落里没被记在心里的红桃。 沉珍看着白长舟推着人出来,不自觉的站起来,紧紧的盯着人看了许久。 白长舟若不是知道这人对沉沉不是那种关系,他早就生气了。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挡在沉沉的面前,笑着说:“你这站起来做什么,我们坐着聊啊。” 沉珍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着说:“对不住,我一时忘神了,王妃……沉……宝……”一时之间,沉珍都不知道要怎么叫她,那个从小就丢失的妹妹。 白长舟笑着说:“沉沉,余沉沉……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叫她王妃。”白长舟坐在余沉沉的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余沉沉看着眼前的人,她就说,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呢,原来自己是见过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啊。 沉珍见她看到愣神,好奇的问:“妹妹是不是见过我,之前你问过,我们是不是见过,只是我除了这次来京中外,我想我们没有见过面,亦或者说,你是不是见过与我相似的人。” 余沉沉愣住了,虽然他们俩的长相不相同,但是沉珍的长相随了忠勇大将军,一举一动中皆有他的味道。 而余沉沉则是相貌像沉余氏,只是后来,孩子丢了,沉余氏思念孩子,日益消瘦,容貌大不如前了。而沉珍那时候已经是半大的孩子了,自然记得沉余氏的面貌,所以能认出余沉沉也不足为怪。 “看来,我猜对了。”沉珍笑着说。 余沉沉则是皱着眉,他不知道对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对方除了是他有可能的亲人之外,他们一点也不熟悉,如果今日是长舟这样说,她肯定是觉得,这人是在和自己玩闹,但是这人她却不敢回应了。 “沉沉……”白长舟感觉到沉沉的不安,他把人抱在怀里,眼神警惕的看着沉珍,要是他继续说,那自己真的不客气了。 “我不想见他,让他离开。” 沉珍愣住了,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呢。 沉珍着急的说:“你听我说,我没……啊……”沉珍话还没说完,红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沉珍酒撒了一包药粉,把人迷得够呛。 白长舟见状,立马拉着沉沉远离,看着空气中弥漫的药粉,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不知道什么药粉,味道这么呛,沉珍一直在打喷嚏。 红桃见状跑到院子里,大声喊:“月牙,你快过来,现在可以把人抓起来了。” 月牙听到了,高兴的跑了进来,要知道,让人跑进来了,他可是气愤了好长时间了,好不容易这会逮着机会了,可不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人嘛。 沉珍虽然被呛到,眼睛也睁不开了,可是他的听力还是很敏锐的,听见有脚步声后,一个翻身就站在了院子里,月牙看到了,直接拔出刀来就和对方打起来了。 只是沉珍不像斧子那样,是鲁莽之辈,知道与这人对打不能只凭无力,因为在绝对的力量前面,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打败对方。 沉珍借着矫健的身形配合着脑子,与月牙打起来,一点下风也不落,更甚至随着时间慢慢的增长,月牙开始有些吃力和气急败坏。 白长舟笑了笑,他是没想到,这才见了几次面,他就已经知道月牙的短处了,真是厉害啊。 余沉沉一点也看不懂他们打来打去的样子,只是能够感觉到,月牙像是落下风了。 “你打不过我的,还是到此为止吧。”沉珍站在那里,凭着耳力看着眼前的人,月牙很是生气,要知道他的武功可是王府最厉害的,竟然都打不过他,真是丢人啊。 月牙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是继续和沉珍对打,还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出去,看了一眼在旁边观战的红桃,得到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后,月牙脑袋垂的更低了。 白长舟笑着说:“这一战倒是很精彩,下去吧。”毕竟是自己扔,白长舟总是要护着些的。 月牙听了后,快速的离开了,红桃很是生气,她都已经把人给弄‘瞎了’,这都打不过,太没用了。 白长舟看向沉珍说:“今日可能时机不对,你还是请回吧,等哪日时机对了,再来吧。”白长舟说完就推着沉沉回去。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呢,沉珍好不容得了见她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呢。 再说了,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感觉氛围还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莫不是自己哪里说得或者做的不对了?若是不现在就给解释清楚,这‘哪日’恐怕是一直都等不到了。 “等等……”沉珍着急的说:“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没得到就这样回去的。” 沉珍垂着眼,失落的看着前方,他不知道这两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他的心却很难过,他不想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让两人心生嫌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余沉沉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和这人多交谈,让长舟送自己回去。白长舟点点头,转动推椅就往里走。 沉珍急的不行,大步的跟了过去,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门前的台阶给绊倒了,只见他声音颤抖的说:“宝儿,求你……哥哥一直在找你……” 余沉沉被他的就交换声给影响到了,白长舟也感觉到了,停下脚步问:“沉沉……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犹豫和不甘两种情绪交织在余沉沉的心里,她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因为过去那些漫长又黑暗的道路没有人陪着,都是她一个人跌倒了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若是在今天得知了被丢掉的原因,而那个原因又不是她期待的,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服曾经的自己。 难不成要告诉曾经的自己,你所有的坚持都是笑话,你所有的期待都是空的,谁都不要你,谁也不喜欢你。 纵使现在,她身边有红桃和长舟,她也没有办法说服曾经的自己,因为那时候的黑暗太可怕了,就连现在,她都不敢回想,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可怕的深渊。 白长舟俯下身子,看着沉沉,他能看的出她的害怕,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人从没出现过。 “长舟……”余沉沉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仿佛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安心。 沉珍听里面的声音停下来了,以为是他们心软了,愿意听自己解释了,然后摸索的爬了起来,小心的摸索着进了房间。 余沉沉看他的行动,像极了无头苍蝇,这才让长舟拿了药给他,等敷了药后,沉珍的眼睛一点点的开始恢复了,只是看到余沉沉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很是担心,问:“妹妹……是不是我不该出现。”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余沉沉摇摇头,说:“你既然找到这里,肯定是把我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之前很憧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只是憧憬并不等于生活,我可以憧憬一切,唯独不能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影响。” 沉珍着急的说:“不会,我只是想找到妹妹,没有想对你的生活做什么干涉的。” 这样的话谁都会说,余沉沉被骗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人了。 “如果是这样,你为何现在才找到我,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找一个人,应该不难的吧。”更何况还在知道对方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找了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人。 “我……” 沉珍沉默了,她说得没错,只要动用沉家的力量,绝对可以找到人的,只是那时候爹功高盖主,朝中大臣满是不满,若是在动用沉家的力量,就算能把她找到,他们也会成为沉家罪人,日后也无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娘亲自然是知道爹为难之处,所以再怎么思念,也没有动这个念头。 只是,保全家族的唯一办法,却是让她流落在外多年,这是一局不管怎么吓都会有遗憾的残局。 而他也没资格说些漂亮话,让妹妹原谅。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憋了老半天,沉珍只能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余沉沉觉得好笑,一句道歉就能消除所有的事情吗?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找不找我,都无所谓。请回吧。”余沉沉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我可以离开,但是请不要拒绝我来找你。我不强求你一定要认我,但是就这一点,能不能不要拒绝我。”沉珍看着她坚持的样子,也不想强迫她,只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他希望能时刻见到她,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都可以。 余沉沉没说话,自己转动推椅去了里间。沉珍也不知道她这个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看向白长舟,只见那人摇摇头的样子,让沉珍也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难道是还在品味昨天晚上的事吗?”玉颖王穿戴整齐的看着蒙在被子里的人,嘲笑着,做都做了,现在却在这里后悔起来,真有必要吗? “你……”孟熹微气的不行,若不是她身份低微,再加上这件事太过荒唐了,她用的着躲在被子里吗? “脾气还挺大的吗?” 玉颖王走了过来,将被子掀开,看着一张气红的脸笑着说:“这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味道,你的味道让我也有点上头啊。” 孟熹微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给盖严实了,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说:“你给我滚……” 玉颖王好笑的看着她说:“你可看清楚,这是在哪,敢叫本王滚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看在你昨天晚上如此努力的份上,本王就饶了你这次,下次……可就没这好运了。” “你……你去哪?”看着人要离开,孟熹微着急的问:“昨晚的事,不允许告诉任何人。” 玉颖王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怎么,舍不得了,难道你也是食髓知味了。” “混蛋……”孟熹微生气的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 玉颖王向右歪了一下,枕头掉在地上,他走过来,笑着说:“本王刚刚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带你一起去看看。”玉颖王说完就拉着人起来,往外走去。 孟熹微气的不行,她这会衣服凌乱,哪能出去见人呢。“你想干什么?让我把衣服穿好。” 玉颖王笑着放开手,等孟熹微把衣服穿好后,带着人就往僻静的院落走去。 这个院落里,守卫很少,就连打扫的下人也很少,孟熹微一路走来都觉得很是奇怪,可是看向旁边的人,她也不好多嘴问。 玉颖王走到门前,笑着说:“把门打开吧,保证是你感兴趣的。” 孟熹微用力的推开了门,小心的走了进去,似乎里面有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她听不真切,她回头看了一眼玉颖王,只见玉颖王像是看好戏似的,让她再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 孟熹微忍着羞涩走了过去,在一处窗户下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那些你侬我侬的情话,让孟熹微瞬间红了脸,都没有来的及思考这声音像谁。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10 看着孟熹微一脸通红的跑了出来,玉颖王大笑着,说:“这光听就受不了了,要是看到了,你还不得要疯了吗?哈哈……” “你……什么意思?”孟熹微不解的看着他,见他大笑的样子,忍不住看了看院落,不会的……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你……那里面……” “怎么了,不敢相信吗?那本王带你进去好好看清楚。” 玉颖王拉着她的手,硬拽着人进去,之前听到的都是腻死人的谈话声,现在却是让人面红耳赤的羞人声,孟熹微受不了这样的打劫,跌倒在地上,她哭泣着,可是无论她哭的多么伤心,都没有办法去阻止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玉颖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着问:“是不是很有趣啊,是不是很想冲进去弄死那个女人啊,哈哈……” 孟熹微气愤的看着玉颖王,这人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偏偏不说,非要带自己过来看这让她崩溃的一幕。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混蛋……” 孟熹微说着就伸手过去要打他,可是奈何她的力气已经被抽走了,举起的手不光没碰到他,反而被他紧紧的抓住,只听他冷笑着说:“这可与本王无关啊,要知道,他如今这样,可都是永安王妃做的好事啊。”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个……” “别以为本王放过你一次,就想着蹬鼻子上脸。”玉颖王嫌弃的放开她,走了出去。 孟熹微伤心不已,留恋的看了房间一眼后,也跟着出去了。 玉颖王察觉到人跟过来了,笑着说:“想好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孟熹微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带自己来看一出戏。 “本王就喜欢聪明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更是喜欢。”玉颖王挑着她的下巴,说:“既然已经想好了,就来本王的房间吧。” 一个时辰后,孟熹微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 曼青中了余沉沉的毒,无药可解,玉颖王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毒了,已经让人在配置解药了,只要她听话,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会把实验后的解药给曼青。 她知道,余沉沉既然给下了毒,肯定是带着报复的态度,哪那么容易就能配置出解药呢,再说了,她只是一个官宦之女,就算她爹再有本事,也惹不起王爷啊,更何况还是皇上最疼爱的王爷,不管走哪一步,都会有危险。 可是为什么是他,明明自己才是伤害她的人,如果有怨恨都应该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为何要连累无辜的人啊。 为了曼青一人,拉着所有人陪葬,真的值得吗? 可是一想到曼青是因为自己之故,才被迫承受这些,孟熹微又开始动摇了。 孟御史知道孟夫人把人放走了,气的不行,让下人把人叫过来,孟御史生气的问:“我把人关起来,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放了,你可知道,那是永安王亲自送回来的,若是听到我把人就这么放了,我不管官位不保,就连命都会没了。” “哼……”孟夫人不在意的笑着说:“是啊,为了你那个破官,你做的事还少吗?我可不像你,我只在乎熹微,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糊涂啊,你以为永安王为什么把人送回来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救熹微了吗?” 孟御史气的不行,大骂道:“妇人之仁,我孟家早晚会被你害死。” “哈哈……真是有趣啊,你孟家,我嫁给你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是外人吗?熹微也是外人吗?” 孟夫人气愤的拍着胸口问:“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就换来你这句话了,你还真是狠心啊。为了破官。连女儿都不要了,你还配当爹吗?” “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在乎呢……这件事,是她做错了,我把她关起来,不光是为了给永安王一个交代,更是为了保护她,你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放了,你让我怎么和永安王解释。” “别说好听的了,我已经看透你了。”孟夫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了,反正人已经离开了,他爱生气生气,爱骂骂,她也不在乎了。 孟御史气的不行,既然说没用,那就只能动手了。孟御史叫了几个侍卫,让他们随自己一起去把人抓回来。 孟夫人一听,哪里愿意,拉着孟御史就不让离开,还哭喊着:“你还真狠心啊,那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我今日放过她,来日谁放过我,你赶紧给我让开。”孟御史使劲扒拉拉着自己的人,但是奈何她的手抓的死死的,怎么也掰不开。 “我怎么都不让你去……” 下人们都被吓得退到一边了,虽然老爷和夫人感情不是很好,但是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孟御史看着事不关己的下人,生气的说:“还不过来把她给我拉走。” 听到孟御史这么一说,几人相互的看了一眼,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可是手还没碰到人的时候,就被孟夫人大声的呵斥着:“我看谁敢不要命的碰我,我让人打烂她的脸。” 被孟夫人这么一吓,几个下人又缩了回去。 孟御史气的不行,大骂道:“你这泼妇,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给我把她拉开,要是不做,全部发卖出去。” 众人一听吓的不行,毕竟挨打比发卖出去要轻的多了。所以几人一起将孟夫人从孟御史身上给拉开了,孟夫人气的不行,大骂着说:“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竟然敢违抗我,我打死你们……”说着就扬起手要打过去。 孟御史气的不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孟府不是你说了算了。来人给我把夫……她带回去,关在房里,除了我谁也不准见,若是让我知道,谁疏忽职守,别怪我心狠手辣。” 孟御史交代完,就带着侍卫出去抓人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人,但是做总比不做好。 剩下的人,听到了孟御史这样说,手脚快速的将孟夫人送回了院落,然后安排人在门口守着。 白长舟见沉沉在里间待了很久,他在外面实在是着急的不行,这才走了进去,但是却发现沉沉坐在书桌前看书,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书拿过来放好,将人抱起来,自己坐进她的推移里。 “要是拿不定主意,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吧。”白长舟知道这是沉沉心思不定的时候常有的表现。 余沉沉将自己埋在他的脖间,像是不安似的,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心的气息。 “我可说好了,我身上可没味啊。” 余沉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没这样说过啊。” “你这使劲吸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是在闻我身上有什么怪味道吗?”白长舟假装生气的看向她。 “我才没你这么无聊呢。”余沉沉轻拍了他胸口一下,怎么这么容易记仇啊。 “我无聊?之前说我身上味道怪怪的,现在又在使劲闻,这还说是我无聊。沉沉,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乱按罪名呢。” “别贫嘴了。”余沉沉打断他的话,怎么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白长舟委屈的看着她,好啊,现在是说不过就动手了是嘛。 “我没有办法相信他。” 余沉沉顾忌的不光是当年她丢失的事情,更是忠勇将军的事情,就算是他,忠勇将军的儿子,她也不能保证,对方在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了,不想也不敢再去冒险了。 “我知道。”沉沉心里有事,一直在困扰着她,白长舟因为知道所以选择不问,只希望等以后时间久了,她会主动说给自己听。 可是人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总会出现些意外和不知所措,因为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我不是在为他说好话,你知道的,我比谁都不想你和他有关系,可是……”白长舟看着她,真诚的说:“若他是真心的,那你以后的生活里,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另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的担忧和害怕我都知道,只是,你真的要为了,这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就放弃了一个找寻你多年的亲人吗?” 这些道理,余沉沉也懂,只是未曾拥有过就不害怕失去,未抱有希望就不怕失望。 胆怯害怕都是人的通病,不管是多强大的人,都会有他害怕的人或者事,区别在于,他是会打破胆怯害怕还是会被胆怯害怕给打败。 “没关系,沉沉,我一直都在这里,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白长舟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炙热又快速的跳动着的是一颗爱她的心。 余沉沉笑了笑,没说话,或许她不应该想的这么悲观,她应该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件事。 孟御史带着人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孟熹微,就连曼府,他也遣人去打听了,人不在府里,孟御史觉得奇怪,他这个女儿要好的朋友不多,嫁人之后,就更是没什么朋友了,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来抓她,所以早早的就躲起来了。 孟御史只觉得晦气,一个两个都不是省事的人,然后气呼呼的带着人回去了。 孟熹微见孟御史走了,这才偷偷的跑出来,从玉颖王府出来的时候,孟熹微还奢望着能回孟家,找孟御史帮忙,可是在看到孟御史带着人在四处寻找她的时候,她就放弃这个想法了,如果回了孟家,别说寻求帮忙了,就连她都会受到危险的。 只是她又不能回家,思来想去,只能去客栈避避风头了。 “小姐,听说……” 小霜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杜思雨,她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杜思雨皱着眉,她决不能与这人生死绑在一起。“你时刻留意着王府的动向,若是王爷那边有消息,一定要跟我说。” “小姐,我越来越害怕了,这王府怎么越想越可怕呢。” “别怕。”杜思雨握着她的手说:“我会做好准备的,若是有危险,肯定会让你先离开的。” “小姐……”小霜不乐意的看了她一眼,她虽然害怕,但是还没到舍弃小姐的地步。 杜思雨笑了笑没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她怎么难道更多的消息然后传出去,不光可以保住她和小霜的性命,更能保全爷爷的名声。 常韵生子的时候,白新舟没有大摆宴席,一是因为常韵还在月子期间,所以不想让她缺席,二是因为国库紧张,若是先举办宴席,后又准备立太子,两者加在一起劳民伤财。 所以为了提前给孩子一个好名声,白新舟和常韵与常太傅商量过了,将满月宴和立太子之事放在同一天,满月宴按照立太子的规格来准备,可以说这孩子的满月宴非常豪华。 白长舟作为孩子的叔叔,肯定是需要准备礼物,提前到场,所以一大早起床给自己拾掇好了,礼物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等沉沉打扮后,两人乘坐马车朝皇宫赶去。 余沉沉知道常韵生了一个皇子,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大办,听长舟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皇上就直接立太子,朝臣不会有意见吗?” “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必要操心,再说了,这不是还有老师在嘛,有他的教导,我相信孩子不会差哪去。”白长舟笑着说,这事既然三哥已经做了,就说明他是认真的想过了,他们只需要祝福就行了。 “好。”余沉沉笑了笑,也是,有常太傅在,皇上也还年轻,培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有的是时间。 到了皇宫,才知道这宴席准备的多豪华,宫人们脸上都挂着笑意,一路走到皇后的宫殿,到处都是鲜花绿植,为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不少艳色。 宫殿里已经有很多早早就来探望的各位大臣的夫人或者是王妃们,她们围着皇后在看小太子,因为已经张开了,再加上已经吃饱了,这会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11 “瞧瞧,这小手,有的是力气啊。” “可不是,这鼻子嘴巴像极了皇上……” 一个个都高兴的不行,虽然她们的丈夫在朝堂上意见不和观点不同会有吵架争执的时候,但是却完全消弭不了她们对孩子的喜欢, 小太子的一个笑,就能让她们稀罕不已。 “长舟来了。”常韵看到人后,笑着说:“这一路走来累了吧,过来喝点热茶。”说着就让人把两人带过来,示意宫人给沉沉倒热茶。 众人听到皇后这么一说,都立马转身,看向来人,白长舟虽然一脸笑意,但是她们还是很害怕,毕竟她们都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匆匆和皇后行礼后,就着急的离开了。 余沉沉则是好奇的看了这一幕,常韵笑着说:“不用管她们,把孩子抱过来,给长舟他们看看。” 宫人把孩子抱过来,白长舟高兴的伸出手去接,看着白嫩的孩子在怀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白长舟乐的不行,把孩子抱到沉沉的身边,笑着说:“你看着孩子,眼睛很是灵动,一看就是个好动的小家伙,等能跑了,我一定要带着他出去玩。” 常韵听到他这么说,也乐的不行,笑着说:“别光嘴上说得好听啊。”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带小侄子到处玩耍,绝不让他整日读书的。” 余沉沉伸出手逗了会孩子,就催促长舟赶紧把孩子送回去,孩子还是有专业的嬷嬷带着比较放心。 “要是得空了,就多进宫来看看,别看孩子现在还小,没几个月就长开了,明年就可以学着走路了。”常韵笑着说:“若是,你隔几日再来,根本就瞧不出孩子的相貌了。” “这么神奇吗?”白长舟看着嬷嬷手里的孩子,很是感兴趣。 其他人都愣在不远处,看着皇后和永安王闲聊,只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让大家一度都忘了,这人狠手辣的一面了。 没多久,就有宫人来催促说,吉时快到了,皇上让皇后带着太子殿下过去。 等人到后,宫人早就在一旁候着了,时辰到后,太子的满月宴进行的很顺利,皇上和皇后在旁边看着,小家伙还以为是宫人在陪他玩,高兴的不行,全程下来都在咯咯笑,众人皆在感叹,这孩子以后必定会大有出息。 等一切做完后,皇上亲自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接过宫人手里的衣服给孩子细心的穿上,然后笑着说:“朕的儿子,名嗣,字云昶,赐封太子,日后继承朕的皇位。” 众人看着皇上手里的孩子,那身上穿的是太子才能穿的蟒服,与皇上身上的穿的五爪金龙相应,大臣们大声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就这样,小家伙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太子, 虽然是至高的荣耀,但是也意味着,从他懂事起,就需要学着承担起太子的职责了。 皇上大悦,虽然他和常韵才有了儿子,但是不妨碍这些大臣为他马首是瞻。 “还有一件事,朕也要在今天说一下。”白新舟说完,就有宫人拿了东西上来,他拿过来,对着大臣说:“当年忠勇将军谋反一事,朕已经查明,实属诬陷,奈何,忠勇将军已经不在了,可是……朕每每想到此事,都倍感痛心,故追封忠勇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加封一等侯,其子孙可世袭。” 白新舟让人把剩下的分发给大臣,让他们好好看看,当年是如何诬陷一个忠臣的。 这一下把大臣们给整不会了,要说忠勇将军谋反的事情是诬陷,给他平反,他们倒是没意见,可是这又是追封又是加封的,这些厚待不是真好在说先皇的无能吗? 几个骨子里就是老古板的大臣,纷纷跪在地上,说:“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皇上,既然忠勇将军是被冤枉的,给他平反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怎可还这样做呢。” “皇上,先皇就算不在了,您也要顾念一下先皇的颜面啊。” “颜面,恩德?” 白新舟生气的看着他们说:“当年,父皇就觉得其中有问题,可是奈何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被忠勇将军的气势吓破了胆,硬逼着父皇将人快速的处理了,父皇迫于无奈,只能让人去调查,可是时间紧,再加上有你们在其中作祟,事情没查清楚,反倒是诬陷了忠臣。现在好了,朕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还不让朕聊表亏欠了。” “皇上……这与臣无关啊,这都是孟丞相做的啊,微臣惶恐啊。” 虽然他们当时有掺和一脚,但是却没有把水给搅浑,都是孟丞相一人所为,他们也都是被骗了,再说了,先皇已经惩罚了孟丞相,为何又把事推到他们头上了。 “是啊,皇上,当年这事你也知道,先皇最后处罚了孟丞相,也是为了给忠勇将军平冤啊。” “皇上,人已逝,徒留这些虚名无意啊。” “谁说无意。”白新舟看向一边笑着说:“忠勇将军还有子嗣,他接受不了的福报,自有他的后人接受和继承。” 沉珍走了过来,跪在白新舟面前,说:“皇上厚爱,臣子代父谢恩。” “好……”白新舟笑着说,他特地选择今天把事情说开,不光是为了还忠勇将军一个公道,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太子的重视,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给太子铺路了。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皇上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所以才把人从西北召了过来,而他们这些人都被蒙在鼓里。 杜丞相看着皇上,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皇上已经有了这样的城府和心思了,看来这朝堂也快不需要他们这些老家伙了。 杜丞相笑着说:“皇上所言极是,不管是追封还是加封,接不接受,都应该由沉家的后人来决定,我们这些外人无权插手。” 杜丞相一发话,和杜丞相关系要好的几个大臣也都纷纷应和。 白新舟笑着点点头说:“沉家的人,是父皇一直都很看重的,当年忠勇将军的事情一出来,父皇就觉得不对劲,虽然按照大臣的要求发了手谕过去,但是上面却没有明确指名让沉云回来接受调查。” “只是遗憾的事,不知道为何最后还是忠勇将军回来了,可即便如此,父皇也没有对忠勇将军做任何过分的行为,给他安排在驿站里,除了不能出城之外,未限制他其他的自由。” “可是,有人眼红,见父皇迟迟不审理,所以在背后诬陷制造了那么多的假证据,一边在逼迫父皇,一边假传旨意把忠勇将军抓起来。” 白新舟看着瑟瑟发抖的几人,大声的质问:“难道因为你们不是主谋,你们没有和孟丞相合谋,你们就算无辜吗?” “沉家的士兵,为大吴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他们看中的不是父皇,也不是父皇给的赏赐,是为了大吴的每一个百姓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平白的陷害了一个忠良,为何这些年来,未听闻西北有任何不满和躁动,那是因为他们看的比我们远,想的比我们深。” “他们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大是大非面前,想的根本不是眼前的利益,而是所有人的利益。” “就你们这样眼界如此之短的人,真的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沉珍听白新舟这么说,他也愣了,只是因为他说得这些作为沉家的人是必须坚守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沉家人的事情呢。 “朕,今日把话说明白了,这追封和加封除了沉家的人,谁都没有权利插手,再说了,沉珍已经谢恩了,等会回去就让宫人把圣旨送到驿站。” 大臣被皇上的这番话给吓到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西北是一直被沉家守着,但是这沉家在西北已经百年了,和京中早已经不来往了,就凭借一股信念,怎么能保证沉家的人没有异心呢。 所以当初在听闻忠勇将军谋反的事情后,他们第一想的不是假的,而是有着终于来了的想法,为了保证大吴的安全,他们纷纷上书,让先皇把人叫回来问罪。 第13章 沉家的军人12) 看着人渐渐的走远,沉珍笑着把兔子捧在手上,说:“娘亲,有你的兔子在,妹妹一定会同自己相认的。” 这只兔子是沉余氏叠的,用的是她陪在身上多年的手帕,在临终的时候,她把自己所有的思念全部集中在这只兔子里了,因为余沉沉出生那年刚好是兔年,一只兔子玩偶,一只小兔子。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孟熹微在客栈里过的并不好,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所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多少银子,将随身的物品拿起变卖,也只能在客栈住个四五天的时日。 再加上孟御史还派了人在四处打探她的消息,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抓住。 所以她不得不按照玉颖王的要求来了,就算是有危险,她也要去做。 孟熹微攥紧了手里的药瓶,玉颖王让她找机会潜入王府,把这东西下在余沉沉的饭菜里,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吃了也可以,如果两人都中招了,那就更好了。 孟熹微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做。 只见她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打扮成送菜的大娘,潜进了王府,然后用银子收买了王府的人,一路畅通的去了厨房,而这个时候白长舟他们还在皇宫还没回来,刚好给了她机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永安王府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呢,能让她潜进来,是因为发现了她不对劲,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好一网打尽罢了。 要不然偌大的永安王府,为何能被管理的如此井井有条。除了白长舟御下有方之外,靠的就是王府下人的忠诚。 等白长舟他们回到王府后,几人就将绑起来的孟熹微押了过来。 白长舟见了,很是意外,他明明让孟御史把人看好了,没想到这才一天的功夫就让人跑出来了。 “说说吧,都做了什么?” 孟熹微没想到,自己的事还没做成,就被抓了起来,她气愤的看着余沉沉说:“你这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就在说话的瞬间,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耳光。 孟熹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们……你们都被她骗了,还傻乎乎的一直在维护她。”孟熹微非常生气,若不是她被绑着手脚都动弹不得,要不然她真的想去看看余沉沉是不是披了一张羊皮,怎么把这些人都给骗的团团转。 “哼……你是在说你自己吧。”白长舟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人,看来光给她巴掌教训还不够,随即看向一边撸起袖子准备继续打人的红桃,说:“去端一盆冷水过来。” 红桃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还是听话的去端了一盘过来。白长舟让红桃在屋外洒了一些,然后让人把孟熹微带过去,让她跪在那摊水上。 天气还没冷到可以里面结冰的程度,但是这寒风刺骨的时候,跪在上面肯定不好受吧。 红桃见人瑟瑟发抖,心里高兴着,这种人就活该让她多受点罪。 “王爷,您别被她虚假的一面……给骗了,她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一点私人恩怨,伤害……无辜……的人,这种人不得……好死,王爷……您千万别被她骗了啊。” 孟熹微哆哆嗦嗦的说着,眼睛里的愤恨怎么都隐藏不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大家都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她在唱独角戏。 “王爷,是真的,我有证据,你放开我,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 “看来是本王的话,在你心中没起到作用啊。”白长舟冷笑着,说:“饶了你第一次,你还以会有第二次吗?” 白长舟说着就让人继续给她泼冷水,余沉沉只是静静的看着没说话,本来还在硬撑的人,被凉水从头淋到脚,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好在这人是在外面。 “堂堂王爷,竟然敢私自用刑,你当律法是摆设吗?”孟熹微愤恨的看着所有的人,到底这人是哪里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选择相信她站在她的身边。 “发现自己诋毁不了王妃,就开始转移目标,来针对本王了吗?” 白长舟走过去,嘲笑的看着她说:“在这京中,本王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似的,没人敢反对。” “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爹可是御史大人,若是我出事了,他便会一纸上书告到皇上那去,你难道不怕?”孟熹微被冻的牙齿直打颤,可还是把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御史……算个什么东西,你做的事,本王可都记着呢,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若是闹到皇上那去,你看是你们满门抄斩来的快,还是本王被罚来的快。”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就算要压白长舟,也不应该用这种自掘坟墓的方式。 “你……”孟熹微看着几人,气的不行,哭喊着说:“她一个贱人,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她,保护她,你们知不知道,她用毒药害人啊,她害了曼青,毁了我的家,这样恶毒的人,你们还处处维护她,还有天理吗?”孟熹微趴在地上大哭着,哭上天的不公平,哭这些人用权势来胁迫侵害。 红桃气的不行,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骂,说:“我今日还真是见了奇葩了,见过贼还捉贼的的,还没见过这么贱的人血口喷人的,既然你这么想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月牙听她这么一说,担心的不行,直接把人拉到一边,让她消消气,打骂都可以,但是不能做危险的事情。 “你再敢多说一句,本王卸了你脑袋,你信不信。”白长舟狠狠的盯着她,都已经被抓住了,还敢说这样的话,真是不知死活。 余沉沉笑了,见她怒成这样,转动推椅出来,看着孟熹微,笑着说:“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在做好事啊,毕竟我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只会以德报怨。” 见孟熹微一脸震惊的样子,余沉沉笑着说:“毕竟在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都没有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你……你都知道了。”孟熹微惊讶的看着她,明明那些事情她都做的很隐秘,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我自小体弱多病,记事不多。”余沉沉笑着问。 孟熹微吓的不行,趴在那里久久没说话。 白长舟见人老实了,让下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明日送交给大理寺调查审理,只要记录在册,日后就是想改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桃去准备晚饭。”白长舟推着人进去了,本来在宫里就没吃饱,回来还整这一出,沉沉怕是早就饿了。 晚饭的时候,余沉沉趁着吃饭的空隙偷偷的看了好几次白长舟,不知道为何,最近对他感觉越来越顺眼了。 她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住白长舟,只见他勾着嘴角偷偷发笑,这又在偷看他,难道是平日里还没看够。不得不说,余沉沉的行为让白长舟很是受用。 只见他放下碗筷,擦了嘴,走到余沉沉的身边,笑着说:“吃饭也不老实,哎……”说完就趁着余沉沉愣神的时候,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就出去了。 余沉沉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摸着自己的脸,他这刚刚是做什么了? 等到余沉沉梳洗完后,白长舟才回了房间,这个时候,他已经把书房的公文都处理好了,也洗漱完毕准备休息了。 “慢着。”余沉沉打断想要脱鞋上床的人,生气的说:“你晚饭的时候,那个是什么意思?” 白长舟把她的手拿开,自己坐过去,笑着问:“那个是哪个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余沉沉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问:“好好的吃着饭,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看看。”白长舟不光看了还用手戳了戳,软软的,笑着说:“白里透红,很好看。”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说她好看的全京中也只有他一人了吧,要不是她明白自己的长相,可能真的会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到。 “少油嘴滑舌了。”余沉沉说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躺下休息了。 白长舟见状也没生气,反倒是快速的把外衣和鞋子脱了跟着钻了进去,将人搂在怀里,笑着说:“大冷天的就应该抱着沉沉,这样才暖和啊。” 余沉沉侧躺在一边,不自觉的笑了,她体温低,每年冬日都得要用好几个汤婆子,可是现在有长舟,她是一点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沉珍就过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红桃端着热水过来,看着站在院外的人,她就当做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进院子,去做事了。 白长舟倒是从红桃怪异的举动中发现了她不对劲,一问后才知道,心里想着,这一大早就过来,也不知道昨晚睡没睡,早饭吃没吃,做为王爷他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但是这个人就不好说了。 白长舟收拾好自己后,就出去了,他决定还是先和对方谈谈比较好。 红桃见人走了,这才小声的说:“小姐,那个讨厌的人又来了。” 昨天,红桃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所以不知道宴会上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是余沉沉让对方今日过来的,只是一大早的,她没精力去和这讨厌的人置气。 余沉沉听了后,忍不住笑了,说:“等会你请他进来吧。” “请?”红桃愣住了,那个讨厌的人,还要请他,他凭什么啊? 红桃心里疑惑,脸上不满,可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是小姐说的,她要听话。 将余沉沉洗漱打扮好后,红桃就出去了,结果就看到白长舟在和那人说话,红桃心想,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自己去说了吧,随即就跑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白长舟看着他提着大包裹,笑着说:“王府什么都有,你没必要特地去买这些东西,有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 沉珍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包裹,说:“这不是买的,是从家里带过来的。都是一些吃的。” 是吗?白长舟看着对方那黑乎乎的眼圈,他的脸上要是没这些,白长舟或许就会相信。 “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沉珍不是爱说话的人,白长舟不是爱搭理人的人,所以两人说完后,就像两根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 红桃端着饭菜过来的时候,看着两人站在那里,因为只看到他们的背影,再加上距离有些远,还以为他们是在说话,想着冬日饭菜不趁热吃就冷了,然后大声的叫着:“王爷,用饭了。” 白长舟转过身,朝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看向沉珍说:“你这大清早来的,早饭肯定……” “我没吃……”沉珍着急的说,生怕他会说什么让他再等等的话。 白长舟皱着眉,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虽然他一开始就是打算邀请他一起用的,但是他这一副着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行,一起用饭吧。”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红桃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三副碗筷也都放好,人也把门关上出去了。 白长舟看了一眼沉沉,就知道这是她的意思,然后邀请沉珍入座。 沉珍看着简单的早饭,心里有些疑惑,或许京中人的饮食习惯和别处不同,早饭都极为清淡。 甜粥鸡蛋和馒头,对于时常练武的人来说,这点根本就不够,即使如此,沉珍也吃的很香甜,因为这是第一次和妹妹一起用饭,感觉很不一样。 沉珍将自己带来的大包裹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走过去,坐在两人的对面,端起碗筷,三人安静的吃了一顿早饭。只是这早饭一点也不饱肚子,等会把包裹给妹妹后,趁机吃点。 吃完早饭后,大家都移到院子里聊天了,红桃端了茶点过来,守在余沉沉的身后,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第14章 珍宝(1 沉珍看着气氛不错,把带来的包裹打开,立马全都是各种吃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把盒子交给余沉沉,说:“这是留给你的?” 沉珍看着余沉沉疑惑的样子,解释说:“不止这些,只是来的匆忙,其他的东西又多,只能带些简单轻巧的,你别误会。” 除了东西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沉珍也无法保证一次就能找到人,所以挑选了一些带上来,就是为了能给自己一些安慰,但是好在,京中虽然大,但是他们兄妹的缘分还是很深厚的,要不然这才来京中没几日就遇上了,现在更是愿意和自己亲近了。 余沉沉只是觉得奇怪,哪有人会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是先确认好了之后,才送东西的,他倒好和一般人的做法不一样。 白长舟将盒子从余沉沉的手上拿了过去,打开一看,脸色很是耐人寻味,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嫌弃的把盒盖上,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京中什么没有,沉沉想要什么,他都给的起,还需要这人特地来送吗?而且还送些用不上的东西。 沉珍见白长舟这个态度,也没有生气,毕竟都是好些年的物品了,若不是保管妥当,可能早就坏了。 沉珍笑了笑,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感慨的说:“这些都是生辰礼物,每年的生辰,爹都会亲手做一个小玩意给妹妹,后来爹不在了,就由我来做了,可是我的手艺太糟糕了,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一碰就散。” 那只小木鸟拿出来没一会,就散在了沉珍的手里,只见他把散落的木块一个个放在盒子里将小木鸟拼好。 “娘亲,她手艺好,每年都会给妹妹做四套衣服,可是她不知道妹妹是胖还是瘦,所以衣服改了又改,最后只能按照沉家其他姑娘的身形做了衣服。” 只是,可惜的事,那些衣服都放在衣柜里从来没人穿过,天气好的时候,沉余氏会在念完佛经后,把衣服拿出来散散味,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是把衣服拿出来诉说思念。 余沉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仿佛她是局外人一般,可是事却是处处与她有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毕竟那些都是说辞,她没见过,也没经历过,无法做出判断,也无法给出回应。 可是,作为一个兄长带着父母的遗愿来找妹妹,让从小就缺少亲人的余沉沉有了一丝动容,这也就是她愿意让沉珍到王府来的原因。 白长舟握着沉沉的手,问:“当初沉沉是怎么走失的,若是真如你所说的,如果重视,应该不会轻易让人走失吧。” 余沉沉看了一眼白长舟,他问出了自己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因为从她记事起,她就在孟府,也没有听任何人在私底下说她不是孟家的孩子,要不然在那些下人欺负自己的时候,肯定会拿这个来攻击她的。 所以她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走失的,亦或者说,是在什么时候被丢了,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刚出生没几天。 沉珍露出一抹苦笑,说:“其实不是走失,而是被人抢走了。” 余沉沉愣住了,以她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走丢,然后被‘好心’的孟丞相给捡了回来,这些自然也是孟丞相说给她听的。 虽然她半信半疑,但她找不到孟丞相说谎的证据,再加上后来‘报恩’的事情,让余沉沉更加确信,孟丞相救自己是有条件的,所以她才没有对自己走丢的事情,有过多的怀疑。 余沉沉反手紧紧握住白长舟的手,脸色慌乱的问:“你说的可是实话,我已经迁户自立了,没有必要考虑外人。”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沉珍还是认真的点头,说:“是真的,当年,娘亲……” 当年,沉云和余念双带着带着五岁的沉忠君来京中复命,顺便看望一下一直照顾余念双的常太傅,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沉云原本也只想待个一两个月就回去。 谁知道余念双来了京中没多久就开始身体不适,沉云还以为是来的路上劳累导致的,让下人好好照顾着,还准备了很多补身体的汤药,只是一点用都没有,人不光呕吐严重,也渐渐地消瘦了。 最后还是常太傅觉得不对劲,找了大夫过来,才知道余念双这是怀孕了,只是因为一路奔波,孩子有些受不了,所以才折腾了起来。 知道原因就好办了,按照怀孕的妇人情况好好养着,没出几天,余念双脸色可见的红润了起来,偏爱酸辣,除了平时三餐外,其他小零食就没有断过的。 虽然沉云在外是个板着脸的人,但是一遇上余念双直接就变了样,尤其现在人还怀着孩子,沉云直接两手一摊什么事情都不管了,每天都守在余念双的身边,就连沉忠君想要他陪自己玩都没办法。 沉云看着余念双吃辣的比吃酸的多,笑着摸着她的肚子说:“这回肯定是个丫头。” “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女儿呢,当初怀儿子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等孩子生出来,你脸拉的老长了,还生气的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余念双倒是不在意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是这么差别对待,是不是不太好啊。 “男孩子好好摔打摔打就行了,名字起什么样的都是给人叫的,不用在意那么多。”沉云毫不在意的说着。 “是吗?”余念双无语的看着他问:“如果这胎还是个儿子,你是不是就准备起个爱国的名字给他啊,忠君爱国,把你的宏愿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了。” 沉云摇摇头说:“不会,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儿。” “女儿,就你这起名的能力,我看也没有女儿敢来我们家。”余念双嘲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零食。 沉云愣住了,这可不行啊,若是因为自己起名字差,女儿就不来,那他不是太亏了吗? 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沉云也不和余念双打趣了,去书桌前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虽然是和平日里行军打仗用的兵书不一样,但是多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好听的名字了呢。 余念双看着他突然正经起来,心里还挺高兴的,总算没人在自己身边说东说西了,吃完了零食,余念双拉过了一边的毯子就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沉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字,这边的余念双醒了过来,肚子饿了,就让下人开饭了。 沉忠君因为没人陪着,所以只能在院子里玩,只是一个人玩怎么都玩不起来,所以他在院子里刨了一下午的地,先把石子给捡起来,然后用匕首在附近挖个洞,藏一些东西进去。 至于藏的东西,是收集起来放在盒子里的物品,不看盒子随便摸索了一个扔进去,然后闭着眼睛将洞恢复原样后,把石子放回去,等过几日,像寻宝似的去找,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沉忠君一身泥巴的走了进来,沉云看见了倒是觉得稀奇,笑着问:“你这是去和别人打架了。” 沉云高兴的不行,男孩子就应该要打架,要不然怎么叫男孩子呢,只有这样才能交到真心的兄弟。 沉忠君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这是作为爹能说出来的话吗?面对如此的爹,沉忠君只能转向余念双,问:“娘,我饿了。” 余念双看着他伸出来的脏兮兮的手,嫌弃的说:“下次要是出去玩了一身脏回来,一定要让下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洗干净了才能过来吃饭。” 余念双说完拉着人走到一边,小心仔细的给他洗着手和脸,说:“这次娘亲先帮你洗,你是孩子怎么玩耍都可以,但是玩耍玩了,要给自己洗干净,做个干干净净不让人嫌弃的男孩子。” 沉忠君点点头,看着自己变干净的手,笑了笑,说:“我记住了。” “乖,我们来吃饭吧。”余娘双给他擦干净后,拉着人过去吃饭了。 沉云给两人夹了菜,看着一大一小吃的很是相似,笑着说:“儿啊,你说你娘这胎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沉忠君吃着饭,歪着头看向沉云,这是弟弟还是妹妹,他说了就能有用吗? “食不言寝不语,再说了,儿子还小,他哪懂这些啊。”余念双瞪了他一眼,也不怕儿子反感。 沉云笑着说:“儿子,若是你说的对,等妹妹出生后,我就给你重新起个名字。” “都上了族谱了,还能改吗?”沉忠君虽然年纪小,可是长辈们说话也从来不避着他,所以他知道长辈们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好像是要去出恭是的,只是他年龄小,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用担心,既然能让你上族谱,也能让你改了。”沉云一脸得意的说。 沉忠君高兴的放下碗筷,走到沉云的身边,笑着问:“爹,你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 沉忠君笑着看着余念双的肚子,然后假装一本正经的说:“据我和ta的心灵感应来猜,娘亲这一胎,一定是妹妹。” “好,果然是我的儿子,眼光随我,看得就是准。”沉云高兴的将他抱在怀里,两人乐的不行。 余念双无语的摇摇头,儿啊,这个名字若是真不喜欢,你就直说,她肯定说服沉云给改了,只是你们在毫无根据下,就确定了她是女孩子,真的好吗? 有了沉忠君的无脑跟随,沉云对给女儿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像是走火入魔般的疯狂了,不管人在哪里,手上都要拿本书,只要有空就翻看。 在京中待了四个月,余念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跟怀儿子那时候的大小不一样,所以沉云更加确定是女儿了,每天手不离书,眼不离人,就算只是转头的功夫,也让沉忠君把人给瞧好了。 只是这个时候,西北爆发了战事,皇上知道沉云留在京中是因为余念双生产在即,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有可能就一尸两命了,再加上皇上很是看中沉云,所以特地恩准可以等余念双生产完后再回去。 沉云也很是感激,去皇宫谢恩的时候,也表示沉家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有能力的将士,虽然他无法坐镇,但是相信这一战时间绝不长。 一开始确实传来的是捷报,皇上和沉云也都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可是没过几天,来的消息却让人头疼,前线战事失利,被夷族差点夺了千首关。 而这个时候,余念双才生产完没几天,身体还弱着,自然不能上路。 沉云如愿得了一个女儿,可是他却不是很高兴,因为沉家来信了,叔爷家的两位兄长在战争中死去,他没能及时回去,所以那两位兄长是代他出战的,更可以说是代他丧命的。 “爹,是妹妹,她好可爱啊。”沉忠君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知道娘亲给他送来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小小软软的还会对着自己笑。 余念双从他的眼神中就发现了不对劲,然后找了个借口把孩子给支开,问:“是不是出事了。” 沉云叹了一口气,把人搂在怀里说:“等你出月子,我们就回去。” 余念双陪着他的后背,既然什么都不说,那自己什么都不问了,他有主意就行,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逼近,沉云眉头皱的更紧了,余念双也大概猜出肯定是出了什么的大事需要他回去处理,只是因为自己生产坐月子耽误了时间。 余念双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笑着问:“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名字选的怎么样了,要不然就叫爱国算了。” 沉云听了,阴沉的脸上难道出现了笑容,说:“我的女儿,哪能随便取名字啊。” 沉云将孩子抱起来,说:“这可是我的宝贝啊,爹才不会给你随便起名字,是不是啊,宝宝……” “宝宝……”余念双好奇的看着沉云,这个名字还不随便吗?“这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第14章 珍宝2 “沉宝,怎么样,小名就叫宝宝,听着是不是很好,希望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小宝贝。” 沉宝……余念双笑着点点头,这个名字还行。“勉强可以吧。” “本来我还想给她起个沉宝贝的名字,可是一想到儿子也要改名字,这样又得要重新想了,索性就取一个字,这样也不用为了儿子重新选了。” 余念双好奇的问:“那儿子改成什么名字了。” “珍……沉珍……”沉云笑着问:“是不是好名字。” “好……”余念双扯着嘴角迎合,不愧是天天拿书的人,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要不是这次连带着儿子也要改,我肯定能想个更好的。” 余念双无语,所以没想到更好的名字,是因为儿子的原因吗?余念双摇摇头,算了,他怎么想都随他去吧。 “我身体已经好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吧。” 沉云抱孩子的手一顿,虽然他归心似箭,但是还没到要把才出月子的夫人赶着带回去的地步。 “相公,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一个月来,我也感觉到了你的担忧和为难,我生儿子的时候,月子就做的很好,生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也没出问题,现在身子早就好了。” “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吧。” 在余念双一再的说服下,沉云去皇宫禀告了皇上回程的情况,皇上大悦,虽然知道孩子和余念双可能受不了长途劳累,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了,皇上惋惜的表示虽然他情感上是不希望他们这么快回去,但是理智上,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沉云作为一个将军,又有着守护西北千首关的职责,更是无法拒绝。 在回去后,就让下人收拾行李,将马车准备的很是妥当,除了马夫之外他们轻车简行,一路上除了夜里休息,其他的时间都在赶路。 从京中离开的第二天夜里,他们又是在野外休息,为了避免出现被山贼匪徒打劫的情况,他们将马车停靠在大路旁边,支起了柴火,沉云和马夫轮流守夜。 为了防止马夫守夜的时候打瞌睡,沉云安排他守上半夜,沉云守下半夜。 可是这天晚上,下半夜的时候,沉云正在守夜,突然听见了树林里有声音,他虽然不管闲事,但是却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本来还以为是听错了,也以为是宝宝在哭泣,还特地去马车里看了一眼。 只是那声音一会有一会没有的,沉云就没打算管,可是突然间那声音不知道为何就突然大了起来,沉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有了女儿,心软了,还是犯了什么癔症,只见他把马夫叫醒,让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马车。 那马夫点头答应,站在马车前守着。 沉云窜进林子里,一下子就没了身影。马夫听着呼呼的风声心里很是害怕,他走到火堆面前用棍子把火给挑的旺了些,还加了好些柴进去,心想这下子应该没事了吧。 心理作用的马夫还是被吓到了,他老是感觉有人在对着他脖子吹气,可是不管他怎么看,四周都没有人,唯一可能得就是…… 人吓人是害怕,自己吓自己是魔怔,所以马夫听着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感受着来自背后的阴冷寒气,成功的把自己给吓怕了。 “你怎么能这么能哭,要不是你,怎么会把人引过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看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真想一把给摔地上去。 一边走出来的老者拉着他的手,说:“这可是你女儿,就算你不想要,也要想想王家,若是就这么把孩子给摔死了,王家还不得找你偿命。” 那年轻人很是嫌弃的看了眼手里的孩子,早知道,他就把孩子给夫人带了,本来想着这孩子小,带着逃跑肯定很轻松,可谁知道,孩子小也不好弄。 那年轻看着前面有辆马车,心想不如就这样把孩子给丢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然后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把这才发现里面有人,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大的那个依偎在妇人的身上,小的那个还在襁褓里被妇人牢牢的抱在怀里。 那年轻人把孩子往马车里一放就准备离开,老者看见了,生气的说:“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给丢了。” “不丢不行啊,她这般哭闹,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躲开这些人的追杀啊。” 老者不同意,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的血脉,只见他气呼呼的掀开帘子,一个小男孩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小小的沉珍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这大晚上的爹不在,有人私自闯进来,肯定是没好事的。 老者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妇人怀里的孩子后,心里有了一计,他把帘子放下,然后和年轻人小声的商量着,不一会就看见年轻人把帘子掀开走进了马车里,立马传来了惊呼声和挣扎,但是只有一会,没多久,年轻人抱着一个孩子下来了,老者走上前,看着熟睡的孩子笑了。 这孩子睡的这么熟,肯定不会引来追杀者,再说了,必要的时候,他们还可以用孩子做拖延,并且自己的孩子还不用受到危险,若是侥幸逃过一劫,到时候再换回来就是了,真是一举数得。 年轻人抱着孩子,朝老者笑了笑,随后两人快速的跑走了。 沉云去林子里找了一会,可是却怎么都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他都怀疑自己不是因为长时间赶路脑子出现幻听了。 但是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了,马夫不见了,地上还有很多的脚印,他颤抖着手害怕的将帘子掀开,看到还在里面熟睡的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可是就在他放下帘子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了,他的宝宝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大了。 沉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等走近看了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宝宝,虽然孩子才出生每天都会有变化,但是这一点都不像他和念双,怎么会是他的宝宝呢。 沉云推了推沉珍,可是这孩子睡的跟死猪似的,按理说不该啊,他只给念双服了药,这孩子不应该也跟着睡成这样啊。 沉云把沉珍抱出来,用药给他闻了闻,沉珍作呕的呛醒了,看到沉云的第一眼就着急的说:“有人把妹妹抢走了。” “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吗?”沉云着急的问。 沉珍摇摇头,他被人迷晕了,不知什么情况,只知道那人一直在抢娘亲怀里的妹妹。 “沉珍,你守在你娘身边,一步都不允许离开。”沉云说完就去找人了,可是这黑漆漆的,又不知道人跑哪去了,他怎么去找人。 沉珍小小年纪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忍着眼泪点头答应,看着沉云走远了,这才回到马车上,他害怕的紧紧抱着余念双,希望明日早点到来,希望爹能早点把妹妹带回来。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沉珍吓的不行,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他害怕的躲在余念双的怀里。 人会害怕,是因为畏惧,畏惧那些不知道的事情,畏惧那些无法控制的事情,更畏惧那些让你深陷泥潭的事情。 只见有人掀开了帘子,看着里面瑟瑟发抖人,很是好奇,问:“荒郊野外的,孤儿寡母不怕被狼叼走吗?” 沉珍手颤抖的抓着余念双的衣服,哆哆嗦嗦的说:“我爹出恭去了,你要是敢欺负我们,他绝不放过你。” 那人笑了笑没说话,小孩子的威胁,有什么可怕的,只见他放下帘子,和其他几人说了话,然后就离开了。 沉珍害怕的睁大双眼紧紧的看着面前,他不能睡,他要等,等爹回来。 天已经大亮了,可是沉云还没回来,而马车里的孩子已经在哭了,沉珍被她的叫声烦的不行,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妹妹就不会被抢走了。 沉珍走过去看着在襁褓里哭泣的孩子,虽然看起来和妹妹差不多大,但是却比妹妹讨厌多了, 就知道哭…… 余念双被孩子给吵醒了,她身体有着记忆,知道孩子是饿了,朝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正准备喂孩子,可是一抱起来,她发现不对劲,怎么才一晚孩子就长这么重了。 余念双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她,这是谁,她的孩子呢…… “啊……” 一声大叫让沉珍也吓坏了,只见余念双在马车里找了起来:“宝宝……宝宝……你在哪?快出来啊……” “娘……”沉珍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若不是他没有及时叫醒娘亲,妹妹也不会被抢走的。 “相公……”余念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附近着急的叫着人,可是却都没听见回应。 “你死哪去了……为什么不回答我啊……宝宝不见了……你的女儿不见了……你在哪啊……”余念双跪在地上边哭边骂:“你这没良心的,你就是这样宠女儿的吗?你给我回来啊,把宝宝还给我啊。” “念双……”沉云一脸疲惫失落的走了过来,余念双看见了,很是伤心,她扑了过去,对沉云拳打脚踢,让他把宝宝还给她。 可是沉云哪里能还呢,他没有找到宝宝,也不知道宝宝被谁带走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线索。 余念双发泄完了,神情呆滞的坐在地上,问他昨晚是什么情况,沉云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谁带走的,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现在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余念双看着耀眼的阳光,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的痛苦和惨事会发生在她身上,若是她上辈子真的是个罪人,那就只惩罚她就好了,为什么要对她身边的人,重要的人下手呢, 余念双看向沉珍说:“我们回去吧。”余念双说完就朝马车走去。 “念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沉云不赞成的摇摇头,他要去找宝宝,哪怕是找一辈子,他都要把人找到。 “我知道,我是她娘亲,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余念双崩溃的说:“我有什么办法,你若是现在就能把人找到,我就愿意等,可是你行吗?” 余念双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他早就找到人了。 可是,西北战事吃紧,她不能因为宝宝的事,让更多的人牺牲了,若是当初早早的就回去,哪有这么多的事情啊。 这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对宝宝的惩罚,她不能让宝宝承受这些了,她要做些什么为宝宝消除罪过。所以回去后,余念双每日都在诵经念佛就是在为宝宝祈祷恕罪,希望上苍看在她如此诚心的份上,不要为难她的宝宝,让她能平安健康的长大。 沉云强忍着眼里的泪,直接驾着马车就往西北赶,这是他做爹最憋屈的一次,女儿丢了,他却不管不顾,他这样的人不配当爹。 沉珍看着沉默的娘亲,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多多久马车就开始动起来,他着急的掀开帘子看出去,这才发现马车快速的跑了起来,他着急的大叫着:“爹,妹妹……妹妹还没回来,要把她找回来啊。” 沉云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沉珍转头看向呆滞的娘亲,他很是害怕,伸出小手拉了拉她的衣服说:“娘,都是我的错,要是我……” 余念双露出一股伤心的笑意,将人抱在怀里,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坏人把妹妹抢走了,珍儿无需自责,爹和娘会把妹妹找回来的。” 沉珍脸上挂着泪水,娘亲说会把人找回来,可是他们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现在不去找,后面还有找到的机会吗? 沉云和余念双心里也不好受,孩子不见了,无异于在他们心上砍了一刀,鲜血淋漓,因为战事,他们却不能去找,任由孩子被带走。 第14章 珍宝3 其实这是一局怎么选都会输的局,孩子对他们很重要,可是千首关的将士和百姓也同样重要,当两个面临被选择的时候,他们怎么选都注定会有遗憾,只是成年人考虑的更多,无奈也就更多。 沉云自然知道余念双的意思,所以他才没有反驳,直接驾车往回赶,只希望能快些,更快些处理好这次战事,让他可以再次回到京中去找寻孩子。 确实是如沉云所想的那样,回到千首关后,沉云率领沉家军奋勇抗敌不过几日时间就把夷族打的连连败退。 夷族本来就是找准时机,想着趁沉云不在一举拿下千首关,可是谁承想就算是沉云不在,沉家还有很多良将不要命的守着,他们奋战多日,已经有了大胜之势,奈何只几天的时间,沉云就回来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夷族败退后,很是不甘,既然明着打不过,就来暗的。所以夷族首领让人在京中向皇上进言,说沉云功高震主。 皇上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奈何朝堂中有看不顺眼沉云的大臣,偏疑偏信。最后皇上没办法,只能回绝了沉云想再次来京中的恳求。 而此后,他们再也没办法来京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怎么也找到宝宝了。 听完沉珍的话,白长舟都不自觉的头疼,这些事怎么就这么凑巧都撞上了。 “八年前,皇上手谕让沉家人进京,详查谋反一事,那时我也在场,几个叔伯知道了,都纷纷自荐要来京中,可是却被爹一口回绝了,我想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当天晚上,我被爹叫到书房,他告诉我,皇上不是昏庸的人,此次肯定是有小人在中间作祟,只要他去京中配合调查,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宝宝,他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沉珍无奈的摇摇头,难过的说:“可是人言可畏,就算皇上信他又如何,朝堂之事,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的,而且皇上也不会为了他一人犯众怒吧,他有没有想到这些,我不知道,只知道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绝不会放手的,只是这一走,便是永远,此生无法相见。” 白长舟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感受到沉沉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知道她肯定不好受,只是他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管如何,他都陪在她身边。 沉珍看着一脸伤心的余沉沉,安慰说:“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也该放下了,只是遗憾不知道爹有没有见过你,哪怕是在路上不经意见碰到了,也是一种慰藉。你长成这般大,可是……我们都缺席了。” 余沉沉自以为多年来,已经把情绪控制的很好了,除了需要笑脸迎人之外,其他的情绪,轻易不展示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却忍不住了。 若是别人的事情,她可能会说一句,真是可惜了。 只是,多年的认知被推翻,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是被期待着生出来的,不是随意被丢弃不要的人。 她是爹娘的宝贝,若是没有当初的事情,她会有爹娘有个幸福美满平凡的家,可以同其他孩子一样,惹了事找爹护着,想撒娇了找娘,还会在无聊的时候,去找哥哥带自己去街上玩。 多么平凡简单的事啊,就这么被人给毁了了,而她还傻乎乎的心甘情愿的被人骗了多年,让别人借着‘报恩’的名头,把她弄的生不生死不死的。 孟丞相,你可真是心思深沉啊,她被骗的好惨啊。 “噗……”余沉沉越想越气,可是她的身体本来就不能经历大的情绪波动,这下好了,直接吐血了。 白长舟着急的将人抱起来,让红桃快点去找太医。沉珍被吓的不行,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李太医过来诊治后,他生气的看向白长舟说:“王爷,下官已经说了,王妃的身体要静养,切记大喜大悲啊,你……” 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可是埋怨的话,他也不能多说,毕竟对方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太医,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行了,你好好照看着吧。”白长舟自然知道沉沉是因为什么事气到了,只是他没必要对一个太医说罢了。 白长舟走出来,看着着急的沉珍,拍着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有太医在。”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白长舟脸上的担忧还是没消除。 “妹妹……你能把她的情况详细的说给我听吗?” 沉珍虽然让人去打听过了,但是打听到的消息更多的是片面的,他无法全部相信。 白长舟点点头,一点点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与他听。 沉珍越听脸色越沉,他没想到,在他们不在妹妹身边的时候,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但是那些让妹妹受伤害的人,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沉沉的事情,她自己会处理,你别出手。”白长舟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因为之前他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的,可是在知道沉沉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后,他选择的就是放手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哪怕会连累到无辜,他也不在乎,只要沉沉能释怀,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沉珍不解的看着他,问:“为何,那些人对妹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他是做不到就这么算了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让他如何面对妹妹啊。 “话已经说了,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若是因为你影响了沉沉的布局,你就知道了。”白长舟无所谓的说着。 沉珍当然是不能接受啊,因为那些事,仿佛是在印证着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合格和爹娘的缺席,所以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李太医在里面给余沉沉诊治喂药的,外面两人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他很是无奈,病人需要静养,静养是什么意思不懂吗? 就他们的谈话声,病人能静养才怪了。 喝了李太医特地配置的药后,余沉沉好多了,可是醒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李太医轻声唤了好几遍,余沉沉都没搭理他,虽然能感觉到余沉沉的状态没有异常,只是这不说话,是因为什么事情呢,就脉相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啊。 “王妃,切记不要大喜大悲,你的身体的情况,应该不用我多说了,虽然不能痊愈的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好好养着,活个二三十年是没问题的,若是你一直深陷忧思之中,那下官就是有再好的药,也治不了你啊。” 余沉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其实这些她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那些回忆就跟池子里的水似的,一下子都溢了出来,她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消除啊。 “王妃……下官也不好多说,这几个月来,王爷把你照顾的很好,身体已经在好转了,要不然就今日这情况,断不可能就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人生凄苦,可是……唯有活着才有希望啊。”李太医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就出去了。 白长舟和沉珍见人走出来,着急的去里间看余沉沉,虽然还有点病恹恹的感觉,但是神情还算不错。 白长舟走过去,着急的问:“身体可好些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不管是什么问题,一定要说出来,我肯定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余沉沉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笑了笑说:“我知道。” “皇上准许我年后再回去,这段时间我都住在驿站里,若是有需要直接来找我。” 沉珍担心的问:“若是不方便,叫下人来说一声,我来王府也是一样的。” “好,我知道了。”余沉沉点点头,笑着回应。 沉珍愣住了,她笑了,不是疏远的笑,而是发自真心的笑。“好……” 余沉沉看着两人,心里不由的想起了李太医说的话,她一开始努力活着,是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家,现在她不管得到了一个很爱自己的人,与他成亲,组建了自己的小家,还找到了亲人,并且还知道了自己不是被丢弃的。 若不是她一直努力的活着,一次次在病中扛了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也可以变成平常人有着平凡又简单的幸福。 余沉沉依偎在白长舟的怀里,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的努力,一切都是值得的。 沉珍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依赖白长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作为哥哥都没抱过,却被一个外人给抱住了,心里很是不平衡。 可是,看到他们相处的模式后,沉珍也倍感欣慰,至少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只要妹妹幸福就好。 聊了很久后,沉珍才不舍的离开了。 红桃见人出来后,悄悄的跟了过去,说:“公子,请过来这边说话。” 沉珍左右看了看,都没见有人,然后不确定的问:“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红桃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拉着人就去了角落小声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小姐的身世的,但是既然你是小姐的哥哥,那小姐的事情,你总要知道的吧。” 沉珍点点头,说:“我知道,长舟说了,我自己也让人去打听了。”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会来相认的。 “就你们知道的那些都是片面的消息,我可是跟在小姐身边快十年的人了,你说我知道的多,还是你们打听到的多。”红桃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外人传的和自己人说的哪个更准确一些。 沉珍皱了眉,说:“你说,我听着。” 红桃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别因为我知道的多,就对我做什么啊。” “我警告你啊,我和小姐是过命的关系,若是我出事了,小姐绝不原谅你的。” 主要是红桃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来。 “抱歉,我一紧张就严肃起来,你只管说,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沉珍赔着笑脸说。 红桃拍了拍胸口,这才放心的说:“小姐是从孟家迁户出来的,你知道迁户是什么意思吗?” 红桃以为他不懂,好心的解释着说:“就是和孟家分家,然后自己成立一户,没有任何人帮衬,只能靠自己的那种。” 沉珍点点头,说:“我知道。” “当时,我还在奇怪,这么大的孟府,怎么容不下小姐一个姑娘家,后来的相处中,才一点点的发现,原来小姐不是孟府的孩子,所以容不下也是正常的。” 红桃继续说着:“可是奇怪的是,小姐从小就体弱多病,当时遇上小姐的时候,连走一步,都要歇上一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姐被下毒了,而下毒的人就是孟府的人,你说,就算小姐不是孟府的人,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孟府那么大的产业,难道连一碗饭都给不起了吗?” 红桃摇摇头,嫌弃的说:“孟府的人心都是脏的臭的,可是换个角度想,小姐能从孟府出来,也是天大的喜事,毕竟不用再被人欺负了。” 沉珍板着脸,问:“你跟我说这些是做什么,想让我去孟府为她讨一个公道吗?” 且不说,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丫头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本来就真假难辨,更何况,她还说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是故意在说这些话,好让他愧疚,然后去找孟府麻烦,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用意,但依照沉珍的经验来思考,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小姐自己有办法,我跟你说这么多,只希望你能记住,孟府的人全不是好人,他们烂心烂肺烂到骨子里了,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小姐在对付孟府的人,你就算不出手帮忙,也别为他们求情就是了。” 沉珍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意思。“为何要同我说这件事。” 第14章 珍宝4) 红桃难过的说:“我和小姐一起待了这么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在没遇到王爷之前,她一直坚持着,是为了能见到亲人,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自己的亲人,站在她的对立面,你说她该如何想,她又该如何伤心。” “若是你没来,也没想和小姐相认也就算了,她还有王爷守着。可是人都是贪婪的,我相信小姐肯定也是需要能有一个真正的亲人,所以不要让她陷入两难的选择,因为那会要了她的命。” 红桃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但是从小姐的情况,她可以感觉到,小姐是真的很想有这个哥哥,只是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更有甚者还端着文人风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与自己无关痛痒的话。 “我知道,我逾越了,但是我作为小姐最亲近的人,不得不为小姐考虑,你若是真心的自然会把小姐放在第一位考虑,若不是真心,或者是迂腐之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沉珍笑了,他竟然不知道在妹妹如此困难的时候,还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一直陪在她身边,有这样的人在,妹妹才能如此坚强的活着吧。 “你说的很好,我听见了,也记在心里了,你的担心和顾虑是不会发生的。” “你确定吗?要知道,说出来的承诺,那就是一辈子的,就算是死也无法更改的。”红桃郑重的问着。 沉珍点点头,举起手指对天发誓说:“我沉珍说话算话,不管妹妹做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全力帮助,绝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埋怨。” 红桃红了眼睛,笑着说:“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认定了你会这么做,要是哪天我发现你出尔反尔,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找你算账的。” “好。”如此忠诚的丫头,沉珍满意的点着头说。 沉珍回去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让手下去调查孟府的事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妹妹需要帮忙,他知道的情况越多越好。 “珍哥,我见你这几日都早出晚归的,是不是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余安安走了过来。 沉珍点点头,勉强算是这样,只是妹妹身子弱,他不好多打扰,所以在探望后,就离开了。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么长时间,叔伯他们不会有意见吗?”余安安担心的问。 “没事,我已经写书信回去了,相信他们会原谅的。”沉珍不在乎的说,反正那些叔伯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用不着放在心上。 余安安也跟着笑着说:“只怕回去有的烦了。” “珍哥……难道见到你在家啊,一起出去逛逛。”大锤和斧子走了过来,虽然京中日子过的很是太平, 但是他们都是闲不下来的人,所以一有空闲时间就出去溜达,好打磨时间。 沉珍笑着回应:“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说完就带着余安安回房间了。 玉颖王派人在永安王府附近盯了好几日,也不见人出来,想来应该是被抓了,玉颖王黑着脸,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没用。 “王爷,不用如此动怒,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在手上吗?”金聪云笑着说。 玉颖王白了他一眼,那就是个畜生,离开了云燕会要死要活的那种。 “王爷,太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属下觉得,不妨可以一试,就算不成功,也只是维持现状,万一成功了,我们不是多了一个好帮手。” 玉颖王听了后,大笑着说:“好计谋,就按你说的来。” 玉颖王说完就让下人去通知太医把药拿出来,然后让人去偏院把人抓过来,被抓来的时候曼青一直在挣扎,可等服用药后,曼青渐渐的恢复了一丝理智,只不过身体还是有些异样。 玉颖王见状笑着问:“感觉怎么样?为了把你救回来,本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曼青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这样,但是在醒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羞愧和懊悔都浮现了出来,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如何对的起熹微还有孩子啊。 “王爷恕罪……” “恕罪?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本王吗?”玉颖王不解的看着他。 “学生想过了,学生福薄,还请王爷收回成命……”曼青跪在地上,这些日子他过的浑浑噩噩的,现在清醒过来,为了自己的小家,他只能硬气一些了。 “哼,还真是有意思,人都睡完了,现在跟本王说不愿意了,你早干嘛了?”玉颖王大怒的看着眼前的人,曼青被吓的瑟瑟发抖,可还是顶着怒火拒绝。 “你可知,你在和云燕你侬我侬的时候,孟熹微都看到了,如此,你还想置身事外,骗人骗己吗?” 什么?曼青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为何熹微会来,为何熹微会知道。 “这么好的事情,本王怎么能独享呢,自然得广而告之啊,只不过,这其中最想让人知道的就是孟熹微了,你要不要猜猜看,她知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啊。” 曼青害怕的摇摇头,就算是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也不能让熹微知道,因为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王爷,求你饶了学生吧,学生什么都没有,至今仍是布衣,没有家世没有权势,对您来说一点用的都没有啊。” 玉颖王笑着摇摇头,说:“不要妄自菲薄,你可重要多了。” 金聪云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拉着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笑着说:“王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再说了,你就不想见到你的家人吗?你老母亲,你的孩子,你的夫人。” 曼青好奇的看着他,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不是早早的就调查好了,早就做好局让自己陷进去吗? “王爷,属下斗胆,不如就让曼青回去和家人团聚,毕竟这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若是再不回去,家里人恐怕都担心坏了。” 玉颖王看着金聪云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主意,随后笑着说:“你说的不错,既然这样,本王就允许你回去,好好的一家团聚。” 曼青没想到这人在王爷面前说话这么有分量,随即高兴的朝两人行礼。 等人走后,玉颖王才板着脸,问:“你把他放回去了,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事吗?”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金聪云笑着说,只要曼青敢回去,他就有办法让人自愿的回来。 直到曼青离开王府后,都不敢相信,玉颖王就这么放了他,一路上,他边走边后看,没有发现任何人跟着他,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既然对方都把曼青当成棋子了,就不可能这样轻松的放了他,现在让他离开,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回来罢了。 曼青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孟熹微,这些日子虽然写了信,但是难保她不会多心。 可是到院子里后,才从下人嘴里得知,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小姐和公子哭闹的厉害,他们也没办法,只好送到老夫人那去了。 曼青走进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他不过是才离开十几天,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了。曼青心里很是愧疚,等去了曼老夫人那,又被数落了一顿。 曼老夫人好像比之前苍老了许多,看着面色红润的曼青,生气的问:“知道要回来了,怎么不一直待在外面,等我死啊。” “娘,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曼青走过去,安慰着说:“娘身体健朗,定会长命百岁的。” “哼……”曼老夫人黑着脸说:“好话都是会说,可是事一件都不会办?”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我还要管你们的破事吗?一个个的有家不回,孩子不管,怎么着,以为我还年轻,可以帮你们带孩子是吗?” “娘,您说得哪里话,这都是您的乖孙,您照顾不是应该的嘛。”曼青笑着说。 曼老夫人气的不行,只要自己一说让他们自己照顾孩子,就开始拿这话来搪塞自己。 “我今日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这两个孩子,你赶紧把他们带走,我年纪大了,实在是照顾不了了。” 可是曼青还以为她在说气话,只能笑着应和说:“好,我回来了,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吧。”曼青说完就让下人把孩子带过来。 曼老夫人气的不行,她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为何曼青就一直在装傻呢。 “芽芽这几日是不是想爹了,爹这就带你们回去啊。”曼青抱着豆豆,手上牵着芽芽,一家三口笑嘻嘻的离开了。 曼老夫人叹着气,她辛苦了半辈子,没想到临老了,还要继续辛苦,曼青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独当一面啊。 曼青在房间里陪着孩子玩耍,可是一开始是感觉到新鲜,所以不管两个孩子怎么闹,曼青都是好脾气,可是后来两个孩子越闹越疯狂,不管自己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弟弟,快来看看这个,这个很好玩,我跟你换好不好啊。”芽芽拿着一个玩具逗着豆豆。 虽然豆豆还小,但是他的东西都被他咬的不成样子,只一眼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所以在芽芽拿了一个干净的和他换的时候,他大哭了起来。 芽芽很是生气,那个又脏又破,她怕弟弟咬了后肚子疼,直接上手就去抢,这下子豆豆哭的更厉害了。 曼青很是无奈,对芽芽说:“弟弟喜欢就给他玩吧。” “不行,那个玩具都洗不干净了,弟弟还特别喜欢咬,万一又闹肚子了怎么办?” 曼青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只能上手去帮忙把玩具抢过来,可是豆豆哪里能愿意,见两人都欺负自己,他直接上手,不光打芽芽,连曼青都被打到了,虽然孩子小力气也小,可是耐不住豆豆是直接照脸乎啊。 芽芽虽然是姐姐,可也是个孩子啊,被打了,心里委屈的不行,也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 曼青摸着自己的脸,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还能把他的脸打成这样,只见他生气的看着豆豆,说:“爹可是为你好,你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完就把孩子抱起来,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几下。 “呜哇……”豆豆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仿佛曼青是后爹似的在虐待他。 曼青被吵的头疼的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家不能没有孟熹微,只要她在,他就不用管这些烦心的事。 只是头疼的不知道人去哪了? 两个嬷嬷在外面听见孩子们的哭声,着急的走了进来,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在床边哭泣,而姑爷却生气的站在一边,一个也没安慰,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了过来,一人抱着一个开始哄了起来。 曼青见他们有人哄,自己也跟着轻松些了,然后就去了自己的书房躲清净了。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被折磨了。 芽芽倒还好,哄睡着了就行,但是豆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哄睡着了,可是没一会就醒了,而且还特别兴奋的想要你陪他玩。 可是一天精神紧张的曼青,哪有心思陪他玩,只能态度强硬的想着各种办法让他睡着,终于在天渐渐亮的时候,豆豆才终于玩累睡着了。 只是,这个时候下人们都起来了,一个个的开始准备工作,曼青别说睡了就是打个盹都不行。 没有孟熹微的日子,让他很是难受。 草草的吃过早饭后,曼青就出去找人了,说是找人,还不如说是借着找人的由头出去躲清闲了,只是等回来后,又要重复前一天的情况了,一连两天下来,曼青人已经憔悴很多了。 曼青终于是熬不住了,硬着头皮去找孟御史,可是孟府的门还没进去,就被门房的人告知,孟熹微早就离开了,就连孟御史也在找她。 曼青听后不知所措,怎么会呢? 第14章 自作孽(1 熹微她怎么可能不在孟府呢,要知道,除了孟家她也不会去别处了,再说了孩子还在家里,就算赌气也不会跑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吧。 原以为是自己多日不回家,惹她生气了,所以才会连孩子都不管回了孟府,就等着自己来认错接她回去,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那……熹微到底去哪了。 如果连孟御史都找不到的话,是不是和玉颖王有关,他那个时候那么干脆的放自己离开,应该就是知道熹微的消息,或者人是在他的手上,只是自己才从那里离开,还要回那里去吗? 虽然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是一想到孩子,一想到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去问一问的。 玉颖王高兴的不行,果然还是回来了,他对金聪云笑了笑,这家伙做事还是有点靠谱。 “行了,把人带到前院,本王去看看。”玉颖王大笑着走了出去。 金聪云心里暗喜,曼青这人他仔细的揣摩了,本质上就是个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人,若是有让他松懈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只要利用孟熹微和繁琐的事情,就能让曼青奔溃到手足无措。 玉颖王走了进来,曼青着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当时他肯定是脑子有问题,才想着要来找王爷的。 “这才几天啊,就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本王,你当本王的王府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曼青愣住了,慌张的说:“是学生的错,那学生这就离开。”曼青说罢就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的侍卫将他给拦住了。 玉颖王觉得可笑,他的王府,岂是这种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来都来了,就准备这么走了,你当本王的王府是菜市场吗?” “学生不敢。”曼青吓的不行,直接跪在了地上。 玉颖王没看到,独自悠闲的喝着茶。曼青在地上跪了好久,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可是曼青的心却跟打鼓似的,来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形,肯定是错无疑了。 玉颖王看着跪不住的人,问:“怎么,这就不行了?”就这点本事还想和他讨价还价,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让你回去享受天伦之乐,你还不满足吗?儿女成双,良妻在侧,是多少人羡慕的啊,这会来,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日子要把云燕娶进府了?” “王爷,学生不敢,学生是……”曼青支支吾吾的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玉颖王好笑的看着他,说:“本王可没时间和你废话,若是真的没事,只是来消遣本王的,那本王绝不客气。” 曼青跪着走过去,说:“王爷,学生此次来,是为了贱内的事,她已经多日未归,还请王爷帮忙。” “是吗?”玉颖王看着他,疑惑的问:“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不见了,刚好趁着这个时机把她休了,然后八抬大轿把云燕娶回去,这样,你们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一举两得啊。” “这……学生……还请王爷恕罪,结发为夫妻,学生和夫人已经相互扶持这么多年,断不可能就这么休了她,还请王爷打消这个想法。”曼青趴在地上祈求着。 “是吗?” 玉颖王摇摇头,说:“可惜啊,她因为谋害王妃被抓起来了,你确定还要她。” “这……”曼青当然是不相信了,他和孟熹微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认识什么王妃,更别说会谋害王妃了。 只是……曼青悄悄的打量着玉颖王,如果是这个人的有意为之,那她有可能是被陷害了,既然是陷害的,总会有清白的那一天,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不要孟熹微。 “王爷,她肯定是被冤枉的,还请王爷明察,还我夫人一个公道啊。” 玉颖王嘲笑的看着他,说:“你以为跟本王有关系,哈哈……要知道这京中的王爷可不止本王一个啊。” 曼青愣住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从他的语气听来,仿佛他知道了一般。 “学生愚钝,还请王爷指点迷津。” “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玉颖王假装思索了一会,笑着说:“五天前吧,孟熹微来找本王,让本王把她的相公放了,可是……你知道的,本王从来没有关过你的。”玉颖王边说,边一脸无辜的看向曼青,都是他为了云燕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与他无关啊。 曼青听了后,羞愧的低下了头,他有错有愧。 “奈何,本王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没办法,本王只好把她带到后院,让她一看究竟,只是不知道她在后院看到了什么,奔溃的跑了出来,还不停的哭泣着,唉……本王一向见不到女人哭泣,好心的安慰了几句,谁知……” 曼青瞪大了双眼盯着玉颖王,怎么好好的就停下来了,急着说啊。 玉颖王对曼青的表现很是满意,心里窃喜,可是面上表现的有些难过:“在与她的谈话中,被她知道你是中毒了,为了找回解药,她不惜只身前往永安王府找永安王妃要解药,只是,偷溜进去,与请求见面时不一样的, 所以才会被当成谋害王妃的犯人给抓起来了。” 曼青害怕的问:“那现在她……” “哦……听说已经被送到大理寺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审理。”玉颖王摸着下巴,表示也很奇怪。 “王爷,求您,救救她吧,求您了……”曼青抱着他的腿哭着说。 玉颖王为难的说:“你这事,本王也是没办法啊,毕竟……” “王爷,只要您能救熹微出来,我愿意为您马首是瞻,一辈子为您效力。” “行吧……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本王也不好推辞,你……先起来吧。”玉颖王嫌弃的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人,若不是这颗棋子有点用,他早就让下人把他给赶出去了。 玉颖王与他支招,虽然他也是王爷,但是却管不了永安王的事情,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说是谋害王妃,那只要王妃出面,表示这是一场误会,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而,做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曼青,因为他是孟熹微的相公,他们朝夕相处多年,再加上,孟熹微又是为了他才去永安王府的,于情于理都不会落人话柄。 玉颖王表现,曼青先去求情,让永安王妃他们知道并没有这样想法,然后玉颖王从中间做一下和事佬,这事就成了。 曼青听完后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只要自己去求情,再加上王爷的帮忙,熹微肯定能被救出来的。 曼青很是高兴的向玉颖王道谢,行礼后,就离开了,可是在离开的时候遇见了金聪云,只见他笑着拍了拍曼青的胳膊,并笑着说,他一定会成功,曼青以为他是在说孟熹微的事情,随即笑着向他道谢。 可是他哪里知道,金聪云说这话的目的呢。 作为棋子,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他的事,执棋人只会在乎他的事情能不能成。 金聪云走了进来,向玉颖王行礼问安,笑着说:“王爷,药已经下了。” “那就好,这次可一定要成功。”玉颖王阴着脸,抢食狗竟然敢如此对待他,他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侍卫跟在后面了,就算他成不了事,只要能和她接触上,我们也会有胜算的。”金聪云笑着说。 玉颖王疑惑的看了一眼,说:“你安排的倒是很稳当啊。” “不敢,属下既然是王爷的人,自然要为王爷办事,王爷想到的属下要做好,王爷没想到的属下也要提前做好,若是事事都由王爷劳心烦神,属下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金聪云笑着说,毕竟好不容易才抱上的靠山,他肯定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为王爷出谋划策。 玉颖王大笑着说:“你倒是忠心,有你在,本王很是放心。” 曼青按照指示来到永安王府门口,偌大的门,让他不由的害怕起来,遇事害怕不由的想退缩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是一想到家里,又想到熹微,他摇摇头,他不能就这么退缩,一定要去做。 玉颖王都答应帮忙了,他总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胆怯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前去敲门,结果可想而知,门房自然是不让他进来,不问原因,就是不让进。 曼青好声好气的询问,门房笑着说:“王爷说的,不认识的人,想找王妃的人一律不让进。要不你自己去问问王爷。” 那门房笑着说:“我劝你在问王爷之前,可以去京中好好打听我们王爷的名声。”门房嚣张的说完后,就把门关上了。 曼青站在原地很是不解,就算对方是王爷,但是一个下人都这么嚣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只能说,曼青被养的太好了。 平日里就是在家里读书,就算是偶尔出去,也只是和同期的学子一起聊文章探讨学识,再来就是去老师那切磋,外面的一切风言风语都和他没关系,他自然就不知道永安王的名声了。 跟在后面的侍卫,看到曼青一脸失落的离开了,自己也跟着离开,他要把事情汇报给王爷,因为实在是没想到曼青这么没用。 余沉沉当晚从红桃那知道了,不由的嗤笑起来,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这两人还真是蠢到家了,前脚走了一个,后脚又来了一个,简直是不死都对不起这蠢钝的智商了。 “小姐,你这是什么啊,味道这么难闻。”红桃看着她把炼制好的药装在小瓶子,可是就算是如此,这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让人难受。 “这可是好东西啊。”余沉沉看着小瓶子,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到她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好的东西,总算是没有白来,不过看在有这么好的东西的份上,自己要不要给她点好处呢。 余沉沉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之前已经给过了,既然这样,那暂时就不给了。 白长舟见余沉沉回来了,笑着走过去,可是看到沉沉的样子后,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天大的好事。”余沉沉笑着说。 白长舟疑惑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好事吗?不过,既然沉沉说是,那就是了。 “怎么了,还不去休息?”余沉沉看着还傻站在那里的人问。 “小姐,……那个饼……”红桃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余沉沉想了想,说:“你喜欢是吗,放在柜子里,你多些吧。” 红桃点点头去拿了,然后朝两人笑着说:“我先回去休息了。” 白长舟不解的看着沉沉问:“那个饼那么硬,她怎么就那么喜欢。” 其实也不能说红桃喜欢,只是这个东西耐嚼,红桃平时闲不住,现在有了这个饼,她只需要掰下来一小块就能嚼上一整天,而且花花也喜欢嚼,所以她才想着多拿些,这样花花有事做,也不需要红桃整天陪着它消耗精力了。 “没事,可能是口味不同吧。” 白长舟摇摇头,说实话,虽然适合行军打仗的时候用,但是他还真的享受不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驿站吗?可不能去晚了,我们赶紧休息吧。”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会晚到什么时候呢?正想着的时候,白长舟将人抱起来,而余沉沉则是惯性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问:“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下一步的动作。 白长舟笑了笑没说话,人都已经在怀里了,那还用的着说话,只需要做就行了。 第二天白长舟和余沉沉还是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等吃过早饭后,准备好了礼物,两人坐上马车,红桃守在外面,由月牙驾着马朝驿站方向驶去。 因为闹市不让马车急行,所以他们走的有些慢,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驿站。 第14章 自作孽2 白长舟早早的就让人通知沉珍了,这会沉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虽然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只是沉珍坐立难安,只能去门口等着。 大锤和斧子也能理解,不过还是觉得他过于紧张了。 余安安在张罗饭菜,虽然沉珍已经跟她说过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要多准备一些,吃不吃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沉珍看着马车过来了,大步的走了过去,笑着说:“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白长舟先下了马车,然后将余沉沉给抱下来,这时红桃将推椅推了过来,白长舟将人稳妥的放在推椅上。 沉珍和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屋里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沉珍从门后面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木板,放在台阶上,白长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用力的稳稳将推椅推了进去。 大锤和斧子也很好奇,所以在沉珍出去后,他们假装有事要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会见人一起进来,顿时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巧不成书。 斧子瞪大了眼睛,扯了扯大锤的衣服,示意他赶紧看看,这么巧妙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大锤嫌弃的推开他,这有人在,一点也不知道矜持些,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似的,怎么看怎么嫌弃。 “没想到是自家人……当初还真是看走眼了。”大锤走过去,笑着说。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只知道个大概情况,详细的情况只有沉珍本人和沉云与余念双知道,而且他们见这两个长辈的次数也不多,自然也就没把余沉沉往这件事上想。 余沉沉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长舟打趣的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不要站在外面说话了。”就算他们不怕,白长舟也担心会冻到沉沉的。 沉珍带着人进了屋子,里面早就准备好了茶点,屋子里也摆放着盆栽,虽然冬季很是难得,但却为这个屋子添上了不少活气。 沉珍让他们坐下,喝些热茶用些点心。虽然都是来京中买的,但是味道都很不错。 大锤和斧子也跟着走进来,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乖巧的看着几人有说有笑的。 沉珍笑着说:“知道你们要来,我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着,早上早早就起来了,虽然知道你们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余沉沉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她点头说:“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是啊……”沉珍像是恍然大悟的说:“这毕竟是第一次,难免啊。” 白长舟看着他,说:“知道你高兴,但是我想你和沉沉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为好。” “这是为何?”沉珍不解,他们是兄妹关系,应该不会影响到长舟和她的关系才对啊。 “京中没你想的简单,三哥也才初掌实权,万事能谨慎些最好。”白长舟说。 余沉沉虽然不如白长舟了解的多,但是这京中的风声变化也是有来源的,最是知道危险的,随即向沉珍点点头。 沉珍看着两人都如此谨慎的样子,应了下来说:“那行,我们就当是聊得来的朋友间的相处,相比这样,应该没大问题了。” “这样甚好,毕竟你在京中待的时间久,认识几个朋友也不足为奇。” “好,不说这个了,你们尝尝这个点心,白砂糖和面粉红枣做的,只有一点点的甜味。”沉珍指着一盘红彤彤的点心说。 白长舟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然后拿起盘子,用筷子小心的夹了一点,喂给沉沉,浅尝一下是没问题的。 余沉沉吃到了一点点的渣子,仔细的品味了一番,确实味道不错,说:“味道很好。” 余安安在外面偷偷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她很不好意思,虽然当初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可是这么多年来,爹娘的照顾,让她不由的对余沉沉感到愧疚。 被换掉身份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受害者,可是余安安却被照顾的很好,所以在沉珍和她说了余沉沉的事情后,她更是愧疚的无地自容了。 若是当初,她待在爹娘身边,肯定会被爹娘宠到所有人都羡慕,拥有健康的身体,幸福的童年,平凡的家人,虽说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但确是因为她才变了。 余沉沉看着门外被风吹过来的衣服,朝白长舟示意了一下眼神,白长舟看了一眼后,皱着眉,让月牙把人抓了进来。 就在余安安暗自神伤的时候,发现她被一股力量给带进了屋子里。 “嫂子……”大锤和斧子都愣了,他们都没发现人在外面,怎么这个人就发现了。 “这是……”沉珍走过去,从月牙手上把人救出来,他解释着说:“这位是我的夫人,她叫……” “我叫安安……”余安安抢着说,然后看向白长舟他们,笑着说:“我去厨房准备饭菜了,回来就听见你们在说话,一时间不好打扰,就在外面站了会。” 余沉沉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 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看起来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应该不是一个喜欢搞事情的人。 白长舟黑着脸,对她的话不是很相信,哪有人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啊。毕竟都是自己人,哪有打扰不打扰这一说的。 沉珍疑惑的看了一眼余安安,也没揭穿她话的漏洞,只是拉着她坐下,继续和白长舟他们聊起来了。 余安安看着余沉沉话不多,就连茶水和点心都不怎么用,心里很是困惑,难道是不喜欢自己准备的东西吗?只是她也没看出对方有任何嫌弃的神情啊。 用饭的时候,余安安特地坐在余沉沉的右手边,本来是想这样方便给她夹菜,可是不管余安安怎么给她说着菜准备怎么好吃,都是按照清淡口味做的,奈何余沉沉是一口都没吃。 这一系列的表现,让余安安心里更是难过不已,虽然对方没有嫌弃,但是她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这样排斥自己的亲近,排斥自己想弥补的心。 白长舟用过饭后,将余沉沉推到一边,这时红桃已经端了热汤和饭菜过来,白长舟给余沉沉安排好后,才对沉珍说:“沉沉的饭菜要求很严格,并不是不喜欢你们准备的饭菜,这点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沉珍看着背对着他们用饭的余沉沉,心里很是不好受,明明自己都已经知道她只能食用清淡口味,可是这一桌子的饭菜,却没一样能入她口的。 余安安见沉珍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握着他的手,示意他别难过。 只见余安安走到红桃的身边小声的问着,只要自己用心,定然能做到的。 红桃看着她这边有心的样子,把需要注意到的都和她说了。 余沉沉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到了后面的声音,不过她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表面功夫谁都会做,有没有心,也不是光靠看就行。 等余沉沉用完饭后,余安安拉着人去了卧。 虽然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余沉沉还是让红桃推着人跟着她过去了。 余安安看着她那双与娘亲相似的眼睛,一时间晃了神。 “你同娘亲很像。” 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余沉沉愣了一下,她让红桃出去,只留下她们两人说话。 “是吗?”余沉沉说。 余安安听到她这么说,无奈的笑了,说:“我知道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我在娘亲身边待了十多年,从小看到大的面貌自然不会认错。” 余沉沉好奇的看着她,从小看到大,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叫余安安……余是余念双的余,安是平安的安。”余安安看着她皱了眉的样子,自嘲的说:“把你抱走的人,把我留在了马车里,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余沉沉板着脸看着她,搭在腹部的手不由的颤抖着,她到底是想做什么,来她这里耀武扬威的吗? 不行,不管是谁,都别想用无耻的手段来伤害她。 就在余沉沉心里想着一切可以使用的计谋时,余安安跪在了她的面前,说:“对不起,我抢了你的人生,用你的身份安稳的活了十多年,这是我欠你的,可是……能不能让我用其他的方式来还。” “爹娘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珍哥虽然有很多叔伯,但是真正与他血缘深厚的家人只有你了,可是能懂他的人只有我了,只要你不要让我离开珍哥,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的。” 余沉沉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原来一开始说那话,也就是为了把话说开啊,可是这一惊一乍的,真的很吓人好嘛。 余安安见余沉沉不说话,还以为她心里有气,不愿意。 “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太厚颜无耻了,毕竟娘亲在临终的时候一直惦记着的都是你这个女儿,可是时间没有办法重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不如你……试着接受我的补偿。” 余安安说这话的时候,头垂的很低,她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可是为了珍哥,为了报答爹娘的养育和照顾之恩,她不得不这么做。 余沉沉伸出手,抬起她的脸,果然看到的是一张布满泪水愧疚的脸,余沉沉觉得很是奇怪,既然她都得到了宠爱,为何还养成了这副性子。 “我不喜欢看人哭,因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余沉沉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给她,说:“擦擦吧。” 余安安愣了一下,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余沉沉的样子,不由的更加害怕了。 她说了这么多,可是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是她想的太美好了,说实话,这事就算是hi放在自己身上,她都不能接受。 “把从你记事起到……她离去的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说一下。” “我……”余安安歪着头,小心的看着她,好好的让她说这个干什么? “怎么?” 余沉沉冷笑着说:“刚刚才说,要我接受你的补偿,这会我的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吗?” “不是……”余安安着急 的解释着:“只是,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若是她以为自己在骗她怎么办?虽然她是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你不敢,再说了,我也会找沉珍核对,要是让我知道,你有说假话,可不是简单的让你离开沉珍就这么算了的。”余沉沉紧紧地盯着她说。 “我不会的,我发誓。”余安安很是郑重的说着。 当时,沉云带着他们一起回了西北,刚入城,还来不及把马车驶入府里,就被赶来的叔公强行带到军营了。 而余念双则是被下人安全的护送回府了。 沉云和沉家军还有几名得力的将领一起商量对策,趁着夜里夷族还没得到消息的情况下,直接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用说的是,首战告捷,鼓舞了士气,接下来的战役也都是大胜,最后打的夷族落荒而逃,而这已经过了两月有余。 沉云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后,看见的一团乱的现象。 沉珍拿着树枝追着下人打,那下人被吓的不轻,到处躲着。 沉云脸色很是难看,他大步的走到沉珍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树枝,生气的问:“小小年纪,怎么能做这么狠的事,不管谁,都是父母生养,有血有肉的,岂是你能随意鞭打的。” “呜呜……”沉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她活该,她保护欺负妹妹的人,我就要打她。” 沉云愣了一下,然后生气的说:“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沉珍指着背对着他们的一个丫鬟,说:“你看看她怀里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妹妹也不会丢了,现在我要打死这个孩子,她竟然拦着我,既要这样,我一起打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事情,这两个月来,在府里一直都有发生,只是那丫鬟是个大人,自然比孩子跑的快,又很会躲,所以才能把孩子保护的好好的。 沉云看着那丫鬟,身形确实很奇怪,沉云走了过去,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愣住了,这个是? 第14章 自作孽3 “爹,你快打死她……” “谁准你这么说的。”沉云很是生气大声的说:“这件事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的错,作为爹没有照看好自己的孩子,你要是想出气,可以对我来,这么小的孩子,你为何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沉珍委屈极了了,若不是因为她,妹妹怎么会丢了,如果妹妹没丢,娘也不至于现在变成这样了。 “爹,你为了一个外人,不管我就算了,现在连妹妹都不管了,都是因为她妹妹才……” “跟她没有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因为她妹妹才丢了,现在就连娘亲也变了,都是她害的。”沉珍撒泼的哭喊着。 沉云被他的话气的不行,一把把沉珍抱住,脱了他的裤子,朝他屁股上狠狠打了好几巴掌。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是非对错。” “呜啊呜啊……你好狠心啊,为了外人打我,你不疼我了,呜呜……”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屁股上,让沉珍疼的哭出声来。 “这件事是那个把妹妹抱走的人做的,一个什么都不懂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她有什么错,再说了有我在,还把妹妹弄丢了,我没看护好人,爹也是有错的,儿啊,若是真的有气,打爹,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啊。” 沉云打完人后,拉着沉珍的小手,让他朝自己的胸口来。 “就朝这打,你想用什么力度都可以,爹不会有怨言。” 沉珍是小孩子,心思敏感,虽然道理懂得不多,但是看到沉云这样,一下子绷不住,扑在沉云的怀里大哭起来,仿佛这么多天的难过和伤心一下子宣泄出来了。 “爹……娘不要我了……她是不是在怪我……” 大人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办法释怀,更何况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呢,他在沉云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沉云眨了眨眼睛,让眼里的泪水被收了回去,一把将人抱起,对着丫鬟说:“把她带回去好好照顾着。” 丫鬟如释重负的点点头,抱着孩子走了。 沉云看着沉珍说:“儿啊,事情发生了,我们后悔是没有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向前走,等到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力量时,一定要记得如果能帮忙,一定要出手帮忙,不是因为,要别人感激你,只是因为那些痛苦你也经历过。” “妹妹的事情,爹会来想办法,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要好好长大。” 沉珍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拉着他的衣服说:“娘她……一直都不见我,我害怕……” 沉云无奈的笑着说:“有什么好怕啊,你可是我们的乖儿子啊,爹陪你一起去看看好吗?” 沉珍点点头,如果有爹陪着他就不怕了,他笑着催促沉云快点带他去屋子里。 沉云进了房间后,愣住了,这股烟味是哪里来的。沉云皱着眉,向里面走去。 余念双跪在蒲团上,面前供奉的一尊佛像,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很长时间了,佛像的站立的桌子上还摆放了几本佛经。 沉云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开口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念双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在给宝宝祈福。” 沉云叹了一口气,问:“还需要多长时间……算了,我在外面等你。”沉云说完带着沉珍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虽然他们不是信佛之人,但是平日里还是会去庙里上香参拜,讲究的就是一个安心,但是她现在的举动,让沉云不得不担忧,哪有一下变化这么大的。 余念双知道沉云有很多疑问,将经文念完后,就没继续念了,对着佛像拜了拜,然后起身出去了。 余念双坐在沉云的旁边,问:“这么快回来了,是战事已经结束了吗?” “嗯……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过我沉家的男儿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胜利了,应该值得高兴,可是算下来后,才发现他们也损失了很多将士。 “那就好。”余念双笑着说。 千首关易守难攻,虽然不会被人攻打下来,但是这次夷族突然来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万一真的是有内奸,再来个里应外合把千首关拿下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沉云也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如此着急,不过好在的是,这些猜测都只是猜测罢了。 沉云看向余念双,问她为何在家里供奉佛像。 余念双苦笑着说:“我是在给宝宝祈福,祈求上苍保佑她,就算是没我们在她身边,也能让她健康快乐的长大,只要她能活着,就算我不能在她身边,我也心甘情愿。” “念双……”沉云将人拉到怀里,他知道孩子丢了念双也不好受,只是…… “这些天,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要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余念双哭着说:“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我爹因为贪污被连累斩首了,现在连……宝宝也弄丢了……这一切为什么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若是当初我没有被生下来,他们到现在应该都好好的活着吧,都是我害的,我真是个罪人啊,我为什么要活着啊……” 沉云见她如此自责,心里很是担心,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岳母生你,是因为喜欢,而你生下了宝宝,是因为爱,因为爱和喜欢,你不能这样说自己,不能辜负了这份喜爱,岳父的事情是陷害,更是与你无关啊。” “念双,人这一辈子很长,经历的事情也会很多,有痛苦伤心的,有开心快乐的,就是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我们才期待明天的到来,再说了,你还有我们,珍儿,我还有宝宝,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余念双看着规矩坐在椅子上的沉珍,伸出手将他招过来,然后将人抱在怀里,她哭了, 她因为爱沉云,更因为喜欢孩子才生下他们,可是她却没做好为娘的本分,她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 “娘……不哭……”沉珍用小手拍着余念双的后背,安慰的说:“等我长大了,我会把妹妹找回来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长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多年过去,他长大了,这个家早就变的冷清了。 自从之后,余念双就一直在家里供奉佛像,念经祈福,而沉云也给京中相熟的好友送了信,让帮忙查找宝宝的下落,可是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无异于大海捞针,多年过去一点回应都没有。 而随着时间一日日的过去,沉云渐渐地长大,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见爹娘脸上都是化不开的忧愁,心里更加确定要找回妹妹的心。 而那个被迫带回来的孩子,也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长大了。 “你快回来,那边不能去。”一个丫鬟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着急的说。 只是好奇是孩子的心性,所以她还是朝前面走去了。 “哎呦……”小女孩一不小心撞在了刚走过来的沉云身上,她长这么大,都没磕碰过,这一下子被撞到地上,坐了一个屁股蹲,虽然不疼,但是却很害怕,只见她张着嘴就哭了起来。 见小女孩哭了,沉云头疼的站在那里,他还没哄过女孩子,只能傻愣愣的站着。 这时一个丫鬟着急的走过来,将小女孩抱起来,在看到是沉云后,着急的说:“老爷,是孩子不懂事,您别生气。” 沉云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丫鬟还有了孩子,虽然他们对下人不苛刻,但若是要成亲的一定要和提前和家主说,私自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私自勾结男人生子,当真不把我们这些主子放在眼里吗?”沉云大怒的看着她。 那丫鬟吓的不轻,直接跪在了地上,磕着头说:“老爷,奴婢不敢啊,这孩子不是奴婢的,请老爷明察啊。” “放肆,都被我现场逮住了,还在狡辩。” “老爷,这是当年夫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孩子,奴婢见你们一直没有把孩子带回去,这才照顾起来了,老爷,奴婢说得句句是实话啊,” 她当初把这个孩子留下照顾,主要是她有个年幼的弟弟,因为家人没有照顾好,生病死了,所以在看到孩子没人照顾的时候,才起了恻隐之心。 沉云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了,当时那孩子长什么样,他也没在意,后面也没多关注。 “行吧,你先下去,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吧。”沉云说完就离开了。 那丫鬟看着人走了,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刚真的吓死她了。 “姐姐,你怎么了,那人看起来好可怕啊,姐姐是不是也被吓到了……不怕不怕,有小丫在呢。”女孩学着丫鬟哄她的方式,哄着她。 丫鬟见她这样,忍不住笑着说:“你才多大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可是眼里却尽是高兴,不枉费她辛苦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懂得感恩。 沉云回去后,就让人去调查了,等调查结果出来后,沉云大吃一惊,这还真如那丫鬟所说的,她只是好心帮忙照顾着。 只是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养孩子也不合适,再说了,要是有人有样学样,弄个孩子出来,再假装是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他这府里风气不都变了吗? 所以一来二去,沉云决定把孩子带回来,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但肯定是不能跟下人住在一起。 沉云去下人院和丫鬟说明后,把孩子带了回来,那丫鬟虽然很不舍,但也知道,与她在一起确实不是好事。 “小丫……”沉云琢磨着,这名字也太不好听了。 “姐姐……我不要跟这个坏叔叔走,你别不要我……”小丫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可是她人小,被沉云抓住了手,怎么都挣不开。 回了屋后,沉云将事情与余念双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诵经的原因,她已经极少心情不好了,可是在听到沉云说完后,双眼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的宝宝是不是也遇到了好人,被照顾的这么好啊。 小丫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小脸圆圆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害怕的样子,可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很活泼好动的,看来照顾她的人,给了她很多的爱。 “既然是留在家里,那就跟我姓吧,对我就称是我娘家的那边亲戚家的孩子。” 沉云点点头,这样也好,他的女儿只有宝宝一个,这个家里的小姐也只有宝宝一个。 “那叫什么呢,小丫这个名字也不适合女孩子。”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诵经祈求老天爷能保佑宝宝平安无事,健康快乐,就叫她安安吧,希望宝宝能平安。” 沉珍下了课回来后,沉云就将事情跟他说了,沉珍听后很是生气,虽然这些年读书,他也懂得了一些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他就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我不会认的,我的妹妹只有宝宝一个人,她什么都不是。” “没说,她是你妹妹。”沉云皱着眉说:“把她留在府上,不光是因为警惕那些下人,更重要的是,留着她可能会找到宝宝,我的女儿只有宝宝一个,你的妹妹自然也是一样。” “那你把她送走。”沉珍气呼呼的说:“学堂里的大锤说,他希望有个妹妹,你给送他家去。” 沉珍很是生气,若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人是间接害了宝宝的人,他可不想和这人待在一处。 沉云板着脸说:“我意已决,你怎么说都没用。” 但是沉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沉珍上学的时候,把余安安也带过去了,美其名曰,让她也跟着识字,但是在放学的时候,把她丢给了大锤,大锤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妹妹后高兴的不行,直接拉着人就往家跑。 等沉云发现余安安不见了,已经是两天后,他找了好久,就连余念双都惊动了,可还是没找到,反倒是发现了沉珍的怪异,一番逼问下,才知道被他给送给大锤了。 第14章 自作孽4 沉云气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急匆匆的带着人去大锤家找人,不过好在人找到了,只是过的不好。 大锤他爹娶了好几个妾,整日里斗来斗去,大锤的娘亲想要个妹妹,主要还是想用孩子绊住大锤爹,可是这抱回来的余安安算个怎么回事啊,被大锤娘亲嫌弃的不行,只是毕竟是自己儿子抱回来的,怎么也要面子上过的去,所以就放在一边,任她自生自灭了。 只是这恰巧成了其他妾室针对她的理由,所以大锤娘亲一气之下把孩子丢给那些妾室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们要就给她们了。 所以沉云和大锤爹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那些妾室在指挥余安安干活,地上还有一只破了的碗。 那些妾室见到大锤爹到来后,一个个的高兴的围了上去,沉云则是皱着眉走过去将余安安拉起来,只见她双手黑乎乎的,头发也散乱着,衣服也变成了破旧的,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被这么虐待,关键还没人管。 沉云看着被一众女人围在中间的人,忍不住摇摇头,这种人以后还是少来往吧,沉云拉着人就要出去,余安安扯了扯他的衣袖问:“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啊。” 沉云点点头说:“可以,等……”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安安挣开他的手,跑到一边,学着狗吃食的样子,用舌头舔着碗里的粥。 沉云气的不行,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余安安给提了起来,一脚踢翻破碗,生气的看着一边欢笑的人,说:“老金,我原以为你只是好喜欢风流,没想到你连人都不做了,你这样的东西,恕我不配认识。” 沉云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老金和一群妾室不知道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马车旁边,沉珍紧张的看着门里,虽然爹没有说话,但是他能感觉到,爹很生气,可是,不过就是个外人嘛,至于这么生气吗? 沉云提着余安安的衣领一路黑着脸走了出来,将人塞进马车里,示意沉珍赶紧上来后,就让马夫驾车回府。 余安安见他们都不说话,歪着头问:“大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这里可好玩了,好多漂亮的姐姐陪我玩啊,她们还教了我好多东西呢。”余安安笑着说,虽然这个大哥哥看起来不喜欢说话,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她,可是没想到却对她这么好啊。 沉珍羞愧的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知道她肯定被欺负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以为对方是好人。 沉云看着他有了悔意,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只是声音沉重的说:“外人如何,我们都不了解,既然我和你娘都答应了要照顾,就不能让她受到欺负,珍儿,爹和娘平时很忙,可能没时间照顾全,可以拜托你吗?” 沉珍眼里闪着泪花,只是他有自己的脾气,不愿让人知道,只是狠狠的点着头,他知道错了,不该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自从这以后,沉珍虽然依旧对余安安没有好脸色,但是却没有再动过什么歪心思。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余安安也从沉云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为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没有避着,一是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二是不想让她心里产生隔阂 。 所以余安安心甘情愿的守在余念双的身边,看着她诵经念佛,看着她摸着一件件完工的衣服,看着她站在窗户前发呆,看着她在厨房忙了大半天做出没人吃的饼。 当沉云被斩首的事情传来后,余念双也跟着病倒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了,现在又失去了一个,让她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的心,又开始下沉了。 余念双躺在床上,整日整夜的睡不着,最后就连粥都喝不下去。 沉珍很是担心,可是不管他怎么说,余念双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余念双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可能是感觉到时日无多了,她让余安安给自己请了媒婆过来,她要在临走之前看到珍儿成家,有个人能照顾他,她也能走的安心。 “我……夫人,我愿意照顾珍哥,恳求您能让我嫁给他。”余安安跪在床前。 余念双看了她一眼后就移开眼神,说:“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找个自己喜欢的,才叫幸福,为了报恩,那叫施舍。” “没有,夫人,我……” “找个自己喜欢的吧,我们照顾你,不是为了让你报恩嫁给珍儿的。”余念双精神不济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余安安也不好多说什么,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这话,肯定会被认为是在报恩,可是报恩和喜欢就不能同时存在吗? 她是喜欢珍哥的,但是那种喜欢还没到想嫁给他的程度,可是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她也不例外。 嫁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一起长大,什么都知道的人,毕竟是人都有小心思,她若是嫁给了珍哥,不光不用离开这里,还能继续待在珍哥身边,哪怕她的喜欢还不那么深,她也不想错过他。 如果是喜欢不够,那她就去努力,把珍哥放在第一位,事事以他为先,处处为他着想。 余安安找到了沉珍,把事情同他说了。 “珍哥,我喜欢你,你愿意娶我吗?”余安安小心的问着。 沉珍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面对眼前的人,他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我也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真的吗?”余安安红着脸,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沉珍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轻松的把人抱在怀里,只要话说出口,其他的事情就好做很多了。 两人已经说开了,第二日他们就找余念双说了这件事。 余念双看着害羞的余安安和板着脸的沉珍,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她让余安安出去,然后问:“我可不记得我和你爹有把你教成这样。” “娘,我喜欢她。” 谎话说多了,就连自己都会相信的。 余念双叹了一口气,说:“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明日就让媒人去和八字选日子吧。” 因为不知道余安安的出生时日,所以他们选择了被沉云带回来的那一日,合过八字后媒人大喜说是八字好很旺夫。 接下来的就是选日子安排婚事了,虽然准备的全程余念双没有办法参与,但是余安安会每日到床前将府里准备的情况一一说给她听。 成亲这日,余念双可能也是因为喜庆的原因,身体好了很多,穿戴好后,坐在高堂上,等着一对新人的叩拜。 只是第二日的时候,余念双身体变的更差了,就连水都喝不下去了,两人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天,人都没好起来,后来大夫过来看了,说已经到时候了。 晚上,余念双把沉珍叫了进来,叮嘱着:“既然已经娶了,就好好的对她,幸福是靠自己经营来的,就像我跟你爹一样。” “我……会记着的。”沉珍紧紧的握着余念双瘦弱的手。 “还有宝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是像你爹,还是像我啊……咳咳……” “肯定是像娘,是个大美人……” “你啊……”余念双眼角溢出了泪水,说:“等哪日你见着了,一定要告诉她,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把她弄丢了,是做爹娘的失职,让她不要原谅我们,这样的话,或许下辈子,我们还能做母女。” “一定会的。”沉珍哭着说。 “我的小宝啊,你要快快睡,要健康长大啊……夜晚也不怕,依偎在我的怀里,安心睡吧……” 爱,是常觉亏欠,是时常惦记,是见时分外欢喜,更是日思夜想。 余安安守在外面,听着里面一句句的歌声,她捂住了嘴,轻声的哭泣着,珍哥现在一定很难过吧,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守着。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出来的时候,沉珍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守在门外的人也没有惊讶,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娘……已经走了。” 余安安没忍住,直接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来往的下人见了,也知道了是什么事,随即赶忙准备了起来。 从此之后两人互相扶持一直到现在,可以说日子过的很是安稳,两人不曾吵架,大事都是按照沉珍的要求来,小事余安安自己拿主意,只有一件事她据理力争,那就是硬要跟沉珍来京中。 余安安看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以为她被惊到了,紧张的伸手过去。余沉沉歪着头,好奇的问:“做什么?” 余安安慌张的收回手,说:“我就是见你没反应,所以……” “我没反应,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余沉沉冷笑着说:“毕竟我渴望的你都得到了,我没有歇斯底里的朝你指责,你应该要说声谢谢吧。” 余安安羞愧的低下头,说:“对不起……”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事情却是因她而起的,可是除了抱歉,她真的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呵呵……”余沉沉笑着说:“我说你要说谢谢,可你偏偏说道歉的话,真是一点也不上道啊。” 余沉沉说完, 就敲击着推椅。红桃听到声音后,推门进来把人推出去了。 余安安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但是这人的话和语气也不像是算了的样子,看来她还需要做更多的努力才行。 余沉沉让红桃推着自己在院子里逛了起来,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心里乱的像一锅粥似的,只是当年的事情,她也没错,自己不该迁怒的,可是一想到,她代自己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幸福与亲情,自己根本无法释怀。 余沉沉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这些年来,已经养的差不多的,但与从小被教养的闺中小姐还是不一样,就连和余安安那纤细的手也无法相比。 余沉沉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左脚踏在地上,然后双手扶着推椅把手,慢慢的将另一只脚也踩在地上。 身后守着的红桃见了很是担心,伸手双手成保护的姿势,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仿佛只要余沉沉身子稍微歪一下,她就能把人紧紧的抱住。 余沉沉站了一会,心想这几个月的调养也没白费,她都能站起来了。余沉沉笑了笑,借着推椅慢慢的转动身子,可是才转了一半,她身体就开始吃不消,双腿歪了下去,红桃见状,大步向前一把将人抱住,然后放进推椅里。 红桃笑着说:“小姐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的。” 余沉沉嘲笑的摇摇头,慢慢来,她已经慢了这么多年,可是这身体就跟废了似的,怎么都好不了。 红桃看着余沉沉又开始消沉起来,连忙说:“小姐,我跟你说,街上可热闹了,这不马上就要冻住了吗,所有商贩都开始变着法的吸引顾客,我看我们也去看看吧。” 余沉沉没回应,但是不妨碍红桃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在屋里谈话的白长舟和沉珍也看到了这一幕,沉很是担心,在余沉沉快要跌倒的时候,他吓的不行,当时就想冲出去,可是却被白长舟拉住了,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有除了自己之外不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你没看见吗?”沉珍生气的看着他。 “有些事,你不懂,你也理解不了。”白长舟心里很是担心,可是为了顾忌沉沉,他选择没有看见,选择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 沉珍气呼呼的看着他淡定的坐在那里,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不在意就是不在意,还找这么多的借口。 白长舟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两人,等到看不见她们身影的时候,白长舟才起身说:“今日就到此为止。”白长舟说完就出去了。 第14章 自作孽5 白长舟看着前面的人,说:“哎,真是无聊啊。” 红桃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后面,这么欠的话,果然也没有其他人敢说了。 余沉沉笑了笑说:“原以为你们在一起会聊很多,没想到却让你无聊了。” 白长舟走过去,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边说:“我原以为会有很多话好谈的,没想到这人话不多,你问他他话也没有多少,无聊的很。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可以打发时间。” 余沉沉点点头,她心情也不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白长舟接过推椅,稳当的推着人向前,红桃则是跟在后面,可是在转角处却被人给拉走了。 白长舟自然感觉到了,只是这里是驿站,想着不会出大事,也就没有理会。 “你干什么啊,动手动脚的。”红桃揉着自己手腕,这人劲还真大。 “红桃姑娘多有得罪了。”斧子笑着说:“其实,是因为……” 红桃听他说完,嫌弃的看着他,说:“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红桃说完就要走,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是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哎……你别着急啊。”斧子拦住了红桃的去路,着急的说:“这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人平生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打抱不平,你看……” “我看你个大头鬼啊。”红桃气呼呼的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别说我和他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好心,你自己怎么不去喜欢他,再说了,我是个一个活生生自由的人,就连小姐都没有强迫我做什么事,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当我好欺负的吗?” 斧子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人,心里不由的打颤,这姑娘也太凶了吧,也不怕嫁不出去吗? “可是……” “你想对她做什么?”月牙见红桃一直不出来,很是着急,索性自己进来找了,谁知道,才找到人,就遇上了这样的场面。 斧子看向月牙,一瞬间不适涌上心头,手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些疼似的。 斧子露出笑脸,说:“我没想做什么,你们……慢走哈,慢走……”斧子边说,边慢慢的移开,将路让出来。 “哼……”红桃朝他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了,月牙跟在后面,边走边回头,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下午的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为了避免造成道路阻塞,白长舟让月牙将马车放在巷子入口处,几步行去逛街。 因为余沉沉有白长舟照顾,红桃和月牙则是高兴的跟在后面买来买去。 冬季的时间会很长,所以商店卖各种冬日用的物品只会越来越多,一路走走停停的逛着,就连余沉沉都看花了眼。 余沉沉笑着说:“这街上越来越热闹了。” “是啊,虽然我们不需要买些什么,但是出来看看,还是不错的。”白长舟笑着说,王府的一切开销用度,都有人专门的去处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 在暗处盯着前前面一行人的黑衣人,看着人慢慢的接近,开口说:“等人到了前面的布庄就开始动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后面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散开了。 曼青没能进去永安王府,金聪云才想了这一招,目的就是让曼青能顺利的见到永安王妃。 曼青在一边待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看着前面一直盯着外面的人,担心的问:“这样真的好吗?对方毕竟是王妃啊,我看还是……” “怎么?你是害怕了,早知道会害怕,为何还要答应王爷这样做。”这人是听从金聪云的安排,在出门的时候,被金聪云叮嘱了一番,就是担心曼青这个软蛋会临时产生退意。 曼青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什么叫为何要答应王爷,明明是他们逼着自己答应的,逼迫自己不得不答应的。 “哼……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回头,简直是痴人说梦。”那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盯着前面,果然金大人说得没错,这种软蛋只会嘴上说说,真的遇到事了,就开始后悔。 就在白长舟他们快要经过布庄的时候,街上突然变的有些不对劲了。 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好些个黑衣人,只见他们都手拿刀将白长舟他们围在里面。 白长舟无奈的笑了,光天化日都敢这么做,真的是不要命了。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又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直接抽出刀,朝两人打过去。 月牙和红桃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前面的人吓的一个个的往回跑,立马就猜到了前面有危险,也顾不上手里的东西,快速的跑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白长舟隐约的发现,对方的目的是沉沉,那这种时候,就更不能放他们离开了。 “王爷,我们来帮忙。”月牙说完,把自己手上和红桃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的地上,直接加入了战斗。 黑衣人没想到这几人身手这么好,把余沉沉保护的很好,他们一点空隙都找不到。看着躲在屋子里的人。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直接冲进屋子里,把人抓了出来作掩护,他们就不相信,这样这三人还能没有顾忌的。 月牙气的不行,这些人都太卑鄙了,竟然拿无辜的人做人质来掩护自己。 “你们太不要脸了。”红桃气的大骂,若是没这些掩护,她根本就不担心,能一棍子一个的,绝不会手软,可是现在别说手软了,就连抵挡她都变的小心翼翼的。 “别管他们,注意防守。”白长舟皱着眉,都这么长时间了,官差都没有出现,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到他们束手无措后,黑衣人笑了笑,看着一边被打坏的残留的木头,将手上的人扔了过去,那人就被地上的木头狠狠的插进身体里,只听的一声痛叫,那人身上就开始哗哗的流血,场面很是恐怖。 “你……”白长舟被激怒了,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没有人性。 随后其他的黑衣人仿佛也知道了对方他们的弱点了,一个个的找准时机将手上的人扔了出去。 余沉沉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是可怕,怎么会有人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就为了她,来伤害这么多的人。 “别管我,救他们。”就算是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余沉沉也知道,不能让别人因为她而受伤或者失去性命。 白长舟听了后,朝月牙看了一眼,两人快速的使用轻功将人给救下了,可是对方人多,月牙和白长舟被绊住了,红桃这边也不好受,被控制的死死的,一步也移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趁机把小姐给带走了。 “呼呼呼……”余沉沉皱着眉,耳边听来的是粗喘的呼吸声,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她现在无法行走,她肯定要离身后的人十丈远,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推椅的向前行驶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应该是那人体力不支推不动了。 余沉沉觉得好笑,就这副样子,还想到贼人,还真是有意思啊。 “对不住了永安王妃……其实……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可是没想到……”曼青走了过来,看向坐在推椅里的人,歉疚的说:“今日之事,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余沉沉听着熟悉的声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才多长时日没见,怎么就变成这副德性了。五年还是八年啊。 “你……”曼青见她不说话,心里在想着,这人该不会是哑巴啊,毕竟都已经废成这样了,就算不能说话也不足为怪了。 “你要是说不了话,我这有纸笔,你直接写就行。”曼青说着从身上拿出纸和一小段的毛笔,说:“我说你写就行。” 曼青说着就把纸笔塞了过去,然后说:“当日孟熹微进王府,是经过王妃……也就是你同意的,至于下毒一事纯属误会,现在觉得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 余沉沉鄙视的看着曼青,还真是敢想啊,想让她写,那她就写给他看看。 曼青见余沉沉在纸上写了,心里高兴的不行,可是等把纸拿过来后,他皱着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纸上写着:谋害王妃,其罪当诛。 曼青本来想着,对方怎么也是王妃,就算自己再怎么着急,也要懂尊卑贵贱之分,可谁想,这人都被自己抓在手上了,还这么冥顽不灵。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曼青气的不行,心里生出歹意来,他一把夺过余沉沉手里剩下的纸,然后用笔刷刷的写完后,强硬的让余沉沉签字,只是奈何他怎么做,余沉沉握着笔的手,都不愿意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曼青想着,这可是你自找的,他从怀里拿出匕首,然后紧紧的抓着余沉沉的手,既然签字你不愿意,那就别怪他心狠直接动手了。 “说不通,就开始用这种手段了吗?”余沉沉挣扎的抽回自己的手,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他。 曼青被吓着了,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就掉在地上,直直的插进土里。 “你……你……到底是谁?”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不是早早的就被送走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京中,一定是假的……对,肯定是假的。 曼青害怕的不行,他绝对不承认这是她,肯定只是声音相似的人罢了,一定是这样,别慌,当初的事情没人知道,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啊。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余沉笑着说:“为何还要问我。” 曼青咬着牙,故做不屑的说:“我知道你是永安王妃,今日请你过来,是为了我夫人孟熹微一事,既然都是误会,你就写一份信送到大理寺,让他们把我夫人给放了,这样我也会安全的护送王妃回王府。” “嗯……听起来是好买卖啊。”余沉沉假装思索的说:“可惜啊,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恩’啊,就这么放她回去,岂不是亏待她了,等恩报了,自然会送她回去。” “你……什么意思?”曼青看着她的眼睛,瞬间被吓的不行,那双眼里没有埋怨没有愤恨,有的只是自己看不懂的嫌弃和嘲笑。 “话是说给人听的,你不懂,那是自然的。” “你……”曼青被气的不行,看到地上的匕首,他快速的给拔了出来,然后指着余沉沉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杀了你……反正这里荒郊野外,就算我杀了你,也没人知道。” “是吗?那你动手啊。”余沉沉抓着匕首,将匕首一点点的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听说,只要插进这里,人立马就不行了,你要不要试试啊。” “你……以为我不敢是吗?”曼青被激怒了,举起手,紧紧的握着匕首朝余沉沉的胸口插过去。 “啊……是谁?”就在曼青动手的瞬间,就被人从后面紧紧的压在地上。 白长舟大步走过来,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知道沉沉肯定会没事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在那些黑衣人做过激的事情后,他就从沉沉的眼神中得到了讯息,将计就计。 等沉沉被带走后,那些黑衣人也不再念战,一个个的快速的撤退,可是白长舟哪里能让他们如愿呢,让月牙跟着自己一个个都给抓了回来,然后跟着沉沉留下的痕迹找到了这里,本来是想直接把人抓起来的,但是沉沉使了手势,让他等一等,所以现在才出来。 曼青这个时候哪里还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呢,随即大声的叫着:“你是故意的,为了陷害我,你竟然把自己都算进去了,你好歹毒……啊……” 第14章 自作孽6 曼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月牙狠狠的揍了一拳,若不是因为这人,他们现在还好好的逛着呢。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余沉沉嫌弃的看着他,若不是他有了这样的心思,并做了这件事,就算她再怎么谋划,也是不会成功的,害人终害己,一点也没错。 白长舟示意月牙把人带下去,一个小小的学生,竟然能请得动这么厉害的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他可不会让人这么痛快的就死了,不把这背后的人抓出来,他决不罢休。 白长舟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 余沉沉拍着他的后背,说:“你放松些,我有些难受。”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沉沉……你就忍耐这一会。”白长舟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人,余沉沉想,一会就一会吧,任由他去吧。 等回到王府后,发现沉珍早已经在王府等着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见人回来后,沉珍着急的走过去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了,我这有很多伤药。” 余沉沉摇摇头说:“没伤着。” 沉珍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叮嘱道:“就算没伤到,也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万一是内里有问题没有表现出来,或者是受到惊吓了怎么办。” 余沉沉看向白长舟,只见他点点头,说:“本王已经安排人去请太医了,你若是担心,就留着等太医看完了再走吧。” 沉珍当然不会拒绝了,跟着人进了内院。 等李太医检查完后,只说有点惊吓,正常的话,喝一副安神茶就好了,但是余沉沉的身体不能随意用药,让他们多陪着就好了。 沉珍听他这么说,灵机一动,对白长舟说:“既然这样,我今晚就在王府住下,好陪着妹妹。” 妹妹…… 李太医收拾医箱的手一顿,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忠勇将军的儿子,而王妃据说是个孤女,再说了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京中,王妃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他的妹妹了呢,真是令人好奇啊。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很是无语,只是沉沉也没说话,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让下人去安排客房。 “你怎么还不走。”白长舟看着一边皱着眉。 沉珍转向一边,他既然都同意自己留下来了,那现在说得肯定不是自己了。 李太医尴尬的笑了笑,原以为他降低存在感,就不会被发现,自己也能多听到一些和王妃 有关的事情,只是王爷心思太细腻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下官……” “长舟,多亏李太医的细心照料,我的身体感觉好多了。”余沉沉看着李太医笑了笑,不就是一顿饭嘛,王府给的起。 “那行,时辰不早了,就一块用晚饭吧。” 李太医听到他们这么说,高兴的不行,只是毕竟这么多年的阅历摆在那,就算心里很是高兴,可是面上却控制的很好,只听他拱手说:“多谢王爷王妃。” 一顿晚饭后,李太医和沉珍结伴出了院子。 沉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太医好奇的扯了扯他的衣服问:“你和王妃是亲兄妹?” 沉珍皱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太医笑着摇摇头说:“只是你们没有一点相像之处,所以才多嘴一问。” “我长相随我爹,她比较像娘亲,外人瞧不出来也不奇怪。” 李太医笑了笑,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才对。 “她的腿……”沉珍皱着眉,虽然她一直坐推椅,但是也没见她的腿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才奇怪,腿没问题,为何要坐推椅。 “她的腿没问题。”李太医叹惜的说:“是身体有问题啊。” “怎么会?”就这些天来的观察,沉珍没有发现她身体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 “旧疾,也可以说是沉疴。” 李太医叹了一口气说:“这病啊,是从小就患上了,可是没有治好,也没有好好调养,病情日复一日的加重,身体已经严重到无法行走了,其实她的病,最主要的就要安稳的卧床调养。” 沉珍大概也猜到了,从调查来的消息和白长舟与自己说的消息结合来看,她这些年都是带着红桃住在小巷子里,没有任何人帮衬,吃穿住行样样得花钱,根本就没有办法调养自己的身体。 就算现在有了机会,她的身体早已经病入骨髓了,没有医治的可能性了。 “那她……” “放心吧,有王爷在,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虽然不知道王妃能活到哪一天,但是李太医能感觉到永安王对她的在意,相信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证王妃能活下去。 沉珍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停住脚步,说:“我还有事忘了说,李太医你先走吧。”说完就往回走。 李太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算了,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他也该回去了。 白长舟看着折返的人,这大晚上的不回自己客房休息,来他们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要打扰他们夫妻生活吧。 “我有事要和妹妹说,你先出去吧。”沉珍说完就推开门进去,然后将门给关上,白长舟生气的看着他,若不是因为他和沉沉有血缘关系,他早就让人把他丢出去了。 烦人…… 白长舟走到院子的角落里,他就在这里等着吧。 “小姐,床铺好了。”红桃把事情做完后,端着盆往外走,还没出去,就碰到了闯进来的沉珍,红桃着急的挡住人,说:“小姐已经洗漱了,你要是有事,可以明天过来。” “我就说两句话,不耽误她休息。”沉珍说完,绕过红桃走了进去。 红桃气的不行,可是她又拿对方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的端着盆在外面守着。 余沉沉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感觉到人进来了,也没说话,自顾自的看着书。 沉珍见人这么入神,本来也不想打扰,只是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若是现在不把握,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沉珍走了过去,就在他快要走到床边的时候,余沉沉开口说:“自己搬个凳子过来坐。” 没有梳洗过,她是不会让人坐在床上的,就算是长舟也是一样。 沉珍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是听话的端了凳子过来,坐在一边。 余沉沉将刚刚看到的那页折好,然后将书放到一边,好奇的问:“时辰不早了,不去休息,来我这,是有话要说吗?” “咳咳……我想……”沉珍因为不好意思,话说得很小声。 余沉沉皱着眉,仔细的回想着,他刚刚是有说话吗,为何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呢。 “你……说什么?” “我想哄……睡。” “我不知道是自己耳朵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若是没话说,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在闹腾什么,余沉沉有点生气,就算是闹腾,找别人去,再不济找长舟去,非要来她这打扰,真是无语。 “我……”沉珍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很是着急,说:“我……是有话要和你说。” “哼……”余沉沉轻笑着说:“我看你是没话找话说,快回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不是……我……我想哄你入睡。”沉珍红着耳朵将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余沉沉不解的看着他,她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人哄吗?再说了,就算是要哄,也是长舟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应该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等我睡一觉应该就好了。”余沉沉说完就拉着被子躺下,闭眼准备睡觉。 沉珍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就不能不做了。 沉珍深吸了一口气,容纳后缓缓的开口,唱:“我的小宝啊,你要快快睡,要健康长大啊……夜晚也不怕,依偎在我的怀里,安心睡吧……” 余沉沉听着他的歌声,慢慢的睁开眼睛,没想到,他说的哄她入睡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一声声的叮嘱里,充满着作为母亲对孩子的爱意,希望她在幸福快乐里平安健康的长大。 没有不爱孩子的爹娘,就算孩子不在身边,爹娘的爱也能穿越山海跨越时间来到孩身边。 余沉沉坐了起来,仔细的听着不着调的歌,她觉得好笑,可又觉得心酸。 外面的红桃听着里面的歌声,本来是捂嘴偷笑的,可是慢慢的却笑不出来了,只能捂着嘴哭泣着。 白长舟耳力好,自然也是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见红桃都哭的如此模样,沉沉应该更难过吧。 余沉沉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人 卖力的唱着,不由的好奇起来,如果没有当初的被抱走的事情,那现在她应该很幸福吧。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会有转变的可能了,一切的如果都是假想罢了。 唱完后,沉珍红了脸,说:“这是娘教我的,只是我学的不好。” 看着他羞红了脸,还一本正经的解释,余沉沉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很好听,我很喜欢。” 沉珍一下子双眼发亮,她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就怕自己唱的不好,让她不懂这里面的深意。 “那……” “入睡曲很有效,我都困了。”余沉沉抢先说。 “好……那你早点休息。”沉珍说完,就起身离开,刚走出里间的时候,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哥哥……若是有空闲了,要经常来看我。” “我……好,我会的。”沉珍哽咽的回应着,这些天来,他不是没怀疑过,妹妹虽然一直表现的和气的样子,可是从来没叫自己一声哥哥,是不是还在怪他们,所以才不认自己。 可是,今晚的这声‘哥哥’让沉珍知道了,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她终于叫自己哥哥了。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慰了,我找回妹妹了。 在沉珍离开房间后,白长舟着急的走了过来,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泪花,只是谁都没有挑明,只是都朝着各自的方向向前走去。 “红桃……你这是怎么了?”月牙担心的看着捂着脸走出来的人,还以为她是出什么事情了,很是担心。 红桃红肿着双眼,瞪着他,说:“关你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是要做什么?” “我……我担心你可能受到惊吓了,想给你拿点吃的,可是屋子里没人,我才出来找你的。”月牙说着将手上的纸包递过去,说:“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就离开了。 红桃心里还有气,可是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东西,心里的气也顿时消失了,算了,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自己就不与他计较了。 白长舟走了进来,看着低头坐在床上的人,没开口问她,反倒是走到一边的小房间,拧了一条冰冷的湿帕子过来,给她覆着眼睛。 “晚上情绪激动,可是容易睡不着的。先敷一会,要不然明天眼睛该肿了。” 微红的眼睛,被冰冷的湿帕子消减了一些不适,她伸出手,可是却被白长舟拦住了,这么冰冷的帕子,白长舟可不能让她碰。 不知过了多久,湿帕子已经没有冰冷的感觉了,白长舟拿下来后,仔细的看了看沉沉的脸,眼睛虽然好了些,但是脸好像被冻到了,只见他把帕子扔到桌上,然后将双手放进怀里待暖热后,放在沉沉的脸上,给她暖着。 “长舟……” 白长舟好奇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余沉沉摇摇头,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在……”白长舟拍着她的后背,既然不想说,那自己也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两人各自有着心事,可是谁都没挑明,因为在他们看来,就算彼此间没有坦诚,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第14章 自作孽7 “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玉颖王生气的朝下面的人发火,明明一切都算计的好好的,只要曼青把人带出来,他的人就会接手,定会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以便和抢食狗做交换。 谁知道抢食狗这么厉害,打破了他的部署,就连曼青那个废物,也没有按照原计划把人带过来,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是废物一个。 “王爷,事到如今,我们得想个办法把曼青给救出来。”金聪云挽着身子小心的提醒着。 “怎么救,人已经被关进大理寺,而且还是现场抓捕的,若是现在施救,不是更让抢食狗知道了,后面的人是本王。” 玉颖王坐在椅子上,斜视着他,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人教吗? “王爷,这人本来就是个软弱自私自利的人,想要得到他的忠心很难,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就很好,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把他救出来,他肯定会感恩戴德,对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金聪云笑着说,其实作为王爷的门客,他的希望是能让王爷看中他,好让他在朝中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好让金侯爷知道,就算没有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番成就出来。 可是到现在,他希望的是,不管日后怎么样,自己都不会成为王爷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玉颖王看了他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缓缓开口,说:“你下去吧,本王好好想想。” 金聪云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应,但是王爷都说了会想想,那也算可以了吧,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只能出主意,没有办法做决定。 “此话可当真。”杜思雨皱着眉问。 “小姐……千真万确。”小霜点点头,她当时听到了,可害怕了,若不是小姐让自己仔细的盯着,她肯定不愿意多管这些事的,毕竟万一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有可能没了。 杜思雨叹了一口气,拿起纸笔写了起来,然后将写好的信递给小霜,说:“明日找机会……” “小姐,这……”小霜很是担心,这搞不好,她们会先没命的。 “去吧,横竖都是一死,只是早晚罢了。”杜思雨自然是知道她的担忧,可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她不能不为自己和小霜想,想要活着,就得要有所付出。 小霜点点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就不能不做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霜就借着打水的空闲溜出院子了,本来这么早不会有人的,但是偏偏不走运,遇到了正在晨练的侍卫,小霜紧紧的抓着桶朝井口的方向走去了。 那侍卫见她脚步凌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随即跟了上去。 “咚咚……” 门房还没醒,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可是等他打开门后,什么人都没有,他有些疑惑的四周看了看,确定都没人后,才把门给关上了,可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看到地上平白出现了一封信。 门房很是奇怪,刚刚去开门的时候,还没看见,这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封信呢。他拿起来看着信封上也没有注名,虽然奇怪,可是他还是把信捡起来送到后院了。 信是杜思雨给的,上面写了,这次是玉颖王策划了绑架事件,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杜思雨表示,她们会找寻证据的。 白长舟看着信,站在那里发呆。余沉沉见了,好奇的转动推椅过来,问:“怎么了?” “策划绑架你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现在没证据。”白长舟将信拿给她看。 余沉沉看完,忍不住笑着问:“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之前关她,现在还要绑架她,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该不会是知道了芙蓉公主的事情了吧,不过,这知道了是不是太晚了。 白长舟看着沉沉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忍不住好奇问:“你这不生气也就算了,为何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他如此针对我,不是更证明了,我让他害怕了吗?” 白长舟不懂她的想法,只是将人抱起来,自己坐在她的推椅里,无奈的说:“说来说去,就我一个人在担心罢了。” 余沉沉白了他一眼,说:“谁说的,我也担心好嘛。” “哦……你担心什么?” “我……”余沉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担心这人的招数到此为止了,让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回‘报’;又担心他的招数还在继续,可能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只是,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该担心的,却被余沉沉给惦记上了,是不是很可笑。 “别担心,有我在,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白长舟郑重的说着。 余沉沉笑了笑,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沉珍跟红桃一起走来,就看到他们这般模样,红桃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的把饭菜摆好。沉珍则是皱着眉,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感情再好,你们两个人窝在推椅里算什么事啊,而且那个推椅应该是妹妹的吧,你个腿脚没问题身体也没问题的人,你坐什么坐? 沉珍走过去,准备说白长舟几句。却见白长舟双脚杵地快速的转动推椅到桌前,然后将沉沉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用早饭了,我早就饿了。” 沉珍皱着眉走到桌子的椅子上坐下,这两人相处模式还真是奇怪,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人坐推椅,而另一个则是坐在椅子上。 白长舟边吃边给沉沉夹着她喜欢吃的菜,见沉珍一直没动碗筷,问:“是不是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欢吃,可以让下人给你重新做一份。” 沉珍看着两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很是不服气,直接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不起谁呢,你能吃的,自己也能吃。 吃过早饭后,沉珍就离开了,不过临走前表示,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来看望余沉沉,让白长舟把人照顾好,不用说得到了白长舟一个嫌弃的眼神。 而白长舟也有要事要做,所以在沉珍走后,也出去了。 “王爷,属下用了很多方法,他都不开口。”大理寺卿垂着脑袋,这人送来后,他就开始盘问了,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一句话都不说,若不是王爷提前交待过不准用刑,他也不至于什么都没问出来。 真是一副贱骨头啊,做的做了,说倒是不敢了啊。 “行了,你下去吧。”白长舟看着对方眼下的乌青,知道这人熬了一晚上。 不过心里也是在感叹,看着闭目养神的曼青,忍不住摇摇头,果然一回生二回熟,所以,已经进过一次大牢了,所以现在表现的满不在乎了啊。 白长舟让人把牢房门打开,坐在了衙差搬过来的椅子上,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团坐在床上的人。 “你是准备一辈子这样,不开口说话了吗?” 曼青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了,还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线索嘛,自己不开口,看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白长舟笑着说:“行,有骨气,本王也不多问了。” “制造混乱,当街伤人……绑架谋害王妃,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尤其是谋害王妃,更是该诛九族,本王这就让大理寺下命……” “你到底想做什么?”曼青着急的说,他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指控。 “不是显而易见吗?”白长舟冷笑着问:“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我……”曼青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来人……拿罪状来,让他签字画押,明日午时,诛九族……” “不要……”曼青着急的从床上走下来,可是因为脚没踩稳,跪倒在地,他哭着爬到白长舟的面前说:“我是冤枉的啊,王爷,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千万不要连累到我的家人啊。” 他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了,一辈子也别想考状元了,可是只要他的儿子还活着,留存了血脉在,何愁日后不能中呢。 白长舟嫌弃的踢开了他,然后弹了弹衣角上的灰,嫌弃的说:“本王是你能随便触碰的吗?” “王爷,是我无知,还请王爷恕罪……可是这件事,跟我真的没关系啊,还请王爷明察啊。” 白长舟冷笑着,好一个和他没关系,人证物证据在,就算是当场杀了都不为过,让他多活些日子不过是为了好有证据抓住后面的人罢了。 白长舟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副很悠闲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曼青被这安静的氛围给压抑到了,他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别说相貌气度了,就连这浑身散发的气息都能把他给震慑住。 曼青低着头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如果我如实说了,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哼……你还没资格同本王讨价还价,说与不说,本王都能猜到,所以你猜猜看,本王为什么要你的证词。”白长舟冷笑着看着他,什么玩意也配同自己讨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曼青知道论尊卑论地位,他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想要往上爬,可是他选错了路,一子错满盘皆输。 “我说,当时,玉颖王跟我说……” 白长舟示意一边的衙差一字不落的将他的话记下来。 待曼青说完,那衙差也将证词和罪状都写好了,拿过来让白长舟过目。 白长舟看着上面的内容,与曼青说得一模一样,没有遗漏,白长舟将纸递给曼青,说:“把名字手印都给本王签上。” 曼青顺从的签了字按了手印,白长舟将证词和罪状都收好,有这个在,自然能对付的了那人。 “王爷……”曼青看着人离开,忍不住开口叫住他,既然自己都已经老实的交待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 “放心,本王会通知大理寺卿给你好好安排的。”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不就是想离开嘛,这有何难啊。 曼青还以为自己会被放出去,心情变的好了起来。 “谢匀,我有事找你。” 白长舟还没进院子就开始叫唤起来,谢匀吓的不行,一下子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将白长舟带到外面。他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着了,要是这会被惊醒了,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呸呸……你这是做什么啊。”白长舟拉开他的手,嫌弃的转过身,朝一边呸了几下,这脏兮兮的手,怎么能碰自己呢。 谢匀嫌弃的看着他,说:“我做什么?孩子才刚睡着,你这一叫,万一把他们吵醒怎么办?” 照顾孩子本来就很辛苦了,更何况他这还有两个,好不容把孩子弄睡着,玉晴也能休息一会,要是这会给弄醒了,他真的要朝长舟发火了。 “有孩子了不起啊。”白长舟无奈的看着他,从怀里拿出曼青签字的证词,说:“亏的我还特地给你送这个过来,既然这样,我看你也是不想要了吧。” “是什么?”谢匀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纸张翻看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上面的名字后,脸上大喜,问:“当真是给我的。” “你自己决定,如果想要我也不拦着,如果不要,我也不强迫。”白长舟把话说清楚,让他自己做决定,毕竟这件事做的好,可以在三哥面前邀功,做不好,那就是挟私报复了,做还是不做,他自己要想清楚。 谢匀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这个……多谢了。”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白长舟笑了笑,虽然说他也会帮谢匀一把,只是最后三哥怎么想谢匀,那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那……现在事情说完了,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孩子。” “不行。”谢匀皱着眉,孩子才睡着,可不能让孩子被惊醒了。 白长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就这么宝贝着吗?” “你不懂。”谢匀笑着说,这种为人父的快乐,他怎么会知道呢。 第14章 自作孽8 白长舟乐了,不懂就不懂,反正这当爹的是他,由他去放心吧。白长舟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快速的拿起来,朝院子里扔了过去,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顿时把睡梦中的孩子给惊醒了。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声的哭喊声。 谢匀生气的看着他,问:“你就这么闲吗?” “你儿子哭了,赶紧去哄哄啊。”白长舟笑着说完就离开了。 谢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气的牙痒痒,可是没办法,他还得要回去哄孩子。玉晴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再说了,他为了表现当爹的一面,特地不让谢夫人帮忙,所以一切只能他们自己来了。 “乖乖啊……不哭不哭……”谢匀将孩子抱在怀里来回晃悠着,看着孩子脸上挂着泪水,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很是心疼。 玉晴抱着另一个孩子,也在轻声的哄着。“刚才好大的声响,我都被吓了,孩子们哭成这样,一时恐怕也哄不好了。” “是长舟做的。”谢匀说得时候咬牙切齿的,若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最大,他肯定要给长舟一个教训的。 “王爷?”玉晴不懂了,这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吓孩子们呢。 “你别想太多,他想见孩子,我不让,他就使坏,这个小心眼的人,下次肯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玉晴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无语,王爷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 “算了,反正孩子们又没事。” “都被吓坏了,你看看哭成这样。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谢匀可是记在心上了。 玉晴也没继续劝说,随他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他有分寸就行。 玉颖王的人打探消息回来,将牢房中的情况一一说明后,玉颖王皱着眉,他果然不该仁慈的,现在不光让曼青活了下来,还让自己多了一个把柄,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继续盯着,若是有变动第一时间来报。” 被关了很久的孟熹微突然被衙差给放了,她感觉到很奇怪,这些天来,除了第一次有人过来询问之外,其他的时候,自己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被审讯没被用私刑。 “衙差大人,真的要放我走。” 那衙差掂量着手里的钥匙,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难不成你是想在这里陪陪我,若是这样,我倒是不介意,你晚些时辰走。” 无耻之徒。 孟熹微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可还是笑着说:“多谢大人。” 那衙差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笑了笑,这种人就是白送他都不要,不过是吓吓她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反过来嫌弃他,真是可笑啊。 他在牢里当衙差这么久什么没见过,这几日深夜里,这间牢房里经常传出来一些不寻常的哼哼声,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是因为这里只关了她一个人,所以大家才没有多想罢了。 谁比谁干净,谁比谁高贵,看不起别人的,终将会被他人看不起啊。 孟熹微看着外面的阳光,一瞬间她觉的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把这些送到王府,切记要告诉王妃,已经按照她的要求,都记录在册了,人也已经放了,让她安心。” 大理寺卿将文件交给一个衙差,让他尽快去办。看到一边的孟熹微,笑了笑说:“王妃如此胸襟,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孟熹微皱着眉,好好的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不过这里来往的人很多,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且慢。”大理寺卿走过来,好奇的问:“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何被放出来吗?” 孟熹微不想理他,绕过他就要离开。 “王妃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若是以后有机会见着了,记得要好好的叩谢王妃啊。”大理寺卿见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忍不住好笑,离开只是暂时的,他们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孟熹微前脚离开,后面就有马车从大理寺出来。 曼青被衙差带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放了自己,没想到,才出了牢房,就见有人给自己上了枷锁,然后给送上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给送到了刑部大牢。 这次,可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衙差把曼青带到牢房里后,将他脖子上的枷锁给打开,然后将门给关上出去了。 永安王,你说话不算话。 曼青很是愤恨,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曼青很是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坚持和永安王讨价还价,就算谈不拢,最起码也会被留在大理寺,而不是在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啊。 可是,他忘了,他没有办法,也不能从白长舟那得到任何一点的好处。他说与不说,惩罚都被安排好了。 白长舟解决完事情后,心情很好,回到院子里,看到坐在沉沉身边的沉珍都不觉得碍眼,反倒是笑着走过去在沉沉的右手边坐下,将人拉倒自己的怀里,笑着问:“这是在说什么,怎么高兴。” 余沉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情况有些奇怪啊。 “在和沉沉说西北的事……” 沉珍笑着说:“我们沉家,在那边可是个大家族,光族谱都能堆满一间屋子……” 白长舟认真的听着沉珍的话,时不时的应和着,看起来一副很融洽的样子。 早朝结束后,谢大人特地请求要见皇上一面。虽然不知道谢匀是打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他让自己抱两个大孙子份上,还是答应带他过来了。 宫人点点头,然后去请示皇上。 白新舟听了觉得有些奇怪,这谢匀和长舟关系倒是不错,有事要见自己,也应该通过长舟那说一声啊,为何要让谢大人来出面,难道是不能把长舟说出来的重要事情吗? “让他们进来吧。” 宫人领了话,然后将谢大人和谢匀请了进来。 谢大人其实是很不愿意进来的,本来就是找机会让谢匀能见到皇上,他就能功成身退了,可是现在好了,他被迫不得不见驾。 “谢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臣参见皇上……” 白新舟看了跪在地上的人,把手上的奏折写完,然后走了过来,说:“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见朕,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臣没事,只是陪同小儿一起来的,不如臣先告退,好让皇上与小儿好好交谈。”谢大人把官场的门道都摸得特别熟悉,能不惹事,坚决不惹。 白新舟笑了,看向谢匀,问:“你可同意,让你爹出去。” 谢匀无奈的叹着气说:“他只是草民见皇上的一道桥梁,现在已经见到皇上了,这桥梁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谢大人,你可听见了。” “是是是……臣告退。”谢大人虽然脸上是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气的不行,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等回去了,自己肯定要他好看。 看着人离开后,白新舟笑着说:“起来吧。” 白新舟走到一边坐下,谢匀站起来也跟着过去了。白新舟倒了两杯茶,说:“坐下说吧。” 谢匀拱手谢过,然后坐在白新舟的对面,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说:“皇上,此次来,是为了金侯府一事。” 白新舟拿起来看了看,说:“你这调查的时间可不短啊。” 谢匀知道他的意思,回答:“确实时间不短。” “当初,金聪云求娶玉晴之后,我就在调查金侯府的事了,只是当初人微言轻,再加上玉晴还在侯府中,顾忌很多。如果玉晴已经在我的身后了,我自然无需顾忌了。” 白新舟笑着说:“京中的世家子弟之间盛传你谢匀有一个喜欢却无法求娶的姑娘,只是没想到那人是玉晴郡主,不过幸运的是,最后还是被你娶了回去。”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当年时机不对,被金聪云抢先了,可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他惩罚,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姑且不论,你的这些证据的真假性,单说金侯爷一事。” 白新舟喝着茶无奈的说:“那可是我大吴的开国祖宗特别恩赐的,你让朕现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置祖宗的信誉于何地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先祖皇上那时也没想到,他所谓的恩赐,竟然让金家成为蛀虫,一直在蚕食着大吴的国库。” 谢匀将里面的一张纸条抽出来,指着上面的吃穿用度,说:“若是把侯爷爵位拿回来,那这些可都会归还国库了,西北的将士,南方的水患,皇上何愁没银子安抚。” 白新舟大笑着,果然是个人才。 “你说的很有道理,朕自然也能想到,可是金侯爷为人八面玲珑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如何让他同意呢。” “皇上若是信得过我,可以交给草民来做。”谢匀来见他,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只要皇上同意,他就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若是有人有怨言,也会忌惮他头上的人。 “所以……”白新舟好奇的看着他。 谢匀跪在地上,说:“草民只想得到皇上一句诺言,请皇上恩准草民去彻查此事,就算不是为了国库,就当是为了我的私欲。” 白新舟很满意的点着头,很少有人能把私欲说的这么直接。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只有利,毕竟金侯爷没有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而且他金家这些年来累积的财富也不少了。 “行,朕就应了你的要求。” 白新舟笑着说,然后给他写了一个手谕,让他去处理这件事,若是有人阻拦了,这手谕可保他无事。 谢大人在外面等的很是冻手脚,只能在原地来回走着。终于见谢匀从里面出来了,他走了上去,问:“可以回去了吗?” 谢匀看着他冻的通红的鼻子,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去马车里,非要在外面等着。”活像个傻子似的。 “我……”谢大人很是生气,没有理他,气呼呼的往前走,这还不是担心他嘛,真是没良心。 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 谢匀很是无奈,大步的赶了上去,拉着人就往马车里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赶紧回去……要是冻伤寒了,是不是又得要怪我啊。” “我的身体好着呢。”谢大人嘟囔着,说:“一天到晚净整些麻烦事,我跟你说,只这一次啊,下次要是想找皇上,你能想到办法就去见,想不到办法,你就算说是要闯皇宫,我都不给你支招了。” 谢匀也是无语了,这是当爹说得话吗? 他是不要命了吗?还闯皇宫。也只有他爹这种脑子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孟熹微回到家后,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让人去玉颖王府打听曼青的下落了。 可是还没等人去打听,就有人主动告诉孟熹微曼青的事情。 孟熹微很是害怕,她能从大理寺活着走出来,那是因为余沉沉要报复自己,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太过简单。 可是这和曼青有什么关系,为何一定要牵连他呢。 孟熹微在曼青的房间里发疯似的吼叫着 ,本来这些事情都已经让她快疯了,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孟熹微坐在地上哭泣着,到底是为什么啊,若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已经受够惩罚了,真的。 这些年来,她守着曼青,过着被曼青娘亲嫌弃的生活,早就没了往日的骄纵了。 曼青为了考科举,整日里只知道读书,孟熹微为了支持他,偷偷的当了不少的嫁妆,她除了一副体面的首饰外,其他的都是些便宜货。 当年她嘲笑余沉沉的时候,就特别嫌弃这人顶着御史二小姐的名头,却穿的极其穷酸。可是现在穿的穷酸的是自己,而她一跃成为王妃,穿金戴银,不同往日了。 家人不亲近,婆家不待见,还有谁能比她更可悲吗? 可是这些够吗? 余沉沉的回答:当然是不够的。你以为的可悲只是你以为,别人经历的一切,你都没经历过,所以这会想的可悲实在是太片面了。 第14章 自作孽9 这人不能留着了,不光是废物,还把自己的也给交代出去了。 玉颖王很是生气,吩咐手下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让曼青死去。 虽说刑部里的人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官员,对白长舟没什么好眼色,但是人已经放进刑部大牢了,如果在这里出了事,他们也是担不起责任的,所以在保护曼青这方面做的很到位。 玉颖王的人,除了给曼青增加了一些皮肉伤外,性命倒是没有危险。 白长舟听到消息后,嘲笑对方蠢,他都敢让人明晃晃的把曼青送进刑部大牢,难道还担心这人搞小动作吗? 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谢匀得了皇上的手谕,很是得意,直接带着人就去了金侯爷府上,把事情来龙去脉和金侯爷说了。 金侯爷大吃一惊,这么多天都没见金聪云过来找事,还以为他是认命了,没想到这逆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很失望了,现在倒好,把一家子都搭进去了。 金侯爷一想到彩琴怀孕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乱子啊。 “谢贤侄啊,你看这事闹的……我完全不知情啊,不知可否让我去皇上面前澄清一番。” 谢匀笑着说:“你当皇上那么好见的吗?” 谢匀将手谕拿出来,把玩着说:“既然皇上已经任命我来办理此事了,你觉得,光凭你一句,不知情就能将此事揭过?” “这……” 金侯爷自然知道他说得意思,只是这金家诺达的家产,谁愿意放手啊。 彩琴听见了声音,从里间挑起帘子朝外看去,只一眼,她就被吓的缩回了手。彩琴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在她如愿的怀上了孩子,只要这事了了,她就能安稳的生活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彩琴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金侯爷的眼睛,只是他以为彩琴是害怕。 毕竟自己比她大那么多,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和她一起陪着孩子长大,只能多为她考虑一下了。 “谢贤侄,为了表示决心,我决定把金聪云从金家族谱除名,这样一来。他做什么事情,都与我金家无关,你要抓便抓,要砍头也……” “我跟你拼了……”侯爷夫人躲在外面偷听,在听到金侯爷这样说的时候,她没忍住冲了进来,与他厮打在一起。 “那可是你儿子啊,你就这么对待他吗?” 侯爷夫人很是生气,为了传宗接代,娶了一个妾室回来,这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夫妻情分了,可是聪云使他们唯一的儿子啊,他怎么就能就这么狠心啊。 “你根本就不配当爹啊,儿子出事了,你不想办法解决,却想着怎么把他踹出去,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啊……” 金侯爷生气的将人推到一边,嫌弃的看着她说:“儿子……哼,我可没有这样败坏金家名声,让金家断子绝孙的儿子,你要是想要,把他带回你娘家好好养着吧。” “你……你什么意思?”侯爷夫人坐在地上看着他。 “我准备休了你,他我也不要了,你带走吧。”金侯爷说完就去房间写了休书过来,将休书扔到侯爷夫人的身上。 侯爷夫人看着休书上的内容,气愤的不行,她崩溃的哭着说:“当初你求娶我的时候,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绝不负我,生了聪云后,你说这是你的宝贝,这辈子有我和儿子就已经知足了,现在就因为聪云……你就要把我休了,把聪云赶出家门,金盛光,你好狠的心啊。”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若不是你没有教他,导致他一再犯错,我会做到这个地步吗?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金侯爷冷冷的看着她,到底是谁狠心,大家心里明白,没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哈哈……男人的诺言当真一点都不能信啊。” 侯爷夫人站起来,伤心欲绝的看着他,说:“这么多年,我才看出你的真面目了。” 想要儿子,想要传宗接代子孙满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她没有孙子,你也别想有。 侯爷夫人发了狠劲冲进房间,没一会就听见了里面的叫喊声。 “你做什么,快住手啊……别碰我的孩子,啊……” 彩琴的惨叫声让金侯爷害怕,他着急的跑进去,只见侯爷夫人将彩琴按倒在地上,使劲的移动身子想要往彩琴的肚子上坐。 不过因为彩琴奋力反抗,侯爷夫人忙着控制她,所以身体还没坐上去,只是这么大大浮动的动作和突然而来的惊吓,让彩琴的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下身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东西流了出来。 “贱人……” 金侯爷将人从后面抱起来,一把摔在地上,然后小心的将彩琴扶起来,担心的问:“怎么样,肚子可有不适的……来人快去找大夫过来。” “我……好疼……”彩琴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见血已经顺着腿流了下来。 “孩子……老爷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让孩子没事的。”金侯爷吓的不行,将人扶到床上躺着,让下人将侯爷夫人关起来,让人去催大夫过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慌张起来。 外屋的谢匀反倒是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反正不急,慢慢来,才能看到更有趣的事情。 下人着急的将大夫带了过来,大夫听说是孕妇见红了,自然也是担心的不行,又是诊脉又是施针又是让人熬安胎药的,一番操作下来,冬日里都急出了冷汗。 不过好在,孕妇的身体本身就强壮,所以孩子还算是健康的,只不过这安胎药不能断,还得要喝上几日,等过两日后他再来检查一番,确定没问题后,再把安胎药给停了。 金侯爷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将大夫送走后,金侯爷走到谢匀的面前说:“谢贤侄,你也看见了,今日确实不适合再讨论了,我先想出个对策来,到时候通知谢贤侄过来。” “侯爷,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这皇上的手谕,我也没办法。”谢匀笑着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们呢。 “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若是我没有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想怎么做,我都答应。”金侯爷知道他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自己脱一层下来的,只是这事一时半会确实不好解决。 谢匀看了他一眼,假装为难的说:“行吧,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谢匀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金侯爷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说三天其实也只是缓兵之计,他哪里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侯爷爵位,他可以放弃,只是这么大的家产,他舍不得,也无法放弃啊。 金侯爷回到房间,看着熟睡的人,他暗自叹气,不管怎么说,都要把她给保住啊。 侯爷夫人被下人关在后院的柴房里,她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可是她不后悔,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弄掉,如果弄掉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侯爷夫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说:“去把公子找回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看着外面没有反应,侯爷夫人大骂的说:“我可是侯爷夫人,你们敢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一个个想要被卖掉啊。” “一个个的都是贱骨头,难道都不记得了,之前夫人我对你们有多好吗。现在我暂时落难了,一个个都都看不起我了是吧,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三滥的玩意。” “等着吧,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等我儿回来了,定要将你们一个个的打的皮开肉绽,然后在卖到青楼里去,让你们好好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金侯爷走过来,就听见了她的辱骂声,他皱了眉,对下人说:“去把他叫回来。” 把人叫回来,好把事情给解决了,省的他还会受到金聪云的连累。 听到金侯爷的声音后,侯爷夫人嗤笑着说:“怎么了,是来问罪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的美梦落空了。” 金侯爷推开门进去,看着张牙舞爪头发散乱的人,嫌弃的不行,他淡定的坐在一边说:“彩琴的孩子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们。” “怎么可能?”侯爷夫人一脸不可置信,那个贱人运气就那么好,自己都那么折腾了,孩子都还没事。 其实她想的太简单了,农家女什么都做,身子自然比养在闺阁中的女子要好些,再加上彩琴的身子很稳,两人在纠缠的时候,彩琴也没让她碰到肚子,孩子没事也是正常的。 “你心思歹毒,这侯府容不下你了,等他回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你们给我滚出侯府。”金侯爷语气冰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哈哈……真是好笑啊,你要休我,你要把聪云从族谱剔除,可是你想过我何家同不同意吗?” 侯爷夫人嘲笑的看着他,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她可是从何家带了不少的嫁妆过来,而金侯爷也是利用这笔嫁妆把侯府的家产扩大了好几倍,想要赶他们走,门都没有。 “何家会同意的,毕竟你谋害妾室伤害幼子,致我金家香火于不顾,而金聪云为了一己私欲谋害王妃,你觉得这桩桩件件的罪,何家会不同意吗?”金侯爷笑着说。 他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肯定是要保证自己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做的。 “你……”侯爷夫人气的不行,为了把他们赶出去,当真是什么办法都用了,连这种罪名都能扣在聪云的头上了。 “别气,气大伤身,毕竟后面还有你气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被气病了,后面不是就看不到了吗?”金侯爷笑着说。 侯爷夫人坐在一边生气,话倒是没说了。 金聪云在接到下人的来报后,他向玉颖王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准备往家走,可是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后,他又去找太医问他要了一些药。 太医好奇的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这些药还没经过试验,他就这么拿走了,不怕有副作用吗?”不过也算了,自己已经告诫过了,要是真出事了,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金聪云赶回来后,就被下人带到后院了,看着破败的柴房,金聪云心里偏执了起来,他爹还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推开门进去后,金聪云发现侯爷夫人很是破落,虽然衣服很是华丽,但是有很多的脏污,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和以往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在等金聪云回来的时候,侯爷夫人特地用手给自己把衣服头发都给整理了一遍,要不然金聪云就会看到一个更狼狈的侯爷夫人了。 只是因为没有镜子和梳子,所以就算整理起来还是很奇怪。 金聪云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诡异,可是想到还有事情要办,他只能忍着,然后笑着走过去,说:“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不在房间里等我,偏偏要在这里见面。” “儿啊,你可……” “今日叫你回来是有重大的事情。”金侯爷将休书拿出来,说:“我已经决定要把你娘休了。” “休……”金聪云愣住了,很是着急的问:“为何?娘这些年来对你一直守心如一,爹就算你不接受娘的心意,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做啊。” “是什么心意,我自然清楚,用不着你来跟我说。”金侯爷说完,给他扔了一封信过去:“这是我给你的证明,就算不是我金家的人了,你也可以凭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 “这……”金聪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侯爷夫人将金侯爷压倒在地上。 侯爷夫人朝金聪云喊着说:“儿啊,快来和我一起把你爹给绑起来,他为了那个小贱人和小杂种要把我们赶出去,哪有这样的爹,他根本就不配。” “想赶我们走,你做梦去吧,今日我就要把你绑起来,然后再去把那个小贱人给弄死,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儿啊,快点来,跟娘一起……” 第14章 自作孽10) 金侯爷看着 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人,心里害怕的不行,大概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离谱,所以才会在面对金聪云的时候,不自觉的害怕。 金聪云蹲下来,好奇的看着他,说:“只是变换了位置罢了,爹就怕成这个样子了吗?” 自己一回来,他就对自己说了这么多狠心的话,自己都还没来的及害怕,下一秒他被压倒在地,局势反转后,他却怕的不行。 怕什么呢,怕自己对他不利,不过确实应该要怕才对,毕竟他已经被伤透了,不想再继续被人伤害下去了。 “娘……”金聪云将侯爷夫人拉起来,两人走到一边笑着说:“我看爹只是气糊涂了,他怎么会真的这么做呢,等他气消了,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金侯爷见他这么说,连连点头,说:“是的,我是被气坏了,等我回去再好好想想,肯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侯爷夫人着急的想解释着什么,被金聪云打断了,他端起茶杯,说:“我这些日子都不在家,娘肯定是担心坏了,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就会回来守在娘亲身边的。” 侯爷夫人看着乖巧的儿子,忍不住流着泪说:“儿啊,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放心吧,有娘亲在,我肯定会好好的。” 金聪云将茶递过去,侯爷夫人抹了眼角的泪水,然后茶杯端了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她儿子端的茶就是香。 金侯爷见人已经安静下来,这才放下心,然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小心的溜出去。 见人走后,侯爷夫人才问:“儿啊,你有什么计划同娘说。” 金聪云笑着说:“我哪里有什么计划啊,只是希望我们一家还能像以前一样,热闹又幸福。” 只可惜的是,以前的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两种相悖的变化注定是不会有交集的。 因为金聪云表现的很是稳定,再加上金侯爷现在对这两人特别后怕,所以也就没有再提赶他们出去的话。 彩琴身子还在调养中,只能由下人送饭菜进去。 而金聪云他们则是在饭厅中吃饭。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饭桌上,金聪云非常有心的给两人夹着菜,还说着两人爱听的话来。 对比侯爷夫人的开心,金侯爷则是笑的脸都要抽筋了,他在心里抱怨着,为何这一顿饭时间这么长。 金侯爷放下筷子,笑着说:“我吃撑了,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出去消消食。” 金聪云拦住他,笑着说:“爹,喝点热茶吧,外面冰冷,万一冻着了就不好了。” “还是不用了……”金侯爷看着看着面前的茶,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古怪,所以摇着头,没有接过来。 金聪云笑了笑,说:“真是可惜了啊。”他一大口就将茶水给喝完了,然后笑着说:“爹不喝,是因为害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只是可惜的是,我没有在茶里下毒。” 金聪云视线放在桌上,金侯爷立马就明白了,害怕的后退了几步,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把解药拿出来。” “给你了,你自己不要的,怪谁啊。哈哈……”金聪云大笑的走到椅子上坐下。 这时侯爷夫人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起来,金侯爷见状赶忙将自己位置前的茶端起来喝了。 看到这一幕,金聪云忍不住大笑起来,说:“我就随便说一说,你还真信了啊。” 其实饭菜没有问题,要不然他和侯爷夫人也会中招的,不过金侯爷喝的那杯茶可是有大问题的了。 “你……噗……”金侯爷话还没说完,就急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孽障……” “孽障……真是奇怪的字眼啊,明明是自己要去喝那杯茶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来指责我。” 金聪云恶狠狠的盯着他,质问道:“放弃我,抛弃我,我都可以原谅,谁家你是我爹呢,但是想把我们赶出金家,那是不可能的,这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金侯爷瞪大了双眼,歪坐在椅子上,生气的说:“你这个孽障,我的家产,你一分也拿不到。” 他在柴房和金聪云见面后,就已经跟彩琴说清楚了,还特地在钱庄给她留了一大笔钱,就算自己真的遇到不测了,彩琴靠着这笔钱也能把孩子养大,给他金家延续香火。 “可惜的是,你没这个机会了。”金聪云看着金侯爷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死去。 虽说这人是他爹,在这之前两人还是关系很亲密的父子,可是金聪云看着他死了都不闭眼的样子,只有嫌弃,没有一点难过。 “儿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侯爷夫人担忧的问。 “放心吧,就算是仵作也查不出来的。”毕竟是从太医那里拿来的药,怎么可能会被仵作给查出来呢,最后只能被判定为急火攻心死亡的。 金聪云见人凉透了,这才大声的叫着:“爹……你是怎么了,爹……来人叫大夫,快点叫大夫过来。” 下人吓得不行,有人去找大夫,有人则是进来帮忙。 这么大的阵仗,彩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招来人帮她传信出去,等人走后,她把金侯爷给她的东西用钱袋子装好,然后系在脖子处,冬日里穿的衣服多,将钱袋子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其他的都可以被拿走,唯独这个不可以。 不多时就听见前厅传来了吵闹和哭泣声,彩琴皱着眉一脸紧张的看向门口,她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又是谁会先到,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自保了。 彩琴死死的捏着被子,浑身都紧张起来,她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慢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没有办安全的离开了。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金聪云和侯爷夫人走了进来,只见两人都一脸阴笑着。 金聪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说:“没想到才几天没见,我爹就把你养的这么好啊。”他走上前,将被子给掀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笑着说:“你这运气还真是好啊,这就怀上了,可惜了啊……怀上了,不一定就能生下啊。” 彩琴看着他这么无礼,生气的质问着:“就算你不认我这个长辈,但是你作为一个男子,随便进入女子的房间,还对我这般无礼,你难道就不怕老爷问罪与你吗?” “还有你,老爷已经把你关起来了,你为何还能出来,索幸我的孩子没事,要不然定然去官府告你个谋害之罪。” 彩琴看着两人气的不行,拉过了被子将自己盖好,指着门,说:“现在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就让人去请老爷来了。” “哼……”金聪云嘲笑的看着她,说:“就你,除了我爹外,整个府里谁会听你的,再说了,现在爹已经不在了,更不会有人站在你那边了,你可以死心了。” “你什么意思?”彩琴很是害怕的看着他,难不成自己猜的是真的。 “什么意思?”侯爷夫人走过去,掐着她的下巴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现在他人不在了,你能指望谁,还敢这么豪横的同我说话。虽然看起来不起眼,这皮肤倒是不错啊,也不知道男人喜不喜欢你这种的。” “放开我。”彩琴打开她的手,就算自己是妾室,也轮不到她来教训自己。 “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是趁老爷还没回来的时候,赶紧离开,要不然……” 侯爷夫人生气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得意的笑着说:“要不然怎么样啊,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你还想找他撑腰,我看你痴人说梦话呢。” “我让你狂……” 侯爷夫人抓着彩琴的胳膊将人拖到地上,然后拉着人就往外走。 彩琴痛苦的护着肚子,可是她的身体还没好全,也不敢做大浮动的动作,所以只能放弃挣扎。 侯爷夫人将人拖到院子里,让她跪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一个贱人还妄想欺负到我头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她说完话后,就让下人准酷刑的工具。 彩琴看着被拿过来的的工具,心里害怕的不行,她着急的说:“老爷把家产全部都给我了,你们要是放过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哈哈……你觉得我会傻到会信你的话吗?”侯爷夫人痛恨的看着她,拿起一边烧红的铁块就要往彩琴的脸上印。 金聪云一边抓住侯爷夫人的手,看向彩琴问:“那老头把什么交给你了。” “房契地契,库房的钥匙,还有账簿。”彩琴说。 “哼……”金聪云崩溃大笑着,为了一个才娶进门的人,竟然给了她这么多,凭什么? 凭什么,这人什么都能得到,他却要被老头赶出家门。 “哈哈……好啊……真是太好了……”金聪云生气的将彩琴踢倒在地,拿起旁边的一桶冰水从她头顶上灌下去。 老头不是要保她吗?那自己就偏偏不如意他的愿,他要把她活活折磨死。金聪云夺过侯爷夫人手上的铁块。 “乱用私刑,金公子好大的胆子啊。”谢匀及时抓住了金聪云的手,笑着说:“若不是我赶来的及时,今夜是不是就错过了好戏了。” “谢匀……哈哈……”金聪云生气的一把将铁块扔到一边,恶狠狠的盯着他,问:“这可是我侯府,你凭什么闯进来” 金聪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得意的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好啊……真是厉害啊,我看着肚子里的杂种也应该不是我爹的吧。” 谢匀没有理会他疯子一般的言论,将彩琴扶起来,让手下拿了披风过来给她穿上。 谢匀看着金聪云,笑着说:“我奉皇上的手谕特地来调查你的事,白天的时候已经和金侯爷说过了,只是……没想到有人尽是猪狗都不如,竟然为了一点钱财就谋害自己的亲爹,这样的渣滓,根本就不配为人。” “你……”金聪云生气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知道。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金聪云看向彩琴大骂道:“贱人,欺骗我爹侵占我金家家产还不够,还要和外人合谋诬陷我,表面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上是个恶毒无比的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金聪云气愤的走过去,朝着彩琴动起手来,谢匀大笑着让手下将人保护好。 侯爷夫人也觉得不对劲,他们还没对外宣称金侯爷过世,这谢匀就赶了过来,肯定是有人告密了,府里的下人是不是有不对的,她不清楚,但是这个贱人肯定有问题。 “谢匀,我告诉你,侯爷把府里的家产都给了这个贱人,你把她带走调查就行了,也是她为了钱财害死侯爷的,你快把她抓走,治她的罪,砍她的头……”侯爷夫人越说越兴奋。 谢匀好奇的看着她,有没有问题,他会查清楚,用不着外人多管闲事,再说了,自己是来调查金聪云的事情,侯府的钱财,只是顺带处理的。 彩琴被谢匀的手下保护着,她紧张的说:“我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上交,只愿大人给我一条活路。” “你敢……”金聪云瞪大了双眼看向彩琴,这个家还轮不到这个贱人做决定。 谢匀笑着说:“是吗?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一个妾室,就算是有了侯爷的孩子,这侯府的家产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有字据还有地契房契……这些都可以给你。”彩琴着急的说。 “贱人,给我闭嘴。” 金聪云生气的大叫着,他对谢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演戏,为了得到我金家的钱财,当真是无耻至极。” “哈哈……你要是这么想也行,毕竟,只要能让你受到惩罚,就算你说,她是我指使来的,我都认,可是……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第15章 (不可活1 谢匀嘲笑着,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怎么样,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谢匀示意让手下带彩琴去拿东西。 金聪云气的不行,可是他又没办法,他虽然有个未来侯爷继承人的身份,但是现在谢匀是奉命行事,自己就算是能和谢匀作对,也不敢藐视皇权。 侯爷夫人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很是担心,但是她不记得,他们和这人有过节啊。 “谢匀,我侯府从来没得罪过谢家,为何你这般逼迫我们。” “没有得罪过。”谢匀无语大笑,说:“你当真是被关在院子里的无知妇孺。” 侯爷夫人气的不行,说:“别以为你爹是朝堂命官,你拿着皇上的手谕就可以如此放肆。” 谢匀摇摇头,说:“不是放肆是实话实说罢了。” “玉晴,是我夫人,你们当初发出去的话,污蔑的也是我。” “什么?”侯爷夫人震惊不已,怎么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件事。“儿啊,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光如此,他为了掩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还打算强抢玉晴和我儿子,只可惜,他是个废物,没抢成,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惦记你这侯府吗?” 谢匀嘲笑的看着侯府,这座侯府最值钱的也就是钱财了,人是一文不值。 “怎么会?”侯爷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金聪云,他一脸沉默的样子,让侯爷夫人感到了不对劲,本来还以为是皇上过河拆桥,没想到,都是他们自找的,偌大的侯府就这样被他们给败了。 彩琴和谢匀的手下走了出来,那手下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彩琴对谢匀说:“地契房契账簿都在这里了,还有钥匙。”将串着绳子的钥匙也递了过去。 谢匀打开盒子,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地契,上面的铺子田地什么的,数量都对的上。“行,带回去好好保管。” “钥匙……” 谢匀伸手去拿钥匙的时候,彩琴收回了手,说:“大人答应要给我一条活路的。” “你说想要什么,我向皇上给你讨过来。” 彩琴笑着说:“老爷已经去了,我就算在这侯府也没有依靠了,所以想请大人帮忙,让我和老爷和离,日后路归路桥归桥,他们金家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确定?”谢匀看着她的肚子,这可是金侯爷千求万求得来的孩子,难道她就不怕金侯爷半夜来问罪吗? “我已经决定了。” “行。你们两个照顾她,顺便给她找个住的地方。” 谢匀将彩琴安排好了后,看向金聪云,说:“你的事情,我们可是得废些功夫好好谈谈了。” 金聪云知道谢匀是来报仇的,若是自己落在他的手里,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看向一边的侯爷夫人,他抓着人就往屋里跑,然后将门给锁上了。 谢匀好笑的看着这一幕,这是让他瓮中捉鳖吗? 谢匀示意手下将屋子包围起来,自己则是大步的走了过去,可是才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火烧了起来,没一会大火就蔓延出来了,谢匀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情况,他可不认为就金聪云那个废物敢做这样的事情。 “公子,火势太大了,我们靠近不了。”手下一个个的都远离了百步远,看着屋子火光越来越大。 “将周围都撒上水,避免烧到旁边的屋子。”虽然这个院子偏僻,但是这么大的火势万一引起其他房屋着火,那这府里的钱财都会有损失的。 听到谢匀的话后,大家都纷纷去抬水,做阻隔了。 大火连烧了两个时辰,才慢慢熄灭了,可是现在火场的温度还很高,他们还不能进去查探,只是他们也不能松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金聪云藏在哪里,就等着他们离开的时候逃走呢。 晚上的时间已经耗费了很多,等天大亮后,火场的温度已经降了,谢匀安排人过去仔细的查找着,除了火场除了一具尸体外,找不到其他的尸体了,而且因为大火把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也不知道这是金聪云还是谁,谢匀让人把尸体抬走去做检查了。 不过,在谢匀看来,这人肯定不是金聪云,毕竟他自私又贪生,肯定不会轻易自杀的。 等人来回报后,谢匀气出笑声了,仵作竟然说死者是男子,还真是可笑啊。 “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就算心里再怎么怀疑,在怎么不信,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大家带着疲惫的身体继续下去。 回到家后,谢匀梳洗过后,忽悠匆匆的赶去了皇宫,把事情都一一和白新舟说明了。 白新舟听到了,也不免疑惑:“你是不是认为那尸体不是金聪云。” “草民只是一个感觉,虽然说感觉做不得数,但是我不认为金聪云能有这样的勇气。” 白新舟也跟着点点头,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谢匀调查他多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有根据的。 “那行,你时刻留意着。”白新舟将一封信递过去,说:“这是和离书,她一个妾室要和离很简单。” 谢匀拿了信后,就去找彩琴了,因为已经从金府出来,再加上有谢匀的人保护着,彩琴倒是很安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等彩琴出来,才发现谢匀已经在等着了。 谢匀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出来的人问:“休息好了?” “既然这样,就把剩下的事情给处理好吧。”谢匀将和离书给她。 彩琴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上面的内容,这确实是她要的东西。彩琴将和离书收好,拿出钥匙,笑着说:“这个……” 谢匀接过了钥匙,不明所以的看着彩琴。 彩琴不知所措的问:“大人可还有事?”彩琴见他没有说话,没有多问,微微施礼后,就转身离开。 “等一下。”谢匀把人叫住,说:“虽然交待给你的事情,你没完成,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我的要求,当初答应给你的东西也该给了。” 谢匀说完,让手下把东西拿过来,彩琴见他没提,还以为他是忘了,想着既然他忘了,自己就没有必要提这件事了,毕竟她什么都没做。 “这,大人,我什么都……” “我只看结果,过程怎么样,我不在乎。”谢匀的态度强硬,彩琴没有办法拒绝,只好接受了。 “谢大人。”彩琴将东西拿在手里,点头道谢。 谢匀看着她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让人盯紧点就行了。 这才短短几日谢匀就把事情解决了,白长舟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你为什么就不去考个状元呢,再不济考个武状元也行。”白长舟很是嫌弃,整天待在家里。 谢匀笑着说:“怎么,你羡慕啊,可是投胎这事,你羡慕不来的。” 白长舟翻了一个白眼,他有什么好羡慕的,只是觉得可惜了。若是三哥身边多些有用的人才,那他也就不用时不时的被三哥叫去做事了。 “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你就不用操心了。” 有什么好操心的。 白长舟说:“你的事,我才不会操心呢。说吧,今天来是要做什么的。” 谢匀笑着问:“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老大和小二被你吓的不行,你难道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记的有这件事了。”白长舟歪着头想了想,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啊,他们被你吓的哭了好长时间,嗓子都快哑了,你居然说不记得了。”谢匀瞪着他。 白长舟立马笑着说:“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是有错,你想怎么办?” 谢匀看着他欠打的样子,气的不行,只是今天不是个好时辰,只能暂时的放他一马了。“道歉总是要有赔礼的,礼在哪里?” 白长舟皱了眉,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跟他要东西的吗?白长舟无奈,让下人去库房取了东西。 待下人将东西拿过来后,谢匀仔细的看了看,是他库房里没有的,这才满意的把东西收好,然后朝白长舟告别离开了。 白长舟摸着下巴,笑了笑,还真是来要东西的啊。真是没想到,这人娶妻后,竟然变成了这副性子了。 金聪云乔装打扮去了玉颖王府后,在房间待了整整两日都没出门。 玉颖王自然是听说了金侯府的事情,还以为这人是一时间没有想开,现在颓废了。 而金聪云则是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若是金侯爷,那还好说,毕竟你不仁我不义,可是侯爷夫人可是全心全意的对他啊,他竟然魔怔了,下了这样的死手。 那一瞬间,他仿佛不是他了,脑子里竟然冒出这样可怕的想法,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侯爷夫人已经倒在地上了,他害怕的走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那人躺在地上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一不做二不休,他将侯爷夫人伪装成自己,然后将房间点着,自己则躲藏在早就挖好的地窖里,从天黑等到天黑,确定谢匀的人都离开了,这才打开地窖的门逃了出来。 可笑的是,他明明有着大好的前程,可现在却都被毁了。 谢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已经搭上了玉颖王的船,他就不得不用玉颖王的力量让谢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金聪云仅剩的一点良知,随着侯爷夫人的去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看着镜子中的人,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等着吧,你的报仇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金聪云将自己从头到脚用黑布包起来了,现在还不是让别人知道的时候。 金聪云去书房找玉颖王,准备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玉颖王看到他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就连脑袋就被罩在帽子里,忍不住皱眉问:“就算是丧期,这样的打扮是不是也太过了。” “王爷,我现在不适合露面。再说了,这样的装扮,谁都认不出,更加方便我为王爷办事。”金聪云笑着说。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玉颖王还是觉得黑色不好,感觉很不吉利,让他明天换一个其他的颜色过来,省的自己天天看心烦。 金聪云点头说好,其实这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至于是哪种颜色,他倒是没有在意。 “王爷,属下有一计,不知道是否可行,特来同王爷说。” “行,你说吧。”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玉颖王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王爷……” 谢匀附在玉颖王的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玉颖王听完皱了皱眉,虽然是个好借口,但他可没狠毒到这个地步。“方法虽好,但是本王觉得这样不妥。” “也是,毕竟不该把凌将军算计进去。”金聪云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是没到那个时候罢了,他倒是不担心,只是王爷现在想的很美,到时候做起来,希望会更利落吧。 “至于你说的先发制人,本王倒是觉得不错,就算不能给抢食狗定罪,也能让他在百官面前留下个烂名声,让皇上也不敢维护他,长此以往的话……哈哈……” 玉颖王大笑,他会一步步的把对方推入死地。 “不错,王爷,属下就是这个意思。” 玉颖王拍着他的肩膀说:“本王知道你家突逢变故,肯定是伤心不已,还想着要不要让你多休养几日,如此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感谢王爷的厚爱。”金聪云跪在地上,说:“他们的离世,让属下难过不已,可是逝者已去,生者要活啊,我若是一直纠结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做做事,为王爷分忧,更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本王明白了,等到成功的那一天,本王定会好好的封赏你的。”玉颖王将他扶起来,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在乎,只要现在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做事就好。 第14章 不可活2 白长舟还在王府陪着余沉沉悠闲的玩闹着,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不过就算知道也没关系,他相信只要三哥相信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玉颖王将奏折准备好,在侍卫的掩护下走进了皇宫。 白新舟看着大臣低着头的样子,就知道今日的早朝也只能上到这里了,他正准备让宫人退朝的时候,玉颖王伸出官服走了进来。 只见他步子稳健,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大步跨过门槛走到中央,对着白新舟跪了下去,说:“吾皇万岁……臣冒死前来,是有大事上报,还请皇上明察。” 白新舟见他没有谨遵自己的要求,心里很是不高兴,脸色立马变的难看了,可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大殿,就证明这宫里还有他的人。 白新舟深吸了一口气,,说:“先说你来做什么吧。” “皇上,臣要说的都写在奏折里面了,还请皇上过目。”玉颖王恭敬的地上折子,一边的宫人手脚快速的接过来,呈给白新舟。 白新舟翻看折子,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微皱,都这个时候了,还用这些招数吗? “大胆……”白新舟拍着龙椅,大声斥责:“朕记得同你说过,这种事可以不可再,可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怎么找,还真是王爷当的太舒服了。” 大臣见白新舟如此动怒吓的不行,一个个的用眼神小心的打探着对方,可是除了皇上和玉颖王,谁能知道其中的情况呢。 “皇上如此震怒,究竟是因为这折子上的事情,还是因为那人是永安王。”玉颖王看着他嘲笑的问。 “放肆,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白新舟怒目而视,可是对玉颖王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大事成了,他哪还会在乎这点小事呢。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皇上不是最清楚吗?” 玉颖王笑着说:“大臣们上的折子,皇上都会安排人去调查,为何到我这里,不做调查,就一口咬定本王是在犯蠢,难道为国为民就是在犯蠢,为大吴除去毒害就是在犯蠢,如果是这样,那我确实是比不过皇上和各位大臣。” 白新舟冷笑着,看向他说:“话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朕不吃你这套,谁是忠臣,谁在为大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看在眼睛更记在心中,且会因为你几句挑唆就误信而害了忠臣。” 大臣们对白新舟的话很是感动,毕竟在朝中为官,肯定有几个意见不和的对手,万一因为气愤参上一本,但是皇上又偏信偏疑,那不就是无妄之灾了吗? 现在皇上说了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是一个看的长远的君主,不会因为臣子的一时气愤,而冤枉了好官。 “哈哈……”玉颖王站起来,整理着自己有些微微凌乱的衣服,悠闲的说:“也是,毕竟永安王是和皇上从小一起长的的弟弟,感情自然是不一样。” “自己人肯定是要袒护的,可是这私情和大义是要分开的皇上。” “若是因为一己私情,毁了大吴的百年江山,你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 玉颖王一早就想好了,如果白拓仍旧站在抢食狗那边为他说话,他是不介意拉更多的人下水。 白新舟没想到这人无耻到这个份上,竟然敢做出煽动朝臣的事情。 大臣当中,有几个人已经被玉颖王给说动了,开始和四周的同僚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为官是为了保家卫国,为百姓伸张正义。若因为此事导致国破家散,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现在只不过是让皇上调查一番,如果调查出没有问题,那自然是好的,若是调查出有问题,他们也可以提前把危险的苗头给掐灭,以防后患啊。 “皇上,臣同意玉颖王的话。”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白新舟看着殿上跪着的十几个大臣,心里气愤的不行,将折子扔在地上,生气的笑着说:“好,你们一个个都是朕的好官啊,若今日朕不同意,你们是不是就长跪不起了。” “皇上,不可犯众怒啊,臣恳请皇上彻查。”玉颖王心里得意着,既然有这么多大臣要求,他更不能什么都不做。 “若是皇上不同意,我等就长跪不起。” 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可没想到要长跪不起的啊,毕竟他们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服软的,他们的身体都在那摆着,若是长跪不起,他们可吃不消啊。 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个时候反悔,岂不是自打嘴巴。 他们只能点着头,说:“还请皇上彻查,如若不然,我等长跪不起。” “哈哈……行……你们继续跪着吧,其他人退朝。”白新舟生气的离开了,想让他就范,门都没有。 其他大臣看他们就像看傻瓜一样,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两个人对不对付不知道,但是就从玉颖王在背地里调查永安王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而且皇家子嗣的争夺,他们这些朝臣怎么能参与其中呢,一个不小心命都没了,唉……一点为官的基本法则都不懂,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到现在的。 杜丞相摸着发白的胡子说:“这王爷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你还想着他做什么啊?”旁边的人摇着头,说:“你家孙女不是嫁到玉颖王府去了,这要是王爷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可是会跟着受牵连啊。” “放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担心。”杜丞相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对方提醒,只是苦了他的孙女嫁给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了。 “我说你啊,平日里不是很喜欢这个孙女的吗?怎么到关键时候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啊。”另一个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问道。 “我说你们啊,有时间担心我孙女,还不如担心你们的孙女呢,明年开春就要举办选秀了,若是没提前定好亲,这选秀名单上肯定有她们啊。”杜丞相笑着说。 “你这老头啊,坏的很啊。”两人气呼呼的看着他,明明是好心提醒啊,为什么却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丝感谢的话来。 杜丞相虽然面上是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却是纠结难过的,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被先皇下旨赐给玉颖王做王妃,若是对平常人家来说,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对杜丞相来说,则像是被他给牵连了。 先皇生前有想过换太子的念头,是他们力排众议,才让先皇断了念头的,若是当初先皇执意要废白长舟,扶玉颖王上位,那他就会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成为玉颖王的助力。 不过,好在最后先皇打消了念头,他的名声也得以保住,可是唯一遗憾的是,思雨还是嫁给玉颖王了。 “爹,你可回来了。”杜思雨的娘亲,杜夫人见杜丞相回来了,着急的过来。 “这是怎么了?”杜丞相见她着急的样子,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不是家里,是……”杜夫人贴在杜丞相耳边小声的说:“小霜带信回来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爹你去看看吧。” 杜丞相皱着眉,明明让她好好守着思雨的,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行,我去看看。” 杜夫人点点头,把杜丞相带去了书房。小霜在书房等了好久,还以为今天会见不到老太爷呢。 杜丞相刚走进书房,就见小霜走过来,跪在他面前,哭着说:“老太爷,你可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可是思雨在王府受欺负了。”杜丞相担心的将人拉起来,在他看来只有思雨受委屈,两人在王府没人照应,才会这样。 “老太爷,王府的下人虽然对我们不热情,但好在还懂得尊卑之分,我和小姐没有受欺负。”小霜擦着委屈的眼泪说。 “那就好啊……你回来是……”杜丞相仔细的看了她一番,除了有些消瘦外,精神足,应该没有说谎话。 “王府好可怕……老太爷能不能把我和小姐带回来……”小霜小心的问着。 “先皇赐婚,谁敢违背啊。”杜丞相一脸无奈,如果可以,当初就做了,哪还能等到现在啊。 “可是王府真的好可怕,小姐说,如果行差踏错,命都可能没了……”小霜边说边把藏在衣服里的信拿了出来。 杜丞相摸着还有些温度的信,很是疑惑,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把信藏得这么深。他颤抖着把信封打开,上面的字迹是思雨的,信的内容前面是思雨对他和杜夫人的关心和思念,后面写的则是王府和玉颖王的事情。 因为信只有两张,所以杜思雨都是用极简短的话,把自己的猜想和小霜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杜丞相越看眉头皱着越紧,玉颖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霜啊,把你对小姐说得事,和王府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 小霜点点头,把知道的都一一说明了,就连永安王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毕竟她和小姐现在能靠的就只有老太爷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敢隐瞒。 杜丞相心疼了流下了眼泪,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宝贝孙女就遇上了这么多的事情,明明在家里还是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姑娘,这会却变成了一个为了他的名声,处处防备的大人了。 “陆雯啊,你去库房多拿些银票和珠宝让小霜带回去。” “爹,你这是做什么?”杜夫人不懂,不是她不愿意给,只是这小霜一个丫头带这么多的东西走在路上不安全啊。 杜丞相笑了笑,说:“她既然能出来,那思雨为何不能出来,若是说王府里有人监视着她们,那小霜应该也不能出来,可是她现在不光出来了,还能待这么长的时间没被发现,肯定有古怪。” 小霜见杜丞相这么说,害怕的着急解释着,说:“我是偷跑出来的,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背叛小姐。” “若我没有猜错,小霜来肯定是人跟踪了,那人既然敢放你出来,就是为了打探你和思雨。让你带银票和珠宝回去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为了让你和思雨过的舒服一些。” 杜丞相笑着摸着她的头说:“没有怀疑你,等会走的时候,避开你来的路,银票和珠宝都分开藏好,神态要自然,别别人看出马脚来,记住你只是回府里抱怨的,其他什么都不说,知道吗?” 小霜点点头,她会做好的。 其实小姐让她回杜府本就存着不让她再回王府的心思,可是她没有办法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姐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她肯定是要想办法回去的,现在好了,老太爷给了自己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小霜把东西都藏好后,告别杜夫人就从后门出去了,回去的路上她避开了之前来的路线,在路上行走的时候也表现的很正常,和之前回杜府时紧张的神色很不一样。 这些变化,自然引起了在暗处跟踪人的怀疑。 小霜看着四周都没有人,然后将藏在缸里的绳子拿出来,准备用绳子进去的时候,那跟踪人出现在小霜的面前。 小霜吓的不行,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绳子,害怕的问:“你想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 只见那人上前两步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晕,然后扛着人,一个翻越就进了王府。 金聪云看着昏迷的人,笑着说:“把她给我弄醒。” 接着一盆冰冷的水倒了过去,小霜被激灵的冻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让自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是面前除了一个绿袍人,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小霜吓的往后退缩了几步。 “你去杜府做什么?”金聪云低下身子好奇的问。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霜大声的说。 “为什么?”金聪云拿起一边的铁块,往水里一放,顿时水被蒸发冒出白烟。 “或许你想试试这个。” 第14章 不可活3 “啊……我不要……我不要……”小霜倒不是在意自己好不好看,毕竟她是个丫鬟,只要小姐不嫌弃她,她可以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可是她怕疼,非常非常怕。 若是对她用刑,她不能保证自己什么话都不说的。毕竟这就是人性,在生死病痛面前,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怕……哈哈……怕就对了。”金聪云将铁块放在火里烧的通红,看着红红的铁块,他满意极了,拿起铁块就朝小霜的脸上烫过去。 “啊啊……放了我……求求你……” “啊……” 一阵痛苦的声响,让小霜愣住了,这声音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而且她也没感觉到哪里疼。 “好一对忠心的主仆啊。”金聪云看着用手抵挡住他铁块的人,笑着说:“你要是再不放手,你这手可就废了。” 小霜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的,直接把杜思雨的手掰开,只见手心处的肉已经被烫熟了,有些地方还有发黑的迹象,周围也烫的皮炸开了。 “小姐……小姐……快叫大夫,快叫大夫,求你了……”小霜着急的朝金聪云哭喊着。 金聪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真是麻烦,然后转向一边说:“去找大夫来。”若不是这女人是王爷的王妃,他才不会管这人死活呢。 “不劳烦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我的人自然也是由我处理。”杜思雨在小霜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拉着人就要走。 金聪云笑着走到前面拦住她们的去路,说:“我怀疑,这丫头与外人谋划想要对付王爷,所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你怀疑……哼……”杜思雨瞪着他,说:“一个小小的门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借着要饭的名头在府里蹭吃蹭喝,你一个乞丐,有什么资格来教我做事。你配吗?” “你……”金聪云气的不行,他怎么就变成乞丐了,京中哪位大人家不养门客的,从没听说这样的人,会被说成是乞丐。 “伶牙俐齿,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你有这一面呢?” 金聪云上下打量着她说:“虽然脾气差,但是脸蛋和身材都不错,也不知道你是用你的脾气来吸引王爷的好奇,还是用你的身材和脸蛋来勾引王爷呢,哈哈……” “你……无耻,竟然对小姐说出这样的话,等王爷回来,定要在王爷面前告你的状。”小霜气的不行,可是她们都是女子,无法和这人硬拼的。 “告状……我虽然在府中待的时日短,但也知道,王爷从不去她那,我想问,你要怎么告状啊。”金聪云嫌弃的看着她们说。 “你……”小霜委屈的不行。 “就算这样,我也是先皇下旨亲封的王妃,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也配说我,以下犯上,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杜思雨说完,用了十足的力气,在金聪云脸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疤痕,说:“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什么叫尊卑。” “小姐……”小霜担心的拉着她的衣服,她们这么做,万一被这人报复了怎么办。 “把路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杜思雨冷冷的看着他。 金聪云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没想到看似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在意的废物,竟然敢这么对他。就算是先皇封的王妃又怎么样,王爷不在乎,王府里的下人都不待见,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金聪云生气的推开小霜,一把将杜思雨拉到桌前对着人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杜思雨用力的挣扎着,但是她的挣扎没有让金聪云放开,反倒是更让他兴奋起来。 “小姐……你快放开小姐……你放开……”小霜着急的走过来,用力的扒拉着金聪云的手,可是奈何金聪云跟发了疯似的,力气大的很,任凭小霜怎么都没办法把人从杜思雨身上弄开。 “呜呜……坏蛋,快放手啊……” 小霜拿起一边的长板凳砸在金聪云的背上,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敢这么做,金聪云瞪大了双眼看向小霜,然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扔到一边。 “咳咳……”小霜狠狠的跌在地上,嘴里吐出了血迹,可是双眼却死死盯着前方,她的小姐,怎么能被这种人糟蹋呢。 金聪云冷笑着,一个两个的还真是有情有义啊,既然这样,那他肯定是一个都不放过了。 金聪云阴冷的朝杜思雨走过去,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女人,还敢跟自己叫板。金聪云紧紧的抓着杜思雨的手,准备继续施毒手。 这时,有人带了大夫过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走过去拦住金聪云说:“金大人,这可是王妃。” 金聪云看了一眼他,眼里露出不屑,可是有人在,他也不能把人赶出去,真是晦气。 “哼,算你走远了。”金聪云放开人,走到一边坐下。 那人示意大夫赶紧过去看看,可是才走到桌旁,大夫就被这场面吓到了,这分明是故意的啊,这手可能都要废了。 “姑娘,老夫是大夫,你把手……” “让我离开,要不然我是不会让大夫医治的。”杜思雨看着金聪云,这样无耻的人,她不愿意和他待在同一个屋子下。 “你有要求的资格吗?”金聪云冷笑着,说:“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要不然……” “小姐……”小霜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杜思雨的身边,两人互相扶持着。 杜思雨很是心疼,脸色也很难看,说:“除去王妃的头衔,我可是杜丞相的孙女,你敢这么对我,我爷爷可是不会放过你的,虽然他老人家看着和气,但是能在官场这么多年,还升上丞相的位置,你觉得他会不会有仇必报呢?” 金聪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她还在威胁自己,难不成她以为,杜丞相能现在过来救他,亦或者一定能知道跟他有关吗? “金大人,王妃的事情应该由王爷,您不可……” 金聪云转头看向他,吓的那人把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必要怕她,她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 “这位爷,这手再不治,可能就废了啊。”大夫担心的说。 “没想到啊,会有这么多人为你求情。”金聪云邪气的笑了笑,说:“走吧……” 小霜扶着杜思雨小心的绕开金聪云,走了出去,大夫也提着药箱跟了出去。 “金大人,属下有发现。”那人将掉落在角落的珠子拿出来,说:“或许这丫头回杜府就是为了这个。” 金聪云把珠子拿在手里,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是一条好珠子,价值不菲,就算是当掉也能当不少银子,可是,他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这人回杜府就为了拿这些。 “大夫,你快给小姐看看。”小霜将杜思雨扶到床上,给大夫搬了凳子,让他好好给小姐看病。 “好……不过,你这伤好像也挺严重的……”大夫看着她嘴角有血印,衣服上有血迹,不用说肯定也是受伤了。 “我不急,先给小姐看吧。” 大夫点点头,事有轻重缓急,然后就给杜思雨看起手来。 手心的肉都被烫坏了,大夫拿出剪刀和匕首,一层层的刮掉和剪断漆黑的死肉,虽说是死肉,但是在处理的过程中,还是让杜思雨疼痛不已。 “小姐,你咬着吧。”小霜拿了手帕出来,就怕小姐受不了咬着自己了。 大夫看她疼的发抖的样子,心疼的说:“咬着吧,后面还会有更疼的。” 杜思雨点点头,让小霜把手帕叠好拿过来,一塞进嘴里,她不由自主的就给咬上了,可就算如此,该有的疼痛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消散一些。 将黑肉去除,将血迹擦干净后,大夫让小霜拿了冰水过来,慢慢的擦拭伤口的四周,可能有了冰水的缓和,杜思雨瞬间觉得不那么疼了。 等到上药的时候,又是一个折磨的过程,那大夫撒的是温和的药粉,止血生肌用的,可是在温和的药粉,撒在伤口上,都疼痛无比,更何况还是这么深的伤口呢。 “大夫,你怎么不包扎呢?”小霜觉得很奇怪,这药都上了,纱布为什么不用上。 大夫摇摇头说:“这不能包扎……” “你看着手,少了这么一大块肉,若是现在包扎,无法看到伤口的变化,导致伤口愈合的时候,全部都挤在一起恢复,手掌无法摊开,这只手还怎么用啊。” 小霜还不知道有这样的情况。“可是,这手……” “放心,老夫每隔两三日便过来看看,若是愈合的有问题,老夫会做处理的。”只能期待愈合的状态好了,要不然他就只能手动帮忙愈合了。 “行了,我给你也看看。”大夫走到一边让小霜坐过来,能说话能喘气到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就怕有什么伤在内里的问题。 一番诊治下来,身体倒是不错,就是被摔狠了,身上淤青重。 “这个你拿着,每天涂抹一遍就行,这两个药方,左边的是你自己喝,右边两张是给这位姑娘的,一个是口服一个是手敷,不过只敷周围,伤口处是用专门的药,千万记住了。”大夫仔细的叮嘱着。 小霜点点头,把两张药方宝贝的放到怀里。 大夫看到她这样,也知道这小姑娘是真的把自己的话记下了,然后对着两人又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小姐……”小霜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都是她不好,没有注意到被人跟踪了,要不然小姐也不用为了自己受这样的痛。 “别哭,我现在这样,可没办法哄你啊。”杜思雨笑着说,虽然她看起来很是狼狈,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给打湿了,可是小霜还是觉得小姐好看,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好,我不哭……”话说得好听,可是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哈哈……有趣啊,没想到,为了对付我都用上这招了。”白长舟乐的不行,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能过的太安生了。 “看你这样子,你是有主意了。”谢匀说。 “主意没有,计谋倒是有一个,他既然如此做,那我就陪他玩玩好了。”白长舟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想怎么才能找出他的罪证呢,没想到现在他却主动送上门了,这大好的机会,他肯定要把握住。 “行,你心里有计较就行,有需要就说一声。”谢匀把话带到,至于长舟怎么做,就看他了,毕竟皇上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闲话就对长舟做什么。 “放心吧,到时候肯定不会客气的。” 白长舟有了主意后,他去找沉沉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带着月落去了皇宫,而这个时候玉颖王和那些大臣已经在大殿中跪了好久了。 其中有几个人支撑不住,借着跪的方式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可是即使如此双腿双脚还是疼的不行。 “王爷,您说我们这么做,皇上会心软吗?” 长跪不起,比的就是谁先心软低头。 玉颖王笑着说:“放心吧,大家都是朝中的重臣老臣,皇上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臣子的性命开玩笑的,现在不过是在赌谁先低头罢了。” “王爷所言极是,只是我等年岁摆在这,跪了这么久,身体快吃不消了。” 玉颖王看着一个个都快面如死灰的大臣,心里嫌弃的不行,就才两个时辰,就累成这样了吗? “也是,本王见几位大人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这是一场持久战,养精蓄锐很重要。” 众人听了玉颖王的话后,视线环顾了四周,大殿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个时候放松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一个就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三个,紧接着大家都开始豪放的坐在地上,大口呼着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身体舒服了,嘴上又闲不住了。 后面有声音小声的谈论了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前面的人也跟着加入了讨论。一时间,大殿就跟集市似的,热闹的不行,不过一个讨论的是生活,一个讨论的是一个人的生死。 第14章 不可活4 白新舟在外面听的很是气愤,一连好几次都想推开门进去,就算不对这几人做些什么,也要把他们骂的抬不起头,但是白长舟却制止了他,让他继续听下去。 “不是臣大胆妄言,只是这永安王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王爷,就算是皇子,哪有不为国为民的,反倒是享受着皇子身份所带来的权力和财富。” “唉……奈何皇上太过偏爱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反倒是不好多说啊。” “玉颖王可就不同了,为了大吴,竟然做到如此,哪怕是可能会让皇上不高兴,可依然在为大吴鞠躬尽瘁,我等佩服啊。” “是啊,就冲王爷这副胸怀,我愿意跟随王爷做事。” 玉颖王笑着说:“大家厚爱了,只是本王身居王爷之位,享受着王爷之位带来的一切,就得要扛起相应的责任,为大吴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长舟笑了笑,看着白新舟说:“三哥,里面有个王爷说,要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现在是什么感想啊。” 白新舟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啊,他们都这么说了,你就不想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自己为他头疼到现在,他倒好,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怎么成亲后,人没变成熟,反倒是越来越幼稚了。 “继续听啊,反正不急。” 白新舟表示很无奈,自己和他来这里,难道不是解决问题的吗?这样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偷听的意义是什么呢? 白长舟越听越是觉得有趣,为了攀上玉颖王,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啊,那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若是当时登上皇位的是玉颖王那可就不一样了。 “听说,先皇之前还动过另立太子的念头呢” “真的……” 众人都转头盯着他,要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是有那么点的风声,但是他们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那位大人点点头,说:“连夜招了好几位重臣进书房谈话,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众人心里嘀咕起来,若是这样说,当时太子和玉颖王都有可能会成为皇上,一时间众人的视线放在玉颖王的身上,不知道是因为马屁拍多了,有了滤镜,还是眼睛模糊看不真确,他们有一瞬间想着,若是玉颖王登上皇位或许也不错。 玉颖王自然是感觉到他们的视线,然后皱着眉头说:“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是少说,太子……皇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他生母是皇后,又是从小接受的君主教育,他继位是理所应当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感觉怪怪的,那几位大臣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之前说闲话的大人一脸不认同的说:“皇上之位,是有能者居之啊,能者,安稳天下,顾虑百姓,保江山保社稷,护佑大吴千秋万世啊。”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说:“说的对,说的好。” 玉颖王勾着嘴角笑了笑,果然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到这里了,只要有更多的人不满,他就不相信,白拓还不为所动。 “柯大人说的极是,王爷的能力不输皇上,若是当初重新立太子的念头没有被打消,那今日这位置上……”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玉颖王,当初最受宠的就是玉颖王,那立太子的人选不用说,肯定是玉颖王了,只是遗憾啊。 “那晚先皇突发疾病,所以……” “没错,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所谓的打消另立太子的念头。” 众人尽是一惊,皇家秘事被他们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玉颖王见他们这样,赶紧安抚说:“各位大人,别担忧,这里只有我们,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将这事情烂在肚子里,那自然……” “王爷,怎可如此啊。”一直在明里暗里推波助澜的柯大人不乐意了。 “要知道,若是先皇……呜呜……” 玉颖王一把捂住他的嘴,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说了,皇上对本王也不薄,本王已经很知足了,只是不能为大吴分忧解难,本王还是心有不甘啊。” 有时候谎话说多了,就连自己都会被骗进去,而玉颖王更加如此。 如果明事理,为国为民的好皇子,只能被封为王爷,实在是遗憾啊,是大吴的遗憾啊。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难过和遗憾,只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无权多做干涉了。 “三哥,没想到,这朝堂之中,还有不服你的人啊。”白长舟冷笑着说,若他还是之前的脾气,这些人保证活不过一个时辰。 “不服又怎么了,只配在背后议论罢了。”白新舟毫不在意,反正大吴有的是人才,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人的扶持。 “既然这样,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白长舟笑着说:“不是想查吗,放手让他们去查,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你确定吗?”白新舟倒是不担心查出什么来,只是,这事一旦开始,就不那么好结束,再加上长舟那么紧张余沉沉,怎么会让外人去打扰她呢。 三哥,你只需让他们去查我就行了,至于王府可不能让他们随意进出的。” 白新舟无奈的笑了,他就说嘛,长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啊。 “行,我会交代下去的,只是这事按你说来的,可行吗?” “行不行另说,毕竟都欺负到眼前了,哪有不还手的。”白长舟冷笑着。 白新舟摇摇头,罢了,随他去吧,只要不闹出大事来,怎么着都行。 “难得来一趟,一起去看看你的侄子,这些日子他又长大了些。” “好啊,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开始认人了,我倒是想让他第一个记住我。” 白新舟瞪了他一眼,说:“我这个做爹的都没有被先记住,哪里能先记住你啊,我可跟说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做好一辈子不准见他的准备。” “不是啊,三哥,你也太小气了。”白长舟无奈的说:“你要是让我一辈子不进宫,那我倒是愿意,可是这大侄子,我怎么能不见呢。” “谁叫你口无遮拦,就该罚你。” 白长舟叹着气,这有了孩子的人都这副德性吗?不过好在,他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两人去了常韵处,常太傅和常韵正在和小太子玩耍,四周站着多位宫人在旁守着。 常太傅扶着小家伙,笑着说:“瞧他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看来带他出来还做对了。这手脚有劲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以后肯定是个不省心的。” “参见皇上……” 两人走了进来,守着的宫人立马行礼,白新舟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毕竟现在是家人团聚的时候,下人围着不合适。 “长舟……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常韵给两人倒着茶。 白长舟走过来,看着和常太傅一起玩闹的孩子,说:“这不是想来看看我大侄子吗?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自从满月后,每天都吃的很多,变重了,脸也长开了。”常韵笑着说,她生了个儿子,别说自己的地位,就是白新舟的皇位都能坐的更稳了。 “我可跟你说了,这小子重的很,你要是想抱起来,可得给我小心些,要不然仔细你的皮。”白新舟凶狠狠的看着白长舟,要是他敢把孩子弄的哪里不舒服了,他会当场教训,绝不留情面。 “皇上……”常韵拉着白新舟的手,都是自家人,长舟肯定会注意分寸的。 “他啊……越活越回去了,原以为他成亲后,能变得稳重些,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这是一副什么样。”白新舟有点恨铁不成钢。 “哪会,明明是你自己想多了。”常韵笑着说,她倒是觉得长舟这样就挺好的。 “长舟,你别管他,就在这里抱着,让他双脚能站到床上。”常太傅把白长舟叫过来,然后教他怎么抱孩子。 白长舟学着常太傅,双手插进孩子的腋下,轻轻用劲,让孩子依靠自己的力量,小幅度的在床上走来走去,虽然还没到学走路的地步,但是向前栽去的走路方式还挺有趣的。 只不过孩子小,体力跟不上,再加上常太傅已经陪他玩了一会,所以到白长舟手上才走一两步,就开始耍赖,不愿意使劲了。 “这是怎么了?”白长舟将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看向常太傅,问:“是不是太小了,还不能折腾啊。” “长舟,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折腾,那可是他的太子啊。白新舟生气的看向他。 “孩子小精力不济很正常,让他睡一觉就好了。”常太傅说完,把孩子抱起来,掀开被子,将孩子手脚并拢的放进被子里了,然后吗,慢慢的摇着小床,只一会孩子就睡着了。 白长舟看着,觉得很神奇,这么小的家伙能长高长壮,成为一个像三哥一样的人,很不可思议啊。 白长舟和几人聊了一会,时辰不早了,因为担心沉沉,白长舟拒绝了晚饭的邀请,直接回王府了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白长舟穿戴好自己的官服,余沉沉觉得很是奇怪,平日里上朝就跟要他命似的,为何今天这么积极呢。 虽然白长舟回来的时候,也跟她说了明日要上早朝的事情,但是余沉沉只当是和之前一样,可是现在却让她怀疑这里有什么阴谋。 “长舟,你今日怎么一副很期待的样子。”余沉沉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今日是有好事。”白长舟整理好官服后,对着余沉沉笑着说:“等我回来,仔细同你说。” 余沉沉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朝堂之上,是几个傻子在自掘坟墓。 白新舟扶着脑袋,他是真的很头疼啊,看来昨天玉颖王的洗脑真的很成功啊。 白长舟冰冷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吓人了。“皇上已经同意,几位大人为何一直纠缠不休。” “难不成是想要未审先定罪,本王怎么不知道大吴有这条律法啊。” “事实证据已经摆在眼前,王爷哪里来的未审先定罪啊。” “玉颖王爷的奏折里写的清清楚楚,这难道还不够吗?” 傻子之所以是傻子,并不是他们不懂,而是他们自以为很懂,自以为很聪明,其实不过是掉进了别人挖的陷阱里了。 “王爷……应该叫你五皇子,王爷竟然上奏折要求查你,就证明是有真凭实据的,你还是早些认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白长舟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昨天一直在引诱其他人的柯大人,只可惜这些人对自己的了解,应该都是停留在传闻里面吧。 白长舟冷笑着,要是自己真的做什么了,这些人怕是吓的要尿了吧。 “柯……大人,我记得你可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可是在朝中那一边都不站的,为何今日却为了一本不知真假的奏折,赌上自己的前途。” “下官……”柯大人被噎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招贤走了出来,对白长舟行礼,说:“是下官没有管教好,还请王爷恕罪,这次调查,请皇上准许下官参与,好让下官还王爷一个清白公道。” 白长舟勾了嘴角,这句话说得还像样。“皇上,你看可行。” 白新舟点点头,说:“可以,不过为了以示公平,除了大理寺卿之外,朕还准备往刑部的人参与一起调查。” 刑部和大理寺一向不对付,所以大家对此也没有异议,只是这调查的人,由谁来担任,倒是个问题。 一时间大家都讨论起来,虽然刑部管理的案件都是大案,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不好确定人选。 “行了,别吵了。”白新舟大声的说:“让刑部侍郎和大理寺一起调查。” 钟庆梅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自己的事,一时间愣住了。 白新舟见没有人应话,疑惑的问:“刑部侍郎……今日没上朝吗?” 经过身边的人提醒后,他才醒了过来,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跪在前面说:“臣接旨。” 第14章 不可活5 钟庆梅疑惑是正常的,之前皇上大刀阔斧的把六部的人都换了一遍,尤其是他们刑部,高大人直接从尚书位置拉下来,原以为这尚书之位应该是自己的了,可是谁知道,一个运气好的陈御史被抬了上去。 他虽然官位也不低,只是这打劫也太大了,不过好在,这陈大人坐上尚书之位,对他还是和和气气,自己也就没放在心上,只盼着就这样平静的到他告老还乡的时候。 所以在皇上任命他做事的时,他才会愣住了,按理说,如此重要的事情,应该交给陈大人,现在却交给自己,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了,那朕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以五日为限,除了永安王府不得随意进出之外,其他的地方任你们调查,务必要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若不然,一干涉事人等,革职抄家流放砍头,你们自己看着办。” 白新舟说完就让宫人喊退朝,自己则是怒气的转身离开。 白长舟见人离开了,也不再做表面功夫了,对着那几个嫌弃的人,嗤笑着说:“皇上已经给你们调查的机会了,可得要好好把握,要不然,死的会是谁,大家心里有数。” 杜丞相几个老臣,虽然听不得白长舟说这样的话,但是也觉得他说得没错,毕竟举报皇子调查皇子,在大吴几百年的历史中,着还是头一次,这些人啊,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领了旨意,只能跟在白长舟的身后,虽然明面上说是调查,可是私底下是什么情况,钟庆梅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白长舟带着人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既然皇上让你们好好调查,本王自然会配合的,只不过你们也应该听到了,永安王府可是不能随意进出的,若是真有要是,让人通知一声便是,若是被本王发现,没有经过本王的同意就闯了进来,那可就别怪本王不留情了。” 钟庆梅被吓的不知所措,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要去王府搜查的吧。 大理寺卿低头说:“下官记下了。”他可以说是永安王这边的,当然是要把王爷的话记在心里。 “怎么?钟大人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吗?”白长舟转过头看向钟庆梅,只见他吓得跪在地上,说:“下官知道了。” “光知道可不行啊,钟大人还是多向沈大人学学吧。”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大理寺卿恭敬的目送白长舟离开后,才把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说:“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就不可以随意下跪,对皇上王爷恭敬自然是不错,但不可没有了自己的志气。” “沈大人说得是,下官惭愧啊。” 钟庆梅只觉得羞愧,竟然被一个比他官位小的人指教了一番。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要从哪里着手调查吧。” 虽然皇上已经将奏折给他们了,只是这些都是文字,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张口就来的诬陷,要想理清头绪很难,再说了,皇上只给了五日,每一刻都弥足珍贵啊。 “好,我们去……” 白长舟回来后,先去换了身舒适干净的衣服,然后去找沉沉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沉沉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兴趣的和李太医学起医术来。 “王妃很是聪慧,一点就通。”李太医很是满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本就有接触过,自己教的东西,她都能很快学进去。 “谢谢。”余沉沉笑了笑,毕竟这些她早就记在心里了,现在李太医再教,只不过是从头又学了一遍,根本就不难。 只是,因为实际动手很少,没有经验,又没人教她,所以她才没有在医馆挂诊,万一没有诊对病况,让患者出事,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只是可惜了……”李太医摇着头,这么好的苗子,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让他发现,要不然,在自己的教导下,如今的她早就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大夫了。 “可惜什么啊?” 白长舟不满的走进来,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说:“每天给你这么多的时间还不够,现在还没走,是故意想打扰我和沉沉相处的时间吗?” 李太医头疼,在这王府里,他最嫌弃的就是王爷了,虽说一天给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教王妃医术,可是每次都没到时间,他就出现来赶自己走。 唉……不过看在他给自己送了一副新刀,还准许自己不用通报就可以进王府的份上,他不与纠缠就是了。 “时间不早了,下官也该告退了。”李太医看向白长舟笑着说:“打扰了王爷,下官明日再来。”李太医说完就离开了。 白长舟皱着眉,越想越不对劲,看向沉沉说:“你说他刚刚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是不是故意在刺激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余沉沉看他没事找事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沉沉……我受伤了……” 白长舟见闹到靠在她的肩头,说:“他在挑衅我,我的心受伤了,需要沉沉的安慰。” 余沉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要怎么安慰?” “哎呀,心疼,你帮我揉揉……”白长舟说着,就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来回揉着。 余沉沉被他的无赖样子给打败了,轻轻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然后把手缩回来,说:“既然是心疼,我就给你治治吧,刚好我从李太医那学了治疗心疼的药方,也可以给你试试。” 白长舟一愣,紧张的看着她问:“沉沉,你是认真的吗?” “真的不能在真了。”余沉沉说完,就拿起一边的针线包,将里面手指长的针拿出来,在白长舟的眼前晃悠着。 白长舟尴尬的笑着说:“哎……好了,我不疼了,看来,沉沉你揉的那两下子很管用啊。” “真的?”余沉沉怀疑的看着他。 “真,真的不能在真了。”白长舟笑着,将针从她手上拿下来,放在一边,这么长的针要是扎进去得有多痛啊,沉沉也太较真了。 唉……他想多得一点关心都不行啊。 “好吧,既然不疼那就好了,下次要是还心疼,再和我说,我给你治。”余沉沉笑着说,她保证给他治的好好的,再也不会疼的那种。 白长舟哪还敢接话啊,就放肆了这么一会,就差点被针扎了。只能插科打诨的和沉沉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在小书房里过的很是惬意,没人打扰,不知不觉中,烛火已经亮了起来。 “这样可行吗?”余沉沉窝在白长舟的怀里,皱了眉头,这玉颖王还真是不安分啊,自己都给他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他还能有精力如此蹦跶啊。 “放心吧,大理寺卿是自己的人,不用担心,再说了,那个刑部侍郎看起来窝窝囊囊的,但若是为了尚书之位,肯定是不敢得罪我的。”白长舟紧紧的抱着人,笑着说。 自己人……怪不得啊,红桃回报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是看在她是永安王妃的份上才答应帮忙的,没想到是自己人啊,这倒是好事啊。 “在想什么啊?”白长舟见她不说话,亲了亲她的头发,好奇的问。 “只是觉得这人很碍眼。”余沉沉说。 “很快,他就打扰不到我们了。”白长舟笑了笑,只要他把收集来的证据都交出去,到时候就算是有先皇的免死金牌也难逃被流放的命运。 “希望如此吧。”余沉沉往他怀里靠了靠,仿佛这样会暖和很多。 天亮后,大理寺卿和钟庆梅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不过因为一晚都没怎么休息,两人神情都奔疲惫,可是,时间紧任务重,他们不敢懈怠,所以两人商量了一番,回家洗漱休息一个时辰后,就去调查奏折上的事情。 白长舟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了做做样子,还是很配合两人,不管问什么,只要不涉及私事的,他都一一回答了,涉及私事的,他都假装没听见,而大理寺卿是他的人,自然是了解白长舟的,所以在钟庆梅准备问第二次的时候,他给打断问其他问题了。 一番询问下来,白长舟倒是很配合的说了很多,可是没一个是能用上的。 “让王爷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请勿怪。”大理寺卿恭敬的说着。 白长舟笑着说:“你们也是领了三哥……皇上的命令不得不做,本王配合,不光是为了让你们尽快查明给本王以证清白,更是不想让两位大人难做。” “王爷极是。” “本王今日已经配合的过来了,那明日,你们是不是也得配合一下啊。”白长舟笑着问。 “这是自然,我和钟大人后日再联系王爷。”大理寺卿笑着回应。 “好……本王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人。”白长舟说完就离开了。 钟庆梅一脸疑惑,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事情说好了,那他算什么啊。 “沈大人,这样好吗?皇上虽说给了五日查询时限,难道我们真的要用到五日才能查询出结果吗?” 按照钟庆梅的想法来,虽然是给了五日,但是能提前调查清楚那是更好了,再说了,万一有查漏的,后面有时间,还可以再仔细推敲一下。 若是硬是拖到五日,那岂不是会被皇上认为能力不足,不足以胜任现在的位置吗? 大理寺卿摇摇头,为官之道,这人理解的还是太片面了。 皇上是谁,天底下最有能力的人,如果有臣子的能力超过皇上,皇上不会忌惮吗? 再说了,皇上给了五日,你三日就调查出来了,下次给你三日,你却调查不出来,你让皇上怎么想,会不会认为你在故意拖延,若是给皇上心里留下了不信任的种子,那等种子一天天长大,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宁愿被皇上挨骂,也不要被皇上猜忌,被骂,证明你还有进步的空间,被猜忌,只能证明你离死期不远了。 只不过,大理寺卿和钟庆梅没有多少交情,他也不会把这事跟他说。 “王爷既然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线索,足够我们好好调查两天了。”大理寺卿将记录整理好,一分为二,说:“这个你去调查,剩下的我来。” 钟庆梅看着手上的记录,心想,这些东西还用的着两天吗?只要有心,半天就够了,再不济一天也行啊。 钟庆梅拿了记录就离开了。大理寺卿摇摇头,这么横冲直撞的,有人愿意给他看才有鬼呢。 大理寺卿则是坐在位置上,慢悠悠的喝着茶,仔细看着上面的记录,这么多的记录,肯定有重要的,和故意混淆视线的。 虽然说,他是永安王的人,但是在调查案件这件事上,他只听从皇上的命令。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钟庆梅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反倒是被为难了很多次。 他很是头疼,明明是奉皇上旨意办事的,可是不管自己去哪里调查,都会被为难一番,询问事情,调查经过,对方也不愿意给帮助。 等钟庆梅回来的时候,看到大理寺卿还在悠闲的坐着喝茶,顿时不乐意了,走过去一把夺了他手里的茶,问:“沈大人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啊,我这出去一上去到处碰鼻子了,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大理寺卿笑着,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倒了茶,笑着说:“正常。”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搞不好会掉脑袋的,他们不愿意配合,于情于理啊。” “这……”钟庆梅陷入沉思了,他想着靠这件事,让皇上对他另眼相看,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大理寺卿拍了拍他的胳膊说:“继续吧,剩的时间不多了。” 钟庆梅看着他悠闲的样子,心里疑惑着,明明两人做的是同一件事,为何他这么悠闲,难不成是心里早有算计了,要不,自己就跟在他身旁,总能知道些一二。 钟庆梅见他又是喝茶又是吃饭的, 也没打扰,随后自己也跟着吃了些。 饭饱后,大理寺卿将记录折好放进袖子里,这才走了出去,钟庆梅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跟了过去。 第14章 不可活6 第一站,他们去了,奏折上说的被白长舟无辜杀害的林士兵家,大理寺卿为了好些问题,对方都如实回答了,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钟庆梅则是在屋子里打量起来,一个小小的士兵,还能留下这么多的银钱,让妻儿过的这么好吗? “不知夫人是做什么营生的,家中的摆设虽不是凡品,但是以林士兵的月银,恐怕也负担不起吧。” 那妇人嫌弃的看了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就是来问话的吗?你们问了,我回答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滚吧。” 大理寺卿一愣,然后赔着笑脸,说:“正好已经问完了,我们这就离开,多谢了。” 大理寺卿说完就拉着钟庆梅离开去了偏僻之处,只见他黑着脸,问:“钟大人,若是有自己的想法大可自行去调查,没必要非跟着我。” “哈哈……沈大人为何这样说,我这不是也想帮忙吗?” 钟庆梅大概是猜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可是他觉得这个问题没问题啊,为什么那妇人要那么反感。 看着大理寺卿生气的脸厚,钟庆梅,笑着说:“是我的错,等会,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了。” 只是现在保证了,后面能做到吗?恐怕钟庆梅自己也不确定吧。 接下来,在大理寺卿询问的时候,钟庆梅还是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问题,导致场面尴尬。 最后实在没办法,大理寺卿只能让他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询问调查。 钟庆梅当然是不乐意了,可是他又没办法,只好逮着对方府里的下人,问个没完没了的。 “钟大人,当真是很惬意啊,我不让你进去,你自己倒是另辟蹊径啊。”大理寺卿一脸黑色的看着前面的人。 钟庆梅朝他笑着摆摆手,等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才让那下人离开,自己则是高兴的走到大理寺卿面前,说:“沈大人,我可以调查出最新的消息出来。” 钟庆梅得意的说着自己记录的内容,大理寺卿冷笑着,这些他也调查出来了,然后将自己的记录递给他看。钟庆梅看完后,都傻眼了,这一模一样的跟拓印没区别啊。 “这……”钟庆梅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线索,却是被欺骗了的。 “走吧,时间不多了。”要是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也就不好调查了。 可是下一个场面的调查,更是令两人觉得不对劲,不管大理寺卿怎么问,对方都在有意无意的将问题全部归咎到永安王残暴的性子上,而且还拿出了许多自己留存起来的证据。 “两位大人,小人这些年来可是受尽苦楚啊,若不是没地方伸冤,也不至于如此啊。”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的他们也要动容了。 大理寺卿僵着脸,笑着说:“好的,这些我们都收下了,定会查清楚的。” 那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若是有需要,小人可以去大堂上指认。” “好好……好……”大理寺卿嫌弃的点点头。 说什么指认,他恐怕连皇宫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他是谁的人,为何要这般对付王爷。 钟庆梅见他把证据什么的都给收好,很是疑惑,问:“这些不都是假的吗,沈大人为何要留着。” “假不假,你我怎么会知道,既然皇上说了要调查,那不管是有用的没用的,都要呈上去,只是奏折上要写清楚就是了。”大理寺卿笑了笑,这天已经黑了,这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余沉沉看着一直待在王府的人,好奇的问:“今天不用出去吗?” “不用,反正昨天已经说好了,今天他们不会来烦我。”白长舟守在她身旁,盯着她。 “这样也行。” 余沉沉很是纳闷,明明作为一个被调查的人,反倒是把调查的人控制的死死的。 “天气不错,我们出去晒太阳吧。”白长舟说着,给她披上了披风,将推椅推到外面。 这个时间里,太阳正是好的时候,也没有风,坐在院子里很是舒服。 而大理寺卿和钟庆梅则是不好过了,从今日早上开始,不管他们怎么去调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永安王,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那这份调查的奏折要是呈上去,被处罚肯定不是永安王一个人。 钟庆梅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大理寺卿笑着摇摇头说:“不急,等后日去找王爷询问一下吧。” 要知道这样的情况,白长舟肯定早就猜到了,至于为什么没说,大概是觉得,口说无凭,让他们自己查到才会相信吧。 钟庆梅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两人约定好了后日的时间就各自回府了。 玉颖王听着手下回报来的消息,气的不行,大骂道:“都是废物,这么点的小事都做不了,还敢跟本王提要求,这么明显,当对方是傻子吗?真是不知道如何子啊官场行走这么多年,难不成全靠那一副猪脑子吗?” “传本王的话过去,若是这次办砸了,本王会亲自招待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是吗?跟他们说,如果是的,不必舍近求远。” 那回报的侍卫吓的不行,领了命立马退出去了。 玉颖王气的不行,去了自己的院子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安排人进来了,他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他转身就往王妃的院落走,可是还没走几步才想起来,这人手受伤了,还在休养中。玉颖王皱着眉,真是晦气,一堆破事挤在一起了。 玉颖王只能在府里随意走动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云燕待的院落了,自从曼青走后,她的院落渐渐的冷清了起来,看来,应该是药起作用了。 玉颖王推开门进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屋子里亮着烛光,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 走到里面,只见一个披散着柔顺长发的女子背对他坐着。 “咳咳……今……夜得空过来看看你……你……啊……” 玉颖王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转身的人给吓到了,这张脸,真的是…… “王爷……您可是许久没来见我了。”云燕笑着看向面前的人,神情妩媚,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我……本王有公事要办。自然……” “公事?”云燕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伸出手,摸着他的脸,笑着问:“那把曼青给弄走,也是公事吗?” “……他会回来的。”玉颖王避开她的视线,不管如何,先把她安抚下来再说,毕竟玉颖王感觉到了下面匕首的冰冷。 “什么时候啊,你可知,我想他想的紧啊。” 云燕拿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着力,玉颖王吓的不行,他当然不怕威胁,不过这个位置实在不好,他不得不顾忌一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几天来,云燕的脸和身上的皮肤出现不同程度的红肿和变化,她猜到了肯定和曼青有关系。 可是,他却把人给弄走了,这么久都没把人找回来,若不是曼青没用处了,那就是故意用曼青对付自己,不管是哪个原因,云燕都不能接受。 “本王保证,肯定会把曼青带过来的,这几日……”玉颖王小心的说着。 “你保证,你拿什么来保证?”云燕发怒的看着他,问:“我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身拜你所赐,若不是你当初非要把我囚禁在王府,我至于被你陷害,只能找曼青吗?现在好了,我的美貌我年轻的身体都没有了,你要怎么赔偿我。” 玉颖王看着她的脸,没发觉有哪里不对,随即陪着笑脸:“本王觉得还是很美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哈哈……美……你知道什么?”云燕一把扯开肩头的衣服,上面的皮肤红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脱皮,她大声的质问着:“你说这叫美,哼哼……那给你,你要不要啊……” 饶是见过很多场面的玉颖王还是被吓到了,只见他着急的抓着云燕的手,问:“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问题,怎么不和本王说呢?” “和你说,你跟我睡吗?”云燕嗤笑的看着他,自从发现自己和他的那些侍卫搞在一起了,非常嫌弃的把她给扔到这里了,现在还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做什么? “本王……”玉颖王当然是不会这么做了,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他怎么还能做出违背伦理之事呢。 不过,他肯定会找太医来医治好她的。 “怎么……不愿意啊,也对,女人嘛,只能王爷你来玩,我来玩就不行,不是吗?” 云燕大笑着说:“你也别说什么,给我找其他的人了,多亏了你啊,我现在除了曼青,谁都要不了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把他交出来。” 云燕说完一刀插进他的腿里,虽然用了十足的力气,但是刀只进去了半指长的距离,可是即使如此,玉颖王也疼的不行,毕竟是从小没磕破一块皮的人,自然是对疼很敏感。 “若是你再不说,这一刀可就要往这里扎进去了。”云燕说完,把刀往里面移了位置。 玉颖王疼的不行,他额头冒着冷汗,哆嗦的说:“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王爷,你这可是在谋害皇亲国戚,别说本王受伤了,就算没受伤,你都难逃一死。” “哈哈……你当我会怕吗?”云燕嘲笑的看着他,说:“我可是孤身一人,死就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是你不同,这么大的王府,这么优越奢侈的生活,你要是死了,岂不是更亏吗?” “成功了,我和曼青在一起,只需一晚,我就能恢复容貌和美丽,不成功,我也不亏,毕竟还拉了一个垫背的,这笔账,我怎么都是赚的。” 玉颖王看着她眼中的狠厉,若是自己不答应,有可能她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他没有把握在侍卫来到之前保护好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无法对她下手。 玉颖王点点头,说:“好,本王答应,明日就给你把曼青带过来。” “识时务很不错,不过,介于你可能会出尔反尔,我还需要一点保证。”云燕割破了自己的手,然后将冒血的手对准玉颖王,让他喝了下去。 “咳咳……本……你……” 玉颖王在云燕的逼迫下喝了好些血进去,云燕这才满意的笑着说:“你喝了我的血,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若是做到了,我会给你解药,若是没做到,那你就自求多福了。” 玉颖王愤恨的看着她,为什么自己要一时心软来看她,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一早就把她送回去,让所有人都把她玩弄一遍。 云燕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后,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说:“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玉颖王看着进去里间的人,他气的不行,扶着桌子挣扎的站了起来,双腿虽然可以走了,可是只要 一动就开始流血,虽然没到很严重的地步,但是这血哗哗的流,再加上玉颖王气的不行,心血上涌,还没走出院门就倒在一边了。 王府里,夜间有侍卫巡逻,只不过巡逻到这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而玉颖王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昏倒在地上一个时辰,腿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太医仔细的检查后,给伤口上了药用绷带好好的包扎好。只是因为在外面昏倒时间太久,玉颖王有点风寒,除了需要养伤外,还得要喝药。 虽然是晚上,但毕竟是王爷出事了,所以王府里的下人都被叫醒了,就连杜思雨那边都听到风声了。 杜思雨现在是伤患,本可以不用管这些的,只是担心,一旦没有及时关注府里的动向,万一哪天丢了命都不知道。 所以她把小霜叫醒,让她偷偷的去打听消息,不管有没有用的都打听来,她会分析,留下有用的消息来作为保全她们的筹码。 第14章 不可活7 刑部大牢里,孟熹微将带来的饭菜从篮子里拿出来,最后拿出放在布垫子底下的药粉包,心疼的说:“为何他们老是针对你啊,这伤口好了又伤,好了又伤,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曼青脸上倒是没有伤,所有的伤都在身体上,可怜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在报复自己。

若是永安王要为她报仇大可一刀了结了自己,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如果说是她,可是她应该没办法在王爷瞒着王爷的情况下,做这种事的。

下人和太医守在屋内,天微亮时,玉颖王才醒过来,他感觉到腿上的疼痛,开口问:“本……咳咳……本王的腿没事吧。”一开口,嗓子就不舒服。

待药擦好后,孟熹微用湿手帕给他擦了手,说:“我特地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

曼青看着桌子上有鱼有青菜,米饭还拌入了玉米,笑了笑,说:“还是你懂我的喜好。”说完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孟熹微看着他吃的尽兴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睛,为什么啊,他们会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难道他们就不配安稳的活着吗?

“相公,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曼青笑着说:“算了,这样……挺好的。”除了没自由,无法见到家人孩子,他能留下一条命,挺好的。

“这哪里好了?”

孟熹微哭着说:“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受这样的折磨。你明明是被陷害的,你把一切都交待了,他们还不放过你,他们好狠的心啊。”

“我这不还活着吗?我们还能见面呢。”

曼青这些话不过是在自己我安慰罢了,如果狱中殴打的久了,会造成手脚坏死,也有可能会伤久不愈患病而死,只是这些他都不敢同她说,就怕她害怕,不愿意等下去。

可是孟熹微哪里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自己每天夜里的孤枕难眠,孩子们向她吵着问‘爹爹在哪?’老夫人时不时派人过来,问‘曼青怎么还不回来’。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回答不了,也没办法给出解决方法。

“我已经在找爹了,我会让他想办法来救你的。”孟熹微说完,收拾好碗筷就离开了。

曼青笑了笑,虽然是个方法,但是他想,可能是做不到了。

太医恭敬的走过来,说:“回王爷,已经没大事了,不过您感染了风寒,还得要好好调理一阵子。”

“行了……咳咳……叫侍卫进来。”

等人进来后,玉颖王让他去刑部大牢打听曼青的事情,看能不能把人给弄出来,虽然他是很反感这人,但是自己都答应了,那就不能不做了。

可是对方打听消息回来后,玉颖王气的不行,他一个堂堂王爷,还指挥不动刑部的人了。

“放肆,我可是王爷,谁敢不听本王的。”

“王爷恕罪,那边说是因为这人是永安王送进来的,他们不敢得罪永安王。”那侍卫吓的跪在地上。

“永安王……哼哼……他是个什么王爷,不过是一条狗,还是一条抢食狗罢了。”玉颖王嫌弃的说,一个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去和刑部尚书说一声,让他把曼青单独关押。”不就是要见曼青吗?人弄不出来,他就把人给送进去。

云燕见玉颖王的侍卫过来,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他想的办法吗?

不过也行,她摸着自己的脸,若是再不尽快见到曼青,她的这张脸恐怕会继续恶化下去。

“行,带路吧。”云燕说完和侍卫一起出去了。

在府里守了好久的小霜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尤其是在看到后院里出来的那个女人后,更是惊讶不已,怎么会?

这么大的消息,她要报告给小姐吗?

万一这事牵连到小姐怎么办呢?

小霜陷入纠结了,她们本来在王府的日子就过的很艰难了,若是这会……

“谁……放开我……”就在小霜陷入沉思的时候,她被一人拖到角落里,待看清楚他的面容后,她疑惑起来问:“怎么是你?”

王爷的侍卫诛九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最好烂在肚子里,就算是王妃也不能说。”

他因为没有调查好楼里的事情,已经被王爷半丢弃了,至于为何还留着,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侍卫签的也是卖身契,再加上他武功是侍卫里最高的,玉颖王想着以后若是有事,让他挡在前面。

小霜感念上一次的事情,对他还算和气,说:“你之前帮过我,我不会对你恶言相向,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和小姐说,我自己做决定,你干涉不了。”小霜说完就准备离开。

那侍卫抓住了她的手,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们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懂吗?”

“我不需要你来说教。”小霜挣开他的手,快速的跑开了。

那侍卫皱着眉,他已经在调查王爷的事情了,只不过失去了去书房守卫的职责,他调查起来很吃力,可是,他相信,再多一点的时间,保证能……

“九哥,你在这里啊,正想找你比划一下呢。”

“什么哥不哥的,都被王爷给赶回后院了,现在的哥应该是我们的十一大哥……”

玉颖王府不光是下人,就连侍卫都是看眼色下菜碟的。

他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同那些人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霜看了看后面,那人没跟上了,自己松了一口气。那人虽然看起来很凶横,但是她感觉是个好人,只不过,相比较而已,她更在意小姐,所以这些事情,她到底要不要和小姐说呢。

回到屋里后,小霜将事情都和杜思雨说了,杜思雨点点头,还是挺佩服那个女人的,这么大胆。

小霜见杜思雨没有继续追问,索性也就没说了,自顾自的忙起来了。只不过心里有事,所以在忙碌中自然出现了偏差。

杜思雨看着小霜的样子,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被王府的人给吓着了。

“小霜……小霜……”

杜思雨连叫好几声,她都没应话,然后走到她身边拍了她的肩膀,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听见。”

“啊……对不起,小姐,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小霜慌乱的擦着桌子说。

杜思雨看了今天被擦了三次的桌子,拿过她手里的抹布扔在桌子上,说:“过来说话吧。”

“小姐,我的活还没做完呢。”其实这只是借口,小霜不敢面对她,因为她心里藏了事情。

“一张桌子让你来回擦,我看就算是到天黑,这活也做不完。”

杜思雨无奈的看着她,问:“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赶紧说。”

“小姐……”小霜紧张的不行,她……要怎么办啊?

“小霜,这个王妃,我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杜思雨看向她。

小霜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她,别这么说,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小霜……快说……”

“小姐,我……”小霜看着杜思雨板着脸的样子,怕的不行,只能将之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怎么会?”杜思雨不可思议的问:“芙蓉公主明明已经被流放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姐,我看的真真的,听说他们要去刑部大牢的,我害怕……”王爷的罪名已经够多了,如果再来一条窝藏罪犯,那她们真的无生存机会了。

杜思雨没有理会她的害怕,她快速的写了一封信,递给小霜说:“尽快送出去。”

小霜拿着信,看着杜思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杜思雨催促着:“别愣着了,快去啊。”

小霜没办法只能将信藏好,跑了出去。

白长舟正闲在家里陪沉沉玩闹,看到门房送来的信,很是头疼,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啊。

余沉沉看他一直没动,然后催促着说:“快去看看,或许是有急事呢?”

白长舟无奈的走过去,说:“就算是有急事,我也不去,这大好的日子,竟然……”

这是杜思雨送来的信,因为也是打听来的消息,只能保证自己听到的是准确的,至于白长舟信不信,她不能确定,所以信上只说是说明了,这个情况,信不信全看白长舟自己了。

余沉沉见他愣在那里,好奇的问:“怎么了,是……大事还是急事?”

白长舟将信放在桌子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这不好说,等我回来再和你说。”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余沉沉盯了放在桌子上的信,良久后,她转动推椅离开了,不去看,就没有好奇心了。

知道永安王来刑部,众人都被吓得不行,一个个畏手畏脚的跟在白长舟身后。

面对突然心血来潮的人,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大牢里现在可是很不对劲啊。

白长舟在刑部大堂和后院转了一圈后,突然觉得很是无聊,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本王就大牢逛逛,顺便看看曼青最近怎么样了,毕竟是谋害王妃的人,本王可不能让他轻易出事啊。”

“这……”

玉颖王前脚才把人送过来,这后脚,永安王就来了,这两个王爷一开始就不对付,尤其是现在更是剑拔弩张的,他们这些人真是难做啊。

“这……”

“曼青啊……这不是在牢里待的时间久了,身体都臭了,王爷要是想见,我们找人去给他洗漱一下,再把人带来,省的一身脏兮兮的,污了王爷的眼。”

“是啊……王爷还请静坐,下官们这就去安排。”

白长舟冷笑着,听着像是在为他着想似的,可是背地里有没有在打主意,谁能知道呢?

“不必了,本王要见的人,就算是一摊烂泥,也不配本王等。”白长舟说完没理会这些谄媚的官员,大步的朝牢里走去。

因为受到玉颖王的吩咐,他们已经将牢里的囚犯集中在一进门的两个牢房里。

白长舟走进来,就看到左右两个牢房被犯人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吵着个不停,剩下的牢房都空荡荡的,白长舟冷笑着,还真是有意思啊。

这么多的牢房不用,偏偏只用这两个,若是说这里没点阴谋,他都不相信。

白长舟往前走着,四周渐渐地安静下来,可是在拐角处,他听见了笑声和撞击声,有过启蒙的人,都知道是在做什么?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青楼了。

白长舟听着声音就觉得恶心,他不想再脏了自己的眼睛,把刑部尚书叫了过来,说:“你去给本王看看,这到底是来坐牢的,还是来享受的。”

刑部尚书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自己也听的面红耳赤,可是王爷的话也不能不听,所以他找了牢头,去里面看两人的情况。

那牢头顶着各种不适,去里面将两人分开了,只是奇怪的是,只要他离开一步,两人就会立马的抱在起来,没办法,他只能在里面守着,让两人没有靠近的机会。

“大人,卑职已经把人控制住了,现在可以进来了。”

刑部尚书愣了一下,只是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笑着说:“王爷,里面可以进了。”

白长舟瞪了他一眼,他都没去看过,怎么就知道能进了。

“嗯……这下官先去看一眼。”行

刑部尚书无奈,只能先进去,这进去不要紧,一看他就傻眼了,牢头一手拦着一个,把自己当成一堵墙,将两人隔绝开来,而且他的眼睛也不敢乱看,只能向上斜视着。

刑部尚书摇摇头,这白花花的都是些什么啊,他闭着眼睛走到一边将被子和衣服给两人披上,然后狠狠的打了死结,确定掉不下来后,这才叫白长舟进去。

可是,即使是被两人这么收拾了,白长舟走进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恶心,他不自觉的拿出手帕捂住鼻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刑部尚书看了,里面讨好的说:“王爷,这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白长舟冷笑着,说:“也是,谅你也不敢把芙蓉公主带进来,还让她和人厮混。”

刑部尚书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的看了看那女的脸,他怎么没发现这人是芙蓉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