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秘主》
楔子 千年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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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相去人间幽幽,足有十万三千六百丈之远,然纵如此遥距,亦不能隔绝天地征伐杀戮。凡俗尘世,人活一世,至多者百载有余,于神界天庭不过数月光景,自对凡夫俗子之死老病生不闻不知。然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人间处神界与九幽之央,凡有战火,皆祸水中引。
往数风云,神界与九幽之争已逾万载纪元,时至今日,终有竟时!
三十三重天上,乃是天之所极,自其而下,乃是修炼渡劫、筑就法身的群帝居所,到处都是一片云山雾海,祥烟庆雾的清丽妙景。神界之上,隐隐掩映着一座座红墙绿柱、画金描彩的辉煌天宫,是为众帝居处,云气冉冉,相间看似切近,实则早逾万丈!
神界一片宁静祥和,到处都是香氛瑞气,霞光潋滟,**神域,绝无妖邪影踪。然而,就在此时,忽自云下传出一声厉啸嘶鸣,跟着一道黑影如电,眨眼间就已冲至神界之上,一看时,才知竟是九幽霸主冥雀犯闯天界神庭。
冥雀翼展足有五百余丈,翔云掠雾,却似一道闪电般在神界上空穿过,口喷百余丈玄色烈焰,将清明祥和的天界烧得到处都如火海一般,熊熊飞焰,滔滔浪滚。冥雀骤至,惊动天界,自有神将来将其伏诛,瞬息之间,自天界四涯接连飞纵处数道祥云来,其急如电,晃眼立至。
冥雀双目凶狠,一见神将前来,立就仰**啸,怒声嘶鸣,将一对山似般巨的黑翅狂拍急振,一阵罡烈无比的狂风夹杂着数百道熊熊黑焰席卷而出,朝四周神将疾去。一众神将,面面相觑,立就将手朝空猛抓,金光闪出,一柄柄枪戟自嗡鸣连声中凝显出来,纷纷抖擞神枪神戟,猛一前挥,将黑焰火涛逼退开去。
这时,中有一神将,长喝一声,戗指骂道:“好不知死的畜生,速速束手就缚,否则莫怪本将引动天雷,将尔形神诛灭,悔不可及!”
冥雀不听还罢,一听火发无边,巨口猛张,就将体内重重黑焰尽数喷涌出来,朝定詈骂之将疾射过去。那名神将乃是守护天界神域之人,岂能容冥雀如此放肆无忌,旋将腰间一块玉牌取在手中,猛地高举,喝道:“吾奉天令,请动天雷,诛灭异类,毁灭轮回!”
一声方毕,就见那名神将手中玉牌化作一道直冲上霄的莹亮玉华,昊天中央一处,突然聚起雷云如山,高巨巍峨,眨眼间就已形成一座数百丈方圆的雷池。轰隆一声惊天巨响,雷池中央疾驰飚射下一道纯青色的天雷来,七八百丈指长,垂空如瀑,倒似银河,滚天而下。
冥雀怒目鹰视,狠狠瞪着从天而降的雷潮,不畏反昂,口喷烈焰,朝天垂降的雷潮**上去。天雷轰隆震震,倾泻猛倒,瞬间即与黑焰对撞在一处,立就僵持一处,烈焰飞卷,雷纵电横,雷潮积威势盛,黑焰渐渐不支,终是尽将黑焰吞没,朝着冥雀裹将过去。冥雀体躯庞大,却也顷刻之间就被雷潮团团缠住,一朵朵小则数十丈,大则数百丈的雷花**开来,冥雀难以禁受,不禁哀声嚎鸣。
这时,请降天雷的神将见冥雀锐气顿消,威势全扫,不禁得意盎然,重新抖擞威势道:“无知蠢兽,擅敢犯上天界,今本将承天旨意,诛尔形魂,夺灭轮回,天刑之律,巍巍如山。”说完,就要施法现出诛神铡刀来,却闻一道轻柔儒雅的中年男子之音传至,浩浩荡荡,洋洋盈耳。
那名神将乃是修炼而得上升天界之果,修为浑厚,神识超然,谛听来者声音来迹,却是察无一果,心下暗自大震道:“本将神力当属神将鳌首,就算是天宫神帝,也断无察觉不出声音修为之理,可是此人传声入耳,修为非凡,却查识不辨,来者绝非易与之辈。”
一念方罢,就见三十三重天上云开雾散,祥光如电,一阵钧天广乐悠悠扬扬的飘荡而出,香花瑞雾,仙风涌荡处,冉冉降下一尊千丈之阔的金莲神座。遥观金莲神座之上,有一白袍老者,相貌清奇,面如婴肌,发挽道髻,寂然端坐,双目微阖,实则帝识早已遍布寰宇之内。
金莲神座徐徐降下,遥停诸位神将头顶,那名请动天雷的神将满心惶恐,忙即跪道:“末将罗明参见无相古帝。”
金莲神座上,那名老者正是历经三千六百五十六劫,每劫三万五千六百载终得无相帝果的无相古帝。天风拂处,一道玉音纶旨落降下来:“尔等听命,现有九幽妖孽来犯,速退千丈去,以免无端殃及,毁坏果位。”
罗明身为神将,守卫神域,乃是职责所当,又闻有九幽妖孽来犯,不由怒火滚滚道:“罗明既居镇护神界大将军之职,自当抵御外敌,以保神界无虞。”
无相古帝语气平淡温和,仿佛一池永不波动的寂波,见这罗明倒有几分忠于职守,精钢勇猛之意,遂加几分旌奖之意道:“罗明,你忠心可表,日月可鉴,乃是神界之福。不过,此次所来九幽妖魔乃是大能之人,你区区修为,怕是终堕轮回,还是听了本帝号令,避开是好!”
无相古帝一语才讫,罗明高拱双手,慨然有辞道:“罗明纵然拼却果位不要,也要尽退来敌,古帝可命其他神将暂避,以防来敌趁乱攻虚。”
无相古帝不以强命,遂道:“罗明,你去颁布本
帝神令,命众神将各镇天位,不得**,严防来敌乘虚攻进。”话音才落,罗明已是洪声道:“古帝有命,各位神将立归本处天界,严阵以待,如有妖邪趁机窜进,
第一章 天院未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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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尘,你若不是刑神殿少主,蒙受庇翼,你以为能进入这牧野天院参加院试吗?今日如是,三年后亦复如是,牧野天院择天选之子,不过是看在你父亲刑吾的面上,才允许你这修为不成的弱者来年参加入院比斗。否则,依你禀赋,纵是炼上一辈子,也决计是无法晋入牧野天院的。”
啊的一声惨叫,刑尘再次自心神不宁的回忆中醒来,环绕周身不朽的莹白色元气也一尽散去,如烟而逝。元气大震下,刑尘周身元脉均有轻重不等的伤痛,不过与心头所衔之耻来比,无关痛痒。汗透重衣,门庭上挂满了细汗,深沉如波的眼瞳里倒映着一张眉目如画,冰冷艳绝的面容。
“洛青城,惜败之耻,必教你偿于三年后。”一间光明如昼,宝气蒸腾,霞光滟滟的斗室里,刑尘蹙着眉头,口中恨恨道。
每逢凝实元气,尽力要突破这久攻不下的漱谷境六品的时候,数月前在牧野天院中的一场入院比试总会突然窜进脑海,扰乱神识,余惊绕心,经久不绝。那场比试中对手正是牧野天院的负名天骄洛青城,今次院试,在她手下饮恨败北,怎教刑尘不恨,竟也成了一块纠缠心头的痼疾,万难攻治。
摄动气海之内其薄如纸的淡淡元气,刑尘重又澄心息虑,摒除杂念,重新盘坐好,朝身前摆着的一卷满载蝌蚪篆字的古书上望去,心中叹道:“这金龙祖玄诀极为深奥玄隐,我元气低弱,根本无法修炼此等上乘**,也不知道父亲赐我此诀究竟出于何种用意!”
空空如也的脑袋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就抛除绮念尘思,六识归位,神魄内敛,按着金龙祖玄诀上所载修炼秘窍自修炼去了。星目微阖,神识寂定,元气巡游于周身的九处元脉之中,宛如一层晶莹光润的脂玉紧贴在血脉之间,透着隐隐宝气,元气运转一周天后,却是渐显异象。
元气周游体脉之间时,刑尘神识微动下,依着金龙祖玄诀上神诀运炼开去时,自体内低低传出一声清越雄沉的龙吟之声来,一连七记方止。整间斗室内都轻微的回荡着,许久方散。
真龙七吟,刑尘神识清朗,自是知道这是修炼金龙祖玄诀入境后方才会显现出来的异象。未尝稍有松懈,刑尘意念守中,聚精敛神,想要一战而克,摄住心神,暗暗依诀默炼,终是见了效果。
刑尘单掌提处,手掐一诀,灵光飞聚,急如星火,一道淡金色玄奥**飞旋而出,停浮掌上。那头绕身盘空的金龙立时攒动起身子,飞入金光之内,凝成一头具体而微的金甲真龙来。
金甲真龙化作一道巍巍黄芒,绕如飞虹,这头丈许般长,鳞甲峥然的金龙缠护刑尘身外,低低吟啸,不容逼视。
刑尘微微睁目,星光电射,若带喜色的望着手中所聚金龙祖玄气中怡然遨游的金光真龙,叹了一声道:“终于炼成了金龙祖玄气,突破了金龙祖玄诀的第一重境界,总算没有虚耗时光。”
神识微弛,手中阵光连同金龙一齐消于无形,整间房中斗恢复了常态,宝气若华,亮如白昼。这才发现,在刑尘正端坐在一方八卦紫玉台上,身前安着一方玄魄石,身后则是一块碗口般大的蟠龙纹玉珏,左右摆着深具灵性的螭首玉如意,皆有不俗的灵气,可增大幅进功行修为。
奈何在这一样一座已是等同于寻常门派之积的宝器法阵下,刑尘也不过是勉勉强强的才炼到了金龙祖玄诀的第一层,而形同桎梏的漱
第二章 紫魂灵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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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神武城外尘烟大起,远远而来密如潮水的黑影,时而可以听到异兽低吼,汇成洪雷之声,隐隐有地动山摇之感。
城头上,刑吾头戴紫金冠,身着金甲红袍,足蹬精钢战靴,腰间别着一柄剐龙神刀,藏锋鞘中,望去威风凛凛,英武绝伦。十年来,每逢长子刑战临危受命,率军出征或凯旋班师之时,刑吾都会披坚执锐,顶盔掼甲,以示庄重。
刑尘立在一旁,满眼热切的等候着大哥回城。里许之外,风烟高百丈,沙走石飞,轰隆隆的一阵晃震中,走出一支刀鲜甲亮,旌旗蔽日,军容严整的万众劲师来,声势煌煌,直若天兵神将降凡。
走在前头的一部是为先锋营,胯下坐骑皆是大荒异兽,躯体庞大,通身披甲,上坐御兽甲士,手横偃月刀,正催兽前进。紧随在后的是为劲师主体,皆着青铜铠甲,悬刀横槊,或骑或步。后头一部同样是为异兽锐骑,一方变起仓促,可首尾变幻,从容应对。
异兽军队咆哮而至,万众之军,尽揽眼底,刑吾虎躯几次颤抖,眼底几次欲滴出泪来,从来征夫马革裹,一腔碧血绕心府。每一次统军出征,刑吾都不知道刑战能否全回,可是他并没有选择,只有将刑战一次次送上疆场,殄灭异族,护城国无虞。
三军浩浩荡荡走至城前,自军队行列里分开一条阔有丈许的长衢,一道雄浑刚烈的狮吼响处,走出一头高有丈许,金睛三首的异种狻猊来,披戴银龙甲,上坐一威武轩昂的青年男子,正是在外征杀年余的刑战。
刑战驾出狻猊,立定三军之前,朝城上父亲抱拳慨声道:“孩儿刑战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父恕罪。孩儿受命出征,尽歼蛮族三万余级,凯歌回旋,正请示下。”
刑吾手把剐龙神刀,高举左臂,喝命道:“开放城门,迎刑神殿勇士归回。传我令下,神武城大宴三日,夜不闭户,宰羊担酒,犒赏三军。”
言毕,神武城城门大开,刑战上了金目狻猊,催将开去,率了三军将士进了城内。
刑吾与刑尘回到大殿上相候,过不多时刑战已是换了一身元色常服,腰悬一柄玄铁利剑走进,朝上拜道:“孩儿刑战,拜见父亲。”
刑吾笑着命起,遽令下首设座,刑战谢受了。这时,刑尘走了过来,朝刑战施了一礼道:“大哥远征在外,经年累月,今日总算是回城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刑战眉目俊挺,丰神超然,见是刑尘,爽朗一笑道:“二弟,这些日子在城中可曾努力修炼没有?大哥人虽远在疆边,可是心中始终惦念着你,怎么样,这次可进了牧野天院?”
刑尘脸上一阵落寞的灰败之色,满带着怨气道:“大哥,这回又要教你失望了,我又是败了,没能通过入院比试,而且还败在同一个人手上。”
“洛青城?”刑战试探着问道。
刑尘点头应了。
刑战皱起眉来道:“自三年前,洛青城进入牧野天院修炼之后,就一直听人说她禀赋高强,修为连续突破,仅仅破瓜之年就已突破到了玉府境五品,确实极有天分。二弟,不是大哥与你说宽心话,败在她手上,你并不冤枉。”
刑尘不以为然,极口辩解:“大哥,你是不知,若是仅仅败于她手,我也就没有怨言。可是,她洛青城仗着天赋高强,**精绝,就心存轻我之意,言我不过仗着父势,才可让牧野天
第三章 灵蛟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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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神殿,演武场。
“赵新元,孙动你们俩来。”一圈巨大的黑石铺就的演武场上,刑战身着元色常服,赤裸着上半身,站在场地中央,手指着道。
刑战统领刑神殿兵卒军士,掌元帅之职,向来言出法随,军令如山。这一声令下,有两名龙骧虎步,虎背熊腰的心腹亲信走进,朝刑战打躬施礼,刑战依礼回敬。
刑战须眉如戟,肌肉虬结,相貌堂堂,生得极是英武不凡,两道阔阔刀眉平添数分果决英豪之气,双手背后,周身自然而然的笼罩上一层濛濛淡金光芒。赵新元,孙动,也是军中佼佼者,一身修为亦颇不俗,在军中累下赫赫战功,是刑战的左膀右臂,颇为倚重。
赵新元与孙动齐齐站着,面色从容,神色镇定,略觑了片刻,即各各展开浑身解数攻向刑战。赵新元左足顿处,浑身透体而发出一股幽幽绿芒,却似一道闪电般急急攻向刑战左侧要位,右掌暴捏成拳,呼呼带风,使得却是一门神**手的**。这套**最重力道刚猛,丝毫不假阴取之力,全以自身意气催发拳劲,出手便无回缩之理,惯有震山裂石,降妖伏**之能。
赵新元神**手一拳轰至,其速已极,几是眨眼而至。而与此同时,立在刑战右侧身位的孙动,足尖微蹬,身化长虹,飞纵如电,瞬间欺至刑战右侧左近。一抬腿处,一道淡淡碧光如电旋绕而出,荧荧发亮,使的正是七劫腿的绝技。
拳脚交至,眨眼之间就可将刑战打成重伤,震断经脉。可是,就在赵新元的拳和孙动的脚行将击中刑战之时,突然闪起一道亮晶晶,金巍巍的光芒,绕着刑战周身向天冲射而上,绕身如电,一阵吟啸声中,轰的一身化成三条丈许般长的金色真龙,瞬间回击向赵新元和孙动。
轰的一声惊天震鸣声里,赵新元与孙动各被一条丈长金龙冲撞得震飞出去,胸口如遭山撞,闷哼一声,气脉已是有些紊乱失调。刑战并无下辣手,否则以他现今所修金龙祖玄气所化金龙,足以重伤二人。
刑战收住了金龙祖玄气,阖目再睁时,精芒如电,威势更添。赵新元与孙动从地上挣扎而起,手捂着胸口走至刑战身畔,齐声道:“大公子所修金龙祖玄气又有精进,劲发如涛涛江河,无有断绝,我等兄弟拜服。”
刑战道:“这金龙祖玄诀是我刑族一门威力强横霸道的**,修至巅峰时可将所修金龙祖玄气凝出九头金龙来,九龙齐现,举世无敌。这部**深奥,我参修了数年也不过是凝化出区区三头金龙而已,想要悟炼出九龙之境,只怕尚需时日以待。”
赵新元和孙动不置一词,只是点首称善。这门**乃是刑族秘传家数,威力自不必多说,横扫千军如卷席,只是这门**自被刑族先圣创出时,也仅惟有一人修炼出九头金龙的超凡境界来,可见当中的艰难程度,实不啻逾越天堑。
这时,刑尘走上演武场来,刑尘入目一观,就已察觉出刑尘元气大涨,已有漱谷境六品,笑着道:‘“二弟,你突破至漱谷境六品了,可喜可贺啊!”
刑尘脸上露出憨笑来,道:“还是多亏大哥带回来的紫魂灵晶,从中获益实巨,不过短短坐炼一日,就已晋入了形同桎梏的漱谷境六品,总还是要对大哥说声谢谢的。”
刑战朗声笑回道:“都是自家兄弟,做大哥的就该多多照料弟弟,这有什么需要道谢的,把手足情都弄疏生了。”
刑尘道:“是,大哥。”
刑战穿上了衣衫,走上前去,一手搭在刑尘肩头上,道:“二弟,这三年里你就专心修炼即可,那洛青城既如此相轻,那你就更要让她好好看看咱们刑族男儿的本色。”
刑尘心中衔耻积恨,洛青城轻蔑睥睨的目光始终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似以刻烙在心魂之中,无法去除。听了大哥刑战的一番话后,刑尘心中斗志更盛,一种源于本欲的渴望在心中熊熊燃起,他要成为这片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者,屹立众生之上,身怀逆天之能,却不稍逆。
刑尘点头道:“大哥说得是,刑尘一定努力修炼,争取三年后一定进入牧野天院,堕一堕那洛青城的威风。”
刑战道:“刑尘,明日我会率冥剑卫前去灵蛟潭擒杀一头百年道行的双头碧鳞蛟。这双头碧鳞蛟依据灵蛟潭天险作恶多端,时常吞食行旅之人,如今罪积如山,正是它大限之期将至,父亲命我将其捕杀,安抚一方百姓,你愿不愿去。”
刑尘惊道:“大哥,双头碧鳞蛟可是天生地养,修行百年的灵兽,且深通灵性,往往到了百年地步时,大都牵扯一方气运,杀之恐不吉。”
刑战不以为意道:“二弟,你都哪儿听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言论,可别怪做大哥的说你,这些话要是旁人说的,为我听去,先行杖责三十再说。二弟,天下灵兽,自洪荒伊始起,煌煌千万年,其数早不可胜纪,不过各据一方,繁殖生息而已。不过,其中为祸者即为凶兽,暴戾残毒,擅杀生灵,若不除之,无异养痈为患。况我刑神殿承天脉,接地气,千年昌盛,无如今日,又岂是杀了一头双头碧鳞蛟就可动摇的,简直是笑话。”
刑尘被大哥刑战训斥得
不敢则声,静静的立着听着,过了些时,刑战心情稍平后才带着歉意道:“二弟,别怪大哥话重,许是在军中待得久了,说话行事都过于严苛了些。不过,这样动
第四章 双头碧鳞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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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战着一身玄纹轻盔皮甲,腰系紫金狮蛮带,足踩飞云履,正立在十六位冥剑卫阵列之前。回首一见,刑尘禹禹而来,笑着迎下,口中颇是自豪语气道:“刑族男儿,顶天立地,为天地所不能,二弟,看来大哥昨日说的话你是听进去了。”
刑尘认真一点首,回道:“大哥金玉之言,醒我神魂,刑尘自当以大哥为模楷典范,怀见贤思齐之志,在旁参**。”
刑战满面堆喜,即回身朝十六名冥剑卫道:“今日,我二弟同众出发灵蛟潭,一路上小心卫护,若有一丝差池,尔等项上人头难保。”
十六名冥剑卫同声共发,响震天半,直若一道焦雷炸响,刑战命人牵来坐骑三首狻猊。神殿前,一道辽阔雄沉的兽吼传至,三首狻猊已是牵至,这三首狻猊乃是洪荒异兽,有两百余年道行,而且随刑战常年征战,更显神骏威武,鼻中不时喷出大团白烟来。
刑战接过丝缰,纵身上了狻猊,坐跨背上,伸过手来道:“二弟,来,咱们共乘一骑。”刑尘心中极慕狻猊威名,今日能得缘一乘,自然千个万个愿意,搭过手去,只觉一道大力将自己拎起,双腿张处,一下子坐上了狻猊阔背。
狻猊乃是洪荒异兽,本就异常警觉,如非主人骑跨,定拼死不从,抗拒激烈。别人纵是靠近半分,狻猊一闻生人气息,也会长啸如雷,震慑来者。故此,刑尘乍一坐上之后,三首狻猊就变得狂躁起来,吼声如雷,颠簸起身躯,想要将刑尘摔下。
刑战见状,忙即勒缰控住,口中连吁,这才安抚下来,狻猊颇具灵智,通悉刑战心意,镇静下来,安然立定。十六名冥剑卫也都衣着劲装,个个背插镔铁剑,骑跨呼雷豹,意气风扬,列阵待发。
刑战将狻猊调转过头来,朝冥剑卫道:“灵蛟潭处东南方,距此三百里,日夜兼程,不到两日共赴就可到了。此次诛杀双头碧灵蛟,不可轻视,那双头碧灵蛟已有百年火候,道行大成,务必速战速决,作战最忌稽延,迟则生变。出发。”
刑战轻抖丝缰,催动三首狻猊,离了刑神殿,望灵蛟潭进发。十六名冥剑卫骑跨呼雷豹,浩浩荡荡的紧随在后,一路播土扬尘,异吼阵阵,晃眼即不见了踪影。
行程间,所见莫不是危山险峰,碧嶂排天,关山带河,深堑绝谷,天下山水幽景,夹道毕见。因时正春,处处柳吐翠条,金花飞舞,团簇如锦,映衬着山色似黛,备是赏心悦目,实为天下之洋洋大观,人间奥府。
刑战率队不分昼夜,疾行了整整一昼夜,中途不曾稍歇,直至到了第二日接近晌午时分,才堪堪到了。刑战请挽丝缰,以手搭目,远远眺望开去,隐隐约约可见冲天妖气,聚结成云,笼罩数十里方圆,杀云蒸腾,天色昏暗,隐有**之声。
观看了毕,刑战手指前方,朝身后的刑尘道:“二弟,前头就是灵蛟潭了,小心戒备。”言毕,朝紧随在后的十六名冥剑卫命道:“冥剑卫,结阵前行,路遇灵兽,量决再杀,如非势逼,不得出剑。催促豹爪,务必中午前赶到,抵暮前斩了双头碧鳞蛟,回殿覆命。”
十六冥剑卫异口同声道:“是。”
刑战再催狻猊,宛似足下生云,飞驰电掣般就朝灵蛟潭疾奔而去,不过一两盏茶的光景,就已到了灵蛟潭下。
刑战右腿一翘,下了狻猊背,举目细细瞩去,见灵蛟潭已在前处山凹内,地占百顷,色作琉璃,晶莹光漫,潭波沉沉,微澜不掀,水雾淡淡,袅袅盘萦。
在灵蛟潭上空妖气聚拢成云,遍遮百里之域,隐隐有雷鸣之声,只是远在天穹之上,几不甚闻。刑尘随之眺目望去,灵蛟潭上空妖云聚敛,广有百丈,妖气冲天,浓厚沉重的云山里,不时有一两道如龙蛇般蜿蜒的雷光闪过,但转瞬即逝,并未接着响起。
十六冥剑卫下了呼雷豹,齐朝灵蛟潭展目看去,中有冥剑卫队长坤元越众而出,拱手道:“公子,卑职观这灵蛟潭妖气浓郁,远非双头碧鳞蛟所能号聚,彼处定大有玄机。卑职愿往一探就里,待明虚实之后,再来报禀公子,如何?”
刑战惯于征战之事,从来刚强脾性,从不示弱,挥手打断道:“无须多此一举,与我一同杀赴灵蛟潭,以大通冥剑阵诛戮了便是。”顿了一顿,即将丝缰系于一株古松上,十六冥剑卫也随之将呼雷豹捆束苍树上,步行上前。
走过两壁高高耸立的青峰,顺着一条石路进前,发现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大池潭,尚有活泉常年奔泄而下,漱石分波,最终缓缓注入潭内。灵蛟潭地阔百丈,烟波浩渺,水雾遍空,潭水清澈鉴形,却深不见底,暗暗一片。
灵蛟潭四周俱是十多丈高下的山峰,为天然屏翼,峰上多有虎豹豺狼,凶猛悍兽,却皆将灵蛟潭视为一**地,敬若雷池,无敢稍有轻越。刑战匆匆一览周围地势,依据五行之法,先天八卦方位,勘定埋伏地点,十六名冥剑卫当下埋伏妥当。
刑战将刑尘藏于一块高约丈许,状如圆柱的一块巨石后,自己则一人当前,觑定灵蛟潭。未作迟疑,单手掐诀,顿时三道臂粗金辉绕身,缓缓凝成三头遍身覆满金色鳞甲的金龙,缘身盘舞,低低吟
啸。
三头两丈来长的巨大金龙皆由刑战金龙祖玄气所化,刑战修炼金龙天罡决日久年深,功候也是最为深厚,已至圆转精妙的
第五章 九阴神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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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如此,刑战才知自己轻敌大意,不过咄嗟之间,已是损失惨重,连折两名冥剑卫,旋即大声喝命道:“冥剑卫听令,速速撤离灵蛟潭。”
一令方下,徘徊辗转于双头碧鳞蛟周身十丈之内的一应冥剑卫都刷刷刷的飞离了灵蛟潭,附山踩壁,高低错落,影影绰绰。双头碧鳞蛟怒火尤自未歇,整个身躯飞腾出潭,足近八十丈长,蛟鳞灼烁,映日光耀,夭矫盘空,狂声怒啸。
刑战心忖道:“糟了,这下杀蛟不成,反受其害了。”立时提聚元气,大声喝命道:“冥剑卫,重组大通冥剑阵,相机诛杀此蛟。”此时,残剩下的十四名冥剑卫身形**,迅如疾风,长纵剑光,大通冥剑阵立时构成。
长空里,一道由剑光纵横勾勒而成的剑网急降而下,径罩向飞盘在灵蛟潭上的双头碧鳞蛟。
剑网落下时,一张巨网已是将双头碧鳞蛟罩定,十四名冥剑卫立发真诀,将剑光收缩,分据天地奇位,剑网剧烈望中央收聚而去,每一道剑光均有千钧巨力,如此交错下,力道将会是何等之强,可想而知。
双头碧鳞蛟不甘屈服,生性残杀,霸道威横,血口盆张,奋扬利爪,想要将剑网撕扯断裂,逃出困兽之局。奈何,这大通冥剑阵所铸剑网伸缩如意,断即续补,兼有神威与妙用无穷,一时这双头碧鳞蛟竟也无可奈何,惟有死命挣扎,却也逃脱不了困身桎梏。
十四名冥剑卫以大通冥剑阵封锁双头碧鳞蛟身躯,不留余隙,暂时封住了双头碧鳞蛟的身躯,使之无法兴威作乱。不过,冥剑卫所结大通冥剑阵颇有降妖伏魔之能,只因欠缺了两名冥剑卫,存了破绽,被双头碧鳞蛟灵智通玄,一眼觑破,猛甩巨尾,顿将剑网解散开来,炸得四分五裂。
冥剑卫纷纷口吐鲜血,五内震伤,元脉伤损不轻,撞向四周山壁,少不得骨断筋折,连喷鲜血。刑战何时吃过如此大亏,心中横怒,提聚元气,周身飞旋而出三道金龙祖玄气,立化三头金甲神龙来,双掌齐出,三头金龙冲飞而出,径扑双头碧鳞蛟。
震开剑网,双头碧鳞蛟进退裕如,似虎还山,如龙归海,凶势大振,四爪之间,各自聚出一大如水缸的蛟气,煌煌有直逼天地之威。
金龙急如星火而去,只不过与双头碧鳞蛟的巨大身躯相形看来,不过是天地之一粟而已。双头碧鳞蛟血口盆张,巨如深渊,三头金龙飞窜进去,只听得蛟躯内隐隐传出三记轰鸣**声,之后再无续章。
刑战满心大骇,竟不知这头双头碧鳞蛟道行精深如斯,心下竟是忧惧起来,转瞬之间就朝冥剑卫下令道:“所有冥剑卫速速护送二公子远离此地,延迟者军法从事,立斩无赦。”
刑尘避观在后,一直提心吊胆,这下听了大哥刑战的话,怎肯抛舍而去,忙不迭的就从巨石背后走将出来,大声道:“大哥,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
冥剑卫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面面相觑,心中没了个主意。刑战恐迟有变故,再宣命道:“缘何僵持不动,若是二公子有何伤损,尔等百条命偿尚且不够,作速护送二公子离避。”
军令如山,冥剑卫纷纷展动身形,凌空而来,架着刑尘就要逃走。正当此时,双头碧鳞蛟四爪上所聚的蛟气滚滚如雷,飞驰激射而下,朝定了刑战与冥剑卫所立之地,狠狠驰射而去。
蛟气凶横,沾之即伤,若无足够修为相
第六章 九幽霸主,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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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遍传八方的厉啸声中,刑战蓦然抬首一看东南天际,一道横展达五百余丈长的黑影破空电驰而来,其速之极,如电似风。一转眼间,几乎就已当头临至,凌驾于九阴神煞雷上空,一团巨大的黑影当即遮天蔽日,到处都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刑战疾步走至刑尘身畔,伸手想要去扶起,可是双手稍一逼近,就感觉炽热难当,且还有残余淡紫色电光火花游走不定,根本无法触碰。无奈之下,刑战只得展动神识,将刑尘暂且存入芥灵戒内,先行带回殿内,再请父亲决断施救。
此时,查点人数,发现冥剑卫只剩下区区五人,已是折去十一人之多,心中大是悔恨。正在刑战自念之时,骤然那头双头碧鳞蛟超空狂啸一记,血口中一道十余丈长的蛟气径直击向九阴神煞雷上的那头大得不可思议的异兽。
谁知,双头碧鳞蛟不过区区百年功行,那头凌驾雷云之上的异兽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昏昏如夜的长空里随之响起一道厉声尖啸,嗣后一颗足有水缸般大的硕大头颅来,别余尚未看清时,两道金光如电,已是早早疾驰而下,将深幽晦暗的下界照射得亮如白昼,毫细毕现。
刑战这时才意识到为何这九阴神煞雷会降于此地,原来冲的并不是双头碧鳞蛟,而是这头天地之间最为强横威霸的冥兽-冥雀。
“九幽霸主冥雀,史籍上有载,九幽去地深达十万三千六百丈,与天同高,地界广大深阔,片物不存,却蕴有极为霸道残暴,嗜杀掠夺成性的冥兽。九幽之地中冥兽数目极广,不啻凡间乃至昊天上玄的灵、神之兽。然而九幽之地中惟属冥雀为当之无愧的霸主,来无影,去无踪,纵横天地,巡游八荒,但凡天地所存之物,无不吞噬,冥雀杀掠成性,睥睨穹宇,自无胆敢招惹者。”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双头碧鳞蛟竟是无惧九幽霸主冥雀,反而**而上,岂非自寻死路。
其实,并非是双头碧鳞蛟不知死活,胆敢擅犯冥雀,而是适才所降九阴神煞雷毁去了它百年所修的灵智,眼下不过是一头没有智慧,单具勇力的妖兽而已。
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可是在九幽霸主冥雀眼里,无异触动逆鳞,巨口盆张,顿时满空漆黑,不见彼此。咔嚓,嚯嗤声自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传出,就听见双头碧鳞蛟被冥雀咬断身躯的声音,不禁教人一阵倒牙的感觉。
冥雀妖力广大,进食无忌,天下之物无不为九幽吞噬,这双头碧鳞蛟身具百年修为,对于冥雀来讲虽不是什么名贵进补之物,不过却也足以作为甜点了。
天空倏地的亮堂起来,刑战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独是双头碧鳞蛟被冥雀吞吃了,就连那九阴神煞雷都未能幸免,也一同被吞噬个干干净净。天空之上,一丝一毫云翳也无,明朗如镜,却也看清了那九幽霸主冥雀的真实模样,不禁让刑战为之一惊。
生存于九幽之下的冥兽大都妖力强大,且随着修行年限的逐年增高,而使得自己身形而发生水涨船高的变化。作为九幽霸主的冥雀体形更是庞大得可怕,高有五百丈,双翼横展更可达千余丈,通身黑翎,透着如玉光泽,每一片翎羽都浮现着玄密古纹,是为九秘奥霸。
冥雀双目如电,神光电驰,奋展双翼时,健羽凌风,翱翔四海,一对利爪长有百丈,大可抓山,锋利如刀,无坚不摧。正望去就好似一座巨岳横浮天地之间,气势迫人,周身黑气如雾,绕之不休,低低的嘶鸣声在人听来也似焦雷炸空,远震百里之外。
冥雀吞噬完毕双头碧鳞蛟与九阴神煞雷后,就驰往东北方向去了,一道黑影如山,却其去似电,纵横驰骋,疾如雷霆,晃眼即已不见踪迹。
冥雀的突然来袭,让本来凶险之极的情形顿时有了巨大的转折,而这些人的气息之所以没有引起冥雀的注意,实在是因为刑战这些人的修为波动在冥雀广大如海的神识中不过蝼蚁之般,难于甄别。
刑战见双头碧鳞蛟已死,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才急急出了灵蛟潭,上了三首狻猊,催动四足,急急赶回刑神殿。
“什么,九阴神煞雷,此乃冥雷,如何会突降于灵蛟潭?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刑吾高坐青金椅上,面上风云镇定,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似的惊慌不已。
阶下刑战并剩下的几名冥剑卫立着,刑战拱手回道:“父亲,九阴神煞雷之所以会降在灵蛟潭,是因为九幽霸主冥雀的突然出现。”
“什么,冥雀,战儿,你可曾看清了,确乎是冥雀?”刑吾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一身历刑神殿主,对于九幽秘地之事自然多有涉猎,尤其这九幽霸主级冥兽冥雀更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是以这一听下,自然而然就激动了起来,略略失了些仪态。
“父亲,孩儿瞧得的确真是,果是冥雀,想不到此生竟是有幸遇见九幽霸主,孩儿足慰平生。”提及九幽霸主冥雀之时,刑战少有的露出了笑意,不过很快这抹笑意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刑吾略平复了下心中余惊,问道:“眼下尘儿在何处?”
刑战道:“孩儿已命下人将二弟安卧在千年寒冰床上,以冰力暂时封存住身躯不腐,只是如何挽救,还要
“九幽异气乃是本族最大机密,亦是神魔大陆上最切近九幽传承的秘奥,自得吞天鼎后,始祖刑古炼出不朽金丹,一举成神,铸就刑神殿威名千年不堕。战儿啊,这吞天鼎乃是九幽之物,生具九幽异气,掠夺成性,吞噬无忌,本是害人之物,可眼下尘儿能不能全活,却要全仗此九幽异气了。”刑吾不知这吞天鼎中九幽异气是否能救挽爱子性命,生怕出现差池,是以心中踌躇,无法抉择。
刑战听后,心中略一思量,即言辞凿凿道:“父亲,孩儿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刑吾一挥手,面带和色的敦促道:“目下你我父子同殿,又无旁人在侧,有什么话直须明讲即可。”
刑战应后回道:“父亲,这吞天鼎乃是九幽之物,虽则凶险,可若是其中九幽异气能够挽回二弟性命,顺道袭了九幽传承,岂非大好。何况,二弟眼下生息奄奄,死在顷刻之间,父亲不宜迟疑,反正现在二弟总逃不过个死字,不妨一搏了。”
刑吾刀眉拧蹙,心中暗忖再三,终是轻嘘口气,洪声命道:“来人,速去备案焚香,沐浴净手,开启祖地。派人去抬二公子刑尘前去祖地圣殿,诸事停当后,齐齐退出祖地外等候,未得传召而擅进者,立斩不赦。”
令下如山倒,刑神殿外立有侍卫得令传下,不一时就全都忙开了去,未有半个时辰,就已全部妥帖。
刑吾换了一身龙纹新袍,发披脑后,腰系坤玉带,足蹬软底朝靴,两旁提炉捧花,各奉如意、玉螭等法器,摆设仪注,极是肃穆。
刑族祖地圣殿位于后山,独辟一面,入目可见是一扇数百年金刚岩所打造的大门,重达千斤,凡**躯不能洞开。门上不纹不饰,惟以乾坤两个篆字雕琢其上,笔势如龙,线条雄逸,银钩铁画,一望便知是大家所书手泽。
金刚岩大门被两旁的黄巾力士缓缓朝内推去,石门其中如山,饶是膂力惊人的黄巾力士也破吃力。门启处,是一片明辉灿烂,云霞如锦,仿佛金钰遍饰的世界,刑吾与刑战一前一后走进,身后随着两名下人,抬着奄奄一息,生机将绝的刑尘。
刑尘被小心放置在一片莹玉打就的地基上,刑吾头也不回,即道:“你们出去罢。”两名下人立时叩辞而出,身后的金刚岩石门也被重重的带上。不过,这间圣殿内并未因此而稍显暗淡,反而是更加光明如昼。
刑吾抬目一瞩,神情凝肃,宛如古井深潭,身子一筛间,鼻尖一酸,摄衣膝跪,朝上跪去。侧立在后的刑战见状,不敢不跪,也一同随之跪下。
刑吾行三跪九叩之礼,备极恭谨,竟是凄凄泪下道:“不肖后裔刑吾,愧负刑族族长之名,更无言以对刑族列代祖先,致令刑族血脉惨遭祸劫,眼下行将断尽生机而死。势非得以,才开启祖地,欲籍吞天鼎中九幽异气解救,冒渎列祖列宗真颜,刑吾在此先行谢罪。”
口诉己责后,刑吾立起,袍袖拭罢泪痕,刑战也一同站起,静立在后。刑吾慢抬虎目,望着身前那方紫檀木香案所炷线香,烟雾缭绕,长生灵灯更是亘古未歇,不分昼夜的燃着。香案上则上挂一幅绘着麻衣老者,负手**的画卷,线意淡雅藏拙,却暗透古意,非笔染烟云,胸藏斗宿之人不能挥就。
刑吾指着画中人物,朝刑战道:‘战儿,你可知这画中人物是何人?’
刑战虽为见过刑族始祖面貌,不过在这刑族古地圣殿中,能够张挂此人画像,决非一般人等,遂大胆臆测道:“若是战儿猜测不差的话,画中老者应就是刑族之源,始祖刑古。”
刑吾嗯了一声,道:“不错,画中老者正是刑族一脉源流,始祖刑古。要知千年之前,始祖**之强,独步天下,可是却也依旧未造神境,好在蒙天庇佑,得了九幽圣物吞天鼎,始祖炼制出不朽金丹,一举臻神,扬望立万,名垂千年,方才有了如今刑神殿为神魔大陆上正道势力中流砥柱之名。福荫后裔,其功莫大!”
提及始祖刑古,那自然是大路上首屈一指的超凡人物,一手创立刑神殿,并迅速崛起为大路上最根深蒂固,实力雄厚的宗派势力,造功之大,足侔日月。
刑战朝香案上的画卷望去,始祖背插单剑,手托一尊古鼎,正凌烟踏雾,怡然巡游,而头顶上一头巨大古异的巨鸟奋张羽翼,冲霄而去,正是九幽霸主,冥雀。
看后,刑战心中万潮起伏,此事距始祖飞升天界已有千年之久,可是看画卷上形容无不逼真,栩栩如实,好似**一般,不由叹道:“始祖渡劫成帝,名盖寰宇,一己帝名,力佑刑神殿名望传世千载,实令战儿敬佩。”
刑吾深具同感道:“始祖不特修为深洪,而且与九幽联系匪浅,遗下吞天鼎这样的圣物,不了如今竟或可救了尘儿性命,想必也是始祖他老人家洪福降庇。”
刑战连声附和,称然不迭。
刑吾动身朝殿后走去,以浑厚修为将刑尘身躯临空抬起,缓缓飞渡,绕过前殿。到了后殿时,光辉稍黯,不过两壁之上仍有臂粗画烛长燃,后殿中央摆着一尊高达两三丈许,阔有水缸般大的黑色古鼎。稍稍经目一观,即可见古鼎上秘纹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