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探长》 第一章 回到民国 “程时，你这臭小子竟然在这里睡觉，快点给老子起来！” 程时睡的正迷迷糊糊，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声音在叫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脑袋就先是一疼。 顿时，疼得程时猛得站了起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和他大声喊叫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个混小子打我，是不是，不想在这混了？！” 还没等程时睁开迷糊的眼睛，看清什么情况的时候！ 他耳朵就是一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你这臭小子，给我清醒点，你还在这做梦呢，长本事了阿，敢叫你老子小子？！” 这时候，程时才看到了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40多岁的男人，正满脸怒容盯着自己！ 接着就看到中年男子的左手，正在掐着自己耳朵！ 程时却是一脸懵逼，因为他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他直接开口说道。 “你是谁啊？！” 程时面前的中年男子，听后也是一愣，左手放开了程时的耳朵！ 接着中年男子反应过来，直接一脚将程时踹倒在地！ “你给我清醒清醒，看来是真睡糊涂了，连你爹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这里，程时正想大骂回去的时候，顿时，听到四周响起了混乱的笑声。 程时疑惑的环顾起四周，接着就直接愣在原地！ 这里对于他来说很是陌生，而且周围全是一些身穿奇怪衣服的陌生人？！ 中年男子对着周围正在大笑的人，生气的大声吼道。 “都给我停下，别笑了，有案子发生了，都给我出去执行任务！” 还没等程时搞清楚状况，中年男子摇头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地上的程时给拉了起来。 中年男子神情着急道：“你一会跟我来，机灵一点，这事连黄爷都给惊动了，一会好好表现一下！” 程时现在还是一脸懵逼，正想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中年男子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程时，正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有个30来岁的男子则是走到程时身边。 他拍了拍程时的肩膀，摇头无奈道：“程时，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丝毫没有上进心呢？！ 程探长，毕竟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能不能给他争点气！” 说罢，男子也快速走了出去，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对着程时说道。 “还愣着干嘛，快点跟上阿，看老大这么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程时脑子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自己不是出车祸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自己在做梦？还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刚才两人说的话，已经引起了程时的好奇心，他想了想，快速跟了上去！ 刚走出去大门，就看到了大门口的右边挂着一个长长的白色牌子。 上面用黑色字体写着霞飞路巡捕房！ 程时看到这里，又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在这里，而是快步跟上前面的大部队！ 接着走了没多久，程时就已经惊呆了，因为他认识这个地方，这里他曾经来过！ 但却又不太认识这个地方，因为这和他认识的地方不一样！ 看着路两旁的东正教堂，圣母大堂和圣尼古拉斯堂及外国坟山！ 这个以后叫做淮海路的地方，现在还叫做霞飞路而已！ 看着路上形色各异的行人，路两旁的咖啡厅、面包房，以及路两边参天的法国梧桐！ 还有他刚才的疼痛感，都真实的告诉程时！ 他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他来到了民国上海滩的法租界！ 很快众人就来到目的地，程时也认识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上海滩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大世界游乐场，这里在民国就是上海的一个地标建筑！ 程时心中一动，看来现在应该是1917以后，只是他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哪年！ 一跨进大世界游乐场，迎面就是十六块一人多高的哈哈镜，人在镜前，影像就会变形，变得怪异而夸张。 大世界游乐场的创办者叫黄楚九，字晓臣，更是上海流氓大亨黄金荣的门徒！ 黄楚九看到这一队人来了之后，顿时就迎了上来，面色十分激动的说道。 “程探长您可来了，请你一定要给我找出凶手！” 程光则是一脸正色道：“黄老板你不要着急，你是黄总探长的门生，我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 接着程光又说道：“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节哀，千万不能过于悲伤，否则，我恐怕你身体承受不住！” 黄楚九接着客气了一下，对身边人说道：“你去把那八个嫌疑人交给他们审查一下，我带程探长到现场去看看！”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点头说道：“是，父亲大人！” 男子说完，接着转身，面带难过的神情对着程光说道。 “请探长，一定要查出真相，不能让我妹妹死的不明不白！” 程光立即回答说道：“黄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倾尽全力的！” 程时见黄楚九伤心难过的样子，心中很是同情，现在死了闺女不说，而且，以后他的下场也是非常的惨！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了现在应该是1921年之前，因为现在黄金荣还没有当上督察长！ 但现在程时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案子，程时原本就是一个推理小说爱好者，也学习过一些和查案很有关的知识。 但是，在现实社会中他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案子！ 现在，有机会去查真正的命案，自然对这个事很是上心。 于是他上前对程光说道：“程探长，带我一起去吧！” 程光听到程时对自己的称呼，也并没有多想，甚至有些高兴，毕竟现在是工作期间。 以前自己说过他多少回，工作时候称呼自己职务，他都不听，这次竟然破天荒懂事了。 儿子主动请缨跟自己查案，程光心中自然很高兴，看来这家伙终于知道上进了。 程光连忙答道：“好，你跟我来吧！” 程时立马跟上，路上四处打量着四周，这里不愧是上海最吸引市民的娱乐场所，大世界里面设有许多的小型戏台。 大世界一共占地1.4万多平方米，中间有露天的空中环游飞船，内设有剧场、电影场、书场、杂耍台、商场、中西餐馆。 几人最后走到了乾坤大剧场里面，这里设有上下两层，座位有1000多个，这里是白天放映电影，晚上演京戏。 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人了，已经被黄楚九给清场了，几人被领到了剧场上层的位置。 黄楚九对着程光愤怒的说道：“程探长，我女儿被人活活勒死的，而且奇怪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洋人也被杀了！” 第二章 流氓大亨 程时这时走上前说道：“黄老板，请您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尽快找出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黄楚九则是一脸痛苦，他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女儿今天突然想来看电影，我就陪她过来了！ 没想到，电影途中她说有些闷，就想出去转转，没想到，紧接着就出了这种事！” 程光看着上前说话的程时，虽然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对案子开始上心了，但是并没有阻止。 黄楚九也明白找到凶手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他也稍微冷静了一下。 黄楚九接着说道：“是大世界里里伙计小李，发现了他们俩的尸体！” 黄楚九说完，紧闭双眼，痛苦的说道：“我当时不让她离开我身边就好了，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最后一面…… 伙计通知我之后，我立马将二层的几个可疑家伙给控制了起来，但是我却不确定他们谁是凶手！” 程时想了想，然后问道：“黄老板，案发现场有没有被破坏？” 黄楚九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伙计发现出事之后，立刻就通报给了我！ 我也立刻就让我的几个伙计控制了几个嫌疑人，接着将现场围了起来，就怕别人破坏了现场，耽误你们查案！” 程光这时也已经看到了伙计围住的地方，然后说道：“黄老板节哀顺变，你就别过去了！” 黄楚九点了点头，深深对着程光施了个礼说道。 “有劳程探长了，如果能找到杀我女儿的凶手，黄某自当是感激不尽！” 程时跟着程光走了过去，黄楚九给围住现场的伙计点头示意，放他们过去，他就等在了原地。 程时走进现场，立马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虽然两人死的并不是多惨，但是第一次看到死人的他，还是差点吐了出来！ 程光看到程时的表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去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两具尸体！ 尸体在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单间，而是一个隔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五把椅子而已。 一个外国男人正坐在最里面的靠椅上，仰着头，咽喉处插着一把匕首，面色平静，死因很是明显。 黄楚九的女儿，就躺在他身边不远处，她的表情则是很惊恐，她的身上还留着疑似凶器的一条长丝巾！ 程时这时候开口问道：“你们最先发现的他们？！” 程时看了一眼举手的伙计，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动过其他东西吧？！” 伙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本来是给莱昂先生送咖啡点心的！ 我一看到两人的尸体，我一害怕，就把我拿上来的东西给撒了一地！” “探长！”一个检验尸体的巡捕走到程光身旁，手里拿着一团湿透的棉花。 “这是什么？！”程光开口的问道。 还没等那个巡捕回话，一旁的程时则是走了过来，擦了擦嘴，有些难受的说道。 “应该是迷药一类的东西，看来，黄小姐应该是受了无妄之灾！” 程光则是疑惑的盯着程时，开口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程时则是快速回道：“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那个莱昂先生，凶手先是迷昏了莱昂先生，然后再杀了他这样！ 这样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黄小姐应该是正好路过这里，这才一起被对方除掉！” 程光则是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冲着这个男人来的，而不是冲着黄小姐来的！” 还不等程时回道，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不错，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光皱了皱眉，苦笑一下，接着回头迎了上去，开口说道：“黄总探长，您来了阿！” 程时听后也立马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了。 这个50来岁的男人，正是二十世纪民国年代上海滩，2030年代三大亨之首的黄金荣！ 50多岁的黄金荣，盯着打量着自己的程时，看到对方丝毫没有退却的眼神。 黄金荣用有些赞赏的口气说道：“好小子，你很不错！” 程光在一旁立马说道：“黄总探长，你过奖了，犬子还很年轻，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黄金荣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小程你的儿子阿，没事，我倒想听听他的想法！” 程时直接开口回道：“因为，如果对方是冲着黄小姐来的，那先死的就应该是黄小姐了！” 一旁的巡捕说道：“两者的死亡时间很是接近，也并没有目击者，你怎么知道先死的是莱昂先生，而不是黄小姐呢？！” 程时则是快速说道：“如果先死的是黄小姐，以那个莱昂先生的位置不会看不到凶手，他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巡捕则是接着说道：“说不定，凶手为了杀害黄小姐，先弄晕了莱昂先生，所以他才没有反应？！” 程时无奈的接着说道：“所以莱昂先生还是先晕倒的，那为啥不接着弄晕黄小姐！ 而是直接去勒死她呢？！ 这样黄小姐可能发出很大的声响，干嘛不用保险的方法呢？！ 目标若是黄小姐，那凶手为啥还要杀掉那个男人呢，男人也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而且在法租界杀掉一个洋人，影响自然不会太小，如果目标不是他！ 对方已经晕倒，也不会暴露他们，那干嘛还要杀死对方呢！这么来看，凶手目标就是莱昂先生！” 程时没等对方接着问问题，就接着说道：“从凶手只用了一个迷药团来看，对方初始目标也只有一个，所以说黄小姐是误闯进来的！” “那黄小姐看到被杀的男人，就没有反应么？！”巡捕也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 程时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所以，凶手应该是有两个人，一个负责望风，一个负责动手，黄小姐意外走过去。 才导致了她最后被杀的结果！ 我说男人是先被杀，更是因为如果凶手还没有成功得手，凶手会暂时收手的可能性很大。 黄小姐自然也就不用死了！ 黄小姐被杀应该就是凶手已经得手了，已经没有退路的他们，不得不杀了黄小姐这个目击者！” 那巡捕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黄金荣和程光，都是在仔细的思索着，程时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接着四处寻找起来。 黄金荣最快反应过来：“不错，这个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紧接着一个巡捕跑了过来，立正站好之后，开口说道：“报告总探长，程探长！ 那八个嫌疑人初步询问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请探长指示！” 黄金荣直接说道：“先查查谁手上有没有迷药的味道，没有的话，就都带回去先关起来！” 程光在一旁说道：“能来这二层的人，身份都不错，为什么没嫌疑的话，还都要带回去？！” 黄金荣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黄楚九的女儿还不值得的我亲自来一趟，这个外国人的身份可不一般阿！” 程光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回头就看到了有些奇怪的程时！ 第三章 开始调查 黄金荣也停止了说话，朝着程光的视线看去！ 就看到程时一个人，在命案现场来回移动着，双手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没多久程时的身体猛烈的摇晃了起来，紧接着就倒在了地板上，不过，程时很快就又站了起来。 两人也渐渐明白了过来，程时是在模拟黄小姐被杀的过程，但是从这里能有什么发现呢？！ 程时这时候却在深思，虽然两人被杀的地方不是密封的房间，但出入口也只有一个而已。 这里是位于剧场的二层，而来这里的明显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所以，这里并不是为大众服务的。 所以二层这里的人很少，二楼这里是由一个个隔间组成的，风格布置的很像一个山字。 只不过这个山字中间的1字却有不少，出口却只有山字最两边的那两个1通往一楼。 她们被杀的位置就在山字正中间的1字里，从1字的两个侧面是看不到里面发生的状况。 字头的位置对面是剧台，事发时众人都在看电影，以二楼背光的位置和距离，下面有人目击到这里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只有1字后面这个入口能有人看到，也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因此，对方得手后也只能沿着，那条山字里唯一的横杠走廊逃跑。 程时接着沿着这条横杠来会走动着，等他再回到现场位置时候。 程光咳嗽了一声，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突然就能开始破案了，但是还是先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发现么？！” 程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有点发现，只是用处不大而已！” 黄金荣在一旁也是开口说道：“嗯，你先说说看吧，莱昂那面的人估计也快到了，我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程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从现场情况来看，凶手有两个，一个在隔间对面望风，一个则是直接动手。 这里只有一个又长又直的走廊，所以两边的动静很容易掌握，凶手先是从背后迷昏了莱昂先生。 接着用右手一匕首杀害了莱昂先生，对方应该不是第一次动手，因为看匕首的深度，凶手做的是快准狠，很是老练。” 这时候，黄楚九也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我听我手下的伙计说，你们猜测他们不是冲我女儿来的？！” 程时有些遗憾的说道，不错，黄老板，你们本来是不是就在附近的隔间里看电影？！” 黄楚九听后一脸痛苦的说道：“不错，我们就在右边的第二个隔间里，而二层的两个出入口都有我的保镖在守着！ 我女儿被害的时间段里，他们跟我说并没有其他人出去，那八个人里面一定有凶手！” 黄金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开口安慰道：“那就是了，老九，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凶手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的。” 几人说话间，程时又把隔壁的几个隔间也走了一遍，最后他拍了拍手。 “程探长，现在再去看看那八个嫌疑人吧！” 程光皱起了眉头：“怎么，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了，他们几个身份不一般，可不能冤枉了他们？！” “这个嘛，还不知道，不过问一问应该就知道了？！”程时很轻松的说道。 “问问？刚才巡捕过来说他们没什么可疑的阿？！” 程光很纠结，在他看来，这事很棘手，他不想儿子第一次主动查案就直接碰壁。 黄金荣笑道：“程光阿，我看你儿子很有信心嘛，正好，我到看看他的信心哪来的！” 程光的心里更不愿意了，可是现在他说了也不算了，他只好让身边的巡捕们把人都带过来。 没多久，巡捕就再次领着几人上来了，几人的表情都是不太好，其中一个明显是认识程光的。 他直接第一个开口说道：“程老哥，你怎么还没破案，我已经在这里配合你们半天了？！” 程光淡淡的说道：“因为，现在你们八个都有嫌疑，而且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什么！”几人吃惊的说道。 在他们八人开始给自己辩解的时候，程时这个时候就询问几个问问题的巡捕，查看着他们问出来的资料，程时不时的确定着什么。 问道最后，程时面露微笑，走到八人面前，信心满满的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 “你就是凶手！” 那个人一愣，接着不屑的说道：“呵呵，哪里来的愣头青，凭你一个小小的巡捕，也想要污蔑你洪大爷？！” 程光在一旁很是疑惑，他也并没有发现这个叫洪州的说辞有什么问题。 随即开口说道：“小时，你有什么证据说洪先生是凶手？！可别冤枉了洪先生！” “你认识他吗？！”程时没有回答程光的问题，而是指着一旁的伙计问道。 洪州直接一愣，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随口答道。 “他是大世界的伙计，难道你想说他能指认我是凶手么？！” 程时直接说道：“不错，他确实能指认你！” 伙计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的惊恐，摇头表示听不懂程时在说什么！ 程时接着说道：“小李，那你认识洪老板不？！” 伙计点头道：“认识，洪老板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我自然是认识的！” 程时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发现出人命之后，就直接通知了黄老板？！” 小李这时候还有些蒙，疑惑的说道：“不错，是的，之后老板叫我找人把二层的所有人都集合到一起控制起来！” 程时点头说道：“那你最后一个通知到的是谁？！” 小李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回道：“就是洪老板！” 程时接着说道：“他是在第几个隔间呢？！” 小李快速说道：“莱昂先生左边的第三间，因为二层一共就12个隔间，伺候的伙计也就我一个，我记得很清楚！” 程时又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个通知到的？！” 小李想了想，接着说道：“第一次我集合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洪老板，最后洪老板是自己从他隔间里走出来的！” 程时接着问道：“那时候洪老板什么模样呢？！” 小李想了想，接着说道：“一头大汗，好像是很累的样子！” 程光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道：“小时，你的意思是，洪老板满头大汗，是因为他刚杀了人，才回到了自己的隔间！” 黄金荣却在一旁，摇头说道：“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李第一次集合他们的时候，就应该会通知到洪老板了！” 第四章 案件经过 程时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小李第一次没见到洪老板，那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隔间里！” “你是想说我那时候躲了起来？！”说话的人当然是洪州，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李听后，在一旁一脸疑惑的说道：“这明显不可能阿，这里一共就一个走廊，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黄金荣这时候从身上掏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里，用火柴点燃之后，抽了一口再吐出烟气。 才开口说道：“不错，那洪老板那时候在什么地方呢？！” 程时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总探长，您就听我详细的说一下这件案子的过程吧！” 洪州在一旁冷笑一声：“好啊，我到想听听，你能编出一个什么故事来？！” 程时并没有理会洪州的话，而是领着众人到了案发现场旁边的隔间，口中则是不停的说着。 “今天这里有两个凶手，预谋杀掉来这里看电影的莱昂先生，他们两人一个是在走廊里望风，一个则是直接动手。 二楼这里的走廊本身长又直，只要两边有任何动静，把风的都可能很快做出反应，从而决定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的计划很是顺利，电影放映途中，他们先是顺利的迷昏了莱昂先生。 只不过，不巧得是，他们没想到，黄小姐在电影播放途中，竟然从隔间里提前出来了。 望风的应该提示杀手收手，但是杀手却并不想收手，毕竟他已经得手一半了，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 望风的，无奈只能去拖住黄小姐，紧接着凶手，就先杀害了莱昂先生，没想到黄小姐认识这个望风的。 而且凶手这时候，也没有办法离开，等到伙计上来之后，怕是还是会被发现，杀手索性一并将黄小姐给解决了！ 他让望风的将黄小姐给引进这个隔间，接下来，那个凶手就继续将黄小姐给活活的勒死了。 因为他们本来的目标只有一个，所以也就并没有对黄小姐使用迷药！ 正在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正好赶上小李给莱昂先生送咖啡的时候！” 程时正准备继续说他推测的时候，洪州则是在一旁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反驳道。 “那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出去，并没有被伙计发现的呢？！” 黄金荣迷缝着眼睛：“这个我也想知道……” 程时听后无奈的摇头，接着说道：“这个很简单，因为，两人并没有离开！” 小李听后，在一旁着急的说道：“我看到两个人尸体的时候，确实是很害怕，但是我还没有害怕到，看不到两个活人的地步！” 程时听后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你自然不会看不到两个活人！隔间里也并没有藏身的地方。 不过，这不代表外面没有！ 隔间的前面，就有一个80公分的木板平挡，两人着急中暂时躲在了外面，想要等到你离开之后，再出来！ 我也看了下隔间外面的木板，确实有人因为双脚用力支撑，而留在木板上的痕迹！” 小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看到现场之后，就离开了这里，直接去给黄老板通报了！” 程光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望着程时，这还是自己那个懒懒散散的儿子么？！ 黄金荣笑了笑问道：“好，就算你说的都对，小李离开之后，洪州不应该立马从隔间出来么？！ 为什么他还要费力的从隔间外面，费力的再绕到他的隔间里，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程时接着微笑说道：“因为小李看到尸体之后，他因为害怕，将他拿上来给莱昂先生的咖啡、花生、糖果之类的东西。 直接给撒了一地，他们在小李离开之后，发现他们一点不沾染现场的东西，而走出来是不可能的。 他们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吃力的在隔间外面移动，小李被黄老板指挥聚集人的时候。 他们才能移动，要不然也很容易被其他隔间的人发现，所以第一次小李没有看到洪老板。 之所以洪老板出来的时候，一种很累的样子，就是因为隔间外面，根本没有他们吃力的地方！ 全靠双手双脚弓着身子用力，自然是很费体力的，他们的鞋子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程光听到这时候，小声的指挥身边的一个巡捕，去查查看隔间上的痕迹，很快巡捕查询回来，直接开口说道。 “回探长，不错，确实如程巡捕所说，隔间外面有很清楚的痕迹，从案发现场一直到洪老板的隔间！” 程时则是开口说道：“现在只要洪老板将鞋子脱下来，和挡板上的痕迹比对一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听到这里的洪州，出奇的保持着沉默，低垂双手，身体则是不断的颤动着。 他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才次抖动才取出一支香烟，接着用抽筋似的手拿出火柴。 吃力的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接着猛力的吸着烟，有些无奈的说道。 “今天真是有太多的意外发生了，黄丫头的突然出现以及伙计无意间的动作。 这让我们很是被动，最后，还有你这个让人意外的家伙出现。 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离开这里了，而不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让你们这么不费劲的抓到我！” 听到这里，一旁的黄楚九冲了上去，抓住洪州的衣衫，愤怒的大声吼道。 “是你杀了我女儿，你这混蛋，就等着给她偿命吧！” 洪州全身如遭雷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中掠过一抹绝望的表情，无奈的垂下头。 程时则是摇了摇头，看了洪州一眼：“你还会回来的原因，是你有一种侥幸心理，因为你一离开，凶手自然就很明显了。 你冒险回来，这样二楼的所有人都会有嫌疑，不一定就能确定你是凶手！ 并且，你只是两人中的望风的，顶多算是一个帮凶！” 洪州听到这里，立马眼睛一亮，开口说道：“不错，我只是一个望风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 黄楚九听到这里，一把推开洪州，转身一脸愤怒的盯着另外七个人说道：“那另一个凶手是谁？！” 七个人被黄楚九盯得是胆颤心惊，异口同声的说道：“不是我啊，黄老板！” 黄楚九再次盯着洪州，咬牙切齿的吼道：“快说，另一个人是谁？！” 洪州有些害怕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黄楚九上去直接就是一脚，愤怒的说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一旁的程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洪老板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作为一个老板，怎么会做杀手的工作！ 想必洪老板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的手里吧，才会来这里做这种事，对吧？！” 第五章 限时三天 黄楚九这时候转身看着程时，有些生气的说道：“就算如你所说，他真不是那个杀死我女儿的人，那另一个动手的是谁。 他现在不指认另一个人，是他有把柄在那个人手里，我就不问他了。 我直接问你，你你这么厉害，肯定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对吧，那个人到底是谁？！ 二楼上只有他们8个来看电影的，还有伙计小李，他们九个人上来过，一定是他们九人中的那个！” 伙计小李，听到这里在一旁猛的摇头道：“不是我，我可是在这里工作了3年了！” 程时无奈的在一旁摇头道：“他们九个，都不是另外的那个人，因为，他根本不在这九个人里面！” 黄楚九则是在一旁，挥手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我楼梯口的手下都跟了我十几年了，他们不可能对我说谎的！ 他们说这楼上一共就上来了十一人，那个人，怎么可能不在他们中间！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自然也没有撒谎，那是因为，那个第十人今天并没有上来！”程时直接回道。 程光在一旁插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开口回道：“意思就是，他昨天就在这上面了！ 证据就是，我在洪老板的隔间里，看到地板上有些奇怪的油脂，那是人脸贴在地上的痕迹！ 而且已经干在了地板上，证明有人昨天昨晚有人趴在那里，这个人自然不会是洪老板！ 我说的对吧，洪老板？！” 洪老板在一旁，一脸吃惊的盯着程时，快速回道：“不错，我确实昨天就把他带过来了！” “好了，我们继续说案件！”程时拦住他，接着说道。 程时走到洪州面前，继续说道：“洪老板因为有一些把柄在别人手的上，你不得不答应别人的要求！ 洪老板你昨天就带着别人给你安排的杀手，来到了这里，然后再独自离去，第二天接着再来！ 我也已经问过伙计了，那个隔间是你经常会包下的，你今天再次来了之后！ 就配合杀手做出了今天的命案，我说的可有错误的地方？！” 洪州的身体，再次抖动了一下，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实事确实如你所说！ 我全都交代，我半个月前，碰到一个很阔绰有钱的老板，我和他那是一见如故！ 之后几天里，我和他做了几笔小生意，也赚了不少，有一次他带我去了一个朋友聚会的麻将桌上。 我前几天自然是赢了不少钱，接下来的事，想必我不说，你们也都明白了！” 程时笑了笑，继续说道：“之后，你输了一大笔钱，对方却不需要你还钱，只需要你帮他一个忙！” 黄楚九在一旁有些着急的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另一个凶手到底跑哪去了！” 程时回头的扫了站在一旁，正盯着自己的黄金荣，接着开口说道。 “他们本来的计划应该是，昨天由洪老板将人带人上来，今天动手成功之后，再直接离开！ 毕竟如果没有黄小姐这个意外的人，他们现在八个人也不会被黄老板给强制扣下！ 凶手应该是趁黄老板清场一楼的时候，从二楼的隔间上跳下去的，接着混进一楼的人潮里。 虽然从下面上来不可能，但是二楼到1楼5米的高度，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来说，跳下去还是很轻松的。 黄老板自以为他已经将所有的嫌疑人控制住了，自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存在的人！” 黄楚九在一旁狠狠的剁了一脚，有些后悔的说道：“是的！我问完楼下的手下之后，确定上来的只有他们八人的时候。 我就让小李把他们所有人集合到一起，发现现场并没有少人，我就让手下把一楼给清场了！ 唉，都是我的错，现在去哪里找那个杀手呢？！” 正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了一片吵闹之声，黄金荣开始苦涩一笑，无奈说道：“是苦主来了！” 程时在一旁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黄总探长，还有黄老板，一会还请两位不要说出，我们已经识破了洪老板！” 黄金荣眼前一亮，开口说道：“你是说……” 程时点头，接着说道：“不错，我刚已经问过小李了，莱昂先生是不经常来这里。 凶手是怎么提前知道，今天莱昂先生会来这里看电影的，想必幕后凶手和莱昂先生认识。 如果黄老板还想快速破案的话，也请一会不要多说什么，以免再打草惊蛇！” 黄楚九脸色很是阴沉，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接着大声说道。 “好了，让他们上来吧！” 程时这时候走到洪州身边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对着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装作并没有被我们发现的样子，站到他们七人中去！” “啊……！”闻言，洪州惊讶的叫了一声，用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一旁的程时，快步往七人中间走去。 没多久，一行六人的外国人走了上来，黄金荣则是脸色一变，快步迎了上去。 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Bernard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对于在租界里发生的这件事，我表示是我的失职！” 伯纳德盯着迎上来的黄金荣，脸色不好看的说道：“黄探长，我怎么不能来了，莱昂是我唯一的侄子，他竟然在法租界里被人杀了。 你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有，凶手抓到了没有，敢在法租界对我们家族的人下手！” 黄金荣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控制了八个嫌疑人，想必很快就可能找到那个凶手的！” 伯纳德听后脸色阴沉，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只抓到了几个嫌疑人。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抓不到凶手，你自己向我大哥请罪去吧！” 接着伯纳德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你们俩过去，将莱昂带回公董局里！” 黄金荣在一旁正色道：“好，伯纳德先生，三天之内，我一定抓到凶手，给董事大人一个交代！” 伯纳德听到黄金荣的这句话，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等到伯纳德下楼之后，黄金荣对着程光说道。 “好，我给你二天时间，给我将凶手找出来，要不然你我都要倒霉了！” 程光听后苦笑道：“总探长，两天的时间，不可能吧，虽然咱们抓到了洪州！ 可是他也不知道幕后人是谁阿，怎么抓阿？！” 一旁的程时，这时候忍不住开口说道：“不错，两天的时间确实不好找到那个杀手，不过，咱们可以引他自己出来！” 黄金荣看着程时，点头表示赞赏，对着程光说道：“很好，老程，你有一个好儿子阿，我现在还有其他要事要做，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黄金荣则是对着一旁的程时说道：“你要是真能二天之内，找到凶手和幕后人的线索，我就让你从三级巡捕直接提升到三级探员！” 程时点了点头，听到这话，程时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其他的神情。 而是平静的回道：“谢过总探长，我会尽力的！” 接着黄金荣转身离开了，程光还有些愣神中，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程时说道。 “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六章 人心难测 程时听后，并没有回答程光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 “这里暂时没事了，我先出去转转，然后再回巡捕房里！” 程光看着这个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儿子，教训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程时转身离开了剧院，来到大世界的大门外，看着美丽的有些过分的天空上！ 天上飘荡着形状各异的白云，以及身边传来的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音。 程时也终于确定，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真的时空转变！ 让他回到了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滩法租界！ 来到这个，他曾经只在电视里书本里才能看到的时代，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 但是，他并不想管太多这个的年代事件，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历史，不是他没有那个想法！ 而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哪个能力，而且他的内心有着那么一丝逃避的想法！ 他怕，怕自己看到这个年代，中国的屈辱还有无奈，而且他也怕死，尤其是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自私，这个词，用在程时的身上再自然不过了！ 是的，他很自私，这不是他一个人，而是现代人的通病，而且所有人都不曾否认这一点！ 很多现代人，现在的想法就是，只要自己的亲人生活无忧，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所以，程时并没有我要为了解放新中国，而为之努力奋斗的想法！ 而且，他更是知道新中国是会出现的，他就更没有那种去拼死拼活的想法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要在这里混吃等死，既然来到了这里，而且还让他成为了一个巡捕，还有一个探长老爹。 以这个年代上海滩的风云变换，如果他能利用好这个身份，想必他也能混的风声水起。 而且一直喜欢看推理小说和破案电视剧的他，他的梦想就是能够去真的查案。 现代社会里他做不到，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有了做到的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立马就开始在街上打探消息，他很快就也知道了，现在是民国9年1月13日，也就是1920年。 他的父亲叫程光，他已经知道了，但是其他的还没有了解到，为了以后自己的稳定生活，他自然要多做了解！ 他的名字跟上辈子一样，仍旧叫程时，这也许是冥冥天意吧，他仍旧叫做上辈子的名字。 他也了解到，他的父亲叫程光，现在45岁的他从一个包打听，15年的时间里混到了法租界的二级探长。 程时至少这辈子凭着程光探长的身份，可以不愁吃穿，而且他还是独子，也并没有兄弟间家产争夺的烦恼。 程时上辈子自然不知道程光这号人物，他虽然对于民国时期有些了解。 不过，那也只局限一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比如上海滩黑道大佬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 虽然他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但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由于黄金荣探长的身份。 程时对于黄金荣是最了解的一个，毕竟黄金荣也是破过几个大案的，程时对他的生平大概是了解的。 中国现代化有了网络之后，很是方便，但是，除了历史系的大学生外，以及自己有兴趣的人或事，谁还去认真的读中国近现代史呢？！ 谁还认真记住历史上的名人事件？！现在的什么事有了网络，都可以直接上网查找，但是有多少人认真记过的呢？！ 民国时期的上海滩，一个外表美丽而又拜金的世界，想在黑暗的旧社会，风云变换的上海滩出人头地，那是太难了！ 还好程时来到这里，他并不是一无所有，有个探长老爹，以及他脑子里现代知识，出头也并不是毫无可能！ 程时在外面了解了一些事情，接着就回到了巡捕房，刚到门口，一个巡捕就跑了过来。 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可算回来了，程探长让你回来立马去见他！” 程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来到了程光的面前，程光见到程时，立马开口说道。 “唉，刚才不应该让你离开的，咱们的时间太宝贵了，我没想到洪州那家伙，不和我们交代，他只想和你交代！” 程时听后，并没有吃惊，而是微笑道：“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让我单独的和他谈谈吧！” 程光有些吃惊的说道：“你早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程时直接回道：“没什么，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找到了凶手，我在和您解释！”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给他们弄个单独的房间！”程光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而是指挥手下去给程时安然房间！ 程时刚进到安排好的房间里，洪州就是眼前一亮，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 程时回手将门反锁上，慢慢的坐在洪州对面的椅子上，接着扔给对方一根他刚买的香烟。 程时给他点燃之后，开口说道：“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人，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我说说吧！” 洪州深吸一口香烟之后，缓缓吐出烟气，接着说道：“好，我这就给你形容一下那个杀手的模样，这个功劳我会给你的！” 程时微笑道：“不是你给我的功劳，而且你现在要救你自己的小命！ 你以为我没有和黄老板说实话是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你也是受害者。” 洪州听到这里，声音嘶哑道：“反正我没有杀人！” 程时吸了一口烟，嘲笑般的开口说道：“确实，你只是帮忙按住了黄小姐乱动的腿而已！” 洪州听到这里，着急的说道：“我没有……我……” 程时直接打断了对方的狡辩，开口说道：“如果你没有，你引黄小姐进入隔间之后，就应该会快速离开，而不是继续逗留在隔间里！ 本来，黄小姐应该没有发现莱昂先生已经被杀的，你因为对方认出了你！ 因此可能事后就可能暴露了你，而动了杀心，虽然你并没有直接下手去勒死黄小姐！ 但是，因为你的这一念之差，才导致了黄小姐最后被杀，你想一下，虽然你并没有动手！ 但就是你的想法导致她死亡的，黄楚九知道这件事的话，你还有没有命活！” 洪州听后，最后的侥幸心理没有了，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良久才开口道。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你是想要钱么？！” 程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想要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事，我不信，你被对方勒索之后，丝毫没有去调查过！” 第七章 公董局 洪州听到这里，也是叹了一口气，才无奈的说道：“确实如你所说，我发现自己上当之后！ 确实让人去调查过对方！如果对方没有什么背景，我就准备直接赖账了！” 程时接着说道：“那洪老板调查到了什么？！” 洪州深吸一口烟，吐出烟气之后，接着说道：“那个人自称李元华，是从外地来这里淘金的商人，我本来已经相信了他。 可是他最后却做局骗了我，我就怀疑上他了，毕竟他一个外地人，就算做局让我输了钱！ 可是他又凭什么，以为我这个本地人会给他钱，所以我就以为他是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只好先调查清楚他的背景！” 洪州说到这儿，程时禁不住笑了出来，开口说道：“不错，不过，你最后却一无所获，因为那个人最后消失了！” 洪州吃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程时笑了笑，他把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之后，接着说道：“推测而已！ 你要是调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就说明对方丝毫不怕暴露身份！ 如果对方不怕暴露身份，最后也就不会找到你，让你成为这个案子的参与者！ 对方应该会直接杀掉莱昂才对！ 凶手应该是拿着你赌桌上写下的欠条找到你的吧，而且是晚上在你家找到你的！ 这样你才不得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对吧，洪老板？！” 洪州吃了一惊，有些泄气的说道：“不错，我派出去调查的人，说李元华消失不见之后，我并没有在意！ 我以为对方是查清了我在上海根基不浅，不敢向我要钱，才连夜逃离了！ 我没想到几天之后，我正在睡觉的时候，就有人在我家找上了我！ 他还拿着我那张欠条，我本以为他只是想要钱，对方却让我他帮一个忙，我本来是不想帮的！” 程时接口道：“但是，你想对方能设计让你进圈套，还能在晚上，不声不响的来到你的卧室！ 自然也就能够轻易的弄死你，你思索再三，最后不得不答应了，对方提出的条件！” 洪州说道：“对，他让我把他带到剧场上面的包间里，他留在哪里，第二天接着再让我再去，我只需要帮他注意情况就行！” 程时点头说道：“你不用说了，其他情况我都清楚了，我问你，那个凶手有什么特征么？！” 洪州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人实在是太平凡了，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洪州说完之后，突然又想到什么，快速的说道：“那个人长着一张大众脸，身高也是普通人的身高，一身衣服也是普通货色！ 只不过，他的鞋子却不一样，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种鞋子，好像是特别定制的！” 程时说道：“是什么样的鞋子？！你难道认得牌子？！” 洪州想了想，摇头道：“不认识，只是那一双特别的鞋和他衣服根本不配套，看起来很是别扭，所以我才特别看了几眼！” 程时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好，那你给我形容一下，那个鞋子的具体特征！” 程时见洪州没有回答，他叹息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是不放心你的安全？！” 洪州点了点头，他自然对自己的小命很上心。 程时安慰道：“你放心，凶手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要不，离开的时候，他也会把你杀掉了！ 虽然他没杀你，主要是因为他要给他争取离开的时间，但是因为你知道他的长相！ 虽然没有必须要灭口的必要，但是，不把他们抓到，你还是有这个风险的，就算凶手不杀你，你只怕就会成替罪羊了！” 洪涛有些着急的说道：“好，我说，我说，求你赶快找到那个凶手，要不然我怕我就完了！” ………… 程时出来之后，几个巡捕立马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瘦瘦的开口问道：“程时，怎么样，他开口了没有！” 程时点了点头：“嗯，你们找个会画人物的，让他根据描述，画出凶手的模样！” 程光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笑着对身边的巡捕说道：“很好，快去准备，争取两天之内将这个人找出来！” 程时在一旁无奈的摇头，程光看到之后，疑惑的说道：“怎么了？！” 程时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个希望不大，对方这个时候，肯定是躲了起来，不过派人去找还是有用的！” 程光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开口说道：“唉，除了这样，还有啥办法！”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守株待兔，还有，我感觉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程光有些疑惑的看着程时，接着说道：“好吧，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告诉你母亲，我今天会晚点回去！” 程时微微点了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 程光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搞什么鬼，不过他这个时候并没有开口问。 ………… 程时自然没有回家，一是他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家在哪里，二是他自然是来找那个凶手的。 程时离开时换了一身长衫，程时站在霞飞路（今淮海中路）的公董局门前，脸色平静。 公董局就相当于公共租界的工部局，是上海法租界最高的市政组织和领导机构。 公董局与中国的官制不一样，是由多人组成董事会，设总董一名为最高执行董事，所以被译作公董局。 法租界公董局董事会，是上海法租界决策咨询机构，董事全部由法国领事馆的人担任。 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程时也是感慨万千，里面的人一个个神情倨傲的人从里面出来，当然里面不只是有外国人。 中国人也有不少，中国人能进入公董局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当然有他们骄傲的理由！ 可是，那些骄傲的神情在程时的眼里都像一个小丑！ 程时在附近找了一个位置座了下来，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对方选择了杀害公董局董事的儿子，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人动手的。 杀手弄得这么隐秘，自然还是有所害怕的，凶手自然不会藏在这里面，不过，还是可以来这里碰碰运气的。 公董局门前是一条很宽的路，一条用平齐石块铺的硬马路，程时现在的感觉是，上海的黄包车是真多阿。 这是程时在对面蹲守一个时辰后的感觉，一条大街上的黄包车不停的来来往往！ 程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要的线索，但是他也没有其它办法，毕竟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第八章 混混闹事 程时正想准备找人问问，就在这时，路边快速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这是程时来这一个时辰里，看到的最好一辆汽车。 而且这是一辆福特T型车，程时就明白开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福特的T型车，是由美国1908年之后出产的一款车型。 汽车在1920年本身就跟稀少，再加上从美国飘洋过海来到上海，价格自然是不低的。 一辆普通的福特T型轿车，售价就达到了10000块大洋，而1920年全上海黄包车夫平均年收入也只有50块大洋。 普通人想买车，得不吃不喝攒上200多年，所以说，民国的工薪阶层想买车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啊! 正在行驶的汽车，突然停在了离程时几十米的地方，原来是汽车前面有1个人倒在了地上。 顿时，周围的路人就拦住了，在上海滩来说很是威风的轿车，附近的人群一下子就全围了上去。 程时已经看出来这些围上去的人都是是一伙的，毕竟这些人冲上去的人速度也太快了，而且他们哪来的胆子敢在上海滩拦汽车！ 车上的司机也快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嘴里说着一口地道的上海话。 “你们是哪里来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就敢往上撞！车撞坏了，你们能赔的起么！ 这车可是公董局董事哈同老爷的车，你们还在这里挡路么，还不都给我闪开！” 不过，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自然不会被对方几句话就给吓走的！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中年人，率先开口说道：“嘿嘿，你们开车撞了人，你们难道还有理了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程时已经明白这事不会这么简单解决了，这群人既然知道对方的身份，还敢继续围着对方的车，显然是冲着他们去的！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围着车大声的叫喊着：“哎呀，车里面坐的原来是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房地产老板，哈同大老爷阿！ 不过，就算这里是上海滩的法租界，也不能说你们的车撞了我们的人，还是你们还有理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故意对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但程时却看到他给旁边的中年人一个了询问的眼色！ 年轻人得到确认的眼神之后，继续喊道：“哈同老爷，人家是英国大老板，自然看不起咱们中国人了，人家都撞了人，都还安稳的做车里边！” 接着有人附和道：“哈同老爷是什么人哪，人家在静安寺路有占地300亩、上海最大的私人花园爱俪园，人家自然不会在乎咱这些下等人了！” 司机看到这里，也有些难办了，只好回到车里请示去了，良久司机再次下车，开口说道：“好了，需要赔多少钱说吧！” 领头的中年人开口道：“哎呀，看您说的，您家大业大，您说了算！” 司机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别废话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吧，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领头的中年人接着微笑说道：“哎呀，您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是些小百姓，哪里敢得罪哈同老爷，我们也不多要哈同老爷的钱，就勉勉强强三千块银元吧！” 周围真正看热闹的人都是吃惊的抽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但是看着周围身材魁梧的混混们，把到口中的话咽了进去！ “好，明天你们来公董局来领银元吧，但愿你们还敢来这里！” 司机有些气急的说道，他也被对方要三千块银元而吓了一跳。 他这才明白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不过，他没想明白的是对方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这样大张口的敲诈公董局的董事。 毕竟三千块银元不是小数目，司机不得不续转身进了轿车！ 没多久，汽车竟然猛的开始倒退，周围的人们下意识的都闪开了汽车，离开了汽车一大截。 有几个倒霉的没有避开，被撞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汽车很快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司机探出头来，对为首的那个正在发呆的中年人道：“我家老爷说了，明天你们来这里拿钱就行了！” 后面人堆的一群混混这才反应过来，就要接着扑上去，却不想，汽车再次启动。 汽车突然忽前忽后的，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最后，汽车猛地一个冲刺，吓得那群人立马又散开了！ 接着汽车扬长而去，很快就开进了公董局里！ 程时的心中却在快速思索着！他的心中这时候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 接着程时转身走向了刚才的那群人！ 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大哥，咱们就这样让他走了，我怕咱们回去不好交代阿！” 中年人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人家可是公董局的董事，你还敢用强阿，事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死了，咱们也没地方说理，咱们虽然是按别人的说的来干的，但是他们是不会帮咱们的。 没办法，谁叫咱们势力太小，俩边都得罪不起阿，要不是为了兄弟们的生计，我才不会来惹这为董事的！” 听着这个老大的话，程时感觉这个老大很会做人！处理事也很有分寸！ 但是程时转念想想：“在上海滩能混出个人模人样的，谁是那么简单呢？！” 程时这时候走到他们身边，面带微笑的开口说道：“这位大哥，胆子不小阿，在下佩服佩服！” 听到程时声音的几人豁然转身，领头的中年人冷冷的盯着程时，上下打量着身高足有一米八一的程时。 “谢谢夸奖！不知，这位小兄弟是？！”黎山面带微笑问道，眼神却指挥手下人将程时围了起来。 程时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人，而是继续微笑说道：“小弟，姓程名时！” 黎山接着问道：“你上来所谓何事？！” 程时回道：“只是，因为看到大哥刚才不为强权，为咱们兄弟讨要说法的举动，我很是佩服，所以想要和您交个朋友！” “嗯！不敢当，不知兄弟是做什么的？！”黎山自然没有相信程时的话。 程时这时候才仔细的打量了下黎山这人，这人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看着才三十多岁，而且明显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程时接着开口回道：“不瞒大哥，再下就是在巡捕房跑腿的而已，再下想和大哥谈点事，不过，这里现在有些不方便吧？！” “嗯，你说的不错，我们先离开这里，你们都各自回去吧，小米跟着我就行！”黎山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十几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便四散离开了，只有那个健壮的年轻人留了下来！ 黎山向着程时抱拳笑道：“既然小兄弟有事要说，不如咱们俩就去喝杯茶，边喝边聊！” ps：1920－1925年上海大米平均为每市石9.5银圆，1市石＝160市斤，也就是每斤大米5分多钱，1银圆可以买18斤大米。 这时期一块钱大约折合今人民币35—40元左右，这么说哈同是真有钱70万大洋买块地自己住，捐60万大洋修条路！ 第九章 扶植眼线 程时自然同意了黎山邀请，当下一摆手说道：“黎先生，您先请！” “嗯！”黎山也并没有推辞，率先带头领着两人，七拐八拐的开始串胡同。 程时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和这种人结交，他今天独自一个人来这里查案，自然也不是想要独揽功劳！ 而是这个案子的幕后人，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巡捕房里也一定会有对方的眼线。 如果有他已经盯上杀手的消息露出去，程时怕那个凶手就会被对方给解决了，所以他才一个人出来查找线索。 但是他在公董局门口等了一个时辰，程时也明白了，只靠他一个人去查询线索。 三天的时间里，只靠运气的话，怕是他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刚才程时看到黎山一伙人多势众，心中一动，可以想办法利用对方一用！ 而且他要长期在上海滩里混下去，免不得和这种人打交道，这样也有助于他拓展自己在上海滩的人脉。 这个年代又没有摄像头，想要快速找到破案的线索，也只有靠人这一条路，培养自己的眼线是必须的！ 几人经过的地方，周围的房子则是越来差了，不过，人倒是越来越闹了，前后左右，有许多卖吃食的。 程时从来到这里，一直看到的都是上海滩繁华的地方，还没有来到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程时现在四处张望着，打量着民国老百姓的生活，路上有不少卖小吃的摊子，顾客也非常的多。 第一个看到的是叫什么柴爿馄饨，正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还有人支起小棚子，摊子上里卖着花生类的坚果。 接着又看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豆腐花，还有在这个时期应该来说比较高级的小吃，排骨年糕！ 其中一个卖骆驼混沌的小吃摊，后面的墙上还贴着一张民国8年上海滩的广告，写着人丹两个字，程时猜测这应该是一种药。 从这些上海街头的小吃，程时可以看出来，民国上海滩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但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富裕。 程时身前的黎山没有停步，最后他直接走进了一家茶楼，程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前，程时的余光看到叫小米的那个年轻人，给门口的小吃摊摊主使了一个警惕的手势！ 走进这个茶楼里，里面也是一片热闹，一楼的大堂里，朝东搭了一台子，上面唱着堂戏。 而周围则落了二十多张桌子，竟然只有几张桌子是空的。 二楼的中间是空着的，从二楼也能够瞧见一楼的堂戏，围一圈有走廊，走廊边儿上，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包厢。 三人进楼，立刻有伙计跑过来招呼，开口说到：“黎先生您来了阿，里边请！” 很快伙计便将程时三人，领到了一张八仙桌前，还摆上了三碟，分别是炒瓜子、蒸糕、话梅子。 伙计问过几人需求之后，将白布巾往肩上一搭，高喊一声，然后离去。 不一会儿，一壶上好的茶水便给上了来，程时发现小米根本坐不住，坐下来之后一直都是东张西望。 黎山和程时两人喝着茶，两人都是心中盘算着，最后还是黎山没有忍住。 率先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和在下说的？！” 程时做出一副沉稳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唉，这位大哥，你现在已经闯了大祸了！” 黎山面色一紧，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知道，小兄弟这话怎么说的，虽然我拦了哈同的车，还不至于惹了大祸吧！” 小米在一旁接口道：“是啊，本来就是他们先撞的人，而且他们也不可能认识我们！” 程时听后，笑着说道：“是么，想必拦车并不是你们的本意，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黎先生以为对方的话你们听了，哈同董事哪里你们也没有得罪死，就以为没有大事了？！” 黎山自然也听懂了，知道对方可能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试探性的问道：“还请程兄弟指教？！” 程时接着说道：“指使你们的想必也是公董局的一位董事吧！” 黎山看程时一脸自信，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点头道：“对，我和公董局的一位华人管事很熟，是他传达给我对方的意思！” 程时接着说道：“黎先生以为对方就是让你拖延一下哈同这么简单？！” 黎山开口说道：“我自然明白，对方让我拖延一下哈同，自然有更大的事，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确实如此，不知道黎先生知不知道大世界发生了一件命案？！”凌程时接着说道。 黎山不明白程时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过还是回道：“知道，这事传的很快，不过，和我们这事有什么关系么？！” 程时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其中有一个死者，是公董局董事的儿子。 还有你们今天弄的事，以我的推侧，公董局是酝酿着一件大事，快要发生了！ 而且你们今天拦哈同的事，想必其他几个董事也都知道了，在他们几个董事之间，我怕你们难免要受池鱼之殃！” 一旁的小米一听这话，着急的说道：“大不了我们不管这事了！” 程时冷笑道：“你不管了，哈同也要管，你们今天拦他，他回去之后，想必很快就会发现是别有用意。 你们自然就会变成他的调查对象，而你们迫于哈同压力，就必须再次听那个董事的。 他们斗争的时间越长，你们变成对方争夺权利中的炮灰，就越有可能！” 黎山听到这里皱紧眉头，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我们不一定会被他调查到……” 程时眼底掠过一丝精芒，嘴角扬起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你敢担保，公董局门口的人没有认识你们的人？！” 黎山眉间依旧笼着一层疑云，他猜不到程时现在的想法，接着开口说道：“我猜程兄弟不光是来找在下，说我马上要倒霉了吧！” 程时也不再卖关子，而是身体朝黎山坐了过去，小声的说道。 “想要不受池鱼之殃，你就得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没空理会你这只小鱼……” 第十章 初步合作 在小米的眼中，程时对自己大哥的态度有点太亲了，但是见大哥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也只好忍下来了。 黎山听程时说完之后，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乱起来呢？！” 程时笑了笑，接着说道：“根据，他们今天让你拦哈同的车，我可以猜测，他们7大董事之间肯定是有事要发生了！ 但是现在，以他们还没有撕破脸皮来看，他们之间目前是平衡的，想要扰乱他们，就要找到大世界案子的那个幕后黑手！” 黎山听后，接着说道：“既然这里的情况这么乱，我们大不了暂时退出上海，避过这个风头再说！” 一旁的小米听到这想要说些什么，被黎山挥手给阻止了！ 程时明白对方这是以退为进，接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我自然不会让黎哥白帮忙的，我父亲是霞飞路巡捕房的探长。 以后在霞飞路巡捕房的管理范围内，我们可以在租界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于你们帮助！” 黎山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个明显是不够的，为了一个探长的帮助，得罪一个甚至是几个公董局的董事是不花算的！” 程时也明白没有那么容易，毕竟自己不是探长，不过他并没有放弃。 接着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那，加上这个呢？！” 黎山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之后，眼前一亮，有些疑惑的说道：“程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正色道：“不瞒黎哥，我想和您是长期合作，而不是短期合作，你们比巡捕房的巡捕能做的事更多。 而且我们巡捕房里肯定有对方的眼线，我要想破了这个案子，就得需要其他人手帮我，您也需要度过这个难关。 而且我还能给你们一些帮助，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帮忙，我自然会给您的兄弟跑腿费的！” 黎山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说道：“程兄弟，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想必是有什么好处吧？！” 程时并没有吃惊对方会这样问，因为自己现在有些太主动了，让对方有些误会了！ 不过，程时并没有解释，而是开口说道：“自然有好处，一是为了名，这件案子很难，如果我最后独自破了案的话，自然名声大震！ 二是为了升职，黄金荣黄总探长对这个案子很是上心，而且明确表示，我要是破了这个案子，将会直接破格提拔我升三级探员！ 三是为了人脉，我将会出现在黄总探长的视线里，其中一位董事也会成为我上升的资源！” 黎山听到这里，神情有些动容，接着开口说道：“你能保证钱能够到位么，我看你年级轻轻，难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程时心中无奈，对方确实很谨慎，不过，对方的谨慎正和他意。 程时接着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家父的意思，他给我准备了不少资金，这也是他为我以后升职，而提前做的准备！” 黎山思索了一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好，我跟你们合作，不知道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程时听后，并没有回话，而是举起茶杯，开口说道：“好，我先以茶代酒敬黎哥和小米兄弟一杯！” 黎山听后微微一笑，也快速端起茶杯，小米见大哥端起茶杯也跟着端了起来，接着三人一饮而尽。 程时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说道：“这第一呢，我需要黎哥去调查一下他们七大董事的关系，和公董局最近发生过什么事！ 二就是找人盯住频繁出入公董局的人，看看他们都是到什么地方去，重点盯住经常去同一个地方的人！” 黎山仔细记住之后，快速说道：“好，这个没问题，我已经记住了，这个钱的问题？！” 程时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明天下午，咱们还是这里集合，你给我信息，我给你钱，怎么样？！” 黎山也微笑回道：“好，一言为定，程兄弟！” 程时明白对方并没有相信自己，不过，自己让他们办的事也不是复杂的事，程时相信对方会去查的！ 现在这个眼线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新的问题就出现了，钱，而且想必以后少不了找这种人，没钱可不行！ 程时并没有多想，而是起身抱拳道：“好，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明天下午，咱们再见，我就先告辞了！” 黎山起身将程时送到茶馆门口，接着开口说道：“程兄弟，我就不送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去做事！” 程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开始转身远路返回！ 小米看到程时离开之后，对着黎山说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帮他么？！” 黎山微笑道：“我们怎么可能和钱过不去，你一会先找人去跟着这个家伙，查查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说的没错的话，我们就全力帮他查消息盯人，明天在看看他的诚意，再决定怎么办！” 小米听后笑嘻嘻说道：“好的大哥，我明白了！” 小米接着转身离开办事去了。 …… 程时在路上正思考这，以后怎么弄钱的问题，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程时发现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他顿时明白这是黎山找人跟着自己，要调查自己的底细。 程时并没有拆穿对方，而是直接回巡捕房了！ 回到巡捕房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变黑了，看到程时过来的李立东上前说道：“小程，你怎么又回来了阿？！不是回家休息了么？！” 程时心中一动，接着说道：“没什么，我回去吃了药，躺了一会就没事了，我是来叫程探长回家休息的！” 紧接着程时走到了程光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程光的声音：“进来！” 进去后，程光看到是程时，之后起身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待着？！” “我没事了，谢谢父亲关心，想必案子是没什么进展吧？！” 程时竟然很顺口的喊了父亲，他说完也有些愣住了，接着想了想，很有可能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吧！ 程时很小就没了父亲，一直都是母亲将他带大，他也很争气，成绩一直都很优秀。 毕业后在一家大企业任职之后，本想好好侍奉母亲的，没想到母亲也因病离世了。 紧接着没多久，一场意外就让他来到了个这个世界。 程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打断了程时的回想。 程光的回答在程时的意料之中，程时随即说道：“天黑了，您还和我先回家吧！” 程光看到程时给自己使眼色，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开口说道：“嗯？！好吧，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好好查一下！” 第十一章 再出命案 程时说完话，接着转身开门离开了程光的办公室！ 看着门口不远处正在忙事情的李立东，程时对刚才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了。 没多久，程光也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又给上夜班的巡捕布置好任务之后。 这才带着程时离开了巡捕房，两人离开巡捕房很远的时候，程光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 程时微微一皱眉，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开口说道：“父亲，这件案子很棘手阿！” 程光也是皱眉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案子虽然很棘手，但是，说不定可以靠这个案子升到一级探长！”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一整天都没有查出凶手的什么线索。 要不是你先一步查出洪州，怕是现在连凶手画像的这个线索都没有！” 程时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有了这个线索，咱们也找不到他！” 程光听后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连忙回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案子是冲莱昂去的，但是莱昂可是伯纳德董事的儿子。 什么人会和他有仇或者杀了他，才对他有利呢，而且对方知道莱昂的行踪，想必此人一定对他有所了解。 以我推测，对方应该就是莱昂身边的人，或者是和伯纳德董事有关系的人下的手。” 程光皱眉，无奈说道：“我自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没有证据，我们没有办法去调查公董局的人！ 只能先找到那个凶手，或者明天我找总探长商量下，去把莱昂的朋友找来询问下！” 程时闻言，连忙说道：“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先努力的按照画像找人，迷惑一下对方。 我现在有其他的想法，我本来不知道莱昂是伯纳德董事的儿子，才会直接说出了洪州，现在我都有些后悔了！” 程光奇道：“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而且，你后悔什么？！” 程时回道：“后悔当面找出了洪州，要是单独从洪州哪里获得了凶手的画像！ 巡捕房里肯定有对方的眼线，想必我们查到的那些线索，对方也都会知道了，对方知道我们有了凶手的画像。 那个凶手自然也会被对方隐藏起来，至少我们在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看到他了！” 程光说道：“你这样说，就证明你很确定案子的幕后人是公董局的人了，到底是为什么？！” 程时接着说道：“这我自然是有线索了，所以，以后我查到什么线索，也只能咱们两个知道。 咱们不能靠巡捕房那些人去查那个凶手，因为我还不确定对方的眼线有几个！” 程光有些不懂程时的想法，接着问道：“几个？！就算你猜的不错，巡捕房有他们的线人，你不用他们，你还想一个人去找阿？！” 程时这才说道：“我一个人自然不行，我今天出去，已经找好了几个混混，我让他们去给我查找线索！” 程光闻言，当下也是点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接着说道：“我支持你这个想法，但是，你别和他们交往过深了，这样对你不好！” 程时听到这里，才说出自己的目的：“那您支持我，就给我些钱吧，找他们办事，没钱可不行，要不，他们可不会真心给你办事！” 程光听后十分严肃得说道：“我也只能口头支持你一下，咱们家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你母亲拿着的，我那有钱阿，到家你自己要吧！” 程时沉吟一番，然后说道：“好吧，心里支持我就行，三天后，我就抓到那个幕后人！” 程光对程时说的只是半信半疑，但是对于这次查案变得积极的儿子，他怎么能不支持。 程光微笑说道：“好！我等你好消息！” 程时见程光答应，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没多久，两人到了目的地，程时跟着程光走进了一栋二层小楼。 刚走进去，一个漂亮的妇人便走到两人面前，有些惊奇的说道：“你们俩竟然一起回来了，稀奇阿，我去给你们做饭！” ………… 饭桌上！ 程时大概解释了一下，自己需要一些钱，拿来破案用的，胡惠看了一边点头示意真实的程光。 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好，妈这就给你拿去，你终于知道用心了，好，妈支持你！” 感觉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程时心中是一阵温暖，心中叹道：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二老的！ 程光这时却摆摆手，说道：“他一说要钱查案，你就支持他，怎么不见你支持我一下？！” 一听到程光说这些，胡慧顿时就来了兴趣，回转身来，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起程光的不是来。 听着程光的一件件糗事，程时最后还是忍不住，竟然笑出声了！ 程光听到程时的笑声，这才严肃的说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别说了，明天我们还要努力查案呢！” 很快饭桌上安静了下来，吃完饭，简单说了两句之后，程时回到了已经给自己收拾好的房间里。 ……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程时都没时间去看房间的布置和系列，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得睡去。 他的确是很累，今天是他这么久以来最费脑子的一天，有了休息的机会，他自然很快就睡着了。 他这一睡，就是一天，当他醒转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程时起床之后，出门就看到了胡慧准备的早餐。 胡慧安稳坐在在一旁，看到程时出来后，开口说道：“你父亲已经去巡捕房了，还有钱我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餐桌上！” 程时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拿上钱，接着打了声照顾，就快速离开了，胡慧笑着起身去收拾餐桌。 程时到了巡捕房却发现，好多人都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程时微微一皱眉，然后进入更衣室，换了一身巡捕的衣服，也站到队伍里，程时对身前的人问道。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了那个凶手的踪迹？！” 原成回头一看，看到是程时，连忙说道：“不是，是有人报案，又发生命案了，刚在坟山发现了一具女尸，现在正要去现场呢！” 程时听后，皱眉说道：“这样阿，不知道和大世界的那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原成闻言，苦笑道：“有没有关系，我们都要辛苦了，一个案子没结束，现在又来了一个！” 程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很快，他又开口安慰道：“其实这样也好，这也是你的机会，只要表现好了，升职的机会就来了！” 第十二章 坟地疑案 原成眼前一亮，接着又无奈的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是一等巡捕！ 上面才是三等探员，15年后我能当上，二等探长的都是好运！” 程时听后也不在多说什么，他知道原成说的是实话！ 就算是破例进来的黄金荣，一进来就是三级探员，也用了20年才做到了法租界巡捕的最高职位。 黄金荣的父亲本身就是名捕，在他进捕房给他们服务了20年之后！ 也就是明年10月份，他才会被提升为华捕督察长，巡捕的最高职位，他也是唯一做到这个位置的华人！ 程光也很快就站到了他们的前面，开始讲话：“唉，上一个案子还没结束，就有又事情发生了，钱探员，现在请你带上几名巡捕。 直接就去目的地外国坟山，查看案发现场，然后将尸体带回来，再给我这个案子的详细报告。” 最前面的一排队伍里，走出一个30来岁的男子，先是立正，而后开口说到：“是，程探长！” 钱满仓选好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程时也开口说道：“报告程探长，我想跟钱探员去现场看看！” 程时听到这里，心想这小子不是正盯着上个案子么，怎么对这个案子也这么关注，不过，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程时紧跑了几步，跟上了钱满仓他们那一队人，程时发现原成也在这队人之中，向他靠过去点头示意，并没有开口说话。 程时深呼吸了两下，接着开始左看右看路上的建筑，他一是欣赏这100年前的民国建筑，主要也是记住附近的地形和特征。 程时的动作全都看在钱满仓的眼睛里，钱满仓升没有说话，只是嫌弃的撇了撇嘴，心说这个废物跟过来干嘛！ 很快，一行五人来到了一个占地约9330平方米的墓地，这是上海最早的外国坟山。 由于墓地野草丛生，墓石凌乱，由太古公司出资修筑围墙，并在墓地内建瓦屋3间，雇人看守。 太古公司民国时期是一个轮船公司，现代就是一家做地产、航空和饮料的上市公司。 在外国坟山的旁边，还建有一个码头，也被称作坟山码头，虽然叫做码头，但是设施简陋，全部都是木质跳板。 几人刚到外国坟山的时候，钱满仓就有些生气了，因为这里压根没人等他们，他们连尸体在哪都不知道！ 钱满仓指挥巡捕开始找人，几人分开去瓦屋找人，很快原成就领着一个60多岁的老人走了回来。 很快几人就看到了那具尸体，这是一具漂亮的女尸，正仰面躺在一个新坟的旁边。 整具尸体上除了毛发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紫红色痕迹。 几人都看的愣住了，钱满仓最先反应过来，不满的对着其中一个人吼道：“李法医你愣着干嘛呢？还办不办案了！” 1912年中华民国政府颁布的刑事诉讼律第120条规定，根据现场勘察和尸体检查，医生应提出死亡时间，所以才叫法医。 李法医这才开始检查尸体，李法医的现场取证很专业，但是，程时却一直盯着尸体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很快程时就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女的身体太干净了，在坟地这种地方有点干净的过分。 一个巡捕开始拿纸笔记准备记录，李小春却已经开口说道。 “死者，女，年龄在18到25之间，死者的脖颈间有明显勒痕，初步鉴定，是窒息而亡！ 从死者下颌、项、肩、肘、股、下肢轻度僵化来看，以及现在晚上的温度来看！ 死亡的时间应该在四个时辰（8个小时）以前。 根据死者胸前的新尸斑和背后的旧尸斑来看，死者先是被杀，然后几个时辰之后再次被移动！ 初步坚定完毕，详细的验尸结果等我回去才能再做！” 钱满仓听到这里，点头说道：“好，你们查看一下附近有什么线索没有，没有的话，就先把尸体运回去！” 程时走到一旁的看坟老头面前，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钱满仓看着没有听命令的程时，想要说些什么，又停了下来，也走了几步，凑到两人身边。 老人听到问话，开始慢慢的解说道：“这里是有三个人看坟的，另外两个年轻人去报案了，我就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我睡觉很轻，寅时一刻左右（3点之后）我听到了一些动静，我以为是什么动物和盗墓贼之类的。 就起身出来看了看，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我怕自己对付不了他，就去叫其中一个年轻人。 结果，没等我们接近他的时候，他就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转身就逃跑了，等我们跑过去之后，就发现了这具尸体！” 没等程时说话，钱满仓开口问道：“对方什么模样？！” 老人想了想开口说道：“天太黑了，根本没有看清，看身形是一个健壮的男子，身上好像还披着什么东西！” 没等两人继续问话，三个散开的巡捕就回来了，原成手里拿着一件东西，率先向钱满仓汇报情况。 原成开口说道：“钱探员，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只发现了可能是对方丢下的一把铁锹！” 钱满仓听到这里，点头说道：“好，你们查看一下附近有什么线索没有，没有的话就把尸体运回去！” 程时这时候走到一旁的看坟老头面前，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这里就您一个人么？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钱满仓看了看另外两位巡捕，见两人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这才开口安排道。 “好了，收工，将铁锹和尸体弄会去，先回去查清死者的身份，再查找她的身边人物，距目击者描述，凶手应该是一个健壮的男人！” 程时转头对着钱满仓说道：“钱探员，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看看有什么漏下的线索么！” 钱满仓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心想你这小子是要偷懒吧，不过，想到对方的探长父亲，没有明说出来。 而是冷着脸说道：“好，那程巡捕就再仔细的看一遍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程时没有理会钱探员铁青的脸色，而是让老人开始带着自己在坟山走动一下。 钱满仓见程时根本不理他，也不自讨没趣，就直接让人带着尸体离开了坟场。 程时接着从老人哪里了解到，这里四面都有围墙，就只有他们进来的地方有一道木门，睡觉前他们就都会锁上。 程时根据坟地一尺来长的草，以及被对方来时和离开时弄歪的草，找出了他进来和出去的两条路线。 第十三章 现场调查 程时看着冲着围墙而倒的草，那一条路是歪歪扭扭，最后才到了围墙处。 而另一条明显来时路却是笔直的！ 程时看到这里心中一动，对着身边的老人问道：“老人家，问您一下，刚才女尸旁边的那个坟，在这里多久了！” 程时看着对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半盒香烟递给了老人。 老人看到这里，高兴的接过香烟，抽出一根，程时恭敬的给对方点燃之后。 老人深吸一口之后，吐出烟气，想了想说道：“那个坟阿，是个新坟，来这里也刚刚5天！” 程时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接着问道：“那这五天里，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坟地？！” 老人疑惑的盯着程时，回道：“没有，白天根本没人来，如果是晚上的话，就像今天一样会被我发现了！” 程时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接着走到墓碑前看了一下墓碑的资料。 接着转身对老人说道：“好，谢谢您，我就先告辞了！” 程时顺着抛尸人逃跑的路线走去，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东西，很快就走到了围墙处。 这个围墙也就两米多的高度，程时退后几步，开始助跑，跳起来扒住墙头，双手一用力就爬了上去。 在墙上面走了几步，看了看对方离开的墙头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接着程时走到了对方来时候的地方，蹲下身型之后，程时发现这个土灰墙的外面、里面果然都有一条绳子摩擦过后的留下痕迹。 顺着墙头跳下去之后，程时在附近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想要找的东西。 转头看着远处的码头，程时接着大步超坟山码头走去，走到码头，看到一个正在工作的工人。 程时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您1个时辰前，有没有看到过，一位可疑男子的经过这里！” 工人抬头打量了一下程时，看到对方身穿巡捕服，微笑着说道：“没有看到！” 程时微微一笑，他现在也没心思一个一个的去问工人，直接走选了几步。 接着对着码头上大喊一声：“巡捕房查案，知道真实有用的线索，赏一个银元！” 这句话传开之后，很多码头工人都停了下来，听到赏一个大洋，那可是他们两天的工资阿，自然都向程时看去。 离得程时近的几人都跑了过来，开口问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元，开口说道：“自然是真的，谁说出来有用的线索我就给谁！” 看到程时亮出手里的银元，众工人开始靠近程时，紧接着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了起来。 程时听得连连摇头，突然耳中传进了一个他想要听到的信息！ 程时立马大吼一声：“都别吵了，刚才是谁说的，看到有人往河道里扔东西了！” 众人这才停止了吵闹，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慢慢的举起了右手。 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我说的！” 程时上下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看到的？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他又是在什么地方扔的东西？！” 中年人开口说道：“我每天起的都很早，正在清点货物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远处的河边上有一个人影，没多久，那个人影就消失了！ 我并没有看到对方确实的样貌，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用呢？！” 程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有用，你带我去他扔东西的河边！” 中年人眼前一亮，接着就带着程时来到了不远处的河道旁，指了指，开口说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 程时开口说道：“好，钱，我找到了东西就给你，这河道深不深？！” 中年人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心道你找到才给我，你要是找不到呢，但是想到对方巡捕的身份，也不敢多什么什么。 而是开口回道：“岸边的水不深，河中间是很深的！” 程时不放心让对方去找，而是自己亲自下水去找，在水里摸索了半个时辰，终于让他找到了河底的东西。 解开在石头上的绳子，程时将一条绳子和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毛毯从水中扛了出来。 程时这才将一个银元扔给了岸边的中年人，将水控干，扛着毛毯走回了巡捕房！ ………… 很快，程时回到了巡捕房，钱满仓正好看到浑身湿漉漉的程时，顿时就笑了出来。 钱满仓突然失笑，他身边的巡捕好奇的问道：“老大你在笑什么？” 钱满仓笑着开口道：“我在笑，程探长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程时知道自己一路上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过并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钱满仓的话。 程时换了一身衣服，将手里的东西妥善放好之后，接着走进了程光的办公室。 程光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有点苦恼的样子，大世界的案子没有头绪，坟山又发生了案子，他怎么不烦恼。 看到程时进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桌子上的磁石式电话就响了起来。 程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老式的电话，1882年2月21日，大北电报公司就在上海外滩7号正式开设了第一个电话局。 25家客户成为上海首批电话用户，这个电话局是上海，也是中国最早的市内电话局。 这种老式磁石式电话，用的是电池，拨打电话要靠手摇，这种电话必须先接总台。 总台接线员看到对应的线路显示灯亮了后，将接线柱插入亮灯的插孔。 然后接线员问：要多少号？ 得知号码后，接线员再将连线的另一个接线柱插入对应号码的插孔，双方这时才可以进行通话。 程时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有些紧张的说道：“是的，总探长，我一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 程时看到程光挂掉电话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总探长，又在催您了是吧！” 程光坐下之后，无奈的说道：“总探长也没办法，伯纳德董事刚找过他，让他快速破案！” 程光没有多说，而是将话题转开，疑惑道：“你怎么不穿巡捕服，而且你为什么没有和钱探员一起回来！” 程时回道：“钱探员明显看不起我，而且他也不会听我的，我就自己去调查了！” 程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刚才还给我说你不听指挥，说你是想要偷懒？！” 程时耻笑道：“我是不是偷懒，等我破了这件案子，他自然就知道了！” 第十四章 被迫打赌 程光微微颔首，最近一段时间，程时的做法虽然让他有点看不明白。 但是，程时在大世界的一番精彩推论，却是给他添了不少信心。 “那你现在没穿巡捕服，是要去见你找的那些眼线么？！”程光突然发问。 “不是，他们一是需要时间，二是我和他们约好了下午见面！”程时摇头说道。 程光有些弄不懂了，疑惑道：“那你这是？！” 程时很快回答道：“我要去调查一下坟山的案子线索，而且不适合穿巡捕服！” “嗯。”程光简短的回答了一句。 接着他大手一挥，接着开口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程时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转身离开了程光的办公室！ ........... 程时走出巡捕房之后，走了几分钟之后，开始询问怎么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因为目的地距离淮海路巡捕房并不近，就是上海徐家汇区的美童公学。 因为外国坟山那个新坟的墓碑上，写着死者就是美童公学的一位名叫雅各布的老师。 美童公学又名上海美国学校，是1912年至1949年上海一间主要面向美国侨民儿童开设的国际学校。 很快程时就根据问来的路，坐上了去往美童公学的有轨电车。 1908年5月6日法租界的第一条有轨电车2路就已经正式营运了，起始站十六铺，到7月延伸至徐家汇，线路全长8.5公里。 程时坐上那个和火车头差不多的黑色电车，程时买好票在窗户边坐下之后，开始转头看着窗外。 窗外的上海滩人来人往，以及周围的中式建筑配和各种各样的西式圆顶尖顶建筑，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历史文化气质。 电车并没有程时想象的那么快，而且噪音很大，大概一刻钟之后，电车才来到了贝当路（今衡山路） 美童公学的马路对面，是美国侨民的上海国际礼拜堂，道路两侧有不少欧洲风格的花园住宅。 到了目的地不远处，程时走下电车，看到沿途有很多店铺的名字，都是法文英文中文三种文字同时存在。 很快，程时就看到了一座面积不小，二层外加阁楼的美式建筑，程时很快就走到了一道长长的黑色铁栅栏门前。 程时大步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一名身穿校服的外国年轻人，看到程时来到门前 年轻人立马走过来，客气的用蹩脚的中文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程时则用带着现代特色的英语说道：“我来找雅各布先生？！” 程时在学校成绩很好，英语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日语日常交谈他也没有丝毫问题，他为什么学日语，很多男人都明白的！ 程时用英语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对方微微一愣，接着对方也转用英语说道。 “雅各布老师前段时间，已经离开了人世，不知道您找雅各布老师有什么事？！” 程时微微欠身，表示自己有些事情要找对方说，虽然人不在了，但是还是要和对方亲人说一下。 对方仔细打量了一下程时，最后，还是打开大门，将程时给迎了进去，然后领着程时往学校里走去。 最后将程时请到了一间别墅的大门前，自己则走上前，开始去敲门喊人。 不一会儿，一个有着卷曲金发的英国美女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洋装，看起来很有贵气。 对方和年轻人聊了几句，这才走近程时，用英语问道：“我听说，您找我父亲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程时点头道：“尊敬的雅各布先生，前段时间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时间很快到了，我并没等到雅各布先生。 所以我这才来找了过来，才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不过，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您转而介绍给再下。” “不知您说的是我父亲的那个朋友？！”雅各布女士看了程时一眼，开口问道。 程时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对方是一位华人，姓张！” 雅各布女士想了想，有些抱歉的说道：“抱歉，父亲的朋友，我也不全认识，帮不了您了！” 程时接着着急说道：“这人和您父亲的关系很要好，说不定去您父亲的墓地参加了安葬仪式！” 雅各布想了想说道：“不错，去我父亲墓地参加仪式的只有三个华人，但是我却都不认识！” 程时听到这里，心想这样找到对方就需要麻烦一点了，只能一个个去查了。 “不过，我父亲正好和他们三位有张合影照片！”雅各布女士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程时这才惊喜道：“真的，那请问雅各布女士，您能不能将这张照片，借给在下用几天？！” 雅各布略一沉思，接着回身走到了回去，没多久就再次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程时接过这张照片，开始打量着照片上的人，其中一个明显是中年的外国人站在了中间。 其他三个华人都是穿的很是得体，身材上也是差别不大，程时记住几人的面貌之后。 接着对着雅各布女士深鞠一躬，开口说道：“谢谢您的帮忙，在下还需要去找这几个人，就不打扰您了！” ………… 程时很快就被年轻人送到了学校外面，他很快走到街口，再次搭乘上了有轨电车，很快就回到霞飞路捕房。 钱满仓看到这个一直在乱逛的程时，对程时的厌恶，让他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怪笑道。 “哎呀，我们的程大公子好潇洒阿，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程大公子却跟放假一样，来回闲逛着！” 巡捕房里，其他来忙着查资料的巡捕，也停了手下动作，他们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但是，对方的父亲是探长，而且，还是他们的上司，他们自然是不敢说什么。 虽然他们不敢说什么，但是，他们在心里支持钱满仓的，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用眼神盯着程时，助阵钱满仓。 程时知道众人对自己很是不满，毕竟以后还需要他们帮忙，他心中一动，则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程时接着大声说道：“谁说我一直在闲逛的！” 钱满仓既然已经开口了，自然不会就此退缩的，接着说道：“我说的！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程时将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开口说道：“我是去查线索了，这张照片上的三个中国人，有一个姓张的就是凶手！” 钱满仓凑了过去，看了一下，接着说道：“死者身份还没查到呢，你就在这说什么疯话呢？！” 程时接着说道：“这三人在法租界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疯话了！” 钱满仓耻笑说道：“你说查就查了，我们都还在忙着呢，哪有空去查你这毫无理由的线索！” 程时接着说道：“那我们来打赌吧！” 钱满仓惊讶道：“打什么赌？！” 程时回道：“想必你们还没有查到女人的身份，不如就按我说的去查一下！” 钱满仓对这个很感兴趣，接着说道：“如果，最后这三人中没有凶手呢？！” 程时自信的说道：“如果没有凶手，我就辞职离开巡捕房，外加输给你10个大洋！” 钱满仓不等程时反悔，快速说道：“好！” 程时拦住对方，接着说道：“我要是说对了，你就要拿出10个大洋给查线索的兄弟，还有，你要输给我10个大洋！” 钱满仓压根就不信程时能赢，很快开口说道：“没问题，希望你最后不要后悔！” 第十五章 死者身份 程时自然是点头答应，接着将几个查坟山案子的巡捕集合到一起。 “你们看这张照片，这三个华人都是美童公学老师雅各布的朋友，在法租界也不应该是无名之辈！ 你们去打听一下，估计很快就能有收获，如果我说的对的话，你们可是有大洋拿的！” 几人虽然也不太相信程时的话，但是心中也希望对方说的是真的，因为这样才有大洋去拿。 程光也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好，你们几个就根据程时的照片去找人吧，找到那个姓张的，要给请过来，可别用强！” 几人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转身离开了，程光无奈的看了看程时说道：“你小子，跟我进来！” 办公室内，程光表情很是困惑，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钱探员打赌？你要是输了可就要离开巡捕房了，我可不能强留下你！” “因为，我不会输啊！”程时笑道。 程光摇了摇头：“你那来的自信，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查到，你从那里找的几个嫌疑人，没证据可不成阿？！” 程时微笑着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之后，开口说道。 “我自然有证据，而且女人的身份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失踪，不可能没人找的！” “不错，我们等有人报失踪就行了，毕竟这也才半天多的时间！”程光对这个说法还是相信的。 程时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坐在了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起来。 一个时辰左右之后，程光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程光接通电话。 “原来是刘探长阿，不知道有什么事阿？！” 程光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开口说道：“那你让他到我这里一趟吧，可能那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程光挂掉电话看着程时，说道：“中央捕房的刘探长，说有人报告有人失踪，可能那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程时起身点头说道：“希望如此，我去门口去等着他好了！” 程时在巡捕房门口等了没多久，一辆黄包车就停在了门前不远处。 一个男人慌忙给钱之后，着急的朝着程时的方向跑了过来，程时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男人身穿长袍，身材瘦长，一脸的秀气，年龄大概在二十六七岁左右。 男人看到门前的程时，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双手抓着程时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告诉我，小娟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程时看着对方激动成这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这位先生，你也别太激动了，我们还不确定，那是不是你要找的小娟，你先跟我进去吧！” 听到这话，男人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很明显，他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男人脚步虚浮的跟着程时走了进去。 等程时和李法医将男子领到尸体存放的地方，男人有些犹豫的掀开了那个白布，在看到尸体之后。 男子有些疯狂的退后大吼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说要和我远走高飞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程时转身，快步的扶住对方摇摇晃晃的身体，接着将他领出了停尸间！ 男子说着深情的话，没多久竟然哭了起来，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说道。 “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 程时看着男子激动成这样，也知道要是不让他情绪平稳，他肯定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开始各种安慰着对方。 良久，男子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大概也接受了对方死亡的讯息，开始转而向程时问道。 “小娟是怎么死的？！” 程时说道：“是被人杀死的，现在我们需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下，小娟的详细情况！” 男子虽然还是很伤心，但是这会儿也变得理智起来，开口说道：“你需要了解什么？！” 程时将对方领到自己在的大厅的办公桌前，让对方坐下后，看到钱满仓也靠了过来，程时并没有理会。 程时看到对方座稳之后，开口问道：“你是谁，又和你口中的小娟是什么关系？！” 男子平复了一个心情，开口说道：“我叫夏天志，我和李美娟是一对恋人！” 程时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刚才说你们要远走高飞？！” 夏天志接着说道：“我就是一个教书先生，一年前我认识了当舞女的小娟，很快我俩就相爱了。 大概二个月前她就退出不干了，前几天又突然和我说，她要离开上海滩，问我和她一起走不！” 一旁的钱满仓插口问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上海？！” 夏天志看了看钱满仓，接着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我自然也有疑惑，就问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她只和我说，成功以后告诉我！” 程时接着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夏天志回道：“就是昨天晚上，她和我说，她要去办点事，明天就和我离开上海！” 钱满仓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就没有问是什么事？！” 夏天志回道：“她不想说，我自然不想强迫她，我哪知道她竟然会一去不回！” 说完又开始伤心起来，痛苦的摇头说道：“我不应该让她去的，我应该昨天就和她一起离开的！” 程时接着问道：“她昨晚离开的时候，是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 夏天志想了想，回答道：“她昨晚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而且说什么，离开上海之后，要和我开一家茶楼，做些小生意什么的！” 听着夏天志这样说，程时心中一阵无奈，很可能李美娟是去找对方要钱去了。 这么有信心的去要钱，想必她以为自己有什么对方的把柄吧，最后，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痛下杀手。 程时接着问了几句，并没有得到其他线索，精神也开始放松下来，这一放松，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程时一看时间，也已经到中午了，这一上午，来回跑动的他已经饿坏了，他转身出去吃饭。 程时回来的时候，也给夏天志弄了点吃的，钱满仓目前将他暂时安排在了巡捕房。 就在程时整理脑中的线索的时候，去查案的巡捕回来了，程时快步迎了上去。 对着自己比较熟悉的原成问道：“怎么样，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姓张的？！” 原成看着程时，笑着说道：“是有姓张的，而且还是两个！” 程时听后一愣，接着说道：“那他们两个人呢？！” 原成回道：“哦，都在后面呢！” 第十六章 案件结束 没多久，程时就看到了两个面熟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我们过来说？！” 程时立马上前，伸出右手说道：“我是程时，两位张先生好！” 两人都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伸手和程时握手的意思。 程时也并没有在意，而是接着将两人都给请了进来。 两人坐在程时放好的椅子上，其中一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到底请我们过来干什么？！” 几个请人回来的巡捕，还有钱满仓站在一旁，不过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想看看程时怎么收场！ 程时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人举报两位，说你们做什么不正当的生意！” 两人听后，连忙解释着，程时开始天南地北的和两人聊了起来，几分钟后。 程时突然话风一转，问道：“你们认识不认识李美娟！” 其中一个立即回答道：“不认识！” 另一个则是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什么李美娟，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么？！”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实没关，不过，却和另一件事有关！” 程时转身将夏天志给请了出来，指着刚才说不认识的那个人，说道：“你就是杀人凶手？！” 不光张东健本人十分惊讶，其他听到程时说话的人，也都是一脸惊讶的神情！ 张东健很快回过神来，冷冷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程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么，你听不懂，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程时不等对方搭话，接着说道：“前天晚上，张东健先生和李美娟秘密见面，两个人一对地下情人的关系。 李美娟在偷张先生，贵重东西的时候，被张先生看到，感觉被欺骗的张先生！ 心中发起了怒火，让张先生暂时失去了理智，也导致了，他最后将李美娟给勒死的结果。” 没等张东健反驳程时，一旁的夏天志却怒吼道：“你凭什么说他们两个是情人关系！” 程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美娟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我看到她是有耳洞的，也并没有任何的伤口，以及愈合的状态，这就说明她经常带耳环！ 但是她并没有带着耳环，而且上面没有伤口，这也就说明，她之前是自己拿下耳环的！ 那时候，应该就是在洗漱睡觉前的状态，而她昨天晚上和你说，要和你一起远走高飞，想必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上海。 为什么要离开上海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自然是因为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因为他要偷走张先生的财物！ 那她又是怎么会知道，张先生贵重的东西，是放在哪里的？！ 这几点也就能证明，两人的情人关系是真的。 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她肯让你和她一起走，就证明她还是爱你的！” 夏天志听到这里，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原成听到这里，接着开口说道：“程时你接着说下去阿！” 程时接着说道：“紧接着，张先生的怒火变淡，那就剩下了害怕，他也开始想着善后的办法。 根据尸斑的显示，她先是被仰面放置了一个时辰以上，才再次被移动的。 那个时候，张先生正在想，将人藏在什么地方，才最可能不被人发现呢？！” 原成眼前一亮，在一旁说道：“埋在都是尸体的坟地里！” 程时微笑道：“不错，紧接着，张先生趁着夜黑，将李美娟的尸体用一张毛毯包裹着，给弄到了外国坟山！ 正在他要埋人的时候，结果却出现了意外，被守坟的老李头看到，接着他拿着那条毛毯仓惶的逃离了坟地！” 张东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故事很不错，可是也就是故事而已，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现在就要离开了！” 程时看着张东健说道：“张先生能不能将双手摊开让我们看看呢？想必您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张东健愣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凑巧手受伤了而已！” 程时转身走到程光的办公室，将那条毛毯和绳子拿了出来，开口说道：“那你看这是什么，你到现在还想要抵赖么？！ 有人昨天晚上认出了你，看到你从坟地跑了出来，将这两样东西绑上石头沉入了河道。 而且这条毛毯也是你的，难道还需要我将毛毯店铺老板给你找来，你才认罪么！” 张东健听到这里，一屁股栽在了椅子上，一脸的后悔的神情，也不在说话。 程光在程时拿东西的时候，也跟了出来，看到张东健的神情，开始指挥道。 “来人，将他给带下去，过几天就交给会审公廨！” 会审公廨是法租界公董局，下设的一个部门，里设正会审官1人，总管公廨事务，副会审官6人。 办理刑民案件，另设秘书处、华洋刑事科、华务民事科、洋务科，管卷室。 会审公廨是上海历史上在特殊时期、特殊区域成立的一个特殊司法机关。 根据中外双方的约定，如果案件涉及洋人或洋人雇佣的华籍仆人，由外国领事参加会审或观审。 纯粹的华人案件，则由中国谳员独自来审断。 很快张东健就被带走了，另一名张先生也被巡捕给送走了，程时这才对着钱满仓说道。 “钱探员，你输了，原成几人的10个大洋，还有我的10个大洋，你可别忘了给我们！” 钱满仓冷着脸，冷冷的说道：“我自然不会赖账，不过，你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而且你发现了目击者，怎么不和我们说，让我们非这么大的劲去找人！” 程时听后冷冷的说道：“目击者是有的，但是也只是看到有人扔了东西！ 他并没有看到对方，自然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原成在一旁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你怎么锁定的凶手就是他？！” 程时并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是因为对方从外面进到坟地的那条路！” 钱满仓也是疑惑的说道：“那条路怎么了？！” “那条路是笔直的，证明他知道那里有座新坟，而其他地方杂草丛生，并不适合他埋尸！ 只有那座是一座5天前的新坟，适合他埋尸，一是因为土地松软，挖开方便，二也是因为事后不容易被发现。 我也问了老李头，他说之后的五天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坟地，那只能是来坟主墓前悼念的人了！” 程光听到这里，在一旁也疑惑的说道：“去坟地悼念的人不可能就只有他三个吧！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 第十七章 杀手踪迹 程时看了看时间，离和黎山见面的时间还有一点时间，便给出了他的解释。 “我从河道里捞出那个毛毯后，就发现这毛毯并不是普通货色，是用精细手工做出来的东西！ 我询问了一下附近的店铺，这种东西是需要预订的，而且我在毛毯其中的一角，找到了用小线缝的几个小字！ 张先生！ 这是店铺用来记住货是谁的标记，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的！ 跟着，我就去美童公学找到了雅各布老师的女儿，再从她那里得到了只有三个华人，去参加了仪式的消息！ 之后，她又给了我那张照片，根据以上所有的线索来看，三个人中姓张的有重大嫌疑！” 程光听完后，哈哈笑道：“很好，虽然根据调查李美娟的详细情况，也有可能找到这个凶手，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快！” 原成在一旁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要是一个个的询问其他人，见没见过李美娟昨天去了哪，那得多长的时间阿！ 而且，能不能找不到目击人还两说呢，就算是真找到了目击李美娟两人见面。 对方为了不多事，也可能根本就不说真话，就算说了真话，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能给他定罪！” 程时接着说道：“那接下来，就是拿着毛毯到店铺去排查一下，找到那个商店！” 钱满仓在一旁开口说道：“凶手都抓住了，还调查这个干嘛，浪费我们的人力！” 程时听到对方输了之后，还在挑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想想自己做的对不对，现场都没调查清楚，就带人离开了现场！ 程时有些生气的说道：“虽然抓到了对方，可是我们的证据还缺一环，张东健也没有亲口承认自己犯过案！ 我们还需要找到他的犯罪现场，你见情人会去自己家里么，想必他是有个秘密地点见他的情人。 查到毛毯的店铺之后，再看看他们送货的地址，就应该能找到凶案现场了。 而且还拿到毛毯就是他买的证词，想必这几条证据下来，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钱满仓听完之后，没有再反驳，而是冷着脸离开了！ 程光看到这里，开始发号施令：“好了，你们都别围在这了，原成，你带两人去找找毛毯的店铺！ 其他人，都去继续找大世界案子的那个杀手，程时，你跟我去办公室聊聊！” ………… “这个案子的想法，都是你自己想的？！”程光关掉办公室的门，急切地抓着程时的手说道。 “是啊，您为什么这么问？！”程时面带疑惑的说道。 程时这才冷静下来，接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说大世界的那个案子，你也有办法破了？！” 程时回道：“嗯，想必那些混混应该已经查到些消息了，我这就去找到他们！” 程光高兴的说道：“好，太好了，没想到，你当天就破了这个坟山抛尸案！ 如果你再将大世界的案子，给破了，想必黄总探长说的，直接提拔你当探员，也能成真了！ 唉，我以前还在担心，我离开了巡捕房，你以后怎么办呢，看来在我离开前，你就能追上我了！” 程时笑了笑，说道：“我会努力的，我先出去查线索了！” 程光点头同意，程时也转身离了办公室，程光看着程时离开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 当程时再次到那个茶馆的时候，在里面并没有看到黎山。 程时就先找了个八仙桌坐下，并要了一壶茶，等着对方！ 几杯茶下了肚，程时就看到黎山来到了门口，对方四处打量了一下，接着面带微笑，朝着程时走了过去。 程时看着做到对面的黎山，微笑着说道：“开门见山，说出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吧，想必你已经弄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听到程时的话，黎山无疑大为好奇，急忙问道。 程时微笑道：“嗯……刚才黎大哥，面带微笑，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想必是心中有数了！” 黎山听后大笑道：“不错，不知道程兄弟的……” 程时明白对方的意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30大洋，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 “这30大洋作为这次的跑腿费如何！” 黎山看着面前的30大洋，微笑道：“好，程兄弟就这么看得起再下，我不和你客气，我就替我的兄弟们收下了！” 程时立马将桌上的大洋，推给了黎山，开口说道：“说你打听到的消息吧！” 黎山将钱放在了口袋里，接着在心里整理了一下信息，开口说道：“根据我手下的调查，公董局的总董利昂提前辞职了。 还有副董格兰奎，也因身体不适的原因，也无限期的休假了，两人还将要一起回国！ 其他五位董事对总董的位置虎视眈眈，其中伯纳德董事和哈同董事两人的机会最大！ 而且我也知道了大世界被杀的人，就是伯纳德董事的儿子！ 难道他被杀的原因，就是因为几个人争董事的位置么？！” 程时直接说道：“自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的话，那这个可能就不太大了！” 程时用右手挠了挠头，开口说道：“这个就先不说了，另一件事查的怎么样呢？！” 黎山接着说道：“我的手下从昨天晚上，一直在盯着出入公董局的人，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没有什么发现！” 黎山停顿了一下，看到程时丝毫没有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手下想起了其中一个别扭的事，就是有一个外国人进入一家中国饭店，也没有吃饭和外带东西！ 他感觉很可疑，就进去了找人解了一下，原来他是过去让饭店的伙计，定时给一个地方送餐！” 程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想必你已经弄到这个地址了！” 黎山也是兴奋的说道：“不错，我手下的兄弟，询问了一下送饭的伙计！ 伙计却说，他根本就没见到过自己给送饭的人，对方，每次都是从三楼上用绳子，弄下个篮子，将饭菜提上去！ 这个人我感觉很是可疑，很有可能，他就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不错！”程时点头道。 接着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人去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程时询问黎山哪里有收费电话之后，先是给程光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嗯，我已找到一个可疑地址，我先带人过去，您稍后带几个信得过的人过来！ 李元华如果问您出来干什么，千万别和他说实话，他应该是这个案子幕后人的眼线！” 程时将碰头的地方说完之后，挂断电话，接着闭上了眼睛。 这个人如果真是职业杀手的话，应该不太好对付，而且怎么才能让他说出幕后人呢？！ 第十八章 凶手落网 程光带着3个巡捕，很快就和程时碰头了，见面后程光直接说道：“你怎么找到他的！” 程时将身边的黎山，快速介绍给了程光，接着说道：“是黎哥的手下找到的，他现在找了个房子，躲了起来！ 而且和我猜测的不错，他和公董局的人有关，公董局的某人一直让人给他送饭！” 黎山上前伸手笑道：“程探长您好，我叫黎山！” 程光和黎山握了一下手，直接说道：“黎先生，事不宜迟，你还是先带我们去抓人吧！” “好！”黎山点头说道。 黎山立马转头，带头领着5人直接朝目的地走去，三个巡捕紧随其后，程时和程光则走在最后！ 程光对着程时小声说道：“你为什么说李是眼线？！” 程时回道：“我上回会巡捕房的时候他对我很关心！” “那又怎么了？！”程光疑惑道。 程时小声回道：“他也是去大世界现场的人，他本来根本就不理我的，突然又对我很关心！ 而且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离你的办公室最近，应该是再偷听我们在聊什么。 我在大世界指认出洪州的时候，想必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开始对我热情起来！” 程光拍了拍程时的肩膀，笑道：“很好，我很欣慰，你现在对工这么用心！” ………… 几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程时抬头，看了一边周围的环境，黎山看到这里，就在一旁说道。 “这里算是平民区了，地形虽然有点复杂，不过，我已经让我的人将周围给围住了！” 程时心中再次给黎山点了个赞，黎山做事挺细心的。 程光对着三个巡捕说道：“安全起见，一会你们就先去敲门，伪装成防疫组的，人出来就直接抓他！ 要是没人出来或应声，再强行大门，这把枪你拿着，对方是职业杀手，小心点，但是一定要活口！”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巡捕拿上手枪，从黎山那里知道对方在哪个房间之后，带人直接就去三楼了！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就有一个巡捕走了下来，对着程光说道：“探长，喊人没人回答，我们接着冲进去，也并没有看到人！” 几人互相看了看，程光接着疑惑道：“难道对方逃跑了？！” 黎山连忙说道：“我去问问盯着的兄弟！”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好，黎哥你去吧，我们先上去看看！” 程时和程光两人跟着那个巡捕走进了那栋楼里，看着已经被踹开的木门，程时率先进入到房间里。 这小屋大约有二十几平方米大小，一览无余，屋里的家具也很是，最里面摆了一张大床，还有就是中间有张桌子和椅子！ 靠门边处，则是扔了一堆酒瓶子，酒瓶子旁边，则有一堆没刷过的盘子和碗！ 程光有些气馁的说道：“看来是早跑了，我们还是先撤了吧！” 程时没有说话，紧接着黎山也走了上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一脸疑惑的说道。 “唉，我周围手下的人，一直都在这栋楼周围看着，他们说没有看到有人出去，那他是怎么离开的！” 程时听到这里，开口说道：“如果你手下说的是对的，那就证明他还没有离开！” 说着，程时几步走向窗户，推开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窗户，向四周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时接着看向床的位置，床上是一片狼藉，床头的地下也全是烟头和空烟盒。 接着程时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了床前，将床上的两盒香烟，拿在了手中。 程时笑着说道：“一个有烟瘾的家伙，如果真的离开这里，他不太可能会忘了自己的烟！ 而且，你的手下也没有看到他离开这里，那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他还藏在这间屋子里！” 其中一个巡捕则是疑惑的说道：“这不可能阿，这间屋子里哪有藏身的地方阿，你难道想说是有密室？！” 程光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这不可能有密室的，这里是三楼，而且这是民房，怎么可能有密室！”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程光还是指挥手下去四周敲敲墙壁，很快三个巡捕摇头表示都是实墙！ 程时接着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因为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看，那就是床底！” 巡捕正要说话的时候，程时走过去将手枪要了过来，并开口说道：“麻烦两位，去把床从那里移开！” 程光也点头示意让他们照办，两位巡捕走了过去，一人一头，就用力的将床给移了开来。 床移开之后，竟然真的有个人躺在地上，两个巡捕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不敢相信！ 其中一个疑惑的说道：“刚才床下明明没有人的！” 地上的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果然就是洪州描述的那个杀手，男子看着程时手里的枪一脸无奈！ 两个巡捕也清醒了过来，走了过去，将男子的双手弄在身后，用手铐给拷了起来。 程光微笑着说道：“太好了，终于抓到你这个家伙了！” 紧接着程光和黎山走到床的那边，看到那边果然有一个容一个人藏身的空隙，里面正好有一个挡板。 程时也走了过去将床边那一块用力按了下去，接着又给扳了起来。 程时接着开口说道：“当他听到敲门的时候，他就直接躲进了这里，因为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了！ 要不是黎哥的手下一直围在附近，说他根本没有离开，很有可能我们就和他擦肩而过了！” 黎山和程光两人都是点头表示同意。 黎山有些佩服的说道：“兄弟真是心思缜密，这种很简单的，但又很有用的把戏，我竟然没想到！” 程时微笑着说道：“这只是我们都被迷惑了，是因为这屋子里的东西太简单了！ 我们进来后，一眼就将屋子里的情况给看的一清二楚，心里直接就给出了自己答案，这里是不可能藏人的！ 如果这间房子里到处是东西，地方又大的话，我们就会到处找他，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他！” 程光微笑道：“还好黎先生的手下盯着这里，又有小时你的细心，没让他于我失之交臂！” 黎山在一旁微笑道：“好了，程探长，这里已经没我事了，我就先走了，这次合作很愉快！ 下次还有这差事的话，就去茶馆找哪里的店小二，和他说顺天顺意，他就会去通知我的！” 几人下楼送走了黎山，接着就开始押送那个杀手，直接去往中央捕房。 这是程时的提议，将人直接交给黄金荣，免去什么其他的意外，也好让黄金荣兑现，破例提升自己当探员的话。 第十九章 案子交接 看到程时几人押送而来的杀手，黄金荣也有些吃惊，其实他在大世界里也就是说说而已。 他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他将自己眼线和手下派出去一半，都没有找到这个凶手的线索！ 自然也不相信程时他们能找到，不曾想到的是，这程时确给了他一个惊喜！ 而且他还听说程时这两天里，还顺带破了一个坟地的抛尸案，也就是证明了对方是真的有点本事！ 黄金荣心里快速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很不错年轻人，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而让他成为一个自己人，得给对方一点好处，而且，提拔一个巡捕当探员，他自己是能够决定的。 黄金荣对着程时说道：“好，年轻人做的不错，等过两天我就给你破格升探员的嘉奖令！” 程时微笑着鞠躬感谢道：“谢谢总探长，感谢您的提携！” 程光在一旁也是满面春风，毕竟儿子的功劳，也是他的功劳！ 黄金荣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杀手，对着程光说道：“他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程光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嘴特别硬，抓到他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甚至来的路上还想抢枪自尽，被我们给阻止了，看来，想从他口中得到消息，有点困难阿！” 程时在一旁摇头道：“这家伙在路上想要自尽，想必是怕我们的严刑逼供，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们还有别的线索可查！” 程时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反驳程光，而是在提醒杀手，他说不说都有其他的线索可查。 这也就给对方心里留下一个潜意识，不说，对方最后也会知道的假象，而交代出来的话，就能够不受苦的潜意识想法。 程光在一旁很是意外，不过黄金荣却明白了程时的意思，这个年轻人是在给杀手心里制造压力，果然有点能耐！ 接着黄金荣，对着自己的心腹手下说道：“孙强，把他带下去，我到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在黄金荣身后的一名探员，快速上前，躬身说道：“明白！” 孙强将人从程光这边接过之后，就对着黄金荣说道：“探长，你就看我的吧，我保证让他知道的，一个个的都说出来！” 孙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残酷之色，程时看到这个，脸上微微变色，看来这个杀手的将要受苦了。 他心里毕竟还是现代人，严刑逼供他自然不喜欢，当然他也明白，这是让对方，快速开口的好手段！ 黄金荣直视着程时，笑着说道：“程时，你好像，有些同情这个杀手阿？！” 程时快速回道：“是有点，不过，只是同情他马上要受酷刑了！” 黄金荣哈哈一笑：“果然还是一个年轻人，走，跟我一起去看看，什么才是现实！” 程时愣了一下，还是跟在黄金荣和程光的身后来到了刑讯室。 刑讯室里很暗，很空旷，中间是一个火炉，而且里面的味道很是难闻，程时皱着眉头还是坚持了下去。 孙强见到黄金荣进来，赶紧将杀手给绑了起来，紧接着对他实施了多种酷刑！ 杀手是晕了再给弄醒，晕了再给弄醒，没多久，杀手就忍不住了，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说……我说……我只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孙强立马跑到了黄金荣的身边，说道：“探长，好了，您可以问话了！” 黄金荣走过去冷冷的说道：“说，谁指示你去杀的伯纳德董事的儿子！” 杀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只是一个杀手，别人给我钱，我就去杀人了！ 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是他们给我杀人的计划，让我根据他们的安排去杀人！” “是谁给你钱和给你安排的计划的？！”黄金荣接着问道。 杀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外国人！” 程时这时候上前，对着黄金荣耳边小声的说道：“那个外国人是公董局的人！” 黄金荣眼前一亮，他其实已经猜到幕后人是公董局的人，但是没有证据，他可不敢动手。 现在他有了证据，就可以背靠伯纳德董事去做事了，公董局内斗的话，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租界里的华人毕竟是最多的，他们公董局想要管理租界，就得依靠他这个黑白通吃的华人探长。 黄金荣想到伯纳德董事给自己说的话，必得有确凿的证据，才可以告诉他，并且不能公布出去。 所以他就算是知道对方是谁，查出谁是幕后的指使者，这件案子也有可能不会公审了。 黄金荣接着说道：“孙强，将那个外国人的画像找人给画出来！” “知道了！”孙强听到这个交代，就出去找人了！ 黄金荣接着领着程时程光两人，从审讯室走了出去。 黄金荣在办公室里对着程光说道：“好了，现在这个案子不用你们管了，就交给我吧！” 接着对程时说道：“过几天你的探员嘉奖令，就给你弄去，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程时见黄金荣将案子拿在自己手里，不再让自己接触，他也明白，这个案子不是他能办下去的。 程时也并没有什么不服，而是接着说道：“谢谢总探长的提携，我现在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什么要求？！”黄金荣疑惑的说道。 程时这才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就是，我想弄一个专破命案的小队，找些最优秀的探员，专门去查一些难破的案子！” 黄金荣眼前一亮，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提这个要求？！” 程时回道：“我感觉把一些优秀的人聚在一起，破起一个大案子也将会很快！” “好想法！”黄金荣喃喃的重复了好几遍。 黄金荣心中想到，自己在租界巡捕房这么些年了，是该冲一冲上面的位置了。 这个精英小队，说不定能变成一把利剑，用好了，说不定真能成功上位华捕的督察长！ 黄金荣想到这里，立马说道：“好，你这个提议不错，你回去好好的将你的想法给我写个方案！ 明天拿给我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就提交给公董局，通过应该没有问题！” 程时微笑道：“那就谢谢总探长！我们就先走了！” 程光微笑着和黄金荣打了招呼，和程时一起离开了中央捕房！ 看着程时两人离开的背影，黄金荣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 不过有一点，黄金荣很明白，这个小队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 程光看着身边的程时问道：“你刚才吓死我了，你还敢给总探长提要求！” 程时笑道：“怕什么，只是一个要求而已，不过，我看总探长已经意动了，他肯定会答应我的！” 程光接着疑惑道：“这有啥用，将一堆优秀的人放在一块，不出乱子才怪！” 程时点了点头，眼中神光闪动，大声的说道：“不错，一堆优秀的人聚在一块，确实有可能出事！ 不过，要是磨合好了，这就是一个无往不利的破案小队！” 第二十章 小组成员 黄金荣看着眼前的方案，疑惑的说道：“你确定小队就需要四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阿？！” 坐在对面的程时，微笑说道：“目前来看，四人最合适了，而且几个陌生人集合的队伍，人数太多并没有好处！ 暂时就先四个人好了，如果我们能成功磨合好了，之后再加入其他人也不迟！” 黄金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那你想不想当这个小队的队长？！” 程时立马回道：“如果这些人都是精英的话，想必谁当队长，他们都会不服的！ 只有，总探长当这个小队的队长才可能行，我们几个只需要合作去破案就行！” 看着那个坐在对面，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话的程时，黄金荣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看来对方很识趣。 看到这一幕，程时也明白对方很满意自己，不过，程时更知道，黄金荣也只是挂名而已，他哪有那个时间去管他们！ 再者说了，越是聪明的人物，他就越骄傲，他也只会服那些比他更聪明的人物！ 黄金荣很快看完了程时写的方案，连连点头，开口说道：“我很快就会将这个递交给公董局，他们应该会卖我个面子答应的！” 当黄金荣说完起身之际，程时也明白是自己该离开了，他微笑着说道：“那我就先回去，等总探长的好消息了！” ………… 三天后，霞飞路巡捕房里，一位中央捕房的探员，手拿嘉奖令，对着霞飞路所有的巡捕说道。 “鉴于三等巡捕程时，在大世界的命案和坟山命案中表现突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中央捕房特给出嘉奖令，破格提为程时为三等探员，希望其他巡捕向程时学习！” 原成挤到程时的面前来对他说道：“恭喜，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要快当上探员！” 程时没想到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走过来跟他对话，讪讪的笑了笑。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运气好，原哥是有实力的人，应该很快也能升到探员的！” 中央捕房的李奥飞探员，读完嘉奖令之后，走到两人身边说道：“程探员，总探长还要我和你说点事！ 你的提议已经被公董局给通过了，明天，你就可以来中央捕房见见你的队友了！” 程时回道：“好，谢谢李探员了，我明天会去报道的，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那些人？！” 李奥飞愣了一下，说道：“认识，正是总探长让我去通知的他们！” 程时接着微笑着说道：“那，李探员，我晚上请您吃顿饭，不耽误您的时间吧？！” 李探员也是微笑说道：“不耽误，您现在是总探长的红人，我自然要赏脸了！” 两人接着约好吃饭时间，李探员就转身先离开了！ 其实程时对于自己未来的四个队友，是有很强好奇心的，他想要早一步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 严格来说，程时现在信心有点不稳，毕竟他才是这个小队里的门外汉，对方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里的专业人员。 他唯一占据优势的是，就是拥有现代的知识、以及不错的逻辑推理能力，应该不至于被他们甩开吧！ ………… “李探员这里！”程时起身招呼对方来到自己的饭桌前！ 两人点好饭菜和酒水，程时率先开口道：“李探员，不知道那三人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李探员看到程时这么直接，笑了笑说道：“第一个叫邓心，是一个追踪方面的高手，据说身手也很不错！ 他主要就是抓捕一些偷贵重物品的贼，几乎没有他追不回来的东西，所以总探长第一个就是让我找的他！” 程时点点头，心道黄金荣还是很给力的，对方果然是按照他的想法在找人。 邓心这样的人，抓偷东西的贼，肯定需要到处跑，那他本身就是一个活地图！ 而且他追踪方面厉害的话，对于各种细节想必不在话下，那就是现代刑侦里面的痕迹专家阿！ 李探员接着说道：“第二个就是冯涛，此人正是冯探长的儿子，年近29岁就已经是二级探员了。 自从20岁加入巡捕房，9年时间里，破了不少案子，是法租界正当红的探员，说不定能在35岁就当上探长呢！”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估计他就是我在队里最难应付的人了！” 李探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论名气，他出名很久了，论职位，他也在二级探员也已经一年多了！ 而你刚破例提升到三级探员，也只是破了两个没有什么大名气的案子，让你和他一组！ 我邀请他的时候，他表现的确实不太高兴，不过听说队长是总探长，他脸色才变好！” 程时无奈的说道：“只要他们有本事，都无所谓，那第三人是谁？！” 李探员回道：“第三人是其是最不好请的，要不是总探长和他叔叔打好了招呼，是根本请不来的！ 他叫弗朗西斯，是公董局一位董事的侄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当了法医！ 但他确实我们法租界里最优秀的法医专家，总探长废了不少劲才说通董事劝弗朗西斯加入这个小队！” 程时接着敬了李探员一杯酒，两人喝酒吃菜，之后程时再次开口问道：“这三人性格如何？！” 李探员想了想说道：“三人性格的话，邓心我也只是昨天见过他一面，不知道什么性格！ 冯涛这人则是有些自傲，不过这几年他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他确实有自傲的本事！ 弗朗西斯这个人，怎么说呢，是有点孤僻的，我也只因为案子见过他几面。 不爱和人说话，只有你问事关他专业的问题，他才可能会回答你的问题！” 程时笑了笑说道：“有本事的人，都有点特例，看来只有我是普通人了！” 李探员哈哈大笑道：“程探员能这样说，就已经跟不简单了！” 接着两人开始聊其他的事，酒过三巡，程时最后付完帐，两人离开了饭店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程时就来到黄金荣的办公室，另外三人也都没有迟到！ 没等黄金荣给几人介绍的时候，黄金荣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听电话之后的黄金荣脸色大变。 “总探长，是不是有命案发生了？！”程时立刻问道。 黄金荣点了点头，却是对着冯涛说道：“冯涛，半年前你没有破的那个鬼割喉案子，昨天晚上又出现了！” 冯涛从进办公室后一直冷着脸，听到黄金荣这句话，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冯涛着急的开口说道：“请总探长，一定要将这个案子交给我！” 黄金荣现在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点头说道：“好，本来我还想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就出了这个案子，我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四个！ 你们现在就直接去命案现场，好好的合作，将这个案子，当成你们小队能不能组建的考验吧！” 第二十一章 案情迷局 程时几人出门之后，他对着几位未来队友，微笑说道：“你们好，我是程时，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冯涛冷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弗朗西斯则是微笑着冲程时点了点头。 只有邓心走了过来，伸出右手和程时握了握手，说道：“你好，程探员，我是邓心，合作愉快！” 紧接着几人就去领黄金荣给他们安排的两辆摩托车。 由于摩托车目前来说很是稀少，整个巡捕房里也没有多少辆，也是因为这个小队的特殊，黄金荣因此才特批给他们了两辆。 冯涛明显和弗朗西斯很熟，他们两人说了几句话以后，冯涛带上弗朗斯西骑上车就先走了。 邓心看了面前的摩托车，又看了看程时，瞪着一双大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可不会骑这玩意，程时你会不会阿？！” 程时听后，则是微笑着说道：“我可能会！” 邓心听后直接一愣，疑惑的说道：“什么叫可能会？！追不上他们，功劳有可能就被他们抢走了！” 程时没有会答邓心的话，而是上前围着这辆摩托车（民国叫机械脚踏车，现在的汽车才是叫摩托）转了一圈。 这才发现和现代的摩托车差别并不大，程时顿时有了信心，学着冯涛一样将车打着，开口说道：“上车！” 邓心则是兴奋的坐了上去，开口说道：“程探员，有空你可得教我骑一下阿！” 程时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先坐稳了，邓探员你给我指出另外一条路！咱们绕到他们前面去！” 程时根据邓心的指路，开始骑着这辆那个时代，被他们称为“不吃草也能跑的骡子”开始狂奔！ 这种西方的交通工具于20世纪10年代传入中国，不过目前却还很少，巡捕房目前大部分还是使用自行车进行巡逻的！ 外观与现在的二轮摩托车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机器露的比较多，而且还装有一个高音喇叭，应该是用于喊话、抓捕和指挥的。 程时为了提前比对方早到，一路上他的喇叭直响，吓的路上行人分分避让。 没多久，两人果然早于冯涛两人来到了现场，这次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程时在门口将摩托车熄火，邓心兴奋的下车后说道：“真是太刺激了！程时，你骑车的技术的真好！” 程时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夸奖，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邓心。 接着给他点燃之后，程时给自己也点上一根，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气之后，开口问道。 “总探长说的那个鬼割喉，到底是什么案子，为什么，冯探员听后直接脸色大变了！” 邓心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听我朋友说，凶手可能是鬼，所以才被叫鬼割喉！ 总探长将那案子交给了冯涛，结果破案无数的冯涛，竟然半年都没有进展！” 程时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阿，冯探员好像有点看不起咱俩阿！” 邓心听到这里，脸色一冷开口说道：“冯涛可是明星探员，父亲又是巡捕房的一级探长！ 而且他本身又破了不少案子，自然看不上我这个抓小偷的了！ 对了，听说是你让总探长找我来查凶杀案的！为什么阿？！” 程时笑了笑，开口说道：“自然是因为你的特长阿，难道你不想办凶杀案？！” 邓心则是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怎么不想，我抓那些小偷早就抓烦了！” 程时接着正色道：“那就好，我也看出弗朗西斯和冯涛两人的关系不错！ 我提议，接下来，咱们俩应该联手，最后破了这个案子，让他不敢小瞧咱们！” 邓心看了看程时伸出的右手，很快就大笑道：“我正有此意！” 接着邓心和程时的两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两人这个时候也听到了摩托车响动的声音，两人松开手，面向了骑车过来的两人！ 冯涛将车停在两人身边，有些意外的看着两人，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比我们先到了，怎么不进去去！” 程时看着这个冷冷的家伙，自然没有什么好感，笑道：“我在等你阿，要是最后我比你先破了案！ 我怕你最后再找理由，说是因为我先进了现场，隐藏了什么线索，才导致我最后先破了案！” 冯涛没有生气，这时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两人，开口说道：“想比我先破案，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然后冯涛转身走进了废弃厂房，程时几人很少，进去后程时看着很是空旷的厂房，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些渺小的感觉。 几人看到厂房中间的位置站着两个巡捕，几人都是快步走了过去。 冯涛对守在这里的两个巡捕说道：“没有人动过现场吧？！发现尸体的人呢？！” 两人的神色均是有些害怕，有一个用有些打颤的声音说道：“没有，冯探员，案子和上次一样，说不定真是鬼干的！” 程时已经看得出来，这两人很是害怕，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这两人怕是根本不敢在这里守着！ 冯涛则是摇了摇头，说道：“都什么时代了，哪里有什么鬼，故弄玄虚而已，你们俩去把目击者带过来！” 两人听后，直接快速离开了这里，这时一行四人接着走了几步，这才看向了正躺在厂房中间的尸体上。 几人都停在离尸体有十几步的位置，都不敢再靠近了，因为，尸体周围根本没有他们下脚的地方了！ 死者是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一脸惊恐仰面倒在地面上，左手捂着自己被切开的脖子！ 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把银黑色的手枪，身边还有很大一张的红色纸张，上面用黑色笔墨写着什么！ 程时这才明白黄金荣为什么，会说这是鬼割喉了，因为死者是被割破了颈动脉而死！ 他的四周都是四溅的血迹，而且没有一处是有遗漏的地方！ 如果死者是被凶手近身杀害，血迹起码会有一些落在凶手的身上！ 但这个现场没有，四周都是血迹，完美的就像用红色墨水泼出来的一幅画，丝毫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冯涛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接着冷冷的说道：“果然他又出现了，这次我一定要抓到他！” 弗朗西斯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用他脖子上挂着的1916伊斯曼柯达公司（美国）制造的木制袖珍照相机来拍照。 这也是世界第一款装备有连动距离计的照相机，距离计采用反光镜三角测量！ 安装在前面板基座上，利用右边一边取景一边调整镜头的进退来实现合焦的最新相机。 第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 弗朗西斯将附近现场的情况，都拍成了照片，紧接着就带上手套，小心的走到了尸体旁边。 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这位外国法医冯涛、邓心，都没有显示出任何不适的表情，程时也知道几人都是老手。 弗朗西斯冷静的开始观察和检查尸体，他先大致的观察了死者的伤口，接着再全身仔细观察。 检查完毕之后，弗朗西斯说道：“初步观察，死者的死因是脖子被利器割破动脉，流血致死！ 身体没有被挪动的痕迹，只有头部有撞击的痕迹，其他部位没有其它明显伤痕，尸僵已经有一部分开始缓解！ 说明至少死了有24小时以上了，昨天是2月18号，春天天气凉爽，这个地方又没有封闭不透风，所以死亡时间较为准确。” 紧接着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死者是被一击至命，死的时候不算太痛苦，因为他也只有几秒的时间而已！ 观察死者的后脑勺的撞击伤痕，初步判断是磕伤，应该是被割喉之后，倒地所致！ 其他地方均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死者具体的详细的报告，还需要回去做进一步详细的尸检，我才能给你们。” 程时刚要张嘴问什么，就听到刚才去调查痕迹的邓心跑过来的脚步声，邓心开口说道。 “程时，我刚刚仔细的观察了周围这片区域，发现这里确实荒废已久，除了我们自己的脚印之外。 就是死者的脚印，他进了大门之后，在几米的范围内来回走了几次，之后就一路走到了他现在躺着的地方。 另外还有七八组未知的脚印，来的和去的都有，估计是凶手和报案者来回留下的脚印。 顺着这几个脚印，都能走出厂房大门，不过出了大门之后，足迹就开始不好辨认了。 在我大致检查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之后，发现这里很是偏僻，来这里的路也只有二条而已。 依我看死者的穿着，他也不像会来这里玩的，应该是和什么人来这里见面的！” ?邓心一口气说完之后，整个人很是兴奋，就像猎人找到猎物一般的表情。 程时听他说完，笑了笑说道：“好，不愧是追踪高手，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少东西！” 邓心听后微笑着，伸手搂住了程时的脖子，开口说道：“谢谢夸奖！” 这时，又一名年轻的巡捕走了过来，他是冯涛手下的巡捕江淮南，江淮南对冯涛说道。 “冯探员，厂房周围草丛里发现了一辆脚踏车，还有三颗子弹，以及几组脚印，也就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 冯涛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将脚踏车、子弹和鞋印拓本带回去，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这时候弗朗斯西将死者身边的红色纸张递给了冯涛，冯涛也是带上手套接了过来。 程时邓心看到这里，也是凑了过去，只见上面用大大的黑字写着！ 罪大恶极！受刑而死！实乃天意！ 邓心在一旁，露出了耻笑的神情说道：“看来，应该是仇杀了，还用这种天意来给自己正名，实在可笑！” 程时冯涛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他们两人都是很认同邓心说的话。 紧接着弗朗西斯将死者手里的手枪也递给了冯涛，冯涛接过后，快速打开弹夹，看了看里面的四颗子弹，没有说话！ 邓心则是在一旁开口说道：“好枪，勃朗宁1910（花口撸子），使用的是7.65x17mm巴拉贝鲁姆弹。 该子弹的优点是质量轻，后坐力小、威力适中、杀伤力大！ 手枪的口径：7.65mm，全长：152 mm，枪管长：89mm，线膛：6条，右旋。 导程：249mm，瞄准基线：132mm枪宽：29mm，枪高：119，初速：295m/s。 重量：580g，弹容：7发7.65mm，射程：50m。 这枪用的是药筒座力反冲式设计，后座力很小，击锤也不凸出，很适合隐藏在衣服口袋内。” 程时听后一脸惊讶的说道：“没想到，邓探员不光追踪技巧那么好，连对枪械都这么了解！” 邓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因为最初喜欢枪，家里又不允许我去当兵，我只好来当巡捕了！” 邓心仿佛不想聊这个话题，接着转移话道：“现在的问题是，死者为什么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又是为了什么被人杀掉？！ 凶手又到底是怎么动手的，死者手里有枪，对方是怎么接近死者，并用利器割开他的喉咙呢？！ 凶手又是如何做到，让死者狂喷的血迹，丝毫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全部落在了地上。” 几人都是在思考着邓心的问题，没有说话，最后，程时率先开口道：“这些问题，迟早我都会查出来！” 冯涛冷冷的盯着程时没有说话，邓心忽然感觉两人之间有了一种无形的风暴。 良久，冯涛开始围着厂房开始走动，程时见对方离开，也开始在厂房打着转。 ………… 搜寻的差不多，巡捕也将尸体和现场的证据都带回了巡捕房。 紧接着，程时在和邓心的聊天中，知道了对方竟然就比自己还小三天！ 邓心就开始满嘴“程哥”，“时哥”的叫上了，但是程时却犯难了，叫对方心弟还是叫小心好。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叫小邓最好了，程时很快和邓心熟识了，两人也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在从现场返回巡捕房的路上，程时突然对着邓心问道。 “对了，小邓你有没有发现只有进去的脚印，而没有出去的脚印？！” 邓心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是啊，我也有些疑惑，竟然有两组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现场的调查这个很重要，不过死者的情况更重要！ 一会解剖尸体的时候，我去会会那个洋人法医，看能弄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有你也别偷懒，抓紧时间去调查死者身份，就让咱们给那个高傲的家伙一记响亮的耳光吧！” 邓心笑了笑，开口说道：“好的，程哥，保证完成任务！” ………… 尸体解剖室内，不管是在白天还是晚上，永远都是阴森森和冷冰冰的。 其实一是为了保存尸体，二是人们的心里原因在作祟，在解剖的手术台的一边。 冯涛和另一个程时不认识的法医就静静地站在一边，两人都带着口罩一动不动的。 第二十三章 舆论压力 程时离尸体有点远，他看着尸体周围的几个人，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那个死者被平整的摆在解剖台上，弗朗西斯穿着白色的手术服，带着白色手套，白色口罩，还有一个护目镜。 身后跟着的那个法医，程时也已经明白了，那是弗朗西斯的助手，两人是同样的装扮。 两人人拿着手术刀，一同开始解剖尸体，开膛之后，就在尸体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些东西。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夹出东西，放在干净的器皿之中，然后两人隔着口罩小声的说着什么。 程时和冯涛两人彼此之间毫无交流，良久，弗朗西斯两人停手，好像已经完工了。 冯涛在一旁刚要张开嘴，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弗朗西斯则是摘下口罩，对着冯涛说道。 “这具尸体完全检查完，恐怕得一天多的时间，而完整的尸检报告出来恐怕还得等上两天。” 弗朗西斯说完，又看了看远处的程时，接着说道：“你们两位在这里等着，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们还是去忙吧，出去吧！” 弗朗西斯说完话，正要带上口罩继续工作的时候。 程时则是笑着说道：“弗朗西斯先生，你看，我和冯探员都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你也不能让我们白白浪费了时间是不是，和我们说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拿到线索就会马上去查的，说不定还能快些破案！冯探员，您说是不不是？！” 冯涛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弗朗西斯本来不想说，他也就没有继续问出口，见程时这样说话，他才附和的点了点头。 弗朗西斯头也不抬的说到：“我不愿意在工作的时候和外行多说，你们还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吧。 而且，你们这样会打扰我的工作，影响我的判断，从而影响你们后续的查案。” 另一个法医，也跟着弗朗西斯附和道：“我老师都说了，叫你们出去了，两位还是先出去吧！” 弗朗西斯看着没有动静的两位，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只能说，死者是被一种生锈的利器割破喉咙，失血而死！” 弗朗西斯说完之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先从尸体里取出的一大堆东西里。 慢慢的挑出了一些团状物放到器皿里，接着递给了他的徒弟，开口说道。 “这是死者肠胃里没消化的物质，先看看它是什么吧，再看看它的消化程度。 这样可以分析出死者生前的用餐时间，还有他吃了些什么，应该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们。” 看到冯涛转身离开，再加上这里面又冷、而且味道很是刺鼻，程时也转身跟了出去。 刚出解剖室的大门，程时吸进去了一些新鲜的空气，反而让他感到胃部剧烈的翻江倒海！ 程时捂嘴，快速冲进来东面的厕所里！ 冯涛扭头看了看，程时快速冲向厕所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冯涛就大步走了出去。 当程时吐完从厕所出来之后，走出中央捕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被一堆记者围住的冯涛！ 程时看到这里，则是停了下来，身体靠在大门处等着看好戏，一名记者率先开始发问。 “冯探员，听说鬼割喉案子又出现了？！” 其他记者，见有人带头，也都开始发问：“这案子都半年了，好像，你还没有任何进展阿？！” “这回死者是谁，是不是真的是冤鬼索命？！” “是不是真的是鬼做的，所以你这个明星探员才迟迟没有破案？！” “…………” 程时看着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正想上去帮忙的时候，就看到冯涛转身伸手指向了自己。 程时正愣神的时候，就听到冯涛说道：“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管了，已经由在二天里连破两个命案，破例提升的程探员在管！” 程时看着向自己涌过来的大堆记者，心中开始大骂冯涛，这家伙竟然祸水东引！ 程时这时想要快速退回捕房里，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退回去，就已经被围住了！ 见已经退不进去了，程时索性也就不退了，虽然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可能被对方误解，但他还是准备硬着头皮上了。 “程探员，听说你两天就破了两个命案，早就想采访你了，请你说说详细过程！” “冯探员说这个案子是你在负责，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再次快速破案呢？！” “你认为这个案子，是人还是鬼做的呢？！” “………………” 记者再次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程时用力将身边的人推开，接着双手伸开，往下按了按！ “大家安静！听我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说，这案子是人为的！” “既然是人为的，想必巡捕房能将凶手给抓到了？！不知道现在你们有了什么线索呢？！”一位年轻的男记者追问道。 “对不起，案子侦破阶段，这都是保密的，无可奉告，大家不要着急，安心等待就好！”程时大声的说道。 另一个女记者开口说道：“怎么能不着急，这都半年了，现在又发生了案子！你们又迟迟破不了案，以后谁还敢住在这里啦？！” 周围也已经不光是记者了，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连他们也都围了上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也太没用了吧，如果凶手不是鬼的话，这都半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找到凶手！” “是啊！” “就是！” 就在程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好落入每个人的耳里。 “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要干嘛？！”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用深邃的眼神扫了扫四周，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人是谁？他也是巡捕房的？！” “额，你不会连黄金荣都不认识吧？！” “额！他就是……” 记者和围观的众人都不在说话了！ 黄金荣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他不紧不慢道：“我们巡捕房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都散了吧！” 听到这里之后，记者小声的交谈着，很快就陆续的离开了，看到记者离开，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开了！ 程时回到捕房，对着黄金荣说道：“还是总探长厉害，一句话就让他们离开了！” 黄金荣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刚才干嘛说是人为的，这个案子半年都没破，如果不是鬼做的，你就必须找出凶手了！” 程时沉声道：“我们如果将凶手推到鬼的身上，最后对我们巡捕房的公信力将是一个打击！ 因为，如果真是鬼做的，怎么会留下什么纸张，记者也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既然凶手是人，我就有办法将他找出来！还有，总探长，我想看看半年前的那个案卷！” 黄金荣看着信心满满的程时，点了点说道：“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这就让人给你去拿案卷！” 第二十四章 神秘人物 程时在一堆木架中来回穿梭着，前面是管理档案的巡捕，两人最后走到了一个木架前。 巡捕转身对着程时，微笑说道：“中间一层架子上的，都是半年前那个案子的资料！” 程时也点点头微笑说道：“谢谢你了！” 年轻巡捕接着说道：“不用谢，这是总探长安排的，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你在叫我就行！” 程时将架子上的档案，全都搬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上，开始从最上面的档案开始看起！ 档案照片上的男子30岁的样子，长相很是清秀，第二张照片就是他躺在血泊之中，清秀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程时继续翻看了一下档案，发现这个案子果然是冯涛主管的一起杀人案。 这名死者名叫罗云华，时年三十三岁，是一名上海时报的记者，半年前的6月15号，几位朋友去他家做客。 五人在他家待到很晚，几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罗云华说要上二楼给几人拿些好茶叶。 五人在一楼等了一刻钟，却迟迟不见罗云华下来，其中一个说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就提议上去看看。 几人同时上去之后，叫人没有答应，也只有卧室是紧紧的锁着，几人和力撞开了卧室的房门。 就直接看到罗云华躺在二楼的卧室里，身边是一片喷射的血迹！ 事后在录入五人的口供里，都说罗云华上楼之后，他们五人谁都没有离开一楼！ 程时看到这里，开始将档案中的照片一张张铺开，眼神不停的从这些照片里来回移动着。 图片有的拍摄的是一栋二层别墅，有的拍摄卧室各处的情况，卧室外面的窗户，卧室门口的走廊，当然没有什么异常！ 最终，程时还是将眼神定格在了罗云华的尸体上。 程时双眼死死地盯着图片上那倒在地面上的尸体，看着脖子上面明显被利器隔开的喉咙。 还有那和今天案子一样血迹四溅的现场，不过，这个现场里并没有哪种红色的纸张！ 程时一次次地看着所有照片，以及所有现场勘查的记录，程时眉头紧锁，脑海中的念头快速闪过。 那天，在现场的就只有六个人，如果那五人没有说谎的话，就肯定是有第七人在场。 他是怎么去到罗云华的卧室？！ 又是怎么动手杀的罗云华？！ 事后又是怎么离开的命案现场？！ 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他们五人都是凶手！ 再如果，五人之中有一个是凶手，其他四人不是帮凶，那就是凶手设计了什么杀人机关！ 那他又是怎么设计的机关？！又是怎么在四人的面前做到的？！ 事后又是怎么让冯涛他们，找不到丝毫的作案痕迹呢？！难道这个凶手真的能变成鬼不成？！ 罗云华被害的卧室中，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并没有上锁，但是却是关闭的状态。 卧室里也没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怪不得这个案子，会被黄金荣他们说是鬼割喉！ 这个半年前的案子，比今天发生的这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程时狠狠的揉了揉眉心，他的双眼也已经布满了血丝！ 这是个什么样的凶手，在别人家中杀害主人，并且楼下还坐着五个男人！ 这需要什么样的手段和心理素质！如果是我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去动手！ 对方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做到这样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杀害一位年轻力壮的男人，并且没有惊动楼下这么多人，事后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样的凶手不是鬼，也是神了！ 不，不对，他们应该是遗漏了关键性的东西，看来我得亲自去现场看看了！ 这种越是看似无懈可击的案子，破寨越大，只不过他的破寨隐藏的很好而已！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程时站起身来，将案卷放回原处！ 程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也兴奋起来，案子越难越有意思阿，随即，他大步走了出去······ 程时到档案室外面，接着点了一根烟，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全部给甩出去！ 他接着去办公室找到黄金荣，看了看正在办公桌上忙碌的黄金荣，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 “总探长，这个案子果然很复杂，我要到现场去看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时，黄金荣笑了笑，开口说道：“案子不复杂，破案无数的冯涛，怎么可能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不过，得益于鬼割喉的说法，倒是保护了案发现场，到现在为止，那个房子也都没人敢买下来！ 我让小尚带你去现场看看吧，说不定你能看出冯涛看不出来的东西！” 程时转身出去，找到了档案室的小尚，就让对方带着自己来到了案发现场，那是一个二层的小别墅。 小尚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别墅门口的钥匙，上前去开门，程时看出来他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他双手都是颤抖的，试了好几次，才将大门的锁给打开，两人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小尚跟程时进去之后，四处看了看，接着对着程时说道：“程探员，二楼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 程时也没有强求对方，点头表示同意，他先是在一楼转了个遍，接着凭着脑海中照片的记忆。 从楼梯走上了二楼，接着冷静的搜寻着二楼的各个房间。 首先是浴室，接着是卧室旁边的客房，程时轻轻打开房门，锐利的眼神仔细扫视着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有了不少灰尘，他刚打开门的时候，一股阴寒的气息侵蚀着程时的神经。 “呼啦……” 程时刚进客房没多久，就从旁边的卧室发出了一阵响动！ 程时心中一动，小尚应该不会上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 程时一个箭步冲出客房，快速打开旁边的卧室房门，卧室的窗户上，此时正站着一人！ 对方听到房门被打开，程时也刚好冲了进来，他没有丝毫的迟疑，便纵身跳了下去。 “你是干什么的？！” 程时则是快速冲到窗前，只见楼下一个人正快速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开始跑了起来！ “站住！” 程时大吼一声，也从窗口跳了下去，接着跟着对方翻出围墙，追向了那个越跑越远的身影。 程时发现自己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对方，没多久，程时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最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程时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接着吐了一口吐沫，程时愤恨地挥了挥手。 他就是想要通知其他人，也根本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因为他连个哨子都没有！ 程时的脸上已经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他再次回到了别墅门口，小尚在门口看到程时，疑惑的说道。 “程探员，你怎么从外面过来了，你刚才不是在里面吗？！” 程时冷冷的说道：“刚才别墅里有一个可疑的人，我去追他了！” 小尚惊异的说道：“什么，里面竟然有人！”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却没有看到脸，我也只看出他身型消瘦，身高1米八左右！” 程时心中却在问着自己：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在别墅里呢？！ 第二十五章 再发命案 将男子的身高发型和服装描述给小尚之后，程时就让小尚回巡捕房通知黄金荣一声！ 不过，程时却不报多大希望，在上海找一个不知道样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试一试为好！ 程时接着走进了别墅里，现在他不光要搞清楚罗云华是怎么被杀的，还要搞清楚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 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程时坐在了沙发上，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在根据脑海中档案的口供，在心里模拟一下事发当日众人的情况。 如果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就表示五人当中有人说慌，良久，程时睁开了眼睛，直接起身去往二楼！ 程时通过一个木制楼梯再次来到二楼，二楼的几间房们都是开着的，一道直直的走廊里有四间房子！ 走廊的正对面是两扇禁闭的窗户，整栋别墅装修风格是东西合璧，看起来颇为雅致。 整栋别墅看起来是采用的木结构来建造的，那个男人潜入这个别墅肯定是有原因的。 程时再次来到卧室门口，门口竟然不只有一趟脚印，而是有好几趟脚印，他跟着脚印来到了走廊的窗户下面。 程时发现窗户是向里打开的，接着他伸手就拉开了这个窗户，伸头向下望去，却什么都没有！ 程时开始思索起来，这里从地面到窗户大概有5米多的高度，根据走廊里的脚印来看！ 那个男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这里也没有什么绳子，也没有什么攀爬的地方！ 那他又是怎么上来的呢？！ 程时心中一动，伸出身子，向楼上看去，果然窗户的一边是一个斜坡式的造型，对方看来就是从楼顶进得二楼！ 程时转身再次来到了卧室里，里面的家具都是木制的，双人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是蓝白条纹的。 卧室的地上什么都没有了，毕竟这房子是准备出售的，不过根据照片的位置，程时来到了死者的位置！ 看着周围地上的凌乱脚印，有的深有的浅，程时明白神秘男子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而根据对方脚印来回的位置，程时也发现了对方的目的，对方应该是来别墅找东西的！ 程时继续抬头看向头顶，什么鬼割喉，程时压根不相信，而能造成鬼割喉这种情况的，也无非就三种可能！ 程时看着头顶空无一物的楼顶，也就明白了第一种可能没有了，那就只剩了下了第二和第三种可能了！ 程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来杀害死者，是因为他喜欢这么做，还是必须得这么做？ 不管为了什么！自己都得找出这个凶手！ 程时继续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某处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如何杀人的！ 但是，他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也并没有什么其他能追查下去的线索！ 思索了一会，程时也只好转身离开了卧室，出了别墅，再次将别墅给锁上！ ………… 程时回道中央捕房的时候，就看到邓心快步的走了过来，着急的说道：“程哥你怎么才回来！” 程时是一脸疑惑，邓心则是喘着气说道：“又发生了一件谋杀案！” 程时皱起眉头，正要回到捕房去，邓心就快步跟在他身后，继续说道。 “程哥别回去了，总探长，让你立刻到现场去，说死者和你目击的神秘人身型很像，巡捕和法医也已经到了那里！” 程时愣了一下，转身去往摩托车停放出，接着快速打开了摩托车，程时着急说道：“咱们走！” 邓心快速坐在了后面，两人接着离开了原地，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叫幸福旅馆的地方，门口围着几个巡捕，正在阻止着周围的人群进入旅馆。 程时下车后，抬头仰视了一下整栋旅馆，两人紧接着从几名巡捕后面，走进了旅馆！ 接待厅不大，分成两部分，靠近大门的是登记台，靠近楼梯的地方有几张桌子和凳子，看来是休息区。 程时看到旅店的人正聚在桌子前，回答巡捕对他们的提问。 程时两人走过他们，径直上了三楼，他在走廊里碰到了一面之缘的弗朗西斯的助手！ 后者戴着白色手套，正和1个巡捕说着什么，巡捕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 对方看到上来的程时两人，点头示意，程时也点头回礼，接着和邓心两人走进了案发现场。 看着眼前这个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客房，房间里是非常的凌乱，连地毯都被撕开掀起，露出有些发霉的木地板。 程时看着这个现场，鬼割喉的案子和这个就是另一个极端，一个极度的干净一个极度的混乱！ 程时根据背影和对方的穿着，几乎就可以确定他是别墅的那个神秘人！ 别墅的那个神秘男子就半趴在旅店的床边，双腿跪地，两手耷拉着，脖子被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弗朗西斯的助手这时候跟进来说道：“男子35岁上下，是被人用大力扭断脖子而死，死亡时间不足一个时辰！”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因为一个时辰前我曾看到过他！” 程时接过邓心递给自己的白手套，带上之后，走到男子尸体旁蹲下，右手轻轻的移动了下死者的头部！ “喉部有深紫的指痕，脸上有挫伤，他被人拷问过！”程时看过后说道。 “是的！”法医点头说道：“最后才被人扭断了脖子！” 程时闭眼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他的？！” 一旁记录的巡捕说道：“回程探员，是旅店的伙计！” “这大白天的，旅店的伙计上来干什么？！” 巡捕继续说道：“伙计说，男子回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兴奋，还说自己要退房！ 他要上去收拾行李，而且让伙计过一段时间再上楼去，帮他将行李给拿下来！” 对方是因为被自己看到所以要离开？！ 程时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排除了了，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追上他，他又为什么神情兴奋呢？！ 而对方却要立即离开呢，看起来是想要逃离这里，他在别墅里找什么呢？！ 他神情兴奋是因为他在别墅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么？！ 而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杀的呢？！ 程时想完这几个问题，开始站起身来，凝神环视着这个凌乱的房间，几个巡捕正在到处搜索着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邓心在一个行李包前，转头对着程时说道：“看来他是上来没多久就被杀害了，他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多少！” 程时几步走到邓心身边，点头说道：“不错，可惜他的行李还没收拾好，他就已经永久的离开这个世界！” 第二十六章 白玉兰花 “有没有找到什么火车票和船票么？！”程时对着查找房间的巡捕问道。 其中一个巡捕停下身型，开口回道：“没有找到！” 邓心也在一旁说道：“看来，他是临时做出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决定！” 程时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 他心里却再次问着自己：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去别墅，有因何被杀？！ 他在找什么？凶手又在这里找什么？是否是同一个东西？而他又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程时正思索的时候，眼角瞥见了一抹白色，瞬间就变了脸色。 “程哥，怎么了？”一旁的邓心，看着突然直奔窗台的程时疑惑的问道。 窗台下，墙角处竟然有一朵白色的花，就是这朵花，让他有一种房间和花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就是一朵白兰花，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邓心快步走到程时身边说道。 “白兰花？！” 程时深深的锁起眉头，接着站直身体，缓缓说道：“这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邓心听后吃了一惊，惊呼道：“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程时开口说道：“因为，我在废弃厂房的某一处，也看到了一朵这样的花，因为那朵花离尸体很远，我并没有在意！ 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但是，他又为什么要留下这个？” 邓心想了想说道：“难道，这是他作案后留下的标记？！” 程时心里思索着，却否定了邓心的这个想法，因为，如果对方当标记来用的话！ 就应该把花放在明显的位置，也不应该只有小小的一朵，他这次看到这花也是因为巡捕弄毛毯的时候，吹到程时眼角看到的位置！ 随后继续问道：“这花什么时候开？！” 邓心开口说道：“夏季和秋季都会开！” 邓心说完之后，停顿了几秒，则又继续说道：“不对，这不是白兰花！ 这是白玉兰花，每年三月左右开花，一年只开一次！” 程时点了点头，心道这花对他一定有什么意义，要不然，现在还不到二月份，他那来的这种花！” 但这花代表了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对方的标记，那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候一个巡捕走过来说道：“程探员，我们已经搜查完毕，没有什么重要线索，现请求将尸体带回巡捕房！” 程时随即点头同意，他则是毫不迟疑的走出了客房的大门！ 邓心则是留了下来，查看对方是否还留下了什么痕迹！ 程时对这个案子没有能确定的事，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这一系列的案件，绝对还没有结束！ ………… 中央捕房会议室！ 而此刻，为最近这两场谋杀案而奔波的巡捕们都聚在一起分析案情。 会议室为首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黄金荣，中央捕房里的最高长官！ 而在一个黑板前站着，手里拿着粉笔正在写画的就是冯涛！ 冯涛整个人是气宇轩昂，下笔也是一气合成，没有丝毫没有停顿！ 程时心里感叹，冯涛不愧是巡捕房这几年风头正盛的明星探员。 黄金荣咳嗽一声，其他人都开始坐正，准备聆听黄金荣的意思。 黄金荣看着安静的众人，这才开口说道：“根据程探员在宾馆命案现场的调查，得出来一些重要消息！ 宾馆的死者就是出现在别墅的那个男子，这样来看，这个案子和鬼割喉案子可以放在一起调查！” 黄金荣深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宾馆死者是在别墅寻找东西，而凶手又是在宾馆寻找着什么？！ 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就是这件案子的重要突破口，第一步，抓紧弄清今天两个死者的身份！ 之后，再根据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调查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在找寻什么？！ 我现在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了，剩下的案件细节，我就交给冯探员和程探员了！”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开口表示知道了，黄金荣对着冯涛和程时做了一个交给你们的神情，直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冯涛站在黑板前，扫视了一下会议室，说道：“有没有人发表一下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我就先说说！” 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程时在一旁微笑不语，没有说话的意思！ 冯涛却没有放过程时，再次开口说道：“程探员去了宾馆现场，还去了别墅里查找线索，程探员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程时这才微笑说道：“还是冯探员先说吧，毕竟第一件案子发生在半年前，你又是案子的负责人，你是最了解这个案子的！” 冯涛没有客气，正要说话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再次打开了，众人一起看去。 邓心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会议室盯着自己的众人，对着站着的冯涛开口说道。 “冯探员，我迟到了，不好意思阿！” 冯涛的脸色如常，并没有生气的神色，而是开口说道：“没有，我们还没开始说呢，邓探员请坐吧！” 邓心坐下后，冯涛这才继续说道：“这里很多人都没经历过，半年前罗云华被杀的案子，这是一件影响很大的案子！ 一是因为他记者的身份，在他的朋友们大肆宣扬下，二也是因为他的死法太离奇了，所以这个案子在上海的知名度很高！ 我们查案的进展时时刻刻都受到那些记者的关注，不过，我们却在半年里都没有丝毫的进展！” 冯涛停顿一下，看了看众人没有发言的意思，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 “当晚，罗云华家只有六个人，当罗云华被杀的时候，其他五人都在一楼！ 我们分开审问，五人的口供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也没有找到有第七人存在的痕迹！ 所以最后才有鬼割喉的传言，我不是没有很怀疑过，五人合力串供谋杀的罗云华！ 但，如果真是五人串供，他们杀人之后离开就行，干嘛还要自己报案呢！ 而且，事发当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五人去他家做客，而且他们是怎么杀了罗云华呢？！ 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所以这个案子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本以为这个案子破不了了，却没想到对方又开始犯案了！ 下面，请各位谈一谈，你们各自的看法吧，看怎么才能让这个神秘的的家伙不在神秘。” 程时听到这里，站起来对着冯涛问道：“不知道，冯探员在罗云华的卧室里有没有发现一朵白玉兰花？！” 冯涛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程探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冯探员是不知道了，我在废弃工厂和宾馆里都发现了一朵三月份才开的白玉兰花！”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声，冯涛的表情更加的严肃起来。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白玉兰花，会议结束后，我会问问当日搜查的人，是不是有人见过！” 第二十七章 好奇之心 程时和冯涛两人都在思索的时候，会议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冯涛坐在那里喊道：“进来！” 门开了之后，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巡捕，巡捕身后跟着一个长相很斯文的男子。 冯涛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那个人点点头，便很安静的坐了下去。 那个男子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长官，我真的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其他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冯涛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冯涛，这个案子和半年前的鬼割喉有所关联，所以才特意找你来问话！” “鬼割喉？！怪不得，我看见尸体之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男子惊讶的说道。 冯涛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现在我需要详细问你一些问题。” 冯涛见那人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便开始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文泽！” “你为什么会去往那个废弃工厂！” “我是一个作家，前天下午，我只是去哪里找找思路，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几声枪响！” 冯涛听孙文泽说自己听到了枪声，便立马来了精神，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 冯涛仍旧很平淡的说道：“既然你昨天下午听到了枪声，那怎么今天早上才报的案？！” 孙文泽先是一愣，然后便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我听到枪声之后，吓的我就跑了，我以为是什么黑帮打斗什么的！ 回到家我才细想起来，我也只听到了一把枪响的声音，我心中很是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又跑到了废弃工厂哪里，进到工厂里面，我就看到了那具被割喉的尸体！ 我本来是不想通知巡捕房的，但我想起来，有人知道我经常会去哪个地方放松心情的！ 而且现场有我的脚印，我怕我不报案，你们就会把我当成嫌疑犯的，所以我才报告给的巡捕房！” 程时在一旁微微一笑，说道：“哦？！那这么说，你只是发现了尸体，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孙文泽把自己的身上靠在了椅子上，然后才慢慢的说道：“不错，就是这样的！” 冯涛见程时开口问话，他并没有阻止，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看到孙文泽放松的动作。 程时接着大声说道：“你在撒谎，你当初听到枪声很害怕，就逃回了家，又凭什么第二天，有那么大的胆子再去那个废弃厂房？！” 孙文泽立马坐直了身体，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撒谎，这位探员，我的胆子确实不大！ 可我是一个作家，我还有很重的好奇心，所以我第二天去了哪里，有什么问题么？！” 程时没有回答对方的反问，而是对着在坐的几位巡捕说道：“各位谁是负责拓印现场鞋印的？！” 会议室的角落一个巡捕站了起来，开口说道：“程探员，鞋印是我我负责的！” 程时走了过去，说道：“把那些拓印的鞋印给我！” 巡捕立马把桌子上的十几张纸递给了程时，程时拿着鞋印来到了孙文泽对面不远处。 程时开口说道：“不知道孙先生能不能认出，那个鞋印是你的呢？！” 孙文泽很是疑惑，程时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立马回道：“应该没有问题！” 程时开始拿在手里一张一张的轮换让孙文泽辨认者，孙文泽坐在椅子上看了七八张之后。 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嗯，就是这个，这就是我穿的鞋！” 程时再故技重施一遍之后，孙文泽再次指出同一个鞋印！ 程时接着走回巡捕的位置，对着巡捕问了一些话之后，再次回到了孙文泽对面。 程时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肯定了，你在撒谎，你还是将实话说出来吧！” 还不等孙文泽反驳的时候，程时快速说道：“根据你自己确定的鞋印，还有你鞋印分布现场的情况来看！ 你是进去之后，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你最后这才离开的现场！” 孙文泽有些生气的说道：“那又如何？！” 程时接着说道：“根据我刚才让你看的鞋印来看，咱俩离得距离并不算近！ 可你能很轻松的两次辨认出你的鞋印，这也就证明了，你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问题！ 而那个废弃厂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在大门口你完全就可以看到死者！ 那你又为什么要进入现场？！ 你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才会进去现场，进去之后，你想靠近尸体！ 你围着喷溅的血迹转了一圈，才发现，你根本不能不沾到血靠近尸体，所以你最后才离开的！” “说实话吧，要不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冯涛和邓心两人同时喊道，他们两人这才互相看了一眼。 程时点点头，说道：“没错，你为什么要想要靠近尸体？你是不是认识死者？！ 又或者说，你杀人的时候，你掉在尸体上什么证据了？所以才想要靠近尸体将它拿走？！” “不，我不认识他！也没有杀他！”孙文泽这时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着急的喊道。 冯涛则是收起了对程时的轻视之心，心中却起了较量之心，程时凭借对方的几句话，就发现了对方在撒谎。 而且不动声色的就将对方的谎言拆穿，而且几句话就让对方有些崩溃了！ 导致现在孙文泽不得不说实话，看来这个提议弄精英小队的家伙，是真的有本事！ “那你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了，你为什么想要靠近尸体？又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哪里？！ 而你又怎么证明你的清白，要不然，你就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程时说完之后，便紧紧的盯着孙文泽看，可孙文泽突然说道：“我要是凶手的话，我干嘛要报案呢？！” 程时摇头说道：“不，因为这样更容易让你从案子里排除，这并不是什么证据，有不少案子都是报案者是凶手的！” 孙文泽又颓废的坐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实话，我确实是昨天下午去那里的，只不过，我是去见情人的！” 邓心在一旁疑惑的说道：“为什么选择荒地，而不是旅馆？！” 孙文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家的那个，看的我太严了，我根本不敢去旅馆的！” 邓心这才点点头，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我们见面之后，你们都懂得，我和她在草地里，正要那个的时候！ 我们就听到了有人骑车的声音，那地方人去的人很少，我就好奇的看了一下！ 看了之后，我就更加的好奇了，因为，对方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普通人穿的！ 我俩这个时候也没了心情，我心里就想那个男人来这里干嘛，我实在忍不住，就带着她跟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杀人手法 孙文泽停了下来，冯涛看了看微笑不语的程时，接着说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孙文泽咽了口唾沫，这才继续说道：“我看到那个男人进去之前，先把自行车藏到了厂房的旁边，然后他在外面观察了好久！ 最后竟然从身上掏出了手枪，这才走进了废弃的厂房，她不敢跟过去了，我却更加的好奇了！ 我就让她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给我把风，盯着还有没有人过来！ 接着我就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厂房，只不过，我躲在了窗户旁边！ 我知道他手里有枪，根本不敢露头往里看，就怕被他当成敌人，给打死了！” 邓心在一旁好奇的说道：“你没有往里看，那是听到了什么吧？！” 孙文泽看着微笑盯着自己的程时，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是的，本来里面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过了有几分钟之后，我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喊着，这什么玩意，说我罪大恶极！ 明明是他咎由自取的！ 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了，出来吧，我按着你的要求带着钱过来的，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吧！” 冯涛忍不住的问道：“这个时候，你都没有想要看看里面什么情况么？！” 孙文泽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我要不是好奇心重，也不会靠近那个厂房了！ 我在心里交战了也就几十秒吧，就决定冒险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还没等我看的时候！ 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惊呼，随即就是连续几声枪响，吓的我立马跑到了她的身边！” 程时这个时候开口道：“想必你没有立即离开吧！” “不错，她听到枪声就想要跑，我说，这时候跑，要是被对方看见，一定会被灭口的！ 她这才在草丛里和我趴了一刻钟，这一刻钟里，我俩个却没有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壮着胆子想去看看，她不敢和我分开，也一起过去了，我俩来到窗口！ 就看到了那个男人躺在地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我就和她说，可能是仇杀之类的，我们就离开了！” 程时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再回去，想必是贪那个人说的钱了！” “嗯……是的，我和她回去分手之后，我就又饶了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结果我走回去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不沾血而靠近尸体，又想到十有八九钱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我就直接回家了，到家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突然想到了我和很多人说过！ 我想事的时候会去哪，我又在现场留下了脚印，我怕被怀疑，所以我就第二天早上去巡捕房报了案！ 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还不信，就找夏小红来问吧，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冯涛示意巡捕把他先带下去，然后对巡捕说道：“好，把他先关在捕房里，找到夏小红确定孙文泽说话的真实性！” 冯涛见人被带下去之后，对着一旁的程时问道：“程探员觉得此人刚才的话是不是真话呢？！” 程时笑了笑说道：“十之八九是真的了，毕竟他连他有情人的事都供了出来！” 程时说完之后，邓心马上站了起来：“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的话，那那个凶手是怎么靠近，一个有警惕心，而手里还拿着枪的死者呢？！ 而且死者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钱，钱又去哪里了？厂房里如此空旷，而死者说让对方现身！ 那就是死者并没有看到凶手，而凶手就在之后的几十秒里，解决了死者！ 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怎么可能，除非他能上天入地了！” 程时示意他坐下来，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来看，死者去废弃厂房是早就和对方商量好的！” 冯涛和邓心两人都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程时接着说道：“根据孙文泽描述，死者所说的话，他是拿钱去交易什么东西的！ 而死者身上没有发现钱，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凶手拿走了，二是他压根就没带钱！ 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从他死后衣装整齐来看，他死后并没有被搜身！” 邓心则是在一旁疑惑道：“既然他是来交易东西的，为什么不带钱，他就不怕交易终止么？！” 程时接着说道：“不错，他既然来了，自然证明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但他又不带钱，而是带枪来！ 那最大的可能，他就是来杀人的，这个东西本身没什么用，可能是对方用那个东西来威胁他的！ 所以，死者不想那个东西泄露，也可以不需要这个东西，所以他就选择了除掉这个威胁者！” 冯涛听后在一旁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可能确实是最合理的！ 而凶手在死者说拿钱来交易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直接痛下杀手，看看凶手也是早有预谋！” 邓心在一旁想了想，接着说道：“嗯，就算如此，那凶手是如何下手的呢？！” 程时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冯涛，冯涛则是点头示意程时来说，程时这才开口说道。 “厂房的地面是石灰地，凶手自然不能下地，但他可以上天！” 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懵逼，邓心也是疑惑的说道：“上天？！” 程时则是走到邓心的跟前，笑着说道：“你还记得你发现了，两组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么？！” 邓心微微一愣，说道：“自然记得，一个是死者的，另一个难道就是凶手？！ 如果是这样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他倒退着离开了厂房？！” 程时微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凶手只是用一个绑着板子的绳子，扔到了大门口上通热气的管子上！ 接着走到死者死去的地方，将另一头绳子从上面的管子处扔了过去，然后在原地留了一张红纸！ 接着凶手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然后将绳子提上去，缠到腰上，做一个活扣，就等到死者到来！ 死者进来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了地上明显的红纸，他走过去的时候，自然注意力都在他四周的位置！ 而不是在他的头顶，在看到纸上字的时候，更是愤怒的大声说着引凶手出来的话！ 这也给了凶手更好的机会，顺着活扣倒滑了下来，直接用匕首之类的利器割破了死者的喉咙！” 第二十九章 案件转变 当程时说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室的人都沉默不语，他们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程时。 接着有人惊奇道：“原来如此，可是孙文泽并没有看到有人离去，而凶手又是怎么离去的？！” 冯涛嘴角却露出了微笑，无比郑重的说道：“程探员，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么？！” 邓心看到冯涛的那个神情，也明白了冯涛应该也知道凶手的这个手法了，看来自己可有得学了！ 冯涛现在把程时当成了对手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刚才让程时先说手法，再开始询问程时！ 他就是要试试程时的斤两，现在就是要针对程时发动言语攻击了！ 程时本人自然也明白冯涛的意思，但是他却乐于如此，真理不辨不明，没有人会不犯错的！ 紧接着，程时沉声说道：“我自然是有证据的！大门口散热的管子上有新被摩擦过的痕迹！ 死者身体上面生锈的铁梁上也有被摩擦过的痕迹，而为什么确定凶手是这样行凶的！ 那是因为死者身上的几滴血液，那几滴血液离得很近，形状也不是喷射出的！ 而是滴落形成的，这是凶手在把匕首收回之前滴落在死者身上的！ 而凶手这时候居高临下的看到了从窗户逃开的孙文泽，所以他才没有立即离开现场！ 而厂房梁的位置让凶手没有办法移动，他也没有办法直接下去，只好再次爬上去！ 等到他确定安全后，抓住梁上绳子的另一头，直接就荡出了门口！ 结果多余的绳子掉在地上，凶手最后大力抽走绳子的时候，留下的一条类似蛇爬的痕迹！ 而现在的天气自然不会有蛇出现在哪里，所以这一戏列的证据，就是我得出凶手怎么作案的证据！” 邓心开始带头鼓掌，嘴里说道：“佩服佩服！程哥说的太好了！” 其他巡捕也都是跟着开始鼓起掌来，停下来之后，他们都互相的交流起来！ 冯涛则也是微笑说道：“不错，程探员的想法和我一样，那程探员认为别墅的案子也是这样做的么？！” 整个会议室里突然又静了下来，众人又都看向了程时，都想从他口中再次听到精彩的解说！ 程时这次选择出风头，是要为以后的合作打下基础，他必须给冯涛一个信息，他并不是没有本事的人，而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现在他要是在说出另一个凶手的手法，怕就是直接打对方的脸了，他自然不想做这样的人。 程时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接着摇摇头说道：“别墅的案子自然不适合这个办法，再说这个案子冯探员最了解，还是冯探员说说吧！” 冯涛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黑板前说道：“这个案件发生在半年前，案发现场为罗云华自己小别墅中！” 紧接着他指了指上面的几张照片，程时已经看过这些照片了，程时扫过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 则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自己没有在档案中见过的照片！ 照片里的窗户是上锁的，而他在档案里看到的照片上，是没有上锁的，那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有什么隐情？！ 如果房间的窗户是上锁的话，那就变成了一个密室杀人案，自己刚才心里的推测就完全是错的！ 冯涛却在这时，无奈的说道：“在案发的第一时间，我就去了现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承认我的能力有限，没有调查出本案的任何线索！” 程时在一旁指着那张照片，疑惑的问道：“程探员，那张照片我怎么没有在档案里看到？！ 你到现场的时候，难道现场是一个密室么？！” 冯涛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现场确实是一个密室，但我不得不隐藏了这个消息！” 程时想了想，也很快想到了冯涛的意思，开口说道：“难道是因为案子是密室的话，鬼割喉就不会是传言，而是事实了吧！” 冯涛听到这里，则是满脸愧疚的说道：“不错，他那些记者朋友一直在说什么鬼割喉！让我很是反感！ 如果再让他们知道那间房间是密室，怕是整个上海就要传鬼杀人了，那样的话，这个案子我也别想查下去了！ 我本以为我会很快查到凶手，没想到，最后竟然拖了半年，好在，凶手再次动手了！ 他这次动手，竟然留下了不少线索，我们抓到他的机会来了！” 程时听到这里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如果那个案子是密室的话，我之前的推测就错了！ 而这两个案子一个留下了这么多线索，而另一个几乎就是无懈可击，难道不是一个人做的案？！ 冯涛继续说着案件的情况：“在案发之后，通过对罗云华的调查，他在死前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是正常上班！ 而且，罗云华为人一直很和善，在报社中也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矛盾，还经常有人去他家做客！ 上到报社的管理层，下到报社的同事，在得知罗云华被杀之后，他们对凶手关注度到现在都没有减少！”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绝对不是第一次动手杀人，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 能在死者家中二楼动手，而不引起一楼几人的注意，证明他对死者的家也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 这时，程时抬起了头来，问道：“冯探员，为何不怀疑一楼的五人呢？！他们五人都有嫌疑吧？！” 冯涛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们五人都有嫌疑，可是他们都没有杀人的理由！ 而且他们五人说，当时没有人单独离开，就算五人都是凶手，杀人也总有所图！ 又或是和他有仇，经调查罗云华与人无仇，而且老实本分，再说他什么都没有啊！ 他就只有一套房子，并没有什么钱财，杀了他能得到什么呢？！” 程时想了想，再问道：“我记得档案里，有以罗云华的名义建立给贫困学生补助的慈善，那个慈善会最后怎么样了？！” 冯涛愣了一下，这才看向程时说道：“程探员果然很细心阿，这方面我自然也查了，虽然补助的钱是罗云华在管理！ 但是那个慈善会是报社组织的，里面所有的钱，在一开始就不是罗云华自己能决定的。 而且他早已立下过遗嘱，他也没有妻子儿女，他的所有财产都会捐给慈善组织得！ 所以凶手并不是为了钱去杀人的，他不为钱，这个案子也不像是仇杀，案子又那么干净！ 所以半年了，也无法从外围查到丝毫的线索，到现在，连一个明显的嫌疑人都没有！” 第三十章 步法追踪 程时听后没再说话，冯涛继续道：“杀人动机找不到，就是没有明确的嫌疑人，是目前这个案子遇到的最大难题！ 当然最大的难题还是半年前别墅的那个案子，因为那是一个真正的密室杀人案！ 大家集体讨论一下凶手是怎么杀人的，讨论结束后，咱们就散会，等到另外两个死者身份查到之后，再开会！” 程时自然明白密室杀人很难破，罗云华所在的房间反锁着，就连窗户也是反扣着的！ 整个案发现场又丝毫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可以说这个密室，是个天衣无缝的密室。 唯一的破绽就是凶器，如果现场留下凶器，想必这个案子早就以自杀案结束了！ 想到这里，程时脑子灵光一闪！ 是啊，为什么不将凶器留下呢，这样的话，案子应该会以自杀案结束了！ 那凶手不留下凶器，可能就是他没办法留下凶器！ 密室杀人案，在所有特征明显的凶杀案中那都是最有名的一种。 因为这样的案件，需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完成，但凶手，却又没有出现在密室之中！ 古往今来，有着不少的密室杀人案，或是最后破案成功，或是已经被人遗忘还没破获的！ 凶手是怎么杀人的，都成为这一类案件里最为关键的问题，因为你不弄懂他怎么杀人，案子怎么成立！ 程时并没有再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他去过现场，但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一间密室！ 所以他本来的推理是错误的，而推理是不能有错误的线索，现在没有正确线索的他不在说话。 而其他的线索，也都是冯涛他们调查后的记录，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误解。 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在说着一些自己的推测，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你推测，他来反驳。 每一个推测出来的线索，最后都被其他人反驳的不成立。 冯涛看着讨论的众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时。 他对程时的本事已经有些了解了，他现在希望程时能够说出一些他没想到的事情！ 但是程时却是闭上了眼睛，瘫在了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好像是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 最终，冯涛还是没有开口说道：“你们先停一停！” 众巡捕听到后这才停止讨论，都开始盯着冯涛，冯涛看到众人盯着自己，他继续说道。 “大家这么热闹讨论，为何，程探员你不发表一下意见呢？刚才你说废弃工厂杀人的手法多精彩！” 程时这才睁开了眼睛，冯涛竟然主动问自己了，他若是再不说话可就不行了！ 毕竟冯涛现在是这里领头的！ 但是程时现在对这个确实没有多少想法，又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冯涛。 只好开口说道：“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这个案子，还不太了解，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我们也该下班了，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查案，这个就到下次开会的时候会再说吧！” 冯涛盯着程时看了一会，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开口说道：“解散吧，明天一定要查到两个死者的身份！” 程时给邓心使了一个眼色，在冯涛宣布会议结束后，程时便离开了会议室。 邓心紧跟着出来，两人边走边说：“程大哥，你刚才干嘛不说说，你不是去过现场了么？！” 程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我去过现场，就能看的出来了？！” “那你不是在废弃工厂转了一圈就知道了么！”邓心挠了挠头回了句。 程时不在理他，而是开口问道：“根据你抓小偷这么多年来看，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对方留下什么线索呢？！” 听到这个，邓心才正经起来，沉声道：“废弃工厂的哪里，门口就有不少痕迹，而且我在门口发现了一个比较深的脚印！ 应该就是凶手的脚印了，他直接荡到门口，落地的时候，自然会留下一个比较深的脚印！ 但是我跟踪了几个脚印，最后都是断在了小路上的小草上，在哪里我基本上就没什么发现了！” 程时转过头看着邓心，微笑着说道：“基本上！那就是还是有发现了！” 邓心微笑道：“确实，我已经知道仓库的那个凶手不少的信息！ 此人年龄大概30左右，身高175左右，体重70公斤左右！ 嘻嘻，程哥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信息的？！” 程时听后一愣，心中已经明白邓心是怎么知道的了，这才微笑说道：“你是根据对方的脚印知道的对吧！” 邓心听后也是一愣，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不愧是程哥，什么都瞒不过你阿，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 程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可不懂这个，我只是知道，根据犯罪者的脚印深度！ 最后可以估计出罪犯的体重，还有身高，知道身高体重，也就可以推测出罪犯的胖瘦。 再根据一系列的脚印、足迹，更可以大致判断罪犯的年龄！ 小孩的步子则是很短，而且脚印很是瘦小，脚印之间的距离往往不规则，步行的路线往往是弯曲的。 青年人往往脚印大，步子跨得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走直线。 中年人则是走路稳、慢，脚印间的距离变短。 老年人的步幅变得更短，足迹中脚后跟的压力比脚掌重。 步伐很乱，脚印间距离不匀，说明罪犯可能精疲力尽，或者已经受了伤。 脚印的后跟凹印很深，前掌浅，说明走路的人挺胸收腹，身子比较直。 仔细研究罪犯的脚印，还能判断作案的时间！比如，午夜，下了一场雨。 脚印上有许多麻点，说明是雨前留下的，麻点少而浅，说明是在雨快住了的时候留下的。 脚印光滑，没有麻点，那无疑是雨后留下的！ 夏秋之夜，上半夜留下的脚印，上面往往有昆虫爬过的痕迹。 下半夜留下的脚印，由于地面比较潮，泥土易碎裂，脚印的边缘往往不很清楚。 所以你以前抓捕小偷，大都是根据对方的脚印去追踪的对方，是不是？！” 邓心听完之后，这才一脸惊讶的说道：“程哥你不是再说笑吧，你这还不懂呢？！那我知道的，就什么都不是了阿！” 程时则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安慰邓心说道：“我也只是知道一些正常理论而已，我可判断不出对方的身高体重！” 邓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看到鞋印就能大概猜出人的很多情况，我还以为就我有这种本事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程时则是继续说道：“这种能力，就是因为你经常追踪小偷，慢慢练出来的！你以前是不是没有这种感觉？！” 邓心点了点头，颓废的说道：“不错，我也是最近一年多才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这是我天生的能力呢！” 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接着说道：“这才是一种真本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邓心这才疑惑的抬头说道：“什么故事！” 程时想了想脑中的故事，开口说道：“在赤峰有一个叫马玉林的人，年幼家贫，十几岁的他给财主家放羊。 他在放羊的时候就练习跟踪的本领，他根据羊的大小、肥瘦、毛色、特性等身体特征。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比较、练出了一手看蹄印，就能联想出羊的体态特征的本事。 所以他放羊很少查数，只要他跟在羊群后面看蹄印，便知是否丢失，或丢了哪只！ 只要顺蹄印追踪，不论远近，准能找回，从此，他除了常常找回自家的失羊外，也常帮助其他人找回丢失的牲畜。 由于他对踪迹有异乎常人的敏感，不但能追踪牛、马、羊，对人的脚印也极感兴趣！ 之后他通过辩认人的足迹，就能判断出人的性别、身高、胖瘦、年龄、体态。 接着在几十年后的某天，县里一家商店被盗，捕快在现场发现两种可疑足迹，接着追踪到门外就太多了。 有人就向捕头推荐了马玉林，于是捕头把他请到了现场，只见马玉林量了量两个足迹！ 最后反复的端详、琢磨，天刚一亮便开始追踪，一直追到另一村庄的一家门口！ 捕头进到院内，果然发现有两个男人，带回县衙之后，小偷很快就说明了作案经过，最后起出了脏物。 因此，几十岁的马玉林，就被吸收到县衙当了一名捕快，惊人的直觉和他长期的实践。 他脑子里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跟踪经验，从脚印的轻重、步态、步幅、虚边、压力、带土等情况！ 他就可知道人的性别、职业、身材、习惯、年龄、身体的特征！ 而且在沙土上、硬地上、草地上、水上、砾石地上、雪地上、河水中、雨天，都摸索出了规律，形成了一种步法追踪的本事。 因此，马玉林声名大噪，全国都曾请过他协助破案，最后破案无数，他也终成一代神捕！” 邓心听得是如痴如醉，大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嘴，最后说道：“程哥，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程时笑了笑说道：“我都说了这是个故事，不过熟能生巧，你现在初步已经有了这个能力！ 只要你以后向他一样，多找些鞋印痕迹做比对的话，想必也是能做到他那种地步的！” 邓心深吸一口气，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一脸向往的说道：“我会学习的，我要成为真正的神探！” 程时也是微笑不语，看向了那比现代社会明亮的星光，心中想到，1909年出生的马老，现在应该在赤峰县放羊呢！ 第三十一章 再探别墅 程时和邓心再聊了聊自己对案子的看法，让他重点调查几个有疑点的方向！ 邓心现在对程时已经很是佩服了，程时给他提的意见，他全部都虚心接受了，然后两人就分手各自回家了！ 程时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同样刚回来的程光，程时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看到程时，程光也是笑着问道：“嗯，回来啦，今天在总探长手下干的还可以吧？！” 程时正要开口，胡慧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笑着说道：“你俩在门口干啥，有啥话进来说吧，我饭菜都做好了！” 程时的眼神在这一刻忽然间变了一下，心中有着一抹隐藏了很深的感动，正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程光程时两人笑着走进房子，饭桌上，程光开口问道：“看你刚才思索的模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今天连发两个命案，还扯出了半年前的一件鬼割喉案子！” 程光的脸色顿时间猛的一变，惊呼道：“是半年前冯涛负责的那个鬼割喉案子？！” 程时回道：“没错，就是哪个案子，早上在废弃工厂死了一个，中午有在旅馆死了一个，三个案子还有所关联！” 程光脸色不好看的说道：“这个案子可不好接阿，而你又弄了一个精英小队！总探长是不是把案子交给你们了？！” 程时点了点头，自信的说道：“是的，不过，要是案子太简单的话，我提议的这个小队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见着两人又是讨论工作，胡慧就在一旁说道：“你们俩阿，上班的时候谈工作，下班了还谈工作，能不能休息休息？！” 程光则是有些不服，开口反驳道：“我这不是关心儿子的工作么！” 胡慧不满的说道：“你这就是关心儿子了，儿子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成家呢，你怎么不想想这个？！” 程光的脸色猛的一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那个我不是工作忙么，这事还得麻烦夫人你办了！” 见着程光这样说，胡慧这才微笑起来，开口道：“我自然给我儿子找着呢，现在就有一个很符合的！” 程光疑惑道：“谁？！” “叶思雨。” 程时自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程光听后，却是忽的眼神一亮，道。 “就是我拜把兄弟叶林海的女儿，她从国外回来啦？！” 胡慧这才继续说道：“就是她咯，她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她母亲前两天和我说，能不能让他们两个见一面！” 程光的神情很是满意，但他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她出国好像五年了吧，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胡慧回道：“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阿，就是变成大姑娘了！” 程光左手拍桌道：“那就是她了，程时小时候，我就和林海说过这事，他俩能成的话，就太好了！” 程时在一旁苦笑了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再说了，她出国五年，还能和以前一样么？！” 胡慧笑了笑说道：“妈也没逼你和她结婚阿，就是让你俩见见！ 再说了，人家外国都兴什么自由恋爱，怕是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呢？！” “额，怎么又把说的我好像一文不值一样！”程时听后，无奈的摊手说道。 胡慧接着加重声音说道：“别说废话了，你见还是不见吧？！” 程时想着自己去世的母亲，她要是还在世的话，也会这样催着自己吧，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见！干嘛不见，再说，说不定我俩正合适呢！什么时候见面呢？！” 胡慧看了一下程光，想了想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晚上吧，我这就和她妈说一下！” 程时听到这里，快速将面前的饭菜划拉到肚子里，口齿不清的说道。 “嗯，好的，我吃完了，我去洗洗睡觉了！” 程光胡慧看着匆匆跑上楼的儿子，两人对望一眼，都开始大笑了起来，自己的儿子竟然害怕了！ ………… 第二天一大早，程时第一时间赶到了中央捕房里。 捕房此刻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凑在一块聊天。 程时也看到了一旁，独自查看资料的冯涛，直接走过去说道：“冯探员，来的很早阿？！” 冯涛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程时，沉声说道：“程探员来的也不晚阿！” 程时转移了话题，接着说道：“冯探员能不能和我去一下罗云华的别墅，我心中现在有好多疑点！需要有人参考讨论一下！” 冯涛疑惑的盯着程时，他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探究神色，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程时。 “好！” 两人接着就一起去了罗云华的别墅里，程时的钥匙还没有还回去，他直接打开别墅的大门。 程时寻找着电闸，将别墅里的电灯全部给打开了，回头对着冯涛说道。 “事发的时候，是晚上10点多，当时别墅里有客人，自然是灯光大亮的！” 冯涛不置可否，没有说话，程时便坐到了客厅中间的那张沙发上，开口说道。 “死者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下来，所以五人才上去看看的，那死者死之前发出了喊叫没有？！ 是发出了喊叫，楼下的众人没有听到？！还是没有发出喊叫，死者就已经被杀了？！” 冯涛听到这里，也是眉头紧锁着，他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他忽略的一点！ 冯涛开口说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麻烦程探员你去下卧室，我试试能不能听到！” 程时听后没有多想，而是直接起身上了二楼，在他关住房门之后，大叫了一声！ 程时在等了几秒之后，又大叫了一声，这才开门走了下去！ 程时开口问道：“冯探员，是听到了几声喊叫？！” 冯涛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到了两声喊叫，并且很清晰，中间间隔了几秒时间！ 不合理啊，完全不合理，据他们五个所说，他们当时在聊天，并没有多大的动静！ 罗云华如果大叫的话，他们不可能听不到！那就是罗云华并没有大叫，或者被捂住了嘴巴？！” 程时则是摇了摇头道：“罗云华应该是大叫了，也并没有被捂住嘴巴，他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就是证明！ 如果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抹了脖子，他的神情应该就该是疑惑的神情！ 而他却一脸看到了什么害怕东西的神情，而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都会发出叫喊的！ 至于有没有捂住嘴巴，冯探员想必很清楚吧！” 冯涛已经完全陷入到了思考的状态，接着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不错，他死后嘴巴处并没有尸斑出现，证明死前没有被挤压过！ 现在知道了这个，对这个案子也好像没有什么帮助，现在案子更加的迷雾重重了！” 程时却是一脸的兴奋，开口说道：“我们发现的问题越多，证明我们离真相很近了！ 现在线头越来越多，却可能都是假的，没有用的，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出那一条真正的线！” 第三十二章 新的发现 冯涛思索了半天，表情凝重的说道：“罗云华发出了惨叫，他们五人不可能听不到！他们为什么要撒谎？！” 程时笑了笑，说道：“确实他们听到了惨叫，根本没理由不说出来，除非他们五人当时都不在客厅！” 冯涛这才猛然惊道：“不错，就算他们是帮凶，甚至某人是凶手，也没必要去隐瞒死者的喊叫声！ 所以你说罗云华被杀时，他们都不在客厅的可能性很大！ 那他们又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程时在一旁说道：“我大胆的推测一下，旅馆的那个死者是来别墅找某样东西的！ 那他们五个人，来到罗云华的别墅里，有没有可能，也是来找那个东西的！” 程时的话一说完，冯涛的脸色立刻变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五人也是来别墅找东西的，却没想到罗云华已经死了！”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冯探员，你还记得他们的口供么？！” 冯涛想了想说道：“我当然记得，他们说他们五人都是罗云华的客人！ 10点多之后，他们见罗云华上去拿东西以后，很久没有下来，五人这才上去的卧室！ 发现了房门紧锁，叫人没有人答应他们，他们以为出事了，紧接着就踹门而入，就发现了死者！” 冯涛说完之后，程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段话有两个疑点，一是没有听到叫喊声！二是五人同时上楼，去看罗云华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你去人家做客，就算主人好久没出来，你们五人担心他出事了，可是用五人一起上去么！” 冯涛沉默不语，程时的猜测他没有办法反驳，接着程时继续说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他们五人就是用做客的名义，来别墅里找东西的话，而且死者只有一个人！ 他们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分一个人去别墅里去找，但是，他们来到别墅，却发现别墅没人！ 而且大门竟然开着的，五人进去找寻半天，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最后几人才来到卧室之后！ 发现门是锁着的，因为是偷东西，他们自然不会去踹门，五人中有个有些开锁的本事！ 打开门之后，五人这才发现罗云华死了，他们要是一个人，自然为了怕巡捕怀疑他们，就会直接离去了！ 而他们有五个人，而且人确实不是他们杀的，自然就可以互相作证！ 而且开锁肯定留下了痕迹，所以他们再关门撞门，破坏了他们留下的开锁痕迹！” 程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一猜测让冯涛想要去反驳的，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 冯涛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你就是因为他们五人没有听到喊声，才推测出的这个故事么？！” 程时点头继续道：“事实就是由一个个细节组成的，他们的故事要是真实的，怎么会有破绽！ 他们确实没有听到喊叫，所以才没有这个证言，再加上真要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出事了，怎么会五个人全部上去！ 他们全部一起上去，这更可能是东西最可能存在卧室，他们自然怕那个东西被某一个人独吞，才会一起上去！” 程时给出了这个推测，但推测也只是推测，冯涛自然回去之后，要重新去审问那些证人！ 但这个案子的背后还有着更多无法解开的难题在。 冯涛看了程时一眼，接着说道：“你是不也推测出了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程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现在，他们五人可能都是说谎，所以密室这个问题，也有些不太成立了！ 还是等你审问他们五个之后，在重新研究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吧！” 冯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回去吧，是该重新问问那五个人了！” 程时则是微笑说道：“我还有些线索需要去查查，冯探员就自己回去吧！” 冯涛疑惑的说道：“你还有什么线索？！”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其实程时现在也没有想法，就是觉得回去审问太无聊了，不如去转转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冯涛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现在他心中有一种被五人骗过的愤怒！ 他审问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五人有明显撒谎的痕迹，看来他们五人说的都是半真半假！ 冯涛现在对于程时的细心，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而且还有很大的脑洞。 冯涛也没有强求程时和他一起回去，而是有些不习惯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时微笑点头，目送着冯涛离开了别墅，他则是转身上了二楼，来到了二楼走廊的窗户前！ 程时顺着窗户爬到了楼顶，正如他预料的，楼顶上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地方！ 毕竟已经半年过去了，有线索也早就没了，窗户上面是一个斜坡式设计，很有欧式风格！ 程时从哪里爬到楼顶，在四周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旅馆死者上来的地方！ 程时探头往下看，那面墙上有很多突出来的石头，应该是为了装饰用的，却也方便了别人爬上楼顶！ 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话，就会从大门口直接进入，如果他是陌生人的话，从这个进入可能更大！ 现在密室不密室的问题，就是凶手怎么杀人的问题，而他又是为了什么？！ 毕竟自己是凶手的话，只是为了什么东西的话，自然是已偷为妙，干嘛要杀人呢？！ 而且凶手用这么复杂的方法来杀人，是为了炫技？还是因为这样做，他暴露的风险更低呢？！ 他也并没有做故意让人发现尸体的事情，就是没有刻意制造什么不在场时间！ 按照这个来想，他应该不是死者身边经常出现的人，而是为了什么仇或者乐趣而杀人！ 程时看完楼顶，没有什么发现，回到二楼里，继续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程时再次来到一楼，程时逛完一楼之后，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 好像没有杂物室！ 他每一间房子都很规矩，丝毫没有多余的东西，人只要生活着就不会没有不多余的东西！ 别的东西就算了，而是他一个记者，估计不会少收集报纸和照片之类的东西！ 程时在几个房间里都没有发现大量的报纸和照片，是罗云华都给扔了么？！ 或者，他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室，来堆放他的杂物什么的？！ 第三十三章 地下密室 想要根据灰尘痕迹，找到密室的入口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密室半年都没有打开过了！ 因为二楼的命案，程时也早已经把二楼的墙壁都给敲过一遍了，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隔间！ 所以他现在的目标就是一楼，一楼位置最大的就是客厅，灯光照着这个亦是不小于百平的客厅！ 程时在客厅中间转了一圈，红色的木制墙壁，白色的地毯，一套沙发和茶几之外，毫无其他家具。 程时打量着客厅，又在头脑之中回忆别墅的设置，推算这里的密室最可能在什么位置。 可是怎么推算，都觉得不可能会有密室的位置，况且这客厅的设计还很简单！ 四周除了墙壁，就是几个房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暗门，难道密室的入口不在别墅里？！ 程时想到这里，程时迈步走了出去，别墅周围有一片不小的草地，还有不远处的三面墙壁！ 程时想着如果入口是在外面的话，入口应该会比其他地方高出一点，防止雨水进入才对！ 想到这里，程时趴在草地上，开始观察草地上高处的位置，在他围着别墅转了一圈之后！ 终于在别墅的后方，找到了一隐藏在草皮底下的入口，将草皮地下的铁门拉手找到！ 程时一把将其拉开后，赫然看到了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洞口也露出了一个木制的梯子。 程时也并没有立马下去，罗云华将这个地方隐藏起来，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罗云华那家伙在下面放些毒物怎么办，想着，将铁门关好之后，将别墅再次锁了之后！ 程时转身走回了中央捕房，回去之后，程时并没有在捕房看到邓心，问了一声，才知道他出去了！ 程时心里吐槽着，这个年代的通讯实在太落后了，什么事都要落后好几步，破案能快的起来么！ “情况如何？！”程时走到冯涛的身边问道。 冯涛摇头道：“五个人是找回来了，他们还是那一套说辞，说他们确实没有听到叫喊声！ 其实，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聊天上的话，没听到罗云华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一个人没听到也算了，五个人都没有听到就太不合理了！”程时并没有放弃他的推测。 “那还能怎么办，毕竟这都是你的推测，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冯涛无奈的说道。 程时想了想，接着说道：“嗯，把他们五人隔开，单独让他们待一段时间，一会让我问问他们！” 冯涛讶异，不知道程时现在又要做什么了，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个没问题，你有什么发现么？！” 程时笑了笑，说道：“确实有发现，我在别墅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 听到程时说完，冯涛一脸惊讶的说道：“什么，不可能，我曾经也怀疑有密室！ 我还特意找了别墅的建造者，他说根本没有密室，而且他看了之后，说别墅也没有被改造过！” 程时点点头，接着说道：“别墅里确实没有，不过别墅外面，未必就没有了！” 冯涛着急的问道：“别墅外面？！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为了保险起见，还没有下去呢！”程时回道。 冯涛看了程时一眼，有些服气的说道：“好，我让人将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咱们还是去那个地下密室看看吧！” 冯涛安排完之后，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邓心竟然回来了，看见两人手里拿着不少东西。 有些疑惑的走过来，打照顾道：“两位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冯涛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程时为了不让邓心感到尴尬，连忙开口说道。 “冯探员！你来的正好，和我们一起去吧，你再去拿一些防护用具！” 两人骑着摩托车，邓心坐在程时后面拿着三人的护具，嘴里还不闲着。 “我还以为有啥好事呢，原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拿东西阿！” 程时没有理会邓心的抱怨，专心的骑车，这次三人很快就到了别墅。 三人来到程时找到的隐蔽入口，程时再次将入口拉来，看了看另外两人开口道：“谁先下去！” 邓心快速将护具都带上了，还带上了放毒面具，他用行动表示了，他第一个下去！ 邓心手持手电筒，顺着木梯走了下去，几分钟之后，邓心再次爬了上来！ 闷声闷气的说道：“下来吧，里面并不小，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带上护具，因为我也不确定有没有什么机关！” 程时冯涛两人也都穿戴好护具和防毒面具，两人先后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两人下去之后，发现下面果然不小，如果这是罗云华一个人挖出来的，想必用了不少时间！ 而且里面，竟然还有通电的灯泡存在，侧面还有几个斜着的洞口，应该就是通风口了！ 程时开口说道：“看来，这里是罗云华竟然来的地方，而且在里面待的时间也不会太短，要不然并不用接个灯泡和留通风口了！ 邓心却疑惑的盯着几个洞口说道：“这里为什么不漏水呢，如果下雨的话，不就遭殃了么？！” 程时想到洞口附近不远处院墙，开口说道：“罗云华应该是把通风口放到了围墙上！” 冯涛则是感叹道：“别看这个地方不算大，但是五脏俱全，如果说这是罗云华一个人弄得，那他实在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程时试了试打开电灯，电灯不出意外的亮了起来，程时开始打量起这个不大不小的地下房间。 这里竟然像一个档案室一样，小小的地方，四面墙壁上都是一个又一个类似四方的洞口！ 里面存放的好像都是档案之类的东西，报纸照片之类的东西也到处都是！ 房间的中间是一个平整的大土堆，上面铺着一个桌布，桌布上面有不少散乱的照片，报纸和文件之类的东西！ 冯涛翻看了一下其中一个坑洞里的东西，惊讶的说道：“这竟然是一个信息库，这个坑洞里面的是上海一个老板的各种信息！” 程时也是拿着其中一个坑洞的资料看着，接着点头道：“不错，我这个坑洞里，是一个电影明星的详细资料！” 第三十四章 密室秘密 几人继续大概看了一下坑洞里的信息，里面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人物的各种信息！ 有的就是单纯的信息，有的则是有很多隐秘的事都有记载，很快几人停止了翻看。 邓心看了看另外两人，疑惑的说道：“罗云华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程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看他如此费劲弄了地下室，又将这么多信息放的这么隐秘，自然是他不想公之于众！” 冯涛在一旁接口道：“我本来就在怀疑他的钱来源不正，要不然他一个记者是怎么买到别墅的！” 邓心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了，不确定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他出卖这些信息，或者用什么隐秘勒索一些有钱人？！”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由于他记者的身份，信息也自然很好收集！ 而且这里面那些有秘密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他们自然不希罗云华将他们公布出来！” 程时正说着，突然眼睛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指着邓心头顶上的一个东西的说道。 “你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邓心伸手就要去抓那个东西，程时连忙开口说道：“小心，可能有毒！” 邓心顿时将手缩了回去，几人走近一看，几人都发现了一个扁状的东西插在了头顶的土里！ 邓心疑惑的开口说道：“这好像是一个短箭？！” 程时眼前一亮，看了一眼箭尾的位置，心中模拟了一个直线，然后快步走到一个位置！ 在哪里附近摸索了几下之后，眼前一亮，有些惊喜的说道：“这里有个暗格！” 摸索几下之后，直接伸手将隔板取下，顿时瞳孔一缩，他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已经发射过的弩箭！ 不过这个不是程时关心的东西，而是弩箭旁边的东西，一个很薄的笔记本。 程时将笔记本拿起来，快速翻看了一遍之后，耸了耸肩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来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了！” 程时接着顺手将这个本子扔到了地下室中间的土堆上！ 冯涛看了程时一眼，接着将手放到了书本的第一页上，慢慢的掀开了第一页。 放在第一页上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三人都穿着华服，看起来毫无疑问是一家人。 冯涛很快转移到照片下面的文字了，男人是上海滩的老板，这三人是一家三口！ 里面写着几人的详细信息，里面还写到，孩子是这个女人的，孩子的父亲却不是这个老板！ 下面还有几条描写证据的，而证据就放在第几个坑洞里，有着什么样的证据！ 最下面则是写着民国初年，9月16号，女子花1000大洋才让信息没有见报！ 邓心这时候也凑了过去，两人继续翻看了几页之后，发现里面的故事都是大同小异！ 全都是一些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都让罗云华给勒索了不少钱，而且都有勒索的日期！ 邓心也明白了，这个本子就是记载被勒索人的目录，接着，他看向了一旁正在摆弄弩箭的程时！ 邓心疑惑的说道：“程哥，你对笔记本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么？！” 程时在一旁摆弄着小巧的弩箭，开口回道：“虽然这个东西是很多人需要的东西，但是应该不是他被杀的主要原因！” 邓心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程时还没说话，冯涛拿起本子在旁接口道：“因为很明显，凶手不是为了这些信息背后的利益！ 他已经找到了这个密室，却只是撕去了这个本子其中的两页，将其中一个坑洞的证据给拿走了！” 程时点头道：“不错，凶手先将这个秘密拿走之后，再杀掉罗云华，这样信息才能够不泄露！” 程时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个秘密重要到要杀掉罗云华，而且也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冯涛却开口说道：“不管这个秘密是什么，现在我可以让那个五个说实话了！” 程时叹道：“他们五个的秘密果然在这里面！” 冯涛惊喜道：“不错，看来你的推测不错，他们就是奔着这个东西来的！ 他们的这几个秘密够他们住几年牢了，回去就不怕他们不说实话了！ 现在将这些东西拉回去，怕是接下来，整个上海滩的上流社会就要震动了！” 程时也是诡异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你确定都要拉回去，怕是你无法处理这么多的秘密，反而会给巡捕房带来巨大的影响！” 冯涛听到这里，冷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拿着这些东西再去勒索他们？！” 程时轻叹一声，说道：“看来，你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里面也不是只有坏人！ 里面还应该有很多受害者，以及一些不适合公开的秘密！ 咱们只需要挑选一些罪人的秘密，然后再分批将他们抓起来，这样才能慢慢将这些东西消化掉！ 如果，一下子将所有东西拿回去，我怕上面的人，为了不造巨大的影响！ 最后将这里的所有秘密，都给你封档，到时候，你一个秘密也都别想往下查了！” 冯涛听到这里脸色才缓和下来，思索了片刻说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说的，很有可能成真，真不能把这些东西弄回捕房！ 看来还是你说的，分批解决他们，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是这里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些东西也不能放在这里了！” 程时笑了，他也知道了冯涛虽然正义感十足，但也不是一个迂腐之辈，这才继续说道。 “嗯，我看咱们就分批将这些东西放到冯探员的家里吧！” 冯涛吃惊的看着程时，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确定？！” 程时笑道：“当然确定，我对于这些已经没有秘密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 我也懒得去分辨，他们谁该不该抓起来，还是让正义感十足的冯探员来管这个事吧！” 冯涛听完，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程时，开口道：“抱歉，程探员，我刚才误会你了！” 程时接着摆手道：“这没什么，人之常情而已，咱们开始把东西转移走吧！” 一旁的邓心表示一切听程时的，冯涛也点头同意，接下来，三人最后分了几次，将这些信息都搬到了冯涛家里！ 两人这时候也知道冯涛已经结婚了，家里也只有他和妻子两人居住，两人住在一栋楼房里的一层！ 第三十五章 开始审问 三人将摩托车停在巡捕房，程时对两人说道：“那些信息材料，暂时只有咱们几个知道为妙！” 冯涛点头道：“不错，等晚上我回去筛选一下，将其中有罪的挑出来，再决定怎么办！” 邓心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同意道：“好，我会保守秘密的！” 三人正商量时，一个巡捕快步来到冯涛面前，兴奋的说道：“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冯涛听到这里，接着快步跟着巡捕走进捕房，邓心看到这里，对着一旁的程时小声说道。 “就算咱们不将那些东西拿回捕房，但为啥程哥要把那些信息，都放到他那里？！” 程时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邓心，说道：“你以为那对咱们有什么好处么，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邓心听后，疑惑的说道：“冯涛也不是笨人，如果是烫手的山芋，他还把东西拿到自己家里？！” 程时接着说道：“我看的出，冯涛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这些信息到了捕房！ 他根本就掌控不了了，他又不想让那些罪犯继续逍遥法外，他也只好接受我的提议！” 邓心这才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他把东西留下的事，要是最后曝光了，怕是功劳不少的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随后也走进了捕房，就看到冯涛坐在一个椅子上，正听着一个巡捕拿着本子在汇报！ 两人看到这里，也都围了过去，巡捕正说着死者的信息：“工厂的男死者，名叫叫雷富贵，今年41岁，是做药材生意的！ 还经营着几家当铺，资产加起来有几十万大洋，他名下还有三套房产，一辆黑色的轿车！” 邓心在一旁挠头笑道：“这家伙果然够有钱的，钱要是都归我该有多好！” 邓心看到巡捕一脸惊讶的看向自己，忙不好意思说道：“开个玩笑而已，你继续，继续！” 巡捕心里鄙视了一下邓心，不过，这么多钱谁不心动呢，他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介绍道。 “他的生意做的挺好，口碑也不错，就是有一个赌博的小毛病，还因为这个和人打架，进过巡捕房！” “那这个人和罗云华有关系吗？！”冯涛问道。 巡捕继续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和罗云华没有什么生活上的交集，不过，罗云华倒是采访过他两回！” 冯涛看了一下一旁的程时，两人点了点头，都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了！ 巡捕又说道：“不过，也只有采访过而已，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而旅馆的死者！ 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资料，他应该不是法租界的长住人口，还需要彻底调查一番才行！” 冯涛挥手说道：“很好，继续调查他的身份，你先下去吧！” 邓心嘿嘿一笑，走过去拍着冯涛的肩膀说道：“看来，这个雷富贵是有把柄在罗云华的手里！” “我大概看了一下，那本笔记本里没有雷富贵！”冯涛快速拍开邓心的手，回道。 程时在一旁说道：“毕竟暗格有人已经打开过了，还撕走了几页，里面是不是只有一本笔记呢？！” 邓心被冯涛拍开手，不开心的哼了一声，他有些不喜欢冯涛这样的人，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 冯涛这才点头道：“不错，毕竟那里已经有人去过了，秘密可能已经被凶手拿走了，再用那个秘密引雷富贵去的废弃厂房！” 程时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去审问那五个人吧，你审还是我审？！” 看到程时对破案如此上心，冯涛就感觉特别得欣慰，自打他来巡捕房办案之后！ 周围好像就他一人对案子很上心，其他人都把破案当成了工作，他内心一直都有种孤单的感觉。 可是，今天不同了，他感觉自己碰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而且他对于程时的本事也是很服气。 现在他们两人还在同一个小组，冯涛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人可以成为朋友！ 冯涛想到这里，有些愣神了，朋友，一个对他来说，有些遥远的一个词，因为，他这几年一直都很孤单。 冯涛这时候心里很是兴奋，对着程时，露出了一个好久没做过的微笑表情，开口回道：“你审吧！” 看见冯涛诡异的笑容，程时顿时心里一惊，冯涛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对自己怎么样吧？！ 还好冯涛诡异的微笑，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恢复了他那冰山脸，程时这才放下心来！ ………… 审讯室内。 程时坐在正位，一个巡捕在他旁边做笔录，邓心和冯涛两人则是坐在门口的位置。 程时对面男子，则是生气的说道：“这位探员，你们让我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阿，我知道的东西，半年前我都说了，还让我过来干啥！” “让你过来自然是有事的！”程时狠狠的瞪着对方，厉声道：“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还是老实说出来吧！ 这是在给你机会，要是让我们把你的事给说出来，你就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男子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不就是一件案子的报案者么，你们半年找不到凶手，是不是想把我们当替罪羊阿？！” 程时这个时候猛的拍了一下桌面，怒道：“那本笔记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还不打算说实话么？！ 看来，你是真想去监狱住一住了阿？！” “啊？！”杨立鑫阿了一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程时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笔记？！” “是么，那你看看这个吧！”程时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杨立鑫。 杨立鑫愣了一下，接着慢慢起身接过了照片。 他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照片上的自己，整个人就好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全身颤栗起来！ 杨立鑫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暗淡下去，无奈的开口说道：“唉，你们竟然真的找到笔记了！” 程时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杨立鑫，继续开口说道：“杨先生，你们五个都知道一些内幕，现在，谁先开口说实话！ 我们就可以根据线索的重要程度，给予他适当的功劳，因为杨先生你的罪在里面最小！ 我才先找的你的谈话，如果你说的东西很有用的话，说不定，最后都不用进监狱！ 当然我们不会只问你的，如果我们从其他四人嘴里知道你有什么隐瞒没说的，你会知道后果的！” 杨立鑫瘫在了椅子上，接下来，满脸希翼的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真能让我不做牢么？！” 程时微笑着说道：“那就看你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第三十六章 审问结果 看到杨立鑫坐在凳子上，双手开始抓耳挠腮，程时已经明白了对方可是是有烟瘾。 这才起身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扔了一支香烟给杨立鑫，接着给他点燃。 杨立鑫猛的的吸了两口烟，吐出烟气之后，他的脸很快就处在了烟雾中，略微有些迷幻。 杨立鑫接着咳嗽了几声，平复之后，才开口说道：“好，我说，我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程时开口说道：“从你们怎么认识，两人的关系又如何，你对罗云华的事又知道多少？！” 杨立鑫陷入了回忆之中，很快，就开口诉说着。 程时静静的看着他，巡捕也认真的做着记录。 “我们是十年前在报社认识的，他那时候来报社应聘记者，我是报社的编辑！ 我和他之后也就是同事关系，因为他这个人一直很老实，我也没有和他交朋友的打算。 所以我一直对他不甚了解，直到七年前，他开始突然变得有钱起来，我才慢慢的靠近他，和他交起了朋友。 很快我就弄清楚，他一直在做着信息买卖得生意，我见他做的很挣钱，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毕竟他这几年找到了不少销路，我也就开始帮他搜集信息。 他自己找的买家，我确实也从他那弄到了不少钱，慢慢的其他四人也陆续的加入了这个队伍。 刚开始，他也确实给我们不少钱，我们也都很满足，直到三年前，我们才意外得知，他不光是出卖信息！” 杨立鑫这时候停顿下来，看了看丝毫没有疑惑的程时，心里明白对方果然已经拿到东西了！ 杨立鑫又吸了口烟，吐出烟气，接着说道：“我们搜集信息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他还勒索别人弄钱！ 当我们知道他勒索有钱人，获得暴利之后，自然不再满足，他给我们的一点小利，我们五人商量了一下！ 想要他再分一份勒索钱，给我们的时候，他竟然微笑着，拿出了我们的违法证据！ 他和我们说，只要我们继续搜集信息，搜集费还是少不了我们的！ 但是，要是想要大头是不可能的，我们因为有把柄在他手里，也不想放弃那些收集费，只能听他的！” 程时插口问道：“那你知道，他有得勒索过什么不能惹的人么？！” 杨立鑫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他做事很小心的，他勒索的对象也都是精心挑选好的，勒索的钱财也不会超过对方的承受能力！ 而且，他每次勒索人都只要一次钱，而且他很守信，所以被勒索过的人，也都是破财免灾！” 程时继续问道：“你们见他这样大发横财，就无动于衷么？！” 杨立鑫眼睛一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有把柄在他手里，而且他也不是不给我们钱，我们知道他有个笔记本！ 里面记载着他综合过的信息，我们五人自然动过从他那里把笔记本拿过来的心思！” “所以，你们半年前，为了不在受罗云华的控制，以及获得那个能带来不少利益的笔记本，就合伙杀了罗云华！”程时冷冷的说道。 “没有！我没杀人！我没有！”杨立鑫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程时看到杨立鑫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程时挥手示意对方冷静一下。 然后再次起身，给杨立鑫续上了一支香烟，转移话题问道：“那半年前，你们五人去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立鑫抽了口烟之后，继续说道：“我们五个是按时给他送信息去了，到了别墅之后，我们叫了他几声，根本没人回答我们！ 我们五个一商量，就趁这个机会去找了下笔记本，我们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卧室门紧锁着！ 叫人也没有人答应，还好阳官他会些开锁的能力，他很快将门打开，我们惊讶的看到罗云华竟然死了！ 我们接下来将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笔记本，之后我们想要直接离去的！ 但是想着我们几人，也留下了不少痕迹，这个时候离开，怕是你们根据报社我们几人关系较好，在怀疑我们查到我们五人。 最后再把我们当成嫌疑人，索性人也不是我们杀的，而且你们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就上去把门撞坏，然后报给巡捕房，我们说好我们商量好的话，你们查不到我们的嫌疑！ 就将我们放走了，直到今天你们再次把我弄到这里，我能说的都说了，罗云华被谁杀的，我也不知道！” 程时笑了笑说道：“很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话，希望其他四人不要和你说的不一样！” 杨立鑫一脸解脱的神情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不坐牢了，我也只是一糊涂而已！” 程时接着问道：“你们五个几点去的别墅，又是几点通知的巡捕房？！” “我们送信息都是晚上10点去的，通知巡捕房的话，应该没有到11点。”杨立鑫回忆了一下说道。 程时点头，对着身边的邓心说道：“小邓，把杨先生带下去，换下一个人！” 邓心虽然和程时两人都是探员，但是邓心丝毫没有把程时有些命令的语气当回事。 邓心直接起身把杨立鑫带了下去，很快就带了另一个人进来！ 程时如法炮制，很快另外四人也都审问完毕，他们五人的说法都是大同小异！ “终于问完了！”程时站了起来，向审讯室外走去，邓心和冯涛两人也跟了出去。 审讯室外几人竟然碰到了黄金荣，黄金荣看到几人，也是走了过去，微笑道。 “程时，案子查的如何了，有什么进展么？！” 走在最前面的程时，听后眼睛微微一眯，微笑道：“报告总探长，是有一些进展了，不过，还是让冯探员和您报告吧！” 冯涛愣了一下，不知道程时将这个功劳给自己干什么，看到程时背后双手给的提示。 冯涛这才上前说道：“嗯，总探长，咱们还是去办公室，我跟您好好的报告一下案子进程！” 黄金荣也是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冯涛去到了办公室里，邓心在一旁疑惑的说道。 “程哥，总探长问得是你，你为啥要把这个功劳给冯涛！” 程时笑了笑说道：“冯探员手里现在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还是给他一个功劳吧！” 邓心还是有些不明白程时的想法，不过看着程时离开的身影，邓心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欲立公司 从中央捕房里出来，程时抬头看天色已到了中午时分，程时想着心中早有的想法！ 先是领着邓心逛了几家百货商店，之后就领着邓心来到了他去过两次的茶楼！ 程时要了一壶茶水和几碟点心之后，对着送茶水点心的伙计说道：“顺天顺意！” 伙计听到程时话之后，则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程时，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邓心坐在程时旁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唉，程哥咱们不去查案，来这里干嘛？！” 程时则是微笑道：“怎么查？！现在咱们还是不知道，罗云华是为何被杀，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男子的真实身份！ 现在也只是弄清楚了罗云华暗地里做的勾当，而他的死和他做的这个事，肯定脱不了关系！ 我们目前需要重点调查的两点就是，那被撕走的那两页纸，到底记载了什么？！ 第二点，就是旅馆神秘人的身份，还有，小邓，你根据足迹调查的怎么样了？！” 邓心喝了一口茶水，笑嘻嘻的说道：“有点线索，根据鞋底的花纹，我已经找了不少鞋店了解过了，我还在等后续的消息！” 程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戏台上正在唱戏的几人，戏台上唱的是越剧西厢记。 本来这是流行于浙江一带的地方剧种，源于浙江嵊县的的笃班，1916年左右进入上海，以绍兴文戏的名义开始流行！ 茶馆的人时不时的开口叫好，茶楼为了吸引顾客们喝茶，这些唱戏的娱乐项目是必须的！ 邓心看着专心看戏的程时，笑着说道：“嘿嘿，老大，你不会像那些老头一样喜欢看戏听戏吧！” 程时这才瞄了邓心一眼，开口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艺术，你没那个品味而已！” 不待邓心反驳，一道笑声声音就传了过来：“哈哈，没想到，程兄弟还是同道中人阿！” 程时听声转头就看到了，一脸笑容的黎山，接着起身说道：“黎哥来了阿，我也只是喜欢而已！” 黎山走过来之后，打量了一下旁同样起身的邓心，疑惑道：“程兄弟这位是？！” 程时起身介绍道：“黎哥，这是我兄弟，邓心邓探员，小邓，这是黎山，黎老哥！” 两人听后也都是微笑着伸出右手，两人握手客气了几句，几人这才一同坐了下去。 黎山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道，程兄弟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程时笑了笑，说道：“这次是让黎哥给打听一个人的身份，昨天幸福宾馆有一个人在三楼被杀了！ 我们查不到这个人的身份，还希望黎哥能帮忙调查一下，当然钱是少不了黎哥的！” 邓心也明白了程时为什么来这里了，黎山听后也是微笑说道：“这个没问题，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程时点头继续道：“那就好，我现在有一个做生意的想法，不知道黎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做呢？！” 黎山有些好奇的说道：“是什么生意？！” 程时接着说道：“我准备开个公司！” 黎山和邓心两人同时面漏惊讶，黎山有些意动也有些为难，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个开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是需要黑白两道的人脉，二就是资金要够足！ 不知道程兄弟是一时兴起，还是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公司主要做什么，而我又需要拿多少钱？！” 这也是邓心想问的问题，邓心黎山两人同时看向程时，程时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 “我自然知道，第一就是人脉的问题，公司成立之后，在它壮大之前，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它的！ 而咱们真的做起来之后，我就会想办法拉黄总探长入股，毕竟有钱赚，他是不会拒绝的！” 黎山疑惑的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黄总探长，而是和我说呢？！” 程时开口回道：“我现在找到他，他也不一定会答应我，最主要的是，公司就肯定不归我控制了！” 黎山听后，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前期投入如何，又怎么产生收益？！” 程时回道：“公司成立之后，第一步我准备做鞋油去卖！” 黎山又是吃了一惊，接着疑惑的说道：“这个怕是不好做吧，虽然鞋油的成本很低，但是量大了成本也会不少，而且那个东西也不是暴利的东西！ 咱们有没有知名度，还得需要很多钱去打广告，而且据我所知，鞋油的生意也早就饱和了，我们靠什么和他们抢生意！” 程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做生意怎么不需要本钱，当然我们的鞋油会比市面上的要好！” 邓心对于程时很是服气，在一旁也有了不小的兴趣，这时候也插口道。 “程哥，你说说你的计划呗，要是真的能挣钱，你可不能不拉兄弟一把阿！” 程时笑了笑说道：“我让你跟过来，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事！” 黎山这时候也有了兴趣，继续问道：“不知道程兄弟，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么？！” 程时自然是有计划，要不是他没人没钱，也不会找黎山了，而为了让他相信自己，他必须说说他第一步的计划！ 程时想了想说道：“第一步就是咱们先成立一个公司，第二步就是找一个化学师！” 邓心黎山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找化学师干什么？！”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就发现，租界里穿皮鞋的人很多，而鞋油虽然种类繁多！ 但是商店里并没有一种特别突出的鞋油，所以咱们需要研制一种很突出的鞋油出来！” 黎山有些无语的说道：“找个化学师不难，但是让对方研究鞋油，对方怕是不会干吧！” 程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应该没人不喜欢钱，而且，咱们又不是让他无中生有！ 研究的鞋油需要光泽度很高，用于皮鞋表面后，尘土落上，轻轻一抹，就能光泽如初，且能滋润皮面，保持皮面的柔韧！ 化学师也不是只有一个人，一个不行就换一个，再对他们利诱加激将，研究成功的问题不大！ 研究成功之后，再就是找工人，不需要多少人，最主要的一点是，鞋油的质量一定要好！” 黎山很感兴趣，但是还是没多少信心，他接着说道：“这样弄的话，倒是不用多少钱，人工什么的多的是，也不用多少钱！ 其实这个最主要的事，还是鞋油的销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知道你准备怎么把它们卖出去？！” 第三十八章 销售策略 程时笑了笑，开始给两人说着自己的计划：“确实，鞋油能卖出去盈利，才是咱们最重要的一步！ 要是拿去放在商店去卖，怕是得要几年才能有名气和挣到钱，时间太长就代表了变数很大。 所以我们需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将鞋油的名声给打出去，再凭借着研制的新鞋油，快速占领上海的市场！” 黎山听后皱着眉头说道：“那需要铺天盖地的广告阿，那可是一大笔钱阿，现在广告很贵的！ 就算上海滩的人，都看到了咱们的广告，有又多少人能相信一个新出来鞋油！ 又有多少人会去买，又不是只有咱们有鞋油！” 程时点头继续道：“不错，咱们也没有哪个实力，花大价钱去打广告，所以咱们需要一些廉价的广告！” 邓心则是一脸疑惑的问道：“廉价的广告？！” 黎山也是一脸疑惑的等着程时解释，程时反问道：“两位，上海滩报纸的销量如何？！” 邓心直接说道：“那还用说，上海滩的报纸销量自然不用说，就只说晶报吧，每期都有几万人购买！ 看报的人自然很多，几乎全上海人都会买来看报纸的，难道程哥是想在报纸上打广告？！” 程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报纸的广告自然也不便宜，而且报纸的用户虽然巨大！ 但是有皮鞋的人有又多少，而且他们就算看到了广告，又多少人会来买咱们的鞋油！” 黎山听后，着急的说道：“程兄弟，你别卖关子，你到底有啥计划，就直说吧！” 程时心道，这还不是为了加深你们的印象，让你们对这件事感兴趣，看到两人兴趣都被挑了起来。 程时也不在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道：“咱们的广告方式，就是报馆雇佣的报童，想必全上海的报童现在得有1000人！” 黎山点头道：“不错，只多不少，然后呢？！” 程时接着说道：“咱们只需要做些写着咱们公司名字的衣服，让报童穿着，这就变成了咱们的移动广告！” 上海的报童发展的很快，十几年就发展到了1000多人的地步，因为报童的群体是双向需求，一方面报业需要报童！ 而另一方面，该职业刚好有对口的人群，民国初年频繁战乱，导致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出现了很多难童。 难童流离失所，四处流浪，能成为报童是一个还算理想的出路，因为贩报是门槛低、风险较小的谋生手段。 所以有些家庭即使双亲健在，但如果家里经济贫困，小孩也会选择以卖报作为工作。 报童的工作也是有体系的，民国的报业繁荣，发行量大，报刊贩卖有一个内部网络，包括派报工会和等级不同的报贩。 大报贩直接从报馆发行处批发，控制着报纸批发的总枢纽，大报贩之下，有各种各样的小报贩！ 他们从大报贩那里批来报纸，再转手批发给摊贩和马路报贩，报童属于马路报贩，处于报贩系统的最底层。 报童贩报的主要途径就是在大马路上叫卖，也做订单生意，就是去送报。 报童卖报纸的诀窍之一，就是要跑得快，因为同样的报纸人们不需要两份！ 所以报童只有跑得快，才能把最新的报纸抢在其他的同行之前卖出去。 经验丰富的报童还有别的技巧，就是找黄金地点，人流量大的地方报纸比较好卖，更要会看人！ 因为有些人一看就不会买的，不必去浪费口舌，而且，他们还是早期的震惊党！ 他们将报纸中的内容夸张地、做些修饰再喊出来，以此吸引街上人们的注意。 报童们起早贪黑，上午卖早报，下午卖晚报，每次领报纸至多一二十张。 运气不好的报童领十几份报纸，可能要游荡大半个城市，花上数个小时才能卖完。 而且报童的收入都很低，有时解决一天的温饱都困难，大部分都是处境凄凉！ 民国大部分报童都是缺衣少食，面黄肌瘦，不顾生命危险的穿梭在马路上，只为抢着多卖一份报纸。 程时有这个想法，一是为了以后长期的布局，二也是为了自己挣到钱，以后自己也可以给他们一口饭吃！ 黎山听后面色一喜，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说道：“这样的话，衣服自然用不了多少钱，但这个和报纸广告差太多了！ 而且衣服为了醒目，估计也只能写公司名字，上面也不可能写着推广鞋油的广告词，效果就肯定不如报纸了！” 程时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这个办法有利有弊，虽然广告效果不如报纸广告！ 但是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卖鞋油，而是先要打出公司的名气，报童的优点就是他们的移动性！ 他们天天的在街头跑动，很多人潜移默化的都会知道我们公司的名字，这才是我的目的！” 黎山接着询问道：“这个倒是不错，一个新公司自然需要其他人知道，但是你要怎么推广鞋油呢？！” 程时接着说道：“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叫人千声不语，货叫人点手自来！ 我们宣传做的再好，也不一定会有人买的，只有货好才能吸引到买家！” 程时的办法就是采用实物宣传，也就是说，要先让顾客得到实惠，这一招从古到今都有人用！ “首先，黎哥先必须找些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找出十多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教会他们怎么擦皮鞋！ 给他们每人发给一件坎肩儿，前后身印有天时皮鞋油字样，一把椅子，一个小马扎！ 一个带有能托住鞋的板的小木箱，箱内装有鬃刷、布条、防护纸卡，十盒鞋油！ 再给他们广告牌一块，上写天时皮鞋油，免费擦皮鞋，把他们分别安排在上海的闹市区！ 人流大的地方也都各设一个免费擦皮鞋的点，给来往的行人擦皮鞋，不收费。” 黎山和邓心两人惊讶的说道：“不要钱，白给他们擦皮鞋？！” 程时点头道：“不错！这样不要钱的事，自然会有人来擦皮鞋的，就是那些不经常穿的人！ 就是一个月穿一回的人，也得把他的皮鞋穿出去擦，这不要钱的便宜事，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第三十九章 技术工作 “咳咳……”程时咳嗽了两声，惊醒了正在思考的黎山！ 黎山这时候赶紧说道：“程兄弟，你说的很有想法，不过，这么大的生意，我也不敢仓促决定！” 程时心里也在琢磨，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要不是他在上海滩新人一个，也不用找人合作！ “这是自然，咱们这是是谈合作么，我也没有逼黎哥一定要和我一起做？！”程时随即微笑说道。 他现在不管黎山是怎么想的，主要是自己暂时离不开对方的帮忙，程时也只好好言以对。 黎山也是拱手说道：“程兄弟这个生意的想法非常好，我和我夫人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给程兄弟答复如何！” 邓心看到这里，则是在一旁冷着脸说道：“黎哥，怕不是要回去自己做这个生意了吧？！” 程时听到邓心这样说的时候，也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抬起脚踹了他一脚，接着起身说道。 “黎哥不要生气，我这个兄弟快人快语，您不要放在心上，小邓，黎哥也不是那种人！” 黎山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自然没有生气，程兄弟是相信我，才将这个挣钱的办法！ 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黎哥，黎哥自然不是那种背后捅兄弟的人，邓兄弟你想多了！” 邓心被程时踢了一脚之后，也明白了程时的意思，听到黎山的话，起身拱手道。 “黎哥好肚量，看来小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心了，请黎哥多多原谅再下！” 黎山也是拱手道：“哪里，哪里，人之常情而已！” 程时赶紧挥手拦住两人，开口说道：“好，这里就是一个误会，黎哥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呢？！” “晚上如何？”黎山想了想说道！ 程时就要答应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晚上有约，只好开口说道。 “晚上我早就有约了，明天中午吧，如果能够合作的话，就直接将公司注册了！” 黎山听到这里，点头说道：“好，那咱们明天见！” 程时这个时候起身说道：“那我们两个就先离开了，还有那个宾馆死人的消息别忘了！” 黎山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将两人送出了茶楼！ ………… 两人走在路上，邓心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黎哥你有这么好的挣钱想法，干嘛不咱们兄弟做，找那个混混干什么？！ 我看他自己不立马答应和你合作，是他看出了这个生意的利润，要自己单干了！” 程时点头说道：“我知道！” 邓心惊讶的说道：“你知道还……” 程时开口说道：“我现在就看他够不够聪明，贪不贪心了，这也是我给他的考验！” 邓心彻底的疑惑了，看出邓心的疑惑，程时给他解释道：“这个赚钱的想法，最重要的就是人，便宜的人工，和便宜的广告！ 我找到他合作，自然是因为他很轻松能找到这些人，而且我也没时间去管理这些事！” 邓心不服气的说道：“给我时间的话，我也能找到这些人的！” 程时看了邓心一眼说道：“我也能找到，但是我最缺的就是时间，而且我还另有打算！ 他要真是不跟我合作，也就是他太鼠目寸光了，如果他自己选择单干的话！ 就证明这个人不光鼠目寸光，而且为人贪心，不是长期合作的最佳人选，我也不会在找他合作的！” 邓心这才有些明白程时的意思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开口问道。 “你拿一个这个挣钱的路子，去实验一个人适不适合合作，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程时听后哈哈笑了起来，开口说道：“我自然还有很多挣钱的路子，只不过这个成本低利润快，而且它顶多也就一年的大利润期！” 邓心疑惑道：“什么意思？！” 程时说道：“上海有多少人穿皮鞋？！” 邓心想了想说道：“前几年上海兴起了皮鞋热，不过，却是有钱人才会穿的，大概会有几万人吧！” 程时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数应该差不多，我前两天看过人口报告，1910年，上海人口已经高达106万！ 到现在1920年，上海的人口已经暴增至248万，仅租界内外国人就高达23307人！ 租界内的中国人更有76万人之多，所以从中找出几万个潜在客户是没问题的！” 邓心这时候就更加的疑惑了，程时继续给他解释着：“虽然有几万人潜在客户，凭借着研制的新鞋油，再通过我的推广办法！ 卖出5000份鞋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一盒鞋油能用很久的，所以前期确实有很大的利润！ 等到市场饱和之后，其他鞋油也纷纷更新之后，怕是就只有很小的利润了！” 邓心听到这里终于是放下心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程哥你可一定要带着我赚钱阿！” 程时则是很疑惑的说道：“从你的穿着打扮，看得出来你不像缺钱的人阿？！” 邓心挠了挠头说道：“谁会嫌钱多阿，再说了，我家人一直不许我做喜欢的事，还有我喜欢的枪！ 我早就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了，我又不想服软认输，要是我有钱了，回去的话就不是服软认输了！” 邓心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程时早就停了下来，顺着程时的目光看去！ 邓心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这才跑到程时身边，小声的对着程时说道。 “程哥，现在才下午两点多，咱们来这个地方不合适吧？！” 程时听到这里，回头用手敲了了一下邓心，开口说道：“小子你想什么呢！” 程时盯着的赫然是一家，有技术的女人聚集地，邓心看到后，一脸我很明白的意思！ 程时自然也看到了邓心猥琐的笑容，不得不解释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案的，你忘了罗云华搜集费那些罪证了！ 里面好多人都是和这些有技术的女人有关的，而这里也是消息传播的最快的地方！” 邓心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小声说道：“那个，程哥我就不进去了，你一个人进去吧！” 程时疑惑的说道：“怎么了，我叫你过来，自然是两个人一起去了，要不然谁给我证明，我是来查案的阿！” 邓心听后还是一脸的为难，程时只好一把拖住邓心风胳膊，把一脸不情愿的邓心，硬生生的拉到了门口。 第四十章 传奇女人 自春秋始，技术女人制度的合法地位延续了2500多年，一直到民国时期！ 制度依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而技术女人的行业这时候还是一个繁荣发达的时期。 民国前后，这一传统继续发扬光大，众多社会名流与这些地方结下不解之缘！ 1934年，一个叫王书奴的人写了一本在当时堪称惊世的书，技术女人发展史。 根据该书的统计，1920年的上海，根据数据调查会的调查数据，当时技术女人注册总数超过6万人。 另外黑户以及外国户口人数不在此之下，因此预计行业总人数超过12万，上海总人数才248万！ 民国时期，官员、军阀、议员等头面人物，多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引领了社会风气。 民国时期这个行业如此发达，更得益于行业的合法化，在合法化的背景下。 店铺和女人都必须持证经营和上岗，只要满足政府要求，接受政府的管理，并且按时纳税。 原则上任何个人或者团体都可以开设店铺，当然，店铺也分三五九等。 部分高档店铺背后都有大人物的影子，平常店铺也难免受他们或的控制，不过总体而言仍然以民间经营为主。 上海的店铺大体分为四等，一等和二等都属高档店铺，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贵。 当然，能开这买卖的也都不是一般人，比如黄金荣的夫人，烟花间店铺的老板林桂生。 她来到上海的时候，还是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姑娘，林桂生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她年纪轻轻就敢在上海滩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开设店铺，足见她的胆魄和能耐。 黄金荣在遇到林桂生之前，也不过是法租界的探长，只能说勉强有些势力。 黄金荣娶了在当时行业里名声在外的林桂生后，他的人生才迎来巨大转折。 林桂生先是将家搬到十六铺，而后公开向全上海网罗门徒，当时十六铺是个三不管地带。 林桂生利用自己多年开设店铺结交的三教九流，短期内便招募了上千人，一跃成为当时上海滩最大的组织！ 大家也都知知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林桂生创立组织之后，黄金荣才摇身一变成为上海滩的大亨。 林桂生作为他身后的女人，对于组织的发展壮大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林桂生做起了组织的大姐大之后，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老本行。 而是以此作为支点，不断拓展着自己经营范围，最后几乎控制了整个上海的生意。 林桂生也成为上海滩有名的白相嫂，黄金荣则是对她言听计从，杜月笙也是林桂生提拔的。 杜月笙14岁闯荡上海滩，拜在组织下，由于精明能干，很快得到黄金荣的赏识。 有一次，林桂生得了一场大病，提出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护，以取其阳气镇妖邪。 杜月笙被选中，而得以进出黄金荣的内室，杜月笙照顾林桂生十分尽力，殷勤备至！ 林桂生也是非常满意，不久后就让杜月笙开始管理组织生意，很快杜月笙就成为了另一个大亨。 林桂生结识各路人才，不但与当时的上海滩政界关系紧密，而且与混迹上海滩技术行业的老板结成十大姐妹，自任大姐大。 当然，民国时期，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能像林桂生一般出人头地的毕竟凤毛麟角。 像小凤仙那样成就佳话的也是屈指可数，绝大部分人都是被压榨的那种，最终被世人遗忘。 而且林桂生的结局也不怎么好，后来色迷心窍的黄金荣要娶上海名伶露兰春做正房太太。 最后，黄金荣迫使林桂生与之离婚，一气之下，林桂生拿着5万元的赡养费离开了黄家。 1922年露兰春被黄金荣娶为妻室，她的艺术生命遭到扼制，渐少登台演出。 结婚没几年，露兰春就爱上了一个叫薛恒的男人，他是上海颜料业富商薛宝润的二公子。 此人风流倜傥，是有名的戏迷，又特别嗜好皮黄（戏曲声腔），与薛恒相识后，露兰春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最后，青春貌美的露兰春趁黄金荣外出之时，将地契、债券、金条等席卷一空。 心如死灰的黄金荣，感慨的和杜月笙说：“我这一生，就走错了这步棋，起家在女人身上，败家也在女人身上。” 黄金荣事后黄家大院的花园里种下了600棵桂花树，以此来怀念林桂生。 但林桂生最终都没有回去，这个曾一手创立组织、把上海滩搅的天翻地覆的女子。 最后在上海西摩路的老房子里，于1981年孤独的死去，结束了大上海上的一场传奇。 她一生肆意而为，虽然活了104岁，但是独自生活了60年，最后是惨淡收场的。 ………… 1920年这个时候，还是技术女人的时代，等到1920年五月份公董局，废除技术女人浪潮开始之后！ 他们才明面上转业成了舞女，暗地里还是做着技术生意，几年之后，公董局宣布这个计划失败！ 跳舞虽然在晚清的时候就传了上海，但一直存在洋人内部的夜总会、俱乐部之中，距离其他人相当的遥远。 1922年上海一品香旅社仿照洋人举行交际茶舞，才拉开了人们跳交谊舞的序幕。 邓心很快就被程时拉到了门前，上面写着小花园旅馆，程时已经知道了这是张啸林的地盘！ 同为上海三大亨，张啸林与杜月笙发迹都是从黄金荣的公馆开始的。 但相对比于杜月笙的一马平川，张啸林的崛起之路走得要艰辛得多。 因为他早年曾与黄金荣为敌，抢过黄门子弟的生意，所以后来被黄金荣收入门下，也长时间不被信任和重用。 张啸林进黄公馆是递了投名状的，他在黄金荣的授意下亲手杀死了曾经的伙伴和恩人范开泰。 作为上海三大亨之一，张啸林起步最晚，资历最浅，但相比于黄金荣和杜月笙。 他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林桂生做的生意就是面向中低端客户，张啸林则是面向高端客户！ 他被称为三色大亨，三色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黄色，其他生意他们也做，但张啸林是把技术生意做得最好的。 张啸林有着自己一套的经营模式，广招美女，给每位佳丽都编上号，让消费过的客人们打分。 评分标准涵盖了姿色、身段、言辞、服务态度、专业技术等。 旅馆里开设花榜，综合得分最高者为花魁，下面的姑娘么也根据分数分为一等、二等、三等，等级越高，身价越高。 而且，张啸林还给姑娘们做统一培训，增强她们的服务意识和专业技能。 姑娘们为了得高分、提身价也都愿意积极学习，良性循环下，姑娘们数量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高，无数富商公子都慕名而来。 张啸林把旅馆行业玩出了新高度，独出心裁的评分制度使小花园成了上海最受欢迎的地方，客人络绎不绝，甚至还需要预约消费。 第四十一章 旅馆常客 邓心到了门口，将程时的手掰开之后，对着程时说道：“程哥，你就让我回去吧！” 程时见邓心这么反对，进这种地方，应该是真有其他事！ 程时想了想开口说道：“好，你要是真有事，不进去也行！” 邓心听后，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小花园旅馆走出了一位穿着华丽长袍，脚步有些虚浮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看上去清纯婉约的漂亮女人，女人对着年轻男子小声说道。 “葛大哥，小玉等着你再来阿！” 男子挥手远去，小玉也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程时两人。 小玉的眼前一亮，竟然快跑了几步，跑到了邓心的面前，有些高兴的说道：“邓哥你怎么来了？！” 邓心听后连忙摇头，嘴里也连声道：“我跟我哥来这里有点事！” 小玉听到这里才看向了一旁的程时，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气质不凡，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和邓哥又是什么关系呢？！” 程时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同事（清朝·方苞.狱中杂记）关系，我姓程，你叫我程哥就行！” 小玉听后，则是单手捂嘴笑道：“程哥！有事就进里面去说吧，邓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小玉说完就转身走回了小花园旅馆，程时一脸笑意的看着邓心，说道：“你现在跟不跟我进去？！” 邓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被小玉看见了，再走怕是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还是跟你进去吧！” 两人接着跟着小玉走进了小花园旅馆，程时进到里面，看到有不少强壮男子在守着。 他们也打量了两人几眼，看到小玉亲自领着两人，就不再打量两人，转而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玉领着两人往楼上去，几人在二楼走廊里碰到了不少女子，竟然大部分都认识邓心，一个个的都微笑着给他打招呼！ 邓心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程时，有些着急的说道：“程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不是这里的常客，我只是……” 程时转头看着邓心，故意打趣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了，我都明白的，都是男人！ 怪不得刚才你不进来，原来是这里的常客阿，是不是欠了什么人的风流债阿？！” 邓心在一旁更加的着急了，着急的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程时也不在逗他，而是继续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经常帮她们找回失窃的财物！” 邓心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表情不再着急，而是有些惊讶的说道：“程哥是怎么知道的？！” 程时笑了笑解释道：“你如果真是这里的常客，她们其他人又看到小玉领着咱们！ 就不会一个个的都给你打招呼了，这样会让小玉有抢生意的感觉，这是做生意的大忌。 除非，她们知道你不是小玉的客人，那她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客人，而且又和你都熟呢？！ 你经常来这里，又不是这里的客人，那就是你经常来这里查案，你以前不是抓小偷的么，就这么简单！” 邓心听完这里，有些无奈的说道：“额，看来我是真的太笨了，还以为程哥会误会我呢，程哥这么聪明，什么事瞒得了你！” 程时摇头不在说话，两人很快被小玉领到了一个单间里，小玉开口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沏茶！” 两人移步桌前，坐下之后，程时四处打量起来，心道张啸林是真会做生意！ 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整个装扮的是朴素典雅，墙上挂着许多的名人字画。 屋内有着各种各样的乐器，还有好多的室内绿色盆栽，真不愧是张啸林打造的高档娱乐场所。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小玉左手提着一壶茶，慢步来到了两人桌前，开始给两人倒茶。 小玉倒完茶之后，坐在两人对面，开口说道：“不知两位大哥来这里所谓何事？！” 程时笑了笑，说道：“我就是来这里打听一些消息，听说罗云华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小玉听到这个名字，若有所思，想了一会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说道。 “是不是半年在自己别墅被杀，都在传他被鬼割喉的罗云华？！” 程时点了点，继续他问道：“这么说来小玉姑娘是知道他了？！” 小玉笑了笑，说道：“自然知道了，不说他死的时候，报纸上都是他的消息！ 就是巡捕房的人，也找过我们几次，不知道程哥提他做什么？！” 程时笑了笑，说道：“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要答我什么。” 程时说完这话的时候，直接拿出自己身上的一块大洋，看到程时竟然拿出了这一块大洋。 小玉的脸色微变，不等程时问话，小玉就有些生气的说道。 “邓哥把我全部家当都给我找回来，就是我小玉的恩人，你拿钱来这是侮辱我么？！” 听到小玉的话，程时将大洋装回口袋，正色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小玉姑娘原谅再下！” 小玉仔细打量着程时脸上的表情，几秒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程时说道。 “哈哈，果然不愧是邓哥的朋友，你们俩都是有趣的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看到小玉真诚的笑容之后，程时有些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轻松下来了。 毕竟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了想地下室发现的消息，想着自己该从那方面发问。 程时很快开口问道：“罗云华在这里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 小玉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没有，他似乎这里的姑娘都找过，一般7天左右就换一个！ 而且他为人很不错，出手又大方，所以，姐妹们都很喜欢接待他的！” 程时继续问道：“那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没有？！” 小玉想了想，疑惑的说道：“特别的嗜好阿，这个我不知道，也没听其他姐妹说起过！ 我也见过他，很擅长诗词歌赋，而且为人也不错，算是这里比较受欢迎的一个顾客！” 程时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他在这里就没有出过什么事么？！” 小玉想了想说道：“还真有过一回事，有一个姐妹看上了他，就缠上了他，想跟他从良！” 程时着急的问道：“那结果呢？！” 小玉神情暗淡下去，接着说道：“还能怎么样，他不乐意呗，可怜的小慧阿！” 听了小玉的话，程时邓心两人互相看了看，邓心开口说道：“不会是，小慧自杀了吧？！” 小玉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到没有，只不过小慧就像丢掉了灵魂一样，之后，她的生意也越来越差！ 要不是靠我们的接济，她早活不下去了，她太傻了，我们做这一行的，哪允许她动真感情阿！” 第四十二章 意外发现 另一方面，在程时两人从茶楼出去之后，黎山也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里。 这是位于上海租界贫民区的一栋房子，这是一间平房，里面有九间房子，还有一个小院子。 黎山进门后，就坐进了他自己的躺椅当中，一个成熟的女人走了过来，慢慢的给黎山捏起了肩膀！ 女子则是幽幽的道：“山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事阿？！” 黎山躺了许久之后，才回答了女子的问题：“今天有人找我谈合作，对方已经将办法告诉了我，我也看出这是个能赚钱的生意！” 女子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山哥你还愁什么，和他合作不就行了么？！” 黎山起身坐了起来，开口说道：“他手里没有人根本做不起来，想要我全部给拦下来，要不他也不会找我，我现在想的是！ 和他合作的话，他什么都不做就拿钱，而且有可能他还要拿大头，我在想是不是要我自己弄！” 女子转到黎山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怀里说道：“那咱们就自己弄！” 黎山双手环住了女子的脖子，一脸的无奈说道：“唉，他的父亲的巡捕房的探长，而且明显和黄金荣的关系也不一般！” 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海滩太复杂了，山哥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实在吧，咱们回老家去吧！” 黎山松开了环住女人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对方明显猜不到我可能有这个想法，他应该不会让我自己单干的，他可能有什么后手！ 梅子你去查一下，咱们还有多少钱，把他们都拿出来，这次我要孤注一掷了，不成功我就和你回老家！” 梅子听到黎山的话，站起身对着黎山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在这里，每天你出去我都说提心吊胆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黎山起身将梅子拉倒怀里，用力的抱住梅子，小声的说道：“这些年你跟着我，苦了你了！” 梅子伸手搂住了黎山，安慰着说道：“跟着你我就是快乐的，我只是担心你！” 梅西说着有点想哭的感觉，只好推开了黎山，转身说道：“我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 黎山看着离去的梅子，心里想着，梅子每天提心吊胆，只是因为他不够强大！ 所以，这次他和程时合作，主要的原因是，他有些看不懂那个年轻人，所以他愿意赌这一把。 ………… 小花园旅馆！ 小玉在程时的要求下，领着两人前往小慧的房间，程时进来的时候因为心里紧张！ 加上和邓心一路聊天，压根没有听到什么，这次从小玉的房间出来之后。 在走廊里里听到了不少对话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娇喘的声音，让他刚平复下去的紧张感。 再次出现在程时的身上，程时看了一旁的邓心，只瞧着邓心一脸微笑，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 程时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你看看人家邓心，多么的坦然，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小玉挪着小步靠近了程时，他感觉到程时有些异样，这才开口询问道。 “程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程时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听到小玉的问话，赶快开口说道。 “没什么，就是昨天可能冻着了，有点发烧了！” 程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每一个人在第一次面对，一个自己陌生群体的时候都会感觉紧张。 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只不过每个人的环境点不一样，但只要克服了，就没有什么。 程时深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开始慢慢去适应周围声音的感觉。 就在程时慢慢调整过来的时候，二楼走廊转弯的地方聚集了不少人围在一起。 邓心他们也听到了前面的吵闹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小玉听到这个哭声。 就加快速度冲了过去，邓心也连忙跟上去，两人将围着的人群挤到一边！ 程时则是快速的跟在两人身后，也钻进了人群之中！ 只见一个穿的中规中矩的女人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头发也有些凌乱。 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裙摆，不时发出低低的哭泣声音，女人的前面站了一个俊美的男人。 俊美程度丝毫不比现在的某站鬼畜篮球新星差，比起女人来也丝毫不逊色。 男人抬起手，眼见着巴掌就要落到女人的脸上，这时一只手接住了男人狠狠挥过去的巴掌。 男人抬头，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的是什么人，男人瞄了一眼邓心身上的衣服。 看起来做工精良，怕是对方也是有些身份的，男人这才收回了手，不敢再打那个女人。 男人这才转向了伸手拦住他的邓心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 小玉将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女人因为一直跪着腿有些发麻，站起来以后不稳。 只能倚着小玉站着，小玉自然没有松手而是用力的扶着她。 “当然是看不惯你这种打女人的男人！”邓心大声的说道，完全不给对方好脸色看。 男人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付了钱，她不给我服务，还打我，我教训她一下都不行么……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小玉听到这里，开口问着怀里的女人：“小慧！我是小玉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这才抬起头，她的头发也向后飘去，露出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美丽动人的脸。 小慧有些微肿的眼睛，看着小玉说道：“他非要我做那个，我不想做而已，我说退他钱，他还是不乐意，就要强来，我才动手打他的！” 邓心盯着那个俊美男人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男人盯着邓心怒道：“我是客人，我付账了就要享受待遇，你凭什么管我！” 男子说着又伸手去拉那个女人，但有邓心在旁边护着，男人根本碰不到女人。 邓心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男子立马痛的半跪在地上。 邓心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想进巡捕房，就赶紧拿着钱离开这里！” 俊美男子听到邓心的话，面色吃惊的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离开这里！” 邓心这才松手，回身从小慧的手里接过钱，扔到了男子的身上，冷冷的说道：“滚吧！” 男子弯身将钱拾起来，没有回头直接转身离开了，程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看到男人离开之后，程时对着小玉说道：“小玉，照顾好小慧，我们一会再来！” 程时说完之后，就拉着一旁愣神的邓心快速离开了这里，去追刚才离开的男子！ 第四十三章 巷内追踪 程时带着邓心离开走廊，两人下了一楼之后，那个俊美男子已经走出了大门口！ 男人站在门口，停下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挥招了一个，早在门口拍成一排等着的黄包车。 一位排位靠前的车夫，立马拉车来到男子面前，男子坐上黄包车离开之后。 程时也和邓心走出了大门，程时和邓心两人，也接连召过来二辆黄包车。 程时上车后，对着车夫快速说道：“跟上前面的车！” 邓心虽然很是疑惑，但是处于对于程时的信任，也让黄包车跟上了程时坐的黄包车！ 路上的行人人来人往，黄包车也是络绎不绝，所以路上他们三车也丝毫不显突兀！ 前面的黄包车走了很远的距离才停了下来，男子下车结账，程时也快速让车夫停下。 男子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深的小巷子里，小巷口有许多的小摊子！ 巷子口还有一个卖香烟的男子在巷口叫卖着，整条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华人。 法租界的管理比起其他的租界来说，很是开放，无论是巡捕，还是管理者对华人几乎没有歧视。 公董局也基本不怎么管小事，再加上法租界里的巡捕大部分都是华人，所以在法租界讨生活、居住的华人也越来越多！ 程时快速下车给钱，迈步就要跟进小巷子的时候，就被邓心给拉住了胳膊！ 程时疑惑的看向邓心，邓心开口说道：“程哥，不管刚才那个人有没有问题，你都不能在跟了！” 程时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邓心的意思，他刚才也是怕线索丢掉，所以心里有些着急了。 程时四处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盯着自己两人的烟贩，然后程时带头走向了烟贩。 程时看了看盒子里香烟的价格，从怀里掏出对应的钱，随手扔到盒子里，开口说道。 “给我来盒老刀牌（1891进入中国），如果你小子给我假的，我可饶不了你！” 烟贩则是弯腰微笑说道：“不敢！ 烟贩接着从小箱子里拿出一盒香烟，递给程时，程时接过香烟，挥手拒绝了烟贩找出的钱。 烟贩见到程时如此，微笑说道：“谢谢老爷赏！” 程时瞄了一眼长长的巷口，可以看得出来里面是四通八达的，可以通向任何方向。 不是熟悉里面的住户，是很难搞清楚里面的状况的，他撕开香烟掏出两根香烟。 将一根递给邓心，两人都是掏出火柴给自己点上，程时抽了一口说道。 “小邓，咱们的店铺开在这个附近怎么样？！” 邓心明白程时的意思，开口说道：“看位置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附近住的人多不多了！” 程时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那个烟贩，始终注意自己的目光，才最终转移开去！ 程时确定了这个烟贩，就是对方留在巷口的眼睛，自己刚才要是跟进去，肯定就惊到了对方！ 程时点头说道：“嗯，那咱们再去前面转转，看看其他地方吧！” 两人有一搭的没一搭聊着，就快步离开了这个巷口，两人远离之后，邓心疑惑的说道。 “程哥，你怎么想起来跟踪刚才那个家伙了？！” 程时没有回答邓心的话，而是开口问道：“这里你熟不熟，有没有从其他地方绕过去的地方？！” 邓心听后点点头，接着说道：“还算可以吧，这里算是租界里，不太乱的一片了！” 邓心说完之后，就开始领着程时走到另一个大道上，很快就拐进了另一个小巷子里。 两人顺着小巷子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拐向了更深处的一个小巷子。 到了这个几乎没有人走动的地方，邓心停下来，对着一旁的程时说道：“前方的岔口就是那个男人进来的地方了！” 程时点头说道：“现在就看看你追踪的本事了，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家伙去了哪里！” 邓心点点头，说道：“那我试试看，以前我还没有这么只靠鞋印追踪人，都是根据其他综合线索来找人的！” 邓心说完，走到岔口处，看着岔口里众多的脚印，很快他指着其中一个鞋印说道。 “根据前几天大哥说的，步法的距离，深浅，我在根据我以往追人的经验！ 在根据他的身型，来推算他的步伐距离，以及他刚刚才走过去，我确定这个鞋印就是他的！” 程时点头道：“好，相信自己，我跟着你走！” 邓心不再搭话，开始顺这脚印追了下來，脚印越來越多，拐了几次弯之后，脚印就更加的多。 邓心一边的走一边的仔细的辨别着，拐了几次弯之后，程时停了下来！ 有往前走了几十步，紧接这没多久，又转了回来，停下来看了看自己右边紧闭的两扇大门！ 接着对着身边程时说道：“鞋印到这就没有了，这个门口上有块大青石，我也往另一边看过了！ 再也没有那个脚印了，我要是没有跟踪错脚印的话，他就是进到这栋房子里了！” 程时点头说道：“好，你在附近找个位置藏好，盯着这里，我回去问完小慧来找你！” 邓心愣了一下，还是再次问了心中的疑惑：“程哥为什么，会怀疑刚才那个家伙？！” 程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邓心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盯着远处那栋房子的大门说道。 “小玉说小慧，已经靠她们的救济过日子了，怎么还有人来找她呢？！” 邓心开口问道：“这也不稀奇阿，我看小慧长的很漂亮，对方找她也不稀奇阿！” 程时点头说道：“这确实不稀奇，不过，小慧不答应对方的要求，而且都说要退钱了！ 他竟然还不乐意，竟然要用强，所以这两人才动起手来，小花园可是张啸林的地盘！” 邓心也并不是不相信程时，而是他想要知道，程时为什么怀疑对方，所以继续说道。 “可能，他并不知道那里是张啸林的地盘！” 程时笑道：“就算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地盘，可是能开得了这么大的技术旅馆！ 怎么可能没有背景，他为什么冒着得罪一个大人物的可能，也非要找小慧的麻烦！ 又根据他面对你的态度，他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听到你是巡捕房的人，就立马离开了！ 所以，根据这几个疑点，证明这个人有很大的几率，就是冲着小慧来的！ 我们刚得知小慧和罗云华有关系，就有人找小慧的麻烦，这不得不让我起疑阿！ 而且这个案子，查到现在线索少的可怜，现在碰见一个可疑的事，我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邓心听到这里，这才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邓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盯着这里的，等你回来！” 程时接着开口说道：“好，注意别让他发现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邓心听到注意安全的时候，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程时这才顺着原路离开了巷子！ 第四十四章 错付真心 程时再次坐车回到了小花园旅馆，就看到小玉在门口等着自己，看到程时回来。 小玉跑到程时身边，出言询问道：“程哥，邓哥呢？！” 程时一脸严肃的说道：“他还有事要去做，你先带我去见小慧吧！” 小玉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程哥，今天就算了吧，小慧今天出了事，精神有些紧张，您还是改天在问她吧！” 程时听到这里，着急的开口说道：“你还是让我问问她吧，小慧现在有危险了，因为罗云华的事，已经又死了两个人了！” 小玉有些不信的说道：“可这和小慧有什么关系？！” 程时听后有些无奈，只好随口说道：“你以为今天的事是偶然发生的么？！” 小玉听后，想了想刚才小慧和自己说的话，神情一紧，程时看到小玉变幻的神情，继续说道。 “凶手肯定以为小慧和这件事有关系，今天就是来试她一试，谁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找她！ 所以，你还是让我见见她，了解一下对方为什么要找她，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小玉听到这里，终于神情大变，拉着程时走回了小花园旅馆，两人进去之后。 里面的一个看门人，惊奇的盯着小玉拉着的程时，心说这个男人这么厉害么！ 不但一天来两次，而且让小玉竟然那么猴急，看来这个男人的那个本事不小阿！ 程时并不知道看门人的想法，没多久，程时就已经被小玉再次拉到了她的房间！ 小玉关门之后，对着程时说道：“小慧就在我房间休息呢，她刚才让我哄的睡着了，我为此都请了一天假！” 程时疑惑的打量着小玉说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小玉面带苦笑道：“我和她是一起被卖进来的，而且她比我漂亮的多，以前都是她照顾我的！ 但是，自从两年前他认识了那个罗云华，她就变得不像是她了，最后变成了我照顾她！” 程时点了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还是叫醒她吧，这事我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小玉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走到床边，轻轻的摇醒小慧，小慧睡眼惺忪的盯着床边的小玉。 小慧愣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小玉，怎么了？！” 小玉不好意思的说道：“嗯……有人要问你一些问题！” 小慧微微一愣，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程时，这才坐起身，小声的说道。 “你是邓哥的朋友吧，不知道，你要我问什么阿？！” 程时听着小慧好听的声音，还有那美丽又憔悴的玉容，程时心里顿时涌起一种要保护她的感觉。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罗玉华是怎么肯伤这样一个女孩的心，他也不是哪种有家室的人！ 想到这里，程时心中一动，罗玉华来到上海滩10来年了，也应该弄到了不少钱，为什么不找个女人结婚呢？！ 程时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因为现在他还事要问，程时这次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 “是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过来了解一下？！” 小慧脸色冷冷的说道：“今天这事怎么了，就是那个男人想要侮辱我，我反抗了而已！” 小玉在一旁脸色暗淡的说道：“唉，两年前你就变成这样了，本来你是花魁的，那时候，你是何等的风光！” 小慧也是苦笑道：“风光，那也只是表面风光，只是变得更不自由，更不像自己而已！” 小玉则是难受的说道：“现在的你自由了么？只是变得更坏而已，以前看不惯你的人，现在也是天天的欺负你！” 小慧听后不再说话，程时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今天找你的男人你认识么？！” 小慧听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要不是小玉上回救了我，我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死了一回才发现，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呢，我就这样苟且偷生着！” 小慧虽然答非所问，但是程时并没有阻止对方，而且继续听着对方的话。 “我虽然还做着生意，但是我记起了自己是一个人，我可以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完全的受人摆布！ 今天这个男人，想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自然不会答应他，就是自己过的再苦，我也不会答应！” 程时听到这里，更心疼这个女人了，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他让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 小慧盯着程时说道：“就是我不想做的事，这事我不想说！” 程时明白对方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了，只好转移话题。 “那你对罗云华知道多少，你们两人又到底什么关系，你又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程时也观察到小慧，在听到罗云华之后神情大变，小慧也像是在回想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程时等了一会，淡淡的说道：“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也不想说？！” 小慧听到之后，从回忆中退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想说，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程时先是诚挚的鞠了一躬，同时说道：“因为现在因为他已经死了两个人，而且你也可能有危险，所以我想都知道一些东西！” 小慧听后闭住了双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俩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两年前的时候是花魁，很是风光，而他则是出手阔绰！ 本来我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客人而已，慢慢的我发现，他和其他来这里的人不一样！ 我也开始注意到他，虽然他来这里，经常找其他人，但是他来找我是最多的！ 而且，他文采非常好，而且对我很好，以我的感觉，他根本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程时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他在替小慧不值，罗云华就是来这里收集情报的！ 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收走了小慧的心！ 小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发现我慢慢的，竟然爱上了他，很多我们一起交心的时候，我也以为他爱上了我！ 有一次我借着酒劲的时候，将我真实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表现的很是吃惊！ 他之后拒绝了我，而且不在找我，但是他还是经常来这里，我每天看着他来这里！ 你能想象那时候，我的心有多疼，我后来竟然变成了一种，我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多次缠着他，要他赎我出去，他却根本不理我，接着他就被人杀了！” 说到这里，小慧就回身趴到了床上，不再说话！ 小玉走到程时的的身边说道：“之后小慧自杀，还好我救了她，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你还想问什么么？！” 程时看了看趴在床上的小慧，心情有些难受的说道：“我没有问题了，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程时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小玉的房间，去找邓心汇合去了！ 第四十五章 航海梦想 程时离开小花园旅馆，本想直接去找邓心，一想两人监视对方还是不行，只好先回了巡捕房。 程时刚到巡捕房，就被冯涛给拦住了，他看着程时问道：“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程时笑着点点头，说道：“还算不错，得知了一些故事，也找到了一个嫌疑的线索！” 听到程时的话，一下就引起了冯涛的兴趣：“到底有什么发现？！” 程时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邓心根据鞋印追踪到嫌疑人的能力，让冯涛听后也不禁眼前一亮！ 冯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小看了邓心探员阿，25岁就当上探员的，那可能没有什么本事！ 至于那个小慧的事我也了解过，她有杀害罗云华的动机，但是却没有作案时间！ 但是你为什么怀疑那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真和凶手有关系，但是又为何找上了小慧？！” 程时笑着说道：“冯探员，你出道比我早，经验丰富，你应该已经猜了出来吧！” 冯涛听到这话，有些被看穿的尴尬，他这才接着说道。 “以我的推测，应该是被撕走的几页里，记载了和小慧有关的事！” 程时听后点头说道：“不错，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对方又为什么要找人骚扰她呢？！” 冯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个咱们不用猜测了，还是先派人去盯着那个人吧！” 冯涛说完之后，带着程时准备盯人的人手，他要先布置好，对那栋房子进行全面的调查和监视。 程时也初步了解了冯涛的能量，他先是动用巡捕房的人，去调查房子的一切资料！ 然后监视房子的人，冯涛则是用了一部分他在外围发展的人手，那些人就是八个黄包车夫。 冯涛带着程时坐着黄包车，很快就来到了程时邓心两人，第一次进入巷子的地方！ 程时下车后对着八个车夫，形容了一下嫌疑人，毕竟嫌疑人很是显眼，车夫都是点头表示记住了。 冯涛则是开口说道：“把住这一片各个入口，嫌疑人出来之后，就给我跟上去，盯住了他！” 车夫领命散去，冯涛则是跟着程时走进了小巷子里，冯涛看着一旁的程时真诚的说道。 “程探员，我真是有些羡慕你，你好像是没有什么忧愁，对于查案又是那么的喜欢！ 自从我当上巡捕之后，我的生活里就只有案子，我好像变得成了一个破案工具一样！” 冯涛这些年，虽然仕途一直很顺利，但是自从认识了程时，他发现程时和他一样的优秀！ 而且对方和自己不一样，对方对于破案，好像是乐在其中，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是被迫接受的！ 所以，才有了刚才冯涛说的那一段话！ 程时有些惊讶的看向冯涛，他心中对于冯涛说出的话有些吃惊，心中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冯探员，你喜欢破案么，还是真的就把他当成一种工作？！” 冯涛听后愣了一下，开口说道：“一开始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海上的船长，我因为一些原因，却成为了一个巡捕！ 我一开始很不喜欢，但是为了让我父亲母亲开心，我就开始强迫自己去查案破案！ 慢慢的，我做到了他们心目中的样子，我却离我心中的梦想却来越远了！” 程时伸手拍了拍冯涛的肩膀，开口说道：“那又如何，顺从本心就行，你到底喜不喜欢查案？！” 冯涛眼前一亮，开口说道：“一开始我确实很讨厌查案，我认为是查案妨碍了我的航梦梦想！ 但是我这八年来，我已经慢慢的喜欢上了查案，可是心里始终有个坎过不去！” 程时听后笑道：“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什么过不去的，船长是那么容易当的么？！ 他需要你有丰富的知识，和强大的精神，以及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的船员！ 你专心破某一件案子的时候，就必须学习一种知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拥有一种强大的精神！ 航海的风险就不用我说了，如果你回不来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现在应该学习知识！ 你能当一辈子探员么，不能，而且你现在还有牵挂，就更不可能全身心得享受航海的乐趣。 等到你父母百年，儿子成家立业，你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那时候你去完成你的梦想！ 那才是真正的享受梦想带来的乐趣，所以，现在你应该享受破案带给你的乐趣！ 因为，他也是你完成航海梦想的一条必经之路！” 听完程时说的话之后，冯涛的心中剧震，是啊，那时候自己真要去航海了！ 自己能够不牵挂自己家里的父母，和那时候喜欢的女孩么？！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梦想给自己带来的乐趣，将会大打折扣，甚至自己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如果真到自己退休，又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自己再去航海，那才是真能做到小时候的梦想！ 冯涛终于想通了关键的问题，是啊，喜欢航海和喜欢查案并不冲突，他可以两样都做到！ 冯涛想通关键之后，满脸带着微笑盯着程时，双手放到他的肩头上，有些激动的说道。 “程……程兄弟，等到我退休的时候，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航海，去征服那广阔的大海！” 程时盯着冯涛双闪亮的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冯涛重重的拍了拍程时的肩膀，大笑道：“好，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船员了！” 程时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冯涛，心中想到，到时候还有命在的话，航海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程时说这话，很快就走到了和邓心分开的地方，程时却并没有看到邓心。 两人在这里等了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不远处邓心给自己两人招手，两人这才迎了上来。 邓心看着程时说道：“程哥，那个男人没有出来过，不过却有三人接连进去，呆一段时间然后出去！” 邓心说着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他藏身的监视点，邓心在附近找到的一个三层楼的楼顶！ 程时两人上去之后，看了一遍周围，果然是监视的最好位置，正好能观察到那个大门口周围的所有岔路口！ 可惜他们不能够进入房子，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如果他真的有嫌疑，却不是凶手的话，他们就打草惊蛇了！ 邓心却在这个时候，把程时拉倒了一边，看了看不远处一直微笑脸的冯涛。 邓心有些奇怪的小声的说道：“这个冷面怪，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怎么笑起了没完了！” 程时也哈哈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他只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正在兴奋头上，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第四十六章 重要决定 “想通了一些事情？！”邓心对于这个回答还是一脸的疑惑。 不过，邓心对这个问题也不是太关心，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只不过邓心却走了几步，一个离冯涛很远的地方，继续监视去了！ 程时看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接着走到冯涛的身边！ 程时开口说道：“冯探员，我需要回去办一些私事，一会再回来把你换回去！” 冯涛回头看了看程时，随口说道：“嗯，没问题，你去吧！” 至于为什么要他们几个探员来盯着这里，是因为程时冯涛他们怕巡捕会忽略了比较重要的线索。 毕竟这次他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所以冯涛程时他们才对于重要的线索，都是亲力亲为！ 本来程时都想推掉晚上的见面了，但冯涛和邓心两人都在这里，程时想着还是回去赴一下约吧！ 程时和邓心交代了一下小慧那边的事，然后又回到了中央捕房，来到黄金荣的办公室。 黄金荣正忙着处理，整个法租界关于华人案子的文件，按照重要程度，决定怎么处理它们！ 听到敲门的声音，让程时进来之后，黄金荣又让他把门关好，才开口说道。 “嗯，别墅的事，我已经听过冯涛说过了，你的做法非常不错，但是你自己提议组建小组！ 为什么又要把功劳让给冯涛，要不是冯涛和说实话，我可能根本不知道是你的功劳？！” 程时笑了笑，走到黄金荣桌前说道：“我本来就是为了破案，才提议弄的这个小组，至于功劳什么的，升职只是破案附加的东西！” 黄金荣听到程时的话，眉毛一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他就喜欢这种人！ 他根据这段时间，已经知道程时很有能力，而且不居功，当老大的人都会喜欢这样的手下！ 黄金荣放下手里的文件，坐直了身体，开口说道。 “我刚才听到有人报告，冯涛和你一起出去，是案子又有什么进展了么？！” 程时知道黄金荣肯定派人盯着他们几个呢，也并没有吃惊，而是直接说道。 “嗯，发现了一个嫌疑人，只不过，我们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他可能拥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所以重要的线索，我们几人都是亲力亲为，尽量不动用巡捕出去查案，因为我怕打草惊蛇！” 黄金荣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道：“不错，罗云华弄了这么久的秘密搜集信息，我们竟然丝毫不知道，看来他对我们防范着呢！ 而且这么大的信息组织，不可能是只有罗云华一个人，肯定有众多的人帮他！” 程时接着说道：“不错，所以在连根拔起他们之前，咱们不能做出惊动他们的大动作！ 他们说不定会躲藏起来，一个这样的组织躲起来，咱们再想找他们可就不好找了！” 黄金荣点头表示同意，继续说道：“嗯，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小组了，你们以后只能向我汇报！” 接着，黄金荣起身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锁进保险箱里，然后示意程时靠近他！ 黄金荣现在马上要收一波门人了，而程时在他眼里，就是最应该要收到门下的人！ 他早就了一个想法，他要培养一个能继续控制巡捕房的人，以前他的目标是冯涛！ 只不过冯涛的性格不讨喜，而且只知道破案，他的为人处世，也让黄金荣不太喜欢！ 现在有了实力不逊于冯涛，性格又好，做人也不差又对权利不太上心的程时！ 他自然就将目光放到了程时的身上，这次就干脆直接和他提提，他毕竟年龄也不太小了，顶多再干个七八年！ 而要让程时乖乖的听话，将他收到自己的门下是必须要做的！ 黄金荣直接说道：“程时阿，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拜到我门下？！” 程时愣住了，心想黄金荣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权衡利弊，要不要加入黄金荣门下！ 程时想了想开口说道：“嗯，这不是一件小事，我需要和我父亲商量一下！” 黄金荣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黄金荣再次做到办公桌后，说道：“进来！” 进门的是给黄金荣接电话的巡捕，进门后巡捕说道：“报告总探长，公董局请您去局里开会！” 黄金荣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这就过去！” 程时也在一旁说道：“那好，总探长，我就先离开了，下回见面我就给您答案！” 黄金荣精神一振，笑着说道：“好，我可是很看中你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阿！” 程时赶紧说道：“嗯，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程时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黄金荣的办公室，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程时心里想着黄金荣的目的！ 程时很快明白了黄金荣的大概想法，又想了想黄金荣以后的结局，至少他没有当汉奸！ 自己还想顺利查案的话，就必须要答应黄金荣的要求，帮会身份在这个时候，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的东西！ 程时心里有了答案之后，就不再想这个事情，而是想着这次的相亲对象到底什么样！ 程时在路上看到卖果篮的商店，就直接买了一篮，毕竟他去了不带礼物，丢人的可就是胡慧了！ 程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地方是霞飞路的一家咖啡馆，这是他们早就约好见面的地方！ 只不过，程时来的早了一些，她们几人还没有过来，程时就先点了几个甜点！ 见他们还没有过来，程时就闭眼开始从头梳理脑中的线索，他总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 但第二次梳理一遍之后，线索很是清晰，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别扭，却不知道是哪里！ 正在程时皱眉思索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小时，你来的挺早啊！” 胡慧说着话就走到程时的身边，程时放下脑中的思绪，转过身站了起来。 看到胡慧身边还站着一个美貌的妇人，他知道这是对方的母亲，程时直接叫到：“阿姨好！” 阿姨叫出口之后，程时就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站在美貌妇人身后的女孩！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身材高挑的女孩，五官组合起来很是漂亮，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很是明亮！ 女孩儿看到程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竟然不甘示弱的回盯着程时！ 程时让她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些微微发红，然后快速开口说道。 “阿姨，你们都别站着了，还是先坐下吧！” 女孩见到程时被自己盯的，竟然脸红了，她突然感觉这人十分有趣！ 这才满脸微笑的跟着妇人一起坐在了程时的对面！ 第四十七章 相亲插曲 咖啡馆里很安静，装修的也很高档，也是很多上海滩富人，经常会来的地方。 程时挥手叫来了服务员！ 一位男服务员走了来了，他礼貌的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程时微笑说道：“给我来一杯蓝山咖啡（1717年），几位女士喝点什么呢？！” 胡慧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子这回还算上道，没有给自己出丑，率先先后开口道。 “我也要一杯蓝山！” 很快，其它两人也都是表示都要蓝山！ 程时微笑对着服务员说道：“一共四杯蓝山咖啡！” 服务员微笑着弯腰说道：“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服务员起身离去，咖啡厅里竟然响起了小提琴悠扬的音乐，很是好听，这个咖啡馆够高档！ 林夫人率先对女孩说道：“思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还没见过你程叔的儿子！ 今天就是让你们认识一下，程时，思在国外待的时间很长！ 身上沾染了一些国外的坏习惯，希望你别太在意阿！” 女孩倒是直接说道：“妈，什么坏习惯阿，是先进的思想！” 程时则是微笑说道：“怎么会，不可否认，某些国家是比我们强大，我们是该改变一下思想了！” 林夫人和胡慧眼前一亮，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接连站了起来。 林夫人和胡慧同时开口说道：“我们看到一个朋友，要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聊着。” 胡慧临走前小声对程时说道：“小时，人家可是姑娘，你把你脾气收一收，别欺负人家！” 程时连忙点头，程时和林思雨也都明白两人离开，是为了给两人一个交流的空间。 程时对于女人可没有什么经验，虽然在大学也交过一个女朋友，但是没有多久他就被甩了！ 对方说他无趣又没钱，是交不到女朋友的，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在谈过恋爱！ 程时在两人离开之后，竟然有些紧张，程时在心里想着：我可是100年后的现代人，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服务员这个时候也将咖啡端了上来，林思雨熟练的给咖啡加着糖，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程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思雨也笑了笑，那一瞬间甚是好看，看的程时又是愣了一下。 林思雨笑得更开心了：“程先生，听说你是一个探员，你面对犯人的时候，也是这么紧张么？！” 程时掩饰被看穿的尴尬，猛得喝了一口咖啡，这才发觉咖啡有些烫，顿时整张脸都变红了！ 林思雨看到这里，忍不住的右手掩嘴笑了出来，开口说道：“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时感觉自己有点太丢人，立马开口说道：“我是有些紧张，那是因为你很漂亮！” 林思雨听到程时的话，就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夸奖，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的，你是一个真实的人，不像那些装来装去的人！” 程时想了想说道：“一个太真实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不好存活的，伪装自己是必须的。” 林思雨沉默了一下，她知道程时说的话是对的，她也在很多时候伪装着真实的自己。 林思雨接着说道：“毕竟我们是群居生物，有时候不得不伪装真实的自己，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做个真实的自己！” 程时看了她一眼，心中对这个女孩有些好感，但是，他却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了。 正想着找什么话题呢，就听到周围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动听的小提琴声音也停了下来！ 程时回头，就看见后面围起了一堆人，从里面传出几声个不同的声音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程时转头对着林思雨说了声：抱歉，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说完，程时就直接起身走了过去，林思雨自然也看到了，面带疑惑的起身跟了过去！ 程时走过去之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生气的说道。 “你们三个都有嫌疑，谁拿的还是快点拿出吧，要不把你们都送到巡捕房！” 程时走过去开口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说道：“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阿！” 程时冷着脸从口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开口说道。 “我是巡捕房的探员，你们在这里吵闹，影响了租界的形象，出了什么事？！” 这个男人看清程时的证件之后，弯腰赔礼开口解释着。 “对不起程探员，我是这里的经理，是有人在这里丢了东西，现在我们正在让他自己站出来！” 程时看着对面站着三个服务生，眉头皱起说道：“丢了什么东西？又为什么怀疑他们三个？！” 男人指着身边的女人说道：“这位是王老板的夫人，就是她的东西被偷了！” 程时看向那个女人，那女人连忙说道：“程探员，是我的一个钱包被偷了！” 程时淡淡的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怀疑他们是小偷，你从他们身上搜出钱包了么？！” 王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我的钱包没了！ 我找来经理，然后我们巡问了一下周围的客人，他们都说只有他们三个服务员经过了我的桌子！ 不是他们还有谁，虽然三人身上没有搜出来我的钱包，肯定是他给藏起来了！” 经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在旁边说道：“你们三个，真是给我丢脸，你们谁拿的，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程时则是开口，对着周围的客人说道：“你们确定，经过王夫人桌子的，只有他们三个人么？！” 周围的客人，愣了一下，有几个都是点头表示确定，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王夫人的桌子靠近窗户，从我的我的位置看的最清楚，从那里经过的，确实只有他们三个！” 程时点头，继续看向了一旁的王夫人，开口问道：“你离开了你的桌子，有多久的时间！” 王夫人想了想说道：“也没有太长时间，只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程时点头，沉默了一下，心中想到：三分钟的话，小偷就没有时间藏匿东西，东西就应该还在这个店里，除非他有帮手带走了！ 想到这里，程时看向三个服务员，开口说道。 “你们三人，其中有两个是清白的，不想进巡捕房的话，一会就按照我的要求回答问题！” 三个服务员听后，同时点头说道：“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找出小偷 程时这时候，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个综艺节目，一个叫松明的心理专家表演的心灵魔术！ 他的表演里没有传统的变鸽子，也没有大变活人，没有变飞机、火车！ 他是心理大师，他能从人的身体透露的线索、呼吸、脉搏、眼睛等方面！ 了解这些信号是怎么进入人的脑中，他表演最多的是侦测谎言、阅读或植入想法、猜测别人的决定和在短时间内影响他人的决定！ 程时作为一个推理爱好者，他自然对这个很感兴趣，程时一口气在网上看完他了他所有的表演！ 然后开始收集大量心理学书籍，业余时间也在学校报名了心理学的选修课程。 在积累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以后，他一有时间就去人流比较多的地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 通过他们的一些行为来推断他们的想法，思考的内容，就是想通过实践来验证对方理论的正确性。 程时并没有什么关于破案的专业知识，他破的前两个案子，用的就是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对人观察得出的各种经验！ 程时想到这里，开始做准备工作，他让三人并排站在一起，开口说道。 “一会不管我问你们三个，什么样问题，你们都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你们不想进巡捕房的话，就老实的听我的话做！” 一旁的林思雨看到这里，露出了一丝探究的意思，而周围围着的客人则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程时从左至右开始询问：“你是男人么？！” 服务员很是惊讶程时问的问题，但还是老实的说道：“是！” 程时继续问道：“你是女人么？！” 服务员继续说道：“不是！” 程时问道：“你是老板么？！” 服务员说道：“不是！” 程时：“……” 服务员：“……” ………… 程时接着用同样的问题问了其他两个服务员，问完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你们回答的不错，接下来我继续问你们问题，这回问你什么，你们都回答我是就行了！” 程时继续走到最左面开口问道：“你是女人么？！” 服务员愣了一下说道：“是！” 程时继续说道：“你很讨厌你们经理？！” 服务员回到：“是！” 程时问道：“你是小偷？！” 服务员惊讶说道：“我不是小偷！” 程时接着说道：“你只能回答我是！” 程时接着问道：“你是小偷么？！” 服务员说道：“是！” 程时继续开口说道：“钱包是不是藏到了那那里、那里、哪里？！” 程时手指乱动，随手点了好几个地方！ 服务员也是连忙说道：“是！是！是！” ………… 程时接下来继续问完三个人，然后站到中间服务员的身前说道：“小偷就是你！” 中间的服务员听到这里，惊讶的说道：“你凭什么说小偷是我！” 程时继续说道：“不是你么？！那你怎么知道钱包，藏在灯的上面？！” 服务员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时走到一个餐桌前，先是拿起一个餐巾，接着顺着椅子站到了桌子上！ 然后拿起一个椅子放到了桌子上面，接着站在椅子上，拿着餐巾的右手，在一个吊灯上面摸索着！ 很快程时就摸到了一个东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慢慢的一步步走了下来！ 再次走到服务员身边，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服务员说道：“我又不知道上面有钱包，你要我说什么？！” 程时继续说道：“我在问你右面服务生将钱包藏到那里的时候，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吊灯！” 服务员不服的说道：“你在那随便乱指，我也只是四处看看，看哪里能藏钱包而已！” 程时没有继续和他说话，而是看向围在一旁的客人说道。 “各位有没有带铅笔（1576年）的，可否借我一用？！” 周围的人对于程时，怎么分辨出小偷很感兴趣，但是现在程时已经确定了一个服务生！ 他们根本不知道程时是怎么知道的，都在等着最后的结局，根本没有人离开现场！ 其中一个围观的男子说道：“我正好带着铅笔，你要干什么用？！” 程时走过去接过铅笔，走到餐桌上用刀叉将铅笔的芯弄成粉末，最后洒在了王夫人粉色的钱包上！ 然后程时立马说道：“大家可以过来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几个清晰的指纹！” 众人围过去看到后，都是连连点头，程时走到服务生身边说道。 “你还不承认么，是不是要一一对比指纹之后，你才承认钱是你偷的呢？！” 服务员听到这里，顿时就没有了精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看到服务员的神情，也都明白程时并没有说错，顿时周围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程时对着王夫人说道：“钱包现在是个证据，等他认罪之后您就可以将它拿回去了！” 王夫人见钱包找回，也就不再着急了，对着程时微笑说道：“谢谢程探员帮我找回了钱包！” 程时接着把铅笔还给了主人，开口说道：“谢谢您的帮忙！” 那个男人微笑说道：“不用客气，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为什么确定钱包是他偷的呢？！” 周围人见有人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都是盯着程时，等着他说出答案！ 程时开口说道：“嗯，这个很简单，我刚才问他们，是和不是的时候，看他们说真话是什么样子！ 第二次让他们都会答是的时候，是要看他们说谎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 接下来，只要确定谁说慌了，接着我再问他将钱包藏到了什麼位置！ 小偷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藏东西的地方，我就能在找到小偷的同时，找到了钱包，就这么简单！” 周围人听得是连连称奇，开始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讨论着！ 这个时候，林思雨却走到程时的身边说道：“你说的很是简单，但是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说谎，这个本事可不简单阿！” 程时微笑说道：“这只是我们查案需要有的能力，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程时接着说道：“林姑娘，我很抱歉，让你在一旁久等了！” 林思雨摇头说道：“没事，你让我看了一处精彩的好戏，比在那里坐着聊天好多了！” 程时接着让经理将小偷送到巡捕房，让他认罪之后，就可以把钱包还给王夫人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都各自散开，程时林思雨两人，再次坐回了自己的餐桌的位置！ 第四十九章 深夜跟踪 林思雨率先开口说道：“你刚才用来寻找小偷的技能，是不是外国正在研究的心理学？！” 程时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是的，我用的东西和心里学有关，外国人喜欢研究人的心理，可是，早在中国的古代！ 老子、庄子等等名人，都对人的心理有深入的了解，只不过，我们研究的是精神而已！” 林思雨微笑说道：“确实如此，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聊聊你查案的故事？！” 程时林思雨两人聊了起来，本来两人看似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可结果两人聊的却是很开心！ 程时众多有趣的查案小故事，时不时的逗的林思雨掩嘴大笑，程时也偶尔被林思雨，那天马行空的想法而逗乐。 中间甚至一点话题空白的时间也没有，时间就这样在两人欢快的聊天气氛中一分一秒的度过。 程时喝完杯中的咖啡，想起自己还要去替换冯涛回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林小姐，和你聊天非常的愉快，但是很抱歉，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林思雨有些失落，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感兴趣，对方居然在饭桌上要提前离开。 但林思雨还是开口说道：“不用抱歉，咱们可以下次再聊，你看明天晚上怎么样？！” 程时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我最近在查一件重要的案子，可能没有时间！” 林思雨微笑着看着程时说道：“没关系，查案重要，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那就等你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再约时间见面！” 程时见到对方都这样说了，只好面带微笑说道：“好，很期待下次和你见面！” 程时转身离开时苦涩的笑了笑，本来这次出来相亲，程时也是怕胡慧会不高兴，自己表现的好一点。 胡慧的心情也能变好，结果没想到，自己和对方聊的还很开心。 开心归开心，程时现在的心里头，可是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他的思想比刚到这里之前。 多了一丝成熟，因为他查的第一个案子，因为凶手是公董局的外国人，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他本来没有去碰政治的想法，一心只想查案的他，却发现法律不是给有权的人设置的时候！ 他也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真正的能查案，最后还能给凶手定罪，他得有实力有人脉！ 所以，他才有了一个很大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归想法，也不是他一天能做成的，好在他已经开始布局了！ 本来林思雨以为很的沉闷相亲，到最后两人分别的时候，她心里却忽然有着一丝的不舍。 在外国她也见到了不少优秀的男人，但是她却并不喜欢他们！ 回到国内，她见到的年轻人，也都是让她讨厌的人。 她喜欢程时刚见面后，真实的害羞表情，喜欢听他讲的小故事，她的心似乎被触动了！ 林思雨盯着程时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念头，一种想要了解对方一切的念头！ …………… 与林思雨分别之后，程时先是在小摊贩处，买了两份饭菜，接着就打车去往了他们盯人的地方！ 走入小巷口的时候，程时看到了黄包车夫还在不远处守着，接着就大步走进了小巷里！ 程时再度来到楼顶的时候，正好和回头的冯涛四目相对。 冯涛则是冷着脸问：“你怎么才回来？！” 程时微笑说道：“没办法，相亲的对象太好了，不知不觉就多聊了会，还请冯探员见谅？！” 程时说着走到邓心的身旁，盘腿坐下，接着将饭菜打开，招呼邓心坐下的同时，开口说道。 “冯探员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就不请您了，你还是回家吃吧，等我们吃完后，您就可以回家了！” 冯涛眉梢一扬：“原来是去相亲了阿，那我就原谅你这次，让我在这里等这么长的时间了！” 邓心在这里待了已经半天了，早就饿的不行了，开始狼吞虎咽，压根不管另外两人在说什么！ 邓心则是有一口没一口得吃着，然后对冯涛说道：“冯探员，我和总探长又聊了一次！ 我们这次就算丢了这个线索，也不能打草惊蛇了，你回去的时候，还是将那些车夫撤了吧！” 冯涛听后，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点头同意道。 “好，根据罗云华查到的资料，就可见对方不一般，咱们确实不能打草惊蛇了！” 程时吃了差不多的时候，起身走到冯涛身边说道。 “冯探员可以回去了，罗云华的那些资料还得靠你整理呢！” 冯涛点头同意，接着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俩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来换你！” “行！” ………… 程时和邓心在冯涛走后，轮流休息盯着那栋房子，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程时正打着哈欠！ 这个时候，他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一个人影走出了那栋房子，程时立马弄醒了一旁的邓心。 邓心醒来之后，起身也看到了小巷子里鬼鬼祟祟的身影，邓心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 程时则是在一旁开口说道：“我跟踪人可不行，这个任务还得靠你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邓心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起身下楼，跟踪对方而去，程时则是继续盯着那栋房子！ 邓心隐匿在小巷子的阴影处，偷偷的跟着对方尾随而去。 跟着跟着，邓心不由得无语了，他竟然跟着对方来到了郊外的尼姑庵！ 对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上前敲了敲几下禁闭的大门！ 尼姑庵的大门很快打开，黑色的身影迅速的闪进了尼姑庵之中。 邓心脸上则是满是疑惑，他看着面前的尼姑庵，他不懂尼姑庵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却又知道肯定有关系，要不然这个人为什么黑夜，才来到这个尼姑庵呢？！ 邓心记着程时不要打草惊蛇的话，很不容易的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藏在了尼姑庵周围的树林里。 邓心密切的关注着尼姑庵，却也只听到了里面诵经念佛的声音，邓心心想，这大半夜的尼姑还这么虔诚的诵念经文！ 邓心在这里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才等到那个身影重新出来，他手上还多了一些东西，只不过，因为天黑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邓心再次跟着他来到了小巷子里，看到对方重新进到宅子里之后，邓心才再次来到了楼顶。 邓心来到程时的身边，一脸笑容的说道：“程哥，你猜猜刚才那个人，到哪里去那了？！” 程时听后微笑不语，他知道邓心的性子，自己不问，他会忍不住告诉自己的！ 果然，邓心见程时根本不好奇的样子，他顿时泄了气，不过，很快他又精神起来！ 邓心神神秘秘的开口说道：“他竟然在深夜跑到了尼姑庵！” 程时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对方是去了尼姑庵之后，还是大吃一惊！ 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尼姑庵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五十章 探尼姑庵 第二天一大早，冯涛就盯着一双熊猫眼，来到了楼顶，程时就让邓心将昨天的发现，告诉了冯涛，冯涛想了想说道。 “这个尼姑庵在本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根据邓探员所说，他出来的时候！ 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来看，这个尼姑庵，会不会也是一个搜集各种隐秘的地方？！” 程时想了想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人们一般会和一些不认识的人说些秘密！ 技术女人，和寺庙的神佛就是他们最佳倾诉的对象，如果被有心利用的话！ 这地方本来就是消息最繁杂的地方，要不为什么古代，这些地方，都是官府打探消息的地方！” 冯涛也点头同意道：“说的不错，不过尼姑庵，不像这个宅子咱们不能进去，尼姑庵咱们可以派人去查探一下！ 只不过这是尼姑庵，咱们男人去的话，怕是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由女的去打探为妙！” 程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我回家去请我母亲和我一起去尼姑庵，由我和她一起去打探最好！” 程时想到就做到，和两人告别之后，就赶回了家！ ………… 离树林的尼姑庵很远的地方，程时两人就在那里下了黄包车，胡慧说步行过去才虔诚！ 程时并没有和胡慧说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只是说这里有个灵验的尼姑庵！ 胡慧听后果然就拉着程时来到了尼姑庵，程时没有实话实说，是怕胡慧因为知道实情而露出马脚！ 而程时也发现了这个尼姑庵的香火确实跟鼎盛，这才是早上，来往的人都已经是络绎不绝了！ 胡慧对着身边左顾右盼的程时说道：“小时阿，听说你昨天和思雨聊的很开心阿？！” 程时笑着说道：“嗯，林姑娘确实很有趣！” 胡慧微笑说道：“聊的来的话，就和人家多见下面，今天正好我给你求一下姻缘！” 程时摇摇头，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是迷信之人，但是一想到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也不得不思考了起来，但是想到现代社会还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他也不再思考这些没用的问题了！ 胡慧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尼姑庵呢？！” 程时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这里建造了没多少年吧！” 两人虽然提早下车，但是走这点路也不费劲，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尼姑庵的大门前。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寺庙，红色的庙门上明晃晃的三个金字：慈航寺。 两人进去寺院之后，一个年长一点的尼姑坐在众多蒲团的正中间，手里瞧着木鱼的时候！ 口中还念念有词，他的身后盘膝而坐的一百多个女子，都是十八岁到二十岁的样子。 她们的对面是很多女子，也有少数的男子，正在虔诚的闭目聆听：“一切众生悉有佛性…………” 程时两人也和他们一样，坐在他们身后聆听佛经，程时开始左顾右盼！ 很快他就在心里肯定这里有问题，因为四处都是来回巡逻的尼姑，看来自己并不能自由行动！ 程时在这里坐了良久之后，领头的尼姑停了下来，起身说道：“讲经时间到了，你们跟我来吧！” 程时也跟着前方人的起身，绕过几个殿堂，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里面都是古香古色的木房！ 尼姑们分成几批，也把香客们分成几批，分别领到了各自的屋子里面，然后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一个上了年纪的尼姑，走了进来，口喊：“阿弥陀佛。” 尼姑一脸和蔼的看了看屋内的众人，声音温和的说道。 “将你们的身份，和烦恼一并说出来，如与我佛有缘，你们很快就会烦恼自除！” 前排的女子，一个个的说着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口中的烦恼，尼姑在听完之后！ 就会开口让他们或者从左手边的大门处走出，也可能让她们从右手边的大门走出！ 总之，很快的功夫就到了胡慧，胡慧虔诚的开口说道。 “我并没有什么巨大的烦恼，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一个母亲，我的烦恼就是，我儿何时能成家？！” 尼姑看着胡慧说道：“请你从左面的大门走出去，有人会给你解答问题的！” 胡慧点点头，起身从左面走了出去，尼姑又看向了程时，程时微笑着开口说道。 “我的烦恼就是，我要怎么才能成为一个有钱有权的人？！” “施主请从左面大门走出去！” “好！”程时点点头，一脸笑容的起身从左面大门离开。 程时已有些明白对方弄的什么把戏，因为他已经知道去右边的男人，说着他不懂的暗语！ 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他们弄那些暗语，是为了什么？！ 程时时快步追到胡慧的身边，小声说道：“妈，你一会出去之后，想办法吸引一下外面尼姑的注意！ 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一个案子，需要在这里调查一下，请您帮我一下！” 胡慧虽然很是吃惊，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了，胡慧出去之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她痛苦的叫声。 “我肚子好疼，好疼阿！” 程时探头打量了一下外面，看到外面只有两个尼姑，也已经被胡慧得叫声给吸引了过去。 程时就快速闪身出去，然后快速绕到了右面的拐弯处，就看到右面的大门处，接连有男人和女人出来。 右面却有六个尼姑在接待，然后男人女人再次被分成了两拨人，接着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程时打量着右面尼姑的状况，右面这里的尼姑有很多，来来往往的程时见了不下几十人。 光从外表上看，这些尼姑和普通尼姑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看到那些从右面出去的男人。 则是一脸淫笑的和领着他们的尼姑进入了不同的房间！ 程时看到这里则是心中一惊，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让人有些惊讶的答案！ 正在程时吃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的喊道：“你在哪干什么呢？！” 程时赶快在脸上做出了，一脸着急的神情，快速转过身体，对着冲自己跑过来的尼姑说道。 “对不起，我要找出恭的地方，却找不到茅厕在哪阿？！ 尼姑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看着程时着急的神情，她这才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说道。 “茅厕在那里，你没事不要乱跑，打扰了其他香客学佛，是会给自己召来霉运的！” 程时连忙点头，开口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很着急，我不会乱跑了！” 程时说着快速跑向了茅厕，心里却是惊讶的不行，这种地方竟然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第五十一章 重要计划 程时边跑向茅厕边观看四周，心中暗暗咋舌，四周明岗暗哨都有，看来想要偷偷调查是不可能的！ 程时在茅厕蹲着的时候，心中想着：是什么人，会想到在这里建座尼姑庵，还弄这个买卖！ 程时也已经看明白，尼姑在听完香客的身份和愿望之后，将那些有身份的，和不懂暗语的！ 都让他们从左面的大门出来，然后就是让人给他们算一卦，就会让他们离开了。 至于从右面大门离开的人，都是一些没有身份，姿色还不错的女子，以及一些懂暗语的男人！ 那些说暗语的男人自然是来这里享受的，至于那些没有身份，年轻姿色又不错的女人！ 怕是就要开始给她们洗脑了，最后要么洗脑成功直接加入她们，其他要么被送走要么被迫加入！ 程时想着自己怎么才能，救了这些女人呢，能在这里弄这么大的买卖，对方的身份地位小不了！ 程时心中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张啸林，由于他生意的客户都是高端客户，而高端客户更容易产生有这种特殊癖好的！ 所以这个买卖很可能就是他开的，但是幕后的人应该不会是他，张啸林想要杀人，也不会用这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杀人方法！ 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借用张啸林的地方和人，做些搜集那些老板们的秘密！ 程时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到：“你还没好阿？！” 程时赶快回话：“我昨天吃坏了肚了，一会就出去了！” 程时出去之后，做出一副舒畅痛快的神色，他看了眼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尼姑！ 程时微笑说道：“真是麻烦你了，还要给我站岗！” 尼姑盯着他说道：“我是怕你出来一会再迷路了，打扰到正在学佛的香客们，对你对他们都不好！” 程时微笑着装作丝毫没有发现她们的秘密！ 接着这个尼姑就领着程时，来到了一个求签的地方，上面写着香油钱一个大洋一个有缘签！ 程时先是付钱领了一个有缘签，紧接着走了几步，从正等着自己的胡慧身边经过！ 程时不等对方说话，先是小声的说道：“别问，您快点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出去！” 胡慧虽然是一脸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向寺外走去，程时则是走到一个老尼姑面前。 程时微笑开口说道：“希望师太给解一下我这个签，看看我的前程如何！” 老尼姑看了看签，开口说道：“请施主你说出你的生辰八字！” 程时随口胡诌一顿，他现在也只能解完签再离开了，他不能和胡慧一起离开！ 刚才胡慧吸引目光说肚子疼，他也肚子痛，他俩再一起离开，傻子都知道他们俩有问题了！ 老尼姑闭目算了两下，接着说道：“很好，施主您这是上签，只要你做事堂堂正正，凡事顺其自然，最终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程时自然是口上感谢着，心里却在叹息着，我倒是走的正道，你们做的怕不是正道吧！ 程时拿着签，面带微笑的大步离开了慈航寺，出门之后，紧走一段时间，就跟上了胡慧。 胡慧看到跟上的程时，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了，干嘛要我快点离开！” 程时想了想，没有说实话，胡慧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让她知道这种地方被用来做生意，怕是会生变故！ 程时开口说道：“我查的案子有些眉目了，需要赶紧回去汇报一下，我不能陪你了，所以让您早点回去！” 胡慧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像你爸了，整天就是查案，你可别太累了！” 程时挥手招了一辆黄包车，微笑说道：“我知道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程时目送胡慧离开，也招了一辆黄包车，程时决定这事还是和黄金荣报告一下！ 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是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只能寄希望于黄金荣了！ ………… 中央捕房，总探长办公室！ 黄金荣背靠椅子上，点了根烟，看着程时说道：“你猜的不错，那个慈航寺确实是张啸林开的！ 你确定那个暗地里的组织，真的和慈航寺以及小花园旅馆有关？！”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这只是已知的两个地方，其他地方也可能有他们的人！” 黄金荣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按你刚才所说，这个暗地的组织，就是一个寄生在张啸林生意里的寄生虫了！ 可是为了去除这个寄生虫，让张啸林去把旅店和寺庙关了，也不太可能的，那可是很挣钱的生意！ 虽然他是我黄公馆的人，但是，让他关了那些挣钱的买卖，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程时接口说道：“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让他暂时关上几天，对外说休整，对内说查账！ 如果旅馆和寺庙的生意照常进行，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才是寄生虫！ 等到他们关门的时候，我相信寄生虫会自己动起来的！ 我相信张啸林知道，他的买卖有寄生虫，也会想办法将它们挑出来的！ 当然这事还需要保密，知道的人不易过多，要不然他们得知消息，可能会装死，停止活动的！” 黄金荣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关门几天倒是问题不大，不过，我不太喜欢张啸林这个人！ 没什么大事不想去见他，嗯，这样吧，你去黄公馆找下杜月笙，我让杜月笙带你去找他！ 让杜月笙去找他，这个事就能成功，他们两个的关系好，一起混出来的，互相都是救过命的！” 程时听完之后，有些吃惊，难道自己的这个计划，让他很快就能见到上海滩的另外两个大亨！ 程时连忙点头说道：“好的，总探长，知道的人越少，就更有机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黄金荣接着就直接打电话给了杜月笙，让他在黄公馆等着程时，他有事让他去办！ 1920年的时候，还是黄金荣的时代，32岁的杜月笙，43岁的张啸林，现在也只是黄金荣门下两个比较有本事的人！ 起初杜月笙是十六铺卖水果的小贩，也就是一个小混混，在前辈陈世昌介绍下投到了黄金荣门下。 杜月笙通过一系列事件，逐渐取得黄金荣的信任，地位不断上升，1920年左右就成为黄的重要助手和独挡一面的大将。 张啸林则是杭州人，早年读过军事学校，和后来掌控浙江和上海的地方势力有比较密切的联系。 张啸林在前辈季云卿的介绍下来到上海，先是和黄作对一段时间，发现不是黄的对手！ 最后还是服软，拜进了黄的门下，黄金荣和杜月笙在20年代的主要生意是黑色和白色生意！ 在1925年，黄金荣因为戏子露兰春，从而得罪了卢永祥的公子卢小嘉！ 被卢永祥的下属，当时上海的何丰林拘押，全靠杜月笙从中周旋，将人救出，黄金荣从此威信大跌，之后两人就换了个位置！ 但是他们之后的表现各自不同，杜月笙努力洗白自己，向工商界政治界渗透。 张啸林继续做着他的三色生意，而黄金荣1925年以后，已经无进取之意，就守着自己的大师界等产业过活。 第五十二章 三种人 黄金荣打电话给黄公馆之后，程时就离开捕房之后，很快就打车去往黄公馆！ 黄包车夫在黄公馆很远的地方，就将程时放了下来，车夫还抱歉的说着，自己不想找麻烦。 程时自然也不会和对方过不去，下车给钱之后，步行到了黄公馆的大门前！ 程时来到大门前的时候，就直接走过来了一个看门的，到他身边后弯腰说道：“是程探员吧？！”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是我！” 看门的点头说道：“杜先生，已经吩咐了小的，来接程探员，请程探员跟我来吧！” 黄公馆的小客厅内，地面上铺着一些贵重的地毯，地毯上红褐色上花纹繁复！ 程时进去后就感觉到了一阵暖意，也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正立在小客厅的窗前！ 男人正仰头望着窗外的假山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时也明白这个人就杜月笙了！ 看门的小声说道：“杜先生，你让我接的人已经来了！” 杜月笙这才转过身，神色温和的说道：“嗯，你先下去吧！” 杜月笙转身看到程时，两人都有些惊讶，杜月笙惊讶于程时的年轻！ 程时惊讶于年轻的杜月笙，可以说是很帅气，就是那对招风耳破坏了他的一些帅气！ 杜月笙他首先对程时摆手说道：“坐吧，没想到，黄公口中的程探员，竟然这么年轻！” 程时客气一下之后，看到杜月笙坐在沙发上之后，程时也轻轻的坐在了对面的小沙发上。 程时对于杜月笙还是很佩服的，做出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开口说道。 “杜先生，三十岁就闯出一片天，才是真的年轻有为，是小子应该学习的榜样！” 杜月笙则是微笑的回了一句：“这自然都是托黄公的关照，才有现在的我而已！ 到底黄公有什么要事，要我去办，为何，黄公不在电话里明说呢？！” 程时不在客套，而是直接说道：“是我们在查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暗中存在在法租界的神秘组织！” 杜月笙听后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在等着程时继续说下去！ 程时见对方没有表示，则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发现这个法租界的组织，正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您的朋友张大帅的几个生意场所里！” 杜月笙摆了摆手，示意程时停下来，然后他看着程时说道。 “黄公的意思，不是要啸林关了这几个生意场所吧？！” 程时摇头说道：“自然不是，我知道杜先生是最讲义气的人，也不会让杜先生做得罪朋友的事！ 就是将他的生意停业几天，让我们能将这个暗地的组织，连根拔起，其实，这事对于张大帅也是有利的！ 当然，这事我去说，指定是成功不了的，所以黄公才让您带着我去，游说一下张先生！” 杜月笙笑了大帅口说道：“这样阿，啸林的脾气确实不太好，如果只是停业几天，我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杜先生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呢？！” 杜月笙想了一想，开口说道：“既然是黄公吩咐的事，自然是要立马去办了，咱们现在就走！” 杜月笙起身离开，程时也跟在了后面，很快杜月笙就将程时给领到了车库！ 杜月笙和司机说了一下目的地之后，司机发动了汽车，杜月笙坐在车里对程时说道。 “程探员，怎么不上车阿！” 程时对于杜月笙的热情很是意外，不过还是立马就上车了，程时对于后世的话是真的相信了！ 黄金荣贪钱，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 （三大亨中黄金荣人称黄老板，有几分爆发户的意思，杜月笙则人称杜先生，有些儒雅的意味！ 善打的张啸林，出生于浙江武备学堂，所以发迹之后，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张大帅的名号！） 程时上车后，杜月笙笑着说道：“程探员以后前途无量，黄公对你很是看中阿，在电话里可是让我好好待你！” 程时摇头说道：“我只是巡捕房的一个普通探员而已，杜先生您现在已经是声名显赫，还对我一个小人物这么客气，真是让人钦佩！” 杜月笙听后微笑说道：“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 程时听到对方说到这里，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杜先生说的真好，学生会虚心学习的！” 杜月笙继续说道：“好了，你和我详细说说那个组织的情况，我到时候好和啸林说清厉害！” 程时这才组织语言，和杜月笙解释着！ 经过短暂的相处，程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在黄公馆那多人里，只有杜月笙最后出人头地了！ 首先他很有野心，否则，上海滩就只会出一位，优秀的水果摊主杜月笙！ 或者黄公馆将多一位默默无闻的后厨帮工，而上海滩将会少一位传奇人物。 一个有野心，会做事，会做人，又低调的人，怎么会不出头地！ 有一次杜月笙立了一个大功劳，林桂生为了考验他，故意冷落他一段时间，不提拔他！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面对林桂生长时间的冷落，杜月笙并没有一句抱怨。 杜月笙低调的精明，让黄公馆上上下下对他一致好评，最终通过了林桂生的考验。 当然想要成功，还得有手段，杜月笙身材瘦弱，真让他去打架斗狠，他还真干不来。 然而，黄金荣偏偏让他做了一件难为他的事情，去取一根做错事头头的手指头。 一个提包跑腿的人，去取一个杀人如麻人的手指头，想想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何况杜月笙还是那个告密的人，换做其他人，估计根本不敢去找对方，然而杜月笙却干成了。 杜月笙先找对方聊兄弟情义，还奉上白花花的银子，给对方做盘缠，一下子把阿广整晕了！ 然后将黄金荣的吩咐告诉阿广，杜月笙又说要放阿广走，独自承担违抗师命的后果！ 这阿广本来还对杜月笙告密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下恨意全无！ 黄金荣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角色，违抗他的命令还有好果子吃，弄不好小命就交代了。 杜月笙岂能不知道，但他就拿准了阿广讲义气，不会看着兄弟为自己牺牲。 果然，阿广一看杜月笙如此讲义气，阿广感动不已，脑子一热，主动剁了自己的手指给杜月笙交差。 杜月笙凭借自己做人，做事的闪光点，逐渐获得了黄公馆一号、二号人物的信任和器重！ 最终在黄公馆脱颖而出，渐渐由幕后走向台前，最终超越黄金荣，成为了三大亨的领头人物！ 第五十三章 两位大亨 汽车在杜月笙的授意下，载着两人一路疾驰，程时坐着这种老式汽车，却感觉是浑身难受！ 因为汽车速度不慢，这时候的车减震做的又不好，程时感觉还不如黄包车舒服，跑了好一会！ 车速才终于慢了下来，汽车拐了几个小弯，没有多长的时间，汽车就停了下来！ 开车的那人，先一步下车，打开车门，对杜月笙弯腰说道：“杜先生，咱们到了！” 杜月笙这才睁开闭着的双目，看了看一旁，正一脸难受的程时，微笑说道。 “程探员，你没有坐过车么？！” 程时心道：是没做过这样的车，他也不好说实话，也只好点头说道。 “是的，我没有做过这种车，所以现在有些难受！” 杜月笙却说了一句：“以后，经常坐坐，习惯了就好了！” 杜月笙说完后，起身下车，程时忍着呕吐的感觉跟着下了车！ 程时下车后，才有心情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优雅，他们已经进入了张啸林住的地方！ 程时心想，两人的关系果然不是一般的好，杜月笙的车再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人丝毫的组拦。 两人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大笑着走了出来！ “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望哥哥！” 其实，张啸林的辈分是比杜月笙大一的，杜月笙的师傅，是通字辈的陈世昌！ 因此杜月笙在帮中只能算是悟字辈，虽然他以后的势力很大，但也仅是帮中字辈中的倒数第二代！ 张啸林则是，大字辈樊瑾丞的徒弟，因此张是通字辈的，所以张比杜要大上一辈。 虽然张比杜大一辈，但是两人在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是一起打出来的，更有过命的交情，所以两人一直都是兄弟相称。 黄金荣则更有意思，他虽然是上海的三大亨之首，也是帮中的大佬，但他从来没有拜过师！ 也没有进过帮中的香堂，投过帖，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字辈，他只是自称他是天字辈的！ 按照帮规，他本来是不能收徒弟的，所以黄金荣就以收门生的借口，收了很多手下！ 从常理上来说，黄金荣便称不上帮中的人物，也没有任何字辈，却没人敢不承认他是帮中人物！ 这是程时第一次见张啸林，健壮的身材，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衫，黄中带白的脸上则是一脸的横肉。 看的出来，现在张啸林的日子过得很好，程时虽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但是，对于张啸林，程时从他内心來说，是极度排斥和厌恶的！ 一个人为了保命，做汉奸倒不至于太可恨，但是张啸林这种人，去做汉奸那就是万人唾骂的！ 其他两大亨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主要也是因为时代的原因，做了不少坏事！ 但是起码他们没有做汉奸！ 所以张啸林从作事，到做人都是一个让程时感觉到讨厌的人，只不过程时不得不承认一点！ 那就是在现在，张啸林是人人羡慕的上海滩大亨，起码在这上海滩，沒人不知道张啸林是谁！ 杜月笙也是走上前去，微笑说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么，我这次是要介绍一个人，给张大哥！” 张啸林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整个人是精神奕奕，他在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张啸林盯着程时看了几眼，却也没有看出，程时是干什么的，只好开口说道：“这位是！” 程时虽然对他不喜欢，但是现在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也只好走几步上前微笑说道。 “回张大帅，小的程时，是巡捕房的一名探员，今天是有事要和张大帅说一下！” 张啸林奇怪巡捕房找他做什么，侧头看向一旁的杜月笙，杜月笙则是给了他一个，有事里面谈的神情！ 张啸林心中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好，有事进里面说吧！” 两人进到一个客厅以后，张啸林微笑的示意杜月笙先坐下來，然后又示意程时坐下來。 大家都坐下來后，张啸林开口道：“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还需要杜老弟亲自来我这里一趟！” 杜月笙谦逊的笑了笑道：“张大哥还是听这位程探员讲一下吧！” 程时连忙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巡捕房查到一个搜集秘密，用来换取钱财的组织………” 张啸林听完后吃惊的说道：“竟然有人在我的地盘，敢弄这些东西，真是胆子不小啊！ 不过，关门几天没必要吧，我那几个生意，每一天都是一大笔进账阿！ 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我会慢慢的将他们揪出来，我不会轻饶了这些家伙的！” 程时沒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杜月笙。 杜月笙明白程时的意思，开口说道：“张大哥，他们不是几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你抓他们一个，可能剩下的人就都藏了起来，等待风头过后，再次出来！” 听到这里，张啸林疑惑的说道：“那让巡捕房去抓，也只能抓几个而已！” 一旁的程时摇摇头道：“张大帅，恕在下直言，这个组织好比寄生虫！ 如果不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会再次壮大起来，而他们专偷别人隐秘，勒索钱财！ 久而久之，您的重要客户也将会损失不少，所以暂停营业几天，让他们自己的人动起来！ 我们再严密监控他们之后，在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啸林眼前一亮，接着想到一个关键得地方，不得不疑惑的说道。 “我可以让我的生意停业几天，但是你怎么确保他们会动起来，要是他们按兵不动呢？！” 程时接着微笑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对方一个重要地方，只要我们将那里给拔掉！ 他们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想要了解情况的他们，一定会自己动起来的！” 张啸林听后，心中一动，他很认同程时的办法，但是他不得不留一个心眼，接着开口说道。 “程探员的这个计划没有问题，但是我那些生意错综复杂，里面人员众多！ 让巡捕房的人去抓他们，怕是根本就做不到一网打尽！” 程时点头微笑道：“确实如此，我也有此顾虑，不知道张大帅有什么好办法么？！” 杜月笙在一旁看着正在聊天的两人，听着两人的话，他心中早已明白两人的想法，微笑不语！ 张啸林开口说道：“倒是有个办法，就是由程探员领着，熟悉我生意的手下，将那些人给抓起来！” 第五十四章 准备动手 程时听后，脑中快速思索着张啸林心里的想法，张只是不放心巡捕房的人，想要自己掌控而已！ 他知道黄金荣不喜欢他，张更可能以为，这次是黄金荣在借巡捕房打压他的势力！ 不过，这次的行动，却是程时的主意，不过，张的这个想法，却正和程时的意！ 毕竟张的生意很复杂，不找个熟悉的人去办，确实很可能会留下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程时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就怕一个不小心，有漏网之鱼呢！” 张啸林见到程时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是一愣，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自己的办法丝毫没有问题，张啸林转头喊到：“进来！” 很快一个面色阴沉的人走了进来，开口说道：“大帅，您有什么吩咐！” 张啸林指指面前的程时，开口说道：“这位是程先生，在之后的几天里，小旅馆和慈航寺将要停业休息几天！ 程先生也将要做些内查的事情，程先生去找你的时候，一切都要听程先生的吩咐！” 小永打量了一下程时，记住程时的面貌之后，躬身道：“我知道了，大帅，我会配合程先生的！” 张啸林点点头道：“先下去吧，事成之后，你可以拿200现大洋的赏钱！” “谢谢大帅！”小永又给张啸林鞠了一躬，转身出去了。 小永离开后，程时起身说道：“谢大帅的支持，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动手的事宜！” 张啸林往沙发上一靠，笑道：“这其实是对我自己有利的事，我一会就让小永去将两处的生意暂停，你那边成功动手之后！ 你就可以去小旅馆找小永了，他会全力配合你的，将那些蛀虫都给清理出来的！” 程时再次对着杜月笙和张啸林两人躬身一礼，开口感谢道。 “再次谢张大帅的支持，和杜先生帮忙牵线搭桥！” 杜月笙微笑不语，只是微微点头，张啸林则是笑着说道：“来人，送这位程先生出去！” 程时跟着张啸林的下人，很快就走出了，这个张啸林建造的私人花园！ 张啸林在程时离开之后，对着一旁的杜月笙说道：“月生，是不是黄金荣让你带他来的？！” 杜月笙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应该不是黄金荣要针对你，那个组织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张啸林眼里泛着阴沉的目光说道：“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得派人盯着，别因为治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杜月笙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 张啸林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月生阿，我还是提前出去布置一下，就不久留你了！” 杜月笙听后起身，微笑说道：“嗯，我明白，不过你做事还是要收敛一下为好！” 张啸林不置可否，杜月笙神情一淡，转身离去了，眼看着杜月笙走了！ 张啸林摇头心想，月生阿，你少了一份不择手段的心，怎么在上海滩长期的混下去！ 张啸林将小永再次给找来，开始给他仔细的布置着任务！ 他自然是怕程时抓人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秘密也给挖出来！ ………… 程时出去之后，坐在黄包车上皱眉不已，他深知今后的这几十年里，是中国混乱动荡的时期！ 自己又在风口浪尖中的上海滩，他想要做到查案，最后再定案，普通案子，还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像杜月笙张啸林这样的人，和法租界里的有钱有权的人，对他们有又什么用呢？！ 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肯定是阻碍重重，所以他要尽可能的拥有一些势力，和声望！ 他才能做到破案后，不至于案子没有丝毫的后续了！ 程时先去了一趟中央捕房，将事情和黄金荣报告一番之后，接着将巡捕查找那栋房子的所有信息，都给带走了！ 路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他顺便给两人买了一顿大餐，用路边买的篮子装好！ 自己这样来回的潇洒走一回，让那两个在哪里无聊的监视着，是得请他们好好吃一顿了！ 程时在三楼观察的时候，已经摸清了周围四通八达的小巷子，他这次从另一个方向绕了进去！ 来到两人监视的地方，程时对着上来就要抢篮子的邓心，快速将篮子换到另一个手里，开口说道。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有什么动静么？！” 邓心早已经闻见了肉味，眼睛里全都是程时手里的篮子，他咽了口，口水说道。 “他们今天上午，那个俊俏男人出去了一趟，估计是去小花园旅馆了，然后那个人还没有回来呢？！” 一旁的冯涛开口说道：“不，他刚进巷口了！” 程时听到这里，也不在逗邓心，而是将篮子递给了邓心，走到冯涛的身边说道。 “我已经和总探长说过了，咱们今天就动手！” 冯涛这才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疑惑的盯着程时，开口说道：“不怕打草惊蛇了么？！” 程时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顺手将手里的文字资料，递给了冯涛，开口说道。 “不快速动手的话，怕是要夜长梦多了阿，咱们不也知道他们的信息源到底有多少，索性咱们就打草惊蛇，围点打援好了！” 冯涛翻看着手里的信息，听完程时的话，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快速端掉这个地点！ 其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的，会来这里查看情况，但是，咱们可没有那么多人手阿！ 而且小花园旅馆可是张啸林的地盘，怕是会不好办啊！” 程时看着望远镜里那个身影，微笑着说道：“不错，经过两天的观察，这个地方就算不是他们的总部，也是一个关键得位置！ 所以这里一旦出了事，想必会有一大批他们的人动起来的，到时候一个个的将他们都揪出来！ 至于小花园旅馆和慈航寺，我已经通过总探长的安排，取得了张啸林的首肯，他会全力配合咱们！” 冯涛听后吃惊的说道：“没想到，就这一上午，你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有张啸林的配合！ 你的这个计划，应该说没有丝毫的问题了，下午我就带几个人过来，咱们就端了这里！” 程时将望远镜再次给了冯涛，微笑说道：“虽然看似这栋房子没几个人，但是最起码里面有十个人，你得找二十个左右的人来才行！” 冯涛一惊：“十个人？！”心想程时是怎么知道的，他心中一动，用望远镜看向了那个身影！ 冯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根据他两个手里提的饭菜来看，这栋房子里还真有十个人！ 但是为什么出入的时候，也一共就三四个人出入，其他人在里面干什么呢？！” 第五十五章 快速行动 程时想了想说道：“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信息整理点，所以里面的人大都不出来，而是在里面整理搜集到的信息！” 冯涛不置可否，接着说道：“不管是什么，今天下午便知分晓，我一会就回去，会找二十几个身手好的！ 再让他们分批进来，等到他们都进来的时候，咱们就一举冲进去，不能放走一个人！ 要是跑掉了一个人，你的围点打援计划，可就要失败了，咱们的案子也会再次陷入僵局了！” 一旁的邓心已经填饱肚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话，他疑惑的说道。 “既然怕他们跑掉，干嘛不等他们下次买食物的时候，咱们在里面下药弄昏他们！ 这样咱们也不用动用这么多人，被他们发现的可能也变小了，还能保证兄弟们的安全！” 程时听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刚才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如果，咱们目标只有几个人的话，下药的计划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对方有十人左右，无法保证他们所有的人都同时吃饭，要是有几人同时无故昏迷！ 咱们又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通讯手段，有可能会被他们将消息给传出去，那咱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所以，还是有我们亲自动手抓捕他们，直接控制住住他们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一旁的冯涛听后点点头，他很是同意程时的分析！ 程时接着询问冯涛，罗云华搜集费资料里有什么发现没有，冯涛开始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程时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冯涛，然后两人将信息进行汇总，接着就把这次行动计划完善起来。 两人商量好之后，冯涛拒绝了邓心递过来的食物，转身离去，楼顶就又剩下了两人！ 下午三点左右，冯涛再次回来，三人看着程时面前铺开的纸张，程时看了看左右两人，开口说道。 “这就是我根据资料和仔细观察，简单画出来的房子布局！” 冯涛看后，点头说道：“很好，有了这个东西，就更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们的人已经分批潜了进来，我决定一会就直接行动！ 越到晚上的时候，他们这种人越是警惕，这个时候，反而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说完，冯涛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接着说道：“半个时辰后，我就会指挥房子周围的人一起行动，争取几分钟内结束行动！” 程时也点了点头，俯下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画的图，思索着，并开口说道。 “我同意你的决定，这个时候，确实是他们警惕心最小的时候！” 说到这里，程时指着图纸说道：“对方人数有十个人左右，这些人说不定还会有枪支，一旦有枪响传出，怕是计划就失败一半了！ 所以咱们的动作要快，让他们的人来不及反应，更不能惊动他们外围的警戒人员。” 听到这里，冯涛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程探员请放心，我找的二十位巡捕，都是捕房里的精英，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 “那就好！”程时满意的笑了笑，他也初步知道了冯涛的为人，他是不会和自己说大话的！ 然后，程时又起身用手指着一栋房子说道：“这个房子，离目标房子只有50米远，门口的其中一条巷道，是离街口最近的一条路。” 邓心开口问道：“那又怎么了？！” 程时继续说道：“俗话说，狡兔三窟，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在房子里，挖一个地道用于紧急情况！ 根据我的查看，这个地方是离他们这栋房子最近的房子，四周又是四通八达的地方！ 而且，据我观察，那栋房子这两天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就是一个空房，这样就更加可疑了！ 所以，这个地方，冯探员，一定要在这里留几个人手，已防我的猜测是真的！” 冯涛也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接着说道：“嗯，确实如此，你的猜测可能性很大，好，我会在哪里布置几个人手的！” 他们详细的商量了一下，一会怎么行动，结束后，冯涛则是拿着程时临时画出的东西离开了，去做最后行动前的准备！ 邓心这时候则是活动了一下手脚，他的身体噼噼啪啪的响了几声，然后对着身边的程时笑道。 “哈哈，终于要行动了，我在这里都快要憋疯了！” 程时听后，拍了拍邓心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这两天委屈你了，案子顺利解决之后，我请你吃大餐！” 邓心继续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事后，我可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一旁的程时嘴唇动了动，看看邓心是要狠宰自己一顿了！ 程时忽然想起了钱满仓，他打赌输给自己的10个大洋，自己还没和对方索要呢！ 程时搂住邓心的肩膀，笑着的说道：“那请你吃一顿，10个大洋的大餐，怎么样，还可以吧？！” 听到程时的话，邓心脸色一变，吃惊的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10个大洋太多了，怎么能让程哥这么破费呢！” 程时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思索着这次行动成功后，自己后面应该怎么去做！ 既然开始动手，就得事事快他们一步，而且后面一步都不能错，要不然后面就可能功归一溃！ 良久，程时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道：“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行动了，行动后，如果房子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咱们再进去。” 邓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正在专心注意房子四周的情况。 正如之前和冯涛商量的一样，几分钟之后，几波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汇成了一个十七八人的队伍！ 从他们步伐整齐，手持枪械，然后在十几秒时间里，全部翻墙进去来看，这一队人果然都是精英！ 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冲进去，5分钟之后，程时所担心的枪声也并没有传出来！ 程时顿时心中大定，看着房子安静的四周，并没有发现其它动静，程时两人这才从楼顶下去，走向了那栋房子！ 两个快步来到门前，门就被里面的冯涛给打开了，两人进去庭院之后，回身将门按原样关好！ 程时直接看向冯涛，冯涛明白程时的意思，快速说道：“很顺利，这栋房子里面，一共有10个人，已经全部都被控制住了！” 程时开口说道：“那个俊美男子在不在？他们就没有反抗么？！” 冯涛点头说道：“在里面，果然如你推测，里面真的有地道，只不过我们行动太迅速了！ 他刚打开地道口要溜，就让我们给控制住了，至于其他人，刚才也都在忙着自己事！ 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冲进来，然后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反抗，就将他们全部控制住了！” 程时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两人就跟着冯涛，快步走进了房中！ 第五十六章 守株待兔 三人进去以后，程时看到一群人蹲在房子的中间，双手都背在了身后，有五个人围成一圈看着他们！ 冯涛开口说道：“所有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你们中间先开口的，可是有很大好处的！” 蹲着的人，都是相互打量着身边的人，其中一个人抢先快速说道：“回长官，我认识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了！” 程时看到这里，走到了说话男子的身边，看着对方紧张的神色，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还有你不认识的人了？！” 男子看着走过来的程时，有些紧张的说道：“是的，还有三个来，经常来这里送信息的人不在！” 程时微笑点头说道：“嗯，你很好，你跟我来吧，跟我介绍一下你们在这里都是做什么？！” 其他说话晚了一步的人，则都是很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 人群中的俊美男子，则是冷冷的盯着起身说话的男子！ 男子连忙起身，从围着他的人身边走出来，来到程时的身边，他急切的说道。 “嗯，长官，我一定知无不言！” 程时则是开口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吧！” 程时和冯涛两人，开始在房子里到处逛着，两人很快就看清楚了房子里的情况！ 果然如程时所猜测的那样，这里就是一个，他们用来整理搜集来的信息的地方！ 程时对着跟着两人的男子，开口询问道：“你们的任务只是整理这些信息么？你又对你们的这个组织知道多少！” 男子一脸讨好的说道：“是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将送来的信息，将他们分成没用、有用、和暂时没用三类！ 至于管理我们的人，就是那个有些不男不女的人，他会将我们整理出有用的信息，给拿走的！ 其他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至于，他们拿那些秘密去干什么，我们根本不知情的！” 冯涛在一旁说道：“那么说，你不知道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男子有些着急的说道：“那个，昨天是我们送出，整理完毕秘密的日子！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那三个人送新信息的日子，而且听他们说过，巷口还有不少他们的眼线！ 但是他们是谁，伪装成什么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不知道我说的有用么？！” 冯涛点点头说道：“可以，算你这家伙举报有功，先去那边找个椅子坐着吧，一会再帮我们将那三个人抓住，就可以带罪立功了！” 男人听后高兴的找到一个椅子坐了下去，他正想着一会，怎么再立一功！ 接下来，程时和冯涛花了一个时辰将现场勘查完，天色已然有些变暗！ 冯涛把手下的巡捕们都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把这次行动做个统一报告！ “冯探员，我们在房子里发现了大量的杂乱信息，也从他们领头的身上，发现了一把手枪！ 我们大致询问了一下，这十个人都是外地人，都是来这里找工作的，那个姓章的是他们的头！ 不过那个姓章的家伙，却一直闭口不说话，我们是不是要对他用刑，让他开口阿！” 冯涛摇了摇，开口说道：“暂时不用了，根据对方的交代，晚上会再来三个人！ 那三个人，可能清楚他们在外面布置的眼线，咱们先将他们的眼线清楚干净之后！ 才好将这里的人，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他们带回巡捕房，所以，审问的事，还是先等一等吧！” 这个时候，邓心则是一身尘土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我刚才顺着地道，爬了过去，那一面果然是程哥推测的那栋房子！” 邓心说完之后，双手一摊，接着说道：“现在我们这次行动，已经成功了，接下我们怎么办呢？！” 良久，邓心没有等到回答，他看了一旁沉思的程时，有些着急的说道。 “程哥，你倒是说句话阿？！” 程时听到之后，睁开眼，微笑说道：“这里还是交给冯探员吧，守株待兔就行，将几天内来这里的人，都给抓起来就行了！ 还好，我也终于想通了，我一直感觉别扭的地方，要不然，这次的行动，怕是只能成功一半了！ 小邓，你跟我出去吧，咱们现在先去趟小花园旅馆了！” 冯涛听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反驳的意见，而是说道：“你们两个人过去行不行阿？！” 程时挥手说道：“没事，我俩个已经够了，我已经和张啸林商量好了，他那里有得是人！ 咱们去的人多，张啸林反而会起什么疑心，从而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们两个人去最合适！” 程时和邓心前去小花园旅馆的时候，冯涛开始安排人手，埋伏在房子周围守株待兔！ ………… 小花园旅馆门口！ 有很多人则是围在了旅馆的门口，很多人都是神情不善，有一个明显是领头的说道。 “为什么，就突然就不开门了，你们得给我们一个交代阿！”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虽然不敢对张啸林，这样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但是门口的小永，自然不在此列！ 小永不得不在门口赔笑道：“各位大爷，真不好意思，我们要停业整顿几天，之后，将会有更好的体验，还希望各位理解一下！” 其中一个客人好奇的说道：“整顿也不需要闭门谢客吧！” 小永正在想个理由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正走过来的程时两人，连忙离开众人，迎了上去！ 其他客人都是疑惑的看着，被小永带进旅馆的两人，接着又是引起了一波吵闹！ “这两人是谁啊，他们怎么可以进去，我们也要进去！” 旅馆门口的看门人，上去拦住众人，但是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这些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看门人都是一脸委屈的说道：“各位请回吧，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下人，再说也就是忍耐几天而已！” 众人见这些下人很是强硬，也知道，想要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也只好神情不悦的慢慢离去了。 进到小旅馆的三人，小永开口说道：“程先生，您终于来了，你也看到了，这里生意有多火爆！ 大帅把小花园停业几天，损失是有多大，还希望您，快点将您要办的事办完！” 程时则是微笑说道：“我知道，运气好的话，明天就可能解决了，运气不好，三天也能解决了！” 小永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太好了，咱们从哪里先开始，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第五十七章 浮出水面 程时点头说道：“你是怎么和旅馆里工作人员说的？！” 宣永在一旁低声说道：“程先生，我是按照张大帅的意思，和她们说的是停业整顿几天！” 程时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有了些根底，他看向宣永：“这里除了那些女人之外，你们这里还有多人？！” “大概20多人，加上看门的和杂役，保守估计30人！”宣永回答道。 一旁的邓心开口说道：“咱们，现在怎么找出，他们藏在这里的人？！” 程时想了想，摇头说道：“根据最新得到的信息来看，这里并没有多少他们的人，估计也就一两个而已！” 程时根据和冯涛交换的信息，以及今天突击那栋房子，再有资料里面的人员身份！ 以及房子里大量的杂乱信息来看，程时已经分析出，这个组织，并没有发展出多少核心的人！ 他们也只是从这两个地方，搜集出大量的杂乱信息，然后再送到信息的整理点！ 最后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这个组织真正的面貌，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程时想到这里，看向宣永，微笑着说道：“等一下我会和邓心先藏起来，之后，你将她们都集中到大堂中！ 你先不要和她们说原因，就让她们在大堂待着，直到她们开始出现烦燥的时候！ 你再告诉她们，这里有人泄露了一个大客户的消息，导致了大客户损失惨重就行了！” 宣永和邓心虽然有些疑惑，但两人都没有发出什么异议，邓心是因为相信程时。 而宣永，是因为张大帅，让他再不影响旅馆秘密的范围内，都要听程时的话行事！ 程时靠近宣永，详细的和对方说了一下，一会集合她们之后，他需要怎么做。 交代清楚之后，程时带着邓心，就在大厅找了个隐秘处藏了起来，宣永看到两人藏好，才开始叫手下一起行动。 几分钟后，宣永就把所有的人都给集合到大厅里！ 众女人虽然神情不悦，但也从楼上一个个的到一楼大厅里集合，她们疑惑的相互看着对方，根本不知道宣永到底要干什么！ 几分钟后，终于有忍人不住，开口说道：“宣大爷，今天无缘无故停业不说，让我们少挣了不少钱！ 现在又把我们集合到大厅，到底为了什么事，您到是给我们句话阿！” 宣永看到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装作没好气的说到：“问那多干嘛，在这里待着就行了，时间到了，我自会让你们回去的！” 又是十分钟后，再次有人忍不住道：“宣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让我们在这里干站着呀！” 宣永心中也很是疑惑，不过，还是脸色阴沉的说道：“在这待着就行，时间到了自然你们就知道了！” 大厅的女人，得不到宣永的答案，又看到宣永阴沉的脸，也不敢再问，很快，她们就开始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你们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 “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咱们这旅馆开了3年，何曾停业休息过阿！” “是啊，说不定是有人偷了客人重要的东西，所以这是再等着她自己站出来呢？！” “你别瞎说，宣大爷都没这么说，咱们的规矩是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做这个事！” 宣永这个时候，看到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开始举手，压下了吵闹的众人，开口说道。 “确实是有事发生了，因为你们中有人泄露了，一个大客户的秘密，导致大客户损失惨重！ 现在大客户找到张大帅，给大帅施压，一定要找到那个泄密者，是谁赶快自己站出来！ 不要让你们的姐妹陪你受罪，当然谁知道一些事情，也可以说出来，说不定就能先找到那个人了！” 宣永说完之后，众女人顿时乱做了一团，开始有些吵闹起来，其中一个女人指着其中一个女的！ 冷笑着说道：“是不是你泄露了什么，就你这个大嘴巴，根本管不住你自己的嘴！ 所以，不小心将大客户的秘密，泄露给了他的竞争对手，让他损失惨重？！” 被指着的女人，听到对方说的话，顿时就跳了起来，开始大声的反驳道。 “你放屁，不就因为我说出了你的丑事么，所以你现在怀恨在心冤枉我！ 其实是你自己吧，我上回好像看到你主动的询问一个客户的消息吧，你是贼喊捉贼吧！” 这时候大厅的女人开始乱了起来，有些互相不对付的人，已经开始互相说对方的秘密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都别说了，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很久呢，再说下去，姐妹就没得做了！ 宣大爷好像也没说，那个大客户是谁，知道是谁之后，再找到接待过他的姐妹，不就找到她了！” 吵闹的众人停了下来，众人看向说话的人，看清楚之后，其中的一个人，却是冷笑说道。 “我当是谁呢，这么为我们姐妹感情着想，这不是我们的花魁么？！” 她身边另一个女人接口说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两年前，你风光的时候么，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小慧听后，则是紧紧的握拳，又慢慢的松了下去，不在说话！ 小慧一旁的小玉，却是已经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小慧就算不是那个两年前的花魁了，但她还是咱们的一份子！ 而且，她刚才说的话，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好么，你们凭什么说她，你们才是没资格说话的人！” 程时听到这里，先是叹息了一声，接着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有些难受的说道。 “小慧，果然是你，本来我听了你的故事，是很同情你的，没想到，你才是这个案子的幕后玩家！” 小玉愣了愣，看着从隐蔽处走出来的程时两人，疑惑的说道。 “邓哥、程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程时一脸苦笑，看着小玉说道：“我的话什么意思，你问一下，你身边的小慧就知道了！” 小玉疑惑的看向小慧：“程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慧一脸茫然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啪啪啪！ 程时听后，鼓起了掌：“小慧，你的演技真的很好，而且你也真的很聪明！ 只不过你还是犯了一个错误，假的故事，他就是故事，它不是事实，它终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第五十八章 背后真相 众人看着突然走出来的两人，都很是疑惑，不过，她们已经看出来，今天将会有大事发生！ 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怕枪打出头鸟，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盯着正在说话的两人！ 小慧一脸疑惑的说道：“程探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小玉也是在一旁说道：“什么故事就是故事？！” 程时感慨的说道：“小慧把自己和罗云华的故事编的真好，我差点都要被骗过去了！” 小玉一脸疑惑的说道：“她的这个事情，我们旅馆的人都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说是小慧编的？！” 程时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罗云华，到底是干什么的！” 程时接着叹了一口气：“罗云华是来这里，搜集你们不经意间，获得的一些信息，然后用那些东西，从而获得一些暴利！” 小玉听后，不满的说道：“那只能说他就是一个人渣，这又和小慧有什么关系？！” 程时继续给小玉解释下去：“罗云华一个外来者，想要在，你们这里搜集信息，自然需要你们中间有一个他的人！” 小玉惊讶的说道：“你是想说，那个人就是小慧？！”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 小慧这个时候却插口道：“要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还导致我要自杀？！” 程时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你故事里，第一个逻辑不对的地方！” 小慧不置可否的说道：“怎么不对了！” 程时继续说道：“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自然是收集信息最好的帮手，罗云华干嘛要不理你！” 小玉则是抢先说道：“他就是不喜欢小慧吧！” 程时哈哈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要是说他喜欢男人我都信，这个让我怎么信，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她！ 他为了搜集信息，正常来说，他会装作喜欢她，继续骗她搜集信息，至于为什么不骗她！ 那是因为她和他本来就是一伙的，至于为什么罗云华后面不再理她，是小慧开始抢他的生意了吧！” 程时一旁的邓心，也是疑惑的说道：“那小慧为什么要自杀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也都是全部看向了程时。 程时笑了一下，盯着小慧说道：“所以我才说她聪明，她只有躲在幕后，才能真正的超过罗云华，从而取代罗云华！” 小慧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死死的盯着程时，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把小章给抓了，是吧？！” 程时的一旁的邓心开口说道：“不错，你还是交代好了，你为了取代罗云华，所以就找人杀了他！” 小慧听后摇了摇头，说道：“程探员有的说的很对，我一开始，确实是帮罗云华搜集信息的！ 只不过，我发现我得到的太少了，而且，他还是让我看到了，能获得自由的办法！ 所以我就想，我自己在旅馆，就能获得大量信息，我就可以获得大量的利益！ 我干嘛还要依靠他，所以我就决定单干了，我一开始只是偷偷的做！ 他后来知道之后，就开始疏远我，但是我已经掌握了不少关键得东西！ 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来做，我最后，只好用为情自杀的假象！” 一旁的小玉听后吃惊不易，尖叫道：“所以说，你自杀是假的，你一直再利用我？！” 小慧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为了要退到幕后，只好这样做了，不过，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一开始，我根本却没有挣到钱，直到半年前，罗云华突然死了之后！ 我才接管了他手里的信息来源，根据小花园旅馆，和慈航寺两个信息搜集点，才让我挣到了钱！” 程时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罗云华不是你杀的了？！” 小慧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想要靠这个获得一些利益，从而变成自由身！ 我怎么会为了这个去杀人呢，何况我让谁去杀人呢，真正听我话的也就小章一个人！ 其他人，都是因为钱，才会帮我搜集信息的，她们不会帮我杀人的。 小章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我将她从别的地方买出来，让她替我办事而已，其他人都是为钱办事的！” 程时听后，开始思索起来，如果小慧的话是真的话，那现在对于罗云华被杀案的线索又断了！ 看来，还得从那个旅馆死者开始查起了，至于小章是女人的事实，丝毫没有让程时吃惊！ 毕竟男人长成那样的，估计也没有几个而已，所以程时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吃惊！ 程时又想起别墅地下室的线索，这才想起来最关键的一点，他果然是有些自大了，这才导致他进入了一个误区！ 至少进入地下室的不会是小慧的人，因为小慧他们进到地下室，怎么会只取走两页秘密呢！ 所以肯定还有着，他不知道的一些秘密，这一切都有待于他去继续发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小慧绝对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那么现在该怎么样利用小慧这条线索呢？！ 程时本身对查案没有什么经验，尽管他心思很是缜密，可接触查案的时间还是太短！ 难面看待事情还有些片面，所以他这次才会进入这个误区！ 一开始他就误会了小慧，以为小慧是为了取代罗云华，而找人杀了他！ 他这个时候也想了起来，他根本没有多少证据，证明他的猜测，这些说到底是他的猜测而已！ 经过这次有些错误的猜测，程时已经有些骄傲自大的心，也终于开始冷静了下来！ 程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这样大胆的推测了，尤其是推测也需要合理的证据！ 要不然，他以后肯定要吃大亏的，或者在查案中冤枉到别人，这都不是程时想看到的事情！ 程时想到这里，开始退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外面还有人等着他说话呢！ 程时先对着一旁的邓心说道：“小邓，你先将小慧带到巡捕房吧，让她把和罗云华在一起的细节，全部都说出来！ 说不定里面会有罗云华被杀的线索，我去冯探员哪里看看，然后再去找黎山那里看看！” 邓心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带她回去问话！” 程时转头，对着二楼楼梯上的宣永说道：“也麻烦宣兄弟了，和邓探员去一趟巡捕房吧，拿到那些出卖消息人的名单！” 宣永点了点头，开始从楼梯走了下去！ 程时安排好两人之后，开始起身离开了小花园旅馆！ 第五十九章 新的思路 程时又赶到了冯涛在的地方，这个时候，冯涛正在房间里，看着身边一堆杂乱的信息，非常的头疼。 作为调查罗云华案件最长时间的人，付出了长时间的努力，现在却仍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 只是，半年后得到另外两个死者而已，尤其是新出现的程时，却在这个案子里，步步走到他的前面，让他的信心有些受挫！ 不过，以他丰富的经验，他却发现一个问题，这个信息搜集处，搜集来的消息太杂太乱了！ 而且这些信息可以说都是故事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些故事！ 这里的信息，根本不像罗云华搜集费那些信息一样！ 罗云华搜集费信息，时间地点准确，还有众多的照片为证，这里根本不像他那个组织的地方！ 这个时候走路声音响起，他抬头一看，竟然是程时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非常意外。 冯涛疑惑的说道：“程探员，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查那旅馆和慈航寺去了么？！” 程时这时四处看了一下，冯涛已经明白了程时的意思，将他领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程时这个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于这个案子，我有些推测是错误的！” 冯涛惊讶的说道：“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稍稍思虑了片刻，轻声说道：“小花园旅馆和慈航寺，确实是罗云华信息的搜集处！ 只不过，这个信息搜集点的控制者，是新的人再控制！” 冯涛听到这里，心里也豁然开朗，他这才明白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对的！ 他接着点头说道：“根据这里的杂乱无章的信息来看，他们的老大确实是换人了！” 程时听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唉，都是我的错，让咱们多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其实根本不用监视他们，直接动手就行！” 冯涛却开口安慰道：“怎么会是你的错，没有你的发现，连现在的进展也没有！ 对了，你找到新组织的老大了么，难道就是他杀的罗云华？！” 程时摇了摇头，接口道：“找是找到了，就是那个为情差点自杀的小慧！ 不过，以我来看，她应该不是凶手，因为她本来就是罗云华的一个手下！ 她也只是为了自己利益，又因为她的位置很是方便，才开始自己做起了信息买卖！ 她却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斗得过罗云华，罗云华死了之后，她才掌控了他的信息来源！ 根据这里这么容易，就让咱们给端了，也看的出来，她这就不是一个多么严密的队伍！” 冯涛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根据罗云华掌握的信息来推测，小花园旅馆和慈航寺，也只是他的初步信息搜集处！ 他至少还有还有几队人，一波跟踪拍摄的人，要不然，他那些秘密的照片是哪来的！ 就凭小慧收集的这些信息来看，她能让对方成功掏钱，也是因为对方做贼心虚吧！ 而罗云华的不一样，他那都是实打实的证据，所以他对每个受害人都能勒索到一次巨款！” 程时也想到了这点，而且这还是一种潜藏的可怕力量，要知道，被勒索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花巨款保护自己的那些秘密，罗云华要是想做些什么别的事！ 这些人，都有可能变成他手里的利剑！ 想到这里，程时接着说道：“不应该阿，罗云华的动作这么大，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了阿！” 冯涛摇了摇头说道：“他还真的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在报馆的人我们也都找到了！ 他现在的初步信息搜集地点，我们也已经掌控了，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导致他被杀的线索！” 程时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说道：“咱们，现在好像有些太关注，罗云华他干了什么，却有些忽略了凶手干了什么！ 现在明显从罗云华方面，查不到凶手，是为啥杀了他，那我们就先不查他了！ 集中精神去查另外两个人，他们又是为什么被杀，说不定，从他们那里，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冯涛叹了一口气，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开口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个调查方面，我们已经进入了牛角尖，确实应该换个方向了！”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冯涛继续说道：“很不错，已经把那三个送信息的人，给抓到了！ 我已经让人带着他们，去把周围那些盯梢的人，一个个抓起来，等抓完之后，我就可以撤了！” 程时点头说道：“好，现在咱们两个分一下工作，你去查那个废弃工厂的死者！ 我去查那个旅馆的死者，咱们双管齐下，说不定，能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冯涛想了想，很快同意了程时的提议，接着说道：“好，我回去再找一下弗朗西斯，他的验尸报告估计已经做完了！” 程时点头说道：“那就太好了，现在太需要线索了，不过，我得先离开了，我还要去会一个朋友！” 程时说完之后，就率先起身，离开了这里，他走到离茶楼门口一段距离的时候！ 程时意外的看到，正要离开的黎山，黎山很快，也看到了走近的程时！ 赶紧上前几步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程兄弟，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我正要离开了，你就来了！” 程时略有些歉意的说：“案子上有些太忙了，一有时间，我就赶了过了，你等了我很久，是那旅馆死者的身份，有线索了吗？！” 黎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到没有，我的人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知道他身份的人！ 以我来看，要么就是他来上海根本没多久，要么就是刚从山里出来的，所以根本没有人认识他！” 程时听到这里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调查的方向，根据他皮箱里，众多有点老旧，上海风格的衣服来看！ 他来上海没多久的这个可能性，也不太大，至于，他为什么在罗云华死后半年后！ 才去往他的别墅找东西，是刚因为知道罗云华死了？！更可能就是半年里没办法去找？！ 为什么没办法去，很有可能，就是他被关了起来，不过，法租界巡捕房没有他的信息！ 那可能就是在其他租界，或者在上海巡警局（1913年到1927年的称呼）被关着，最近才被放出来！ “程兄弟，你在想什么？！”黎山看着愣在原地的程时，疑惑的说道。 程时听到黎山的话，退出了思索状态，将刚才的思路放在了心里，这才微笑开口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既然你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你又等我这么久，看来黎哥，是决定和我合作做生意了！” 黎山听后也是哈哈笑道：“不错，这么好的挣钱主意，我怎么可能不和程兄弟合作！” 第六十章 三人合股 程时微笑道：“好，其实是我是沾了黎哥的光，我只是出个主意，人手什么的可都是黎哥再做！” 黎山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不过现在形式不如人，他还是面带微笑的说道。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只有商机才是最值钱的，而且，程兄弟可不光是出了主意！ 以后咱们的公司，真的能够做大的话，你父亲以及黄总探长，可都是咱们公司的后台！ 现在没后台，公司可开不长久，就算公司挣到了钱，最后也守不住下蛋的母鸡！” 程时心想，黎山果然够聪明，他已经看出来，挣钱以后，能守住钱才是最关键的！ 程时笑着说道：“好，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去注册公司，你我和邓探员，前期就三人占股！”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商量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程时的精神放松了一下！ 顿时就感觉到身体一阵疲惫袭来，不过，他还是强撑着来到了中央捕房！ 程时在审问室找到邓心，将他拉出之后，来到一旁问道：“怎么样，小慧说了些什么么？！” 邓心一脸笑意的说道：“说了很多，不过，我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程时则是苦笑道：“唉，黎山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不过他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咱们丝毫没有查到他的身份，而根据他的衣物来看，又是长期生活在上海的！ 他可能不是法租界的人，而有可能是其他租界的人，也可能是上海市区的人！ 根据他半年后，才去罗云华家里找东西，我大胆推测一下，他是一个犯了事的人！ 被其他租界的捕房，或者上海巡警局给关了起来，最近才放出来，所以半年后才去找东西！” 邓心听后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这个就交给我了！” 程时疑惑的说道：“交给你了？！” 邓心拍着胸脯说道：“程哥，不是我吹，这个任务，咱们捕房里估计就我最合适去做了！” 程时疑惑的说道：“为什么这样说？！” 邓心笑着说道：“小偷经常会跨界偷东西，因为其他租界的巡捕，不能在另一个租界抓人！ 所以很多小偷，就是在几个租界和上海市区来回的跑，由于我抓的小偷，都是偷盗数量巨大的！ 其他租界的巡捕和市区的巡警，同样为了帮那些有钱人找回钱财，我们都是互相帮忙的！ 估计咱们捕房里，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和其他租界巡捕，和市区巡警都很熟的人了！！” 程时听后眼前一亮，开口说道：“这个真不错，通过总探长去找人查，可是会欠其他大佬人情的，而且下面的人不一定上心去查！ 有了你这样的朋友朋友，他们帮起忙来，会很上心的，因为他们也总有用到你的时候！” 邓心点头说道：“是的！我一会就让他们帮忙查一下，如果程哥你的推测是真的，很快会有消息的！” 这个时候，巡捕房响了几声，下班的声音，除了那些上夜班和巡逻的，都开始起身准备下班了！ 程时听到铃声之后，掏了一支香烟递给邓心，也掏了一根给自己，两人点上之后！ 开始吞云吐雾，程时吸了几口开始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还有一件事，黎山同意合作了！” 邓心兴奋的说道：“那程哥是什么想法呢？！” 程时接着说道：“我说前期，就咱们三人占股，你今晚回去准备钱吧！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跟我投，这个生意不出意外的话，会让你大挣一笔的！” 邓心笑着说道：“程哥，我自然相信你，还好，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妈偷偷的给了我不少钱！”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明天早上，咱们公董局工务处见，先注册好公司再说！” 程时和邓心分开后，就直接回家了，在饭桌上和程光胡慧说了一下，他想做生意的想法！ 胡慧听了程时的话之后，眼睛一亮说道：“你为什么要卖鞋油，而不是现在女人用的化妆品！” 程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哪种直接抹在脸上的东西，再和他们说免费，怕是根本没有人会试用的！” 胡慧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好，妈很支持你这个想法，而且，我感觉你的这个推销想法。还是很有可能挣钱的！” 程时在得到胡慧的支持之后，想着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洗了一下澡，就赶紧躺在床上休息了。 和最近几天一样，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程时都会从头想一下，将最近的案子在脑子里梳理一下！ 而程时在前世中就是这样做的，在看推理小说的的时候，睡觉前就会想一些故事内容，梳理线索，猜测书中的案情！ 脑子里梳理着案子的线索，程时慢慢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感觉到好多线索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曾试着将其中几个线索接起来，却发现根本接不上，勉强接上之后，就是一阵别扭的感觉！ 程时也就不再去拼接这些线索，而是慢慢的放空了自己，很快程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程时便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再吃完饭之后，胡慧起身给程时拿了一把兑换券！ 程时看了看手里兑换券，这是四明银行（1908年建设，总部在上海）的10银元兑换券！ 程时数了一下，一共有30张，程时一把将兑换券，放在了他穿的便服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门。 程时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个公司给注册起来，自己的那个大的想法，必须需要很多钱，这也是他大计划的第一步！ 程时很快就赶到了，公董局的公务处，大门这个时候还是禁闭的，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人了！ 程时认出了黎山身边的男子，就是上回见过面的小米，应该黎山是担心身上的钱，找来保护钱的！ 这时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程哥，你来的比我早啊！” 程时听到后，没有回头，很是放慢了脚步，等到邓心跟上自己之后，才开始大步走向了黎山两人！ 小米则是殷勤的走上前来：“听说您，要和我们老大要开公司，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程时笑着说道：“好的，小米兄弟，有好处的事我会记得你的！” 黎山这个时候上前说道：“程兄弟，邓兄弟，你们两个带了多少钱，咱们的股份又该怎么算！” 第六十一章 法医报告 邓心笑着说道：“我拿了500大洋！” 说完之后，转头问向一旁的程时：“程哥，你拿了多少？！” “我拿的没你多，我拿了300大洋而已！”程时笑着说道。 黎山听后愣了一下，思索了一阵，沉声说道：“加上我的700大洋，正好是1500，就是不知道，作为公司的前期投入，够不够？！” 看着黎山慎重而严肃的表情，程时也在心中思索了一下，然后直接说道。 “应该是够的，黎哥，我们这个投资的关键，就在于新鞋油的研发，只要那里不花太多的钱！ 至于其他的，前期根本用不了多少钱，不知道研究新鞋油的化学师，黎哥找到了么？！” 黎山听后点了头，说道：“不错，其他需要的就是人力而已，制造鞋油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材料而已！ 化学师我也已经找到了，找了三个人，才有一个人对这个感兴趣，他已经根据你给出的条件，在研发了！ 等他成功之后，我就会直接找人开始生产，到时候，咱们的销售计划，就可以先一步正式了！ 毕竟你的计划是，先免费推广一个月的鞋油，那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所以在研发成功之后，就可以先一步推广了！” 程时点头同意，接着开口说道：“这样把，黎哥拿的钱最多，而且公司的事，也都是是黎哥找人在弄！ 黎哥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邓心拿百分之三十，我拿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邓心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这不太好吧，程哥你该拿三十的，我拿二十就好了 黎哥拿的钱最多，而且做的最多，他拿五十我没什么意见！ 但是我啥也没做，拿百分之三十不好吧，咱俩还是换换吧！” 黎山听了程时的话，心中也是吃惊不已，他以为程时最多会给他第二股东的！ 没想到竟然给了他一半的股份，程时自己竟然拿了五人之一，黎山顿时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确实是有些不太妥阿，咱们还是再商量一下吧！” 程时这才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虽然要的最少，但是，我要公司最大的话语权！ 以后在公司任何重大的决定上，除了你们，两个一起反对，否则都要按我的意见去做！” 黎山听到这里，吃了一惊，心想你俩是一块的，那岂不是以后自己只有听话的份了！ 但是仔细想了想，公司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人，自己得到的利益，也是最大的！ 对于程时的生意头脑，黎山很是佩服，再加上对方也不会坑害自己的利益吧，黎山咬咬牙说道。 “好，程兄弟，这个生意没有你，也做不起来，你的要求，我答应了，我就跟着你发财就好了！” 我负责公司的操作，你就作为公司的重要指挥者，嗯，你又不能放弃你的工作！ 这样吧，你可以安排一个人来监督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程时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邓心也微笑点头说道：“黎哥都同意了，我其有不同意的道理，我就跟着两位哥哥挣钱了！” 黎山大喜，笑呵呵的接过两人递给他的兑换券，黎山看着手中的兑换券，双眼放光的说道。 “好，我们要拿这些钱在上海滩，挣到十倍甚至更多的钱，真是期待我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工务处大门也早就打开了，程时一行四人，走进了工务处大门，没多久，四人就再次走了出来！ 程时邓心两人目送着，坐上黄包车离开的两人，这才看着手上一份股份合同书！ 自己的第一件事解决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以后钱也会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邓心这个时候，有些疑惑的说道：“程哥，你虽然要到了公司的控制权，可毕竟黎山才是公司最大的得益者！” 程时听后，大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明白，只有他成为最大的得益者，他才会更加卖力的做事！” 邓心：“可是！” 程时继续说道：“我会用这里赚到的大笔钱财，开另一家公司的，这只是我大计划的第一步！ 上回我就和你说过了，这个公司暴利的时候，也就一年左右，后面会有众多竞争者的！ 所以我会另开一家新的公司，到时候肯定比这个暴利，而且会相当持久的！” 邓心这才放下了心里的疑云，笑着说道：“嗯，我明白了，到时候程哥带上我就行！”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现在你找一个你信得过，又懂公司经营的账房先生。 去帮咱们监视住黎山，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在巨大利益面前，会有人忍不住伸手的！” 邓心明白程时说的是什么意思，点头说道：“确实，就算他不动手拿钱，他手下的人也说不定！” 程时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接着说道：“不错，不光明面上有人，暗地里，等公司弄起来之后，你找几个人，混进他们的人里面！” 邓心挠头说道：“混进去，这个，不太好混进他们上层吧？！” 程时微笑说道：“谁让你找人混进他们的上层了，上层明面上放一两个，咱们的人就行！ 我是让你把几个人，暗中放进公司基层里，有些事只有基层的人才会知道，上面的人是被瞒着的！” 邓心点头没有再反驳，而是看了看怀表的时间，接着一脸苦笑着说道。 “程哥，现在咱们得赶去巡捕房了，好像咱们已经迟到了！” 程时斜着眼睛，看了邓心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叫来一辆黄包车，直接出发了！ 邓心看到了程时的眼神，挠了挠了头，苦笑一下，也叫了一辆黄包车开始赶往巡捕房！ ……………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 两人进去之后，除了几个接待的巡捕，竟然没有人在大厅里待着！ 程时上前询问之后，才知道，众人都被冯涛叫去会议室了！ 两人接着赶去会议室，冯涛正在会议室前面的黑板上写的什么，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两人推开了。 冯涛回头看了看两人，没有和两人说什么迟到的问题，而是直接对着程时开口说道。 “程探员，弗朗西斯的法医报告已经出来了，就在桌子上，你现在可以先看一下！” “哦……我知道了！” 程时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报告，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他不肯漏掉丝毫的线索！ 可是，看着看着，程时的眉头慢慢的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 看到程时眉头皱紧，面露意外，邓心也来到跟前，与程时一起查看那份法医报告。 第六十二章 药膳杀机 邓心也看到了，这份报告正是废弃工厂死者，雷富贵的验尸报告，上面写着，死者男，41岁！ 死因是，被利刃割破喉咙，失血过多而死，身上其他部位没有明显伤痕，确定是被一击毙命！ 在死者胃里发现有大量营养药膳的残渣，邓心在心中吐槽，果然是有钱人，吃饭都是营养的药膳！ 但是，程哥为什么会紧皱眉头呢，邓心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程哥，这个药膳有什么问题么？！”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死者可是有肾病的……” 邓心抢先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他一个这么有钱的富商，在41岁的这个年纪，要是他的肾没问题，我看才奇怪呢吧！” “是啊！”程时指着报告上的药膳说道：“但是，他有慢性肾病，还吃药膳，是怕死的不够快么？！” “这……”邓心听后一头雾水，邓心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发问了，顿时郁闷的不行。 程时看到一脸疑惑的邓心，还是很快给出了，他说刚才那句话的的原因。 “如果，让他吃药膳的人，不知道他有肾病，或者不知道药膳会对有肾病的人变成慢性毒药！ 那还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如果对方知道的话，那让他吃药膳的那个人，可就是蓄意谋杀了！” 邓心吃惊的说道：“什么，药膳，会变成慢性毒药？！” 程时点头继续说道：“根据验尸报告里，死者肾脏的解剖来看，死者得毒性已经很严重了，起码吃了半年多的药膳。 就算这次不被凶手杀掉，他估计也会在半年后，因为尿毒症之类的病，而慢慢死去的！ 很有可能，有人利用这个手段，想要杀死死者，当然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要补！ 或者让他吃药膳的人，不知道这个药膳会让人致死，但是这个就太巧了，值得咱们去查一下！” 蛋白质、钾、钠、磷等是人体必需的营养素，现代人的日常饮食、保健品里都含有这些。 很多人都以为这些营养物质，是多多益善，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用它们来给自己补身体。 但是，对于有慢性肾脏病患者来说，充足的营养，往往意味着潜在的毒性。 对于肾功能不全的人，营养素就会变毒素，他们身体排出毒素的能力下降，导致毒素在体内累积。 这类毒素，也并不是来自于受污染的食物，天然的食物，经过胃肠道和人体的代谢，也都会产生毒素。 蔬菜中常见的草酸，产生的草酸盐，动物性食物中常见的胆碱和左旋肉碱。 产生的氧化三甲胺，几乎所有食物都含有的磷，产生的磷酸盐，蛋白质分解产生的色氨酸，产生的硫酸。 甚至一些常见的营养素，如果摄入过量，也会成为慢性肾病人的毒药，如钾、钠。 若不能及时清除，反而还进一步补充，则会更加加重毒性的累积，最终导致肾功能衰竭，变成尿毒症。 在民国这个时候，得了尿毒症怕是根本活不了多长的时间，袁世凯就是在1916年，因为身患尿毒症突然病逝的！ 咱们送营养品是传统礼节，再加上诱人的购买广告，这让平时拜访长辈亲友的人，总是喜欢提一些保健品、营养品。 赠送的对象有不少是老年人，吃不完时会觉得这些东西扔掉浪费，于是他们也都给吃了。 殊不知这些营养品，对肾功能衰退的老年人、或者肾病患者来说，却是慢性毒药！ 缺乏时可补充，但是其它时候是完全没必要的，营养素和药物一样，都是有利有弊的。 如果身体需要，利大于弊，可以摄入，如果不需要，单纯是预防性的摄入，则弊大于利。 现代大多数人面临的是营养过剩，而非营养缺乏，不要以为补品、保健品哪怕没有好处，也吃不坏身体。 程时指着尸检报告上的说法，开口说道：“应该询问一下他的亲人，看看有人知道他有没有肾病，又是为什么要吃营养药膳！” “这个和他被杀有关系么……”邓心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断定对方是蓄意谋杀吧？！” 看着程时向自己看来的，不善的眼神，邓心又连忙说道。 “不管怎么样，是得把这个调查清楚，我这就找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程时把验尸报告翻到了后面，开口说道：“你先别急，先把后面的看完了，再说！” 后面的一页是旅馆死者的尸体情况！ 上面写着，死者身份不明，年龄35岁左右，死者全身，有明显的刑讯外伤，死因被扭断脖子而死！ 凶手从背后，双手用力扭断了死者的脖子，死者颈动脉的断裂导致大量内出血！ 虽然死者不会像电视剧中立马死亡，但是也会很快昏迷，这个部位一旦发生损伤就是高位截瘫！ 人体的自主神经系统和植物神经中枢在这里，管理人类的呼吸，想想都知道，昏迷以后，很快就会没命了！ 但是，要让人徒手做到这个，必须是对方经过专业的训练，要么对方就是一个大力士，才能做到拧断别人的后颈椎！ 邓心叹了一口气，有点心惊的说道：“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凶手，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至少我不在爆发的状态下，肯定是做不到这个的！” 程时点了点说道：“小邓，你也不用太高看他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 凶手应该是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东西，他可能是在暴怒状态下，去动手杀人的！” 邓心咧嘴笑道：“就算如此，对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程时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嗯，说的不错，我现在都有一种怀疑，这三件案子，是一个凶手么做的么？！” 邓心疑惑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程时继续说道：“如果是一个人杀的，这三个死者却又看似没有关系，一个记者，一个富商，一个神秘人物！ 如果不是一个人，钱富贵又是被罗云华勒索过的重要人物，神秘人物又是再出入别墅之后，才被人杀死的！ 看起来又有不小的关系，而且三人的死法也不尽相同，第一个死者罗云华！ 是被一种离奇的手法杀死，至今我没想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个钱富贵的死法看似和罗云华很相像，但是，手法也并不算太复杂！ 至于那个神秘人物的死法，那更是简单粗暴，现在来看，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 第六十三章 分开调查 冯涛准备完毕之后，听到两人的谈话，则走到两人身边坐下，淡淡的开口说道。 “程探员……还有一种可能，虽然咱们的证据不能说明，三人就是被一个人所杀！ 但如果是一个人，三人也可能，是因为不一样的原因被杀的，所以我们才有些进入了误区！” 程时摇头说道：“钱富贵和神秘人应该是一个人杀的，至于罗玉华就不一定了！ 对了，冯探员，白玉兰花线索查的怎么样了，罗玉华被杀的现场有没有一朵白玉兰花呢？！” 冯涛听后叹气道：“我询问了当天，去过罗云华别墅的所有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 但是，半年前的事，他们也不太确定了，现在没办法下定论，罗云华的现场有没有白玉兰花！” 程时在心里叹道，这件案子的确是困难重重，在没有监控，取证困难的时代，真是太难了！ 鬼割喉、罗云华背后的组织、白玉兰花、三人似有似无的关系，以及案子没有丝毫的人证！ 整个案子都透着一种神秘，而当程时将现有的证据串联之后，更是让他捉摸不透，感觉扑朔迷离。 这个案子的真相，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是为财？！是为仇？！还是其他未知的原因？！ 见到程时不在说话，冯涛起身来到写满字体的黑板面前，开始和众巡捕分析案情了。 邓心见状，也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程时则也看向了黑板上冯涛写的资料！ 程时屏思凝神，用心的琢磨，努力的分析着案情的种种可能，以及其中可能隐藏的线索…… 思来想去，他只想出了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从一开始查案，直接就查错了大方向！ 要么，就是对方做的太隐秘了，而且这几个死者，都没有明面上的仇人 难道凶手只是一个残忍好杀之人？！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自己必须得调整破案思路了，看看究竟是那个地方搞错了方向？！ 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是不是说明……对方就只是单纯的要杀人而已，那可就不好办了！ 嗯……思索良久，程时最终认为，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个案子，那么唯有从另一个方向入手了！ 程时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怒了，他来到这里，两天里连续破了两个人命案子！ 现在查的案子稍微复杂一下，他就查不下去了，那还不如安心的去做生意，别查案子了！ 不过……这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很快程时就平复了发怒的心情，开始冷静下来！ 程时不想错过，任何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他耐着性子看完了，冯涛整合几个案子的资料！ 突然，程时的眼前一亮！ 程时起身直接打断了，正在汇报工作的巡捕，开口说道。 “冯探员，我建议将罗云华的案子，暂时放下，不要和另外两个案子并案了！ 如果，罗云华被杀案和其它两件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咱们非要并案去查，只会越来越乱！” 邓心听后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一开始也是因为，罗云华和钱富贵被杀的手法相似！ 才将他们两个的案子并案，还有旅馆的神秘人，也只是去往了罗云华的别墅！ 唯一能和钱富贵能连接上的白玉兰花，也并不一定是凶手扔下的，其实并案的证据并不确实！” 会议室的众巡捕恍然大悟道。 “不错，从这几天我们的走访调查来看，三人丝毫没有联系！” “这三个案子并案调查，怕是几个案子的线索，会纠缠起来，导致真正的线索被缠进去！” 冯涛看着议论的众人，挥手说道：“这个，我也已经早想过了，既然大家都这样看，罗云华的案子暂时搁置！ 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人，我带人去查钱富贵，看看他是否被人蓄意谋杀！ 程探员和邓探员就带人，专心去查旅馆死者的身份，如果查到同样的线索，再并案调查如何？！” 众人听到这里，齐声应和，都是同意冯涛说的这个方法！ 程时则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转头对着邓心问道：“你让店铺查的那个鞋印有线索了么？！” 邓心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找到了几个店铺，但是有三家之多有卖的！ 而且那种鞋的销量也都不低，真要细查下去，那还真就是大海捞针，难阿！” 程时点头说道：“确实像大海捞针，主要是这几个案子，都没有明显的嫌疑人，根本无法去比对！” 冯涛接着说道：“现在时间紧迫，咱们有了新思路，机会稍纵即逝，一分钟都不可以浪费！ 现在手头调查钱富贵的人，都站在左面，跟我走，剩下的跟着邓探员和程探员查另一个案子！” 程时没有想到冯涛会这么着急，不过冯涛雷厉风行的作风，让程时很是佩服！ 没有多余的废话，冯涛站起身，带着已经走到左面的人，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邓心在冯涛离开以后，来到程时面前，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这家伙真是的，钱富贵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他就要走了，真是会找便宜阿！” 程时却摇头微笑道：“小邓，这是你误会冯探员了，钱富贵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岳父他妻子以及他的朋友，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真要是预谋杀人，也是钱富贵身边的人！ 真要咱们去调查这个，怕是会困难重重，他是把最难的任务自己揽下了，旅馆死者反而简单了！” 邓心听后，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冷面怪，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心吗？！我看是程哥，你把他想的太好了吧？！” 程时不置可否，看了看会议室剩下的几人，都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安排！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这个案子，最困难的地方在于，死者的身份还没查出来！ 所以咱们的主要任务，还是询问旅馆的人证，以及旅馆周围的情况，看凶手是如何进入，又是如何离开的！” 其中一个巡捕开口说道：“旅馆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谁会注意另一个人呢！ 我们询问了好多住户和旅馆的伙计，都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而且死者杀人根本没见血，想从血迹找到他离开的路，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程时也明白对方没有在旅馆用刀之类的见血，一是因为大白天杀人，太明显了，二是对方很着急！ 死者从别墅离开之后没多久，就被人杀了，死者根本没时间布置，又看到死者要离开！ 而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痛下杀手之后，他也没有留下太多信息，真可以说是心思缜密了！ 程时接着说道：“各位就继续调查手里的线索，我和冯探员，去查死者的身份！” 第六十四章 疑似间谍 程时两人从会议室离开，去往了邓心和他朋友约好的一个地方，正是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交汇处！ 上海公共租界（英美租界）是近代中国出现的第一个租界，由原英租界与美租界，在1863年合并而成。 上海公共租界在中国租界史上是开辟最早，存在时间最长，面积最大！ 经济最繁荣、法律最完善、管理机构最庞大，发展最为繁华的一个租界。 今北黄浦、静安以及虹口、杨浦两区南部沿江地带是上海公共租界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与上海公共租界遥相呼应的就是上海法租界，法租界是一个狭长的地块，公共租界则是一个接近四方的地块！ 三个地方虽然没有交汇处，但是，法租界在公共租界和上海县城的中间，却有一个狭窄的地块！ 这个地方，也是邓心他们几人有事的时候，会汇合的地方，上面没有交代让他们联合办案的事，自然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路上邓心已经介绍了，即将见到二人的基本情况，公共租界的探员名叫方林，上海本地人。 家产殷实，家里有不少祖产出租，曾经是一个小混混，后来就加入公共租界当上了一个巡捕！ 上海县城的巡警花木成，则是穷苦出身，妻子早亡，他还有一儿一女，所以他做事很是拼命。 很快两人赶到了三人经常见面的饭馆，小二看到邓心之后，两人就被领到了饭馆二楼的包间里！ 这是个二层的小饭店，还是能够看出装饰的很精致，这是一处档次不低的华人饭馆。 小二上前敲门，过了会里面的人问了问，听到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紧接着就有人把门打开了。 方林哈哈笑着说道：“你怎么才来，电话里听你说的好像很急的样子，一有眉目我就过来了！” 程时则是抱歉的说道：“方大哥，我们捕房再开会议，所以来的晚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方林虽然对邓心身边的程时很是疑惑，但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而是先让二个人进屋。 几个人在桌前坐下，花木成看到了程时这个陌生面孔，率先疑惑的开口问道。 “小邓，你旁边的这位兄弟？以前可没有见过，是你们巡捕房新来的同事么？！” 他自然没有什么小看对方的意思，程时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而且两个人进屋后，邓心都是站在他的身后。 花木成自然也是善于观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以一个穷苦人的身份，几年便做到了队长的位置！ 邓心微笑开口说道：“程时，我大哥，中央捕房的探员，而且，我现在也是中央捕房的探员了！” 听到中央捕房的探员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花木成微笑开口说道。 “真是没想到，小邓你当上探员没多久，这么快就高升到中央捕房了阿，恭喜，恭喜阿！” 等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是程哥把我找过去的，现在我是查凶杀案的探员了！” 邓心接着给三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方林开口进入了正题：“你这次让我调查的那个人，他的身份我还真的在我们捕房查到了！” 两人听到这里也是一喜，正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花木成，开口说道。 “我也查到了，他的身份！” 邓心吃惊的说道：“什么？！” 方林花木接着点头说道：“是的，你让我们查的那个人，他在我们两个的监狱里都呆过！” 程时听到这里，立马开口问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方林微笑说道：“他在公共租界叫做李方成，是一个卖小吃的摊贩，一年多以前，因为偷东西，被抓了起来！” 程时眉头一皱，疑惑的说道：“方哥，他在公共租界叫做李方成，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花木成，接着微笑开口说道：“那是因为，他在上海县城叫做魏继奋，半年多前，因为偷东西被主人发现，痛下杀手！ 之后，就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一个月前，他在庭审的路上，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给逃跑了！ 要不是小邓这次和我帮他查一下这个人，我都不会知道他已经死在了法租界！” 程时接着问道：“这样阿，那这两个也都是他用的假名吧？！” 两人听后，异口同声的摇头说道：“并不是，这两个身份都是真实的，都能查到详细的资料！” 程时接着带着疑问看向方林，接着询问道：“既然这样，你们怎么确认，这两个人是一个人？！” 方林接着笑着说道：“进了监狱的人，自然会知道他身上的详细特征，经过小邓给我的特征我才找到了他！” 花木成也是微笑说道：“不错，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方林聊了几句之后！ 本来以为我们两个查的人，有一个才是小邓找的那个人，但是说出两人几个共同特征之后！ 我们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人！” 程时听到这里，却是脑中快速思索着，这个人拥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真实身份！ 他会是什么人？！ 接着程时心中一惊，难道神秘人的身份，是民国这个时代大名顶顶的间谍？！ 程时想到这里，接着问道：“他偷的什么人东西，又是想要杀什么人？！” 方林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而且我们必须得回去了，这两份资料给你们，我们得先回去办事了！” 邓心听后起身说道：“谢谢两位哥哥了，帮了我一个大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程时这时也起身客套了几句，两人就将两人给送了出去！ 两人再次回到饭馆里，邓心疑惑的说道：“这个小偷竟然有两个身份，但是，那个才是他真的身份呢？！” 程时摇了摇了头，说道：“一个小偷需要有几个真实的身份么，而且，偷东西被抓到了，也没有必要杀人阿！ 所以他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小偷，这两个身份，估计也都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今天终于有了新的线索，也不虚此行了，现在就需要查查他为什么偷那两个地方的东西！” 第六十五章 公共租界 两人给的文件资料里，都是一些魏继奋和李方成的身份信息，和对方的认罪过程！ 里面并没有他偷东西人的详细信息，程时已经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接着开口问道。 “小邓，你在公共租界和上海县城里，还有没有什么，在地方上混的开的朋友？！ 这些资料虽然都很有用，但是，却都是只是一些，对方能让别人知道的资料！ 而且里面的具体证言，也都是不尽不实，我还是需要一些详细可靠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 现在调查一下这个小偷真正的身份，以及他要偷东西的真正目的，咱们一定会有收获！” 邓心听后，赶紧说道：“程哥，其他地面上的人，我认识的虽然不多，还是有几个的，我这就让他们帮忙去查查！” 听到这里，程时再次思索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为了保证信息的真实性，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去调查一下！” 邓心听到这里，着急的说道：“这不太好吧，你也不认识他们，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程时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然后递给了邓心，摇头说道。 “我自己去就行了，他可能在法租界也有一个这样的身份，但是应该还没有被抓进去过！ 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应该不只是去罗云华的别墅找东西，也应该去过别的地方偷过东西！ 所以，法租界的小偷们，可能会有人认识这个家伙，我以前一直以为！ 他是奔着罗云华一人去的，就没有根据这个去查他，现在看来，他不光是奔着他一人去的！ 他应该还有很多的目标，所以，从小偷方面，查他在法租界的身份，你去做最合适了！” 邓心听到这里，无奈的说道：“好吧！那你小心点！” 程时点头道：“我会的，这事先别上报给总探长了，等我回来再说！” 邓心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将怎么和对方联系的方法，告诉了程时！ 又说了一些能辨别对方身份的话，两人就直接分开了！ 程时离开饭店之后，想了想还是先一步去往了公共租界！ 程时在通过一个大桥的时候，经过了一次简单的审查，很容易就从法租界来到了公共租界！ 程时看到公共租界之后，也是有些吃惊，因为公共租界比法租界更复杂，文化也更加的多样化！ 这从周围的建筑就能看的出来，这里的人比法租界更加复杂，多国人员再这里生活着！ 租界的特殊地位，使它成为摆脱封建社会控制、躲避连年战祸和各种灾祸的一块乐土。 住在这里的外国人自然而然会把他们国家的物质和文化引入租界，最能体现这方面内容的，当数市政建设和娱乐业。 前者体现了西方生活观念中人的生存质量，而后者的文明色彩，则显出租界生活情状的另一种层次。 租界来到上海以后，外国人辟筑道路、建造地下管道、设立路灯、栽种行道树等市政设施。 还有更加方便的煤气、自来水、电灯、电话、电报，西方国家马路上的电车、汽车也行驶在了上海街头。 程时正乘在行驶中的电车上，透过车窗，眼前不时掠过电影院、戏馆、游乐场、弹子房等！ 这些内容不光吸引着，身为现代人程时好奇的目光，也吸引着那些失意的各行业的人！ 逃亡的地主和富家子弟，也都开始赶往这里，络绎不绝，都陆续出现在这块民国乐土上！ 还有众多的外国人，他们都心怀各自的目的，不同思想，以及各式各样的冒险家。 当然，公共租界里的华人是最多的，在1920年，公共租界的华人就有69万人！ 而且，湖州人就占了42万人，所以在上海公共租界里的华人，都是以湖州商会为主！ 其次就是英国人，他们早在1863年就是最在上海扎根了，各国外商中，英国商人占有主导地位。 1920年，住在上海公共租界的英国侨民就达到1200人。 在工部局董事会成员中，英籍董事也一直占有多数席位，居于主导地位。 其次就是美国人，在上海，美国侨民的经济实力仅次于英国，1920年，住在上海公共租界的美国侨民就超过500人。 在工部局董事会中，美国的势力仅次于英国，1920年，费信惇担任公共租界工部局的总董，是英国人最强硬的时候！ 德国人在上海的经济实力仅次于英美两国，德国尤其在制药、印染行业占有优势！ 所以在工部局董事会中为德国人保留1个席位，至1920年，公共租界内有德侨约1355人。 日本人，1871年中日建交以后，日本人陆续进入上海，早期来沪的日本人多数聚集在虹口吴淞路！ 以及武昌路一带经营照相馆等小本生意，1915年，公共租界内的日侨已达到7169人，人数在各国侨民中是最多的。 还有少量世居巴格达的犹太富商在印度立足后，又前来上海发展，他们一般都取得了英国国籍。 其中包括沙逊家族和嘉道理家族，当然也有像哈同那样来上海后，才致富的暴发户。 这部分犹太人经营大宗贸易，在房地产业也举足轻重，大都是上海的豪门望族。 俄国红色以后，开始有大批俄国犹太人取道哈尔滨移居上海，他们约有1000多人，他们则是控制了上海的毛皮买卖！ 也有一些专业人士在医务、建筑、法律、音乐等行业工作，主要居住在虹口提篮桥华德路摩西会堂附近一带。 上海公共租界的葡萄牙人多数来自澳门，在英美机构中担任低级职位，他们的人数，也大约一直在1000多人！ 印度侨民，则是从印度旁遮普邦招募来锡克族巡捕（红头阿三），1920年印籍侨民人口总数，达到1341人。 上海租界人口数量日益增加，多国势力的进入，让城市的规模逐步扩大，也让上海一步步迈向大城市的行列。 这样的情状固然给民国时期的上海注入了某种活力，但同时也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系列问题。 如生活困难的漕运水手、农民、手工业者，为了生存，成群结队涌入上海谋求生路，也给上海出了一个大的难题。 上海快速的发展，确实需要有人来为服务，但这样的人是有讲究和数量限制的！ 这也就注定了在涌入上海的人群中，会有一大批人找不到工作，而这部分人又不甘心失去机会！ 于是就留在城市里碰运气，天长日久运气依然没有的人，他们中的许多人便沦为乞丐和流浪者！ 最后有的人被逼急了，就铤而走险，开始偷盗，从事各种各样这样的不正当事情！ 第六十六章 没落家族 午时一刻，上海公共租界，程时站在一处三进的大院门前，嘴角微微抽动着！ 程时心中感叹着，这就是邓心所谓还算有点钱的朋友，看来，邓心的家里也不简单！ 邓心的朋友之一温佐轩，正在装修雅致的庭院中，坐在一张木制靠椅上，美美的晒着春天的太阳！ 温佐轩闭上眼睛，惬意的听着旁边唱片机里，播放着上海百代公司（1912）制作的西厢记，戏曲老唱片！ 温佐轩还时不时的附和着，唱上一段，温佐轩虽然年纪只比邓心大二岁！ 但是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享乐，而不是像邓心那样的叛逆，今天他照常躺着，听着他喜爱的戏曲！ 这个时候走进一个身穿灰色短褂的下人，他来到温佐轩的面前，轻声说道。 “少爷，门口有一个人来找您！” 温佐轩听到这话，闭着眼睛说道：“他叫什么啊？！” 下人开口说道：“他说和您说黑炭头，您就知道了！” 温佐轩听到这里，连忙睁开眼睛，起身兴奋的开口说道：“他现在在哪里！” 下人很惊异自家少爷的神情，因为他来这里两年了，少爷从来就没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 下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说道：“他正在门口！小人马上就去请他进来！” 温佐轩抬手拦住了下人，开口说道：“还是我去迎他进来吧！” 温佐轩将身边的唱片关掉，戏曲音乐哑然而止，他这才接着穿过了两进庭院，来到院子的大门口。 还没出门的时候，温佐轩就大笑着喊到：“黑炭头，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来找我阿？！” 紧接着走出大门口的温佐轩，看到门口程时的时候，却愣住了，开口惊讶的说道：“你是谁？！” 程时从对方口中说的话，已经明白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温佐轩，连忙上前微笑说道。 “我是邓心的朋友，我叫程时，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温佐轩笑容慢慢消失，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时，开口说道：“既然是邓心的朋友，那就先请进吧！” 温佐轩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邓心和温佐轩可以说是发小，两人小时候是好朋友！ 那是经常一起做调皮捣蛋的事，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激动的出来！ 到了屋子里，请程时坐下之后，温佐轩笑着问道：“邓心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又为什么让你来找我？！” 程时笑着说道：“温兄，我是邓心的同事，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他有事走不开！ 我们需要在公共租界查一下资料，但是我们并没有管理权，也不认识对方，所以还需要您给帮个忙搭个线！” “好说，好说，正好午饭时间到了，吃完饭再说吧！”温佐轩笑着回答道。 程时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不过并没有强行的发问，而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就打扰了！” 温佐轩打了一个招呼，很快，就有佣人把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很快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 温佐轩则开始大谈两人幼年的故事，程时也没有打断对方的意思，而是聚精会神的听着！ 温佐轩看出程时有些着急，但还是能耐住性子，听自己说些和他无关的故事，就知道对方不是邓心那样的愣头青！ 而且对方这么沉得住气，看来有些不简单，而且他更要看看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 温佐轩暗中套话，也确定了程时说的是真话，吃完饭之后，这才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嘴擦手之后，才开口问道。 “程兄弟，你说有事情要我帮忙，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邓心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程时点点头，他也没有多废话，就将此次的来意直接说了出来。 “我想调查一下，公共租界西区一个大院里，一年多以前，一个叫张廷重的人，被小偷光顾的情况！ 当然如果温哥不知道的话，可以找一个人领我前去他们住的地方，我自己去询问他们！” 温佐轩愣了一下，面带疑惑的问道：“张廷重怎么了？！” 程时点头说道：“没什么，只是那个小偷被杀了，我们需要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温大哥，你认识他？！” 温佐轩摇头叹气道：“我自然是认识他的，他可是欠了我不少钱，一个没落的官宦家的少爷，现在竟然只能靠吃家底过日子！” 程时疑惑的说道：“官宦人家的少爷？！” 温佐轩疑惑的说道：“你竟然不认识，那我说出他父亲和他的外公你一定是知道的！ 他父亲就是清末大臣张佩沦，而他的外公，就是没有人不知道的李鸿章了！” 程时听到张佩沦的时候，也只是感觉有些耳熟，但是听到后面那一个熟悉的名字，还是吃了一惊！ 李鸿章对于后世的人来说，绝对是晚清最知名的一个人，当然最熟知的还是他签署的不平等条约！ 出卖了国家主权，因此，李鸿章也就成了大家口中的汉奸，清朝的走狗，卖国贼！ 其实这种评价是不公平的，首先，他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应该说是慈禧的意思！ 李鸿章也不过是一个传达命令的人，不能这么简单的把这个罪名加到他的身上。 而程时却又想起了另一个名人，就是著名女作家张爱玲，他记得张爱玲，好像就是在上海公共租界出生的！ 而张爱玲正是张佩沦的孙女，那这么说，张廷重就是他的父亲了！ 程时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种想要赶去那里，看一下这个民国女作家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程时想到这里，赶紧笑着说道：“不知，温大哥，能不能带我那里，去询问一下案件的线索！” 看着程时微笑的脸，温佐轩也点头说道：“好，正好我也该去要一下账了，有钱还，他想说就说，没有的话，怕是他想不说都不行！” 说到这里，他起身双手互击了一掌，马上就有一个下人将两人吃完的东西，给收了起来！ 离席之后，温佐轩竟然开出了一辆黑色的汽车，程时就知道对方家底殷实，温佐轩也邀请程时上车，两人接着开始赶往目的地！ 很快，汽车就行驶到了上海公共租界西区，麦根路313号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 第六十七章 确有内情 程时看着面前这栋豪华的西式别墅，从外面看着，里面就有过街的骑楼和黑漆的大门！ 大门是典型的老式石库门，立面是西班牙巴洛克风格，西洋的浮雕装饰。 门口的下人，看到两人从车中下来，又认出了温佐轩，知道这是自家主人的朋友。 下人笑着把两人引进了别墅的客厅里，入门之后，除了入口台阶外，内还有天井！ 其他的建筑材料都基本相同，均为面阔三间、正面中央为带前廊的客厅。 前廊带有维多利亚时期的哥特风格，建筑顶部有安妮女王时期流行的人字形山花装饰！ 这栋西式别墅，总占地2000多平方米，而它的建筑面积就有500多平方米。 下人将两人带到客厅之后，微笑着说了声稍等，然后就转身向张廷重去报告了。 很快，一个面色惨白，身型消瘦的男子就来到了客厅，两人本来正坐在沙发上！ 看到张廷重进来，温佐轩便起身笑着说道：“张兄弟好久不见，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好？！” 张廷重（24岁）也是微笑着回答道：“还算可以，都是祖上保佑，让我还能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温兄有事请坐下说！” 两人听后，也都是坐了下来，张廷重看着一旁的程时，竟然也跟着坐了下来，眉头一皱！ 张廷中接着看向温佐轩，开口说道：“不知道温哥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呢？！” 温佐轩笑着直接说道：“张兄弟，这两天在下手头有点紧，不知道张兄弟，手里是否宽裕，可否还回为兄借给你的一万大洋！” 程时听后却是暗自咋舌，从两人的说话来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但就是关系并不好的两人，温佐轩就能随随便便借给对方一万大洋，就知道两人是真的有钱了！ 这时张廷中面带为难的说道：“这个嘛，为弟手里也不太宽裕阿，如果温兄不太急用的话，还请温兄给我几天的时间！” 温佐轩却是摇头说道：“张兄弟，我很着急的需要这一万大洋，当然，你能和我身边的这样朋友说一下他想知道的事！ 我这位朋友就会借给我一万大洋了，张兄弟的一万大洋就可以缓一段时间再还了！” 温佐轩说完这句话，张廷中这才看向了温佐轩一旁的程时，他本来还以为程时只是他的下人！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和程时打什么招呼，听到温佐轩说程时是他的朋友，而且还有事要问他！ 这才带着一肚子疑问的说道：“不知，这位兄弟，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程时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张廷中，开口说道。 “我想问一下，照片上这个人，张先生认识他么？！” 张廷中却接过照片，仔细的打量一下之后，很快就又有递还给了程时，开口说道。 “这个人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我不确定，所以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程时说完之后，仔细的盯着张廷中，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反应，果然，张廷中是在说谎！ 看到照片之后，张廷中面部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的左手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 之后又快速的松开，这就说明对方是认出了对方，张廷中认出了对方，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如果就是单纯的偷盗，张廷中是没有理由隐瞒的，这样看来，这件偷盗案果然有内情？！ 程时想到这里接着说道：“那我给张先生提个醒，这个人一年半之前，来您府上偷过东西！” 张廷中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脑中快速的思索着，过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好吧，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会事，这个人偷盗之后，被我家的下人发现，就给送到了巡捕房！” 程时接着说道：“那不知道，他来你府上是偷什么东西呢？！” 张廷中盯着程时说道：“他是个小偷，自然是奔着我家的金银之物而来的！” 程时听到这里，笑着说道：“偷东西也不一定是偷金银之物，也有可能是偷什么秘密！” 张廷中听到这里，脸色冷了下来说道：“这位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啊？！” 程时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张廷中冷然说道：“我刚才说的就是真相！” 一旁的温佐轩开口说道：“是么，那张兄弟还是拿一万大洋出来吧，我兄弟不满意你的答案！” 程时听到温佐轩的话，只觉得温佐轩做人做事各个方面，都很不错，是个可以交的朋友顺眼！ 张廷中听到这里，看向温佐轩说道：“我刚才说的就是真的，温哥这是非要让我还钱了阿？！” 温佐轩听后点了点头，张廷中看到温佐轩的反应之后，不怒反笑，快速开口说道。 “好，我会给还你的，小周，你去找夫人，让她拿一个几万大洋的古董来客厅一下！” 张廷中身后的一个下人，听后张廷中的话，微鞠一躬，就转身离开了客厅！ 温佐轩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给程时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程时心里也并没有不满，起码他知道了自己猜测的是没错的，这个案子牵扯的很广！ 而且时间跨度也不小，就算他最后找到了凶手，怕是这个案子的全貌，他也是看不全的！ 很快一个20多岁的少妇，就来到了客厅里，少妇气质优雅，高鼻深目，簿嘴唇，还有一点像外国人，也有点像拉丁民族！ 正是张爱玲的母亲，黄素琼！ 她是清末首任长江师提督黄翼升的孙女，广西盐发道黄宗炎的女儿黄素琼。 后来她觉得名字不够浪漫，出国后自己就改为黄逸梵，张廷中和黄素琼是22岁结婚的，却在10后因为性格不合而离婚！ 黄家是明朝时从广东搬到湖南来的，可能是有南洋混合血统，所以，黄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罗曼蒂克的气质。 黄作为那个时代的新女性，她不甘于深闺宅院里，传统妇女的生存方式，还拜了师傅学油画。 第六十八章 厚重家底 黄素琼一进屋，看到温佐轩之后，便面带微笑的说道道：“温少爷，我们没有忘了您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 所以现在您有了困难了，我们自然需要帮助您，一万大洋不够的话，我们会多拿一些东西来帮助您的！” 这个时候的温佐轩，心里却有点感觉对不起两人，毕竟自己刚才的话，已经算是有些强求对方了！ 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夫人，其实不是我硬要比你们的，只要张先生说真话，我那一万大洋，什么时候还都行！” “这位先生是？”黄素琼看着一旁的程时问道。 她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刚才的事情，却不知道程时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很好奇程时的来意！ 程时有些抱歉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程时，是法租界的探员！” 张廷中听后有些不悦的说道：“程探员，你好像搞错了吧，这里是公共租界，并不是法租界！” 黄素琼却微笑的说道：“不知程探员，为什么非要知道一年半以前的事？！” 程时这才微笑说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小偷要偷什么东西，张先生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小偷冲着什么目标而来的，对于那个目标隐藏的秘密却并不是很在意的！” 温佐轩听到程时的话，马上就明白过来，心道：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他也明白了，程时为啥刚才不讲明自己的身份，就直接问张廷中的问题了！ 他就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在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后，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程时又表示他不是为了对方的秘密而来，就是为了让对方先紧张，再放松下来！ 这样他更容易他从他们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张廷中没等黄素琼继续说下去，接着脸色铁青的说道。 “不管你为了什么，我现在都不想说，我虽然没有那么多现金，但是家里值钱的东西有很多！ 素琼，你还是拿一个东西给温先生，让温先生拿走，用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黄素琼看着一旁激动的张廷中，心中很是不喜他的表现，不过，她并没有开口阻拦！ 而是挥手让下人上前，下人小心的将手里的一个三足两耳瓷器，慢慢的放在了三人中间的桌子上！ 黄素琼接着，微笑道：“这是一个大明宣德炉的瓷器，应该能当1万大洋了！” 程时听到这里，自然很是吃惊，虽然他不玩古董，但也听过宣德炉的珍贵之处！ 温佐轩这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黄张两人自然也不是很在乎的，要不也不会让下人拿这了！ 1918年，黄素琼就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张廷重，张家虽然已经落魄了，但是张廷重毕竟是李鸿章的外孙子。 他们李家的家底还是很厚的，李家有五兄弟，一个个的是富得流油，李凤章是李氏兄弟中较早落户上海的一个！ 李凤章在上海买了一大块土地，而黄张两人住的这栋别墅，其实就是李凤章以前买下来的！ 李凤章的后代也陆续移居上海，他的长子在1900年，就已经到了上海居住。 后来，李凤章的孙子李国森，要将古董捐给上海博物馆，请博物馆派车子来拉。 结果博物馆从他家中拉了整整六大卡车的古物，青铜器居多，还有很多古瓷器和古钱币！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光是登记造册就整整忙活了两天。 而且还从他们家拉走了不少的金条，至于是有多少金条不得而知，但是共接收了整整十四大箱的金条。 那时候李家的人估计，就把他们的东西卖了一大半了，李家竟然还如此富得流油，可想而知当时李家到底有多富了。 而黄素琼出嫁的时候，带的嫁妆，也足够普通人家十几口人生活几辈子了。 所以两人对于古董，自然没有什么稀奇的感觉，这样用古董抵债的情况，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按说这样黄素琼应该生活得很开心才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黄素琼从小接受的是新式教育！ 而张廷重脑子里则是满满的封建思想，说白了，这两个人三观不合，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只是因为家里人安排，于是就结婚了，而张廷中还喜欢张啸林做的黑白生意，黄色他倒不是很喜欢，只是偶尔会去！ 所以他的钱财消耗的很快，而且两人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也就是靠着卖家中的古董生活！ 黄素琼看着一脸平静的温佐轩，和一脸惊讶的程时，微笑着继续说道。 “不知道，两位谁懂这个，尽可以说说，这个值不值几万大洋！” 温佐轩看着一脸高傲的张廷中，和一脸微笑的黄素琼，以及身旁一脸探究的程时！ 他伸手拿起了那个三足小鼎，仔细观看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瓷器，最主要是看包浆、色泽！ 它们分别有五色，分别为佛经纸、栗壳、茄皮、棠梨、褐色，其中以佛经纸色为第一。 一些使用了特种工艺制造的洒金、错金铜炉，价值要比一般的铜炉高数倍。 而这个正是佛经纸色！ 其次是看造型、铸工、大小以及重量，造型以古雅浑厚为上，有耳足的比无耳足的要好，铸工越精越好。 这个又是双耳造型古朴的小鼎！ 以大小而言，这个是直径大于20厘米的大号炉，工艺精者稀见，价值再上一个档次。” 温佐轩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瓷器，又将小鼎翻过来看，接着说道。 “在同样尺寸的情况下，炉越重价值也越高，最后就是看款的质量，款铸得越精越奇，铜炉的价值也越高！” 程时听得很是入神，然后开口说道：“那它的价格如何呢？！” 温佐轩笑了笑说道：“明代宣德炉瓷器自然值1万大洋，而且这个更是其中的精品，价格更要翻几倍！” 张廷中听到这里，冷着脸说道：“好本事，好眼力，现在温哥可以拿着离开了，至于能多卖多少大洋，都是温哥的！” 第六十九章 初露端倪 温佐轩却没有回答张廷中的话，而是把瓷器递给了程时，笑着说道。 “程兄弟，你对这个又有什么看法呢？！” 程时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但还是双手探出，小心的将瓷器接到手上！ 他小心的用手摸了一遍，又看了看瓶底的款识，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厚重真实的感觉！ 程时虽然没有把玩过什么真正的古董，但是却在现代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仿品！ 这个明显和他以前接触的不一样，再加上温佐轩详细的解说，程时已经很确定这个就是真的！ 而且，在这个年代，假的古董和真的古董，大概是一半一半，想找个有质量的假货估计也很难！ 不像在现代社会中，假的古董遍地都是，导致了很多人见到了真品，也都会以为真的是赝品了！ 反之亦然，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鉴宝大师，当你真的见得多了，也会很容易辨别出假的！ 一个关于古董的故事，就是说这个的，王国维邀请溥仪来家做客，溥仪兴致勃勃一口答应！ 两人会餐结束后，王国维拿出自己的收藏，让溥仪瞧瞧，溥仪瞧着便皱了眉！ 很委婉的和王国维说：你这些收藏，感觉不太对劲，和我家中的有些不一样。 王国维有些惊讶，便带着这些收藏去找懂行的人鉴定，果然是假的。 王国维不理解，便去问溥仪，溥仪笑着说，他只是觉得和家里的东西不一样。 生活在溥仪这样的环境中，眼见之处，手摸之处，都是动辄无价之宝的东西！ 又哪里还需要所谓的鉴宝的能力，他一看一摸，就能感觉到一件东西的不同之处！ 真的东西用多了，假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了，那些动辄上百上千万的东西，是人家寻常的用品！ 他不是会鉴宝，他只是，从来用的都是真东西！ 那些鉴宝专家鉴宝的时候，按照流程一步步辨别真伪，辨别年代！ 那时因为他们，在现代见惯了假货盛行，而真品又是少之又少，自然把真品奉为珍宝！ 哪像溥仪呢，如今的国宝，当初，不过是他放在手中把玩、司空见惯的东西。 程时那双看过无数假货的眼睛，让他感觉这个瓷器，有一股很真实的感觉！ 再加上温佐轩的详细解释，程时这才开口说道：“我虽然不太懂这个，但是还是能感觉出，这应该就是一个真品！” 张廷中听完程时的话，接着冷然说道：“既然这是真的！两位还是拿上东西走人吧！” 程时却摇头说道：“我知道张家祖上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却怎知张先生这么没有远见？！” 张廷中听后有些生气，正要发火的时候，想到刚才对方说自己是书香门第，又忍了下来！ 张廷中声音有些冷的说道：“程探员，你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想着这些古董将会大部分都卖给了外国人，因为现在这个年代，除了那些极少数的人！ 现在也就是外国人会买这些古董，毕竟盛世古董乱世金，处在漩涡中的人盯着的是黄金！ 他还是想给对方提了个醒，开口说道：“你们的古董，自然有卖完的那一天，还是做些能挣钱的生意为好！” 张廷中冷冷的说道：“这个就不劳程探员费心了！” 程时继续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为了偷什么秘密！ 至于秘密的详细内容我不想知道，你越是不告诉我的话，我越是好奇，想要知道！ 要是等我调查出来的时候，公布给报社，想必上海的民众，会对张家的家事很感兴趣！” 程时看着正在思索的张廷中，快速起身说道：“当然张先生你不在乎的话，就当我没说？！” 张廷中见状，连忙起身拦住了程时，疑惑的开口说道：“程探员留步，你知道之后，真的不会传出去吧，我现在可不想有什么麻烦了？！” 程时听到这里，微笑着说道：“张先生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当然，我传出去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也只是为了破案！” 张廷中思索了一阵，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好，我说，小周你先下去吧！” 张廷中身后的小周，明白后面的事不是他们知道的，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客厅！ 张廷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个小偷确实是为了一个秘密而来，因为抓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只偷了一个，可能存在着秘密的书本，我父亲和我说过，这里面有从清朝就存在的一个秘密！” 程时心中一动，难道他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程时一旁的温佐轩，终于从淡然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一脸惊讶的说道。 “难道，那里面是什么大清朝留下的宝藏么？！” 张廷中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如果真有这样的宝藏，怎么可能会落到我爷爷的手里！” 温佐轩眯着眼睛盯着张廷中，没过多久，他又恢复了淡然的状态，笑着说道。 “这倒是真的，要不然，你也不会靠着卖古董生活了！” 张廷中过后，有些别扭的咳嗽了一声，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不过，我父亲说，这是一个对一个秘密组织很重要的东西！” 程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静静的盯着张廷中，他要看看张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张廷中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们可能，都怀疑我说的是假的，不过这确实是真的！ 只不过书本里是有密码的，我父亲找了好多人，也没有破解其中的意思！ 所以那个东西我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一年半以前，那个小偷来单单偷它的时候，我才再次想起！” 程时也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那你父亲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东西呢？！” 张廷中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个他没有和我说过，我父亲离开的时候，我也只有七岁而已！ 只是和我说过，这是他在当两广总督的时候得到的一件东西，和一个什么组织有关，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ps：两广总督，清朝正式官衔，为总督两广等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 始设于中国明朝时期，总管广东（包括今海南省）和广西两省的军民政务，至清朝成为九位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 第七十章 书中秘密 程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也太笼统了，张先生事后应该不会没有调查过吧！” 张廷中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确实调查过，自一年半前的事件之后，我就对那本书，背后的事就感起了兴趣！ 所以我花了大量的精力去调查，得知了他和一个组织有关系，只不过，还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两广，清朝组织，秘密，程时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的答案，惊讶的说道。 “莫非是小刀会的什么秘密？！” 张廷心道：对方果然够厉害，要是真让他暴露了这个秘密，怕是以后，他都是要在麻烦中度过了！ 过了半晌，张廷中沉声道：“你们可知道，小刀会是由什么人组成的么？！” 温佐轩则是兴奋的说道：“对于我们上海的人来说，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小刀会，那书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张廷中摇头轻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里面都是很乱的字，我也是根据著书人的名字！ 才查到这个东西和小刀会有关，著书人已死，现在就彻底不知道，这书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 程时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大概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根据这个案子死的几人来看！ 书里还用着密码，应该不是小刀会人员组成的名单，最大的可能，是小刀会情报组织的东西！ 因为小刀会已经失败，就变成了一个历史中的名字，这本东西如果是一个名单的话，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有人，对这个几十年前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就说明，这上面可能记载着重要的秘密，或者有价值的东西！ 温佐轩轻轻的吸了几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忽然轻笑道：“程兄弟，你说这会不会是小刀会留下的一笔财富？！” 程时愣了一下，这儿才笑着道：“谁知道呢，或许是！” 张廷中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不管是不是，咱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还希望程探员和温哥，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并不想我平静的生活，以后变得热闹起来！” 程时深吸一口气，两眼紧紧的盯着张廷中，沉声道：“我不会传出去的，不过，那本书还希望张先生能借我七天的时间！” 张廷中并没有很希望，他知道对方会这样说，他一年多的时间里找了好多高手！ 都没能破解出丝毫的东西，他自然不怕对方看，他笑了笑开口说道：“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七天的时间够么？！” 程时，听到这里，站起身来正色道：“已经够了，我主要也不是为了破解它的秘密，我是为了用它作饵的！ 刚才我说话多有得罪，还希望张先生能够原谅在下的鲁莽，再次谢谢张先生，支持我的工作！” “不用！”张廷中一摆手，轻笑道：“我也是怕麻烦而已！” 一旁的温佐轩笑着说道：“太好了，现在，张兄弟，能不能让带我们，去看看那本书了？！” 张廷中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要知道本来这本书他没有藏在秘密的地方！ 出了偷盗事之后，他才把那本书存放到一个极为隐秘的位置，平时就连他自己都不常过去！ 除了他之外，也就素琼知道那秘密的所了，不过，就连素琼也没有进去过！ 素琼是他夫人，而且两人刚结婚，而且夫人也刚刚怀孕两个月了，现在，正是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 可就是这样，他都没有让她进去过，因为那里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这也说明了他很自私！ 张廷中则是一脸为难的说道：“两位请稍等一下，我去去一会就来！” 程时看着张廷中的脸色，知道对方是不想带着两人去看，就开口说道。 “张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张廷中听后，过了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开口说道。 “是有点为难，也罢，为了让你们相信，我拿的书是真的东西，我亲自带你们去看看！” 程时和温佐轩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阵意动，两人现在都对张廷中，要去的地方很感兴趣！ 张廷中起身离开了客厅，程时两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快速的穿过张廷中的会客大厅，来到后面的花园。 花园的中间，有个小亭，小亭的对面，则是一排小树围着的一个水池，水池的旁边则是两座假山！ 张廷中带着他们一行人就这儿假山面前停了下来！ 温佐轩皱着眉头盯着张廷中，不过程时却是打量着眼前的假山，他知道张廷中既然停在这！ 那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假山也就四五米高的样子，方圆不过十来米！ 虽然假山的样子颇为别致，可是能够看的出来，假山应该是实心的，难道这竟然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 程时目光向上一挑，目光不断的在假山上面打量着，忽然，程时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一人多高的地方，程时看到有个地方凹了进去。 张廷中一脸高傲的笑着说道：“两位，你们可看出机关在那里么？！” 温佐轩听后，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最后也将眼光放到了，程时盯着的地方！ 温佐轩指着那个凹进去的地方，开口说道：“机关，是不是那个凹进去的地方！” 看到这里，张廷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也正因如此，温佐轩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猜错了。 如果这里真有一个秘密的地方，它的机关又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轻易的看到？！ 果然，张廷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温哥，你不觉得如果那里是机关的话，你不觉的就太简单了吗？！ 若是我密室的机关如此轻易，就被人发现的话，那我这儿还有什么保密性可言？！ 其实，刚才那个地方是一个陷阱，如果有人把他嗯下去的话，地面就会陷下去，人就会被关起来！” 温佐轩也将目光移到了张廷中的脸上，看着一脸得意的张廷中，温佐轩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怒气！ 接下来，他再次四下打量着，显然是非要，将真正的机关给找出来，才肯罢休！ 第七十一章 心理陷阱 良久，温佐脑中轩灵光一闪，停下了四处张望的脑袋，指着张廷中脚旁一堆的突起的乱石说道。 “莫非，机关就在你脚旁的那堆石头里，它是那样的不显眼，其他人估计是想不到的！” 张廷中却是哈哈一笑，看着程时说道：“程探员，你觉得呢？！” 温佐轩也将目光转头到程时身上，程时双眼盯着张廷中，又看了看他脚旁的乱石。 程时忽然轻笑了一下，轻声道：“我觉得地上的石头虽然是机关不假，但他同样是一个陷阱！” 温佐轩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就连张廷中也不例外！ 温佐轩一脸的不解，开口说道：“程兄弟，为什么这样说？！” 程时已经有些明白张廷中的意思了，自从来到假山这里以后，他就有些显摆的意思！ 而且，张廷中整个人都是那样的自信，所以这个答案不会就这样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的！ 程时接着淡淡的道：“因为如果来这里的不是一个人，第一个人，因为那个显眼的机关，而掉进陷阱里的话！ 人们的惯性思维，就会让人们反着去想，于是，张先生脚下的那堆石块，看上去很不显眼的地方，便会跃入他们的视线。 可是当他们自以为，发现真正机关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另一个机关陷阱里了！” 张廷中从愣神的状态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程探员说的不错，我脚下的这个，也是一个陷阱！” 温佐轩却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说道：“张兄弟，我是猜不出来了，你还是说出机关在哪里吧？！” 张廷中却是嘴角轻轻一勾，轻声道：“程探员，既然看出了这两个机关，是否看出了真正的机关在哪？！” 程时笑着说道：“以我来看，设置这个机关的人，运用最多的便是心里陷阱！ 所以最不可能是地方，就是真正的开关，那就是一开始我和温大哥看到的地方！” 张廷中和温佐轩都愣了一下，没等张廷中开口，温佐轩就已经着急的说道。 “怎么会是哪里呢，刚才张兄弟都说了，那是一个陷阱，而且那里确实太明显了！” 程时接着说道：“就是因为它太明显啦，按下去之后就是一个陷阱，所以不管是谁，都不会把他当成开关了！ 但是，奇怪的是它是凹进去的，为什么不弄成平的，或者凸出来的？！ 这样来想，第一个可能，就是为了做成陷阱，来吸引偷盗者上当！ 二就是凹进去的话，就导致了那个地方不能转动，只能去按，所以这就是我感觉出来的疑点！ 设计者在这个机关上，用的大都是心里陷阱，以我个人的推测，那个机关不是用来按的！ 而是要把它给提出来，才是真正开启机关的方法，张先生，不知道在下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张廷中的脸色听到这里，明显变得不太好看，温佐轩也看到了张廷中的脸色！ 温佐轩顿时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张兄弟，难道，程兄弟刚才说的是正确的答案？！” 张廷中没有搭话，而且从身上，拿出了一大串奇行怪状的钥匙，接着从一大堆钥匙中，挑出了一个有些奇特的黑片！ 张廷中走到了一人多高的地方，将那个黑片放到了那个凹进去小坑中，只听啪的一声！ 张廷中的右手，开始用力的旋转，良久，只听啪嗒一声，张廷中这才用力往外一拉！ 只见，那小坑中的石头，就被他拉了起来，最后变得和外面的假山一样的平！ 假山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一个小一点的假山，慢慢的向左移动了三米左右的距离，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张廷中这才回头看了程时他们一眼，轻声道：“程探员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是开门的机关！ 我这里被盗贼光顾过好多回，一般都是被第一个陷阱抓到！ 偶尔也会有人触动到第二个陷阱被抓，却根本没有人，打开过我这个机关！” 温佐轩这时露出一种佩服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程时，很快他又暗中摇了摇头！ 因为，他看到程时死命的盯着移动的假山口，他以为程时是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 一个这么贪钱的人，他自然是不想和这样的人当朋友，而他刚才还很佩服对方的心，现在则是有些反感了！ 而程时根据地面脚下，传来的轻微动静，他就知道那个小假山是实心的！ 他没想到数千斤的石头，竟能用机关轻松的给移动开，很是疑惑其中的原理！ 程时死命盯着机关，其实是对于机关的设计者，以及对方怎么设计的这个机关感兴趣！ 他对于里面的贵重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他想要挣钱，他有很多种方法！ 他现在对于这种古老的机关，则是有更大的兴趣，所以，程时兴奋的开口问道。 “张先生，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机关是什么人建造而成的，能将几千斤的巨石移开，真是巧夺天工阿？！” 温佐轩听到程时的疑问，也是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误会程时了，人家只是好奇机关！ 温佐轩对于这个机关的设置者，也是有很大的兴趣，所以也开口问道：“是啊，到底是什么人设计出，这样巧妙的机关？！” 张廷中看着好奇的两人，笑着说道：“这是清朝机关高手洪泽静的后人，根据他传下来的机关图纸，亲手建造的密室！” “那这个人现在何处？！”温佐轩也想弄一个这样的秘密之处，所以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他和我父亲是朋友，经常云游四海，现在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张廷中说完之后，已经带头，走到了假山后面的入口，接着慢慢的走了进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也接连跟着进去了，一进到里面，程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们竟然是在往上走，走了有二米多高的距离，三人进到一个大约卧室大小的空间里！ 也不知道是张廷中按了哪里的机关，那假山又重新将入口堵住了！ 接着黑下来的假山中间，周围突然又亮了起来，这里竟然有8个油灯！ 油灯慢慢亮起来之后，程时开始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第七十二章 广告陷阱 程时知道，他们现在是处在假山的中间位置，由这儿空间的大小可以看出！ 密室外面的四周，至少都有着厚达几米左右的石头！ 程时现在则是更加的惊讶了，这么大的石头怎么弄过来的！ 张廷中笑着说道：“你们两位是不是都在想，这假山中的密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么？！” “确实有这个疑问！”温佐轩出声说道。 程时则是沉声道：“这是不是四块大石头拼出来的，再加上当机关门的一小块！” 张廷中在一旁笑着说道：“不错，这里正是由四块大石头组成的，它们现在是相互交错！ 合到一起之后，想要把他们分开的话，只能用炸药或者长时间的硬凿开了！” 张廷中接着沉声道：“你们站在那里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有机关的！” 程时发现这里并不闷热潮湿，而是非常的干燥，从周围流动的新鲜空气可以判断出，这儿里的空气交换非常好。 程时不由得更想见识一下，这个机关的建造者了，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什么先进的机器！ 可是他竟然能够建造出这么一个地方，此人简直就是一个机关大师！ 现代人想要弄出一个这样的密室，怕都是很难做到的！！ 程时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东西上，这四周虽然放了不少的东西！ 可是很明显的这里并没有什么金银之类的财物，只有一些看起来造型古朴的各种各样的东西！ 而张廷中，则是奇怪的走动着，最后来到来到一个书架前，找到了一本书，然后拿下来！ 程时则是眯起双眼朝着书架上扫去：“都是各种各样的孤本，看来这里的书，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书！” 温佐轩现在的心，则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密室里的东西，全都是宝贝，每一个东西都是价值不菲！ 他一直以为自己家，就算是有钱人了，现在，一个没落家族的密室，就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家族的底蕴！ 程时的脑中则是想着，他以后有能力的话，对于稀世珍宝能挽救多少就救多少， 因为他知道张廷中后面，会把家里的东西都败完的，很多这些大家族的后人，都是将家中的古董变卖换钱！ 民国时代的古董，很多会流到国外，当然，更多的会毁在战乱之中，所以挽救它们也是很重要的！ 很快张廷中就来到了两人身边，他直接就把手里的那本书，递给了程时，张廷中开口说道。 “就是这个东西了，里面都是乱码，七天之后，你还回来就行！” 三人从张廷中的密室退了出来，温佐轩那些瓷器，程时拿着密码书，离开了张廷中的大院。 不过，温佐轩的心里还是充满了震撼，开车离开的时候，温佐轩一直都没有说话！ 最后，温佐轩停在了租界的交界处，两人下车后，程时递给了温佐轩一根香烟，两人点上时候！ 温佐轩靠车上凝神盯着对面的法租界，开口说道：“程兄弟，我知道你未来一定不是普通人！ 还希望，以后你能帮衬一下，我那个做事冲动的兄弟！” 程时抽着烟，也是笑着说道：“嘿，温哥，这是怎么说的，他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帮他的！ 这次，谢谢温哥帮了我的大忙，等我们手里的案子结束了，我一定会和邓心去拜谢温哥的！” 温佐轩则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开车离去了，程时看着离去的汽车背影，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次他还是有收获的，旅馆的死者是为了他手里的东西，才跑到了张廷中的家中偷东西！ 如果张廷中说的是真的，这就是小刀会的东西，以及从罗云华背后的秘密信息来源推测！ 程时隐隐的感觉，这个复杂的案件，真实的样子，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程时思索了一阵，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迈步回到了法租界，坐了一个黄包车，回到了中央捕房！ 然后他找到冯涛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从他那里拿个10个大洋，然后就和邓心一起赶往报社！ 邓心下了黄包车之后，一直在唉声叹气说道：“早知道，你去公共租界这么有趣，我说啥也要和你去了！ 而且，我也好久没和轩子见面了，你们竟然还见到了，一个那么好的密室机关！” 程时笑着说道：“哈哈，我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次会有这么大的突破！” 邓心疑惑的说道：“程哥，虽然咱们拿到了这个密码书本，可是丝毫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阿？！”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而且不知道他们的破解密码的规律，咱们是破解不出来的！ 不过，这个东西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现在要在报纸上，挂一个广告！ 希望能引出凶手，如果凶手真的出现了，估计咱们就能直接破案了！” 邓心疑惑的开口说道：“你怎么确定，凶手要找这个东西，或者他没有看到信息，咱们不就白发了！” 程时摇头说道：“不会的，旅馆的死者，跑了三个地方去偷东西，他是有固定目标的！ 这就说明，他并不是为了一个东西，就算这个书本不是凶手要的东西，也和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而且凶手肯定是会看到的，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到现在，他都没有丝毫的破绽露出来！ 他应该和罗云华一样，拥有一个庞大的信息来源，所以报纸上的信息，他一定会知道的！” 两人进到报社之后，程时就花了10个大洋，希望在报纸的角落处留下一个信息！ 要求就是，上面写着，在下偶得一本有密码的书本，如有人能够破解里面的东西！ 就可以怎么怎么样联系自己，将会有50大洋的报酬，并给报社留下了第一页上的一部分文字，作为他们检验信息的真实性！ 邓心出了报社大门之后，对着一旁的程时说道：“程哥，你将那个信息放到角落里，怕是他们看不到吧，而且这赏金也太低了吧？！” 程时笑着说道：“这才是真实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用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去大打广告！” 程时自然已经想好了，至于赏金低，也是一样的道理，赏金太高了，怕是他们都不会相信！ 这样一个在角落的信息，怕是很多人都不会看的信息，他们便不会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而他们的组织，报纸肯定也是他们搜集信息的来源之一，所以他们肯定会看到！ 而角落的信息，就会让他们感觉，这只是一个好奇的人，登的一个信息！ 这只是他碰运气的在打广告，他并不是多么迫切，要破解书本里秘密！ 从而不让他们警觉，这其实是一个陷阱！” 第七十三章 路遇不平 听到程时的话，邓心有些兴奋的说道：“我们终于不用到处乱跑了，现在，在报社等着他们就好了！” 程时却是摇头说道：“这是我根据线索的推测，还有我自己的直觉，也可能我得到线索是无用的！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线索，当然直觉很重要，在没有确定信息的时候，直觉是很重要的！” 邓心则是疑惑的说道：“直觉是什么意思？！” 程时笑着说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有用的一个东西，比如你追踪小偷的时候！ 在遇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你没有明确的线索，他从那条路跑了，这时候你就需要靠直觉了！” 邓心听到这里，思索了一阵，接着点头说道：“不错，我追小偷的时候，有时候很是紧急，来不及搜集他逃跑的线索！ 我都是跟着感觉去追的，大多数的时候，我的感觉都是对的，但，这到底是为什么？！” 程时笑着回道：“直觉，就是人在一瞬间诞生出来的感觉，是感觉就有可能是错的！ 就算直觉很准的人，也不是百分之百感觉对的人，而我们的工作，是靠证据的！ 虽然在查找案件线索的时候，可以依靠一下个人直觉，却并不能当成破案的证据！ 但是，直觉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种能力，直觉准的人一定是自信的！ 每个人，每天都会有很多的直觉出现，但是有的人会忽略，有的人会去重视。 我们人的脑子，会把我们见过的事情通通记下，只不过却大部分都是用不到的信息！ 我们的脑子，就把他们放进一个，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就是人的潜意识！ 而这些不被重视的记忆，只要发生和潜意识里有关的事情，这些不被重视的记忆，便会闪现出来！ 当你特别在意一些东西的时候，直觉产生的频率会更高，也更容易出现什么准确的预测。 对于一件事情，并不是只有一个直觉产生，而是一系列，只是在最后被验证时！ 人会不自觉的选择差异更为明显的，以及更靠近事实，又或者截然相反的，因为记忆会更深刻。 当人特别在意一个事情时，大脑会高速运转，就会导致相关信息充斥大脑！ 人的经验加潜意识的记忆，会有可能直达案件的结果，从而反推出过程，这就是推理！ 所以，只要真有人，拥有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强大的自信心，和丰富的查案经验！ 柯南道尔书中的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这种人，说不定是真的出在现实中出现的！” 直觉说白了，就是人的经验，与自己意愿的条件反射，是人以往的经验、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快速总结出来的一个念头！ 从而做出一种，能直达事情结果的推理，就会忽略事情的过程，因此直觉仅可意会，不可言传。 邓心听得是似懂非懂，反正他是感觉很厉害，他对程时越来越佩服了，顿时有些佩服的说道。 “我看程哥，就比那个福尔摩斯强，我个人感觉他就是一个疯子，虽然他是很能力！” 程时听完邓心的话，有些疑惑的说道：“没想到你还看福尔摩斯，你从哪里看的？！” 邓心挠头说道：“是程青心（程小青）民国初年翻译的版本，故事很好看，而且上一年，由他小说改编的江南燕电影，也特别好看！” 程时听后也愣住了，他自然不会忘记中国推理小说之父程小青，以及他的霍桑探案集！ 只是他有些记不清他的详细信息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已经在上海成名了！ 程时想着自己有空，一定去拜访一下这位推理界的大师人物，想到这里，接着对着邓心说道。 “你可别瞎说，我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那可能和福尔摩斯比！ 你还是先调两人去监控，咱们定好的联系地点，看看是什么人会来！ 而我去上海县城，看看另一个线索，等我回来，咱们再分辨来破解密码的人，是不是和凶手有关！” 程时叫来了黄包车，正要和邓心分开的时候，他的眼睛余光，却发现了几个不对劲的人。 程时连忙对邓心说道：“小邓，先别走了，报纸刊登也得到晚上了，现在先跟我去救人！” 邓心二话没说，也叫了一个黄包车，跟在了程时的后面，跟了没多久，程时就下车了！ 邓心也快步跟了上去，来到程时身边开口说道：“怎么了程哥，救什么人阿？！” 程时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你今天带着枪么，估计咱们，一会要对付三个彪形大汉！” 邓心眼睛一亮，心想是该让程哥看看自己的本事了，他在程时的身边，都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 程时兴奋的说道：“带着呢，而且就算没带着，我也不怕他们，程哥你就瞧好吧！” 程时这才点了点头，对着程时说道：“这就好，你看见前面的那个妇女了么，咱们这次就是救她了！” 邓心疑惑的说道：“她怎么了？！” 程时开口说道：“刚才她坐黄包车东张西望，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袱，估计有什么贵重东西！ 而且她车的后面，还跟着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估计是盯上她了，咱们怎么能不救她！” 程时正要快步上前，去拦住女子的时候，程时提前拦住了他，开口说道。 “咱们现在一身便衣上去，她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吓到她，导致她跑起来，让那些人得了便宜！” 邓心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和程时两人，远远的吊在女人的身后！ 很快，女人走进了一个巷子，几个拐弯，就来到一个有些偏僻的房子前面！ 女子四处看了一下，看没有人，这才敲响了面前的大门，程时邓心则是躲在了胡同的拐弯处！ 很快大门就打开了，出来了一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帅小伙，年轻人一见来人！ 立马上前搂住了女人，很快两人就再次走了进去，程时拉住了正要冲进去的邓心，开口说道。 “不要冲动！” 邓心着急的说道：“这女人有危险，咱们还不进去救人么？！” 程时摇头说道：“你没看到两人是认识的么，而且那三个人，现在也不知道藏那去了！” 邓心疑惑的说道：“那就干等着阿，谁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做什么，女的有危险怎么办？！” 程时开口说道：“不着急，那男人应该是她的情人，她拿那么多东西来这里，估计是要私奔了！” 第七十四章 邓心动手 很快大门再次打开，两人走出大出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异常，就直接出门而去。 程时给邓心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就不紧不慢的，在两人很远的后面跟着。 程时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就看是不是真和他推测的一样了！ 果然，前面的两人越走越偏僻，随后，四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猛的跳了出来，将两人围了起来！ 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则是立马挡在了女人身前，大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男子，相互的看了一眼说道：“我们自然是打劫的，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吓坏了，紧紧的抱着身前男子的胳膊，颤抖着说道：“怎么…怎么办？！” 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也保护不了你，咱们还是把钱给他们吧！” 女子很一脸为难的说道：“可是，这是我们全部的身家阿？！” 领头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大声吼道：“快点交出钱来，要不然让你们俩见见血！” 男子从女子身上拿下了包袱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破财免灾吧！” 程时看到这里，已经明白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这就是一个民国的仙人跳（上海叫拆白当）。 程时对着身边的邓心，开口说道：“你把枪给我，就可以动手了！” 邓心一听程时的话，精神一振，终于有用的上他的时候了，这一次该他大显身手了！ 程时则是接过了手枪，跟在了邓心的身后，从拐弯处走了出去！ 程时并没有走在前头，他虽然学过几手防身的招数，却并不是什么打架的高手！ 对面的四人身材都很强壮，而且手中还有武器，他冲上去，也是拖后腿的份！ 而且听黄金荣说过邓心很能打，他也想看看邓心的身手，如果邓心最后落入了下风，他再拿枪出来殿后！ 邓心也没有等程时跟上自己，就已经冲了上去，他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他自问自己是一个打架的高手，而且后面还有程时给自己压阵，对付这四个人没什么问题！ 邓心快速冲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对面的人很快就看到冲过来的邓心！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提醒自己的同伴，其中一个背对着邓心的男子，背后就挨了邓心助跑后的全力一下飞踹！ 男子瞬间就重重的趴在了地上，他双手支撑着身体，两次想要站起身来，却并没有办到！ 拿刀的那个男人见此，心中则是惊讶于邓心的实力，自己的手下并不是什么柔弱的人！ 邓心却能一击就让他站不起来，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也并不想放弃，这次即将到手的大量金钱！ 带刀男子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邓心则是大步往前走着，声音平静的说道：“这事我还管定了，现在可是大白天，你们都敢拦路抢劫，好大的胆子阿！” 男子见不能善了，只好给身边其他两个兄弟一个眼色，三人一起冲向了邓心！ 几人很快打作一团，程时发现邓心的身形一动一停之间，很是漂亮，并不是一些胡乱打架的招式！ 看来，邓心是学习过正统的功夫，很快程时就发现，三人中，只有持刀男子有威胁！ 邓心在用了几招以后，开始避重就轻，先对付另外两个男子，很快，其中一个男子，头部被邓心重重的一掌击中。 当时男子就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阵嗡嗡震鸣，当场懵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没多久，另一个男子，腹部也挨了邓心一脚，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就剩下了持刀男子！ 持刀男子，见几个兄弟接连倒地，他也爆发出了他的凶性，持刀男子大吼一声！ 将右手的短刀，快速换到了他的左手上，阴狠的刺向了邓心，右手则是向邓心袭来刚猛的一拳！ 男子这暴怒的一拳，都发出了呼呼的拳风，邓心也知道对方这拳很重，自己不能硬抗！ 而且对方左手的短刀，目前是更危险的一点，形式危急之下，邓心却并没有后撤！ 邓心知道现在自己一后撤，就会让对方抢得先机，自己想要快速打到对方，就得需要一点时间了！ 他为了快速解决对方，而是选择了危险的一个动作，邓心上身趁势一歪！ 用右脚的膝盖，狠狠的向对方的腹部撞去，持刀男子见此，猛冲的身体只好停下来！ 因为他不停下来，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邓心见对方果然收力，眼前一亮！ 邓心立马是快速收腿，趁这个机会，冲着对方的身体贴了上去，双手快速缠住对方的两个胳膊，让对方的短刀发不出威力！ 男子没想到，邓心刚才的一招是虚晃一招，现在被对方近身，也知道发挥不出手里短刀的威力！ 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击，男子身子一侧，右腿的膝盖顶出，想要顶向邓心的腹部！ 邓心则也是起左腿，两人的腿重重的顶在了一起，同时双手用巧力扭断了男子两手的关节！ 男子痛哼一声，开始抽身后退，邓心趁机左右开弓，右手的猛烈肘击，打在了男子的头上！ 而左手的拳击则是打在男子的心口上，持刀男子这时再也撑不住了，接连被击中两个要害部位！ 再加上胳膊关节被卸掉，他再也没有想要斗狠的意思了，颓废的双腿跪倒在地！ 程时这时候也知道了，邓心是真的身手很不错，在两分多种的时间里，解决掉了对方四个人！ 而且其中一个拿刀，有些真本事的人，也是几招之后就被邓心给制服了，程时都想和邓心学习学习了！ 邓心则是掏出一副手铐，和几条短绳，将几人都是双手靠后给绑了起来，对着走过来的程时说道。 “要不是我习惯了，带着以前抓小偷的一些东西，还不知道怎么绑住他们呢？！” 程时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巡捕拎着短棍，快速向他们跑了过来。 这几个巡捕跑过来之后，看到现场躺着的情况之后，都是一脸的吃惊！ 第七十五章 职业骗子 三人之中为首的巡捕，快速走近了两人身前，手中的棍子指着两人，高声的喊道。 “你们几个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打架斗殴？！都给我蹲下束手就擒吧！” 领头的说完之后，身边的两个个巡警也一起都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指着邓心，骂道：“你这个混蛋，还不快点蹲下！” 邓心听到这里，顿时骂道：“你瞎了眼么，看不出，地上的人被我用手铐铐起来的！ 他们刚才是要抢这两位的东西，我只是动手帮他们打到了这些人，不信就问他们俩？！” 几个巡捕怒道：“这不用你管，快点蹲下双手抱头！” 邓心听到这里，不在回话，而是把手放到了怀中！ 这一举动，顿时把几个巡捕吓得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怒道：“你要干什么？！” 邓心耻笑着，将手里的证件扔了过去，开口说道：“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巡捕房的探员，你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领头的巡捕，拿着证件，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才微笑说道：“原来是邓探员，是我们的态度不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心快速回道：“就是一个普通的抢劫案而已，你将他们带回去，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领头的眼睛一亮，开口说道：“这样阿，我知道了，我这就将他们带回巡捕房！” 一旁的程时，却是开口问道：“你们领头的是那个探员，说不定我是认识的呢？！” 领头的巡捕则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们几个就是巡街的，没有固定的领头探员！” 程时听到这里，将手里的手枪掏出来，指着几个巡捕说道：“小邓，将他们几个也都绑起来！” 三个巡捕和邓心都是愣了一下，领头的巡捕说道：“这位探员，为何拿枪对着我们？！” 程时笑着开口说道：“因为你们几个是假的，而且和这几个抢劫的家伙是一伙的！” 邓心也只是愣了一下，就按着程时的吩咐，很快将三人绑了起来，接着疑惑的看着程时！ 程时看着盯着自己的邓心，笑着说道：“这里这么偏僻，他们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而且三人过来的时候！ 看到倒地的四个人，他们一脸的震惊，却并没有吹哨子叫人支援，他们又怎么能确定对付你！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叫人，而且他们还不敢确定的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他们怕露馅了！” 三个巡捕，听到程时的话，并没有什么说什么反驳的话，直接默认了程时的话！ 邓心看到这里，怒道：“你们还敢假扮巡捕，都给我蹲到墙角去，到巡捕房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程时没有继续理他们，而是走到了两个一脸惊慌男女面前，冷声说道。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两个不用害怕了，跟我们到巡捕房去一趟吧！” 女的听到这里，一脸为难的说道：“那个，谢谢两位探员救了我们，不过，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就不用再去巡捕房了吧！” 程时笑着说道：“还是需要两位录一下笔录的，不知，两位是什么关系，这是要干什么去？！” 男的抬起他那张白的有些过分的脸，开口说道：“我们是姐弟，我们老家出事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赶回去！” 女的也是在一旁，着急的说道：“是的，我们是姐弟，我们要快点回老家看父母最后一眼！” 邓心走过来，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成功，原来他们是姐弟阿，虽然笔录是很快的，但是要是耽误了，她们见父母的最后一面！ 我们的良心能过的去么，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先让他们先离开吧！” 程时摇了摇了头，说道：“你真以为他们是姐弟么？！”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色瞬间变了，邓心疑惑的说道：“程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时直接说道：“先不说，他们两个长的丝毫不像，而他们虽然看着是像真有急事的样子！ 但却并不是他们说的，回老家看什么父母，他们带着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去的地方不近！ 那他们就应该走大路，但是他们反而一直在走小路，这不和常理，那是因为他们怕被人发现！ 所以，这明显是一个缜密的骗局，先找个有钱的有夫之妇当目标，用个懂她的男人去吸引她！ 最后让她带着钱财和他私奔，然后在半路上，将她的钱全部抢走，她自然也不敢报警！ 而刚才那三个巡捕，就是他们这一帮人的保险措施，如果有人捣乱，他们就将人一起带走！” 听到这话，女人的脸色变了变，立马对着身边的男人质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偷瞄了一眼，眼前正一脸微笑的程时，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硬着头皮的解释道。 “梅子，他是胡说的，我是爱你的，这难道能是假的么，你难道没有感觉么？！” 程时接着说道：“哦，是吗？你现在承认，你们不是兄妹了么？！” 男子辩解道：“我们不是兄妹又怎么了，这也不能说明，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程时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为什么这四个人，一路跟着梅子来到你家附近！ 然后四人就再次消失了，最后，又是早就埋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你说这是为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硬撑着说道：“这我怎么知道！” 一旁的梅子，脑中也是快速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她的脸也是慢慢的冷了下来！ 啪！ 梅子的右手，重重的照着男子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梅子接着冲着男人骂道：“曾志权你个骗子，怪不得，你那么了解我，还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原来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家伙，我怎么有脸回去见我的家人！” 梅子这时候有些发疯，开始对着曾志权拳打脚踢，程时则是上前拦住了，已经有些疯狂的梅子！ 程时也挨了她几下打，慢慢的安抚对方冷静了下来，程时这才对着，一旁的曾志权开口说道。 “你现在还不说实话么，你们几个，已经用这样的办法，骗了多少人了？！” 曾志权看了看一旁的梅子，又看了看一脸自信的程时，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这才开口说道。 “长官，我说实话，我是刚加入他们没多久的新人，他们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组织！” 曾志权承认之后，梅儿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就要瘫倒在了地上，程时连忙扶住了她。 梅子一脸崩溃的神情，嘴里喃喃的说道：“是我的错，我的错！” 第七十六章 暂时结束 程时找了一个平整的石块，拉着梅子坐在石块上休息，小声的劝说道。 “他骗你，这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你不用这样自责的！” 邓心也在一旁劝说道：“对，是骗子不好，和你没有关系！” 梅子失魂落魄呆呆的看着地面，眼泪也开始不断的流下来，她的声音也开始抽泣着。 梅子开口说道：“是我自己太傻了，才会受骗，我父母安排我嫁给了，一个比我大15岁的丈夫！ 虽然，他对我很好，只不过，他很忙，有时候我会感觉很寂寞，自从在一次集会上认识了他！ 我仿佛感受到了，我一直向往的爱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说要和我私奔，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他，拿着家里的钱和他私奔，我真是太傻了！” 邓心听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走向了曾志权，曾志权看见邓心奇怪的笑容。 他又想到刚才邓心的身手，吓的他是连连后退，嘴里连忙开口求饶道。 “求求你，别打我，我就是骗点钱财而已，为了让她相信，我是真的爱她，她的身子我都还没碰！” 邓心听到这里，才放弃了要暴打他一顿的想法，他最恨的就是，那些骗人骗色的感情骗子！ 程时这个时候，回头对程时说道：“小邓，你把曾志权也给绑住，就去找这一片的巡捕房，把这里的事交给他们吧！” 邓心点点头，说道：“不错，这里的事，其实不归我们管的，而且我们还有其他的事！” 邓心把曾志权也给绑住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巷子，程时也趁这个时间安慰着梅子！ 很快，邓心就带了几个巡捕过来了，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探员，看到巷子里的情况！ 老探员惊讶的说道：“就你们俩人，竟然抓住了这么多人！” 程时这个时候起身上前，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在老探员的面前亮了一下，互相介绍了一下！ 程时开口说道：“马探员，这件事情和这女的关系不大，我看，就不用让她去录笔录了！” 马怀杰看了看一旁蹲着的梅子，他在心中考虑了下，还是给了程时一个人情！ 马怀杰点头说道：“嗯，既然他们这次没成功，她又是受害者，可以不用去录笔录了！” 程时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开口说道：“那就谢谢了，至于剩下的人，你应该好好的审一下，根据那个新人所说，他们背后又一个组织！” 马怀杰点头说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最近这一片，出现了一个骗子组织！” 程时听后，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他们是不是，只在你们这一片行动？！” 老探员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应该是的，并没有听说他们在其他片出现，他们这帮人都是以骗财为主，而且组织很严谨！ 抓到的这些人，也都是他们中不重要的人物，而且他们的罪，也不会让他们关太久！ 而且他们领头的人，我们只知道他们称呼他为部长，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供出他们领头的！” 程时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案子背后不简单，但是，这并不是他管的案子！ 程时接着说道：“马探员，我感觉这个组织，不光是骗人钱财那么简单！ 以后如果有其他事发生，你可以来中央捕房找我！” 马怀杰听后不置可否，笑着开口说道：“好，没其他的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程时看着巡捕把人带走之后，努力的把这件事放到心底，这才对邓心说道。 “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去挑几个监视的好手，埋伏在咱们预设的那个地方！” 邓心点头离开了这里，程时有些不放心，还是先将梅子送出了巷子，在她上黄包车前！ 程时再次交代梅子：“梅子，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一定要忘记这件事，要不然你的生活就完了！” 梅子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坐着黄包车离开了！ 程时叹了一口气，看着离开的梅子，他心里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这个女人的错！ 而是这个社会的错，不同于现代社会，经济独立、思想自由的新女性！ 在旧社会由于封建思想压迫，女子是不能出外工作、抛头入面的，这被视为有伤风化！ 这也就决定了，旧社会的女人是很难独自在社会上谋生的，因此她们不得不依附男性生存。 所以，当她们到了适婚年龄，结婚的对象不是他们说了算的，而是她们父母说了算！ 最后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这也导致了那些，嫁入有钱人家的女人！ 她们在婚后，这些贵妇物质生活虽然很丰盛，但是情感世界十分空虚！ 她们无法从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丈夫身上得到爱情的满足，所以她们对于爱情更是渴望！ 尤其是无聊中的她们，看的就是那些小说、戏曲里的爱情故事，自然让她们对于爱情很是向往！ 这时，突然有个长相俊美的翩翩美少年，在一个地方与她们邂逅，他出手阔绰，举止潇洒！ 说话时而风趣幽默，时而蜜语甜言，女人早已暗生情愫，只是还有种种顾虑。 这时，突然再有几个歹徒出来，要对女人行凶，少年三拳两脚打跑了歹徒！ 女人对少年崇拜至极，慢慢的就坠入了情网，于是开始与少年在暗中幽会。 最后发展到和男人私奔，她们会带上巨额财物来找少年，然后路上再出来几个大汉，把女人身上的钱财劫走！ 女人也不敢到处去说，她们害怕身败名裂，只能咬牙吞下苦果，回到家中，终日的担惊受怕。 至于为什么民国，大都是男骗女，而不是更容易的女骗男！ 虽然男人对爱情的要求，只要女的长的漂亮就行。 但女骗男到手的钱财，通常没有男骗女到手的多，而且女骗子即使到手后，也更容易事败被抓！ 一个是因为旧社会，有钱男人有很多渠道找到中意的女人，所以需求并没有那么紧迫！ 二个是没有多少有钱人，愿意付出巨额的钱财结交女人，所以女骗子只能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男人！ 再就是因为男人会去报官，因为对旧社会的男人来说，跟女人胡混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所以他也不怕被人知道，女骗子无法用这个来要挟他！ 而女人则更感性，动了真情后往往为了爱情肯付出巨大的牺牲，又因为这个时候的社会风气，女人被骗后也都是不敢说的！ 第七十七章 进入县城 程时看到梅子离开之后，并没继续耽搁下去，就打了个车，去往上海的县城了！ 从法租界去往上海县城的时候，边界也有人在检查，程时下车后，先一步掏出了怀中的证件！ 因为，他并没有把手枪还给邓心，经过刚才的打斗插曲，他也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上海，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他需要拿个武器来防身，所以，为了让检查的人不误会自己，他先一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检查的人员，在确定了程时的身份之后，和搜身的人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搜程时的身，就将他放了过去。 程时过去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一道有些破败的城墙，询问了一下附近的人！ 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是小北门，程时只好围着城墙走了400多米，才来到上海县城的小北门。 上海县城现在也只有，这一道破败的城墙了，上海县城的护城河早已经被填平了！ 程时看着城墙感慨了一下，接着就赶到了上海县城的巡警局，他来这里，直接来找花木成，他也是处理魏继奋案子的人。 花木成是很辛苦的从一个穷人，做到了队长的职务，所以，他更加的知道做人，以及发展关系的重要性！ 在这几年里，他立了很多功，才能做到队长的职务，也大都是在接触了方林和邓心之后！ 为此，花木成欠了邓心和方林两人不少的情，从那之后，花木成一直对二人心存感激！ 又因为，两人还都是在上升期，而且对他的帮助有很大，所以，一听说程时来找他之后！ 他立马就走了出来迎接程时，他也从邓心对程时的态度里知道，程时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花木成是有意结交程时，对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法租界的探员，前途无量，而且还是邓心的大哥！ 花木成面带微笑，从警局里出来后，大步走到程时身边，热情的拍着程时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程兄弟，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难道是我给你的文件，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程时也微笑说道：“那到不是，花大哥，我是想要详细了解一下，魏继奋是偷了什么东西？！” 花木成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档案里确实没有，因为他杀了人，所以他偷了什么，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程时接着说道：“这个我也懂，所以，我才过来调查一下，还希望老哥给行个方便！” 花木成一拍胸脯，大声的说道：“这个没问题，老哥只要能办得到的，都不是问题！” 程时听到这里，笑着说道：“那就先谢谢，花老哥了，不知道，死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么？！” 花木成听到这话，想了想，开口说道：“死者还有一个妻子，以及一双儿女！” 程时听到这里，才放心，至少对方不是一个人，要不然这里的线索也要断了！ 程时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麻烦花老哥，领我去找一下他们母子，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们！” 花木成爽快的说道：“这个阿，没有问题，事发后，他们就换了一个新地方住了！ 我一会让我手下调查一下，他们新的住址，等知道了新住址，我亲自带你去！” 花木成说完，搂着程时的肩膀就往警局走，嘴里说着：“你还没来过我这吧，就趁这个时候，参观我们警局一下吧！” 程时正想着没有手机，要怎么打发这一段无聊的时间，听到这里，微笑说道：“那就太好了！” 花木成将程时带进去之后，吩咐了一个巡警，让他带着程时到处逛逛！ 花木成则是让程时稍等片刻，他就带人去查目标的新住址了，程时逛了一圈之后！ 刚坐下没多久，花木成就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好了，程兄弟，查到了他们的新住址，现在咱们就去么？！” 程时听到这里，立马起身点头说道：“嗯，咱们马上就去！” 他们的住处离这并不远，前行十来分钟就到了，几人目前住在了一个出租的公寓里。 这是一栋七层楼的公寓，两人爬到了六楼，花木成抬起头看了看门牌号：“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着花木成上前，拍了拍这里的木制门，很快，一个女人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谁啊？！” “我是警局的花木成！”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身体瘦瘦的一脸的鱼尾纹！ 女人有些惊讶的盯着花木成说道：“花队长，您来找我干什么？！” 程时这个时候，也是插口道：“您好，我们是来询问一些，关于您丈夫的一些事情的！” 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冷冷的说道：“他都死了，还有啥事要问的！” 女人也并没打算让程时他们进屋，而且立马就要把门关上了！ 程时连忙上前手脚并用，抵住了房门，着急的说道：“我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那个小偷偷了你家的什么东西？！” 程时没想到女人听后，直接发怒了，大声的吼道：“这些事情，你来问我干什么，你去问那个狐狸精啊，他把什么东西都留给她了！” 程时听得是一脸吃惊，看向了一旁的花木成，花木成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的尴尬！ 花木成无奈的开口说道：“徐夫人，你丈夫留下了遗嘱，将所有的遗产给了那个女人！ 我也没有办法啊，要不是我给你从中想办法，拿到了你儿子应得那一份！ 怕是你现在都要露宿街头了，现在，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你还是先让我进去吧！” 女人听到这里，迟疑了一下，良久才开口说道：“好吧，你们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打开了房门，让程时两人进了屋，程时进去之后，就发现这房间很阴暗，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女人指了指有些脏乱的地方，开口说道：“你们要是不嫌脏的话，就随便找地方坐下吧！” 程时望着那个女人，心里叹息了一下，然后接着问出了问题：“您还记得，当初那个小偷去你们家的具体情况吗？！” 第七十八章 遗嘱疑点 女人的嘴唇，轻轻抽动着，嘴里发出了吱吱，狠狠磨牙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她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花木成看到这里，上前安慰道：“徐夫人，这事现在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先消消气，回答我朋友的问题吧！” 女人看了看一旁的花木成，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和我丈夫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谁知道他在他死后！ 就跑出来一个狐狸精，不光把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所有财产，都给抢走了！ 我在一天中失去了丈夫，还要被她赶出家门，过着我最不想过的日子，还有谁比我惨！ 你们现在还来问我问题，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们说的，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程时看着，又快要发怒的女人，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对方，连忙开口说道。 “我听出来了，这件事，是你丈夫的不对，而且，那个狐狸精更是不对，去勾引你的丈夫！ 但是，你和你丈夫也有十几年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不给你留呢！” 女人听到这里，愤怒的神情消失不见了，转而出现了一种疑惑的神情。 女人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时知道已经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接着说道。 “我怀疑是那个狐狸精，把你丈夫的遗嘱给改了，甚至那个小偷，可能也是她雇佣的！” 花木成惊讶的看向程时，而女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从惊讶慢慢的变成了兴奋的神色。 女人走到程时面前，兴奋的说道：“你的意思，我的钱和我的家，是被她骗走了，所以，现在它们还能回到我手里？！” 程时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对这件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还不太清楚，也没有办法证明我这个猜想阿！” 女人听到这里，心里燃起了一个一样，继续兴奋的说道：“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程时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你丈夫死后，才知道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程时继续问道：“那好，你先从你丈夫被杀前，开始说起吧！” 女人回忆着事情，很快，她就开口说道：“那一天，是我陪他一起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谁知道，经常给他检查的医生生病了！ 我丈夫想着，还是让熟悉的医生检查好，想着过几天再来，所以，我们就提前回家了！ 没想到回家后，就看到有个陌生人，正在我们家里，我丈夫看到这里，很意外的冲了上去，和对方打在了一起！” 程时开口说道：“很意外？！” 女人点头说道：“是啊，我丈夫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冲动过！” 程时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女子接着说道：“我丈夫和他扭打在了一起，就让我出去叫几个人来，我就连忙出去找叫人了！ 等我把带着几个人回去，正好碰到了从我家门口出去的凶手，他们几个很快将他制服！ 等我进到家里，我丈夫满身是血，静静的躺在地上，之后，我们几个把我丈夫送到了医院！ 最后，我丈夫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程时对着一旁的花木场成，疑惑的问道：“花老哥，难道徐先生，这样拼命的拦住魏继奋，你不感觉很奇怪么？！” 花木成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有人死了，本该是该有多调查的，可是，当场就抓住了凶手！ 而且，还有几个目击证人，就算我知道了这个情况，在凶手很快就认罪的情况下！ 我又怎么可能去调查死者，是为了什么，要拼命的拦住凶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案子还真的是有隐情的！” 程时不再看花木成，而是接着看向了徐夫人，接着问道。 “你们那一天进门后，你有没有注意到，凶手手里是否拿着什么东西？！” 徐夫人听到这里，开始闭上眼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很快徐夫人再次睁开眼睛。 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我有些迷糊的印象中，凶手当时手里是拿着一个，铁盒子之类的东西！” 程时连忙问道：“具体什么样式？！” 徐夫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我很是惊慌，哪有注意他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 程时接着问道：“那你们两个，在案件结束后，有没有在见过那个铁盒子呢？！” 花木成和徐夫人两人，都是思索了一阵，很快，两人都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程时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看来，他在被徐先生缠住之后，不知道能不能脱身！ 所以，就将那个铁盒子给藏了起来，想要过了风声再来拿，结果，还是被你们抓了起来！” 花木成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不过，现在那个东西，在他越狱之后，已经被他拿走了吧！” 程时摇头说道：“很有可能，他还没有拿走，他逃狱之后，在不确定安全的情况下！ 估计不会去拿那个重要的东西，毕竟是徐先生拼命要保护的东西，肯定是很重要的！” 程时心里很是同意这个想法，毕竟他不是为了一个东西而行动，他逃狱之后，还去罗云华那里去找某个东西！ 所以那个东西很有可能，还藏在原地，等他拿到罗云华那里的东西，在一起拿走离开！ 毕竟事情没有结束前，带着一个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毕竟是不安全的！ 想到这里，程时接着说道：“徐夫人，现在带着我们去你们家里看看吧，那个东西，现在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面！” 徐夫人低着头不言不语，她看到程时一直关注的是，和那个小偷本身的事情！ 她已经想明白了，程时刚才说的话，就是为了安慰她，让她甘心的说出他们想知道的！ 所以她现在并不想再理程时！ 程时看到徐夫人的眼神，也明白对方想明白了，他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那个女人的遗嘱，是真的很不合常理的！” 徐夫人抬起头，冷冷的盯着程时，说道：“你还想骗我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程时摇头说道：“我刚才的话，并不全是瞎说，你都说了你丈夫平时是很冷静的人！ 他就算和你没有感情，不给你留一点财产，也应该会给你儿子留一半财产！ 怎么会把财产全部都给一个外人？！” 第七十九章 找寻盒子 花木成听到这里，走到两人的身边，摸着脑袋说道。 “这个，也是我感觉不合理的地方，我一开始甚至以为，这件事情是那个女人设计的！ 但是，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完全和那个女人没关系，我看他们母子三人可怜！ 只好和那个女人说，将人没到绝路，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那个女人，这才给了他儿子一笔钱！” 徐夫人也是摇头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他竟然什么都不给我们留下，但这就是事实！” 程时低头沉思着，接着说道：“依我看来，那个女人的遗嘱，不是是她伪造的，也是徐先生为了哄她而写的！ 但是，以常理来看，徐先生应该还有一份遗嘱，那是一份能够推翻，那女人手里遗嘱的遗嘱！” 花木成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份遗嘱，是在那个铁盒里？！” 程时点头说道：“这是一个很合理的推测，现在想知道答案，只能把那个盒子找出来了！” 徐夫人眼睛一亮，接着说道：“对，是真的有这个可能，那里面肯定是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拼命的！” 程时笑着说道：“好，现在咱们一起去你以前的家找找看，看那个东西被他藏到哪里！” 花木成已经被程时的话，给提起了兴趣，而徐夫人也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三人一行很快就下了楼。 当程时三人来到，那栋老房子楼附近时，周围人都是打量着三人中的徐夫人！ 因为徐夫人现在看起来，很是狼狈，她很久，没有从那栋公寓走出来过了！ 这次出来又着急，她根本时间打扮她自己，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三人中的徐夫人！ 其中一个女人，上下看了看徐夫人，语带讥讽：“没想到徐夫人您还在上海啊，我还以为您离开了呢？！ 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您了，怎么现在衣服都买不起了么，我正好有几件不用的衣服！ 希望您不要嫌弃那些破烂，毕竟，当初可是您赏给我们的，不知道您现在还能不能穿的下！” 徐夫人盯着这个，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女人，看着她那嘲笑的笑容，心中升起了一种愤怒！ 这时，一个老太太也着急的走过来，看着眼前的徐夫人，有些抱歉的说道。 “徐夫人，您不要理会小丽的话，她的话，只代表她一个人！ 您以前帮助了我们不少，有事您就说话，我们这些人虽然没啥本事，还是会尽力帮助您的！” 接着周围又走过来几个人，开口说道：“是啊，有事您就说话，我们不是那些知恩不图报的人！” 徐夫人听到这里，愤怒的感觉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泪不要掉下来，接着开口说道。 “谢谢你们了，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只是来看看，我以前的家，我先过去了！” 程时意外的看着，快步离开的徐夫人，他没想到，刚才那个有些疯狂的女人！ 以前是一个，这么受邻居爱戴的好人，看到这里，程时心想就算自己推测错误的话！ 他也要想办法帮帮对方，他不希望一个真正的好人，因为一些社会的不公平，最后变成一个坏人！ 程时花木成很快跟上徐夫人，三人就走了几百米，程时就看到了那栋房子。 房子座落在一片小树林之中，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住所，但是现在因为长期没有人住，从房子里传出了种阴冷的气氛！ 花木摇头叹息道：“这里出事之后，压根就没有人买这栋房子，那个女人也不会住这里的！” 程时点头说道：“咱们怎么进去！” 花木成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大门前，拿出了一个小铁条，竟然很快就把锁给打开了。 程时上前微笑说道：“没想到，花老哥开锁还是一个好手阿！” 花木成笑了笑，推开了大门，开口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学习的一个防身本事而已！” 程时不置可否，三人接连走了进去，院子里，除了石头类的踏脚石，大都长出了不少杂草！ 里面冷冷清清的，徐夫人带头走了进去，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房间，脸上则是一脸的悲伤！ 花木成看了看四周，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这里的东西都让她给卖了，怕是那个东西，也藏在那些东西中间吧！” 程时接着说道：“这个不一定，他离开时并没有带走，而且暂时也回不来，应该不会随便藏起来！” 花木成点头说道：“确实，咱们还是先找一下吧！” 程时看了看徐夫人，开口说道：“嗯，咱们一起找一下，徐夫人对这里最熟悉，还得靠您，带我们找一下了！” 徐夫人从失落的状态恢复过来，点头说道：“好，跟我来吧！” 这里除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以外，别的值钱的东西都被卖掉了，所以几人搜索的并不费劲！ 转了一圈之后，三人一无所获，花木成看到程时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是真的不在了！” 程时并不死心，将刚才脑中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开口说道：“不，它应该还在这里啊！” 花木成说道：“那它在哪里阿？！” 徐夫人也是无奈的说道：“我们那里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类似的盒子啊。” 程时继续问道：问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抓住他的，当初他是什么状态？！” 徐夫人想了想开口说道：“大门口的不远处，那时候他正要逃跑！ 不过，他却没有什么慌张的神情，而且很快，就被我叫来那几个人给制服了！” 程时接着说道：“这就对了，他不应该是从正门逃跑，而是从小树林那里翻墙逃跑！ 因为，这个东西很重要，他知道自己被拖的时间过长，肯定跑不太远！ 所以，他应该是先把东西藏到了小树林，然后自己再走到了大门处！ 做出了一个什么都没拿的假象，让你们从而不会迫他，交出赃物！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风头过去的时候，将那个东西再次拿出来！” 花木成在一旁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难找了，他可能随便埋到了一个树下，而房子的三面都是小树林，怎么找？！” 程时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时间紧急，他肯定埋的不够深，所以只要拿一个磁铁！ 顺着地面地毯式来上那么一遍，应该会有什么发现！” 花木成笑了笑点头说道：“不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回去找几个人，顺便拿几个磁铁！” 而徐夫人也回到街道上，发动了一下刚才的那些人，让他们拿着磁铁，来树林帮他们一起找！ 第八十章 宝藏传说 很快树林里聚集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拿着一个磁铁，都是并排的移动着，开始一片一片搜索着！ 虽然前几次，都很意外的吸到什么铁片，但是，众人也都没有气馁，而是继续的搜寻着！ 半个时辰后，直到其中一个搜寻的人，高升的喊到道：“我这里好像有东西！” 程时快步走过去，扒开树下面的枯树叶，并没有发现什么铁片，接着用磁铁放在上面扫过，明显有沉重的感觉！ 程时又看了看四周的位置，这个地方，正是北面小树林中心处，然后起身对一旁的花木成说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 花木成听后眼前一亮，叫过一个拿着铁锹的巡警，让他顺着这个地方开始挖起来。 很快，巡警就挖出了一个土坑，挖了没一会儿，铁锹砰的一声，像是碰到了硬物。 巡警开始小心的挖了起来，很快，一个不小的铁盒露了出来，巡警弯腰将这个东西拿了出来！ 接着，巡警将这个东西，递到花木成的面前，花木成看了看一旁的程时！ 程时笑了笑，直接他直接打开就行！ 这是个四方八个菱角的盒子，铁盒上面的锁也已经被弄坏了，花木直接就给它拿了下来！ 接着花木成停了一下，看了看徐夫人点头同意的神情，这才将铁盒打开！ 打开之后，围着的人都是吃惊的惊叫起来，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多根金条，而且还有不少的现金。 程时却没有看那些金条和现金，而是将其中的一个小木盒，和压在木盒下的白纸给拿了出来！ 他有预感这木盒中的物品，才是那个伪装成魏继奋的神秘，要找的东西！ 而那张白纸，程时打开后，发现果然就是徐先生留下的遗嘱！ 上面写着，余生四十余年，留下一子一女，于妻相敬如宾，后头脑发昏！ 为外人立遗嘱，非我所愿！ 现以新遗嘱将前遗嘱作废，将我所有遗产转给我儿子，房子给予我妻和女儿！ 遗嘱见证者：文艺、范海 徐明艺：民国八年二月二十四！ 最下面还有三人的签名！ 程时这才将遗嘱递给了徐夫人，开口说道：“果然是这样的，你丈夫还是把钱留给你们的儿子了，而你丈夫却把房子留给你了！” 花木成听到这里，也将目光从金条上，暂时移到了这张遗嘱上，然后仔细看了看时间！ 花木成眼前一亮，开口说道：“这个遗嘱的时间，比那个女人的要晚，而且，还有两位县城很有名望的人，作为遗嘱的见证者！ 现在，我就可以将徐先生留下的遗产，从那个女人手里要回来，还给徐夫人和您的家人！” 徐夫人这时候，整个人也轻松下来了，看着周围的众人，面带微笑说道。 “谢谢大家来帮忙，而这些金条，我就送给花警长和程先生，作为这次寻找遗嘱的谢礼！” 花木成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此话当真！” 徐夫人笑着说道：“自然是真的，没有你们俩位，我以后还得住在那个破公寓！ 现在我能找到这个遗嘱，也是全靠两位的帮忙，当然还有大家的帮忙，我也不会亏待各位的！” 徐夫人说完，查看了一下来帮忙找东西的人数，就开始将手里的现金，开始给他们平分起来！ 程时心道：这个女人够聪明，财不外露，但是，现在这么大一批财已经漏了出来！ 她就很聪明的将这些东西，分给了这里的所有人，将自己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而给花木成金条，也会让他更加快速帮忙将遗产要回来，而程时也不会拒绝这些金条谢礼！ 对方已经有了遗产，这几个金条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而这几个金条对程时却很重要！ 看着众人兴致勃勃的在分钱，程时就将手中的小木盒给打开了，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程时却疑惑起来。 因为，里面是一个铁质的黄色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天地会，这让他极为疑惑！ 难道魏继奋就是为了这个，徐明艺也是为了这个而死，程时连忙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令牌！ 很快，他就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普通的令牌，并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什么其他文字！ 程时接着把木盒也给检查了一遍，也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难道他们真是为了这个令牌，这个令牌有又什么用呢？！ 但是，程时却又不得不信，两人确实是为了这个，因为张廷中的书本是小刀会的！ 这个令牌是天地会的！ 这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小刀会就是1850年，陈庆真在厦门成立的天地会分支！ 后来小刀会，才传入了上海，成员众多，大部分都是游民、农民、工人还有不少的商人。 花木成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看到了程时手里的东西，一脸的惊讶，接着摇头叹息道。 “程兄弟，你不会说，他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拼命的吧！ 在清朝的时候，这个或许还很有用，可以用来升官，但是，现在是一文不值阿！” 程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猜错了，他就是为了那十几个金条而来的！ 程时并没有说实话，盯着这个东西的人不少，程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程时这个时候，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他在现代听过的传说，有一个黄姓的富商！ 他一共个修建了108间房，其中的一间是密室，里面藏着天地会的五百多箱金条和大量的兵器。 很多人，都在寻找那份传说中天地会，留下的巨大宝藏，但可惜的是，还未有人找到。 难道这最近发生的几个案子，是凶手为了虚无缥缈的宝藏传说，而动手杀人！ 程时想不通，也不再多想，对着一旁的花木成说道：“花老哥，这里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花木成点点头说道：“好，有事咱们再聚！” 徐夫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将钱分完，所有的人也都离开了，徐夫人则是将七个金条给了花木成！ 又将另外七个给了程时，而她自己则是留下了一个，她笑着说道：“再次谢谢两位，帮我找到了这份遗嘱！” 程时笑着手下金条，开口说道：“我也不客气了，最近我很需要钱，所以这些金条我就收下了！ 而且，这个令牌我也要拿走，他和我调查的一个案子有关！ 徐夫人，以后有什么要再下帮忙的，您可以到法租界中央捕房，直接来找我！” 三人最后说了几句话，徐夫人和花木成两人就和程时分开了，他们两人要去弄遗产的事情！ 而程时也要尽快回到法租界。 第八十一章 新的目标 程时在去上海县城的时候，邓心则是回到了捕房，找到冯涛和他要了几个机灵点的巡捕！ 邓心让他们都换上了便装，一行五人直接去往了，他们去过的报社，开始等待目标出现！ 邓心他按照程时的吩咐，特意和几个巡捕说明，只要报社有任何打听那个密码信息的人！ 都给他盯住了，然后再报告给他，巡捕们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现，邓心还会给他们额外的报酬！ 本来几个不太上心的巡捕，一听到有额外的报酬，都变得精神起来，开始仔细盯着报社动静。 程时赶回了报社门口，邓心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和邓心聊了一会，得知登着他们信息的报纸，也早已经发了出去！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什么动静，程时也立马回到了巡捕房，他为了稳妥起见。 又特意找冯涛要了一些，他手下的外围眼线，那些黄包车夫，让他们去报社门口一起蹲守着。 程时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现在他只需要等着，对方咬饵就行！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他想要查案，也只能依靠人海战术，一个个去查、去盯着！ 在之后几天里，程时开始在巡捕房档案室里，找寻着关于小刀会和天地会的所有资料！ 而邓心也是早出晚归，带人盯着报社，看什么人会去报社，找那本书的消息！ 眼看着今天时间又要过去，邓有些心急的在报亭里等待着，看着怀表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溜走！ 他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连那些巡捕也都按耐不住了，虽然这样盯着也有工资，可是长时间在一个地方盯着！ 他们自然很快就厌烦了，毕竟他们不是什么特工，并没有经过什么专业训练！ 邓心这时候心中想着，是不是自己露馅了，对方知道这是陷阱，所以这才一直不曾出现！ 正当，邓心心里患得患失的时候，报社的大门外，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 这个人很高，身形消瘦，像一个竹竿一样，穿着一身黑色便装，看了看报社的大门，走了进去！ 男子走进了报社，没过多久，他再次走了出来，叫了一个黄包车，准备离开！ 这时报社里的一个便装巡捕，走出报社，看了看天，接着随意的做出一个，打掉身上灰尘的动作。 邓心看到这里，眼前一亮，对着身边的一个巡捕，小声说道：“终于有动静了，让人跟上去！” 巡捕则是笑着说道：“那个人，坐的黄包车，车夫就是我们的人，不用再派人了吧？！” 邓心眼前一亮，不过他想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开口吩咐道。 “对方也不一定，到家就会下车，车夫如果那时候，还跟着他，就会直接暴露了！ 所以，你也坐个黄包车，远远的跟上去，如果他提早下车了，你们三个人，就再换人跟上去！” 这个巡捕听到邓心的话，直接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听了邓心的吩咐！ 他找到自己人的黄包车，坐了上去，小声说道：“邓探员吩咐，让咱们远远跟着前面的目标！” 车夫听到这话，点点头，直接起身拉车，远远的跟了上去！ 邓心则是过了好大一会，才起身走进了报社！ 邓心走到报社便衣巡捕的身边，小声问道：“他刚才进来，都干了什么？！” 巡捕也是小声回道：“他询问了一下报社工作人员，登记秘密书本人的信息！ 工作人员解释，不能随便透漏客户信息，男子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然后就留下了一个地址！ 还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希望留信息的人去找他，然后他就离开报社！” 邓心继续小声说道：“嗯，你继续盯着这里！” 邓心则再次走出去报社，走到门口的报亭再次坐了下来，继续等在报社门口。 过了很久之后，一个黄包车夫赶了回来，来到邓心面前，小声报告道。 “邓探员，目标进入贝当路56号，然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邓心听后，点头说道：“那里有人盯着吧？！” 车夫点头说道：“嗯，他们两个人，都留在那里盯着呢，就让我回来报信了！” 邓心满意的点头继续说道：“你在这里继续盯着报社，有什么其他目标，继续派人这样跟人上去！” 黄包车夫点头表示明白，邓心乘机赶回了中央捕房，在知道程时还在档案室的时候！ 邓心就直接去往了档案室，邓心来到他身边说道：“程哥，有可疑人出现，去报社打听消息了！” 程时听到这里，才放下了手里的档案资料，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开口问道。 “那对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你让人跟踪他了么？！” 邓心回道：“他并没有什么奇怪动作，表现也很正常，现在有两人正盯着他呢！ 他就住在贝当路56号，而且他还留了信息，说明天中午12点，约留下信息的人，在贝当路50号茶楼见面！” 邓心继续说道：“程哥，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明天，是不是见面后，就把他抓起来？！” 程时笑着说道：“不要冲动，对方，说不定真是一个爱好解密的人，并不是我们等的那些人！” 邓心疑惑的说道：“为什么这样说？！” 程时开口说道：“你都说了对方表现很正常，可能就是一个爱好解密的人，也说不定！ 但是，也不排除对方故布疑阵，想要来探测我们的底，还需要继续观察才能得出结论！” 邓心听后，有些不高兴的坐在了程时的对面，正个身体瘫在了椅子上，开口问道。 “程哥你在这里都三天了，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了么？！” 程时点头回道：“有些眉目了，不过，这里都是一些几十年前的档案，和真实情况可能有些出入！” 邓心接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程哥，我发现，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就像没有底一样，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而且，我做事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冲劲了，变得有些瞻前顾后了，生怕一不小做错了什么！ 导致这个案子前功尽弃，你还是亲自出来指挥吧，我发现我现在都快有点神经质了！” 程时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好现象，不冲动就对了，毕竟，现在不是你抓小偷的时候了！ 就算你弄错了线索，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至于你现在会瞻前顾后，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证明你开始思考了，只不过还没有自信心而已，以后从一些小事上，根据你思考出的答案去做事！ 做错了，就记住下回不要犯，而做对了，就会增加你的自信心，慢慢的，你就不会这样了！” 邓心撇了下嘴角，挠着头说道：“唉，思考问题，那是很累的东西，还是交给程哥你吧！” 程时拿起档案，整理整齐并放回架子上，笑着说道。 “人可以偶尔偷懒，但却不能一直偷懒，不过，这几天你盯人辛苦了，我请你去吃顿大餐！” 邓心听后，兴奋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开口说道：“那太好了！” 第八十二章 礼查饭店 上海虹口区黄浦路15号，始建于1846年，中国第一家西商饭店，礼查饭店（浦江饭店）大门前！ 邓心抬头看着六层高的大饭店，一脸惊讶道：“不是吧，程哥，你真要请我吃大餐啊，这里可是真的很贵！” 程时微笑说道：“我说到做到，快点进去吧！” 邓心疑惑的说道：“程哥，你刚拿出200大洋，怎么有钱请我来这里，你还是用到有用的地方吧！” 程时笑着说道：“我前几天发了点小财，而且，我也已经约好了黎山，他一会就到！” “难道是新鞋油研发出来了？！”邓心问道。 程时点头回道：“不错，已经研发成功了，他正在加紧制作中，这次就是商量下怎么具体执行！” 邓心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以为，你要请我吃大餐呢！” 程时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请你的，当然，趁机让他看一下我的魄力和财力，让他不要动歪脑筋！” 邓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和程时一起走进，上海滩现在最大最豪华的饭店！ 两人走进礼查饭店，就有一个服务员走了上来问话，程时直接开口道：“我要这里最贵的包间！”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两人，点头说道：“好的，先生里边请！”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两人来到了饭店包间，服务员推开包间两扇沉甸甸的木门！ 在两人眼前，展现出了一个风格奢华的包间，里面是华美的欧式桌椅、连墙壁都散发着贵族气息。 邓心看到包间的情况后，惊讶的说道：“程哥，这也太奢侈了吧，看来这次，你真要大出血了！” 程时微笑着和服务员说道：“一会，还有一位黎先生要来，你将他请到这里来，我们再点菜！” 程时说完，就带头走过去，招呼邓心一起坐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菜单，开始研究菜单！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领着黎山走了进来，黎山进来后，看着这个豪华的包间，也是一脸的惊讶。 程时这时立即起身，挥手笑着说道：“黎哥，你终于来了，快请坐！” 黎山客气了一声，坐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程兄弟，我的钱都投到公司了，这顿饭，我可请不起！” 程时笑道：“这顿饭就是我请的，两位都帮了我不少忙，为了省钱，所以我就两个一起请了！” 黎山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手里虽然还有资金，但那都是公司的运营资金，是不能乱动的！ 而他个人真是没钱了，而且这里这么高档，肯定不便宜，他才要说出了，没有钱请客的话！ 邓心听后心中有些反感，对方这也太直接了，虽然他知道这里很贵，但一顿饭请不起么！ 邓心家里很有钱，自然是不理解黎山的难处，所以看到黎山这么抠，他越来越不喜欢黎山了！ 程时看出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开口说道：“黎哥也来了，咱们先点菜吧，我们边吃边说！” 程时把服务员叫了进来，点了几个，他早就看好的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服务员记好后，离开了包间！ 程时率先开口道：“黎哥，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黎山这才兴奋的说道：“昨天晚上，新鞋油就已经研制成功了，所以我已经加紧制造了不少！ 我早让我的手下，找了不少亲戚家十几岁的孩子，也都让他们学习了几天的擦鞋技术！ 也找到了不少的报童，发给了印有咱们公司名字的坎肩，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 程时听到这里，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还需要找一个，在各个商店都熟悉的出货商！” 黎山问道：“为什么？！” 程时回道：“咱们的广告策略没问题，但是广告结束后，咱们需要消失几天！ 这个时候，咱们不能主动去商店销售，因为他们会压价，咱们需要做的就是，让商店来找咱们买！ 客户用了之后，就会发现新鞋油的好处，而免费擦鞋的人不见之后，他们又一定要用鞋油！ 所以新鞋油的用户，自然会选择用咱们的新鞋油，然后去商店买，去问的人多了！ 商店就会想办法进货，但是他们却找不到货源，等把他们的好奇心吊够了！ 这个时候再出现一个，他们熟悉的出货商出来，说他能搞到这个鞋油！ 咱们的鞋油，就不怕没有销路了，所以，这个出货商一定要找可靠的人！ 如果他和商店哄抬价格的话，就不太好了，不过，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可以仔细的找人！” 黎山听完后，点头说道：“好，程兄弟的头脑没得说，这个计划太完美了！” 程时接着说道：“黎哥过奖了，明天就可以正式的打广告了！” 黎山点头表示明白，很快，服务员就将一道道精美的菜，端上了餐桌。 程时看到菜上来里，开口说道：“好，事情谈完，可以开始吃喝了！” 程时将酒倒在三个杯子里，起身端起杯子，黎山两人也起身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程时微笑说道：“好，这一杯预祝咱们的鞋油大卖，日进斗金！” 邓心黎山听到这里，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三人接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坐下开吃！ 这一桌子饭菜，吃的邓心和黎山两人肚子都鼓起来了，而程时却并没有吃很多！ 并不是程时在装绅士，而是他并不喜欢这些饭菜！ 事情谈完，又吃饱喝足之后，程时三人准备离开，程时走到饭店的前台算帐！ 服务员给出了答案：“先生，您一共消费一百一十五银元！” 程时一旁的黎山，听后暗自咋舌，这一顿饭竟然吃了别人几个月的工资，真是太奢侈了！ 黎山打量着付账的程时，发现程时很平静，没有丝毫反应，他心中感叹，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程时接着付了一百二十银元兑换券，开口说道：“不用找了，其余是给你的小费！” 柜台的服务员，鞠躬致谢道：“谢谢先生！” 程时几天前，就将手中的一个标金，换成了350银元兑换券，而其余六根标金则放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1920年的上海，银元交易还是很坚挺的，并不像1930年以后那样不稳定！ 而程时获赠的是上海通行的标金，是10市两一条的金条，其形为长条式！ 长约四寸，宽约五分，酷似一块小砖，主要流通于上海金市。 程时也并没有要买地皮挣钱的想法，这时候上海法租界的地皮，10286两银一平米！ 虽然10年后他会翻个5倍左右，但是他感觉还是太慢了，而且也并不是有钱就能大量去买的！ 第八十三章 名门望族 三人从饭店大门出来后，黎山因为着急安排明天的事情，说了几句话，就和程时两人分开了！ 邓心接着听程时，说了上海徐夫人家的事情，他本来对程时花了115大洋，有些心疼的想法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这才知道，程时得到了7根标，顿时就感觉，刚才一顿饭花的太少了，邓心则是嬉笑着道。 “程哥，要不要接着去消费一下，现在不宰你一下，我都感觉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程时没好气的说道：“请你吃大餐，是我早就答应你的事，至于现在吗？！ 该是我要宰你一顿了，根据你朋友温佐轩的家世来看，你的家庭也肯定不一般，而你却还瞒着我！” 邓心听到程时这么说，愣了一下，一脸的犹豫之色，思虑良久，他终于定下决心，开口说道。 “好吧，我并不是故意瞒着程哥，而是我不太想说，我从小就跟家里人反着来！ 所以，我家除了我妈，我什么叔叔，大爷、哥哥都不太喜欢我，我其实也不喜欢他们！” 程时笑着说道：“你做了什么，让他们都不太喜欢你？！” 邓心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而是给程时解释他的家族情况！ 等到，邓心说完他的身世之后，还是让程时吃了一惊。 原来，邓心出生在江苏江阴县，他们家族是江南一个名门望族，而他则是家里第24代子孙。 他从小就调皮捣蛋，和家里循规蹈矩的族人，是那样格格不入！ 五年前，他父亲让他开始接管家里的钱庄！ 而邓心却并不想听家里安排生活，他更喜欢刺激而新鲜的生活，不想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邓心和他父亲因为意见不合，闹了几次不愉快之后，他就决定跑出来！ 程时听后，心中不得不吐槽，是不是所有名门望族，都得有一个叛逆子弟才是正常家族！ 程时听完之后，脑中却灵光一闪，邓心说的这个故事，却让他想起了一个家族。 程时接着开口问道：“你妈还给了你钱，就代表她知道你要离家出走，你爸和你妈竟然让你离开？！” 邓心笑着说道：“家里我这一代，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还有我几个兄弟呢！ 而且，这次我来上海，是来投奔我姐和我姐夫的，我妈还是比较放心的！” 程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你姐夫是谁阿！” 邓心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笑着说道。 “我姐夫是朱佛定，我能在法租界巡捕房里待着，也是全靠我姐夫帮忙！” 程时眼睛一亮，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邓心果然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家族。 民国这时候，邓姓的名门望族，也只有江苏的那一支家族了，这么说，邓心是邓川凯的叔叔了！ 还没等程时，从震惊状态走出来，邓心兴奋的脸色，就是一黯，语气也变得缓慢。 “唉，我出来后，才发现外面也并不是我想像的那么自由，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程时拍了拍邓心的肩膀，开口安慰道：“没有什么人是自由的，只要是人，总要服从这个社会的规则！ 而且只要是人就会有牵绊，一个什么牵绊都没有的人，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邓心听后思索了一下，很快点头答道：“是啊，小时候我和师傅学功夫，我曾经问过他，学武大成后，我是不是能自由去闯江湖了！ 师傅却一脸平静的和我说，没有进过江湖的人，是羡慕里面的，进去之后，就变成了羡慕外面人的生活！” 程时听到这里，嘴已经快过了他的脑子，直接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邓心听到后，心中震撼，正色道：“不错，这句话，正是我师傅的一生的写照！” 程时这时候，也在想着这句话，只是江湖身不由己么，好像只要有人的地方，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是为了自己的兴趣，才去查会案，他并没有把自己代入进这个社会！ 但是，他确实已经进入这个社会了，迟早，他也要有身不由己的一天！ 这个时候，程时才有了积极面对，未来可能发生所有事的心态！ 程时接着感慨道：“不错，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做到，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但是，我们却可以做到，不虚此行，身不由己就身不由己吧，为什么，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呢？！ 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们都可以去做，哪怕我们并不想去做！” 邓心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兴奋的说道：“不错，我们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总要为了亲人朋友而妥协一些事情！ 要不就伤了那些爱我们人的心，与其为了那些事情，伤了他们的心，其实，我们可以委婉的妥协一下！” 程时听到邓心重新变得积极的话，开口说道：“对，就是这样！” 程时不想再说这个，接着转移了话题，开口说道：“前几天你打架的时候，用的就是你师傅教你的功夫么，你能不能教给我呢？！” 邓心苦笑道：“程哥，你已经很厉害了，现在我也就身手比你好点了，现在你要在我唯一胜过你的方面，超过我么？！” 程时听到这里，则是一脸的冷汗，摊手道：“邓心，你是真的这个想法，还是在开玩笑？！” 邓心接着，哈哈笑了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的，我现在，每天在你身边，也学习着你的本事，你学我的功夫也是应当的！” 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程时本来还感觉，自己身体状况是非常好，而且他现代可是学过几招的！ 结果，一连十次进攻，都被邓心给轻松放倒，他也很快就失去了信心！ 邓心却笑着说道：“程哥你已经很不错了，被我摔倒了十次，还能站起来，证明你身体还是不错的！” 程时听后一脸冷汗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邓心笑着说道：“自然是在夸你了，毕竟体格好，也是学武基础之一！” 程时这才笑着说道：“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 第八十四章 错综复杂 邓心看着一脸不正经的程时，愣了一下，没想到一项正经的程时，还会开玩笑。 接着邓心反应过来，大笑道：“我只是说，程哥你抗击打能力还不错，但是你已经26岁了，才想开始学武！ 你已经过了学武的黄金阶段，想达到我现在的功夫，你得比我多几倍的辛苦！” 程时笑道：“没事，我只是学来防身用的，又不是要去和别人比武打擂台！” 邓心微笑点头道：“那你看好了，我先做一套最基本的功夫！” 邓心说完之后，开始耍出了一整套的东西，他的动作，在程时眼中，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而且他的动作忽快忽慢，慢的时候程时很容易就看清了，快的时候，程时就只能听到风声了！ 这一套动作，看的一旁程时惊谈声不断，前几天，邓心打架的时候，程时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程时稍微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人真在打斗时，讲究最有效、能直接打击或击倒对手的动作，自然不会太好看！ 而现在邓心是在表演，想必以前的功夫，为了要让更多人，有想要学习功夫的心！ 会在一些实用功夫里，加入一些无用的动物，就是为了让动作更好看，更吸引人而已！ 很快邓心收功，开口说道：“我下面将速度方面，你先跟着我打一遍！” 邓心果然将动作放慢，程时也在一旁跟着学，程时一招一式学得十分用心！ 几遍之后，程时已经记住了手上的动作，邓心接着又教了几遍脚下的动作。 邓心对程时很有耐心，将手上的基本动作和脚下移动的技巧，都详细的教给了程时。 程时以前学过一些功夫，底子还算不错，脑子也聪明，很快就掌握了这些基础的动作。 邓心笑着说道：“程哥学习的很快阿，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一些动作，你平时多加练习！ 你慢慢的加快动作速度，一个月后，我再看看，是不是适合，正式教你功夫了！” 程时看了看有些变暗的天色，笑着说道：“好，我会好好练习的，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再去会会那个去报社的人！” 两人接着回到中央捕房，程时和邓心两人找到冯涛，准备聊一下双方这几天发现。 程时将自己这几天的发现，大致和冯涛说了一下，不过，金条的事，程时并没有和冯涛说。 因为他看得出来，冯涛是那种很正派的人，肯定看不惯自己拿人钱财的做法。 程时接着将手中的天地会令牌，递给了冯涛，冯涛翻到令牌的后面，后面是日月图画！ 上面还有一座山，写的是冯云山，程时本来以为是鸿云山，这几天他查了大量资料后！ 他这才知道那是冯云山，太平天国里的二把手冯云山！ 太平天国运动与天地会，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是没有的交集的，但事实却不尽然。 要不然天地会令牌上，也不会有太平天国二把手的名字了，两者同样都是由民间人物组织起来的，很多时候都互有交集！ 冯涛观察了令牌一会，这才还给了程时，继续说道。 “按照你的发现，这几个死者，可能是为了天地会的某个秘密，而被凶手杀掉！ 罗云华家里因为旅馆死者去过，可能也和这个秘密事情有关系，但却并不是肯定的！ 至于钱富贵，他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而到处找寻这些东西的神秘死者，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为了什么，而寻找那些东西？！ 虽然有了这个新发现，但是案子本身并没有进展，对于整个案子的调查，帮助并不大！” 邓心听后，咳嗽了一声，有些不爽的说道：“虽然帮助并不大，但是，总比那些侃侃而谈，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的人，强多了！” 冯涛知道邓心是在说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动气，也没有理会邓心的冷嘲热讽！ 而是继续对程时说道：“据我的调查，钱富贵吃药膳，应该不是被人蓄意谋杀！ 因为他家里没有人知道，他有肾病，医院也并没有他的病历，他其实瞒着家人也很正常！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自己想要补一补，也很正常，所以，应该不是有人要蓄意谋杀他！” 程时笑着说道：“别人不知道，他老婆可是一定知道的，不过，这个目前并不是要紧的！ 他也不是因为这个死的，而且现在咱们知道了，他也可能和神秘组织有关系，还是查查，他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咱们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确定和天地会某个秘密有关了！” 冯涛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会从他家里的物品，以及他的家人开始调查！” 程时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先撤了，明天我们需要盯紧那个联系报社的人！” 冯涛点头同意，邓心起身和程时一起离开了中央捕房，来到大门口之后。 邓心有些不满的说道：“我看他真没什么本事，这个案子，程哥一个人查就够了！” 邓心笑着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那你呢，那些盯着报社的人呢，他们就都是摆设啦！ 不是冯探员没本事，是这个案子太不寻常了，都这么多天了，咱们这么多人，才查到这点线索！” 邓心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吧，我道歉，刚才是我失言了，现在，我要回去休息，明天见！” 邓心说完话，就直接挥手离开了！ 程时心想，这两人估计没有互有好感的那一天了，摇头叹息一声，也转身回家了！ 程时回到家，吃完饭，洗完澡，躺在自己的床上，程时感觉自己脑袋思绪不断。 罗云华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目前也没有露出水面，现在又多了一个关于小刀会的秘密！ 难道那个神秘组织，就是小刀会本身，程时经过这几天，已经知道天地会早就不存在了！ 而是分解成了好多支，有洪门，青帮，和白门三大支，还有广东以北江，西江三地交汇处的三合会。 以及孙中山在1903年末，经叔父钟水养介绍，拜入檀香山的致公堂，后迁移海外。 难道这件案子，只是其中几个组织在内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查的下去么？！ 但他又感觉不太像，因为真要是几个组织内斗，不可能做的这么隐秘，丝毫线索都没留下，就是还是怕人追查到！ 如果真是这几个组织在内斗，他们会怕什么人查他们呢，程时脑中现在全是疑问，不过却没有答案！ 程时甩了甩思绪繁杂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问题，而是强迫自己去睡觉！ 第八十五章 当局者迷 这一夜，程时并没有做到，什么都不想，这也导致他一夜没睡好，他索性天快亮时就起了床！ 程时走到院子里，很快打起了邓心教给他的基础动作，结果出乎意料让他脑袋安静了下来！ 胡慧起来弄早餐的时候，也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儿子，她很吃惊程时，怎么起这么早。 胡慧走了过去，疑惑的问道：“小时，你有什么心事么，为什么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程时闭着眼睛，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与说话声，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身微笑道。 “我没有心事，只是，昨天和朋友学了一些基础功夫，所以，我就准备以后早起练功了！” 胡慧愣了愣，睁大眼睛看了看程时，然后笑了起来：“这个想法很好，能强身健体，我只希望你不是一时兴起，要坚持下去才行！” 程光这个时候，也走过来说道：“你娘说的对，练功需要的是持之以恒，可不能半途而废！” 程时笑着回道：“这我知道，而且我还有案子要查，工作和练功一样，都不能半途而废！” 胡慧听后笑了起来，看着最近变得越来越懂事的儿子，她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好。 胡慧转身去厨房前说道：“好，你们俩先聊会吧，稍等一下，早餐马上就好！” 程时自己心里现在有些疑惑，想和人聊一下，所以他就大概和程光说了一下，自己正在查的案子！ 程时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感觉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事情可能很大，我不知道，我最后还能不能查下去了！” 程光想了想，一脸笑意盯着程时说道：“你想的有些太多了，你查案初衷是为了什么？！” 程时愣了一下，开口回道：“找出凶手！” 程光笑了笑，说道：“对，就是这样，你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只要找到凶手就行了！ 至于案子背后的秘密，到时候会有办法解决的，你现在纠结能不能查下去，是没有用的！” 程时听到这里，顿时豁然开朗，自己确实是想的太多了，而他喜欢的，不就是找出凶手和解密的过程么！ 至于案子本身可能牵扯过大，那并不是他用担心的问题，他只需要根据线索，找出凶手就行了！ 程时想通了这个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笑着说道：“我想通了，这几天，我是想的有点多了！” 程光笑了笑，上前两步，左手搂着程时肩膀，开口道：“想通了就好，走，咱们去吃早餐吧！” ......…… 程时想通了烦恼的事情，一身轻松的赶到了中央捕房，大门口，邓心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一见程时到来，邓心上前说道：“我已经和冯涛说过了，我们俩直接去调查那个人就行了，你不用再进去了！” 程时笑了笑说道：“很好，省了我去报道了，那咱们先去报社，看看咱们的人，是否被人盯着了！” 两个人叫了两辆黄包车，匆匆赶到了报社附近，程时两人提早下车，远远看着报亭处监视的人！ 程时和邓心两人，随意在附近转了转，将报亭前后左右情况都大致看了看！ 然后程时对邓心说道：“嗯，很不错，应该没有人监视他们，而且他们伪装的也不错！” 邓心笑着说道：“冯涛那家伙给我的人，倒都是精英，这点上，他做的还是不错的！” 程时笑了笑，看着远处一群十几岁的小孩说道：“看，咱们的免费广告策略已经开始了！” 邓心顺着程时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群去领报纸的报童，身上正披着他们公司名字的坎肩！ 不远处还有一个高喊着，免费擦鞋的小孩，路过的行人，都很好奇的看着他！ 也不断有一些穿着皮鞋，衣着又时尚的人，好奇上前去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免费！ 他们发现真的免费之后，小孩又擦的很仔细，鞋擦好之后，他们都是一脸高兴的离开了！ 这里路中间是一个报亭，也是一个三岔口，人流量很大，正是打广告的最佳地点！ 程时听着从自己身边离开的人，嘴里兴奋的说着：“竟然真的是免费的，而且皮鞋他们擦的很好，擦的非常的亮！” 程时想了想，接着说道：“小邓，你这两天再找几个人，让他们去盯着这些小孩！” 邓心疑惑的说道：“怎么了？！” 程时笑着说道：“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会很有干劲，毕竟他们已经拿到了钱！ 因为已经拿到了钱，他们以后估计会偷懒，我怕他们将鞋油全部挤掉，然后说自己擦完了！” 邓心听到这里，开口说道：“程哥说的不错，是得找人盯着他们，基层广告一定得做好！” 程时继续说道：“不过，咱们的第一步已经迈开了，我仿佛看到了大笔金钱向咱们走来！” 邓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前期投资并不少，要不是程哥带着我弄这个，我怕是都不敢投资！” 程时一脸微笑，他并不担心会失败，因为他知道这个方法一定会成功，所以，他心里很轻松。 程时接着说道：“这个广告，一定能让咱们大赚一笔的，我不会坑我兄弟的！” 程时说完，他将自己路上兑换出来的100大洋，全部都塞都给了邓心。 “这是100大洋，你拿去找人盯着那些小孩，还要再一些给监视的那些巡捕！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他们吃饱，破案率低，他们拿的都是死工资，他们压根没有奋斗目标！ 他们都没有什么背景，努力也得不到晋升机会，所以并不会多么努力工作的！ 所以得靠金钱的刺激，他们才肯卖力的去调查！” 邓心也知道这个道理，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给他们钱了，但是他的钱都投进公司了！ 他并没有做到自己说的承诺，他也知道程时并不缺这点钱，所以他也并没有拒绝！ “我知道了，我会省点用的，太大方了也不好，只要有钱，他们会很上心查案的！” 程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以后要查案，街面上能用到的人都要用！ 这样钱就少不了，所以我才要弄公司，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就有了人！ 有了人就有了消息，那样查案子就会快很多，要是有钱有人，咱们查这个案子也不会这么费力！” 邓心连忙点头，然后他看着来回跑动的报童，眼前一亮，对着程时说道。 “这些报童，不就是无数信息的来源么，额，程哥早就想到了吧，所以才用他们打广告！” 程时笑了笑，开口说道：“对，这是我布置收集情报网的第一步，等挣到钱，会有更好的计划！” 第八十六章 茶楼见面 程时并没有和邓心说太多，自己的计划，他接下来让邓心去给那些，盯着报社的巡捕发钱去了！ 邓心发完钱之后，两人叫了两辆黄包车，就来到了贝当路57号，程时准备会一会昨天目标！ 一路上程时都在思索对方的身份，他是真的和这件事有关，还是一个对密码感兴趣的局外人？！ 程时两人，很快赶到了贝当路57号附近，下车后，邓心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情况！ 看到监视的人以后，邓心暗地里给他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程时走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两人等了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多岁的男子，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邓心说道。 “回邓探员，那个男人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我也找附近人侧面打听了一下！ 我们监视的那个人，叫龚颜，是美童公学的一个中文老师，单身独居，已经住在这里几年了！” 程时听到这里，想了想，问道：“那他住的地方，是他自己买的房子，还是他的租的房子呢？！” 巡捕名叫洪泽，干巡捕也已经两年多了，虽然干活也很勤快，却根本没有晋升的机会！ 这次他跟着邓心出来查案，也是很积极的想表现一下，看能不能得到这个年轻探员的提拔！ 所以他才不辞辛苦，甚至花费了一些钱财，打听到了一些，邓探员明显很在意人的消息！ 但是，他听到程时的问题，他却愣在了原地，他自然也认识同样年轻的程时！ 只不过，他不知道程时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也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时就愣在了原地！ 邓心看着愣在原地的洪泽，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大哥在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洪泽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这就去打听一下！” 程时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暂时不用问了，这个事也不是很轻松问得到的！ 你先回去吧，继续监视他，等他离开住的地方之后，再过来通知我们！” 洪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离开了这里！ 邓心在他离开以后，也是疑惑的问道：“程哥，干嘛要问，那个人是租房还是买房？！” 程时对邓心说道：“如果你在一个地方会呆很久，又不缺钱的情况下，你会在那里买房么？！” 邓心点头道：“会，就算以后我要离开，我也可以再卖了它！” 程时接着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房子也代表了家，等一会回去，找人查一下他的资料！ 要是他的资料不详细，而且个人资产也没有问题的话，他还没有在这里买房子！ 那就说明他不准备在这里常住，他拥有老师这么稳定的工作，还不在这里买房子！ 就证明他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一个准备随时离开的人，就是咱们重要的嫌疑人，到时候就不能放过对他的监视！ 他碰巧看到了不太显眼的广告，又碰巧对这个感兴趣，再碰巧不想常住这里！ 那就太巧合了，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而是一定有问题了！” 邓心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接下来，程时向邓心问了一下，昨天学习的基础动作里，让他有些疑惑的地方！ 邓心也耐心的给程时解答着，时间也在两人的交谈中，很快就过去了！ 程时正学习的时候，洪泽却快步跑了过来，有些气喘的对着两人，快速说道。 “两位探员，龚颜刚刚离开了自己的房子，正要出去！ 我已经让黄包车跟了上去，咱们现在怎么办？！” 程时看了一下怀表的时候，对邓心说道。 “他约我见面的时间快到了，你们俩现在，想办法进他住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就去约好的地方见他，试试他到底是什么人，也趁这个机会拖住他，给你们争取时间！” 邓心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说道：“程哥，我抓了不少小偷，可从来没有当过小偷阿！” 程时笑道：“别臭贫了，又不是让你偷东西，只是让你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疑点！” 邓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于是三个人再次分开，邓心两人则是想办法，进入龚颜家中调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疑点！ 程时则是直接去往了目的地，程时快步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目的地贝当路50号！ 程时迈步走了进去，一个服务员走上前来，开口询问道：“这位先生，请问几个人？！” 程时笑了笑，说道：“我是和人约好了的！” 服务员接着问道：“是不是程先生？！” 程时说道：“是的！” 服务员微笑说道：“好的，龚先生已经在等着您了，请跟我来！” 程时很快看见了龚颜，果然这人身材和他们描述的一样，又高又瘦，像一个竹竿一样！ 龚颜看到被领过来的程时，也已经先一步起身，伸出了右手，微笑说道：“鄙人龚颜！” 程时也微笑着伸出了右手，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他却开口说了一个假名：“在下，程序原！” 程时发现对方听到后愣了一下，程时心道，难道他认识自己，要是这样，那对方就不简单了！ 程时在龚颜的邀请下，坐在了他的对面，程时率先开口道：“不知道，龚先生是做什么的？！” 龚颜笑了笑，回答说道：“我是一个老师，在美童公学教中文的！” 程时点头道：“这样阿，不知道龚先生，您能不能破解，我登报的那些文字呢？！” 龚颜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鄙人约程先生，就是因为看到程先生在报纸上，发的那一篇消息！ 鄙人对于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而且也算是略有研究，所以才约程先生见面！ 但是，没有得窥全貌，我也不敢断言自己能不破解那些文字的秘密！ 不知，程先生现在带着那本书么？！” 程时快速问道：“龚先生怎么知道是一本书？！” 龚颜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到上面有页数显示，想必它一定是一本书了！” 程时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阿，不错，我正好带着呢！” 龚颜听了，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不知道鄙人能不能先看看！” 程时说道：“这是自然，我登广告，也就是为了知道它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八十七章 再闻传说 程时说完之后，接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本密码本，双手递给了龚颜，语带疑惑的问道。 “还希望，龚先生给介绍下一下，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把他弄成密码本？！” 龚颜接过密码本，并没有打开它，而是先打量了一下正面和反面，顿时眼前一亮！ 龚颜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不知道，程先生是从哪里弄到它的？！” 程时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个很重要？！” 龚颜接着说道：“是的，这很重要，知道它的来源，这样我才能根据书本的来历！ 从而分析设计者是谁，他又是为了什么设计这本书，从而更快的找到破解它的办法！” 程时点头说道：“是这样阿，这是我半月前，从一个急需用钱的人手里，花了我200大洋买到的！” 龚颜疑惑的说道：“那这么说的话，程先生，你是不知道它的来历了？！” 程时装作思索了一阵，开口说道：“我估计，这个应该和天地会有些关系！” 龚颜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什么，程先生会这样以为？！” 程时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这本书中还夹杂着，一个天地会的令牌！” 龚颜听到这里，本来还很平静的他，嘴里顿时发出了，惊呼的声音：“你说什么！” 而同时，他本来还安稳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都因为他的这次惊呼，而快要站起来了！ 程时看着吃惊的龚颜，说道：“怎么了，龚先生，为什么听到这本书和天地会有关系，您会这么惊讶？！” 龚颜听到程时的问话，这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又安稳的坐了下去，继续开口说道。 “没什么，是因为我正好知道，一个关于天地会的秘密！” 程时身体前倾，兴奋的说道：“什么秘密？！” 龚颜疑惑的说道：“程先生，真的不知道么？！” 程时听到这个反问，前倾的身体，重新坐了回去，摇头说道。 “这个，我倒是了解过了，天地会是有一个藏宝的传说，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却根本没有人找到丝毫的线索，我感觉天地会的藏宝，其实是子虚乌有的！” 龚颜盯了程时良久，这才摇头说道：“这个传说，并不是子虚乌有的，没有人找到藏宝，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藏宝地点！” 程时疑惑的问道：“龚先生为什么这么确定，这个宝藏是真实存在的呢？！” 龚颜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程先生可知道太平天国的藏宝传说？！” 程时自然也知道这个传说，对于天地会的藏宝，程时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但是太平天国的藏宝，程时感觉这个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毕竟太平天国是正面和清朝抗衡的！ 太平天国鼎盛时期，先后发展到广西、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河南、山西、直隶、山东、福建、浙江诸省，它的版图超过了600余座城市。 太平天国在起义失败之后，留下藏宝的可能，比起天地会留下藏宝可信度更高！ 程时听到龚颜这么确信的话，疑惑的问道：“不知道，龚先生这么问什么意思，这两者个藏宝传说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龚颜接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因为这两个地方的藏宝，其实是在一个地方！” 程时吃惊的说道：“什么，难道龚先生知道藏宝的地方在哪？！” 龚颜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知道！” 程时听到对方确认的答案，也是一脸惊奇，他没想到龚颜竟然说，他知道藏宝的地方！ 程时正要继续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时候，龚颜笑了一下，接着说出了一个50多年前故事！ 天地会和太平天国的渊源就是，冯云山身为太平天国的南王，他作战的时候都是亲临前线！ 几场和清军的大胜，也充分显示了他善于用兵的军事才能，这一点连他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 冯云山对于太平天国，有多方面的贡献，临危不惧，用兵如神，这些词用在当时的冯云山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冯云山的努力，才让太平天国在初期，就建立了一个很大的地盘，按照当时的情形，清朝已经做好失去半壁江山的打算！ 但是，1852年冯云山却死在了炮击之下，在他死后，他的一部分手下并不想听命其他几个王！ 所以很多人选择加入了，和太平天国主旨差不多的天地会，双方的目的就是打倒清朝！ 所以对于冯云山的人，加入天地会这一事件，双方也并没有打起来，在很多时候还是一心的！ 直到1864年，清军围困天京，洪秀全不听李秀成的突围建议，死守天京，最后服毒自杀！ 而李秀成号称忠王，也并没有选择私自突围，而是和洪秀全一起死守天京！ 李秀成最后被湘军所擒，曾国藩也曾威逼利诱，多次追问金银所在，李秀成很是忠诚！ 李秀成始终未曾吐露宝藏的下落，结果被残忍杀害！ 而太平天国肯定是有宝藏的，他们的天国持续了14年，而其财务制度是圣库制度！ 即私人不能拥有财产，不能私藏财物，所有财产必须上交，如果发现有人私藏了一两黄金，是要被砍脑袋的。 这种财物制度，也一定会有巨额的财宝被聚集起来，最保守的估计也会有三四千万两白银！ 但是，在曾国藩曾国荃兄弟带领的湘军，攻破天京城后，他们开始掘地三尺，找寻太平天国宝藏。 甚至将天王府后花园湖水放干，结果也一无所获，接着他们又地毯式洗掠全城三日之久！ 而曾国藩在捞尽了天京城里所有的财宝后，他却给清朝上书，称没有在天京里发现钱财！ 实际上是曾国藩为了独吞这笔宝藏，然而，曾国藩所掠夺的也只是天京城的财宝，并不是天国的！ 而天国的财宝，则是在李秀成手下将领石达开的手里，石达开成功带着大量财宝出城，伺机反击！ 但是他却没想到，在洪秀全死后，太平天国就在很短的时间里，土崩瓦解了！ 而这几个逃过一劫的将领，带着那些巨大的财宝，和同样被追打的天地会势力汇合之后！ 双方也都知道，现在他们空有巨大财力，但是却无人可用，双方只好商量着将财宝藏起来！ 他们再化整为零，全部藏匿起来，等到他们有人有机会的时候，起出宝藏，再次反击！ 第八十八章 互相交换 程时这一次听得很上心，也在细心的看着对方是否在撒谎，龚颜说完故事停下喝茶。 程时趁着这个机会，问：“石达开的宝藏，有人说他把宝藏，埋在太平军的营地营盘山！ 还有人说，他把它藏在深不可测的大渡河里，更有人说是埋在重庆的王山坪！ 但这些，也都只是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而已，龚先生，为何你说自己知道确切地点呢？！” 龚颜笑了笑说道：“这些传说的地方，其实都不是藏宝的地点，至于我为什么知道！ 那是因为，我正是其中一个将军的后人，我爷爷将地点说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又告诉了我！” 程时听到对方的答案，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已经有些猜到了对方的答案。 程时继续问道：“那为什么，龚先生，要告诉我这个秘密，而不是自己去挖宝呢？！” 龚颜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当时双方领头之人，被清军围困之后，才想到要将财宝藏起来！ 而且双方人也都不相信对方，所以藏宝的地方，是双方找的各自亲信，他们共同藏起来的！ 藏宝的地方是在深山之中，如果没有对照的东西，怕是那些藏宝的人，也找不到原来的地方！ 所以他们才用一个密码本将藏宝的地方记录了下来，而天地会的令牌就是宝藏的钥匙！” 程时笑着说道：“龚先生的意思，是要和我合作，咱们一起去挖这个藏宝了？！” 龚颜兴奋的说道：“不错，他们一行人藏完宝之后，离开大山的时候，被清军给围住了！ 其中大部分人都被清军给杀掉了，而侥幸逃掉的人，也太逃跑途中，遗失了密码本和钥匙！ 而我之所以告诉程先生，是因为我只知道山中大概的地方，而程先生却拥有密码和钥匙！” 程时笑着问道：“你知道大概地方，你可以地毯式搜索，干嘛还要确切地点和钥匙阿？！” 龚颜摇了摇头说道：“范围太大了，我父亲他找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除非动用军队，但是，要是找军队的话，程先生觉得我是有钱拿，还是有命去拿了！”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那样的话，能留命的机会都不大，那你知道怎么破解这个密码么？！” 龚颜兴奋的神情，也终于消失，有些无奈的说道：“鄙人并不知道，鄙人也是根据我爷爷留下来的笔记才知道的！ 鄙人这才确定这本书，就是那个藏宝详细地点的密码本，至于怎么破解密码！ 我父亲也并不知道，只有我爷爷留下的那个笔记本，说不定里面又破解密码的信息！ 还有那个天地会令牌钥匙，要怎么用咱们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咱们可以慢慢研究！” 程时笑道：“不错，我们互相交换一下，你告诉我宝藏在那座山里，密码本你就可以拿走！ 至于钥匙我就自己拿着了，等到你破解了密码中的地址，咱们，再一起去起宝藏！” 龚颜听后一愣，他没想到程时竟然这么相信他，不过，他还是兴奋的说道。 “好，太好了，没想到程先生，这么信任鄙人？！” 程时笑着回道：“不是我信任你，而是这么大的事，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龚颜愣了一下，笑着说道：“程先生说的也是，那我也不能太藏着掖着了，宝藏就藏在紫金山中！” 程时龚颜两人都笑了起来，接着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接着两人前后脚离开了茶楼！ 程时这时候也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两人在这茶楼里聊了大概一个时辰！ 按道理，邓心他们两个人，应该已经把他家搜查完毕了！ 程时看到对方走远了之后，这才跟着龚颜，再次回到了贝当路56号，他盯着龚颜回到了楼房里！ 程时再次回到了，三人分开的地方，果然看到了程时和洪泽两人，正坐在地上休息！ 两人看到程时回来，也都连忙起身，邓心起身说道：“程哥回来了阿，怎么样？！” 程时看了一下邓心旁边的洪泽，接着，从身上掏出了5个大洋，递给了他，开口吩咐道。 “洪巡捕，龚颜这个人很重要，我知道你本来只是在工作时间，才会盯着龚颜！ 现在，我需要你在晚上给我盯住他，他现在已经回去了，你把那个盯着的黄包车叫过来！ 我会让他在白天配合你，你就可以在白天休息了，那你晚上就要给我盯死了他！ 每天我给你算2个大洋，当然要是你最后没有盯住，让他给跑了，你的大洋可就没有了！” 洪泽看着手中的5个大洋，听着以后每天还有2个大洋，自然很是兴奋，连连点头说道。 “谢谢程探员，我会一眼不眨的盯住他的！” 洪泽接着转身离开，没多久黄包车夫就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两位长官有什么吩咐？！” 程时接着也扔给他两个大洋，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每天我都给你1个大洋，你就配合洪泽，给我在白天盯住了他！ 白天他去了那里，干了什么，你都得报告给我，当然你要是没盯住他，这钱可就没有了！” 黄包车夫，看着手中的两个大洋，也是兴奋的说道：“好的，长官，我会盯住他的！” 黄包车夫也离开之后，邓心这才就到程时身边，疑惑的问道：“程哥，你有什么发现，为何要为这个人，下这么大的本钱？！” 程时将自己和龚颜在茶楼的谈话，简单的告诉了邓心，邓心张大嘴巴，良久才反应过来，接着兴奋的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宝藏，那可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可是你怎么就这样把那个密码本给他了！ 却只换了一个紫金山，这一个笼统的藏宝地点，这可不是什么等价的交换阿？！” 程时笑了笑，盯着激动的城市，缓缓说道：“你真相信他说的宝藏故事么？！” 等我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程哥不相信么，这几个东西，导致了几人丢了性命，除了宝藏还能是什么？！” 第八十九章 布置监视 程时笑着说道：“小邓，我不排除真有宝藏这种可能，但是，他却和我吐露的太多了！ 如果换作他是你的话，你知道这个秘密，你会轻易地和其他人说出来么？！” 邓心听后思考一下，这才有些明白了程时话中的关键，他接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要是我知道这个秘密，我会想办法把密码本从你那里骗过来，而不是告诉你这个秘密！” 程时笑道：“是啊！他告诉我这个秘密，无非就是要引起我的贪婪之心，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邓心接着有疑惑的说道：“但是，这不应该阿，龚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告诉你宝藏的秘密，也只会让你更加的重视他，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程时笑着说道：“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我们给盯上了，他这样做，是在给他争取时间！” 邓心更加弄不懂了，疑惑的说道：“争取什么时间？！” 程时继续说道：“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但是那个密码本对他又很重要！ 所以他不得不冒险来找我，但是又怕我直接将他抓起来，所以给我撒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 想用宝藏引起我的贪心，从而拖住我，让我不会暴露身份逮捕他，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邓心听后，着急的说道：“既然这样，你还让洪泽他们盯着他干嘛，我们现在就动手吧，可别让他跑了！” 程时笑了起来，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说道：“不着急，他既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和调查的方向，证明他并不简单！” 邓心继续说道：“不过，他却不是废弃场的那个凶手，从我在凶案现场找到的鞋印！ 分析出来的结论来看，他并不是那个凶手，因为他们的身高匹配不上！”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但是，他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背后应该有一个人！ 一个一直盯着巡捕房的人，所以我们要将这个人找出来，要不然咱们别想查清这个案子！” 邓心突然想到了什么，幽幽开口道：“你说巡捕房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冯涛那个家伙！ 知道这个案子最新进展情况的，也只有咱们三个了，就连总探长，咱们也还没有报告！？！” 程时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虽然很不相信，但是确实有这个可能！ 所以，从现在开始，后面这个案子查到的所有线索，就只能咱们两人知道！” 邓心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继续问道：“那龚颜这个人，怎么办，你就交给洪泽他们盯着他了？！” 程时笑着说道：“他们两个，是我留下的障眼法，要是我得知了宝藏这个秘密！ 我还不派人死盯着他，他自己也会怀疑我有没有上当，所以我才用了一明一暗两个人监视他！ 但是，洪泽他们俩，都不是最关键的人，我下面会找黎山要几个人，让他们过来帮你！ 你们才是真正盯着他的人，他这几天肯定会去研究那本密码，麻痹监视他的人！ 从而给他真正逃跑的时候，争取机会，等到他真的逃跑的时候，就要靠你了！ 你给我跟紧了他，顺藤摸瓜，然后找到他的根，这次我要将这个神秘组织连根拔起！” 邓心听到这里，感慨的说道，“程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都感觉我们不是在查凶杀案了，而是再和一群人斗！” 程时听到这里，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才有意思啊，如果只是一般的对手，那会这么久，都让我无从下，现在我已经兴奋起来了！” 邓心盯着有些激动的程时，他虽然不理解程时的心情，不过这并妨碍他崇拜程时的心！ 邓心笑着说道：“虽然，我并不太理解程哥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说什么，都会站在程哥这一边，帮你拿下他们！” 程时回身拍着邓心肩膀，笑着说道：“好兄弟！” ………… 程时接着和邓心分开，赶往和黎山经常见面的茶楼，路上他还注意有没有人在监视他！ 他虽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但是程时还是会一些的技术的，他用了一下电视中学习的反跟踪技术！ 连续做了三次之后，他这才确定，并没有可疑的人在盯着自己，他这才放心下来，去往茶楼！ 到了茶楼没有多久，他就跟黎山见了面，程时先是和他闲聊了一下，公司免费广告的情况！ 程时接着就开口道：“不知道程哥能不能给我几个精明能干的手下，我需要用他们几天？！” 黎山听到这里，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程兄弟，现在广告刚打起来，正是我们用人手的地方，这不太好吧！” 程时也知道现在是公司的关键时刻，但是在他心里，查案是他最重要的事！ 接着程时就掏出了他身上所有的大洋，看到程时掏出的大洋，黎山这才勉强给他找来了五个人手！ 程时看了看，这五个人的眼神，就知道黎山并没有敷衍他，给他的确实是精明能干的手下！ 接着程时和黎山客气了几句，就带着这几人离开了茶楼，接着就带着人和邓心汇合！ 汇合之后，程时和他们五人中的一个人，换掉衣服，还改变了行走的步伐，故意弯着身子！ 程时接着围着龚颜的住处转了一圈，同时他在心里模拟了一下，要是自己是龚颜！ 会从那个地方逃走，程时很快就在脑中模拟出，三个龚颜最有可能离开的地方！ 然后程时再次和他六人汇合在一起，接着程时将心中模拟出的那三个地方，告诉了他们六人！ 程时接着吩咐道：“你们六人分成三组，盯着那三个地方，如果发现龚颜偷偷离开！ 就要派一个人去通知邓心，另一个人负责跟踪下去，当然，事后，我会给几位兄弟不少赏钱的！” 他们中间也传开了，黎老大跟上了一个有钱人，听到程时的话，也明白了程时就是那个有钱人！ 五人这才一脸兴奋的点头道：“我们明白！” 程时接着脑中灵光一闪，接着再次对几人说道：“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所以他离开的时候，可能会有什么身体上的伪装！ 所以你们发现从楼里出来，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都要仔细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伪装的！” 第九十章 新的命案 程时把监视的详细任务，交代给他们之后，本来准备回中央捕房的程时，稍微思考了之后！ 还是先赶到到了洪泽的监视点，他要是不来洪泽这里了解一下情况，才是真的奇怪！ 如果冯涛真是对方在巡捕房的那个人，他肯定会向洪泽了解情况，所以他还得和洪泽做下戏！ 洪泽看着身前的程时回道：“现在学校正在放假期间，所以他就一直呆在他住的地方，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洪泽说完，他看着程时问道：“程探员，这个人很重要么？！为什么要这样费事的监视他？！” 程时笑着点点头，转身看着正坐在窗前看书的龚颜，开口说道。 “这个人，确实很重要，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让你们昼夜十二个时辰盯着他！” 洪泽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兴奋的神情刚起来，却又落了下去！ 因为他看见了身边意气风发的程时，又没了信心，洪泽想了想，自己该不该说这个话！ 最后洪泽还是决定挣扎一下的决心！ 洪泽有些羡慕的说道：“程探员，我真是羡慕您和邓探员，你们那么年轻，都已经是探员了！ 我却还只是一个二级巡捕，你们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量，只有我们这些小人物！ 不管我们多么努力，怕是也不会有你们一半的成就！” 程时听到洪泽的话，快速回身，看着年纪轻轻，就已经一身颓废之气的洪泽！ 程时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对方以前肯定很努力，只不过，他已经被打击到没了那股冲劲！ 程时伸手拍了拍洪泽的肩膀，安慰说道：“洪巡捕，你还很年轻，这一次要是从龚颜这里点点头破了这个大案，我和冯探员会给你请功！” 洪泽听到这里之后，眼中光芒一闪，兴奋的说道。 “谢谢程探员，要是这次我能够升到一级巡捕，以后，我就是程探员的马前卒！” 程时笑了笑，并没有把对方的话当真，而是又和洪泽交代了一些监视的细节！ 程时接着就赶回了中央捕房！ 程时进到中央捕房之后，没多久，冯涛就迎了上来了，面带着急的问道。 “程探员，你去见得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程时看着一脸着急的冯涛，心想难道真的是他，但是有点太明显了吧，别最后误会了他！ 不过，程时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说实话！ 程时快速回道：“嗯，我和他接触了一下，初步了解一下，他应该只是对密码感兴趣而已！” 冯涛接着疑惑的说道：“你确定，他就只是是对密码感兴趣？！” 程时解释道：“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他是一个老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洪泽他们盯着他呢！” 冯涛这才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总探长找我们过去呢！” “怎么了？！”程时疑惑的问道。 冯涛接着带头大步走向，黄金荣的办公室，接着对着跟上来的程时，快速说道。 “是又有命案发生了，通知我的巡捕告诉我，总探长对于我们这个案子的进度，很是不满！” 程时和冯涛接着来到黄金荣的办公室，黄金荣正在打电话，另一只手还处理着一些重要的文件！ 黄金荣抬头看到两人进来，示意两人把门关好，将电话挂掉之后，面带不善的问道。 “你们这个案子怎么回事，你们这个小队查了这么多天了，好像没有什么进展阿？！ 而且不光这样，你们还浪费了巡捕房大量的人力，这个小队，我看就没必要存在下去了！” 程时将门关好之后，连忙上前正色道：“总探长，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可以说背后的答案，绝对超过您的想象！ 可正是案子这么复杂，才更要查下去，等到案子结果出来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黄金荣听完程时的话，并没有放心，而是看向了一旁冯涛，他知道冯涛更稳重一些！ 所以黄才想听听他的意见，冯涛也明白黄金荣的意思，他想了想，直接开口说道。 “程探员说的不错，这个案子虽然进展缓慢，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还是有很多线索！ 而且这个案子露出水面的一角，已经让我们吃惊了，所以这个到案子，我觉得有必要查下去！” 程时听到冯涛在一旁，给自己说话，心中有了触动，难道自己和邓心真的是误会了他！ 黄金荣则是放下手中的笔，坐直身子说道：“好，这个案子，我在给你们十天的时间！ 如果还没有重大突破的话，就不用再查下去了，你们现在的重点都给我放到最新的这个案子上！ 今天下午，有人在杜美路唱诗班发现了一具尸体，公董局特意联系了我，让我限期快速破案！” 程时和冯涛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黄金荣接着去拔电话，示意两人出去把门带上，冯涛这才和程时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赶往国际礼拜堂杜美路32号！ 这是20世纪初，一群在上海滩的美国基督教徒在杜美路（今东湖路）组织的一个唱诗班。 两人进了礼拜堂之后，里面已经聚拢了不少外国人，他们都在用英语小声交谈着。 五六个巡捕都是安静的站在一旁，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拥挤的情况，所以他们很轻松！ 领头的巡捕刘海波，望见走过来的冯涛二人，立马上前几步，着急说道：“冯探员，你可来了！” 冯涛示意他不用着急，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刘海波着急的说道：“死的是一个美国人，是那些来这里做礼拜的人发现的！ 但是我们却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需要调过来一个翻译！” 程时开口说道：“不用了，我会英语，我来当翻译就行了！” 冯涛看了程时一眼，感觉有些意外，意外的说道：“没想到程探员还会英语？！” 程时笑了笑，回道：“不值一提，咱们现在先去看看尸体吧！” 两人穿过拦在外面的巡捕走了过去，程时来到在尸首旁，慢慢的蹲下去，内心却已经惊异起来！ 死者满脸惊恐，眼珠有些想要凸出来的感觉，而他脸上都是血色的丝线！ 脸色还有一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制造的小小伤口，而他身上的白色长袍，还残留着一些很不规则的血迹！ 第九十一章 凶器会跑 程时正在观看尸体的时候，身穿白衣服，手戴白手套和白口罩的弗朗西斯，也来到了现场！ 弗朗西斯看到站在现场的二人，率先点头打起了招呼，程时也微笑点头回应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接下来直接蹲在地上，他从他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剪刀，轻轻的剪开了死者上身的衣服，开始仔细的检查尸体！ 程时这时候站起身来，双眼仔细观察着弗朗西斯检验尸体的过程，毕竟他并不是专业的，现在正好有机会，自然要学习一下！ 冯涛也跟着站起身来，接着沉声说道：“程探员，你看这个案子，和咱们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程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看现场情况，两者应该没有关系，这个死者和其它人太不一样了！ 当然，有没有关系，等到案子破了之后才知道，只不过，我希望没有关系，要不案子就更复杂了！” 冯涛听后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开始沉思起来，也安静的盯着弗朗西斯检查尸体！ 弗朗西斯初步检查完毕之后，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按压着死者的心脏位置！ 他再看到尸体的反应之后，他用带着口罩的嘴，发出了一道闷声，开始让助手记录着他的话。 “根据死者死状，以及出血状态，初步判断，死者是因为心脏大量充血，导致心脏破裂而死！ 死者的四肢身体和脸部，都有被咬的伤口，不排除死者因为中毒，导致心脏充血，然后死亡！” 程时开口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死的？！” 弗朗西斯头也不抬的说道：“根据血液和尸体僵硬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午时三刻左右！” 弗朗西斯说完之后，站起身，摘下口罩，微笑着对冯涛说道。 “冯探员，你们还是先把尸体送到实验室吧，详细资料需要等我解剖尸体之后，我再给出答案！” 冯涛听后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了！” 冯涛当即转身吩咐几个巡捕，把尸体和弗朗西斯他们一起送回实验室。 程时冯涛两人，在尸体被移走之后，两人并没有去询问现场的目击者！ 而是开始围着现场转圈，刘海波虽然很是疑惑，但还是在选择跟在了冯涛的身后！ 程时在这附近观察了一圈，发现这唱诗班很干净，并没有多少灰尘，而现场的人也并不少！ 这个案子可能是仇杀，所以凶手才选择了这个让死者很恐惧，又很痛苦的死法？！ 也有可能是凶手很弱小，对自己杀害很强壮的死者，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办法？！ 凶手为什么会选择白天动手，还选择了一个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尸体的地方，来动手杀人？！ 凶手选择在白天中午动手，证明他在这里很熟，来这里动手脚，也不会引起这里人的怀疑！ 而让人快速发现尸体，也是为了要帮自己摆脱嫌疑，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越晚，他的嫌疑就越大！ 如果，这样推测的话，凶手就是一个会被怀疑是凶手的人，但是却已经准备好了不在场证明的人！ 所以凶手应该就是他们之间的某个人了，但是，凶手肯定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而凶器也有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那自己要怎样找出凶手，并指正他就是凶手呢？！ 程时脑海虽然已经有了清晰的调查方向，但是却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因为这次凶器是会跑的，凶手并不需要在现场，就能杀人！ 就在这个时候，程时转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也在思考的冯涛，两人停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笑了笑，都是停了下来，两人这时候都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怎么才能找出凶手，并给凶手定罪呢？！ 看到冯涛停下之后，刘海波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冯涛问道：“冯探员，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么？！” 冯涛听到之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程时，说道：“根据现场的情况来推测，死者是被人蓄意谋杀的，但凶手用的并不是什么利器！ 这从他衣服上不规则的血迹，就能判断出来，凶器是一种有毒的小虫子，而且有七八只以上！” 刘海波听后惊讶的说道：“有毒的小虫子？！” 惊讶过后，他接着疑惑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说死者是被谋杀的，说不定死者，就是被那些有毒的小虫子，无意间咬死的呢？！” 冯涛听到后，并没有回答刘海波的疑问，而一旁的程时看着尴尬的刘海波，接过了这个的问题！ 程时笑着说道：“那是因为，这里既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也不是老旧的房屋！ 这些有毒的虫子哪里来的，就算真凑巧，这里的虫子都是意外来到这里，怎么又只袭击了他！” 冯涛点头说道：“不错，因为虫子是凶手放上的，死者身上也应该被凶手放下了，吸引虫子的东西！”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更能确定是谋杀的地方，就是，那些虫子留下的血迹路线！ 那些虫子全部到了一个椅子下面，然后就都没有了，现在估计已经被凶手给处理了！” 冯涛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也就发现了这些线索，咱们，还是去问一下这里的目击者吧！” 程时点头同意，接着带头走到了，正在议论不停的人群前面！ 这个死者，已经造成了他们这些人的惊慌，他们说话的语气都是有些颤抖的！ 程时走到一众外国人面前，用英语大声的说道：“先生们，女士们，请先安静一下，我是法租界的程探员！ 我需要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还请你们配合我们查案，早日找出凶手，换你们一个真相！” 一众美国人听到程时的话，很快就安静下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很快其中一个壮汉，就率先站了出来的。 壮汉来到三人面前，叹了一口气，用英语说道：“梅林，他果然是被人杀害的，我会配合你们，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程时点头，继续用英语说道：“很好，这位先生，还得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梅林的详细情况，以及，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么？！” 程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要是方便的话，最好，带我们去他住的地方先看看！” 壮汉略微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吧，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壮汉说完之后，开始带路，程时也带头跟了上去，接着程时给跟上来的冯涛和刘海波，快速翻译了一遍刚才两人的对话！ 第九十二章 询问线索 几人去往他住处的时候，壮汉艾伯特和程时聊着梅林的信息。 “梅林从小没有了父母，家里也没有什么钱财，所以才和他哥哥远走他乡，来到了上海！” 程时接着问道：“那他的工作是什么？！” 艾伯特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工作，一直是靠他哥哥的救济生活，他哥哥开着一家咖啡馆！” 程时思索一会后，说道：“那他有没有结婚？！” 艾伯特点头说道：“他有一个结婚刚一年的新婚妻子，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梅林他哥和他妻子了！” 梅林的哥哥叫吉姆，来到上海的三年时间里，他已经从身无分文，变成了一个咖啡店的老板！ 梅林的妻子叫凯瑟琳，也是唱诗班的成员之一，她是在吉姆经营的咖啡店里打工。 很快几人就到了梅林的住所，是一栋六层高的公寓，就在唱诗班不远处的位置。 壮汉艾伯特，来到房间大门前面，从大门上面摸索了一下，摸索到一把钥匙！ 程时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把钥匙放在这里？！” 艾伯特接着说道：“唱诗班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因为他住的地方离唱诗班最近！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来他家做客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放钥匙的这个习惯！” 程时不置可否，艾伯特接着就把房门打开了，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虽然房子不大，但很精致！ 程时冯涛两人，开始观察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 只有客厅的餐桌上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接着程时在艾伯特的带领下打开了卧室！ 程时走进梅林的卧室，看着卧室里的的一切，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接着又打开柜子查看。 冯涛没多久也走了进来，开口说道：“有什么发现吗？！” 程时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看来他的住处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程时走出卧室，对着艾伯特问道：“梅林最近有什么异常么，他又有什么仇人？！” 艾伯特想了想，摇了摇了头说道：“他最近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至于说仇人之类的，他得罪恶的人不少，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因此而杀了他！” 程时接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艾伯特摇头说道：“他性格很孤僻，又很好赌，欠了不少人的钱，也因为孤僻的性格得罪不少人，但是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仇恨！” 程时接着说道：“这里没什么要看的了，我们回唱诗班去吧！” 程时一行人开始离开了梅林的公寓，在艾伯特关门的一瞬间，程时看着客厅餐桌的双眼，精芒一闪而逝！ 很快一行四人又回到了唱诗班，这时候一男一女焦急的走向了艾伯特。 程时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吉姆看着面前的艾伯特，双手搭到他肩膀上，焦急得问道。 “艾伯特，我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凯瑟琳在一旁也是眼睛红红的，艾伯特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巡捕房的人说，梅林他是被人谋杀的！” 吉姆楞了一下，看向了艾伯特身旁的程时，两步走到程时的身前，用蹩脚的中文大声说道。 “你们说我弟弟是被人杀的！到底是谁杀了他？！” 程时用英文正色的说道：“吉姆先生，请节哀，你弟弟确实是被人谋杀的，而且是用某种毒虫给残忍杀害的！” 吉姆听到后愣了一下，也接着一脸痛苦的用英文说道：“毒虫？！什么人会这样对待梅林？！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程时继续问道：“目前还没有找到，所以我们想问问吉姆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弟弟跟什么人有仇？！” 吉姆愣了一下，难受的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在忙着怎么去挣钱！ 我父母早逝，把梅林交给了我照顾，除了这种事，都是我的错，我对于他的关心太少了！ 我虽然一直都在给他钱，但是，我对梅林的关心就太少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凯瑟琳见吉姆难过起来，连忙出言安慰道：“吉姆你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凯瑟琳接着转身对着程时说道：“我希望你们尽快找出凶手，给我们一个交代！” 程时看着凯瑟琳说道：“我们会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程时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下，凯瑟琳女士，你感觉你丈夫，是为什么被害的呢？！” 凯瑟琳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最近半个月咖啡店里很忙，我这段时间没有和他没有聊太多，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 吉姆这时候，却有些生气的对着程时说道：“不知道这位探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是在审问我们两个，难道你在怀疑我们是凶手不成？！” 程时听到这里，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情况！” 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吉姆和凯瑟琳，接着说道：“不好意思，那我们接着去询问别人，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吉姆生气的表情，这才慢慢的褪去，他抱歉的说道：“我们现在还要去处理吉姆的身后事，就不陪你们了！” 程时说道：“这是自然，人死为大，是该给梅林先生办理好身后事！” 程时看着凯瑟琳和吉姆离开之后，转身对着艾伯特说道：“艾伯特先生，麻烦你把唱诗班的所有人都给集合在一起，我要一一问话！” 艾伯特点头，转身离开了。 程时示意冯涛刘海波两人走到一边再说，程时将刚才所有的对话，大概的告诉了两人！ 程时接着沉吟片刻之后，超刘海波说道：“刘巡捕，麻烦你让人调查一下这个吉姆和凯瑟琳，要详细的资料！” 刘海波和冯涛听后都很诧异，刘海波皱眉问道：“程探员，你调查他们两个干什么？！你怀疑他们两个有问题？！” 第九十三章 询问开始 冯涛刚才见到吉姆和凯瑟琳的样子，确实是十分难过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所以冯涛有些不解的问道：“程探员，你会不会搞错了？” 程时摇头说道：“并没有，你们刚才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么？！” 冯涛听了程时的话，努力回忆刚才的情景，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们身体的动作太僵硬了。 冯涛还是疑惑的问道：“他们的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而且他们就算有些动作不正常！ 可能也是因为梅林的死亡，让伤心的他们，做出一些不正常的动作，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程时摇头解释道：“问题不在于他们的动作，而是他们对于梅林死亡之后的态度！ 他们的痛苦表情也确实不像假的！ 这就更加让我怀疑他们了，一个你重要的亲人去世了，你还能这么冷静的回答我的问题！ 换了是我，我会将他可能会被杀的所有可能，一一的和查案的说出来，然后痛骂出来！ 但是他们却在隐忍，几乎没有说出任何一种，可能会导致梅林被杀的事情，这说明了什么？！ 所以，就算凶手不是他们，他们也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实，他们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冯涛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不错，确实有点不正常，他这么做，就说明他们可能知道，梅林是因为什么被杀的，所以才没有说出他们的怀疑！” 程时点头说道：“当我问吉姆，梅林可能因为什么被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的身体做出了一个，要回答问题的前倾动作，他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而且，他很快就忍住了，接着开始转移话题，说自己对兄弟关心不多，才导致兄弟被杀！ 我这时候，也不好再强制问下去，我转而去询问凯瑟琳，凯瑟琳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说了几句话，就把我的问题，又扔给了我们！” 刘海波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他们都有杀人的嫌疑了？！” 程时笑了笑说道：“当然不能因为对方有所隐瞒，就说他们有作案的嫌疑！ 所以我才让刘巡捕，你去查查他们最近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想和我们隐瞒什么！” 刘海波看了冯涛一眼，冯涛点头同意之后，刘海波这才快速离开，赶回去查资料去了！ 程时也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就知道刘海波是冯涛的人！ 刘海波走后，程时一旁的冯涛，叹了一口气，说道。 “程探员，你的观察真仔细，想法也是天马行空，我自愧不如啊！” 程时笑了笑说道：“这些是我以前留下的毛病，我已经养成了经常观察人们的毛病！ 所以，我才很快发现了他们的反常之处，反常必有妖，就算他们俩不知道凶手是谁？！ 也肯定想到了凶手可能是谁，他不和我们说，第一个可能，就是这关于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们不方便和我们说，至于，第二个可能，就是……” 冯涛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接口说道：“第二个可能就是，他们想要自己去报仇！”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就算不是要报仇，他们接下来，也一定会有所动作！” 冯涛已经明白了程时的意思，他转身就悄悄的去安排手下，让他的手下去盯紧吉姆和凯瑟琳！ 很快艾伯特就将唱诗班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艾伯特走到程时面前说道。 “程探员，我们唱诗班一共23个人，除了凯瑟琳不在这里，加上我其他22人都在这里了！” 程时点头说道：“很好，还得麻烦艾伯特先生，帮我稳住他们，让他们安静的听我问完话！” 艾伯特听后，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的，虽然梅林那个人，有些不招人喜欢！ 但是，我也不允许有人随便在我们这，轻易杀害我们的信徒，还希望探员能尽快找出凶手！” 程时点头说道：“我会的！” 接着程时和艾伯特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艾伯特率先对着他们说的。 “各位先生女士，现在我们的朋友，梅林在我们这里被害，还希望各位在这里待上一会！ 一会将你们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身后的这位探员，让他们尽快找出杀害梅林的凶手！” 众人听后，虽然神色有些不悦，但是并没有人反驳艾伯特的话，都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艾伯特接着挥手示意，把话语权交给了程时，程时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盯着程时，准备等着程时问话，但是五分钟过去了，程时却只是一直盯着他们看！ 一句话都没有说。 终于程时的右手动了一下，所有人的脑袋也跟着动了一下，只见程时从衣服左边的口袋里！ 慢慢的掏出了香烟和火柴，他默默的把香烟放在嘴边，随后点燃之后，继续安静的看着他们！ 程时面前的众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声的站出来说道：“你把我们集合到这里，又不说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程时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气之后，缓缓说道：“既然这样，就从你开始问好了，你和梅林什么关系，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杀？！” 站出来的这人，听到程时的话，有些恼怒的说：“我和他不熟，只是在唱诗班见过他几面！ 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杀的，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程时笑了一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当然，你可以离开了！” 男人愣了一下，接着转身挥手离开，途中还有嫌弃的道：“这人真是神经病！” 程时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安静抽烟，并没有说话，很快又有人站了出来！ 程时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刚才的问题，你和梅林什么关系，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杀？！” 听到程时的话，男子开口说道：“我也和他不熟，他这个人性格很孤僻，所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和他不熟，我可以走了么？！” 第九十四章 毫无头绪 程时笑了笑，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继续问道：“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在和朋友们在一起吃饭？！” 程时笑了笑说道：“好，你现在可以把中午一起吃饭的朋友，一一叫出来！” 男子愣了一下，没等他叫人，就从人群中走出了六个人，他们七个人一起站在了程时的面前！ 程时问道：“中午你们七个人在一起吃的饭？！” 几人互相看了看，开口说道：“就是我们几个！” 程时接着说道：“那就麻烦各位去那边先休息一下，我等下再问你们详细的情况！” 七人这时候都看向了程时一旁的艾伯特，艾伯特这才点头示意让七人照办！ 七人这才走到唱诗班的一排长椅上，静静的坐下等待着。 程时就继续这样询问，最后这些人二十多人，很快他们就分成了五个队伍，没有一个落单的人！ 就连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也有人说他中午，是和其中一个队伍的人在一起！ 程时也知道第一个站出来人的嫌疑是最小的，凶手不会这么张扬，在还事情不明了的情况下！ 他应该是在一旁观察情况，而不是选择第一个出头。 冯涛早早的回到程时身边，看着程时把一群人，分成了五个小队伍，然后开始一个个询问起来！ 冯涛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也只好围着唱诗班空旷的大厅，开始转了起来！ 大厅里不断响起程时询问的声音，还有一个个不同人的回答声音。 很快程时询问完了所以人，他们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程时仔细的询问了每个人！ 包括艾伯特本人，除非他们中间没有凶手，要不然凶手就是一个说谎大师！ 冯涛听到程时已经停止了问话，就停止了自己无意义的寻找，快速来到了程时身边。 冯涛对着程时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程时高举双手，伸展了一下身体，回道：“没有发现，我有些饿了，我请冯探员去吃饭吧！” 冯涛听后一愣，着急说道：“你问了他们快一个时辰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吗？！” 程时摇头说道：“没有！” 冯涛盯着一脸微笑的程时，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还吃什么饭，怕是回去，又要挨总探长的骂了！” 程时微笑说道：“难道不吃饭，总探长就不骂了么？！” 冯涛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确实也饿了！” …………… 冯涛看着面前的油腻腻黑乎乎的桌子，又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小吃摊周围。 冯涛有些疑惑的说道：“程探员，为什么要在这里请我，还是我请你吧！” 程时笑着说道：“你不懂！” 程时要的两碗柴爿混沌，也很快就给他们两个端了上来！ 程时连忙自己接过来放下，吞着口水，不怕烫的连忙咬了一口，然后接着就是面色一变！ 冯涛看到这里，连忙说道：“味道怎么样？！” 程时放下筷子摇了摇头，脸色难看的说道：“我看这里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很好吃呢？！” 冯涛破天荒的笑了起来，说道：“那是因为这里便宜阿，程探员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程时也在心中暗骂自己：自己怎么能忘了这里是1920年的上海，不是2019的现代社会！ 这个年代的路边摊，自然不像现代社会的小摊一样，是味道至上，而是快速和价格！ 接着程时眼前一亮，等自己后面有钱以后，可以做个美味小吃摊的加盟连锁，想到这里的程时又笑了起来！ 冯涛看着又变得很高兴的程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程时笑着说道：“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接着两人结账起身离开，离开没多远之后，程时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几个小孩子！ 快速跑到了他们的桌前，他们都好像不怕烫一样，把那些混沌都给捞走了，只留下两个碗！ 程时看到这里，摇头叹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上海这个大城市况且如此，何况是别的地方！ 当然这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程时摇头不再去想这个，而是带着冯涛接着进了一家饭店！ 程时先要了两个菜和一壶酒，程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之后，率先举起酒杯，开口说道。 “唉，刚才非常不好意思，让冯探员见笑了，我先干为敬！” 冯涛举杯喝完之后，摇头说道：“这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个案子，总探长可是要我们快速破案！” 程时又倒了一杯，喝完之后，接着道：“那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凶器又是会动的，咱们又怎么根据时间，确定嫌疑人？！” 冯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些虫子是他提早放到了那里，然后等到有人发现死者！ 他在把它们回收掉，然后再杀掉它们，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凶手，这样一来可就不好查了！” 程时又喝了一口酒，摇头说道：“不，他应该不会杀掉它们的，这些虫子也不是一只，肯定不是凶手随手捡到的！ 应该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这么犀利的杀人武器，我推测他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给扔掉！” 冯涛眼前一亮，开口说道：“那我们去搜他们的家不就行了！” 程时摇头说道：“不行，我们不知道具体嫌疑人，冒昧的大肆搜查查，可能会让他真的给处理掉，而且他也不一定把它们放在家里！” 冯涛接着说道：“那我派人盯着他们，他总需要喂食它们吧，到时候应该知道是谁了！” 程时又摇头说道：“加上吉姆，嫌疑人就有二十四个人，咱们有那么多的人手盯着他们么？！” 冯涛叹了一口气，郁闷的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没有办法，只能在这喝闷酒么？！” 程时说道：“目前来看，只能这样了，起码我们得先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它又是靠吃什么生存的！ 这样我们根据这个线索，再去找他们之间，谁和这些东西有关系，说不定就找到凶手了！ 这个案子，想要快速破案，咱们除非找到其中关键线索，要不然是不可能快速破案的！” 第九十五章 死后伤口 冯涛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双手重重的按住桌沿，神情有些着急的说道。 “现在我们手里的两个案子，都是跟复杂的，但是，我们却不能够这样拖下去了！ 总探长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个案子也像上一个案子一样的话，我们这个小队就真要解散了！” 程时现在也是一筹莫展，虽然现在这两个案子，也都不是没有线索可查！ 但是，目前他们却不是案子中主动的一方，都得等对方有所动静，他们才好接着查下去！ 程时接着喝了一口酒，疑惑的问道：“没想到，冯探员对这个小队解不解散这么上心？！” 冯涛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接着快速说道：“我确实很上心，我自然看的出来，你和邓探员不像巡捕房的其他人，是来巡捕房混日子的！ 你们都是真心想查案的，而且还都有本事，要不然罗云华的案子，恐怕连现在的进展都没有！ 我自然不想我们这个，真正想查案的小队，就这样因为案件进展缓慢，最后无奈的解散！” 程时看冯涛一脸真诚的冯涛，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其实我们做的已经不错了，接下来，就是弗朗西斯的事了！ 等到他尸体解剖化验后，一有什么发现，他就会通知我们，现在咱们也都只能是等着！” 冯涛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我们确实只能等待，每次碰到这种复杂案子，只能等对方露出马脚，我讨厌这种感觉！” 程时接口道：“冯探员，有些时候我们不能期待对方犯错，就像这两个案子，我们只能等待着！ 因为，咱们查案人员动作太慢，凶手永远都是在我们前面，只有在发生案件之后！ 咱们才开始调查，那样，也只是跟随凶手走过的路线去查，永远都落后凶手一步！ 一但，碰到一个聪明的凶手，他就会步步领先我们，让我们永远也追不上他！ 当然，如果我们事先，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放上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城市里所有的地方！ 就是再聪明的凶手，在这些眼睛下犯案，只要我们根据眼睛去排查线索，就很容易抓到凶手！” 冯涛被程时的话震惊住了，他知道程时的脑子很聪明，也很有想法，但他没想到，程时竟然这样的异想天开！ 他这个时候，反而也安静下来了，他接着坐了回去，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说的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要真是有那样的眼睛，查案倒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程时笑了笑说道：“是吗，现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后不可能，而且，现在就可以……！” 冯涛疑惑的看着，半途停下来的程时，他也没有继续问，可以什么，而是右手拿起了筷子！ 冯涛吃了一口菜之后，开口说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还是吃完饭，早点回去吧，看看弗朗西斯那里，又没有什么发现！” 程时听后，也开始安静的吃饭，程时这时候心中却想着，就算这时候不可能有网络天网！ 但是，他却可以弄一个遍布上海的人眼天网！ 但，这必须要有巨大财力的支持，就算这个时代，有人想到这个，也没人会花那么多的钱！ 弄一个这样的人眼天网，程时在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努力挣很多钱，就是他的计划的第一步！ 两个人很快吃完饭，程时抢先结了帐，冯涛也并没有和程时争抢！ 他们吃饭的饭店，离中央捕房并不远，所以两人，很快就步行回到回到了位于，薛华立路（今建国中路）22号！ 两人步行进入了一栋三层建筑！ 这个三层建筑占地面积1640平方米，使用面积5772平方米，正是在1918年就建成的中央捕房。 中央巡捕房地面上一共只有三层，但是，还有一层地下室，三层都是办公场所，楼下的地下室才是弗朗西斯的解剖室！ 两人进到巡捕房之后，就直接奔向了地下室，然后两人穿戴好实验室的衣服之后！ 两人一起进入了地下室，地下室还是那样的阴冷，弗朗西斯和他的助手正在给尸体缝合！ 弗朗西斯听到开门的声音，看见了走进来的两人，就把手中的针交给了助手，走向了程时两人！ 弗朗西斯走到两人身前，对着两人说道：“尸体已经解剖完毕，确实是因为中毒引发心脏充血，导致最后心脏破裂而死！ 至于是什么毒虫的毒素，我还得详细化验一下，所以，目前只能告诉你们，他确实是中毒而死！” 程时听到这里，几步上前，走到了尸体面前，程时仔细打量了一下裸体的梅林！ 等到他的眼神落单梅林的右手掌心，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掌心和几个指腹上都有伤痕！ 程时脑中也瞬间回想起，他第一眼看见梅林尸体的情况，梅林的右手是半紧握的！ 程时顿时明白，这是有人从梅林的手中取走了一样东西，所以才导致了他手上的伤痕！ 伤口开的很小，也并没有收缩现象，在推理中，他经常看到过类似的情节！ 这难道是梅林指正凶手是谁的东西，但是凶手看到之后，就又给他拿走了！ 根据死者的手掌上的伤痕，程时也已经明白，这是梅林死后很久造成的伤痕！ 如果，生前切断肌肉，则肌肉有明显收缩，创缘皮肤内卷，因此创口显著哆开。 死后不久损伤，创口皮肤也是哆开的，由于收缩不明显，创口开得并不太宽。 死后较久形成损伤，尤其是尸僵形成以后的创口，创口开得很小，边缘也没有收缩现象。 生前受创，局部组织因受刺激，数分钟后就开始出现炎症的反应。 会局部发红、肿胀，出现炎症分泌物现象，损伤后受到感染，可出现化脓现象。 通过检验损伤有无出血现象，组织有无收缩，有无炎症反应等情况！ 从而可以推断损伤，是生前形成还是死后形成。 梅林手里的东西，是谁拿走了它？！ 又是为什么要拿走它？！ 他手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所以，程时现在得先确定，对方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程时转头对着弗朗西斯问道：“弗朗西斯先生，请问一下，死者右手中的伤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第九十六章 红色粉末 弗朗西斯听到程时的话，立马回身笑道：“程探员，你也看到那个伤口了，本来，你们刚进来，我就想和你们说的！ 那个伤口，是在死者死后几十分钟之后，才被人弄出来的一个伤口！” 弗朗西斯说完之后，跟着冯涛走到了程时身边，冯涛先看了一下伤口，点头说道。 “不错，看这个伤口很小，以及梅林右手虚握的形状，应该是一个细长的东西，而且两边很锋利！” 弗朗西斯笑着说道：“不错，这个东西是一个细长扁平的东西，而且，还在伤口上留下来一些东西！” 程时疑惑道：“什么东西？！” 弗朗西斯继续说道：“一些红色的微小粉末状，要不是，他手上的伤口是死后造成的伤痕！ 我也不会仔细检查，从而发现那个东西，至于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好说！” 程时听到这里，走了几步，来到一个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需要化验的东西！ 程时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小托盘，里面有一些小小的红色小粉末！ 程时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放大镜，开始仔细的观察这些粉末。 良久，程时开口说道：“这些粉末，应该是一种红漆，有些地方还呈现出一些黑色！ 我推测，这些红漆，应该是包裹着某些铁质物品，至于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就看不出来了，这还得等弗朗西斯先生，化验出他的详细成分之后才能知道！” 冯涛接着转头说道：“西斯，除了这些发现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目前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死者的身体也很健康，并没有什么暗疾！” 弗朗西斯看着身旁一脸无奈的冯涛，拍了拍一旁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冯，你也不用太着急，我知道上面对于这个案子是很重视的，我会加班帮你化验的！ 等我把那个红色粉末状的东西，化验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马上通知你们！” 冯涛听到这里，也打起精神说道：“那就太感谢了，西斯，既然你已经把你的发现，都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你了！” 冯涛接着走到程时的身边，开口问道：“程探员，你有没有从他们的证言里，听到有类似于这个东西的事情！” 程时接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开口回道：“没有，看来这个东西要么很贵重，要不然，就是能证明凶手的身份！” 冯涛眼前一亮，点头说道：“不错，如果是很贵重的东西，就是某个见财起意的人给拿走了！ 当然也可能是凶手给拿走了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东西对于这个案子很重要！” 对于冯涛的话，程时并没有继续回答，而弗朗斯西这里，也已然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程时就微笑着和弗朗西斯打了声招呼，直接大步离开了，有些阴冷的地下室！ 出门后，程时耸耸肩，对一旁的冯涛说道：“冯探员，既然这个案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我就先去邓心那里了！ 如果这边的案子，有什么重要的进展，还请你马上通知我，我会立马赶回来的！” 冯涛听后，疑惑的说道：“那个龚颜那边，你不是说，没有什么进展么？！ 现在，这个案子就是最重要的，你还往那边跑干什么？！” 程时笑了笑说道：“现在两个案子，都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自然是紧着调查好久的案子来了！ 至于这个案子，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调查附近的人，和搜索案发现场的附近！ 这个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还是去找邓心，继续调查那个案子吧！” 冯涛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吧，你可以去调查那个案子，我也知道，我没有你那么会说话！ 所以，你去和总探长汇报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吧，我怕我说的不好，咱们这个小队就被解散了！” 程时没想到冯涛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开口回道：“没问题，这个我去说！” 程时和冯涛分开之后，就开始去爬楼梯，去往黄金荣在三楼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黄金荣正在办公室里，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堆材料，正非常头疼呢！ 最近法租界出了好多命案，而且还都有不小的影响，也都不是能草草了事的案子！ 尤其是今天唱诗班的那个案子，公董局的美国董事，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让他快速破案，以他在巡捕房这么多年的经验，清楚的知道这个案子只有快速破案！ 才有他的好处，要是查案的时间过长，就算最后破了案，也不会有他的好处！ 他正在想这一个月的总结报告要怎么写呢，他知道他怎么写，都很难让公董局的董事们满意！ 还好前段时间，快速抓到大世界的那个杀手，虽然他不知道最后那些董事们怎么解决那件事情！ 但是，实打实的给他挣得了，公董局两个董事的好感，所以，这次汇报，他还不至于太难受！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他说了一声进来之后，看到正是帮他抓到杀手的程时！ 这让他心中也高兴起来，黄金荣微笑说道：“小时你来了阿，你先坐吧，我让你们，去查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程时看着有些高兴的黄金荣，有些不解，心中一动，就准备用欲扬先抑的办法，报告这个案子！ 程时一脸正色的说道：“这个案子很复杂，凶手用了一种毒虫去杀人，根本就没有亲自动手，所以凶手是谁很难查！” 黄金荣本来有些高兴的心情，听到这里，顿时就没了，而且听到毒虫杀人！ 让他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什么，毒虫杀人？！” 程时稍稍想了一下，详细的说了一遍，梅林是怎么被毒虫咬伤，心脏破裂而死的！ 黄金荣听到这里，皱着眉头说道：“这样说的话，凶手没有亲自动手，是被一些虫子弄死的，这样的话，找出凶手怕是很困难吧？！” 程时听到黄金荣有些气馁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然后接着说道。 “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凶手肯定是在死者身上，放了一些吸引毒虫的东西！ 而且，他对唱诗班的情况很了解，应该就是死者的某个朋友，要不然，也不会轻易接触到死者！ 所以，只要我们把他的朋友，一个个的慢慢排除，应该，很快就会找到那个凶手的！” 第九十七章 汇报案情 黄金荣听完程时的话，本来还想发脾气的他，也已经没有了脾气，这个案子听起来！ 确实是有些棘手，程时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他自然也知道，那些巡捕都是混日子的！ 没有几个是真正在干事的，真要把程时这个小组解散了，巡捕房可真就没有干事的了！ 黄金荣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缓了下来：“这样阿，这个案子确实很棘手，我明天会去公董局一趟！ 到时候，我顺便给那个美国董事，说明一下这个案子情况，让他多给你们一些时间！” 程时听到这里，笑着说道：“那就谢谢总探长了！” 程时其实一直也没有担心，黄金荣会解散这个小队，通过他几天在巡捕房的观察！ 巡捕房里只有他们几个是真的在努力查案，除了他们，巡捕房没有几个是真正想查案的！ 黄金荣接着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呼吸了几口窗外的新鲜空气，接着说道。 “罗云华的那个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如果没有什么线索的话，就暂时停下吧！” 程时听后，起身走到黄金荣身边，小声说道：“那个案子，线索其实已经有很多了，就是不太适合用巡捕房的人手去查！” 黄金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程时回道：“因为，巡捕房里有他们的人，而已以我的推测，怕是有很多人都是他们的人！” 黄金荣听到这里，转身盯着程时，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确定么？！” 程时回道：“我很确信，冯涛这个人我已经有些了解了，他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他竟然在半年的时间里，对于罗云华的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他手下那么多人，都没有调查出来一些线索，我就有些怀疑了，所以我一个人去查！ 果然，反而让我查出来不少东西，罗云华的地下密室，还有罗云华搜集信息的来源一并破获！ 这也就说明，巡捕房不光是有他们眼线这么简单，应该说有不少的人都是他们的人！” 黄金荣稍微思索一下，也明白了程时的意思，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调查的是一个组织，而且他们还融入了巡捕房？！” 程时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这样，如果不把这个组织查出来，您对于巡捕房的掌控，怕是……” 黄金荣伸手，阻止了程时继续说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的话，这个案子，还有必要去查下去么？！” 程时知道黄金荣的意思，自己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是利大于弊，黄金荣自然不像查下去！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话，程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当然有必要查下去，破获这个隐藏起来的组织，对于您彻底掌控巡捕房有利！ 而且这里人被杀的原因，也已经露出了水面，应该和小刀会50多年前的一个秘密有关！” 黄金荣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什么秘密？！” 程时笑着，将自己去张廷中家里，怎么得到的那个密码本，还有在徐夫人那里，得到的天地会令牌，大概的说了一遍！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黄金荣，黄金和那些宝藏的事，毕竟以黄金荣的贪财，他要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就要没完没了了！ 黄金荣听到程时说了一系列的事情，突然觉得事情真的有些不简单了，他开口问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程时摇头说道：“这个，目前还不太清楚，但是根据已经发现的线索来看！ 这个秘密肯定不简单，所以有必要查下去，而且，现在也已经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 黄金荣接着问道：“什么重要人物？！” 程时回道：“这个人叫龚颜，是一个老师，他在贝当路租了一间房子，他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我敢肯定，他就算不是这个案子背后的关键人物，也肯定和某个关键人物有关！” 黄金荣点点头，拍了拍程时的肩膀，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巡捕房的人你不用，那我就给你一些人，让他们帮你去查！” 程时高兴的说道：“谢谢总探长，我正愁怎么找人手呢！” 黄金荣没有说话，而是走回到办公桌前，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就有接听了电话！ 黄金荣却有些生气的，吼道：“我是谁？！快点让小李过来接电话，晚了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接电话了！” 没过多久，黄金荣才继续说道：“是我！小李，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事！ 一会会有一个叫程时的探员，去俱乐部找你，到时候你听他的安排就行了！” 黄金荣说完以后，就立马挂了电话，看着程时说道：“好，你去公兴俱乐部找李坚就行，现在我也给你人手了！” 黄金荣停顿了一下，接着微笑说道：“小时，你父亲他就一直在我手下办事，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我才破例提升你到探员，这个案子拖了很久了，如果你能把这个案子漂亮的解决了！ 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想办法，再给你升一级，小时，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程时听后并没有多兴奋，他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就是能不能查案，当然能升职也很好！ 当然，他还是装出了一副兴奋的样子，对着黄金荣躬身说道：“好，我一定不负总探长的期望，一定会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黄金荣看到这里，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真是越来越满意程时的表现了！ 程时接着说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黄金荣点头同意了，他看着转身离去的程时，黄金荣坐下后，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办公桌！ 他开始在心中思索着：这案子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 程时离开黄金荣办公室后，直接就打车去往了公兴俱乐部，程时到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本来听名字，他还以为这个什么俱乐部是一个高级场所，原来就是一个赌场，还是很大的那种！ 程时接着和守门的，说明了他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他们就恭敬的把他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