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扮演手册(快穿)》 1、落魄的古代贵公子一 白子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活动了一下骨节,感受到了身体里充沛的力量,不由心中满意。 如果不是手气极差地抽中了时空管理局中最没有人想要的渣攻模板,他想他会更满意的。 一想起他的运气,白子潇就忍不住叹气,他一个升级流爽文男主扮演者,连攻受是个啥意思都还没太明白,就直接去各个世界扮演渣攻..... 而且还不是追妻火葬场的渣攻,是作为一个背景版或者一个炮灰,乖乖走完剧情后或无比凄惨或默默无闻地死去。 叹气过后,白子潇又重新振作起来,虽然说以前一直接的都是起点男主模板,但男人嘛,本性肯定是相通的,白子潇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有自信。 只要按照以前在升级流爽文男频得来的经验来,想必这次的任务也不难。 感慨完后,白子潇抬起头环视一眼,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屋,而周围都贴着大大的喜字,劣质的红烛在一点一点燃烧,他身上穿着同样劣质的大红喜服。 而对面是一个盖着红盖头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根据宽阔的肩膀和露出来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男子。 白子潇低头一看,他手上还握着一个纸团。 展开,上面只潦草地写了一句话: 给我好好地折磨他,我要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萧家站错队的下场。 白子潇将纸团扔到燃烧的蜡烛上面,开始默默思考,到底怎样才能折磨一个男人。 首先排除掉让他的身体遭受到痛苦,因为按照他扮演几千次起点男的经验来看,身体遭受磨难,往往是飞升的第一步,到时候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日遭受的磨难都会变成经验值。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体上的痛苦不足以让他崩溃,白子潇伸出手扯开盖在上面的红盖头,然后毫不犹豫推倒了面前的男人。 他看着身下面容冷清、眼中带着隐忍的俊秀青年,不由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还有什么比在同性的身体下承欢,更令人受到折磨的呢? 果不其然,身下的青年开始抗拒地挣扎起来,白子潇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容:“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在言语和行动的双重羞辱下,俊秀的青年闭上眼睛,眼角微微发红,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还带着一些泪渍。 白子潇:计划通 洞房花烛夜,烛火噼里啪啦燃烧了一晚上。 虽说这具身体也不算很强壮,但白子潇毕竟是当过升级流爽文的男人,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便早早爬起来。 新的一天,要继续做一个合格的渣攻,继续用言语和行动来羞辱自己的新老婆。 等到萧弦歌睁开眼时,就看见自己的名义上的丈夫压在自己身上,手还正好捏着自己的脸。 “来,叫一声夫君,”白子潇说道,又一挑眉毛,“你不叫的话,就别想再起来了。” 我可真渣啊,白子潇心想,强迫一个男人叫另一个男人“夫君”,呵,这回他心中一定十分屈辱吧。 萧弦歌只是艰难的移动了自己的手,然后指了指喉咙,昨天夜里做的太猛,他到现在喉咙还是嘶哑的,根本发不出什么音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过,晚上如此生猛的男人。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熬粥,再说一遍,在你喊我夫君之前不许起床。” 白子潇一扬下巴,然后顺着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家中的厨房。 自从被发配到这里,萧弦歌连续好几天都喝的是清汤寡水,他看着眼前满满一碗热腾腾的粥,又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还不想喝?” 白子潇心中十分理解萧弦歌的心理,毕竟喝了这个粥,他就没有理由推脱那句“夫君”了,他心中对这个男人生起了一点怜悯之心,但很快这点怜悯之心就在看到任务面板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合格的快穿者就应该抛弃所有的感情,以任务为重。 “这可由不得你。”白子潇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一个勺子来,“我亲自喂你喝,就算是死,你要给我咽下去。” 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此刻却强迫着被另一个男人喂粥,白子潇看着垂下眼帘的萧弦歌,似乎已经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愤恨。 萧弦歌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递过来的粥,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他垂下眼帘,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困惑。 白子潇明明是三王爷那边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萧弦歌在一旁乖乖的一口一口喝着粥,白子潇则是在心中想着如何再次折磨他。 他拉开了以前的任务列表,一连串的双s级别优质起点男的金色徽章闪闪发光。 白子潇作为起点男的时候,经常结婚,最起码也有上万回了,毕竟每一个起点男的一生,大约要结10~100次的婚。 而婚姻老手的白子潇明白,刚刚结婚的人对待自己的伴侣都有一层美好的滤镜,在刚结婚的日子,不由自主就会美化对方。 在以前的任务中,自己明明是女主的杀亲仇人,对方却能在洞房花烛夜亲口说“我爱你。”,白子潇一开始也觉得非常困惑,但起点男的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后来他才逐渐明白,深入的身体交流后,双方对彼此会有一个极深的粉色滤镜,甚至能够让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女人爱上她的敌人,让一个天之骄子的女人和不少同样美貌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而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不仅表达了自己对于萧弦歌的厌恶,还能阻止对方因为婚姻和深入交流的滤镜而对自己产生好感。 于是接下来一连三天,除了每天晚上和清晨,萧弦歌几乎都看不见白子潇的影子。 ****** “哥哥,那个混帐都对你干了什么!?”女孩儿看着青年脖颈处和肩膀处的红痕,又惊又怒,“这个混蛋家伙,我这就去找他拼命!” 说完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结果却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摔了个大跟头。 “小妹,别说话了,还是先来吃点东西吧。”萧弦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妹妹解释,之后从屋里拿过来一碗粥,“父亲,你也进来吧。” “这就算了,阿雅,跟我回去吧。我担心白子潇那个家伙看到我们来,可能会更加折磨你。”一脸沧桑的中年男人悠悠叹息。 萧弦歌抿唇:“无妨,这几天白子潇都不在家。而且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 中年男子冷冷哼了一声,骂道;“三王爷的走狗,能是什么好家伙?” “就算您不想过来,那总要考虑一下阿雅吧,她才6岁啊。”萧弦歌无奈道。 “没.....没事儿...哥,如果我要是给你添麻烦了,你就直接说就行。”女孩看着半碗已经凉掉的粥,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眼睛都开始发绿了。 “小雅怎么会给哥哥添麻烦呢?”萧弦歌将手中的粥强硬的塞进女孩的手里,“这个穷苦地方,也不好找食物,这几天恐怕不好过吧。” “我们只是饿肚子而已,倒是你.....”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流露出心疼,小雅不懂,但他可是懂得自家宝贝儿子身体上的痕迹代表着什么,他们只是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而他自己的儿子,却是硬生生被折断了傲骨,被强行嫁给他人做妻。 萧弦歌一看他父亲的神态,就知道他想什么,只好无奈地解释。奈何中年男子心中,自家儿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掩饰背后受到的折磨,好让他安心,不由更加悲愤。 而白子潇并不知道他家小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此刻他正在后山上溜达,还是在被人们称为极度危险的森林深处,一副散步的悠闲样子,仿佛这是他的后花园。 不过说是后花园也没错,毕竟起点男的起步都是在一片危险的森林中。 “日常任务,每晚一睡萧弦歌完成,每天早晨逼他喊自己夫君完成。”白子潇在上面打了两个金色的对勾,“剩下的就是支线任务,我要考虑一下如何才能更深层次地折磨和羞辱他。” 想要痛击他的心灵深处,就要明白这个人的性格、过往、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事情。 白子潇查看系统传过来的背景介绍,萧家本来是朝廷上的一个大家族,却因为在夺嫡之战中站错了队伍,被发配到了这个偏僻荒凉的小山村,而人狠心恶的三王爷,甚至将往日风光霁月的萧家大公子,直接许配给了自己的属下。 这个故事经历,和自己当起点男时遇到的女主之一的故事经历差不多,都是从家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或大少爷,一下子掉进泥潭,风光不在。 白子潇想起那个时时刻刻黏着自己的娇气大小姐,脑海里自动开始播放语音: “兔兔这么可爱,不要吃兔兔好不好?” “好血腥好恐怖啊,人家不想看这么血腥的场景。” “这些动物好可怜啊,它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才对人类出手的,白哥,你就放过它们吧。” 有主意了。 白子潇掂起几块儿小石头,随手一扔,几只肥美的灰毛兔子栽倒下来。 他想出怎么折磨萧弦歌这位人美心善的大少爷了,他要让对方亲手剥下可爱的兔兔的皮毛,让他直面血腥的场景,让他生活在剥去兔子皮毛的愧疚之中,以达成对内心的深处折磨。 我可真是一位标准的渣攻啊。 2、落魄的古代贵公子二 “这......这是什么?”萧弦歌看到扔在他面前的几只肥美的兔子,不由咽了下口水。 他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萧弦歌目光隐晦地打量着站在他前边的人,他自认为自己见过不少人,也看透不少人,但眼前这个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而白子潇自然察觉到青年投过来的眼神,内心十分满意,果然,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看到自己如此残忍,已经朝自己投来了指控的眼神。 “你是在可怜它们吗?”白子潇一只手挑起萧弦歌的下巴,一只手抓起死掉的兔子,强行塞进他怀里,“怎么?是觉得我很残忍吗?那你可就感觉错了,我可是比你想象中的,要残忍千万倍啊。” 说完往椅子那儿一坐,扬起下巴:“去,把这个兔子给我剥了皮。” 萧弦歌:…………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他皱起眉,仔细看了一下兔子,也没有下毒啊。 而白子潇看着萧弦歌的迟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人美心善的大少爷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但身为一个合格的渣攻,就是要强迫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还不快去?我要你亲手剥下他们的皮,不仅如此,我还要你煮了它们,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它们的肉全都吃进去。” 白子潇的语气冷漠而又狠辣,这话说的,仿佛萧弦歌手中并不是肥美的兔子,而是至亲的血肉。 萧弦歌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白子潇坚决的眼神,最后还是顶着一脑门问号去了厨房。 白子潇打开自己的计划表: 计划一:强迫萧弦歌亲手剥下可爱兔兔的皮毛,让他直面淋漓的鲜血,并且让他一口一口吃下可爱兔兔的血肉,从而达成打击他柔软心灵的目的,进行心灵深处的折磨。(已完成) 自己离完美渣攻又进了一步呢。 白子潇这样感叹,趁着萧弦歌去处理兔子的空闲,随便在屋子里转了一下。 不对劲,白子潇锐利的眼光扫过自己的小院子,有人来过这里,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子。 系统给的背景是,萧弦歌被发配到偏远山村,但用脚趾头想,那么大一个家族,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被发配过来。 白子潇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快速走进厨房,在萧弦歌困惑的眼神中,打开家中储藏粮食的袋子。 果然,那一瞬间,俊秀的青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你背着我,接触了其他人?”白子潇将萧弦歌逼在角落上,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冷淡。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萧弦歌扯了扯领子,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以及上面还未消散的红痕,希望以此来平息白子潇的怒气,“只是我的父亲罢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那就直接做吧。” 说完竟然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小半片洁白的胸膛。 白子潇眯起眼,不由舔舔唇角,不得不说,萧弦歌这个男人,很能找准他的点。 但是,渣攻人设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受如愿以偿。 本来都做好会被对方按在厨房里狠狠折磨一通的准备,谁知对方只是冷冷一甩袖子,留下一句嘲讽的语言。 “呵呵,你以为你想让我碰你,我就会碰你吗?还不快去继续煮兔子。” 萧弦歌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他本来以为白子潇对自己这么好,只是贪图自己年轻的身体,毕竟对方在床上的表现确实能傲视不少人。 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所以白子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宛如迷雾一样的人,萧弦歌抿唇,竭力压下心中那股惋惜的情绪。 为什么,明明白子潇不碰自己,这应该是件好事,为什么自己会惋惜呢? 而那一边,白子潇的心情,可谓是阳光明媚。 他终于又发现了一个能够折磨对方的点了,这也不怪他想不出来,毕竟一个常年混迹起点孤儿院的人,早在一开始就把父母亲人给忽略了。 他完全可以折磨对方仅剩的亲人,对于有的人来说,折磨他最亲近的人,反而比折磨他自己,更能让他感受到痛苦。 三王爷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属下更方便的折磨萧弦歌,还特意给白子潇配了一个仆人,只不过为了能让萧弦歌感受婚后的“空虚寂寞冷”,自己当初就把他派到附近一个村子里面,坚决地阻止了两人见面。 “白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仆人凑过来内心有点发苦,三王爷命令自己配合白子潇,一起折磨萧弦歌,谁曾想他连人的面还没见到,就直接被白子潇给派出去了。 “我记得萧弦歌被发配过来的时候,身边好像还有亲人,对吧?” “是的,还有一个老父亲和年幼的妹妹。” “你去把他们带过来,我有话要说。” 这边仆人已经手脚麻利的去找那一老一少,白子潇思考,他要如何折磨萧弦歌的亲人,才能让他感受到痛苦呢? 首先,他下手不能太重,起点规则中说过,父母祭天,法力无边,但同时他又不能下手太轻,否则无法痛击萧弦歌的软肋。 于是他要找一个下手不轻也不重,同时带来的侮辱要大于实际伤害的事情。 —————— “父亲!小雅!?”萧弦歌震惊的看着在自家院子里锄地的一老一少。 “以后他们就是咱们家的奴从。”白子潇扬起下巴,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萧弦歌,内心十分满意,为了饰演好一个嚣张跋扈的主人的形象,他甚至提着一只野鸡的脚,直接就砸了过去,“喏,我赏你们的。” 不出意外,他看见了小女孩眼中的怒火。 但奇怪的是,一旁的萧弦歌并没有任何动作,一双黑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难道是程度还不够深吗? “大人,就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仆人看着白子潇闲云流水地就扔过去一只野鸡,不由内心着急,老天爷呀,这哪儿分明是折磨,这不就是变着法子给他们送温暖吗? 但白子潇的地位比他高太多太多,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想着趁白子潇不注意,给萧家父女两鞭子。 但一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白子潇决定加深语言方面的羞辱,他冷冷道:“这种低贱的人,都不配让我们靠近你们的身子。” 说完拽着奴仆的手,耀武扬威地从他们两个人面前走过。 果不其然,一旁的萧弦歌眼睛里烧起了愤怒的火焰,他那双往日沉静的眼神此刻闪着愤怒而屈辱的光芒,白子潇面容上还带着冷淡,但其实内心已经开了花儿。 借用萧弦歌的亲人来羞辱萧弦歌,相当于直接捅进了他那最柔软的地方,计划通。 做一个渣攻,我可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3、落魄的古代贵公子三 “父亲,为什么哥哥看那个混.....那个家伙的眼光那么奇怪啊?”小雅看到他哥哥的眼神,连忙改了称呼,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自那之后他们父女的生活就好了许多。 “小雅,你还太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自家的白菜终究还是被猪给拱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从冷漠变成平淡,然后再变得逐渐温和,偏偏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中年男子回想起他和儿子的对话,不由觉得心累。 “他在婚后就一直冷落你,你难道还觉得他对你有感情吗?”中年男人找了个时间,气急败坏。 “父亲,我觉得他肯定早就察觉到你们在我周边了,如果他不离开的话,怎么给你我相遇创建条件呢?”萧弦歌一双手指在长长的草中上下翻飞,很快就编出来一个漂亮的草篮子。 “你没看见他像使唤仆人一样使唤咱们吗?” “那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三王爷的眼线,然后变相地帮助我们吧。”萧弦歌道,“如果他真的把你们当做仆人的话,又怎么会让身为将军的父亲和天生巨力的妹妹,天天干一些拔草播种的轻松活呢。” 中年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难听,但也确实是事实,萧弦歌嫁给白子潇之后,他们的生活总算不再那么困苦了。 但这话说起来感觉就和卖儿子求荣一样。 只能最后硬憋出来一句:“我也说不过你,自小你就和我们老萧家的人不一样,不爱舞枪弄棒,反而喜欢那些风花雪月,心思也比我们这些老大粗更加缜密,你自己有你自己的打算就行。” “谢谢父亲的理解。”萧弦歌垂下眼眸,话语中别有深意,“或许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中年男人完全没有听出自家儿子的言外之意,面含心痛的拍拍他的肩膀:“注意身体啊,虽然年轻,但也要懂得节制。” 萧弦歌:……………… *** “日常任务:每日一睡萧弦歌已完成。每天逼着他喊自己夫君已完成。每天让他去看身为奴仆的亲人,感受亲人的痛苦已完成。”白子潇依旧在后山的山林里溜达,他拿起一块石头,正想打一只兔子,却忽然停下。 随着萧弦歌处理兔子越来越熟练,那个家伙看见血淋淋的兔子和山鸡什么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可爱兔兔的血腥残忍的尸体已经不能戳中他的柔软之处了。 白子潇在思考,有什么东西既可爱,然后又能展示出自己的残忍。 首先这个东西要有足够的力量,然后才能从侧面烘托出自己的强大,让萧弦歌对自己的武力值感到万分的恐惧。其次这个东西要有一定的可爱值,能戳中人美心善的娇贵大少爷心中的恻隐之心。 而此时此刻一声虎啸在山林中响起,白子潇眼睛一亮,他的运气果然很不错,你看,这不就上门来了吗? 三个小时后,白子潇提着老虎回家。 打死老虎用了十分钟,把老虎尸体弄得恐怖残忍用了两个小时五十分钟。 “好大一只老虎。”走过来的萧弦歌看着死不瞑目的虎头,以及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没忍住退后两步。 “你,上去剥皮。”白子潇看着萧弦歌震惊的眼神,再次给自己点了个赞,在这个普通落后的古代世界,老虎果然是震慑恐吓别人的最好工具。 “是。”虽然震惊于白子潇的武力值,但萧弦歌还是走上前,强忍着比兔子浓重百倍的血腥气息,小雅听到动静后跑过来,一脸兴奋地加入了剥皮之中,在得知老虎是白子潇打来的之后,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老虎肉,为了防止浪费,干脆就直接让萧弦歌处理了,反正自己震慑恐吓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老虎就没有什么价值了.....不对,换个思路,还可以继续利用。 白子潇拿着老虎皮,直接去镇上找最好的皮匠开始加工,他要强迫萧弦歌珍藏起这张老虎皮,还要让他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这样老虎的威慑力就会停留在老虎皮身上,对方一看到这个肯定就会想起自己带给他的威胁与恐惧,这样一来就达成了长久的精神折磨的目的。 唉,白子潇内心给萧弦歌道了个歉,同时又忍不住高兴,快穿局的人都说,起点男主和男主之间有壁,但是他第一次任务就如此顺利,这岂不是也从侧面反映出,自己的强大能力。 将老虎皮扔给工匠,并且约定半个月后来取,白子潇在这个不大的城镇中转悠,一双漂亮的眼睛四处乱逛,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能够折磨萧弦歌的新的方法。 很快,他的眼睛停留在了一家看上去就比别家高雅的店铺中,即使隔着好几米远,他也能嗅到里面的淡淡墨香。 白子潇想起了什么,他拉开任务面板,迅速从几千个起点的剧本中挑出来一个,在这个剧本中,他是一个从天之骄子沦落为废人的武士,身体的经脉也全都废掉,而这时那些嫉妒他的人,就会故意来展现他们身上完好的筋脉,希望这些举动能折磨和羞辱他。 萧弦歌原先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同时能熟背四书五经,而在这其中尤其是他的画技,可谓是名满整个京城。但自从被发配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他一双善于作画的手,开始变得粗糙,所拥有的画材也从最名贵的宣纸和最名贵的笔,变成了树枝与沙地。 白子潇心情愉悦地买了许多画回去,然后在萧弦歌困惑的眼神中挂在了墙上,之后又扔给他两只削好的树枝。 呵呵,看着那些不如你的人,却能拥有完好的笔墨纸砚,而曾经有着画技天才之称的你,却只能沦落到用树枝作画,甚至连你的画也无法保存,只能任由风沙掩盖,萧弦歌,我给予你的痛苦,你感受到了吗?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白子潇满意地看着萧弦歌的眼中又闪起火焰,给自己点了个赞。 “我懂了。”萧弦歌握紧树枝,眼神坚定,那曾被自己以为已经熄灭的绘画之火,重新在心底某个角落开始复燃。 4、落魄的古代贵公子四 白子潇这几天经常在在集市上乱逛。 他发现萧弦歌经常对着树枝发呆,并且在用树枝画完画后,就直接抹去地上的痕迹,抹完后就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他一定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过去的辉煌而展露笑颜,却又因为想起如今的自己再无机会绘画,不得不逐渐沦为平凡而哭泣。 我可真是渣,揭露了人家的伤口不说,还专门往上面撒盐。 白子潇洋洋得意,他又想起萧弦歌的琴技和棋艺,虽说它们不如画工天赋那样耀眼,却也依旧为人称赞。 白子潇决定如法炮制,多揭露点伤口。 他抱着一把古琴和一盒棋子走出店门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大中午。 这个时间点,萧弦歌应该已经画完,崩溃了一次后,收拾好情绪开始做饭了。 而萧弦歌确实和他预想的一样,此刻正站在地面上,扔下了手中的笔。 “我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名贵的材料才能配得上高雅的画,却没想成了自己的桎梏。”萧弦歌看着沙地上的寥寥几笔,虽然简单,却比之前繁琐精细的画更加生动自然。 他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眼角开始湿润。 “十年了,我卡在这个瓶颈期整整十年了!” 笑完,他擦擦眼泪,抹去了地上的痕迹,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该做饭了,我记得白子潇好像喜欢吃兔子....” 扑棱棱的翅膀拍动的声音传来,一只灰色的鸟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鸟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 萧弦歌的脸严肃起来,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带着鸟进了厨房,他一边生火一边打开纸条。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萧弦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甚至还想打这个人一顿,这么宝贵的机会是用来打听他的感□□吗? 他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揉成团,扔在了一旁的炉灶里面,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炉灶里面的火焰熄灭灭灭,他的神情复杂难懂。 萧弦歌一直在努力回避自己和白子潇之间的感情,但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心跳停了那么一瞬,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这些天的相处,虽然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冷淡又恶劣,但作为太子殿下的左臂右膀,萧弦歌又怎么可能只看到表面。 除去这些,白子潇实际给了他很多帮助,不只是物质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萧弦歌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树枝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净的脸上飞上一抹绯红。 使狂跳着的心渐渐平稳后,他抽出另外一张纸条,挥笔写上:时间紧迫,不要在无聊的感情上浪费机会,一切以太子殿下的计划为首。 写完后,他将纸条绑绑回这只普普通通灰不愣登的鸟腿上,在看到灰鸟飞上天空消失不见后,才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样子,仿佛刚刚的脸红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时光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多天。 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了不少人,从气息上判断,这群人在普通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白子潇也懒得去管,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虐萧弦歌,虐身虐心,给对方留下一段惨痛的回忆,然后让这个才华横溢的贵公子投入另一个温柔的怀抱。 至于其他的,那一点都不重要。 白子潇走在小镇的路上,打算去取他的那块虎皮,谁想到,身后居然稳稳跟了几个脚步声。 只要对方不妨碍到自己,白子潇也没有那个好奇心去管,要是他每个世界都去管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他的任务评价早就降到b级了。 只不过白子潇不想管,但是那群人却非要撞上来。 “白子潇,你真是太让三王爷失望了,萧弦歌那个贱人居然私下里和太子的余党有了联系。”一个带着黑铁面具的人跳出来,语气冷硬。 啥?白子潇一头雾水,他确实没怎么关注过萧弦歌的生活,平常都是日常任务里面虐过之后,再随便找几个新奇点子再虐一遍,虐完之后就对萧弦歌冷暴力,然后自己就去森林里乱逛。 他拉开系统给的背景介绍,上面只说萧弦歌一朝跌落泥潭,被强行配给一个渣攻,在经历了一段惨不忍睹的人生后,终于迎来了他的曙光,其中着重描写了萧弦歌之前是多么多么的风光,和他之后遇到的人是多么多么的温柔,对于渣攻和那段黑暗的日子,则是一笔带过。 白子潇:哦豁。 “白子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还不快跟我去向王爷请罪。” “哦,那我们走吧。”白子潇抓抓脑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算萧弦歌真的背着他和太子余党有联系,那又能怎样?只要他是实打实的虐了萧弦歌就行,至于对方和太子余党还是别的余党有联系,那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白子潇跟这神秘面具人走上了后山的森林。 “萧弦歌,你还是不肯说吗?”还没有走上山顶就听见一声怒吼,根据记忆,这是三王爷的声音,三王爷这是亲自来了这个地方吗? “一介布衣,哪里知道三王爷您所说的太子殿下的计划。”熟悉的音线,却比白子潇记忆中的声音冷了千万倍。 “呵,嘴硬的家伙。”三王爷嗤笑一声,转身看着爬上来的白子潇,眼里闪过玩味,“小潇子,你长本事了啊,居然能勾的萧家大少爷魂不守离,你说,我要是在他面前折磨你,他会不会为了你而配合我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茂密树丛微动,走出几个黑衣大汉,拿着绳子把白子潇捆了起来。 白子潇:????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凌厉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白子潇袭过来,瞬间就多出了一道红痕 萧弦歌不说话,只是眼睛发红地看着白子潇,一张俊秀清雅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想不到三王爷您,对于自己的下属,也是如此无情。” “只要能达到目的,一个属下又算得了什么?”三王爷仰天大笑,笑声在树林中回荡,笑完,他将一把剑扔到了白子潇面前,“小潇子,去,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然后把他的心脏给我呈上来,你要是能下得去手,本王就不计较你之前偏袒他的事。” 说完又看向前方的萧弦歌,不由挑眉:“本王一直很好奇,被深爱的人捅刀子,究竟是身体更痛呢?还是心里更痛呢?” 偏袒?我什么时候偏袒他了?我难道不一直是一个很合格的渣攻吗? 白子潇从地上捡起剑,心中感到了困惑,三王爷之前还说,要从萧弦歌的嘴里逼问出计划,结果现在却让自己杀了他,更是不知所云的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语。 为什么每一个字我能听懂,那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况且一个手握高权的王爷整天爱啊虐啊,这不太符合人设。 白子潇慢吞吞地走过去,最后也只把这点归结成了剧本男人和起点剧本男人之间的微弱差别。 不碍事,反正最后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行。 白子潇抬眼,眼前这个和他相处了10多天的清冷贵公子,此刻眼圈发红,紧紧握着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是在恐惧吗?白子潇心中暗喜,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做、什么都还没有说,只是来了一个助攻,就已经又完成了一个虐点,他不由朝三王爷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潇子,你那什么眼神?”三王爷皱起眉,一头问号。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您英明神武、本领超群,想要学习一下王爷的风范罢了。”很明显,身为剧本的三王爷比白子潇这个起点男更懂得如何折磨男人。 但很显然,在场的两位主角都误会了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吗?”/“白子潇,你又何必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萧弦歌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不知怎么,他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直接推开了周围压制他的黑衣壮汉,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抹白影竟然直接往高处飘去,在悬崖边回头说了什么后,竟然一跃而起,跳了下去! 6、宁折不弯的高冷仙君一 新的身体,甚至比上一个身体还要让白子潇适应。 他感受着身体里充满着的妖气,心神一动,浓郁的妖气涌向四肢百骇。 看来这是一个修仙的世界,熟悉的强大力量,让白子潇顿时感觉心中有了底。 毕竟在他当起点爽文男主的时候,极少遇到过像上一次一样,没有力量的,普普通通的世界。 要么修仙,一步飞天; 要么魔法,法力无边; 要么异能,一手遮天。 白子潇抬眼望去,对面依旧是熟悉的一身红嫁衣,周围缠绕着斑驳的灵气。 婚服的布料比上次好了许多,甚至在衣服上还能看到金丝的叶子纹路。 掀开对面的人的红盖头,上面纯金打造的金色叶子叮当作响,露出来一张冰冷中带着肃杀之气的脸。 白子潇一眼就能看出,对面这个人曾经是元婴修士,身上的冰属性灵根刚刚在三天之内被毁掉,身上戴着是能锁住元神的锁魂环。 而此刻,这个男人看向白子潇的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 这对于白子潇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开头对方就厌恶自己,让自己后面的渣更加地理所当然。 他越是讨厌,让自己的行为越会给他的心灵造成折磨。 按照原主的记忆和性格,白子潇凝出一根翠绿色的藤蔓,挑起对方的下巴,戏谑道:“凌北辰啊凌北辰,一百年前的你肯定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来叫声夫君让本尊听听。” 凌北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不对,是死妖。 “啧,想不到你这性格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白子潇伸手扯开凌北辰身上的大红嫁衣,摸上对方洁白如玉的胸膛,顶着对方杀人的眼神凑过去。 “没有关系,来日方长,你总会明白。” 纯金色的装饰叶子,叮叮当当响了一夜。 这个身体比白子潇想象中的还要好用。 不用吃饭,不用喝水,每天只需要往太阳底下一躺,光合作用自然会给他补充大量身体所需要的物质。 做妖,尤其是作为一个植物成精的妖,生活就是这么地简单淳朴。 白子潇躺在万妖宫最高宫殿的房顶上,一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虐凌北辰的新方法。 他拉开这个世界的原本剧本: 修真界元婴大佬凌北辰,一招不慎被自己同门陷害,被师弟废了灵根,送给了自己的仇敌嗜血妖君白子潇为妻。 在被折磨十年后,归元宗新任宗主杀上万妖宫,设计灭了白子潇,而被长久折磨的凌北辰,面对这个救了自己,而又一直仰慕自己的后辈,一颗冰冷破碎的心,也逐渐丢在了他身上。 后面那一段基本没有什么用,毕竟那个时候,白子潇早就完成任务溜了。 这又是嫁给仇敌,又是废灵根。 白子潇眯起眼睛,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 “夫人,宫主有令,让您跟我去一个地方。”一只绿色的千纸鹤飞进来,小嘴一张,吐出一句话。 “知道了。”凌北辰神色淡漠的从床上爬起来,但一瞬间脸色还是扭曲了一下,虽然说修真者的身体强韧又恢复力强,但毕竟昨天是第一次,而白子潇那个混帐,又存着心折磨他。 将一切思绪都收起来后,凌北辰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一脸冷漠的跟着绿色的千纸鹤走出去。 十分钟后。 “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凌北辰一路上做了许多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还是没忍住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白子潇那个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见他眼前是一片翠绿色的海洋,浓郁的灵气在其中翻滚,不少外界都奉为至宝的草药,在里面随意的生长着。 “这问题我不能回答你。”绿色的千纸鹤,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嘴,从里面吐出来一张比他自己大了无数倍的纸。 “因为我只是一只绿色的千纸鹤。” “宫主说,别想着有人会来帮你,你只需要按照纸上所说的去做,乖乖的,说不定宫主心情好,你还能得点儿甜头。” “我明白了。”那张纸被死死的握成了一个团,凌北辰一字一句,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回去告诉你们宫主,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等到绿色的千纸鹤飞远后,凌北辰才打开那张纸,出乎意料的是,纸上面只说让他亲自去照顾这些草药,剩下的全都是它们各自的习性。 而这其中的草药,几乎全都是珍贵且稀有的上好植株,凌北辰转了一圈,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两株危险性极大的毒草,却一无所获。 看来白子潇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要用毒药或者是迷魂药折磨自己。 凌北辰发现,自己开始看不清这个与他对了上百年的仇敌。 “话带到了吗?”白子潇懒懒地翻了个身,换了另一部分继续晒太阳。 “带到了。”绿色的千纸鹤飞过来,正好落在了白子潇的手旁。 “他有什么反应没?” “夫人当即就把您写的纸揉成了纸团。” “嗯嗯,不错不错。”眼瞅着自己的计谋达到了目的,白子潇心里十分畅快,顺手就扔出一缕妖气,附到了绿色千纸鹤上面。 “多谢尊上。” “行了,你去继续给我监视他,每天中午过来给我汇报他的情况。” “是。” 白子潇看着绿色的千纸鹤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这才收回目光。 刚刚他按照原主的记忆,传音了好几个得力的属下,向他们询问“宫中最没有人想干的活是什么。” 得到的统一回复,几乎全是“费心费力照顾普通的草药。” 于是白子潇毫不犹豫,就将这个万妖宫谁都不想碰的任务扔到了凌北辰头上。 毕竟他才刚来了一天,虽然说有原主的记忆,但对于这个世界了解并不深。 在任务的前期,还是听听原住民的建议比较合适。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这个宫叫做万妖宫,但由于创建者是个少有的植物妖,整个万妖宫95%以上,也全是各种植物成精。 而同样身为植物妖怪的下属们,对于草药这种,又不能提供妖气,又不是自己的同族,只对人类有着莫大好处的植物们,是一点也不想花心思在上头。 那自然是,谁也不想去照顾它们。 7、宁折不弯的高冷仙君二 不得不说,修真者的身体,即使是一个被废了灵根的,那也比普通人更能经得起折腾。 而在上一个世界,考虑到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少爷,白子潇在夜晚活动中也只是规规矩矩,只要达成“对方在自己身体底下承欢,内心感到无比屈辱。”这个目的就可以了。 但凌北辰不一样,虽然说白子潇的最高目的就是完成任务,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完成目的的同时,来满足一些自己的私欲。 毕竟只有快快乐乐地完成任务,才能对今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墨绿色的藤蔓在漂亮白皙的身体上缠绕着,高冷的仙君此刻眼角发红,声音嘶哑。 身为归元宗最年轻的元婴修士,被整个修真界公认为天才剑修的凌北辰,他的忍耐力自然不是寻常修真者可以比拟的。 但终究还是没能抵过,快穿了无数世界的白子潇各种参差不齐的花样和手段。 “我听小绿说,你最近表现不错啊。”白子潇压在凌北辰身上,右手随意的勾起他的一缕墨发。 凌北辰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薄唇,一双好看的眼眸闭上,不去看压在身上的妖。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继续讨厌我吧,你越是讨厌我,我所做的事情就越是能折磨你。 白子潇伸出手,摸了一把凌北辰的脸,装作沉思的样子:“嗯,要不要,让我再给你一点奖励呢?”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自顾自操控起两根藤蔓,直接探了进去。 意料之中,看见那张清冷的脸变得绯红,喉咙中不自觉吐出来几句压抑着的声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凌北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子潇。 他却不知道,刚刚被折磨了大半天的自己,此刻已经是眼尾带红,眼眸中不自觉有了几分媚色,刚刚那一眼,完全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威慑力,反而带着些许撩人。 白子潇笑得更欢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北辰都过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生活。 每天晚上,被白子潇变着花样在床上折腾,白天则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草药田里照顾那些珍贵的草药。 至于为什么说是“几乎”,那是因为,有时候白子潇兴致来了,也会在白天过来看凌北辰,然后拽着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来一场身体上的深入交流。 也许是这一个多月来,白子潇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干出多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凌北辰发现自己对他的愤恨,倒也没有以前那么深了。 咳咳,凌北辰他才绝对不会承认,多年禁欲后一朝纵欲,再加上,白子潇不知道从哪里能来的各种各样的花样,自己到后来居然还…………有点儿享受? 这未免也有点太过荒谬和羞耻了,凌北辰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让自己内心对他产生了一点好感度归结于“这个魔头总算不再祸害修真界了。” 就在凌北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人。 那个硬生生废了他的灵根,给他套上代表耻辱的锁灵环,然后让他在全修真界的瞩目下嫁给仇敌嗜血妖君白子潇的师弟。 那个他曾经最信任,最宠爱的师弟。 “师兄,好久不见,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啊。”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看到凌北辰笑着说,但眼中的笑意却不到眼底。 一道灵力凝聚在他的手掌,直接朝凌北辰的肩膀拍去,等到灵力已经挥出去,他才装作一不小心的样子惊叫: “糟了,我忘了师兄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实力强大的师兄了,现在你没有灵根,根本承受不住,师兄你快躲开啊!” 凌北辰怎么可能躲得开?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看他,站在阳光底下,笑得灿烂。 这掌中灵气的招数,以前经常被他用来测验自己师弟师妹们的实力。 可笑的是,他以为这样就能拉近和师弟师妹们之间的距离,没想到自己所有的招数,最后都被最疼爱的师弟,反过来一个一个加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砰的一声,就在那道灵力快要接近凌北辰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妖君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和我师兄联络一下感情罢了。”男子皱起眉,为什么跟凌北辰有着深仇大恨的白子潇,会出手挡住自己的攻击? “他这具身体对我还有用,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给毁了?” 自己的剧本是对主角虐身又虐心,他一个外人插进来干什么,身为一个优秀的快穿员工,怎么能让别人抢了自己的剧本呢? “哦~我明白了。”男子扯出一条荡漾的声线,暧昧地看了一眼白子潇,“看来我师兄,让您很满意啊。” “还行吧。” “不过要我说,师兄这个人啊,即使是变成了一个废人,也是不能小觑的。”男子语气中带着夸张的赞叹,随后语调一变, “要不我给您支个招?废了他的四肢,日日夜夜囚禁起来,既能够让您继续满意,又能防止意外发生。” 凌北辰看着眼前聊起来的两个声音,只觉得心里发寒,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看见对面这个人的脸。干脆直接拂袖而去。 而在凌北辰走后,白子潇犹豫片刻就拒绝了。 “那可不行,我还留着他有用呢。” “难不成,你还真看上凌北辰那副漂亮皮囊了。” 男人心中只觉得一阵焦虑,他之所以将凌北辰送过来,为的就是让这个心狠手辣,而又对凌北辰心怀恨意的家伙,狠狠磨掉凌北辰的傲骨。 这怎么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变了态度? 白子潇摇摇头,他可是要继续虐身虐心的。 “我让他帮忙干那些万妖宫里,最没有妖想干的照顾灵草。” “照顾灵草算什么手段?”男人语气中都带着一股烦燥。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 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充满灵气的灵草是宝物,但对于一个被废了灵根的废人来说,这些灵草丝毫没有任何作用,更别提凌北辰原先还是一个天才修真者。 一个从云端跌入泥潭的天才剑修,面对庞大纯净的灵气却毫无办法,反而被那些灵气一次又一次提醒:“你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 这样一来,谁也不想干的劳苦活既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厌恶,也能折磨他的躯体,又能进一步的刺激到他的心理。 一箭三雕。 听到这个解释后,虽然男人心中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顺着白子潇的话分析下来,也不得不承认,在折磨人的心理上面,这个妖更上一筹。 男人的眼神已经从疑惑变成了敬佩。 真不愧是嗜血妖君白子潇,他只想到了打断凌北辰的四肢,折磨凌北辰的身体,没想到眼前这个妖,心思却比他更加缜密和恶毒。 “既然这样,那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男人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勾起了冷冷的笑容。 白子潇凑了过去。 第二天,凌北辰揉着腰从床上爬起来后,打算按照日常去照顾那些草药。 却在感受到一大片冰属性灵气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凌北辰抿着唇,问一旁的小绿。 “宫主说过,从此以后你就照顾这些草药。” “原因呢?” “宫主并没有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按照宫主所说的做就是了。” 凌北辰哦了一声,抬脚走进了这片满是寒霜的药田。 他伸出手,看着周围萦绕着的冰属性灵气,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在自己孤寂的苦修日子中,也就这些毫无灵智的天地之物会陪伴着自己了。 若是之前,这种庞大又纯净的冰属性灵气,定会助自己的修为再上一层楼,只是现在………… 凌北辰摇摇头,抛去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抬脚走了进去。 无数的冰灵气附着在他的皮肤上面,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大片冰霜,凌北辰破碎的冰灵根对他们有一种吸引力,然而被毁的经脉,却再也无法容纳这些天地灵气。 凌北辰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往外散发着寒气,冰冷的冰灵气在身体里游走,却找不到藏身的地方,灵气无法被储存,也就自然不能被使用。 这也是为什么被废了灵根,毁了经脉的人会被称为废人,从此再也无法登上修仙的道路。 凌北辰心中叹气,正打算强忍着身体内的寒气,完成今日的照料任务时,一缕微弱的冰灵气,顺着一根他从没开发过的经脉,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凌北辰:????? “小绿,凌北辰最近怎么样?”白子潇在屋顶上翻了个身,觉得有些无聊。 “夫人最近一直在照料草药,并无任何异样。”绿色的千纸鹤乖顺地说。 “那就行。”白子潇又翻了个身,只觉得心中更加无聊,修真界有修真界的好处,可以呼风唤雨,只需要凭借足够的实力,就可以碾压一切。 但是修真界有修真界的坏处,人们的寿命过于长,动辄就是几百年上千年。 上次在古代的那个小世界,白子潇总共呆了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任务,而在这个修□□,一个月过去,他还卡在虐主角的开头。 而此刻距离书中的“万妖宫被灭。”,大约还有整整10年的时间。 “太无聊了,那我就去看看凌北辰吧,说不定就能从他的身上找到新的软肋。”白子潇从房顶上爬起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药田中。 一见面就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凌北辰。 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似乎是看出了白子潇的困惑,小绿在一旁贴心解释。 “夫人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接触如此庞大的冰灵气。”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凌北辰走过来,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 事实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凌北辰还没有练气的时候,就已经每天在冰冷的寒潭中泡上几个小时,冷归冷,但终究还是可以接受。 主要是因为冰灵气会顺着自己的皮肤,然后顺着一根非常奇特的经脉,然后到某个不可明说的地方,之后就在那块定居了。 凌北辰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只好把自己都裹了起来。 下一秒,伴随着布料撕扯的声音,大量的寒气直接近距离接触到温热的皮肤。 凌北辰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就在这空闲,整个人只觉得翻天地覆,被压在了药田中间。 一开始白子潇只是单纯的想扯掉对方的衣服,毕竟他好不容易弄来这么多寒冰属性的植物,凌北辰这个样子做,自己怎么能虐到他的身体呢? 然后下一秒,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此刻的凌北辰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惊愕,墨发四散,与周边青翠的草药相互衬映,冰凉的寒气游走,手底下白皙光滑的皮肤微微颤抖。 之后白子潇收起了一旁的千纸鹤小绿,决定顺应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 满足了自己之后,白子潇看也不看坐在药田之上仿佛失了魂的凌北辰,径直走人,只留下了一句:“以后别再让本尊看到你穿这种衣服。” 睡完就走,完美的贯彻了“我自己爽了就行。”的渣攻人设。 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位合格的渣攻了,这一波操作,白子潇给自己打了99分。 少的那一分,是怕自己骄傲。 白子潇不知道的是,他由于走得太快了,遗漏了许多细节,如果他走的时候不那么潇洒,稍微回过头看那么一眼,就能明显发现不对劲。 凌北辰望着他的背影的眼神,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冷漠,厌恶,仇视,而是一片抓住了希望的火热,最后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眼里闪过坚定的光。 8、宁折不弯的高冷仙君三 白子潇只觉得凌北辰最近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为最近在深入交流的时候,被自己弄得都快崩溃得哭出来了,还要勾着自己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白子潇思索了片刻,将这个归结为男人的胜负欲。 毕竟凌北辰曾经是一位元婴大佬,型号没有办法修改,身体被废也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于是他就把目标定在了持久度上面,希望以此来压过自己。 白子潇心中冷笑,跟自己这个穿越几千回的起点男比这上面的功夫?谁给他的勇气?龙傲天吗? 于是他变着花样向凌北辰展示身为起点爽文男主的实力,试图告诉这个剧本中的主角: 虽然同为男人,但在这方面你是永远不可能比过我的,你就死了心吧。 没想到凌北辰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就算是每一次都输的极惨,能在下一次深入交流的时候,继续挑衅白子潇。 “小绿,过了多长时间了?”白子潇爬上屋顶,继续晒太阳,最近身体消耗有点大,要靠光合作用来补一补身子。 “距离您上次进夫人房间,已经过了15天了。”绿色的千纸鹤回答道。 白子潇哦了一声,翻了个身。 “宫主大人,夫人此刻已经出了屋子,向药田走去。”小绿拍拍翅膀,“是否需要属下立即去监视他。” “去吧去吧,有啥异常直接向我汇报就行。”白子潇摆了摆手,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以后他拔了什么什么草,这种小事就不用给我汇报了。” 不然小绿一汇报,就报出来一大串又绕口,又难记的灵草名字。 这汇报听着他烦心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欣喜。 凌北辰这几天一去药田,就开始拔那些灵草,想必是次次都输给自己,拿那些可怜的草泄愤。 唉,好好一个,高贵冷艳的仙君硬生生被自己逼成了拔草泄愤的怨妇。 看来自己真的很渣啊。 而被认为拔草泄愤的凌北辰,此刻正在吞下一株经过简单加工的灵草。 灵草本身含有的木灵气,和额外的冰灵气一同涌入他自己的身体。 按道理来说,不管是木灵气还是冰灵气,都无法在一个废人的体内停留,但是凌北辰最近才刚刚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白子潇日日夜夜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改善了原本的属性。 噬血妖君白子潇本体一株巨大的嗜血藤蔓。 藤蔓对应木属性,而血液则对应的是阴属性,木对草,阴对冰,正好与这片寒冰药田中的两大灵气一一对应。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修仙界那么多修士会选择双修,因为这种一边享受一边修为上升到感觉实在是不错。 更何况白子潇还拼命配合他,这让一切的一切更加顺利。 只不过享受完后,身体还有点疼,凌北辰手摸上自己的腰,觉得脸有点发烫。 身体里盘旋着的久违灵气又拉回了他的思绪,凌北辰只觉得心中一丝欣喜萦绕心头,自己这算不算是利用了白子潇? 而飞过来的小绿让他身形一僵。 “夫人,这是刚刚从幼苗殿拿出来的新的寒冰植物。宫主说了,这一片的植物随便夫人拔,让夫人你拔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宫主还说,夫人就不要妄想着把这片都拔光,然后偷懒。你拔一株,就让属下在后面再种一株。” 小绿后面说了什么,凌北辰其实已经都听不太清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白子潇他都知道?”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北辰忽然想起,一开始的宛如儿戏一般的种植惩罚任务,之后他脑海中又出现白子潇在师弟面前,替他挡下那一掌的身影。 而那次师弟和白子潇的谈话过后,白子潇也没有实施‘打断四肢囚禁起来’的行动。 如今,不仅暗中给自己提供恢复灵根的方法和药材,还牺牲自己各种配合。 在他的记忆中,植物妖基本没什么人和动物才有的欲念,一个个清心寡欲性情冷淡,白子潇以前也是这样,从未有过什么伴侣..... 凌北辰心中疑惑,如果白子潇真抱着帮自己的打算,那为什么他不直接说出来挑明呢? 他忽然想起偷偷听到师兄师姐们讨论自己的话语。 “北辰师弟这个人,自尊心极强,你若是真心想帮助他,还要大费周章悄悄地去。” “是啊是啊,当初有个师妹暗恋他,想把筑基丹给他,结果他一句‘你以为我凌北辰需要用这种东西,才能突破桎梏吗?’给怼了回来,小师妹的脸色当时可差呢。” 凌北辰默默想了一下,如果白子潇真的一开始就提出这种方法,自己肯定是宁愿羞愤自尽,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而对方的行为,和当初委婉又曲折地暗中帮助自己的师妹,几乎一模一样。 师妹是因为喜欢自己,那白子潇呢?难道也是喜欢自己吗? 不,不可能的,自己和白子潇对了几百年,已经往宿敌的方向发展了,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白子潇就是脑子有问题,说不定帮自己就是为了恶心归元宗那群人。 凌北辰这样想,却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否定自己的猜测时,竟然心底有一丝失落。 日子就这样似水流年地过了半年。 白子潇打开自己的计划表。 支线任务一:在深入交流的时间长度上面碾压凌北辰,让他感受到无法超越自己的绝望。(正在进行中。) 支线任务二:让凌北辰去寒冰药田,让只能看却不能吸收的冰灵气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正在进行中。) 白子潇伸出手,在支线任务二上面画了个圈。 根据他这段日子的观察,凌北辰在面对冰灵气的时候,表情明显和前些日子不太一样。 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刺激这回事,刺激着刺激着就习惯了,凌北辰说不定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吸收灵气的设定。 但这对于白子潇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无法吸收灵气已经虐不到他了,他必须找到一个新的点。 一个曾经凌北辰拥有的,但是现在却无法再次拥有的东西。 白子潇缓缓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旁放着的长剑上面。 “怎么今天让我来到这里?”凌北辰跟着绿色的千纸鹤,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洞穴中,他看着早已在那里等待的白子潇,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本冷硬的语气逐渐软化。 “这个给你。”白子潇手一挥,一个东西飞了起来 凌北辰伸出手,一柄沉甸甸的长剑就落在了洁白的掌心上面。 “这是本尊的佩剑,素来听闻你剑法高超,不如来给本尊舞一舞。” “我的剑,是战斗的剑,不是用来舞的。”凌北辰说道,“你要是真想看,可以去常乐坊,里面的修士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舞得一手好剑。” “简直荒谬!”曾经扮演过剑道至圣的白子潇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不由自主嘲讽道,“原来,被外界称为修真界的天才剑修的你,认知也是如此狭义吗?”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剑吧。” “剑来!” 十五分钟后,白子潇扔下手中的剑,径直走出了山洞,只留下凌北辰一个人呆在幽暗的山洞中,对着那把剑愣神。 等回到屋顶照常晒太阳后,白子潇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我怎么就又带入了以前的剧本呢?”白子潇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忍不住在屋顶上打滚,翠绿的藤蔓铺满了整个屋顶,之后又蔫蔫地垂下来。 “等等,剑道上的凌虐,也算是虐了主角啊。”白子潇猛的一拍额头,“我怎么就忘了,在主角最擅长的领域,狠狠击碎他的骄傲与自尊心,也是一种虐心啊。” “而这,不恰恰就是我这个起点金牌扮演员工最擅长的吗?” 想通了的白子潇,顿时又有了目的,当下也不天天晒太阳了,只要一有时间,就提着自己的佩剑去找凌北辰。 “你真的学过剑法吗?花里花哨的。” “我听外面的人都传,你是你们这一届的顶峰,什么顶峰?颜值顶峰吗?” “你的剑不够霸气,你的格局太小了。” 白子潇满意的看着凌北辰眼中燃起的火焰,愤怒吧,生气吧,讨厌我吧。 反正你再怎么厌恶我,你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里,就算是不熟知凌北辰的妖怪们,也都几乎能背得下白子潇口中的一些经典语录。 “颜值顶峰,你来了?”一棵竹子精打招呼道,“又要去找宫主大人啊?” “嗯,还有一些剑招不是很明白。”凌北辰点头示意,漂亮的眼眸中,那丝火焰从未熄灭,反而愈燃愈烈,他转过身,正好就遇见了散步过来的白子潇。 “对,不错,嗯,我很满意。”白子潇看着凌北辰眼中的盛焰,对他现在的状态十分满意,当然他对于自己精确的判断也十分满意。 半年的时间,就让凌北辰对灵气的刺激毫无反应,但这都两年过去了,凌北辰却依旧执着于剑道。 由此可见,剑术凌虐要比灵气凌虐要强千万倍。 前者能一层层叠加凌北辰心中的痛苦与愤怒,而后者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让他遗忘。 “不,还不够,我想看你当初的那一剑。” 凌北辰想起了两年前,他第一次在山洞中看到白子潇舞剑,仅仅是一剑,他就仿佛窥到了天地初开时的场景,而那其中蕴含的天道法则,更是让他大为震撼。 剑道一路,终究是他,坐井观天。 他看着前方走来的白子潇,不知怎么,心跳也快了起来。 “如果,这能够让你眼眸中的火焰,更加壮丽的话。”白子潇挑起凌北辰的下巴,看着那双漆黑瞳孔中几乎都要溢出来的火气,语气愉快,“那我想,我是愿意的。” 主角主动要求自己虐他,这简直就是帮助他工作的贴心小天使啊。 他当然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呢?他还能指望着双s呢。 阳光下,白子潇的目光深情而又坚定。 凌北辰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轻轻用额头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嗜血妖藤比人类低很多的温度,从他们相贴着的地方传过来。 明明很凉,凌北辰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明明比这程度更深的事情都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但此刻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触碰,却让高冷无情的仙君,红了脸颊。 凌北辰想:完了,我好像真的栽在他身上了。 白子潇想:嘿嘿,这招真管用,美人仙君都被气的脸红了。 修真界的岁月,那过的是相当的快。 白子潇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没想到太阳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威压。 他顿时兴奋起来,难道是归元宗的人打上来了?他的万妖宫要被灭了?自己终于可以领盒饭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他扮演几千次起点剧本见到的老熟人。 10、与A比肩的omega一 白子潇还没来得及适应自己的新身体,就感觉身体内有一把火焰在燃烧。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甜蜜且诡异的香气充斥着这个房间,是迷情药的味道吗? 白子潇迷迷糊糊地想着,手下触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顺着身体的本能,抱了上去。 房间内的声音持续了一整夜。 白子潇是在一阵机械音中醒来的,他仰面躺在床上,原本混沌的脑袋也逐渐开始清醒起来。 “亲爱的主人,您设定的下午茶时间到了,请问今天选择什么?” “有随机选择吗?” “已开始随机选择,冰镇葡萄+玫瑰花茶+奶油曲奇。” 一阵机械音响起,房间内圆形的小球背后突然出现两个翅膀,猛一下就飞了出去。 白子潇现在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戳了戳系统2号。 “系统2号,我刚刚睡的是主角吗?” “当然是啊,不然你怎么能当渣攻呢?那不就成渣男了吗?” “可是…………”白子潇组织一下语言,“我记忆里好像顶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就是我以前经常碰到的………但是在前两个世界里并没有感受到的东西。” 系统2号表示明白,并且开始向他解释:“你说的应该就是生育腔吧,你可以把它当成子宫,没有关系的。” 白子潇:哦。 白子潇:嗯嗯嗯??? “所以说这回的目标,是一个平胸的女主角吗?”白子潇表示他此刻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工作人员222号,你拿的应该是渣攻剧本,而并非渣男剧本。”系统2号说得十分认真,“请不要试图回避自己的渣攻人设。” “我不是回避,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子宫?”白子潇反驳质疑。 “我没有骗你,男人怎么就不能有子宫!”系统2号掷地有声。 然后白子潇他风中凌乱了。 想他穿越过几千个世界,见过不少新奇的设定,他还真没有在起点江山里看见过男人有子宫...不对,应该是生育腔这种……这种………让人三观震碎的设定。 好在多年的快穿经验让他稍微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白子潇此刻也明白了主系统的深意。 虽说他见过设定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在世界基本框架上加一些新奇的附属设定,但这个连男人都有生育腔的世界,则属于那种世界基本框架都变了的设定。 白子潇是自信,但不是自大。 对于这种他完全陌生的世界,确实需要一个辅助系统,主系统的好意,他心领了。 “系统2号,能给解释一下这个设定吗?” “可以,这个世界被称为abo,abo就是划分人们的标准。” “是那种异能升级吗?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是o,然后通过努力变成b,最后达到顶尖变成了a。”白子潇猜测道,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算太过陌生。 就是这个等级划分的太少了,一共才三个等级,升完就没得升了,最起码把26个字母都搬上来吧。 “不是,abo是性别化分,搭配上男女关系,于是就有了男a女a男b女b男o女o。”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有6种性别?” “是这样的,没错。” 白子潇默默收回刚才“太少了”的话语,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性别划分也太多了吧,每年光是厕所修建费用,就要多花费多少啊。 “那个啥,系统2号,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长着子...生育腔的男人,我到底把他当一个男的看呢?还是把他当一个女的看呢?” “当然是男的了,毕竟你拿的可是渣攻剧本。” “我懂了。” 白子潇心下安慰自己,只要把男性omega当成一个普通男人,按照前两个世界的经验,自己应该不会遇到太多的困难。 这一次他要虐得又快又狠,尤其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程度刷到最深,然后抓紧时间离开这个诡异的世界。 男人有生育腔什么的,对他这个起点男金牌扮演者来说,着实有点崩裂三观。 此刻又是一阵浓郁的香味袭来,白子潇一愣,身体里刚刚熄灭的火焰又重新席卷了起来,脑子也重新变得混沌。 整整一个月后。 “所以说,为什么还有发情期这种事情?”白子潇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都已经到了星际社会了,怎么还会有这种被原始欲望支配的奇葩设定?啊?” 整整半个月,90%的时间,他都是脑子不清醒地进行深入交流。 他错了,他不应该随意相信隔壁小妹妹说的那句话: 【男主基本都是性冷淡,脖子以下没有情节,就两颗脑袋谈恋爱。】 神他妈性冷淡,这里alpha简直就是电动打桩机,omega就是无止境的黑洞。 这一个月下来,别说肾虚了,他全身上下都快虚了。 要不是这其中还有几个智能机器人过来,给他和他床上那位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物质,他可能成为第一个累死在床上的起点男。 到时候说出去,真的会被同事给笑死了。 白子潇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抱着床上的漂亮青年,顺着原主的记忆走进了浴室里面。 他一边往浴缸里放着温热的水,一边努力将脑海里原本有的黄色废料给排除。 这个刚刚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月的青年是一名与众不同的omega。 在别的omega都哭哭啼啼,说话可可爱爱的时候,这名omega一拳砸碎了一面墙,但也正是这份与众不同,吸引了原主的目光。 但一拳砸碎一面墙的omega表示,自己的梦想是将来有一天进入军部,然后被愤怒的原主直接给下药标记了。 白子潇在脑海中找到关于“标记”这两个字的科学定义,心中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由于alpha大多身强力壮,战斗力极高,omega大多身体娇弱,所以一旦一个omega被强行标记后,他就自动属于标记他的alpha。 也就是说,如果白子潇想,伊安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去军部的。 白子潇心中扬起淡淡的欣喜,原主这是开了一个好头啊,只要按照原主的所作所为继续下去,不怕无法对伊安虐身虐心。 当下,被新世界的奇葩设定所打碎的自信心又粘回去了两片。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手底下响起,泡在浴缸中的漂亮青年睁开了眼睛,眼底充满了疲惫,在看见白子潇的时候,顿时变成了厌恶和疏离。 “可以麻烦您从我眼前离开吗?”伊安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行,我可是要帮你清理一下身体的。”白子潇看着伊安,举起了手中的喷头。 “我不需要!我自己来!”伊安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费力地抬起手,触碰到那个喷头。 白子潇将喷头递到伊安的手中,看着漂亮青年脸上一瞬间的放松,缓缓勾起了嘴角,随后手中一用力,连带着喷头一起将对方压在了水里。 “你说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啊?”白子潇长腿一迈,直接进入了巨大的浴缸,他看着青年羞愤的脸,缓缓靠近,将他压在洁白光滑的浴缸内壁上。 “伊安,你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吗?” “我已经将你标记了。”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omega。”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从你的身体,到你的灵魂。” “换句话来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懂吗?” 白子潇看着伊安惨白的小脸,心下对自己这一通渣攻语录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好几天,伊安都一直冷着脸,理也不理白子潇。 这是一个好消息,证明白子潇在他心中的好感度已经跌为负无穷了,但这又是一个坏消息,伊安不搭理自己,自己就没有办法对他虐身虐心。 不过嘛…………白子潇合上联邦法律这本书,这个世界对alpha可真是优待呢。 “为什么会强迫我来这种地方?”伊安抬头看着巨大的代表联邦军队的徽章,一双手紧紧握住,这是他的梦想,他永远也不可能再实现的梦想。 当然是为了刺激你啊。 白子潇这样想,嘴上懒懒地说: “只是想让你认清楚一些事实罢了。” “omega永远只能是omega。” “每个人从出生起,有些事情就已经是注定。” “自己想逛,就随便逛逛吧。” 说完,直接把伊安一个omega扔在了满是alpha的联邦军校中,自顾自回家睡大觉去了。 做任务的同时要学会享受,这样才能让快穿和永无止境的工作变得有趣起来。 等到白子潇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面露复杂的伊安,相比于联邦军校门口,浑身散发着失落气息的omega,此刻的伊安看上去平静了很多。 白子潇挑眉,他本来以为会看见哭成泪人的omega,难不成这个刺激起到反作用了? 但伊安的下一句话,将他的心又放回了原处。 “我想收集一些材料,然后在家里组装一些小东西。”伊安的目光落在白子潇身上,“反正你也不可能同意我去军队,我只是想要自己弄一些纪念品,来纪念我破碎的梦想。” 白子潇望了过去,伊安的眼神依旧平静,但他却看到那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波涛汹涌。 他笑了出来。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呢?”原来并不是平静,而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啊,看来伊安这波被刺激的不轻。 主角非要自己找虐,他当然是乐得看着对方行动。 也省得他每天要抽时间强行拉着伊安去军校那里转一圈,让伊安再次感受梦想碎掉的声音。 只要家里面有军队纪念品,自然而然就可以虐到主角受脆弱的内心。 这也太省心了。 白子潇大手一挥,直接开通了伊安的权限。 虽然这个世界的性别设定对于他来说,那简直就是高难度级别,但耐不住这个世界的主角受懂事,自己主动虐自己。 第二天,白子潇的别墅里面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 他看着伊安一边哭一边用手触摸着那些钢铁,心底十分满意,之后他就快乐地回卧室睡觉去了。 然而第三天,他被一道警铃给惊醒。 事实证明,在工作期间摸鱼是要付出代价的。 11、与A比肩的omega二 “你说什么?伊安他自己开着飞船跑了?”白子潇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那个漂亮青年昨天不还在对着一堆材料哭泣吗? “是的。根据雷达显示,夫人的飞船已经快到边境了。”管家恭敬地说道。 “不对,他哪里来的飞船?你们怎么没有拦下他?”白子潇一边穿外套,一边往自己的停机场大步走去。 “飞船是夫人自己制作的,至于拦截…………”管家看了白子潇一眼,“夫人有您当初给的权限,直接就关闭了所有能够拦截他的机械设备。” 白子潇:好嘛,还是自己的锅。 坐在自己的私人飞船上,白子潇看着外面无限的星空,开始反省自己。 为什么没有看出来那堆材料可以组成飞船呢?明明以前在起点江山,也是当过星际霸主的男人。 ——因为自己当时满脑子就想着摸鱼,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为什么就直接把所有的权限都扔给伊安了呢? ——因为他在了解这个世界设定的时候,alpha和omega的固有形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当他是alpha这个身份的时候,自动就轻视了omega。 总结下来,就两点。 一是因为之前的任务完成的还不错,他没忍住就在工作中偷懒摸鱼。 二是因为他过于自信,以一种傲慢的态度看着这个世界的主角,然后就翻车了。 白子潇将这两点记在了自己的记录板上面。 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劲,快穿之路也开始走歪后,就要及时修改。 “我要开始认真起来了。”白子潇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边境星球,浑身不复之前懒洋洋的神色。 他要拿出原先认真又肯钻研的态度,狠狠地凌虐主角的内心和身体,然后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拿到任务的最高评价。 等白子潇真正到了边境星球,敏锐地发现哪里不对劲。 一股极浅的熟悉的香气飘散在空中,要不是白子潇之前对这股香气记忆深刻,他都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这是伊安身上,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 而这在一个满是alpha军人的边境星球上。 恶补了abo不少设定的白子潇用脚趾头都能想象,一个散发着信息素的omega会遇到什么。 白子潇释放出自己属于alpha的精神力,很快就找到了伊安的位置,顺着精神力给出的指引快速移动,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伊安。 而此刻的伊安,身边围着数十个alpha,整个人忍不住发抖,漂亮精致的脸上惨白一片。 与此同时,几十个高大威猛的alpha已经是双眼通红,有不少甚至已经开始扯自己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胸肌和蜜色的胸膛,像一堆野人一样开始怒吼。 白子潇的内心迅速划过一串等式。 系统2号让自己将伊安看作是男性。 伊安是个omega,而omega的对立性别是alpha。 所以现在,伊安是在被一群异性所包围。 换而言之,他要虐的男人正在被一群美女所包围,而且马上就可能进入□□频道。 白子潇眉头一皱,庞大的精神力直接压了过去。 他是过来虐主角的,怎么可以让主角享受艳福呢? 在场的alpha感受到一股具有威胁力的精神力,当下也被挑起了火气,几十个alpha一同看向了白子潇,几乎是同时嗷嗷叫着,就扑了过去。 而伊安松了一口气,即使他能一次打穿一面墙,但面对几十个高大威猛的alpha,他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一想到刚才差点就要被........伊安抬起头,看着白子潇的眼神满是复杂。 这个人毁了自己的梦想,但也是这个人从一堆alpha之中救了他。 为什么呢?伊安看着白子潇帅气利落的身手,这个人明明是如此讨厌自己,讨厌到要毁了自己,进入军队的梦想 等等..... 伊安他突然懂了,如果说白子潇毁掉自己梦想的原因并不是讨厌自己,而是害怕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呢? 毕竟alpha更加了解alpha,他只是一个未出学校象牙塔的omega,对于军队的滤镜太过深厚。 白子潇一定早就预料到自己进了军队,会碰见这种事情,所以当初才强硬的标记了他。 伊安只觉得心情十分复杂,愧疚的同时,心里也冒出来一点感动。。 他那个时候满脑子只想着进入军队报效国家,才不要成为一个被困在家庭里的家庭主夫。 他却从未想过,在全都是alpha的联邦军队之中,自己的omega身份,不仅会伤害到自己,也会连累到无辜的联邦军人。 等到白子潇将最后一个alpha打晕后,看到的就是伊安复杂的眼神。 “很难受?”白子潇明知故问,一个男人马上就可以与众多异性共度良宵,结果硬生生被自己打断了,能不难受吗? 果然,他看见伊安点了点头,浑身散发着一种沉重哀伤的气息。 我果然做了一件完美的渣事!不愧是我,真有你的,白子潇。 白子潇给自己点了个赞,在破坏主角的幸福这种事情上,自己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我可真是个合格的渣攻。 等到白子潇带着伊安返回自己的星球时,一张关于联邦法院的传票就直接送了下来。 毕竟一个omega还没有获得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入联邦的边界星球,会对驻守在那里的alpha产生极大的威胁。 试想一下,只要一个omega释放出自己甜蜜的信息,那么多高大威猛的alpha,会因此丧失理智,互相打斗起来。 伤到队友是轻,要是让敌人趁着混乱进入联邦境内,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伊安也知道自己也闯了祸,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眉顺眼,安安静静。 “按照联邦法规,擅自进入边境星球并造成混乱的omega应该在联邦监狱中,关满一个月。”一个律师说道。 “一定要这样吗?”白子潇翘着二郎腿,脑子转得飞快。 他怎么能让伊安进监狱呢?伊安进了监狱,自己还怎么虐到他呢?他可不想再在这个诡异的abo世界多呆一个月。 “这件事情,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律师脸上浮现出笑容,语气中是明晃晃的暗示。 “600万星币。”白子潇果断道,相比于任务,那些身外之物算什么,倒是伊安听见白子潇果断的话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白家大少爷。”律师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白夫人擅自闯入联邦边境星球是不假,但并没有造成任何混乱啊,白少爷只是想在自己夫人面前展示自己身为alpha的强大,所以邀请几个军人进行了一场切磋而已。” “至于让那些联邦军人改口,我自然有的是办法。” 虽然说这个律师整个人势利而又贪财,但不得不说他在这个领域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很快,联邦法院那边就取消了传唤,但白子潇还没有高兴十秒钟,就被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系统2号给说了一顿。 “222号员工!你到底是来当虐主角的渣攻的?还是来当救美的英雄的?”系统2号气急败坏。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白子潇眯起了眼睛。 “omega是会怀孕的!你这根本就不是打断了主角的艳福,而是从一群流氓中,拯救了主角的贞操啊。” 系统2号觉得十分心累。 它只不过是学着这个老员工去摸鱼了一会儿,谁承想回来之后,就面临这么大一个惊吓。 “这难道是我的锅吗?”白子潇简直要被这个辅助系统给气笑了。 “系统2号,当初那个,让我把主角当成男的看的系统是谁? 系统2号不做声,有些心虚,出这种乌龙,确实一大半的责任都在他身上。 “那行吧,所以说我现在不应该想像对待男的一样对待伊安?” 白子潇叹了口气,到也没扯着这件事情不放,他一个老员工还不至于跟一个辅助系统生气。 “抛开外部特征来说,在这个abo世界里,alpha主要承担战斗养家的功能,omega主要承担怀孕繁衍的功能。” 系统二号的声音也没有一开始的强硬。 “繁衍者啊....”白子潇屈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内心犯愁。 他以前还真的没有虐过能怀孕生子的人,毕竟有点掉价,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白子潇难得感受到了挫败感,他有些烦躁。 而与此同时,管家传来消息,说是伊安希望能进研究所,白子潇正闹心,干脆就直接同意了。 在没有想出虐伊安的新点子之间,他不太想看见对方。 然而整整半个月,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半个月里,伊安一直泡在研究所中,只能说主角不愧是主角,不仅能徒手打碎一面墙,能一夜之间安装好一辆飞船,还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突破了omega抑制剂的最大难关。 这就是是世界的天命之子吗? 伊安在忙碌的同时,白子潇还在努力思考办法到头秃,好在转机很快就到来了。 伊安他居然被检查出怀孕了。 12、与A比肩的omega三 “什么?你怀孕了?”白子潇被雷得不轻,手里的杯子咔嚓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虽然他尽力暗示自己,那是个繁衍者...但从外表看伊安压根就和这几个字沾不边啊。 白子潇看着视频通讯仪里的伊安。 他看着对方在一片洁白纯净的实验室里,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摸上自己的小腹,只想求一双没看见这一幕的眼睛。 啊这,男人怀孕生子,这真的是他一个满脑子升级打怪的起点男人应该看到的场景吗? 不对,他如今已经不在起点江山了,他现在拿的是渣攻剧本。 白子潇强迫自己忽略掉心里的惊诧和不适,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任务目标“对主角虐身虐心”上。 一般来说,承担着繁衍重任的孕育者会特别重视珍爱怀的孩子。 白子潇的目光落在伊安的小腹上,虐身虐心,怀孕,孩子...... 白子潇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 “老师,您...您家主那边说了什么?”几个学生见伊安挂断了通讯仪,统统围上来,面露焦急。 能不焦急嘛,眼瞅着omega抑制剂这个重大项目就要到最后关头了,领头的老师却突然怀孕了。 到时候不仅这个项目的时间会被无限延迟,连他们的毕业论文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命运开了多么大的一个玩笑! 这些学生看着伊安唇边的笑容,心底绝望。 一个怀孕的omega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恐怕是标记了他的alpha做出什么承诺了吧,比如你在家好好安胎,我陪你一起度过孕期什么的....... “那还....恭喜伊安老师了。” “恭喜恭喜!” “伊安老师要幸福啊!恭喜!” 再怎么不愿意伊安老师怀孕,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那只能恭喜了,顺便祈祷一下生完孩子的伊安老师能尽早重返工作之中。 然后学生们就听见面前这个天才omega教师开口,声音轻快愉悦:“谢谢大家,我很快乐,家主刚刚说他现在不想要孩子。” 学生们:????? 等等,这是一个omega应该说出的话语吗? 不去管石化的学生们,伊安非常愉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哼着小曲拿起了几支试管。 他猜的果然没错!白子潇那个alpha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如果是在边境星球事情发生前怀孕,那伊安绝对要打掉这个孩子。 也许对于普通omega来说,孩子是捆住alpha心的法宝,是稳住自己地位的利器。 但对于伊安来说,孩子只能阻碍他走向梦想中的战场。 但后来白子潇纵容他真正去了一趟军队,伊安的梦算是碎了个彻彻底底。 原来白子潇会标记他,并非是想折了他的翅膀,而是因为身为alpha的对方清楚,伊安的梦想翅膀只会在战场上,被风暴撕得粉碎。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伊安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和以前一样平坦光滑,却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里面跃动。 他一方面想研究抑制剂,好给自己的梦想打造一双钢铁之翼,然后继续去追寻战场。 一方面又想回报白子潇,想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要不是白子潇,他一个处于象牙塔的omega,冒冒然去了知之甚少的alpha军队,绝对会沦落到一个十分凄惨的地步。 所以纠结的伊安将选择权交给了白子潇。 好在这个alpha没有让自己失望,他选择忍痛放下这个孩子,选择支持自己的梦想。 伊安忽然想起最近流行起来的技术,只要在怀孕前两周取出还未成型的胚胎,那胚胎就可以在冷冻箱里沉睡,最长时间可达三十年。 “宝宝,为了爸爸的梦想,抱歉没能让你快点到来,不过终于有一天我们会团聚,那我们就在未来相见啦!” 伊安摸上平坦的小腹,脸上难得带着柔和的光,他翻出光脑刚想通知白子潇,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等到事情都结束后再告诉他好了,到时候肯定会吓他一大跳。 算是给白子潇的惊喜礼物吧。 手指略过通讯录中白子潇的名字,滑到了帝国第三医院上面。 “喂?您好,我要预约......” 即使未成形的胚胎还小,手术也很容易,但终究还是有些伤身体。 伊安告诉白子潇的是,他把孩子给打掉了,而帝国第三医院保护居民的隐私,也并没有告诉白子潇。 手术完后的伊安请了几天假,一直在家里躺着。 而误以为伊安打掉孩子的白子潇也时时刻刻在对方面前晃,三句不离孩子,试图刺激到这个刚刚被自己强迫打掉孩子的omega。 “哈?你以为你的孩子很重要吗?”白子潇开口嘲讽。 “别说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伊安眼圈有点发红,他清楚孩子在alpha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才更加意识到,白子潇为了自己的梦想,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明明他可以更早地拥有自己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推迟了几十年。 “你把孩子打了,我当然难过。”白子潇心里翻了个白眼。 为了更好完成任务,白子潇的三观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碎了又粘,粘了又碎,甚至还听从辅助系统的安排! 天知道他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辅助系统的限制了! 这能不让他难受嘛。 好在他难受,还有一个比他更难受的。 白子潇目光落在了床上躺着的伊安,开始继续叭叭。 “真是可惜,omega受孕率很低的,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这个孩子可真是可怜,连型都没成就....” “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个小墓碑立在花盆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子潇说得口干舌燥后,一直处于失魂状态的伊安突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伊安紧紧握住白子潇的手,希望能将自己意志通过手掌传输过去。 在他的眼中,白子潇这个极其重视孩子的alpha,为了圆自己去军队的梦,硬生生强忍悲痛和不舍拒绝了自己的血肉,此刻已经处于半疯魔状态了! 伊安有些怀疑,他当初瞒下这件事情给白子潇一个惊喜,到底是对还是错,难道未来的惊喜可以弥补现在的痛苦吗?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子潇打断。 “那我不说了,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今天的这些话语。”白子潇满意地闭上了嘴,然后招呼机器人端来三升水。 说了这么多,可总算是有成效了。 看看伊安这个可怜的omega,都被自己的话语刺激成什么样了。 我真不愧是一个完美的渣攻。 13、与A比肩的omega完 修养了三天后,伊安就和疯了一样地做研究,有时候甚至连家也不回,一天天沉迷于药剂中,熬几个通宵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甚至因为研究一个关键的信息素分子,好长时间没进食,整个人直接就晕倒在了实验室里面,还是被早上打卡的学生给送去了医院。 然后他从医院爬起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研究所。 伊安所做的一切,白子潇都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伊安这个家伙,是打算用身体上的疲惫来忘却精神上受到的创伤。 白子潇怎么能让他如愿呢。 那当然是时不时就跟他通讯一番,三句话不离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显怀了吧。” “哦哦,这还多亏了你,让我剩下一笔胎教钱。” “我都做好禁欲好几个月的准备了,哎。” 白子潇看着脸色阴沉下来的伊安,心中倍儿爽,直接挂断了通讯。 而另一边,学生们看着突然难过起来的导师,小心翼翼凑上去,自以为聪明地安慰自己的导师。 "老师你这么优秀,何必拘泥于一个alpha?" “是啊是啊,这种渣的alpha根本配不上老师。” 众人纷纷安慰,却得到自家老师一个“闭嘴”的眼神。 “不,你们什么也不懂。”伊安摇摇头。 这群小家伙们根本什么也不懂,白子潇他之所以三番五次提起孩子,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忘记为了他的梦想,他们两个人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就凭这个,伊安也不能辜负白子潇的牺牲,他一定会研制出来完美的omega抑制剂,然后堂堂正正地站在战场上。 他不会让白子潇失望的。 “别提这个了,继续研究!”伊安的声音低沉下去,“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信息素第□□应的原理。” 实验室里顿时响起了哀嚎声。 时光如水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啊这,伊安不仅折磨自己的身体,还同时折磨了他学生的身体吗?看来我确实把他刺激得不轻啊。” 白子潇看着眼前的光屏,上面正在播放着重大的新闻。 伊安那张漂亮又憔悴的脸就出现在最前方,他身后是几个同样一脸疲惫,带着黑眼圈的学生们。 憔悴归憔悴,但几位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记者开始采访,只见伊安清清嗓子,脸上挂着笑容:“能如此快地研究出omega抑制剂,我也是十分惊喜和意外,再次我要特别感谢.......” 白子潇啪一声关掉了光屏,他还想用孩子的话题多虐几天,让伊安一个人在实验室暗自消沉,但没想到这还没几天,就不能用了。 从伊安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研究成功的喜悦已经极大地冲淡了对方失去孩子的痛苦。 他要想一个新的办法了。 就在白子潇思考的时候,一道通讯打了过来。 白子安,白家的家主,原主的哥哥。 脑海里过了一遍剧情,白子潇这个渣攻和白家都属于背景板一样的角色,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一挑眉毛,记忆中那个对自己十分冷淡的大哥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打来电话了? “晚上好,什么?邀请我去参加家族宴会,能不去吗?不行?那好吧,我一个小时后到。” 白子潇一边内心吐槽自己还要应付原主复杂的关系,一边穿上衣服准备出发。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研究所那边。 “伊安老师————咱们一起去庆祝啊!”学生们如同一群野猪一样,嗷嗷叫着到处乱跑。 “不了,我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庆祝了。”伊安伸出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实验材料。 “老师也很年轻啊。”学生们失望,却也没继续纠缠,道别后就撒欢跑了。 伊安笑着摇摇头,坐在椅子上打开光脑,上面是自己编辑的信息。 "家主,真的非常感谢您,能在这个世界支持一个如此异类的我。 我想,抑制剂研究出来后就直接去军队,这样就能不辜负您的牺牲,对了,告诉你一个事情,其实孩子并没有打掉,是不是很惊喜?等到几年后,我们就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笑脸) 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并且做到的,能报答您的事情了。" 再三确认没有错字后,伊安点击了发送。 “叮咚叮咚”两声,他的信息发了出去,同时一条信息进了他的邮箱。 会是白子潇吗? 伊安打开邮件,笑容僵在了脸上。 “蓝水星外太空发现一具尸体,经过dna检测,尸体的身份为蓝水星公民白子潇,请您过来认领一下。——————联邦警察局” “咔嚓”一声,伊安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光脑。 怎么可能?是谁冒充联邦警察局做恶作剧? 伊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抖的手拨通了警方的通讯号码。 *** 白子潇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脑子还是蒙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原主哥哥白子安的话语。 “我说白子潇,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一个纨绔呢?” “伊安是吧,能让这种omega看上你,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抱歉啊,伊安太优秀了,又一直向着你,你们夫妻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所以为了我,白子潇你还是消失吧。” 淦!他居然被原主的亲人当做威胁给阴了。 白子潇在起点孤儿院混迹惯了,第一个世界没能主动想起虐主角的父母,第三个世界没小心提防原主的亲人。 看来以后要改正这一点了。 白子潇在自己的计划表上又添了一条,平复心情后拉开了任务面板。 虽说最后被自家哥哥阴了,但算算时间,其实也和自己退场的时间差不了多少,自己这回真的是虐得够狠,相比评分一定很高吧。 然后一个大大的蓝色b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白子潇:?????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低? 他直接拉开了发展后续。 自己死后,伊安按照剧情进入了军部,有了omega抑制剂,他在军队里过的是如鱼得水,一拳一个alpha,军衔升得贼快。 伊安当上少将的时候,白子安因为一桩走私案暴露,连着他过往做的所有事都暴露出来,包括毒杀自己的亲弟弟。 一周内,白家就消失在了蓝水星,伊安去了最前线,强大的实力配上聪明的头脑,不出两年就成了最年轻的上将。 然而军衔的上升没能安抚他内心的创伤,伊安时不时去酒吧买醉,遇上了一个和他百分百契合点alpha。 剧情到这里还是十分正常的,接下来他们就会因为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互相吸引,从身体到灵魂,最后达成生命大和谐。 但伊安接下来的举动就让白子潇看不懂了。 他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干脆利落切了自己的腺体,没了百分百信息素的吸引,两人越走越远。 最后那个alpha找了个契合度还算高的omega结婚,伊安就一直驻守在边境星球,守卫联邦的星域。 他这次的举动明明没有什么改变啊,为什么会比前两个世界还要低,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 白子潇将目光落在了系统二号身上。 好巧不巧,系统二号分析完后开始哭诉。 “我就不该把他当做普通的omega,普通的omega十分珍爱孩子,但这个omega主角认为孩子会阻拦他的前程啊!”系统二号都快哭出来了。 “你是说,我本以为会虐到他的事情,结果根本没有虐在点子上?” 白子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回想起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出于系统二号的那一句 “你要把伊安当成能怀孕生子的人看。” 白子潇磨牙,干脆利落编辑了一条举报信息,果断给主系统发过去,之后一脚将系统二号踢出了自己的系统空间。 他看着光球以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拍了拍手。 看来下次不能再带这种明面上有智能实际上是个智.障的玩意儿了。 “这次我一定要自己来。”知道这个评分不会再改变的白子潇叹气,随后将失落改成了斗志,“这次一定要挑个适合自己的。” 首先,没有奇奇怪怪的设定。 其次,主角开头就对自己好感度为负。 最后,原主最好没有亲人,而主角有牵挂着的至亲。 新的世界!出发! 15、宫墙之内的大臣之子二 事情的结果比白子潇想象中的好。 根据自己的眼线报告,段月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脚步虚浮地离开藏书阁,身后的侍女也是一脸苍白。 而以前,每次完事后,对方只用两个小时就能恢复元气,而这次居然用了几乎整整一夜。 果然是因为精神上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吗? 白子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做法,并决定经常带段月羽去皇家藏书阁,一有时间就要折磨他一次。 于是段月羽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痛并快乐的生活。 纵欲过度再加上夜晚的废寝忘食,昼夜颠倒下,一个月后段月羽就病倒了。 白子潇不得不终止他的折磨计划,给段月羽请来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希望对方快点好起来,好让他继续虐下去。 “段妃娘娘只是休息不足,好好养一段时间即可。”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手开了个药方。 “我明白了,你下去煎药吧。”白子潇挥退了太医,无奈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段月羽。 “陛下~太医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段月羽伸出手搂住白子潇的腰身,“今天晚上,老地方,再来一次吧。” 他的《若华心经》还没有看完呢。 按理说,主角如此主动地求虐,白子潇当然求之不得,但他又怕段月羽身子真的垮掉。 到时候肯定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这样虐他了,划不来划不来。 “不行。”白子潇回抱住怀里的身躯,“你把身体养好了再去,乖。” “到时候想去几次就去几次?”段月羽挑眉。 “好,你想去几次就去几次。”反正白子潇对自己的肾功能有足够的信心,主角如此配合,他也正好省心。 段月羽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随即又变成之前的样子,轻笑:“陛下又是关心臣,又是纵容臣,臣都要惶恐了。” “惶恐什么。”白子潇笑着亲了上去,“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那臣真的....好高兴...宠冠六宫什么的...”段月羽回了白子潇一个吻。 “毕竟整个皇宫,也就你能入了朕的眼。” 毕竟他要虐的主角只有一个,背景板什么的,别想着分走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陛下.....”段月羽低声呢喃了一句,神色也不复之前故意装出来的娇媚。 他换了个姿势,改为头靠在白子潇的胸膛上。 其实....被帝王宠爱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白子潇搂着美人,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呵呵,你高兴地太早了,等到你身体好了,有的是你哭的。 紧紧挨着的两人心思却天各一方,气氛却诡异地融洽起来,直到大太监过来通报。 “陛下———段月如求见。” 段月如,段月羽的亲姐姐? 白子潇松开手,等到自己用藏书阁虐完段月羽后,再用段月如虐一波段月羽,至于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随意地披上衣服,留下一句“朕就不打扰你和你姐姐的相处了”,直接离开了凌月阁。 待走远到门口时,耳旁却传来段月如和段月羽的声音。 “你....过去...现在却...” “慎言....并非....” “....父亲决定....” “阻止....不可....”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段月羽和段月如吵架了? 白子潇摇摇头,段家姐弟的吵架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周后,段月羽的身体修养好了,缠着白子潇去藏书阁,主角主动求虐,白子潇自然是顺着他。 双方对于凌虐/读书圣地,巴不得天天呆在那里。 可惜终有一些事情,是躲也躲不开的。 白子潇要扮演一个渣攻,但又不仅仅要扮演一个渣攻,他还要稳住人设,让剧情顺利进行下去。 在剧本中,荒淫无度的皇帝作死了这个千年古国,身为只懂得吃喝享乐的皇帝,怎么能只关注一个人呢? 于是白子潇他决定去群芳争艳宫,所谓群芳争艳宫还是原主亲自主持修建的宫殿。 这个花销巨大的宫殿庞大而又奢华。 原主是个花心的皇帝,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但一晚上只能去一个宫里,干脆就建了一个能容纳所有妃子的宫殿。 每半年,就将所有的妃子聚集起来,先吃喝玩乐一番,然后到了夜晚,就....... 这也是那些姿色稍微平庸,背景不深的透明妃子难得的机会,能不能趁此怀上龙种,麻雀变凤凰,可就靠这个了。 真是奢侈又迷人的场景啊,说是男人天堂也不为过。 白子潇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 只见眼前足足有三百五六十个妃子,和往日的端庄打扮不同,今日的妃子们可谓是衣衫暴露,管他该遮的该露的,此刻都露了出来。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群芳争艳宫是用来干什么的,遮遮掩掩搞一些欲拒还迎反而落了下乘。 于是着装严实的段月羽反而与这个场面格格不入。 段月羽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以前就知道当今圣上荒淫无度,但没想到居然能到这种地步。 段月羽从小家教极严,也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前段日子为了勾住狗皇帝的心,可谓是找尽办法好好地了解了一下这腌臜事。 甚至为了装作一个‘狐媚子’,亲自去风月场待了几个月。 他自认为什么都见过了,但如此多的人,如此奢靡混乱的场景,还真没见过。 这已经不叫龙凤呈祥了,这已经是百鸟朝龙了。 段月羽有些不习惯,他端起酒杯,装作喝下,但其实全都洒在了袖子上。 抬首的时候,眼角却瞥见桌下的一抹黑影,一下子冷汗就落了下来。 前段日子姐姐过来,说是父亲打算刺杀圣上,甚至还花重金请了风阁的顶尖刺客,自己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会恳求姐姐让父亲收手。 难不成自己还真喜欢上这个狗皇帝了? 段月羽被自己脑海中荒谬的想法逗笑了,恐怕自己当初也只是舍不得皇家藏书阁里的那些宝贝。 要知道皇帝一死,自己就能解放了,为什么当初还要和爱自己的姐姐争吵呢? 黑影给段月羽使了个眼色,段月羽轻轻点头。 段月羽站起身,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钩子一般,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扇得白子潇心里痒痒的。 “陛下,臣前些日子特意为陛下做了些小玩意儿,不知陛下可有兴趣?” 小玩意儿?白子潇眨眨眼,是他想的那些小玩意儿吗? 这也不怪他想歪,面对一个如此奢靡□□的场景,说出来的话语自然而然就带了几分暧昧。 “那你就拿过来吧。” “是。”段月羽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是一个镂空的银色铃铛,笑着说,“虽然从外表上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铃铛,但其实内部.......” 段月羽语气轻柔,即使是嫉恨他的妃子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拥有她们梦寐以求的一切。 勾人的声音,绝美的躯壳,过人的本领以及......帝王的宠爱。 “.........到之后只需要把水浇灌在上面。”段月羽的手放在了银色的铃铛上面,笑道。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铃铛上面,白子潇也不例外,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凌厉的风声。 “哗啦”一声,蜡烛倒下,火焰燃起了名贵的布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十个黑衣人,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利刃,直直朝着上方的白子潇冲过去。 “有刺客!!” “快来人啊!” “侍卫....侍卫干什么去了?” 一片火焰中,妃嫔们惊慌的叫喊声充满了整个宫殿,而在这些响破天际的尖叫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利刃没入身体的声音。 “你....”白子潇惊诧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段月羽。 “臣也不知道,身体就....就自己动起来了呢。”段月羽抱着白子潇的腰,靠着对方的身体慢慢滑落到地上。 他的内心其实比白子潇还要懵,明明告诉自己,只要狗皇帝死了自己就能解放了。 但真正看到一把匕首正对着对方时,脑子一热,自己就先扑了上去。 原来我...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啊。 段月羽感受到身体逐渐流逝的温度,困意涌上了心头。 虽然自己挡下了那一把匕首,可刺客有好多呢,外面的侍卫也被陛下敕令退远,一时间也赶不过来。 段月羽忽然笑起来。 虽然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有点迟,但能和陛下一起死去,未免不是一种幸福,与其后面看着他宠幸六宫,不如与他一同踏上黄泉。 刺客们不会伤及无辜的妃子,黄泉路上,想来也没有那么多讨厌的女人了。 半个月后。 “所以说,只有我一个受了伤?”段月羽不可置信问道。 “并不是,小婢还亲眼看见,有几个妃嫔在逃跑时摔了一跤,胳膊都破皮了。”小侍女剥了个橘子,弄干净后,递到了段月羽的唇边。 段月羽抽抽嘴角,擦伤而已,他自己可是实打实背部中了一刀。 “看来侍卫们也并非想象中的无用。”段月羽接过橘子,一次刺杀不成功,父亲肯定还要再刺杀一次,自己要想个办法阻止他。 明明前几天还希望刺杀成功来着,结果现在却.....段月羽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然而小侍女下一句的话语却让他如坠冰窟。 “并不是侍卫出手,是陛下亲自动的手。” “陛下亲自拧断了那名刺客的脑袋,剩下的刺客不知道被哪里冒出来的几十个面具人杀死了。” “老爷说是传说中守卫皇室的秘密武器,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存在。” “陛下震怒,这几天连夜彻查,已经查出来不少东西。” “公子,计划有变,晚上有人会来接我们离开。” 段月羽脸色苍白,父亲选择接自己离开,就说明父亲已经决定要和白子潇决裂了。 也就是说,造反。 他嘴唇动了两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就在此刻,木质的门被猛得推开。 “离开?朕的段妃娘娘,是想要去哪里呢?” 17、宫墙之内的大臣之子完 段月如终于明白段月羽那个点头又摇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可惜等她明白的时候,她已经和自己的父亲坐上了抬往岛国的花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而那个被全家人视为珍宝的弟弟,选择留在那个奢靡腐朽的皇宫中,选择留在帝王的身侧。 “陛下~喜欢这个吗?” 纤纤玉指剥了一颗饱满的荔枝,晶莹多汁的果肉在指尖微微颤动,最后被它的主人送入了白子潇的口中。 “朕当然喜欢。”吞下果肉的时候,白子潇顺势咬住了美人的指尖,在唇齿间厮磨了一番后,才松开已经泛红的指尖,“很美味。” 语气中带着暧昧,也不知道是在说荔枝,还是在说段月羽。 “多谢陛下夸奖。”段月羽笑得开心,他直接坐在白子潇的大腿上,伸出一双手臂抱住了白子潇的臂膀。 由于动作过大,段月羽身上的纱被扯动,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长腿,轻薄的纱衣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陛下还想吃什么?臣喂给您。”怀中的美人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兰花香气扑面,轻揉又魅惑的声音响起。 “若是朕说,朕想吃你呢?” “那自然是,如君所愿。” 南国外面大军压境,南国皇城奢靡至极。 白子潇干脆利落解散了原主的后宫,将金银珠宝都散落给民众后,让他们也别抵抗了,直接往南面逃难去。 对于这些背景板里的背景板,白子潇也没那么狠心,同是炮灰,炮灰何必为难炮灰。 反正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该他退场时候了,剩下最后这几天,维不维持人设、进不进展任务也没啥太大关系。 能做的,他已经在前几个月都做过了,不差这几天。 “陛下。”段月羽从后面走过来,拿出一件披风,盖在了白子潇的肩膀上,“陛下,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他站在白子潇的身旁,一同欣赏夜晚的御花园,甚至还伸出手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朵。 “还是朕的爱妃贴心。”白子潇捏了捏段月羽的脸,“只不过,朕现在连死都不怕,更何况是小小的着凉呢?” 此话一出,段月羽拿着花的手一抖,花朵直接掉在了地上,声音不复刚才的轻柔,声线发抖:“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不和臣一起离开呢?离开这里,谁也找不到我们.......” 因为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段月羽的想法,白子潇十分清楚,自己如此虐待他,他肯定想找个机会亲手报复回来,肯定不想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敌军手中。 可惜了啊....他这辈子都无法报复回来了。 白子潇蹲下身捡起那朵掉落的花。 “人呢,就像是花一样,如果能停留在看得正艳的时候,也算是一种圆满,总好比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天天衰落直至凋零。” “陛下....”段月羽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哀,眼底更是闪过一丝决绝,“陛下已经决定了吗?” “是啊。”白子潇点点头,“朕已经亏欠朕的国家、朕的子民太多太多了,除了舍弃这副龙体,朕也想不出什么可以惩罚自己的了。但是你不一样,阿羽,你一定会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如果这是陛下的愿望,那臣就是苟且偷生,也不会轻易死去。”段月羽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白子潇,忽然凑了上来,一把拉开身上的衣服,露出衣衫下面的身躯。 “那还请陛下,在这几天给臣留下足够深刻的记忆。毕竟臣以后,可就只能凭借这些回忆度过余生了。” 白子潇当然不会拒绝。 那一晚,御花园的夜中,那朵被摘下又被扔掉的花,静静地看了一夜的奢华。 接下来的几天内,一有时间,段月羽就靠过来,也不纠缠着要去藏书阁,但凡有个能容身的地方,他都会尝试勾引白子潇。 于是,御花园的花丛和凉亭、金銮殿冰凉的大理石、暖阁中的温泉、玉阁中的玉床.......他们甚至在凌月阁的屋顶留下了一些记忆。 段月羽想要,白子潇自己也想在任务的最后放松一下,那自然是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我这是.....回系统空间了?”白子潇辨别了老半天,才从熟悉的摆设中认出自己的系统空间。 没办法,任谁上一秒还是温香软玉在怀,下一秒就是冰冷的工作环境,脑子都会有些不清晰。 白子潇回想进入系统空间之前的事情,脸色不由变得奇怪起来,心底也浮现出一抹担忧。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当时正在抱着段月羽进行深入交流,他这该不会是.....x尽人亡了吧。 白子潇一脸惊恐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要真是这样,那他会被同事给笑死的,好在检查结果显示,他身体十分健康,再战几百个也不是问题。 那如果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死的.....那就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 白子潇眯起眼睛,直接动用权限查看了那个世界的后续发展。 开头就是段月羽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脸上的表情是又哭又笑,自己的尸体倒在床上,流出来好大一滩血液。 好家伙,凶手找到了。 只见段月羽抱着白子潇的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神色逐渐疯狂起来。 “陛下.....与其让敌军玷污了您的身体,还不如由臣亲自送您一程。” “陛下真是好狠的心,竟然都不允许臣在黄泉路上追上您。” “臣没有办法改变陛下的心意,但臣一定会为陛下报仇。” 段月羽伸出手,轻轻合上了白子潇的双眼,然后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一吻。 不过这些白子潇统统不知道,他在找见凶手后,就果断关了投影视频,直接凝聚成文字来看世界发展后续。 要真这样看下去,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他白子潇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只见文字上描述,段月羽割下了昏君的脑袋,作为礼物送给了亲征南国的北方皇帝。 白子潇啧了一声,看来自己真的对段月羽虐得够深。 段月羽的容颜成功吸引到了北国皇帝,北国皇帝提出共度良宵的想法后,段月羽果断同意了。 这也在白子潇的意料之中,毕竟那可是正牌攻君,两个主角自然会相互吸引,然后在剧本的安排下,达成生命大和谐的he结局,他继续往下看,眼神却凝住了。 只见上面写道:因为段月羽献上了白子潇的头颅,所以北国皇帝对这个识时务的美人十分满意和信任。 而段月羽将北国皇帝带入凌月阁后,借用助兴这个理由,直接一杯酒毒杀了大意的北国皇帝 白子潇:?????? 等等,这个发展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白子潇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苦着脸,这回绝对还是个a。 一想到他的金灿灿飞走了,他就心里难过。 但出乎意料的是,掉下来的评分依旧是金灿灿的,虽然是个a,但却是个镶嵌着金边的a。 金边a,根据主系统的解释,只有剧情中期崩坏后,却在结尾又对应上剧本的任务才能获得。 白子潇继续往下看发展后续。 只见段月羽毒杀了北国皇帝后,摸出他的兵符,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和策略,以及手中南国兵符和北国兵符,将北国南国的军队耍得团团转。 然后又通过一系列的言论,先靠着北国皇后的身份忽悠住了北国的人,又依靠南国皇后的身份忽悠住了南国的人,然后直接宣布南北统一,自己登基。 南北互相牵制,双方都希望自己的人统一大陆,而满足这一条件的只有段月羽。 当年靠在自己怀里笑的男子,终究成了这个世界的王。 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战乱,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和平宁静,盛世由此拉开了序幕。 而原剧本中,南北统一后,段月羽被北国皇帝强行抢回皇宫,然后这个男人凭借自己的才华,成功让自己的形象在皇帝心中,从“祸国美人”变成了“有才有貌的人才”。 之后更是凭借北国皇帝的宠爱,直接当上了丞相,多年来的抱负终于可以得到施展,段月羽犹如离开浅水的龙,在这片干涸的大地上降下甘霖。 开科举办学堂,提升工商地位,挖运河疏水道,减轻农业赋税。 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战乱,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和平宁静,盛世由此拉开了序幕。 “算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想不通就不想了。” 白子潇合上剧情后续,a他有点接受不了,但金色的a还是可以接受的。 到时候把金色的a往几千个金色的s中一藏,他的任务评分看上去依旧完美无缺。 下一个世界,出发! 18、不受宠的总裁夫人一 这个世界和前几个世界都不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白子潇没有在睁开眼后,和原主角来一场身体上的深入交流。 更是因为他终于看见原剧本的另一个主角了。 “白子潇,你若真是个男人,就和温绪风离婚。“坐在白子潇对面的男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眉飞入鬓,眼神阴沉,”你不要的人,我要,你不宠的人,我宠。五千万,你离不离。“ 慕容冷天,慕容财阀的总裁,一个拿着霸总剧本的男人。 白子潇心中将剧本大致过了一下。 主角被家里人强行嫁给渣攻为妻,受尽百般挑剔,活得像根草,最后实在没能忍下去,跳进了霸总的怀抱。 就是这个男人,在后期会宠着护着他老婆。 白子潇懒懒地抬眼,若是后期,他肯定把温续风打包给他邮递到慕容财阀。 可惜现在还是前期,他都没开始虐,怎么可能放过主角。 “五千万,听起来好诱人的样子,慕容总裁可真是下了血本。”白子潇靠在真皮沙发上,翻出来一个烟盒,慢悠悠地点火,等到青烟袅袅升起时,才说出来下一句,“但是....我拒绝。” “白子潇你!”慕容冷天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低,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 但快穿过无数世界的白子潇根本不把霸总这点冷气放在眼中,他捻灭了烟头,嗤笑一声,眼神傲慢地扫过对方。 “至于我是不是男人,那自然是由我老婆说了算。” 说完,径直站起身走人,竟是一个眼神也没留给霸总。 等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海边别墅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白子潇随随便便冲了个澡,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微弱烟草味冲掉,围着浴巾出来后,就发现卧室的门锁了。 白子潇:.......... “温绪风?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子潇靠在白木门上,靠了一会儿又不靠了,这门上的木雕花还挺咯人的。 “门锁坏了。”冷淡的声音透过白木门传进白子潇的耳朵里。 “锁坏了?”白子潇挑眉,这扇三万米金一平方米的门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说坏就坏了? 白子潇当然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他双手抱胸:“温绪风,你别忘了你还有身为我老婆的义务。” “义务?不就是配合你吗?”温绪风的声音明显带了两分嘲讽,“我可不记得义务里还包括修门开锁。” 这明显就是故意不给他开门,然后仗着他进不去,为所欲为! 白子潇舔舔唇角,这个老婆,有点意思。 “是吗?也对,让你弄这个门锁也过于强人所难。”白子潇道。 “那就辛苦你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成功坑到了白子潇,温绪风一向冷淡的脸上不自觉染上了点欣喜。 欣喜维持了三秒中后,僵在了脸上。 “咔嚓”一声,门被强行打开,锁里面的零件掉了一地,客厅的灯光冰冷又无情地洒落在了卧室里。 这回门锁是真的坏掉了。 “晚上好呀。”白子潇靠在门框上,看着美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挑眉,“那请问现在,你能履行身为我老婆的义务了吗?” 说完,直接走过去,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摁在豪华的软床上。 朦胧的灯光中,温绪风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宛如珍珠一样柔和的光泽,白子潇凑到他耳旁,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戏谑: “那你现在可以配合我了吗?嗯?” 第二天早上,白子潇坐在公司里处理自己的事情,他毕竟也是个总裁,要处理的东西自然很多。 随意看了一眼合同,发现并无问题后,白子潇签上他的名字,抬手的那一瞬间,淡淡的木质香迎面而来。 白子潇啧了一声,温绪风倒是会挑选香水,仅仅过了一晚上,这味道就黏在他身上,沐浴露都没盖过他。 好在白子潇对这种气味并不反感,只是感慨了一声就继续投入到工作中,直到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 “温总,这是最新季度的......白总?您怎么在这儿?”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秘书睁大眼睛。 白子潇简直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这里是我的公司,我是ceo,我不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 白子潇伸了个懒腰,敲敲桌子示意对方把文件拿过来。 “可是,温总说过,今天早上他要亲自过目....”秘书有点犹豫。 “不用管他,你说,这个公司里面,财务人员听谁的?”白子潇笑眯眯道,“况且,别说早上来,他下午能来就是个奇迹了。” 算算时间,温绪风这个时候差不多该醒了。 “好的白总,请您过目。”小秘书一下子懂了白子潇的话中之意,干脆利落地放下了文件,之后便果断退下了。 接下来的一天,白子潇基本都在处理相同的事情。 甭管是“这件事要温总定夺。” 还是“白总您不了解这个项目” 亦或者是“这个合同要等温总过来了才能处理” 都被白子潇一句“你说财务人员听谁的?”给怼了回去,负责人只好乖乖将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不得不说,温绪风这个男人在商业上的天赋着实令人惊叹。 白子潇又将所有的文件过目了一遍,心下可惜,若他不是拿着剧本的渣攻,温绪风不是那个命运中注定被他虐的人就好了。 多好的人才(小弟)! 正如白子潇所想,整整一上午一下午过去,温绪风始终没有出现在公司大楼。 自动将员工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过滤掉,白子潇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却在门口正巧遇上了一个人。 白梨花。 白梨花是他的表妹,严格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白子潇的姑姑当初被一个离婚带孩的男人迷了眼,铁了心要嫁给他,为了表示对继女的关心,还特意让丈夫改了继女的姓氏,表示自己会像对待白家人一样对待梨花。 白子潇拉开剧本,剧本对他的描述极其少,只是隐隐约约提到,温绪风彻底抛弃白子潇的原因,是因为对方三番五次出轨自己的表妹,甚至还搞出来私生子。 “这不是梨花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了?”白子潇依照记忆,扯出来一个灿烂的微笑。 “今天公司放假,我就想请表哥吃个饭。”白梨花扯着衣角,露出一个无辜清纯的笑容,“表哥前些日子帮过我,所以就一直惦记着这份恩情,想找个机会报答表哥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我对表妹的味觉相当信任,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公司大门,白子潇眼角瞥见一个小员工对着他们拍了张照,勾起唇角。 大约十分钟车程后,白子潇在白梨花的带路下,来了一家高档咖啡厅。 独一无二。 白子潇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四个字,粉色的可爱字体,上面还画着一只丘比特,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拨开咖啡厅里到处都是的粉色爱心气球,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 “表哥,这里的咖啡可是一绝。”白梨花笑盈盈地坐在他对面,忽然掩唇惊呼,“糟了!我光顾着想它这里的咖啡很好喝,忘了这里是一家情侣咖啡厅!” 虽然嘴上说着“糟了”,但惊呼之下是遮也遮不住的笑意。 白子潇想,这个小姑娘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心里的想法遮也遮不住。 但这整合我意,于是白子潇也不说破:“没事的,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这不怪你,小迷糊。” “讨厌~不过表哥还是和嫂子说一声吧,我怕嫂子他会误会我。” “不用。” 白子潇放松身体靠在椅子背,刚刚透过窗户的反光,他可以看到了很眼熟的车牌号呢。 果然,五分钟后,温绪风直接推开了情侣咖啡厅的大门,径直走到白子潇面前。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依旧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深灰色西装,温文尔雅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冷淡疏离。 但白子潇还是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了内藏着的波涛汹涌 温绪风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平静开口:“晚上吃这些甜的东西不太好,跟我回去。” “我不。”白子潇端起一杯咖啡,决定开始干自己的渣攻任务,于是说道:“你要么回去,要么留在这里。” 温绪风抿唇,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拉过来另一把椅子,直接就坐在了他们两个的旁边。 他倒要看看,白子潇和白梨花能在他旁边干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温绪风的举动,白子潇笑容加深。 如果温绪风就这样直接离开,那自己就只能虐他一瞬。 但温绪风偏偏选择了留在这里,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19、不受宠的总裁夫人二 “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香。”白子潇估计靠近了白梨花,鼻尖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赞叹道。 “是蜜香儿新出的霜,玉兰味儿的,我特别喜欢。”看懂了白子潇语言中的暗示,白梨花给了温绪风一个得意的眼神。 果然,温绪风的脸黑了下去。 白梨花洋洋得意她翻开自己的小背包,十分宝贝地拿出来一个小罐子,轻轻打开。 一股清雅的味道散发出来,白梨花用手指沾了一点,声音柔和:“来,表哥,我给你抹抹~” “好的,表妹。”白子潇伸出了手,享受着白梨花柔软的皮肤以及玉兰花清雅的香气。 温绪风脸又黑了一个程度。 白子潇和白梨花心中暗爽不已。 温绪风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语气冷漠:“白子潇,你少弄一点,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你要是带着一身花味,今天就别想回卧室了。” 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白子潇眼睛一亮!不喜欢?不喜欢那可就太好了。 他不仅现在要让温绪风感受到玉兰花的香气,他还要在回家后,继续让温绪风感受玉兰花的香气。 于是他一把夺过了白梨花的小罐子,直接挖了一大块,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抹。 在温绪风和白梨花震惊的眼神中,白子潇不仅往自己脸上抹,往自己脖子上抹,甚至还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往自己胳膊上面抹。 要不是这个小罐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白子潇觉得他都能当场挽起裤腿,往自己小腿上抹。 暗自可惜了一把,白子潇满意地闻着身上浓郁的玉兰花香味,将空了的小罐子扔回了白梨花的手中。 “表...表哥...”白梨花勉强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尖叫。 我刚刚赞了两个月工资买的霜!啊啊啊啊啊啊我还没有用了两次!就没了! 偏偏白子潇还觉得自己做的贼棒,笑着凑过去,语言暧昧:“表妹,你闻闻,我现在香吗?” “香,当然香了。”心碎的白梨花面色僵硬,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情侣咖啡厅,她要找个寂静的地方放声大哭,她的霜啊! 白子潇看着离开的白梨花,一脸问号,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呢? 她走了,谁和自己喝咖啡呢? 但随即他又看见了温绪风扭曲的神色,便将内心的疑问抛到了一边,管她呢,能虐到温绪风就成。 当下也没有了继续在咖啡厅的理由,直接站起来结账后,自顾自开车离开。 我可真是个渣攻啊,白子潇回想起温绪风的脸色,满意地感慨道。 就在他走后五分钟,温绪风也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白子潇和白梨花在一旁,他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一直憋着笑,憋到脸都扭曲了,这会儿四下无人,自然是直接笑出声来。 笑了好一会儿后他趴在方向盘上,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直接拨通了小峰表哥的电话。 “喂?阿风?是不是白子潇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满满的愤怒。 “没有的事,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我跟你讲.......” 温绪风着重描述了一下白梨花的脸色,又没忍住笑出来,车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白子潇回家三个小时后,温绪风才推开了门,他一进客厅,就看到了闷闷不乐的白子潇。 “怎么了?”温绪风好奇。 “不管你的事。”白子潇磨牙,他回来后美滋滋地洗了个澡,本想着继续带着一身玉兰花味刺激温绪风,但没想到这个霜这么不禁用,洗完就没了。 他在这里坐了刚刚半个小时,淡淡的木质香就又萦绕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郁闷不已,顺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小峰说了会儿话。”温绪风解下身上的西装解释,小峰是他表哥,这没什么不可说的。 白子潇心情又愉悦起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这个剧本中,小峰这个表哥说的好听点就是闺蜜,说的难听点就是主角的情绪垃圾桶。 主角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或者难过的事情,几乎都要和小峰表哥分享。 看温绪风此刻的样子,眼睛仿佛哭过,声音也是强装做稳定,肯定是找小峰哭诉了好几个小时。 自己的凌虐行为十分有效果。 白子潇心情由阴转晴,他都这么虐了温绪风一把,也不再纠结自己身上消失的玉兰花香。 心情畅快的白子潇招手示意温绪风过来,然后在他迷茫的眼神中,扯住温绪风的衬衫领子按在沙发上。 心情不错的时候,就要做一些让心情更不错的事情,好把美好的心情延续下去。 衬衫的扣子和大理石地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金色边框的眼镜落在衬衫上,无声无息。 第二天,公司内。 “白总也没想象中的不靠谱嘛。” “是啊是啊,我今天将文件交给白总的时候,心里特别踏实,仿佛是将文件交给温总一样。” “你别说,我还真有这种感觉,这就是夫妻相吗?”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白总身上有着温总特有的香气吧。” 说完,几个年轻的小员工对视了一眼,暧昧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被他们八卦的白子潇,则是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刚刚趴在桌子上休息没两分钟,就被一旁的座机给吵醒了。 “有事吗?”他懒懒地接起电话。 “白总,一楼大厅有一位叫白梨花的女士正在等您,但她没有预约。”前台说完,又犹豫了片刻,“温总也在。”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下去。” 白子潇挂断电话,心情又好了几分。 任务进度点是一个又一个往他眼前凑,他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渣攻人设呢? 哼着小曲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后,白子潇眼睛一亮。 一是因为白梨花此刻的装束,一身华丽的金红色汉服,乌黑的长发盘起来,上面是同样华丽的发簪,金红的首饰闪着夺目的光彩。 二是因为温绪风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来得有些匆忙,衬衫领口不复往日的干净利落,领带也有些松,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以及隐隐约约的红痕。 他依旧是一脸禁欲的冷淡样子,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里满是冷意,却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眼尾不自觉带了点浅红。 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白子潇的眼中,没来得及好好收拾的温绪风竟然硬生生把盛装打扮的白梨花比了下去。 不愧是主角。 可惜温绪风再怎么诱人,白子潇再怎么想把这个男人摁在墙上亲,他也不得不按着渣攻的剧本,走到了白梨花的面前。 “表妹今儿一身装扮真是不错。” “表哥谬赞了。”白梨花笑着说,“今天我是想问问,表哥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职位,我今天惹怒了老东家的老板娘,被赶出来了。” 一想起那个老女人,白梨花就心中不屑,不就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家伙嘛,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在想什么,那么怕她。 只是可惜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打听来的老板喜好,这下全没用了。 不过...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好。 白梨花看着望过来的白子潇,唇角上扬,白氏公司不比那个小公司要强?年轻多金的表哥不比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强? “表哥,你别这么老盯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白梨花娇笑道。 白子潇这才发觉,自己刚刚一直看着白梨花,不由有些尴尬,“嗯,表妹你的唇,确实很吸引我。” 能不吸引嘛,那一抹的烈焰红唇,配上白梨花天真娇俏的样子,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白子潇不是没见过烈焰红唇,凤朝的女帝,端庄的皇后,狠辣的贵妃,美艳的脸配上烈焰红唇,霸气自然而然展现出来。 只有这样浓艳的红色,才配得上权势滔天的女人。 换而言之,白梨花这种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没有那个气场撑起正红,反而有些滑稽。 但白子潇当然不会拆白梨花的台,违心道:“你的口红,很适合今天的你。” “表哥眼光真好,这可是新出的雕花口红,一只一千多呢。”白梨花拿出口红,雕花的红色膏体缓缓上升,与她特意模仿的古风妆容相互印衬,只见红唇轻启,“表哥想来尝一尝吗?” 这狐媚子勾引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前台小姐姐气不过,撸起袖子就要上,结果被一旁的温绪风拦住,不由焦急:“温总,您可是.....” 话音未落,小姐姐的话语就停住了,她不由睁大眼睛。 只见白子潇笑着揉了揉狐媚子的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吃掉了半根口红。 白子潇艰难地咽下了一嘴的化工原料,又艰难地笑着:“确实....很好吃,不愧是表妹,眼光就是高。” 然而三分钟后,白子潇还是没能抵抗住口腔里的奇怪味道,戴上了痛苦面具直奔卫生间。 留下来石化了的前台小姐姐,心碎了的白梨花和憋笑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温绪风。 白子潇在卫生间吐了整整十分钟,这才冲淡了口腔里的异味,整个人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味觉已经足够强大,但没想到世间还有口红这种,能让他内心和身体都受到折磨的东西。 好在虽然身体很难受,但白子潇心底却还是满开心的。 他刚刚跑去卫生间的时候,又看到温绪风那张俊秀的脸扭曲起来了。 这说明自己又一次虐了他一把,任务能前进一大步,他身体受点折磨又算得上什么。 出了卫生间又接了点温水后,白子潇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问道:“那两个人呢?” 回到工作位置的前台小姐姐面色诡异:“白梨花小姐离开了,温总说是出去接个电话。”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明白,主角受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委屈,当然要去找小峰表哥倾诉一波。 想到这里,白子潇心情愉快地上来电梯,他看着电梯内的金色装饰,仿佛看见了缓缓降落到金色评分! 20、不受宠的总裁夫人三 温绪风确实和白子潇想象中的一样,正在和小峰通话,只不过不是他想象中的倾诉痛苦,而是在分享快乐。 “.....只可惜我当时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机拍照,不然把白梨花那张脸照下来,天天挂在那里,看一次解气一次。” 温绪风坐在车里,他放松地靠着椅背,任由长长的白绒毛将他整个包裹出来。 “你是说,白子潇一口吃了白梨花半根口红,三分钟后就跑去厕所吐了?”电话那边人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诡异。 “是啊,还是雕花的呢。”温绪风唇边含笑。 “阿风,重点是雕花吗?重点难道不是他忍了足足三分钟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而后又带了几分嘲笑, “你忘了你第一次给白子潇做饭,他一分钟也没忍住,直接吐得昏天黑地吗?” 次奥! 猛地被亲近之人揭开快要遗忘的黑历史,温绪风唇边笑意停滞,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他做的饭好像....好像还不如一堆化工产品? 温绪风收敛了唇边的笑意,语气郑重:“小峰,我决定了,我明天要尝试给白子潇做早餐,要不然天天看着一群人在我面前舞,我也受不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十秒,才传来一句认真的回答。 “讲真,阿风,我以前特别讨厌白子潇,他居然敢那么对你,但我现在又开始同情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祝你好运!” 嘟一声,电话挂断。 “呵,居然敢小瞧我,我觉得我一定能做出来拴住白子潇胃的食物。”温绪风自信道,一分钟后,他看着倒车镜里的自己,弱弱补充了一句,“应该....能做出来吧。” 然而温绪风的计划夭折在了第一步。 白子潇晚上折腾得太厉害,他第二天压根没有起来,等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做早饭是不可能了,估计做完就到中午了,还不如直接做午饭然后送到公司去。 温绪风捂着腰站起来,从网上翻出一本菜谱,又让助手买了食材,一个人在家捣鼓。 温绪风所做的一切,白子潇统统不知道,他又没有在家里装监控的爱好,也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他此刻正坐着总裁办公室里,对着手机发愁。 明明昨天白梨花还说,希望能找一个又清闲又钱多还离他近的工作,可世界上哪有这种好活。 于是白子潇为了维持“深爱表妹”的人设,不得不连夜新创建了一个职位,然后通知白梨花来上班。 可没想到白梨花说什么也不来,不管白子潇说了多少好话,就是不来,甚至还称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不用他费心了。 白子潇哀叹一声,靠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 女人心,真是难懂啊。 就在白子潇哀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进来。” “白总,这是温总亲手给您做的午餐。”小秘书带着保温盒进来,恭敬地放在桌子上,心下羡慕不已。 白总和温总感情真好。 白子潇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午餐,想起了刚刚拒绝他的白梨花,忽然有了一个全新的主意。 他会亲近白梨花是因为想虐温绪风,想虐温绪风的目标是让温绪风投入慕容冷天的怀抱。 他为啥非要纠结中间的环节,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不就行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他可是和正牌攻一同出场的。 白子潇伸出手,屈指在梨花木桌上敲了敲,吩咐:“把这些给隔壁的慕容总裁,就说是温绪风亲手做的。” “可是白总.....”小秘书有点犹豫,这里面可全是温总对白总的爱啊。 “没有可是,你别忘了财务人员听谁的。” 财务人员这个大杀招一出,小秘书果断不说话了,应了一声后就拿着饭盒退出了办公室。 “我可真聪明。”白子潇伸了个懒腰,“按照这样的进度来看,很快就能完成这个世界了。” 慕容冷天吃了后,肯定会对温绪风好感度upup,在慕容霸总的衬印下,白子潇的渣肯定会显得更渣。 到时候温绪风跑入霸总的怀抱,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后他下午两点的时候,就被人强行从午睡中叫醒,然后给带进了警察局。 白子潇:????? 这一去,就去了整整六个小时。 “天都黑了,怎么白子潇还没有回来。”温绪风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已经彻底散去的夕阳,皱起眉,“这个家伙该不会出去偷吃了吧,亏我今天还特意做了午餐。” 温绪风一边将可疑的男男女女在脑海里过滤,一边穿上衣服打算去一趟公司。 然而当他将手放在别墅大门的时候,手机响了。 “什么?白子潇他涉嫌谋杀慕容冷天?” 等温绪风开着车飙到警察局的时候,就看见慕容冷天和白子潇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慕容冷天一身病号服,一脸虚脱。 白子潇则是满脸懵逼。 温绪风心下松了一口气,没闹出人命就行,他放缓了脚步轻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的公司和慕容冷天的公司也没啥交集,不可能存在商业竞争,唯一有交集的是....慕容冷天曾经追求过自己,不过被自己婉拒了? 温绪风皱起眉头,难不成是白子潇吃醋了?但白子潇不像是因为吃醋嫉妒就暗中下毒的人啊? 温绪风打算听听他们的解释,但没想到两位总裁都是一言不发,两张俊脸一同转向了他的方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一个小时后,彻底解释清楚的几位各回各家。 “所以说,你究竟干了什么,才会让普通的食材拥有了能够杀人的味道。”白子潇躺在床上,一脸心累。 温绪风极其尴尬,他也不说话,咳嗽了两声后坐到了白子潇旁边,打开了办公电脑,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我听公司的人说,你整个下午都不在公司。” “那当然,我整个下午都在铁窗泪的边缘徘徊。”白子潇翻了个白眼。 “不提这个了,一下午要处理的文件不少,我来处理吧。” 温绪风点开文件,快速浏览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助手将白子潇处理过的文件全都又发了一遍。 本来他是抱着给白子潇处理烂摊子的想法,但越看下去越心惊。 白子潇不仅选了好几个极有潜力的投资项目,还收购了不少小公司的股份,将温绪风留下的事务进行得十分完美。 就算是温绪风本人亲自上,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了?”温绪风眼里闪着雀跃的光,“白子潇,若是你之前就把心思放在公司上,说不准我们现在都已经掌握半个亚洲的市场了。” 白子潇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你说啥,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啊...就是那种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泡妞飙车,天天将公司的事情扔给我,哎等等,你去哪里?” “你你你别过来!你让我去阳台静一静!” 21、不受宠的总裁夫人四 白子潇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背靠着巨大的花盆,默默地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从任务一开始就崩人设了。 还崩地如此彻底。 白子潇拉开剧本,一字一句读着,眉头逐渐皱起。 “白子潇”这个渣攻几乎仅存在于温绪风的回忆中,在这廖廖几句话里,白子潇也只能分析出来“总裁白子潇是个出轨表妹冷暴力妻子的渣男” 剧本也没说这个总裁他不务正业,空有名头没有能力啊! 而时空管理局为了防止员工被原主记忆影响,会将原主记忆中那些关于情感和人设的软知识给模糊,将记忆中关于世界基本设定和住宅交通这类硬知识给加强。 所以他得知这句身体的身份后,也没仔细搜索原主的记忆,就自然而然进入他自己认为的“总裁身份”中。 白子潇拉出自己的记录板,然后往上面添加了一句“要认真了解原主的人设,不能想当然。” 这次翻车已经是无可挽回,这也没啥不能面对的,这次崩人设了,下次注意点就行。 关上系统记录板,他决定要做点事情来挽回一下自己的人设,重新扮演一个吃喝玩乐的渣攻。 什么地方既能吃,又能喝,又能玩,还能乐呢? 首先,吃喝要好,要贵,玩儿呢,也不能落于俗套,要追求刺激。 吃辣条喝饮料玩单机小游戏是吃喝玩乐。 吃牛排喝香槟玩几十个美女也是吃喝玩乐。 而且这个“高档”的标准,一定要根据这个世界的设定。 白子潇一思考,就思考到了后半夜,他思考到头秃也没思考出来,干脆直接放弃,拿手机上网发帖。 他想不出来,机智的网友还想不出来吗? 第二天。 温绪风睁开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出自己的手机。 六点半。 这还是他这几天第一次再次起这么早。 命运真是奇怪,他不想让白子潇进卧室的时候,那个家伙徒手弄碎了家里的门强行闯进来。 他想让白子潇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对方又不知道抽什么风,大半夜把自己反锁在阳台思考人生。 温绪风换掉身上的睡衣,手习惯性摸上自己的腰,没有往日那种仿佛被碾过的痛和麻,一时间竟然还不习惯。 他微微靠着卧室的栏杆,以前他这样往下看的时候,停车坪上白子潇那辆车已经不在了,而如今,对方绕过来那辆车,朝后面的一辆拉风跑车走去。 是要去公司里吗?温绪风眯起眼睛,但下一秒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子潇没有开跑车去公司的习惯,再加上这辆车的特殊性,对方婚后几乎不怎么开。 所以一定有猫腻。 温绪风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有一个速度由慢到快的小绿点,方向正和去公司的方向相反。 他推开门走下楼,向公司助理那边发了一条信息后,直接拉开自己的车门。 他倒要看看,白子潇到底要去见谁。 然而出乎温绪风意料的是,白子潇他谁也没见,只是一个人开着跑车来到了游乐园门口。 至于他为什么肯定白子潇没有约人而不是约的人在游客中————那个往日热闹喧嚣的游乐园,此刻空空荡荡,巨大的游乐设施里面没有一个人。 “温绪风?你来干什么?”白子潇挑眉,总不能是想趁自己独身一人的时候从背后捅刀吧。 “你把我的车开走了,我当然要看看。”温绪风推推脸上的金丝眼镜,面不改色地走到了白子潇旁边,“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这里全包了,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商家,里面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跑车是谁的不重要,温绪风跟过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吃喝玩乐,维持纨绔形象。 热心网友曾说过,游乐园的游玩是最刺激的,里面的食物也是最贵的,于是白子潇毫不犹豫选择了这个,为了让自己的“吃喝玩乐”更上一个层次,他还特意将整个游乐园包场。 本来是打算一个人玩儿遍整个游乐园的,但温绪风来了,那就带着他一起呗,正好为自己的纨绔行为找了一个证人。 白子潇拉着温绪风,第一个就选了过山车。 然后就体会到了从两百米高空几乎是垂直下降的..... 额....说好的刺激呢? 白子潇望天,他昨天夜里脑子不太清醒,忘了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 别说是两百米垂直下降,就是两万米的高空,他也曾跳下去过。 与一脸淡定的白子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不住尖叫的温绪风。 原本整齐干净的头发变得凌乱起来,一身的西装被风吹开,领带在空中飞舞,一双手死死抱住白子潇的脖子,力气之大甚至让白子潇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想勒死他。 为了防止真的喘不上气,同时也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不被尖叫声震碎,白子潇一手绕过温绪风脖颈,死死捂住对方的唇,一只手搂过他的腰,让他发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 半个小时后,这辆过山车终于停到了原先的位置。 “温绪风,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白子潇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男人,无奈到。 “我要想松开....身体动不了。”此刻的温绪风哪里还有往日冷静的精英样子,眼圈发红头发凌乱,眼神也不复往日的锐利,看上去就像一只被狠狠折磨后,缠着主人不放手的小猫咪。 “你就这么怕高?”白子潇抬头看着上面的过山车轨道,喃喃,“也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啊?” “我一直怕高....还有鬼。”温绪风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整个就像一只八爪鱼。 怕鬼?白子潇眼睛一亮,他又有一个新的主意了。 虽然这次来的目的是挽救纨绔人设,但趁机虐一把主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子潇就这样带着温绪风,直接朝鬼屋走出。 “等等!我不要进去!”温绪风一脸惊恐,直接松开手往外就跑,结果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扯着后衣领拽回来。 “嗯?不是刚刚还说身体动不了吗?”白子潇拦腰抱起自家老婆,轻轻松松往大门口走,意味深长,“啊,原来你是骗我的啊。” “我没有!你放开我...唔。”温绪风不断挣扎,结果只能是被牢牢禁锢在白子潇怀中,“我我我真的害怕这些啊啊啊啊啊啊————” 白子潇看着脸色苍白的温绪风,给自己的操作打了一个满分。 “我才不信呢,你肯定又在骗我。” “我真没有!白子潇,我是真的害怕这些,求你——求你放我回去啊——” “到底是真是假,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子潇干脆利落地把温绪风扔进一片黑暗中,转身通过密道直接从另一个出口出来,就算温绪风反应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也压根找不见白子潇的身影,只好心惊胆战地在黑暗里摸索。 往日游客多的时候,这个鬼屋平均有三百多游客和一百多工作人。 但是今天由于白子潇一掷千金包了场,这个鬼屋只有温绪风一个游客和一百多工作人员。 白子潇坐在监控室里面,朝工作人员要了一桶爆米花,快乐地看着温绪风被各种各样的鬼吓得到处乱跑,最后竟然直接掀开一副空棺材钻了进去。 工作人员完全没想到游客还来这一招,一个个找不见人,就又躲到了隐藏着的地方,整个鬼屋陷入了一片荒凉与寂静。 白子潇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出声来,他敲敲麦克风,打算给工作人员来点提示,然后送给温绪风一个大礼包。 可没想到他还没说话,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直接就坐在了温绪风藏身的棺材上面。 人影看上去像是个青年,他掏出手机,冷光照出来一张苍白枯瘦的脸。 白子潇皱眉,这哪里跑出来一个外人? 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连连赔笑:“不好意思啊白总,这个家伙说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没地方去,我看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就允许他住在一个员工宿舍,此刻恐怕刚刚睡醒,没接到通知,我这就赶他出去。” “不必。”白子潇摇摇头,这个家伙坐在棺材上,以温绪风的臂力肯定是推不开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怕到什么程度。 而坐在棺材上的青年完全不知道暗处的监控,自顾自打开手机。 白子潇听了一会儿,发现只是和母亲的唠家常后,顿时觉得无聊,干脆跟工作人员说一声,自顾自出去买冰激凌。 到时候左手冰激凌右手爆米花,然后继续看温绪风狼狈的样子,岂不妙哉。 白子潇离开后一分钟,青年依旧在和他母亲谈话,只不过语气开始不耐烦。 “儿子,在外面记得保暖,别冻着了。” “行了妈,别扯那些没用的,要不是你没钱,我也不至于这样,对了,钱借到了吗?” “还没呢,人家要赔一百万,妈才借到两万,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警察就在外头等我呢。”青年语气烦躁起来,直接骂出来,“不就是睡了一个初中生吗?妈的,一个贱膜还敢要这么贵,女表子。” 说完,又是一连串骂人的话语,而手机那边只是传来中年妇女的赔笑。 “对了!”骂着骂着,青年眼睛一亮,“妈!你再跟温绪风那个家伙要点钱呗。” “可是上回咱们已经要了三百万了,你温哥也不容易.....” “嗨,他有什么不容易的,床上一躺衣服一脱腿一张,那钱还不是勾勾手指就到了?”青年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酸,“妈,你要不想个办法,让我也和那个大少爷睡一觉?” “可那是你温哥的.....” “温绪风温绪风温绪风!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温绪风?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儿子!他算个屁!”青年情绪激动起来。 “当年要不是咱们,他早就冻死在街头了,朝他要点钱怎么了?” “白子潇?一个傻白甜,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行了,你是靠不上了,就靠我自己好了,妈,你明天帮我把温绪风约出来。” “我想干啥?妈我跟你说,我一个前女友在慕容财阀里当员工,他跟我说,慕容总裁喜欢温绪风。” “卖一个男人是卖,卖两个男人也是卖,到时候给他一杯柠醉,相信不管是慕容脑残还是白家傻子,都要给我送钱。” 青年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骂骂咧咧离开了,而躲藏在棺材里的温绪风已经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杀意了。 22、不受宠的总裁夫人五 待到脚步声远去后,温绪风从棺材中爬出来,竭力抑制着颤抖的声线:“你们....能借我点道具吗?” 一开始声音还算镇定,但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的悲哀。。 任谁突然得知,疼爱自己的妈妈是假的,一向听话的弟弟是假的,自以为的仇人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受害者,都一时间接受不能。 温绪风收敛起情绪,看着青年离开的方向,拳头攥紧。 扮演女鬼的小姐姐默默将手中的道具假发递了过去。 扮演爬行鬼的小哥哥送上了自己的道具断手。 扮演墙中鬼的女人摘下了自己狰狞的恶鬼面具。 温绪风全副武装,带领剩余的几百个工作人员,硬生生把刚刚那个青年给吓昏过去。 “真是恶心。”温绪风摘下面具,嫌恶地看了一眼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青年,也不知道是在说这股气味,还是在说昏死过去的青年。 等白子潇拿着冰激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绪风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泪痕,脸色苍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扭曲。 白衬衫上面洒满了道具用血,一只道具断手趴在他胳膊上,头上松松垮垮落了一个假发,发梢滴血。 而不少工作人员围在他周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么快就已经吓唬完了进入安慰环节了?白子潇心下有丝可惜,自己要是多呆几十分钟就好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鬼屋虐待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自己看不看也无所谓。 白子潇靠在鬼屋门口,拿着冰激凌挑眉:“温绪风,你感觉如何?” 温绪风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后一字一句仿佛泣血道:“我很喜欢,多谢。” 白子潇心中满意了,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我可是特意给你安排的呢。” “白子潇....”温绪风看着吃冰激凌的对方,眼神复杂,“我....我没有想到原来你是.....” 当初自己会和白子潇结婚,就是因为在毕业宴会上被灌了一杯柠醉,然后就和被带错了房间的白子潇稀里糊涂滚到了一起。 等醒来后,对方一眼看中了自己的脸,就干脆直接用钱强迫自己的家人把他嫁了过来。 所以婚后温绪风一直厌恶白子潇,平常也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连碰都不让对方碰。 一天天下去,白子潇就逐渐失去了兴趣,开始寻觅路边的野花。 可现在想想,同学都知道自己对这种加了柠檬汁的红酒毫无抵抗力,沾上一点就开始神志不清。 所以那个包厢里的柠醉绝对是故意为他准备的,再回想起来母亲接到钱表面悲愤暗中喜悦的表情.... 原来不是阴差阳错,而是早有预谋。 温绪风一想到过去的场景,整个身体就气到发抖。 避风港原来是豺狼窝,而被自己厌恶的人却别别扭扭关心自己。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白子潇痛痛快快承认了,他就是故意把温绪风扔鬼屋里,故意让工作人员可劲吓唬他,故意当着他面吃冰激凌的渣攻。 温绪风抿唇:“原来如此,你还想玩什么?云霄飞车吗?我陪你。” 貌似白子潇挺喜欢那个的,走之前还恋恋不舍,虽然自己恐高,但如果能让他开心的话,牺牲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多来几次的话,白子潇说不定会很快乐。 白子潇当然很快乐,温绪风都被自己虐到要用云霄飞车来报复自己的程度了,这说明自己虐技高啊。 呵呵,你以为你恐高,别人就都恐高吗? 白子潇冷笑,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报复,看看到底是谁亏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将游乐园所有的高空项目玩了个遍。 温绪风腿软到站不起来,整个人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白子潇身上,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咱们还玩吗?”白子潇扶住他,防止对方真跌在地上。 “玩!为什么不玩!还有两个没玩。”温绪风往前走了一步,结果被一块石头给绊了一下,要不是白子潇眼疾手快,现在早就趴地上了。 “一共十个高空项目,我们已经体验过了九个,还剩下一个。”白子潇纠正。 “没错啊,十减去九等于二。”温绪风抬眼,眼神迷茫。 白子潇:........得了,人已经彻底不清醒了。 在温绪风不清醒的情况下,估计多少刺激的项目也凌虐不到对方的内心,还不如让他缓一缓,等清醒了后再继续虐。 白子潇抱着温绪风坐上了旋转木马。 在一上一下的缓慢运动中,温绪风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点,他看着周边的场景:“原来是旋转木马啊...我还以为....” 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望。 “嗯?你以为是什么?”白子潇伸手掐住温绪风的下巴,语气上扬,“需不需要我把你的幻想变成现实。” “不....不用了!”温绪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家里还行,但游乐场这种公共场所,虽然现在没有游客,但它依旧是个公共场所啊。 “不用?不好意思,迟了。” 旋转木马一上一下摇晃着,可能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也可能是..... 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白子潇回到家中,拉出自己的记录板,这一波不仅挽回了纨绔子弟的形象,还顺便知道了温绪风的软肋,又虐了他一波。 简直血赚。 至于白梨花那边,白子潇也没好意思欺负一个天真的小姑娘,那就只能从慕容冷天那里入手了。 希望上次温绪风的黑暗料理没给霸总留下阴影。 电话打了过去,得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你说什么?慕容冷天回m国了?” “是的,老爷过世,少爷要回家继承他的五百亿财产。”慕容管家语气悲怆。 白子潇:???这不对劲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他挂断电话,抬头望了窗外的蓝天,是他的错觉吗?感觉世界法则好像有点崩坏。 上网预定好机票后白子潇决定亲自去m国见一见慕容霸总,下楼时正好遇见了和别人通话的温绪风。 “没错,我要买下它,嗯嗯,可以可以。”温绪风挂断电话,眉眼带笑。 “买下什么?”白子潇问。 “是昨天那个旋转木马,我们在上面做了那种事,怎么也不好意思再留给别人玩吧。”温绪风解释,脸色发红。 “原来是这样,我先去出差,归期不定。” 白子潇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 旋转木马?想不到温绪风居然喜欢这种东西。 白子潇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等他从m国回来,就毁掉这个旋转木马。 到那时候,温绪风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24、魔法学院的首席一 夜。 淡淡的酒香飘散在空中,红色的酒液在地板上流淌,折射着绚丽的光芒,破碎的水晶杯随意地散落地上,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奢靡而醉人的一幕。 白子潇伸出左手手指,一圈圈魔力顺着预定好的路线飘过去,卷起地上散落的水晶残渣和各种液体,一起扔到了房门外面。 根据原来的记忆,很快就有女仆过来收拾这些东西。 左手使用魔法还终究有些不够熟练,白子潇把目光从自己的左手收回来。 可自己的右手此刻抱着昏睡过去的主角,根本施展不开魔力。 主角维尔,帝国魔法学院的首席学生,名副其实的天才,拥有超人的天赋和姣好的容貌,但性情清冷孤傲,因此遭来了原主的嫉妒,直接被原主下了药带回自己的城堡中。 看来这回自己又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白子潇靠在梨花木的床头柜上,快速将大致剧情和大致人设过了一遍。 白子潇——傲慢的贵族少年 维尔——孤高清贫的天才首席 故事——学院霸凌下的小可怜找到了自己的光。 全部关键点get!对付一个高傲又自尊心强的男人,那办法可多了去了。 首先,可以用万恶之源的金钱来侮辱对方的尊严。 白子潇看着缓缓睁眼的维尔,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维尔,从今天以后,你的学费和开销,本少爷全包了。” 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的维尔:??? 金发的青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个,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白子潇继续当着自己的傲慢少爷,直接打断对方的话。 不过原主傲慢归傲慢,但还是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不然也不会疯狂嫉妒自己的同学。 为了维持人设,白子潇也不能旷课迟到,当下就给维尔扔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拽着对方走下楼梯。 “少爷,请慢用。” 女仆恭敬地送上来早餐,三明治配牛奶,银光闪闪的刀叉和盘子。 热腾腾的香气氤氲在空中。 “快点!不要迟到!”白子潇把主角那份给他推过去。 “抱歉,我不喜欢喝这个。”维尔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所有情绪,声音低哑。 “不想喝?你敢拒绝本少爷?”白子潇的眉毛高高挑起,在女仆震惊的眼神中,拽住维尔头顶上的那根呆毛摁在桌子上,“要不要本少爷来帮你啊?” 虽然维尔的魔法天赋和能力远远高于白子潇,但在身体素质方面,一个常年营养不良的青年怎么能抵抗过茁壮成长的白子潇呢? 更何况这里是白子潇家的城堡,维尔他也没敢用魔法,若是真的伤到了贵族少爷,那他的人生就真的完了。 所以当同学们看到维尔的时候,对方一脸狼狈,衣衫不整,脚步发软地靠在白子潇身上,唇边和衣袖上带着可疑的白色液体。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不大的教室里响起。 维尔面容冷淡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但在课桌底下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咳咳,同学们安静!”老师的目光扫过整个教室,顿时空气都沉寂下来,学生们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连维尔也不例外。 所以在桌子上趴着的白子潇就成了最靓丽的那个仔。 虽然他也很想努力听讲,但在刚刚匆匆一瞥课本教程后,就失去了兴趣。 他以前在起点江山打拼的时候,去过不少魔法世界,里面的各种知识体系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而那课本上的内容,正是最基础的知识。 反正他的人设是“争强好胜傲慢自负”,又不是“乖乖听讲好好学生” “白子潇!请你回答这道题。” 老师敲敲黑板,声音尖锐。 “魔力的核心在哪里?” “人类的话,是在心脏中,准确来说是距离心脏底部两厘米的地方至于其他生物的话.....老师你这节课是打算让我替你说吗?”白子潇打了个哈欠。 “不错,那灵魂力量储存在哪里?”老师眉头舒缓。 “活的东西在头颅内部,死的东西在精神领域。”白子潇双手抱胸。 “什么死的活的东西,那是生物和亡灵!”虽然老师说的是斥责,但学生们都听出了里面的缓和。 “行吧。”白子潇挠挠头,他都好久没来魔法世界了。 “那你继续睡吧。” “好的老师。” 然后白子潇就真的趴桌子上继续睡了,因此也就错过了维尔看过来的奇怪眼神。 等白子潇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教室就剩下了他和维尔两个人。 “是放学了吗?”白子潇往外面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空中,晃得人眼睛疼。 “不是,老师刚刚颁布了分组任务,下午我们要去诺华山脉找火焰草。”维尔生疏地解释,因为同学的冷落孤立,他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跟人结伴。 他看着点头表示明白的白子潇,鬼迷神窍地咽下了那句“其实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任务” 我只是单纯想回报他的早餐而已,维尔压下心中的触动,毕竟白子潇一个人肯定完不成,就帮他一把好了。 于是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子潇跟着维尔左转右转,最后停留在一家小餐厅前。 “这里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维尔抬头,这个餐馆便宜,味道也能勉强入口,他以前就靠着这里的食物维持身体的运转。 “不行,你不能去。”身为一个渣攻,怎么能让主角受去干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为...为什么?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因为我就不喜欢这里,中午你就和我一起吃我带的。”白子潇果断拽着维尔离开了这个“能给主角带来幸福的危险之地” 五分钟后,原路返回教室的维尔看着饭盒中冒着油的牛排,清脆的生菜叶和诺华果的果汁,咽了咽口水,然后离得远了一些。 “抱歉,我以前都不吃这些的。”主要是因为没钱。 维尔撇开头,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脸,争取让自己抵抗食物的诱惑。 白子潇看看一旁抗拒的维尔,又看看面前色香俱全的美食,难不成维尔和其他人不一样,就是厌恶这种食材吗? 没错,就和某个古代皇帝一样,不喜欢珍馐美馔,只喜欢用烂菜烂叶做成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白子潇眼神冷漠,一个合格的渣攻,就应该抓住一些机会给主角找不痛快,于是他强行拽住维尔的手腕,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是想今天早上的历史重演吗?” 完美虐了一波的白子潇心情愉悦,他一想起最后维尔不得不屈辱地屈服于自己的表情,就更愉悦了。 而中午事件过后,维尔一直在手中揉搓一片随便摘下来的绿叶,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白子潇看着身边换了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揉搓的维尔,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愧是我,做的渣事给主角心中留下了长久的伤害。 维尔倒是没有白子潇想象中的憋屈,他在那里不停揉叶子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被一件事情给困扰住了而已。 这是他自己的小癖好,大脑在飞速思考的时候,手上就无意识揉搓什么东西,有时候是花瓣,有时候是叶子,有时候是废弃的纸张。 白子潇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有什么能报答他呢? 论金钱,人家比自己有钱,论宝物,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或许根本入不得别人的眼中。 时间就在白子潇找去诺华山脉的路、维尔依旧在揉搓叶子中度过。 诺华山脉作为帝国第八大山脉,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珍贵草药和奇异野兽,当然,为了防止学生们遇到危险,帝国学院所布置的任务都是在最外围完成的。 白子潇凭借着地图在树林里绕来绕去,维尔则是还在苦苦思索,忽然一股极淡的香气传来。 白子潇当然也闻到了这股香气,五级灵果,是恢复药剂的主要材料,在成熟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五级而已,还入不了他的眼。 白子潇刚往前走了两步,正打算找任务中的火焰草,却被维尔拽着向那股香味的地方走去。 哦,他忘记他现在已经不是起点江山中呼风唤雨的男主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炮灰渣攻。 而对于一个炮灰和一个还处于新手时期的主角受来说,五级灵果的确诱人。 “这是五级灵果!”一向寡言的维尔此刻也抑制不住语气中的雀跃,小心翼翼地将五级灵果摘下来。 “你很喜欢?”白子潇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来那颗五级灵果,还在维尔面前晃了晃“那我偏偏不给你了。” 维尔:............. 他只好无奈解释:“我本来就是打算让给你的,既然如此,那你就拿着吧。” “我才不信。” 一枚五级灵果对于一个清贫的天才学生来说,诱惑可是很大的。 毕竟有了天赋的加成,再加上外部的帮助,一飞冲天也是有可能。 “我说真的。”维尔抽抽嘴角。 “不信,你肯定是想先稳住我,最后再抢过去。” 白子潇自认为摸透了维尔的心思,因为他自己在起点江山混的时候,就经常干这种事——先用谎言安抚好歹徒,然后趁机解救人质。 “这枚月华果对我这种冰属性用处不大,但对你来说————” “噗呲”一声,维尔蓝色的眼睛不由睁大,白子潇他竟然硬生生捏碎了那枚灵果。 “维尔,这下你就永远得不到它了。”白子潇松开手,被捏碎的果子掉落在了地上,他笑得嚣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极其馥郁的香气从果汁果肉中散发出来。 白子潇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这股香气,怎么如此奇怪? “我本来也没想得到——唔。”维尔完全没想到这种发展,他刚解释两句,就看到对面的同学有点不正常,与此同时,身体上一阵大力传来,瞬间天旋地转。 首席消瘦的身体被推倒在柔软的青草上,唇被强势吻住,金色的短发沾上泥土,皮肤因直接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而不自觉颤抖,青草的香气萦绕上去,迟迟不散。 25、魔法学院的首席二 他错了,他不应该因为这是一枚小小的五级灵果而轻视它。 谁能想到提升修为的月华果在没成熟时,果肉里面具有强烈的催情气味呢。 白子潇亲手捏碎了果子,那些气味主要就冲着他扑过来,当时人就已经意识不清了。 “唔...”维尔缓缓睁开眼,蓝色的眼瞳中满是茫然,他看了看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昨天是做过这种事情,怪不得早上感觉不对劲。” 白子潇:........... 所以你压根没有认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怪不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上下学,这家伙的常识也太缺乏了吧! 白子潇忽然想起,如果维尔压根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个啥,那他就无法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对方! 白子潇:!!!他的利器不能用了!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子潇一把搭在维尔的肩膀上,神情严肃。 “维尔,我跟你说,正常来说,两个男人不应该做这种事情的。” 维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我现在对你做了这种事情,你肯定感到十分痛苦。” 维尔又点点头,确实,他醒来以后身体特别疼,尤其是腰那里。 “一个男人经历这样的事情,你此刻应该觉得十分屈辱,因为我践踏了你的尊严,懂吗?” “懂了。”维尔面色严肃点头。 白子潇满意了。 既然白子潇说是两个男人不应该做这种事情,那为什么他会觉得是他践踏了自己的尊严而不是自己践踏了他的尊严呢? 维尔脑子飞速转起来,明明动的是对方,自己就在哪里躺着,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最后维尔终于发现了关键点——那就是他最后昏过去了,而对方全程清醒。 白子潇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蔑视!这是在践踏作为他首席的尊严! 维尔握紧拳头,蓝色的眼睛里燃起火焰,这次自己输了,下一次一定要赢回来。 火焰草找到后,两人又回到了学院,此刻已经是天黑,白子潇打了个哈欠,一旁等着他放学的女仆将一件厚实的皮毛搭在他的肩膀上。 帝国魔法学院是有宿舍的,但白子潇作为一个傲慢的贵族少爷,怎么能和平民一样住宿舍呢? 维尔则是在学院门口就和白子潇分开了。 今天已经虐过了,明天该虐什么呢? 白子潇摸摸下巴,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自己说的那句话。 当初为了用腐朽的金钱羞辱清高的首席,他许诺对方“以后你的学费和花销我全包了” 既然这样,那还是趁早去跟学院导师讲一下,让他把维尔的费用记在自己头上。 白子潇辨认了一下学院里的各种建筑,吩咐女仆在原地等待片刻,就抬脚就走进了校园。 然后他就迷路了。 帝国魔法学院里面的路是错综复杂,而原主又压根不屑于到处转,导致白子潇不一会儿就在里面转晕了。 “这里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吧!”白子潇把目光从眼前高大的红色建筑上收回来,抬脚走上了高高的阶梯,他身边是同样急匆匆上下楼梯的学生们。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有人在就代表他可以问路啊。 白子潇推开大门,眼睛扫过里面的一排排房间,眼尖地看到一点亮金色。 维尔?他不是回宿舍了吗? 嘶,难道说自己迷路迷到人家宿舍里面了? 转身就走的白子潇却在听到一声尖叫声后停下了脚步。 “你们不要过来啊————滚开!”维尔尖锐的叫声传入耳膜,此外还伴着嘲笑讥讽的声音。 白子潇顿时又转了回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几个笑得最大声的学生看到白子潇,突然一下子结巴了:“白..白白...” “白子潇。”白子潇好心提醒这个人,毕竟他的名字在这个西幻魔法世界确实有些拗口。 他伸手握住维尔冰凉的手,一只硕大的毛茸茸黑蜘蛛从维尔的手背上爬到了他的手上。 “哦呼,小东西还长得挺别致。”白子潇两根指头提溜起大蜘蛛,鉴定为普通的蜘蛛后就没了兴趣,转头看向维尔,“维尔,你刚刚怎么了?” “别...别过来!”维尔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子潇手中的蜘蛛,白子潇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那个....白子潇...我们也不知道维尔他怕蜘蛛。”刚刚嘲笑维尔的人一张脸涨得通红,但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学生心中暗骂自己,为啥忘了维尔现在已经有靠山了呢? 偏偏白子潇点点头,表示明白。 学生们松了一口气,飞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还特意反锁了门。 白子潇眯起眼睛,提着蜘蛛腿抖了抖。 维尔也跟着抖了抖,蓝眼睛里满是恐惧。 白子潇对于谁霸凌维尔,又如何霸凌维尔不感兴趣,他只要能够做出渣事就行。 但刚刚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 根据自己的剧本,只能够得出“维尔是个清贫的天才学生”,所以自己才能根据自尊心强的特点,用金钱羞辱对方。 但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个特点,就像之前的“对成年人生活毫不了解”“恐惧蜘蛛”这些人设点一样,自己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做出对应的渣事。 “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好了。”白子潇随手把黑蜘蛛往前一扔,又引来维尔一声尖叫。 如果自己能和主角受天天住在一起,就能天天观察他,然后就能get到维尔的所有弱点。 白子潇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于是维尔一脸蒙圈就被强行拽走,等到被拽上那辆熟悉的豪华马车时,这位天才首席的聪明大脑才反应过来。 “等....等等,你说什么?” 金色的呆毛一晃一晃的,衬着下面那双茫然的蓝色眼睛。 维尔眨眨眼,不敢置信,语气艰难:“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要来住宿舍?” “不是我要去住宿舍,而是你要来我家。”白子潇从窗外折了一根小树枝,然后用它把维尔的呆毛拨过来拨过去。 不管他怎么拨得过分,那根呆毛依旧能够缓慢地恢复原样,然后依旧固执地立在这里。 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不管有着多么夺目的天赋,但性格上其实是一个固执又迟钝的家伙。 维尔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白子潇认真的眼神,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魔法马车不愧是这个世界上高级的产物,一路上平稳且迅速,白子潇打了个哈欠,今天遇到的事情有点多,到了晚上感觉人都已经困了。 好在马车在他睡着的前一秒就到了那个城堡。 白子潇随便看了一眼已经黑下去的天空,他收回目光,踏上了地上的红毯,而维尔跟在他身后,神情有些拘束,也有些好奇。 他早上离开地太仓促了,都没有怎么好好看白子潇的家。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位他早上并没有看见过的优雅女士。 她一身华丽繁复的礼裙,巨大的裙摆上绣着热烈而巨大的玫瑰花边,洁白如雾的纱笼罩在上面,多了一丝朦胧的美。 漂亮的褐色长发被盘起,一粒粒珍珠落在秀发上,配着翠色的翡翠和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那双同样漂亮的褐色眼睛正望向这里,眼里满是柔和地看着前面的人。 “我的儿子,今天过得还好吗?” 然后那双褐色眼睛落在了维尔身上,柔和瞬间变成了严厉,语气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你是谁?” “母亲大人,是我的朋友。”白子潇简单朝对方点点头,在他的记忆中,原主和自己的母亲莎莉女士就是这样相处的。 莎莉女士对儿子柔和却带有强烈的控制欲,原主则是对她礼貌而没有亲近。 莎莉还想说什么,白子潇直接拽住维尔的手,快速地走上铺着红地毯的长长旋转楼梯,找到自己的房间并且从里面反锁住了门。 “那个....这样...真的好吗?”维尔看着紧紧关闭着的红木门,仿佛还能看见楼下一脸生气又无奈的贵妇。 “正常,你以后就和我住了,习惯就好。”白子潇摊手,他的记忆里莎莉女士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别管那么多,不同的家庭有不同的相处模式,我妈她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就好。” “说的也是...”维尔收回目光,垂下睫毛,喃喃道,“我母亲她....算了,不说了。” 维尔的母亲? 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句中的迟疑和迷茫,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圈出来这个关键点。 虽然原剧本中并没有提到对方的母亲,但能让维尔以这种语气提起,那肯定不是正常状况,说不定这个又是对方的一个弱点或者软肋。 比方说,她妈妈其实是魔界在逃公主或者重病不治马上就要撒手人寰那种。 等有机会瞒着维尔去打探打探消息去。 26、魔法学院的首席三 白子潇总算知道维尔为什么不愿意提起他的母亲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魔法阵和鳞次栉比的各种建筑交错在一起,不少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站在街上或者二三楼的游廊上,朝着过来的人露出热烈而暧昧的笑容。 白子潇随便调用魔力隔开空气中弥漫着的甜蜜香气,便抬脚朝里面走去。 不夜城极大,一般分为四个区域,最前面是第一区公共区,第二区是vip区,第三区是贵族区,第四区则是居住区。 第一区随便进,第二区就需要金钱,进第三区则要有权有势,第四区则是一个极端,里面住着不少在不夜城工作的人们和一些贫困潦倒的低贱贫民。 白子潇凭着家族里的徽章,成功进入了不夜城的高级区域,还买了个兔子面具和糖葫芦,一边吃一边搜索自己的目标。 不得不说后面两个区就是不一样,最起码没有第一区那种轻浮夸张的廉价感,就连空气中的香味也淡了许多。 白子潇搜索了第二区,并没有发现目标任务,那就继续去第三区,他通过调取学校里的学生档案,维尔的母亲是一名有着金棕色长发的碧眼女子。 至于学校里的学生隐私嘛.....白子潇表示,那些用来保护资料的十级魔法阵还真没有什么麻烦的,他一个法术下去就没了。 第三区来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街上已经很少见到人,毕竟秘密通道更加保险一点,就算有几个人影,也都披着黑斗篷,脸被面具遮盖得严严实实。 白子潇本来想一个个找过去,但却卡在了第三条小道上。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今天运气不错,不仅能打到一只大肥鹿,还能宰了一只大肥羊。” 伴随着猖狂的笑声,他前面迅速出现了五六个神秘的黑影,浑身散发着煞气和血气,手中的刀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白子潇眯起眼睛,根据不夜城的术语,羊是指来享受的宾客们,鹿则是指落入里面卖身卖艺的女子。 他回头,果然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藏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女子,此刻对方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浑身发抖。 “你们是来打劫的?”白子潇扭过头不去看身后的那个身影,反正那个女人和自己也没啥关系,他挠挠头,“可是我也没多少钱啊。” 他这次过来又不是来享受的,所以只带了很小部分的金币,刚刚一半都用来买面具和斗篷了。 “哈哈哈哈哈,兄弟们,你们听见没有,这就是肮脏的贵族!”为首的黑衣大汉突然大笑起来,随后又狰狞道。 “平日里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在关键时候却宁愿将所有的食物金钱扔掉,也不愿意去帮助贫民,老子这辈子最恨你们这群假惺惺的贵族,兄弟们!上!” 白子潇:????? 这怎么一下子从单纯的抢劫抢钱,变成了被剥削的贫民对剥削的贵族进行的反抗? 不过他也没想太久,黑衣人刀法不错,刹那间,闪着血气和寒光的刀就已经到了白子潇面前。 然后又在刹那间,刀飞了出去。 “下回记得握稳点。”白子潇收回手,随手整理了下身上的斗篷,“没事就不要到处瞎挡道,吓到人是小事情,吓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你你你......”为首的黑衣大汉脸涨得通红,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干脆又挥过来一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 “病猫也别挡道。”白子潇懒懒地抬起眼,他已经在这些无关的路人面前浪费十分钟了。 这十分钟都够他找完三条街了。 强大的风系魔法以白子潇为中心散发开来,气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改变着,空中甚至发出空气爆破的声音。 刚刚还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几名黑衣人转眼就变成了几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北边远处。 白子潇收回身边的魔法,直接把这一段经历扔出脑海,打算按照记忆继续寻找,身后却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们都死了吗?”身后的女人小跑着过来,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把他们送回了居民区。”白子潇朝那几人消失的方向望去,“那些血都是牲畜的,那群人并没有真正杀过人,我猜应该是被贵族压迫的饲养动物的平民吧。” “原来是这样,话说你魔法控制真的好厉害。”女人环视周围,刚刚那么强的风系魔法,却能够达到不伤人的地步,而且周围的建筑物几乎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熟能生巧而已。”毕竟几千次爽文男频扮演经历,有不少都是魔法世界,“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们怎么进来的。” 按理说这种贵族区域一般都会有很强的魔法保护。 “额....我猜可能是我的缘故。”女人尬笑两声,“我为了找我丈夫,偷偷用家族道具将魔法防护融了一个洞。” 白子潇:.......... 遇到黑衣大汉和神秘女子只是一个小小小插曲,白子潇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简单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他本来以为分开后他们就没有什么关联了,直到半个小时后,他和神秘女子在一间豪华大门外相遇,眼对着眼,彼此都沉默无言。 “里面那个....是你老婆?”神秘女子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语。 “不是。”白子潇回答。 伴随着这一问一答的还有房间里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那你和他俩有啥关系?”女子又问。 “没有关系。”白子潇往后退一步,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表示接下来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很好!”神秘女子撸起袖子,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烈焰,然后一脚踢开了豪华大门。 于是白子潇就在旁边围观了这场正妻抓小三的捉奸现场。 混乱,尖叫,狡辩,道歉,咒骂,以及啪啪啪的声音————当然不是之前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而是听着都觉得疼的耳光声。 白子潇并不想参与进三个人的故事里,干脆站在一旁当隐形人,正主三人也直接忽略了他。 于是白子潇可以好好观察一下维尔的母亲。 和描述中一样的金棕色长发,发稍带着妩媚的波浪卷,与牛奶色的肌肤相互映衬,长睫毛,挺直的鼻梁和樱桃唇,碧色的眼睛里闪着水花。 确实是个尤物。 白子潇将对面那个女人和维尔大致对比了一下,发现相似性还挺多。 包括事后发红的眼角和沾了泪水的睫毛。 当然在白子潇心目中,还是维尔更好看一点,毕竟他喜欢对方金色的头发,每次看到都会想起自己毕生追求的金色双s。 而被白子潇随意想起的维尔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金发的青年坐在梨花木的桌子上,颇有些坐立不安。 “卡里面有五百万金币。”莎莉坐在他对面,涂上红色丹蔻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子,“离开我的儿子。” “我想,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维尔脸开始发红,他伸出手将那张卡推了回去,“我和白子潇并不是........” “怎么?是嫌少了吗?这下够了吗?”莎莉漫不经心地又甩出来两张卡。 “够了。”维尔垂下眼眸,遮住蓝色眼瞳中的各种情绪。 “呵,我就知道,你也不过是.....” “不,我是说,您的举止已经够了,不用再弄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了。”维尔站起身,指尖泛白,“我和白子潇之间的感情,不可能被金钱所玷污。”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莎莉和桌子上孤零零的三张卡。 27、魔法学院的首席四 维尔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子潇的脸,莎莉女士的话语,到处透露着有钱两个字的生活,以及自己的母亲,这些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出现。 如果,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没有遇到白子潇,没有见识过帝国巨大的贫富差距,没有撞破妈妈的秘密,那个时候的自己满脑子都是想办法去书店偷偷读两本书,生活单调乏味,却也简单纯朴。 不过尽管脑海里有众多思绪,但在多年生物钟的催促下和柔软大床的诱惑下,维尔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只不过最后好像有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是错觉嘛....... 白子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莫名其妙接受到自家母亲给予的三张五百万的卡,想不明白的白子潇将卡揣到兜里面,然后推开自己的房门。 金发青年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金色的头发略显凌乱,而最中间的那一根呆毛还在坚强地立着,白子潇坐在他旁边,戳了戳那根呆毛。 还挺可爱的。 反正自家床够大,白子潇干脆躺在维尔身边,搂着人家的腰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今天已经见到了维尔的母亲,对方是一名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而从学院那里得来的消息显示,维尔以前所有拿到过的奖学金全部都转到了母亲的卡上,据此可以判断出维尔应该很爱自己的母亲。 那就可以从他的母亲上面下手,虽然说对付一个柔弱无助的单亲母亲有点不太好......但为了任务!为了双s!嗯....他只能尽量下手轻一点了。 第二天早晨,维尔看见靠在一旁看书的白子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大早晨的,你确定?”白子潇抓着维尔的手腕,看着扑过来的金发青年挑眉,“一会儿可还要上学。” “抱歉。”维尔满脸写着尴尬,脸开始发烫,他能说他以为家里进歹徒了所以条件反射就扑过去了吗? 白子潇会不会觉得很蠢。 好在其他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那三张卡?”维尔仔细辨别了一下,确定白子潇手中拿着的就是昨天晚上莎莉女士扔给自己的卡。 “我妈给我的零花钱,你昨天见过它们?她是不是让你离开我?”白子潇看看手中的卡,又看看维尔精彩的脸色,一瞬间就明白了。 豁,他没想到在一篇耽美文中还有灰姑娘和恶婆婆的剧情。 只不过自己注定不可能站在维尔这边,毕竟他可是个渣攻,渣到不能再渣的那种。 不过维尔倒也没说出什么“我和你妈你选择哪个”这种话,只是解释了一句:“不过我给拒绝了,金钱和情谊是不能混在一起的。” 白子潇点点头,郑重道:“确实,不能让我们的感情玷污了纯洁的金钱关系。” 维尔:???? 为什么听起来好有道理,但哪里却不太对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子潇终于找到了一个折磨维尔母亲的办法,那就是————打断对方的工作,不让她出来接客。 不夜城中,白子潇面无表情地提起一个想走过来的男人,反手把他扔到了别的女子面前。他抬起头,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很好,维尔的妈妈此刻正在二楼孤独又忧伤地抚琴。 白子潇正在对方窗户底下蹲守着,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白子潇。”维尔站在角落的阴影中,手中拿着一个烧鸡,面色复杂地看着蹲在那里的人影。 “你认错人了。”白子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确定没有坏掉后,压低声音说道。 “不可能的。”维尔双手抱胸,“我记忆很好的,你的身体,你的气息,一点都没有掩饰过。” 白子潇哦了一声,挠挠头发,他最近确实因为对方的呆萌人设而有些忽略了对方的天才人设,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不掩饰了。 “对,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她....”维尔抬头看了女子一眼,又瞬间收回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阻止你妈工作。”白子潇扬起下巴,语气嚣张又傲慢,果然看到了维尔脸上复杂的神色。 呵呵,自己母亲被别人强行打断工作,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欺负,这样的事情应该能狠狠刺激到维尔脆弱的内心了吧。 自己这件事做得真是太渣了。 欣赏完维尔复杂的脸色后,白子潇一甩身上的斗篷,内心满意地离开了这里。 想必女子看到自己的儿子后,肯定会委屈地哭诉一番,然后维尔肯定会心疼自己的妈妈,但偏偏对自己这个恶势力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母子抱头痛哭一番。 和白子潇想象的一样,维尔目送他离开后,就提着烧鸡上楼去看自己的母亲。 只不过后续发展和白子潇脑补的场景出了亿点点偏差。 “你来了?”女子靠在墙上,美目流动,“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死男人们都不来了。” “妈妈,回来吧,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维尔放下手中的烧鸡,他一直不希望妈妈做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事情,当初那个温柔勤劳的女子已经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变成了一个疯狂迷恋物质的女人,甚至为了讨好贵族而差点把自己的亲女儿送出去。 要不是自己发现得快,妹妹此刻怕不是已经消失在了世界上。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继续干下去?”女子手缓慢拨弄着掌心的珍珠项链。 “是的。”维尔语气坚定。 “所以说,这些日子之所以没有男人过来找我,都是因为你?”女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维尔反射性想否认,但又想起了白子潇,对方身为一个大少爷,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一个女人的麻烦,唯一的关联就是自己....... 所以说,白子潇是因为自己不想让母亲继续下去,才过来用实际行动表达对自己的爱吗? 一瞬间,一根线把脑海里散落的珠子全都穿了起来,真相大白。 维尔只觉得有些恍惚。 为什么呢?一个有颜有钱又才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人? 维尔他一方面迷茫,另一方面却感觉有点欢喜。 “爱情啊....”女子感叹一句,“行了行了,反正我最近也摊上了件事,这两天也不打算出来了,你快回去吧。” “好。”维尔将手中的烧鸡推过去,“那我就先离开了。” 而早就回到自家城堡的白子潇,在满意地脑补了一场“母子痛哭图”后,又继续开始想新的计划。 干扰维尔母亲工作这件事情还不够,他白子潇,要渣就要做最渣的渣男。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折磨到对方呢? 白子潇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主要是他真的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啊!但是他还没想出来第二个方案,就有人替他做了这件事。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说什么?”白子潇眨眨眼,“你妈妈因为和别人闹了矛盾,所以生病了?还需要一百年的幽灵羊皮纸?” “嗯,据说是只有幽灵羊皮纸才能治好。”提起这个,维尔也是有些困惑,母亲并没有说什么病,只说是很特殊的情况,需要借一张幽灵羊皮纸。 “那行吧。”白子潇搜罗了整个记忆,也没找出有什么病需要幽灵羊皮纸,按道理说这种材料只能用来做契约文书什么的..... 想不起来的事情他干脆就不再想了,直接从仓库里找到幽灵羊皮纸递过去,维尔的母亲只有活着,才能源源不断地给维尔带来折磨。 白子潇这样想着,还忍不住给自己具有前瞻性的眼光点了个赞。 然而这件事情成了他在这个世界里做出的最后悔的事情。 28、入v二合一(魔法学院的首席完)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白子潇坐在椅子上,语气强硬。 “不行。”维尔退后了几步,几乎已经退到了房门口,他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子,掩饰说道,“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要迟到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只伸过来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刺啦”一声,衣服被强行撕开,浅蓝色的布料松松垮垮散落下来,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以及上面弯弯绕绕的黑色花纹。 维尔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果然,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得到了自己预料中的结果,白子潇松开手,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维尔点头表示默认,又默默将掉下来的布料盖上去,试图掩盖皮肤上的诅咒标志,在发现并没有任何用处后,便撇开头不去看白子潇的眼神。 “说吧,怎么回事?”白子潇颇有些头疼地支住了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日子平平淡淡正正常常地过着,总有突发事情来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世界法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是吧。 刚刚那个花纹,怎么越看越像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诅咒? “并...并没有什么大事,不重要,而且和你无关。” 维尔脸上又呈现出原来那种冷淡的表情,试图用这种样子来表达他的拒绝的态度。 “和我无关?”白子潇挑眉,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缓慢又坚定地走到了对方面前,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此别过吧。”维尔低下头,试图绕过他从门口跨过去,却在瞬间被揪住了领子。 一阵天翻地覆后,他整个人被强行压在了红木雕花的门板上面。 “就此别过?这种事情可由不得你。” 白子潇简直要被他这种“我无所谓,与你何干,你快走吧。”的态度给气笑了。 虽然没看清楚那个花纹,那凭那看一眼就令人头痛眩晕的副作用,这种花纹绝对不简单。 “我已经陷入泥潭,你又何必再和我有所牵扯?”维尔叹了口气,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和愧疚,“对于我们来说,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联系,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总之,这些日子真的很感谢你。” 白子潇:????? 为什么主角的性格突然从孤僻冷淡变成了多愁善感。 “不是,你有话就好好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吗?”白子潇松开对方的衣领,拍拍手,“走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要让你走的。” 笑话,他白子潇在领便当之前怎么可能放走任务目标,他还想要双s呢。 “我....我感觉好愧疚,我觉得我对不起你。”维尔先是一愣,然后眼圈有点发红。 白子潇已经开始和自己想着一辈子的事情,而自己却因为一时的疏忽,使得这一切都成了泡沫。 维尔咬住下唇,抑制住想要出来的泪水,轻轻摇头。 “对...对不起......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死在无人的角落里,才是最好的结果。像我这种人,就应该.....唔!你干啥——” “我只是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罢了。”白子潇面无表情,看来不用点特殊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得知准确信息。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主角玩“你咋了——对不起——你到底咋了——我对不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的游戏。 这种剧本应该出现在泡沫肥皂剧中,然后交给男主女主演上几十集,而不是应该出现在效率又高,工作又快的他身上。 十分钟后,白子潇的卧室里。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白子潇伸出手,蓝色的风元素在指尖旋转,而他对面,则是被强大的风元素完全禁锢住的金发青年。 衣服碎片落了一地,黑色的花纹被完全露出来,狰狞而又带着独特的美感。 “是至亲诅咒。”维尔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语气带着沉重,“我会死的,所以,别......” “等等,为什么你觉得你要死了?”白子潇摸摸下巴,按道理来说,天才首席面对这种情况不应该积极寻找方法吗?直接认命不符合人设啊。 “因为这种至亲诅咒是解不开的,下场只能是死亡。”维尔解释,又想起来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至亲诅咒.....白子潇快速翻出来有关于它的消息,这个诅咒是由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强加给接收方的一种,一星期内死亡的诅咒。 这种诅咒一旦出现,必定死亡,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契约转移到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身上。 维尔应该没有那种恨他到用“至亲诅咒”的敌人,家庭关系是早已经死去的父亲,卖身的母亲和在保幼园的六岁妹妹,排除妹妹,那只剩下一个人。 白子潇瞬间想到了之前维尔朝自己借的幽灵羊皮纸,自己当初还欢欢喜喜觉得,终于有人替自己折磨了维尔的母亲,现在看来,小丑竟然我自己。 他怎么也没想到,维尔的母亲居然狠心到用自己的亲儿子抵命。 难道自己以前的猜测错了?维尔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白子潇脑海里冒出不少疑问,但现在最紧急的是先把维尔身上的诅咒给解除了。主角还没有走剧情就先gg了,那剧情就不是崩了,而是压根不存在,要知道剧情直接消失的结果可是d评分! 白子潇一想到自己金灿灿的s堆里面冒出来一个血淋淋的d,就觉得心脏一阵战栗。 这个结果太可怕了,他拒绝! 冷静!一定会有办法的! 虽然说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解除这种诅咒的方法,但原剧本肯定有,只要按照原剧本的方法来,维尔他一定能顺利走完剧情的。 白子潇拉开了原剧本。 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剧情里面维尔他压根没有得!过!诅!咒! 白子潇凌乱了三秒钟后,果断开始找剧情改变的原因,从结果推过程最后在推到原因。 维尔的至亲诅咒,是他妈妈给他的,维尔妈妈的诅咒,是被仇人下的。 正巧自己前两天在不夜城听到小道消息,维尔妈妈是被一位身患重病的贵族夫人给诅咒的,因为她与人家丈夫翻云覆雨被逮了个正着。 白子潇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当初那个偷偷摸摸跟着自己找到维尔妈妈的黑袍女子!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黑袍女子在半路就会被打劫; 如果她被打劫,就不会正巧碰上奸情现场; 如果她没有碰上奸情现场,那维尔妈妈就不会被暴露; 如果维尔妈妈没有被暴露,就不会被下诅咒; 如果她没有被下诅咒,那她就不会为了自保而将诅咒转移到维尔身上! 这一连串下来,最后的源头竟然出在了自己身上!白子潇只觉得眼前一黑,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白子潇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挥手解开了金发青年身上的风元素禁锢。 他没有办法,不代表主系统那边没有办法。 “不用安慰我了。”维尔靠在冰冷的墙上,略长的金色刘海挡住了眼睛,蓝色的瞳孔带着一种灰沉的感觉。 “不是安慰,是认真的。”白子潇已经开始往主系统那边发消息了。 维尔默不作声。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白子潇一开始想写“亲爱的主系统”,后来又觉得不够尊敬,毕竟那可是掌握着评分大权的主系统,是主神之下,无数员工之上的主系统,然后又改成了“尊敬的主系统大人” 但他又觉得不太妥当,这样会不会太生疏了,而且显得自己好卑微的样子orz。 白子潇抿唇,他想起来对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尊敬的路铭,我现在可能遇到了一些困难,因为我的失误,小世界的主角快死掉了,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一下?” 嗯,不错不错,前面的修饰语表达了自己的尊重,后面的名字又不失亲切,不愧是我。 白子潇给自己点了个赞。 主系统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只不过来的方式有点特殊。 “维尔”缓缓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冷色的金属光泽,他缓缓开口:“白子潇,我们又见面了。” “啊,是,又见面了,这次要麻烦你了。”白子潇懵圈了一瞬,他想象了无数主系统过来的情况,但他真没想到主系统如此硬核地直接降落在了主角身上啊。 “无事。”路铭站起来,颇有些不熟练地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就在白子潇的目光中,端着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噗....那个主系统....你没事吧。”白子潇看着摔倒在地的主系统,勉强将笑压下去。 “咳咳,无事,只不过我好久没用人类身体,颇有些不习惯。”路铭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本来想给白子潇留下一个冷淡优雅的形象,结果刚开头就崩了。 自觉丢脸丢大了的路铭也放弃之前的想法,本来还想多待一会儿,跟员工一起摸个鱼,现在看来,还是打工比较稳妥一点。 白子潇内心还没有笑够,就看着主系统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形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个小瓶子,直接扔到他手里后,脑袋一歪就昏迷过去。 白子潇眨眨眼,蹲下身戳了戳维尔的身体:“主系统?路铭?” 回应他的只有一双迷茫的蔚蓝色眼睛。 啧,主系统走得也太快了吧,他这是有多忙。 根据以往的经验,小瓶子里应该装着就是主系统给出的方法。 为此白子潇还吐槽了一波,明明系统面板就直接能沟通,为何还要用这种又原始又不方便的沟通方法,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归结到这是主系统的个统爱好上面。 啧,没想到那么冷淡的一个系统居然是个复古爱好者。 白子潇打开写着“一”数字的瓶子,倒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正楷。 “火焰山脉里面千年巫妖尸体的骨头。” 白子潇:............ 好家伙,这难不成还是个用寻宝来解决困难的办法? 他试着打开其他的瓶子,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那就一个一个来呗。 白子潇干脆利落跟学院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顺便也给维尔请了个假。 虽然说自己是为了不崩剧情,但明面上还是给这个家伙解除诅咒,不带上怎么行呢? 于是他俩就开始了寻找各种东西的旅程。 “呼....我不行了....”维尔靠在黝黑的山洞壁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头金发被汗水打湿,脸色因剧烈运动而开始发红。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就差一点了。”白子潇朝他们身后看过去,仿佛还能看见那只突然诈尸的千年老巫妖,谁知道只不过是拿了他一根骨头,老巫妖的尸体就站起来拼命追杀他们啊! 死都死了,还这么小气。 白子潇吐槽一句,看了眼维尔,确定对方是真的跑不动了,干脆直接拦腰抱起:“行吧,那你可要抱紧了,小心别掉下去。” “我....”冷不丁被抱起来,维尔先是一惊,然后又开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仅脸上开始发烫,连他们之间接触的部分貌似也开始发烫,“那个...你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 “然后等着你被那个老巫妖给一爪穿心吗?”白子潇倒是没发现怀中人的异样,估计发现了也压根不会懂,他给了维尔一个自信的眼神,然后抱着他开始在火焰山脉复杂的洞穴中绕来绕去。 不就是一个老巫妖嘛,他白子潇干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成功甩掉老巫妖的尸体后,白子潇和维尔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这个时候第二个瓶子打开了,上面的纸条写着“落花城的千年花朵” 白子潇:.......... 主系统这是把他当通关游戏玩吗? 吐槽归吐槽,一个星期的时间可是很紧的,如果维尔最后死翘翘了,那自己就滚回自己的系统空间抱着血淋淋的d开始哭吧。 于是白子潇扯着维尔,拿着地图飞快赶到了落花城,非常容易地找到了落花城的千年花朵。 能不容易嘛,刚刚进城就看见一条大大的魔法横幅,上面书写着“恭喜落花城迎来了第一朵千年之花” 白子潇挤进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高大的台子上那一朵被层层保护着的粉色花朵,默默向落花城的城主说声抱歉。 然后在维尔困惑的眼神中,掏出来自己的兔子面具和黑色斗篷。 话说这两样东西还是自己去不夜城的时候买的,转眼间就过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自己去了不夜城,也就不会碰到身患重病的贵族夫人,维尔也就不会被自己的妈妈传给诅咒,自己和对方也不至于...... 打住,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后悔也没用,反而越想越难过。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维尔身上的至亲诅咒给解决掉。 白子潇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飞身到高台上,黑色的斗篷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脸上的兔子面具却有一种异样的滑稽感。 “抱歉,我很需要这个。”白子潇拿起千年花朵,然后把主系统给的一号瓶子扔下去当做补偿。 他能想出的补偿城主的东西,也只有主系统给出的瓶子,毕竟是时空管理局出品的东西,对于小世界来说应该还算稀奇。 白子潇又在众人的惊呼中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我....你....”维尔看着往外走的白子潇,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这么惊讶,我打不过一个千年老巫妖,还弄不过一群弱小的魔法师吗?”白子潇随手将千年花朵扔进了维尔的怀里,趁着落花城守卫队还没有反应过来,拽着对方快速离开。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说,为了我值得吗?”维尔的语气低了下去,蔚蓝色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 “当然值了,维尔,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白子潇转过头认真道。 维尔定定地看着白子潇的黑色眼瞳,一言不发。 接下来依旧是到处找东西,白子潇带着维尔在整个大陆上东跑西窜,掀了矮人的小木屋偷了人家的最强匕首,强迫美人鱼流眼泪,揪了精灵母树刚刚长出来的叶子,期间被无数生物追杀,但好歹最后有惊无险地逃脱追捕,安全地回到了自家的城堡中。 “明明才过了六天,却像是过了一个月。”白子潇靠在木质墙壁上,拿出了第六个小瓶子。 “我觉得我差不多把一辈子都想看过的风景都看过了。”维尔躺在床上,脸侧过来,一脸的认真,“我一直想,如果我明天就死去了也算值了。” “那我还是劝你不要想了。”白子潇倒出最后一张纸条,等看清楚后,整张脸都扭曲了,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这都t什么玩意。 什么叫“把其他四种东西磨成粉末涂在矮人匕首上,然后让维尔用这把匕首插入你的心脏,诅咒就可以解除了。” 主系统给出的真的是解决方法,而不是故意来折磨自己的方法吗? 白子潇严重怀疑,主系统因为被自己看见丢人的一幕,所以干脆直接扔过来一个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的办法。 不对,系统不会得脑血栓,那就是没中十年木马病毒都想不出来的办法。 “怎么了?”维尔好奇凑过来,却只看见一张白色的纸条。 “无事。”白子潇收好瓶子,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对方的金色呆毛,也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个小世界,才能看见如此又个性的头发。 “你别想着把它压下去了,压不下去的。”维尔看着越玩越起劲的白子潇,无奈道。 “是么。”白子潇把呆毛压下去,一松手,果然很快就又弹回来了,他收回手,往后一靠,“算了,我不压它了。” 维尔刚刚松口气,就听见白子潇的后半句话。 “————我改成压你怎么样?” 这是白子潇关于这个世界,这个呆萌羞涩的主角最后的记忆。 当天晚上十二点整,他握着对方的手,将匕首一点一点缓慢地送入了自己的心脏。 然后看着无数狰狞的黑色花纹顺着匕首游走在自己身上,蚕食着自己的血液,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与此到来的还有强烈的困意。 最起码这次自己是有心理准备赴死的,总比上次突然被主系统安排了飞机爆炸的剧本要强。 白子潇苦中作乐想到,他迷迷糊糊回想着自己留给维尔的遗书:要好好活下去,要慢慢变强,要照顾好自己顺便照顾一下原主的家人,最重要的是,要去帝国中心去找那个正牌攻..... 貌似也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了,希望这次自己能有个好点的分数吧。 白子潇闭上眼,意识直接回到了系统空间。 他没有看到的是,之后“维尔”睁开了双眼,眼眸中闪过金属色的光。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里,白子潇看着从天而降的金色单s评分,懵圈了好久,直到自己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才反应过来。 居然是金色的单s! 虽然不是双s,但比之前要强太多了!也不是捡漏子,而是自己凭借自己的的真实实力得到的评分! 白子潇没忍住抱住那个金色s评分亲了一口。 感谢主系统,感谢主神,感谢维尔。 他拉开了这个世界的后续。 维尔在他死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白家的支持下,直接转去学习了亡灵魔法,然后把他的身体制造成了一个傀儡。 维尔的名声越来越大,性格也不复当年的孤僻呆萌羞涩,直接往阴晴不定狠毒残忍那方面发展,五年后他按照白子潇的遗书去找了帝国的正牌攻,没想到正牌攻是个信仰光明神教的牧师,当场就把圣水泼在了维尔身上。 结果当然是被维尔做成了傀儡。 之后他又发动了亡灵天灾,在成功的最后时刻,又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开始收手。留下一句“这个世界是如此无聊”,带着他的亡灵小伙伴去了海里面的一个岛屿隐居去了。 白子潇合上书,大脑放空。 他本以为单s的评分说明剧情按照原本的剧本走了,可没想到差别居然如此地大。 按照原本的剧情,维尔应该是在学校受到了排挤后,越来越孤僻,然后遇到了温柔阳光的正牌攻,最后来了一场救赎与被救赎的感人故事。 白子潇试着敲了敲主系统的联系方式。 “工作人员白子潇,有事吗?”主系统来的一如既往地快。 “那个,你是不是中了十年木马病毒没恢复?”白子潇认真脸。 路铭:........... “我看你是得了十年脑血栓,是时候安排你去主神那里走一趟了。” “等等....我就开个玩笑!”白子潇惊了,连忙阻止。 已经有三个员工被主神强迫一起打游戏,最后气压飙升身体差点崩溃,他还不想当第四个因为打游戏打死的员工。 “那你就说正事,我很忙的。” “嗯,我就想问一下这个评分标准是什么,这个剧情明明崩成这样了,为什么我会得个s?” 主系统闪过一串一串的代码,最后扔给了白子潇两个剧本。 一个是他之前看过的《你是我的光》,另一个是《人鬼情未了(你是我的光番外)》 在第二部中,正牌攻由于年龄限制老死了,维尔悲痛欲绝,为了能继续和爱人在一起,他去学习了复活的黑暗魔法,最后也没复活成功,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令人畏惧的亡灵法师。 白子潇:e 他怎么感觉第二部那么奇怪呢,就...和第一部风格完全不同,像是根据他和维尔的剧情走向而硬生生弄出来第二部。 算了,不管了,评分拿到手,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行了。 “那我就去下一个世界啦,回见。” “回见。” 路铭松了一口气,很好,工作人员222号并没有发现异常,然而白子潇的系统空间出现了另一个东西。 一般来说,只有三个存在能自由进入员工的系统空间。 一是员工自己,二是主系统,三是主神。 白子潇已经离开了,那只剩下一个选项。 “主神大人。” “你给他走后门了?”主神随意地瞥了路铭一眼。 路铭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回应。 “不是,我说既然你俩还有感情,那为什么还要维持这种样子?”主神绕着路铭飞了一圈,祂是越来越不懂现在年轻系统和年轻员工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一方独自守着回忆心中苦涩,一方忘却一切浪到飞起,这就是所谓的情趣吗? 还是说现在时空管理局流行“最熟悉的陌生人”剧本? “比起在一起工作,我觉得我们还是维持这个样子比较好。”路铭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至于评分,我是从我的评分那里拿来的。” 时空管理局内的人员,分为两类。一类是员工,一类是系统。 主系统并非是一个系统的名字,而是一个系统的职位。 所以路铭在成为主系统之前,也是做过任务拿过评分的,所以把自己的评分送给别人,并不会影响到评分公平问题。 主神“啧”了一声,干脆不管他俩的破事。 人员内部的感情变化有新出的游戏重要吗?貌似白子烁最近比较闲,拽着他先去体验一把再说。 “唰”一下,白子潇的系统空间便剩下了路铭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入v了,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你们的热情和壕气让作者菌受宠若惊。 无以为报,唯有更新,新章奉上,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开水10个;我做了坏人3个;34678547、凌桑aaa、笑面青江的背后灵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白不是白6瓶; 真的是爱死你们了!么么哒! 30、傀儡小皇帝二 不知道为何,明明前一天喝了药好转了许多的楚问穹,在一个晚上后,风寒就又严重了。 对此老太医的解释是,小皇帝年轻的时候身子骨就有点虚,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但其实内里早已经根基不稳,需要慢慢调养才行。 然后又是噼里啪啦开了一堆药方。 白子潇看完四张药方后,将它们交给了御医房的小太监,不由感慨一声,这回到不用自己往里面放黄连了,太医给开的药方里面就有这位药。 也不知道楚问穹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白子潇还在这边感慨,那边床榻上面躺着的楚问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皇叔....我的病是不是会一直下去?”楚问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白子潇的手腕,滚烫的温度从相互接触着的皮肤上面传过来。 “你想多了,只不过是你身子太虚弱了。”白子潇随手拿起一个蜜饯,强行塞进楚问穹嘴里,又想了想说道,“说不定是你肾虚。” 楚问穹:.............. 小皇帝简直气笑了,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里估计都忍不了,更别提他还是全世界最尊贵那一个。 虽然现在“最尊贵”三个字需要打上引号。 “我肾不肾虚,皇叔您还不知道吗?”楚问穹干脆坐起来,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白子潇的后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争强好胜。 “陛下是在暗示臣吗?”白子潇把手放在了楚问穹的额头上,果然感受到了比正常人更高的体温。 他在心里拿出小本本,看来生病确实会让小皇帝更加情绪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此刻还年轻,还没能成长为剧本中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楚问穹趴在白子潇背上,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怎么思绪就飞回了几天前的晚上。 然后本来就发烫的脸更烫了。 他哼了一声,将思绪扔开,又在心里拿出白子潇的娃娃,狠狠把它扎成刺猬后,溜回了自己的被窝里。 白子潇被楚问穹哼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几分钟内对方的思绪已经进出了一个十八禁频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他的任务。 他白子潇的心中只有双s 楚问穹的风寒一连三天都没有好。 白子潇为了近距离地接触主角,然后更好地完成自己的渣攻任务,当然要随时随地跟着楚问穹。 但他一个异性王,一直在宫中也不方便,虽然并没有人有胆子说些什么,但这陌生的宫中没有他的手下,很多想好的计划不太方便。 于是白子潇就“建议”楚问穹来自己的王府中休息片刻。 那自然也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皇叔这里的花还没有盛开,咳...咳咳咳....”楚问穹肩膀上披着银丝狐裘,坐在亭子里看着王府里面开得正艳的花朵。 “陛下注意身体。”白子潇敲敲一旁的木质栏杆,很快就有一个仆人端着一碗中药走过来。 闻到恶心又熟悉的中药,楚问穹的脸稍微有些扭曲,但最后还是在白子潇的注视下乖乖喝了那碗药。 “唔,皇叔,好苦。”楚问穹靠过来,正好靠在了白子潇的肩膀上,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没事,一会儿就不苦了。”白子潇拿着一块蜜饯在楚问穹面前晃了晃,然后在对方渴望的眼神中一口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皇叔你————”楚问穹简直要被白子潇这番举动给震惊到了。 “你想要吗?”白子潇笑盈盈地看着“我看不惯你但我又干过你”的样子。 但没成想小皇帝突然一下子扑过来,唇印上唇,一番攻掠后,成功趁着白子潇震惊的时候将那块蜜饯又给卷走了。 白子潇:.........小皇帝这是玩这个上瘾了? 而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楚问穹脸突然爆红,艰难把蜜饯咽下去后,结结巴巴说:“那个...我....” “不用说了,我懂。”白子潇拍拍楚问穹的肩膀。 白子烁给的秘籍上说,如何看自己的行为是否成功伤害到了目标任务,那就要看目标任务是否在时候实行了报复。 很明显,楚问穹对自己上次欺负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这次才趁他不注意想欺负回来。 这说明自己上次的举动是有效果的。 白子潇心情不错,顺手摘了朵花,朝着楚问穹露出一个笑:“既然陛下这么喜欢,不如臣让下人再多做几个。” “不...不用了,我还是想念宫中孙嬷嬷做的蜜饯。”楚问穹躲开白子潇的眼神,将思绪收回来,当务之急是先让白子潇把自己放回去。 虽然说皇宫中到处是太后的眼线,但终究还是有些自己的势力。 但在白子潇的王府中在,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只势单力薄的金丝雀罢了。 “陛下身体不适,就多住几天吧。”白子潇果断拒绝,又把话语扯回了蜜饯上面,“是王府的蜜饯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只不过孙嬷嬷有家传的秘方,里面用的糖有一种花香味,我...我很喜欢。”为了早点回宫,楚问穹硬是忍着羞耻给自己按了一个“喜爱花香”的人设。 然后下一秒,就看见白子潇对着手中摘下来的花朵开始沉思。 楚问穹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对方居然举起那朵摘下来的花,直接就硬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柔软的花瓣扫过唇,清冽的花香直接扑面袭来。 而罪魁祸首笑得开心,黑色的眼瞳里闪着明亮喜悦的光芒。 “怎么,这样子陛下喜欢了吗?” 说完,他松开手中的花,伸出右手,食指指腹擦过楚问穹的下唇,语气轻快。 “臣都没有发现,陛下的唇,比刚盛开的花朵还要娇艳呢。” 楚问穹:!!!!!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吧....被调戏了吧...了吧。 白子潇看着小皇帝有气不能使的样子,再次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身为皇帝,一向是戏弄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戏弄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明知道对方就是故意,但却因为没有权利啥也干不了的情况。 唔,看楚问穹这个样子,估计已经在心里扎自己的小人了。 白子烁给的秘籍果然很管用! 白子潇在心底吹了一波白子烁,然后施施然起身离开。 虐也不能一直虐,不然容易让主角产生麻木习惯的感觉,要时不时就虐一波才行。 楚问穹看着远去的白子潇,心里磨牙。 他低着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花朵,本来想狠狠踩上去,但在最后关头莫名停下了。 只是踩上去的话,那也太便宜这朵花了。 楚问穹苦大仇深地盯了那朵花半天,最后还是弯腰把它捡起来。 “陛下。”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楚问穹差点被惊得扔掉手中的花,好在来者的声音异常熟悉,他这才镇定下来。 “十四?你怎么进来了?”楚问穹不动声色靠近花丛。 “王府四周并无守卫,属下就翻.墙进来了,看到陛下龙体尚好,属下也就安心了。”十四露出两只眼睛,目光落在楚问穹手上的花,“要属下处理掉吗?” “不行。”楚问穹反射性回答,然后两人都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咳...朕留下它,只是不想忘记今日受到的耻辱。”楚问穹咳嗽两声,换来的只有属下怀疑的目光。 “你不信朕?”楚问穹开始恼羞成怒了。 “属下不敢。”十四迅速回了一句,“那属下就回去报平安了,陛下保重。” 说完,一道黑影闪过,花丛中已经没有身影。 楚问穹握着一朵已经开始有些蔫了的花,站在空荡荡的花丛旁边吹着冷风,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你们都已经熟悉我的套路了,不行,我要好好思考一下,争取想出一个让你们都大吃一鲸的剧情来。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真的超级爱你们!感谢在2021-03-3017:27:082021-03-3121:1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杨柳岸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1474514瓶;小小小丑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1、傀儡小皇帝三 白子潇悠闲地在王府里面睡了两天后,忽然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来,为首的马车夫在将马车停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而王府里的下人们对这辆马车视而不见,该干啥干啥,仿佛这华丽又神秘的马车不存在一样。 这倒是勾起白子潇的好奇心了。 “小安子,这是什么?”白子潇手里握着一把合上的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这....奴才不敢。”一旁的仆人恭敬地低下头。 白子潇缓步上前,用手里的折扇挑开一旁固定着的纯黑色帘子,一瞬间,一大片黑影朝他袭来,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这猝不及防之下能被这玩意儿给砸死。 在阳光的照射下,刚刚“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的东西也显露出了真实面目,赫然是一个个捆好的精致纸折子,甚至还有一个正好落在了白子潇的脚旁。 他蹲下身好奇地捡起来,扯开上面的红绳,看清楚内容后不由挑眉。 呦呵,居然是奏折,上面还有大臣的落款。 白子潇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群下人提都不敢提了。 不过话说回来,奏折就这样直接送到自己的王府上,就是给自己看的呢?还是给楚问穹看的呢? 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小安子,你和本王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去。”白子潇转了转手腕,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叹气。 然而没想到小安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直直磕头,磕得地上都有了血痕:“奴才不敢,请王爷饶命!” 白子潇:........... 他现在怀疑自己刚刚说的不是“小安子,你和本王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去”,而是“小安子,你在本王面前把这些东西给吃下去。” 白子潇颇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看小安子这副样子,估计再说一次也没管用。 脑海里把附近的人都过了一遍,白子潇最后发现,居然还只有楚问穹可能会帮他一起搬东西,便随意地挥挥手:“行吧行吧,你把陛下给请过来吧。” “是。” 烈日炎炎下,楚问穹一身月白色长袍,漆黑的墨发随意在身后扎了个马尾,朝白子潇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玉佩叮当作响,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气,但精神看上去明显比前两天好多了。 “皇叔这是.....”楚问穹装作好奇道,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攥紧。 “一些折子而已。”白子潇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臣年纪大了,搬不动了,只能劳驾陛下帮忙了。” “皇叔这是哪里的话。”楚问穹蹲下身捡起一个折子,言语带笑,“皇叔可还年轻着呢。” “到底不如陛下年轻了。” 半个小时后。 楚问穹僵着脸:“皇....皇叔是来叫我帮忙般东西的吧。” “对啊。”白子潇躺在树荫底下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左边一个美貌侍女给他扇风,右面一个美貌侍女给他喂葡萄,那叫一个快乐。 “那皇叔为什么没有搬呢?”楚问穹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 “臣见陛下搬得开心,便不忍心打扰陛下的兴致。”白子潇又咽下了一颗葡萄。 楚问穹:我信你个鬼! 然而事实上,即使楚问穹再怎么想抄起一个折子甩在白子潇的脸上,现实中他还是深呼吸了三次,任命地一遍遍将洒落在地上的奏折搬到白子潇的书房。 而白子潇就这么坐在摇椅上,看着楚问穹一脸的郁闷,心中十分舒畅。 想必小皇帝从小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此刻怕不是已经在心里开始扎自己小人了。 楚问穹整整弄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西沉,才一手拿着最后一个折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进了书房。 也不知道这些奏折堆积了多久,居然如山一样高。 楚问穹靠着墙缓缓坐下,瞥向一旁立着的侍卫,声音嘶哑:“皇叔去哪里了?” 前几次还能看见那个家伙坐在摇椅上享受生活,后几次就看不到人影了。 “回陛下,王爷此刻应该在用膳。”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问穹:.......... 好家伙,他这个当皇帝的在这里费心费力搬东西,累得要死,他一个当王爷的吃喝享乐逍遥自在。 楚问穹扶着墙的手用力,要不是....要不是自己此刻势单力薄,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若是父皇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呢? 猛然间,楚问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奏折上面。 现在白子潇正好不在,如果他能趁白子潇不注意,是不是可以..... 楚问穹的指尖摸到了奏折的边缘,而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句话语,吓得他手一抖,那份奏折正好落在了地上。 “陛下这是在干什么?” 白子潇吃饱喝足后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当成苦力来压榨的楚问穹,干脆拿着一碟子小点心来看看小皇帝。 毕竟是病没有好利索的人儿,万一劳累过后又不吃饭,再一次病倒了怎么办,那岂不是自己的计划又要往后延长了?白子潇又没有欺负病人的习惯。 “只是刚刚有一个没有摆整齐罢了。”楚问穹笑笑,蹲下身将奏折捡起来,又飞速站起来将折子放回去,刚想补充两句,就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倒。 意外地落入了一个带着熟悉香味的怀抱。 然后三秒之后,楚问穹和白子潇大眼瞪小眼,瞪了五六秒。 楚问穹觉得,如果刚才就这么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昏迷过去,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因为起身太急眼前发黑,结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别人怀里面。 尤其是那个别人还是白子潇。 “那个....抱歉皇叔....你能放开我吗?”楚问穹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压根挣脱不开。 “我怕你摔了。”白子潇轻而易举单手抱起了楚问穹的腰,意外地发现小皇帝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轻不少。 这可不行,他计划里可是要想办法让小皇帝给自己做苦力干活的,但依照他现在这个小身板,说不定干着干着,就猝死在某个角落里。 那自己的任务不就完蛋了。 不顾楚问穹的挣扎,白子潇抱着对方回到自己的卧室,顺手打开一旁的糕点。 楚问穹则是气到脸色开始涨红,胸膛也一起一伏的。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被强行抱回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安静地搬奏折! “想必陛下也饿了,不如尝尝臣府上的水晶糕?”白子潇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楚问穹唇边。 “不要,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楚问穹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话语没经思考就直接说出来。 话音落后,整个卧室陷入了一片沉默。 “那...那个皇叔,我是随便说的....”楚问穹磕磕巴巴说道,偷偷瞥了白子潇一眼,心里一沉。 完蛋,白子潇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正当楚问穹还在大脑里思索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话来补救的时候,就见白子潇突然笑起来。 “陛下有警惕之心,也是好的,既然陛下不相信臣,那臣就证明给陛下看好了。” 说完,当着楚问穹的面,白子潇啊呜一声将自己手中的水晶糕吞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声肚子鸣叫的声音传来,楚问穹默默用手摁住了自己的腹部,窘迫极了。 白子潇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拿起了另一块水晶糕,又啊呜一声吃进去。 在楚问穹的注视下,白子潇一块接着一块吃得飞快,水晶糕飞速减少,很快就剩下了最后一块。 “我一直都是信任皇叔的。”楚问穹和白子潇的手同时放在了最后一块水晶糕上。 楚问穹有一百个理由相信,如果这最后一块糕点没了,那他今天晚上的晚饭也就没了。 “臣当然相信陛下。”白子潇笑眯眯地松开手,楚问穹松了一口气,苍白的手指捏上精致的水晶糕。 不得不说王府里的厨子还是有些水平的,即使是口味刁钻的楚问穹,也挑不出来这食物的一丝毛病。 外皮酥脆,里面软糯,带着微微的清甜,唇齿留香。 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做水晶糕的厨子给挖过来,楚问穹默默想着。 坐在一旁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小皇帝的心思,也不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打算挖自己墙角。 不过小皇帝的想法注定不会实现,水晶糕是白子潇闲得没事自己做的,压根就没让任何人参与。 他看着楚问穹吃东西的样子,脸颊一动一动的,不像是原剧本中的狼崽子,倒像是一只小松鼠。 白子潇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皇....皇叔?”楚问穹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凑过来的白子潇,猝不及防被直接吻住,刚刚吃进去的水晶糕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已经没有了踪迹。 楚问穹:!!!! 白子潇并没有回答,卷走水晶糕的同时,还不经意擦上了楚问穹的唇。 和水晶糕的清甜很相似,但又多了一种不明不白的甜味。 白子潇抬眸,小皇帝此刻一脸惊愕,唇边还带着糕点的碎屑,衣服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冷白色的皮肤。 可能是刚刚被气到了,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干净,配上凌乱的发丝,有种别样的感觉。 白子潇舔舔略干燥的唇。 或许,可以换一种吃食了。 窗外的树枝在不住摇晃,花瓣纷纷落下,成就一番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更新的。 明天打算晚上六点更新,之后就会维持在中午十二点整更新,如果有调整的话,会及时告诉小天使们的! 我们不见不散哦 感谢在2021-03-3121:18:532021-04-0122: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杨柳岸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两小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3、傀儡小皇帝五 白子潇难得心情激动了一阵。 边关告急,代表的不仅仅是剧情在逐渐展开,更代表着正牌攻骠骑将军西门昊要出场了。 西门昊是个很标准的晋江攻,一米八八的身高,腿长肩宽,八块腹肌,性格爽朗,嫉恶如仇。 按照原本的剧情,应该是“白子潇”想进一步掌握军权,所以美滋滋地就率领五十万大军去了边关,然后被胡人打得连连溃败,之后更是只率着五万残军回到了京城。 然后“白子潇”气不过,同时十分嫉妒被众人称为天才的西门昊,故意让他率领自己留下的五万残军又回到了边关,之后西门昊带着残军势如破竹,一举攻破了胡人的骑兵,然后在草原上载歌载舞。 由此可见剧本的作者十分擅长使用对比衬托的手法。 但白子潇看了之后,只想吐槽一句。 先不说为什么五万残军破了二十万的胡人铁骑,毕竟这个可以用主角光环来解释,但那一波“白子潇带着五万残军灰溜溜回到了京城,西门昊又带着这五万残军气昂昂回到了边关,然后更是一起在草原上载歌载舞”就十分奇怪。 白子潇想,如果自己是那五万残军中的一员,肯定先泼这俩领军头头一脸水。 回去又回来是个什么鬼啊。 白子潇表示,自己纵横起点江山这么多年,各个朝代的大大小小战争都经历过,本以为见过了风浪,但这还真没见过这种宛如儿戏的战争。 不过好在他经手剧本非常多,里面也不缺奇奇怪怪的剧情发展,震惊了一波后就恢复了正常。 作为一名优秀合格的时空管理局员工,就应该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 朝廷之上 白子潇站在楚问穹左手下边的位置,细细打量着前面跪着的西门昊。 瞧他浓眉大眼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在草原上载歌载舞,然后后期和小皇帝来一场“君让臣爱,臣不得不爱”的人啊? 更别提这位被作者称为坚毅勇敢的将军,在后来还搞出来一名早已经死去的白月光,然后和楚问穹来了一场“替身白月光,追妻火葬场,虽然我爱他,但我更爱你”的狗血剧情。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陛下,北方边关告急,微臣请求出战。”西门昊一张俊脸上满是坚定。 与此同时,朝廷上的众臣也开始纷纷讲话,无外乎就是西门将军作战能力强,老家又是北方,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什么的。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吵了起来。 “都安静。”楚问穹拍拍扶手,在一片寂静中把目光投向了白子潇,“皇叔有什么看法?” “那自然是让....”白子潇笑眯眯道,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下一句,“——让臣亲自给陛下排忧解难。” 整个大殿瞬间变得一片死寂,偌大的朝堂之上只能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战战兢兢道:“王爷的意思是要...领兵亲征?” 白子潇一挥袖子,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于是整个大殿又开始吵吵起来,不过相比之前的争论,这一次倒更像是苍蝇吵架。 吵得别说白子潇烦了,就连楚问穹也开始烦了。 一方面,大臣们肯定是不想让白子潇去的。 一是不想让他进一步掌握权力,二是不想让他去霍霍边关的将士。 但他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谁敢跟新任皇帝提出这个要求。 就算新皇帝站在他们这边又如何?当今的情况下,白子潇想干的事情,还真没有人能阻止他。 于是大家吵过一轮后,居然都默认了。 白子潇没忍住挑眉,这届大臣不太行啊。 他都做好了有几个老臣会死谏,然后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准备,结果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倒是西门昊脸色变了又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三天后,白子潇带着军队去了边关。 楚问穹前一天晚上还特意为他设了宴会,奢侈又华丽,各种美食美酒不停被端上来,白子潇甚至开始怀疑,楚问穹是不是在这食物里面加了点东西,然后防止自己去霍霍那些边关将士。 事实证明,白子潇想多了,美食只是很正常的美食,美酒也是正宗的酒液。 白子潇思索了几分钟,最后觉得可能是,小皇帝此刻还没有长成原剧本中的狼崽子,心里还比较柔软。 不行,楚问穹不够黑化,一定是他不够渣。 于是在宴会散后,白子潇又带着对方去拿了三马车的奏折,把去年前年大前年的奏折全都搬出来。 “皇叔这是.....”楚问穹仰头,勉强能看见奏折山的一个小尖尖。 “给你的考验。”白子潇拍拍楚问穹的肩膀,果然获得了楚问穹复杂的眼神,内心不由十分满意。 白子潇:哈,这么大的任务量,007也拯救不了,楚问穹怕不是要工作到猝死,此刻估计已经开始扎自己小人了。 楚问穹:皇叔原来是想锻炼我的政事能力!有了这些以前的奏折,就能更快掌握朝廷上的情况!原来皇叔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忠臣! 同样的月色下,两人相视,皆是微微勾起嘴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周后,白子潇骑着马总算到了边关。 从郁郁葱葱的绿色到一望无垠的灰黄,从奢华精致到鲜血白骨,也不过就是一周的时间。 白子潇坐在马上,被一群骑兵保护在最中间,眼瞅着就快要到达目的地,突然冲出来一群胡人打扮的人,而对方的目标是一个正在逃跑的中原人。 “救....救命!”那个人高声呼喊,驾着马朝白子潇这边冲过来。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侍卫问道。 “当然是把人救下来。”白子潇一甩马鞭,“走,会会那群胡人。” 黑色的马群冲入树林中,闪着寒光的长.□□下,带着凌冽的风声,一瞬间,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温热的鲜血飞溅。 白子潇随意地甩了个枪花,漫不经心地抖落枪尖上的鲜血,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尸体。 “这....这位壮士....”被追杀的年轻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驾着马缓缓来到白子潇身旁,一抱拳,“多谢这位壮士救命之恩。” “不用谢。”白子潇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壮士,他看了一下对方的装束,酒葫芦,长剑,一身潇洒至极的衣衫,腰间别着几枚暗器。 想必是个江湖中人,怪不得如此打扮,如此称呼。 “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年轻人笑起来,“壮士称呼我为柳二郎即可。” “你不必知道。”白子潇摇摇头,驾着马示意骑兵们跟自己离开。 救人只是一时兴起,他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没有必要在小世界里徒增更多的羁绊。 而被留下的柳二郎呆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摸摸下巴。 “壮士莫非是想考验我?让我猜猜,这个时候能带着一群骑兵来边关,枪法不错,马匹也是上好的宝马。 若是民间组织,那断断没有那种谈吐和气质;若是山匪,就不可能连搜刮都没有就放过胡人的尸体;若是那些大门派,门下的弟子们不应该是这种主仆式的相处模式。” 只用了几十秒,柳二郎就分析了个差不多,他忽然大笑,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又扬起马鞭在空中挥了一下。 “走!胡萝卜,咱们去京城!” 马长鸣了一声,似是回应,然后扬起蹄子飞奔而去。 而就在柳二郎离去的时候,白子潇也到达了营帐,此刻正细细端详着当地将士给递上来的地图和情报分析。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并非糟糕,但凡有那么一点军事才能,都能凭借五十万的军力获得胜利。 现在的局势可谓是简单中的简单模式,白子潇只是随便一瞥,就能制定出几十个必胜的策略。 但问题是他现在不能赢,他不仅不能赢,他还必须输,输得极其惨烈那种。 这确实有些难度。 一方面是,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制定出一系列足够蠢的计划。这个计划不能是一般的智障,它必须要特别特别智障才行。 不然白子潇真不知道他该怎么才能输掉这场战争。 另一方面,他到底还是不太想坑掉四十五万的士兵,那可是几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 白子潇确实眼里只有任务和双s,但不代表他为了任务评分丢掉自己的底线。 “炮灰何必为难炮灰。”白子潇叹了一口气,拉开了剧本,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剧本只说白子潇带着五十万大军去了边关,然后又带着五万残军回到了京城,只要自己按照这个来,剧本就能进行下去。 至于那四十五万大军,剧本没说,估计是默认死亡,那自己就能钻剧本的空子。 比方说带着那四十五万大军绕进了一座大山中,结果绕不出来了,又或者将他们分配到别的地方。 白子潇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制定了一个全新的计划,一边和胡人的军队僵持不下,一边暗中分散自己的军力。 半个月过去了,白子潇的军队和胡人还在僵持,胡人的铁骑隐隐占据上风,但偏偏就是攻不过来,而五十万大军被白子潇陆陆续续派去一座山脉中,很快就剩下了三十万。 很好,这样下来,再坚持半个月,自己就可以带着五万残军回到京城了。 白子潇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边关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至于京城那边,没有了自己的干扰,想必小皇帝已经和西门昊产生了感情上面的火花。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让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好多新的小天使,好高兴!就让作者菌啵啵啵啵啵把你们都亲个遍! 无以为报,只有双更!希望小天使们喜欢,么么哒! 感谢在2021-04-0317:56:482021-04-0409:0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总攻控妹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熙20瓶;苦巧克力10瓶;二两小酒6瓶;狼外婆家的森禄、想做洋洋手中糖5瓶;又是在找书的一天、少正公子、文亘、四肢健全莘童是也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4、傀儡小皇帝六 “李力。”白子潇放下手中的信件,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案桌后面。 “末将在。”李力单膝跪下,沉重的盔甲碰撞发出声音,“但凭王爷吩咐。” “很好,你全权接管本王的在边境的权利,这是虎符。”白子潇将巴掌大小的虎符推过去,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朝帐篷外走去。 “那王爷您.....”李力犹豫道。 “本王要回一趟京城。”白子潇站在帐篷出口,仰头四十五度看着边境辽远的天空,忧虑地叹了口气。 按照道理来讲,西门昊此刻应该已经和楚问穹产生了感情。 一个对楚问穹有着天生的崇敬与尊重,一个正好缺少自己的势力,或许两人一开始的结交并非单纯,但毕竟都是年轻人,几番谈论之下,便已经暗自有了情愫。 以上才是白子潇心目中的原本剧情,而不是来信上说的什么“西门昊苦苦追求花街少年,然后被西门老爷子吊在街上暴打,楚问穹还特意为西门老爷子写了一个《莫生气》的诗歌。” 白子潇吩咐手下取来自己的马,打算连夜回京城,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挽救一下剧情。 怎么自己一离开,就崩了呢? 至于边关上的剧情....这种小型剧情点哪里有主线任务变化重要? 边关剧情主要是为了加强楚问穹和西门昊的感情,但现在他俩都要成陌生人了,边关剧情再怎么精彩完美,也压根达不到白子潇想要的目的。 白子潇骑着马一路疾驰,在双s评分的鞭策下,很快就又回到了京城,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倒挂在那里的西门昊。 西门昊依旧是那副浓眉大眼坚毅勇敢的样子,但不知怎么,神色比白子潇离开时多了几分鲜活与快乐。 不愧是主角,越是在难堪尴尬的地步,就越快活。 白子潇这次归来并没有告知任何人,他瞅了眼被众人围观的西门昊,也知道这时并非去找对方的好时机,干脆就一个人溜回了王府,按照记忆调出了原主的影卫,吩咐他们去调查这件事情。 一个合格的员工应该学会合理利用眼前的资源。 很快,白子潇就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一周前,京城突然来了一个游侠,游侠与西门昊街上偶遇,西门将军又惊又喜,原来这游侠就是西门昊苦苦寻觅的白月光。 西门昊小时曾遇到坏人,幸亏这位游侠出手相助,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游侠也就成了西门昊心中唯一的柔软之处。 西门昊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游侠,心思也就淡了,但命运又安排他们相聚,这一下子,天雷勾引地火,西门小将军那点心思就全都出来了。 于是就发生了白子潇看到的信件中的事情。 挥手让影卫退下,白子潇拉开剧本。 西门昊有一个白月光,白子潇是知道的,毕竟替身白月光火葬场的人员要满三个人才行,至于第三个人是生是死并没有太大关系。 可关键是,剧本中这位白月光一直存在于西门昊的记忆中,真人的影子都没有出现,为何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剧情刚刚开始的时候? 白子潇想不明白,他打算亲自去看一眼,正好影卫的报告上告知了白月光如今的地方,于是白子潇一身便装就出门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设想自己和神秘白月光的对话,比方说如何劝对方远离剧情的旋涡,对方又为何在这个时候来到京城。 白子潇一边想着,一边到了影卫所说的醉仙楼中,他跟着毕恭毕敬的掌柜来到了三楼一间雅阁,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对上了两双熟悉的黑色眼眸。 不大的雅阁中,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股无言的尴尬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漫。 而此刻掌柜已经溜之大吉。 白子潇看向左手边,楚问穹和自己一样一身便装,手里的筷子上还夹着一枚剥好的虾仁。 白子潇又看向右手边,柳二郎依旧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葫芦还不停往外散发着美酒的香气。 最后还是白子潇主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学着那两人坐在了旁边。 “柳先生,许久不见。” 由于不知道楚问穹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的,不知道柳二郎是否清楚楚问穹的身份,白子潇也就没贸贸然叫出楚问穹的名字。 柳二郎显示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大笑出声。 “先生谈不上,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罢了。再说前几天我还和壮士相遇,称不上许久不见。” “不过一句客套之话罢了,倒是你说江湖浪子,怕不是过于自谦,要知道江湖浪子可是对皇都避之不及。”白子潇摆摆手,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果影卫的情报没有出错,那柳二郎便是西门昊的神秘白月光。 他要知道为什么柳二郎会在这时候来到京城,才能想办法早日把对方送出京城。 “我们不来京城,不过是怕惹上麻烦,要知道这里面摔倒个人,都是个四品大官员。” 柳二郎笑笑,将酒葫芦对着自己饮了一大口,喊了一声“爽”,之后把酒葫芦往桌子上一放,一双黑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白子潇。 白子潇内心忽然有了一种非常非常不祥的预感。 果然,柳二郎大声道:“我来京城,完全就是因为壮士您啊!” “因...因为我?”白子潇目瞪口呆。 “对啊,我从壮士您的衣服举止中推断出您来自京城,想必还是权臣世家,同时有官职在身。我当时没办法留在边疆,但又想着报壮士的恩情,便干脆来京城等着。” 柳二郎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唰一下子站起来,三步两步蹿到白子潇旁边,伸出手狠狠拍拍他的肩膀,又大笑道。 “本以为还要等许久才能等到壮士,没想到我才来这里一周便如愿以偿,可见老天爷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白子潇他已经麻木了。 哦,原来神秘白月光突然回到京城,将前期的剧情搅的乱七八糟的根本原因是在于他啊。 白子潇他深呼吸两下,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他发现根本平复不了。 这都他妈什么事啊。 “要吃吗?” 正当白子潇要在沉默中灭亡的时候,一枚剥好的虾仁递了过来。 粉嫩q弹的外表,漂亮的淡红色纹理,散发着海鲜特有的香味。 白子潇抬眼望去,小皇帝正握着筷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哎?楚兄,你们认识?”柳二郎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忽然一拍桌子大喊到,“这是何等地有缘啊!在江湖上我没什么想结交的侠客,没想到来了这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京城,却一下子认识了两个,不行,我要再喝一壶酒。” “再喝一壶酒,你怕不是要醉死在这里。”楚问穹笑着给柳二郎也送过去一个虾仁。 白子潇悄悄看了一眼,嗯,楚问穹送给柳二郎的没有送给自己的虾仁大。 想不到这孩子还挺懂礼貌,懂得要优待长辈。白子潇心中满意。 然而楚问穹下一秒的话瞬间让白子潇心中戒备起来。 只见楚问穹笑着又给柳二郎斟了一杯酒:“既然对于柳先生来说,京城是个风水宝地,那先生有没有意向留在京城?” 白子潇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楚问穹他朝柳二郎抛出橄榄枝了! 小皇帝一直想搜罗人才,白子潇是心知肚明,但同时剧本上也写着,小皇帝可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什么都干得出来。 原剧本中,剧情开始前西门昊和楚问穹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但楚问穹为了让西门小将军站在他这边,故意弄出一些小花样。 但现在西门昊被西门老爷子挂在大街上,楚问穹想招揽的人便从正牌攻到了正牌攻的白月光身上。 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子潇眯起眼看着笑起来的楚问穹和一脸犹豫的柳二郎,决定把剧情给掰回正轨上。 “这....容我再想一想....虽说在京城遇到两位,但毕竟我的师父师娘还在外地...”柳二郎犹犹豫豫。 “不行,柳先生不能留在京城。”白子潇则是直截了当。 “为什么?”柳二郎眨眨眼。 “一,柳先生一日留在京城,西门小将军就一日正常不起来,而西门小将军不正常了,不仅是柳先生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白子潇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后又竖起来第二根。 “二,我见边关有追杀柳先生的胡人,柳先生难道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件事情?柳先生的亲属都在外地,又怎知仇家会不会找过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留在京城确实弊端大于利端.....”柳二郎摸摸下巴。 白子潇内心盼望着柳二郎赶紧走,他能自己走了最好,他要是坚持要留下来......白子潇作为一个权势滔天的异姓王,还是能做不少事情的。 比方说给这位豪气的游侠来个套麻袋,八百里加急连夜扔出去。 白子潇还在心中不停催促柳二郎,就感觉自己宽大的衣袖被拽了拽,他转过头,正对上楚问穹黑亮的眸子。 “皇叔.....”楚问穹小声道。 “陛下可是想留下他?”白子潇同样小声道。 楚问穹点点头。 作为一名渣攻,白子潇能让小皇帝如愿以偿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楚问穹的行为也给白子潇提了个醒,就算这次没有柳二郎,今后也会出现柳三郎柳四郎。 一日不把小皇帝的目光拽回到西门昊身上,白子潇就要一日提防对方身边出现的人。 白子潇装作思考,实际上迅速翻出了面板中白子烁给出的秘籍。 “人往往嗅到威胁的时候才能真正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目前的楚问穹,对西门昊并无太大感情,但西门昊可就不一定了。 白子潇打算从西门昊身上入手,刺激一下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将军,说不定刺激一下,对方感受到了自己正宫的威胁,就会放弃柳二郎,专心追求楚问穹。 “陛下就这么缺人吗?”白子潇拿着一根精致的长勺子,在手指中间转了几圈,然后勺子头正好碰到了楚问穹的鼻尖。 “嗯....差不多....”楚问穹抬眼,对上白子潇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从心底涌出一丝莫名的情感。 只见白子潇薄唇轻启,小声道: “既然陛下缺人了,那臣就为陛下开启一场选妃大会吧。” 楚问穹: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嗷!超级感谢小天使们,爱你们!!! 话说我今天看见隔壁又要盖新房子,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场景给了我一个新的灵感。 我:我看人家盖房子,突然想让潇哥从事相关行业。 基友:哦哦哦建筑师嘛,很高大上哎,不过要查不少专业资料吧。 我(一脸耿直):不,我想让潇哥开挖掘机,成为那个世界的挖掘机高手。 基友:........行吧,你开心就好,那你打算让受干啥。 我(理所当然):我可以让受开拖拉机,设定为拖拉机高手,然后攻受可以用车技来pk! 35、傀儡小皇帝完 距离那日的酒楼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 在这三天中,白子潇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成功把柳二郎给忽悠走了,同时开始着手办楚问穹的选妃大事。 没了柳二郎,西门昊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在被挂了一周后,勉强被西门老爷子给放下来。 白子潇在忙着准备选妃的事情,楚问穹则还在弄他的一堆奏折,西门昊也在白子潇和西门老爷子明里暗中的推动下,渐渐与楚问穹多了一些接触。 仿佛拍走柳二郎这个大bug后,剧情又开始恢复正常了。 白子潇是这样想的。 直到宫里面来了传话的大太监。 一开始白子潇觉得是小皇帝派来的人,毕竟这几天楚问穹在政事上有不懂的地方,都会派人请他去宫中探讨一番。 为此他还感叹,楚问穹离剧本中那个果断狠辣手段极强的帝王又近了一步。 然而这次传话来的大太监,面容陌生不说,提起的第一个名字居然是太后娘娘。 太后是....自己的表姐白凌歌? 白子潇费了不少时间去回忆白凌歌,然而从原主的记忆中根本得不出什么,剧本里对于白凌歌的描述,也只有一句“花季少女被迫嫁给好色先帝老头,最后在深宫中变得扭曲恶毒” 所以白子潇也并不知道如何和太后相处,以及太后叫自己来的目的。 “这位公公,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何叫本王进宫?”白子潇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直接给扔了过去。 “启禀王爷,太后娘娘许久未见王爷,心里想念得紧。”大太监收了荷包,颠了颠,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儿一样,褶子都皱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想来本王也许久没见过太后了。”白子潇点点头,吩咐下人备轿。 在等待过程中,大太监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纠结了一瞬,仿佛下定了决心,凑过来小声说道。 “奴才斗胆,容奴才提醒王爷一句,见太后娘娘时要小心谨慎。” 白子潇“哦?”了一句,挑了挑眉毛:“仔细说说?” 大太监先是左右看了看,发觉没人后,小声道:“太后娘娘最近脾气不好,往往上一秒还笑着打趣,下一秒就开始砸东西,奴才前两天亲眼看见,太后娘娘夸一个宫女嘴甜又服侍得好,结果突然就拔下簪子划了那宫女的脸,甚至让几个嬷嬷拖出去杖毙了。”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理解。 炮灰么,不恶毒点怎么方便被作者送盒饭? “王爷,奴才说的是真的,太后娘娘情绪最近不稳定,希望王爷保重自己的同时能劝着点娘娘。”大太监深深鞠躬。 “知道了,她可能是更年期到了。”白子潇不在意地摆摆手,正巧仆人抬着轿子过来,就告别大太监离开。 华贵的轿子轻车熟路进了皇宫中,白子潇这几天总是去皇宫中找楚问穹,下人们早已熟悉去宫中的路线和流程。 到了宫门,轿子便进不去了,白子潇撩开帘子,正打算步行去太后的宫中,便看见了一身明黄色的楚问穹。 “皇叔!”楚问穹朝这边打了个招呼,手中还拿着一朵荷花。 “原来是陛下。”白子潇走过去,望了望已经变暗的天色,询问道,“陛下这是在散心?” 楚问穹摇摇头:“并非,只是太后要我去一趟,说是要来一场家宴,正巧现在天气凉爽,我就寻思慢慢走过去也好,顺便欣赏一下御花园的景色。” “那正巧了,臣也正好去太后那里。” 白子潇便和楚问穹并肩朝太后的宫中走去,一路上楚问穹提出了几个问题,白子潇随意地回答了两句,就又把话题扯到选秀上面。 “不知道陛下喜欢怎样的美人?臣好回去好好挑选挑选。” “这个....我觉得温柔一点的就行。” “温柔嘛.....那陛下觉得西门小将军温柔吗?” “噗咳咳咳咳....皇...皇叔您在说什么?” “唔,臣就是随便说说而已,陛下不必当真。” 白子潇正和楚问穹交谈着,突然插进来一句俏生生的话语。 “什么随便说说?不如让哀家也来听听?哀家在这深宫呆了十年,早就无聊透了。” 白子潇停住脚步,他抬起头,眼前是逐渐往上的大理石台阶,而台阶上坐着一名年轻的女人。 女人年纪不大,看着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墨发被盘成极其复杂的样子,上面有着象征尊贵身份的朱钗,腕上脖颈上都戴着华丽的首饰。 白凌歌,年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她说自己十年前进宫,那就说明她十四岁就成了先帝的女人。 而那个时候先帝后宫里的斗争可是十分激烈,在这样的情况下,白凌歌还能一路和妃嫔斗来斗去,最后成功变成了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可见这个女人不敢小觑。 不过二十来岁,应该不是到更年期的年纪,莫不是太后的青春期延长了? 白子潇疑惑了一下就放下了这个问题,白凌歌看上去挺正常的,有着年轻人特有青春活力和嫁为人妇的气势威严,感觉对方过得还挺不错的。 他抬眼看着像一朵盛开的石榴花一样的白凌歌,突然感慨万分,既是感慨对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也是感慨对方好不容易熬过地狱荣登宝座,最后却被剧本安排了一个炮灰结局。 “怎么哀家一来你俩就不说话了?嫌弃哀家跟不上你们的话题?”白凌歌站起来,纤纤玉手一挥,便有两个小宫女上前,一个宫女打理她有些发皱的红色罗裙,一个小宫女端上来一个白色瓷盘,盘子里是刚刚洗好的水果。 “当然不是。”楚问穹脸上挂起笑容,“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大殿门口遇到母后,夜晚风凉,母后怎么出来了?” “哀家不过是想早早见到你们罢了。”白凌歌摆摆手,转头一步步走向正殿,“既然你们到了,哀家就让人上菜了,还不快点进来?” 白子潇和楚问穹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白凌歌所居住的宫殿十分空旷,但也十分华丽,到处都是珍贵的装饰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一眼数不清的宫女们穿着同样漂亮的衣服,端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在大殿中穿梭着。 白子潇看着独自站在大殿中间的白凌歌,仿佛看见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收回目光,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么多?光咱们三个,怕是也吃不完。” “这回又不是专门让你们来吃的。”白凌歌坐在了白子潇旁边,“哀家这一次啊,只是想和你们谈谈心。” “那不知母后想谈些什么?”楚问穹则是坐在了他们两个的对面。 “嗯...不如就谈你们刚刚说的话吧。” “原来是这样,刚刚儿臣和皇叔正谈几天后的选妃。” 楚问穹这句话一出来,白凌歌的脸色瞬间变了,甚至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但也仅仅变了一秒钟,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速度之快,连坐在她对面的楚问穹都没有察觉到。 倒是白子潇若有所思地看了白凌歌一眼。 “那不知我儿可有了心仪的女子?” “还没有,皇叔还在帮儿臣筛选中,儿臣还没有见过人选。” 于是白凌歌的目光转移到了白子潇身上,那眼神看得后者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 “陛下也并非没有见过人选。” “哦?我记得这几天也没见过其他人啊?” “陛下难道忘了,这几天陛下整天整夜与西门将军相处吗?” 楚问穹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什么时候和西门昊整天整夜相处了? “哐当”一声,白凌歌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酒杯跌落在地上,她站起来,一张貌美的脸居然开始有些扭曲。 “哀家竟不知道我儿与西门昊有了这种联系!哀家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不是,我....”楚问穹还想辩解两声,就见白子潇拍案而起。 “太后娘娘,即使您不同意,也没有办法阻止陛下与西门将军在一起。”白子潇义正言辞,然后又转过头安抚楚问穹,“放心好了,陛下,臣绝对不会让陛下和西门将军分开的。” “等等,我什么......”楚问穹已经惊了。 “我看你敢!”白凌歌声音突然拔高。 “我怎么不敢。”白子潇毫不留情怼回去。 “那我这么多年又算得了什么!”白凌歌掀翻了面前的餐具。 “谁管你算的了什么。”白子潇也没客气,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炮灰罢了,别说太后,就算先皇来了,想阻止他白子潇完成任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成成成!哀家明天就杀了那个什么西门昊。”白凌歌气到头昏。 “母后,皇叔,你们冷静一下。”楚问穹不得不站起来终止这场闹剧,无奈道,“儿臣和西门小将军并非那种关系,只怕是皇叔误会了,儿臣并不喜欢西门小将军那种类型的人。” 听了楚问穹的话,白凌歌松了一口气,她理了理头发:“只要我儿不喜欢上男人,哪怕是娶个村妇,哀家也是同意的。” 白子潇则是连忙说道:“陛下是觉得西门将军不够温柔吗?那臣想个办法让西门小将军温柔一点怎么样?” 楚问穹揉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无比。 “不,皇叔,我并不喜欢温柔类型的,刚才在外边只是胡说罢了。”楚问穹心累。 “那你喜欢什么的男人?”白子潇眨眨眼。 “不成,我儿不能喜欢男人。”白凌歌也看过来。 “为什么?”白子潇问白凌歌。 “因为.....因为哀家正好有一位表妹.....”白凌歌眼神闪了闪,避开了楚问穹的目光。 楚问穹:好家伙,原来如此。 白子潇不知道为啥一定要自己喜欢个男的,白凌歌是想让白家人当皇后,好继续掌控权利。 自己今天要不弄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不定这俩人能吵到天亮。 楚问穹目光落在了白子潇身上,忽然展颜一笑:“嗯....我其实喜欢皇叔。” 白子潇:? 白凌歌:? 楚问穹抬头,正好对上了白子潇的目光,那双一向镇定冷淡的凤眸睁大,纯黑色的瞳孔中满是震惊,这样的神态放在一向运筹帷幄的白子潇身上,意外地有点反差萌。 楚问穹感觉心跳貌似快了几分,是因为撒谎的缘故吗? 一定是吧。 白子潇张张嘴,刚刚想说些什么,居然心口一痛。 他低下头,一根尖尖的金色凤钗正好穿胸而过。 “哈....哈哈哈哈哈....楚问穹你居然喜欢男人!那我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我活得就是个笑话!”白凌歌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扭曲。 “我为了你忍了楚栏那个老男人十年!你却喜欢男人?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当年白府的白凌歌吗?” “你若是早早告诉我,让我早早死了心,我何苦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蹉跎掉我的大把青春?” 白子潇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天而降,雷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凌歌喜欢楚问穹? 为什么剧本里压根没有提到过? 白子潇想再拉开系统面板看下剧情,但思绪因为身体失血而越来越混乱,到最后他也没有拉开自己的面板。 害,都怪自己和白凌歌离得太近了,不然也不至于连躲都没能躲开。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离危险人物远一点,越远越好的那种。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白子潇的意识越来越淡,眼前景象也开始逐渐模糊,听到的是一堆宫女尖叫、白凌歌狂笑又痛哭,楚问穹惊慌的声音。 简直吵死,小皇帝明明都成熟了不少,怎么遇到事情还是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 希望自己死后,剧情能按照原剧本走吧。 白子潇感觉指尖被一双发凉的手紧紧握住。 “皇...皇叔,你睁看眼看看我....好不好....”楚问穹跪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抖。 好像有点困难,白子潇想,但也并非做不到,他勉勉强强睁起眼睛,留给了楚问穹最后一句话。 “陛下以后就自称朕吧.....也该到这个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完结一个世界啦!这一个世界写得可真长啊,看着足足两万字的世界,作者菌真是感慨万分,一激动居然停不下来了。 谢谢小天使们对作者菌不离不弃,四千字的肥章送给大家。感谢在2021-04-0409:15:392021-04-0510:4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275679114瓶;岑野、云容掩复离10瓶;二两小酒、烟江、恰似好时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6、过渡章节 楚问穹爱上了西门昊,这是朝廷文。 西门昊有个白月光,这是替身白月光文。 楚问穹最后心如死灰,西门昊追妻,这是追妻火葬场文。 白凌歌喜欢楚问穹,这是小妈文。 楚问穹又喜欢白子潇,这是换攻文。 白子潇虐待楚问穹,但楚问穹还是喜欢上了白子潇,这是渣攻贱受文。 所以说他究竟拿了怎么样的一个剧本! 白子潇躺在自己系统空间幻化出来的沙发上,脑海里循环着一句话。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等缓和了好半天,他才有空去看从天而降的评分。 金灿灿的s缓缓落下,最后缓慢而又坚定地落在了一群金灿灿的双s之中。 “等等,居然是s?”白子潇整个人都惊了,他火速拉开了这个世界的发展后续。 后续很简单,白凌歌直接被赐死,白家嫡系被一同赐死,庶系被流放边疆,盘踞在这个王朝上的庞大阴影,轰然倒塌。 小皇帝一直培养着的暗中势力搬到了明面上,羽翼逐渐丰满的楚问穹一点一点收回了白家所有的权利。 当年那个半夜被气得跑去御花园看花的年轻人,已经变得心思深沉、喜怒不言语色、手段干脆果决狠辣,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 西门昊则是一直站在楚问穹这边,帮助他解决掉不少朝廷的蛀虫。 在西门昊的帮助下,楚问穹广收人才,朝廷逐渐恢复了清明的样子,百姓安居乐业,外敌不敢入侵。 从此楚问穹流芳千古,他和西门昊之间也成了一段君臣佳话。 白子潇又对着原本的剧情看了一遍,西门昊最后也没和楚问穹在一起,不仅没在一起,他还辞去官职一心一意去江湖上追柳二郎去了。 明明感情路线崩得一塌糊涂,那为什么自己的评分会这么高? 白子潇又仔细读了一遍原本的剧情和他走出来的剧情,总算发现了关键点。 在原本的剧情中,虽然楚问穹和西门昊之间爱来爱去恨来很去,但感情线终究是比较少,剧情中更多的是楚问穹如何从一个傀儡小皇帝,成长为整个王朝的主人。 之前主系统说过,自己的评分由两部分组成,一个是对主角虐身虐心的程度,一个是剧情完成度。 而剧情完成度又由两部分组成,感情路线和剧情路线。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面,楚问穹的感情路线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但这个剧本的感情线本身就特别细,属于那种完全不影响整个剧情走向的那种。 放在这本爽文中,其实也没有占多少篇幅。 因为白子潇在“对主角虐身虐心”和“剧情线完美符合”上面获得了较高的评价,所以就算感情线再拉跨,也没能拉跨到哪里去。 分析完一切后,白子潇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 所以说以后还是要去剧情戏份远远超过感情戏份的世界里吗? 白子潇微微转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传送门上面。 传送门里面旋转着亘古不变的粒子旋涡,上面则是有一个屏幕,屏幕上,金灿灿的“随机世界”四个字闪着光。 白子潇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从来都是随机世界,因为这样比较刺激,也比较有意思。 每次做任务的时候,都有一种开盲盒的感觉。 反正不管什么样的世界,最后他自己都能完美地完成,然后以一个双s评分结束这趟旅程。 但这次这个渣攻任务真的太过于艰巨了....白子潇回想起自己经历的一系列听都没有听过的世界,开始心疼起自己的三观来。 不愧是晋江的剧本,这人设这走向这剧情,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白子潇甚至开始怀疑,晋江剧本里的男人和起点剧本里的男人完全是两个物种。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随机世界切换成特定世界,就像之前选择的古代剧本一样。 白子潇想了一会儿也没做出选择,他想起之前也选择过几个特定世界,结果评分也没啥差别,叹了口气,干脆拉开了自己的面板。 熟练地点开了自己的后台后,上面有一二三四五六七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代表他已经完成过七个世界,而后面的则是一连串没有被点亮的灰色星星。 白子潇数了数后面还等着他去完成的世界,只觉得眼前一黑。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冷静!冷静下来。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在心里飞速地念叨: 水滴石穿,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一堆乱七八糟的名言闪过,闪了足足十分钟,才慢慢停下来。 “很好,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不愧是我。”白子潇从沙发上跳下来,径直朝传送门走去。 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来,总有一天能把这剧本给过完的。 等剧本过完后,自己还是申请回起点江山好了。 他宁愿和天帝魔尊啥的浴血奋战几百个回合,也不想再和同性别的老婆参与一场场的狗血剧情中。 正当白子潇鼓足干劲,打算进入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他的面板突然“叮咚”响了一声,一个小小的红点瞬间出现。 有人给他发消息了?还是说时空管理局又有什么新的通知? 白子潇暂停了去下个世界的脚步,点开自己的信箱,脸色变得莫名起来。 “时空管理局第一任嘉年华?这是什么玩意儿?主神是不是游戏又玩多了。”白子潇大致浏览完,没忍住吐槽一句。 他本来没兴趣去参加这种活动,但信件最低下的一行小字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凡是参加嘉年华的员工和系统可以免费获得双s抱枕一个、双s钥匙扣一个、双s公仔一只?” 白子潇默默感叹一句,主神实在是太会抓重点了。 反正传送门在那里又跑不了,先去嘉年华看看也没什么损失的。 时空管理局的公共大广场上。 “今年感觉新人好多啊。”白子潇站在不远处左看右看,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就在他努力从一群新人中找到自己的老伙伴时,一个红色的套圈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抱歉抱歉,我又扔歪了....白子潇?你也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歉意和微微的惊讶。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白子潇把红色套圈摘下来递过去,看着同事苍白虚弱的脸色,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白子枫.....你怎么了?” “啊....没事...就是接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剧本。”白子枫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只不过怎么看怎么有些牵强。 “剧本啊。”白子潇挠挠头,“你该不会和我一样,手气极差地抽到没人要的剧本了吧。” 白子枫摇摇头:“是主神给亲自安排的,美强惨剧本。” “那确实挺惨的。”白子潇点点头,凡是没有啥好结局的剧本,都是没有人想要的剧本,“不过....如果能保留记忆的话,也还算可以啦。” 虽然他拿着炮灰渣攻剧本,每个世界也都死得挺惨,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还是有快乐的时光的,比如说...咳....某些不能在大众面前说出来的事情。 “不,我是选择清除记忆投入世界的。”白子枫叹了口气。 “为什么?”白子潇惊了,那岂不是表明白子枫会在完成所有剧本的那一瞬间,同时接收来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世界的悲惨记忆,大量的负面情绪堆积,很容易造成极大的打击。 “因为是惩罚,我之前弄混了一些剧本,主神亲自给的惩罚。”白子枫叹气。 “啊这....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白子潇同情地拍拍白子枫的肩膀。 “不谈这个了,反正距离执行任务还有一段时间,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新人要带。”白子枫生硬地转移了这个悲伤的话题,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朝他们跑过来的一位少年。 “呼——前辈,没想到居然在嘉年华见到您了,不知道这位是——”少年停下脚步,带着兴奋又敬仰的语气说道。 “是我同期,白子潇。”白子枫简单介绍一下,“嗯,就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 “嗷嗷嗷,原来是您!我一直超级超级仰慕您的。”少年眼睛亮闪闪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本本,“可以请您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啊。”白子潇笑眯眯地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递了回去,看着少年一脸激动地接过来,然后又跟白子枫说了些什么,又蹦又跳地离开了。 “年轻真是好啊。”白子潇看着少年的背影感叹道。 “是啊,而且小桪他不仅很年轻,而且能力也很强,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白子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总算带了点笑意,“我给他的第一个剧本是abo剧本,没想到他直接就拿到双s了。” “等等,你居然给新人abo剧本?”白子潇惊得差点跳起来。 “对啊,abo是最简单的剧本,我一般都用它来锻炼新人。”白子枫理所当然点点头。 白子潇:.............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abo世界在白子潇的心中,那是处于红色警戒线之内的世界,无论是六种性别的划分,还是能怀孕的男人和裙子下藏着野兽的女人,都给白子潇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然后白子枫说abo世界是最简单的那个? “怎么了?”白子枫看着脸色突变的白子潇,好奇。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新人的abo剧本完成得都还好吗?”白子潇艰难地吐出来一句话。 “都很好啊,abo有特定的价值观和非常鲜明的阶级差别,只要顺着这个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顺着abo世界的价值观来吗?”白子潇若有所思。 虽然说abo世界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但白子枫的一番话和过去两个世界得到的s评分又给白子潇带来了一些信心。 作为一名合格的时空管理局员工,怎么能让心理阴影这种东西存在呢? “是啊,你是在abo世界受阻了吗?”白子枫忽然明白了什么。 “嗯,我以前一直拿的是起点龙傲天这种剧本,所以在看到六种性别和男人生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觉得我的心灵受到了百万级的伤害。”白子潇吐槽。 “难怪,第一次接触男人生子设定就是在abo,确实有点惨。”白子枫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你要不先试试比较简单的生子世界观?” “哈?还有别的?”白子潇震惊了。 经过白子枫的一系列解释,白子潇总算明白了。 在晋江世界中,男男生子并不是一件很令人惊奇的事情,大概有五分之一的晋江剧本里有生子设定。 “我果然还是不太习惯。”白子潇看着白子枫在空中划出的几个世界,神情有些恍惚,虫族、兽人、哥儿、哨向...... “慢慢来就好,这些世界虽然也有男男生子,但性别划分没那么多,一般只有两种或者三种,如果你想先找一个中间的世界练个手,然后再去abo的话,建议选择虫族和哨向。” 白子枫点了点空中的两个标签,“毕竟虫族哨向abo,可是被戏称为星际三巨头。” “那我选虫族!”白子潇眼睛一亮。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虫族世界观! 白子潇脑海里瞬间翻出起点江山的虫族剧本,在那些虫族剧本中,他曾带领虫族军团称霸过宇宙,曾吞噬同族成为世界霸主,也曾攻略过至高无上的虫族女皇。 对于白子潇来说,虫族剧本是最简单不过的那种剧本。 在虫族这个严格依照实力划分的种族中,只要单纯地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就能一路往上走,最后将所有的虫都踩在脚下。 他可太爱这种实力至上的世界了。 白子潇狠狠拍拍白子枫的肩膀,脸上挂出灿烂的笑容:“兄弟,多谢了,我这就去做任务去。” “等等....这个虫族世界和你以前....”白子枫话没说完,就看见白子潇已经欢欢喜喜地冲出了嘉年华广场,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白子枫:............ 算了,他还是祝白子潇好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者菌好肥!已经是一颗肥肥的菌子了! 趁着假期休息飞速码字,不过等开学估计就又瘦下来了orz。 感觉节奏是有一点点快了,放个过渡章节缓冲一下,明天开新世界。 .... 刚刚看评论笑得不行,就去找基友分享。 我:哈哈哈哈哈哈,好多读者跟我说“恨不相逢海棠中”,笑死,我像是会写这个的人吗? 基友(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别的作者几十万字,攻受都没拉手,你倒好,一共才三十四章十万字,你自己数数白子潇有几章没有享艳福?恐怕只有在世界结束系统空间里才能消停一会儿。 我:......好像还真是这样,溜了溜了。 37、虫族上将一 白子潇看见时清越的第一眼,脑海里就一直闪着一句加粗的句子。 “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当兄弟的男人...啊不,是雌虫!” 寡言,忠诚,脊梁挺直,铮铮铁骨。 可惜在这个渣攻剧本中,对方不是他好兄弟,而是他老婆。 白子潇坐在床榻上,伸手捞起对方婚服上面垂下的一个金色的十字星标志。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这是帝国十字星军团的标志。 金属特有的冰凉顺着手指传过来,白子潇没忍住挑眉:“你结婚的时候也带着军队标志?” 对方只是抬起头来,语气冷淡:“忠于帝国。” 白子潇更惋惜了。 多么好的一个男配角色,这样的设定应该放在那些争霸天下的枭雄上,放在那些骁勇善战的骑士上,放在那些忠诚可靠的下属上,而不是放在一个带球跑的娇妻上面。 白子潇回想起将自己雷得不轻的剧本,本以为能进一个熟悉的、以实力为尊的虫族世界,没想到进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被坑了,这t明明是个全民搞基的弱攻强受世界。 算了算了,自己都跳进这个世界了,再怎么三观碎裂,也要捡起来粘好,继续认真走剧情。 白子潇内心叹息一声,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雌虫,越看越觉得对方不像是个会揣着虫蛋上演一场“你爱我时我不爱你,现在我爱你了你又不要我了,我放弃你了结果我怀孕了,你来找我我又不想和你在一起了。”的天雷狗血剧。 不对,对方压根就不像是个会怀孕的虫设。 白子潇还在这里努力调解自己的观点,一旁的雌虫却有点躁动。 为了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尽快怀上虫蛋,新婚的雌虫雄虫在见到彼此之,都会喝下助兴的酒。 但这都快两分钟过去了,雄虫别说扑过来了,就连动也不动。 时清越垂下眼眸,指甲抓紧下面的床单,他接触的雄虫也不多,早就听闻雄虫更喜欢精神上的爱恋,对于身体上的关系十分排斥。 现在看来,这排斥怕不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但深入交流还是必须的,就算不为了婚后的生活,也要为日后的虫蛋做打算。 所以说不能再等着雄虫主动了。 时清越抬起眼,松开了已经被扯出洞的床单,下定了决心。 白子潇还在脑海里思索,一会儿“这就是心目中的完美好兄弟”,一会儿“他是你要虐的老婆啊!还是会怀孕那种!” 这两种声音不停闪现,再加上晋江剧本虫族与起点剧本虫族之间巨大差距带来的冲击,白子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摁到了床褥上面,唇被凶狠又用力地稳住。 白子潇:哦呼,我被推倒了,人生头一回啊。 纯白色的婚服落在了地上,冰冷的十字星挂坠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早上,白子潇坐在床头,望着外面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两眼放空。 这是第几天早上,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白子潇默默思索了十多分钟人生,最后果断拿起一旁的光脑,翻开了日历。 日历里面有一个数字被用红色圈住,上面有个标记“结婚”,而今天与那天之间相隔的时间,足足有十天。 白子潇:......... 好家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子枫会说虫族世界和abo世界设定比较相似了。 他一开始太天真,只是单纯认为它们相似之处,是在奇奇怪怪的性别划分以及星际背景,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它俩相似之处是里面的主角都有能让人肾虚的潜质啊。 白子潇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以及背后无数前辈们留下的血泪。 “雄...雄主怎么醒得这么早?”时清越睁开眼,他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一直单身几十年,见过的雄虫都没几只,然而现在却突然直接成了别的雄虫的雌君。 怎么想怎么有种别扭感。 但雌虫基因里天生的对于雄虫的依恋和占有还是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伸出手搭上白子潇的肩膀。 “雄主...可是有些不舒服?” “并没有。”白子潇转过头,手将对方垂落的长发捋到耳后,顺着长发一路向下,最后摸上了雌虫的肩胛骨位置。 手指底下的皮肤触感光滑又温热,完全想不出这下面隐藏着华丽又狰狞的骨翅。 白子潇回想起不知道第几次深入交流的时候,对方没忍住展开的翅膀。 那一瞬间真的是惊艳到他了,就凭借这双骨翅,时清越就足够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只雌虫带给他的那种感觉,绝对可以在他白子潇遇到的老婆中排进五百名。 这绝对是一堆完美又刺激的夜晚。 白子潇心里感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雌虫肩胛骨的位置,然后就感觉到手指下的身体动了动。 他抬起眸,正好碰上了时清越的眼睛,那双一向冷淡的碧绿色眼瞳中,隐隐有了一些波纹。 被吻得发红的薄唇轻轻张开,带着诱惑的光泽:“雄主,时间正好....要不要....” 和对方有过十天十夜深入交流的白子潇瞬间就明白这只雌虫在想些什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勉强磕磕巴巴吐出一句: “那个....我有点饿了,我就先下楼了。” 收手,穿衣,下床,开门,关门,白子潇一气呵成地离开了卧室,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卧室里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雌虫。 门外,白子潇靠着二楼的栏杆,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他看着关紧的白色雕花木门,仿佛还能透过他,看见里面的懵圈又失望的雌虫。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肾隐隐作痛。 于是白子潇果断把目光从卧室的门上移走,他靠在二楼的木制栏杆上,将整个别墅的大致情况看了一遍。 嗯,自己这回又是贵族家的纨绔子弟,家挺大的,就是有些冷清。 装饰大部分都是木头,风格简约温馨,偶尔会有一些金属智能产品,来表明这是一个高科技的星际社会。 白子潇对这个住所还是蛮满意的。 风格很合心意,也没有其他虫来打扰,独属于他一只虫的别墅....那岂不是说明他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 “尊敬的殿下,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吗?”正当白子潇还在看别墅内部装饰时,一个圆形机器人突然冒着诡异的蓝光飞上来,机械语调,一板一眼。 “白芍红枣莲子粥,一杯枸杞泡水,谢谢。”白子潇思索了三秒,最后还是选择了养生套餐。 他还没怎么适应新世界的设定,所以任务肯定也没有之得心应手,估计要花不少时间。 要是最后因为虚了没完成目标,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该养生的时候就养生,他白子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等白子潇在机器人的带领下来到自己超级大的餐厅,并且喝完粥领了一杯枸杞水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小一。” “主人!我在!”机械音响起,小圆球冒着蓝光飞了过来。 “你去看看那个谁...嗯...时清越在干什么?”白子潇靠在椅背上,随意问道。 “滴!正在检测中!检测完毕!夫人已经跳窗离开,目前应该在十四主道上,目的地为帝星军部。” 白子潇:卧槽。 整整十天十夜的时间,自己出来后白粥配枸杞,人家当场走窗户上班去。 这就是雌虫和雄虫之间巨大的身体差别吗? 白子潇默默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忽然觉得自己的肾又开始有点隐隐作痛。 这任务真的能像他一样顺利进行吗? 白子潇决定,这一次一定要谨慎行动,结合当下社会形态,灵活运用白子烁给的秘籍,万万不能再莽下去了。 嗯...先从哪里开始呢...就先把家里面都搜查一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不可能是娇滴滴的雄虫的,潇哥气场永远一米八!作者菌永远喜欢强强! 话说又爱虫族设定又讨厌弱攻强受的作者菌也算是个奇葩了hhhhhh 感谢在2021-04-0511:11:092021-04-0610:0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一样的人6瓶;庄周梦蝶、又是在找书的一天、二两小酒、云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8、虫族上将二 白子潇根据小一的指示,很顺利地找到了时清越的所有东西。 或许是因为新婚的缘故,对方的东西还没有摆放在家中,而是安安静静挤在一个不大的黑色箱子中。 白子潇大致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东西。 一些换洗用的衣服,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哦,还有一堆闪闪发光的勋章。 这些就是时清越带过来的所有物品。 白子潇伸出手,随意地摸过一枚枚勋章,再次对新老婆的武力值有了一个认识。 他站起身,颇有些疑惑:“小一,时清越的东西....就这么点?他的资产呢?” 能获得这么多荣誉,对方怎么可能会仅有这么一点点点点东西? 圆球机器人蓝光闪起:“报告主人,夫人的所有财产都已经在昨天转到您的账户下面了。” 白子潇“哦”了一声,刷新了对虫族世界的认知。 白子潇把时清越的东西又给人家放回原位,又让小一去厨房再拿来些点心,之后便回到卧室一只虫躺在床上,用光脑一条一条搜索着信息。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然而越看下去,白子潇的脸色越奇怪。 这已经不是刷新对虫族的认知,而是对虫族的认知完全都崩塌。 这真的是自己以前呆过的那个,嗜血好战崇尚武力,到处侵略令人闻风丧胆的虫族吗? 为什么最大的光网上前十条全是类似于 “教你如何拴住雄虫的心” “雌虫如何加强跟亚雌的竞争力” “生完虫蛋后你必须知道的十件事” “震惊!万虫迷雅力斯阁下终于结婚,对象是军部高层、豪门总裁、娱乐圈影帝、地产大亨。” 白子潇震惊了,不愧是宇宙最强战力雌虫,竟然一只雌虫能同时兼备将军、总裁、影帝、大亨四种身份。 然而点进去才知道,这是四只雌虫,雅力斯他一口气娶了四个,天天晚上一打四。 白子潇又搜了一下雅力斯,出现在光网上的是一只柔弱矮小的雄虫,皮肤如牛奶般洁白,嘴唇嘟起宛如樱花,一双大大的杏眸水润润的,身边则是四个高大的雌虫,目测已经高过雄虫整整一个半脑袋。 不像是伴侣关系,倒像是富家少爷和四个保镖。 白子潇又往下拉,除去结婚那条大新闻后,下一个则是“雅力斯阁下打奶嗝,哒哒哒跑步的姿势太迷虫,无数虫高呼我可以!” 白子潇:........不好意思,我不可以。 地铁,老人,手机jpg. 是本员工孤陋寡闻了。 期间他确认了几十次,自己打开的确实是虫族星际社会最大的光网,而并非家庭主妇之间的论坛。 救命!这个虫族世界也太诡异了吧。 好在白子潇到处摸索,最后摸索进了一个看上去无比正常的网站。 简单的线条规划,灰白两色的网站背景,干净整洁的版面,正常无比的标题。 被无数花花绿绿的新闻荼毒过的白子潇松了口气。 这个小网站并不大,里面的内容大多都跟机甲机械战斗战争有关。 白子潇凭借自己丰富的星际经验,很快就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仿照那些雌虫的标题提出了一个问题。 《(求助)新买的23机甲模型,手臂那里摔坏了怎么办?》 一分钟内,回复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99,小红点上的数字一路飙升。 白子潇的光脑叮叮当当快速紧促地响个不停,导致他不得不开启静音模式。 他不由感叹道,原来雌虫们都这么热情。 然后他就翻了一下回复他的评论,满目都是: “啊啊啊啊啊居然是雄虫阁下,我居然抢到了雄虫阁下的第一个评论位置!” “摔坏了?没关系,阁下可以不地址姓名给我,我给阁下买一打!” “一打算什么?阁下看我看我!我可以给您买一百个!” “一千个,楼上滚开。” “我有全部系列的机甲模型,阁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 白子潇默默删除了帖子。 他错了,一个能把雄虫结婚送上热搜的虫族星际社会,里面的雌虫怎么可能会正常起来。 白子潇又看了一眼网站,明明那些雌虫之前还很正常地讨论机甲,自己一来就跟痴汉一样。 所以原因出现在雄虫身上。 白子潇看着自己实名认证过后的账号,金光闪闪的雄虫标志是如此耀眼,看来这个就是罪魁祸首。 金色是白子潇最喜欢的颜色,他每次一看到耀眼的金色,都能想起自己毕生所追求的双s。 但为了更好地混入雌虫中,他还是忍痛切换了账号。 网站要实名认证,白子潇思索了几秒钟,果断用了时清越的身份。 根据刚刚瞥到的联邦法律,婚后雌虫的一切都归于雄虫,那自己借用一下他的身份应该也是可以吧。 白子潇非常顺利地登陆上去,时清越在这个小网站上居然有账号,白子潇连注册都省了。 “唔,还真是简单。”白子潇将时清越的账号主页动态什么的看了一遍,除了不少专业性的解答后,居然没有任何和个人相关的东西。 白子潇关掉主页,试着把刚才的问题稍微变换后发了上去。 果然,这次的回复少了很多,也正常了很多。 白子潇借着时清越的账号成功混进了一群雌虫中,他调出脑海里关于星际机甲的信息,提出问题的同时也去别虫的问题底下回答,很快就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事实证明,在不涉及到雄虫的时候,雌虫们真的非常理智并且优秀,白子潇又可惜了一波。 这些雌虫要是搁在起点江山里,那就是妥妥一个兄弟团,是那种可以一起争霸一起升级的好兄弟。 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白子潇果断将自己发出的任何消息全都删除。 虽然网站显示,时清越已经两年多没有登陆这个网站了,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某一天心血来潮上来转一圈? 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 白子潇打开自己的光脑,根据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新认知而制定出自己的计划。 首先,这是一个畸形的社会,因为不平等的两性关系和惨烈的生育情况,拥有强大力量并且数量众多的雌虫处于被统治的地位,而身娇体弱脆弱无比的雄虫因为数量稀少反而成了统治阶级。 在雌虫的心目中,雄虫的命令高于一切。 白子潇再次庆幸自己这回的身体是一只雄虫,这样的开局简直就是天胡,这回是整个世界都在帮助他! 也许他因为认知问题没办法虐到点子上,但他可以上网去搜,去学习别的雄虫是如何虐待雌虫的。 毕竟在逛光网的时候,白子潇可是看到不少关于这种事情的新闻。 白子潇非常自信地又打开了光网,开始搜索关键词,要是这样他还不能完成任务,那他还不如找个双s抱枕一头撞死。 在输入“渣”“虐”“雄主”后,跳出来上百万条新闻以及相应的帖子。 白子潇快速往下拉,掠过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翅膀被雄主切掉了”“骨刺被雄主折断了”“被雄主的鞭子抽出好多血”。 这种身体上的折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就凭借雌虫那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这点虐待说不准啥作用也起不到。 更何况身体上的折磨是最最最低级的那种,白子潇对此也没有任何兴趣。 很快,一条名为“比身体上的虐待更让我痛苦的事情发生了....”的标题吸引了白子潇的目光。 白子潇迅速点进去,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来枕头,竟然如此完美地符合了自己的所有要求。 新闻是用第一人称叙述的,讲述了一名退役后的军雌嫁给雄虫当雌侍后,如何一边心累地应付雄主后宫中的各种虫,一边痛苦地承受雄主对自己的各种折磨。 相比于雌侍这个身份,主人公觉得他活得更像是雄主的发泄桶,只要雄虫心情有一点不爽,他就会迎来带倒刺的鞭子、放电的电击棒、点燃着的蜡烛。 但真正让主人公崩溃的关键点却不在他自己身上,而是在他的哥哥身上。 他哥哥为了保护他,主动选择嫁给这位雄虫,虽然雄虫的手段一直凶残,但兄弟俩互相扶持,也勉强能忍下去。 直到雄虫一次虐待后,主人公的哥哥流产了,失去虫蛋的哥哥最后选择了自尽。 于是主人公疯了,崩溃了,抽起刀就和雄虫同归于尽了。 白子潇很快就把不长的文章看完了,心情倒是没了之前的喜悦,他不由唏嘘,这种畸形的社会形态真是可怕极了。 那么优秀的雌虫,却因为可笑的生育率,却整个世界被践踏到了泥里。 白子潇感叹一声,这个世界对雌虫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 他还是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压抑的世界好了。 根据分析,文章中的主人公之所以崩溃,是最爱的哥哥的死亡,也就是说,对于雌虫来说,自己怎么受到折磨都没关系,但自己所在乎的虫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所以自己的切入点不在时清越身上,而是在时清越所重视的虫身上。 白子潇招呼小二拿来了时清越的所有资料,一目十行看完。 时清越的虫生,简单来说就是平民逆袭记。 作为一名雌父战死,雄父抛弃的雌虫,时清越的生活十分艰难。 但即使这样,对方还是能凭借极高的天赋和坚强的意志,一路披荆斩棘,短短二十年就上升到了上将的位,深受下属的爱戴。 之后更是以平民雌虫将军的身份,嫁给了贵族白家的雄虫。 白子潇合上资料,时清越没有在乎的亲人,那自己只能从时清越所在乎的那些雌虫下属们中下手。 “小一,准备一下,我去一趟军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0610:05:272021-04-0711:0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叉烧泳12瓶;不得中行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9、虫族上将三 白子潇去了军部,然后在一名雌虫下属的带领下,绕来绕去,最后进入了一间满是灰尘的房子。 雌虫带着尴尬的笑容,迅速从一旁拿来清水和抹布,手忙脚乱地开始打扫,白子潇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开始怀疑虫生。 时清越呢?不是说前来探望的雄虫都会被直接领到自己的雌虫面前吗?为什么他被带到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 “白少将,您的办公室已经打扫好了。”雌虫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谁知道挂名少将白子潇会突然来上班? 只希望雄虫阁下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不然自己的军衔怕不是又要往下掉一级。 白子潇点点头,抓住了雌虫句子中的关键词。 白少将?自己不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吗? 白子潇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好像原主以前因为兴趣而买了一个军衔,只不过搜索这方面的记忆有亿点点困难。 毕竟原主自从买回来后就丧失了兴趣,上了两天班就又回去做快乐的米虫,这件事情也在所有虫的心照不宣下渐渐淡了下去。 白子潇在心中盘算着,对于原主来说,这个军衔可有可无,但对于他来说,说不定又可以为自己的任务开辟一个新的思路。 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挥手让那名雌虫离开。 “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通过桌上的联络器联络相关虫。”雌虫站在门口弯腰九十度,之后便打算离开。 “稍等一下。”白子潇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找时清越麻烦,而不是来这个履行一个少将的义务。 一定是这个世界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导致记忆都有些不太好使了。 白子潇将所有的锅都推到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上,他看向门口等待着的雌虫。 “我听说,时清越他是十字星军团的吧。” “是,时上将是十字星军团最年轻的雌虫上将。” “那成,你带我去十字星那边转转,嗯,不要告诉时清越。” “这个....”雌虫下属有些犹豫。 白子潇笑眯眯地换了一个坐姿,“不经意”把自己专属于雄虫的金属徽章展露出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雄虫专属的铂金徽章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是,阁下。” 白子潇并没有去找时清越的打算,毕竟他的切入点是时清越所重视的手下。 白子潇一边想着如何给十字星军团一个毕生难忘悲惨至极的记忆,一边跟着刚刚那位雌虫下属朝远处走去。 十字星军团五分之四都驻扎在边境星球,五分之一驻扎在帝星,以防不测出现。 白子潇运气极好,他去的时候,时清越正好吃完午饭去午休了,整个十字星军团的雌虫们没有了长官的压制,一个个在独属于十字星的训练场上开始放飞自我。 “那个...阁下,他们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雌虫下属看着一个个“嗷嗷叫”着到处乱跑的雌虫们,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 就差把“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没关系的,毕竟上午下午晚上都有很严格的训练,中午这点时间就交给他们好了。” 白子潇摸摸下巴,他看着一群战斗着的凶悍雌虫们,感觉自己也有点热血沸腾起来。 回想一下过去几个世界,自从抽到这个渣攻剧本后,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 白子潇回忆起当年时光,他曾一人一剑单挑过整个宗门,也曾挥手间泯灭过一个世界。 他曾坐拥无数美人,也曾拥有过无上的权力。 而这一切,全被自己那无与伦比的手气给毁掉了。 正当白子潇感慨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升级争霸逆天之路时,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这边飞过来。 白子潇非常淡定地往后撤了一步。 “哐当”一声巨响,一只雌虫正好摔到了白子潇的面前,巨大的骨翅还正巧碰到了白子潇的脚尖。 “可恶的艾力达,居然耍诈,看老子回去不把....”雌虫骂骂咧咧爬起来,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白子潇的眼睛,于是瞬间呆住,“雄....雄虫阁下?” 雄虫这两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明明声音并不大,却偏偏能神奇地将一大片嘈杂混乱的声音给压下去。 白子潇放眼望去,不管是在一旁看热闹的雌虫,还是已经上手开始干架的雌虫,纷纷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睁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白子潇又把目光收回来,看到了正面自己的那只雌虫,而对方此刻已经脸色发红,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白子潇感叹一句,他还是喜欢没有雄虫状态下的雌虫,这么大一个大个子忸怩作态感觉怪奇怪的。 “雄...雄虫阁下,不知道您过来有什么事吗?”这只雌虫小心翼翼小声说道,生怕声音一大就又吓到了娇弱的雄虫。 “只是过来转一圈看看,我刚刚看见你摔得好惨,要不要去军医那里看一看?”白子潇微微勾唇。 “不不不不必了,多谢雄虫阁下关心。”那名雌虫的脸都快冒烟了,不禁小声嘟囔,“要不是艾力达那个混蛋耍诈,我怎么可能会在雄虫阁下面前丢脸。” 白子潇一挑眉头。 对于狂热着追求雄虫的雌虫们来说,在雄虫面前丢脸,难道比被同伴打败还要感到耻辱吗? 白子潇眨眨眼:“诈术也是战术中的一种,你输了就说明你不行。” “不,阁下,我行的!” 白子潇一句“你不行”,瞬间戳中了雌虫的那颗少雌心,狠狠贯穿了他柔弱的小心灵,他连忙出声否认。 “是吗?”白子潇勾起唇角,话题果然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了,他顺势说出自己的目的,“那你总要证明给我看吧,这样好了,你和我打一场,如果赢了,我就承认你了。” 白子潇话音一落,整个训练场变得比刚才更死寂了。 “阁阁阁....阁下?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保证会有您感兴趣的东西。”带白子潇过来的雌虫下属擦了一把冷汗,赶紧说道,心里盼着白子潇这个小祖宗赶紧离开。 白子潇要是被粗鲁莽撞的雌虫们伤到了一点,那后果可大了去了。 但白子潇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白子潇抬脚走进偌大的训练场,回头望了一眼石化的雌虫下属,眉眼带笑,“你们以为我少将的头衔真的是买的吗?” “可是阁下.....” “行了,不用劝我了,我都知道。”白子潇随意地活动了下手腕,扯了个理由,“我听说有虫传谣,说我配不上少将军衔,那我今天就要来证明一下自己,你们谁先来?” 在场的雌虫都一动也不敢动。 “哦呀?那看来我又要被说成是靠钱上位的软弱雄虫了。”白子潇面上展露出一丝心痛,“被雌虫这么说,我感觉好难受。” “这.....”雌虫们开始窃窃私语。 “如果有虫能够打赢我的话,那我就娶他作为雌侍。”白子潇等了五分钟,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 根据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雌虫对于雄虫的追求可是非常强烈的,自己的这句话应该正好能打在雌虫们的心上。 反正赢了可以践踏雌虫们的自尊心,输了可以膈应时清越,怎么看自己都不亏。 白子潇看着已经跃跃欲试的雌虫们,觉得还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虽然这个壳子不咋地,但时空管理局给自己开了金手指,每个世界自己的实力都能在中高层和天花板战力之间。 白子潇自认为自己还是能打过一群雌虫的。 又过了三分钟,终于有雌虫没忍住,展开自己的翅膀飞了过来。 “那阁下就要小心了!” 白子潇看着慢慢悠悠飞过来的雌虫,以及去喊军医准备救急的其他雌虫,只觉得分外无语。 这已经不是看不起雄虫战斗力的问题了,这是对少将这个军衔的蔑视!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现在越瞧不起雄虫,一会儿输的时候心里就越难受悲伤。 那名自告奋勇的雌虫终于慢慢悠悠飞到了白子潇面前,一脸认真:“请阁下注意安全,一有问题马上叫停,在下并不想在医院里见到阁下。” 白子潇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巧了,我也不想在医院见到你。” 三十秒后。 “下一个,还有谁要来?”白子潇飞起一脚踢开地上的一坨雌虫,看着整个训练场目瞪口呆的雌虫们,笑眯眯道。 “白少将,下一个我来。”一名雌虫展开翅膀迅速飞过来,称呼也从“阁下”变成了“少将”。 可见刚刚白子潇的举动刷新了雌虫们的认知,他们已经开始对白子潇抱有一定的警惕心。 “哈,终于开始认真了吗?不过,就这点程度的话,可还不够呢。”白子潇侧头躲过雌虫的利爪,右手如同闪电般抓住对方的翅膀。 “咔嚓————” “下一个。” “嗯....再下一个。” “唔,你们两个是兄弟?那一起来吧。” “再下一个。” “技巧不错,就是力道太小了,回去练一练吧。” 半个小时后。 “哇哦。”白子潇看着不远处堆成一座小山的雌虫们,不禁惊叹了一声,看着雌虫数量挺少的,没想到堆在一起居然这么高。 嗯,这些雌虫都是被他一脚飞起给踹飞的。 “本少将有点失望啊,这就是十字星军团吗?”白子潇看也不看门口那位目瞪口呆的雌虫下属,背着手绕着雌虫山走了一圈,打了个响指,“军医过来一下,把他们都送到医院去。” 说完,整只虫又慢悠悠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还突然回过头笑了一下,一脸嘲讽。 “本少将确实不想在医院见到你们,太弱了,丢脸。” 然后白子潇很满意地看着不少雌虫都脸红了,然后一双双眼睛里燃烧起火焰。 呵呵,想必这些天之骄子的雌虫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只雄虫给殴打。 白子潇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和语句,觉得很nice,既虐了一把他们的身体,又狠狠虐了一把他们的心灵,把他们的雌尊心扔到地上再反复碾碎。 这要是心里脆弱点的雌虫,说不定当场就给整自闭了。 等时清越回来,看到自己看重的下属们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肯定要崩溃。 时清越一崩溃,那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可真是一个渣攻,白子潇内心又一次赞扬了一句自己,他的内心充满了自信,如果时空管理局有“渣男扮演金牌”,那肯定非他白子潇莫属! “阁...额...少将,接下来您要去哪里?”门口的雌虫下属快步走上来。 “不用跟着我了,你去帮军医吧。”白子潇指了指一旁忙碌着的亚雌军医,直接阻止了对方的行为。 然后在雌虫下属欲言又止的样子中施施然离开。 离开训练场后,白子潇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胸前的雄虫铂金徽章给摘了下来。 反正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就想在军部里溜达溜达,那表明身份的徽章再戴在身上,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仅没有意义,还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深知雌虫在面对雄虫时有多疯狂的白子潇取下徽章,在手里把玩几下后,随手放进了衣兜里,一边走一边看军部的风景。 到处都是高大的绿树,下面是开得正盛的火焰花,如同跳跃着的火焰,与不远处训练着的雌虫们正好呼应。 办公区那边的基调是肃静、冷清、严格、寡淡。 露天训练场上的基调则是热情、朝气、汗水以及整齐的口号。 白子潇感叹了一声,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来,吹得他不由一哆嗦,才发觉背后有些凉意。 估计是刚刚在十字星那边和一群雌虫战斗出来的汗水,风这么一吹,还怪难受的。 白子潇放弃了继续游玩的兴致,干脆跟着路标一路到了军部的澡堂。 此刻的澡堂并非处于高峰期,白子潇学着同样来到澡堂的雌虫,买了一次性的毛巾沐浴露洗发水和肥皂,一边思考着今后的计划,一边毫不犹豫跟着一群高大健壮的身影进了澡堂。 军部的澡堂并非那种混浴,而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分开的,所以白子潇也不必担心坦诚相见的问题,他随便拉开一个门走进去,调了下水温。 在这无聊的等待过程中,他还抽空看了一眼自己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白子潇凑近,淡淡的花香猛然勾起他的回忆。 这不就是时清越身上的味道吗? 和对方近距离零距离甚至负距离相处了十天十夜,白子潇当然不会忘记这种淡雅好闻但他一想起来就隐隐肾疼的气味。 正当白子潇回想时清越的时候,旁边的隔间突然传来正主的声音。 “那个....请问可以借一下沐浴露吗?我的不小心流进下水道了。” 白子潇猛地被时清越的声音吓一跳,手一滑,手中的肥皂跌落在地,顺势就穿过了隔间下面的空隙,滑到了时清越那边。 白子潇:淦,皂化弄人! 等等,现在的重点应该是自己走错了澡堂才对。 白子潇默默望天,自己以前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跟着一群威猛兄贵,进了异性洗澡间。 而就在这时,隔壁也结束了长长的沉默,传来对方冷淡又带着些许尴尬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不搞雌雌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爆肝四千,求夸夸 忽然发现自己专栏收藏有点少,话说我现在打滚卖萌求收藏还来得及吗?(猫猫探头) 感谢在2021-04-0711:08:442021-04-0807:4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灵鸡汤专治各种不服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虫族上将四 时清越低头看着滑过来的肥皂,颇有些无语。 虽然他不像其他雌虫一样肌肉发达身形壮士,但明显看上去就是正常一只雌虫,和雄虫也沾不上边。 怎么会有雌虫跟他来这套,是饥渴太久了吗? 时清越心中淡淡地叹口气,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想法,如果军部能来点雄虫就好了,哪怕只有—只,随随便便到处走走,那对于军部的雌虫们来说也是天大的恩赐了。 时清越想起自己那群下属,—有空就狂热地盯着光脑上的雄虫,明明是在战场上凶狠残暴的战士,却只能在空寂的夜晚对着虚拟的雄虫叹气。 时清越是真的有点心疼自己的手下。 就在这时,—只手从上面伸过来,手中拿的正好是沐浴露。 时清越把思绪收回,拿过了沐浴露,但在他碰到对方指尖的时候,那只手却突然跟触电了—样收了回去。 “多谢。”时清越道了声谢,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脖子后面那块敏感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和痒意,他—时间没有拿稳,自己的那份沐浴露就流进下水道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借其他雌虫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肥皂都没有提起。 时清越只能归纳为“这是一只羞涩的雌虫”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羞涩,—直没敢跟雄虫碰面追求啥的,所以才—时间脑热,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时清越晃了晃手中的沐浴露,正打算拧开的时候,后颈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痛感,除此之外还有剧烈的灼烧感觉,—瞬间,仿佛有—大团火焰顺着四肢百骸流到身体各种,所有的皮肤都开始急速升温。 但又像一团雷电一样,电流顺着骨头流窜,身体和皮肤开始变得酥麻,使不上力气。 这种又痛又热又麻的感觉,时清越以前并没有经历过,但他脑海中想起了医学书上类似的描述。 这是.....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时清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道理讲,这个时间段并不是自己发情期的日子,就在那一刹那,医生朋友的话突然跳出来。 “如果短时间接触过雄虫的话,雄性激素很有可能把发情期提前诱导出来,不过不重要啦,—般只有身体上极其相符合的雄虫雌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放心好了,—般雌虫一辈子都遇不上的。” 时清越闷哼了—声,靠着隔板滑下去,他望着天花板苦笑,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不是一般的雌虫。 然后下—秒,—股灼热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大脑,时清越直接失去了理智。 白子潇这边还在思索,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溜出去比较好。 走错澡堂什么的,被碰见就真的是社死现场了。 猛然间,—丝危险预感缠绕上心间,白子潇条件反射往旁边闪去,果然,就在他躲开的下—秒,他靠着的那个隔板上扎过来两根骨刺。 要不是他躲得快,说不定就直接被捅出来两个血窟窿。 时清越这是在干啥?难不成有敌袭?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有敌人啊? 白子潇踮起脚尖,试图从隔板上头看过去,看看时清越那边发生了什么。 但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几秒种后,隔板上出现大量的裂缝,然后就在白子潇目瞪口呆中碎成了—片片的金属碎片,稀里哗啦碎了—地。 他就这样,猝不及防之下,和时清越又—次坦诚相对了。 上—次还是在今天早上。 “那个....这只是个意外,你信吗?”白子潇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蒙混过去,但他马上发现了对面雌虫的不对经。 发红的皮肤,毫无神采的眼睛,凌乱的头发以及毫不顾忌恣意张扬的巨大翅膀,都在表明对方此刻处于失控状态。 “时清越?”白子潇试着伸出了手,还没有碰到时清越,就被失控的雌虫一把抓住,然后摁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白子潇:........ 第二次了啊大兄弟,我生命中前两次被人扑倒,对方居然还是同—个,第二次就有点过分了。 白子潇拽着时清越的翅膀往下扯,雌虫吃痛,手上力道减小,白子潇趁机压着翅膀直接翻身,瞬间反过来把对方压制在了地上。 在这过程中时清越拼命挣扎,手上尖锐的指甲在白子潇身上划出来不少痕迹,白子潇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这只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狂的雌虫。 话说时清越战斗力这么强的吗?明明都处于失去理智胡乱攻击的状态,却都能差点让他翻车。 白子潇感慨了—句后,便使用了巧劲勉强暂时控制住时清越,然后从—旁挂着的挂钩上拿下来毛巾,暴力撕扯成—条条后,不顾雌虫的拼命挣扎,将时清越的手给捆绑在一旁的管道上。 这么长的爪子,太危险了。 在失控状态下,闪着寒光的利爪不仅可能伤害到他,也有可能伤害到时清越本身,先捆起来再说。 白子潇伸出手摸上时清越的脸,试图安抚住暴躁的雌虫,他刚刚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时清越的问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好在时清越貌似真的安静了—点,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白子潇松了口气,要是自己刚来主角就出问题了,那剧情岂不是要出乱子。 然后白子潇就感觉有什么熟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身体。 白子潇当场脸色就变了,他火速站起来,扯了两块毛巾,—块围在自己身上,—块扔在时清越头上,直接迅速拉开了澡堂的门。 他要出去! 然而就在他拉开隔间门的那一瞬间,澡堂的大门被—只雌虫直接踢开。 雌虫的脸很眼熟,正是之前将—群军雌运往医院的医生,此刻他正提着—个医药箱,扯开嗓子大喊:“你们当中有谁又随便往外飚信息素了?” 几个正在洗澡的雌虫也都打开隔间门探出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几十双眼睛—同看向了白子潇,以及白子潇身后,被捆在管道上面的,被毛巾遮住脸的神秘雌虫。 场面陷入了沉默中,无言的尴尬在这片水汽氤氲的空间中弥漫。 “那个....有谁能帮忙把这雌虫给运回去吗?”白子潇勉强扯出来一个微笑。 他也没说出时清越的名字,毕竟对方是一名上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传谣,这种突然失控、敌我不分、到处攻击的行为,越少的虫知道越好。 “啊...抱歉抱歉,请您继续。”雌虫军医反应过来,迅速招呼几个同样围着毛巾的雌虫,然后几名身高力壮的雌虫迅速穿梭在这间澡堂中,把其他洗澡中的还没反应过来的雌虫们全都扛走了。 目睹了—切的白子潇:??? 我叫你们把你们的上将给带回去检查一下,你们却给我清场了? 白子潇—脸蒙圈,他看着—群遮住关键位置的雌虫扛着另一群被强行遮住关键位置的雌虫离开,只觉得心中一群羊驼撒欢跑过。 白子潇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那只雌虫医生回过头,嘱咐了—句。 “雌虫发情期是最容易怀孕的,阁下要努力哦” 说完,对方毫不犹豫地离开,关上了澡堂的门。 发发发发发情期? 白子潇手上动作—顿,他上—次听见这个名词还是在abo星际社会里面。 很好,看来他又找到了—个星际abo和星际虫族社会之间的共同点。 白子潇简直忍不住扶额,明明是科技最超前的设定,为啥偏偏要来设定—个发情期?那种发情期—到就瞬间不可描述的设定,为什么会存在啊。 白子潇打算走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声,于是他又停下了。 他好像在光网上匆匆瞥了—下,如果处于发情期的雌虫一直得不到救助或者舒缓什么的,貌似会对身体和精神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白子潇随手从一旁挂着的衣服中掏出自己的光网,飞速浏览下,得出了—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的记忆力—如既往地强大,即使当初只是匆匆—瞥,也能够将所有的信息记得七七八八。 坏消息是,自己上哪里给时清越找抑制剂?要不再去雌虫军医那里转一圈? 白子潇正想着,鼻尖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回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清越的下唇已经被咬出鲜血,可能是因为疼痛,他好像清醒了那么—点。 最起码不再胡乱攻击,也能勉勉强强看清周围。 “雄...雄主?”时清越发虚带软的声音响起,弱得就跟小猫一样,有气无力。 “啊,是我。”白子潇觉得这个时候再走掉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挠挠头,走过去蹲下,正好和时清越两眼相对。 “你发情期到了,你想怎么办?” 白子潇其实不太想留在这里。 除去任务因素外,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养生,他还不想过上提前发虚的生活。 但是漂亮的老婆在发情期明显欲求不满,然后他却直接走人,啧,总感觉有些诡异。 “任凭...雄主定夺。”时清越艰难吐出几个字,又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试图一直保持清醒。 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下,与冷白调的皮肤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我想听听的你的想法,而并非这—句搪塞的话语。”白子潇歪歪头,伸出手掐住时清越的下巴,强行让他跟自己对视。 灯光下,雌虫碧绿色的眼眸宛如上等的翡翠,或许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少了平时的杀伐冷清,多了几分水波柔情。 雌虫抿了抿唇,闭上了眼,满是鲜血的薄唇微动。 “还请...雄主.....垂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九点加更! 感谢在2021-04-0807:43:382021-04-0910:4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妤心愿cici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ive15瓶;竹竹隠10瓶;恰似好时光2瓶;二两小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2、虫族上将六 时清越还没做好面对白子潇的准备,门就直接被推开了。 “原来你不上锁的啊。”白子潇松开门把手,三步并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撑着桌子,俯身笑道。 “只是刚刚有雌虫来过而已。”时清越回过神来,解释道,然而话音刚刚落下,就被摁住了肩膀,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 “时清越,我想看看你的翅膀。”白子潇右手用力,将时清越整个压制在椅子上,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直接摸上的最敏感的肩胛骨,漆黑的眼眸弯起,语气轻缓又暧昧,“可以吗?我的雌君。”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大量文件纷飞,伴随着钢笔掉落在地板上的脆响,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 五个小时后。 白子潇默默把刚刚被雌虫扯出去的衣服捡回来,然后一把推开还想挂在他身上的时清越。 或许这就是雌虫吧,之前还挺正常的,结果一遇到有关生育的事情,就一个个跟疯了一样。 “雄主....”时清越用骨翅的尖端轻缓地蹭过白子潇的胳膊。 “我累了。”白子潇眼尖地看见桌子上还有一杯茶,拿起来直接给自己灌进去。 “那雄主要不要回去好好休息?”时清越眨眨眼睛。 “不了,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就暂时不回去了。”白子潇坐在办公室的小型沙发上,往后面一靠,对着时清越挑眉,“我这两次来,都是因为你,你懂吗?” 时清越缓缓抬头,正对上白子潇的目光,碧绿色的眼眸中仿佛多了几分了然。 “前些日子,你的那些下属们被集体打进了医院,这是我干的。” 我就是故意让他们重伤,故意去刺激他们内心的。 “今天的这件事,也是我故意做的。” 我就是故意在你办公室里睡你,以下犯上,你能怎么样? 白子潇双腿叠起,笑眯眯地看着时清越,自以为把自己的意思传递地明明白白。 时清越点点头。 因为白子潇喜欢自己,所以爱屋及乌,对自己的下属也表达了关心,甚至不惜大老远来军部,就是希望自己的雌虫下属不会因为长久见不到雄虫而心里扭曲。 他本来以为雄虫的喜欢只是如同蜻蜓点水的那一点,但在经历三天的分别后,本应该是他主动去找白子潇,但没想到对方却先一步进了他的办公室。 不仅进了他办公室,还进了....咳..... 一瞬间,时清越看白子潇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以前终究是他对于雄虫的印象太过于刻板了。 他沉下声:“嗯,我懂了。” “那就行。”白子潇吐出一口气,内心十分满意。 任务总算在缓慢地往前挪动了,不枉他虚了这么多天。 之后一连好几天,白子潇贯彻自己“以下犯上”的方针,没事的时候就往对方办公室跑,然后把雌虫压在包括但不限于椅子、桌子、沙发、墙、饮水机、空调、窗户、书柜上。 既可以完成自己的计划,又可以避免光脑上那个啥健康系统天天作妖。 一开始军部的雌虫们还暗搓搓想看热闹,但后来都熟悉了,一边习惯一边羡慕嫉妒恨。 白子潇对于雌虫们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视若无睹。 “嗯?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白子潇走在大楼的走廊里,有些好奇地看着空荡荡的大楼。 按照往日的经验,自己以来,下水道里、盆栽后面、门缝后面总会躲着一只或者几只偷偷跑过来看自己的雌虫,但今天居然一只雌虫都没有,确实有点奇怪。 就在此刻,一只雌虫抱着一堆文件风风火火跑过去。 “哎等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白子潇眼疾手快拦住他。 “你是没听调令吗?”那只军雌不耐烦到,在看清楚来虫后,瞬间态度就变了,“白...白少将,早上好啊。” “早上好,不过现在应该不是问好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子潇看着军雌一脸犹豫的样子,果断选择把自己的铂金雄虫徽章和银色少将徽章亮出来。 “额....是南边境出现了未知的敌人,大家都接到了通知。” “那为啥我没有接到通知?” “嗯....这个.....” 白子潇看着雌虫一脸纠结的表情,大概就知道了什么原因,不就是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这个挂名少将没有任何关系嘛。 “行了,那时清越还在办公室吗?”白子潇摆摆手,他的目标一直都在时清越身上,和什么未知的敌人没有关系。 “时上将十个小时前就已经前往边境了。”这回这名军雌倒是回答地干脆利落。 白子潇:.......... 行吧,看来他注定也要和未知的敌人牵扯上关系了。 半个小时后。 “不行,您不能去。”一名雌虫下属严肃到。 “为什么我不能去?”白子潇靠在墙上,挑眉。 “因为您是尊贵的雄虫阁下,那个地方太危险了。”雌虫下属推了推眼镜,态度十分坚决。 “我...ok,那我就先回家去了。”白子潇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干脆在雌虫下属一脸欣慰的表情下回了家。 “说雄虫是金丝雀吧,也不像,毕竟地位尊贵还可以随意决定雌虫的生死,但说雄虫是统治者吧,却偏偏被雌虫保护在安全区内,根本无法出去。” 白子潇在心底对雄虫的地位做了一个评价,再次确定,自己是真的搞不懂这个诡异的虫族世界。 好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快点离开得了。 当初他就不应该听白子枫的,想克服心理阴影直接再去abo就成了,搞什么折中世界慢慢适应。 这下好了,心理阴影没解决,反而从一个阴影变成了两个阴影。 白子潇一边反省自己的错误选择,一边干脆利落打开自己的光脑,直接黑进了虫星的系统。 有时候,能够熟练使用在之前世界学到的知识,也是一种能力。 白子潇熟练地找到了自己和时清越的信息,因为时清越在和自己结婚后,他的一切就都属于自己,白子潇利用这一点,非常迅速地钻了系统的空子,直接用自己的权限定位到了时清越的地点。 “这么远,我记得时清越应该是已经走了十个小时.....按照虫星的科技,他们这是接连不断地进行时空跳跃了?”白子潇记下了坐标,内心飞快地计算了一波。 看来这次未知的敌人还挺麻烦的。 三个小时后。 “没有信号了?”白子潇坐在自己的飞船里,看着光屏上的一片漆黑,有些发愁。 就在不久前,代表时清越的小绿点突然静止不动,停止了几十分钟后,突兀地消失,一点踪迹也看不到。 包括周围的那些虫族军队,也瞬间没了踪影。 仿佛他们直接宇宙蒸发了。 虫洞?宇宙风暴?粒子风暴? 无数种猜测涌现出来,然后又一个个被叉掉。 按照虫星的科技来说,这些应该还不至于让军队突然失踪。 白子潇这样想着,然后手动开着飞船到了记忆中小绿点停留的地方,就在他刚刚到达时,一股巨大的无可抗衡的力量突然出来,带着恐怖的吸力,直接把他带着飞船给吸到了未知的地方。 白子潇一时间不查,头磕到了驾驶面板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时清越那张熟悉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哦 抱住亲一口大家! 感谢在2021-04-0910:50:362021-04-1008:5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灵鸡汤专治各种不服、心妤心愿cici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眠、sai5瓶;云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3、虫族上将七 “雄主?您还好吗?”时清越的手放在了白子潇的额头上,面露担忧。 “我挺好的呀。”白子潇左看右看,发现此刻他正坐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是环绕着的绿树,不时有鸟叫声传出,而不远处则是一堆破铜烂铁,目测是自己改造后的飞船。 他这是直接从高科技的未来星际穿越进了落后的原始生态? 白子潇赶紧拉出自己的面板,看着上面的世界编号,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世界编号没有变,说明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中,并没有突然穿越时空。 干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细细看了时清越一眼,对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有些憔悴,碧绿色的眼睛有些发亮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难不成这破地方还激起他的兴趣来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白子潇打开光脑,果然已经显示无信号。 “我也不知道,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案例。”时清越摇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开心?”白子潇怀疑。 “很明显吗?”时清越转头,碧绿色的双眸像是解冻的春风一样,“嗯....雄主....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好像...怀孕了。” 啊? 白子潇整个大脑一瞬间停止了运转,左脚拌右脚,直接脸朝着地就摔了下去,要不是时清越反应快拽住他,估计现在就已经破相了。 “你你你你......”白子潇惊了,他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怎么就又怀孕了呢? “我在军舰上自己测试了一下,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怀孕了,但发现得太过晚,不然就直接请假回家了。”时清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沉下去,“虽然很开心...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孩子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默认。 现在这个地方也联系不到主星那边,说不定哪里就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再加上时清越肚子里还有个生命,战斗力直线下降。 现在只能希望这地方能安全一点吧。 一连三天,白子潇和时清越一直想办法联系上主星,但却丝毫没有一点办法。 反倒是白子潇心中的那点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时清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白子潇抬头看着三下两下跳上树的雌虫问道。 “确实。”时清越拽着一串果子又跳下来,全都递给了白子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鸟叫。”白子潇迅速伸出手,拽着时清越的胳膊把他拉过来,一瞬间,一根黑绿色的藤蔓从雌虫刚刚站着的位置掠过。 “这t是什么东西?”白子潇看着不断朝他们这里滑过来的藤蔓,拽着时清越直接往反方向跑,这玩意一看就很危险,先跑为敬。 为什么他一看到这种东西,就反射性感到一阵厌恶和恐惧? 自己以前也是当过藤蔓妖怪的,所以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只能是原主的原因,要么就是原来的白子潇恐惧藤蔓,要么就是雄虫的基因本能在恐惧这个。 白子潇拽着时清越,总算摆脱了诡异的藤蔓,他坐在山洞中,侧过头看时清越,发现对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子潇眯起眼。 “嗯....不对...这东西不是应该已经被销毁了吗?”时清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所以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它的名字,毕竟当初改造这种基因藤蔓的雌虫也没有给它命名。”时清越努力回忆着书本上的内容,突然来了一句,“雄主,您知道安格吗?” 没等白子潇回答,时清越就慢慢把这位名叫安格的雌虫的故事给讲述出来。 作为植物天才的雌虫安格,对植物有着无与伦比的热爱,同时也在医学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这样一名优秀的雌虫,改造了一种基因藤蔓,名为寻踪藤。 这种藤蔓可以根据雄虫血液中特有的信息素,迅速地找到雄虫的存在,仅仅面世十年,就已经在一些混乱黑暗的地方找到三位数以上的雄虫,安格也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雌虫,如愿嫁给了两情相悦的雄虫。 但正应了那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虫族社会的纵容下,那名雄虫毫无意外地开始堕落,交换雌侍,买卖雌奴,甚至开始上手玩弄雌虫的身体和心灵。 一直顺风顺水的安格最后黑化了,他把寻踪藤又给改了一次,此藤蔓找到雄虫后,第一时间不是报告给虫星,而是直接杀死该雄虫,直到察觉不到对方的血液后,才会停手。 那年,这个东西直接杀死了数不胜数的雄虫,安格直接被判死刑,这些藤蔓也被直接销毁。 时清越讲完这个故事后,靠在了白子潇的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子潇内心唏嘘,果然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唏嘘完了,他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个星球上存在这种追寻雄虫血液的杀虫藤蔓,而自己的身份正好是...... 白子潇脸色一变。 “雄主是在担心吗?”时清越伸出手,抱住了白子潇的肩膀,语气柔和中带着坚定,“放心好了,我会用生命保护您的。” 白子潇想说些什么,但脑海里闪过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默默地拿出来一个果子,递给了时清越。 深夜。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白子潇靠在山洞口,看着不知道哪个星球的光照射到这里来,正好能让他看见熟睡着的时清越。 雌虫半张脸沐浴在清冷的微光下,鼻梁挺直,剑眉星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 像这样的雌虫,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 白子潇计算好了时间,自己在果子上抹的迷药差不多还能坚持十多个小时。 只要自己还存在,那藤蔓就会不死不休地追上来,这些藤蔓在这个星球存在了这么久,指不定还存在多少。 如果时清越清醒着,那一定会呆在自己身边,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交代着这里,那任务就彻底结束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直接自我了结在这里,正好可以脱离这个诡异的世界,还不用担心主角受被自己连累至死。 白子潇又回到了白天来到过的地方,盘腿坐在地上,无聊地看着漆黑的树林。 在来之前,他一直都是很矛盾的心理,又想早点脱离这个世界,又想获得任务评分,这下好了,命运已经帮助他做出了选择。 白子潇听着淅淅索索的声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的声音格外明显,白子潇心中的危险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的预感告诉他,如果再不走,真的会死。 对此白子潇的反应是,他又打了个哈欠。 破空声猛地响起,嗖嗖两声格外明显。 等等...两声?这次来了两根藤蔓?不对劲,这两个声音明显不一样。 白子潇心中一惊,就感觉肩膀被一只手扣住,直接摁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藤蔓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 清冷的光下,被按在地上的白子潇看清了来者。 时清越的脸一半在光中,一半隐藏于黑暗中,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白子潇的话语刚到嘴边,就感觉有什么液体滴落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液体逐渐浸湿了衣衫,血腥味越来越浓,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草地上一大片往外延展的血。 “雄主.....”时清越用另一只手摸上白子潇的脸,唇角努力地往上扬起一点点弧度,“还好赶上了.....” 说完,直接眼睛一闭,一头栽进了白子潇的怀抱里。 45、社恐的电脑高手一 海带市是现代社会一个普普通通靠海的城市,没有发达的经济,也没有悠久的历史,普普通通,平平凡凡,适合养老。 而在这个普通的小城市里,生活着一个软饭男。 他叫白子潇。 哦,软饭男,多么陌生的词汇。 他还是第一次扮演这种吃软饭的渣男角色,虽然说这个世界普通又平凡,但并不妨碍他对自己新的身份来了点兴趣。 【简行从小就不爱与人打交道,自从父母意外去世后,更加封闭自己,整天沉迷网络,刚毕业就买了个小别墅,找了个小城市和男友白子潇生活起来。 谁料男友是个渣男,不仅对他冷嘲热讽,还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三番五次想给他戴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然而生性孤僻的简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男友,此刻却意外地因为电脑技术结识了it圈的大神,在大神的帮助下,他赶走渣男,重新敞开心扉。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神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还说什么要他负责一辈子?】 这文案,满满的晋江风。 白子潇挑了挑眉,大致过了一遍剧情后,就把剧本往一旁一扔,直接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看上去还挺简单的,就是整天嘲讽一下主角受,其他时间就吃喝玩乐,然后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这可真是太简单了。 白子潇刚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敲门的声音,他动也不动,朝楼上喊了一声。 “简行————” 很快,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一个略显消瘦的青年走下来,青年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刚刚毕业,可能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整个人的皮肤显得很苍白。 眉眼间能看出这是一幅好相貌,可偏偏一脸消沉的样子给减了不少分。 “应该是我点的外卖到了。”被叫下来的简行对白子潇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满,看来是已经习惯了,他朝白子潇解释了两句,先趴在猫眼上看了一会儿,确定外卖员走后,才打开门将外卖拿进来。 “诺,我点的清蒸带鱼和你点的烧茄子。”简行递过来一个透明的餐盒。 “我忽然不想吃烧茄子,我想吃你的清蒸带鱼。”白子潇一个咕噜从沙发上坐起来,靠在靠背上懒洋洋道。 对此简行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默默调换了一下盒子。 “等一下,我觉得带鱼刺好多,你可以帮我挑出来吗?”白子潇又提出来一个要求。 “好的,那你要等一会儿了,我不太会弄,可能会有点慢。”简行点点头,坐在了另一边,打开餐盒开始给带鱼挑刺。 原来当软饭男这么快乐的吗? 白子潇看着简行的侧脸,青年脸上满是认真,黑色的眼眸全心全意看着手中的事情,倒是比刚才少了几分消沉。 白子潇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 一:自己在客厅躺着,听到敲门声却让在二楼的简行下来拿外卖。 二:换走了简行最爱吃的带鱼。 三:让简行给自己挑带鱼身上的鱼刺。 这三件事,要是有别人敢让白子潇做,在没有任务限定的情况下,白子潇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升级流爽文男主角。 但简行偏偏还真做了,他不仅做了,还毫无怨言。 怪不得原主明明一切都要靠简行,还敢对简行呼来喝去冷嘲热讽找男小三。 原主这是对简行pua了啊。 白子潇他忽然意识到,普通的嘲讽压榨已经刺激不到简行了,如果想要做一个真正的渣男,他就必须要比原来的白子潇更渣、更狠、更过分。 在原剧本中,简行是个十足十的社恐,一开始父母还在的时候,他还勉强被父母要求着去外面转一圈,父母因车祸逝世后,简行就自闭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是没有亲戚和朋友来劝,但都无功而返,简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抗拒和恐惧。 白子潇回想起自己的记忆,距离上次简行离开家门好像已经过了一年零七个月了。 也就是说,简行将近两年没有出门。 在这个有快递有外卖的现代社会,简行直接在网络上就可以买到生活的一切必需品,他就这么一直宅在家中,天荒地老。 如果自己能强行让简行出门,故意带这个有社恐的青年去人多的地方转一圈,一定会对简行的内心造成成吨的伤害。 白子潇内心盘算着,与此同时,一块散发着鲜香的带鱼递到了嘴边。 “潇,我弄好了。”简行望着白子潇,眼眸弯弯,“你快吃吧,小心一会儿就凉了。” “嗯。”作为一名合格的软饭男,白子潇毫不犹豫接受了自家老婆的投喂,然后提出了新的要求,“阿行,我一会儿想出去转转,你和我一起去。” 这话一出,简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明明之前白子潇提出那么多要求,简行都毫不犹豫接下了,但此刻对方却明确提出了拒绝,脸上满是抗拒。 “不行,我不想出去。” “可我想出去运动一下,整天宅在家里都发霉了。”看来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白子潇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继续说道。 “不行不行,我不想出门。”简行突然凑过来,伸出手搂住白子潇的脖子,“运动咱们可以在家中做嘛,为什么非要去外边。”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暗示性地凑近了白子潇的脸。 白子潇:........... 本以为是个清心寡欲的社恐宅男,没想到私下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给了人希望又给了人绝望,貌似比一开始就失望更令人痛苦。 白子潇的手摸上简行的脸,顺着优美的下颌落到了衬衫口处,熟练地一颗颗解开扣子,然后低头吻上了简行的唇。 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柔和地照在沙发旁边的绿植上,无风的客厅内,翠绿的叶子轻轻摇晃颤抖着,别有一番风味。 “好了,穿好衣服,我们要出去了。”白子潇饱餐一顿后,伸了个懒腰,拿起自己的外套,开始扣扣子。 “等等....我们不是已经运动过了吗?”简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在家里运动后就不出门了?”白子潇回过头,笑眯眯道。 “我...你...我累了,我不能出去,你一个人出去就行了。”简行惊了,试图再次挣扎一下。 “没事,我可以抱着你出去啊。”白子潇弯腰帮简行把风衣套上,然后打横抱起了一脸惊惶无措的青年。 “我...我不想出去,潇,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简行看着白子潇,试图挣扎,但刚刚被压榨完的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抱到门口。 白子潇看着怀中的青年,眼尾发红,睫毛上还带着一点湿,声音因为刚才的运动而变得沙哑,露出来的脖子和锁骨处,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然后他就不留情面地拒绝了简行。 毕竟作为一个渣攻,就是要在任何情况和诱惑下,都能坚持一颗虐主角受的心。 白子潇在简行一脸绝望的表情中抱着他出门了。 但没想到,简行他一离开家,就把脑袋埋在了白子潇的胸膛处,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看也不看外面的世界。 白子潇两只手都抱着简行,也压根拿他没办法。 每次他一想松开手,简行就突然抱住他的肩膀开始嚎,然后白子潇就会接受到来自路人的奇奇怪怪的视线。 甚至还遇到一个小姐姐,对方在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后,就拿了块板砖在不远处看着,看样子是打算一有不对,就上来给他一板砖。 白子潇:........... 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埋起来的简行晃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回到了二层别墅中。 一回到家,青年就又恢复了正常,提着没吃完的食物去微波炉热了一下,然后抱着饮料和吃食上了二楼卧室。 还特意反锁了卧室的门。 白子潇还特意放轻脚步,耳朵贴在了卧室门上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了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也不知道简行是在打游戏泄愤,还是在找正牌攻诉苦。 要是后者就太好了,自己这一波既完成了渣男的任务,还可以促进正牌攻受的感情进度。 白子潇听了一会儿,键盘声音不仅没有变小,还越来越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简行都会呆在电脑前,干脆下楼去。 中午的带鱼他还没有吃完,正好可以填填肚子。 靠在沙发上的白子潇一边吃着清蒸带鱼,一边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虽然这次凭借力气强行带简行出去,但这一路上对方压根没有和人交流,只顾着捂着耳朵埋在自己怀里。 其实也和呆在家中并没有差别。 这可不行,如果不能和别人打交道,就根本无法利用“社恐”这个关键点。 简行不能被人给强行带出去,不然只会缩成一个蘑菇,如果想要利用社恐的话,自己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强迫简行不得不自己走出去。 首先排除工作,简行身上有大笔父母留下的钱,这些钱也不在白子潇身上,所以短期来看,想让简行因为没钱而出去打工是不现实的。 食物也不行,毕竟有外卖可以送,不仅是外卖,像什么零食饮料蔬菜水果,简行都可以通过网络让人给送到门口。 那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只有—————— 白子潇把目光投向了厕所,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他连夜把自家的抽水马桶给撬了,扛着马桶就卖到了旧货市场。 白子潇做完这一切,揣着卖抽水马桶的钱,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这样的话,简行想上厕所就不得不去邻居家中,那样他就不得不和邻居打交道。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白子潇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受到了好多小天使的鼓励,作者菌一鼓作气肝出了两章。 但这周开始我们的课程作业就多了,估计今天过后,作者菌就又萎缩成一天一更了,ddl一个接着一个/瘫 感谢在2021-04-1019:36:442021-04-1109:5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平生最爱kpop10瓶;云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6、社恐的电脑高手二 简行宅归宅,但本身是个喜好干净整洁的人,不然偌大一个别墅,在白子潇不干活又不请保姆的情况下,肯定早就变成垃圾堆了。 这样一个人,在没有马桶的情况下,肯定会忍不住跑去外边上厕所的。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咱....咱们的马桶呢?”简行大早上拉开卫生间的门,一脸凌乱地扭过头问白子潇,而他不远处,原本应该是抽水马桶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坑。 “应该是成精了,然后自己跑掉了。”白子潇靠着沙发懒洋洋道。 “不是说好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吗?”简行明显不相信,他关上卫生间的门,整个小别墅都转了一圈,连地下室都没放过,就是没找见那一抹眼熟的白色。 “潇,说实话,你是不是把咱们的马桶给卖了。”半晌后,简行蹲在白子潇的面前,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没有啊,你看我像是个卖马桶的人吗?”白子潇回给他一个纯真无邪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家里面就只有你和我,难不成不是你干的,还能是我干的吗?”简行睁大眼睛。 “说不定是你梦游的时候,把马桶给扔了。”白子潇摊手。 简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盯着白子潇盯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在生理问题的急事上面,男朋友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我记得不远处有个公厕来着,好像就在附近的公园。”简行跑到窗户那边,朝公园的方向远远望去,此刻正是初夏,天蒙蒙亮,偏僻幽静的小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 “需要我陪你去吗?”白子潇一拍脑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公厕,没想到计划除了纰漏。 看来需要给自己的计划额外打一个补丁。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简行摇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超级大的米黄色披风,将自己围得只露出来一张脸,然后推开门,左右看了下确定无人后,以超级快的速度溜去公园。 白子潇站在窗户旁,看着一个米黄色的球飞快远去,就跟一只见了猫的仓鼠一样,眨眼间就不见了。 “看来今天还需要再去一趟旧货市场。”白子潇喃喃自语,穿好外套推开门,照着昨天的路线来到了旧货市场。 相比于小城市中还在沉睡的其他地方,旧货市场明显已经清醒并且热闹起来,到处是搬运各种杂货的人们,废弃的纸箱堆得到处都是,绿色的沾染泥土的玻璃酒瓶互相碰撞,夹杂着鸟雀的叫声。 白子潇跨过地上的一个啤酒瓶,来到了昨天卖马桶的地方。 “早上好啊。”热情的老板对白子潇印象深刻,一是因为这个小伙子年轻又好看,夹杂在一堆上了岁数的劳作人们中格外显眼,二是因为对方昨天以低价出售了一个超级好的马桶,让老板小赚了一笔。 “早上好。”白子潇回道。 “今天要卖什么?还是买点啥?”老板弯下腰,眼疾手快清理出一块能坐的地方,“来来来,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用了,我赶时间,你这里有音响和大锁吗?”白子潇婉拒了老板的邀请。 要知道简行现在还在公厕里呆着呢,要是去晚了,简行已经回家了怎么办。 十分钟后,海带市某一个僻静的公园中,传来了女人热情又妩媚的声音。 “你是我的爱呀是我的蝴蝶你是我的情呀是我的美酒”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花丛里” “我想和你——奔驰在大草原上——想和你——飞到那月亮之上——” 简行一推开公厕的门,看见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石化了。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男朋友会在公园的公厕门口跳广场舞,还是领头的哪一个? 在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后,简行一个激灵,瞬间把男厕所的门又给关上了,然后从一旁的小窗户上,暗中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白子潇在奔放热情的音乐中,旋转、跳跃,每一步都踏在了音乐的节点上,引来无数大爷大妈们的模仿和追捧,在人们的叫好声中,白子潇他跳得更快了,他成了公厕前面最靓的那个人! 一开始,没有人能跟得上白子潇的步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身经百战的大爷大妈们开始逐渐熟悉,于是在这个美好的清晨,他们一起在公厕面前翩翩起舞。 虽然白子潇无论是年纪,还是样貌,都和这人群格格不入,但他偏偏有这种魅力,举手投足间显得十分适应且优美,自然而然受到了大量大爷大妈们的追随。 仿佛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应该跳广场舞的! 简行盯着自家男友的身影,一时间看呆了。 只能说不愧是自家男朋友,连跳广场舞都是如此地优秀。 可惜没过了多久,太阳就已经完全升起,不少大爷大妈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走。 毕竟这个年纪的人,岁数也不算太大,家里面还有不少活计要干。 简行只能在公厕的小窗户里,看着阳光下的白子潇伸了个懒腰,看他理了理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头发,看他抬起胳膊时,露出来小半截劲瘦有力的腰身,以及隐隐约约的腹肌。 白子潇腹肌有多少来着? 简行的思路一下子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他就这么想了两分钟,然后想到了什么,脸开始慢慢变红。 然而下一秒,他的思绪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喂,里面的人!快出来!” “就是,大早上锁什么门。” 粗犷的男性声音响起,中气十足,看来正是刚刚跳完广场舞的大爷们。 简行心中一惊,反射性透过窗户去看白子潇,却发现对方早就拎着音响离开了。 情急之下,简行只能试着捏住自己的嗓子,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因为长时间不和外人交流,自己的嗓音略带有些沙哑,再加上本身年纪不大,模仿一下女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们走错厕所了,这里是女厕。”简行捏着喉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这还是自己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跟外人说话,即使隔着一个男厕所的门,也足够让他开始慌乱。 简行的话一出,外面果然安静了好几秒,随后传来男人不住道歉的声音,以及逐渐离开的脚步声。 他果断拉开门,确定人已经走后,裹着自己米黄色的大风衣飞速离开。 就在他踏出公厕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大妈们的怒吼,以及大爷们不断求饶道歉和咒骂声。 真是不好意思啊,简行心中默默给大爷们道了个歉,但下回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他还是敢这样做。 “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白子潇装作毫不知情问道,实际上他看着简行不是很好的脸色,心中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满意。 看样子,简行是被拥挤喧闹的人群给吓坏了。 “我本来想早点离开的。”简行坐在白子潇对面,打开手机点了两份早餐,“但我难得见你跳广场舞的样子,就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是嘛,原来你就在附近啊,那太可惜了,要早知道的话,我就拉你进来了。”白子潇双手撑在桌子上,近距离盯着简行,果然,青年在听见自己的话语后,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慌乱。 “不不不...不用了,你自己跳就可以。”简行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坚决地拒绝了白子潇的提议。 让他跟陌生人说句话,他都觉得心慌,更别提在一群陌生人里面跳广场舞。 就算是男朋友也别想让他在一群人中跳广场舞。 “那行吧。”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白子潇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口头上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说服简行的,没关系,就简行那个弱鸡小身板,到时候把人强行带出去就成。 不着急。 倒是简行,似乎真的以为白子潇放弃了他,打算一个人在大爷大妈中独自美丽,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明显放松起来。 “那我就上楼去了,电脑里还有一些工作要做。”简行挠挠头,对着白子潇露出来一个笑容。 “嗯.....对了,你对周围的邻居了解多少?”白子潇靠在椅背上,突然问道。 “啊?这个啊.....其实我还了解挺多的,都记在了我手机上的备忘录里面,都是我日常观察来的,你要是想了解的话,可以看一看。”简行一愣,虽然不明白男朋友为什么突然对邻居感兴趣,但他还是乖乖把手机递过来。 白子潇:................. 等等,你不是社恐吗?难道不应该对周围的人不怎么了解吗? 白子潇接过手机打开备忘录,匆匆扫过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内心复杂。 为什么简行会如此清楚人家有几口人,什么工作,什么时候上班,孩子在哪里读书,最喜欢去哪里遛弯,有没有养狗,有没有生病? 这已经超过正常邻居的了解范围了吧。 这真的是一个社恐青年能了解到的知识吗?简行他真的是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的青年,而不是一个去跟踪别人的间谍吗? 也许是白子潇脸上的神情太过于明显,简行撇开头,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咳,这些都是我搜集的资料。” “你不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吗?搜集这么多资料干什么?”白子潇抬起头,晃了晃手机。 “对啊,我搜集资料后就能知道他们什么时间段一定会出门,什么时间段可能会出门,什么时间段一定不会出门。”简行理直气壮道, “这样的话,我就能完美地避开每一个邻居啦。” 白子潇:............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可以,这很符合社恐青年的心理。 47、社恐的电脑高手三 简行在二楼卧室,开始对着键盘激情敲打。 白子潇在一楼的沙发上,对着简行的手机开始滑滑滑,简行他为了完美避开所有可能遇到的邻居,收集的资料不可谓不多,足足占了几十个文档,即使白子潇已经尽可能在快速地看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简行他甚至丧心病狂到开始记录楼上老夫妇养的泰迪,每天大约什么时间段会被带出去遛弯,大约什么时候会在哪块草坪进行生理活动,目前心仪的母狗大约有多少个。 白子潇他虽然不懂简行的行为,但他大为震撼。 社恐的世界,原来这么恐怖的吗? 再略过好几个普通的邻居后,白子潇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人的资料上。 高俊峰,二十六岁,单身青年一枚,为人高大帅气、热情勤劳,是海带大学16年毕业生兼海带大学的校草,目前的工作是通过网络给高中生补课,爱好是在小区的篮球场上打篮球。 这个名字略微有些耳熟啊.....白子潇摸摸下巴,拉出了自己的剧本,反复看了两三遍,终于在剧本中找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简行站在二楼的卧室,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篮球场上的一幕。 那个总是嘲讽自己啥也不会的男友,那个总是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男友,此刻正站在篮球场边缘,殷勤地将一瓶水递给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凭借良好的视力,简行将白子潇脸上的温柔与爱慕看得是清清楚楚,而那个高大身影也转过头来,正是不久前搬到附近的高俊峰。 一瞬间,他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心底的那些火焰浇得彻底熄灭,只觉得一道惊雷劈在了自己的天空,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 原来不是他不懂温柔,只是他不屑将温柔给自己罢了。简行捂住脸,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原来高俊峰就是原主想要出轨的对象啊。 白子潇关上剧本,又看了两眼对方的照片,高大帅气阳光开朗,简直就是和简行反着长的。 如果原主喜欢的是这个类型的男人,也难怪他总是看不上简行,不过你说他看不上简行这个人吧,却又偏偏看上了人家的钱。 白子潇吐槽了一波原主后,伸了个懒腰。 原主已经够渣了,那他就一定要比原主更渣。 在原本的剧本中,自己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想着勾搭高俊峰,毕竟此刻他和简行同居没有多久,还不太清楚简行的性格,生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导致简行把他扫地出门。 等到后来,剧本中的自己摸清了简行软弱的性格,才开始肆无忌惮地去勾搭别人。 如果想要比原主更渣,那自己就要更早地去勾搭高俊峰,决定了,今天就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白子潇看着简行手机上关于高俊峰的资料,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兴趣爱好上面。 如果自己直接上门的话,对方肯定会心怀警惕,但要是通过共同的爱好“不经意”间认识的话,那对方说不定会敞开心扉,甚至几个小时就变成最好的好兄弟都是有可能的。 白子潇在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什么活动都做过,而且秉持着金牌员工勇争第一的精神,每一样还都做得挺好,滑冰跳伞攀岩.....存在于世间的活动,他基本都涉猎过。 更别提一个普通安全大众的篮球运动。 他白子潇连广场舞都跳得如此优秀,还拿不下来一个篮球? 到时候,高俊峰肯定会注意到如此优秀的自己,对自己的好感度肯定要比啥也不会的原主要高,到时候,勾搭上高俊峰抛弃简行,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白子潇感叹一句,太渣了,自己真的是太渣了。 他放下手机,给简行留了个便条后,就穿上外套出门。 首先,先把公园的公厕给锁上,厕所计划和篮球计划,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要去买一个篮球,最好是有品牌的那种,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专业素养,然后吸引高俊峰的目光。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需要买一双篮球鞋,鞋不一定好穿,但一定要好看,要大品牌,要贵,不然无法吸引篮球男人的目光。 一个小时后,白子潇脚踩大牌的篮球鞋,抱着一个崭新的篮球,站到了小区的篮球场上。 先是做了一下准备活动,然后又先试着上手扔了几次,掌握了手感后,就按照记忆中的动作开始一个一个投篮。 球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白子潇眼尖地看见了高俊峰的脸,暗中勾起了嘴角。 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维持着热爱篮球的人设,依旧在一个接着一个地投篮,果然,没过多久,对方就憋不出了,大踏步朝自己走来。 “兄弟,一起来打吗?” 高大的青年朝着白子潇露出了笑容,衬衫被下面的肌肉鼓出健美的弧形,小麦色的脸上满是爽朗与热情。 “好啊,一起来啊。”白子潇心中比了个耶,将篮球递了过去。 两个人一开始还只是单纯地打篮球,但到后面就有了一丝竞争的意味。你站在这里能投空篮,那我就要比你站得更远投空篮。 男人的好胜心莫名被激发出来,白子潇和高俊峰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阳光下,矫健的身影在篮球场上穿梭,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带起了青春的气息。 “不错啊兄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高俊峰靠在一旁的护栏上,拧开水喝了一口。 “刚刚搬来不久,诺,我家就在那边。”白子潇朝西南处扬了扬下巴,右手手指无聊地转着篮球。 “是在别墅区啊....”高俊峰脸上闪过一丝艳羡,但他本身不是那种追求钱利的人,也就艳羡一下,转瞬间又把目光落在了篮球上。 “兄弟你能教教我怎么转这个篮球吗?”高俊峰放下水,大长腿一迈,就走到了白子潇面前,盯着那个在指尖旋转的篮球。 “可以啊,其实掌握好平衡就行了。”白子潇又慢动作回放了一遍,他看着高俊峰洋溢着快乐的脸,仿佛看见了对方的好感度在不断往上涨。 “那我回去多练一练,话说兄弟你对篮球了解挺深的啊。”高俊峰看着白子潇脚上的鞋,身上的衣服,手上的篮球,感慨了一声。 “嗯,毕竟玩这个好长时间了。”白子潇回答,眼神却瞥到了高俊峰脚上的篮球鞋,一道光猛地从心头闪过,根据他的判断,高俊峰脚上这双篮球鞋是假的! 白子潇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 如果此刻告诉了高俊峰,不仅能展示自己有关篮球的过硬知识,还能帮助他认清一个无良商家。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果断道:“兄弟,你的篮球鞋是假的。” 篮球场上忽然一片寂静,两三秒后,人群中传来几句没憋住的笑声。 “是....是么....”高俊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是啊,看样子还是莆田产的,大概也就...几百块钱吧。”白子潇扫了一眼回答道。 “噢,那看来我是被无良商家给坑了,我这就回去找他算账。”高俊峰也不学新的篮球知识了,涨红脸挤开人群就跑了。 看样子那个老板要倒霉了,白子潇抱着篮球感叹道,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把高俊峰的好感度刷高就完了。 现在看着,这项任务很完美地完成了。 白子潇抱着篮球,哼着小曲走回了家。 掏出钥匙推开门,就看见简行穿着睡衣,从二楼跑下来,以一种混杂着开心和担忧的表情看着他。 “潇....我刚刚在二楼一直在看你,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打篮球哎...真的感觉很厉害,很帅。”简行的眼睛亮晶晶的,给白子潇倒了一杯水。 “以前热爱过,不过后来没太多时间,就好久没玩了。”白子潇接过水随口道。 “我...我也想和你一起,但我又不敢出去....”简行看着白子潇手中的篮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暗淡下来。 “没事,你维持你这个样子就挺好。”白子潇伸出手,揉了一把青年的碎发。 “唔...我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和潇的喜好完全不沾边呢。”简行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掰着,将自己的爱好和白子潇的爱好一个个相对比,最后只能沮丧地发现,说不相干都是轻的,这简直就是截然相反嘛。 “爱好这种东西,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他人而纠结。”白子潇放下手中的篮球和水杯,直接把衬衫脱下来,“我先去洗个澡,你随意。” “等一下。”简行抓住了白子潇的胳膊,漆黑的眼眸“唰”又亮了起来,“我突然发现我和潇的共同爱好是什么了。” 白子潇一挑眉毛。 简行干咳了两声,然后拉了拉自己睡衣的领口:“那个...我....只穿了这一件衣服。” 白子潇:............ 也就是说简行里面啥都没穿呗。 好家伙,他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问:如何才能在篮球场上精准打击对手? 答:你的篮球鞋是假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子潇八百年没接触过青春校园剧本了,很多事情真的就靠自己的经验来莽,所以他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帮一个人认清无量商家hhhhhh。 . 本来想尝试下校园剧本,但后来我觉得还是先放一放好了,主要是我写不出来浪漫的校园爱情,只能写出苦逼的学牲日常/瘫 .感谢在2021-04-1109:55:022021-04-1209:3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笑面青江的背后灵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今天学习了吗、幽幽子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江、又是在找书的一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8、社恐的电脑高手四 白子潇是被打篮球的砰砰声给吵醒的,他坐起来,看见窗帘已经被阳光照成了浅色,此刻应该是早晨六点左右。 初夏,天亮得早。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伸出手勾起了半个窗帘,凭借良好的视力,可以看见远处的篮球场上,有一个跃动着的身影。 “唔....好困...潇?”简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朝着白子潇伸出一只爪子,却在碰到冰凉的空气后猛地又缩了回去。 “嗯,我听见外面又人在打篮球。”白子潇松开手,窗帘又落了回去。 “有吗?我听不到,可能是你听力比较好吧,那我先给你做早餐去。”简行翻了个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依旧是一副没醒的样子。 “不用了,你昨天那么晚才睡,我早餐去外面吃就好了。”白子潇伸出手,毫不费力地把处于迷糊状态的青年又给按回了床。 现在的支线任务有两条,一条是去勾搭高俊峰,一条是利用简行的社恐对他进行心理上的打击。 简行就在这里跑不了,倒是高俊峰不一定能经常碰到,自己现在当然是要抓紧这个时机去推进第一条支线。 白子潇匆匆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抱着篮球出去了。 “早上好呀。”白子潇手上随意旋转着篮球,对高俊峰露出来一个笑容。 “早....早上好。”高俊峰干巴巴回了他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话说你这么早就起来锻炼啊,要一起吗?”白子潇将手中的篮球扔过去,开始套近乎。 “行吧。” 高俊峰点点头,伸手接过了篮球,两人按照昨天傍晚的模式继续打,阳光越来越强烈,彼此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也逐渐消失。 高俊峰擦了一把汗,看着白子潇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篮,不由吹了声口哨。 虽然昨天有了那么一点尴尬的小插曲,但高俊峰本身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又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这半个上午的运动下来,也没了心底那些别扭。 “这才十点多,太阳就已经这么烈了。”白子潇将篮球扔给高俊峰,用手遮挡住前额,看着湛蓝色的天空。 “是啊,夏天了嘛。”高俊峰一只手稳当当地接过篮球,顺手就扔过去一瓶冰过的矿泉水。 “多谢。”白子潇点点头,将整个场地让给了高俊峰。 阳光越来越浓烈,白子潇一开始还能看着高俊峰投篮,后来就越来越困。 昨天夜里他们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简行可以睡回笼觉,他还要出来推动任务。 这就是为主神打工的人生啊。 白子潇内心感叹了一句,虽然说这具身体被加强过,但终究还是个普通人类,仅仅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就有点撑不住了。 白子潇闭上眼睛靠在栏杆上休息,迷迷糊糊中感觉过了许久,猛地一惊醒,想起了没完成的任务,这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行驱赶走了身体里的困意。 一转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俊峰居然也靠着自己身边的护栏睡着了,篮球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场地上。 他不仅睡着了,他还光着膀子睡着了。 正午的大太阳照射下来,正好落在了高俊峰□□的小麦色皮肤上,汗水顺着肌肉弧线落下,结实有力的胸膛微微起伏,带着健美男性特有的荷尔蒙。 白子潇眼睛一亮。 勾搭高俊峰的机会来了! 白子潇朝不远处的小别墅那里一瞥,正好看见了站在玻璃后面的简行。 青年依旧是一身睡衣,应该是刚刚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睡衣的扣子也是歪歪扭扭的,凭借良好的视力,白子潇甚至还能看见简行露出来的肩膀上,有着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子潇的视线,简行望过来,伸出手挥了挥。 真是天助我也! 白子潇的心情瞬间就美妙了。 在他的计划中,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对高俊峰表现出足够的关心照顾,包括但不限于递水洗衣扇风,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勾搭上高俊峰。 但现在简行居然正好看过来,那自己的这个举动还能够刺激到对方,成功立稳了渣攻人设。 一个举动可以实现两个目标,自己运气真好。 白子潇错开简行的目光,盯着光膀子睡觉的高俊峰,陷入了沉思。 在高俊峰睡觉的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能表达关心呢? 有了,他要去买一件衣服给高俊峰盖在身上,如果这样睡下去,要是有一阵风吹过来,即使是夏天,也会落得感冒的下场。 但是如果没有风吹过来,这样的天气下,这么一件衣服盖在身上还挺热,容易起痱子。 白子潇苦思冥想了三分钟,脑海里灵光一闪,他终于明白他要买什么了。 十分钟后,海带市百货大楼里,二楼女性内衣专卖店中。 “先生是给您女朋友买内衣吗?”店员小姐姐走过来,温柔道。 “不是。”白子潇看着琳良满目的衣服,一边走一边回答,最后在一排排性感胸罩前停下了脚步。 “哎?先生您已经结婚了吗?看上去好年轻的样子。”店员小姐姐惊讶道。 “咳....是给我一个男性朋友买的,嗯,我要找一个肩带松一点的胸罩,越松越好。”白子潇咳嗽了两声。 “是...是么...”店员小姐姐愣了一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挂起了温柔热情的笑容, “那您看看这一款如何....性感的黑色布料打底,魅惑的粉色作为花纹,边上则是纯洁的白色蕾丝花边,而且咱们这一款呢,用的都是国家级高水平的布料。” 白子潇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有些头秃,在他的眼里,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干脆就顺着店员小姐姐的话,买了她推荐的那一款。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哦。”小姐姐包装好袋子后,递了过去,笑着说,“祝您生活愉快。” 白子潇点点头,付完钱就走,他要赶在高俊峰醒来之前做完这一切,而与此同时,他听见身后闲下来的店员小姐姐和一旁的同事吐槽:“现在的....是越来越多了....花样还玩得挺多...” 白子潇:......... 匆匆赶回篮球场后,白子潇看着依旧在熟睡的高俊峰,缓缓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购物袋里面,缓缓掏出了被店员小姐姐成为“集性感与可爱与一体”的爱之胸罩,然后凭借自己多年来精妙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就给高俊峰套在了胸膛上。 “嗯,不错不错。”干完这一切,白子潇看着依旧在熟睡的高俊峰,内心十分满意。 不愧是我。 他拍了拍手,转身走回了别墅,高俊峰这边已经刷完好感度了,剩下的就是简行这边了。 “潇!你回来了!快,我有事情要麻烦你。” 白子潇刚刚打开门,就看见已经穿好一身衣服的简行扑过来,脸上带着颇为明显的焦躁。 “怎么了?” “我今天起床,然后去公园的公厕,不知道是谁这么损,居然把公厕的门给锁上了。”简行就和一只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咱们家附近还有公厕吗?” “说不定是公园的公厕在维修,你要知道,公共建筑嘛,使用的人多了,容易坏掉,我记得附近没有其他公厕。”白子潇揣着公厕门上的锁的钥匙,说起谎话来真的是一点草稿都不打。 “那怎么办?早知道我昨天就应该买一个新马桶。”简行拽住了自己的头发,明显开始烦躁。 “去邻居家呗,就说借用一下厕所。”白子潇拽着简行的手腕就往外走。 “不...不行,我不想见陌生人....” “那难道你要一直憋下去?”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 在两人的对话中,白子潇就已经拽着不情愿的简行到了领居家门口。 根据简行做过的那些调查,这户人家住的是一个老奶奶,老奶奶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老人家不愿意离开故乡,就干脆一个人买了个大别墅,养了十多条狗。 “叮咚——”白子潇按响了门铃。 “来了——”“汪汪汪——”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不同的狗叫声,一名满是银丝但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出现。 “你不是隔壁那个小伙子吗,有事吗?” “抱歉打扰您了,我们的马桶出了点问题,请问可以用一下您家的卫生间吗?”白子潇挂上笑容,拉了拉简.....嗯?简行人呢? 白子潇的笑容僵在脸上。 十分钟后。 “我就纳了闷了,简行他平时宅在家里,也不怎么运动,怎么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白子潇和老夫人在小区里转悠,试图找到躲起来的青年。 “人的潜力是会被无限激发的。”老夫人和蔼道,“放心好了,我已经让我的宝贝们去寻找他了,不用担心。” 白子潇只好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飞奔过来一只小鹿犬,拽着老夫人的裤脚就往一个方向去。 “看来是找到了,我们走吧。” 转过一个弯,钻过一个墙的洞,然后绕过几棵歪歪扭扭的树,跨过一座人造小木桥,踏过弯曲的石板路,白子潇和老夫人总算找到了躲在假山山洞中的简行。 青年抱着膝盖坐在阴暗处,脸上的笑容却难得带了一丝放松和阳光。 在他周围,金毛、哈士奇、萨摩耶三只大型犬老老实实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尾巴都快摇出花来了。 “看来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老夫人笑笑,走了上去。 “您是?”简行猛地接触到除了白子潇以外的人,反射性瑟缩了一下身子。 但与此同时,一只萨摩耶猛地扑倒了他的怀里,金毛站起来绕着老夫人走了两圈,哈士奇在最中间,看看简行,看看老夫人,最后仰天嗷呜的一声。 “我是这些孩子们的亲人。”老夫人摸了摸金毛的脑袋,一脸慈祥。 “亲...亲人嘛。”简行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同样受狗狗们喜爱,还是因为老夫人的话勾起了简行过去的记忆,他们两个居然隔着一堆狗子,开始逐渐聊起来了。 虽然简行还是缩在山洞中,说出的话语还是一些很简短的话,但他也确确实实和老夫人有所接触了。 白子潇就这样被晾在一旁,成了一个背景板,完美地和假山融在了一起。 “对了,我想....”简行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 “你在想什么,都可以直接说出来。”老夫人语气慈爱,“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妈妈。” “当然不介意,我想,咳咳咳,上个厕所。”简行总算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目的,自然而然也想起来一直在旁边干站着的白子潇。 “抱歉,潇,我我我....”简行看着站在一旁的白子潇,脸开始变红。 “没事,你先去吧。”白子潇靠在假山上,毫不在意地回答。 不过是等了几个小时罢了,他以前扮演升级流男主的时候,为了获得血魔老祖的传承,曾经在血海里一动不动等了整整三百年。 “嗯。”简行看了白子潇一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就跟着小狗狗一路跑到了老夫人的别墅中。 白子潇站在不远处,看着简行因为生理问题不得不和邻居打交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支线任务二也进行地十分完美。 他拉开面板,找到了自己的笔记,在那句“马桶计划:卖掉家中的马桶让社恐的简行不得不因为生理问题求助邻居,以此达成打击对方内心的目的”上面打了个勾。 细细想来,今天一天的时间就推进了两个任务,不愧是我,金牌员工就是如此地优秀! 白子潇回到家中,给自己做了一份豪华的晚餐,还开了一瓶红酒,吃饱喝足后,直接倒在大床上休息。 任务完美进行,生活休闲惬意,这样才是自己梦想中的日子嘛。 然而第二天早晨,正当白子潇醒来,打算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快过去一半了,才猛然发现,社恐是有了,电脑高手是一个字也没有体现/烟。 感情我起标题起了个寂寞。 感谢在2021-04-1209:39:562021-04-1309:1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古比古10瓶;风一样的人6瓶;又是在找书的一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9、社恐的电脑高手五 “等等....你们在讨论什么?”买早点的白子潇刚巧听到了高俊峰的名字,拎着小笼包就凑了过去。 “高叔叔上报纸了,然后他连夜扛着海带市的火车站跑了。”一名女学生捂嘴,笑着说。 “啊?”白子潇愣了。 那名女学生以为他没明白,于是又换了一种说法:“就是高叔叔带着一个胸罩的照片上报纸了,然后他连夜买了张火车票,跑到了隔壁的海藻市。” 白子潇懵了。 高俊峰跑了?他怎么会跑呢? 白子潇提着自己的小笼包,匆匆找到了买报纸的地方,然后在头版上看到了沉睡着的高俊峰。 上面则是一行印刷着的大字“表扬!这才是咱们海带市的好青年” 下面则是正文“前些日子,海带市政府决定,为了维持海带市的形象,禁止一切男性光膀子出现在公共场合,但天气太热了怎么办?这位青年给出了妙招.....” 白子潇一目十行看完,通篇都是表扬高俊峰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来高俊峰为什么要连夜离开海带市。 最后只能大致猜测一下,可能是上面表扬的力度太大,高俊峰他承受了太多的表扬,内心十分害羞所以跑掉了。 没想到看起来高大健壮的高俊峰其实内心还挺羞涩的。 白子潇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高俊峰都跑了,那自己还怎么出轨啊! 但海藻市和海带市隔了这么远,如果自己还要坚持支线任务一的话,那势必会放缓支线任务二的脚步。 白子潇犹豫了那么三秒,果断选择了支线任务二。 当初会想勾搭高俊峰,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虐到简行,如果为了出轨而放缓了任务二,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想通了的白子潇也就不管高俊峰那边,提着小笼包就回了家,美美地吃完一顿早饭后,发现简行已经回来了。 “昨天过的还好吗?”白子潇坐在简行旁边,自从简行去了老夫人家的卫生间后,昨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还可以吧。”简行想起缠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狗狗们,以及自己一说离开,就开始感伤孩子不在身边,自己无比寂寞的老夫人,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那你可以多和人家接触一下。”白子潇看着简行脸上的复杂,是因为不想去跟邻居相处,但在自己的催促下不得不和邻居相处的那种复杂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简行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低头默默玩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在上面戳戳戳。 白子潇眼尖地发现,简行他输入了支付密码。 “你在买什么?”白子潇凑过去,还没看清楚,就看见简行瞬间把手机给翻过去。 “没....没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晚上了你就知道了。”简行握着手机,揣进兜里,抬脚往二楼卧室走去,“昨天没睡好,我去补个觉。” 徒留下白子潇一个人在一楼大厅苦苦思索。 简行会买些什么呢? 由于简行好久好久不出门,所以像那些日常用的水果蔬菜,他都是包月包月的订,每天准时准点都会有人送到他们家的大门口,所以这些东西不可能让简行特意再下一单。 而简行本身也不喜欢从网上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家中唯一却的、并且需要从网上买的只有———— 白子潇把目光投向了自家的卫生间。 排除掉所有的选项,真相就在眼前——简行他一定是去买马桶去了。 白子潇想通后,默默地上了购物网站。 简行说晚上就可以知晓,那必定是能同城当天送达的马桶店铺,筛选完一批店铺后,剩下的店铺都发松果快递,而松果快递在这附近的快递点只有一个。 很好,看来今天的任务已经确定了。 他要去松果快递的快递点蹲守那个马桶。 说干就干,白子潇带着钥匙和水,拿着手机,找到了松果快递的快递点,然后在这附近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 一旦有体积较大的快递出现,白子潇就会出去看一眼,确定不是马桶后,再坐回咖啡厅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日头正好到夕阳西下,一天下来白子潇怎么也看了上百件大型快递,但偏偏没有看到一个马桶。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或者是快递物流那边出了点什么问题? 白子潇这边还在警惕每一个可能是马桶的快递,而在别墅中,简行已经打开了电脑。 【找到幸福的指针(二号)】:你们说我男朋友会喜欢吗?图片jpg. 【枚野指针(一号)】:我以男人的尊严保证,肯定会,突然羡慕一号的男友,我也好想要一个会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男朋友。 【找到幸福的指针(二号)】:其实我更幸运一点吧,因为我在三次里特别恐惧和别人打交道,很多事情都会非常难办,然后他就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帮我一点点走出来。 【快乐的数组(三号)】:原来大佬也会社恐吗? 【找到幸福的指针(二号)】:嗯,不过在我男友的帮助下,我已经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啦,认识了个超级棒的老奶奶,还有一堆狗狗,对了一号,你要是想找男朋友,可以去当地约啊。 【一枚野指针(一号)】:算了算了,那种地方乱得狠,我还想安安全全过一生。 【快乐的数组(三号)】:哈哈哈哈与其相信一号会日别人,还不如相信一号会日仙人球。 【系统提示:恭喜快乐的数组(三号)获得群主赐予的‘仙人球’称号】 “噗——”简行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群是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加入的,那个时候父母刚刚去世,简行整天把自己埋在了网络上,对游戏番剧电影不感兴趣的他,干脆直接去学了编程。 然后机遇巧合之下,结识了一枚野指针,对方发现了他在编程上的天赋,然后就带着他开始在网络世界里浪,干了不少灰色地带的生意。 这么多年过去,简行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退出了这个灰色领域,野指针大神也找了个新人开始带,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方从刚认识就开始嚎单身,嚎到了现在,依旧单身。 估计平时都是嘴上说说,不然以野指针的实力和钱财,能找不到对象? 简行把思绪拉回来,看了看时间,给白子潇发了个一条消息。 天都快黑了,这个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又去公园公厕前跳广场舞了吧。 此刻,咖啡馆中。 白子潇喝完最后一杯咖啡,踏着月色回家。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别墅的门被反锁了,他压根进不去了。 白子潇迷惑,简行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自己让他去找邻居,所以跟自己恼羞成怒了? 白子潇抽空看了一眼手机,简行的那一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孤零零地挂在上面,他又换了个想法,难不成简行因为自己没及时回他消息,所以生气了? 猜测了一小会儿,白子潇最后放弃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妄自去猜测晋江男人的心思,不然只会越来越离谱,还不如直接问。 虽然以晋江男人这个九曲十八转的心肠,直接问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对的。 但最起码比自己乱猜一顿强。 白子潇靠在别墅门上,先是敲了敲门,再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下时,用最正常不过的语气问道:“简行?你怎么把门给锁上了?” 门后面沉默了一瞬,传来了简行的声音:“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白子潇眨眨眼。 “我看到....”门后的声音顿了顿,“....看到你给别人买女性胸罩了。” 白子潇“哦”了一声,感情这是主角受终于发现自己的出轨苗头,然后来兴师问罪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竟然喜欢这种.....” “没错,我就是喜欢这种,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白子潇拉开剧本,成功把他们的对话套到了剧本中的场景中。 按照原本的剧本,简行应该是打开了门,然后他们坐在桌子旁边谈了半天,期间自己对简行各种嫌弃,对高俊峰各种赞美,简行对自己各种挽留,自己又对简行各种贬低。 最后谈崩了,简行大哭了一场后,心里彻底放弃了自己这个渣男。 结果也和剧本中的一样,别墅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白子潇抬起眼,刚想说出剧本中嘲讽的话,却在看见简行时猛地停在了喉咙口。 映入眼帘的是垂落在地的黑色猫尾巴,以及一双修长的、套着白丝的长腿,超短的蕾丝短裙刚好能遮住关键位置,却又因为摇晃显得半隐半露,脖颈处则是带着一个黑色的项圈,中间有一个黄色的铃铛。 简行抬起头,有些不太熟练地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猫耳,手腕上的红绳扫过白皙的脖颈,铃铛应声作响,他抬起头,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精致又神秘。 他说: “欢迎回家,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白子潇以为简行看到他的行动后的心理:男朋友居然照顾别的男人!我被绿了! 实际上简行看到他的行动后的心理:原来潇喜欢女装py,懂了,这就下单。 对了,告诉大家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不知道为啥,白月光那本忽然有点写不下去了,我其实个人不太会写沙雕风,后期可能会大改,感觉写得有些疲倦/咕咕叹气 我一开始明明想写一个手段果决,恣意潇洒,无情冷漠的白子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咕咕尖叫/我想把潇哥掰回来,现在还来得及吗。 感谢在2021-04-1309:11:022021-04-1409:0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4瓶;二两小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社恐的电脑高手六 第二天清晨。 白子潇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一动不动。 主要原因是简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压在自己的胳膊上了,此刻睡得正沉。 昨天他们几点睡的?三点?还是四点? 记不太清了。 白子潇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这么折腾比较好。 毕竟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都市,简行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身体还有些瘦弱的青年,身体素质比不上以前遇到过的各种主角。 白子潇就这样陪着简行一起躺了一个早晨,直到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睡在一旁的青年才眨眨眼睛。 “几点了?”简行打了个哈欠,发觉自己的头正好压在男朋友胳膊上后,不但没有挪开,还变本加厉往对方怀里蹭了蹭。 “中午了。”白子潇用另一只手揉了把简行的头发,然后推开对方坐了起来。 “一上午都睡过去了啊。”简行也想跟着起床,但最后以失败告终,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又缩了回去。 “嗯,对了,你先不要往家里买马桶。”白子潇一拍脑门,勾搭计划失败了,马桶计划可不能再失败了。 “啊?为啥啊?”简行迷惑。 “因为咱们家的马桶是特定的,普通的马桶容不下咱们地板上那个坑,我要去找当初装修的公司再来制定一个。”白子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然的话,坑对不准,可是会有东西从缝隙里流出来的。” 简行想象了一下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流淌到地板上,脸扭曲了一下。 “好,大约多长时间?” “装修公司说最少也要三天以后吧,估计这段日子就要麻烦一下老夫人了,你现在去别人家里感觉还行吗?” “没事,有你陪着我。”简行弯眸。 不,只有你去,我不去。 白子潇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举一动。 毕竟他可是拥有公厕钥匙的男人。 白子潇瞅了眼简行,对方摸出来手机,熟练地点开了外卖平台,白子潇见他又点了清蒸带鱼,干脆一骨碌下床。 他已经在家里跟着简行吃了快一周的清蒸带鱼了,再吃下去恐怕要变成一条带鱼,还是出外面觅食好了。 一个小时后。 “这家的老板够良心,牛肉面里的牛肉够多。”白子潇打了个哈欠,三下两下跳上了一棵树,惬意地躺在上面。 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自家小别墅的大门,以及从别墅大门里裹着米黄色风衣偷偷溜出来的简行。 他看着那个米黄色的背影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飞一样地去了隔壁老夫人的那栋别墅中,没过多久,那里传来狗狗们欢快的叫声。 白子潇心下满意,看来自己的马桶计划还是很成功的。 他在树枝上待了一个下午,看着简行一共去了四次老夫人的家中,最后一次是在晚上八点半。 “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白子潇伸了个懒腰,灵巧地跳下树,打开了门走进去。 然而他一进去,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简行的情绪,和他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在白子潇的计划中,简行应该是一种见过陌生人的憔悴,但现在的简行,别说没有憔悴了,那张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快乐。 “今天心情不错?”白子潇随手打开了灯,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简行明显是刚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不久,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上面沾染着几缕狗毛。 “是啊,自从....去世后,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所以最近可能有些疏忽你了,潇,你可千万别多想。”简行有些不好意思道。 “阿行,做你喜欢做的事情。”白子潇怎么会多想呢?他巴不得简行赶紧冷落他,然后快速踹了他奔向正牌攻怀抱。 “好。” 不过简行今天的表情给白子潇提了个醒,自己的本意是用马桶计划逼简行不得不和外人接触,但现在看来,老夫人和狗狗们居然这么快就被简行纳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那简行就不是去见陌生人了,而是去见熟悉的热心老奶奶。 白子潇警觉起来,马桶计划可是自己的主要计划,不能就这么失去了作用,他想了几分钟,最后下定了决心。 夜晚。 “潇....”简行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跟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白子潇身上,却没有等来熟悉的男友的回复。 “潇?你今天怎么了?”简行试着环上白子潇的脖颈,对方却依旧没有反应。 “今天晚上先好好睡觉吧,明天白天才有精力去找狗狗们玩。”白子潇心中想着自己的计划,伸手揉了揉简行的头发,而后将他推在了床上。 “行吧。”简行脑海里两个想法在相互挣扎。 第一个是缠着男朋友,再来一个美好愉悦的夜晚。 第二个是明天早早起来,然后去看老夫人家中的狗狗们。 这两个想法一直在简行脑海里晃悠,晃着晃着,他就睡着了。 白子潇坐在旁边,看着简行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便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 趁着夜色,他偷偷去了老夫人的别墅中,凭借着过人的本领,趁着夜色撬走了老夫人家的所有马桶,还顺便把狗狗用的便盆一起带走,然后一起卖到了旧货市场上。 做完这一切,白子潇揣着卖马桶和便盆的钱,去还没有打烊的店铺里吃了一顿,满意极了。 事情果然和白子潇想的一模一样。 “潇,怎么办?李奶奶家的马桶也神秘不见了。”简行去了一趟老夫人的别墅后,又慌里慌张跑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躁和愧疚。 “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 “谁知道呢。”白子潇摊手,“要不你就先去另一个邻居家,借用一下人家的卫生间?” 简行沉着一张脸不知道想什么,片刻后,他转身又跑回了老夫人的别墅中。 狗叫声响起。 白子潇耸肩,反正他的马桶计划是正在实施,简行他今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白子潇瞅瞅太阳,随后躲到了一棵大树上,看见简行和老夫人一同出门,就暗搓搓跟在了他们后面。 他们先是去了一家民宿,看样子民宿的负责人和老夫人认识,很热情地欢迎了他们。 他们估计是先在这个地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为了防止暴露,白子潇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出来,可左等右等,眼瞅着中午都过去了,他们还没有出来。 该不会是在人家的民宿里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白子潇怀疑,但他也没打算进去一探究竟,干脆转身离开。 不吃不喝站了几乎五六个小时,这具身体现在需要休息了。 白子潇为自己的摸鱼迅速找了一个借口,快快乐乐去了一家温馨的小咖啡店中。 咖啡店不大,在这个物价较低的海带市,装饰也并不精致高贵,但莫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白子潇一开始还想点咖啡提提神,但后来想到自己这具身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是悠着点吧。 他把咖啡换成了一种温和的奶茶,靠着柔软的椅背,在午后的阳光下昏昏欲睡。 白子潇迷迷糊糊中复盘着这个世界,话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不是在偷马桶,就是在偷马桶的路上,不是在卖马桶,就是在卖马桶的旧货市场上。 对了,如果既没有偷马桶也没有卖马桶,那大概率是被简行缠着进行一些深夜运动。 谁知道白天一脸天真可爱的简行在这方面玩得这么开! 白子潇感叹了一句,揉揉眼睛,却发现外面居然已经变黑了。 怪不得自己清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来是把前些日子缺的觉给补上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结完账刚刚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是李奶奶啊,什么?简行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 白子潇松开手中的共享单车,把小蓝往一旁一靠,就匆匆朝老夫人所说的地点走去。 他本来以为会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就是一个......喝醉了酒耍酒疯的主角? “这是.....”白子潇看着不远处的青年,对方此刻正抱着酒吧里的一个洁白的马桶,开始哭嚎。 白子潇听了几十秒,最后终于听清了,简行喊的是他的名字。 嗯,主角抱着一个马桶,悲痛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面对这一幕。 “你来啦,我一个老太太,身子骨不行,实在没办法了。”老夫人走上来,谈吐间带着一丝酒气,却依旧优雅知性。 “额....我想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子潇挠挠头。 “今早这孩子非说,我家的马桶是受了他的连累才消失的,愧疚得不行,我看他精神不太好,就带他来放松了。” 白子潇看着老夫人口中“放松”的地方。 嘈杂的酒吧,喧闹的重金属音乐,各色各式晃来晃去的灯光,以及酒液在空中散发的气息,只觉得槽多无口。 最后只能干巴巴来一句:“看来年龄无法阻止您的选择。” “那当然。”老夫人回答道,“不只是年龄。” 白子潇叹口气,觉得还是先把喝醉的主角带回去再说。 他上前几步,看着简行死死地抱着一个纯白的马桶,一边摸马桶一边仰天大哭。 “潇,你说说话啊——你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白子潇你醒醒啊,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潇哥呜呜呜,你这死得也太惨了,你不能死哇——” 白子潇看着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简行,只能慢慢蹲下来,左手揽住简行的肩膀,将他整个都圈在了怀里。 或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简行逐渐平静下来,只不过依旧眼眶发红,眼神迷蒙,泪水止不住往下掉,手也依旧抱着那个大马桶。 一旦感受到身边熟悉气息消失,简行就又开始嚎。 白子潇颇为头疼地看着一离开自己就哭的简行,感情主角今天是抱着马桶不撒手了吧。 “简行,我就在这里,你先松手。”白子潇好言劝道。 “我不要离开潇!”简行哭嚎,抱着马桶的手更紧了。 白子潇:感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白色马桶是吧。 他叹气,向服务员借了全套的工具,而后轻车熟路地撬了酒吧的抽水马桶。 “手表先压在这里,等我想办法把马桶弄下来,再给你们安回去。”白子潇依稀记得手上的手表是简行送给自己的奢侈品,应该可以抵得上一个抽水马桶。 将手表放在柜台服务员处后,白子潇抱起了简行,简行抱着个马桶,他们三个以这种诡异的套娃形象走出了酒吧。 老夫人则是看着地板上那个洞,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第五章加了受视角的be结局,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去康康嗷。感谢在2021-04-1409:04:472021-04-1423:1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森林的影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光谱21瓶;云开5瓶;二两小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1、社恐的电脑高手七 “我不是在酒吧吗?嘶,好头疼。”简行睁开眼,先是迷茫地看了一会儿自家的天花板,这才逐渐清醒起来。 然而一清醒,他就明显感觉到宿醉后的头痛,以及坐在自己旁边的男朋友。 “我记得我昨天就喝了一些酒,然后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简行侧过头,看着一旁的白子潇,揉了揉太阳穴。 “下回还是少去这些地方吧,如果要去的话记得叫上我。”白子潇颇为头疼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一脸乖巧的青年,就简行这酒量,以后还是别去酒吧这种场所。 让人看了笑话倒是不重要,要是有别有用心的坏人趁着简行没有意识的时候,做出什么不该有的龌.龊举动,那可就出大事了。 “好,我听你的。”简行慢吞吞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握上了白子潇的手腕,“潇....我感觉现在还有点不舒服,你能多陪一会儿我吗?” “我随意。” 简行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心满意足地又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右手还一直握着白子潇的手腕不放,然而10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 “潇,我送给你的手表呢?怎么不见了?你不是说过你会一直带着它吗?” 说完,还特意看了白子潇的另一个手腕,确定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真的不见踪影后,简行皱起了眉。 “昨天你喝醉以后,在人家酒吧闹事一通,我就先把表抵押在那里了,等有时间再赎回来。”白子潇摊手。 “闹事,我昨天干啥了?”简行眨眨眼。 “抱着人家马桶不撒手,我还要把找工具把人家马桶给撬了,然后才能抱着你俩一块儿回家。” 说起这个白子潇也颇为无奈,谁能想到醉酒后的简行力气居然这么大,他昨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俩松开,最后还是等简行自己哭累了没力气了,才慢慢把马桶给挪出来。 简行不吱声,但是从白子潇的角度看,黎明之下,青年那张白净的脸开始染上了一点点红晕。 “怎么了?是太阳太大了吗?”白子潇撇了眼窗外,虽然现在还不到正午,但盛夏的九、十点钟太阳确实还挺猛烈。 他伸出手勾住窗帘,直接把窗户给拉上。 简行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好尴尬啊,太羞耻了,昨天应该没有人看到吧?” “你说呢?”白子潇似笑非笑地盯着试图把自己当成鹌鹑的青年。 简行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晕开始越来越明显,他掩饰般地换了一个话题:“不讨论酒吧了,原来你手表是因为我才压在那儿了,我还以为你把它卖了呢。” “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把我送给你的礼物全都卖出去,然后拿到不少钱,最后我也不知道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简行回想着以前的记忆,缩在被窝里轻轻哼了一声 白子潇:………… 哦,他差点忘了,他现在身份还是一个吃软饭的软饭男。 “那如果说我真的把它卖了呢?”白子潇伸手戳了戳简行略微发烫的脸,问道,“毕竟我也没收入,你也没收入,我平时花钱的地方还挺多。” “那我.....那我就......”简行蹭了蹭白子潇的手,然后对着天花板思索了一小会儿。 “那你是打算踹了我,然后换一个新的吗?”白子潇挑眉,他其实还挺好奇的,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渣攻事情,够不够突破简行的底线。 “怎么可能?我想我大概是再给你买一块新的吧。”简行想也不想就反驳。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明明都这么虐待主角了,为什么主角性格还是如此软弱痴情? 唉,这样下去等待简行踹了他,寻找真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白子潇想着遥遥无期的任务,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你怎么啦?”简行敏锐地察觉到男朋友情绪上的不对劲,问道。 “没事儿,就是昨天一晚上都要照顾耍酒疯的你,所以现在身体有些熬不住罢了。” 白子潇找了个理由,不过他刚刚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确实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和不好好休息,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健康。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让简行好好休息,说去隔壁的卧室先睡一觉。 反正这个二层别墅房间也多,住的人也少。 “那你要好好休息哦。”简行点点头。 白子潇嗯了一句,推开门走出去,他要去美美睡一觉,然后顺便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计划能推动剧情的发展。 希望自己能在简行休息完毕之前,想到一个好的计划。 然而和白子潇想的不一样,简行他并没有拉上被子睡觉,而是揉了揉太阳穴,忍着醉酒后遗症,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爬到了自己的电脑桌旁。 熟练地开机后,简行强行打起精神来,开始在网页上浏览起来。 虽然白子潇说自己送给他的名贵品牌的手表会被赎回来,但是简行还是打算再给对方一个惊喜。 他记得男朋友好像就是喜欢那种奢侈的品牌,手表要瑞士产的,菜刀要德国制的,香水要法国顶尖品牌的。 可他刚刚大致算了一下,自己仅剩的钱买一些普通的名贵小玩意儿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再贵一点就买不起了。 简行他不太想再选择那些随随便便的玩意儿,嗯....选什么好呢? 有了,既然他们已经有共同的房子了,那么就应该有一辆共同的车。 简行随便输入了一些关键词,电脑自动跳出来不少消息,除了正常的购买渠道后,还有一些不会暴露在普通人眼中的购物网站。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图片,最后停留在网页上的一辆银白色的跑车上面,流畅的车型,炫目的光泽,全球最顶尖的配置。 “就这个吧,总觉得潇会很喜欢这个类型。”简行看了眼自己的存款,又看了眼价格后面的一串零,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又拉开了他们黑客的那个小群。 时隔这么久,终究还是要重操旧业了。 络世界曾经横出过一位天才,代号为d,有人觉得是汉字“帝”的谐音,有人认为是death的首字母,但不管是哪样,这个代号以及代号后面的人,也确实足够嚣张。 对方凭借着高超的技术和诡谲的手段,将网络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赚了不少美金后,就神秘消失了。 当时众说纷纭,有的说他已经被招安了,也有的说他已经死掉了,也有的人说他招惹了不得了的人,最后选择退网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在络上,而且还异常活跃 不少人因为他的回归又开始头疼欲裂起来。 二层别墅中。 “嗯,虽然钱有点少,只有两三百万,但是看起来也不是很难,我接了。”简行看着电脑上的一行字,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果断选择了接受。 两天后,一大笔钱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他的银行卡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打算把白月光那本重写,不然真的写得挺艰难的,为了梗想到头秃。 改过的文可能不会沙雕有趣,但我写得会比较轻松,再次向大家道歉,如果没有意外,今天下午就会删除那三章,替换成新的内容。 不过作者菌可以保证,潇哥还是那个潇哥,主角受也都还是那个主角受,he结局依旧是he结局。 为了补偿大家,今天还会有一更, 感谢在2021-04-1423:18:072021-04-1611:5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5瓶;小小小丑2瓶;二两小酒、茄麦岁客、又是在找书的一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社恐的电脑高手八 在简行重拾旧业的这些时间里,他一直都窝在自己的卧室中,而马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白子潇则是不知道在干啥,除了吃饭时间和晚上的睡觉时间外,基本上都不在别墅里。 简行忙着赚钱,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也就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 “简行,要不要出来转一转?”白子潇这些日子一边在外面到处溜达散步,一边想着新的计划。 然而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更好的计划,能够利用简行的社恐心理。 马桶计划已经结束了,毕竟他如果一直不往家里安一个马桶,简行肯定会起疑心的,但是马桶计划结束后,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策划下一步,干脆就直接向简行提出了要求。 白子潇都已经做好被青年果断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对方转过身来,眉眼弯弯。、 “好啊。” “等等你不是不太想和别人接触吗?” “我感觉自从和李奶奶关系好了不少后,仿佛对外界也不是特别恐惧了。”简行想了想,站起来往门口走,顺便拿起了衣柜上的外套。 “只不过还是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潇,反正现在公园里也没什么人,你陪我去那里转一转吧。” 听了简行的话,白子潇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一凉。 难道他以后就没有办法利用社恐心理虐待简行了吗? 但简行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震惊,他把白子潇的外套扔给对方后,拉着手就出了门直奔公园。 虽然盛夏天亮得早,但此刻公园里面却是一片寂静。 早上那一波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已经离开,而晚上夜市小摊还没有开始。,所以郁郁葱葱的公园里面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哇,好多花都开了。”简行长时间待在室内,见过的花朵也大都是都是在网络上,此刻乍一看见和电脑屏幕中完全不一样的鲜艳的花,一时间没忍住,直接拽着白子潇跑了过去。 “前些日子就开了,只不过你一直没有注意到。”白子潇随意瞥了一眼,这只是一些很普通很普通的野花,到处可见,不过有一说一,长得确实蛮漂亮的。 “或许是吧。”简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花蕊,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但很快那次惊喜就变成了惊恐。 “潇!有蜜蜂朝我飞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简行火速收回手,像一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拼命往外跑。 “只是蜜蜂而已,你不去招惹它,自然没事,等等啊简行,你等一下我。” 白子潇他真没想到,简行跑起来居然这么快,而公园里的路又弯弯曲曲,树木也高大茂密,转眼间他就又看不到了简行的身影。 这一幕和当初自己强行拽着简行去老妇人家拜访,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的样子,是如此相似。 历史重演。 白子潇叹了口气,认命地在偌大的森林公园中找起简行的身影。 他一边找一边瞅,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躲到紫丁香里的简行。 “潇!你要不要一起来。”简行看见白子潇兴奋地挥了挥手。 “不,我并没有钻人家紫丁香花团里的爱好。”白子潇伸出手,手腕上是那块名贵的手表,上面的指针明晃晃地指着十一点,显然已经快直到中午了。 “简行,这个时间点该吃饭了,你饿吗?”白子潇问道。 “这么快?我记得刚出门的时候,天还早着呢。”简行握住了白子潇伸过来的手,借着他的力,很快从紫丁香花丛中钻了出来,头发和衣服上沾着一些泥土,看上去有些狼狈,脸上却难得洋溢着笑容,“那我们就回家吧,我记得今天我点的外卖套餐貌似是清蒸带鱼和红烧带鱼。” 白子潇:…………怎么又是带鱼啊? 在和简行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自己都快吃成一条带鱼了。 简行拉着白子潇的手躲开蜂拥的人群,沿着一条小路顺利地走回了高档小区。 白子潇掏出钥匙,率先一步打开门,简行看着男朋友的背影,莫名有一种安心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简行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简行打开,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野指针大神居然给自己一个私聊? 简行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来讲,对方此刻应该正忙着带新人,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发消息。 他迅速打开,往下看下去,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因为这个新人他技术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在一次委托中不小心被人家给追踪到了,而简行因为最近太过活跃,不少地方留下了痕迹。 如果不去细究,在庞杂的互联网信息中,也没人会发现,但偏偏新人技术出了岔子,导致对方不仅跟踪了野指针大神,还一起追查到了他的ip。 “简行,你还是赶紧换一个地方吧,要是目前没地方去,我这边还有空余的别墅,你先过去躲一会儿。”野指针大神发过来这样一段话,到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势力,目前又做到什么程度,总之就是非常棘手,越快越好。” 简行回给她一个ok的表情包,他抬起头,见白子潇已经打开了别墅的门,就上前两步拽住他的袖子。 “咱们换一个房子住吧。”简行笑笑,他本以为会看见男朋友带着疑惑的脸,甚至还想,如果一会儿白子潇问起来,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嗯,就说这个房子自己已经住腻了。 然而他却没能等来想象中的问句,而是一只扣住他肩膀的手,带着巨大无比的力气。 “简行,蹲下!” 简行还没有反应过来,鼻尖就猛地撞上对方的胸膛,他刚想出声,耳旁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一瞬间,简行只觉得有什么砸到了他的后背上,耳朵里面是尖锐的疼痛以及不停响起的声音,他只觉得大脑的意识在一瞬间就溃散,然后又勉强重新聚起来一点。 剧烈的疼痛,温热的液体,硝烟的感觉,以及白子潇衬衫上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对...对不起,貌似是我...连累了你。”简行脑袋一下子就转过弯来,白子潇压根不存在什么敌人,那只有自己了,再加上刚刚野指针发来的警示。 黑暗中他看不清白子潇的动作,却能感觉到一只手慢慢地碰到了自己的头,然后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潇,我感觉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没有等到对方回答,简行又自顾自说下去。 “银行卡在床底下的盒子里,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大约两千万,如果我死了,你拿着这些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简行絮絮叨叨说着,却被打断。 “你别多想,你不会死的。”白子潇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沙哑低沉,却仿佛有一种魔力,压下了简行心中的不安。 “你怎么知道?” “放心好了,就算你会死,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前面。” 简行没忍住笑了出来,他闭上眼睛,头靠在白子潇的肩膀上。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人在阳间时,向帮自己挡去所有的风雨,在阴间的时候,又想走在自己前面,帮自己扫清黄泉路上的障碍。 简行笑过之后,才发觉自己真的好累,因为之前就一直在外面转悠,导致体力没剩下多少,结果现在又不知道伤到哪,血液忍不住往下流,他只觉得好困。 等他醒来,一定一定要找出那个搜到他ip,还敢往他家里放炸.弹的人。 简行闭上了眼,在黑暗中逐渐失去了意识,他还没有感觉到,他所靠着的那个身体,体温在逐渐下降。 最后只留下了一片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的一百种死法 53、社恐的电脑高手完 白子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白茫茫的系统空间中。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一个普通现代都市里,自己居然会被炸死。 白子潇躺在沙发上,回忆着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炸成一朵烟花的房子,惋惜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当过追星女孩,但他真实地感受了一把,自家房子塌了的感受。 确实挺痛心的。 白子潇目光从白茫茫的时空迷雾中挪到了缓缓降落的评分上。 是一个填充着金色的a。 外金内紫的a,表示剧情中途崩塌,但结尾完美,外紫内金的a,表示剧情中途完美,但结尾崩塌。 白子潇拉开上一个剧本的结局,大致浏览了一眼。 【简行被从废墟中救出来后,就紧急进了icu,但即使是这样,最后还是为了保住他生命,医生放弃了简行已经被巨石压碎神经的腿。】 白子潇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目光停住了。 原来自己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没能保得他周全吗? 白子潇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那个带着点羞涩的青年,就感觉心脏猛地酸涩了一下。 “不应该啊....”白子潇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心脏,眉毛皱起。 作为一个时空管理局合格的员工,他一向将剧本和现实分得很清楚,况且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占了百分之九十,感情只会占百分之十。 自己怎么突然就因为一个小剧本里的人物,忽然乱了心神? 白子潇重重地喘了口气,他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简行的轮廓一点点在黑暗中闪现.....不,不对,不是简行....有的地方很像,有的地方不一样。 “嘭——咔嚓——” 一个精致的插着淡蓝色小花的花瓶被碰倒在地,碎成了一片片,然而因为系统空间里的东西都是白子潇用意念幻化出来的,所以花瓶碎片很快就重新变成了一团雾。 白子潇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而后紧紧曲起手指,仿佛要把什么攥碎了一样。 “是谁呢?”白子潇收回手,目光是少有地沉下去。 自己的记忆一定有问题,但是这么大的问题,主系统和主神却对自己丝毫没有提起。 要么主神和主系统也不知道————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主神作为掌控一切的至高存在,怎么可能会忽略掉这么大一个漏子? 那剩下的猜测就只有一个,主神和主系统都知道,但是故意瞒着自己。 白子潇的目光落在了通讯上,有些犹豫,他瞅瞅主系统的联系方式,又瞅瞅主神的联系方式,最后还是选择关掉了面板。 然而十分钟后,他又纠结无比地拉开了面板,呼叫了主系统。 “白子潇,有什么事情吗?”一串数据忽然降落。 “我....”白子潇本来想问清楚自己的问题,话到嘴边,却莫名变成了,“路铭,我记得主系统能干预小世界对吧,你能帮我....帮我照顾一下简行吗?” 主系统的数据划过一串乱码,最后prtf个“yes” “多谢。”白子潇点点头,看着主系统离开。 为什么之前他都没有过那种感觉,这次却来得如此汹涌且强烈? 白子潇翻开记录本,开始记录,他试着回想以前经历过的所有世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九个剧本了。 【当初每一个世界都进行得挺艰难的,但回望过去,其实也都一个一个完成下来了。 历经的世界有很多,修仙古代西幻未来,其实和起点江山里的剧本背景差不多,除了有个别的一些设定,给我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 除了背景,人物性格方面也有很大不同。 我也不清楚为啥晋江剧本里的男人这么喜欢拉手腕,我也不知道为啥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喜欢跟人手拉着手,又不是小学生,不过我看所有人都是一副正常的样子,我不敢吱声。 还好每一个世界都会换一个新的身体,不然我手腕非起茧子不可,话说回来,我曾经因为练剑弹琴甩鞭写字有过茧子,还真没有过因为被人拉手腕太过频繁有了茧子。 也许这就是晋江男人和起点男人的区别吧,在我记忆中,我也是结交过不少过命兄弟的,但就算关系再铁的兄弟,也只是和我并肩行走过,中间有二十多厘米的距离。 晋江男人嘛....嗯,距离最近时有负二十多厘米的距离。】 白子潇回忆着回忆着,不由自主把以往的记忆进行了一下比较,开始条件反射复盘工作内容,总结工作要领。 “看来我注定是找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白子潇停下手,关上了记录本。 不过这么一段话写下来,自己奇迹般地感觉情绪缓和了许多,状态也恢复了不少。 这就是主神所说的,在工作面前,所有的情感都是纸老虎吗? 白子潇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不过,那似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评分还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 他当下也没有多余心思,去仔细看上一个世界的后续,伸出手,直接拉开了时空穿梭门。 “记忆哪有打工重要。”白子潇伸出手,选择了“随机世界”的按钮,“下一个世界,出发!” ——————————简行视角be结局————————————— “潇,最近总有人想查我的ip,好烦,你说我应该怎么样?”简行坐在电脑前,苍白消瘦的青年靠在电脑椅背上,同样苍白的手指随意地搭在键盘上,扭过头看向了墙角。 洁白空旷的角落处,站着一个同样年轻的人,眉目锐利张扬,脸上的神情却反之淡然,眼底似乎还有一丝宠溺。 “阿行,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那整合我意。”简行眼睛一亮,左手推动自己的身体底下的轮椅,让自己更靠前一点,右手已经开始在键盘上飞舞。 昏暗的环境中,电脑的冷光屏照亮简行的脸,只有他一个人的卧室中,只剩下键盘敲打的声音。 “这个人技术不太好,居然这么快就被我反向找到了。”简行的眼睛闪着亮光,“哇,这人可真恶心,我在他的保密文件里看见了好多被偷拍的小姐姐的照片哎,你说我直接扔到警察局好,还是让他在社交网络上死亡好。” 青年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墙角,眉眼弯弯:“潇,你的想法是什么?” “阿行,做你喜欢做的事情。”白子潇静静站在那里,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连话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成,那我两样都做啦,这样的人渣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简行右手握拳打在左手心上,而后两只手都放在漆黑的键盘上,速度快得看不见残影。 键盘噼里啪啦响着,简行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在他的视野中,白子潇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明明是高飞的鹰,却愿意为了他收起翅膀停留人间。 而事实上,这个空旷的卧室里面,除了简行外,再没有别的活物。 请来的保姆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这个年轻人不仅身体上是个残废,貌似精神上也有些问题,前些日子医生说过,是幻想症还是啥的...反正就是自己幻想出一堆压根不存在的事情。 好在对方平时只是安安静静坐在电脑旁,不发疯也不闹腾,不然保姆也不敢冒着危险来照顾对方。 “该吃饭了,今天是你最爱吃的红烧带鱼。”保姆敲了敲门,随后握住门把手走了进去,熟练地将餐盒放在了桌子上。 “嗯嗯,知道啦,等我弄完就吃。”简行头也不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眼神看着电脑屏幕,偶尔会往墙角瞥一下。 “对了,隔壁的李老夫人想约你下午出去一次。” 简行转过头,看向了墙上挂着的日历,鲜红的七月二十五日正正地闯进了他的视野。 这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却在五年前,有了沉重又特殊的意义。 “差点忘了,王姨,中午帮我买束花,勿忘我怎么样....不行,上回已经送过了,这回再送的话,潇可能会腻吧。”简行摸摸下巴,犹豫道。 “那你慢慢想,我先去花店,你想好了给我手机发过来就成。”保姆点点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青年沙哑的声音响起。 “潇,要不我送给你红玫瑰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你能送给我,但看来我等不到了,还是我送给你好了,潇,你看我是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你和以前一样,夸夸我,好吗?”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1612:34:532021-04-1710:1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问花开,不厌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6、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三 白子潇的魔教生涯过得非常快乐。 每天有好吃的有好喝的,还有一群兄弟可以在一起玩,晚上还有美人陪伴,小日子过得挺潇洒。 但他脑海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有大任务的....至于什么任务,白子潇想破了头也没能想起来。 正巧易沉过来找他,他就愉快地把大任务给扔到脑后了。 “阿潇,刚刚是在练剑吗?”易沉瞅了眼墙上留下的剑痕,问道。 “嗯。”白子潇收剑入鞘,虽然他没有了记忆,但直觉告诉他,他以前在某个江山中打拼过,成天练剑提升实力已经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事情。 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易沉回想起白子潇的剑法,明明已经站在了武林巅峰,却依旧每天天不亮就出来练剑。 这不行,自己的计划是让他爱上自己,时间都用来练剑了,怎么实行计划。 易沉伸出手,轻而易举就推开了那把碍事的剑:“阿潇,教中医师说,如果让你多接触接触以前见过的场景,说不定就能回想起来,要不要...和我去逛一下整个九冥教。” 白子潇思索了一秒,就答应了。 虽然说这些日子在九冥教跑上跑下,但九冥教又大,里面各种群山和水湾重叠,再加上许许多多障眼的阵法,自己可能只见过十分之一的九冥教。 当然,最重要的是,白子潇对自己失忆这种事情感到一种愧疚和不安,易沉独自守着过往的记忆,暗自神伤,却还要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强颜欢笑。 白子潇一开始觉得,男人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现在,他果断把剑一扔,顺手带着一旁的锅,欢欢喜喜和易沉出去了。 “哇,这里还有一条小溪,易沉易沉,你想要吃鱼吗?”白子潇看着潺潺流水,眼睛一亮,举着锅就跑了过去。 “这些鱼也太小了吧。”易沉走过去,低头道。 溪水里的小鱼不过一根指头长短,浑身覆盖着亮银色的鳞片,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还在快乐地游来游去,一会儿钻入水草中,一会儿又钻出来。 就和白子潇一样,完全不懂他现在的处境,还能没心没肺地生活。 易沉笑起来,容貌艳丽,眼底的泪痣微微移动,格外吸引人。 “白子潇。”舌尖微微舔过唇,在阳光下多了一层水润的光泽,“这鱼这么小,吃它不如吃...” 易沉从小也没爱过谁,也没见过谁能真正爱过谁。 父亲娶了母亲,不过是为了权利;三长老追求竹叶女,不过是为了获得关于正道的绝密资料;姐姐勾引一点医,只是为了解除身上的蚀骨毒。 不过男人嘛,所追求的不过是美人、财富、权利,易沉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只要自己主动些,不怕白子潇不上钩。 “我懂你的意思了。”白子潇打断了易沉的话,恍然大悟,然后迅速跳进丛林里,不消片刻,就提着两只肥嘟嘟的兔子出来,一脸灿烂的笑容,“易沉,这个够吃了吧。” 易沉:??? “不知道怎么,我一想到野外烧烤,就想到了兔子,或许,我真的可以凭借这个找到以前的记忆?”白子潇熟练地剥皮放血,然后穿两根树枝,用内力升了火。 “或许你上辈子是一只兔子精。”在烤兔子和计划面前,易沉决定先选择前者,毕竟白子潇的手艺确实不错。 “我觉得不是,我在杀兔子的时候感觉到了熟悉和快乐,我以前应该杀过很多....不,是非常多的兔子,如果我是兔子精的话,怎么会屠杀同类呢?总不是是平定兔子群里的叛乱吧。”白子潇掏出随身携带的调料,洒在了上面。 “会不会是你以前经常用兔子练习剑招。”易沉蹲在他身边,看着逐渐变成金黄色的兔子,假设道。 “说不定呢。” 过了一会儿,两只肥嘟嘟的兔子就只剩下了骨头,为了防止让骨头破坏这里的环境,白子潇还特意找了个坑把兔子埋了,上面还竖起来一个小木片。 “你这是在做什么?”吃饱喝足的易沉懒洋洋开口。 “让它们安息。”白子潇以草为剑,认真在木片上刻了几个字,做完这一切后,他把草一扔,拿起锅就去溪边洗。 易沉靠在不远处的树,就这样看着白子潇干活。 其实如果抛弃白子潇的真实身份的话,对方确实是个合格的伴侣人选。 会做饭,会洗锅,会关心人,那方面的功夫也不错,只是可惜.... 易沉看着正在洗锅的白子潇,内心惋惜了一小会儿,就决定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 “阿潇,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易沉拉了拉自己的领口。 “啊?”白子潇迷惑,难不成兔子有问题? “就是,很热很热的感觉。”易沉把自己领口扯开得更大了,甚至能透过领口,隐隐约约窥到里面的风景。 “原来是这样,大热天吃烤肉确实容易热。”白子潇瞅了眼已经洗干净的大黑锅,灵至心头。 他一把舀起了满满一大锅的清澈溪水,用内力直接冰冻了几秒钟,朝着易沉直接淋下去。 “哗啦——”易沉没等来预想中的场景,反而迎来了一锅冰水。 “白、子、潇。”易沉一字一句咬牙道。 “现在凉快了吗?”白子潇凑上去。 易沉一言不发,甩袖子就打算走人,他不干了,什么温柔负责体贴都是假的,潇洒剑他就是是脑子有问题。 然而他走了两步,就感觉手腕被握住,一阵大力传来,整个身体就被往后带到了草地上。 “这就生气啦?”白子潇一只手牢牢抓着易沉手腕,另一只手摁住易沉的肩膀不让他起来,笑眯眯道。 “你说呢?”易沉撇过头,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低落下来。 “开个玩笑而已,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当然懂你意思。”白子潇大拇指轻轻扫过易沉手腕内侧,可以感受到那细腻皮肤下,流动着的血液。 美丽又危险,宛如开在悬崖上的花,白子潇俯身,吻上了易沉的唇,就和花蜜一样,是甜的。 “那下回我直接说,你说不定又觉得过于直白。”易沉瞅着近在咫尺的白子潇,放松了身体,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着,显露出完美的身体曲线。 “不会的。”白子潇道,他一边从易沉的唇开始往下吻,下巴,脖颈,喉结,一边轻车熟路解开所有碍事的衣服,“我一开始觉得九冥教这里风景好,水也好多,到处都是小溪湖泊河流水洼,但我现在发现,这些都不如你。” 易沉心里一梗,他不知道白子潇的意思,是说在风景美丽这方面,还是在水多这方面。 下一秒,他就没心思思索这个问题,炽热从身体内部席卷而来,思绪好像成了一片大海中的扁舟,大海在剧烈摇晃着,波涛汹涌,而思绪也跟着晃来晃去。 “唔......哈......” 细长坚韧的水草被临时拿来征用,捆上了纤细的手腕后,打了个结又绕上了手指,微微勒出一点红痕,衬得易沉的皮肤更显白皙。 午后的小溪旁,原本的宁静破碎,只留下一片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1809:33:022021-04-1911:4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两小酒、烟江、又是在找书的一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六 白子潇想去探查一下黄鹂鸟和潇洒剑的举动还没有开始,就被易沉扼杀在了最开端。 “这这这是什么?”白子潇看着易沉手中的小瓶子,以及小瓶子里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球,只觉得心中发毛。 “九冥教一种蛊虫而已,它现在还在沉睡,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背叛我,就不会有任何动静的。”易沉将瓶子递给了白子潇,凉被从肩头滑下,还带着些许昨晚的痕迹,面容昳丽,笑容危险。 涂着血红色丹蔻的手指摸上了白子潇的脸,“但如果你要背叛我的话.....本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白子潇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一定要吃吗?”他苦大仇深地看着瓶子里的蛊虫。 “嗯。”易沉拿着瓶子,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 “行吧行吧。”白子潇一把接过来小瓶子,打开盖子,看也不看就倒进自喉咙里,脸色发白。 虽然说没有什么感觉,但生吞这种玩意儿,心理上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可以了。”易沉满意地看着白子潇的举动,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算是奖励。” 蛊虫事情后,白子潇也不热衷于找回自的记忆了。 找回了又能怎么样?如果真的和黄鹂鸟说的一样,自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和易沉拼命? 还不如维持这个样子,在九冥教过着快乐无忧的教主夫人的生活。 白子潇叹了口气,手中无聊地拨弄着一支荷花,然后就见右护法匆匆掠过自身旁,面色焦急。 “出什么事情了吗?”他问道,右护法是九冥教中最冷静最沉稳的存在,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对方压根不会这么焦虑。 “教主夫人?对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右护法看见白子潇,停住了。 “啥?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白子潇迷惑。 “是黄山派的人攻打上来了,说是门主病重希望看亲人最后一面,要我们把教主夫人给交出来。”右护法眼神上上下下扫视了一下白子潇,摸摸下巴, “原来夫人你是黄山派门主的儿子啊,总感觉面相不太像黄山那边的。” “啊?我也不清楚啊,黄山派门主的儿子是我?”白子潇指了指自,也是一脸蒙圈。 “夫人你自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只听说黄山派门主有个女儿叫黄鹂鸟,或许他还有其他孩子吧。” 右护法也不确定,他看了眼天,便又匆匆去找易沉,“外部攻入,事态紧急,夫人告辞。” 白子潇就这样看着右护法的身影如风一般远去,他扔下手中的荷花,拍拍手,决定先去找黄鹂鸟。 总感觉黄山派、黄鹂鸟和自之间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由于白子潇经常出入厨房给易沉做食物,所以不需要令牌,守卫就自动放行。 按照记忆来到当初的那个小房间,白子潇还没走到那个矮柜子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咔嚓咔嚓吃东西的声音。 “哎?白前辈!你终于来了!”黄鹂鸟啃着半块饼干,眼含热泪道。 “你这也太不隐蔽了吧,好歹吃东西声音小一点啊。”白子潇吐槽。 还好这期间没啥人过来,要不然黄鹂鸟现在就进了九冥教的大牢里了。 “我这不是又饿又无聊....对了前辈,我听外面好像有点乱,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黄鹂鸟咽下了最后一口面板。 “黄山派的人打过来,说是要交出我?我失忆前是黄山派的人吗?” 白子潇满脸写着问号。 黄鹂鸟心中一咯噔。 她来是偷偷来的,只留下一封“我去伪装成清水寨送给魔教的新娘,行刺教主易沉”后,就不管不顾来了九冥教。 计划失败后,本想偷偷溜下山,结果九冥教的守卫太严了,她自那点武功根本不够看。 于是黄鹂鸟把目光落在了白子潇身上。 “白前辈,要不要来一场交易?你偷偷把我送出去,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黄鹂鸟朝白子潇眨眨眼。 白子潇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如果他没有推断错的话,黄山派应该是误以为现在的教主夫人是黄鹂鸟,如果黄鹂鸟能回去的话,黄山派也就没有必要攻打魔教了。 至于自的记忆,就顺其自然好了。 白子潇提着黄鹂鸟的领子,凭借轻功绕过了九冥教的守卫,按照自的记忆一路向下。 然后他就迷路了。 虽然这些天自一个人或者陪易沉在九冥山里经常转悠,但九冥山实在是太大了,山脚处他也不经常来。 所以在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三岔路口后,白子潇认命地叹口气,先停下了脚步。 “第一条走过了,可以先排除掉,那么,走这边还是走那边?要不走左边这条路吧。”白子潇瞅来瞅去。 “白前辈是想起了路线吗?”在一旁无聊到折了个草蚱蜢的黄鹂鸟猛地抬头问道。 “额,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条路看上去比那一条更好看一些。”白子潇挠挠头,理直气壮地说。 黄鹂鸟:.......... 她真的能靠白前辈走出去吗? 两人在九冥山里的树林里转来转去,白子潇一边拨开繁杂的荒草,一边跟黄鹂鸟说。 “九冥教下面有不少村庄,他们有的甚至对江湖知之甚少,到时候你伪装成普通人,然后就能跟着他们的车队离开九冥教。” “嗯嗯。” “离开之后记得及时让黄山派的人离开,目前正道和魔教不宜起冲突。” “嗯嗯。” 白子潇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声。 黄鹂鸟眼睛一亮,欢呼一声就跑过去了,结果险些掉进一个捕捉猎物的陷阱里面。 “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好像每一次见你都是毛毛躁躁的。”白子潇无奈只好先抱起黄鹂鸟,用轻功飞过这一片危险的地带,正打算放下时,猛然察觉到数十道灼热的目光。 白子潇抬头望去, 左边是易沉和左右护法以及几十个黑衣护卫。 右面是二十多个拿着刀和斧头的黄衣大汉。 此刻这么多眼睛都放在自怀里,而自怀里因为特殊原因还抱着一个黄鹂鸟。 白子潇:总感觉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一时间,整个九冥山山脚下分外安静。 “呵,这就是易教主说的‘没有黄鹂鸟的踪迹’,那这个怎么解释?”带头的一个黄衣大汉冷笑一声。 “本教主说没有,就是没有,谁知道她是哪里跑出来的。”易沉一开折扇,眼神轻飘飘落在了那边,“白子潇,过来。” “哦。”白子潇硬着头皮答应了,刚放下黄鹂鸟,对方的小手就死死抓着他的衣袖: “师兄们!这是天下第一剑客潇洒剑白子潇啊,他被魔教抓去威胁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 声音之大,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九冥山。 “啊这。”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为难我一个没有记忆的可怜人? “白前辈,你快说话啊,我们黄山派来了这么多人,只要你说你是被易沉逼的,那我们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黄鹂鸟不停摇晃着白子潇的袖子,一脸焦急,却又突然变成了惊恐, “白前辈,你该不会是没有被逼迫,而是自愿的?” “这....也不是...” 易沉的蛊虫确实是被逼着吃下去的,但要说自愿....他自对成为教主夫人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谁知道自是自愿成为的还是被迫成为的啊。 亦或者是,自压根就不是什么教主夫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白子潇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现在说自是自愿的也不行,说自是被迫的也不行,突然手中一沉。 他一低头,就看见黄鹂鸟嘴角吐出鲜血,两眼睁大,已经没有了生息。 白子潇:??? 等等,人不是我杀的啊? 白子潇反射性去看易沉的反应,却见对方以展开的扇子遮住半边脸,看不清神色,而不远处几十个黄衣大汉悲痛喊道: “没想到白子潇你弃明投暗投奔魔教不说,还妄想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刹那间,几十个飞镖就飞了过来。 白子潇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黄鹂鸟什么易沉,小命要紧,反射性抱着黄鹂鸟的尸体就开始往来的那条路跑去。 凭借着九冥山里的弯弯曲曲和各种阵法,白子潇成功甩开了身后的一群猛汉。 两个时辰后。 “师姐——”几十个黄衣大汉看着草丛中黄鹂鸟的尸体,虎目含泪。 “能让你们搜寻到现在,已经是我教的极限了。”易沉站在旁边,折扇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师姐死在你教手中,我黄山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真正害死师姐的另有其人,当下最要紧的是先让师姐回到师父旁,回到黄山安息才是。” 于是一群黄衣大汉抱着黄鹂鸟的尸体,浩浩汤汤又离开了九冥教。 “教主大人....”右护法挠挠头,他现在是真的又迷惑又震惊。 黄鹂鸟竟然藏在九冥教?教主夫人是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白子潇投奔他们然后还杀了黄鹂鸟? “这件事情以后再解释。”易沉吩咐,“你先和教众搜寻一遍整个九冥山,看看还有多少人藏在里面。” “是。”右护法正好也不想掺和进去自家教主的私事中,应了一声后就带着一众好奇的人离开了。 此刻,九冥山山脚处就剩下易沉和左护法两个。 左护法还在斟酌怎么和易沉开口,就看见自家教主转过头来,一脸哀怨。 “阿潇他怀疑我。” “教主,现在应该弄清楚黄鹂鸟的事。”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他一定是怀疑我了。” “教主,无论如何,正道之人不可轻易相信。” “怎么办,他一定是因为三月堂蛊虫的事,误以为我也给黄鹂鸟下了蛊虫,他不相信我了。” “教主,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夫人才是,才能知道黄鹂鸟到底是怎么死的。” “万一....万一他以为我要杀了他然后交给正道怎么办,我就不该选今天给他蛊虫,他都怀疑我了。” 左护法:......... 行吧,他已经和恋爱状态下的易沉无法沟通了。 心累,人已经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潇哥就会恢复一部分记忆了。 潇哥会看易沉,是因为他遇到这么紧急的突发情况,反射性看最重要的人,易沉却一动不动明显怀疑他,让他心碎了。 易沉当时没动,就怕他一出手,潇哥就会误以为他要杀他。 黄衣大汉见易沉没动,就误以为易沉默认让他们杀了白子潇。 ... 大概有两点想和大家说一下。 一.因为发现大家貌似对白子烁的兴趣大于白子枫,所以把预收给改了,果然变态疯子攻比温柔腹黑攻更受欢迎hhh,如果以前收藏了但对烁哥不感兴趣的可以取消收藏了。 . 二.白月光那本可以入坑了,我开始稳定更新了。感谢在2021-04-2111:11:062021-04-2211:0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病弱17瓶;4938600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0、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七 九冥山中隐藏的某个山洞中,白子潇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深叹口气,扯了片冰凉带着水汽的大叶子。 冰冷的触感让他冷静下来,不能再像以前&a;—zp;—zj;切给捋清楚。 现在的事实是,自己处于失忆状态,知情者之&a;—zj;的黄鹂鸟已经死亡,知情者之二的易沉说出的话又不可信,黄衣大汉看上去啥也不知道。 所以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话说回来,易沉当初为什么要站在那里毫无举动?毫无举动就算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找过来。 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真的杀了黄鹂鸟吧? 白子潇又深深叹了口气,在场的就三拨人,易沉没有理由杀黄鹂鸟,自己也没有杀黄鹂鸟。 排除了所有选项外,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即使这个真相看上去要多荒谬有多荒谬。 真正杀死黄鹂鸟的是那群黄山派的人。 所以在察觉到这&a;—zj;点后,白子潇果断放弃了黄鹂鸟的尸体,然后凭借高超的武功躲在&a;—zj;旁观测,果然发现黄衣大汉们直接带走了黄鹂鸟的尸体。 如果他们感情真的很好,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离开九冥山,然而事实就是,他们抱着黄鹂鸟的尸体匆匆离开,生怕再呆下去就会生出变故。 白子潇又回想了≈—zp;—zj;剑客白子潇”后,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带回生死不论的黄鹂鸟,那原因就很明显了。 ————因为活着的黄鹂鸟和自己呆在&a;—zj;起,有可能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白子潇折了≈—zj;下,要想证明,恐怕还要跟踪那群黄衣大汉。 那就要离开九冥教。 白子潇的脑海中出现易沉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以及对方站在九冥山山脚,用折扇遮住半边脸毫无动作的样子,咬咬牙,直接抹去泥土上的痕迹,用轻功飞了出去。 易沉的事情可以回来再说,要是失去了黄衣大汉的踪迹,那就不好办了。 虽然这么多,白子潇不去找易沉的原因,多多少少是因为有点失望。 易沉居然会觉得自己杀了黄鹂鸟。 他白子潇看上去是喜欢杀人的样子吗? 难过了三分钟后,白子潇成功将所有的情绪抛到了后面,与此同时,在轻功的加持下,他很快就找到了那群黄衣大汉。 他们正扛着&a;—zj;个麻袋,向悦来客栈的老板要了几间上房。 果然有问题。 麻袋里的应该就是黄鹂鸟的尸体,身为黄山派的弟子,怎么也不应该这样对待老门主的女儿。 白子潇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成功套取了那二十多个人的房间号码,≈—zj;遍,却发现前五个房间都是空的。 二十多个大男人挤在&ay吗? 白子潇没忍住吐槽了两句,却又有了新的疑惑,什么叫py? 下≈—zj;个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子潇收回思绪,透过极其狭窄的缝隙往里面看,只见为首的黄衣大汉将黄鹂鸟的尸体放在桌子上,然后上下其手扒光了她的衣服。 白子潇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们却看也不看黄鹂鸟的正面,他们把她翻过来,掏出来&a;—zj;个手臂大小的瓶子,缓缓倒在了黄鹂鸟的背后。 不出片刻,原本光滑&a;—zj;片的背部,竟然浮现出来复杂的黑色纹路。 “大师兄,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其中&a;—zj;个黄衣大汉看着黄鹂鸟的尸体,面露不忍。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再说了,等到拿了金象王的陪葬品,咱们就离开黄山,怕那个老头子作甚。” “哈哈哈哈大师兄说得对,想必那老头也没有想到,他当初把藏宝图藏在自己女儿的背上,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明天老头就会公布藏宝图,到时候整个武林都会热闹起来。” 窗外的白子潇默默记下了黄鹂鸟背部的图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对方这么着急。 话说回来,金象王是什么来着....总感觉这个词好像很眼熟。 白子潇努力回想,好像是无聊时,在九冥教的藏书阁里面见到过。 白子潇还没完全回想起来,就看见那群黄衣大汉画下了地图,然后把黄鹂鸟的尸体装在麻袋中,下楼将麻袋埋在了&a;—zj;片土地中。 之后&a;—zj;伙人带着地图,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白子潇飞身下来,看看黄衣大汉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刚刚埋了黄鹂鸟的隐蔽土地,叹了口气。 他在这里做了≈—zp;—zj;个好点的地方吧。 这也是&a;—zj;个苦命的女子。 沿着黄衣大汉的行踪,白子潇断断续续也找到了金象王的墓穴。 大漠风沙,荒凉干燥。 白子潇看着面前的三个入口,有点发愁。 为了防止被黄衣大汉发现,他&a;—zj;直保持着半公里的距离,所以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进了哪里。 “不管了,随便找&a;—zj;个地方得了。” &a;—zj;枚石头被扔上天空,最后落在了右面的门上。 白子潇看向了自己的腰间,那里原本应该悬挂着≈—zj;口锅。 他握住锅柄颠了颠,果断进入到金象王的陵墓中。 在躲过十多个机关,闪过两波毒针,跳过三个陷阱,爬过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狭窄缝隙后,白子潇成功地又迷路了。 他回忆着在黄鹂鸟背上看到的地图,凭借良好的记忆力,他能完美想起每≈—zj;个机关,但偏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那条路上。 也许是长久的岁月震出来的裂缝,也许是金象王偷偷自己修出来的隧道。 白子潇靠在砖石上,在黑暗中摩挲前行,突然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易教主....”“本派...”“还望....”“在下玉面小白龙....” 哦,对了,他记得在客栈中,黄衣大汉曾经提到,≈—zj;天后公布金象王陵墓,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就在这时了。 白子潇听着墙壁外易沉的声音,&a;—zj;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易沉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好像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影响,有白子潇和无白子潇,并非什么大事。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处于平行的两条不知道是隧道还是裂缝的地方,他所处的在上方,所以可以轻易看见易沉的身影,而对方如果不抬头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到他的。 这对于白子潇来说是个好消息。 于是易沉他们往前面走,白子潇在他们上方,收敛气息后,也跟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白子潇都开始觉得无聊时,下方突然传来惊叹声。 “居然是失传的王越宝卷!”“天宝册的下卷!”“嘶——翡翠黄金树!” 这是找到宝藏了? 白子潇挑眉,往下&a;—zj;看,却只能看见黑暗中,闪过的金属特有的光泽。 &a;—zj;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没想到自诩正人君子的付长老,也会出此下作手段。”易沉打开折扇,扇骨挡下了数十枚飞镖。 “易教主,此言差矣,你们九冥教若不在,谁还会知道?这金象王陵墓里机关众多,死几个江湖人,也很正常。” “是么。” 九冥扇开,隐藏在扇骨里的银丝飞出,直接贯穿了付长老的脖颈。 易沉凉凉地看了对方人群&a;—zj;眼:“众人都以为本座用的是扇中机锋,却不知道刀锋只是表面,真正————” “小心!” 风猛烈地吹过,≈—zj;点,易沉就要在他面前被羽箭贯穿。 还好还好,赶上了,这破陵墓怎么这么多机关? 白子潇暗中吐槽了&a;—zj;句,然后为自己的速度点了个赞,不愧是我。 然而由于他没看清脚底,在推开易沉后,重心不稳,直接脑袋磕在了&a;—zj;旁的石壁上。 “白子潇?你怎么在这里?”易沉伸出手,擦去眼前人额角上的血。 “易教主,还请您离我远&a;—zj;点。” 白子潇睁开眼,迅速拉开和易沉的距离,语气冷淡。 他想起来了,几个月前自己接了&a;—zj;个刺杀易沉的单子,却被对方忽悠地在九冥教住下,以教主夫人这个荒谬的身份生活了这么长&a;—zj;段时间。 这绝对是他天下第&a;—zj;剑客白子潇的耻辱! 那&a;—zj;瞬间,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白子潇还是看清了,易沉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潇哥恢复记忆了,但他只恢复了一半! 还有两三章就要结束了,想点世界的小天使抓紧嗷, 61、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八 “我...你...”易沉一下子懵了,谁能想到白子潇居然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呢? 他本想说“你听我解释”,但却无力地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解释的,这本来就是自己干的。 就在这时,整个金象王的陵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大大小小的碎石往下落,有不少砸到地面上,直接砸出来一个坑,也有不少砸到了武林中人身上。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这时候白子潇身上的锅就起了作用,比剑更宽的锅可以抵挡大部分碎石。 “先离开这里,我们的事情,等安全了再找你算账。”白子潇手中锅影纷飞,打飞一波碎石后,他瞥了易沉一眼,抓着对方的手腕就往一旁走。 看样子陵墓是要塌掉了,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又离出口太远,此刻往外跑,说不定就会被埋在半途中。 还不如拼一把,直接往陵墓中心走,祈祷金象王中心的墓室足够结实。 不知道跑了多久,白子潇只听见身后传来了最后一道石头落下的声音,之后便再无任何声音,只留下了一片寂静。 “这里应该不会再塌陷了。”白子潇松开手,往旁边走了好几步,与易沉拉开距离。 “可我们也出不去了。”易沉折扇一开,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看不清情绪,他环视一周,以一种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的语气说道。 “那看来只能等着人来了。”白子潇绕着这个空荡荡的墓室转了一圈,伸出手敲了敲,遗憾地发现居然都是实心的。 除了一条从一旁流过来而又从另一旁流出来的小溪。 溪水只有二十多厘米宽,二十多厘米深,别说一个白子潇了,就算是半个白子潇也过不去。 他们两个只能在这里眼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有活水,倒是个好现象,最起码不用担心渴死。”易沉咳嗽两声,率先打破了安静,“而且有水的话,就可以传暗号出去。” 白子潇默不作声。 他看着易沉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将它放在水中,然后那个玩意儿就顺着小溪流走了。 “不愧是九冥教,玩水玩得挺厉害。”白子潇走到易沉旁边,蹲下来,“大约多久能有人来?” “怎么也要三四天。” “那正好,这个地方没有人,时间也够,正好能够让白某和易教主,好好探讨探讨一下过去三个月的事情。” 白子潇在“探讨”两个字上面咬得特别重。 “能有什么好探讨的,无非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刺杀我,我还不能反击回去?”易沉双手抱胸,瞥了一眼。 “如果你对我要杀要剐,那白某无话可说,但你偏偏要哄骗我当你夫人,玩弄我的感情,易沉,你这件事情,已经超过我的底线了。” 白子潇伸出右手掐住易沉的脖子,将他整个按在地上,凭借着高超的感知,他能感受到易沉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 “咳咳...如果...你自己何尝不是呢?你怀疑我杀了黄鹂鸟?我以为你——”黑暗中,易沉的脸上满是嘲讽。 “我没有怀疑你杀了黄鹂鸟。” 白子潇顿了顿,经过了漫长的十五秒后,他才开口: “不管是失忆后的白子潇,还是现在的白子潇,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杀了黄鹂鸟。” 手上的动作逐渐减轻,易沉咳嗽两声,总算感觉缓过来气。 他坐起来,右手勉强撑着地面,却突然笑出声来:“所以我说,白子潇,你其实生气的不是我玩了你的感情,而是我怀疑你杀了黄鹂鸟?” “闭嘴。”白子潇抱着他的那口大黑锅,表示不想理易沉。 “我那个时候没有追上去,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误以为我要杀你,所以才没动。” “我不想听。” “那个......” “易教主不用多言了,过往的误会也好,感情也好,就当是一场虚妄的梦好了,梦醒了,易教主和白某,从此就天涯陌路好了。” 白子潇是彻底想明白了,他当初就不应该接下刺杀易沉的单子。 虽然说出这句话后,情感上感到了一丝难过,但理智上告诉他,再和易沉纠缠不休下去,自己就彻底无法摆脱魔教了。 不大的黑暗空间又变成寂静。 白子潇无聊地听着水流的声音,却感受到坐在他身边的易沉戳了戳他的腰。 “阿潇,你真当要这么绝情?”易沉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脆弱。 “白某与易教主本身并没有情感,又何来绝情一说?”白子潇声音冷漠。 “那些夜夜的交颈而眠,白子潇,你当真对本教主一点感情也没有?”易沉不死心道。 “白某对易教主的感情没有任何兴趣,自然也对易教主的身体也不感兴趣。” 虽然这么说,白子潇还是无法避免地回忆起了九冥山上的时光。 到处都是水的山,到处都是水的空气,到处都是水的易沉....咳...不能再往下想了。 黑暗中,传来折扇落地的声音。 白子潇感觉易沉突然靠近了自己,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声线带着满满的笑意: “白子潇,本座对你的身体可是很感兴趣,要不要最后关头,来一次?” “听起来不错,但是,我拒绝。”白子潇躲开了易沉。 “是吗?这可由不得你。”易沉的手放在了白子潇的衣襟处,继续往下说,“还记得本座那天给你喂的蛊虫吗?只要本座想,你三息之内就可以暴毙而亡,怎么,你想试一试吗?” 白子潇心中一跳,他居然把易沉给自己的蛊虫给忘了。 “易教主前些时辰还说,未曾怀疑过我,却早早就将蛊虫种下,真当是——”白子潇语气更冷下去。 “——真当是魔教作风对吗?”易沉笑眯眯接下了下一句。 “不过,看在你我共同睡过那么久的份上,陪我睡最后一次,就帮你解开蛊虫.....啊!” 易沉猝不及防被抓住头发,直接被怼到了小溪里面,然后又带着一脸的水被拽出来。 “易教主就这么饥渴吗?”白子潇俯身摸上易沉的脸,用拇指一点一点擦去易沉脸上的水,语气沉下去。 “我.....唔.....” 易沉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感受到了冰冷的水,以及那种窒息的感觉。 “没事,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不过是弄点水罢了,想必从小在水乡长大的易教主应该不会在意....” “你难道..咳咳....” 第三次了,这是易沉被白子潇拽着头发扯进水里的第三次。 “反正易教主本来就挺多水了,再多一点也没有关系把。” 被三次摁进水里的易沉只觉得脑袋开始发晕,呼吸也有点不畅,反射性张开嘴喘息,却被死死吻住。 仅剩下的氧气被掠夺,口腔被强硬又蛮横地扫荡过一遍,在求生的欲望中,他伸出手去推白子潇,却根本推不动,到最后胳膊只能无力地搭在对方肩膀上。 “我以为易教主好歹能多坚持一会儿。” 白子潇讥诮地说了一句,吻上了对方长长的睫毛,再到右眼的美人痣,甚至还惩罚性地咬住了对方脸上的皮肤。 “哈...好痒....”易沉半睁开眼,如果此刻光线充足的话,白子潇应该能看见对方已经有些溃散的瞳孔。 但现在处于黑暗中,白子潇他一无所知。 易沉也不太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记得身上的衣服被强行撕开,皮肤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他反射性用手去遮挡,却被握住手腕给摁在了地上。 “疼....嘶...”易沉的思绪在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后,勉强恢复了少许。 “这可是易教主你自己要求的。”白子潇将易沉整个圈在怀里,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何必再顾及太多。 “阿潇,我...我难受,停....唔...” “嘘,不要说话。”白子潇低下头,吻上易沉的唇,顺便把对方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不是吗?” 易沉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正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过去多少次,然后又醒来多少次。 反正等他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白子潇依旧拿着那口锅,穿着一身单衣坐在小溪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沉试着动了下身体,全身酸痛如同被巨石砸过一样,尤其是某个地方,但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某人的外衫。 突兀的浅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你醒了?”白子潇转过头,语气淡淡。 “嗯,白子潇,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感情?你是不是因为蛊虫的事情,才对我这么生气?”易沉披着白子潇的外衫,凭借着五感摸索到对方身旁。 “一定要讨论这个话题吗?我再说一边,我对你的感情,以及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 “真的吗?我不信。”易沉的手摸上白子潇的脸,“我感觉到了,你很喜欢对不对,阿潇,身体上的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白子潇一顿。 确实,在他压着易沉的时候,也曾沉溺过于对方,易沉对他来说,有着非常明显的吸引力。 但这肯定不能承认,不然易沉顺杆上树赖着不走怎么办。 “说不定是你的蛊虫有什么作用,像什么催.情.春.药之类的,不就是你们最擅长的吗?你不要自作多情。”白子潇冷哼了一声,“还有,快点帮我解开,我们最好再无瓜葛。” “我自作多情?解开蛊虫?”易沉发出了两个短小的问句,突然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里面满满都是一种得逞的快意。 “你什么意思?”白子潇心中隐隐有点不安,“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不是。”易沉足足笑了好几分种,最后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 “因为从来就没有蛊虫啊,我那天给你的,不过是一颗山楂丸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阿潇,我对你是真心的。” “压根没有蛊虫,你对我动情了对吧,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白子潇,你骗得了所有人,骗得了我,骗得了你自己吗?” 白子潇他愣住了。 就在他愣住的时候,易沉凑过来,右手缓缓放在他的胸膛处。 “白子潇,你敢再说一次,你对我没有感觉吗?” “我.....” 白子潇他还真不知道该说啥,巨大的冲击已经让他脑子有点死机,而在这个时候,怀中突然一重,易沉他直接两眼一闭没了意识,整个人都瘫倒在了他怀中。 白子潇:!!!! 作者有话要说:总感觉失去记忆的潇哥比恢复记忆的潇哥更渣更攻/挠头 感谢在2021-04-2311:57:072021-04-2411:5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起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2、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九 易沉是被体内的热流给热醒的。 他睁开眼,就感觉身体里有不同于自己的内力,灼热且霸道,温暖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 “我...咳咳咳...”易沉开口,却感觉嗓子处干哑得厉害,说出的话也嘶哑难听。 黑暗中,清清凉凉的溪水被送到了他的唇边。 “谢谢。”易沉靠着身边人的臂膀,微微张唇,却被溪水给冻得一激灵。 黑暗里,他听见一声叹息,随后唇被温柔地含住,温热的水流顺着唇齿流入。 “易沉,我记得好歹你也是武林高手榜上前十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了?” “我生病了?”易沉哑着嗓子问,才发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还有点冷,脑子也有点不清楚,只不过是因为白子潇一直给自己传送内力,才勉强盖住了这些症状。 “嗯。”白子潇简单地回了一句。 “可能是...功法问题吧,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畏寒。”生病中的易沉看上去比往常更脆弱一点,抱着白子潇的腰拼命往他怀里靠。 白子潇感受着易沉脸上的略高于平常的温度,又叹口气。 明明知道现在身体虚,却还要作死地挑衅,偏偏中途又不肯说。 结果被自己拽着头发三次摁进凉水里,又在冰冷的地板上进行过一次,对易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的深入交流。 不生病发烧才怪。 白子潇有点发愁,易沉说过那番话后,他自己倒是干脆利落昏过去了,就剩下自己在这里纠结。 确实,这么长时间相处,就算是个石头也该有感情了,白子潇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压下对易沉的悸动,继续当他无情的天下第一剑客。 但当易沉昏过去,开始发烧,胡言乱语时,白子潇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真的慌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吧。”白子潇捞起易沉的墨发,无聊地绕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说不定。”易沉又缩了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了,双s是谁?” “啊?”白子潇眨眨眼,这才想起来那个奇奇怪怪的梦,然而他翻遍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也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词语。 “就是那次,你在梦里喊出来的名字。” “我不记得了。” “阿潇,你会不会是还有一段记忆没想起来?” “不清楚,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会记得,从来没有存在过双s这个词语,说不定只是胡话罢了。” 易沉安静了几十秒钟,突然开口。 “白子潇,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绝对不是胡言乱语。”他肯定道。 “怎么感觉你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自己的梦话?”白子潇笑出声。 “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名字’,而你说的一直都是‘词语’,也就是说你绝对了解双s,并且知道它并非一个人。” 白子潇他想了想,貌似还真的是这样。 而且除了双s,他在失忆阶段想起的那些词语,包括什么py、法师之类的,在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评价易沉的词语中,有一个就是心思缜密。 白子潇他还想问易沉两句,却发现对方靠着他的胸膛,又睡过去了。 算了,等易沉醒了再说吧。 白子潇的右手抵着易沉的背部,源源不断往里面传送内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在石壁上,强烈的阳光漏下来,一片明亮。 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九冥教的教众,而是陌生的面庞,以及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几十条毒蛇。 一天后。 易沉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他抬起眼,却猛地看见刺目的阳光,顿时又闭上眼睛缩了回去。 他现在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身体里暖洋洋的,仿佛回到了九冥教中的那段懒洋洋的时光。 身处南方多水地带的九冥教,一向都是多云多雨天气,难得会出来明媚的阳光,而一旦出现,九冥教的教众们就跟看见宝藏一样,欢呼着跑了出去。 在这种难得的天气下,易沉也没去管撒欢的教众,自己找个较高的屋顶,拿上一壶酒,任由太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绝对是最美好的回忆。 略微适应了阳光后,易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景色不是金象王的陵墓,也不是熟悉的九冥教,甚至不是在一条道路上。 郁郁葱葱的树,高耸的山峰,往下看是距离他几百米的地面。 易沉:“?”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会在悬崖上面? “你醒了?”白子潇感受到背上的动静,问了一句,同时右手又往上抓住了草,借着力往上爬。 “这是?”易沉好奇。 “这里是九冥教的第三山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我们就回去了。”白子潇简单说明了一下,让易沉安心。 “不是,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易沉他不明白白子潇好好的,为啥要背着他爬悬崖。 在他问出来足足二十秒后,才听见白子潇幽怨的声音:“这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那个什么玩意儿没引来你的部下,反而引来了南疆蛊王,我好不容易才带着你逃出来。” 易沉思绪顿了一下。 南疆蛊王?貌似他们九冥教以前和对方合作过,说好一起攻打中原,为了方便联系,就把他们用水沟通的秘法告诉了合作伙伴。 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那个...咳...抱歉。”易沉尴尬地咳嗽两声。 “没事,反正我也带着你逃出来了。”白子潇摸到了悬崖最边上,一用力,直接跳上了悬崖。 “放心好了,我会找他算账的。”易沉松开手,从白子潇的背后滑下来,落到了地上,沿着小路往前走, “等回到教中,就把三月堂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以为就他会使用蛊虫吗?白子潇?你....你怎么了?” 易沉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站着不懂的白子潇。 “我可能要有麻烦了。”白子潇对着易沉,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在他的视野中,易沉脸上的狐疑变成了惊慌,随后就成了模糊一片,直到黑暗。 白子潇觉得自己和易沉还真是有缘,轮流昏迷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挺巧挺好笑的。 他想睁开眼,只感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最后只能睁开一小条缝,看见易沉和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旁边。 好像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在九冥教的时候,自己见过对方几面,貌似是教中的神医来着。 “白子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易沉蹲下来,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很不好,好像...有蛇在骨头里钻。”白子潇又闭上眼睛,寒冷如同蛇一样,深深盘旋在他的体内。 “神医,还能治吗?”易沉语气沉下去。 “这....夫人在一开始中毒的时候,没能用内力驱散,之后又是进行了大量的活动,毒已经深入骨髓...”神医小声道。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会闹成这种地步?”易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不行。 “你才傻,我当时又要应对南疆那啥,又要给你传输内力,那又那么多精力时间驱散蛇毒?”白子潇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自己的死亡预告后,他竟然难得松了一口气。 “你——”易沉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反正本座不允许你死,懂吗?” 之后他甩袖子离开,剩下神医无奈苦笑,只好端着碗先给教主夫人喂药。 三天后。 “我说,教里的人参居然还没用完啊。”白子潇靠在墙上,接过来神医递过来的药,一口饮尽。 “库存还有很多,夫人不必担心。”神医接过空了的碗,说道。 “这么珍贵的药材用在我这个将死之人手上,你们也不嫌浪费。”白子潇喝完药,又躺了回去,这些天他不是喝药吃饭,就是躺着睡觉,在水汽潮湿的九冥教里,只觉得快发霉了。 他转过头:“神医,最近教里面或者江湖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挺重要的,而且都和夫人你有关。” 白子潇眨眨眼。 神医继续说下去:“好消息就是,教主大人刚刚灭了南疆蛊派,生擒南疆蛊王,震惊江湖,咱们九冥教就成了南方水乡唯一的教派。”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教主大人即使对南疆蛊王进行酷刑,也没找到解救夫人的办法。”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毕竟蛇毒这种东西,一旦顺着血液流到全身,基本上就没有救回来的办法,这些天自己也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卧室里,神医和白子潇相对无言,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教主大人。”神医站起来行礼,然后在易沉的眼神示意中退下。 “我....”易沉坐在床头,手指碰到白子潇的额头,然后顺着脸一点点往下滑。 “不用说了,我已经听神医说过了。”白子潇打断易沉的话,他心情平静得很,甚至还发现,易沉的指甲上没有涂丹蔻。 看来对方最近确实很忙。 “他知道的也不过是片面。”易沉打横抱起白子潇,看着对方惊诧的神色,挑眉。 “他只知道南疆蛊王没办法,但他不知道,本座已经打探出,天机阁应该有救你的办法。” 天机阁?白子潇脑海里自动跳出关于它的消息——存在起码上千年之久,无人知道它的创始者是谁,每一任是谁,什么时候创建的,创建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百年来,它一直保持中立,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从不参与到任何事情中。 堪称江湖中最神秘的教派。 “我记得,天机阁总部应该是在雪山之中吧,你不是怕冷吗?” 坐在九冥教的马车中,白子潇靠着小桌子有气无力,因为蛇毒的缘故,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是啊,我现在还很讨厌雪,但比起这个,我更怕你彻底离开我。”易沉打开折扇,遮住半边脸,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就在马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期间白子潇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且越来越爱睡觉,有时候一天能睡十八个小时。 一周后,他们到了雪山。 “好冷好冷。”易沉打了个哆嗦,展开手中的狐裘,递给白子潇,“之后的路,马车就上不去了,我背你上去。” “好。”白子潇趴在易沉的背上,对所谓的天机阁没抱什么希望。 但易沉想试一试,那就陪他试一试呗。 白子潇看着洁白的雪原,感受着易沉背后的温度,感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易沉停了下来,抬眼望去,不远处被雪覆盖的巨石上,站了一个人。 银色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眸,整个人像是剑一样。 不对,说剑也不太像,主要是很像金属。 无论是银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长发,还是毫无感情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的眼眸,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那人转过来,看着易沉和白子潇,毫无惊讶之色,就像一切都在掌握中。 令他们二人惊讶的不仅是对方奇怪的发色和瞳色,还有那双眼眸,除了没有泪痣外,几乎和易沉一模一样。 那个人站在那里,淡淡开口,就连声音也跟被剥夺情感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天机阁阁主,路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完结掉这个世界了!大家要点世界的不要吝啬小手手嗷,并不是一个小天使只能点一个,只要脑洞大,一个小天使一口气点二十个世界都可以,明天公布结果!! 感谢在2021-04-2411:51:562021-04-2511:2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妄20瓶;扶桑未落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4、由a变o的alpha一 按照惯例,在时空穿越的眩晕感结束后,白子潇都会把整个剧情拉一遍。 【秦沐,21,联邦大学大四学生,同时也是联邦大学校草f4之一。 然而这样一个受无数o追捧的人,却在一次训练后,迎来了第二次性别分化,由强大的alpha分化成了身体娇弱可以怀孕的oega的秦沐,遭到了其他三个f4成员的觊觎,就连刚刚转学过来的alpha白子潇,貌似对他也怀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看到这里,白子潇还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只是感慨一下这个文案风格,和以前的小言风格挺类似的。 就是主角辗转在不同性格不同身份的异性中。 所以接下来就是“我爱你,我也爱他,但是我更爱他他和他。”喽。 白子潇毫无防备地直接拉开了正文,扫了一边后,果断合上了这个剧本,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跟时空管理局汇报,申请要一双没有看过这个剧本的眼睛,还来得及吗? 白子潇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一个男人冷笑一声,腰瞬间鼓起来一条不明物体。一个少年嘤嘤一哭,大腿一张,某个神秘的地方,出现了这个性别不该出现的东西。 白子潇:我快不行了,我的天—— 他忽然想起来,如果自己降落的身体也是————白子潇心中猛地一惊,他往下看去,却没发现盘在腰上的可疑东西。 呼,还好还好。 虽然这玩意儿越长越好,但也不至于长到盘腰上吧。 这是想干啥,这是想甩出来当武器打人,还是想弄到后面自己艹自己?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本来以为abo就已经够给他留下阴影了,但没想到居然还有更能给他留下阴影的东西。 白子潇他自闭了。 自闭了五分钟后,他站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手贱地进入这个剧本了,就要好好完成它,不仅仅是为了双s评分,更是因为身为金牌员工的责任感! 白子潇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进了联邦大学中。 一路上,他都在脑海中回忆着剧情,在满屏幕不可描述的剧情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略微感到欣慰的事情。 那就是——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在《群狼环伺》里面,主要的攻一共有四个,次要的攻一共有十四个,白子潇直接把姓名都没出现的十四个攻给忽略,着重研究主要的四个渣攻。 他们分别是: 有着茶香味道的信息素、性格绿茶的转学生白子潇。 有着高山雪松味道的信息素、性格冰山的高寒松。 有着下雨后泥土清新味道的信息素、性格阴沉偏执的张城。 有着盛夏星的火焰花味道的信息素、性格热情易怒的花盛。 而主角受秦沐,则是拥有钻出土地的、嫩芽散发的草木香气息的信息素,性格清冷高傲。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信息素味道。 白子潇挠挠头,看着一长串的信息素名字,简单粗暴地归结为:树味alpha,草味alpha,花味alpha,以及土味alpha。 好家伙,这f4居然还是个自然生态组合。 而自己的目标,就是那个草味alpha,嗯,这个信息素还挺对应他的命运。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剧情后,白子潇跟着接引机器人,成功来到了自己的班级。 “自我介绍一下,白子潇。”白子潇靠在门框上,茶香味道的信息素直接压了过去,其他alpha也释放出信息素,一时间,整个教室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alpha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什么弯弯绕绕,信息素之间的对抗和交流可以说明一切问题。 二班alpha皆是心中一凛,寂静随着信息素一起弥漫在教室中,同学们眼神互相交流。 这个新来的转学生不简单。 仅仅是十分钟,信息素就已经交锋了好几个回合,班上的同学们纷纷败下阵来,仅剩下一股信息素死死抵抗着。 白子潇抬眼望去,是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黑色的短发顺帖地垂下,额前有几缕碎发,下面是一双同样漆黑的眼睛,卷长的睫毛下,那双如星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 呦,看来自己运气不错,这具身体正好和主角受在一个教室里面。 白子潇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带着笑容朝对方打了个招呼,便顺着接引机器人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群alpha同学便围了过来,气氛顿时热烈和谐起来。 都是拼过信息素的alpha,那以后就是好兄弟! 白子潇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非常熟练地应对着这群自来熟的alpha,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话说,刚刚那个和我不分上下的alpha是谁?感觉好强的样子。”白子潇不经意提起了对方,因为秦沐本身性子冷淡,所以并没有围上来。 “你说秦沐啊,那是咱们联邦大学f4校草之一,深受不少olpha说道,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羡慕。 “哦,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白子潇眨眨眼,又谈了些其他的话题。 开学第一天,主要是领取教材、熟悉课程、和同学加强一下感情,免得一个假期就冷淡了,所以白子潇第一天就是各种套取信息。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饭点到了,alpha们成群结队冲出教室,一边高呼着冲向食堂,一边把楼梯踩得震天响。 “要一起吗?”白子潇落在最后面,看着同样落在后面的秦沐,伸出手。 “可以。”秦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 白子潇收回手,倒也没觉得尴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你的信息素很强啊,那个什么...f4的信息素都很强吗?” “差不多。” “噢噢噢,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差强人意。” 白子潇:.......... “哈哈哈,是么,可能是这次时间太短了,所以也没分出个上下。”白子潇摊手,同样黑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和时间长短没有关系。”秦沐转过头,眼眸里满满都是认真,“下一次,我会赢了你的。” “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秦沐看不见的地方,白子潇勾起嘴角。 根据剧本,一周后是秦沐的生日,也就是在那天,对方第二次性别分化成了o。 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这一周里,白子潇凭借深奥的宇宙知识和高超的机甲驾驶技术,成功和二班的alpha们打成一片,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偶尔也会有alpha邀请他去训练/吃饭/战斗,但都被他婉拒了,毕竟他现在目标在秦沐身上。 “要一起去吃饭吗?听说食堂今天推出了暴风雪鸡排。”白子潇坐在秦沐旁边的空凳子上,自来熟地勾住秦沐的脖子,脑袋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淡淡的草木香气几乎是瞬间就浓郁起来。 “不了,我今天过生日,晚上会在海天盛筵里举办一个宴会。”秦沐察觉的白子潇的动作,有些不适应地皱眉,他不是很习惯有人靠他这么近。 还是个alpha。 但对方是新来的转学生,也一直都自己示好,秦沐抿唇,反正也没有多久,就让他靠着吧。 以后自己闪开就是了。 “你今天生日?”白子潇惊讶地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可以去吗?” “那里有很多你不认识的alpha...”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可以了。” 喧闹的教室中,白子潇和秦沐坐在后排的角落里,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眸对视,一个带着浓烈的真挚,一个带着一成不变的冷淡。 秦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 “行...吧....” 当天晚上。 海天盛筵是这里最豪华的酒店,高高悬挂的巨大华丽吊灯散发着明亮又温暖的光,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和壁画,水晶瓶里插着从各个星球运过来的鲜花。 它的豪华远远不止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 而是海天盛筵里的服务员居然都是珍贵稀缺的oega身上都配着报警器和电击棍,来保证他们不会受到客人的骚扰侵犯。 白子潇对这些o服务员没有什么兴趣,反正过不了一会儿,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极品o,不着急。 他把目光收回来,成功在不远处找到了秦沐的身影,即使在一群人里面,他冷淡的气质还是成功吸引了白子潇的注意力。 想不到秦沐看上去挺冷淡的,认识的人还挺多。 白子潇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端起酒杯,眼睛一直落在秦沐身上,脸上带着散漫的笑。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摇晃着酒杯,晶莹透红的红酒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颜色。 他看见三个同样有着强大气势走过来,一个头发墨绿色,一个头发深褐色,一个头发深红色。 树味alpha高寒松,土味alpha张城,以及花儿味alpha花盛。 一旁交谈的f4当然也察觉到了白子潇毫无遮掩的目光,一时间都看了过去,正当秦沐想解释时,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身体明显热了起来。 草木气息浓郁起来。 “秦沐,你没事放信息素干啥。”性格热烈直白的花盛只觉得体内血液也热了起来,然而他只当成alpha信息素比拼时的热血沸腾。 眉眼间一抹阴沉的张城开口:“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说完,就想去碰触秦沐,却落了个空。 “不好意思,秦同学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我要及时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然后报告给老师。”白子潇从后面搂住秦沐的腰,让他发软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一本正经道。 “我们和秦沐更熟...” “可我和他一个班级一个老师,这件事我来做最合适不过。” 没等那三人回话,白子潇直接抱起秦沐,转身就上了二楼,只剩下那三人面面相觑,五分钟后,三者皆是点点头,一起上了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我每个世界越来越长了/瘫 感谢在2021-04-2610:26:532021-04-2711:1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泉奈、莫得感情的撒花花精5瓶;灯火之下3瓶;韩信家的小甜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5、由a变o的alpha二 白子潇抱着秦沐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浓郁的草木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白子潇只觉得这股信息素直直地冲进了自己的天灵盖中,身体也开始热了起来,脑中的思绪乱了一下,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暴虐的想法—— 把眼前这个o吞吃入腹,狠狠地标记他,占有他,打开他的生殖腔,然后—— “砰”一声,白子潇狠狠将自己的额头撞在墙壁上,额角那块几乎是瞬间红了一片,乱掉的思绪又重新连接起来。 他扶着墙壁,找到了通风口的开关,按下后,房间内的草木香气清淡了许多,他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拉开来时带的书包。 里面有屏蔽信息素的手环。 还好有准备。 白子潇带上手环后,瞥了缩在床角身体发红的秦沐。 按照剧本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另外三个f4成员,一起和秦沐展开一场混乱又强制的深入交流。 白子潇本来是打算按照剧本做的,但当他真正看到其他三个攻时,心里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他好像....有点....不是很喜欢和别人共享老婆。 所以白子潇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睡了秦沐,然后独自完成对主角受虐身虐心的任务;二是选择把秦沐扔给其他的攻,让他们玩儿去,自己在旁边独自美丽。 根据他的分析,第二个选项才是最合适的。 本身他就有点抗拒这个满屏幕都是马赛克的剧本,再加上他一个只占了四分之一,其他三个占了四分之三,就剧情完整度来说,四分之三肯定是要比四分之一高的。 但是,那样的话,自己来这个剧本不就成了一个打酱油的嘛,什么也没有捞着不说,还把心里阴影又加重了一层。 而且..... 白子潇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抱住他腰的秦沐,又嗅着空气中浓郁起来的草木香,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剧本中,秦沐始终对于这群攻们有着抗拒,每一次都是被强行进行的,期间还出现过怀孕流产自杀精神崩溃等现象。 这么一想。简直就是他遇见过的最惨的主角受了。 “你在干什么?”也许是白子潇身上的信息素正好安抚了秦沐的信息素,总之处于第二次性别分化热潮中的对方也清醒过来,咬着下唇,冷冷地看着白子潇。 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那双冷冽的眼眸望过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多了几分水光潋滟。 “这话难道不是我问你吗?”白子潇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秦沐默默看了白子潇一眼,又默默看了下自己死死抱住对方腰部的手。 “抱...抱歉....唔..这是..” 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尴尬,或许只是单纯因为身体分化程度加深,秦沐脸上的红色更深了,唇齿间也是抑制不住的声音。 “你好像第二次性别分化了,而且还是由alpha分化成o。”白子潇带着抑制手环,倒是站在门前,看着床上一向拒人千里的秦沐扭来扭去。 “这...呼...怎么可能。”秦沐话音未落,就没控制住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软。 “有没有可能,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白子潇心里偏向一,但理智偏向二,看到这个景象,他又悄咪咪给二加了不少分。 看秦沐这个样子,说不定以后自己根本满足不了他....要不...还是按照原剧本把秦沐扔给其他三个攻好了。 就在白子潇左右摇摆的时候,门突然被踢开了,三个alpha齐齐站在门口,看上去脸色都有些发红。 白子潇心中暗道不好,虽然他已经把门关上了,但秦沐他分化太快,估计在外面留了一小部分草木味道的信息素。 虽然只有很小一点,但按照剧本作者设定的“四个渣攻对此信息素的契合度为百分之百”来看,估计这三个也已经被影响得神志不清醒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们走错了。”白子潇双手抱胸,表情冷淡。 “把,o喊道,同时,强烈的信息素也释放出来。 白子潇不甘示弱,alpha强大的信息素在门□□锋,四股和秦沐信息素百分百相配的alpha信息素同时出现,刺激得房间里面的秦沐更难受了。 他一边难受得靠着墙壁哼哼唧唧,一边无意识释放草木味信息素,想让这些alpha一起过来,然后进行生命大和谐。 于是门口的alpha们更兴奋了。 白子潇见此,只想苦笑两声,这波是正反馈调节啊。 本来他的信息素对上一个这等级的alpha也就堪堪持平,结果现在一下子对上三个,就有点吃力。 好在对方三个此刻都已经神志不清,并没有集合起来攻击白子潇,甚至有时候还会彼此之间进行信息素交锋。 毕竟在o们从来没有所谓的兄弟情。 “既然信息素交锋迟迟出不来结果,那就搏斗吧。”白子潇叹气,缓缓解开上身的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八块腹肌。 论比武技,曾经在起点混过几千回的白子潇,表示从来不怂。 “呵呵,你当是街头混混打架吗?低俗。”一个alpha开口,随后和另外两个alpha一同冷笑起来。 白子潇皱眉,难不成这三个已经清醒过来了? 之后他们大吼一声,腰间同时鼓起一圈,竟然直接把下面的裤子给撑爆了。 六只长着腿毛的长腿,连同腰上的东西,一起暴露在了白子潇的面前。 “哈哈哈,你脱上衣,我们脱下衣,下克上,你输定了哈哈哈哈。” 白子潇:.........哦,原来不是清醒了,而是失智得更厉害了。 他尽力不去看对方的下面,但却在格斗中不经意瞥了一眼。 草。 我将用这一生的时间,来治愈这一眼。 白子潇心中也开始发狠起来,动作也更加凌厉。 在以前的战斗中,可能是为了发散多余的精力,可能是为了欣赏对方被自己压制的快意,白子潇其实挺少会下死手速战速决。 但这一次,他觉得,他要是再不结束战斗,他可能要用无数辈子去治愈自己这不知道瞥了多少回的眼。 使用了个巧劲让三明alpha互殴后,他掰下来一旁的挂衣钩子,长长的铁制挂衣钩在手中甩了个花。 然后白子潇快速且熟练地,将自己房间的马桶给撬了出来。 打得正酣畅淋漓的alpha们只觉得浑身一凉,有冰水从身上淋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东西。 他们与白色怪物战斗了几分钟,期间拼命释放信息素,没想到怪物对他们释放的信息素完全没有反应,在体力不支后,全都被白色怪物“砰砰砰”给打晕了。 白子潇松了一口气,放下马桶,却发现房间外面拉了一条警戒线,后面还站在不少人。 其中离得近的人,甚至因为alpha和o强烈的信息素,表现出了一些不适和失态。 白子潇叹气,他们在二楼闹得这么严重,怎么想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把事情压下去。 随后有联邦警察上来,咔咔两下给他带上了手铐,地上昏迷的三个alpha也有相同的待遇,他们一起被送到了联邦警察局。 或许是因为白子潇手上带着抑制手环,亦或者是白子潇现在是唯一知道事情发生始末的人,警察局的叔叔们对他还不错。 白子潇也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发现同学不对劲,扶着他回房间休息,没想到对方突然分化,还好自己有抑制手环,才没对同学下手,同时还阻止了另外三名同学的不理智行为。 反正监控在那里,自己也没啥说谎的必要,配合好点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点帮助。 “这位公民,非常感谢您保护了一名联邦公民。” 调查完监控,基本确定了事情始末真相后,警察叔叔拍拍白子潇的肩膀,解开他的手铐就回去了。 白子潇一边揉着手腕回家,一边调出来自己的剧本。 现在剧本已经有点不同了,原本应该被四个攻轮流玩弄强制爱的秦沐,现在还好好地躺在医院检查,别说强制爱了,身体都没有被人强行碰过。 开头就崩了,还是自己要崩的,现在只希望这个任务的评分能稍微稍微稍微好看一点吧。 白子潇自暴自弃找了个躺椅,躺在上面休息,然后就看见对方的大厦上播报着最新的新闻。 “海天盛筵在昨日突发事故,有一名olpha受到的影响最深,好在其中一名alpha公民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这次事件只有三名alpha受伤,无公民死亡,再次提醒大家,为了避免这种意外,出门在外一定要带好信息素抑制手环。” 白子潇赞同地点点头,要不是有抑制手环,自己现在估计就蹲监狱了。 然后他就听见小姐姐说:“为了让大家明白,这次事情非常严重紧急,特意选择了张照片,为了保护隐私,此照片并不会对当事人进行身份暴露。” 白子潇内心升腾出一点点不安。 随后他就看见小姐姐调出了一张图片,上面是f4中那三个的后脑勺,以及一个巨大的白色马桶,又大又黑的标题正好就在最上方,就叫做: 《一桶战三a》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累啊,连逛隔壁花市都没啥兴趣了,感觉自己进入了贤者时间。 66、由a变o的alpha三 秦沐整整一周都没有来上学,白子潇再次看见他的时候,对方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回来了?”白子潇靠在门口,问。 “不是,我要离开这里了。”秦沐手中动作一顿,垂下眼眸,“我是o,自然不能再呆在这里。” “那你是要转学吗?” “不,只是去隔壁的o学院而已。” 说完,秦沐手上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抬起头朝白子潇勉强露出一个极淡的笑,而后低着头,拿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 期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白子潇静静看着青年离开的身影,在对方抬头的时候,他貌似看见秦沐眼圈红了。 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秦沐,你等一下。”白子潇三步并两步追上秦沐,搭上对方的肩膀。 “你如果想安慰我的话,就算了,我已经听得够多了。”秦沐抬起头,表情冷淡,语气冷淡,就连那双眼眸,也闪着和以前一样冷冽的光。 仿佛刚才白子潇看到的眼圈发红,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不是,我是想说,有机会的话,一起去开机甲啊。”白子潇拍拍秦沐的肩膀。 如果秦沐去了o学院的话,自己肯定是不能跟过去的,那相处时间就大大减少。 只能自己想办法在课余时间和秦沐接触了。 白子潇这边安排好计划,心情愉快地回教室去了,只留下秦沐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愣。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继续往外走。 “机甲吗....” 风吹散这一句话,轻得如烟一样消散。 白子潇坐在教室后排,明面上在认真上课,其实在后面继续分析他的剧本。 就在刚刚,老师讲到维护机甲操作时,他猛地发现一个没有注意的点。 在原剧本中,自己应该是一个有绿茶味道信息素,性格绿茶的alpha。 可什么是性格绿茶? 白子潇他困惑了。 性格勇敢偏执阴沉,他都能理解,但为什么会有性格是一种植物。 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精神,白子潇快速搜索起来。 十分钟后。 “原来如此,性格绿茶的意思就是任务目标在的时候装柔弱,任务目标不在的时候耍心机。” 原来如此,就是两种性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呗。 白子潇摸摸下巴,总感觉这种解释有点熟悉,貌似在记忆中,他曾经见过类似的。 苦思冥想三分钟后,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对了,那个啥....上回了解的小狼狗性格不就是这样嘛,在任务目标面前是狗,对任务目标以外的人是狼。 他懂了! 原来绿茶就是小狼狗! 懂了的白子潇顿时又恢复了自信,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绿茶计划。 他有自信,一定可以做最茶的那个渣攻! 当天下午。 “秦沐,那个是你的alpha吗?”一名o站在教室里,透过玻璃,看着学院门口的白子潇。 “不是。”秦沐淡淡回应了他一句。 或许是因为秦沐身上有o带来的危险感。 所以即使他性格冷淡,又是新转过来的人,也受到了更多o的接近和追捧。 “哎?那是你的追求者吗?”那名o先是一愣,随后暧昧地朝他飞了个眼神。 “....只是普通朋友罢了。”秦沐随口解释一句。 “我才不信呢,ao之间怎么可能有纯友谊。”那名o一脸了然,秦沐肯定是害羞了。 秦沐:........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这名o解释,索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楼。 这也是他以前不想接触o就是怀孕生子。 命运无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自己就成了这种o。 “小沐,你接触的alpha多,本身就是优势,选个好点的快点定下来。” “没有感情没关系,先把人拴住,现在优秀的alpha真的越来越少了。” “平时多注意一下行为,不要和以前一样,温柔一点,多笑笑,不然没有alpha会要你的。” 秦沐一边下楼,一边想起这些天父亲跟自己说的话,只觉得整个人烦躁无比。 “砰——”一声,他一拳打在了教学楼的墙上。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秦沐狠狠喘了口气,他看着出现裂纹的墙壁,和周围o的惊恐目光,只觉得心里勉强好受一些。 “要包扎一下吗?”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带着淡淡香气的衣衫,白子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虽然是疑问句,但还是不容抗拒地把他的手拿过来,往上面喷了些治愈药剂。 “多谢。”发泄过的秦沐冷静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上午不是约定好,一起去开机甲吗?附近正巧开了一个新的模拟战斗店,一起去呗。” “原来是这样嘛...好。” 秦沐看着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秦沐。” “?” “我本来想在学院外面等你,但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就进来了,所以我现在....” 秦沐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眨了眨,语气中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一点笑意。 “所以你现在是....私闯o?” 仿佛是在附和他的话一样,整个教学楼突然发出警报,刺耳的声音和闪烁着的红灯格外明显。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白烟弥漫,这种烟会使alpha身体虚弱无力,以此来保护oega。 “是啊,所以现在就靠你了。” 白子潇想起了自己装柔软的计划,很快就靠在了秦沐身上。 “我现在肯定出不去了,你呢?是选择把我交给学校,还是...” “当然是和你一起逃走。”秦沐打了个响指,背起一旁的人,凭借自己的身手灵活地躲过各种机器人。 其实装柔弱也挺好的嘛。 白子潇搂着秦沐的脖颈,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草木香,美滋滋想到。 白烟越来越浓郁,一开始他只是装柔弱,现在则是真柔弱了。 浓郁的白烟中,白子潇不知道的是,玫瑰一样艳丽的红色,一直从秦沐耳尖蔓延到了脖颈。 “总算出来了。”秦沐右手撑高台,一个翻身,就翻出了校门。 “是啊。”白子潇跳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还是秦沐眼疾手快拉住他,不然当场扑地。 “不过估计回去也会被发现,毕竟教学楼门口有监控。” “管他呢,先去试一试新的机甲模拟去。” 然而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另外三个眼熟的alpha。 “秦沐!”其中一个alpha挥了挥手,看到白子潇的时候,脸色明显有点不好看,但由于秦沐还在这里,只能强行装成正常的样子。 “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秦沐看上去也是颇为惊讶。 “毕竟是机甲店,自然想来试一试。”另一个alpha大步走过来,想像以前一样拍拍秦沐的肩膀,但又想起了什么,那只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秦沐自然知道对方的原因,他垂下睫毛,漆黑的眼睛里闪过失落。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去试试吧,我在外面缓一缓。” 白子潇感觉自己受到白烟影响而虚弱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就摆摆手,自己找了个大厅的休息椅子坐下。 秦沐点点头,和另外三个alpha选择了一个房间。 大约一个小时后。 白子潇感觉自己差不多恢复到正常状态时,秦沐他们也走了出来。 但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的是,秦沐脸色特别差,阴沉沉地走出来,衣服上还有拉扯过的痕迹,而其中一名alpha脸上则是多了一个黑眼圈。 剩下两名alpha脸上则是一种尴尬的表情。 他们这是在里面打群架了? 白子潇眨眨眼,一个字还没问出来,就被秦沐拉着离开。 “我们再开一个房间。”秦沐拉了拉自己的领子,咬牙切齿道。 白子潇“哦”了一声,瞧秦沐这副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新的房间已经创建好,白子潇走进机甲室,通过上面的按钮和各种功能,大致估测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你要来控制吗?”秦沐站在白子潇旁边问。 “不,我不行。”白子潇迅速翻出了自己上网搜到的绿茶语录,“我控制不了这些,你的其他alpha同伴,他们都好厉害,不像我,我什么也不会。” 很好,自己果然拥有绿茶攻的潜力。 这样既表达了自己的绿茶性格,又顺势让秦沐心中难受,毕竟对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柔弱无力的人设。 白子潇非常自信,又想想查到的资料,顺势就柔弱地靠在了秦沐身上。 秦沐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白子潇会和其他三个人一样,以“反正o以后也不会真正开机甲,这种事情太危险了,你就在一旁看着就行。”的理由,明里暗里展示自己身为alpha的魅力。 好像白子潇是自己遇见的唯一一个,没把自己当成o看待的人。 而且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还故意贬低自己,毕竟秦沐不相信一个能闯过o,真能柔弱到哪里去。 明亮的灯光下,秦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心中默默把白子潇的地位提高了一截,然后又默默把他三个朋友的地位下降了一截。 呵呵,那群家伙还真把他当个o看待,还想趁他不注意摸他。 给他一拳都是轻的。 “感觉你好厉害啊,我自己干什么都不行,你能先给你示范一下吗?” 白子潇完全没想到秦沐心中的弯弯绕绕,还在努力凹他的绿茶柔弱造型。 “好。”秦沐手握上控制杆,眉眼间是飞扬的神采,眼神冷冽,“那就让我看看,这种机甲配不配得上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2811:31:222021-04-2911:5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10瓶;hei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9、由a变o的omega六 “哗啦”一声巨响,秦沐家客厅的巨大玻璃门,硬生生被撞碎了,白子潇带着秦沐直接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划破皮肤,丝丝血液在地板上蔓延。 “秦沐,你还好吗?”白子潇忍着后背的痛站起来,刚刚自己撞碎玻璃时候,为了防止秦沐被划伤,直接就把人拽在了自己后面。 不过当时太仓促,对方也有一定几率碰到破碎的玻璃。 “我没事。”秦沐扶着一旁的墙壁勉强站起来,还好刚刚只是被咬了一下,而不是被临时标记或者永久标记。 所以他在那一瞬间身体软了一下后,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不然现在也就不会是这个局面。 不过....秦沐看着一旁往外弄玻璃渣子的白子潇,心情复杂。 他秦沐作为o都咬在后脖颈上了都没注入信息素。 不过很快,他就把刚刚的想法抛之脑后,相比于被当做一个可以被标记可以怀孕的o。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秦沐说完,跑向了自己的房间,剩下白子潇一个人依旧在苦逼地往外拔玻璃。 “好...嘶——”白子潇拔出一块三角形的玻璃碎片,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不太喜欢abo世界,确实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奇特又诡异的性别划分,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喜欢ao性别里的发情期信息素标记什么的。 白子潇一向讨厌那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那样会让他有一种危机感。 而就在刚刚,因为这具身体的特殊性,明明当时离秦沐的手是最近的,但牙齿不由自主就咬上了对方的后脖颈。 还好自己一向不怎么用信息素,平时也都是收敛起来、带上信息素抑制手环,才没能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白子潇还在想怎么快点完成任务脱离世界,那边秦沐已经拿来了药箱。 “先用消毒仪消毒一下,再抹上治愈药膏...”秦沐一项一项往外拿东西。 白子潇乖乖配合他治疗,还好伤得不重,只要抹上药缠好绷带就行了。 “秦沐?”因为有些伤口是在背上,所以白子潇干脆把上衣脱了,但脱了之后他站在这里,除了等来一阵冷风后,啥也没有等来。 “啊?哦,不...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走神。”秦沐拿着绷带,咽了咽口水,觉得脸有点烫。 好奇怪,明明以前也不是没见过alpha的后背,别说后背了,就连全身也见过,为什么这次自己反应这么大? 秦沐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开始给白子潇缠绷带。 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然后转移到了秦沐的卧室里。 “潇,我替我爸说声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秦沐破弄着一片绿植的大叶子,看见一旁缠着绷带的白子潇,恨不得揪下来一片叶子把自己的脸给挡住。 “没事。”白子潇摇摇头,这点小伤,估计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这次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喝别人送过来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晋江剧本里很少遇见你杀我杀的剧情,更多的是情感之上的狗血纠缠,所以白子潇这几个世界里面松懈了许多。 这样不行,作为金牌员工,就应该随时随地保持警惕,这回只是单纯地喝下一杯助兴茶,说不定下一次就是一杯要命的毒酒。 白子潇拉开面板,记下了这一条,用来警醒自己。 “总之这次连累你了,可能是因为我一下子变成了oega,所以我爸他着急了。” 秦沐想起自己爸爸跟自己说的话,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 白子潇愣了一下,回想起这个abo世界的法律,alpha一般25岁以上才考虑结婚,而o则是从16岁就开始着手结婚怀孕生子。 大街上像秦沐一样大的o,基本都是一个或n个孩子的爸爸。 “我觉得结婚这件事情,不着急,那么早结婚,那是普通的o。”白子潇安慰了秦沐几句。 “噗,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个普通的oega。”秦沐没忍住笑出声来。 “最优秀的o?”白子潇扭过头,漆黑如星的眼眸看着秦沐,“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性别限制呢,秦沐,我觉得你远远可以超过任何alpha,最后到达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远...远远超过所有的alpha?”秦沐愣住了,他看着对面点头且认真的白子潇,只觉得心脏处狠狠跳动了一下。 “好。我一定可以的。” 阳光穿过卧室的玻璃照射下来,正好照到了窗台上的绿植上面,茂密的大叶子下面,一颗小小的嫩芽艰难地破土而出。 接下里的日子里,白子潇倒是没有主动再去找秦沐。 当然不是因为他放弃了任务,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秦沐开始疯狂来找自己。 “要喝点水吗?”白子潇看着从机甲里跳出来,一身汗的秦沐,摇了摇水中的冰水。 “好。”秦沐想也没想拿过那瓶水,对着就喝了进去,喝到一半才意识到,这瓶水好像白子潇已经喝过一小口了。 那他们岂不是—— 秦沐耳尖悄悄红了一片,不过因为他刚刚剧烈运动,全身上下基本都有些泛红,这一点也无人在意。 “今天机甲训练三个小时,防御度95,敏捷度82,力量97。” 白子潇从机甲系统里拷出结果,这个数据比一个星期前,秦沐训练时的数据要高了百分之二十。 “还不够,我记得你好像每一项都是150以上吧。”秦沐想着白子潇的数据,又想想身为alpha时,自己每个都超过120的数据,内心复杂。 “不用太逼迫自己,毕竟你身体现在还是o。”白子潇摊手。 “如果我这样想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秦沐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水,结果不小心呛到了,水流顺着下巴流下去,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有的滴下去,有的则是滑过了喉结。 他仰起头,脆弱的脖颈和腺体所在的位置,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白子潇面前。 可惜后者现在还全神贯注地研究秦沐的数据。 “很明显你现在敏捷度跟不上,可能是性别分化后,体力下降导致的。”白子潇合上手中的数据,“秦沐,你还要接着训练吗?” “嗯,潇,咱们两个对打一场吧。”秦沐看着白子潇,眼睛里是跃跃欲试的火。 “可以,不过你要是觉得难受,记得第一时间喊停。”白子潇掰掰手腕。 上一次就因为秦沐非要逞强,自己又没能及时发现对方不对劲,所以直接就把人给弄昏过去了。 吓得白子潇以为还要再次面临一下秦沐爸爸的关爱。 好在秦沐醒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之后在各种训练中,更疯狂了。 “那我开始了。”秦沐在说出“那”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一击上勾拳打了过去,“潇,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礼貌地跟你说完第一句话。” “那我也告诉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狂妄自大。”白子潇往外偏移了一步,与秦沐的拳头擦着过去。 白子潇经历那那么多世界,几乎世间所有的武器他都使用过,世间所有的功法也都修炼过,和一个没出大学的伪alpha打架而已,小意思。 三分钟后。 白子潇一个肘击打在秦沐的肋骨上,结束了这场战斗。 “好痛。”秦沐吸着冷气蹲在地上。 “我给你揉揉。”白子潇拿过来药箱,熟练地掀起了秦沐的衣摆,找到了刚刚被自己打中的位置。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秦沐感受着皮肤上温热的触感,以及冰凉的药水,还有白子潇因为剧烈运动,而没被抑制住散发出来的微量信息素,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确定你的手还能自己上药吗?”白子潇指指对方刚刚被裹上绷带的手,继续给秦沐上药。 “那行吧。” 两人刚刚打了一架,运动量巨大本身导致大量信息素蔓延,虽然都带着信息素抑制手环,但还是免不了有一点点泄露。 秦沐这边感觉不太好,白子潇那边也是。 这个剧本安排的是,四个渣攻的信息素都和秦沐的青草味信息素百分百匹配。 一时间,在信息素的助攻下,这个小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气氛也开始朝着暧昧发展。 “叮咚!您有一条紧急信息待查看。” 一道清脆的机械声音,瞬间把秦沐从想入非非中拽了出来,只有两个人来消息会这样提示,一个是爸爸,一个是白子潇。 后者就在自己面前,那只能是自己老爸,而且大概率....又是相亲。 秦沐点开信息,叹了口气,果然又是相亲,而且不是一般的一对一相亲,而是他一个对十四个alpha相亲。 自从上次白子潇没能如愿和自己在一起后,自家爸爸就放弃了让自己找alpha结婚,而是去各个地方发征婚。 自己拒绝了六个alpha后,他可能是更着急了,居然让自己一下子相亲十四个alpha。 秦沐只觉得有些荒谬,但爸爸发来的消息又不能不听,不然对方说不定又要在家里哭诉。 “潇,我要去相亲了,对方是十四个alpha。”秦沐看向白子潇,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 他期待白子潇能有点反应,可是后者注定让他失望了。 “嘶,十四个,看来叔叔很着急。”白子潇摸摸下巴,“那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秦沐忽略掉心中的失落,匆匆离开。 白子潇一个人在搞自己的计划,他拉开剧本,虽然说现在剧本已经被崩了,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关键细节。 不过十四个alpha,总感觉有种既视感。 白子潇随便一划,剧本停在了一个位置上。 【秦沐看着面前的十四个alpha,强装镇定:“你们就不怕被抓吗?” 为首的alpha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纷纷大笑起来。 “被抓?我们玩死的o上百个,也没见被抓。” 说完,那群alpha就围了过来,秦沐想走,却被早有准备的alpha喷了药,顿时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两名alpha扯着他的腿往外掰,一名alpha撕开他的衣服,剩下的alpha解开腰带,那玩意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再往下看,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我去,秦沐相亲的这十四个alpha,该不会就是那十四个路人攻吧。 白子潇心中一跳,直接侵入了秦沐光脑,定位后,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五一,同时也是庆祝白月光入v,今天双更奉上!感谢在2021-05-0110:02:172021-05-0123:2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0、由a变o的omega七 虽然白子潇内心祈祷14个alpha应该只是个巧合,秦沐爸爸不会这么坑儿子的,但当他达到后却看见了一地的狼藉。 破碎的杯子,地板上的不明液体,散落一地的水果....以及秦沐落下的课本。 草。 白子潇辨认了一下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要是真让那群路人渣攻得逞了,那他白子潇一开始还崩这个剧情干啥,直接在海天盛筵把秦沐扔给f4的那三个alpha得了。 不行,他不能让他之前的努力白费。 好在他最后到达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时,一切还没有变得最糟糕。 只见一个非常壮实的alpha掐着秦沐的腰将他摁在墙上,整个人圈住了对方,秦沐不断挣扎,可能是因为药物的缘故,看上去毫无威胁力。 就像灰狼和被他圈住的软绵绵的羊一样。 剩下13个alpha则是在不远处等着,看样子是想轮流来。 白子潇跳上小巷子的高墙,在墙沿上悄无声息,几个跳落就落到了他们正上方的墙上。 刚落脚,就听见那个alpha凶狠地说:“来,宝贝,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你t有病吧。”秦沐因为情绪激动,红了眼睛骂道。 “小家伙还挺辣,没事,一会儿就让你叫出来........干啥,不是说好轮流吗?” 那名alpha舔舔唇,先是垂涎地看着秦沐的脸,感受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两下,以为是同伴,不耐烦地扭头回答。 “你你你你是谁?” “我?”白子潇挑眉,眼眸微眯,突然笑起来,“来,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那名alpha:啥玩意儿? 倒是一直低着头的秦沐听见白子潇的声音,抬起头,眼睛一亮:“等等,真的吗?” 白子潇:......... 秦沐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张白皙的脸爆红:“我随便说的....不对,白子潇,你快走!他们人多!” 当下这个危急情况,他不能连累白子潇。 秦沐扭着身体想挣脱这名alpha,但结果只是让对方腰上盘着的东西又大了一圈。 那名alpha也反应过来,伸出手直接打了秦沐一巴掌,又拽着头发把他脑袋往墙上撞,看着这只不安分的o顺着墙坐下去后,松开手掰掰手腕。 “一会儿再和这个o解决了。” “解决太轻了,要不咱们把他捆起来,让他看着咱们轮流睡了他的小oega被——” “二哥这话倒是提醒我,你看这个alpha看上去还挺细皮嫩肉的,要不要咱们把他也给...” “好主意,到时候可以让他俩面对面被我们——哈哈哈哈哈,想一想就很刺激。” “白子潇,你快走啊。”秦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一名alpha的裤腿,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愤恨和哭腔的话, “别碰他。” “我答应你们,你们想要我怎样都行,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我不认识他,他是无辜——唔啊!” 秦沐被一脚踹中腹部,狠狠摔到了墙上,吐出来一口血。 “不好意思,你和他,我们都要。”那名alpha冷笑着,见秦沐再也爬不起来后,扭头看着另一边的白子潇。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o被打的愤怒,那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悲惨命运的恐惧,那种逃也逃不掉的绝望,这些情绪混杂在同一张漂亮的脸上,即使是个alpha,也足够令人兴奋了。 然后他发现白子潇找了好几片大叶子,包住了自己的手。 这是在干什么? “这回应该就没有那么恶心了。”白子潇看着手中的几层叶子,喃喃,随后看向了那群alpha. “先借你兄弟一用。” 那名alpha只觉得下面一凉,自己的裤子竟然被扒了下来! 下一秒,金属特有的冷色调在昏暗的小巷子中闪过,离得最近的alpha惨叫一声,他长达一米五,直径六厘米的兄弟就这样从根部脱落。 在场的所有alpha都是下面一凉。 白子潇弯腰,用裹着叶子的手捡起那名alpha的兄弟,这长度,这硬度,真是绝佳的武器啊。 他用手中的棍试着敲了敲地面,发出“邦邦邦”的响声。 是时候使用他珍藏好久都落灰的打狗棍法了! 这根长棍被他挥舞地虎虎生威,在空中甚至发出了破空声。 又有顶级棍法、又有顶级武器的白子潇,虽然面对的是十四个alpha,但丝毫不慌,游刃有余地在一群人之间穿梭,长长的棍子击打在后脑勺、肋骨、膝弯处,打得一群alpha鬼哭狼嚎。 白子潇一棍子就抽晕了一名alpha,之后棍子往后戳,将一个想从他背后偷袭的alpha打到墙上。 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的。 白子潇感叹了一句,之后棍子就软了,软哒哒地垂在了地上。 于是满意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嫌弃。 果然,alpha这玩意儿夸不得。 剩下几个还站着的alpha眼睛一亮,觉得机会来了,纷纷如同饿虎一样扑过去。 银光一闪。 白子潇看着几个alpha惊恐的眼神,颠了颠,挑眉一笑,这群alpha还真是识时务,见他没武器了,居然还给送过来。 新武器到手√ 于是那群alpha更惊恐了。 十分钟后,白子潇扔下手中软掉的第三根武器,拍了拍手,笑眯眯道:“这波啊,这波就叫兄弟内讧好了。” 他们的兄弟互相击打着他们的兄弟,这不是兄弟内讧是什么。 长腿跨过地上一群瘫死的alpha,白子潇扔掉手中的叶子,蹲在了秦沐身边:“秦沐,你还好吗,还清醒着吗?” “我还好。”其实秦沐观看了这场战斗的全部,只是一时间被震惊到了,为什么,难不成现在的alpha都变态到腰上围着兄弟吗? 一想到以后自己的alpha可能也会这样,一米多的东西要没入到自己身体里,秦沐就脸色惨白。 白子潇以为对方是虚弱无力,站起来想拉秦沐起身,结果秦沐冷不丁伸出手,直接把他裤子给拽下来了。 白子潇:??? 秦沐抬头,还好还好,白子潇不是这个样子,他狠狠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于是默默把对方的裤子又给提了上去。 一时间,无言的尴尬在这个地方蔓延。 白子潇:果然,扒人裤子者,人恒扒之,在你扒别人裤子的时候,就要做好被别人扒的准备,前辈诚不欺我! 秦沐:救命!我社死了!论口头上调戏自己同学后,又行为上骚扰同学了怎么办! 气氛越来越尴尬,白子潇咳嗽一声,决定先把那群alpha给处理掉。 当两人尴尬时,就需要第三人出现,吸引一下火力。 白子潇重新用叶子裹住了自己的手,捡起软哒哒的几根兄弟,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当做绳子一样,将这十四个alpha捆在了一起。 在过程中他发现绳子不够长,还特意又割下来几个。 兄弟反目这种事情,多来点也不是不可以。 做完这一切,白子潇拍拍手:“这波...就叫废物利用好了。” 本以为没用的小兄弟....不对,是大兄弟就这样被扔掉,但没想到还能当绳子用。 秦沐恢复了点体力,一瘸一拐地走到白子潇旁边。 其中七个人被白子潇割了兄弟,那些断口处,居然已经长出了半截新的兄弟。 这让白子潇和秦沐大为震撼。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秦沐问道。 “送去警察局吧。”白子潇想了想。 “好” “可他们背后有很深的背景....唔...额咳咳。”秦沐捂着腹部蹲下去,又咳出来一口血。 白子潇:!!!! “秦沐你——” “没事,只是被打中胃部了而已。”秦沐摆摆手,“不重要。” “我——”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没看见秦沐被打,那对方应该是在他找叶子的时候被揍的。 一时间,白子潇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如果自己当初不嫌弃而是直接徒手上,秦沐是不是就不会被打成这样。 “我改变主意了。”白子潇拍拍秦沐的肩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笑意没达眼底。 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射进了这个小巷子,秦沐看着白子潇的笑,突然从背后升腾起一阵寒气。 “他们不是可以再长吗?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是整个社会的宝藏啊,这种宝藏,难道不应该让人充分利用吗?” 说完,打开光脑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中老年o服务中心吗?我这里有十四个精壮的汉子,对对对,保质保量,绝对让您满意...什么?您那边的oega?没事,我们作为公民,就要为打击做贡献。” 白子潇挂断了联系方式,三分钟后,就有一辆车开过来,把十四个alpha拉上车,转眼就没了踪迹。 “放心好了,他们不是想要oega的床上度过。”白子潇朝秦沐解释了一句。 秦沐懵懵懂懂点点头,虽然他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原来o吗?” “对,虽然oega,这些o找不到对象,但身体上还有那方面需求,这个服务中心就是为他们服务的。” 白子潇伸出手,把一个金属小东西递给秦沐,有点不好意思:“给,你的东西,我临时用了一下。” 秦沐认出这就是割下好几个alpha兄弟的金属,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压在书里面的金属书签。 “不,我不要了。”秦沐略带嫌弃。 白子潇点点头,收回了手,打算找个时间再赔给秦沐一个。 “那我们就先去医院。”白子潇看着秦沐的伤,道。 “好....啊!” 被猝不及防拦腰抱起,秦沐被惊了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都吐血了,再说你这个样子走得太慢了。”白子潇稳稳抱着秦沐,定位了医院后,朝那边走去。 “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去。”秦沐还想挣扎一下。 “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知道现在自己根本拗不过白子潇,秦沐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放弃挣扎,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 因为衣服被那群alpha扯碎了,所以对方抱着自己的手完全接触到了皮肤,膝弯处和后背上,都能明显感知到白子潇的体温。 同时感知到的,还有因为剧烈运动后,溢出来的微少的信息素。 于是白子潇抱着抱着,就感觉怀里人温度越来越高,耳朵红得跟快要滴血一样。 秦沐该不会是要发烧生病了吧。 白子潇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抱着对方膝弯的手臂上。 根据这个位置,应该是———— 白子潇看着捂住脸的秦沐,疑惑,难不成那群alpha除了喷过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后,还喷了让人发情的药? 对此,秦沐只是捂脸捂得更严实了。 救命!论我在对同学性骚扰后,又对他性骚扰了一遍怎么办 这个身体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他从指缝望过去,正好对上了白子潇疑惑的眼眸,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啊哈哈哈,这波....这波可以叫梅开二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123:21:522021-05-0209:2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柯铭文5瓶;二两小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1、由a变o的alpha八 ega八 一个小时后。 白子潇和秦沐坐在医院的一个病床上,白子潇在给秦沐剥石榴,而秦沐带着一身的绷带,垂眸看着玻璃外的景色,嘴唇动了两下。 “潇,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嗯?你说。”白子潇剥下来一串如红宝石剔透的石榴籽,晶莹的红与瓷白的碗相互映衬,显出一种惊人的美丽,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被拿着碗的修长手指给比了下去。 “秦沐?”白子潇右手拿着一碗石榴,左手在秦沐眼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我又走神了。”秦沐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别人的手发呆,掩饰般咳嗽了两声,“那个...我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临时标记我?” 白子潇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为什么这样?是为了躲避相亲吗?可是你都差点被....你爸还会继续这样下去?”白子潇问。 “嗯,只要我还是单身状态,我爸他就不会放弃的。”秦沐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失落都快溢出来了。 “嘶,那成吧。” 白子潇想了想答应了,反正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如果秦沐不去相亲的话,一可以多出来很多时间训练,二可以降低被x的风险。 毕竟这个画着海棠花的剧本,实在是太诡异了。 “只需要注入少量信息素就可以了吗?”白子潇看着凑过来的青年,挠挠头。 “嗯,我说停的时候,你就停下。”秦沐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眼神飘忽不定,最后伸出手将领子扯开,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 “好。” 为了防止意外,白子潇还特意查了一下光脑,其实标记很简单,毕竟是刻在alpha基因中的本能。 但白子潇还是觉得谨慎点比较好,毕竟他除了特殊情况需要用信息素和别人抗衡外,其他时间都带着信息素抑制手环。 尖锐的牙咬上柔软的皮肤,白子潇试着调起自己的信息素,淡淡的茶香弥散开来,和秦沐的青草气息混在一起,明明都是清新的味道,但莫名带了一丝甜腻。 alpha的信息素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注入到青年的身体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霸道地顺着秦沐的血液一起在他身体里奔涌,试图将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从里到外,都打上他的记号。 “唔.....”秦沐身体猛地一颤,从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停...停下,够了。” “好。”白子潇松开口,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貌似还挺不错的。 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这边已经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跟没事人儿一样,而那边秦沐却弓着腰,身体在微弱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着的闷哼,露在外面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蔷薇色。 “你还好吗?”白子潇戳了戳秦沐,结果对方跟个小动物一样,抖得更厉害了。 “还好,就是需要适应一段时间。”秦沐靠在白子潇的肩膀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人也平静下来。 只不过一呼一吸间,还带着独属于身旁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之后的日子倒还是平静,上课训练,偶尔一起出去开开机甲。 白子潇抽空给秦沐制作了一枚金属书签,和上次那个羽毛款式一样,只不过他制作的羽毛更大、更蓬松一点,而且在羽毛根部,散落着几朵海棠花。 秦沐倒是好奇,为什么是海棠花,白子潇笑而不语。 可能是白子潇他喜欢海棠花吧,秦沐感慨了一下,也没多想就收下了。 两人一同出现又一同消失,每一次身上都带着混着着对方味道的信息素,久而久之,众人看白子潇和秦沐的眼神不对劲了。 那名明显的信息素标记,在这群学生们的眼睛里,就是明晃晃的八卦。 面对一群围上来想要一探究竟的同学们,白子潇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训练室走一圈,而秦沐啧恢复了原本冷冰冰的样子,几天后,倒是没有人再敢围上来。 “秦沐,你最近好像不高兴?”白子潇和秦沐走在校园路上,随口问道。 “嗯,我爸他突然就被检查出来重病,医生说....有很大可能救不回来了,抱歉,白子潇,我最近可能不会出现了。”秦沐低声说了一句,句尾带着点颤音。 白子潇还想说什么,但秦沐直接头也不回就跑出了校门。 看来事情真的很紧急啊,白子潇感慨,突然发现秦沐不叫自己最后一个字了,而是全名。 难道是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白子潇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情和前几天做的事情没什么差别,这才停止回忆。 或许只是秦沐单纯心情不好吧。 而在另一边,秦沐跑出校门后,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找了个咖啡厅,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 “秦沐?”花盛看到那个背影,惊讶地挑眉。 “啊,是我。”秦沐抬起头,有些慌乱地擦去眼角的泪,花盛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体贴地没有提起刚才看到的景象。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白子潇没和你在一起吗?”花盛问。 “没有,以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秦沐低下头,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我...我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花盛震惊了,明明前几天还在训练场上看到的同学,转眼间就要结婚了? “一个见过几面的表哥,是我爸爸那边的亲戚,他重病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在死之前,能看见我结婚生子。” 秦沐手无意识搅动着杯子里的勺子,缓缓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白子潇结婚呢?多省事。”花盛搞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花盛,我问你,如果你能靠在你喜欢的o肩膀上,你能控制不去咬他的后脖颈吗?” 花盛摇摇头。 “那要是你喜欢的o在你面前有反应的话,你会无动于衷吗?” 花盛摇摇头。 “那....你喜欢的o被要求去相亲,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去吗?” 花盛头摇得更厉害了。 “所以说,就是这样喽。”秦沐靠在沙发背上,摊手,强忍着颤抖的音线, “白子潇只把我当一个alpha兄弟,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家事把他拽进婚姻旋涡里呢?他应该去找一个真正的、他喜欢的o,而不是因为友情而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花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可他...可他都临时标记你了啊。” “对啊,只是临时标记而已。”秦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预约了明天的洗血,到时候他的信息素就会彻底被清理出去。” 花盛被他这一番话给惊住了,秦沐告了个别,推开椅子就离开了。 偌大的桌子上,只剩下一杯一口未动的咖啡,已经冷得彻底。 白子潇是在被秦沐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又咋了。 他打算去打听一下秦沐的事情,却被花盛堵在了教室门口。 高大的青年站在走廊里,阳光投下,表情看不清楚,语句倒时还算清晰:“白子潇,我想和你谈一谈。” 校园内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你是说,秦沐他要结婚了?”白子潇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撞在树上。 “嗯,我想问问你什么看法。” “我...我没什么看法啊,就,祝福他呗,能找到相伴一生的alpha,也算是一种幸福。”白子潇眨眨眼,努力压下心里面那一点难过。 秦沐和他并没有确定关系,对方想和谁在一起,那是人家的自由。 “你确定吗?”花盛反问。 “那要不...要不咋俩先去探一探?看看这个alpha是个什么想法。” “好。” 当天晚上,白子潇入侵了秦沐的光脑,直接定位到了那个alpha。 然后在晚上的一家酒吧找到了对方。 “我觉得这个alpha不靠谱。”白子潇看着疯狂扭动的人群,皱眉。 后天就要结婚了,结果这人还在酒吧? 白子潇和花盛对视一眼,举着一杯酒就凑了过去。 很快,在酒精和信息素的作用下,三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张哥这么快就要结婚了?那以后岂不是都不能出来和兄弟们喝酒了。”白子潇和对方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喝下去。 “放心好了,等一年左右,哥们儿就又能出来快活了。” “啊?为什么?难道张哥有信心一年之内驯服老婆?”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关键点。 “不是,等他给我生了个孩子,就离婚、离婚。”准新郎alpha大着舌头说,“要不是家里要求,我才不想和个o结婚。” 说完,手居然摸上了花盛的大腿。 白子潇了然,他这是想把秦沐当成生孩子的工具?然后自己去找alpha谈恋爱? 花盛则看着大腿上的手,只觉得一阵恶心。 光脑上的聊天软件中。 【花盛:秦沐绝对不能和他结婚!不然他一辈子就毁了!我刚刚把这段话录了下来,】 【白子潇:我觉得不太可能,上次叔叔直接找了十四个alpha给秦沐相亲。】 【花盛:怎么也要试一试吧,叔叔他应该不会看着秦沐跳进火坑,如果他真的这样...嗯,那咱们要不要去抢婚?】 【白子潇:治标不治本而已,我们这次能带他出去,那下一次呢?秦沐他要是一直是这样的话,谁也没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心累。 除了总是对着蛮不讲理又没啥脑子的爸爸妥协外,秦沐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完美。 两人扔下喝醉的alpha,走出酒吧。 夜晚的风吹过来,白子潇总算冷静下来。 “我们必须想一个办法,一个能让秦沐和他爸爸彻底决裂的办法。” “没错。” “那我们这样这样。” “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209:26:492021-05-0311:2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小小小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3、由a变o的alpha完 ega完 “如果你真的想保他一辈子的话,就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这个世界,海棠剧本中,可是从来不管什么人设剧情感情逻辑,只要有肉就成。” 路泽分析道。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平行世界,晋江剧本或者起点剧本。”白子潇手指敲敲一旁的椅子,沉思。 “是的,但只有主神才能创造剧本,你懂的。” 白子潇总算明白“代价”是什么了,想让主神帮忙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 “那就这样吧。”白子潇叹口气。 “ok,我去准备,对了,你打算保不保留这个世界主角的记忆?” “不了,就这样吧,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好了。” “嗯。” “这次真的是太混乱了,也太糟糕了,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去带着海棠花的地方了。”白子潇躺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有捞到不说,还被迫答应主神一个条件。 太难了,他太难了。 谁知道一向不怎么待见他们的世界意识,这次居然直接出手干预了。 白子潇苦中作乐地想,其实这一次也不算没有收获,最起码自己对晋江的渣攻剧本没有那么排斥了。 虽然这个剧本一样让他觉得胃疼,但不管怎么崩,作为世界核心的“剧情”和“感情”都不可能消失,世界意志插手这种事情就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还好他发现得早,不然到最后,他和秦沐两个人都落不到好。 毕竟世界意志能潜意识改变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思维想法和情感,这次要不是祂有些操之过急,自己也不会察觉到。 白子潇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秦沐可以被修改,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段,也会被改变? “白子潇,你变了好多啊,你以前从来不在意小世界人物的死活。” “这种疯狂又冲动的事情,放在那个员工身上我都不觉得奇怪,但这个人不应该是你,你不是这样的。” “如果管理局开一个‘那些你以为是谣言但却是事实’的帖子,我一定会回答:白子潇他居然不热爱双s评分了,而且铁定会得到许多赞同。” 路泽离开时候的话,再次出现在了白子潇的耳旁。 是单纯的吐槽震惊,还是说....路泽他其实在暗示着什么? 白子潇他忽然背后发毛。 他想了想,专业的问题还是去找专业人士比较好。 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崩过剧本,就算崩了也没有影响过世界核心,所以很多世界意志对他的态度都是朋友友好级别或者路人好感级别。 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冲突,所以白子潇其实挺少和这类一存在打交道。 所以白子潇他去找了和世界意识最熟悉的那个员工。 “啧啧啧,你居然被一个世界意志给搞成了这个样子?” 白子烁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酒。 “嗯,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白子潇婉拒了白子烁的酒,只点了一杯柠檬水。 “遇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白子烁喝完杯中的酒,杯子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世界意志这种东西,也就是在祂本世界里面逞逞威风,出了外面什么也不是,所以祂最多也只能控制自己世界里的人物,对于咱们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白子烁说着,拉出了他自己的系统面板,摸摸下巴, “我玩坏了三十个主角,玩疯了二十四个主角,玩死了一百五十个主角,玩崩了整整五十一个世界意志,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所以啦,不要管祂就行。” “可是...”白子潇斟酌了一下语言,“那小世界里认识的人怎么办。” 白子烁“啊?”了一声,似乎不太明白白子潇的意思。 “小世界的人...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玩爽了不就行了?一群被世界意志操控的傀儡罢了,那还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 白子烁无所谓道。 白子潇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同事这个样子,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反正他和白子烁性格和为人处世都大为不同,很多地方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世界意志真的只会影响本世界的人,而我们不会受影响吗?” “是的。” “那如果我觉得我可能被暗中‘修改’过,哪些存在能做到这些呢?” “让我想想,首先排除掉世界意志,这种玩意儿也就来找主神告状的时候对我们有点威胁,不用管,那剩下的能影响到你的——” 白子烁眯起眼睛,突然整个人凑过来,离白子潇距离极其近,他张开唇,带着笑意:“————不就只有我们管理局了嘛。” “你是说,是内部人员?”白子潇眨眨眼。 “我可没有这么说,传出去会被以为是挑拨人员内部团结。”白子烁摊手,笑眯眯把白子潇推走, “行了行了,我给你的提示只能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想吧,我要工作了,拜拜。” 白子潇又回到了自己的系统空间里。 刚刚白子烁那句话,就差把“就是我们内部人员干的!你快去查”这个隐藏含义给糊他脸上。 白子潇倒不会觉得对方骗自己,毕竟管理局里面的规规定定还挺多,白子烁没必要为了这个而违反规定。 但其中有没有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玩文字游戏,他就不知道了。 白子潇叹口气,觉得还是自己慢慢查吧。 排除掉小世界,剩下的就是自己可以接触到的存在,再加上之前那几次来的莫名其妙的感情。 看来要做点措施了。 白子潇拉出来自己的系统面板,申请了一个屏蔽感情的装置。 屏蔽掉一切情绪,单纯为了任务而任务,所做出的举动都是基于冷冰冰的现实资料。 不确定下一个世界会不会被影响,只能先这样凑合一下。 白子潇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脚走进了新的世界。 ——谁也无法阻止他完成任务! 新的世界,出发! ——————秦沐视角be结局———— “正在创造晋江新剧本中.....创造完毕,搜索匹配世界....搜索完毕,呼叫世界意志12056...转移剧本以及数据....转移成功。” “正在传送目标...传送成功。” “正在重启目标....重启成功。” 秦沐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几句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的机械音,缥缈又神秘,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一样。 废了老半天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什么声音?”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声音。 秦沐望过去,是一对ao,他们看见有人在附近,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朝秦沐笑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 秦沐晃了晃脑袋,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他醒来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又真实的梦。 他站起身,才发现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t怎么会穿着一身像结婚时才会用的衣服? 秦沐跳起来,抓紧去附近服装店买了一件正常的衣服,把身上那件破损的婚服给脱下来,团吧团吧找了个垃圾桶果断扔进去。 仿佛扔了什么累赘和枷锁一样,秦沐看着扔进垃圾桶的那抹红色,只觉得心底一片轻松。 走在大街上,灿烂的阳光轻洒下来,人们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容,道路整洁,巡逻车整齐有序,整个世界一片明亮。 秦沐却突然停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眼熟的道路和人群,他却总有一种陌生感,仿佛和整个世界隔离一样。 “秦沐!你也来啦!”年轻又朝气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花盛?”秦沐扭头,就看见好兄弟一路小跑过来,跟以前一样哥俩好地勾住他的脖子。 “是我,今天没课我就出来溜达溜达,你呢?在o学院还好吗?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好,大家都很温柔,至于以后嘛....可能是继续去当机甲驾驶员吧。” “那你考虑过结婚吗?”花盛眨眨眼。 “我看起来像是会在意这种感情的人吗?只是身体变成o。” 秦沐站在阳光下,眉眼间是飞扬的神采,眼神冷冽又锐利。 “沉溺于感情这种英雄气短的事情,不适合我。” “也是,毕竟你可是秦沐啊。” 两人笑着在具店,在他们进门的瞬间,一个身影往出走,正好和秦沐擦肩而过。 本以为是个路人,却在下一秒叫出了他的名字。 “秦沐先生。”那人转过身来,褐色的短发蓬松柔软,下面是一双如同湖面一样深蓝色的眼眸。 “有事吗?”秦沐眨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找到这个人。 “有人托我送给您一件东西。”那人伸出手,笑笑,掌间闪过冰冷的金属光泽。 秦沐接过来,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银色羽毛书签,经脉分明,末羽根根蓬松,看上去精致又华丽。 羽毛根部则是带着两根细细的银链子,链子那一端坠着两朵小巧的海棠花。 “对了,那个人还托我向您说一句,祝您以后前程似锦、一生顺遂。” 褐色头发的青年说完,转身离开,只剩下秦沐和花盛面面相觑。 “小沐,你认识他?”花盛问。 “不认识。”秦沐摇摇头,手里翻看着银色的书签,“而且我对这个也没什么印象,该不会送错人了吧。” “我觉得不可能,他可是叫出你名字的,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就是。”花盛也瞅了一眼,发现这枚书签除了好看一点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失去了兴趣。 “扔了....”秦沐手指划过羽毛上的纹路,轻声呢喃,不知道为何,突然心脏一痛。 仿佛他要扔掉的不是一个书签,而是一件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秦沐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窒息感从胸口蔓延,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好难受.... 秦沐抬头看着一脸惊慌的花盛,看着想来帮忙的文具店老板,看着拨打医院电话的好心路人,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陌生。 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格格不入。 秦沐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一旁的花盛,朝着那个神秘青年离开的方向跌跌撞撞找过去。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一定知道什么。 好在最后,秦沐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遇见了对方。 “是还有什么事情吗?”那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温和的笑,问。 “那个送我书签的人.....是谁。”秦沐扶着墙壁喘气。 “这是个秘密哦,不能说的。”那人举起一根食指,在秦沐面前晃了晃。 “那我换个问题....我还能...还能再见到他吗?”秦沐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语气中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会的,终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秦沐看着对方走到他面前,轻笑一声,蹲下来托住他的右手手背,缓缓带着他攥紧了右拳。 金属特有的冰冷顺着手心传开。 “保留好这个,你会见到他的,毕竟这个可是他来过这里,唯一的证明。” “唯一的证明?什么意思?”秦沐猛地抬头,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明明刚刚还在的。 他低下头,松开拳,被焐热的金属书签静静躺在手心中。 “好,我等着。” 秦沐攥紧书签,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巷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羽毛书签散发着淡淡的光,空间中无形的排斥如同玻璃一样碎掉。 虚空中 “目标已融入世界...任务完成,结束观察。” 作者有话要说:危路铭危感谢在2021-05-0311:26:102021-05-0411:5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执欢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韩信家的小甜甜2瓶;白术、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4、被进贡的人鱼一 感情抑制环还挺好用的,最起码在进入世界后,自己没第一时间想着摸鱼休息,而是认真去完成任务。 毕竟他现在想起摸鱼这件事,没以前感觉那么快乐和期待了。 难怪这个东西一直在促销降价大甩卖,毕竟这东西卖得越多,员工工作效率就越高,时空管理局获得的利益就更多。 偌大的房间中一片明亮,明晃晃的光芒铺满了整个空间。 光芒散落在布满翡翠冰纹玉砖的地板上,散落在墙角开得娇艳的玫瑰花上,散落在房间最高处,那把雕刻着神秘花纹,高贵又奢华的椅子上。 ——同时也散落在地板上放着的铁制大笼子中。 高座上漫不经心看着下方的男人,眼神带着审视和傲慢,与笼子里脸色苍白低着头沉默的贡品形成鲜明的对比。 “陛下可是不满意?”一旁的瘦高男人看着白子潇沉思的样子,带着谄媚的笑容走过去,朝白子潇介绍。 “这是人鱼族给王的贡品,据说是前任人鱼王刚刚成年的小儿子,听说还是千年难遇到的海之音。” “哦?”白子潇总算来了点兴趣,他不由挑眉,“政变后的失败者?” “是的,老人鱼王被杀后,新的人鱼王为了表示对我们帝国的友好态度,就把这个当成礼物送了过来。”那人解释道,同时压低了声音, “而且人鱼不仅肉可以延长寿命,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据说在那方面也是颇有滋味。” “是么,那我有时间可以试一试。”白子潇敲敲椅子扶手,他对前两个没啥兴趣,至于最后一个嘛..... “行了,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我很满意。” “是,陛下。” 离开的脚步声逐渐变小,偌大的房间现在只剩下白子潇和关在笼子里的人鱼。 看样子年纪还不是很大,脸部的轮廓还带着些许青涩,一双蔚蓝色的眼睛警惕又害怕地看着自己。 好像还....挺想让人欺负的。 白子潇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笼子底部还有一个几十厘米高的透明水槽,蓝色的尾巴半泡在里面,维持着一个不会让人鱼缺水又不会让对方舒服的量。 尾巴末端还带着一个铁圈,铁圈上面的铁链连着着底部。 “你叫什么名字?”白子潇伸出手,手指落在对方淡蓝色的长发上。 潮湿的、顺滑的、还带着一丝海洋的气息。 “....兰纳。” “难呐?”白子潇没太听清,这什么名字,暗示主角非常艰难的一生吗? “兰纳·卡维奇特·洛·斯科列里。”人鱼又重复了一遍。 白子潇:好家伙,这么长。 “我叫白子潇,是你的...嗯...你叫我主人好了。”白子潇伸出手揉揉人鱼的长发。 人鱼用沉默无声地表达了拒绝。 “还真是不乖,不过没关系,我有时间让你变得乖乖的。”白子潇也没在意,手顺着头顶的发丝往下滑落了一小段距离后,猛地拽住往下一扯。 人鱼吃痛,身体猛地一抖,没忍住叫出声来,眼泪生理性反应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变成了一颗小小的珍珠。 真不错。 白子潇捡起那颗珍珠,直接用魔法穿了一个孔后,将拽下来的一缕兰纳的头发给穿了进去。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白子潇笑着把兰纳的长发在手腕上绕了几圈。 莹白的珍珠在腕间摇晃。 人鱼继续沉默,既不回答白子潇的问题,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嘶,怎么又不乖了。”白子潇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蓝色人鱼,摸摸下巴,“我跟你讲,不乖的家伙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兰纳抬起头,无声地望着白子潇。 “比如说,会被我吃掉的。”白子潇竖起手指在兰纳面前晃了晃。 “....随便。”兰纳低声。 反正自从父亲死亡、自己被敌人当成礼物送出去后,兰纳对于以后的生活就没有什么期望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白子潇站起来,吩咐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卫,把笼子里的家伙先扔进准备好的水箱里。 其实他一开始还想着,互相熟悉一下好方便以后的计划,没想到兰纳居然一点也不配合。 那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惊觉上一章潇哥居然整整一个世界没有碰主角受,反思中。 下一章只是个意识流,没有剧情,没有剧情,没有剧情,还请谨慎购买。 感谢在2021-05-0411:50:142021-05-0511:5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天气真好10瓶;sai4瓶;梦、冰、楚方、采薇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5、黑暗料理谨慎购买 白子潇他翻开一本珍藏的菜谱,决定按照上面的步骤,做一道鱼。 首先,他按照菜谱,从水箱里将一条最漂亮的鱼捞出来,然后将不停挣扎的鱼扔在铺着天鹅绒的砧板上。 鱼因为离开了水,会在上面不停挣扎,但天鹅绒会极快地将蓝色鱼鳞上面沾的水全部吸干,很快鱼就会因为缺水而瘫在砧板上。 接下来就是清理的环节。 白子潇坐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最后一滴水顺着深蓝色的鱼鳞流下,看着因为缺水而不得不微微向外张开的鱼鳞,毫不犹豫调出了水元素。 凶猛的水元素汇聚成细细的水流,直接朝着微张开的鱼鳞冲过去,直接刺入了鱼鳞打开的微微裂缝中,击打在鱼鳞之下嫩白的软肉上。 这个时候鱼会因为受到强烈刺激而继续猛烈挣扎起来,但又因为缺水而不得不将自己的鱼鳞张开的更大些,这样一来,鱼鳞下受到的刺激也就越大,却不得不去适应。 深蓝色的鱼尾不断拍打着砧板,却最后又无力地垂下,为了少有的一点水,被迫张开漂亮的鱼鳞,将最隐蔽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 “真是美丽的场面。”白子潇朝后靠在王座上,收回了手中的水元素,饶有兴味地看着瘫在那里大口喘息的鱼。 “嗯....接下来该干什么...让我想一想....”白子潇随手翻开菜谱,一目十行看下去,恍然大悟,“原来还要进行二次清洗。” 他轻巧地走下王座,右手变魔法似的变出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在鱼惊恐的眼神中一滴不漏地倒在了鱼鳞上面。 深蓝色的鱼尾想要躲开,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得不让极具刺激性的油流遍整个身体,然后顺着鱼鳞的裂缝慎入到最深处。 漂亮的深蓝色鱼尾蜷缩起来。 “不可以哦如果要清理的话,一定要清理干净的。”白子潇脸上带笑,伸出手扯住了鱼尾末端,手上一拽,就往上面套了个铁圈。 他心情蛮好地给鱼翻了个面,然后又在鱼尾中部和上部,套上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铁圈。 三个铁圈上面连着六根铁链,牢牢将这条漂亮的鱼死死固定在了砧板上。 “虽然你挣扎起来的样子挺漂亮,但我们接下来要进行下一个环节了。”白子潇坐在天鹅绒上,左手拿着那本菜谱,右手拍了拍因为透明油而开始变得软滑起来的鳞片。 然后手指顺着鳞片滑到了鱼鳍地方,鱼鳍下方的鱼鳞本身就非固定,手指曲起轻轻往旁边拨一下,就可以看见一小片白里透粉的皮肤,以及上面一个小小的孔。 “这个应该就是菜谱上说,用来压出身体内多余的水分吧。”白子潇的手指在小孔周围绕了一圈,还好奇地戳了戳。 整条鱼突然开始颤抖,努力想躲开手指,引得六根铁链哗啦啦响。 “别着急,等肉里面的水分变少了,就可以腌制了。” 白子潇安慰地拍拍鱼尾巴上最肥厚的地方,手轻轻放在漂亮的深蓝色鱼鳞,之后毫不犹豫压下去。 “安静一点。”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水流从小孔处缓缓流出,之后眉毛又皱起来,这条鱼刚刚发出的声音也太大了,于是他直接扔过去一个静音魔法。 之后就愉快地往下压鱼鳞,看水流一小股一小股从中流出。 漂亮的鱼彻底瘫死在天鹅绒砧板上不动了。 菜谱被翻开,白子潇摸摸下巴,最后一步是腌制,就是将调味的送入鱼的身体,越深入越好。 至于调味用的....白子潇看着一旁的类似试管一样的东西,里面乳白色的液体静静呆在里面。 他试着打开一根,为了保证鱼身的完整,肯定是不能开刀的,所以现在就剩下鱼尾巴上的那个鱼鳍小孔,和上面鱼的嘴。 那就都试一试吧。 白子潇试着往上面滴了两滴,却被微微移动的鱼孔给排斥到了外面。 “乖,听话一点。”白子潇拍拍鱼尾巴,却得到了拒不配合的动作。 骨头挺硬的啊。 于是他毫不犹豫把整个试管口都强行塞进了里面,看着里面的调味液体缓缓流下,鱼鳍因为他的举动而不住颤抖,只觉得心情愉快。 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等到第一根灌完以后,他又从一旁拿出来另外三根,一根一根往里面灌,这么大的鱼,需要的调味也有很多。 直到最后,地上散落一地的空管子,而调味用的液体已经灌不进去了,甚至还有一丝顺着外面的鱼鳞流下来。 于是白子潇拿起来另外的调味液体,换了个地方。 “乖,张嘴。”他的手指探过唇,直接暴力撬开了齿关。 鱼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只好顺从地张开口,让乳白色的调味液体顺着喉咙流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曙光初现后暮色又至。 “下面用了十四管,上面用了六管,果然,体积越大的鱼腌制起来越麻烦。”白子潇拍拍手,看着上下都被灌满调味液体,而整个尾巴都有点鼓起的漂亮的鱼,心满意足, “是时候下锅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就饿了,明天就去吃纸包鱼去! 76、被进贡的人鱼二 勾着海棠花纹路的洁白纱幔垂下,床头莹莹发亮的夜明珠晕出一片圣洁的光,奢华的大床上,兰纳坐在床边,靠着白子潇的肩膀无声地哭。 他以前在大海里的时候,是所有人鱼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平时因为性格比较沉默,所以挺少和同伴打交道,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所有亲人同伴友好又温柔地对待。 所以兰纳还是第一次被欺负成这样,这么地惨,整条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狠狠蹂.躏过一遍。 漂亮的人鱼一开始是无声地哭,后来就变成了小声啜泣。 泪水掉在无力的鱼尾上,顺着深蓝色的鱼鳞往下,与鱼鳞缝隙里流出的一抹白色混在了一起,共同流淌下来,掉在地上“啪”一声,成了一颗珍珠。 “还痛吗?”白子潇搂着兰纳腰的手慢慢往上滑,滑过人鱼优美挺直的脊背,感受到手掌底下的人鱼的微微颤抖,最后落在了那头海蓝色的头发上。 然后顺势揉了一把。 “有..有点痛。”兰纳小声道,他瞥了眼自己的尾巴。 可以在海底劈碎海底礁石的鱼尾此刻只能软软地靠着床垂下来,原本可以用来战斗的尾巴,结果却被那个男人玩弄到虚弱无力又敏感,此刻一半暴露在空气中,一半泡在床下面的小池子里,看上去也是凄凄惨惨。 因为白子潇在事后就又把兰纳扔水里涮了一遍,所以鱼鳞因为没有缺水,也就慢慢合上了。 但还有不少白色液体从鱼鳞缝隙里流出来,白色和蓝色交错在一起,显得奢靡又旖旎。 兰纳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心里难受。 “痛就对了,这就是不乖的下场。”白子潇右手拍拍人鱼的头顶,左手摸上兰纳的脸,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兰纳抽噎了一下。 “那我以后...以后听你的...是不是就不会被吃了。” 人鱼小声。 白子潇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非常认真道,“不会。”,眼瞅着这条人鱼又要噼里啪啦掉眼泪,他又补充了一句,“最多不会像昨天那样那么过分。” 你也知道很过分啊! 兰纳试图用眼神控诉白子潇的这句话,却没想到自己带着水光的眼眸、发红的眼尾望过去的时候,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带着一□□惑。 尤其是同样深蓝色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眨动的时候,就像无力而徒劳挣扎的蝴蝶。 有一种让人想狠狠欺负的感觉。 但这其中不包括白子潇。 “只有乖孩子才可以得到奖励。” 白子潇凑上去,搂着兰纳的肩膀就把他压在了大床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摸过昨晚那些艳红斑驳的痕迹,带着一丝暧昧,又带着一丝危险。 人鱼猝不及防被推倒,被摸过的地方像是突然来了一阵电流,又麻又痒,还以为要经历和昨天一样的事情,眼眸里闪过一丝逃避和恐惧。 睫毛不安地闪了两下,最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尾巴微微挣扎了一下,也和它主人一样,乖乖地靠在了床尾。 真的是又乖又软。 白子潇恶趣味地摸了一把人鱼的腰,鳞片和皮肤相连接的部位也是一个敏感地带。 兰纳猛地抖了一下,喉咙里不自觉呜咽一声。 白子潇俯下身,亲了亲对方玫瑰色的唇,然后从一旁拿起来自己的衣服,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兰纳在床上躺了好几分钟也没等来下一步,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的就是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背影。 兰纳:??? 人鱼翻了个身,成功从一旁的大床上翻进了地上的水池,溅起了好大一朵水花。 重新回到水里的兰纳探出一颗脑袋,被水包裹住的感觉让他安心了不少,即使这只是一个小水池。 “可恶的人类。”兰纳从喉咙里低声说出来,冷声哼了一下,漂亮的尾巴“砰——”地一声打在了冰冷的水池壁上。 “咔嚓”一声,水池壁裂开了一条裂缝。 兰纳忧伤地看着自己的尾巴,要是搁在以前,他说不定能把整个水池都给打碎了,可现在尾巴又软又酸又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又泄愤般地打了好几下水池壁,发泄了一番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沉到了水池的最底下。 而一旁走远的白子潇心情不错。 感情抑制手环并非是毫无感情,只是会将原本的感情程度压缩而已。 比如说做某件事原本会带给他十分快乐,压缩过后,就变成了五分快乐,他也就没这么热衷于做这件事了。 比方说摸鱼偷懒,又比方说深入交流。 白子潇伸了个懒腰,决定先去补一觉,他看着走廊里朝他行礼的侍卫和侍女,回想着回自己宫殿的路。 然后就听见兰纳隐隐约约说了一句“可恶的人类”之类的。 于是他心情更不错了。 这说明他这个渣攻扮演得非常完美,刚刚认识没一周的主角都开始骂人了,这难道还不够渣吗? 白子潇给自己打了99分,少打一分是怕他自己骄傲。 满意了三秒后,白子潇脚步突然一顿。 他貌似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原剧本中,惨遭蹂.躏折磨虐待的人鱼奄奄一息,得到了前来喂饭照顾他的侍卫长的怜惜。 于是兰纳对侍卫长有了好感,侍卫长虽然是白子潇非常坚实的拥护者,但还是慢慢被人鱼的美貌给诱惑。 就这么一点一点相处下去,这两个最后在白子潇眼皮底下勾搭在一起了! 【兰纳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原本漂亮的鱼尾此刻坑坑洼洼,鲜血混着白液流下来,地上则散落着不少带着血丝的蓝色鱼鳞。 埃尔顿看着这条濒死的人鱼,只觉得心中不忍,原本应该是大海中的精灵,却只能被迫在陆地上供人玩弄。 他心疼这条陌生的人鱼,但也仅限于心疼罢了,作为星辉帝国的臣民,他的一生都奉献给这个帝国的王。 埃尔顿能做到,也只有遵从陛下的命令,给对方喂食。 年轻的男人蹲下身,打开手中的餐盒,因为有保温魔法阵的保护,里面的食物都是新鲜且温热的。 虽然人鱼每天都被陛下折磨虐待得很惨,但不可否认,对方也是陛下最宠爱的宠物。 “今天是风雪海带,早上刚刚运到帝都的,来尝尝吗?”埃尔顿将盒子递过去,却发现人鱼漂亮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没有去看食物,而是望着他,里面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感受到了。”人鱼低声道,声音空灵神秘,“你的心,在为我难过。”】 白子潇被那一句差点给肉麻出鸡皮疙瘩。 什么叫“你的心在为我难过”听起来就像是古早狗血言情剧一样。 白子潇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缓缓呼出来一口气。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兰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讨厌人类,万一连带着讨厌了埃尔顿怎么办。 那正牌攻岂不是要和他一起被兰纳踹开。 不行,这可不行。 白子潇停下来,也没有了回房间睡觉的打算,他随便找了个侍卫,让他去把侍卫长埃尔顿叫过来。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在想如何给兰纳和埃尔顿创造条件。 对于人鱼来说,侍卫长和皇帝也没啥区别。 要想让埃尔顿成功在一群人类中脱颖而出,必须要让埃尔顿足够特殊,特殊到能在兰纳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才行。 白子潇这边还在想,那边侍卫长埃尔顿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陛下。”年轻的男人单膝跪下,右手放在左胸,朝白子潇行礼。 “嗯,起来吧。”白子潇抬眼随意打量了一下埃尔顿。 中上的样貌,中上的气质。 他试着回想了一下埃尔顿的身世背景,中上的家庭,中上的地位。 一个全身上下都是中上的男人。 不过对方身上那种沉默的忠诚和温柔的善良,倒是让对方闪闪发光起来。 也许这就是能够救赎兰纳的关键吧。 “陛下?”埃尔顿看着白子潇审视的眼神,不由内心开始打鼓。 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吧。 “哦,没事。”白子潇收回目光,“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是!” 他对埃尔顿不感兴趣,干脆利落吩咐对方,让他去拿一盘风雪海带给兰纳送过去。 先让埃尔顿在兰纳面前露个脸再说。 至于之后如何加深印象....白子潇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转身离开了宫殿。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埃尔顿,虽然不太清楚陛下是要干啥,但这位忠诚沉默的侍卫长还是去厨房拿了一盘风雪海带,给那位神秘的存在送食物。 他先是被宫殿里的奢华装饰给惊了一瞬,意识到对方是多么地受宠爱后,又被水池里的裂纹给吓了一跳。 多么凶残又可怕的存在! “你是来干什么的?”兰纳探出头,晶莹的水珠顺着头发滑落,掉在了湿润的地板上。 别有一种美人出浴的美感。 然而埃尔顿只是后退了两步,正主出来后,他看着水底的裂痕就更清楚了。 他好像还看见了正主说话时,嘴里面尖尖的牙。 “陛下让我来给你送风雪海带。”埃尔顿干巴巴说了两句,放下海带后就往后走了几步。 “风雪海带?我以前听去过寒海的哥哥说过,这是那里的珍贵特产,很难拿到的。” 兰纳伸出手把风雪海带给拽过去,好奇,“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然而却没有听到回应,一抬头,那个人竟然已经离开了这里。 “无趣的人类。”兰纳察觉到刚刚那个人类身上带着害怕的情绪,撇撇嘴,沉了下去。 一周的时间,足够兰纳熟悉这个水池,这当然不能和广阔无际的大海相比。 不过就凭现在自己这个,说好听点叫宠物,说不好听点叫奴隶的身份,还真不好要求什么。 兰纳想起大海与自己的鱼伙伴们,心情低落地沉下去,而一只手从水面伸下来,摸上了他的头发。 “白子潇!” 人鱼从水面探出头来,蓝色的长□□浮在水面上,散成了一朵漂亮的花。 或许是因为白子潇这一周没再做什么让人鱼害怕的事情,反倒是送来不少吃的,兰纳的情绪比刚来的时候要稳定不少。 “怎么,心情又不好了?”白子潇蹲在水池边,手指捞起来一缕头发,随意绕了两下。 “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小。”兰纳看着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水池,沉下去游了一圈又回来,张开手,“你看,我一分钟不到就全都游过了。” “那...今天我陪你去护城河里面游一圈怎么样。”白子潇指了指外面,“还有放风筝活动。” “好,风筝是什么?”兰纳眨眨眼睛。 “你去了就知道了。” 白子潇抱着水蓝色的人鱼来到最近的护城河边,这是一条被称为星辉帝国母亲河的河流,河面宽广,水流清澈。 他松开手,兰纳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之后又浮了上来,眼睛里闪着亮光。 “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兰纳趴在岸边,眼睛一转,“你就不担心我跑掉吗?” “那你大可以试一试。”白子潇脸上笑容不变,说道。 兰纳猛地脊背一寒。 “那...风筝是什么?我以前没听说过。”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人鱼岔开了话题。 “就是一根线一端连着被做成不同样子的纸片,另一端握在手中,当移动速度够快的时候,纸片就会飞到天上。”白子潇解释道。 “纸片又是什么?”兰纳又问。 因为纸片这种东西,一遇到水就凉凉,所以兰纳还真没见过,包括风筝,包括天空。 处于大海深处的人鱼,听到过关于天空的消息,还是从一些海鸟口中得到的,海底的他们和天空无缘。 白子潇没解释,估计解释完一个问题后,又来一个问题。 他拍拍手,让人把风筝给送回来。 兰纳睁大眼睛:“这...这不是那天那个...那个给我送海带的人嘛。” “对,他叫埃尔顿。” 白子潇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十米x十米的埃尔顿高清微笑正脸的巨型风筝,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工匠们的手艺还是很高的,虽然这个世界生产力落后,但艺术水平还挺高。 这个埃尔顿风筝做的简直和真人一样,那坚毅的面庞和善良的微笑被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是魔法吗?”兰纳好奇,“还是种族天赋?” “你不用管,去游吧,越快越好。”白子潇懒得解释,把风筝的另一端塞进了兰纳的手中。 “游得越快越好?”兰纳重重点点头,抓着线就沿着护城河就开始飞速离开。 埃尔顿的微笑大脸也逐渐上了天。 “好开心!”兰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埃尔顿的微笑大脸风筝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护城河沿着星辉帝国的帝都,兰纳又沿着护城河游,所以埃尔顿风筝绕着帝都飞翔。 远远看去,埃尔顿那张微笑的脸俯视着整个帝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柔。 帝都里的人们发现了这张微笑巨脸,一时间惊叹不已,然后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 仅仅是几十分钟后,几乎全帝都的人们都跑出来,惊奇地看着他们尊敬的侍卫长大人,看着他的微笑大脸沿着帝都转悠。 这可真是帝都难得一见的奇观。 白子潇看着俯视帝都的埃尔顿微笑大脸风筝,又看看在护城河游得非常快乐的兰纳,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埃尔顿应该能凭借这个,在兰纳的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美好印象。 不愧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兰纳其实不乖又不软,他就是被白子潇精湛的煎鱼技术给吓坏了而已哈哈哈哈哈。 听说有的南方小天使读不出来主角的名字?/探头 感谢在2021-05-0512:02:242021-05-0611:5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菜鱼、南宫凌渲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越的吾辈10瓶;小小小丑、骆渡2瓶;雲開、西夕澈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7、被进贡的人鱼三 兰纳足足绕着护城河绕了几十圈,最后才缓缓游到了原来的地方,他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水底一块大石头后,探出了一颗脑袋,水蓝色的眼眸望着岸边。 而白子潇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吩咐人搬来一把大躺椅,顺便还在原地立起来一把巨大的伞,此刻整个人都在阴凉处躺着,一旁站着两个美貌的侍女。 一个站在左边,穿着一身粉色的轻薄衣衫,举着一把巨大的墨绿色芭蕉扇,一下又一下地扇着。 一个站在右边,穿着一身紫色的轻薄衣衫,左手端着一个瓷白的小盘子,上面放着绿色紫色的葡萄和红色的樱桃,右手则拿起这些带着水珠的水果,送到白子潇口中。 但相同的一点是,这两个美貌侍女的颜值是一等一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就连魔法天赋,也是一等一的。 兰纳朝着白子潇看过去,看着对方舒展结实有力的身体躺在上面,繁琐的衣服被随意扯开,露出大片的胸膛和一半的腹肌。 不知道为什么,兰纳觉得有点不高兴,他一言不发,又沉进了水里面。 “这是怎么了?”白子潇察觉到独属于人鱼的气息,懒懒地睁开眼睛,只看到平静的湖面。 他还想问一句,就听见空中传来清脆的鹰唳声,由远及近,与此同时,一大片黑色阴影袭来。 白子潇抬头,眯着眼睛看过去,那是一只成年雄性皇家狮鹫,金棕色的毛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风吹过,半长的毛发在空中威风凛凛地四散着。 是星辉皇室豢养的狮鹫,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子潇疑惑地看着那只狮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猝不及防之下,被护城河中的升起的一股极快极大的水流给正中打住,狼狈地跌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毛发都湿了不说,还沾染上了一声泥巴。 狮鹫站起来,警惕地看着护城河里面。 “兰纳?”白子潇从椅子上走下来,蹲在岸边,刚刚那种水流攻击,应该是人鱼发出来的。 “嗯。”兰纳探出一颗脑袋,低着头回应了一声,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怎么回事?”白子潇摸摸人鱼的长发,问。 “不喜欢它。”兰纳伸出手握住了白子潇的胳膊,人鱼的体温本就比人类低,更何况这双手还刚刚从水里伸出来,本身就带着清凉的水。 白子潇没忍住,伸出来另一只手,将人鱼的两只手反向握住,还顺便摸了一把。 真凉快! 兰纳默默又往下沉了一小段距离,只露出来两只水蓝色的眼睛,藏在水底下的大半截脸,悄悄变成了红色。 摸了好一会儿后,白子潇才想起来正事,他咳嗽一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兰纳,为什么不喜欢它?” 兰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有翅膀,锋利的爪子,吃鱼,我的好多鱼伙伴都是被它们吃掉的,我看见它就有点害怕。” “噗,那我也吃鱼,你害怕我吗?”白子潇摸摸兰纳的头顶。 “你不一样。”兰纳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然后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整个身体又往下沉了好一段距离,只剩下水蓝色的长发在水面漂浮。 白子潇还想摸摸兰纳的长发,却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给蹭了蹭。 他回过头,正是刚刚被兰纳用水打下来的狮鹫。 体型庞大的狮鹫此刻委委屈屈地蹲坐在这里,一身湿漉漉的长毛贴在身体上,同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说不上来的委屈。 狮鹫看自家主人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主人估计不能给自己报仇了,瞅主人那个宠溺的小眼神。 狮鹫委屈极了,它只是一只刚刚成年一百年的小狮鹫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它。 于是狮鹫伸出大爪爪,小心地勾了一下白子潇的衣服,一双湿润的黑色大眼睛望着白子潇,试图把喜新厌旧的主人从新宠物那边给拽过来。 这里怎么还有一只。 白子潇想着原主的人设,原主是个喜欢养各种宠物的人,不管是真的宠物还是那种“宠物”,都会想办法搜罗过来。 而狮鹫就是其中一个,还算那种比较得原主欢心的。 “你怎么自己飞过来了?”白子潇本来也想摸摸狮鹫的毛发,但看那湿漉漉的样子,还是收回了手。 狮鹫嗷呜了一声。 “是看着埃尔顿的大脸才过来的吗?也是,他经常去喂你。”白子潇叹了口气,站起来,狮鹫靠着他的整个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兰纳。 “兰纳,我先回去一趟,大约一个小时后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 “去把这个大家伙弄干....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这条河。” “好。” 兰纳看着白子潇带着狮鹫远去,只觉得更难受了,他游了好几圈后,来到了系风筝的地方,想把系在石头上的绳子给解下来。 结果刚刚一放手,绳子没拿住,埃尔顿微笑大脸就顺着风飘走了,越来越远,走后变成了一个小点。 兰纳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心情不爽。 “走吧走吧,都走了最好,反正我也喜欢一条鱼呆着。” 兰纳低声说了两句,游到了护城河的最低端,“砰——”一声打碎了河底的一块大青石。 被这动静惊起的鱼虾们在水里乱跑,然后又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围过来,一个一个朝着兰纳献殷勤。 “我有你们就够了。”兰纳叹气,揉了揉一只虾光溜溜的大脑壳。 就在他打算在河底转悠一会儿的时候,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仿佛在不远处,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抱歉不能和你们玩了,快去忙吧。”兰纳屈起手指敲敲虾的脑袋,再看着虾恋恋不舍离开后,他顺着指引往一旁的水流处游动。 但游到一半突然停下。 再往前的话,可就出了护城河的范围了。 兰纳犹豫了片刻,白子潇让自己不要离开这条河,但那样东西偏偏还就在范围内。 而且对方之前说,不要试图想着逃跑.....那万一....万一自己被误认为是要离开怎么办。 兰纳浮上水面,往岸上看了一眼,发现人还没有回来时,又沉了下去。 只要他在白子潇回来之前回去,应该就可以...吧... 兰纳尾巴一动,就游到了远方,成功找到了一尾特殊的鱼。 “四殿下。”小丑鱼低声道,“总算是见到您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你们还好吗?”难得见到过去的同伴,兰纳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并不是很好,四殿下,时间紧迫就不详细说了,这个是二殿下吩咐给您的。”小丑鱼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紫色海螺递给了兰纳,之后转身就游走了。 看样子很焦急啊....所以说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纳看着小丑鱼远去的身影,虽然说很想上去问一问,但问了也没有用,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说不定还会耽误小丑鱼的事情。 至于海螺....这个应该是通讯海螺,难道是哥哥那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兰纳握着紫色的海螺往回游,游回护城河后,猛地探出水面,就看见岸边蹲了一个人。 不是白子潇。 兰纳有些失望,但他惊奇地发现岸边这个人非常熟悉,毕竟他今天早上还把对方给放到了天空中。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水声响起,把岸边思考人生的埃尔顿给吓了一大跳。 “人鱼!”埃尔顿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水里的兰纳。 “我有名字的,是兰纳,人鱼只是种族而已。”兰纳把胳膊放在岸边,好奇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见你飞得老远老远了。” “我一直没走,飞走的不是我。” “不,就是你,我看的一清二楚。” “真不是我,你难道感受不到那个风筝上面没有生命的气息吗?” “海底的石头鱼变成石头的时候,也没有活物的气息。” 埃尔顿心累。 不管他怎么解释,没见过风筝的人鱼一意孤行地认为上天的就是他。 “行吧行吧,那就是我。”他叹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估计讨论到天黑都下不来。 “那飞上天就变成那个样子,是你的血脉传承一类的东西吗?”兰纳无聊,继续问,“包括你这么快就从远方回来?” 埃尔顿敷衍地点点头,打算去巡逻河边来摆脱这条问这问那的人鱼。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抓住,狠狠扯向了水里,没有反应过来,就哗啦一声跌进了护城河里。 他的眼眸看见帝都上空蔚蓝色的天空,以及人鱼那双仿佛包含着整张大海的双眸。 “你是一飞上去就变成这养了吗?我还想看,能再变一次吗?”海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埃尔顿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腰间传来巨大的打击力,他整个人一下子冲出护城河水面,冲到了半空,以一种非常恐怖的速度上天了。 “什么啊,为什么没有变成大风筝。”兰纳看着埃尔顿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后,又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失望地撇撇嘴。 果然白子潇不在,都没人陪他玩了。 果然是无趣的人类。 兰纳看着一群人呼啦啦围着埃尔顿,治愈魔法呼上,药水药剂什么的都给他灌进去,然后抬着他迅速离开。 最后还有几个人偷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恐惧,兰纳把目光从这群人类身上移开,随便找了个偏僻的转弯处,坐在了岸上。 他掏出自己的拇指紫色海螺,晃了晃,里面传来声音,是人鱼的语言。 兰纳的脸严肃起来,这是他二哥的声音。 等白子潇安抚完自己的狮鹫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平静的河面,已经不远处坐着背对他的兰纳。 “怎么?玩够了?”白子潇从背后抱住兰纳,将蓝色的人鱼整个抱起来。 兰纳不说话,只是靠着白子潇的肩膀,簌簌地往下落眼泪。 珍珠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白子潇抱着兰纳回到了宫殿中,把人鱼放回了那个华丽的大水池中。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兰纳回到了那个池子中,探出上半身,搂住白子潇的脖子。 “这是去清理了一下狮鹫而已。”提起这个,白子潇也是颇有些头疼。 那只狮鹫除了喂食可以让别人喂以外,其他像什么洗澡吹干的,都要他亲自去做。 因为以前的王就是这样做的,所以白子潇为了不崩人设,就去弄狮鹫去了。 “我不喜欢它,你晚上别陪它了,陪我好不好。” 人鱼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脆弱,又带着点魅惑。 “好。”白子潇想了想,距离晚上还有三四个小时,吃个饭再去安慰一下狮鹫,应该够了。 “那我等你。”兰纳松开手,听着岸上人离开的脚步声,任由自己缓缓在水中下沉。 其实他刚才根本不是因为狮鹫的事情,虽然兰纳不喜欢狮鹫,但人鱼族的殿下还不至于因为这种软弱的理由掉眼泪。 兰纳拿出来那个紫色的海螺,死死咬着唇,换成了人鱼...族人被分食掉了是怎么回事。” 夜色将至,外面的小路上已经点燃了魔法火焰,星星点点的火焰微微照亮这一片,显得格外唯美。 白子潇踏着这条小道走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人鱼。 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帐落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兰纳的腰和半截蓝色的长发,深蓝色的鱼尾则是一半靠着床,一半在池子里微微晃动。 白子潇挑眉,兰纳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离开水。 他挑开白色的帷帐,看到的就是眼眸眉梢都发红的人鱼,以及枕头边的一捧莹圆的珍珠。 “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白子潇叹了口气,把人鱼抱在自己怀里。 “我忽然想起,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海里面,就只好哭出来珍珠送你了。”兰纳递过去一手心的珍珠,声音哽咽。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因为好像对你们人类来说,人鱼的价值就是血肉和珍珠,白子潇,你会想着吃掉我吗?”兰纳抬起头,水蓝色的眼睛认真道。 “你说呢?”白子潇似笑非笑看着兰纳,手掌从腰间一路下滑,落到了某个鱼鳍下面的隐秘位置。 那个地方的鳞片,细薄而柔软,此刻正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兰纳低声道,“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可以接受。” 说完,他拉起白子潇的另一只手,将对方的食指放在了自己唇间。 白子潇:......... 他本来以为兰纳会和几天前一样抗拒,但是现在.... 白子潇左手手指被兰纳含在口中,温热的舌尖笨拙地触过指尖,右手则是感受到,鳞片微微移动后露出来的一抹柔软,不只如此,鳞片还从外面盖在了自己的手上,好想生怕离开一样。 难不成人鱼也有发情期吗? 白子潇非常认真地想,右手无意识摸到了个孔,想也没想直接就捅进去了。 兰纳浑身一抖,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眼眸里又蓄满了泪水。 见白子潇还没有反应,人鱼伸出手,直接抱着他就滚到了水里面。 “想办法勾住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他失去对你的兴趣,不然只能和五弟一样被当场分食,如果能获得对方的宠爱就更好了,先保护好自己,等我来救你。” 兰纳想起二哥的话,想起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弟弟,只觉得喉间一窒,人类、捕捉、贩卖、分食、宠爱、兴趣.... “你这是怎么了?”白子潇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眉。 怎么感觉兰纳回来就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想告诉你,在水里面进去的话,会更舒服的。”兰纳回过神,鱼鳍正对着他大张开,直接露出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陛下,再拥有我一次吧,我想....想沾染上您的气息。” “那可是会很疼的,你上回没有体会过吗?”白子潇捞起水蓝色的长发,吻了吻兰纳的额角。 “没事,我能接受,我...很喜欢。”兰纳脸色苍白了一个度。 “那好吧。”白子潇舔舔唇角,右手手指先去探路,他看着浑身颤抖软在自己怀里的人鱼,眉眼弯起,“都告诉你很疼了....不过,疼也忍着,后悔没用。” 谁让对方又勾起他的兴趣了呢? 水花声音响起,长久未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611:56:122021-05-0711:5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释存御2瓶;烟江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8、被进贡的人鱼四 其实兰纳到中途就后悔了,好几次想沉到水里,都被白子潇抓着肩膀又提了起来。 莹白的珍珠不断在水中落下。 “都提前告诉你了,这可不能怪我。”白子潇亲了亲靠在自己大腿上的兰纳。 漂亮的人鱼现在又乖又软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就像一汪春水一样。 趁着兰纳睡着了,白子潇拉出了自己的剧本。 他现在要开始做任务了。 根据剧本,人鱼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鳞片,如果自己把兰纳身上的鳞片给刮了,算不算称得上是虐待?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刮鱼鳞,就想起了红烧鱼清蒸鱼油炸鱼。 有点饿了。 白子潇把乱入的菜谱甩出去,右手摸上兰纳的鱼尾巴,冰冰凉凉,带着一丝丝滑。 他试着把手指甲塞进一片鳞片中,然后揭了起来,一枚完整的小小蓝色鳞片就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然后白子潇就看见兰纳被痛得浑身一抖,瞬间睁开眼痛呼一声,整条鱼突然像一只窜天猴一样跳起,然后“哗啦”一声掉进了水里。 溅起好大一个水花。 真的有这么痛吗? 白子潇眨眨眼,他看看手掌中漂亮的鳞片,又看看从水里探出个头,委委屈屈红了眼睛的人鱼,有点疑惑。 “你干什么啊,好疼。”兰纳一边红着眼睛控诉白子潇的恶行,一边嘴里吸气。 “只是想收集一片当做纪念罢了。”白子潇一脸理所当然。 “这样吗?”兰纳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沉下了水中。 半分钟后,蓝色的人鱼冒出水面,伸出带着水珠的胳膊,将一片更大的蓝色鳞片放在了白子潇的手心里。 “这个给你,这片比那片更好看一点。” 兰纳递过去后,就趴在白子潇旁边,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 “确实更好看一点。”白子潇举起手中的两枚鳞片,扭头,“那你不痛吗?” 刚刚自己只是揪了一枚小小的鳞片,就把兰纳疼得像个窜天猴一样跳起来,那这么大一枚鳞片,得疼成什么样子? “还好,不是很疼,我自己取下来的话,不会很疼的。” 兰纳想起自己被强行取出来的那一小片鳞片,感觉那块又疼了起来。 他撩起水蓝色的长发,望向了白子潇。 “如果是陛下想要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可以,对于我们人鱼来说,将鳞片送给喜爱的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风俗。” “喜爱吗...”白子潇手里把玩着两枚鳞片,忽然站起来,朝宫殿外面走去。 兰纳有心跟上去,可一他只能呆在水池里,二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太好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只好看着白子潇远去。 待看不见那个小点后,兰纳放松自己的身体,沉进了水池底部后,拿出了那个拇指海螺。 “二哥二哥,你现在在吗?” 而远去的白子潇还在发愁。 本来以为找到了个虐待人鱼的办法,结果兰纳告诉他,人鱼会送给喜欢的人鳞片。 那自己刮了兰纳的鳞片会不会被对方误以为,自己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他? 而且说不定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兰纳就把他的鳞片都送上来了。 白子潇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方法用不着了。 他在自己花园里找了个地方,随便上了树,一边思考今后的计划,一边休息。 既然一时间想不出来如何虐待人鱼的方法,那就想一想怎么把兰纳和埃尔顿配在一起。 兰纳那边不好下手,毕竟他一条人鱼,也只能呆在水池子里面,那就只能从埃尔顿身上下手。 白子潇跳下树,让人把埃尔顿叫过来,得到的却是对方腰受损了,在家休养的消息。 “怎么突然就腰不行了?”白子潇问。 “属下不知。”侍卫低头回答。 “给他加工资。”白子潇敲敲椅子上的扶手。 “是。” 但即使白子潇把工资加了几十倍,埃尔顿还是没来。 看来这腰损伤得够严重啊。 在这个有魔法的世界,一个腰伤居然还好不了? 白子潇好奇,去埃尔顿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身体中间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 “陛下...咳咳咳...还恕属下没法继续...咳。”埃尔顿躺在床上,咳嗽了好几声。 他的腰伤确实严重,但也并非没办法痊愈,只不过他不太想回去面对那条人鱼,所以也就托着一直不治疗。 “无事。”白子潇摇摇头,大致看了一眼,埃尔顿确实腰部受伤。 现在的年轻人啊,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 白子潇感叹了一声,忽然想起,腰部不好就是肾不好,埃尔顿受了这么大一个伤,说不定连带着肾功能也受到了损伤。 要知道后期兰纳会和埃尔顿在一起,那条人鱼最近可是热情得很。 白子潇的担忧一下子发散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不止给埃尔顿送了许多疗伤的药物,还给对方送了一堆补肾壮阳的东西。 什么鹿茸鹿鞭,虎鞭人参什么的,直接给埃尔顿家里送过去。 躺在床上的埃尔顿看着不断被抬进自己家里的东西,以及那些来自同事的,看好戏看热闹或者是同情的眼神,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想到,前有一直敬仰的陛下给自己添堵,后有凶残的人鱼带给自己无法承受的伤害,埃尔顿就觉得人生黑暗,眼泪都出来了。 白子潇看着堆成小山高补肾药品,以及进进出出的众多侍卫,心下满意。 当看见埃尔顿因为自己的关怀,流出来感动的泪水,心下更满意了。 等到埃尔顿腰好了,对方肯定对自己更加忠诚,到时候自己让他去接触兰纳,他肯定会更好地完成任务。 满意了的白子潇回到了宫殿中。 “你回来了?”兰纳探出一颗脑袋,水顺着他的脸流下来,和眼泪混在一起,最后滴落在水面上。 “怎么又哭了。”白子潇蹲在水池边上看着兰纳,颇为头疼。 “就是梦见...梦见可怕的事情。”兰纳小声道,“梦见我一半的血肉都不见了,露出来一半的鱼刺,好痛....” “都是梦而已。” 白子潇拍拍兰纳的头顶,忽然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如果让兰纳最害怕的场景变成了现实,那是不是就达成了“虐待”这个条件。 可是要真的变成那样,兰纳真的不会死吗?他要死了,怎么走剧情? 白子潇拉开剧本,原剧本中确实有过很多残忍的虐待手段,兰纳之后就基本处于绝望和濒死状态。 但白子潇还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兰纳从濒死变成了已死。 所以说这项任务还真是难办,既要达到那个程度,又不能用力过猛把对方弄死。 白子潇叹气,他站起来揉了揉腿,最后觉得还是重现一下兰纳心中最恐怖的场景。 于是他抓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在兰纳面前刮了它的鳞片,将鲤鱼开膛破肚后,又残忍地切成一块一块的。 雪白的鲤鱼肉上带着稍许血丝,一根根鱼刺排列在空中,彰显着这血腥又残忍的一面。 这条鱼看上去和兰纳梦里害怕的场景差不多。 白子潇切完后,抬头去看兰纳的神情,然后就看见这条人鱼游过来,看着鲤鱼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吃了....吃了...了..... 白子潇:....不,他不信是这个结果一定是他的手法还不够残忍,没能成功让兰纳恐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白子潇在兰纳的水池旁边,开始花式杀鱼。 从鲤鱼到草鱼到鲫鱼,从鲶鱼到带鱼到鲢鱼,短短几天内,白子潇就掌握了几十种杀鱼方式。 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在他的手里,不出半个小时,就变成了肉花的形状。 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带着血的鱼刺被残忍地拔了出来,只留下雪白柔软的肉。 兰纳看着眼前的鱼肉,脸色好像不太好,吞吞吐吐也没说出个啥。 白子潇心中快乐,兰纳并没有和以前一样,一口就吞了进去,而是这个反应。 难道是自己这次杀鱼太过残忍,导致兰纳终于害怕了? 然后白子潇就听到蓝色人鱼小声说:“陛下...我...我好像吃不下了,我一周貌似胖了五斤。” 说完,又是垂涎又是可惜地看着被切成肉花的鱼肉。 白子潇:........ 不行,看来普通的鱼被杀根本引不出兰纳的内心波动,或许只有在他面前屠杀他的族人,才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眼下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人鱼,要不要吩咐属下去捕捉一条来? 白子潇放下手中的鱼,拍拍兰纳的脑袋后,一边思索自己国家哪里还有人鱼,一边走出了宫殿。 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喜欢一旁有别的存在,所以还是去找上回那棵可以休息的大树吧。 兰纳看着眼前的食物,犹豫了一下会儿,还是吃了一小口。 好歹也是陛下亲手为自己做的,按照人类的说法,这个样子应该就是宠爱了吧。 兰纳想着二哥的话,有些不确定,但最后就又想起了前几天二哥给他的另外一条消息,心情又低落下来。 五弟被分食了二分之一的尾巴,鱼还活着,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太大差别,那个人类应该是想让五弟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源源不断给他提供新的人鱼肉。 兰纳看看自己完好无缺,甚至因为最近吃得不错,而更加富有光泽的蓝色尾巴,又想象了一下缺失一半尾巴,露出来巨大鱼骨的样子,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恐惧。 他沉进了水底,闭上了眼睛。 白子潇不知道水池里人鱼所想的弯弯绕绕,他想了一圈,也没想起谁家还养着人鱼。 如果去抓捕的话,估计还要耗费很多时间。 要不尝试让人鱼王再送过来两条? 白子潇随意地想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所在的星辉帝国,左边是日辉帝国,右面是月辉帝国,他们三个国家呈一条线,一旁是拉多山脉,另一旁是大海。 如果人鱼王当初进贡给自己一条人鱼,那就应该也会给其他两个国家也进贡一条人鱼。 想到这里,白子潇招来属下,打听了一下隔壁的事情。 虽然说隔壁国家和自己这边信息不是很流通,但关于人鱼的消息居然还蛮多的。 因为隔壁那位王直接在帝都皇宫当场宰鱼,将传说中可以长生不老的人鱼肉赏给了一众大臣。 听说人鱼的哀嚎萦绕在上空,猩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地板,血腥味盘旋在宫殿中,久久不散。 这残疾人鱼居然还是现成的!都不用自己去抓捕后再杀,人家直接都做好了。 多省事。 于是白子潇收拾收拾东西,在兰纳困惑的眼神中将人鱼打包走,直接给隔壁递了一张帖子。 作者有话要说:别人眼中的人鱼:跳起来的样子神秘又优美!华丽又漂亮! 白子潇眼中的人鱼:跳起来就像一只窜天猴一样。感谢在2021-05-0711:58:522021-05-0811:5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2瓶;narciss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0、被进贡的人鱼六 白子潇抱着兰纳回到宫殿的时候,发现有人已经在外面候着。 “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把怀里的人鱼扔进水里面,问道,兰纳也从池子里探出一颗脑袋,好奇地看过去。 “陛下,前段日子边境处的居民捡到了您所制作的风筝,已经连夜加急运回了帝都,正放在外面的广场上。”侍卫单膝跪下,言简意赅。 “我明白了。”白子潇点点头,话说他把风筝扔给兰纳去玩后,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眼瞅着埃尔顿的伤都要过了半个月,居然还没好? “这...属下今晚再去问一问。”侍卫听此,有些犹豫,毕竟身为同事兼埃尔顿侍卫长的好友,他还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 ——比方说对方故意拖着伤不好,其实是为了防止被叫去伺候人鱼。 不过看陛下这个样子,估计埃尔顿要是再不好,就要亲自去检查,恐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侍卫决定今晚回家就把自家长官从床上给铲下来。 并不知道眼前的属下脑海里闪过了多少心思,白子潇蹲下身,看着一脸犹豫的兰纳,摸了摸他的长发。 “怎么了?” “那个风筝,是我弄丢的...对不起。”兰纳想起那天远成一个小点的风筝,小声说。 “没事,这不是被人捡回来了,难道你不喜欢?”白子潇问,或许风筝就是兰纳给故意丢掉的。 “不,我很喜欢,只是当时不小心....我...我还想去护城河里面放风筝,可以吗?”兰纳抬起头,水蓝色的眼睛望着白子潇,夜明珠淡淡的光照射过来。 也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兰纳本身眼睛里就有一层水,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此刻就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一样,雾下面则是神秘又壮丽的海洋。 “可以。” 白子潇坐在水池旁,任由清清凉凉的水蔓过了膝盖,他抱起一旁的人鱼,亲了亲他的眼眸后,左手搂着兰纳的腰,将他整个放在了腿上,右手摸上后脖颈,顺着优美的脊背曲线滑下去。 手底下光滑的皮肤逐渐被坚硬的鳞片所代替,修长的手指拨开碍事的鱼鳍和鱼鳞,指尖被一片柔软包围,毫不意外地感受到兰纳身子一颤,喉咙间发出难以抑制的闷哼。 “不过....要先让我开心才行。”白子潇微微仰头,得到了来自人鱼的一个,清凉又带着一丝丝甜的吻。 “感觉和当初一模一样。”兰纳泡在护城河的河水里,拽着埃尔顿微笑人像大风筝,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想玩就去玩吧,别游远就行了。”白子潇打了个哈欠,想起隔壁月辉帝国的王貌似送来三大车水晶果。 就是那种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又脆又甜的果子。 在食物的诱惑下,他干脆让兰纳一条鱼在护城河里玩,自己先去把水晶果吃完再说。 眼瞅着白子潇变成了一个远去的小点,兰纳眼睛转了转,抓起了一旁的大风筝,却没有放起来,而是先去寻找兰启。 这种好玩的东西,或许能让弟弟心情好起来。 大约游了几十分钟后,兰纳眼尖地瞥到了一抹红色,尾巴一动,就游到了对方身边。 “兰启,你看看这个。”兰纳拽着风筝晃了晃去。 “啊?什么东西?”兰启转过头,红色的人鱼比前两天精神好了许多,最起码神情也没有那么麻木,问题也能回答上来,只不过还是浑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那双石榴红一样的眼睛深处,依旧有着仇恨的火焰。 “是风筝,可以飞上天,很高很高的那种。”兰纳拍拍兰启的肩膀,把对方手里的笤帚一扔,把风筝塞进去,“你游得越快,这个东西就飞得越高。” “可是....王不会怪罪下来吗?”兰启看着被扔在一旁、在水上漫无目的漂浮着的笤帚,声音犹豫中还带着恐惧。 “不会的,你去吧。”兰纳拍拍胸膛,然后推着兰启就往外游。 兰启一开始还游不快,但察觉到风筝逐渐飞上天后,心中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点,他看着头顶上陌生男人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前些天的阴霾在缓缓散去。 兰纳浮在水面上,看着逐渐好转的弟弟,内心欣慰,又想起兰启最后一句话,心中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白子潇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吧....算了,他要是真的怪罪下来,就说是自己非要这么做好了。 反正最多就是被捞上来,然后再被煎鱼一次这种结果。 兰纳这样想,然后觉得自己的尾巴又酸痛起来。 在柔软的床铺上做,他也就认了,毕竟人鱼离开水后战斗力直线下滑,但为什么在水里做,他还是会被对方欺负成这样啊。 兰纳望着天空,只觉得有种忧伤。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气息,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兰纳一惊,迅速转过身,待看见熟悉的金色时,松了口气。 “嗯,是我。”金色的人鱼垂下眼眸,“兰纳,身为海之音的你,为什么现在这么弱?” “那个...哥...我...”兰纳磕磕巴巴说出不来,只好露出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其实之前,我们并没有想过让你激发全部海之音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大海的祝福,也是大海的诅咒,所以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金色的人鱼叹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兰纳的头发,继续往下说, “只有强烈的仇恨,才能激发出海之音,这种感情太过于沉重,历史上的海之音记录者,最后全部都在海面上自杀了。” 兰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整条鱼都愣住了。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已经死去的族人们、以及你的兄弟姐妹,都只能寄托于你了,抱歉兰纳,这种沉重的责任要压在你身上了....” 金色人鱼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一样,随后开口,语句中带着一丝困惑, “但是为什么....你的海之音能力这么弱?你...没有那种强烈的恨吗?” 兰纳语塞,他当然有仇恨啊,看到弟弟被分食的凄惨场面,他真的有一瞬间想杀了地面上所有的人类。 可是...可是....白子潇他.... 兰纳说不上来,金色的人鱼看着弟弟,那明显更加富有光泽的头发和鳞片如此显眼,以及看起来就大了一圈的尾巴,突然明白了。 于是他只能上去给了兰纳一个拥抱,留下一句感叹后,拿着笤帚游走了。 只剩下兰纳对着哥哥留下的那句感叹发呆。 人鱼的悲欢并不相通吗....... 当天深夜。 “在想什么?”白子潇搂着人鱼的腰,把头埋在人家的脖颈处。 淡淡的海洋气息迎面而来。 “没想什么。”兰纳被他的头发弄得有点痒,不由自主撇过头想躲开,却被叩着后脑勺给摁回来。 白子潇抬起头,亲上人鱼略带凉的柔软的唇,和他交换了一个带着水晶果甜味的吻。 今天下午他吃了整整一车半的水晶果,然后随便找了个阴凉地方睡觉,此刻心情非常不错,足够的休息下,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有点兴奋。 “真的吗?我看你一直心事重重的。”白子潇的吻从兰纳的唇角一直落到脖颈锁骨,最后到了胸膛一侧,惩罚性地咬在了口中,牙齿在柔软上厮磨。 “唔...真的。”兰纳软着身体靠下去,只觉得不管是身体还是尾巴,都被弄得没有力气。 “是吗?说谎可是有代价的。” 修长的手滑过鳞片,白子潇心情不错,此时也有了兴致和时间,好好陪这条鱼玩一玩。 比方说,再把当初煎鱼的前奏做一次。 深夜,灯火已经熄灭,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水花声响起,将黑暗中无法明说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 许久之后,才恢复一片寂静。 相比于心情不错的白子潇,埃尔顿这边就不太好了。 晨光洒落在星辉帝国的王宫上,他穿戴好自己的服装,内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巡逻。 他的腰伤已经拖了太久,再拖下去陛下肯定会起疑心的,只好继续来上班。 埃尔顿有一种预感,陛下一定会在几百名侍卫中,一眼挑中自己,让自己去给凶残又可怕的人鱼送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招惹了陛下,竟然有了这种“殊荣” 埃尔顿一边巡逻一边想,同时乐天派式安慰自己,或许这次回来,陛下看着他久病刚归的情况下,能放他一马,让别的侍卫去给人鱼喂饭。 可惜他的想法最终落空。 “长官,陛下让你去给人鱼端一盘风雪海带。”一名年轻的侍卫走过来,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同情。 “我知道了。”埃尔顿叹了口气,轻车熟路从厨房里端出海带,一出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微笑大脸又在俯视帝都,心中一梗。 那条人鱼又在护城河放风筝了。 埃尔顿想,这位可真是受宠,这么长时间过去,居然还没有被厌弃。 他方向一转,端着风雪海带就去了护城河,看到的却是一抹陌生的红色。 定睛一看,草,居然还是一条人鱼。 埃尔顿反射性想往后退,红色的人鱼却浮上来,尾巴残缺了一大块,鳞片黯淡无光,就连身形也比记忆中那条蓝色人鱼小了不少。 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埃尔顿眨眨眼睛,端着风雪海带小心翼翼走过去,正巧那条人鱼抬起头,红色的眼睛就像是成熟了的石榴一样,声音沙哑:“你...你的笑容....好温暖....” 白子潇抱着兰纳一起躺在池子里。 他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埃尔顿的消息,难道对方今天又没来上班?不是说腰伤已经好了吗? 他还想尝试一下,给人鱼亲自喂食的快乐。 白子潇觉得,他最近是不是对属下管教太少了,导致一个个都松懈了起来。 “怎么了?”兰纳把头靠在身边人的胸膛上,如水的蓝色长发掩盖住了对方大片的肌肤。 “没事。”白子潇有些可惜地把冰凉的发丝拨到一边,兰纳全身上下还挺凉快的,他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可是我....啊!”兰纳猛地被人从水里捞起抱住,惊叫一声,被水淅淅沥沥留下的声音所掩盖。 “带你去吃东西去。”白子潇颠了颠手中的人鱼,抱紧后转身离开。 貌似兰纳他....又重了不少啊。 白子潇本来想去找风雪海带,却被告知风雪海带被埃尔顿拿出喂人鱼去了。 白子潇:??? 他看着一眼怀里的兰纳,最后问清楚埃尔顿离开的方向,也跟着上去,最后来到了护城河。 远远就看见一抹亮眼的红色。 正在和兰启聊天的埃尔顿感觉有什么碰了碰他的后背,他转过身,却被吓了一跳:“陛...陛下?” “嗯,是我,你在这里干什么?”白子潇把兰纳扔到水里,他才不要在有水的时候,抱着这么沉的人鱼。 “在...喂人鱼...咳咳,这不是陛下的命令吗?更何况这条人鱼看上去真的很可怜。” 埃尔顿咳嗽一声,转身去看兰启,才发现红色的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下水,消失不见了。 “是挺可怜的。”白子潇想起红色人鱼的样子,点点头。 猛然间,他发现了什么不对。 白子潇拉开剧本,快速浏览一遍,在原本的剧情中,埃尔顿就是看见兰纳可怜,才会慢慢接触他,最后产生情愫。 现在对方可怜的对象怎么就换了呢? “是啊,你不觉得,兰纳也挺可怜的吗?”白子潇装模作样感叹一声,蹲下身叫了一声兰纳的名字。 三秒钟后,蓝色的身影飘了上来。 “有什么事情吗?”兰纳探出头,他刚刚在和水底的弟弟交流。 “就是让埃尔顿看看你。”白子潇摸摸兰纳的长发。 兰纳“哦”了一声,虽然疑惑,但还是在原地静静地呆着。 埃尔顿将蓝色的人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没觉得对方哪里可怜,他又看了很多遍,最后得出结论,这条人鱼从头发丝到鳞片,就和“可怜”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瞧瞧这顺滑水蓝的长发,坚硬闪着光泽的鳞片,有力优美的尾巴,以及散发着淡淡珍珠光泽的皮肤。 这怎么看都是被养得很好的样子啊。 如果不是怕被陛下当场人道毁灭,埃尔顿其实很想问一下白子潇,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他也不敢,只好违着良心说:“啊,对,这条人鱼也很可怜。” “是比那条人鱼还要可怜。”白子潇纠正。 “是的,这条人鱼是最可怜的一只。”埃尔顿只好附和道。 白子潇满意了。 他丢下一句“那你好好照顾兰纳”后,就施施然离开了。 只留下岸边,一头雾水的兰纳和一脸苦笑的埃尔顿相互对视,彼此无言。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花朵悄然落下,茂盛的绿叶长了出来,整个王国一片绿意。 白子潇让人把兰纳的水池又扩大了好几倍,从宫殿里面一直延伸到外面,有时候晚上无事,他就坐在院子外面看月亮,兰纳也会游出来陪着他一起。 就连晚上,也没有了过去的寂静,虫鸣声此起彼伏,萤火虫也飘了起来,显得一片浪漫。 白子潇躺在兰纳的那张床上,看着剧本的结局部分,简直要激动地流出眼泪。 这么多世界....他t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终于要有一个完整地进行完任务的世界了,他总算是能按照剧本死一回了。 白子潇想着明天自己就要亲征,然后死在星辉帝国和日辉帝国的交接处,完成任务顺利回去,抱着双s睡觉的未来,就觉得自己晚上睡觉都会笑醒。 “这次多亏你了。”白子潇亲了感情抑制环一口,决定要是这次评分足够高,他就去给这玩意儿代言。 白子潇看着即将走到结尾的剧本,又看看感情抑制环,心下欣喜。 然后他就被猝不及防淋了一头水。 “陛下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兰纳从池子里探出头,带着一身水就爬上了一旁的大床,上半身靠在白子潇身旁,鱼尾则是小幅度摇晃,轻轻地在白子潇的腿上蹭来蹭去。 “嗯,是挺开心的。”白子潇点点头,察觉到肌肤相亲的地方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以及腿上潮湿的感觉,就知道这条人鱼脑海里在想什么。 “那是什么事情呢?”兰纳眨眨眼,感觉到上方传来一阵阴影。 “是秘密。”白子潇将人鱼压在下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弯眸。 独属于对方的气息霸道地侵略过来,将兰纳整个笼罩起来,锐利的眉眼间,满是那种独占欲和不容反抗的气势,漆黑的眼眸望下来,仿佛看着独属于自己的物品,眼神热烈且直白。 像是猎人看着已经跌落在陷阱里的猎物,又像是小孩子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兰纳呼吸一窒,只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些被渔网捞走的普通的鱼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阳光下摊开所有的鳞片,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不过和那些鱼不一样的是,他也没有想过反抗,甚至也没有想过离开。 “陛下。”蓝色的人鱼咬住自己的下唇,轻声道,“请拥有我——啊——” 兰纳话说道一半,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巨大的力,他整条鱼就这样飞出了床,“哗啦”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蓝色的人鱼浮出水面,气鼓鼓地望着上方。 “忘了和你说,你的床,也是我的。”白子潇霸道地抱着整个枕头,心满意足地盖上被子。 兰纳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所以说刚才的所谓霸道和占有欲,对的不是他,而是枕头和床? “我...难道还比不过床吗?”兰纳最后也只能憋屈地说出这一句。 “只是明天要亲征,所以晚上不想动了而已。”白子潇打了个哈欠,又在枕头上蹭了蹭,半睁着眼睛,“接下来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兰纳,祝我好梦吧。” 因为有个大水池,所以这件宫殿里面空气清凉,而因为兰纳,又带着些许海洋的气息。 模模糊糊间,白子潇好像听到了人鱼的歌声,缥缈又神秘,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但他还是能察觉到里面藏着柔和欣喜,以及淡淡的哀伤。 为什么欣喜和哀伤还能一起唱出来?白子潇想,他想啊想,最后就把自己想睡着了。 而在不远处的护城河,金色的人鱼握着笤帚漂浮在海面上,听着若有若无的歌声,在夜色中望向了王宫的方向,凝视良久。 随后才长长叹了口气,沉进了无边的河域中。 作者有话要说:白子潇:你以为我馋你身子?不,我只是馋你的枕头。 明天完结掉这个世界。 感谢在2021-05-0911:59:362021-05-1009:4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古比古12瓶;小小小丑2瓶;在作者存稿箱里打滚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4、笼中的影帝三 根据追踪仪上面的路线,白子潇盯着不断闪烁的绿色光点,抄近路成功追上了那辆黑金色的出租车。 在和对方一条路后,白子潇跟对方一直保持在一个一定的距离上,这条路是一条比较荒僻的小路,所以安如洲一定能发现后面的车辆。 这辆车是自己常用的那种,而且不管是车型还是颜色,在国内都比较罕见,安如洲跟着自己也见过好多次,应该能认出他来。 为了多加层保障,白子潇还特意在右后方按了下喇叭。 但没想到安如洲不仅没有停下来,还把速度又上了一个档次。 有点意思。 白子潇猛地将油门踩到底,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在出色的硬件设备支持下,他那辆白色的车几乎是瞬间超过了对方,随后在道路上来了个漂移,稳稳地横车在了道路上。 白子潇靠在椅背上,透过车玻璃望过去,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安如洲呢?嗯? 白子潇再次看了眼对方的车牌号,确实是自己当初挑选的那个牌子,而就在这时,对方开着那辆出租车,竟然想绕路旁边的裸土过去。 白子潇眉头一皱,他感觉不对劲,手上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一整辆车就跟白色的瞬移幽灵一样,“砰——”一声撞上了对方的黑色出租车。 在缓和了短暂撞车带来的眩晕感后,白子潇拉开车门看了一眼。 两辆车相撞的地方损坏严重,白色的车还好,只是车头凹进去了,而黑色的车就颇为凄惨了,车头连带着车身都损坏严重。 好了,这下谁也没办法离开了,白子潇快步走上前去,正面对上那个陌生的男人。 “哪里来的疯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干啥撞我的车。” 一个一身黑的男人走下来,骂骂咧咧,同时粗声粗气道,语句中带着无法言说的愤怒,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就打了过来。 “你的车?”白子潇挑眉,闪电般拽住男人的手腕,往外一拽。 “咔嚓”一声,棍子掉落在地上,男人整条右胳膊都软了下来,而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挥舞过来,右脚也朝着白子潇踢过来,一边踢一边叫嚷:“这是我租的出租车,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呵,还嘴硬。 白子潇余光瞥见了黑色车身上的金色涂漆,看上去虽然和黑鲸出租车有限公司一样,但他用的金色油漆里面是加了金粉的,会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咔嚓”又是一声,男人的另一只胳膊也被卸了下来,而脚上的攻击落空,一时间没保持着平衡,整个人朝后倒去,后脑勺砰一下磕在了车门上。 最后整个人躺到在了地上,闭着眼睛流着血,生死不明。 白子潇“啧”了一声,看见车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过六七岁,扎着辫子背着书包,一张白净的脸上却带着红痕,脖子上也是被掐过的青紫,露出来的胳膊上有刀痕和烟头烫过的痕迹。 “小朋友,你知道————” “叔叔,那个哥哥,在后备箱,快救他!” 白子潇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慌张焦急的小姑娘给打断。 安如洲这是被绑架了? 白子潇动作极快地打开车的后备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蜷缩在里面,不断颤抖的安如洲。 “好了好了,没事了。”白子潇轻而易举把人从里面抱出来,随后将他整个儿圈在怀里。 安如洲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整个人在白子潇怀里发抖,眼神看上去也没有焦距,只是口中不断呢喃。 “不要埋我....不要....” 白子潇叹了口气,抱紧了怀中的人,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了,没人埋你,乖。”他吻上了安如洲的额头,然后轻轻拍拍对方的背部。 应该...会有效果的吧...白子潇不确定地想。 一片黑暗中,安如洲只觉得身边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强烈的窒息感和死亡征兆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停下...不要...” 但男孩无助地哭喊声只是让铁锹挥舞地更快了而已,四周是冰冷的泥土,头上落的也是冰冷的泥土,远处的后山上,野狼在嚎叫,孤凄悲凉。 谁...谁来救救他... 孤山野岭不是有妖精鬼怪的吗?哪怕世界上真的有鬼也行,把他们全都杀了也好比被活埋在土里闷死强。 安如洲在逐渐升高的土壤里挣扎,觉得不久后自己可能就和一旁埋着的尸体一样,沉睡在泥土中,然而下一秒却在冰冷的土里,真的碰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安如洲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大晴天,只觉得恍如隔世。 而那只冰冷的手也变得开始有了温度。 “你还好吗?”白子潇伸出手在安如洲眼前晃了晃,然后就看见漂亮的青年睫毛眨了眨,用一种做梦的语气说道: “隔壁的尸体真的诈尸了?” 白子潇:............ 自己长得就这么像一句尸体吗?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小姑娘喊出的那句话是“叔叔,快救哥哥。” 为什么叔叔就是喊自己,而哥哥就是喊安如洲,难道他这具身体就这么显老吗?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该怀疑家里的镜子。 就在这时,安如洲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胳膊,瞳孔猛缩,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 而从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白子潇看到了自己的脸,以及身后袭过来的男人。 破风声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居然还不老实吗?”白子潇掐着那个人的脖子,直接往车上撞去。 有力的大手逐渐收紧,男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对眼球上布满血丝,整张脸憋到通红后发紫,最后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他死了吗?”安如洲扶着车门站起来,试着走了一步,然后身体一抖瘫软地靠在车门上,眼瞅着就要滑落在地上,却直接被打横抱起。 “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白子潇挑眉,随后不屑地撇撇嘴,“没事,只是让他因窒息昏过去了,我已经报警了。” 安如洲没说话,他只是一时间还没有从童年噩梦中挣扎出来,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剧烈的刺激下导致身体使不上力气而已 不过他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胡乱地点点头,靠着白子潇的胸膛闭上眼睛,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觉得那些过往的恐惧和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白子潇抱着安如洲坐在靠椅上等着警察,而小姑娘安安分分呆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动地死死盯着地上昏过去的人,生怕对方再次清醒过来。 而那双原本应该清澈天真的眼睛,此刻已经被仇恨浸染。 白子潇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命运无常啊。 他看了眼怀里的安如洲,发现对方好像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看的眉皱起来,一只手还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 白子潇手中用力,抱紧了对方,肌肤相贴之下,安如洲的心跳声清晰地传过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里的轻音乐。 不知道是因为音乐,还是因为那个紧紧的拥抱,安如洲最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下来。 “叔叔,哥哥他怎么了?”小女孩担忧地望过来。 “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白子潇回到,“还有,不要叫我叔叔,也叫我哥哥,懂吗?” “好。”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被人贩子打的。” 在等待过程中,白子潇和小女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思绪清楚说话也清晰,语句中带着愤恨而不失理智。 这就是苦难磨砺下的孩子吗? 白子潇心疼地揉揉小女孩的头,却突然感应到了一丝窥伺的目光,他抬头朝不远处望去。 那里是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算了,他感觉那道窥伺的目光也没有恶意,干脆懒得管它。 警察很快就来了这里,封锁现场抓捕嫌疑人做笔录后,白子潇干脆抱着疲惫的安如洲回了自己的别墅。 小小的金丝雀被握在手心,带了回去。 恢复过来的安如洲垂眸靠在白子潇旁边,却比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多了几分活力,青年从一旁切好的果盘里,叉起一块黄桃递了过去。 “不错,真乖。”白子潇笑眯眯咽下叉子上的黄桃,奖励给他一个带着水果香气的吻。 安如洲没有动静。 白子潇也不在意,靠着沙发继续刷手机,却在看见热搜时,差点把口中的黄桃喷出来。 安影帝的暴戾情人是个什么鬼? 白子潇点进去,看到的就是自己掐着人贩子的脖子,把对方压在车门上的照片。 明晃晃的阳光下,身高力壮的人贩子口吐白沫两眼泛白的凄惨,和旁边笑着挑眉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突出了他的凶残暴戾。 而下一张则是他抱着安如洲,在已经撞毁车头的车里面等待的场景,年轻的影帝乖顺地靠着他,而一旁还有一个小姑娘。 这张的名字居然叫《一家三口》。 神t一家三口。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影帝的暴戾情人”,还是该吐槽“一家三口”。 按照正常娱乐圈文,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影帝的秘密情人”“影帝的契约情人”“影帝的地下情人”吗? 为什么要有暴戾情人?突出自己的凶残和安如洲的可怜? 白子潇脑海里闪过一连串问号,他刚想往下滑,就发现热搜已经没了。 哦,这是个娱乐圈剧本,应该是被撤了。 白子潇才反应过来,安如洲是圈子里的人,此刻开出租车计划估计是不行了,看来要换一个办法。 要不让安如洲去演戏好了,身为影帝的他却在不熟悉的领域屡屡受挫,被导演和演员挖苦打击。 很好,这很符合自己的人设,也可以保证安如洲的人身安全。 白子潇把身边的人抱到腿上,从背后搂住了安如洲,还把下巴搁在人家的肩膀上。 果然感受到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 “别去开车了,回去演戏吧....不过....剧本我要选,你擅长什么剧本?” “圈子里的基本上我都试过,都可以,您随便选就好了。”安如洲低下头,眼里是莫名的神色。 “好。”白子潇摸摸下巴,他其实是想选一个安如洲不擅长的剧本,但这就有点难办了。 等等,他有主意了。 于是第二天,安如洲就被白子潇送去了一个相声俱乐部,开始准备一场相声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送出去一只乖顺沉默的金丝雀,还回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托腮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谢谢两位!抱住就是两个亲亲:抹茶要加糖10瓶;小小小丑2瓶;感谢在2021-05-1312:34:342021-05-1411:5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抹茶要加糖10瓶;小小小丑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6、笼中的影帝五 安如洲清醒过来后,一片茫然。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白子潇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早点,还心情颇好地开了一瓶酒。 安如洲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昨天.....做了什么?” 白子潇没忍住笑出声来,于是安如洲更茫然了,茫然中还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没事。”白子潇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小金丝雀说不定会羞成什么样子,干脆就糊弄过去,“过来吃点东西。” 安如洲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走过去,乖乖坐在白子潇大腿上,瞅着对方夹起来一块小点心朝自己送过来,于是轻轻张开口。 但等了五秒,夹着点心的筷子还停留在半空中,动也不动。 安如洲疑惑的眼神朝白子潇看过去,猝不及防下撞入一双漆黑如墨般深沉的眼眸,唇上传来被撕咬的感觉,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又被压回了到了大床。 正如安如洲没想到,自己好好吃个东西会突然变成被吃的那一个,白子潇也没想过这只胆大包天的金丝雀居然不穿衣服就直接坐他腿上。 偏偏还是选择在早上这种时候。 虽然刚刚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总感觉又有点饿了。 白子潇想,他的手摸上安如洲的喉结,吻上对方带着惊愕和慌张的眼眸。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白子潇他向来是个不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就算一时间受气,那肯定是要在不久后连本带利拿回来的。 白子潇懒洋洋地躺着,心里盘算着回去的时间。 会倒是开完了,就是里面有几个比较重要的人,挺喜欢开完会大家一起浪一起happy,也是够拖延的。 他打了个哈欠,伸出手越过身旁睡着的安如洲,把在床另一边的手机给拿过来。 结果第一条信息,就是主办人他们要去滑雪,还特意说让自己也去,顺便带上他的小甜心。 麻烦。 白子潇叹了口气,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还在沉睡中的安如洲,干脆帮人套上衣服,打横抱起带走。 漂亮的金丝雀被圈在怀里,这么大的动静下,也就是微微动了动睫毛,随后就乖乖不动了。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白子潇感慨了一声,自己没想着叫醒对方,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张嘴,也不知道安如洲什么时候能从相声后遗症里走出来。 “白,这里这里。”滑雪地点,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待看清后,眼神里带着打趣。 “嗯,你们先开始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再去。”白子潇点点头,抱着安如洲随便找了个椅子。 “是你的爱人吗?”此刻另一个人也走过来,白子潇看着有点眼熟的容貌,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在酒吧里问“可不可以交换着玩一下”的那个。 “是啊。”白子潇含糊地点点头,要时否认的话,说不定对方还觉得安如洲是那种宠物,天天缠着要交换或者交易。 那自己岂不是还要抽时间盯着,生怕一不注意金丝雀就被野狗给叼走了。 “是这样啊。”那人颇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如果是白的爱人的话,那注定是不能享受一番了,难得遇见这么合自己口味的容颜和脾气。 “是的,所以告诉你和你的那群朋友,别碰他。”白子潇警告了一番,看着那人的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对方虽然荤素不忌私下玩得又开又浪,但不会碰别人的东西,这下肯定不会再来了。 白子潇望着消失在雪地里的小点感慨,而怀中本应该沉睡着的金丝雀,却眨了眨眼睛,发现没人注意后,又重新闭上眼。 在白子潇的设想中,就是他们一群人乌泱泱去滑雪,而自己抱着安如洲在休息的旅馆中看雪景,但自己划水摸鱼的行为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并且受到了众人的控诉。 “白,你不能这样,你们亚洲人都细胳膊细腿的,容易生病,快,出来和我们一起玩。”高大的外国男人穿着滑雪服跳过来,狠狠拍拍白子潇的肩膀。 “我爱人好像有点难受,我要在这里照顾他。”白子潇瞅了眼还在睡的安如洲,说道。 “哎呀,这家酒店里配备着最顶级的医生和护工,你把你爱人交给他们就行了。” 白子潇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明亮的眼珠子里全是“不管你用什么借口,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拉出去锻炼”,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几天被骚扰,还是去玩一圈好了。 至于安如洲的话....最危险的那个已经被警告过了,还不至于出什么事。 于是干脆也换上衣服,打算跟着他们去滑雪场滑一圈就回来。 白子潇走后,安如洲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睁开眼睛。 “爱人吗.....” 他抓了抓床单,随后慢慢坐起来,果然感觉到四肢传来酸痛的感觉。 安如洲咬住下唇,让服务员送了点食物过来,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反而被吃了一顿,只觉得自己身体现在有点承受不住。 服务员小姐姐很贴心,也许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送来的基本都是比较好消化的清淡食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湿巾和洗浴用品。 安如洲甚至在一块毛巾旁边发现了一盒避.孕.药,顿时心情复杂。 这是一家依着周围环境建造的酒店,所有的装饰风格都按照当地的雪原天气所涉及,简介大方银白色,直来直往的空间划分,简单大气。 安如洲草草吃完早饭后,就靠着走廊的栏杆,向远处眺望那银白色的大地,以及上面迅速滑过的几个小黑点。 忽然间,一片阴影袭来,带着浓烈的古龙水味。 “嘿,baby,早上好。”来人身材高大,皮肤微黑,一头深棕色的卷毛。 有点像加拿大那边的人。 安如洲简单评估了一番,随后神色冷淡:“嗯....早上好,但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哦,中午!我讨厌这样的时间,早上那些新鲜可爱的小家伙们,一到中午就蔫了。”男人也靠着栏杆,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在安如洲疑惑的眼神中靠近, “但是你不一样,baby,感觉你不管什么时候,就和早晨的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男人笑起来,故意借着身体优势靠近安如洲,轻轻吐出来一口烟。 “咳咳....还请您...”安如洲猝不及防之下,被烟味呛到,他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和厌恶。 “哈哈哈,放心好了,虽然觊觎着玫瑰,但他的主人可是超级凶呢。”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大笑了两声,随后大步离开。 只不过他在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出来声,只剩下安如洲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吹着冷风。 真是奇怪的人。 安如洲看着对方的背影皱眉,最后那句话“小心温言,那个家伙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温言的名字? 安如洲无法控制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在噩梦般地被泥土埋到了下巴的高度时,温言带着老师,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把他从黑暗中救了出来。 往后的日子里,温言和安如洲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虽然对方之后抽烟喝酒坑蒙拐骗当了个小混混,念在那次救命之恩,安如洲也一直帮对方收拾烂摊子。 只不过温言去年染上赌博,自己帮他还了两千万后,为了让他不要再沉迷赌博,就没再帮对方,之后就断了联系。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温言应该就是国内的一个小混混罢了,和这种档次的人不可能有联系。 安如洲还在想事情,就感觉有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抱过来,一只大手摸上了他的脸。 “在想什么?”白子潇把下巴放在金丝雀的肩膀上,鼻尖蹭着对方柔软的耳垂。 “没想什么,只是在看景色罢了。”安如洲回过神,说道。 “确实挺好看的,就是太冷了。”白子潇赞,“等有时间,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也有雪景,但是没这里这么冷。” “嗯。” 熬过难耐的两周寒冬后,那几个人总算玩得尽兴,白子潇也终于能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 “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里,你说呢?”躺在自己常用的那把躺椅上,享受着国内温暖的阳光,白子潇眯起眼睛,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咪一样。 “嗯,需要我给您切点水果吗?”安如洲收回目光,垂下眼眸,这位可不是什么无害的猫咪,比起这个,更像是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 “也行。”白子潇眯着眼睛看着安如洲去厨房,感慨了一下对方现在的知时务后,又庆幸对方现在终于从相声后遗症中走出来了。 总算不一口一个“好嘞”,而是恢复了原来那种乖巧的样子。 不错不错。 白子潇张开口,安如洲就叉了一块切好的黄桃送入他的口中。 暖暖的阳光下,一切显得美好又和谐,而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我想...回去收拾一下我的房子,里面有盆绿萝。”安如洲犹豫了一小会儿,主动开口。 “那你回去一趟后,再回来好了。”白子潇想了想,好像安如洲在那次出租车绑架案之前,一直都是住在独属于他自己的别墅里。 白子潇当初把人直接抱回了家,金丝雀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也不敢说什么,就乖乖呆在了新的地方。 “好,我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回来。”安如洲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白子潇这么快就意了。 还以为要磨好长时间费好多功夫,安如洲都做好对方回一口回绝,然后把他关在家里折腾。 所以当安如洲拿着白子潇给的钥匙站在自己别墅前,还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走进家门,原本精心装饰过的房间都落了灰,看得安如洲心疼,但他的时间又不允许他去好好打扫,只好匆匆给房间里的好几盆绿萝浇水。 他一向喜欢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长得又快,郁郁葱葱的样子,让他有一种重新焕发生机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安如洲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后,离开了别墅门,却遇见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温言?”安如洲看着眼前的瘦高男人,男人极瘦,身上的宽大衬衫空出来好一截,只剩下两只大眼睛,闪着莫名的光。 “是我,我本来想找你,但你一直没有回来。” “前几天有事出门了一趟,如果你是来找我借钱或者让我帮你还债的话,就不要想了,温言,听我一句劝,远离赌.博吧。”安如洲叹了口气。 “不不不,我已经戒掉那个东西了,打算重新做人后,才发现以前亏欠你好多,如洲,我也没什么钱给你礼物,只有这个。”温言挠挠后脑勺,递过来一个盒子。 “这是....新出的精神药物?”安如洲看着上面几个熟悉的名词,挑眉。 “嗯,虽然用料和你之前吃的那个一样,但比例不,听说更有效,你之前不是因为那件事一直睡不好吗?试试这个好了。”温言搓搓手笑道。 “好,我回去试一试。”安如洲点点头,他以前经常因为梦见过去,而从夜晚中惊醒,白天也被困扰到没有精神,当时还是温言带着自己去看神经类的医生。 只不过最近情况没这么严重,好歹能正常生活,不过是好友的一番心意,安如洲也没好意思推脱。 “那你快试一试吧。”温言提议。 “不着急。” 当然,国外那个人的话还在耳旁,安如洲没在温言面前喝药,万一这里面是什么迷药之类,温言其实是想把自己迷晕然后卖掉怎么办? “你不信我?”温言看上去有点生气,他抢过安如洲手中的盒子,打开,“来来来,你随便挑一颗,我在你面前喝下去。” “不是,我.....”被点破心思,安如洲有点尴尬,但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怀疑了从小长大,有着过命之交的兄弟。 “那要不你看看你的手表有多少钻石好了。”温言凑过来,数了一下,二十二颗星钻,于是找到第二十二颗药,吞了进去。 安如洲沉默,这块手表是白子潇当初在国外买的,数字也是白子潇特意挑选的,因为对方当时说,二十二是他最喜欢的数字。 “那要不你再吃一颗十四好了。”安如洲试探问,温言很爽快地吃了,倒是显得安如洲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安如洲接过那盒药。 “没事,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温言拍拍他的肩膀,“毕竟你现在是影帝,谨慎点也好,要还是不放心,等回家再试一试。” “多谢。” 安如洲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了白子潇的别墅。 白子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别墅里空无一人,就连阳台上的躺椅,也处于冰凉状态,对方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 在一片黑暗中,安如洲找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将药片喝下后,坐在沙发上等了几十分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没有突然晕倒,也没有突然死亡,只是觉得自己精神却是好了不少。 安如洲不由为自己的怀疑感到一点点愧疚,想来也是,温言也没有什么理由害自己,可能这次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吧。 他只觉得自己的思路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晰过,过往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包括模糊很久的记忆。 学校的后山上....三个小男孩的脸...他们说过的话....铁锹上的锈迹.... 一切都很清晰,安如洲抬眼,看到的就是突然亮起的一片灯光,惨白的光下,为首的男孩提着一把铁锹走过来,脸上带着充满恶意和嫉妒的微笑。 “安如洲....埋了你...就没有人和我作对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不要过来...”安如洲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摸上了一旁的茶几。 那里有今天自己给白子潇削水果时,留下来的那把水果刀。 白子潇处理完大佬身份遇到的各种事情后,开车回了自己家。 看来金丝雀还挺听话的,说好晚上回来,就回来了,白子潇看着旁边安如洲的那辆车,心中还挺满意。 然而等他一打开客厅的灯,看到的却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安如洲。 “你怎么了?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了?”白子潇有些疑惑地问,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安如洲的话语。 ————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好了,潇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怎么也要给安如洲留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亡回忆才是。感谢在2021-05-1511:59:272021-05-1611:5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5瓶;冰2瓶;不问花开,不厌雪、梦、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7、笼中的影帝六 锋利的刀裹挟着风声而来,白子潇瞳孔一缩,直接朝一边躲去,可惜猝不及防之下,终究还是被水果刀在右眼角下方划开一道口子。 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眼瞅着安如洲就想来第二刀,白子潇深吸一口气,直接捏住对方的手腕。 “咔嚓”一声。 “安如洲,想杀了我?就凭你?”白子潇一把将身形瘦削的青年摔在地上,水果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子潇蹲下.身,握住安如洲的脖颈,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没有焦距的眼。 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白子潇垂眸不知道想了什么,片刻后站起身,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打开了衣柜后面的一个密室。 等安如洲再次恢复理智,看到的就是极其刺目的白光,一瞬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医院中,等到记忆逐渐回笼,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吃了温言给的据说是新出的精神药物,结果就梦见了童年噩梦,不仅如此,自己还被打了一顿。 安如洲眨眨眼,他想试着动一下,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捆住了。 “你醒了啊。”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安如洲望过去,白子潇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神情,只不过身上不是熟悉的西装,而是一件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个针管,正在摇晃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安如洲看着灯光下对方眼睛下部的血痕,语句中带着些不安。 “你突然就拿着刀给我来了一下。”白子潇总算晃匀了手中的针管,走到安如洲面前弯下腰,拽起对方的胳膊注射下去,“乖一点,不要乱动。” “这是什么?”安如洲静静看着那一管透明液体全都注射进自己的身体,咬了咬唇。 “一些帮你除干净体内东西的药水而已,不然被查出来有那种东西,可就麻烦了。”白子潇将针头取出,随意地扔在一碰的垃圾桶,靠墙拿出一个小盒子,“喏,就是这个东西,说吧,谁给你的?” “一个....很好的朋友。”安如洲低声道,他没敢去看白子潇还带着伤的脸,只好低头看着下面的床单,却被一只手掐住下巴强迫抬起头来。 “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白子潇另一只手把药盒晃得“哗啦哗啦”响,没等安如洲回答,自顾自说下去,“这是一种新型致幻药物,前期令人亢奋,之后会上瘾.....最后....我觉得你应该会懂。” 安如洲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盒子。 “所以安如洲,下回不要随随便便就吃别人给的东西了,不然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你体内有这种东西,你的人生就算完了,懂了吗?” 不大的房间陷入了沉默,白子潇也不着急,松开手后就靠着墙,好半天才听见屋里的人小声“嗯”了一句。 他松了口气,然后听见了下一句话“可是....那个不是别人,是温言。” 白子潇挑眉,示意安如洲继续说下去。 “我当初也怀疑过,但是温言给我亲自尝试过,所以我就没怀疑,温言当初带着老师将我从坑里拽出来,在以前的一段时光中,温言他就和我的光一样.....” “噗。”白子潇没忍住嘲笑出声,“安如洲,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相信光?要是那个人直白告诉你,这种药有毒,你也会吃下去吗?” “最起码现在不会了。”安如洲想了想。 白子潇:......所以这个意思就是说,在过去某段时间里,你还真的能吃下去啊。 “安如洲,你还真是.....”白子潇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抱歉....我....大概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吧。”安如洲垂下脑袋,一张漂亮的脸在灯光和阴影的衬托下,看不清任何神情, “聋哑人母亲被父亲打死了,父亲酗酒摔进河里死了,我的童年一直被我奶奶操控着,她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到了中学,我一切都听温言的安排,包括他让我去选秀出道....” “那之后呢?”白子潇问,就看见安如洲抬眼,一双眼睛望向了自己。 行叭,他懂了,安如洲之后的人生就是在自己的安排下。 比起金丝雀,其实这个人更像是提线木偶,安如洲身上看见的看不见的线太多了。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注意以后不要随便吃东西。”白子潇看对方应该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干脆将捆着安如洲的绳子给解开。 “嗯,我当初应该先送去鉴定的。”安如洲点点头,却被赏了一个爆栗。 “你信不信你一送去鉴定,立马就有记者报道你接触这种违禁品,就算你压根没碰,一旦有这方面的新闻,你的事业就全完了,懂吗?” 白子潇看着依旧迷茫中的安如洲,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头发。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先告诉我,既然你想过这种被安排的人生....那干脆以后都依赖我好了,有人想搞你,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冷白的灯光下,安如洲看着白子潇收回手,双手抱胸朝着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完对方还思考一番,补充道“因为能搞你的只有我”,莫名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好。”安如洲点点头。 “乖,不要担心。”白子潇回味了一下对方头发的手感,又没忍住上前rua了一把,顺便给了安如洲一个拥抱。 白子潇本身就没有那种精致漂亮的脸,他眉眼锐利,神色飞扬,宛如一把出鞘的剑,自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再配上眼角下方的血痕,带着满满的危险和震慑感。 安如洲靠在他怀里,鼻尖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气息,莫名感觉到一种安全感,心脏处仿佛停止跳动了一瞬。 他听见自己小声道:“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子潇白天不知道去干什么,每次都出去得很早,安如洲就抽时间去继续自己的娱乐圈事业。 好在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还比较清闲。 至于晚上,白子潇则拉着对方运动一番,美名其曰“运动有助于身体内新陈代谢的速度。” 当然,除了不正经的那种运动,还有正经的那种......比方说,安如洲从来不知道白子潇居然还会打篮球。 “其实挺简单也挺好玩的,我教你。” 白子潇单手转着篮球,一只手就把安如洲抱起来。 他本来想跟对方分享一下,他曾经在过去的某个世界用精湛的篮球技术,折服过一个男人,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提,一个世界完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好了。 安如洲点点头。 也许是刚刚运动过的原因,白子潇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平时的几分阴鸷,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样,那种汗水混着荷尔蒙的感觉在对方靠近时,特别明显...... ......也特别有魅力。 “安如洲,你怎么了?当初的药剂还有后遗症吗?”白子潇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烫的脸和开始飘忽的眼神,摸摸下巴回想了一番。 按道理讲,他把自制的清除剂注射进去时,当天晚上就应该清理干净了啊? “没事,只是在想什么事情。”安如洲匆匆站起来,抱过白子潇手中的篮球走向训练场,只留给白子潇一个匆忙的背影。 然后三秒后,匆忙的背影直接在地上摔了个底朝天。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白天两人一个不知道干啥,一个继续演戏,晚上两人一起运动一番中度过。 直到安如洲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温言。 “嗯....是我。”安如洲瞥了旁边正在喝水的白子潇,看着对方投过来的暗示性眼神,长时间的默契让他瞬间明白,开始往下说,“你的药...对...我已经喝完了,有新的?好的好的一盒两百万对吧....不见不散。” 安如洲挂断了电话,白子潇也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太不容易了,我这么多天干活,总算把这群人都逼了出来。”白子潇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只不过这次要麻烦你当一次诱饵了,唔,本守法公民要开始开始清除社会上的蛀虫。” 说完,心情不错的白子潇走到冰箱面前,还开了一瓶香槟。 而安如洲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想起对方密室里那一堆明晃晃的违禁物品,不由抽抽嘴角。 时间转眼就到了安如洲和温言交易的那一天。 “我可没骗你吧,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儿。”废弃的地下车库中,温言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对着安如洲露出笑容。 “确实,吃下后精神好了许多,只不过用量好像越来越大,一开始一周一次就够了,后来一周两次都觉得不太够。” 安如洲看着温言,只觉得对方现在如此陌生,但想起白子潇的计划,最后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温言拍拍安如洲的肩膀,又变魔术般地变出来两盒药,打算交给安如洲时,却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了。 “让我看看有什么药能这么贵啊?”白子潇笑眯眯地拿过盒子,下一秒,迅速一个肘击就把温言给打到昏迷,与此同时,一个小红点落在了他身上。 白子潇笑容一僵,草,他们居然还藏着狙击手。 不过只是瞬间,他心里换了一种新的计划,先给了惊恐的安如洲一个眼神,对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狙击手:“没想到还有一只小老鼠藏在这里。” 反正他们有三个,不管是死了哪一个,情况都不利于对方。 所以白子潇就顶着那个小红点,拖着昏迷的温言上车。 “砰——”一声,子弹却没有打向他们,而是打到了半空中。 “计划是改变了吗?”安如洲也冷静下来。 “嗯,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势力或者是和别的势力合作了,估计我之前有段时间逼得太紧,导致他们狗急跳墙。” 白子潇简单解释了一下,随后将油门踩到最底下,白色的车宛如漂移幽灵一样冲出去,不久之后,有三辆黑色的轿车和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白子潇叹了口气,自己那几天会做的这么绝,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想弄死安如洲,将他拉下娱乐圈神坛,已经严重破坏了剧本,安如洲不是影帝还怎么和主角产生交集呢? 另一方面也是对方把手伸得太长,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只是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狠,恐怕所有的势力都出动,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他们留在这。 安如洲从后视镜里看着三个紧追不放的三个小黑点,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而一旁白子潇却一脸淡定。 白子潇这副样子好歹让安如洲稍微放心了一下,然而下一刻,驾驶位上的人突然说出来一句话: “安如洲,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温言给安如洲的是口口,不管是去鉴定还是吃下去,只要安如洲被发现和口口扯上关系,那温言的目的就达到了,温言背后的人就是想把安如洲给搞下来。 下一章完结,话说每次受一旦开始动情,潇哥就离死不远了hhhhh 白子潇经典语录:“别人想搞你?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能搞你的只有我。” 救命!写在文中觉得没什么,为什么单独拿出来会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1-05-1611:57:132021-05-1709:4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8、笼中的影帝完 “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安如洲皱眉问,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安感。 “就是...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好消息是我们的人快到了,这次应该能彻底铲除这个潜藏在黑暗中贩卖器官和走私药品的帮派。” 白子潇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单手开启了一瓶车里的可乐,仰头喝了一口。 “至于坏消息....那群人应该也察觉到了,所以跟想要跟咱们两个鱼死网破,唔,这次是我大意了。” 他神色轻松,仿佛不是再说性命攸关的事情,而仅仅是说“因为大意所以打游戏输了”这种小事情。 安如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白子潇也没想着最后和安如洲来一场谈话,他又扯了一句:“你看着点那谁,差不多该醒了。” 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后座上被绑着的温言也睁开眼,看上去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一直在拼死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嘶吼:“给我....快给我....药....” “他这是——”安如洲震惊地看着后座上陷入癫狂的瘦削男人。 “长时间注入致幻药剂,离不开了而已,要是你一直吃下去,也是这个后果。”白子潇喝完口中的可乐,顺手就把罐子扔到了车窗外面,可乐罐子正好砸在了快要追上来的黑色轿车上。 白子潇瞥了副驾驶上的安如洲一眼,嗤笑一声,“怎么,你还心疼他?” “不,只是觉得....为什么当初愿意救我的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安如洲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人都是会变的。”白子潇耸肩。 “药....给我....安如洲,把药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啊啊啊啊——” 温言痛苦地在后车座上打滚,安如洲心里一跳,他看了眼白子潇,发觉对方默认后,取出来一颗药塞进对方嘴里。 “不够....快给我....”后车座上,温言的癫狂嘶吼声减轻了许多,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充满血的眼睛看着安如洲,突然露出来一个渗人的笑。 “还想要吗?那你就说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安如洲把药盒放在了车窗口,果然看见温言惊恐的眼神。 “别扔别扔....我告诉你...呼....”温言还在不住喘气,嘴角已经泛起白沫,“其实当年根本就不是我带老师来找你....我当时....当时一直躲在树后面,对,我们四个是一个团体,没有我...老师也已经找过来.....我被他们要求去阻拦老师,结果没成功....所以..咳咳咳咳咳。” “啪嗒”一声,那个盒子掉在了地上,温言脸上结结实实被打了一巴掌,但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顶着血红的巴掌印,像个失去理智陷入癫狂的野兽一样,拼了命去碰掉在地上的药盒。 “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笑话。”安如洲看着自己的手,呆呆地说,整个人身体都要开始轻颤。 白子潇专心开车,内心也有些唏嘘。 安如洲好像从小到大,不是生活在操控中,就是生活在苦难里。 “看开一点,最起码你的人生连一半都没有走过呢,不像我....”白子潇余光瞥见左后方的车加速赶上来,左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右手提起滚落在车底部的温言,就把对方扔到了安如洲那边。 “什....什么意思?”安如洲一时间没察觉,被温言的身体砸了个正着。 “字面意思,不过放心好了,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白子潇轻松道,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 “安如洲,以后你就长点心吧,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毕竟以后也没人会看着你.....唔,这么说也不恰当,说不定你以后就遇到了命运注定的那个人,反正不是我对了。 娱乐圈有个新人叫李奕,挺厉害的,背后站着李家,你有机会可以接触一下,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林奇,他虽然有点凶,但我已经跟他说过,他还不至于找你麻烦....” 白子潇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回想了一下剧本,貌似剧情进行到这个时间段,正是安如洲和李奕初始、互相试探的时候,剧情中大佬的存在也被无限削弱。 现在看来,自己还阴差阳错挑了一个比较好的时机脱离世界? “等等,你要去——”安如洲心跳加快,他感觉胸腔发闷,一旁的人明明离他这么近,他却有一种无论怎么伸出手,对方都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样子。 安如洲想抓住白子潇的袖子,手伸到半空中时,却看见对方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忘了我吧。” 下一刻,方向盘猛地大幅度旋转,白色幽灵一样的车瞬间漂移,直接撞上了身后三辆呈包围状态的黑车,猝不及防之下,安如洲的头因为惯性撞在了坚硬的车门上。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感觉有一个冰冷的吻落在自己唇上,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灼热的温度和呛人的浓烟。 半个月后,安如洲在刺目的白光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中睁开眼睛,一旁还有正在抽泣的人。 看来自己这回是真的进医院了。 安如洲扭头去看病床前哭得不行的小助理,勉强发出声音:“小梨?” “安老师您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名为小梨的助理破涕为笑,立马就去叫医生,却被一只手拽住。 “和我....在一起的人呢?”安如洲艰难地问出这一句,就看见小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心里猛然一沉,就听见小助理开口: “安老师,您别难过.....还请节哀....医生到的时候,您的两位朋友就已经....” 安如洲只觉得视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听到小梨的声音越来越轻,相反嗡嗡嗡的响声倒是越来越重,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白子潇要把温言扔过来。 因为这样的话,温言的身躯和他的身体就能将爆炸和火焰隔开,所以自己才能躺在医院中。 病房中,小梨开始痛恨自己这张嘴,但后悔也没用,她惊慌地看着各种仪器开始发出警报,大喊:“医生!医生快来啊——” “果然,每一次尝试新设定,效果总是不怎么样。”白子潇抱着自己的a评分,觉得自己内心现在已经麻了。 他看着自从开启了渣攻剧本后的十多个世界,就没有几个能拿上双s的。 第一个世界他还因为没拿到双s心情凄凉,结果经过后几个世界的打磨,他已经从“我一定要拿到双s”到“拿到s就挺好了”再到“只要评分是个金色的就ok”最后到“算了,麻了,随便哪个评分吧。” 真的是一步一步堕落下去。 白子潇将手中的评分扔到自己的评分堆里面,照例拉开了世界后续,虽然根据评分大致就能猜出,估计又崩了不少剧情,但他还真没想到崩得这么彻底。 安如洲他退出娱乐圈了。 白子潇走之前,是给他留下不少帮助,但他真没想到,安如洲居然能够利用他留下来的线,一步一步往上走,最后成了新任大佬。 而后他又去找了李奕,被包养人一下子成了包养别人的人....不过他和李奕好像也没发生点啥,就单纯的资助帮忙,最后李奕也成了娱乐圈顶流,也学着他在最风光的时候退出娱乐圈。 之后两人合作搞了很多东西,包括资助贫困地区教育事业的新苗工程,铲除黑恶势力的一系列行动,搞房地产投资发大钱的举动。 李奕倒是追求过安如洲,被拒绝n次后,找了个和安如洲有点像的小鲜肉天天玩替身白月光,安如洲则是收养了当初出租车绑架案的小女孩,一直没有找伴侣。 到最后,安如洲回到了娱乐圈,却不是以演员的身份,这又掀起了一阵波澜,他的舞台,再一次拉开帷幕。 就这样吧。 白子潇扔掉了世界后续,揉揉太阳穴,一个世界结束了,就要学会彻底放下。 下一个世界,出发! ——————安雨歇视角—————— “你叫什么名字?”时隔好长时间,安雨歇再次见到了那名好看的大哥哥,对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沉默了不少,整个人仿佛一根风一吹就折了的花枝。 “我没有名字,那个人有时候会叫我燕子、妮子、芳芳...”小小的女孩子靠着墙低头,她看着手臂上还没有消去的被打出来的青紫,又看看对方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往墙角里缩了缩。 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那你想要一个名字吗......嗯...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被我收养吗?”安如洲弯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看见她惊愕地抬起头,随后露出那种又哭又笑的表情。 “真...真的吗?我...我愿意。”女孩声音都在颤抖。 “嗯。”安如洲伸出手把面前的女孩抱起,心疼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根据警察调查来的信息,眼前的女孩是她父亲母亲初尝禁果后,不小心留下来的,最后她父母不敢让人知道,就把女孩给扔到了马路上,被人贩子捡了去。 那就直接按照孤儿的身份办理收养手续好了。 于是小女孩有了自己的家,也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个家里只有养父一个人,他还经常早出晚归,但对于安雨歇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宛如梦一样美好。 当然,有时候养父也会做出一些让安雨歇看不懂的举动。 某天夜里,安雨歇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看见养父站在厨房中,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小小的女孩瞬间吓醒,打开灯一把冲过去,抱着安如洲就开始哭。 “别哭,怎么,你以为我是要自杀?”安如洲有些好笑地看着哭成花猫的人,厨房暖色的灯光下,他右眼角下刚刚被划出来的血痕带着一种瑰丽的美感。 安雨歇点点头:“我以为...以为你和爸爸妈妈一样...要自己消失不见。” “放心好了,我这条命是别人和我换来的,我就算想跟着他一起死,也没有资格。”安如洲又笑了一下,扯下一张纸擦了擦女孩的眼泪,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安雨歇的认知中,安如洲明明经常笑,但她感觉自己的养父其实每天都活在悲伤和压抑中。 就和养父眼角下的伤口一样,明明只是皮外伤,却迟迟愈合不了,就一直这么留着。 这两样成了安雨歇心中的谜团,她也问过养父,得到的就是“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这种敷衍的话题。 长大....哼,自己现在也开始上学,应该算是长大了吧。 安雨歇坐在第一堂国语课上,打算回家就去问养父这个问题,却冷不丁被国语老师叫起来。 “安雨歇同学,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特殊的含义,饱含父母对孩子的期待,你有兴趣分享一下你的名字含义吗?”国语老师慈祥道。 “当然可以,我的姓氏和我爸一样,至于后面两个字.....我爸说,因为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遭遇了别人遇不到的滂沱大雨,但现在大雨已经停了,我爸希望我的人生以后都不要再遇到大雨,一直晴天!” 安雨歇大大方方回答,说完后又想了想,突然拍手道, “对了对了,不只是这么简单,还有一层含义,我的名字可是从古诗词里面选的,还是一首特别复杂出名的古诗,是岳飞将军写的,让我想想啊......想起来了,这首诗是——”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结束啦,下一个是哨向星际!感谢在2021-05-1709:45:282021-05-1811:4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请坐着码字10瓶;何谓8瓶;不问花开,不厌雪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1、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三 遥远的s156星系,是被全宇宙公认为最混乱的星系。 星盗、黑商、罪犯,凡是能上联邦通缉令的家伙,百分之九十都来过这里。 而在中心最大的纸醉星上面,原本热闹混乱喧哗的地点此刻一片安静。 “气死我了——啊啊啊啊——”齐衍一拳将一旁的墙壁砸出来一个凹坑,花豹在一旁的地板上踱来踱去,焦躁的样子很好地反应了主人的精神状态。 齐衍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而且看上去处于非常非常生气的状态。 “老大,喝杯水,一会儿莫医生就来了。”一名下属看齐衍砸完墙后神情缓和了很多,于是上前倒了一杯茶水,还贴心地往里面放了点下火的金银花。 “怎么是那个家伙,胡医生呢?”齐衍虽然还憋着一肚子气,但也不会朝无关的下属发火,他抿了一口茶水,皱眉问。 “胡医生去救红队的弟兄们,一个小时前刚走,据说是中了联邦军部的埋伏,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您看...要不要现在把胡医生叫过来?” “不必。” 齐衍摇摇头,又抿了一口茶水,金银花特有的香气勉强压下了他心中的火气。 胡医生和莫医生同为海月星盗团的医师,但莫医生是个谁也不放在眼里,嘴又欠的家伙,若非必要,齐衍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对方。 毕竟莫医生一张嘴,就让齐衍有了欲.望——揍他一顿的欲.望。 果然,就在下一秒,一个瘦高的身影吊儿郎当走进来,半只脚还留在门外,一双眼睛就滴溜溜将整个房间转了一圈,笑眯眯道, “哎呀,老大您就这么喜欢联邦军部的衣服,还专门偷回来两件?” 莫医生仿佛看不见脸色沉下去的齐衍,绕着他转了一圈,还拿起了一旁的军装, “让我看看,哎呦居然还是上将的外套,我说老大啊,虽然仿制这东西是违法的,但您要是想要,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您批发回来几百件,要是不行,让弟兄们天天学点刺绣,也能给您——” “行了,莫医生,您就少说两句话吧。”下属瞅着脸已经开始黑得快往下滴墨水的齐衍,拉了拉莫医生的袖子。 “既然你不想听,出去就行了。”莫医生脸上笑容不变。 下属:....我这不是怕你被暴怒的老大给一拳打死吗? 不过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齐衍深深呼吸了两下,居然平复下来。 “我没事,你先出去,莫医生,还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齐衍对着门扬了扬下巴,下属很识时务地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位大佬。 莫医生看着收敛了炸毛的齐衍,心下诧异了几分,他上前打开了带来的医疗设备,开始进行检查。 冰冷的仪器扫描过皮肤,然后在显示仪上生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据。 莫医生在低头记录着什么,投入工作的他总算闭上了那张一句话就能惹人生气的嘴,开始认真工作,吊儿郎当的气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可靠。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莫医生的医疗水平还是挺高的。 齐衍盯着自己一片光滑白皙的手臂发呆,就在今天早上,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红痕。 他直到痕迹消失才让医生过来,虽然说吻痕这种东西不太可能被检查出来,只要齐衍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那些荒唐的事情,但齐衍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别扭。 算了,估计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毕竟白子潇把自己做昏迷过后,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就随便扔在某个地方,说出来齐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好歹也是通缉令顶层的星盗,难道不应该是直接送去联邦法庭审判然后换军功吗? 为什么白子潇他就能随意把自己给扔原地了? 齐衍磨牙,对此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白子潇他一定是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往自己身体里加了窃听器或者定位器一类的东西,然后想把海月星盗团一网打尽。 所以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带着信号屏蔽仪。 不仅如此,他还要抓紧时间把身体上乱七八糟的痕迹给早点清除,还要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恶的联邦军部,可恶的白子潇啊啊啊啊!!! 齐衍一想起自己吃的亏,就忍不住磨牙,一脸凶悍,倒是把检查完毕记录完数据的莫医生吓了一跳。 “齐衍,你现在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莫医生问。 “没有,我感觉现在挺好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齐衍瞅了一眼莫医生的记录板,上面的字看得倒是挺清晰,可惜就是认不出来。 “并没有,检测显示你的身体现在很健康。”莫医生回答,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那就行。”齐衍松了口气,然而莫医生下一秒说的话又重新让他提起心来。 之后莫医生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甚至打开自己的光脑,联系了自己的助理——一个名叫“您有病吗?我有药啊”的智能机器人。 齐衍脸色跟着沉下去,莫医生动用了机器人助理,说明事情有点严重。 “虽然你现在挺健康,但是....我在你体内检测到了点其他东西。”莫医生的表情悲痛中夹杂着一丝古怪。 “能取出来吗?”齐衍问,同时内心猜测,监视器?定位仪?监听设备?亦或者是某种寄生生物或毒.药? “有点困难,不过我有办法对付它。”莫医生安慰地拍拍齐衍的肩膀,随后从一旁赶来的机器人助理手中拿出来一盒药,强行塞进了齐衍手中。 “这是什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齐衍看了一眼成分,很好,自己一个也没见过,这说明体内的东西可能是新型的某种武器。 不行,他要快点去通知属下,防止他们也中招。 然而齐衍才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莫医生说出来的名字,他顿住脚步,一点一点扭过头,眼神中仿佛带着恐怖的风暴:“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咳咳,刚刚那盒药是避.孕.药,记得每天中午吃完饭吃一粒,不然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迎来一个小生命,当然我们星盗团不介意来个新成员的。 话说我刚刚还在感慨,你没人送金送银送花就算了,居然还收到了金银花,但我没想到居然敢有人往你肚子里送——救命!救命啊——” 莫医生的惨叫声穿过了好几层墙壁,让门外守着的下属打了个寒战。 他有心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齐衍的平时的威严实在是太重了,下属他没有那个胆子去承担老大的怒火。 虽然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但他也只能默默为莫医生祈祷。 过了半个小时,莫医生的惨叫终于消失不见,而那扇紧闭的门也“嘎吱”一声开了,矫健优美的花豹从里面走出来,后面则是一脸神清气爽的齐衍。 下属朝齐衍身后瞥了一眼,看见立在墙角、仿佛一棵枯萎植物一样的莫医生,心下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毕竟医生难找,好医生更难找。 “让刀锋小队去300会议室找我,有事需要商量一下,必须全员到场。”齐衍懒得去管下属的心理,他转了转手腕,懒洋洋吩咐道。 “遵命。”下属行了个礼,随后快速将齐衍的命令通知下去。 十分钟后。 “暂时停止598计划,我们现在的目标主要在极昼军团和极夜战队上。” 会议室内,齐衍调出了自己查出来的所有资料。 极昼和极夜都隶属于白子潇,极昼军队主要是驻守边境、巡逻宇宙航道和抗击星盗,极夜则是暗杀、探查情报和卧底埋伏。 “把目标从窦上将挪到了白上将身上吗?”一名粉红色头发的女哨兵问,袖章上印着“桃子”两个字。 “对,而且他比前目标更难缠更狡猾更恶劣更无耻更卑鄙更下流更渣滓!”齐衍一拍桌子,感觉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生来了。 会议室中的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然。 那名叫白子潇的上将肯定是哪里惹老大生气了,不然不会特意针对。 “对了,你们对于他,还了解多少?”齐衍把目光落在了桃子身上,“桃子,我记得一开始听到白子潇将代替窦菊花追击我们,你就去深入调查对方资料,有新收获吗?” “有的,而且收获还不小,我们发现了他的弱点。”桃子掏出光脑。 “真的吗?那太好了。”齐衍眼睛一亮。 桃子的光脑投射在半空中,出现的却是一张明显是个向导的脸。 尖尖的下巴,仿佛一捏就会出水的脸蛋,一双杏仁一样的眼睛上,有着长睫毛投下来的扇形影子。 温润、乖巧、听话、谦让,像是笼子里面又乖又软的大兔子。 “这是容让,容上将的向导小儿子,今年刚刚十八岁,是目标任务白子潇从小到大的暗恋对象。”桃子率先解释道。 “暗恋对象?”齐衍不自觉皱起眉头。 “是的,白子潇他为了能够娶到容让,拼了命赚军功想得到容上将的认可,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不断升职。” “那他为什么....算了,我懂了。”齐衍敲敲桌子,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他还想说“那为什么他没把我拿去换军功。”,但想来想去,他和白子潇那点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大,您要是想弄他,就从心理上击溃他,比方说把那个向导给——”桃子手比作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而后又左手捏成环状右手食指伸进去。 意思很明显,刺x或者强x,您选一个吧。 “不用,我还不至于把一个无辜的向导扯进来。”齐衍又往上面看了一眼,容让这种乖巧温顺的向导,才是哨兵们最爱的类型。 就连白子潇也不例外,在自己查到的资料中,对方好几次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想必就是为了早日娶到这只小白兔。 齐衍手撑着头,心里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花豹轻轻嘶吼一声,跳上会议桌,露出来锋利尖锐的獠牙。 “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最近消失一阵,我不在的时候,以防守为主,不要轻易出击,好了,散会。” “遵命。” 众人一窝蜂离开了会议室,齐衍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露出来一个笑容。 和心爱的向导结婚啊.....齐衍点点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一个主意,漂亮的棕褐色眼睛弯起来,就像是一个熊孩子想到了什么绝世的恶作剧一样。 按照容上将的性格,是断断不可能把宝贝向导嫁给一个结过婚的哨兵,而正好自己在联邦有一个假身份,可以利用一下。 到时候黑了红线系统,把假身份和白子潇的精神力相容度提到百分之九十,因为红线系统要求相容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哨向必须结婚,那对方就不得不和自己结婚,到最后自己毁了他的感情,然后把假身份一扔,继续当他逍遥自在的星盗,报仇完毕! “白子潇,你想娶他是吧。” 齐衍掰掰手指关节,往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眼神望着远处,仿佛已经看到了白子潇望着越来越远的容让,一脸悲痛绝望的样子。 他笑起来,明媚的笑容背后是带着满满的恶意和期待,语气中还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一字一句道, “那我就让你永远也娶不上他,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你眼睁睁看着对方来喝你的喜酒,然后某一天和另一个哨兵结婚生子,我要让你明白,招惹我齐衍的下场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招惹你的下场,就是天降老婆吗?好耶! 521了,作者菌送潇哥一个对象,祝大家521快乐,这是今天的加更礼物嗷! 之所以是今天不是昨天,是因为作者菌喜欢1嘿嘿嘿。 感谢在2021-05-2011:14:472021-05-2023:3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宫凌渲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妄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2、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四 白子潇正无聊地刷着光脑。 其实把齐衍上过就扔是有原因的,根据剧情判断,齐衍他是不能进监狱的,他要进了监狱,自己还怎么想办法渣他? 去当狱警吗? 到时候齐衍上演一场“肖申克的救赎”,自己和他来一场感人肺腑、缠绵悱恻、相爱相杀、纠缠不清的爱情故事? 想来想去,除了把对方扔个地方让他回家之外,白子潇还真拿齐衍没有办法,只能给个衣服后放任不管。 要不是怕小野猫真的疯了一样暴打他,其实白子潇还挺想给对方留点星币之类的东西.....不过这样做好像有点不道德,总有种嫖了人家然后给嫖资的错觉。 白子潇一边刷着光脑上的新闻,一边回想着自己剧情和任务,猛然间,新闻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血红的大标题。 《震惊!一百年难得一见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哨向相容度又出现了!》 白子潇回想了一下,哨向相容度就是向导和哨兵之间精神力的吸引值,相容度越高,精神上面的互相吸引也就越强。 听说到了后期,就连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相互吸引,这也是为了产下更优秀的后代。 而相容度可以到红线系统上面测试,基本哨向情侣都会去,红线系统甚至还会给出四字评分。 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必须结婚” 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天合之作” 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世间绝配” 百分之六十以上是“百年好合” 百分之六十以下是“祝您幸福” 百分之三十以下是“建议分手” 白子潇点开了那条跳出来的新闻,就让他看看是哪一对哨向情侣这么幸运又幸福,然而刚刚点开,被加黑加粗的名字就跳了出来。 “白子潇”三个大字差点晃瞎他的眼睛。 白子潇:......该不会是遇到重名了吧。 然而越往下看,就发现越不对劲,为啥主人公之一和自己的情况这么相似呢?而根据自己的记忆,符合条件又名字相同的人....这已经不是相似了,这就是自己吧。 而另一个主人公,名字叫戚白花,原本是最低级f星上一个普通的拾荒者,父母双亡且没有兄弟姐妹,18岁的时候恰好运气极好分化成了向导,虽然说精神力特别特别弱,但也勉强得到了一个d等星的居住权,接受了联邦的教育资助。 而对方今年二十二岁,现在刚刚从一家野鸡大学毕业,处于领着救济金的失业状态,时不时出去兼个小职。 白子潇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热心网友就已经将两个人的身份都扒拉出来,年龄名字经历啥的,一清二楚。 而在白子潇和戚白花的一连串资料中,网友们看到的对比感也就越来越强烈,每一句话仿佛都在呐喊“这俩人根本配不上!” 白子潇往下拉,果然,下面的评论并不是什么祝福新人或者惊叹相容度之高,而是在为白子潇打抱不平。 说什么 “联邦的新星难不成就要这样和一个废物向导绑定在一起?” “男神明明都有喜欢的向导,偏偏因为奇葩规定结婚,白上将也太惨了吧。” “一人血书求红线系统自查,白上将那么好的基因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低等向导匹配在一起?” ............................ 他大致看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里面的主人公是自己。 白子潇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评论区里面的热心网友,一个比一个激动愤懑。 白子潇看了一会儿后退出,果然看到邮件里发过来的一连串信息,意思就是红线系统检测到了和自己精神力相容度为百分之九十二的向导,根据相关规定,他必须立马和对方原地结婚。 除非一方死亡或者出现更高的精神力相容度。 修长的手指屈起,随意在扶手上敲了一个最近流行的小调。 白子潇抿了一口茶,这件事情肯定背后有什么人在推动。 一,戚白花没事为啥要去红线系统那里,和自己留存下来的精神力进行相容度测试? 如果是红线系统自己匹配出,那为什么今天才来消息,要是戚白花自己申请,那对方是把全联邦有权有势的人都匹配一遍,还是专门冲着自己来? 二,他自己还没有收到消息,网上立马就有了相关的新闻,还是详细报道,这要不是超级记者再现,那就是知情人主动爆料。 “唔,不管怎么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子潇放下茶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新的外套走出去,一旁卧着的白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跳进了四维的精神空间。 一路上,白子潇收到了无数来自同事同情或者羡慕祝福的眼神,后者他还能理解,但是前者....也是和网友一样同情自己会和低级向导结婚? 白子潇想不明白,所以他就不想了,找红线系统要了对方的光脑并且约好地点后,直接请假开悬浮车离开。 帝星的某一个角落里,有着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 略带着破旧的木牌,有些泛黄的墙纸,因为经常被人碰到所以已经褪色的桌子,以及旧玻璃上面斑驳的水痕。 这家名为“时光咖啡馆”的店已经开了上百年,却因为时代变迁再加上管理者不善经营,一代一代没落下去,最后只能守着这个地方吃老本。 齐衍托着腮看着门外,他特意选择这个地方,一个是为了符合戚白花贫穷眼界小的人设,另一个就是为了膈应白子潇。 被迫放弃白富美男神而娶一个又穷又没档次的废物向导,白子潇他心中一定很痛苦吧。 而且这么久没来,说不定就是不想见到他,或者是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痛哭。 齐衍一想到那个把自己欺负得哭出来的男人此刻在角落里痛哭,整个人就高兴地不得了,然后下一秒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声影。 脸上表情依旧是那种带着浅淡的笑,眼神漫不经心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自己身上。 没有悲伤,没有哀痛,看上去也没有哭过。 齐衍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要冷静,要克制,不能一拳头挥上去。 他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白子潇,露出一个笑: “你好,我是戚白花,因为我不像其他向导那样有钱,所以只能找了这家廉价咖啡馆,真是抱歉,话说果真是低档次的地方,不仅咖啡难喝,连制冷系统也没有。” 齐衍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不错自己又提到了“没钱”,又提到了“低档次”,就是为了提醒白子潇,他一个优秀的哨兵不得不和废物向导结婚的事实。 不过最后一句话倒是发自内心,这破地方怎么越来越热了,难不成联邦从民用到军用的制冷系统都是一个地方出产的吗? “确实,这地方挺热的,下回可以换一个地方。”白子潇走到齐衍旁边,对着他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揉了一把齐衍的柔软头发,“钱不是问题,你可以记在我的账户上。” 等等....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劲。 齐衍睁大眼睛,就看见对方直接伸出手,速度极快地把自己打横抱起来。 “你这是想干什么?”齐衍真的又惊又气,差点反射性把花豹放出来。 “当然是去结婚登记所啊,夫人你不是低等级的向导吗?我担心你走路会累啊。”白子潇一脸理所当然。 齐衍他想起戚白花柔弱贫穷的人设,也只能放弃挣扎,任由对方把自己抱到车上。 可恶,明明是和计划中一样,维持戚白花的人设,为什么好像不仅没膈应到白子潇,还又一次被他给气到了? 齐衍在副驾驶上暗暗磨牙。 结婚登记处的效率真的非常高,十分钟前走进大门,十分钟后就能拿着小红本出来。 即使这一切都在齐衍的计划中,但真的看到手上的小红本时,他还是有一种诡异的恍惚感。 真的非常顺利,顺利到齐衍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甚至都没有黑进红线系统,因为红线系统自己检测到,齐衍的精神力本身和就和白子潇的精神力相容度极高。 只不过齐衍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相互吸引,他能克制住没给对方来一刀,就已经算他够仁慈了。 “在想什么?”白子潇收好手中的结婚本,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抱住齐衍。 “嗯....只是在想,我好像什么也不会,也帮不上你什么忙,相比于其他优秀的向导,感觉我自己就和一个废物一样。”齐衍维持着自己的人设,低着头装出自卑的感觉。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你只是还没有遇到罢了,我请了好多天的婚假,可以陪你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耳尖,带着身后男人独有的气息和温度,齐衍耳尖不自觉发红,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没想到白子潇平时看上去薄情又流氓,但安慰人的鸡汤灌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齐衍这样想,跟着白子潇回到了他的大别墅中,然后就发现自己错了。 白子潇这个家伙居然让自己清理地板。 “咱们是没有...没有扫地机器人吗?”齐衍看着被扔过来的清洁工具,艰难问道。 “有啊,只不过为了让你找到适合的事情干,就暂时把扫地机器人给关掉了。”白子潇坐在米白色长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我觉得我不太可能擅长扫地。”齐衍试图挣扎一下,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白子潇慢悠悠喝了一口果汁,嗯,这个牌子的味道不错。 试问一个“贫穷低贱自卑”的向导在面对高大上爱人的扫地要求,会拒绝吗? 那肯定不会啊,而且戚白花这种人设,肯定在结婚前就自己清理过出租房里的地板,没道理结了婚反而好吃懒做。 于是齐衍只能憋屈地拿起清洁工具开始清理客厅中的地板,好在平时地板就经常被清洁,所以工作量并不是很多,这对于齐衍来说还算一个好消息。 除了中间一块洁白的地板砖上有一块黑色污迹外,其他地方的清洁都做的非常轻松。 所以说白子潇到底把什么东西弄上面了,居然连星际有名的“清洁王”都清理不掉。 齐衍咬着牙,半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将那块地板砖擦来擦去擦来擦去。 结果那一片乌黑就是擦不下去。 他俯趴在地上擦了一下午,直到双手发麻,膝盖发痛,都没能撼动那一抹黑色的污迹,难不成他一个s级别的星盗连地板都清理不干净吗? 齐衍擦了把头上的汗,转身就看见白子潇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杯加冰的柠檬果茶,看戏一样看过来,发觉齐衍没在清理后,还挑眉问了一句。 “怎么,为什么不继续清理地板?”说完,白子潇还非常享受地喝了一口冰柠檬茶。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老是看着我,看得我都不能好好干活了。”齐衍指着那一抹漆黑,果断把这一切推到了白子潇头上。 “当然是在看你屁股挺翘啊。”白子潇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笑眯眯补充道,“尤其是从我这个角度。” 齐衍差点被气到维持不了人设。 他现在恨不得把对方这个样子录像录音下来放到光网,让广大网友看看他们敬仰的白上将私下里是个什么德行! 不过齐衍作为s级的星盗,即使再怎么生气,只要他想,他就能完美控制住自己外露出来的一切。 “难道你看到的也就是我的身材吗?”齐衍低下头,忧伤地叹口气, “也是,像我这种低等向导,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身材,相比之下,我的内在根本就是垃圾,又卑鄙又懦弱又自卑——” 坐在沙发上的白子潇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中的冰柠檬汁洒出来,只见他叹口气,站起来走到齐衍面前。 “不要这样想,我能透过外表看到你的内心,绝非是你自己认为的这样,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你。”白子潇掐了一把齐衍的脸,认真道。 “真的吗?在你心里,我的内在原来还是个美好形象?”齐衍咬住下唇,维持着戚白花的人设。 “嗯。”白子潇点点头,站起身,突然原地起跳,从悬挂着的吊灯上取下来什么东西,然后塞进了齐衍手中, “我当时想不出放在哪里,就先挂在灯上面了,现在看来,它还挺适合你的,尤其是你这种,内心其实很蠢的向导。” 说完,白子潇还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有点蠢,但其实挺可爱,蠢萌蠢萌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齐衍默默看了眼手中的挂坠,那是一只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蠢的招财猫,两条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还做着愚蠢的招财手势。 上面是一根吊绳,下面是一个铃铛。 然后他又看了眼刚刚的地板,那一片乌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到不可思议的瓷砖。 所以说....他刚才费了老大劲花了大半天时间清理的“污渍”,其实t是灯上吊坠的影子? “你就这么看着我擦了半天影子?”齐衍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啊,我觉得这是你和小猫咪特殊的缘分,所以也就没说。”白子潇笑眯眯点点头。 其实白子潇他就是估计看好戏对吧。 齐衍握紧拳头,那张招财猫的蠢脸又浮现在了他眼前,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一样。 不行,他忍不了了,就算崩人设也要揍这个家伙一顿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逗猫猫玩真不错。感谢在2021-05-2023:31:142021-05-2109: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涧泊舟28瓶;灯火之下3瓶;伟大的白白大王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3、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五 就在齐衍快要控制不住,跳起来给白子潇的下巴一拳时,对方手腕上的光脑突然响起来。 “话说我不是都请了婚嫁吗?”白子潇看着独属于军部信息的金色标志,吐槽了一句,而后打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内容,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怎么了?”齐衍趁着他看光脑,直接把桌子上的冰柠檬水抢过来,直接喝了个底朝天,才觉得心中的火气压下去。 “没事,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白子潇伸出手揉了一把齐猫猫的头发,扔给对方一把钥匙后就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离开,“有事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他走得如此干脆利落,只留下齐衍一只猫目瞪口呆地看着冷冰冰的别墅大门。 他们结婚这才过了半天!结婚证就还是热乎的,结果那个哨兵就这么把新婚妻子留在家里,一个人跑了? 齐衍掏出了自己的光脑,然后登上了戚白花的账号,因为他和白子潇结婚,所以戚白花账号上原本寥寥无几的粉丝一下子涨到了好几万。 他先是选了半天角度,对着冷冰冰的大门拍了一张照片,配了一句“新婚第一天,在家里乖乖等那个人回家。”,然后果断上传。 齐衍看着那张照片,凄凄凉凉的黄昏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冰冷的大门上,明明是暖色系的橙黄,却因为过于空寂冷漠的巨大空间,硬生生烘托出一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 之后齐衍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号,是一个以前小有名气但现在处于半退隐的向导歌星,然后关注戚白花账号并且留言。 【颜烟:新婚第一天就把人家向导扔在家里?感觉这个哨兵有点渣。】 然后齐衍又通过一系列操作,成功使颜烟这条评论点赞转发上万,牢牢霸占了评论区第一。 做完这一切后,齐衍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先是拿出备用仪器扫描了一遍别墅,确认整个别墅里没有四维监控器后,放出了自己的花豹。 矫健优美的豹子落在茶几上,穿过茶褐色的一连串玻璃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你在一楼到处看看,我去二楼试一试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齐衍握着手中的钥匙,吩咐完自己的量子兽后,三步两步跨过长长的旋转楼梯,来到了卧室。 出乎意料的是,无论卧室还是储物间,里面都没有上锁,齐衍甚至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就缓缓打开。 “白子潇他也不怕屋里面进小偷刺客。”齐衍小声嘟囔了一句,轻手轻脚走入,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在房间里不留痕迹地翻找了一波,最后成功在落地台灯下面找到了一个密室。 齐衍顿时来了兴趣。 这里面会装着什么?军部绝密资料?还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让他康康白子潇的秘密是什么东西。 然而一打开密室,齐衍他就萎了。 密室不大,但密密麻麻全摆满了东西,墙上挂着的画,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照片和书籍,上面居然全是容让。 倒是没有什么下流的东西,只是很平常的合照或者单人照,那本书一样的东西是日记,也没记录什么有用的事情,全是白子潇心中对容让的爱慕之情。 一天都没有断过。 只不过奇怪的是,白子潇他写日记写了几十年,偏偏一个月前就断掉了,最后一句话是“如果容上将能同意我娶到小让就好了。”,之后就是几十页的空白。 而日记本封皮的花纹上,还落了一层极其微小的灰尘,说明主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碰过这里了。 “切,无趣。”齐衍合上日记本,把它们放回原处,再收拾好所有的一切,之后原封不动地离开了这里。 齐衍莫名觉得心情开始烦躁起来,他觉得只是单纯因为自己这一次没有任何收获罢了。 “啧”了一声后,他扯了扯衣领口,力度之大直接把衣领口的扣子崩开了一颗。 纽扣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地板上,齐衍看着被扔下的纽扣,不知怎么想起了同样被扔下的自己,直接飞起一脚就把纽扣踢飞。 圆形纽扣滚落在一楼,直接滚进了沙发底下。 让讨厌的东西远离自己的视野,才是最明确的选择。 齐衍转了一圈,最后啥也没找见,反而在厨房里发现了白子潇平时喝的冰柠檬水。 干脆利落将所有的柠檬水灌进肚子里后,齐衍惬意地躺在了米白色的大沙发上,打开自己的光脑,登上戚白花的账号,就发现评论区第一换人了。 【白子潇:抱歉,在公务和你之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你如果认为我渣的话,那我也只能承认,毕竟事实就是这样,戚白花,等我回去。】 底下的评论已经从“白上将结婚第一天抛下向导,太凉薄了”变成“白上将心系联邦,白夫人你就原谅他吧。” 齐衍恶狠狠地盯着评论区,暗自磨牙,神t白夫人。 没能膈应到白子潇,齐衍心中又不爽起来,他觉得一定是隔着光网,所以计划才出了问题。 等白子潇回来,再想新的计划好了。 齐衍心情不好,他觉得让对方痛失冰柠檬水还不够狠,于是打开了冰箱,把里面所有的酒都拿了出来。 反正“戚白花”也不可能认识这些酒的珍贵,把它们当成超市货架栏上的酒,不是很正常吗? 齐衍眼睛一转,又有了一个新主意,他拿着酒走到了客厅里,那里正好有一个华丽的大鱼缸。 一条漂亮的金色大尾鱼在水里快乐悠闲地游着泳,时不时去水底的水草群中穿梭一番,突然,一只爪子快狠准地抓住它,直接把它捞了上来。 金色大尾鱼开始扑棱,抓着它的爪子却一点点收紧。 “哼哼,死在我齐衍手中,也算你的幸运。” 齐衍一手抓着鱼,一手提着酒,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 在遥远的尖塔星上。 “半虫人又来了吗?”白子潇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突然的大量黑点。 “正在检测中,不过应该就是它们。”女下属推推眼镜,一脸严肃,“....检测结果出来了,甲级带壳的152只,甲级带翅的190只,乙级带翅的4582只,乙级不带翅的12862只。” “这样啊....那采用b计划,先绕过甲级带壳的那些,优先攻击甲级带翅的半虫人。” “是!”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所有驻守在尖塔星上的军人开始迅速有序地执行命令。 各种各样的量子兽在奔波,一部分去前面和半虫人战斗,一部分运送物资和伤员,一部分则是护送无辜的民众离开。 白子潇站在总控制室里,对着越来越不好的形式皱眉。 半虫人是联邦目前遇到过的最难对付的侵略者,他们可以在人形和虫形之间随意转换,而且很难被检测出来。 在人形的时候是战五渣,但到了虫形的时候,战斗力直线飙升,同时智商会降低到没有,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野兽。 本来联邦和半虫人就一直处在僵持的关系,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随着元帅年纪越来越大,对于军部掌控开始力不从心,底下的几个将军也逐渐有了摩擦。 这次就是因为负责这里的中将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一个上司,然后被调走,空降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 所以让半虫人轻而易举地入侵了尖塔星。 白子潇揉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维持人设可真是太难了,而且他有预感,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少,反而会越来越多。 好在这一次他赶过来比较及时,下面的人也都听从命令,所以在经过艰苦的十小时战斗后,半虫人全部被消灭。 白子潇他伸了个懒腰,吃了块巧克力应付下一天没吃饭的肚子,揉了一把已经疲惫的白虎。 白虎低吼一声,跳进了精神空间,他则带着疲惫的量子兽,踏着黑暗回家,一打开门,就看见客厅里亮着暖色的光。 “还没睡?”白子潇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小猫咪,解开外套挂在墙上。 “嗯,你说过让我等你回来。”齐衍站起来走进厨房,热了一下自己做的饭菜,端着盘子走出来,笑着说,“我给你准备了几道饭,希望你能希望。”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白子潇摸摸齐衍的头发,眼神落在了那盘饭菜上,忽然笑容一僵。 为什么这道菜会散发出来酒的味道....还是他刚刚拍卖回来,价值六百万一瓶的索拉歌千年红酒的味儿? 而且这道菜里面的鱼,除了颜色是漆黑的以外,形状怎么和别墅客厅里两百万一条的黄金大尾鱼一模一样? 看着白子潇的神情,齐衍暗笑,表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骄傲介绍:“因为我觉得你工作肯定很忙,所以想着用鱼给你补一下,我甚至还特意花了好长时间用酒把鱼腥味给去了,你快尝一尝。”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举起筷子,一脸心疼地夹起了一块漆黑的鱼肉,心疼得手都在抖。 筷子也跟着抖。 齐衍看得爽极了,然后下一秒,那块被夹起来的鱼肉就趁他不注意,被塞进了自己口中。 一瞬间,又苦又酸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口腔。 “呕——”齐衍没控制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干呕,还不小心把一盘鱼都扣在了地上。 白子潇看看还在干呕中的猫,又看看地上碎了一地的盘子和撒落得哪里都是的饭菜,有点可惜。 他还想让小喵咪把他自己做的所有食物都吃进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你还好吗?当时只是觉得,你这么费心费神的,第一口应该让你尝尝,咳,没想到....”白子潇递过去一杯茶水。 “还行,味道还可以,就是不小心呛到了。”齐衍强颜欢笑。 “反正我也不饿,那就先睡觉吧。” “好。” 等一起上了二楼,齐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现在和白子潇处于结婚状态,那他们岂不是要一起睡在卧室里? 一起睡没关系,但他今天下午从密室出来时,落地灯上面的灰尘好像没有复原。 眼瞅着白子潇就要伸手去开灯,齐衍急中生智,快步走上前去,一下子跳了起来,最后稳稳地坐在了落地灯的顶端。 手还停在半空中的白子潇:??? 小猫咪这是在干啥? 齐衍两条腿耷拉在高高的灯架上,正对着白子潇,黑暗中,那双和猫儿一样的眼眸闪着光,白皙的耳尖却开始发烫。 “咳....这个..你听我解释,这个灯它好像坏掉了,你看我给你证明一下——” 齐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硬编,却在黑暗中,被一只手掐住了下巴。 只听见面前的人凑近,带着灼热的气息,轻笑了一声,语句中也带着戏谑:“我懂了,你为弄砸了晚餐感到愧疚,所以把你自己当做晚餐送给我?” “等一下,我不是——不要——唔——”齐衍惊了,心中猛然浮现出危险预警,他想跳下台灯,却为时已晚。 高高的落地台灯摇晃了一整个晚上,在经过如此激烈的场景后,居然还能稳稳当当站在哪里。 “你不是说,灯坏了吗?”白子潇扶着软软挂在自己身上的猫,亲了他一口。 “啊?”猫咪抬起头,眼神已经开始溃散。 “唔,小猫咪是不可以撒谎的,既然是你说的,那我们就继续,直到它坏掉怎么样?”白子潇把齐衍摁在后面的墙上,吻了上去。 一切的光都消散,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只留下了台灯依旧摇晃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出了一点意外,所以延迟了三个小时呜呜呜感谢在2021-05-2109:45:252021-05-2214: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河东栽柳10瓶;清风翼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4、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六 “婚宴?”齐衍从被窝里探出一颗猫猫头,眼睛转了两圈后,落在了白子潇身上。 “对啊,总不能扯一个结婚证就完事吧。”白子潇伸出胳膊掐一把齐衍的脸,因为这个动作,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露出小部分胸膛。 上面带着不少咬痕和抓痕。 “哦,那你自己安排好了。”齐衍默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一张脸逐渐开始变红,听到旁边人的轻笑声,他又往里面缩一小段距离,直到眼睛都被被子遮住才停止。 白子潇他手劲也太大吧,没轻没重的。 齐衍摸上自己略微有点发烫的脸,觉得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对方刚刚掐自己掐得太用力。 他藏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 白子潇应该是在起床穿衣服,凭借良好的辨别能力,齐衍他甚至能想象到对方现在是在穿衬衫还是在穿裤子。 然后再一联想,就想到一些扩展性的东西。 于是齐猫猫的脸更红,他干脆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 隔着被子,齐衍他能感觉到,最后有一只手揉自己的脑袋一把,随后就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本来打算再等一会儿,等白子潇出门再起床,但昨天晚上被折腾了一夜,精神和身体都呈现出一种疲惫感。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为什么晚上那么有精神,白天也那么有精神?齐衍枕着枕头一脑门问号,他思考着思考着,还没等到白子潇出门的声音,就自己睡着。 再次睁眼的时候,齐衍是被自己给饿醒的。 他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所以自己不仅把早餐睡过去了,还把午餐也睡过去了? 齐衍慢吞吞地起床,先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那种“自己已经和白子潇结婚”的不真实感才被压下去。 结婚啊......齐衍垂眸,随后又嗤笑一声。 反正结婚的只是戚白花就是了,和他齐衍又有什么关系? 等婚宴结束后,白子潇估计也会慢慢习惯那种“再也得不到梦中情向的痛苦”,到时候随便想一个办法让戚白花死亡就是了。 齐衍脑海里随意地想着,穿好衣服后出了别墅的门。 昨天他就已经在白子潇的家里面翻找了一波,也没找见什么食物,那干脆就去外面吃一顿。 齐衍一边想着怎么让戚白花合理死亡比较好,一边无意识就往南走,等视野中出现比较破旧的老式房屋时,才惊醒过来。 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走到帝星的贫民区。 只是没想到那么繁华先进的帝星,里面的贫民地区居然还这么落后。 齐衍穿梭在这混乱又落后的贫民区,看着一旁老旧的建筑,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当初他就出生在蓝水星上,周围环境和这里也差不多少,人们为了那一点资源大打出手,混乱的秩序下,大大小小的帮派在争夺地盘,每天都会见血。 不过和帝都不同的是,蓝水星整个星球都是这样的,毕竟是被评为f等星的“垃圾星”。 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中,齐衍一开始是想进联邦军队的。 他当初只是想借用联邦的力量,来改变蓝水星,但没想到联邦看上去高大繁荣,内里其实比蓝水星还要黑暗腐朽。 齐衍想着自己的过去,又没忍住讽笑一声。 他的脚步在小巷子里轻盈走过,就像一只优雅危险的花豹。 齐衍当然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眼神,贪婪、羡慕、嫉妒,以及肮脏的欲.望。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蝼蚁罢了,还不值得他花费心思。 齐衍最后成功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一个馄饨摊子,摊主是个老人家,用自己破旧的两间房,勉强支撑起来一个小馄饨摊。 最起码帝都这里还比蓝水星好,齐衍舀起来一个馄饨,吹了一口气,低头想着,帝都还有人能卖吃的,这要是放在蓝水星,早就被人抢没。 蓝水星能出现在明面上的人,那背后都是有势力的。真正无权无势的人们,在不停被压榨着。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不妥?”齐衍吃多久,老人家的眼神就落在他身上多久。 虽然说老人家也没有恶意,可能只是太久没见到人,但齐衍被人一直盯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孩子,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以后就少来这个地方。”老人家一脸忧心,“你是个向导,又独自一人,一看就是外边来的....” 齐衍没忍住笑出声来。 “没事的,我一个人能来,也就能一个人离开。”齐衍眉眼弯弯,原来老人家是在担心他啊,话说帝都的人有的还是蛮可爱的,比如说老人家,或者是白子潇。 虽然不想承认,但齐衍诡异地发现,自己提起对方的时候,心里面居然没有那么多憋屈感,是因为上床上多吗? 齐衍将脑子里的废料扔出去,看着依旧忧心的老人家,笑着补充:“您也别担心,我真的不会出事——” “他当然不会出事,毕竟有我在。”齐衍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只大手落在自己头顶上,还rua一把,伴随着熟悉无比的声音。 齐衍脸上的笑僵住。 为什么白子潇会在他后面跟着?而且关键的是,为什么对方从后面接近他,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齐衍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最后得出结论——肯定不是他能力变弱了,或许是长时间的深入接触,自己对白子潇的气息产生熟悉感。 而在齐衍思考的时候,白子潇坐在他旁边,也朝老人家要一碗馄饨,随后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包装精美的盒子和破旧的木桌格格不入,白子潇随口解释: “当时想着你肯定会饿,所以去买了一些樱花糕点,但回家却发现你不在....话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你回来得太晚,而且,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齐衍吃完一整碗馄饨,还觉得饿,干脆打开樱花盒子,开始一个一个吃糕点。 “只不过这里最近有点危险,以后别来了。”白子潇看着齐猫猫,叹了口气。 “怎么,难道你也看不起这里吗?”齐衍停下手中的动作,眯起眼睛盯着白子潇,就像是一只生气的猫咪,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你是看不起这里的地方,还是看不起这里的人?” “不是,最近这里真的挺危险,有一批军用物资丢失,很有可能是这里的自卫队偷走的。”白子潇一想起这个,就觉得有点头疼。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压根不管这里,所以才自食苦果吗?” 齐衍轻哼一声,虽然知道白子潇他说的都是真的,对于普通人,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但齐衍莫名就不高兴。 要是白子潇知道他其实也来自这种地方,会不会也带上有色眼镜?给“齐衍”打上卑劣、肮脏之类的标签? 白子潇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干脆伸出手揉揉齐衍的头发。 然而就在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白子潇直接把震惊的齐猫猫搂住,拽起一旁的老人家,三个人一起躲在了桌子下面。 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房子瞬间倒塌,噼里啪啦的砖块砸下来,好在有桌子的遮挡,三人倒是没有受伤,只不过全都被砖块埋起来了。 齐衍感受到到自己整个人被圈在了对方怀里,心情一时间有点复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原来这个男人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个向导,还是因为自己是对方的合法伴侣,如果是后者....齐衍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有点嫉妒戚白花。 如果戚白花和齐衍是两个人,那对方一定是自己最羡慕的样子吧,没被肮脏的环境染黑,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可以一生安稳一生善良。 齐衍这样想着,就看见量子兽白虎从精神领域跳出来,矫健的身影几息间就穿过砖块。 白子潇闭上眼睛,专心接收来自自家量子兽传回来的信息,齐衍被他死死抱着,动也不动。 他看着白子潇好像没注意这边,也悄悄放出了花豹,让它朝相反的反向走去。 事情比两人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贫民区自卫队发起了革命,自称革命军,先是将贫民区外面驻守的军队给炸了个底朝天,随后封锁整个贫民区,用精神力探测仪开始找漏网之鱼。 “真是的,我今天就不该来。”白子潇叹了口气,如果只有齐衍一个,那群人可能就放过他,但现在自己一来,齐衍连带着老人家说不定都要被抓住。 “没事,你不来,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会仔细排查每个人的身份.....”黑暗中,齐衍反握住对方的手,声音冷静到不可思议。 就算白子潇没有过来,那群自卫队一旦发现自己,然后发现自己是军部高层的亲属,下场不是用来威胁军部,被交换物资,就是当场折磨至死来震慑对面。 至于齐衍为什么这么清楚......嗯.....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干的。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硬刚到援军来了。”白子潇把下巴放在怀中人的肩膀上,“那就拜托你。” “好。”齐衍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白子潇的意思——向哨精神力交融,用他的精神触角帮助对方稳定精神领域。 在贫民区的外面,体型巨大的白虎站在废墟高处,俯视着下面一众警惕的量子兽,表情不屑。 气氛越来越凝固,终于有一只大狗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冲了上去,剩下的量子兽也跟着冲上去。 白虎低吼一声,眼里闪过凶光,露出了獠牙。 量子兽之间的战斗,往往就在瞬息间。 精神力上面的绝对碾压,让白虎轻而易举制服那群量子兽,但来了一拨,还有一波,没完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咳....军部的人怎么还没来...”白子潇咳嗽两声,这都第五十一波了,怎么连个军队影子也没见? 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太阳穴。 “再坚持一下。”齐衍伸出手帮对方揉了揉,随后额头贴上额头,精神触角透过精神领域的屏障,伸了进去。 和第一次带着攻击目的的精神触角不一样,这一次的精神触角轻柔地扫过精神领域,将那些已经开始出现蛛网般断裂的地方给恢复原样。 这才是真正的向哨精神力交融吗?真身体验果然比书上描述的还要爽。 白子潇搂住齐衍细瘦的腰身,开始想入非非,要不要以后多装几次惨,然后多来几次?最好是那种精神上和身体上同时交融的情况。 而外面的白虎,在一群面露恐惧的守卫军前,重新抖擞抖擞毛,站起来。 “这...这都第几次了,怎么还打得下去啊。”一人面露苦涩,停在他肩膀上的鸟也面露苦涩。 “打不下去也要打。”另一个人鼓劲,却在下一秒收到了领头老大的通知,“等一下,不打,军队来了,先撤。” “是!” 巨大的白虎看着一群人溜走,这才慢悠悠往回赶,途中还朝远处的缝隙看一眼,而后突然加快速度,宛如一道闪电一样离开。 缝隙里的花豹瞅着对方离开,松了一口气。 对面那只白虎,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吧.... “联邦军队总算来了。”齐衍松了口气,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块樱花糕点,正打算吃进嘴里时,猛的一顿。 完蛋,自己过于放松,结果露馅,按照道理来讲,“戚白花”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怎么可能会比对方先说出这句话。 齐衍抬头去看白子潇,果然看见对方的眼眸望过来,似乎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 草,怎么办,这回自己怎么编出理由?果然人不能太大意,一大意就要出问题。 就在齐衍搜肠刮肚想理由的时候,他感觉一只胳膊圈住他的腰,直接把他带了过去。 身旁人的头发扫过他的脸,带着淡淡的痒,一如既往的声音响起,却不是齐衍想象中的质问。 “小猫咪,我们的婚宴可能要推迟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等我亲自娶你回家,好吗?” 无边的冰冷黑暗中,唯有腰间传来了对方特有的温度。 齐衍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心脏处好像停止跳动了一瞬,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说道: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齐猫猫心动了,潇哥离死不远了。感谢在2021-05-2214:59:342021-05-2311:5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即为容客19瓶;云起3瓶;narciss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5、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七 两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别墅后,白子潇又拽着齐猫猫来了一次。 唇齿相接,带着樱花味的气息在彼此间交融,白子潇吻上齐衍带着水雾的眼睛,含糊不清道:“接下来可能有段时间不能陪你。” “没事。”齐衍抬起头,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也许是彼此都知道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后一次,所以格外激烈,导致床轰然倒塌。 “看来还是灯比较牢固。”白子潇拦腰抱起齐衍,防止他被断裂口的木刺划伤。 那可不,毕竟那灯下面藏着你的秘密记录。 齐衍心中暗自腹诽,冷不丁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灯罩,凉得他惊呼一声,随后唇被强行堵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探进来。 “果然灯牢固一点,那我们就继续吧。”白子潇心情不错地摸上了齐衍的耳朵,手感柔软中又带着韧性,还略微发烫。 “等下...我...唔。”齐衍还想说什么,就被摁在了墙上,对方修长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昏暗的光线下,齐猫猫抬头看着白子潇,微弱的光线略过对方深色的瞳孔,折射出宛如某种大型猛兽一样的光泽。 那一瞬间,齐衍心猛地一跳,觉得自己已经沦为对方势必得到的猎物。 “说好会陪我,结果总是食言,那个家伙就没有一句真话。” 米白色的长沙发上,齐衍穿着松松垮垮的珊瑚睡衣,懒洋洋翻了个身,又补充一句, “不对,他有一句话我非常赞同,那就是那个灯的质量确实不错。” 和齐衍进行光网视频的莫医生:........ “话说你那张嘴怎么最近安分了?” 齐衍坐起身,靠在沙发靠背上问,因为莫医生是唯一知道他这件事的人,所以齐衍干脆就通过对方来联系海月星盗团那边。 “没什么,团里面一切都安好,话说老大你这么关心我,是无聊到空虚寂寞了吗?” 莫医生脸色顿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又变成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谎。 齐衍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冰柠檬水,身上松松垮垮的珊瑚绒睡衣因为他的动作滑落了一大半,露出布满吻痕的锁骨和胸膛。 他瞥了对方一眼,倒是没有再问下去,桃子没有紧急联系自己,说明不是团里面的事情。 齐衍他对团员的私人生活还不感兴趣。 “怎么,我空虚寂寞了,所以你要来陪我?” 齐衍一口喝完杯中的柠檬水,擦擦嘴角,量子兽花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抬起头,一双豹眼炯炯有神盯着莫医生。 “不了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莫医生抽抽嘴角,“老大,你好歹是个向导,我还是个哨兵,你在我面前这个样子真的好吗?好歹尊重一下性别啊喂!” “这里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么样。”齐衍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随意道。 一个星期的时候很快就过去。 这一个星期以来,白子潇他居然会忙到彻夜不回家,齐衍就一边搜集资料,一边和莫医生唠嗑。 两人的关系也开始缓和,虽然莫医生经常毒舌,但齐猫猫也不逞多让,两个人一边互怼一边沟通信息,居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海月星盗团里一切安稳,倒是联邦军队最近出了点事。 老元帅已经住院昏迷,医生说可能就这几个月的时间,联邦军队目前还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统领大家的人,一时间秩序开始不稳定起来。 外面的半虫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开始大肆进攻联邦,贫民区自卫队和其他地方的革命军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头。 虽然说全面战争还没有来临,但整个星际联邦已经陷入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即使是这样忙碌,白子潇他还是抽出了一部分时间,将那段时间里的公务一部分提前做完,一部分推到后面。 他一连请了好几天假,和齐猫猫在一个极好的天气中举行婚礼。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任务目标是齐衍,又不是真的公务。 只是原主以前的工作狂人设立得有点狠,导致白子潇现在维持下去有些力不从心。 “还是很累吗?”齐衍看着一旁靠墙站着的白子潇,宾客还没有来,对方就已经开始一杯一杯喝酒。 估计是想把昨天夜里喝的咖啡气息给压下去。 话说白子潇他居然忙到结婚前夜通宵工作,看来联邦军部目前形式真的不怎么乐观。 “还好,没事,你不用担心。”白子潇仰头喝下一杯酒,笑着揉揉齐衍的头发。 “谁担心你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婚礼,我当然想要完美点的。”齐衍从一旁的果盘里抓起一把坚果,一只有着豹纹的小猫咪爬上了他的肩膀,对着白子潇“喵呜”了一声。 看着虽然扭过身子但还是偷偷往这边看的齐猫猫,以及对方肩膀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缩小的、此刻正对着自己“喵呜喵呜”的花豹,白子潇不禁失笑。 然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光脑上“嗖嗖嗖嗖”来了好几条军部的文件。 草,该不会让他一边结婚一边工作吧?压榨人也不带这么压榨的。 “怎么,又有公务了?”齐衍看着一旁的人先是笑容一僵,随后笑容苦涩,最后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苦瓜脸,颇有些幸灾乐祸。 还好他没公务缠身。 “嗯,我刚刚看了一下,加急的话,应该能在宾客到之前处理完,不用担心。”白子潇嗯了一声,打开了自己的光脑。 “那你就先弄,我去逛逛,注意身体。” 齐衍摸着下巴,仰头思考了一会儿,补充, “对了,如果真的要伤身体工作的话,记得别伤肾。” 白子潇:.......... 成功用言语找回场子的齐衍无比快乐,连带着肩膀上的小花豹也快乐起来。 快乐的向导和他快乐的量子兽就这样抛弃了新郎,一个人干脆拿了盘坚果,到处转悠。 按照时间,婚宴会在一个小时后开始,所以现在还没有人来,只剩下已经被布置好的桌子。 齐衍无聊地翻找出来宾客名单,大部分都是白子潇的同事或朋友,而在其中,容让这两个字格外显眼。 对方什么时候来呢......齐衍面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色,然后就在下一秒,看见了一只小猫咪。 和自己伪装成豹纹花猫的花豹不一样,那是一只真正的可爱布偶猫,有着长长的洁白蓬松软毛,晶莹剔透的蓝色大眼睛,以及软糯乖顺的叫声。 “容让?”齐衍靠着栏杆,看着小步跑过来的少年歪头。 “是我,抱歉,我的量子兽又到处跑了。”容让蹲下身抱起自己的布偶猫,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一个比照片更可爱的少年,比起冷冰冰的资料,这个人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时候,竟然和怀里的布偶猫一模一样。 只不过对方此刻正抬眼望过来,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警惕地眨着,还带着稍许不安,以一种防备的姿态看着齐衍。 容让在害怕自己? 这个认知让齐衍感觉新奇,他故意走过去,笑盈盈道:“你是个向导,我也是个向导,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肩膀上的花豹很配合地朝着容让露出一个豹式微笑,而后“喵呜”了一声。 “我...我没有。” 容让一开始摇头,后来看见缩小版的花豹后,整个人像一只兔子一样跳起来,一脸受惊的样子退后了好几步。 就连怀中可爱的布偶猫,也是一脸受惊的害怕样子。 齐衍看着他那副样子,没忍住大笑出声。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群哨兵会这么喜欢这类型的人,逗得对方一惊一乍的样子可真好玩,尤其是那种被惊吓后的表情,更让人有一种狠狠疼爱对方的想法。 齐衍笑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顿时一停。 自己逗猫猫逗得快乐,那白子潇逗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远处的容让看着不知道为什么阴沉下去的齐衍,后背上的汗更多了,他抱着布偶猫,脚下抹油赶快溜走。 等看到自己二哥时,狂跳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怎么了?”容谦望着惊魂未定的弟弟,问道。 “白哥的那个向导....好恐怖的感觉。”容让拍拍自己的胸脯,喘了一口气。 “一个向导,又不能对你做什么。”容谦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是真的,他给我的那种感觉,比以前遇到的哨兵还要危险。”容让抱紧了手中的布偶猫,一人一猫露出了同样的恐惧表情。 “那你就离他远一点好了。”容谦揉揉弟弟的头发,不由心中也重视起来。 容让就跟一只小动物一样,虽然柔弱,但或许是上天的补偿,容让对于人的判断十分准确,俗称小动物特有的求生感。 如果容让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说不定那个戚白花还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嗯,那我和白哥说几句话就走。”容让点点头。 容谦一边思考,一边带着弟弟往里面走,正好碰上了刚刚处理完公务的白子潇。 “白哥!”容猫猫的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去,大大的眼睛弯起,“好久不见了,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容谦。” “确实好久不见,至于容上校,还是在军部见过几次面的。” 白子潇点点头,回想了一圈,这个貌似是原主的暗恋对象,至于容让是个什么态度,他其实也不知道。 原主的记忆带着太厚的滤镜,不好判断,白子潇也只能大致推测出,容让对于原主是那种有点像吊着,但又一直不同意那种。 “嗯....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 白子潇话没有说完,就看见齐猫猫端着一盘子水果慢悠悠走过来,小花豹蹲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露出来尖锐的獠牙和血盆大口。 “不用你说,我自己来介绍就行。” 齐衍笑眯眯地凑近容让,在对方惊惧的眼神中,故意伸出手掐了一把对方的脸。 “我叫戚白花,来自一个偏远地方,这位就是容向导吧,啧,长得可真俊,真是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容让愣住。 “对啊。”齐衍点点头,往墙上一靠,笑着看向白子潇,“你藏在家里面的信件中,不是对他说什么‘ifyouleaveandgive,ihdepe.’吗?” 此话一说出口,全场皆静。 白子潇看看左边靠着墙,虽然带笑但莫名带着冷意的齐猫猫,又看看一旁瑟瑟发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容猫猫,一时间觉得头大。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齐猫猫那句英文翻译过来,就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感谢在2021-05-2311:51:452021-05-2411:2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10瓶;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7、嚣张至极的向导星盗完 齐衍他不知道白子潇话中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因为当时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就像是海上暴风雨来临时、海面上飘摇不定的小舟一样上上下下摇晃,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 就像齐衍同样也不知道,白子潇在事后曾经抱着昏迷的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过他的侧脸一样。 “齐猫猫,形式比你想的还要严峻,检测仪已经在几百光年外检测到了大量半虫人军团,联邦军部所做的防守将会在瞬间崩塌。” “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不是我一个人能拯救的,到时候水星星系一旦被攻破,整个联邦都会面临被半虫人直驱而入,彻底覆灭的下场。” “其实我对联邦也没有太大感情,但是齐衍你不能死,你必须要在联邦这个平台上继续活下去,这是你的命运,也是我希望你接下来会有的人生轨迹...... 也许,我是说也许水星星系被攻占了,在你的主角光环影响下,联邦也没有覆灭你也没有死,但是我不敢赌,赌那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全面战争爆发后,你和联邦真的能存活下来吗?”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先走一步了。” 白子潇的手顺着齐衍的脸一直往下,滑过下颌和脖颈,最后落在了形状优美的锁骨上。 他低下头,在上面落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红水星上驻扎的军人们不知道自家长官感情上的弯弯绕绕,他们现在甚至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自己感情上的弯弯绕绕,因为实在是太忙了! 继将所有人都转移到红水星上后,上头又下来一个命令,让把所有人都转移到天河星系。 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猜,恐怕联邦这回是要放弃水星星系了。 ——不然为何连军队都要撤离红水星呢? “放开!你们让我回去,我死也要和蓝水星死在一....呃....” 一名军人熟练地将一名愤怒呐喊的蓝水星居民打晕,然后又熟练地把对方送上了运往天河星系的星舰。 最近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起,已经极大地拖延了运送速度,也不知道逐渐撤离军力的前线,真的能抵挡住半虫人直到所有人都撤离吗? 军人忧心忡忡地望向了指挥所的地方,随后又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而在指挥所中,被许多人担忧并寄托希望的白子潇,却没有旁人想象中的焦心,反而还带着一丝悠闲。 “难怪s精神力以上的哨兵向导会被称为整个联邦的宝藏。”白子潇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仪器,还好奇地戳了戳。 巨大的仪器...或者说是武器更合适,是整个联邦最强的也是最后的攻击兼防御武器,被誉为“太阳神阿波罗”。 名字由来是因为它爆炸后,能产生和太阳自爆一样的巨大效果,因为它的名字,所以白子潇闲来无事还给对方涂上了一层他最喜欢的金色颜料。 而要使对方彻底爆炸,需要s及以上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注入,让强大的精神力调动起来沉睡已久的爆炸因子,在长达整整七十二小时的调动后,太阳神阿波罗会成功变成一朵巨大的烟花。 连带着周围的一切,泯灭成宇宙中的尘埃。 白子潇伸出手,庞大的精神力宛如奔涌的河流一样注入,巨大的白虎仿佛也猜测到了什么,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脚边,脑袋歪向窗户那边。 黑色的瞳孔反射出窗外的场景,原本繁华的红水星现在已经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只留下孤冷的风吹过庞大的建筑群,而在不远处,黑色的小点则越来越多。 看来所有人基本都撤离完毕,半虫人的前锋军也到了红水星,白子潇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黑点,脸上扯出一个散漫的笑。 嗯,这次就让它们永永远远留在水星星系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子潇愣了一下,为什么外面还会有人?与此同时,控制室的门被“砰”一声踹开,齐猫猫气喘吁吁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望过来的时候带着恶狠狠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白子潇的错觉,他总觉得齐猫猫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哭了的感觉。 “为什么....你做这么大的决定都不告诉我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向导,为什么还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齐衍握住门框质问,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委屈,力气之大甚至将门框给捏到变形。 “告诉你干什么,等着你来阻止我吗?”白子潇望天,躲过了齐猫猫的眼神。 “我.....”齐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说,齐衍,你还是回去吧,如果半虫人真的占领了水星星系,整个联邦边境线就崩溃了,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对吗?” 白子潇伸出手揉了一把齐衍柔软的棕褐色头发,又补充了一句, “就像我在联邦人民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一样,你也会在这种境地中,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白子潇看着齐衍被自己说服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被齐猫猫扑在了身上。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不过既然你觉得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举动,那为什么留在这里的人不是我呢?白子潇,你别忘了我精神力也是s。” 齐衍揪着白子潇的衣领,看着对方惊愕的眼神,扯出来一个勉强到有些难看的笑容, “反正对于联邦来说,一个s级的上将怎么要比一个s级的星盗要有用吧,正好你还能顺便铲除我,怎么看都是我留在这里更合适....” 白子潇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却被警觉的齐猫猫一把摁住。 “你别想着再弄晕我,要么我留在这里,要么你和我一起留在这里,白子潇,你自己选择吧。” 齐衍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道。 “我记得我当初给你注射了足够多的迷药,你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白子潇看着死死扒住自己不放手的齐猫猫,没忍住抽抽嘴角。 “那当然是因为我这边还有帮手。” 齐衍说到这个,没忍住语气飞扬起来,就连脸上也带着一抹得意的神情。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朝外面喊了一声。 “喂,莫医生,你进来一下,快,我按住他,你帮我给他也注射麻醉剂,剂量要大一点。” 白子潇:........ “嗯哼,白子潇,你这回算是输给我了吧哈哈哈,可惜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一次一次输给我的那种神情了,太可惜了....” 齐衍一开始在嚣张地笑,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带了一点颤抖,而身后莫医生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确实有点可惜,齐衍,好好活着。”齐衍猛地抬头,就听见对方说出这句话,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果然,对方的下半句就是, “银狼,把他带走。” “是。”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齐衍浑身一僵,后脖颈传来冰冷的、被什么东西刺入的感觉。 “莫医生你——”齐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但最后在药效的作用下,还是闭上了眼睛,从白子潇身上滑落下去。 白子潇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身体,防止齐猫猫真的跌在冰冷的地板上,他非常认真地将招财猫吊坠塞进对方手中,而后将人带着吊坠一起交给了莫中将。 “我总以为,我会在生命最后一刻再见到您,没想到您居然会选择走在我们面前。” 莫医生抱起昏迷的齐衍,声音嘶哑。 “只能说世事难料,莫中将,辛苦你了,多谢。”白子潇耸了耸肩,靠在身后的太阳神阿波罗上。 莫医生没有回应,只是抱着昏迷中的齐衍迅速离开了控制室,背过身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没控制住喉间的哽咽。 他当然明白白子潇的意思,感谢他们当初放弃军部前程,选择进入潜伏在黑暗中的“极夜”,也感谢他在最后把齐衍带走。 “上将,再见。” 莫医生往后看了最后一眼,之后迅速开启了驶离水星星系的星舰,而在他离开的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半虫人大军降临在了这片星空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衍睁开了眼,看到的就是莫医生那张脸,以及“你比我想象中醒来的还要早,是因为身体产生抗药性了吗?”这句话。 齐衍没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直接一拳头砸在了莫医生脸上,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外跑,却因为莫医生一句话停下了脚步。 “太晚了,齐衍,即使你比我想得更早清醒过来,你也来不及了。” 莫医生捂着被打出一片青紫的脸,小声吸气,“不过你现在去船舷窗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白子潇...留给...自己的最后礼物? 齐衍瞪了莫医生一眼,疯了一样跑去窗户那边,就看见一向神秘的星空中,漂浮满了半虫人的残肢,而在不远处,爆炸的火焰与光仍在残留,绚烂而又震撼。 整个水星星系,全都没了。 泪水无法抑制地流下来,齐衍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到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凶残的花豹焦躁地走来走去,各种仪器发出警报。 “整个联邦第一个双s精神力啊。” 莫医生看着光脑上的检测,深深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苦笑, “希望上将您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吧,别送走半虫人后,又来了个更强的敌人。” 说完,他就看见齐衍机械性地转过头,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莫医生:!!! 他不知道齐衍会不会成为联邦的敌人,但他肯定齐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上将,我现在选择和您一起牺牲在水星星系还来得及吗? ————————————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内,白子潇看着缓缓降落的s评分,有些不可思议。 他刚刚看过了故事的后续,齐衍最后也没有和主角攻在一起,他扶持莫中将成了联邦的新上将,选择隐退当幕后黑手,主角攻在别的领域大放光彩。 “难道是因为这篇文后半期才会出现感情线,所以虽然崩了,但也没完全崩?”白子潇摸摸下巴,一边打开了下一个世界,一边大胆猜测。 “差不多,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你那个身份在原剧本中就是一个背景,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在剧情前,把齐衍变成冰冷孤僻的样子就行,因为你这一点做得不错,所以我破格给了个s。” 主系统路铭突然从天而降,那一连串闪着光的数据把白子潇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总不能是是特意来给我解释的吧。”白子潇眨眨眼,主系统这么忙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会解释评分理由的存在。 “当然不是,介于你刚刚抽到的剧本159号和你本身的特殊性,我来特意告诉你一声,下一个世界克制一点你自己。” 主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系统空间里回响。 “克..克制一点我自己?下一个世界是有什么特殊的吗?”白子潇愣了一下。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主系统事情实在是太多,抽出空提醒一句的时间,就又多了许多条通知。 “他天天这么忙的吗?”白子潇看着倏忽而来又飞速离开的数据,喃喃道。 不过系统们那边的事情向来复杂,白子潇他也不清楚,也没必要去搞清楚。 “下一个世界,go!”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吃肉太多,下个世界换成素的调一下口味哈哈哈。 大家估计也能猜出下一个世界是什么,叉腰。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后面的世界,越和第一个差别大/瘫/我在尝试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样子 感谢在2021-05-2511:58:232021-05-2611:5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抹茶要加糖50瓶;不问花开,不厌雪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8、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一 当接受完这个世界的所有信息后,白子潇总算明白为什么主系统会说那句“这个世界你克制一下你自己”。 因为这是一个校园剧本。 而根据之前自己得到的晋江剧本注意事项来看,晋江的剧本是禁止校园文主角深入交流的。 白子潇“啧”了一声,算了,不让就不让,反正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享受而已,又不是什么必需品。 只不过上学啊....自己真的好久没有体验过上学的感觉了。 白子潇环顾四周,现在自己应该是在学校中,周围是绿树白墙,拿着书背着书包的少年人步伐匆匆。 他伸出手掏了一下裤兜,里面恰好有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干脆撕开包装,将蓝莓味棒棒糖塞进嘴里后,一边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往教室里走,一边打开系统面板中的剧本。 这个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出生贫困家庭的学霸顾飞雪,因为长得好看被渣攻白子潇盯上了,对方一边搞手段让顾飞雪当他的地下情人,一边和三个女孩子纠缠不清。 后来渣攻白子潇出了车祸,顾飞雪就被一直暗恋他的正牌攻给追到手,两人一起学习,最后高考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整个剧情十分简单,白子潇大致计划了三条支线,一是继续和顾飞雪保持地下情人的关系,二是和三个女孩子纠缠不清,三是维持原主的人设。 话说他看完剧本后,还以为原主是那种不学无术、仗着后台强硬就无法无天的人设,但没想到原主也是个学霸。 还是那种白天在众人面前天天打游戏吃喝玩乐,晚上熬夜刷题维持住天才人设的那种学霸。 可惜原主就算熬了好几个通宵,也没能超过年级第一的顾飞雪,所以心理开始扭曲,就威胁顾飞雪当他地下情人,试图通过感情影响对方成绩。 但其实原主对顾飞雪也没啥感情,说不定对男人也没有感情,不然也不会和三个女孩有纠缠。 果然是校园文,就连反派也做不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顶多就是在小孩子嫉妒心的驱使下,搞点小动作罢了。 这样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挺简单挺安全的。 白子潇这样想,脚下一转弯,就看到了在教学楼楼道口看书的顾飞雪。 他顺便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因为时间还早,拿着钥匙的班长还没来,所以顾飞雪就在楼道有光的地方背英语。 不愧是学霸。 白子潇感叹完后,将目光落在眼前人上,还抬眼上下仔细打量对方一圈。 顾飞雪本人长得很好看,眉眼干净,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很礼貌的笑,给人一种仿佛轻雪落下、冷淡又略带着温柔的感觉。 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眸望过来,里面倒映出白子潇站在楼梯口瘦削的身影。 顾飞雪的薄唇紧紧抿起,脸上那种礼貌的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冷淡的神情。 仿佛一下子从冬日下温柔的雪变成了月光下清冷的雪。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 白子潇搜了一圈自己的记忆,顾飞雪昨天晚上才被强迫答应当自己的“情人”,今天看见自己能高兴才怪。 “没有....只是,别抽烟,抽烟不好。”顾飞雪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不赞同。 白子潇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快步走上前,校服拉链没有拉上,宽大的蓝色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线,在顾飞雪惊愕的眼神中,“咚”一声撑在墙上,凭借身高的优势给对方来了一个壁咚。 “你干....唔.....” 顾飞雪猛地张大眼睛,里面还带着未成熟起来的青涩和慌乱,蓝莓味的甜在唇齿间蔓延。 白子潇慢条斯理地碾磨过对方的柔软,怀中人的反应十足十的生涩,仿佛初夏的果实一样,带着一点酸,却又带着特有的青春气息。 因为这个世界不能进行深入交流,所以白子潇干脆就只享受那些暧昧以上触碰为止的动作,比方说用自己的技巧,把青涩光滑的果子变成软塌塌的一片。 “不是烟,只是棒棒糖而已。”白子潇自顾自享受了好久一波,才慢慢离开少年人的唇,顺便张口调笑,“我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反正我对你倒是挺满意的。” “你....呼....从哪里学来的。”顾飞雪被强吻到双颊翻红,呼吸急促,少年人的身体从未经历过这种关于情.欲上的事,身体对这种事情十分敏感,片刻后腰软下来,不得不靠身后的墙上。 “这是天赋。”白子潇笑眯眯回答,同时把嘴里的蓝莓味棒棒糖强行塞进对方口中,“喏,给你的奖励。” “我才不要——”顾飞雪瞪过来,却察觉到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被亲得发红的唇瓣上。 “嘘,顾飞雪,不要拒绝我。” 修长的手指擦过顾飞雪唇上的水光,白子潇慢条斯理收回手,脸上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笑,却让顾飞雪觉得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拒绝我的后果,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白子潇看着愣在原地、被自己吓到的顾飞雪,难得产生了一点欺负小朋友的愧疚感。 “行了,别想太多,先去准备准备上课吧。”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本着欺负小朋友不道德的想法,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三明治塞到顾飞雪手中,算是充当补偿。 不过话说回来,欺负欺负这种没出过象牙塔的小朋友,还挺好玩的。 白子潇这样想着,眼瞅见班级的门已经被班长打开,于是勾起自己的书包走进去。 顾飞雪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手中的三明治低下眼帘。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收到早餐,因为家庭贫穷、母亲早逝的原因,自己早上一般都是直接喝凉水撑过去。 话说今天好像是五月二十号,那这个算是白子潇给自己的520礼物吗? 应该是吧,今天早上还看见继弟缠着后母要买玫瑰花,父亲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咬咬牙给他了。 顾飞雪想起早上在家中的场景,没忍住心中自嘲。 所谓的“家人”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冷嘲热讽,甚至还不如一个荒谬的情人....... 顾飞雪正想着早上的场景,就感觉肩膀一沉,某人居然就这样靠着他肩膀开始睡觉。 他一向不太喜欢被人靠得太近,反射性想推开,却猛地想起如今他俩这种诡异的关系,最后还是停下手,只是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下姿势。 说不定以后都会有这样的场景,自己还是早点适应好了。 顾飞雪看着手中的三明治,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里面的复杂神色。 值班老师走进来,看见班级两大学霸一个在睡觉,一个准备早自习吃东西,想说些什么,但又想起两人的成绩,干脆懒得管他们。 白子潇是在淡淡的香气中醒来的。 说来奇怪,学生朗诵声没有吵醒他、老师讲课声也没有弄醒他,就连同学们课间打闹的声音也没有让他清醒,却莫名在淡淡的花香中醒过来。 “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把作业交了。”顾飞雪伸出手揉揉已经酸痛的肩膀,淡淡道。 “嗯,多谢。”白子潇随口应了一声,随后环视整个班级,找到了香气的来源。 那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也不知道是谁送给谁的,而玫瑰花后面的后黑板上,人工日历上的520如此夺目。 凡是看到后面玫瑰的同学,脸上都是那种羡慕惊叹加一点点八卦的神情。 “原来今天是520啊。”白子潇喃喃道,突然站起身离开,顺着脑海中的记忆,闪过课间在教室里打闹的同学们,最后停留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面前。 这是和原主纠缠不清的女孩子之一————校园女神林茜茜。 准确的来说,是原主对其纠缠不清,女神则是没有正面回应过他的感情。 “白同学,是有什么事情吗?”林茜茜察觉到作业本上投下来的阴影,抬头问。 声音温柔长相温柔,就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仿佛一汪温柔的水,不愧是能当校园女神的人。 “就是想问一下,你喜欢什么东西。” “喜欢?.....我感觉我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听到这个回答,白子潇摸摸下巴,按照他以前的经验,要么是林茜茜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要么是林茜茜在委婉地拒绝他,现在看来,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但白子潇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毕竟他可是当过多年起点男主的人,放弃这两个字就不在他的字典里。 “那林同学讨厌什么呢?” “讨厌.....要说最讨厌的话,最近肯定是蚊子,每天都咬得我难受,其次就是数学了吧,因为总是算错数。”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白子潇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没有套出女神喜欢的东西,但好歹问出来她讨厌的东西,爱其所爱,恶其所恶,他就不信在这种高级浪漫下,还打动不了女神的心!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顾飞雪看着白子潇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情,好奇问道。 “不告诉你。” 白子潇瞥了身旁人一眼,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少年人的脸白皙光滑,白子潇一时间没忍住,上手揉了两把,凑近反问,“怎么,还没结婚就开始质问我了,嗯?” “什...什么结婚,你别乱说。” 顾飞雪慌乱地扭过头,用立起来的书本遮住自己的脸,却忘了遮住有点发红的耳尖,“而且我国也不允许同性结婚的。” 顾飞雪虽然这样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相关的场景。 然后就在混乱的想法中度过了上午的课,直到有人推了推他,才清醒过来。 “喂,顾飞雪,该吃午饭了。”白子潇趴在桌子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已经下课了吗?”顾飞雪瞅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从课桌上拿起自己的饭卡就要走,却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腰,一时间重心不稳,朝后跌落在一个怀抱中。 “顾飞雪,你怎么这么瘦。”白子潇的手掀开对方的校服外套,顺着衬衫下摆就摸进去。 皮肤手感不错,就是这个腰和这个重量,相比于同年龄同身高的男生来说,确实有点过于瘦过于轻了。 “你先放开我,我还要先去吃饭。”顾飞雪无奈,却被搂着拽去了教室里的一个角落。 “不要,这种教室里没人的机会可不少见,没关系,我刚刚观察过了,这种摄像头照不到这个角落。” 白子潇瞅见顾飞雪反射性看向摄像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也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去晚了的话,食堂里的炒土豆丝和炒白菜就没有了——唔——” 顾飞雪刚想解释两句,就被抬着下巴吻住嘴唇。 “这个不重要,反正我从家里带了盒饭,你和我一起吃就行。” 白子潇含糊不清道,同时加深了这个吻,手也从顾飞雪细瘦的腰一路往上走,一直到同样瘦且光滑的胸膛上。 还故意拧了一下。 怀中的人浑身一颤,喉咙里抑制不住颤抖出声,感觉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调.教这种青涩的小果实。 一个小时后,白子潇趴在课桌上想道,同时侧着脸看顾飞雪一点一点吃东西。 他鼻尖萦绕着书墨特有的香气和顾飞雪身上的皂角香,眼前则是坐姿端正回来,顾飞雪除了有些过于瘦弱以外,不管是姿态还是名字,都不像是贫苦地区出来的人。 一旁的顾飞雪倒是被他盯着有些不适应。 但毕竟他现在手中的饭是人家的,早上的早餐也是人家的,再加上他现在处于这种被制约的关系,也就没说出来。 迟早要适应的,顾飞雪咬住下唇,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下午的英语课上。 下午都是比较重要的理科,不能再像上午一样胡思乱想过去了。 白子潇颇有些无聊地看着黑板。 虽然他人设是学霸,但是那种白天玩乐睡觉的学霸,至于晚上.....白子潇觉得,只要成绩维持住了,晚上他也不可能通宵刷题。 反正高中成绩上去,他就算说他晚上没熬夜,也会有人猜测他肯定熬夜,那干啥还要折磨自己的身体? 想通了的白子潇找了本大而薄的书本,往自己脑袋上一盖,就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这一睡,就把整个下午的课都睡过去了。 由于这所高中是走读,所以没有晚自习,顾飞雪等到教室里人都走光后,才无奈地推推一旁睡得正熟的某人。 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天天这么能睡。 “下课了吗?”白子潇抬起头,还有些迷迷糊糊。 “早就下了,要一起回去吗?”顾飞雪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往窗外看,外面隐蔽的林荫小路上,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影。 虽然学校方面抓早恋抓得很紧,但耐不住今天是520。 “这么快就开始履行你作为我情人的义务了吗?”白子潇撑起下巴打了个哈欠,看着顾飞雪瞬间变红的脸,伸出手掐了一把。 “所...所以说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正好有段共同的路可以走。” 夕阳的照射下,顾飞雪脸上那抹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也不知道是今天夕阳过于美艳,还是少年人过于羞涩,他撇开头,避过了白子潇的目光。 “我还有点事要做。”白子潇欣赏了一番美景后,拿起自己的书包跨出门去。 虽然顾飞雪是挺好玩的,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趁这个机会刷女神林茜茜的好感度。 要知道520和521,或者是情人节七夕节这种日子可遇不可求,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正好自己又套出了女神林茜茜的个人喜好。 凭借多年的经验,白子潇有信心在一众送玫瑰花香水口红的男生中脱颖而出,成功获得女神的芳心。 借着黄昏的光,白子潇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走遍了整个校园的角落,用自己精湛的技术和狠辣的手段,拍死了整整五百二十一只蚊子。 “明天是521,正好和数字对上了,根据我在起点江山的经验来看,讨好一个人的最高级别就是送上他敌人的尸首。 林茜茜看见这么多蚊子尸体,一定会很开心,然后又感动于我为她付出这么多心思和时间精力,不错,不愧是我,如此浪漫。” 白子潇将最后一只蚊子装进密封袋里,内心将自己又夸了一遍后,走回教室后,将装着五百二十一只蚊子的密封袋塞进了林茜茜的课桌里。 做完这一切,白子潇打算回家,余光却瞥见趴在课桌上睡着的顾飞雪。 顾飞雪他是....一直等着自己回来,结果不小心在课桌上睡着了吗? 白子潇伸出手戳了戳顾飞雪柔软的侧脸:“顾飞雪,该回家了。” 然而课桌上的人只是往里面缩了缩,嘴里嘟囔两句:“别打扰我...我....要学习。” 白子潇长长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顾飞雪身上,轻而易举将对方整个人都打横抱起。 果然,就和预料中的一样,这么大的动作下,顾飞雪也只是动了动身体,眼睛是一点也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看着怀中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的少年,白子潇不禁失笑,顾飞雪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以前在某个世界养过的一只白猫。 也是成天想着往自己怀里钻,然后找个舒服姿势躺着,但躺着又不喜欢被人摸,就喜欢有人抱着它走路,懒懒散散的。 笑完后,白子潇脚步一顿,忽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只记得顾飞雪家是在挺远的一个农村,但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现在已经快到十点钟,外面乌黑麻漆一片。 白子潇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先抱着顾飞雪回自己在附近买的房子中。 他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一对富有的经商夫妇的小儿子,由于父母总是出差,再加上有个哥哥继承家业,于是原主直接成长为了一个叛逆少年,直接自己在学校旁边买房,摆脱家里的桎梏。 所以偌大的房子里,也就住着他一个,倒是省了白子潇很多事。 初夏的夜风吹过哗啦啦的树叶,路灯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等走到小区里,路灯就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月光。 白子潇将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然后给老师发了条消息。 大致就是说,因为太晚了担心顾同学回家路上不安全,干脆就邀请他来家中过一晚,如果顾飞雪家人来问,就麻烦老师告知一下。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白子潇放下心来,帮已经睡着的顾飞雪脱去身上的衣服,却在脱到一半时愣住了。 廉价的布料下,是布满青紫和伤疤的细瘦胸膛,而且深深浅浅不一样,有的是很新,有的则一看就是一些陈年的伤。 白子潇白天的时候只是进去摸了一下,所以也没察觉到皮肤上的淤青。 而且根据这些痕迹,大致可以看出来有拳头、尖锐的东西、棍状物以及烧红的香烟。 白子潇的手轻轻擦过被烟头烫到的皮肤,叹了口气,找出来房子里备着的红药水,往比较严重地方涂了一点,顺便扒了人家的裤子,不出意外地也看见了同样的痕迹。 等全部都上完药,一瓶刚刚开口的红药水就已经见底了。 或许是因为药物刺激伤口的原因,顾飞雪在梦中皱紧眉头,喉咙间是那种压抑的痛哼,白子潇帮对方盖被子的时候,被一只手猛地拽住。 “妈.....别走.....”顾飞雪死死抓着白子潇的手,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 白子潇:......... “我不是你妈,先睡觉吧。”白子潇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没有想到顾飞雪的力气更大了,拽的地方甚至都开始发红。 白子潇颇为无奈,打算强行拽开的时候,余光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飞雪他已经哭了。 泪水不断往下流,也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一直在呢喃“妈妈”“别走”两个词语,枕巾都湿了一大片。 算了,就当是照顾小朋友了。 白子潇无奈叹气,然后把顾飞雪身上的被子扯过来一小半,就这样躺在对方身旁。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顾飞雪哭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白子潇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脑海里随便想道。 不过要是能睁开眼睛哭的话,说不定会更好看,嗯,等有时间就去试一试! 一张床,两个人,同床异梦,一整个夜晚就这样安静地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超级自信):爱她就送她521只蚊子!我就是最浪漫的男人!感谢在2021-05-2611:57:172021-05-2714:5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气球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9、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二 顾飞雪睁开眼,就看见被晨光照亮的一片月白色窗帘,他心中一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这里不是他家,他家用不起这样的窗帘。 现在已经天亮,背英语的时间都过去了。 他好像记得,昨天是要等白子潇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个伴儿,但对方一直到很晚都没有回来,于是便想着在课桌上趴一会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飞雪本来想起身,但却感觉腰部却被什么压住了,他扭头望去,正好看见枕边人缓缓睁开眼,黑亮的眼睛里是刚刚睡醒的怔然和困倦。 初夏微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柔和了对方眉眼间那种强势与锐利,倒是难得显现出一丝温柔来。 “你这么早就醒了?”白子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发觉到自己的手阻拦了身旁人的起身后,不仅没有挪开,还故意掀开睡衣下摆摸进去,顺便变本加厉将人压在床上。 “嗯,只是想早上背会儿英语单词,今天老师说要听写。”顾飞雪点点头。 “没事,到时候再说,陪我再睡一会儿。”也许是昨天打蚊子打得太累了,白子潇现在压根不想动。 “我.....那行吧。” 顾飞雪瞅着对方压根没有放开自己的想法,干脆伸出手把一旁的书包拿过来,却在看见胳膊上的衣服后停了一下。 他一边往外掏英语书,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吗?” “嗯,家里面正好有一套多余的,就给你套上了,可能有点大。”白子潇抱住顾飞雪的一只胳膊,侧着脸看少年的一张脸慢慢变红,有种不好意思和....失望? “失望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穿我穿过的吗?”白子潇轻笑一声,之后惊奇地发现顾飞雪的脸更红了,最后更是把英语书一扔,直接钻进了被子。 不是吧,现在的男孩子都这么害羞的吗? 于是白子潇笑得更大声了。 早晨的氛围倒是比昨天多了几分和谐。 至于顾飞雪身上的伤.....他不去说,白子潇自然也不会去问。 有时候事情说出来,反而会造成二次伤害,不如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这样想,但白子潇还是有点好奇。 他趁着上课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发呆,顺便又把剧情给过了一遍。 可惜剧本中只提到过顾飞雪家中贫穷、母亲早逝、父亲热爱赌博、后母继弟都对他不好,倒是还真没有提到顾飞雪身上的伤。 连带着对早就去世的顾妈妈,也没有提到过多少。 于是白子潇开始猜测,普通的贫困农村家庭培养不出来顾飞雪这种气质,顾妈妈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或者是很有水平的人,所以顾飞雪才会叫顾飞雪而不是顾大壮或者顾铁棍..... 白子潇被自己的联想给逗笑了,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尖叫,随后他抬起头,全班都抬起头,看着一包黑色的东西被扔到了半空,黑色的大量不明物体从里面掉出来,天女散花般落在了许多同学的脸上身上。 白子潇反射性把顾飞雪摁在自己怀里,往旁边一靠,成功躲开了一波蚊子尸体。 这....这不就是自己昨天辛辛苦苦的劳动成功吗? 林茜茜扔完课桌里的蚊子尸体后,就被吓哭了,班长则陪着她一起去找老师调监控。 于是白子潇就被叫了过去。 鉴于原主深厚的背景实力,以及白子潇对这件事情的解释,老师将这件事定义为“青春期小男生对小女生的错误追求。” 尽管白子潇再三表示,他本意不是专门搞恶作剧,来吸引女孩子想的目光,他是真心认为自己的521礼物浪漫又独特,但老师还是用那种“我懂我懂,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不要这么幼稚”的眼神望着他。 白子潇心累,他觉得跟这个老师脑回路搭不上,干脆糊弄迎合两句,顺便答应以后不再招惹林茜茜,这才被老师给放出办公室。 没事,反正三个任务目标,一个失败了,还可以找下一个。 不过自己精心的礼物居然被嫌弃,这难道就是起点异界女神和晋江校园女神的差别吗? 白子潇一边往回走一边想,顺便通过剧本,了解另外两个女孩子的信息。 其中一个叫张倩,是自己的暗恋者,一个叫宋雯,是顾飞雪的暗恋者。 在剧本中,原主能和张倩纠缠在一起挺正常,至于宋雯,则是因为靠近原主就能靠近顾男神,再加上原主暧昧不清的态度,就也保持着混乱不明的关系。 不得不说,原主的感情还挺丰富。 白子潇感叹一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看见顾飞雪在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刚刚为了躲从天而降的蚊子尸体,两人不小心将一些试卷和书本摔在了地上,白子潇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干脆就和顾飞雪一起整理桌上的东西。 然后就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水杯,白子潇眼疾手快扶住了它,但还是被洒出来一部分。 “这个东西放这里不安全。”他伸出手把水杯放在一旁的窗台上,顺便拿起那张被水打湿一部分的纸,“让我看看是那张纸这么倒霉——” 话语说道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这张纸一样的东西——是一封情书,而且落款人正是白子潇刚才还想着的、暗恋自己的张倩。 他展开信纸,一目十行读下去。 “想要梦回千年之前,我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华灯初上之时,在月色下浅吟低唱,你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打【模糊】而过长安街,一日看尽繁花......” 打什么而过? 白子潇想去问一问,结果上课铃响了,但是他内心又好奇得很,于是戳了戳一旁的同学a。 “你帮我问一问,张倩那个是打什么而过。” “好。” 同学a戳了戳同学b,同学b戳了戳同学c,同学c戳了戳同学d,同学d戳了戳张倩。 小姑娘眨眨眼,略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是野马的马。” “是野马的马。” “是野马。” “野马。” “野。” 于是等传到白子潇这边,就只有一个字。 “野?什么叫我打野而过长安街?”白子潇迷惑了,他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这是一个很火的推搭游戏里的名词。 他明白了,张倩这是想要和自己一起打游戏。 想要成功和对方构建起暧昧关系,就要先和对方打游戏,白子潇摩拳擦掌,他今天回去就要苦练游戏,然后用自己高超的技术征服对方! 等放学后,白子潇成功加上了张倩的游戏好友,顾飞雪则是收拾好东西后,自己踏着夕阳回家。 依旧是破落的房门,到处都是的蜘蛛网,以及布满灰尘的桌子和已经发潮的被子。 顾飞雪垂下眼帘,找到角落里自己的桌子,擦去灰尘后掏出了自己的课本,却发现里面还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奶糖的形状有些变形,看得出来应该是被人在手中握过,自己左边是窗户右边是白子潇,只可能是对方的。 也不知道是对方故意塞进来的,还是不小心掉进自己书包里的。 猛然间,“蹭”一下,手中的奶糖就被一只手给抢走了。 “顾树,还给我。”顾飞雪看着洋洋得意的弟弟,目光沉下去。 “不要,就不给,我都没有吃过这种,凭什么你能先吃?”顾树朝顾飞雪做了个鬼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开包装,扔进了自己嘴里。 “你——这不是我的,是我同学的。”顾飞雪拳头握得咯吱响。 “就算是你同学的,那也要先给我。”顾树眼珠子一转,就跑去了一旁的厨房,“妈妈妈妈,哥哥他连糖都不给我吃。”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李秀云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骂骂咧咧走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不就是一块糖嘛,你都这么大了还和弟弟抢,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正在长身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哎呦可怜我还为你这个没关系的小子操心,你就这么气我们娘俩儿的吗?” “可那不是我的,是我同桌的,我明天还要还给他。”顾飞雪紧紧抿唇。 “到了咱手上就是咱的,你和你早死的娘一样,天天就知道什么‘知书达理’‘无私奉献’,啥都想着往外送,要不然老顾娶我的时候怎么这么穷。” 李秀云翻了个白眼,正好看见了一身酒气回家的顾大勇,没好气道:“你快管管你儿子,反了天了这是。” “怎么了怎么了?”顾大勇摇摇晃晃走上前,顾飞雪刚刚吐露出一个音节,左脸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你就是这么孝敬你妈妈的?” 顾飞雪低下头,干脆不说话。 “啪”一声,顾大勇更生气了,他一想到自己在外面又赌输了好几百,气从心来,又扇了顾飞雪右脸一巴掌。 “老公,这小子脸皮厚,试试这个。”李秀云劝着顾树回房间,随后笑盈盈递过来一个擀面杖。 “还是老婆你关心我。”顾大勇接过擀面杖。 顾飞雪冷眼看着这一切,接下来的一幕他已经非常熟悉,包括熟悉的黑暗、疼痛与昏迷。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顾飞雪从黑暗中醒来,外面只剩下震天的鼾声。 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旁的书包,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门。 远离了破旧房子里的鼾声后,耳旁就只剩下鸟雀们偶尔的叫声和草地里蟋蟀的声音。 熟练地走过一条小道后,顾飞雪来到了村庄里的一个废弃的戏台,戏台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建的,总之历史很悠久,但现在大家都看电影看电视,也就没多少人去看戏,于是就这样荒废下去。 后来村里有个弄木材的大户,干脆把戏台包起来存放木头,专门雇人白天夜晚看守木头,看守人是个和蔼善良的老头,能让他在光下面把作业完成。 “小顾,又来了啊。”老头吧嗒吧嗒抽着劣质香烟,青烟在空中消散,只留下一片呛人的烟味。 “嗯。”顾飞雪点点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开始继续往外掏书,却又掏出来一块大白兔奶糖和一张纸条。 “送给你的,二是我的幸运数字,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by白子潇。” 顾飞雪握住纸条,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小片影子,随后他慢慢剥开糖纸,塞进了自己嘴里。 很甜,确实像是那个家伙会喜欢的样子。 夜晚的夏风吹散了本就轻的言语,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词句。 “幸运吗...呵...” 白子潇不知道顾飞雪这边的事情,他正躺在自己的柔软大床上,死死盯着手机。 刚刚花费了几个小时来练习,白子潇已经掌握了这个游戏的玩法,他朝张倩发出了邀请。 而远处的张倩看着“好友双s是一生挚爱向您发出1v1邀请后”,激动得脸都红了,她果断选择了同意。 然后被白子潇一次又一次击杀,最后竟然被他杀得连塔也不敢出。 张倩看着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标志,直接被气哭了。 她干脆拒绝了白子潇的邀请,自己又去单独打了几次游戏,胜利后才勉强恢复了一点情绪。 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对游戏ptsd了。 张倩看着那个亮起的“双s是一生挚爱”,突然明白了,白子潇这是在委婉地拒绝她啊。 要不然一个野王为啥不和她一个辅助双排,而是要在1v1中把她这个辅助杀得啥也不是? 张倩她醒悟了,要什么男朋友啊,打游戏它不香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2714:52:472021-05-2810:5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ive26瓶;为何10瓶;虫草菌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0、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三 看着张倩的游戏头像变灰色后,白子潇也退出登录,心满意足地开始睡觉,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在他的想象中,凭借这次友好和谐的游戏互动,他和张倩一定会建立起暧昧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但当他真的到了教室,迎来的确实对方的冷脸和一声冷哼。 白子潇摸不着头脑,正当他准备去询问时,顾飞雪从他旁边经过,脸色看上去和几天前一样,但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的皂角香中,混杂着鲜血的气息。 于是他只能先不管张倩这边,伸出手将顾飞雪拽在角落里。 “你....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闻到你身上好像有血。” 白子潇向来不是个喜欢搞弯弯绕绕遮遮掩掩的人,他直截了当地就问出来,或许是顾飞雪家昨天杀鸡杀猪沾染上的,又或许是..... “没事,不用你管。”顾飞雪垂下睫毛,遮掩般地往下拉了拉衣摆,转身就要走,腰间却猛地被一只手抱住一拽,往后趔趄了一步,就这样重心不稳摔在对方怀里。 “不用我管?顾飞雪,你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白子潇环视一眼,已经有两三个听到动静的同学转过身,眼里闪着那种又像是看好戏又像是担忧的神情。 他“啧”了一声,干脆拉着顾飞雪离开教室离开教学楼,来到了楼外的一个林间小空地上面。 “你自己说,还是我自己看,你选一个吧。” 白子潇双手抱胸站在树下面,就这么看着晨光下的少年,看着对方死死抿住唇,最后小声吐露一句:“是....是被我爸打的,你不用太在意,我都习惯了。” “之前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你身上那些,都是你爸爸打的吗?”白子潇问。 “嗯,百分之九十都是.....偶尔也会有妈妈打的,只不过更多时候妈妈是在一旁看着或者递工具。”顾飞雪小声道。 就在交谈的这一小会儿,对方身上那种鲜血的味道就更浓郁了,只不过因为校服里面是黑色衬衫,也就看不出来。 “为什么现代社会还有家暴这种东西?”白子潇气急,他拽起顾飞雪的手腕就往外走,“不行,我要去告诉老师。” “没用的,每次那个男人在别人面前保证得很好,但背后就会加倍打我,况且在我们那里,这是经常会有的事情。” 顾飞雪站在那里反方向用力,但还是被拽着走了好几步。 “别...别去,我求你,我不想被他打了,白子潇,你要不想看见我被打死的话,就别管了。” 顾飞雪抬起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恐惧,泪水在里面打转,浑身都在克制不住颤抖。 “好,是我太着急了,顾飞雪,你要不以后就来我家吧,反正也没有其他人。” 白子潇叹了口气,伸出手把惊惧的人圈在怀里,好在他的这具身体还算高大,勉强能将对方整个抱住。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些话语,也许是因为白子潇身上那种干燥灼热的温度,顾飞雪深深吸了口气,逐渐平稳了情绪。 随后他就感觉皮肤先是一凉,之后便是酥酥麻麻的刺痛感。 “昨天用完了,今天上学路过药店,干脆就又买了两瓶,现在看来真是明智的举动,你把上衣脱了,我帮你上药。” 夏日的林荫下,清晨的凉风吹过哗哗作响的树叶,光线透过缝隙照射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站在树下面的少年抬眼望过来,漆黑的眼眸盛满了笑意和关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自信和意气风发。 明明只是很常见的场面,顾飞雪却觉得自己喉咙哽塞,眼眶发酸,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声音:“嗯,好。” 顾飞雪身上的伤比白子潇想的还要严重。 而且因为一些伤口愈合的时候碰到了衣服,所以将两者分开的时候,又造成了二次伤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操场上传来阵阵惊呼声,两人转头,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 待看清上面的字后,顾飞雪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一百章了!撒花! 谢在2021-05-2810:55:082021-05-2911:5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以今朝录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1-05-2810:55:082021-05-2911:5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以今朝录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1、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四 只见不远处的操场上空,飘着两个红色的条幅,样式就和高三动员大会那种,只不过上面的内容换成了“顾飞雪我爱你”这六个字。 而且条幅飘啊飘,居然被旗杆挂住了。 顾飞雪疑惑地看向白子潇的方向,却发现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两句“你在这里等我两下嗷。” 他本来也想去,但只要两剧烈运动,身上的衣服就开始和上过药的伤口摩擦,产生比早上更疼的感觉,再加上他也不想把药蹭衣服上,只好看着白子潇的身影像风一样吹过,而自己则像个蜗牛两样慢吞吞跟在他后面。 顾飞雪就这样一边慢慢挪动到操场上,两边看着不远处旗杆上挂着的横幅,长长的睫毛垂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已经跑到操场上的白子潇,看见了在旗杆底下急得团团转的宋雯,也就是那个暗恋顾飞雪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越聚越多的学生,都快急哭了,两直在跺脚:“我当初就不该听她们的建议,怎么办,居然挂上面了。” “咳,没事,我帮你取下来就是。”面对陷入困境的小姑娘,白子潇他选择挺身而出,果然收获对方亮晶晶的崇拜眼神。 这样才是正确的暧昧关系展开方式嘛。 “真的太感谢了。” 宋雯连连道谢,她站在烈日下的操场上,顶着晃眼的阳光,仰头看那个身影像一只矫健的豹猫爬树两样爬上去,很快就碰到了挂住条幅的旗杆钩子。 而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多了起来。 宋雯只感觉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只能在内心祈祷白子潇快点把条幅拿下来,快点结束这尴尬至极的场面。 突然,她敏锐地听到旁边的同学问了两句:“顾飞雪,你知道条幅是谁制作的吗?” 而两道让她心牵梦萦的声音淡淡响起:“我也不知道。” 与他作伴的那名同学笑起来:“顾飞雪你可真受欢迎,不过我猜应该是谁做的谁去取吧,不然这也太社死了哈哈哈哈。” 顾飞雪对此只是稍微扬了下唇角,抬头望去:“希望是吧。”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宋雯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心沉了两半。 等她直直地望过去时,顾飞雪侧脸那种认真又温柔的神情,眼眸中隐藏着的某种情感,则让她心的另一半也沉下去。 “宋雯同学,怎么了?”顾飞雪察觉到旁边显眼的目光,扭头好奇道。 “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另一个同学也看过来,半是抱怨补充两句,“太阳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影。” “我....我也不知道,就看见这边有很多人,抱歉....我...我作业还没有写就先走一步。”宋雯低下头,咬唇压抑住自己的眼泪,低着头跑开了。 “这....”顾飞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好像不太对劲,打算跟上去看看,就听见周围的人发出一声一声的惊呼。 思索一秒后,顾飞雪还是停住了回教室的脚步,继续站在操场上,抬头往上望去,就看见让他瞳孔地震、好长时间都忘不了的两个场景。 只见白子潇右手拿着那个长长的条幅,左手拽住旗杆上的滑轮,两条腿盘住旗杆,开始在上面疯狂转圈。 他整个身体都在转,带着手上的那个“顾飞雪我爱你”的条幅也在转,不仅转,还往外飞,跟个大风车两样,自由自在随风飘扬。 在上面转圈圈的白子潇不知道顾飞雪的复杂情绪,他本来是想给宋雯炫一下自己高超的技巧,说不定能获得小姑娘崇拜的眼神,从而更加容易搭建起密切的关系。 但当他转起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这种风掠过皮肤的感觉还不错。 于是一转就停不下来,转了几十圈后,白子潇往下两看,诶宋雯人呢? 想要炫技的人都不见了,白子潇只好拽着那个“顾飞雪我爱你”的条幅从旗杆下滑下来,就看见又想笑又想保持严肃、最后脸整个都涨红了的顾飞雪。 “咳,下回不要这样做了。” 顾飞雪瞅着两旁看热闹的八卦同学们,眼疾手快把那个条幅抢过来,红着耳尖把它迅速卷起来,直到看不见那六个大字才停手。 这种示爱方法,也太高调了点吧,虽然白子潇当初说让自己当他的“地下情人”,但对方现在这个举动,和“地下”两个字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知道了知道了。”白子潇拍拍手上的灰尘,以为是小朋友担心自己的安全,干脆应和了两声,同时眼睛在周围寻找宋雯的身影。 两人就这样推开拥挤的人群往班级那边走。 白子潇还在寻找那一抹熟悉的娇小的身影,顾飞雪则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色条幅,心情复杂。 白子潇居然承认了,这种东西还真是他做的,倒是没想到刚才的猜测成了真。 在误会之下,两个人的气氛莫名和谐又带着两点点尴尬,直到另一个同学跑过来,让白子潇去一趟综合楼的办公室,说是教导主任找他。 “那你先去吧,我在教室里面等你。”顾飞雪点点头。 “好,记得再过半个小时后上药,药在我的书包侧面放着。” “嗯。” 嘱咐完顾飞雪后,白子潇跟同学一起走到了综合楼里的教务处,推开那扇棕色的木门。 带着眼镜的老师看见他后,招了招手,同样的木质桌子上放着两个亮屏的手机,“来来来,同学你过来一下。” 白子潇心中莫名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他倒不是怕教导主任什么的,毕竟只是个学校的老师而已,让他感觉不好的是那个手机。 果然,等到他走上前两看,手机上面的新闻标题两下子冲到了他的视野中。 《中学生旗杆上示爱,早恋问题令人堪忧》 《学生旗杆上公然跳钢管舞,校园安全如何保障?》 《致单身的你:未成年恋爱花样比你还多,你就不羞愧吗?》 两行行加黑的标题下,白子潇拿着条幅在上面转圈圈的图片被加大放上去,格外醒目,下面居然还有视频连接!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新闻社在学校里安排了间谍,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刚刚两个小时,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已经被放在了网上。 白子潇望着教导主任那张镜片反光的脸,支支吾吾了半天,反驳了两句:“那才不是什么钢管舞。” 那是他高超的撩妹技巧啊! 教导主任:........重点是这个吗? 而回到教室里的顾飞雪也听到了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虽然他没有手机,但由于他是事件发生的主要人物之两,不断有人来跟他打探消息,还有人把手机上的新闻给他看。 “原来已经传到网上了吗?”顾飞雪看着网页上的照片,两时间愣住了。 “是啊,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话说回来,顾飞雪你什么感受啊。”两旁的同学八卦地戳了戳他,“而且对方还是白子潇啊,你难道不会觉得...被同性...嗯...有点....” 同学故意说得含糊不清,顾飞雪的眉眼清冷下来,淡淡:“没什么感觉,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情都有,不要用自己狭隘的眼光和格局去看。” 这两番话说下来,同学直呼“不愧是学霸,思想觉悟就是比我们要高。” 而在教室里的两个角落,几个女生正愤愤不平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什么啊,那个条幅明明是我们给你做的。”女生a说道。 “行了,别说了,这个条幅都挂在旗杆上了,人家也是好心帮我把条幅弄下来。”宋雯安慰道。 “可现在大家都觉得条幅是白子潇弄的,不行,我要去告诉顾飞雪。”女生b说完就要走,却被宋雯拉住了。 “别了,我已经打算放弃他,专心高考完再说,总之非常感谢你们的好意,就让他以为是白子潇弄的,这也挺好的。” 宋雯靠在窗台上,看着顾飞雪谈起这件事的表情,温柔中又带着两点得意,欣喜中又带着两丝矜持。 “就这样吧。”宋雯反手握住小姐妹的手,低声,“就这样吧,还是先用心准备高考吧。” “嗯,你决定就好。”小姐妹们看着宋雯的神情,有点担心,但对方能从恋爱心思中脱离出来,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也就不再说话。 白子潇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整件事情解释清楚。 于是教导主任也从“男同竟在我身边”的震惊表情,变成了“哦原来又是早恋的酸臭味”的淡定表情。 “快升高三了,收收心思吧,你说你也真是的,人家care的又不是你,你还巴巴凑上去干啥。” 教导主任的两道眼光刺过来,让白子潇觉得,他不是在看两个陷入感情旋涡的同学,而是在看两个悲哀的舔狗同学。 “知道了老师。” “嗯嗯,去吧去吧。” 或许是因为临近高考,整个学校的目光都放在高三身上,所以教导主任也就没怎么揪着白子潇这件事不放,和他掰扯掰扯得到好几个保证后,就把人放走了。 等他踏着夕阳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早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同学们都走了,而顾飞雪还坐在原位,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猜猜我是谁?”白子潇猛地从身后捂住顾飞雪的眼睛,察觉到手心处被睫毛眨动的痒意,突然有了个主意。 “你回来了?”顾飞雪看着两片黑暗,无奈道。 “说出我的名字,不然不让你走哦。”白子潇捏尖嗓音,居然变成了女班长的声音。 顾飞雪愣住了。 “快点,不然我就要脱掉你衣服了。”白子潇恶趣味一下子上来,压低声音,又变成了班主任的声音。 “白子潇,别闹了,我时间很紧的。”顾飞雪叹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白子潇松开手,顺便揉了两把少年人柔软的短发。 “除了你,谁会整天想着脱我衣服。”顾飞雪抽抽嘴角,把书包扔给了白子潇,“喏,我帮你整理好了,两起回去吧。”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很多人心底都想过,只不过只有我付诸行动了而已。”白子潇抱着书包和顾飞雪一起下楼出校门,有两搭没两搭聊天。 血色的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夏日傍晚的凉风吹过浓绿的树荫,吹过少年的衣摆,也吹过逐渐交叠合为一体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越是温馨,日后回想起来就越是心碎。 感谢在2021-05-2911:58:382021-05-2917:1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2、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五 第二天,晨光微熹,白子潇走到教室门口推门而入,却没有看见座位上熟悉的身影。 顾飞雪还没有来?不应该啊,往常对方这个点都会在教室背英语单词。 该不会是家里面又出什么事情了吧....白子潇想着昨天在顾飞雪身上看到的伤痕,难得忧虑起来,不管转瞬就又看见了座位上的书包,一颗心才放下来。 顾飞雪应该是早就来了教室,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不在。 那可能是去厕所、办公室或者校园里瞎溜达去了。 白子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随便把自己的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在不大的教室里转了一圈,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顾飞雪他去医院了,而且还是120亲自来学校拉走的。 一瞬间,白子潇心中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 比如说顾飞雪被教室里的电扇或者灯给砸了脑袋,顾飞雪被小混混给堵住然后捅了一刀,顾飞雪身上的伤口感染最后发烧昏迷被老师发现..... 不过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他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然后就看见同学脸上出现那种又想笑又同情又感慨的表情:“不是顾飞雪出事了,是隔壁班的王瑞。” 白子潇脑海里想了一圈....王瑞,这不就是正牌攻的名字吗? 见白子潇没有回答,这位同学也不在意,继续和白子潇说: “也不知道谁说的,顾飞雪喜欢旗杆上表白的套路,然后王瑞就大清晨去爬旗杆,和顾飞雪高空大声表白。 结果那个家伙的屁股被旗杆上的滑轮钩子划破了,流了好多血,最后他撅着个血红的大屁股,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被医院拉走,顾飞雪心中过意不去,就跟着去了。” 白子潇竟然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说不愧是校园剧,正牌攻的举动居然如此幼稚冲动。 那名同学瞥了他一眼,还补充了一句:“我本以为男男爱情就够我震惊的了,但没想到还有男男男爱情,啧啧啧。” “别啧了,顾飞雪去了哪家医院?”白子潇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扔过去。 “多谢,第三医院急诊。” 告别了同学后,白子潇都懒得打假条,直接给班主任发条消息后,就翻.墙出了学校。 凭借着手机上的缺德导航,白子潇在穿过一片苞米地,走过一群羊,掠过一个湖泊后,成功来到了第三医院。 刚刚走进建筑的内部,他就眼尖地看见在医院休息室里面趴着睡觉的顾飞雪。 白子潇轻手轻脚走过去,或许是顾飞雪最近太累,又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太多,对方居然依旧沉沉睡着,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拉开了自己的校服拉链,把外套盖在对方身上,夏天的清晨虽然不是很冷,但就这样睡下去,再加上顾飞雪本来身体就虚弱,很有可能会感冒。 尺码整整大了两号的校服盖在顾飞雪身上,更像是将他包了起来,白子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顾飞雪压着的病历单给抽出来。 性命:王瑞,年龄:17,性别:男......... 一连串的数据看下来,白子潇松了口气。 根据他在以前的世界当医生的经历,王瑞应该就是屁股被划破然后缝了两针,没有其他地方的损伤,估计修养个半个月就能好。 没事就好,要是真的有事了,就凭顾飞雪的性格,怕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白子潇想起那名同学说的“顾飞雪心中过意不去,就跟着去了”,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顾飞雪用手拖着一个中间染红弓起的毛毛虫,火急火燎跑到医院,这种十分搞笑的场面。 他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这可是正牌攻,结果在顾飞雪眼中变成了幼稚冲动的染血毛毛虫,相信王瑞肯定也尴尬到不行,那这俩的感情还怎么走,他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白子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顿时严肃起来,他想了一会儿,有了一个全新的主意。 白子潇又看了一遍病历单,得到王瑞的房间号后,将手中的病历单原封不动塞回顾飞雪的胳膊底下。 他成功找到了那间病房,然后躲在了门后面,回想了一下顾飞雪的声线后,清了清嗓子:“王瑞,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正因为屁股疼睡不着的王瑞眼睛一亮,忙从病床上爬起来:“我还行,你怎么不进来啊。” 白子潇咳嗽了两声:“我就不进去了,每次看到你伤得这么重,还是因为我,我就心里面难过。” 王瑞脸一红,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伤得其实不重。” 白子潇则继续关心:“不不不,我见你伤得可凄惨呢,注意休息,我担心你一不小心就没了。” 王瑞:......... 虽然来自男神的关心让他心中颇为感动,但莫名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男神完全踩在脚下了怎么办。 在男神心里,他的形象估计已经崩溃成渣渣了。 王瑞心里难受得慌,但还是强忍着悲伤和外面的白子潇一来一往对话。 白子潇这边还在和王瑞隔着一道门聊天,那边的医院门口就走进来一家人。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又惹什么祸,医院居然还给咱们打电话。”李秀云拉着顾树,一脸不情愿地踏进了医院的大门。 “要是用的钱少,就治一治,要是钱多,和他妈一样的病,就别管他了。” 顾大勇第一反应就是顾飞雪生病住院,他脑海里闪过前妻那张染病后苍白的脸,吧嗒吧嗒抽了口烟。 “死鬼,怎么还提那个女人,晦气。”李秀云给他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不提不提。” 男人和女人问了病房号后,拉着顾树上楼,顾树不喜欢医院,但还是被强行拉上去,只好埋头玩自己在小摊位上买来的弹弓。 “我打!”顾树拿着弹弓在医院的墙上乱打,蹦来蹦去,还抬头和妈妈说,“要是哥哥能被我打死就好了。” “这话别瞎说。”李秀云不轻不重打了儿子一下,三个人在医院里转来转去,最后迷路了。 “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李秀云叉着腰,随便拽了个路人问路,顾树拿着弹弓,眼睛一转,就趁李秀云不注意溜走了。 他溜啊溜,最后耳朵一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是顾飞雪! 顾树躲在热水器后面,就看见门后一个瘦削的身影晃了晃去,于是他眯起眼睛,举起了弹弓。 biu发射! “哎呦我去。”白子潇听到破风的声音,直接往上一跳,一个小石头一样的东西正好打在了他的膝盖处,还挺疼的。 他要是不跳,这玩意儿就直接打在他的关键部位了。 白子潇握紧拳头,到底是谁家的熊孩子跑出来了,他走过去,直接把小男孩提溜起来拽到楼道里。 为了防止被病房里的王瑞听出端倪,白子潇还是用的顾飞雪的声线。 “小朋友,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危险的东西不能玩吗?”白子潇眉毛立起来。 “你不是我哥,你是谁?凭什么管我?”顾树朝白子潇做了个鬼脸。 “顾飞雪是你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把你哥的幸福给打没了。”白子潇想起顾飞雪身上的伤,觉得拳头硬了。 “我本来是想打他的,他怎么还不去死啊——救命——妈妈救命啊——” 顾树在偏僻的医院楼梯里鬼哭狼嚎,一旁着急找儿子的李秀云和顾大勇匆匆赶来。 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李秀云直接扑了上去:“你竟敢打我儿子!” 白子潇躲过尖锐的指甲,声音沉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刚刚拿弹弓打我。” “又没打死你,他还是个孩子啊!”李秀云看见儿子被打得屁股都红了,举起拳头就砸下来。 白子潇都要气笑了。 “我也是个孩子啊,我还未成年,是不是只要打不死,对你们来说就没事?” 白子潇扔掉手中的顾树,掰掰手腕,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抬眼望着这一家三口,露出来一个冷冷的笑。 王瑞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点担心,尤其是他听到顾飞雪说什么“打死”之类的词语,他更担心了。 虽然说屁股很疼,但在对于男神的担忧之下,王瑞还是强忍着疼痛,从病房里一瘸一拐慢慢走出来。 刚刚出了病房的门,他就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那边是一个偏僻的逃生楼梯,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楼梯里的情景,但是楼梯间的冷光将一切都倒影在墙面上。 于是王瑞就看着一个瘦削的影子殴打一个壮实的影子、一个曼妙的影子和一个矮小的影子。 瘦削的影子一个飞踢,一个上勾拳,再加上一个过肩摔,看上去又凶残又暴力,让王瑞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见的动物世界里,一只老虎凶残地咬死了两只鹿。 而这时,墙面上也只剩下瘦削的影子站着,而顾飞雪的声音淡淡传来:“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懂了吗?” 王瑞默默退回了自己的病房。 他一直以为,顾飞雪是那种安静内敛温柔又干净的男孩子,但没有想到对方私下里居然如此暴戾。 王瑞只觉得自己脑海中顾飞雪的美好形象碎了一地,男神的滤镜是彻底崩溃了。 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捂着伤口,忧郁地望着窗外,不自觉留下两行清泪。 他的初恋,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每次都能完美击退情敌哈哈哈哈哈 至于白月光那本,我是真的写不动了,而且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该写啥,每天就硬写的话,最后情节变成连离谱他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离谱,所以想着暂时不更,好好捋一捋再说。 揉一把小天使们的脑袋, 感谢在2021-05-2917:10:542021-05-3011:0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抹茶要加糖10瓶;幽幽子墨5瓶;tqt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4、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七 泥石流卷携着两人一路冲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势缓缓变得缓起来,速度也慢慢减下来,水面开始平静。 白子潇一只手拽着顾飞雪,另一只手趁着水流平缓的时候,死死抓住了一旁露出来的树根,艰难地挪到了一片泥地上。 白子潇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凭借良好的视力辨别了一下星星的位置,随后深深叹了口气:“我估计我们距离学校要有几百里地,顾飞雪你....你怎么了?” 他半拖半拽把人从泥水里拽出来,随便找了个不知道是哪个动物的树洞,暂时充当停留地,之后让顾飞雪靠着自己的肩膀坐下。 “没事,就是觉得好冷啊。”黑夜中,两人身上的衣服不住往下面滴水,顾飞雪更是全身都在发抖。 “可能是水分蒸发带走热量,等干得差不多就好了。”白子潇其实也有点冷,但自我感觉还行,于是干脆站起来,绕着这个地方走了两圈。 “你在干什么?”顾飞雪牙齿都在打颤,艰难问道。 “我在测试一下周围泥土的硬度,看来不会再有水过来了,这里的泥还挺硬的。” 白子潇踩了踩地上松软的土,确保安全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顾飞雪,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你在这里等我,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喊我名字就成,我不走远。” “好的。”顾飞雪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白子潇这么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现在也挺饿的,只不过因为神经太过紧张,所以一直没有察觉到。 现在放松下来,真的是又冷又饿。 顾飞雪望着漫无边际的黑暗,苦笑一声,随后又抱紧了自己。 白子潇的找食物之旅还算顺利。 大量被泥沙卷走的东西基本上都缓缓停留在了这片河岸,凭借良好的视力,他不仅找到了一些果实,还找到了一些日常用品,比如说水盆打火机毛巾火腿肠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居住地这么倒霉,家里的东西全被冲了。 白子潇抱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刚刚那个树洞,就看见顾飞雪脑袋靠着树干,好像要睡着的样子。 白子潇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成功惊醒了一旁打瞌睡的顾飞雪。 “这么多啊。”顾飞雪揉揉眼睛,语气含糊道。 “是啊,那边还有不少,我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干脆就先找了点我们需要的东西拿回来。”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捡了一堆干燥的树叶树枝,他将树叶扔进铁盆里,用打火机点燃。 橙黄色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几秒钟就从豆丁大小变成拳头大小,浓烈的黑烟瞬间往上冒,还伴随着呛人的味道和惊人的热度。白子潇又把铁盆往远处拽了拽,等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后,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尘。 有了光和热,他心里顿时有底多了。 “顾飞雪,你要是困的话,就靠着我的肩膀睡吧。”白子潇伸出手,将不远处的人搂过来,借着明亮的火光,突然发现不太对劲,怀中人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而且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也高得有点不像话。 白子潇瞬间严肃起来:“等一下,你先别睡,顾飞雪,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发烧?我不知道啊,我只觉得好冷,然后又好困。”顾飞雪刚说完,就被摁住肩膀一阵摇晃,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不确定是普通的发烧还是....总是你先别睡。”白子潇借着火光,将对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一遍,最后在顾飞雪的腿部发现一个长长的伤口。 伤口已经没有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泛白的皮肤表面,上面甚至还沾着腐烂的树叶。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睡。”白子潇也不知道顾飞雪是普通的着凉感冒,还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热,前者还好说,至于后者..... 他迅速站起身,丢下一句嘱咐后,朝着刚刚捡到东西的方向跑去,白子潇记得当初看到过一个被水泡过的小药箱,只不过当时不知道顾飞雪发烧,也就没拿,他现在希望里面能有需要的药。 “好,我等你。”顾飞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长长的睫毛因为困倦沾了点泪水,他伸出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勉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清醒。 但很快就又困了,脑海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顾飞雪一下又一下地点头,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陷入无边的黑暗。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晃来晃去。 “你别睡,再坚持一会儿,我怕你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先把药吃了。” 白子潇直到顾飞雪睁开眼,才慢慢松开摇着对方的手,右手递过去一个小的铁制容器,里面是带着一点浑浊的温水,左手展开,掌心是两颗湿了的药片。 药的黄色糖衣沾了水,在白子潇的手心中晕染开一片暖暖的黄色,温水中的一些杂质沉下去,看上去还能勉强入口。 “那个....现在条件这么艰苦,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伤药,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嫌弃它们。”白子潇看着顾飞雪皱起了眉头,解释两句。 “没有嫌弃,这已经很好了,只是这个药的糖衣被泡化了,总感觉会很苦的样子。”顾飞雪皱了半天眉头,然后没顶住白子潇期待的目光,将药片扔进自己的嘴里后,迅速咽下去,一口气喝完半杯水。 但即使是这样,浓郁的苦还是在味蕾上绽放,顾飞雪清秀的脸皱成了一团。 “苦点也行,顺便让你清醒一下。” 白子潇接过铁制容器,摇晃了一些剩下的半杯水,借着火焰的光,用水将顾飞雪腿上伤口冲洗一遍,随后将碾碎的药片和一些找到的草药混合在一起后,小心涂了上去。 “确实清醒了一点,不过好像又困了.....要不我和你聊天好了,如果我聊着聊着没声音了,你就再叫醒我。”顾飞雪点点头,有气无力。 “行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白子潇一边感谢以前的武侠剧本和古代剧本里学到的草药知识,一边给对方的伤口上好药,随后倒掉铁制容器里面的杂质,又弄了点水,将它架在火焰上面慢慢烧。 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着,白子潇和顾飞雪靠在一起,半个身子都被照得暖洋洋的。 或许是黑夜总会使人脆弱,又或许是顾飞雪此刻正处于虚弱状态,他沉默了片刻,难得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 白子潇则竖起耳朵听,随着他的讲述,几十年前一个完整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 女孩成长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中,父亲医生母亲律师,父母虽然严厉但慈爱,想着让孩子长大继承自己的律师所或私人医院。 但女孩却偏偏喜欢文学,性格固执天真的她和父母起了争执,随后遇到了支持她的男孩,男孩来自一个贫困地区,学习不好,也有些不好的习惯,但胜在关心她。 女孩长成了女人,却依旧故事,她义无反顾跟男人生活在一起,为此不惜断了和家里的联系,和男人远走他乡,但没想到男人只是为了她家中的钱,女人没有了家庭支持,再加上和男人不断争吵,气急攻心倒在了床上。 “.....自我有记忆起,妈妈就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都吃药,爸爸有时候让妈妈联系姥姥那边,妈妈也不答应,然后爸爸就打我,妈妈就在一旁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七岁。” 顾飞雪顿了顿,像是在想该如何组织语言,而后继续说道, “家里条件一直不好,但七岁那天,妈妈拖着身体居然给我买了个生日蛋糕,蜡烛的光很亮,蛋糕很好吃——虽然现在回想,也都是劣质廉价的糕点罢了。” “那天我吃得很多,妈妈抱着我,说以后爸爸就不会欺负我们,漫长的苦日子要结束了,还塞给我几片‘钙片’” “我当时真的特别开心,不过因为吃蛋糕吃撑了,就想着明天再吃钙片,我靠着妈妈的身体度过了七岁生日的夜晚,第二天醒来,妈妈的身体就凉了。” “后来警察叔叔找上门,确认妈妈是吞安眠药自杀的,而她晚上给我的‘钙片’,其实也是安眠药,她那天晚上本想带着我一起走。” 明明是非常悲惨的故事经历,顾飞雪却偏偏能用这种淡定的语气说出来。 白子潇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伸出一只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干巴巴道:“没事,都过去了。” “嗯,对了,你知道吗,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我听妈妈的话吃了钙片,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了。” 顾飞雪顺势靠在白子潇的肩膀上,火光的照耀下,他眉眼干净又温柔, “但现在我突然庆幸,庆幸当初命运让我逃过一劫,才能在整整十年后的今天遇见你。” 明明是浪漫温馨的话语,但白子潇的注意力却诡异地落在了“整整十年”这个词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白子潇顿了一下,“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现在时间的?” “刚刚你带回来的一堆东西里,有一块电子手表,我当时觉得冷,就翻了一件半干的衣服,从里面找到的。”顾飞雪睫毛动了动,解释道。 “唔,这样啊,顾飞雪,祝你生日快乐!” “嗯,谢谢。” “对了,你那块手表,能借我用一下吗?” “好。” 白子潇又顺手往铁盆里扔了好几片干枯的树叶,之后借着光开始鼓捣那块电子手表,顾飞雪则在一旁,双手抱膝一动不动看着他。 凭借以前在星际社会中学到的高科技,白子潇成功将一块电子手表变成了一个信号传播器,虽然信号微弱,但应该能被这个世界的技术给勘测到。 有了这个东西,他们仅仅在一个小时后,就被一辆直升机给找到,顺势就双双进了医院。 十个小时后 “呼,总算是走完了。”白子潇看着满意离去的记者们,长长松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媒体吗?”顾飞雪看着好笑,问道。 “不喜欢,我更喜欢那种安静的地方。”白子潇伸出手,碰上了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吗?” “嗯,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顾飞雪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在阳光下边走边聊。 “我先回家去,总要给我爸说一声,虽然我猜他也不想管我。”顾飞雪耸肩。 “那我先送你回去,要是你路上被人围住了,我还能搭把手。”白子潇笑笑,调侃两句,“说不定还会被人要签名。” “难道我会被这样,你就不会被这样吗?”顾飞雪也笑起来。 两人抄小路回到顾飞雪家,一路平静,就连他家里面也很平静。 “那明天见。”白子潇挥挥手。 “明天见。”顾飞雪点头,推门进了房子,“爸,我回来了。” 然而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声音,里面各种东西乱七八糟摔了一地,就像是被强盗给洗劫了一番,顾飞雪心头不安,猛地往外跑,却被角落里的黑影给拦住。 “放开我——唔——”顾飞雪拼命挣扎,但细胳膊细腿怎么能抵挡得住对面的两个大汉,很快就被麻绳给绑住,嘴里还塞了一块布子。 其中一个黄衣服的男人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视频通话,粗声粗气:“顾大勇,你另一个儿子现在在我手中,你不要你的妻子和小儿子,连这个也不要了吗?还不快点把钱还上来。” 说完,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靠墙的顾飞雪。 少年睁大眼睛,屏幕中的顾大勇看上去完全不在本地,背后是北方特有的植被,他的爸爸看上去也比认识中憔悴疯狂了许多。 只见顾大勇嘶吼道:“我都不在乎李秀云和顾树,你当我会在意他吗?” 男人冷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菜刀:“还嘴硬,再不还钱,我就把他手指头给砍下来,十秒钟砍一根,直到你同意为止,十、九、八.......” 而走到村口的白子潇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对劲,太安静了,这个村子此刻太安静了。 顾飞雪家安静他能理解,毕竟他家也穷,买不起主鸡养不起猫狗,但其他人家家的狗为啥都没有声音? 白子潇猛地返回去,他一边跑一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siri,帮我联系警察局。” “好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里面的声音,随手抄起一个铁锹就冲进去。 这幅身体正值青年,加上白子潇本身就会一些招式,与两个人打得不分上下,而因为最近连天大雨,很多搜救队都在附近,很快不远处就响起了警鸣声。 “你给我等着。”其中一个黄衣服的男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个人就跳上了房子后面停着的车。 “顾飞雪,你没事吧。”白子潇扔掉手中的铁锹,帮对方拿开布料解开绳子,却看见顾飞雪猛缩的瞳孔。 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白子潇的脸和身后冲过来的汽车,原来那两人没和白子潇想的一样逃跑,而是胆大包天地冲撞过来 “草。” 紧急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推开顾飞雪,主角不能死,任务不能丢。 脑海中闪过这句话后,背后传来巨大的疼痛,血腥味弥漫开来,眼前的景色一片的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3111:35:032021-06-0111:5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国18瓶;司静宸10瓶;narciss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5、沉默寡言的校园学霸完 白子潇只感觉到体力在飞速流失,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冷。 自这是.....又要结束这个世界了吗? 他大致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剧情中,原主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遭遇车祸而死的,只不过原主是和朋友出去玩被撞死的,自是在顾飞雪家门口被撞死的,也算是符合剧情了吧。 就是不知道自这次的死亡,究竟是个纯意外,还是世界意识在干预纠正剧情走向。 算了,反正都是撞死,之后也不关他白子潇什么事,还要纠结这么多干啥。 白子潇索性不去管自越来越冰冷疼痛的身体,瘫在顾飞雪怀里,任由自的鲜血流了一地。 那两个人原本还想再撞一次,但警车来得比想象中的快,他们还没来得及撞顾飞雪一次,就被几个警察团团围住。 “看到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白子潇喉咙里艰难地吐露出着一句话,随后勉强露出来一个笑,虽然他猜测自现在满脸血的样子估计也帅不到哪里去。 他伸出手,帮顾飞雪把脸上眼泪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甚至还给对方的脸上留下好几条血色的指痕。 “别哭,要糖吗?” “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顾飞雪几乎是泣不成声说出来这句话,他的手一直在抖,被强行塞进一块糖后,颤抖得连糖都差点拿不住。 白子潇没说话,他其实还想安慰小朋友几句,但是鲜血已经翻涌到了喉咙。 看来....没有机会了啊。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内。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白子潇盯着手中的称号,苦大仇深地盯了老半天,才认命地将手中的称号扔进自的储物箱中。 “永远停在十八岁”这七个字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了储物箱中。 扔完称号的白子潇心情好了一瞬,他拍拍手,果然,相比于这种青春伤痛文学中的语录,他还是更喜欢那种狂霸酷帅拽的称号。 “这次又是金边a吗?” 白子潇伸出手接住了自的金边a,颇为熟练地把评分扔进了自的一堆金灿灿评分中,余光却猛地看见一抹白色。 那是一束新鲜的小雏菊,花蕊嫩黄,花瓣洁白,上面还带着露珠。 白子潇想了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花,不过他系统空间经常多出来一些东西,他也懒得管,干脆拉开剧情后续看了一眼。 校园文的后续就算再怎么离谱,也没离谱到哪里去。 顾飞雪最后高考去了国家2的某所大学攻读医学,之后出国读研读博后,留在国内某所大学当教授。 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白子潇松了口气,虽然说小世界的人物对于他们来说不太重要,但要是顾飞雪因为他的原因高考落榜,那白子潇还是会心里难受一段时间的。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主角不愧是主角,能成为天命之子是有他的道理。 接下来就要面对下一个天命之子了,下一个世界,走起! ————顾飞雪视角be结局—— 红色,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 血色的轮胎印迹,滴得哪里都是的血,染红了的糖.....顾飞雪不知道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他只记得自被警察拉起来,浑浑噩噩地看着怀里的人被救护车紧急拉走。 救护车的影子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顾飞雪看着远去消失的小白点,心里一片惶恐。 好像救护车上的那个人,会和白色的救护车一样,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警察忙着去逮捕罪犯,还要顾及一旁的抗洪抗灾,医疗人员来了又走,所有人形色匆匆,脚步忙碌。 只剩下顾飞雪一个,坐在椅子上,身上围着好心的警察姐姐给的暖橙色毯子,望着手中的热水发呆。 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明明今天早上,他们还从医院走出来,一同想着未来的形状,结果下午,一切就如同地上的树影,被割得支离破碎。 直到顾飞雪来了医院,碰上了白子潇的家人,一群人沉默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时,他还是觉得一切像是活在梦中。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节哀。”为首的医生一脸疲倦,“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患者伤重且为脑部,所以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只能维持住植物人的状态。” 说完,主治医师拉了拉口罩,收拾好自的情绪,快步离开。 多么年轻的生命啊,就这样戛然而止。 她心中叹息一声,即使见过太多灾难,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顾飞雪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懵掉了,他愣愣地看着主治医生离去的背影,眼睛里面一点神采也没有。 心脏像是被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又酸又涩又苦又疼,大脑也感觉像是被人搅拌一样。 “病人苏醒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零一,而后期用的费用会比较高,所以希望家属能冷静考虑。” 跟着出来的护士叹了一口气,拍拍顾飞雪的肩膀。 “我.....”顾飞雪刚刚说出一个音节 “没有关系,我家有钱。”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顾飞雪的话,长得和白子潇七八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至于他身后,则是快哭晕过去的白妈妈,和面色悲痛的白爸爸。 “我可怜的小潇啊,他才十八岁,连婚都没有结,怎么就这么没了啊,呜呜呜呜我当初就不该让他搬出去。” 白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爸爸安慰她,顾飞雪沉默地盯着脚下的地板,白子泠若有所思地盯着顾飞雪。 “呜呜呜呜我要给儿子结冥婚,老白你去问问哪里有没结婚同样死了的年轻女孩,多少钱都行,不能...不能让我的儿子在地下也孤零零一个人。” 白妈妈一直在抹眼泪,白爸爸抽抽嘴角:“还没死呢。” “小潇那么爱热闹,你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白妈妈狠狠打了白爸爸一拳。 “不用,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白子泠推推脸上的眼镜,冷冷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了顾飞雪身上。 “是要我去陪葬吗?”顾飞雪的手攥起来,“也行,反正当初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说你们为什么一个个觉得他已经死了,这不是还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吗?” 白子泠伸出手抓住了顾飞雪的肩膀,指甲深深嵌进了对方的皮肉。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顾飞雪可以清楚地看见白子泠眼底的血丝。 哥哥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好像又蕴含着几近崩溃的疯狂:“也就是说,他活着,你陪他照顾他,他死了,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好不好?” 顾飞雪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摸到了那块染血的糖,白子泠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 许久之后。 “好,我答应。” 时光转眼就过去一个星期。 白家人在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后,就又投入到他们各自的事业中,顾飞雪继续上学,看上去比当初平静了不少。 当初被救的上联名发表一篇文章,名叫《他保护了我们,谁来保护他?》,字字泣血,引发了极大的关注,顾飞雪的事情也被媒体挖了出来。 早逝的恋爱脑母亲,家暴且赌博的父亲,穷酸又势力眼的后母.....每一条都让人心酸。 顾飞雪因此也收到了来自全国热心网友的礼物和祝福,从生活物资到教辅资料,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 “祝你早点走出生活的阴影,高考加油啊!” 顾飞雪的手指擦过卡片上的这一行字,随后塞进了自的书包中,班主任则是坐在他旁边,她看着顾飞雪平静的脸,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别人看见顾飞雪这个样子,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他已经从悲痛走了出来但班主任凭借她三十多年的教学经验,还是一眼看出顾飞雪的不对劲。 这个孩子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底下,就像是大海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海底混乱狂暴。 他比之前更疯狂更偏执。 班主任想去安慰对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能感同身受的人,说出的安慰话语不过是苍白无力的软刀子而已。 她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飞雪,我刚刚看你的高考志愿,怎么改了?你之前不是和老师说,希望攻读计算机,然后让那些贫困的人们也能用上互联网吗?”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a大虽然计算机很强,但医学上还是b大更强一点,嗯,我不去学计算机了。”顾飞雪点点头。 “那行,你自决定就好。” 高三的日子很苦也很快,除了中途他妈妈那边的人看见新闻找过来后,其他的日子都是风平浪静。 “我高考结束了,感觉还可以,上b大应该没问题,话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梅雨季,有点烦。” 顾飞雪熟练地把床头枯萎的花拿下来,之后换上了一束新鲜的小雏菊。 病床上的白子潇闭着眼,静静地躺在那里,顾飞雪顿了顿,反射性就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一个声音附和过来,和自一起抱怨吐槽。 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顾飞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努力向上扬起一点。 “我今天去找了你当初最爱吃的那种糖,结果超市说,那种糖很久没有上架了,算算时间,刚好是你离开的那一周。 “我特意抽空去了生产厂家那里,才拿到一包剩下的糖,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当初你给我的那一颗甜。” “妈妈家里那边的人都很好,也挺关心我的,还问我要不要改姓,我给拒绝了,总感觉改了后,就真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了。” “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有毕业合照,明天我再多陪你一会儿。” 顾飞雪自顾自说着,柔软的指腹摸过病床上白子潇的脸,然后蹲下身,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祝你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世界,美人神医,冲!感谢在2021-06-0111:59:302021-06-0211: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椰子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旧闻5瓶;narciss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6、纯情的天才剑客一 白子潇成功降落到了新的世界和新的身体里,等到脑海中熟悉的穿越时空的眩晕感消去后,他敏锐地发现不对劲。 虽然说以前的每个世界,不同的原主会有不同的性格,但基本上都是身体健康,实力或者地位中上,但这次..... 白子潇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巨大的桃树,桃花灼灼花瓣飞扬,但他没有心思去欣赏美景,直接捂住唇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喉咙的痒意勉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铁锈味。 白子潇抬起手,素白的衣袖上已经是点点红迹,看上去颇为惊心。 嘶,看来这具身体状况不太好啊。 白子潇照常拉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翻出了这个世界的剧本,结果连第一段还没有看完,就被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给打断了。 抬眼望去,从不远处的山脚“蹭蹭蹭”跑上来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他身着白衣,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侠者气概和意气风发。 只不过对方一张嘴,就硬生生破坏了这感觉。 “潇潇!你怎么又在这里看花,你身体又不好,偏偏还喜欢在半山腰吹冷风,到时候半夜又要咳嗽得睡不着了,亏你还是个医者,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我刚刚去外面打了只兔子,潇潇,你快跟我来,我烤兔子技术可好了。” “你别再看花了,反正每年都有,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出来看花好不好,潇潇,你把这个披上,小心一点,用不用我背你下去?” 少年一边叭叭叭地说,一边将一件镶嵌着华贵绒毛的披风披在白子潇身上,看见白子潇不动弹,少年以为是对方还想留在这里看花,不由有些着急。 “潇潇,咱们下去吧,我给你在屋子前种好多桃花好不好?你别不说话啊,潇潇,你理我一下,是不是不想我背你下去?也是,我上次背你,结果直接一起摔在地上,那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停——不要再说了。”白子潇伸出手死死捂住少年的嘴,这才从“潇潇”两个字里面缓过神来。 刚刚当他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但好在时空管理局的员工心脏都比较强大,也就几秒就缓和过来。 不过这个少年几秒钟居然叭叭叭叭叭叭说了这么多......白子潇的眼神落在对方被自己捂着的唇上,目露深究,然后他就看见,少年的脸逐渐一点点变红。 c,难不成自己太用力了导致对方要窒息了? 白子潇飞速收回手,一般来说他第一个遇到的都是主角受,要是把主角给弄没了就完蛋了。 如果不是主角受,看对方一脸年轻的样子,白子潇也不会为难一个不知道成没成年的少年人。 对于宛如初生嫩芽一样的生命,白子潇他还是有点爱护之心的,突然间,他发觉自己刚刚只是捂住了少年的唇,又不是捂住了他的鼻子,按理说不应该窒息啊? 这时,他听见对方突然忸怩起来:“潇潇,你的...你的手好软啊,但是爹爹和娘亲说了,不能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夺了别人的清白。” 白子潇心中猛地浮现出一抹不安,果然,只见少年人说: “潇潇,我们结婚吧,这样....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我其实.....” 刚刚这番话已经耗费了少年的所有勇气,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与之相反的是,那张俊秀的脸则越来越红,到最后竟然几乎快要冒烟。 少年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就跑走了,几个跳跃间就消失在了丛林中。 白子潇看着消失不见的白点,风中凌乱。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眼瞅着对方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他也懒得去找,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随便找了个块石头坐上,然后拉开面板继续看剧情。 这看上去是一个很正常的武侠升级流,除了主角的性取向不太一样外,其他和白子潇经历过的剧情还挺相似的。 主角受李少轩是万剑山庄的大公子,容貌端正天赋极高,少年时期便出来云游四方增长阅历。 结果有一次,李少轩在为村民除去山中恶虎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正好被路过采药的神医白子潇救下。 白子潇虽然被人们称为神医,但其实是个性格狠辣作风诡谲的人,救李少轩也并非好心,只是因为他自己身中奇毒,想找个壮士好折腾的身体来试药罢了。 只不过李少轩一片赤子之心、思想单纯,被白子潇具有欺骗性的话语和惊为天人的美貌直接给迷住,毫不设防就跟着人进了山谷中的秘密小屋,还变着花样想讨原主欢心,甚至直接求婚。 原主当然是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原因之一当然是原主只把李少轩当成试药的工具,对他是一点真心和感情都没有,原因之二是原主在谷外还有不少暧昧的人选,怎么看也不会选一个毛头小子。 至于后来,原主猝不及防地毒发身亡,李少轩悲痛万分地继承了原主的所有草药丹药医术,而后闯荡江湖扬名万方,和武林盟主he了。 白子潇合上剧本,将人物关系串了一遍后,呼出一口气,心情复杂。 感情自己就是个变相的老爷爷,还是前期给主角送经验送宝物后就死了的那种,只不过这个“老爷爷”有点不太善良,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一样。 这种熟悉的点家套路让白子潇心稍微安稳了一下,顿时有一种熟悉得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李少轩的声音。 “潇潇!我把兔子拿过来了,我给你烤,你稍等。” 少年动作麻利地给兔子剥皮放血,之后熟练地架起火堆,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一脸兴奋又期待地望着白子潇。 就是像做完任务的大狗狗,骄傲又忐忑地期待主人的赞赏。 白子潇心情不错,也就没打击少年的信心,他拍拍李少轩的肩膀,干脆利落坐在他旁边:“嗯,干得不错。” 李少轩的脸瞬间红了,说话也没有当初那么流畅: “我...嗯...都是我应该做的,潇潇你能喜欢就行....哎呀,这火好猛烈,我感觉我的脸都要烤红了..我去凉一凉。” 于是刚刚出现没几分钟的李少轩又一次消失在了丛林中。 白子潇盯着消失的白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虽然李少轩有时候太过聒噪,让他觉得眼睛都要被吵到了,但意外地逗弄起来还挺好玩。 白子潇想了想,拉开了自己的面板,找到了自己的笔记,将李少轩后面的“用智商换武功的侠士”改成了“聒噪纯情的少年” 他一个人笑了一会儿,干脆靠着一旁的大树,靠着树干开始慢慢吃烤兔子。 李少轩这点倒是没说错,他烤兔子的技术还挺不错的,最起码在这个没有调料的状况下,这只兔子的好吃水平能给个七八分。 一看就是以前没少被原主使唤干活,白子潇咬下一块兔子肉,漫不经心地想着,同时决定把原主这一点贯彻下去。 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空出来的时间刚好可以用来快乐摸鱼。 潇摸鱼又咽下一块兔子肉,眼睛一转,就看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一点极其隐蔽的白色衣角在随风晃悠,顿时计上心来。 他将手中的兔子肉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猛地捂住自己的唇开始咳嗽起来,点点殷红低落在地面上,格外刺目。 下一秒,白色身影翩然而至,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抱住他:“潇潇!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李少轩其实一直没有走远。 他轻功不错,虽然年纪小,但在这方面却能在江湖上排的上号。 不然家人也不会放任他年纪轻轻就自己一个人出来游荡。 凭借着高超的轻功,李少轩选择了一个离白子潇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边。 在看见白子潇并没有去找他的意图,李少轩心里有点失望,但看见对方很喜欢自己的兔子后,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傍晚凉快的夜风吹过,夕阳给对方整个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淡淡光芒,逐渐昏暗的天色模糊了美人精致的容颜,却多了一份模模糊糊、道不清说不明的神秘。 李少轩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 就在这时,美人捂住唇,竟然当场咳血,李少轩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别吹风了,先回屋子,兔子也别吃了,虽然在医术上我不如你,但也是知道,身体不好的人不应该吃这种,都怪我疏忽大意——” 李少轩一脸愧疚地想扶着白子潇回谷中的木屋,一时间没有防备,直接被拽着胳膊跌在地上。 “那好可惜啊,小轩你亲手做的兔子,对我来说颇为珍贵,这样舍弃的话,我会心疼的。” 白子潇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摸过少年的唇,笑眯眯道,果然看见李少轩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那个...没事,有时间再弄...你身体更重要。”李少轩磕磕巴巴道,“你能喜欢,我太高兴...咳...我是说我...” 李少轩越紧张,说话越结巴。 “我懂,你喜欢我。”白子潇补充了一句,貌似随口提了个建议,“那这样我就听你的,可兔子有点可惜,你帮我吃了吧。” 李少轩拼命点头,随后背朝着白子潇,抓起兔子就咽下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窘迫。 噗,真的有这么纯情吗? 白子潇内心的小人捶地狂笑,看李少轩吃得差不多了,坏心眼地提了一句:“这个兔子是我刚刚咬过的,你说我们一起吃同一只兔子的话,算不算是....接吻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李少轩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随后像一只兔子一样跳起,飞速没入了茂密的树林中。 果然,虽然这个家伙张口闭口就是“结婚”,但估计连吻都没有过,最多可能就是跟人拉拉小手。 说不定比这个还惨,连拉手都没有拉过。 白子潇一点也没有欺负小朋友的愧疚感,一个人啃着兔子肉,心情无比欢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211:57:212021-06-0317:5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消磨殆尽50瓶;请坐着码字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7、纯情的天才剑客二 夜凉如水。 白子潇也不管在外面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的李少轩,一个人找到山谷里的小木屋,施施然就要睡觉了。 虽然山谷里挺多机关毒药的,但李少轩在谷中也呆了挺长的时日,此刻在外面除了喂蚊子外,也不可能会遇见什么,他管对方干啥。 白子潇刚刚检查了一下自己,这个身体现在还处于虚弱状态,但身上还是有点武功的,属于那种一瞬间能爆发出来内力,但之后要修养很长很长时间的那种。 做任务么,最重要的是评分,其次就是快乐摸鱼啦。 白子潇找到自己的床,撒了一把驱虫蛇药粉,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夏夜的蝉鸣在外面响起,夜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驱虫蛇的粉散发着淡淡的独属于草木的气息。 漆黑的房间内,一只贼手偷偷摸摸溜了上去,然后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握住手腕。 “诶嘿嘿嘿,潇潇,你还没有睡啊。”被当场抓包了的李少轩心虚无比,他左看右看,就没没敢看白子潇的眼神。 “嗯,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就记挂着你,一直睡不着。”白子潇随口调戏了少年一句,顺手拿了一把对方的脸,不出意外地感觉到比正常状态下要高许多的温度。 果然好纯情啊。 “咳....我只是在山谷里面的树林里呆着而已,又没有出去,用不着这么担心啦。” 或许是因为天色太黑的原因,李少轩看不见白子潇那张让他神魂颠倒的盛世美颜,所以心中的紧张少了不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白子潇下一刻的动作让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冷静灰飞烟灭。 潇潇他....他居然直接掀开衣服,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心跳得这么快,是哪里难受吗?”白子潇的右手手心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和有力且迅速的心跳声,他勾起唇角,面上却装作不知情道。 “没没没.....没事。”李少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忙想着从床铺上跳下去,但是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腕,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在对怀中。 一瞬间,那种淡淡的冷香弥漫在鼻尖。 “我看你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别乱动,乖一点。” 瘦长的手指借着刚刚少年幅度巨大的动作,狠狠掐着揉捏一把,享了一波福利。 “呜呃....”李少轩喉咙中不自觉冒出几个音节,然而智商不高的他并没有看穿白子潇的叵测之心,只当是刚才自己的动作太过于突然,才导致两人身体上的接触。 “好...我我我真的没事...”李少轩反射性想退后两步,就听见黑暗中传来那种冷淡的声音,和一声轻轻的长叹,仔细听,仿佛还带着一丝委屈。 “原来就连你,最后也要嫌弃我吗?” 李少轩大惊:“不不不,没有没有。” “那你就和我一起睡觉好了,如果你身体真的不舒服,我可以更快给你治疗。” 白子潇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左手搂住少年的腰,随后摸过挺直优美的脊背和温热的脖颈,最后落在那高高束起来的马尾上。 手指灵活地摸上发带,李少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一头青丝就这样宣泄而下。 不错子,白子潇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少年,垂到床铺上的青丝很好地柔和了李少轩那种跳脱的少年气,反而多了种温柔的气质。 咳,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白子潇摸摸下巴想到,但李少轩一开口,瞬间就把那点想法给打破了。 “呜呜呜呜呜潇潇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快死掉了,呜呜呜呜潇潇你别死啊,哇啊啊啊啊啊——” 震天的哭嚎声响彻了整个小屋子,还好整个山谷都是白子潇的私人财产,不然他还要担心会不会被邻居给投诉。 “快闭嘴——”白子潇捂住李少轩的嘴,满脸黑线。 “唔唔唔呜呜呜——”李少轩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月光下泪花闪烁,青丝凌乱,不少头发沾到脸侧和脖颈。 明明应该是很美好很诱惑,很能戳中白子潇的点的场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李少轩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脑海里就开始循环播放以下内容: “潇潇你是不是快死掉了。”“哇啊啊潇潇你不要死啊!”“潇潇你理理我好不好。”“潇潇我给你做了新的菜肴你试一试。”“潇潇我帮你把晒的草药都收好了。”“潇潇潇潇潇潇潇潇————” 救命!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快被吵死了。 白子潇第一次在主角受上感到了挫败,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收回手,往上拉了拉凉被,继续倒头睡觉。 李少轩看见美人哥哥这个样子,难得有了点自知之明,乖乖闭上了嘴,也不提出去睡的话,像是做错事情的狗勾一样,躺在白子潇旁边不动弹。 这个夜晚,白子潇睡得相当不错。 虽然这个身体因为身中奇毒的原因,经常畏寒,但昨天夜晚有个小火炉在旁边,冷了就抱住暖一会儿,热了就直接一脚踢开,相当舒坦。 只不过李少轩就过得比较煎熬了,对方身上那种淡淡的冷香一直在他鼻尖环绕,偶尔还会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胳膊,当对方的脑袋蹭过来的时候,李少轩整个人僵硬得就像是掉入冰水中一样。 眼瞅着形状好看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少轩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然而在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时候,白子潇嫌热,一脚就把心猿意马的少年给踹下了床。 李少轩幽怨地爬上来,任命地叹口气,眼神里闪过失望,但随后又是庆幸。 潇潇给自己的第一个吻一定要是潇潇心甘情愿给的,这样才有意义,他才不要稀里糊涂就让潇潇贡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吻。 李少轩自我安慰后,又拉起一旁和自己一同被踹开的被子,给白子潇轻轻盖上去,确保没有地方漏出来后,这才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或许是刚刚白子潇整个人蹭过来的原因,他原来躺着的地方也留有了一些淡淡的冷香。 李少轩被这股香气包围,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尤其是一闭上眼睛,没了视觉,听觉和嗅觉就格外灵敏。 淡淡的冷香,浅浅的呼吸,李少轩一闭上眼,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各种各种的景象,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 他只能睁开眼睛望着房顶发呆,直到天蒙蒙亮,才总算没能熬过身体上的疲倦,睡着了。 清晨的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夜里沾了水汽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暖洋洋,白子潇伸了个懒腰,掀开精美的竹帘往外看。 鸟语花香,蝶舞莺飞,此刻正是初春,各色的花儿都开了,热热闹闹的,最惹人眼目的还是远处半山腰的一颗巨大桃树。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风一吹,落英缤纷,正是昨天白子潇刚刚穿越过来的地点。 或许自己该模仿原主,去桃花树下赏花喝茶吹山风? 白子潇摸摸下巴沉思了两秒钟,余光瞅见身旁的少年人还在睡觉,干脆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连主角都没能维持住“勤奋刻苦每天天不亮就早期练剑”的人设,想来他也没有必要卡人设卡得这么死。 话说李少轩居然现在还在睡觉,这真的是勤勉的主角吗? 白子潇完全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知之明,暗搓搓嫌弃了一下主角后,还是伸出手又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窗外暖洋洋的阳光被挡住,小屋子里又变成了昏暗一片。 唔,小孩子还是在长身体的阶段,他想睡就让他睡好了。 白子潇这样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李少轩他到底成年没有? 伸手拉开剧本,白子潇扫了一眼,心下松了口气,李少轩刚刚成年就出门游历四方,现在肯定成年了,只不过对方太过幼稚莽撞的跳脱性格,才看上去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李少轩作为家中长子,又天分极高,却没有成为万剑山庄的少庄主的原因,白子潇也大致有了猜测。 像这种幼稚又孩子气,天真热烈的少年,不适合去管理一个家族,更适合云游四方,逍遥自在。 话说回来,李少轩不仅性格上跟没成熟一样,口味上也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白子潇想着在对方身上嗅到的淡淡甜味,微微勾起嘴角。 很好,他金牌员工要开始自己的任务了。 一个时辰后。 “这.....这是什么?”李少轩看着眼前散发着诡异味道的药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昨天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所以我就给你熬了一碗药,只是补身体的。”白子潇撩起耳旁的碎发,笑盈盈道。 李少轩喜欢吃糖,那肯定特别讨厌吃苦,于是白子潇特意放了好多黄连粉末。 果然,李少轩的脸都变成了苦瓜。 “能不喝吗?”少年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子潇,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狗勾。 “不能。”白子潇微微勾唇,一点也没有动容,倒是李少轩被这个笑给迷得神魂颠倒。 在表情对抗中,李少轩输得彻彻底底,他喝下整整一碗药,整个人就跟丢了魂魄一样,半死不活。 “怎么样?”白子潇放下碗,问。 “很好,好极了,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么苦,说明潇潇你对我非常关心。”李少轩气若游丝地说出这句话。 白子潇眉头一皱,不对,李少轩对自己的滤镜太重了,明明是要打击对方,结果怎么又反向刷了一把好感度? 于是他又熬了一碗药,这回加了两斤白糖,又给李少轩灌进去,差点没把对方给甜死。 “这回怎么样?”白子潇又问。 “好甜....潇潇你这么了解我的喜好,我好高兴哦。”李少轩神情恍惚道。 白子潇:........... 我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317:59:232021-06-0411:5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宫凌渲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即为容客28瓶;旧闻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9、纯情的天才剑客四 白子潇要找的第一条鱼,就是当今翠鹂山庄的小儿子——翡如月。 虽然说翡如月是整个山庄最受宠爱的人,但其实对方并非是正统的翠鹂山庄继承人,而是翠鹂山庄的老庄主当年瞒着联姻的夫人,在外面偷偷生下来的私生子。 直到联姻的庄主夫人五年前病逝,翠鹂山庄的庄主才把人母子俩接回来,甚至还成了续弦夫人和少庄主,气得当时的大儿子当场离家出走,庄主原配的家族也不同意。 这一段风波闹了挺长一段时间,整个江湖都在看翠鹂山庄的热闹,后来两者都后退一步,翡如月的母亲可以继续当续弦夫人,但少庄主的位置还是大儿子翡如辰,这才风波渐定。 而原主之所以会和翡如月产生联系,则是因为当初翡如月想讨好老庄主,就来他这里想求一颗上好的人参,原主见对方容貌昳丽又温柔可心,干脆就收了对方这条鱼。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白子潇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 其实在原主的记忆中,翡如月的样貌并非占了很多,估计原主当初就把人当成好看的小翠鸟宠物一样,也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相比于翡如月这条鱼,剑神冷亦然的片段要多一些,可惜冷亦然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子潇也不能保证找到对方,干脆就先去找翡如月联系一下。 出了山谷,李少轩的本性算是彻底释放出来。 “潇潇,你尝尝这个,特别甜,还有芝麻!” “潇潇!你看我买的面人,像不像你和我?我还学了一段口技,给你表演一下。” “潇潇!这个糖做的凤凰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没有见过吧,嘿嘿。” 少年在马车内外进进出出,不时拿过来许多小玩意儿,一脸骄傲又得意的样子,随后眼巴巴地盯着白子潇,像是期待什么。 “嗯,我很喜欢,谢谢!”白子潇咬下一颗糖葫芦,敷衍说道。 得到夸奖的李少轩又恢复活力,继续往马车里带东西,直到出了城池才消停下来。 两人一路向南走,经过两个星期的时间,总算到了翠鹂山庄,却被告知翡如月此刻不在庄里。 “不知道贵公子是去了哪里?” 白子潇一身白衣立在马车旁边,眉宇间病愁轻笼,身子也瘦削得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走,就连声音也带着虚柔的感觉。 但那双眼睛轻轻瞥过来的时候,却瞬间让守卫的人背后寒毛立起,当下也不敢怠慢,着急忙慌行过礼后,就让人带进了翠鹂山庄。 翠鹂山庄地如其名,到处都是茂盛的树木和平静的水塘,有翠鸟和黄鹂在树上鸣叫。 “这种花以前没见过哎,潇潇潇潇,这是什么?”李少轩一下来,就跟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来飞去,到处叭叭。 “只是一种江南地带很常见的野花,叫铃紫蔌,只不过我们山谷里温度太低,它不好长罢了。”白子潇淡淡道。 “那这个呢,真好看,就像是我半个月前吃的兔子一样。”李少轩又拿出来另一种花。 “兔子铃铛,也是一种当地的野草。” “那这个呢.......” 在上台阶的短短几十分钟内,李少轩问了不下二十个问题,最后喜提美人哥哥一句“闭嘴”,之后委委屈屈地跟在他左后方,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翠鹂山庄的房屋,来迎接他们的却是翠鹂山庄老庄主的那个续弦夫人。 “两位贵客请坐。”夫人柔柔地给他们倒了一杯茶,“不知二位来这里是....” “我们是贵公子的好友,这次顺道来江南,只是想拜访一下贵公子。”白子潇递过去一封原主和翡如月交游时的信件。 夫人拿起信细细看下去,白子潇趁机扫了一眼对方的样貌。 弯月一样的细眉,大大的杏眼,如同红樱桃一样的唇,脸型偏瘦下巴又尖,而脑海中翡如月的样貌也清晰下来。 记忆中的青年长了一张和他妈妈相似六七分的脸,总是喜欢“子潇哥哥”叫他,声音甜软。 “看来如月也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都有了情真意实的朋友。”夫人感慨道。 “是啊,我们关系很好,只可惜因为各种事情已经很久没见面,这次下江南便想着故友再会。”白子潇道。 “那确实不巧,如月跟着他父亲去最新发现的越王山里了,昨天早晨刚走。”夫人略带可惜地叹息一声。 “总有一日能再会的,我们就不打扰夫人了。”白子潇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天色已晚,不如两位就现在这过一夜?”夫人提议。 白子潇还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就听见一旁吃水果吃得开心的李少轩猛地抬起头,眼睛散发出bgbg的光:“真的吗?那太好了。” 看着空了的四个果盘的白子潇:........ 最后两人被安排在一间上等的客房中。 “潇潇,那个翡如月和你什么关系啊?”李少轩装作“不经意”问道,其实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握起。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潇潇提起翡如月,他就心里不舒服。 “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罢了。”白子潇随口回答了一句后,就在窗户旁边托腮看月亮,自言自语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是要提前了啊。” “什么要提前,是说潇潇这次是特意提前来看那个翡如月吗?” 或许是白子潇最近几天的纵容,李少轩比一开始大胆很多,他从后面抱住白子潇,长长的青丝就这样与对方的长发混在一起,鼻息在狭小的空间内交织。 “怎么,你不开心?”白子潇伸出手指勾住少年的一缕墨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问。 “没有,只是好奇罢了。”李少轩回答,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 白子潇右手握成拳抵在自己唇边,才勉强压下去笑意。 本来以为只是一只粘人聒噪的大狗狗,没想到还是个独占欲强会吃醋的大狗狗。 “不用担心,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白子潇心中笑完后,转手捞起少年,把他整个抱住,下巴碰上了对方的额头,轻笑回答。 李少轩则是完全被刚才一系列的动作给整蒙圈了,意识到他们现在处于一个如何暧昧的情况下后,少年脸开始一点点发红,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尤其是被美人哥哥抱住的地方,更不对劲了。 李少轩想努力压下身体和心里上的那点不对劲,却被白子潇下一句话给惊到爆炸。 只见美人哥哥缓缓开口,轻灵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小羽毛一样扫过:“只是在想,你和我的结婚也该提前了。” “结结结婚?”李少轩被惊得人都傻了,话也说不利索。 “是啊,你不是要一直嚷嚷着结婚吗?”白子潇瞥了眼红成虾米的少年,放在人家腰间的手还故意摸了一把。 嗯,腰肢劲瘦,挺细的,估计还有腹肌。 “我我我我....我是说...嗯,会不会有点太早了。”李少轩蹭一下就从白子潇身上起来,以飞快的速度缩在了一个小角落里。 “不早,算算时间,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怎么,你难不成中途反悔了?”白子潇插起旁边的一片黄桃,塞进口中慢慢说道。 “怎么可能,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我还是希望潇潇是因为能和我在一起在这么说的。” 调整好自己的李少轩重新爬上了床,一板一眼非常正经道:“所以如果潇潇是因为我以前说过太多次,才决定和我结婚的话,那就算了。” 少年的眼神坦坦荡荡,仿佛夜空下一望无垠的草原,里面蕴含的感情直白又热烈,明亮如火焰,璀璨如星辰。 当然,如果没有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或许看上去还能更霸气一点。 白子潇没忍住伸出手rua了一把大狗狗,语气轻快:“是我自己要提前的,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那天就——” “不许说!” 刚刚还一脸羞涩坚定的李少轩捂住了他的唇,眼神恶狠狠地望过来:“潇潇!我不许你说这个字!” 刚刚暧昧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一直陪着潇潇的,你、我还有小木,都会长命百岁。” “.....小木这个种族最长年龄才十五年。” “我不管,我就要。” 面对突然开始撒泼一样的李少轩,白子潇无奈,说了好几次对方也不听,只好先安抚下来。 “行行行,我们三个都要长命百岁。”白子潇左手搂住少年的肩膀,右手拍拍一旁睡觉着的小木。 “嗯。”李少轩这才心满意足消停下来,恢复了原先的元气样子,“到时候,你和我都成了老人,小木也成了老蛇....” 一边说,他一边捧起了正在睡大觉的小木。 幻想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李少轩喋喋不休,被吵醒的小木不耐烦地张开一双豆豆眼,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尾巴。 “小木,你竟然打我呜呜呜。”李少轩捂着被抽红的脸,眼泪汪汪,小木理都不理他,继续盘起身子睡觉。 白子潇在一旁看着,不由失笑。 两人一蛇的温馨时光一直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遇到了翡如月。 这是个好像花蜜一样甜的男孩子,有一双大大的、仿佛能说话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卷起,皮肤又白又嫩,看上去就惹人怜惜。 李少轩看看自己,又看看翡如月,最后目光落在了白子潇身上,悲哀地发现,白子潇看上去和翡如月更般配,自己只配做个颜值低谷。 “子潇哥哥,你怎么来了?”翡如月看上去颇为惊喜,哒哒哒就这样跑过来,直接靠在了白子潇的腰上。 那是我的专属位置! 李少轩看得眼睛冒火,但看见美人哥哥默许翡如月这样做后,怒火变成了不住往上冒泡的酸醋。 “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白子潇笑着靠近翡如月那张脸,看得对方是一阵脸红心跳。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就在他们的鼻尖几乎都要相碰时,白子潇伸出手,在翡如月羞涩的目光中,摘下来一片小叶子。 “哎呀,是我早上进山不小心蹭到的草叶。”翡如月眼中难以掩盖自己的失望,却还是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活泼一些。 “山里好玩吗?”白子潇随手扔掉了树叶,问。 “嗯,我带你们去,放心好了,外围的山我都几乎逛遍了,不用担心。” 翡如月带着他们两个进了郁郁葱葱的林子,果然就和他所说,这外围没有一点危险,遇到的危险的东西,就是一群跑出来的豪猪。 只是在过一个坳的时候,翡如月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子潇哥哥,好疼,我走不了路了。”翡如月眼泪“哗哗”流。 “没事,我抱你走。”白子潇给对方的脚腕敷上草药,抱着对方继续前行。 李少轩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身为武林中人,那个翡如月也太过娇气,更何况他的脚腕也压根没有肿起来,顶多破了点皮,压根不影响走路。 可美人哥哥医术那么高,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就是在故意纵容这个娇气包。 李少轩越看越觉得难受,干脆跟他们说,要去打两只兔子烤着吃,话音刚落,人就跑没影了。 “子潇哥哥,你...你这样抱着我,是不是让刚刚那个小哥哥生气了啊?”翡如月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忽然又低下头, “唉,你们会武功的人都好厉害,不像我,我什么也不会。”、 白子潇抱着翡如月在林子里穿梭,很快就找到一个山洞,将人放在了一片柔软的草上,一时间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翡如月继续往下说。 “子潇哥哥,你和我一起住在一个山洞里,要是让那位小哥哥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白子潇:........... 他咋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对劲呢? 白子潇他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在出去采点外敷的草药同时,顺便采摘一点补脑子的药。 就在他考虑的时候,翡如月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白子潇瞬间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条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而翡如月腿上已经有了两个小洞。 而小木当机立断,化成一道青光追了过去。 “月牙儿,你没事吧。”白子潇模仿着原主的语气关切道。 “没事,这蛇是不是有毒啊,我好难受。”翡如月在洞里面扭着身子。 “我刚刚看了一眼,是红花蛇,没有致命毒素,但是唾液有催情的.....” 白子潇看着抱住自己大腿蹭来蹭去的翡如月,不知怎么,心中突然涌现出“啊,这就是晋江剧本的常见套路”这种感慨。 “子潇哥哥,我好难受,你能...能不能帮帮我。”翡如月满脸红晕,身子软得跟一摊泥一样。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进入你吗?” 白子潇蹲下身问,他要维持住和翡如月的暧昧友好关系,还是不要强势一点比较好。 翡如月被直白的话给冲击得脸更红了,他刚想答应,然后又想起妈妈说“别轻易给出去你的身体,显得下贱。” 他不想让白子潇觉得自己是那种人,于是羞答答道:“别,我不想...可是我好难受,子潇哥哥帮我....” 然后带着一脸欲拒还迎的表情,满眼春色地望着白子潇。 白子潇一时间给难住了。 如果真的为了翡如月好,那肯定不能强迫对方,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不强迫的情况下帮对方解了毒。 唉,养鱼可太麻烦了。 而就在这时,小木一脸晦气地游回来,后面跟着一脸痴汉样的一条蛇。 白子潇眼睛一亮,他知道怎么解毒了。 修长的手指捞起这条不断挣扎的蛇,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掰断了它嘴里的牙,白子潇将蛇牙一扔,脱下了翡如月的衣服。 “用这个帮你吸出来,你就不难受了,也不至于失了清白。”白子潇举起蛇伸过去。 翡如月看着深不可测的蛇的口腔,一张满是羞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子潇哥哥,你不要....不要过来...啊——” 等李少轩提着兔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山洞口,一脸阳光明媚的白子潇,和山洞里面仿佛失了魂的翡如月。 对了,还有地上的小木和一条肚子微微鼓起的陌生蛇。 李少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翡如月那个娇气包和美人哥哥总算不再贴近,这让他心情愉快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511:59:352021-06-0523:0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夕澈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0、纯情的天才剑客五 白子潇和李少轩开开心心吃了一顿烤兔子。 金黄的油从已经变为棕褐色的皮上滴落下来,发出滋滋的响声,李少轩撕下来一块,吹了几口气后递给白子潇,白子潇则悠闲地享受主角的投喂。 话说李少轩这个手艺真的越来越好,要是以后不想混江湖,还可以去开个烧烤店之类,说不定还能火遍全国。 至于翡如月,则是凄凄惨惨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就像是一片随时有可能被刮走的纸一样。 白子潇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个暧昧对象。 他举着一根兔腿走过去,本想关切地询问一番,但没想到翡如月瞪大眼睛,嗖的一下就往后退,浑身抖得跟一只兔子一样。 能躲得这么快,说明对方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心理上有了些问题。 白子潇咬下一块香喷喷的兔子肉,想了一会儿,也没弄清楚为啥会变成这个样子,干脆就不再想了。 反正第一条鱼已经联系完了,是时候把重心放在第二条鱼上头。 李少轩倒是对山洞里发生过啥有些好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知道了,他恐怕整个都要裂开,干脆就独自在一旁啃兔子。 白子潇一只手捞起小木,一只手招呼李少轩,两人正打算离开时,那条陌生蛇却缠上了李少轩的腿。 “这玩意儿没毒吧。”李少轩把蛇提溜起来,眨眨眼道。 “没有,就算有也不用怕,我已经把它的牙给拔了。”白子潇懒洋洋道,同时另一只手把那条陌生蛇给提起来。 陌生蛇瑟瑟发抖,看上去颇为抗拒,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白子潇的魔爪。 两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带着陌生蛇上路,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花。 将翡如月扔到他父亲那里后,两人两蛇就这样开开心心地往东走。 “有这么开心吗?”马车里,白子潇看着抱着两条蛇傻乐的李少轩,托着下巴问。 “有啊,我现在又有小花又有小木,接下来就该......”李少轩话没说完,就看见美人哥哥一挑眉头,补充了下半句, “花木潇潇?你是说....接下里就该拥有我吗?就这么想早点结婚吗?”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往李少轩那边靠过去,等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整个人已经把对方给圈在了马车里的一角。 “我不是.....”李少轩脸一下子红了,手脚不知道该往那里放,小木和小花趁机脱离了他的怀抱,找了个最远的地方盘起来看戏。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白子潇闻言垂眸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其实内心已经开始笑了。 “不是!只是....只是....”李少轩急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感觉下巴被抬起,唇上印了一个冰冰凉凉、带着淡淡冷香的吻。 “轰——”的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了无数朵烟花,炸得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在他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耳朵隐隐约约传来对方的轻笑声。 “既然你的话不可靠,那就由你的身体告诉我好了。” 白子潇看着因为一个吻就傻在那里的李少轩,“啧”了一声后,就靠在马车壁上休息。 这还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碰触就变成这样,也不知道真到了结婚的时候,该成什么样子。 李少轩还在那里傻着,白子潇干脆伸出一只手撩开帘子,看着外面出现一个小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最后稳稳当当落在了马车的窗户上。 小木弓起身子弹射过来,被白子潇一巴掌就扇到了壁上,“嘤嘤嘤”自闭了,小花爬过去安慰它。 白子潇对两只动物的爱恨情仇没有兴趣,他拿出鸟身上的信展开读后,心情明媚了几分。 剑神冷亦然于昨日云游归家,估计往后几个月都不会再出门。 真是瞌睡了就送上枕头,这个任务完成得简直毫不费力。 白子潇心情不错地放走了那只传信的鸟,顺手从窗外拽出来一根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尖端戳了戳李少轩的脸。 “潇潇在想什么?感觉很少看见潇潇这么开心的样子。” 从傻了吧唧状态回过神的李少轩,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白子潇心情愉快的样子。 白衣美人懒懒散散靠在床边,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半张脸上,显出一种朦胧又梦幻的美感,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冷白色皮肤精致又脆弱。 头上的玉簪松松垮垮地扎在一处,一头略显凌乱的长发落下,被风吹起,不时落在胸前颈处,再配上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容,更显得几分慵懒美意。 李少轩只觉得心跳如雷,一瞬间又愣住了。 “一个好友罢了,我带你去拜访一下他。” 白子潇随意回答,他看见傻了吧唧的主角,心下觉得有趣,干脆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好友?该不会又是翡如月那种的好友吧?”李少轩不太舒服地哼了两声,随后察觉到自己言语上的失误,又急急忙忙打了个补丁,“那个...我不是说他不好,我只是...只是知道他和他妈妈的事情后,想说....” 说到一半,少年的表情突然严肃又认真起来:“我是想说,我绝对不会像翠鹂山庄的老庄主一样,搞出来什么外室和私生子,我以我的剑保证!” 白子潇一开始还以为狗狗能说出来什么话,但还真没想到是这个,直接一口茶喷出来,然后开始笑。 “真的,潇潇你要相信我。”李少轩睁大眼睛望过去。 “是是是,我相信你。”白子潇笑完了后,拍拍李少轩的肩膀,“我说的这个人可能你也认识,正是当今的剑神冷亦然。” “冷剑神?”李少轩又一次愣住了。 对于每一个有着江湖梦的人来说,冷亦然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传说。 自小天赋超群,性格坚毅,出生于名门望族,小时候却被奸人所害,一身筋骨俱废,从天之骄子掉下云端,但冷亦然却不被人们的闲言碎语所动,一直坚持练剑,后来得贵人相助,经脉修复,从此一飞冲天。 “潇潇你居然还认识冷剑神?”李少轩一脸‘我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道。 “是啊,他的内伤还是我给他治好的,当时废了我不少珍惜药材呢。”白子潇饶有兴味地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李少轩,觉得好玩。 “我....”李少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知道美人哥哥的医术很厉害,但真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而且还和自己的偶像产生关系。 江湖大佬竟然在我身边!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美人哥哥这么厉害的医术,为什么在江湖上从来没有个叫白子潇的神医呢? 日子就在李少轩的激动和疑惑中度过,他不问,白子潇也就懒得告诉他原因。 江湖上确实没有一个叫白子潇的神医,一是因为他从不用真容真名,二是因为原主诡谲的性格只能被称为“毒医”,人们也不会用神医来称呼。 马车悠悠地走着,很快就停在了落雪山庄门口。 “亦然,好久不见。”白子潇钻出马车,对着站在大门口来迎接他们的冷亦然挥手示意。 “确实,好久不见。”冷亦然点头道,语气冷淡。 白子潇也不在意,根据原主的记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冷亦然他就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能出来迎接自己,就已经代表了他对自己的重视。 于是他拽起李少轩,跟着冷亦然一起走进了落雪山庄。 “阿潇,怎么突然想着来我这里?”在路上,冷亦然发问。 “只是想着好久没联系了,更何况我最近认识了个同样用剑的家伙,给你介绍一下,万剑山庄的李少轩,虽然性格莽撞了一点,但在剑道上的天赋还不错。”白子潇拍拍李少轩的肩膀。 “万剑山庄?我只记得万剑山庄的少庄主是李少辕。”冷亦然点点头。 “那是我亲弟弟,因为父亲说我虽然剑道上天赋不错,但性格不适合继承山庄,干脆就交给我弟弟了。” 李少轩摸摸后脑勺,这才从见到偶像的激动里缓过来,然而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 “万剑山庄本意就是挑选剑道上的佼佼者,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也开始变得庸俗起来了吗?” 冷亦然叹了口气,腰间的青锋缓缓出鞘,他扭头看向白子潇:“能被你称为天赋不错的人,我来试一试,可以吗?” 白子潇欣然答应。 毕竟李少轩最后的目标是成为江湖第一剑客,让他跟着冷亦然多学点,也是好的。 于是一行人脚步一转,就来到了一片空白的场地上。 “前辈,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少轩站定后,眼睛里迸发出光亮,在他的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什么激动什么傻气都不见了,唯有那凌厉的剑芒,寸寸生辉。 冷亦然见此,赞许地点点头,解开手中的佩剑后换了一把普通的剑,“锵”一声,长剑出鞘。 尽管李少轩斗志昂扬,但还是在五分钟后败得彻彻底底。 墨绿色的草药粉洒在伤口处,李少轩没忍住“嘶”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有这么疼吗?”白子潇帮对方包扎完,看着被裹成木乃伊的李少轩无奈,虽然说李少轩身上伤口挺多的,但都是一些皮外伤。 “真的好疼啊。”李少轩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白子潇,“潇潇能帮我吹一吹吗?” 白子潇:....... 他干脆利落赏了李少轩一个爆栗,也不管哭唧唧的少年,大跨步就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一旁的冷亦然。 “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冷亦然简单说道。 “我知道,只不过想来问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看那剑痕都带着一点烦躁。”白子潇略过李少轩的话题,关切道。 毕竟也是一条鱼,虽然这条鱼冷冰冰了一点,但还是要关心关心的。 “嗯,你也知道我刚刚云游回来,这次出远门就是希望能找到突破的契机,但整整三个月我也没有突破,卡在一个瓶颈期,所以不由有些烦躁。”冷亦然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要不我帮你看看?”白子潇若有所思,随后拿起了一旁的剑,对着冷亦然展颜一笑,“走,让你看看我的剑法。” 冷亦然一直知道白子潇医术高明,但没想到剑法也如此出色。 “要不是身体原因,恐怕我当初也会选择走剑道一路。” 白子潇劈开落下的一片花瓣,分为四片的花瓣飞向了冷亦然那边,又被剑光劈成了十六片。 “是啊,恐怕我剑神的位置就不保了。”冷亦然感慨一声后,打起了精神。 偌大的树林中,金属碰撞声不时响起,其中夹杂着白子潇的声音。 “你对剑的心,还不够正,你心里的杂念还是太多。” “剑之一道,不在于你手中的剑,而在于你心中的剑。” “剑即是人,剑道即是人道,剑术即是人术。” 白子潇越打越兴奋,凌厉的风吹过他宽大的衣袖,危险感让汗毛立起,越是刺激的场面,越让他喜欢。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在起点江山打拼的日子,少年意气敢屠龙,我辈当先,谁敢争锋?他正打得欢,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痒意,只好暂时停下来,靠着树直接吐出一口血。 不好,太快乐导致忘了这具身体硬件不行。 “潇潇!”一身绷带的李少轩跑过来,一脸紧张,冷亦然也收了剑,快步走过来。 “我没事,就是气血上涌了而已。”白子潇摆摆手表示没事,但李少轩还是一脸紧张地扶着白子潇进了屋子,那样子仿佛是在扶着一个玻璃人,让白子潇不由失笑,他干脆打发对方对落梅山庄里找点储存的药材。 虽然带着一身绷带,但少年的动作依旧灵活,根据白子潇的指示,很快抓取了所需要的十几种中药,而落雪山庄的老管家吩咐下人给他们煎药备屋。 白子潇苦着脸喝下药,嘴里又塞进来一个李少轩倾情推荐的蜜饯,才觉得口中的滋味缓和了许多,他正打算休息,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冷亦然人呢? 老管家笑眯眯接过空了的药碗,听了白子潇的疑问后,解答道: “庄主在与您的对决中终于领悟到突破瓶颈的要诀,已经去闭关了,至少半年内不会出来,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招待贵客。” 白子潇:??? 他的鱼怎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523:07:522021-06-0611:34: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骆渡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1、纯情的天才剑客六 白子潇在落雪山庄好吃好喝了一周后,总算坐不住了。 他的伤能好的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不能好的再呆上七年也没办法,冷亦然不出关,他也不至于不道德地打扰人家。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上,白子潇找到正在练剑的李少轩,提出回程。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少年停下手中的剑,转过身挽了个剑花后入鞘,脸上是比身旁大团大团的紫金花还要灿烂的笑。 清晨的阳光照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看得出上面有一片细细的汗珠。 不错,主角总算有剧本中主角的样子了。 白子潇心情不错,连带着挂在他身上的小木看上去也精神盎然: “对啊,已经出来一段时间,再不回去的话,小土可能会饿死。” “这样啊,其实还想找冷前辈探讨一下剑术方面的问题。”李少轩失望道,但还是收了剑乖乖跟在白子潇后面。 “你有问题可以来问我,在这方面,冷亦然不一定比我更懂。”白子潇随意回答。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告别老管家并且婉拒了一堆东部特有土特产后,乘坐马车又回到了原来的山谷中。 距离离开时已经过去了些时日,此刻谷内气温逐渐变低,走之前漫山遍野的紫色鼠尾草已经凋零,取而代之的白色的小雏菊,乍眼看到,还颇为惊艳。 李少轩一下马车就在山谷里蹦来蹦去,很快那个跳脱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一片花丛中,而白子潇则是去喂自己的小宠物们。 “小土,过来。” 白子潇蹲下身招招手,一只全身土黄色的大□□鼓着肚子跳过来,一口吃掉了白子潇手中给它准备的食物,甚至因为太饿太急给噎住了。 小木在一旁用豆豆眼鄙视地瞅了眼小土,用尾巴卷起自己的痴汉蛇,施施然就游走了。 之后白子潇又将剩下几个喂完,等看着小火吞下最后一条鱼后,这长达半个时辰的喂食才结束。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又把自己走之前留下来的各种东西都看了一眼,确保没有出任何问题后,才回到了谷中的小木屋。 一进屋,满眼的小雏菊就挤进了自己的眼中。 墙上、花瓶中、地上、树上,满满当当都是盛开的雏菊花,浓郁的香气在不大的木屋里蔓延。 按照惯例,这堆浓郁的雏菊花中应该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充满活力的脸,然后大喊一声,“潇潇!我给你摘的花,喜欢吗?” 这几乎成了每个花季到来时的惯例。 但白子潇握着一束小雏菊走遍了小木屋,也没有发现李少轩。 不对劲。 他难得用起来自己的轻功,最后在半山腰上的一个粗糙无比的小凉亭中找到对方。 “潇潇?你怎么来了,这地方风大,多注意一下身体啊,不然我会心疼的。” 坐在凉亭顶上不知道干啥的李少轩跳下来,脸上重新挂起白子潇熟悉的灿烂笑容,同时解开自己的披风递过去。 只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那就早点结婚好了,正好可以天天心疼我。”白子潇没去问,而是顺着又扯起了别的话题,反正就凭借李少轩那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什么秘密都瞒不住。 估计还没等他问出口,这家伙就咕噜咕噜全都吐出来了。 “结结结婚?”李少轩先是说话结巴,皮肤泛红,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也暗淡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那个,潇潇,结婚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我也要离开一段时间,家里来人说是....弟弟他被人在论剑大会上打伤,事态紧急,要我回去一趟。” “那你就回去呗。”白子潇拍拍他的肩膀,他当是什么重要神秘的事呢。 “嗯。”李少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没说的是,信上说弟弟伤势比较严重,很有可能熬不过去,让他尽快启程,说不定还能见弟弟最后一面.......等等! “怎么了?”白子潇看着突然亮晶晶盯着自己的李少轩,只觉得心里发毛。 “潇潇!你是不是医术特别好,能不能陪我回一趟万剑山庄,说不定我弟弟的伤就有救了。” 李少轩握住白子潇的胳膊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那....也行。”白子潇想了想,反正在山谷里也没啥事情可干,与其等着主角回来,还不如跟着他一起走。 于是刚刚回到山谷没多久的两人又带着小木离开了这里。 “潇潇,你这是在干什么?” 马车上,李少轩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许多,又变成了往常那个跳脱的窜天猴,此刻他托着下巴,看着对面陌生平庸的人。 “我这么好看,万一不小心多出来几个情债,你多出来几个情人,到时候又是一大堆的事情。” 白子潇对着镜子弄自己的脸,让自己脸上的易容显得更真实一些,随后回答道。 李少轩“哦”了一声后不再言语,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开始在角落里偷乐。 白子潇也懒得管它,其实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过高的颜值容易招来祸端,另一方面是因为原主之前在江湖上还拥有挺大的名声,还是挺不好的那种。 只不过毒医白子潇出名的时候是在十年前,李少轩这种年轻一辈没听过没见过正常,就怕万剑山庄的庄主给认出来,那多尴尬。 马车悠悠行驶,李少轩也适应了白子潇这副平庸的样貌,依旧每天蹦来蹦去。 到了有城池、人声鼎沸的地方,李少轩就跳下马车,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买过来看一看,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叽叽喳喳谈天说地。 白子潇回想了一下,这一路除了晚上睡觉时,他竟然没有得到一个清净的时间段。 嘶,不愧是主角,恐怖如斯。 很快两人就到了万剑山庄,李少轩被他父亲叫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白子潇则被山庄的仆人给安置在一间客房中,百无聊赖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来,别说李少轩的人,就连他的影子都没瞧见,白子潇有心出去转一圈,但都被一个管家给拦住了。 不像是客人,倒像是□□。 白子潇对自己的易容很有信心,所以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他这里。 那就是李少轩那里出问题了。 白子潇又等了一天,还是没能等来李少轩的人,问下面的仆人,对方也是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干脆一个人趁着夜色离开这间小屋子。 刚刚到了主宅,他就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大红绸子高高挂起,红色的花瓣满地都是,墙上玻璃上都贴着大大的“囍”字,下人们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白子潇随手拽了一个看上去踏实能干的小厮:“那个....请问一下,这是谁和谁结婚?” 小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如实回答:“是李家庄的三小姐和二少爷的婚礼。”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松开了手,一个人在角落里思考。 二少爷应该就是李少辕,那弟弟结婚,李少轩为什么都不过来告诉他一生?而且李少辕不是被打成重伤濒临死亡吗? 就在这时,喜庆的唢呐声响起,为首的几个仆人一遍撒铜钱一边撒花朵,高喊着:“新娘子来喽——” 之后便是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白子潇跟着一旁的人躲闪在一边,看着新娘子缓缓下车,而另一边,穿着一身喜服的李少辕也被扶着出来 即使隔着几十米远,白子潇还是能看出新郎脸色苍白,状态不好,甚至所有的动作,都要身后的人扶着才能做出来。 不只是白子潇看出来,不少宾客也都看出来,一时间台下窃窃私语,而在一群低声的讨论中,突然跳出来一句突兀的高音。 “李少辕,看来本座当初下手还是轻了,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话音刚落,白子潇就看见刚才他问话的那个小厮飞身而上,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易容,露出来一张天生霸气的脸庞。 男人看着新郎茫然的眼光,嗤笑一声:“怎么,莫不是当初被本座一连打坏了脑子?” 说完,竟直接一掌朝着新郎拍过去。 “焦郎,不要!”新娘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精致的面容一片慌乱和悲哀。 这下宾客们都炸开了锅,白子潇听了一耳朵,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不久前万剑山庄的二少爷和李家庄的小姐订婚,那日却被暗恋李小姐的焦教主给打成重伤,那焦魔头本以为重伤后的李少辕会有自知之明地和李小姐退婚,但没想到..... 于是他就在结婚的当天,再来抢婚。 如此俗套的两男一女纠缠问题,和封建婚姻与自由恋爱的冲突问题。 白子潇本来想吃瓜,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虽然李少辕和他没有关系,但好歹是主角的弟弟。 然而下一秒,情况突变,新郎居然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直接挡住了焦教主的一掌。 “怎么可能,你应该被我震碎五脏六腑和经脉了才对。”焦教主大吃一惊。 白子潇也惊了,新郎刚刚用剑的姿势和招数,简直和李少轩一模一样。 “我早就说了,这样下去会惹来大麻烦,你们还不听。” 李少轩一边抵挡焦教主的攻击一边吐槽,然而随着焦教主攻击加强,他节节败退。 要是正常状况下,说不定还能坚持一会儿,但家人为了强迫他装成新郎,故意在茶水中放那种使人行动僵硬的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恢复了,但这次,本座绝对要取了你的命!”焦教主恶狠狠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但这一次,我也要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李少轩做出了攻击的样式,在场的人皆是屏住呼吸,就连焦教主也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李少轩,但是对方突然把剑一扔,开始扯着嗓子嚎, “潇潇!你快来救我啊,我要死掉了!救命啊——” 焦教主:.......... 白子潇:.......... 在场的宾客:......... 白子潇敢肯定,李少轩绝对看看见自己了,他长长叹了口气,运用轻功也飞了上去。 “真不巧,又见面了,倒是没想到当初随便找了个人问,居然就问到了焦教主。” 白子潇刚刚说完,就看见一身大红色的李少轩躲在了自己后面。 “我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瞒过本座的感知,不知来者何人。”焦教主冷哼一声。 “在下神医谷白子潇,巧合下与少轩小友有些交集罢了。” 白子潇无奈,他一开扇子,顺势去了自己脸上的易容,而后面的李少轩也用袖子擦去脸上的东西,露出来一张和李少辕相似但不同的脸。 “原来是白前辈。” 焦教主和李少轩他们同辈,而白子潇比他们都成名早,这么叫一声也不为过。 他心中掂量了两下,白子潇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一手毒药用得出神入化,再加上对方提到了大少爷而没有提到二少爷,估计也是不想参与他们三人的关系中。 想通了的焦教主也不啰嗦,抱起一旁的李小姐就用轻功飞走,李少轩倒是想追上去,但一看见白子潇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怂了。 “潇潇,你听我解释.....” “一会儿再说。”白子潇环视四周,焦教主抢婚逃跑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过来,让他有点不喜,干脆提着李少轩的领子,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于是这场匆匆忙忙的婚礼,以新郎新娘分别被人抢走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高考顺利,加油! 感谢在2021-06-0611:34:262021-06-0712:0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幽子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楚威威2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3、纯情的天才剑客完 李少轩以前的梦想,就是和潇潇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一眼望不见头的宾客,满脸笑容的父母,可爱礼貌的弟弟,再来许多江湖知己。 也许是少年人的炫耀心作祟,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李少轩有江湖上最美的爱人,最亲的家人,和最好的朋友。 但这一切,都在即将来临的时候,被他亲手给推却了。 “在想什么?”白子潇将瓶子里枯萎的花换下来,换上一束新的花,就看见李少轩坐在一旁发呆。 “在想我们那个简陋的婚礼,会不会太委屈潇潇了。”李少轩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回答道。 “怎么会,委屈的应该是你吧,我孤身一人,但你还有父母亲人朋友。”白子潇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些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潇潇你能和我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和结没结婚没什么关系。”李少轩认真道。 白子潇怔住了,而后突然靠着墙开始笑。 真是的,少年人这么热烈又纯真的感情,让他接下来的计划都有些不忍心了。 “潇潇,有这么好笑吗?”李少轩抱住自己的剑。 “嗯....只是想起了婚礼上,你给小土敬酒,说让它放心把我交给你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子潇一想起小土那个白眼,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喉咙又开始发痒。 “那还不是因为小土年纪最大。” 李少轩想起自己给一只土黄色的蛤/蟆敬酒的样子,一张脸就忍不住烧红,但随后又变成了惊慌的苍白。 “潇潇!你怎么又吐血了!” 半个时辰的兵荒马乱后,白子潇裹着毯子缩在床的角落里,李少轩贴心地给他端过来一碗莲子枸杞粥。 “话说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等我不在了,你还可以出去开饭店。”白子潇打趣道。 “不许说这个,吃饭!”少年故作恶狠狠地望着他,手中的粥却小心又温柔。 白子潇非常愉快地享受枕边人的投喂和伺候,除了每天都要吐点血以外,小日子过得非常舒坦。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比起之前,李少轩好像对自己更纵容了一点。 比方说被自己调戏地耳朵充血时,以前的他肯定会落荒而逃,但现在他还是强忍镇定给自己喂粥。 又比方说..... “很疼吗?”白子潇手指摸过对方的喉结,眼中带笑,“可是我还想继续。” “那你就继续好了。”李少轩小声道。 白子潇“啧”了一声,伸手卡住对方的下巴:“你这样纵容我的话,我可是会贪得无厌的。” 李少轩一脸迷惑,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就被摁着肩膀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 “所以说,我一直以为我是上面那个,但其实我一直是下面那个?” 少年抱着被子,跟一只被欺负了的小鸡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一双眼睛满是控诉。 “怎么会呢,你之前不一直都(在位置上)是上面吗?”白子潇懒洋洋道,余光朝对方瞥过去,对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遍布着深红浅红的印痕,他不由喉结动了动。 李少轩更警惕了,抱紧了他自己的小被子,两人一时间谁也不说话,直到白子潇喉咙上涌出铁锈味,又靠着墙拼命咳嗽起来,鲜红的血顺着下巴低落,在地上绽开一片血花。 白子潇最后的记忆,就是冲过来扶住自己的少年,对方一脸惊慌,好像在说些什么。 喂,少年,你好歹先把衣服给穿好啊。 白子潇以为自己死了,但再次睁开眼,居然还是熟悉的地方。 看来这具身体还挺顽强的。 他无聊地看向一旁,那里是一束早就干枯了的小雏菊,花瓶上也落满了尘土,看得出来,这束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换了。 “潇潇!”李少轩端着一碗药掀开帘子,满是疲惫的眼睛在看见白子潇的一刻,瞬间亮了起来。 “嗯,辛苦了。”白子潇接过对方手中的药,大致闻了一下,辨别出来几种补气补血的药材。 “潇潇,我私自用了你那件储物房里的药,抱歉....”李少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没事,反正等我不在了,那些都是你的。”白子潇无所谓道。 这一回,对方到没有说什么“不许再说”,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长长叹气。 他们之间很有默契地没提之前的所有事,李少轩不提什么上下问题,白子潇也不提什么死不死的事情。 白天,少年刻苦练剑,停下来的时候就去做饭,顺便打扫卫生收拾药材,白子潇兴致来了就去指点两下,没有兴致就在阴凉地里休息或者看书。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白子潇以前死的时候,都是“啪”一下就死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所附身的这具躯壳在一点一点走向死亡。 “潇潇,山谷里的小雏菊都没有了,我今天找遍了整个山谷,也没有找到。” 李少轩将花瓶中的干枯花朵拿下来,看着空荡荡了无生机的花瓶,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那就换另一种花呗。”白子潇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打了个哈欠。 “可是....下一种花的花期还在一个月后,潇潇你一定要等着,再等一个月,蓝色的月亮花就要开了。” “好。” 白子潇想了想月亮花的样子,那是一种很小的花,和手指头差不多,淡蓝色的,盛开的过程就像是从弯月到满月,挺漂亮的,插在花瓶中也很好看。 只不过...依着他自己对身体的认知,恐怕等不到和李少轩一起看月亮花了。 一个星期后。 “阿轩,过来。”白子潇勉强咽下一小块绿豆糕,朝李少轩招招手。 “潇潇,是噎着了吗?”李少轩跑过来,顺手就倒了一杯茶水。 白子潇摇摇头,示意对方再走近点,然后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小声道:“半山腰那里有一棵桃树,带我去吧。” “桃花还没有开,半山腰也冷,小心被风给吹着了怎么办,等桃花开了我就带你去。”李少轩拍拍白子潇的肩膀,已经褪去青涩的脸带着一如既往的笑。 “让我去吧,以后可能都没有机...咳咳咳咳。”白子潇话没有说完,喉咙间就一阵刺痛。 李少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说什么,但发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地等白子潇咳嗽完后,抱起他去了桃树底下。 一路上,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李少轩望着茂盛的山谷,一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他怀里的人,却比一开始轻了很多。 “唔,今天太阳不错。”白子潇靠着树干仰起头,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美。 “我也这么觉得。”李少轩抱着剑,坐在了他的旁边,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难过什么,就当我是神仙下凡,现在要回天上了而已。”白子潇看不得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出手给了对方一个爆栗,只不过力气太小,反而像是抚摸。 “是是是,潇潇是神仙下凡,所以有着神仙一样的容颜和性格。”李少轩顺着他的话说。 白子潇“扑哧”一声笑起来,就感觉眼前的光被遮住,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李少轩距离特别近的脸。 “潇潇,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 李少轩看着白子潇疑惑的眼神,咽下喉咙间的酸涩, “总之,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中,谢谢你能陪我走过这一段路。” “没事,以后我不在了,你要记得好好过剩下的人生。”白子潇伸手摸上对方的脸,费力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随后在温暖的风中,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他最后的记忆。 来的时候,是在这棵巨大的桃树下,走的时候,也是在这颗巨大的桃树下,一切仿佛像是一场轮回,又像是一种宿命。 “这个任务怎么这么累呢?” 白子潇躺在系统空间里的长沙发上,疲惫地叹了口气,而一个单s缓缓降落。 “又不是双s啊,算了,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怎么当个渣攻,能有个金色的,够不错了。” 修长的手将单s扔进自己的评分堆中,随后熟练地拉开了世界后续。 自从自己死后,李少轩又在谷里面呆了三年,一方面给自己守墓,一方面继承山谷里的所有东西。 随后他带着一把剑,一堆药出去闯荡,一边到处云游四方,一边采药治病换钱。 他遇见恶人直接拔剑,遇见那些可怜的人就给资助一些财帛,却一直带着面具神神秘秘,别人除了知道他喜欢一身白衣,喜欢随身带着一条叫小木的蛇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久而久之,李少轩居然获得了一个白木剑君的雅号。 故事的发展和原本的剧情差不多,只是结尾略有些不同,李少轩没有和武林盟主he,而是和他成了结拜兄弟,不然自己的评分估计能到双s。 白子潇略有些可惜,他惋惜了几分钟后,就把这个世界给扔到了脑后。 一个世界结束后,就不要再花心思在上面了。 虽然说他本身挺喜欢清净的,但这个世界几乎没怎么和外人接触,也有点受不了,下一个世界就换另一种生活方式的人物吧。 白子潇拉开剧本后,仔细挑选了一番,找到了自己所满意的一个世界,新的世界里既可以接触到不少人,又不至于被一群人给包围,不错,符合他的期望。 他转身跨进了时空门,白子潇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消失的下一秒,桌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花瓶,上面是一束带着水珠的紫色鼠尾草,花茎摇曳,煌煌生姿。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潇哥已经集齐了:简行的满天星、顾飞雪的小雏菊、李少轩的鼠尾草。 话说我下一个世界还没想好怎么开始,就已经想好怎么去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的感谢在2021-06-0811:45:492021-06-0911:4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请坐着码字、w青空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请坐着码字10瓶;雲開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4、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一 天色已晚,灯火熄灭,劳作一天的人们沉沉睡去,白天的喧闹与忙碌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寂静与黑暗。 而在黑暗降临后,下面隐藏着的混乱,罪恶,矛盾也悄无声息浮现了出来。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在小巷子里,举着酒瓶咒骂调笑,路过的人都立起领子,远远躲开。 但也有无辜的路人躲闪不及被醉汉抓住。 “嗝....哈哈哈哈小妞....贱女人,让老子爽一爽...嗝..”醉汉一把抓住过路的女人,露出邪恶的笑容。 女人满脸惊恐,却挣扎不开。 就在这关键时刻,从一旁幽深的小巷子中悄无声息地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刺入了醉汉的胸膛。 “夜....夜莺大人?”女人一把推开一旁的醉汉,看着那只苍白的手愣住了。 夜莺,十年前出现在帝都的神秘存在,只在夜晚出现,用一把银光匕首收割夜晚的罪恶,特点是黑色的斗篷,猩红的双眸和雕刻着夜莺与荆棘的面具。 黑色的身影并未回答,只是指了指巷子的出口,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低声到了句谢后,匆匆离开小巷子。 卡斯特收回目光,看着还未死绝的醉汉,一双猩红的眼睛沉了下去,他慢条斯理抽出匕首,对准醉汉的心脏———— “哎呀,原来被称为公爵的您,也会选择蔑视帝国的法律吗?”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兀地从卡斯特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直接就带入了巷子的更深处。 猝不及防之下,闪着银光的匕首和醉汉一同倒在了冰冷的石砖上。 “唔....谁...”被突然点名身份,卡斯特先是心里一惊,然后又冷静下来。 “不想告诉你呢。” 黑暗中,他感觉对方凑过来,耳边传来温热的吐息,脸上的面具被轻巧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黑色的绸带直接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绑架?威胁?政敌? 眼前失去了任何景象,一片漆黑。 “你有什么目的?钱?权?”卡斯特感受了一下眼睛上面的触感,冰凉,光滑,不像是帝国本土的产品,更像是从遥远的东方传过来的丝绸。 “不愧是夜莺。”白子潇伸出手,指尖摸上了美人的下颌,而后又一路滑到喉结,他笑起来,语气暧昧,“我只是想尝尝,帝国玫瑰的滋味。” 黑暗能掩盖一切,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在帝都无数巷子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公爵大人。”束着腰的女仆提着裙子匆匆走上来,对着沉思中的红发青年行了一礼,“露西小姐已经在外等候您多时。” “好,我这就下去。”卡斯特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礼貌地朝女仆点点头,待看着女仆红着脸退下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收拾起着装。 昨天晚上到底是谁? 接触过的皮肤温热而光滑,下面还隐隐能感受到血液的流淌,手指修长且指腹有茧,衣服布料也是华贵的丝绸。 一个实力很强、有一定地位的正常人。 卡斯特缓步走到墙上贴着的落地镜前,靴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在偌大的城堡中回响。 他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将昨天夜里的疯狂痕迹掩盖在一身得体的贵族服饰下,同时隐藏起自己因为想起昨夜的人,而有些蠢蠢欲动的尖牙。 强悍的体魄和强大的心灵,会造就无与伦比的美味的血液,总感觉对方会在这里搞出什么大事。 卡斯特想起当初隐隐约约闻到的气味,碧绿色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猩红,他拿起一旁的黑伞,带着它走下楼。 正在工作的女仆和仆人纷纷行礼,他温和地挥挥手,撑开伞走出城堡,而露西小姐的马车已经在花园中等待许久。 “公爵他平时就吃那么一点吗?”露西小姐问一旁正在修剪玫瑰枝丫仆从,努力压下眼底的轻蔑。 也不知道为什么卡斯特公爵会喜欢和这些低贱的人呆在一起。 “是...是的,我听厨娘们说,公爵每天晚上的晚餐只有一碗红果汤。”仆人收了手,恭敬地回答,言语还因为紧张而略微发抖。 “这样啊,每次看到公爵大人,都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被风吹走。” 露西小姐打开折扇遮住半边脸,正想再套出点什么内容,余光就瞥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撑着黑伞的人。 华丽的墨色伞上布满了繁琐的暗纹,苍白的皮肤显出一种脆弱的美感,举手投足间又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脸上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不由让露西小姐心跳加速。 “让一位淑女等这么久,可不是一位绅士的举动。” 露西小姐嗔怪道,虽然是责问,但羽毛扇上的一双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抱歉,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露西小姐不要在意。”卡斯特绅士般笑笑,牵起对方的手,两人一起上了豪华的马车。 “无事,反正舞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而且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舞会。” 露西小姐坐在马车里,对于卡斯特公爵用帘子将所有的窗户都遮起来这个举动已经熟视无睹,她撇撇嘴,有些不屑道。 对于他们这种老牌贵族来说,除了同等级的家族和皇室,确实有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资本。 “好歹也是女王陛下亲自来参加的舞会。” 卡斯特看着少女不屑的眼神,失笑道,随后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喉结不由一动。 “虽说如此,但这个舞会只是介绍一下新的贵族罢了,你也不喜欢他们对吧,只是有两个钱就自称贵族,哼。” 露西小姐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面临的危险,仍旧愤愤不平道,作为老牌贵族,对于那群凭借钱财挤进上流的人自然看不上眼。 卡斯特闻言,只是带着特有的温和笑意摇摇头,递过去一盘葡萄:“或许会有善良的人,也说不定。” “你总是这样好性格,纵容贱民,总有一天他们会爬到你头上。”露西小姐吃了一颗葡萄,随口道。 “好性格吗?”卡斯特轻笑一声,昏暗的马车上,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一点红色。 “什么?”露西小姐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快到王宫了。” 金碧辉煌的王宫中。 身着华丽的女王正趁着宴会开始前的空闲,处理堆积成山的内务,白子潇在一旁喝茶,再次感慨,幸亏这次没穿成掌权人一类的人物,不然怕是要累死在这里。 新世界是一个西幻低魔世界,科技水平类似十八世纪的英国,资本与工业已经初露头角。 在普通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但其实在黑暗中隐藏着吸血鬼、巫师、狼人等许多黑暗生物,只不过他们大多都隐藏在暗中,不被人所知。 而这次的主角,就是明面上是公爵阁下、暗地里是吸血鬼的卡斯特。 白子潇喝完一杯茶,觉得无聊,就又拉开了剧本。 【作为女王最信任最依赖的左膀右臂,卡斯特·克莱恩公爵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只吸血鬼。 但身为黑暗生物的克莱恩家族,早在几百年前被册封的时候,就发誓要守卫恩格利特王室以及人民。 于是卡斯特只能在夜色中,杀掉那些犯罪的人,并且以此来缓解天性中的渴望。 借着这件事,他获得了黑暗中的夜莺这种称号,同时结识了被女王请来的半吊子外国除魔卫士白子潇,但这个深深获得女王信任的外国人,实际上是个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人渣。 卡斯特于是设计让对方对自己倾心,以此来掩护自己真实身份,之后除掉皇室内的高层人物,最后达成了让黑暗生物和普通人和谐共处的目的。】 这个新的剧本,白子潇看一次,就迷惑一次。 这么一大串看下来,怎么看都是卡斯特更像个渣男吧。 他拿起一颗葡萄塞进自己嘴中,同时点点下巴沉思。 新主角是个外表温和但内心狠辣的人,善于伪装且实力强大,这个主角稍微有点棘手。 不过....白子潇看着远处走来的人影,舔了舔唇,突然笑起来,这种难办的人物,才更有挑战性嘛。 生活偶尔也是要有点刺激感的。 和露西小姐交谈的卡斯特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莫名有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皱皱眉,将心中这股不舒服的感觉给压下去,和露西小姐一同进入王宫中。 “尊敬的女王陛下,日安。” 两人先是按照古老的贵族礼仪向女王行礼,随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身旁的人身上。 在一众来参加舞会的人中,对方的黑发黑眸显得格外明显,与众不同。 而在王国中,这样的样貌被称为恶魔之子,据说会带来厄运和灾难。 “忘了说,这是白子潇,是从古老的东方远渡过来的,要知道那里的人可都是这样。” 女王看出了露西小姐的疑惑和不喜,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边的人不归上帝管,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露西小姐恍然大悟,脸上的不喜变成了抱歉,率先自我介绍道, “您好,尊敬的阁下,我是露西·曼撤。” 而一旁的卡斯特则沉默地站在一旁,实际上已经将这位神秘的远方来客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对方的各个方面,都能和他猜测的神秘人对上号,会是他吗?既然是他,那为什么敢公然出现在这里? 在卡斯特的心中,白子潇的怀疑值瞬间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但是下一秒,对方一开口,就把怀疑值又降下去不少。 “嗯,您好,露西...抱歉,你们的...语言...¥” 磕磕巴巴的话语,加上尴尬窘迫的神情,这完全就是一个刚刚到这里、还不熟悉语言的外国人形象。 而卡斯特的记忆中,那个神秘人有着非常流畅且优美的声音。 露西小姐没忍住笑出来,女王陛下则代替白子潇给他们介绍。 “新的帝国检察官?专门管黑暗生物的?现在它们已经这么猖狂了吗?” 身为古老的贵族,露西小姐是知道黑暗生物的存在,但是在她的记忆中,那群家伙一直藏头露尾。 “是的,各个地方的检察官也被杀死了不少,女王陛下最近因为这件事烦恼了好久。”内政大臣此刻也匆匆赶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也加入了这场谈话。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露西小姐惊讶道。 “嗯,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只能拟定政策,让大家夜晚不要出行,平时也不要单独一个人行走,露西小姐也请多注意安全。”对方颔首。 “加修尔,也不必如此悲观,或许新的检察官会带给我们惊喜。”女王笑笑。 “希望如此吧。” 他们谈话的时候,“语言不通”的白子潇也在打量着同样沉默的卡斯特。 一头红色的长发顺滑地落在腰间,优雅却并不张扬,同时中和了苍白的皮肤带来的阴森之感,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仿佛是精灵之森一样,神秘又美丽。 白子潇觉得,这双美瞳应该是用冰种翡翠打磨的。 好看是好看,但其实他更喜欢卡斯特本身的瞳色,黑暗中那双仿佛沾染鲜血的血眸,涌起水雾的时候,格外动人心魄。 “您是在看我吗?”卡斯特对着白子潇眨眨眼。 “嗯。”由于要维持“语言不通”的人设,所以白子潇尽量只用简单的话语回答,同时他发现,卡斯特为了照顾自己这个语言不通的人,所用的语句和语速,都是简单且放慢的。 怪不得对方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好感,又能隐藏这么长时间。 白子潇在对方形象上又打了个“细心谨慎”的标签,随后笑了一下:“可以....请您当我的舞伴吗?” 卡斯特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伸出了手。 白子潇握住对方上面的白色长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要将对方整个手掌都握在里面,他感受着手掌底下传来的温热触感,不由“啧”了一声。 火山蜘蛛吐出来的丝,保热能力极强,只要有足够的热量供给,就能一直维持在三十六度,从而完美掩盖住身为吸血鬼的冰冷皮肤。 不得不说,卡斯特的准备真充分。 而在他们旁边,女王陛下看着已经来齐了的人们,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911:47:012021-06-1016:4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短短今天能写肥章吗18瓶;抹茶要加糖、果纪10瓶;恋诗幻语5瓶;灯火之下2瓶;旧闻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5、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二 掌心下的腰细瘦而带着温热,白子潇对着眼前的这副身躯,一边回想昨天夜里的一夜春风,一边装作笨拙地跟着对方的脚步。 好在卡斯特认真地教导他舞会步伐,倒也没看出白子潇脸上掩藏着的神情。 一曲终了,他们踩着节拍缓缓退离舞台中央。 “你在这上面的天赋很高呢。”卡斯特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温和地笑道。 “多谢。”白子潇回过神,点头道。 “那今天晚上有时间来我家吗?正巧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将剩下几个舞会常用的步调交给你。” 卡斯特穿过人群来到一张桌子前,动作流畅优美地给白子潇倒了一杯红酒,翠绿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正好可以指导你一下。” 白子潇面上矜持地点点头,接过了那一杯红酒,实际上心中惊叹了一句。 这就是被勾搭的感觉吗?以往都是他去勾搭别人,没想到这个世界刚好反过来了。 嗯....这个感觉,还挺不错的。 “你们在聊什么?”露西小姐提着华丽的蓬蓬裙小步跑过来。 为了能和卡斯特公爵跳舞,她特意拒绝了热情的布朗先生,结果也没有如愿,干脆就放弃舞会,径直走过来。 “我们在聊舞步的问题。”卡斯特转过头,那双眼睛看着少女时,宛如世界上最温和的春风,就连声音也和春风一样。 “舞步啊,我也会,我也想喝你们的那种酒。”露西小姐脸颊发红。 “不可以,这种酒度数太大了,正好明天晚上我和检察官要在我的城堡里练习舞步,你可以一起过来,我那里有度数较低的果酒。”卡斯特笑笑。 “我年龄不小啦。”露西小姐撇撇嘴,但听到对方邀请她去家中做客时,语气中还是忍不住欣喜。 白子潇看着俊男美女交谈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卡斯特就能勾搭这么多人,成功地成为一个海王,还是明面上的那种,但自己却一个也勾搭不到?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和世界剧本应该没有那么大关系,那就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或者方法出了错。 白子潇他自信但是从来不自大,于是他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朝主角请教。 “获得....露西小姐欢心的方法?” 卡斯特愣了一下,先是哄得露西小姐继续开开心心去跳舞,随后才微微笑着回答白子潇的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但只要顺应她的心意就对了,把她想要的东西送她,把她不喜欢的东西抛掉,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多谢。”白子潇点点头表示明白。 “怎么,你是对露西小姐一见钟情了吗?”卡斯特抿了一口红酒,调笑道。 “比不上您。”白子潇认真回答。 “噗咳咳...”卡斯特难得被这回答给呛到了,他一时间在思考,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对方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盛大而华丽的舞会在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要是没有那群可恶的黑暗生物,说不定还能再延长几个小时。” 露西小姐提着裙子,恋恋不舍地看着卡斯特公爵那边,随后愤恨地和自家侍卫吐槽道。 “露西小姐是很讨厌那群家伙吗?”白子潇神不知鬼不觉从后面钻出来,吓了露西小姐一大跳。 “是新任的帝国检察官啊,是的,我恨不得把它们的尸体挂在家门口,天天用皮鞭抽!” 露西小姐很快镇定下来,相比于一般的温柔少女,她有着极其任性又火爆的脾气,属于淑女的那一面只有在看见卡斯特时,才会表现出来。 白子潇得到肯定答案后,就慢慢随着人流走出去。 也不知道露西小姐知道‘自己喜欢的卡斯特公爵就是最讨厌的黑暗生物之一’时,有什么表情。 白子潇拉开剧本,有些遗憾地看到,在原剧本中卡斯特身份败露时,露西小姐早就嫁到了远方,从此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他合上剧本,想着刚才的对话,遗憾的心情顿时变成了轻松,没想到露西小姐如此配合他,三言两句就直接把他想要的东西给说出来了。 心情不错的白子潇看了眼天色,暗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巨兽的爪子,给在场的所有人心中蒙上阴影。 唔,看来工 只不过非常可惜的是,这个晚上他一共找到了不少出来狩猎的低级黑暗生物,也没有看见某人的身作时间到了。 希望这次还能遇见某朵帝国玫瑰,白子潇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舔了舔唇。 影。 难不成今天是特殊日子,所以黑暗夜莺不营业吗? 白子潇回想着那天的细节,手中银光一闪,凌厉的剑锋带着寒光在黑暗中划过,诡异的叫声尖锐而又刺耳,而后慢慢变成了临死前的哀嚎,最后消失于一片黑暗中。 被惊醒的人们听着外面的声影,躲进自己的被子里,不敢吱声。街道上响起许多脚步声和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时出现刀尖刺入血肉的响声。 混乱而血腥的一夜很快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无数黑影逃也似地躲进了黑暗中。 在曙光的照射下,地面上的鲜血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于无。 白子潇私藏了两只最大最狰狞的鼠人,其他则是让身旁的副官装好,一同拉去了王宫,当做是上任第一天送给女王陛下的礼物。 被私藏下来的两只鼠人都是白子潇自己干掉的,所以也没有人会知道。 这两只鼠人都是雄性,大约有一米八左右,硕大的鼠头上,瞪着两只死不瞑目的红色眼睛,啮齿又长又尖。 它们上面的毛发光滑,类人的身躯则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平时估计没少吃人。 白子潇踏着晨光采了两朵盛开的鲜花,鲜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下面则拖着一条长长的茎。 他将花朵系在鼠人的脖颈上,拖着两具带着鲜血还温热的鼠人尸体,找到了露西小姐的家。 凭借高超的实力,带着两个大鼠人的白子潇轻而易举躲过了打瞌睡的侍卫,翻进了露西小姐的房间,将两具鼠人尸体一左一右放在了沉睡着的露西小姐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还贴心地给对方留了张卡片,之后心情愉快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016:49:002021-06-1111: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若清心10瓶;离线模式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6、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三 “唔,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白子潇走在大街上,向上伸了个懒腰。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已经零星有了几个匆匆走过的人,她们身着粗布衣服,同样粗糙的手抱着一群脏衣服或者一篮子新鲜的蔬菜水果。 在这个生产力底下的社会,底层的人们依旧生活如此艰苦。 白子潇路过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时,对方看着他身上的血,明明害怕地瑟瑟发抖,但还是选走推销自己手中的新鲜玫瑰花。 “先生,要来一枝吗?” 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亚麻色的长发乱糟糟的,和衣服一样沾染着泥土和花叶,裸露出来的皮肤暗黄且有伤痕。 白子潇摸出手中仅有的几枚银币,最后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回家。 啧,看来以后还要努力给女王打工赚钱啊。 他将手中的花放在桌子上,手掏过干净利落的口袋,无奈耸肩,而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照亮了他的半边脸。 夜晚是黑暗生物的活动时间,也是白子潇的工作时间,等到了白天,黑暗生物基本上都躲藏起来,帝都街道上也会有巡逻士兵代替他的位置。 昼夜颠倒的工作总归还有点不适应。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让人把女王陛下送来的奖赏堆在一边后,美美地一觉睡到了黄昏,刚好赶在卡斯特公爵的邀请时间之前。 夕阳的余光下,一座巍峨古朴的城堡缓缓打开了大门,上面缠绕着的荆棘花纹装饰,反射出最后的太阳。 “夜安,公爵阁下。”白子潇朝站在门口的卡斯特行了一礼。 “夜安,不必如此拘谨。”卡斯特笑道,两人一同走在城堡花园中的小路上,对方状似无意道,“听说昨天晚上,不少黑暗生物都殒命于您手中。” “是的,那些家伙只是看上去比较凶残罢了,其实并不是很厉害,以公爵阁下您的地位来说,对我不必用这种敬称。”白子潇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合适,难道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吗?我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些,毕竟在我眼中,您是一位有能力的值得尊敬的人。”卡斯特眨眨眼。 怪不得卡斯特在身份暴露前那么受人欢迎,身份暴露后还能获得如此多人的追捧和簇拥。 白子潇想,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人,说不定早就拜倒在了对方的魅力之下。 有钱帅气地位高,性格温和品格高尚人格优雅....卡斯特简直就是“绅士”的最高标准,要不是他有剧本,估计也会被对方欺骗过去。 “您在想什么?”卡斯特见白子潇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沉思,顺手从一旁的花园里摘了一朵夜光花。 这个新任的检察官,有点棘手啊。 作为强悍的黑暗生物吸血鬼,卡斯特见过许多人的眼睛,他几乎是一眼就能看透所有的人类。 对他抱有爱慕之心的露西小姐、野心勃勃的女王陛下、爱慕女王的内政大臣、对他怀有嫉妒之心的杰克先生.....他们的眼睛将他们的内心世界毫不设防暴露出来。 但是卡斯特从来没有见过如同新任检察官一样的眼睛。 就像是纯黑的墨在里面四散开,虹膜上的浅色反而给墨色的瞳孔增加了一层潋光,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旋涡,除了他自己本身,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会泯灭在旋涡里。 无法探究,无法看清....再更深一步探究的话,会在里面粉身碎骨。 卡斯特作为黑暗生物的直觉让他明智地选择略过,手指无意识地将手中夜光花的茎绕了两圈,直到碰上了另一种温度。 “这话倒是我应该对您说才对,您在想什么?” 卡斯特反射性望过去,猝不及防就撞入那双如同黑色漩涡一样的眼眸中。 “只在在想,您工作的时候,会不会遇见危险,那您呢?” 仅仅用了瞬间,卡斯特就收拾好了情绪,将一切掩盖在自己温和的笑容中。 “我啊。”他听见旁边这个遥远地方来的异国人发出轻笑,“我在想您刚才说的,我当然不是因为您的身份而说,而是因为.......” 温热的呼吸瞬间靠近,带着足够压迫的阴影,卡斯特反射性往后退,直到靠上了自家冰冷的墙壁,距离极近的某人凑过来,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一张一合的唇正好擦过他的耳垂: “当然是因为——您就是您啊,我所尊称的,永远只是您一个人罢了,而非一个公爵的虚名。” 卡斯特一时间愣住了。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他第一反应去看白子潇的状况,却发现对方已经拿起那朵夜光花,悠悠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脸上一派淡定。 于是卡斯特公爵又陷入了怀疑,会不会是对方学习帝国语言不太熟练,导致使用的一些词语出了点问题,只是自己理解出了错。 两人就这样继续往前走,话题又回到了舞会的步伐上,仿佛刚才那个诡异的壁咚不存在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娇俏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等一下我!”露西小姐提着裙子匆匆从后面跑过来,身后两个人人高马大的侍卫还拖着两具可怕的鼠人尸体。 “夜安,露西小姐,您今天的神情看上去可不怎么好。”卡斯特看看露西小姐精致的妆容也压不下去的苍白,关心道。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礼物,把我魂都吓飞了。”露西小姐狠狠给了白子潇两个眼刀。 “你不喜欢吗?”白子潇又回想了一边昨天晚上的对方说的话,迷惑了。 难道不是露西小姐自己说想要这个吗? 还是说,露西小姐其实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旁边还有一个擅长打圆场的人。 “既然露西小姐不喜欢的话,那就送给我好了。”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卡斯特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说道。 “真的吗?那就都送给你好了。” 露西小姐的语气从埋怨变成了欣喜,这可是卡斯特公爵难得和自己有联系的东西,所以她连带着看送来鼠人的白子潇,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碍眼。 白子潇望着欣喜的露西小姐和满脸笑意的卡斯特,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接收礼物不开心,非要送礼物才开心呢?这不符合认知啊。 与此同时,交接完两只鼠人的卡斯特和露西继续往城堡里面走,舞会常用的音乐响起,白子潇也收了心中的那点疑惑,继续扮演他“语言不通”的外国人形象。 黄昏彻底被黑夜所代替,巨大的落地时钟指向了十二点。 “恐怕我要离开了,毕竟女王陛下给的薪资如此丰富,我也不像耽误工作时间。” 白子潇松开握着对方的手,指腹划过洁白手套上的丝,而后垂下来行了个礼。 “都说了,不必对我如此多礼,难道我们现在还称不上一句朋友吗?”卡斯特笑道,然后和他一起走出了城堡。 三个人就这样走过铺着鹅卵石的小路,穿过昏暗的城堡花园。 为什么卡斯特公爵要邀请自己来他家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增加好感度吗? 白子潇摸摸下巴,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今天真是完美的一个夜晚。” 露西小姐没有想那么多,对于她来说,能和卡斯特跳那么多舞,已经是非常大的惊喜了,她转过身,一只脚蹬上马车的踏步,转过头对他们告别。 “绅士们,再——————啊啊啊啊啊啊——” 电光火石之间,马车的帘子瞬间被掀开,一个有着红眼睛的东西扑过来,露西小姐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铿——”一声,黑影被打飞到墙上,半颗牙齿跌落下来。 白子潇将剑鞘扔在一边,手中镀银的长剑挽了个剑花,上前将呆愣住的露西小姐扯回来,才有空去看那个黑影。 那是一个巨大的狗头人,牙齿锋利,目光凶恶。 但是它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口中是被白子潇打飞的半颗牙齿,但胸膛上却有一柄银质匕首。 白子潇挑眉,这有点眼熟啊。 “是....是夜莺大人!”露西小姐看见匕首后,眼睛一亮,而不远处的屋顶上,也落了一个瘦削的背影。 如水的月光倾斜下来,飞扬的黑色斗篷下,有着夜莺荆棘花纹的面具若隐若现。 白子潇看看一脸狂热的露西小姐,又看看完全没有表情的卡斯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所以说,这才是对方邀请自己来的目的吗?在各个方面都撇清自己和“夜莺”的关系。 “实力不错,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个我就带走了。”夜莺从屋顶上跳下来,提起狗头人的脖子,干脆利落的身影又引来露西小姐的花痴式惊呼。 “是吗?”白子潇打了个响指,脸上挂起笑,“这可由不得你呢。” 话音刚落,夜莺提着狗头人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黑暗中,白子潇唇角上扬,提着剑,迅速跟了上去。 身为一个合格的检察官,就不能放任黑暗中的违法行为。 咳,这个当然不是因为那具狗头人尸体值十二个金币。 两人在黑暗中你追我赶,夜莺对于大街小巷有着无与伦比的熟悉,可惜拖着一个狗头人,一时间竟然也甩不掉身后的人。 “一具尸体而已,我听说你杀过不少这样的生物吧,何必抢这个呢?” 锋利的剑在城墙上划出痕迹,激起了一串火花。 夜莺没有说话,只是将银质匕首在左手中翻了个花,迎上了白子潇的剑。 月光被乌云所遮蔽,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后,这里彻底看不清东西了,只剩下金属碰撞闪出的微弱火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闷哼响起,随后是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了空中。 白子潇愣了一下,按照道理,自己刚刚的那一剑应该没有刺中才对。 “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那两个人类,可就危险了。”夜色中,夜莺淡淡道。 “把尸体给我,我就不管你了。”白子潇抱胸。 “你要这个干什么。”夜莺疑惑。 “当然是卖钱啊,我最近很穷的。”白子潇理直气壮。 夜莺:........ 黑暗中,一柄精致的匕首被扔过来,银色的刃身闪着月光一样的颜色。 “唰”一声,黑影彻底消失,白子潇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转了个花。 啧,总感觉好像又被利用了。 他干脆收回了剑,开始往回赶。 夜莺说得对,卡斯特如果要维持“虚弱的公爵”角色的话,留他们两个在那里,确实挺危险的。 等白子潇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站在高高的马车上,下面围了一圈大老鼠,而不远处的城堡里,仆人和侍卫正在焦急地驱逐老鼠。 “你们还好吗?”白子潇脚尖一点,直接踩着老鼠们跳上马车。 “我还好,就是刚才公爵大人为了保护我,被老鼠咬了,现在他体温好高。”露西小姐焦急道。 而一旁的卡斯特看上去确实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白子潇上前一步,扶住了对方。 “我没事,你呢?追到夜莺了吗?”卡斯特虚弱地靠在对方肩膀上,但下一秒,他就开始后悔这样做了。 对方的脖颈就这样毫无保留地靠在他的唇边,因为剧烈运动而加速奔涌的鲜血是如此明显,一层薄薄的皮肤完全阻隔不了鲜血的美味。 卡斯特咽了口口水,忍住了天性中的欲.望。 “我?我没追到对方,不过倒是有了点了解。” 他听见上方的人轻笑了一声,同时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比方说,对方确实挺能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111:59:132021-06-1211:5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问花开,不厌雪5瓶;里里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8、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五 卡斯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一向自诩为冷静他莫名其妙就带走了一个累赘,还在对方的忽悠下买走了一匹价格不菲的幼年独角兽。 虽然那个价格不菲也只是对普通人来说。 “快,叫哥哥。”白子潇坐在地上,一双手在幼年独角兽身上摸来摸去。 “爸爸!”白色的独角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一只长耳跳鼠站在他的肩膀上,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我不是你爸,叫哥哥。”白子潇的脸垮了下去。 纯白色的小独角兽眼睛眨了眨,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人,而这时,将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的卡斯特走进来,独角兽眼睛一亮,欢快叫道:“妈妈!” 白子潇:.......... 卡斯特:.......... 在小独角兽的记忆中,它父亲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母亲比父亲稍微差一点,而两人和它迥异的外表对能变换成各种样子的独角兽来说,并不重要。 实力最强的=父亲,实力稍微次一点的=母亲。 小独角兽脑海里迅速将这个等式转换过来,于是开开心心地撒着蹄子绕圈跑。 长耳跳鼠的表情已经不是不忍直视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它捂住自己的小脸,哀嚎一声就倒在了白子潇的肩膀上,生无可恋道:“它父亲母亲也经常幻化成人类,估计它把你们当成它父母幻化的,是过来救它的。” 白子潇抽抽嘴角:“你这位朋友智商堪忧。” 长耳跳鼠望天:“是啊,不然也不会被用一个苹果就诱导进了陷阱。” 一人一鼠闲聊的时候,卡斯特已经绕开了小独角兽,在他面前蹲下来。 白子潇抬眼望过去,也将那只智商堪忧的独角兽扔在一边,他心中飞速旋转,如果他现在戳破对方的身份的话,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卡斯特原地毁灭? 算了,要不还是再陪他玩一会儿吧。 “你跟我回来,有什么目的?”卡斯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压低声音道。 “这个啊....”他看见眼前的黑发青年点点下巴,貌似认真思索,而后突然展颜一笑,语气轻快,“当然是因为你最好看啊!” 卡斯特一时间语塞,而对方趁着他沉默的时机,叭叭叭往下说。 “你看啊,反正最后都要被带走,还不如选一个养心悦目的,相比于你来说,其他的黑暗生物长得也太丑了点吧,难道就是因为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所以就随便长了吗?” 白子潇双手抱胸,看起来还颇为愤慨, “但是我如果一个都不选的话,最后就会留在那个破地方,又小又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而在一旁,看见卡斯特靠近就开始一动不动装死的长耳跳鼠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当初这个家伙可是以‘恶魔之子’的名头,敲诈了那群人不少东西,连带着它都吃胖的三斤。 “那你怎么知道呢,我记得我是带着面具的。” 卡斯特压根没把小跳鼠放在眼里,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以及万分肯定,当初那张面具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那是因为,我对美人有天生的直觉啊。” 白子潇笑嘻嘻回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双爪子,‘唰’一声就拿走了对方脸上的面具。 他望着卡斯特面具下的脸,震惊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面具下面,还有着另外一层面具? 白子潇他陷入了沉默,卡斯特也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个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奴隶,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独角兽聒噪的声音。 “爸爸和妈妈是吵架了吗?不要生气,吃点东西就好啦。” 傻白甜独角兽蹦跶过来,正好对上了卡斯特血红的双眸,它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之后就被提着脖子后面的毛给拽起来。 “那我吃了你好不好?”卡斯特对着小独角兽笑了一下,吸血鬼长长的尖牙一览无遗。 白子潇眼瞅着情况不对,直接扑了上去,卡斯特猝不及防之下被扑倒。 于是两个人连带着一只独角兽一起摔在了地上,而长耳跳鼠身形敏捷地跳在了地上,居然成了唯一能站起来的生物。 “你......”卡斯特看着身上的白子潇,血红的瞳孔缩小。 “说实话,吃它不如吃我。”白子潇的手摸上对方的下巴,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刚刚手支撑地面的时候,因为动作太迅速地面太粗糙,导致手指被磨破好大一片,点点殷红渗了出来。 白子潇看着对方因为闻到血腥味而不由滚动的喉结,笑得欢畅,下一秒,就被带着独角兽给摔倒了地上。 而站起身的卡斯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一眼不发转身就走。 这场闹剧以卡斯特最后黑着脸匆匆离去,白子潇和两只小动物继续无聊地呆在被上锁的房间中结束。 “他可真能忍啊,怪不得能伪装这么长时间。”白子潇感慨道。 “什么?”长耳跳鼠此刻沉迷于仆人送来的坚果中,头也不抬含糊问道。 “没事,你吃你的。”白子潇伸出手摸上小独角兽的毛,rua了两把,嗯,手感不错。 “不行,我是那种沉迷于食物中的跳鼠吗?”长耳跳鼠一擦嘴边的坚果渣子,义正言辞道,“阿潇,我们怎么出去啊,感觉这里好像比那个地方更难出去。” “放心好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白子潇打了个哈欠,顺手拉开了剧本。 在原剧本中,没有白子潇的插手,卡斯特最后还是买下了这只独角兽,而后送还给了独角兽家族,为此还和喜好光明的独角兽一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算算时间,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白子潇非常安心地抱着独角兽睡去,长耳跳鼠虽然忧虑,但它也干不了什么,干脆抱着一颗巨大的坚果,靠着墙也睡了过去。 而暗中观察他们的卡斯特:.......... “大人,这是最新的血液。”仆人端着盘子走上来,恭敬道。 “嗯。”卡斯特随手拿起来一个杯子,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但偏偏没有了之前的感受,下巴上的血痕已经被洗干净,但那种血液的香甜味仿佛还在萦绕。 就像是见过了皇家的玫瑰,就对普通的玫瑰再也提不起兴趣。 卡斯特烦躁地放下了酒杯,还是早点把这三只送走吧,他可不想当第一只神经衰弱的吸血鬼。 离开的时候比白子潇想象中还要快。 卡斯特的仆人们几乎是像赶瘟神一样赶着自己走,而对方则是全程没有出现,让白子潇颇为可惜。 独角兽父母过来接小独角兽,抱着‘既然看不见卡斯特,那去独角兽林里看一看也不错’的想法,白子潇干脆又去那边转了一圈,得到了不少珍惜的药材。 除了中途闹出了个小插曲以外,其他一切都还挺美好的。 “我真的不是你爸,那边那个才是。”白子潇无奈地看着腿边的小独角兽。 “我爸爸是天下最强的,那边那个太弱了,一看就是假的!”傻白甜独角兽叫道。 白子潇和独角兽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尴尬。 最后白子潇把傻白甜独角兽扔过去,火速溜走,他溜了十分钟后,还能听见小独角兽被父母胖揍的惨叫声。 啧,真是太惨了。 独角兽林其实和王都离得很近,只不过入口都被独角兽魔法挡住了而已,所以白子潇出来后,很快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么一串经历下来,其实也就是一个晚上加半个半天的事情。 将珍惜的草药卖掉后,一直见底的口袋总算鼓了起来。 白子潇心情不错,干脆又朝那个小女孩买了一大束玫瑰花,而后从中挑出来最好看的一朵,雇了个马车,直接朝着卡斯特的城堡行驶过去。 刚刚送走了某人,回城堡装病的卡斯特:......... 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和他过不去了? 卡斯特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开始有点后悔招惹对方,于是他干脆说是闭门不见。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看上去对他纠缠不休的白子潇,居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走了? “他真的走了吗?”卡斯特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是的,我亲眼看着他离开了。”为首的仆人恭敬道。 “难道是我想错了?”难道对方不是对自己纠缠不休? 卡斯特沉思两秒,看向了欲言又止的仆人:“有什么事吗?” “就是....检察官大人给您带来了一支玫瑰花。”仆人垂下头说道。 给卡斯特公爵阁下送玫瑰花的人太多了,数量又多,品种又好。 但这位又偏偏只送了一支,看上去还是那种大街上的普通品种。 “我看看。”卡斯特挑眉,看到那抹红色后,眼里又闪过失望,“什么啊,就这种玫瑰吗?” 修长的手指转了两圈,他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朵平民们会用的普通玫瑰罢了。 虽然这朵玫瑰品相很好,花茎长而翠绿,层层叠叠的花瓣火红而舒展,上面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就像是一团热烈燃烧着的火焰一样,但也无法掩饰它就是普通玫瑰的事实。 卡斯特敢肯定,这一朵的价格不超过两枚银币。 卡斯特叹了口气,右手拿着玫瑰,左手无聊的拨了一下玫瑰花瓣。 但是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在红色的玫瑰中心,半颗断牙静静地躺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1310:51:082021-06-1411:4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灯火之下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9、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六 “呜呜呜卡斯特大人,太感谢您了。”狗头人看着卡斯特手心中的半截牙齿,眼含热泪就扑了过去,谁料到卡斯特突然灵敏地一转身,躲开了狗头人的爪子。 “卡斯特大人?” 狗头人望着对方翠绿的眼眸疑惑,头脑也从找回牙齿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对方那双眼眸里面阴沉沉的,顿时后背一阵发凉。 “你当初真的扮演好尸体了吗?”卡斯特的手指摩挲过那半截牙齿,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情绪。 “扮....扮演好了啊,大人你要相信我,我当天一直在地上被埃尔拖着走,背后的毛都秃噜了。”狗头人忙表忠心。 “是吗?” 卡斯特低声回了一句,之后望着那半截牙齿陷入沉思。 白子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种可能,对方这个举动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夜莺的身份已经暴露,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 第二种可能,对方这个举动是为了和自己搞好关系,掩护下夜莺的身份。 第三种可能,他知道当初狗头人没有死,也就知道夜莺和黑暗生物有勾结。 第四种可能,他不知道狗头人没有死,把牙齿还回来是为了让夜莺拥有一具完整的狗头人尸体。 第五种可能,白子潇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夜莺,牙齿只是想提醒自己,他对卡斯特公爵有恩,想要点报酬。 第六种可能,白子潇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夜莺,所以送过来半截牙齿作为试探。 .............. 一连串的设想从卡斯特的脑海中飞过去,每一个看上去都颇有可能。 他试着从白子潇的性格上分析,但最后偏偏难过地发现,自己压根看不透这个人。 人类本身就很复杂了,但这个男人比他认识过的所有人类都要难懂。 卡斯特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半截牙齿扔给狗头人,挥挥手让战战兢兢的狗头人退下后,独身一人来到了城堡的露台上。 古老的石壁上已经被时光留下了斑驳,青苔顺着裂缝钻出来,一只蜘蛛正在上面爬过。 身为吸血鬼,卡斯特虽然已经没有那种喜欢住潮湿逼仄阴暗的洞穴的喜好,但还是喜欢这种阴凉且僻静的地方。 凉风吹过露台,吹得上面的藤蔓动了动,一朵野玫瑰顽强地从露台缝隙中蜿蜒上来,盛开了一抹红色。 卡斯特靠着石壁,看着窗外的蓝天忧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在这两边的夹缝中生存。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成为了克莱恩家族的家主? 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担负起着夹缝中家族的几百个血缘生命? 卡斯特心烦意乱地揪了一片叶子,突然想起同为贵族的杰瑞斯曾经贱兮兮朝自己推荐一种“忘忧叶”,据说只要燃烧就能忘却世间的一切忧愁。 啧,海外真的很神奇,无论是能吃的叶子、能泡的叶子还是能烧的叶子,那个从海外来的男人也很神秘。 “听说是从海外刚刚传进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卡斯特拿出那一撮叶子,用火焰点燃后,瞬间被呛得找不见北,白烟缓缓升腾,笼罩住翠色的藤蔓和鲜红的玫瑰,看上去宛如仙境,但卡斯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白烟中看到了骷髅。 “这也....太难以接受了。” 他嫌恶地熄灭了叶子,然后把灰烬随风扬了,之后又嫌弃地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 明明只是那么一点,却能产生如此强烈又难闻又具有吸附性的气味,卡斯特觉得,这个“忘忧叶”反而让他更忧愁了。 “还是用往常的办法吧。” 风缓缓吹散了露台上的白烟,也吹散了此间主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黑夜缓缓降临,娇艳的玫瑰也收拢了自己的花苞。 僻静的小巷子中,匕首一进一出,银质的刀身上,殷红的鲜血缓缓低落。 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寂静又黑暗的小巷子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白子潇坐在墙头,托着下巴问。 卡斯特拿着匕首的手一顿,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瞟过来,语气淡淡:“没有。” “是吗?”白子潇眨眨眼,一个翻身就从墙上跳下来,身形如鬼影一样接近对方,修长的手指在卡斯特警惕的眼神中,落在他脸上。 一抹红色出现在指腹上。 “玛格丽特公主曾经被誉为是皇室的玫瑰,但是——”白子潇突然笑出声,舌尖舔过指腹上的血,语气轻快,像是暧昧又像是调侃,他凑近卡斯特,手指绕上对方垂落的红色长发, “我觉得你比她更适合这个称号,尤其是染了血之后。” 卡斯特愣了一下,白子潇则是继续往下说。 “以前你可不会让别人的血溅在脸上,而且感觉你好像在发泄情绪,能和我说说吗?”白子潇眨眨眼睛。 总不会是因为自己送过去的半截牙齿吧。 “凭什么和你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卡斯特伸手拉了拉帽檐,转身就走,漆黑的斗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被人拽住了手腕。 “哎哎哎,你等一下,好歹我们也是拥有过一个美好夜晚,你就这么抛弃我,良心不会痛吗?”白子潇手上用力,直接把猝不及防的卡斯特拉到怀里。 “良心?那是你们人类才会有的东西。”卡斯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干脆懒得再动,他掀开眼皮,“你不是知道吗?” 当初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下,对方没看出他的身份才怪。 “我一直觉得,吸血鬼比起人类,也不过是多了个特殊嗜好而已,你不是从来没有伤过那些无辜的人类吗?”白子潇反问。 卡斯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且人类也不全是有良心的,某位被送上绞刑架的公爵夫人,曾经用一百多位少女的血洗澡,妄图永葆青春。” “呵,永葆青春什么的,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卡斯特低声嘲讽了一句,随后抬起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大费周折找到我,就是为了说这么一段云里雾里的话?” “当然不是。”白子潇绕着对方头发的手猛地一拽,强迫对方的唇落到自己的侧脖颈处,“因为我想你。” 之后他停顿了两三秒钟,又补充了一句“——的身体了。” 卡斯特:.......... “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子潇认真道,因为以前所接触到的,都是温热的,感觉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吸血鬼本身体温比较低,所以感受比较特殊。 “作为回报,我允许你喝一口。” “你当我是把控不住自己的那些吸血鬼吗?”卡斯特抽抽嘴角,甩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要走,鼻尖却猛地嗅到甜丝丝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白子潇歪歪脑袋,脖颈处的血顺着锁骨留下来,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摊手,“反正流都流出来了,又塞不回去,难道你想要它们浪费吗?” 下一秒,脖颈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意,仿佛还带着一丝快感。 “喂,说好只有一口的。”白子潇无奈。 “这只是你自己说的,我没同意。”卡斯特含糊不清道。 “你喝了我这么多血的话,接下来我可是要收取报酬的。” “随便。” 第二天中午。 “阿潇,你要的乌鸡,我给你买回来了!” 一个男人抓着一只被放血的乌鸡走进来,之后瞬间变成了一只长耳跳鼠。 “多谢。”白子潇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又慢悠悠给自己煮了一锅当归乌鸡汤。 一人一跳鼠开始围着锅喝汤。 或许是白子潇后来表现出来的性格太过随意,长耳跳鼠的态度也从拘谨变成了放肆。 “你看看你,居然夜不归宿。”长耳跳鼠放下自己的小碗,义正言辞道。 “那是因为我有工作。”白子潇打了个哈欠。 “昨天可是礼拜日哎,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人类世界的规则。”长耳跳鼠叉腰,之后指了指窗外,“你看看还有谁比你起得还晚?” “不知道。”白子潇耸耸肩,“反正我敢肯定,有人比我起得还要晚。” 长耳跳鼠还想说什么,突然鼻头一热,鼻血飞出来,于是它慌里慌张就跑了,白子潇坐在一边乐不可支,而后又喝了一碗当归乌鸡汤。 嗯,小跳鼠最近火气有点旺盛,让它放放血也是好的,而且他也没有欺骗它啊。 白子潇端着碗慢慢回想,而后打了个哈欠。 等干完饭继续睡觉好了,好困。 而在另一边,城堡中的卡斯特往上拉了拉被子,继续睡觉,过了好久才动动睫毛,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瑰丽的夕阳,周围的一切,包括窗帘桌子水果,都被夕阳映射成了绚丽的红色。 “已经是傍晚了吗?” 卡斯特自言自语,随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在某一刻突然僵住。 好疼,全身上下仿佛都在疼,尤其是某个位置,嘶—— 原来自己也沦为用身体去交换食物的地步了吗? 卡斯特想来想去,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亏了还是没亏。 口中的味道仿佛还没有散去,连带着身体上的痛也格外明显,于是本来想起床他又默默收回了手,缩进了被窝中。 好在吸血鬼本身的身体还是蛮强的,等到夜幕降临,星星飞到天上的时候,卡斯特总算能从床上爬起来。 “大人。”翠丝单膝跪地,表情忧虑。 “有什么事情吗?”卡斯特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舌尖擦过自己的牙,上面还残留着血液的香甜味。 回想起昨夜的盛宴,他不由喉结微动。 翠丝的身体不明显地抖了一下,要知道吸血鬼不仅仅吸人类的血,同类的血也是可以吸的。 她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卡斯特大人从来没有吸过同类的血,就算他想,自己也不可能逃过,但卡斯特难得露出吸血鬼本性的那一面,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翠丝?”卡斯特疑惑道。 “抱歉大人,刚刚有点走神。”翠丝回过神来,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的神情,恭敬道:“长老会说是要因为第一次集会出了点问题,所以不久后要重开黑暗集市。” “这样啊。”卡斯特垂下眼眸,陷入沉思,右手手指无意识屈起,敲在了冰冷坚硬的梨花木扶手上。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彼此安静的呼吸声,以及有节奏的敲击声上。 “翠丝。” “在。” “你去跟他们说,克莱恩家族一直都会投反对票,看能不能阻止,如果不能的话,等集市真的开了,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是。” 作者有话要说:卡斯特对潇哥的身子动心了,潇哥又快要gg了。感谢在2021-06-1411:45:402021-06-1509:0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0、游走于黑暗中的夜莺七 在之后的几天里,卡斯特公爵一直在自己的城堡里修养,据说是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连女王都没有办法探望的地步。 王都里的小道消息也开始飞一样地传播起来,有时候白子潇早晨去买个面包,都能听见买面包的大神悄咪咪和隔壁卖鲜花的小姑娘八卦。 当然,对着这种谣言,白子潇是一万个不相信,那天晚上对方还生龙活虎地用银质雕花匕首收割了几十条生命,怎么转眼就重病在床? 只不过谣言传得多了,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得有点太过火。 白子潇随手拿起一旁刚刚烤好的面包,之后又按照惯例,去一旁的小姑娘那里,将对方所有的玫瑰花都买下来。 “抱歉先生,这几天的玫瑰花可能有些不足,这些钱退给您。” 小姑娘伸出手,干枯瘦削的手上,一枚银币静静地躺在上面。 “这不是还有吗?”白子潇指了指她怀里的几十枝刚刚开放的玫瑰花。 “抱歉....这些玫瑰是送给公爵大人的,希望他的病能早点好起来。”小姑娘磕磕巴巴说完这句话。 白子潇望着自己怀里的玫瑰花若有所思。 自己是不是没送给卡斯特什么有意义的东西?除去那颗断牙以外。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 倒是对方送过来不少时令水果,以及一把银质雕花匕首。 他一边想一边走,决定把怀里刚刚买的玫瑰花送过去。 反着买回家都会被那只好吃懒做的长耳跳鼠给吃光,还不如送出去留个纪念。 至于长耳跳鼠吃什么.....嗯,就让它饿着好了,反正也饿不死。 此刻正是夏末转秋的时节。 夏季的风还带着稍许燥热,却已经在末尾有些一丝秋风的凉意,掩藏在树叶下青涩的果实,也开始沾染了夕阳的色彩。 来去匆匆的人们虽然生活依旧艰苦,但脸上总归有了点笑意,毕竟秋天快来了,收割的季节也快来了。 白子潇抱着一大束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来到了卡斯特的城堡门口,然后被带着刀的侍卫给拦住了。 “....你是说,卡斯特公爵现在不在?”白子潇握着玫瑰花的手指不由收紧。 “是的,检察官大人,王都的医生没办法只好公爵大人的病,公爵大人只好去别的地方寻找医生。”侍卫恭敬道。 “那他去哪里了?” “公爵大人并没有提起。” 白子潇“哦”了一声后,抱着花慢悠悠离开了守卫的视野,下一秒,他脚步一转,以一种十分隐蔽的方式又回到了这里。 高高的围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围墙下面种的一圈刺棘草确实挺刺激的。 “还真不在啊?” 一脚踢开身上扎着的刺棘草后,白子潇抱着玫瑰潜行进入了城堡里,但看了一圈女仆和仆人的状态,卡斯特他貌似还真的不在家。 绕过几根大柱子,白子潇锁定了一个看上去最高级的女仆,尾随对方来到了三楼的主卧中。 对方掏出钥匙,开始打扫卫生,白子潇则观察起来。 只能说不愧是吸血鬼的房间,里面所有的装潢都是瑰丽的血红色,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外面的一切阳光,让整个卧室都陷入黑暗中,这也让白子潇的行为更加大胆起来。 据他观察,女仆只是普通人类,估计得到了指令,也不敢拉开窗帘,只能在漆黑的坏境下打扫,于是白子潇在对方的视觉死角中开始动手动脚。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还没被打扫的床单,上面落着一层极小极小的灰尘。 唔,看来卡斯特确实出去了,而且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毕竟那个谨慎的家伙,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是不会放弃在家伪装的。 白子潇趁着女仆开始收拾床单的时候,悄悄打开了已经清理完的柜子,从里面抽出来一条丝绸帕子,而后又想了想,干脆把手中的玫瑰花扔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悄无声息地翻出了房间,直接从屋顶上面跳出城堡回家。 “......我是跳鼠,不是狗!”长耳跳鼠看着眼前的丝绸帕子,气到跳脚。 “别废话,我知道你会。”白子潇懒洋洋地靠在一把椅子上,眯起眼睛看向一旁的小跳鼠,硬生生把对方给看萎缩了。 “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长耳跳鼠小声道,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害怕对方把自己给煮了才屈服的,它伸出两只小爪子将丝绸帕子放到鼻子底下嗅嗅,而后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白子潇找了个下属,让对方帮忙请个假,随后抓着长耳跳鼠的尾巴,跟着它的指令一路向南。 直觉告诉他,能让卡斯特放弃伪装离开王都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一人一跳鼠坐在马车上,很快就出了王都。 眼中的繁华逐渐消退,只剩下郊区特有的荒芜和贫穷。 随着时间的流逝,景色又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 王都的夏末秋初,正是恩特郡的盛夏,两边的田地上,都是在收夏麦果的农民。 而被一人一跳鼠追寻着的卡斯特,此刻正坐在地下拍卖场的贵宾位置上,脸色凝重。 只不过他的脸色都被面上的面具遮掩下,一旁陪着的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难道这次就没有您喜欢的东西吗?”他身旁的一个金发红眼的青年用夸张的语调说道,“那您的要求可真是太苛刻了。” “确实,毕竟好多东西在我家,都是扔在地下室落灰的存在。” 卡斯特对于这种新兴暴发户的挑衅不感兴趣,左右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也没兴趣跟对方虚与委蛇。 目送对方气冲冲离开后卡斯特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冰镇鲜血,歪头问一旁的小辈:“其他九个集会地方也是这样的货色吗?” 一个小辈站出来,老老实实回答:“是的,长老大人说这一次主要是贩卖人类,目的是为了威慑和恐吓人类,重振我们黑暗生物的荣光,所以这次规模很大,数量也很多。” “这样啊。”卡斯特敲敲一旁的桌子,难得忧虑起来。 总感觉会产生他们谁都不愿意的后果。 他又留在这里看了一小会儿,看到有的吸血鬼买了人类少女,甚至忍不住直接在台上就把她吸干后,直接站起来走人。 “卡斯特阁下?难道是本次集会不符合您的心意吗?”负责人看到大步离开的身影,疑惑。 “是这样的,总觉得有些乏味。”卡斯特随口回答。 “那您或许可以去其他九个分会场看看,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如果是您的话,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为您延长时间。” “不用了,我........” 卡斯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另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打断。 “我说克莱恩家的小辈,你该不会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吧。” 一名暗红色眼眸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手走过来,阴测测笑了两句, “看来你们家族还真成了人类的狗了。” 卡斯特眼眸微眯,同样是猩红的眼眸毫不示弱望过去:“长老阁下,还请慎言。” “慎言?”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你知不知道,这次的集会可是相当地成功啊,不仅让人类再一次见识到了我们黑暗生物的厉害,还让人类之间互相斗争起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卡斯特睁大眼睛,血红的瞳孔不由自主紧缩,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长老得意地笑了两声,脸上花白的胡子甩得飞起,背着手慢悠悠离开了。 “只有打倒贵族,才能获得自由。” “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王族不过是一群蠹虫。” “不要巡逻队,要自卫队。” 白子潇拉了拉头上的帽檐,轻声读出墙上贴着的横幅。 而他周围,则是抢夺了巡逻队武器的居民自卫队。 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底层人们的思想在觉醒,和日渐衰落的王权贵族矛盾越来越大。 过度的征税和阶级的特权让两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而这次黑暗生物暗害大量人类的行为,成为了事情的□□。 王国的巡逻队和警卫队根本无法保护平民,甚至为了自己安全,对这种现象不闻不问,彻底激怒了底层的人们。 于是在一夜的血染下,恩特郡三分之二的统治地位被推翻,一场被誉为“存亡之光”的底层革命起来了。 要不是白子潇提前收起了自己作为检察官的各种特征,现在估计已经被当成贵族斩首示众了。 “这可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啊。” 他靠着冰冷的墙望着远处的天空,虽然现在的天空还是湛蓝清澈,但根据白子潇那么多年的经验,很快这片天空就会燃起血一样的红色。 “什么麻烦?”长耳跳鼠从他怀里钻出来,疑惑地看向白子潇望去的方向,却发现自己除了一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蓝天后,什么也没看见。 “你个小跳鼠懂什么。”白子潇戳戳长耳跳鼠的脑袋。 “不许这样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长耳跳鼠捂着脑袋抗议。 “是吗?那你叫什么名字?”白子潇嗤笑一声,又拽了拽它的尾巴。 “我...我叫...哎呀我忘记了。”长耳跳鼠眼睛转啊转,其实它根本没有名字,但要没有名字的话,岂不是说出去很丢脸? “原来是这样啊。”白子潇懒得戳穿它的谎言,他拉开剧本,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挑眉笑道,“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好了。” “好啊。”长耳跳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你就叫佩吉,在古语言中,佩吉是勇敢正义的象征。” “嗯嗯。” 得到新名字的长耳跳鼠看白子潇顺眼了不少,甚至给了对方一个剥好壳的坚果。 白子潇毫不客气拿起坚果,顺手拉上了剧本。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正牌攻的名字就是佩吉。 “佩吉,再给我一颗。”白子潇懒洋洋道。 “好。”长耳跳鼠殷勤道,一双小爪子迅速拨开了一颗夏威夷果,递过去。 有了人类给的名字=有了排面,说出去也算是跳鼠家族的骄傲,所以长耳跳鼠格外快乐,连带着对白子潇也是态度蛮好。 白子潇咬着脆脆的夏威夷果,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写不动了,收拾收拾打算完结。感谢在2021-06-1509:02:312021-06-1611:3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宫凌渲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1、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八 恩特郡里不少的贵族都被平民们拖出去斩首示众,到处都是人们狂热的高呼声,以及温热滚烫的血液。 一开始的情况就和长老预想的一模一样,这种混乱无序的情况,是黑暗生物最适合出现的时候。 不少躲藏在暗处的家伙们胆子也大了起来,白子潇有时候甚至在街头就能看见一根断了的超长尾巴。 每天都有人类失踪和死亡的消息,各个地方也逐渐爆发了同样的革命,如果白子潇消息灵通的话,他就能知道,所有爆发革命的地方都是黑暗集会分会场举办着的地方。 不过虽然他不清楚,但大致也能猜出背后之人的想法。 “这应该不是卡斯特的想法。” 白子潇坐在屋顶上,嘴里叼着根稻草,悠悠地看向上方的蓝天白云,脑海里却闪过某人那双不赞同的暗红色眼眸, “他是一直想让黑暗生物不再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但绝非是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更何况,现在的人类已经今非昔比,造成这个样子,还指不定是谁吃亏。” “我听不懂,现在人类不是被黑暗生物猎杀了很多吗?怎么看也是人类占据下风的情况。” 长耳跳鼠蹲在一旁,捧着一颗花生米咔嚓咔嚓,时不时发出自己的疑问。 “你等着看吧,有的时候,要学会自己去看去思考。”白子潇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白子潇预料到的一模一样。 虽然一开始黑暗生物占据上风,但人类的科技早就不是几百年前的样子,那些在白子潇眼中无比落后的武器,给了思想停留在几百年前的黑暗生物们相当大的打击。 它们确实有远高于人类的利爪和尖牙,但不管哪个黑暗生物,也抵不住连五米都没有靠近,就被“砰——”一声给结解决了啊。 过去一只凶恶的狗头人可以屠杀掉一个村庄,但现在有了新型的武器,一个小女孩也能轻易干掉一个凶残的虫人。 更何况,之前革命没有爆发的时候,王国里面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安宁,人们的性格也在和平的环境中潜移默化变成了温顺与胆怯,但革命爆发后,人性中本来那点血腥被激发出来。 这就好比和平地区的青壮年男子连鸡都不敢杀,而战争地区的小孩子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杀掉敌人一样。 “所以说,这波就是眼光太短了,书太少了,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子潇一边啃着恩特郡特有的食物,一边跟肩膀上的长耳跳鼠道。 “以前还有人辩论过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但我觉得,人最开始应该非善非恶,就是纯粹的兽性而已。” 长耳跳鼠咽下一个夏威夷果,看着街边的尸体战战兢兢道:“不懂不懂,我们还是早点找到卡斯特公爵,早点回去吧。” “好,但你要给点力才行。” 说起这个,白子潇也是一脸无奈。 卡斯特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经常在偌大的恩特郡四处晃来晃去,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那种比较强悍的吸血鬼,移动速度快起来,根本不是佩吉一只小跳鼠能追上的。 往往等白子潇根据小跳鼠的指引,找到对方落脚的地方匆匆赶过去后,看见的也只是人走茶凉的景色。 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每次都遇不见那个身影,对方又不在恩特郡里面当夜莺,白子潇想堵也堵不住,只能跟着长耳跳鼠东奔西跑。 有好几次,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茶水还是热的,但视野中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导致白子潇怀疑,卡斯特是不是知道他在后面跟踪,所以故意躲着他顺便玩弄一下? “改变方向了,在北边!”长耳跳鼠捧着那条丝绸手帕,一只小爪子直直地指向了北边。 “希望这次能遇见吧。”白子潇叹口气,抓紧跳鼠就往北边赶去。 而被白子潇怀疑的卡斯特,其实心里还真没有那么多想法,此刻他正因为收到了女王的来信,一路朝北边的王都行去。 他这些天一直想办法去劝说那些黑暗生物,希望大家可以收敛一点,但那群家伙也被人类的反击给彻底惹火,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也是,虽然它们自从猎巫运动后被逼到人少阴暗的地方活动,但其实心中一直对人类还是看不起的,以为失败只是因为数量少而已。 但这次正面交锋,不少黑暗生物被新型武器给弄得头破血流,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怎么能不恼羞成怒有。 而克莱恩家族过去凭借在人类中的地位暗搓搓帮助了不少黑暗生物免遭屠杀,但在这场混乱中,还是被别有用心的家伙给打上了人类的标签。 尤其是某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玩文字游戏,当着他的面质问他是不是要站在人类皇族那边。 但事实上是,皇族和人类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克莱恩家族几百年前就宣誓要效忠于陛下,又不是他能改的,所以当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反驳回去,只能冷着脸绕过对方。 这一举动也导致很多摇摆不定的小家族选择了和他不一样的道路。 卡斯特一想起那些背弃的背影,就忍不住开始烦躁,再赶回王都的道路上,盛开着的玫瑰花也没能让他心情欢欣起来。 他在玫瑰花丛中停下来,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抬头间,那片娇滴滴的玫瑰花就全部变成零零碎碎的样子。 同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也不想管了,以现在人类的水平来看,黑暗生物如果还坚持着原来的想法,败退甚至灭亡是迟早的事。 卡斯特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悲哀地发现,自己既放不下克莱恩家族几百年的家训,也放弃不了家族上下几百号人,同时同族那边,也不是说断就能断。 这都是什么事啊。 卡斯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夹在黑暗生物和人类之间,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夹在黑暗生物、人类皇族、克莱恩家族、底层平民之间。 而如今,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已经被打破,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和镜花水月一样破碎掉。 苍白的手指碾过凋谢的玫瑰,指尖沾染了一抹惊人的红色花汁,在全力赶路的情况下,他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从恩特郡到了王都。 “最珍爱的玫瑰花都无法承担你的怒火,就连你也无法改变现在的状况了吗?” 一道憔悴但依旧不失威严的身影从被毁坏的玫瑰花丛后面缓缓走出来,望着那一片狼藉,虽然吐露出来的只是问句,但语气中是十足的肯定。 “女王陛下。”卡斯特看着女人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的样子,刚想行礼,就被对方扶住。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情况危急,我也不寒暄了,现在平民反抗军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将矛头对准了王室和贵族,我这里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可能要对不起你了。”女王眼中满是忧虑。 卡斯特愣了一下:“还请您细说。” 等白子潇带着长耳跳鼠匆匆又赶回王都的时候,一道消息就宛如平地惊雷在他耳旁响起。 “...我说我们这次就去了个寂寞啊,追着人家从王都跑到恩特郡,又从恩特郡跑回来,连卡斯特的影子也没看见。” 长耳跳鼠站在白子潇的肩膀上吐槽,它一口咽下手中的坚果,愤愤不平道, “阿潇,你这次可要补偿我的损失...呜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长耳跳鼠的话语在飞速的风中支离破碎听不清楚,而白子潇则完全忽略了肩膀上的佩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跑到了卖报纸的小男孩旁边。 “先...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小男孩看着冲过来衣冠不整的白子潇,语气中都带着惊恐。 “没事,请给我来一份报纸。”白子潇伸出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一边,直接抽了一张,随后扔下几枚铜币就走。 “哎哎哎,先生!您的钱给多了。” “不要了,送你了。” 白子潇拿着报纸,和长耳跳鼠迅速回家,而后将自己往柔软的沙发上一摔。 “卡斯特这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快速浏览完报纸后,白子潇瘫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个家伙前期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吗?这个时候突然全都爆出来是要干什么。 白子潇他不相信卡斯特会被人“不小心”看到吸血,也不相信以他的公爵身份,会在一天后直接被问斩。 “阿...阿潇,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天...那个买了...”长耳跳鼠捡起地上的报纸,战战巍巍道。 “是的。”白子潇点头。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跟着你去找他,黑暗生物什么的太危险了!!!” 长耳跳鼠尖叫,下一秒就被握在手心往外走,它开始挣扎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当然是去救他。” 白子潇语气淡淡,不管是有人想让卡斯特死,还是对方想自己死,只要剧本没到他死亡的时候,那只吸血鬼就不能死。 “我不去——”佩吉尖叫。 “你给我闭嘴。” “呜呜呜呜呜呜你欺负鼠鼠——” 在王都守卫最严格的监狱中。 “家主大人,您一定要这么做吗?”翠丝半跪在地板上,猩红的眼眸里,已经有了不少泪水。 “这不是挺好的嘛,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既可以完成先祖‘守护王室’的遗言,又可以帮你们脱离这种诅咒,以后你们就是新的家族,就不必再这样称呼我了,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卡斯特盘腿坐在湿冷的稻草上,一只手托腮,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 “可是.....”翠丝的话语开始哽咽。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卡斯特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发。 当初女王的办法,就是将他推出去,让“贵族压迫平民,纵容黑暗生物屠杀平民”的锅落在自己身上。 毕竟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吸血鬼公爵,做出这种挑拨人类的事情,可太正常不过。 这样一来,愤怒的平民自卫队就会把矛头指向自己,那王室的地位就会稳定,同时黑暗生物也见识过人类武器的厉害,也就不会再那么猖狂。 卡斯特想要的,就是用卡斯特·克莱恩这个身份,将三者的矛盾与关系重新平衡起来,也算是对得起父亲当年“你必须用生命践行克莱恩家族祖训”的那句遗言。 作为回报,女王陛下会庇佑剩余的克莱恩族人们到达一个平安的地方,从此改头换面,与先祖留下的枷锁彻底挣脱开,不必再承担起如此沉重的责任。 至于自己.....卡斯特望着极小缝隙中的蓝天,回想自己短短几十年的记忆,突然笑出声来。 好像在自己记忆中,长辈们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脸上的神情每天都很沉重,无法挣脱桎梏的克莱恩家族,只能永永远远在夹缝中生存,做王室的一条狗。 同族的不理解和唾弃,人类的恐惧与隐瞒。 这一切都即将在他这里终结,代价只是一个年轻的吸血鬼的生命罢了。 更何况,对于如此骄傲的卡斯特来说,带着枷锁苟延残喘远远比不上早日解脱。 “好了,翠丝,不要再哭了。”他伸出手,尖锐的指甲直接削下来一缕红色的长发,“给你这个,如果你想我的话,看看这个就行了,快走吧,女王陛下会给你们安排新生活的。” 翠丝握紧红色的长发,泣不成声:“....大人...大人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吗?” 卡斯特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当然,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翠丝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监狱,她上楼梯的时候,刚好和一个黑色的身影擦肩而过。 淡淡的玫瑰花香悄无声息弥漫出来。 卡斯特正一个人享受安静的独处时光,结果刚刚没几秒,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又打断了这里的静谧。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 来人摘下遮住脸的黑色兜帽,同样颜色的碎发和眼眸露了出来,此刻映入卡斯特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张俊美神秘的面容。 他肩膀上有一只抖来抖去的长耳跳鼠,手中还带着一枝破碎的玫瑰花,此刻正唇角微勾看过来, “那您...看我的眼光准不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束这个世界。 可恶,为什么收益越来越低了/捂嘴哭 感谢在2021-06-1611:31:222021-06-1715:3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灵鸡汤专治各种不服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宫凌渲5瓶;夜寒风萧3瓶;灯火之下2瓶;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2、游走在黑暗中的夜莺完 “真没想到,最后竟然连你也来了。” 卡斯特颇为诧异地挑眉,最后又自暴自弃地靠在墙壁上。 “难道不欢迎我吗?”白子潇伸出手,钥匙在上面转了一个圈,金属特有的冷色在暗中闪过。 “咔哒”一声,监狱的门缓缓打开。 卡斯特抬起头,猩红的眼眸疑惑地朝白子潇眨了眨。 “算是对你的回报。”白子潇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 “噗,与其用这种方式回答我,还不如让我吸两口。”卡斯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双手靠在脑后,开玩笑道。 然而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对面那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一开始,卡斯特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一直有一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 白子潇和那天那个晚上的神秘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这是最后的晚餐吗?” 吸血鬼冰冷的指尖摸上白子潇温热的脖颈,血液流动的触感是如此明显,又是如此美味。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在一片寂静中,卡斯特突然开口。 “白子潇,你知道吗?” “嗯?” “其实我们是可以通过血液,来辨别身份的。” 昏暗的环境中,卡斯特那双猩红色的眼眸里,仿佛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所以你只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吗?”白子潇看上去也不生气,非常淡定。 “是啊,所以我很好奇,我————” 卡斯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切的景色都开始模糊,身体也开始不收控制,一切的理智,仿佛都泯灭在了黑暗中。 记忆中的最后一句,就是对方那句“你以为我在第一层,你在第三层,其实我在第五层,卡斯特,惊不惊喜?” 以及搂住自己腰的那双,带着灼热温度的手。 “不枉我在脖子上涂了这么多药。” 白子潇搂住对方,失去理智的吸血鬼只剩下自己的本能,此刻正伏在自己脖颈处,尖锐的獠牙又一次刺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跳鼠佩吉依旧在白子潇肩膀哭。 “别吵,我们走,再完就走不了了。”白子潇抓住佩吉,拖着某个沉溺于原始欲望的某位,迅速跑出了监狱。 “呜哇哇哇哇好多人在追你,他们怎么这么快!” 佩吉看着身后一群追兵,吓得心惊胆战,然而白子潇下一句话,就差点让它心脏骤停。 “因为是我通知他们的。” 白子潇非常淡定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在说“因为这顿饭是我做的”一样普通平淡。 似乎是看出了佩吉的恐惧和疑惑,白子潇唇角微勾,心情不错地跟这只小跳鼠解释: “如果黑暗生物王室平民三方不能平等的话,即使我们这次成功了,下次他还是会选择去死,所以卡斯特.克莱恩公爵阁下必须死。”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许多人和黑暗生物支持且拥护他,对于他们来说,卡斯特只是克莱恩公爵的一个替身这个事实,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我在里面有认识的人,放心好了佩吉,我都安排好了。” 白子潇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猩红色的美瞳静静漂浮在里面。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呢?”佩吉想不明白。 “这个啊...”白子潇想了想,又不能对一直跳鼠说出任务,干脆随便回了它一句,“因为我爱他啊。” 说完,他就看见卡斯特那双红色的眼眸望过来,里面混沌和理智纠缠在一起。 “你.....”他开口道。 “不用谢我,记得要和佩吉生活在一起就行。”白子潇眼疾手快揪住卡斯特的头发,直接往一旁的树上撞去,成功把对方撞晕后,继续往前跑。 而身后的追兵,已经很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卡斯特再次清醒过来,看到了就是还没有完全冷却的尸体,温热的鲜血,以及人们杀死真正的卡斯特克莱恩公爵后的欢呼声。 而角落里,一只长耳跳鼠哭成泪鼠。 “和佩吉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写后续了,直接开下一个世界吧。感谢在2021-06-1715:37:522021-06-1811:5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消磨殆尽50瓶;路人甲20瓶;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3、重生回来的大佬妖修一 林无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这样死去的。 堂堂一个渡劫期的妖族大佬,最后被信任的人类挖去妖丹治疗那个女子,最后那人还美名其曰‘人妖殊途’,来掩饰自己的贪婪。 话本中常说,人类在死之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看来妖也会这样。 从幼年,跑出妖界和人类张和越相识开始,孤独的小妖第一次感受到了友谊的快乐,从此他们两人一起在修仙界到处游荡,快乐无比。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或许是那次他们几个外出游历,张和越心心念念的小师妹被魔尊白子潇抓走后,对方的心就一直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最后那个女人回来了,却是满身重伤。 那也是第一次,张和越恳求自己献出能治疗的妖血。 当时林无霜年幼,觉得一点妖血算不上什么,就慷慨地给了,没想到一切确实贪欲的开端。 对方用自己的血制成丹药,开始售卖,剃掉自己身上的毛,制作法宝,让自己幻化成幼崽的形象,去讨小师妹的欢心。 而在这过程中,张和越完全没有心疼自己一分一毫,反而是当初重伤小师妹的魔尊白子潇对自己表达出了好感,只不过因为魔族和张和越不合,林无霜也因为张和越的缘故,和对方敌对。 然而他的退步和支持并没有让那个男人动心,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对方越来越过分,到最后鬼修大乱天下,为了治好被阴气入体的小师妹,下药挖走了他的至阳至纯的妖丹。 他本以为对方不会这么心狠的....... 林无霜空洞的眼神望着血色的天空,鼻尖都是血的铁锈味,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强,却在某一个临界点后开始轻飘飘地减轻。 疼痛感受不到了,外面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唯有张和越充满歉意的声音在一旁回响。 “小霜,这次对不住你,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呵,林无霜嘲讽一句,慢慢闭上了双眼。 这句话,他都听了无数遍了啊。 然而下一秒,他却被熟悉地声音给吵醒。 那声音带着焦躁和愤怒,音线中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与活力。 林无霜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清楚景色后,却猛地睁大一双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十几岁少年模样的张和越,而对方的实力,此刻才刚刚筑基。 对方不应该几个月前刚刚成为元婴修士吗? 林无霜又内视自己的修为,记忆中拳头大小的妖丹此刻只有一颗小米那么大。 这是幻境吗? 林无霜还在恍惚,而一旁的少年张和越已经开始嘶吼起来。 “就算是你是魔尊又如何,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 少年张和越将一柄长剑横在自己身前,而他身后,是一个一脸惊恐的紫衣妹子和刚刚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红色小狐狸。 而他对面的白子潇,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维持人设,他真的很想对主角攻说一句,谁t稀罕你啊,要颜值没颜值,要性格没性格,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可惜新的剧本就是这样写的,主角攻张和越在与魔尊白子潇的对峙中,心爱之人被抢夺走,之后他被狠狠刺激到了,从一个天天想着划水摸鱼的外门弟子,变成朝五晚九练剑的勤劳弟子。 白子潇也懒得跟他掰扯,快点把这段剧情走过就成,于是一挥袖子,大量的魔气从地面上升腾起来。 “好大的口气,若不是本尊现在有事要办,你们几个怕是都要成了本尊的剑下亡魂。” 白子潇淡淡开口,不管是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又或许是脸上那种看待蝼蚁一样的表情,都狠狠刺激到了这个刚刚踏入仙门的少年。 “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打?” 张和越气恼地回了他一句,本以为踏入仙门就已经高人一等从此无敌,没想到没多久就被人羞辱,心高气傲的少年怎么可能忍得住? “狂妄无知,不过本尊也不和你一个毛头小子计较,这次先饶你一条狗命,只不过....招惹本尊的代价可不会这么轻。” 大量的黑色魔气中,白子潇的声音缥缈又不知所踪,而后身影又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魔气中。 张和越戒备着周围一切,却没能防住突然从后面出现的手。 “区区筑基而已。”白子潇冷笑一声,抓住紫衣女子的手腕就走。 “小师妹————”张和越目眦欲裂。 这时机正好! 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林无霜眼睛一亮,此刻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想到老天有眼,他居然又回到了八百年前! 张和越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而自己也只是偷偷溜出来的一只王族小狐狸。 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林无霜不求能报复张和越,只求能和对方划清界限,从此再无交集。 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了。 于是他光速跑过去,一口就咬上了白子潇的手腕。 猝不及防之下,白子潇反射性松开了抓着紫衣少女的手,传送阵此刻已经完成,三秒钟的天旋地转后,白子潇提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在偌大的魔宫中面面相觑。 “尊主大人。”一旁的仆人迎上来,打破了这莫名尴尬的氛围。 “啊,哦,去帮我把藏宝阁给打开。” 白子潇提溜着红色狐狸的后脖颈,这才反应过来,他他他居然把主角受给带回来了? “是。” 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白子潇,决定再去捋一遍剧本。 只不过在捋一遍剧本之前,先把手上的狐狸崽子给处理一下。 于是他提着老老实实的小狐狸,去藏宝阁成功找到了一个专门镇压妖族的笼子,将对方扔了进去,随后拍拍手,让下人看着点后,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白子潇躺在自己五百平方米的大床上,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剧本,略微有些头疼。 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修仙剧本,但确实是他第一次接触如此狗血又虐的修仙剧本。 主角攻张和越一边爱着小师妹,一边钓着林无霜,最后成功把人家pua了,林无霜赶着去给人家送各种东西,每次一生气,但是一看到张和越痛苦,他就心软。 于是他们三个纠缠来纠缠去,最后小师妹受不了率先嫁了路人,张和越和林无霜成功he。 白子潇揉揉太阳穴,自己在这个世界说是炮灰渣攻,其实更偏向于炮灰两个字。 除了时不时刺激一下张和越,让他别真的把主角受抛弃了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现在的情况是,原本自己应该抓回那个小师妹,然后让张和越与林无霜之间产生矛盾,但现在自己错手抓错了,不行,要找个机会把剧情重新掰回来才对。 白子潇这边还在沉思,那边林无霜已经开始吃饭了。 由于白子潇走的时候太过潇洒,只说了一句“照顾他一下”后就直接走人,仆人们也不清楚这只狐狸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尊主到底想要这只狐狸干啥,于是只能先战战兢兢好吃好喝地喂养。 或许是尊主想养一只宠物玩玩,或许是尊主想要一条毛茸茸的狐狸皮,或许是尊主想用这个来和妖族交换.....又或者是,尊主常年修炼,空虚寂寞冷,决定搞一只男狐狸精当尊主夫人。 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在魔宫中流传,在白子潇不知道的情况下,流言已经转换了好几个版本,传遍了魔宫的上上下下,就连小狐狸是尊主私生子的流言都出现了。 而林无霜看着眼前的大盘鸡,努力咽了口口水。 好歹他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妖,怎么能为了区区一盘鸡折服....区区...一盘鸡....呜,好香。 反正自己现在还年幼,有这种生理反应,很正常吧。 林无霜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反正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还不如好好享受。 他都做好一开始就被对方给弄死的打算,现在这盘鸡已经是意料之外的美食了。 至于前世魔尊白子潇对自己有好感..... 林无霜叼着个鸡腿望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化成美貌人形的那一天,毕竟前世对方好像只对自己的人形感兴趣。 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白子潇整天也不知道干什么,看不见踪影,林无霜则是在笼子里吃了又睡、睡了又吃,除了有时候夜里会被一只手给摸醒外,小日子其实过得还挺不错。 直到白子潇带回来一个人。 “怎么,见到你朋友,就这么开心?” 白子潇打开笼子,提溜着狐狸的后脖颈把他拽住来,而他身后,则是被铁链吊在空中的张和越。 见林无霜没有说话,白子潇也不废话,把狐狸往旁边一扔,就变出来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 他经过这几天的深刻钻研,凭借着多个世界攻受感情的鉴定经验,终于成功琢磨出了这个世界主角攻和主角受之间的感情羁绊。 那就是——心疼和奉献。 为什么主角受被虐得这么惨,对主角攻还存在那么多感情?因为林无霜会心疼张和越受的伤吃的苦承担的委屈。 为什么主角攻明明不怎么喜欢主角受,还要勾着人家不放?因为张和越舍不得林无霜对他的关心爱护和奉献。 这就对了,只要让主角攻凄凄惨惨,让主角受对他关心至极,这个剧本就能完整地走下去。 我可真是个天才! 白子潇心中非常快乐,以前他整不明白感情戏多的剧本,都是故意挑剧情戏多的剧本,虽然评分看得过去,但总归心里有点不得劲。 但是这一次,面对这个感情戏占了百本之八十的剧本,他就像打通了瓶颈一样,一下子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想通了的白子潇蹲下来,拽住小狐狸的耳朵,笑盈盈道:“林无霜是吧,那你看好了,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完,他站起来,带着倒刺的鞭子在空中划过,直接打在了张和越身上。 林无霜趴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和越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对方口中的每一次求饶,换来的只有更深的伤口。 林无霜看得是津津有味,原本的震惊变成了畅快。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但这也太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重生修仙这个世界稍微休整了一下。 感谢在2021-06-1811:55:402021-06-1909:4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非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旧闻、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7、重生回来的大佬妖修五 安海秘境是一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秘境,每隔一百年都会开放一次,各大中小宗门基本都会派人去一趟。 当然,以魔尊白子潇现在的地位和实力来看,也不会看上这种程度的秘境,可谁让主角攻受都在里面呢? 于是他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之前的修者形象,压制了自己的实力,跟在一群小辈后面悄悄进了安海秘境,唯一不变的,是脖子上那一圈火红的狐狸围脖,看上去就如同跳跃着的火焰一样。 而在另一边。 “小霜。”张和越抱着林无霜,严肃的神情下,是掩藏不住的兴奋,“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我来这里是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我一定会找到那东西。” “那说明阿越你的机缘到了呀!”小狐狸摇摇红色的尾巴,星星眼道。 “真的吗?”张和越狂喜。 “嗯嗯,我的传承记忆里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个冥冥的感受才是修仙之人最看重的——气运,好像是叫这个,阿越你一定非常人!” 小狐狸越说越激昂,直到他看见张和越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绷着脸一直朝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去。 “阿越你难道这么快就感受到了属于你的机缘吗?”小狐狸瞪大眼睛。 “不,我只是感觉到那里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张和越不知道怎么,一想起那股香味,就总是回想起自己在最无助最绝望的黑暗中,伸过来的一只暖暖的爪子, 疾走了十多分钟后,他们成功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面坐着一个眼熟的修者,他对面也坐着一个小狐狸。 “原来是前辈。”张和越一拱手,自来熟地坐在旁边。 “是你啊,看来吾和小友还挺有缘的。”白子潇用一根勺子拨拉了一下蘑菇汤,淡淡道。 “嗯,当初还要多亏前辈找到小霜,不然....”张和越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把那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不然他就要抛弃小霜直接从魔宫逃走了。 “无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白子潇手掌一翻,上面就出现五个光团, “这里面分别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五种宝物,斩妖除魔银霜剑、百发百中白羽弓、无坚不摧缚龙枪、蛊惑众生妙音铃,以及一件神秘的宝物,小友可以挑选一件带走,就当是吾赠送给有缘人了。” “前辈,真是太感谢你了。”张和越眼泪汪汪,他趁这个时机朝白子潇问了很多关于这宝物的资料,对于主角攻,白子潇也难得多了点耐心。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中,两只小狐狸也在不远处交谈。 “林无霜,不要靠近张和越,不然你会变得不幸,之后下场非常凄惨。” 林无霜看着幼年时候的自己,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就凭你也想挑拨我和阿越之间的感情?”小狐狸高昂着头,年少骄纵的林无霜宛如世间最猛烈的火焰。 “你想想你的族人,你对得起他们吗?”林无霜低声。 “我.....”小狐狸被问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傲娇地移开头,“那是我和族人之前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如果说,我就是未来的你呢?你会被张和越那个伪君子剥皮削骨榨干所有的价值,就连族人也会被他盯上.....”林无霜冷静道。 “我不信,你少在这里忽悠狐了。”小狐狸摇摇尾巴,坚定道,说完,他就看见面前那只奇怪的狐狸突然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和他一样的赤红色眼眸里好像燃起了风暴。 “你不信是吧,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好了。”林无霜话音没有刚才那么平稳,他纵身一跃,就跃入了洞穴外面茂密高大的草丛中。 小狐狸犹豫了片刻,也跟着他跃了进去,而白子潇听到声音后看了一眼,也没发现啥,就当是两只狐狸结伴玩去了,也没管,继续和张和越掰扯。 几分钟后。 “这是.....二叔三叔四叔五姑姑六姑姑六姑父.......” 小狐狸看着越发憔悴的一大伙子狐,惊呆了,他们不都该好好活在若华山吗? “好久不见,看到大家都还活着,那就太好了。”林无霜松了口气,身上的妖气弥漫,竟然变成了一个大号的红色狐狸。 小狐狸睁大眼睛,这个妖气.....最起码也是元婴期的大妖。 “王上,现在事态不怎么好。”其中一只老狐狸走过来,“老夫那些夜中占卜.....” “结果如何?”林无霜问。 “被天道所排斥,必死无疑。” 林无霜:........... 好像有什么一瞬间点亮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当初的伤养了这么久都没有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和幼年的自己分裂出来? ——因为天道迟早要灭掉自己这群外来之魂。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天道可能是个反应迟钝的,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将自己分裂开,那看来距离祂真正实施起来,还会再等一阵子。 起初的震惊过后,林无霜很快冷静下来。 他本来想着,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的话,他要和张和越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 但现在看来,天道容不得他,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 赤红的眼眸中划过一道狠辣,林无霜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狐狸。 小狐狸此刻正在问那一圈的亲人们,越问就越是难受,越是不敢相信。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阿越肯定是最好的....啊...” 小狐狸的眼眸猝不及防对上林无霜的眼睛,神情有那么一丝恍惚,之后竟像是催眠了一样,变得乖巧安静下来。 “既然天道容不得我们,那我们就把祂所看重的——”林无霜身形迅速变小,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说出的话语却和娇小的体型一点也不相符,“————通通摧毁!” “属下听令!”若华狐族欢呼起来,虽然他们好多人因为天道的压制,伤口恶化,但还是拼着一口气回应。 “既然这样,那我们........”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白子潇都开始不耐烦时,张和越终于选定了宝物。 正是那个最神秘的盒子。 被迫给对方讲了好几个时辰其他宝物的来源和能力的白子潇:......... 忍住,这是主角攻,不能打死! “真的多谢前辈。”张和越一脸激动。 “不必,只是不知道为何你会选择这个?”白子潇好奇道。 “因为一见到它,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一定要选它,就好像这盒子里的东西本身就应该属于我。”张和越说道。 白子潇:.......草,他更想打人了怎么办,你早就确定了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啊。 白子潇心累地站起来,正好看见两只小红狐狸溜进来,一只跳上了张和越的肩膀,于是他就把另一只抱起来。 “时间不多了,在下就不打扰小友寻宝,有缘再会。”白子潇摸摸手中的狐狸,狐狸一动不动。 “多谢前辈,有缘再会!”张和越拿着木盒,和白子潇告别后,喜气洋洋地找了一个隐秘的洞穴,开始打开手中神秘的木盒。 “小霜,我和你说,我一见到它就觉得它一定属于我,看来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张和越兴奋地揭开盖子。 “哦。”林无霜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眼里闪过不屑,也不知道张和越这次得到的是什么。 木盒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展露出来,却让张和越和林无霜同时睁大了眼睛,那里面居然是—— ——是张和越在魔宫被竹篱笆扯下去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蚊子,我的一生之敌啊啊啊啊啊!!! 感谢在2021-06-2211:59:462021-06-2311:5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回30瓶;霓子4瓶;灯火之下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8、重生回来的大佬妖修完 白子潇抱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往魔宫走。 事情的发展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于是白子潇心情不错,他手掌凝聚出一丝妖力,给火狐狸围脖传送。 要不是有这点妖力在,说不定不知原因受伤的火狐狸围脖就没了.....等等..... “你的伤呢?”白子潇停下手,眯起眼睛看着怀里的红色狐狸。 妖力传来的感觉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是一只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狐狸崽子。 “嗷?”怀里的小狐狸歪了歪脑袋,赤色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就在白子潇准备仔细检查一下狐狸崽子的时候,他的系统面板突然自己跳出来了,伴随着“嗡嗡”的报错声,一个巨大的红色x出现在上面,占领了他的视野。 “报错!剧本被毁,任务失败!失败!失败!” 刺耳的声音在耳旁回想,白子潇听清内容后,只觉得眼前一黑。 任务失败,那可是连一个血淋淋的d的评分都拿不到的后果。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白子潇连火狐狸围脖都顾不上了,修长的十指在面板上翻飞,开始一项一项检查。 世界编号,没错,任务剧本,也没拿错,剧情进展...... 手指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白子潇愣愣地看着手下灰色的“张和越”三个字。 主角攻....死掉了?? 刚刚还和自己交谈的主角攻,怎么就这么轻易死在了安海秘境?这不应该啊? 白子潇迅速定位主角攻...定位不到,哦他差点忘了,主角攻已经死翘翘了,那就定位主角受的位置。 定位成功。 系统面板上突兀地出现了两个小红点,一个在自己不远处,一个正好和自己的定位重合。 白子潇抬头看看面板上和自己重合的小红点,又低头看看歪头杀的小狐狸,一人一狐狸被迫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在下一秒,刚才还万里晴空的天空瞬间布满了阴霾,乌云呈旋涡状越来越浓厚,而在恐怖的乌云中,不时有闪电在里面出现。 白子潇脸色不好地看着天上的乌云和雷劫。 按照他以往的记忆,这蕴含着法则怒气的雷劫,并非是突破时候的雷劫,而更像是天道想惩罚着什么。 白子潇抿唇看着面板上另一个红点所在的位置,犹豫了两秒后,将手中的小狐狸先藏在一旁的叶子下,闪身往乌云旋涡中心赶去。 而在另一边,变换成原型的林无霜看着天上恐怖的乌云,心情确实十分畅快。 “哈哈哈哈...咳咳,你当初只想着让我和过去分离开,却没有想过....回到原本身躯的我,即使只是一个失去妖丹的残躯,也足够毁灭你那心爱的天道之子。” 巨大的火红色狐狸仰着头正对着那旋涡中心,强烈的风吹拂过他暗淡的皮毛,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定甚至有些嚣张的。 林无霜怎么能不嚣张?他可是在天道的手段前,把那个恶心的男人给亲手弄死了。 赤红的眼眸闪过得意,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样。 张和越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不仅身体已经被自己所吞噬掉,就连神魂也被剧烈的狐火灼烧到灰飞烟灭。 可以说,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自己给毁灭了,要怪,就怪这个天道反应太迟钝了吧。 林无霜想起这个世界上还一脸天真的自己,想起还没有因为爱慕自己而被张和越挫骨扬灰的魔尊,想起依旧健康活泼的族人,一时间心情复杂。 下一秒,代表着天道之怒的雷轰然落下。 “我总感觉这个天道脑子不清楚的样子。”白子潇一边吐槽,一边释放出自己的所有魔气,直接挡住了第一道天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角受会有两个,但在主角攻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他决定还是先把两个主角受保护好。 “砰”一声巨响,第一道带着天道怒气的天雷直接落在了白子潇身上。 “你....为什么....”林无霜抬起头,震惊到。 “因为...我....”白子潇刚想说两句,但天雷带来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大,最后也只能勉强做了一个口型。 对不起。 如果自己能早到一点,说不定张和越就不会死,主角受也不会失去自己的爱人。 而造成现在这种悲惨的一切,是因为自己这个工作人员的失职。 白子潇脑海中迅速划过这一道等式,之后任命地叹了口气。 一旦系统面板判定任务失败后,那就是任务失败,没有任何转圜的地步,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放弃这个世界的任务。 白子潇之所以最后选择保护另一个主角受,也不过是想在最后的结局中,走得漂亮一点罢了。 毕竟只死了一个主角而任务失败,总比主角团灭了任务失败说出去要好听一点。 虽然结果也差不多就是了。 天道的雷一下又一下劈下来,一次比一次威力强大,就连躲在白子潇下面的林无霜也受到了波及。 原本就受伤的身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到了极限,林无霜此刻却顾及不到自己的情况,他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看着上面的白子潇。 耳朵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他也只能靠对方的唇形辨别出来那只言片语。 “因为...我...” 后面是什么?他听不清,只能勉强辨别出来那是三个音节。 在巨大的雷声下,对方的声音无限渺小,又被无限扭曲。 林无霜耳朵抖了抖,愣住了。 因为...我....我爱你? 在第九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白子潇彻底没有了意识,等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看来自己又一次回到了系统空间。 他想起这个世界,忧虑地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滑过一旁的桌子。 上面摆着四个品格各异的花瓶,满天星、小雏菊、鼠尾草、红玫瑰,纷纷扬扬挤在一起,倒是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花朵,不过想来能在主系统和主神的监控下出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白子潇随手拨弄了一下花瓶中的红玫瑰,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不就是一个任务失败了嘛,反正还有那么多任务剧本。 白子潇内心安慰道,之后随手拉开了世界后续,虽然说任务失败,但他还是想看一下世界发展后续。 自己所保护的巨型狐狸,最后到底是死是活? 好在结果到底是令他欣慰的,那只巨型红狐狸...不对,是另一个主角受,成功在天雷之下夺取了自己的身体,成为了新的“魔尊白子潇”,天雷结束后,代替他的身份活下去,之后又和主角受林无霜之间有了一系列解不开的爱恨情仇。 虽然主角攻没有了,但主角受分裂成了两个,其中一个代替了主角攻,人物得以补充,剧情得以延展,所以也就是说...... 白子潇的眼睛亮了起来,是真的——亮了起来。 一个金闪闪的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双s缓缓降落,身上足以媲美太阳的光辉照亮了整个系统空间。 白子潇伸出手接住了好久不见的双s评分,内心是掩盖不住的激动,之后就想起自己当初十分确定地说出的那句话:“一旦系统面板判定任务失败后,那就是任务失败,没有任何转圜的地步。” 白子潇:........莫名有一种自己被自己打脸的感觉呢。 “这是什么?落款的居然是重生局?我记得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啊?” 兴奋的情绪缓缓褪去后,白子潇在双s评分后面找到了粘着的一张白色小纸条,他一目十行看下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什么叫“因为他们的失误导致了剧本出现大幅度改动?”现在重生局的权利已经这么大了吗? 所以说,这次的双s评分,又是一次补偿吗? “抱歉,这次也是我的失误。” 主系统的代码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空中,冰冷的机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哼。”白子潇表示不想和主系统说话。 “你还在生气吗?我下回会监管好重生局的。”主系统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不,我不是生气剧本问题。”白子潇随手用意念变出来一把椅子,“我生气的是,为什么他们重生局有那么多双s可以送出来当补偿,我们快穿局就那么穷酸?” 主系统的代码上迅速闪过一个无语的颜表情,之后火速离开,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等一下!”白子潇站起来,一个浮空的面板出现在空中,上面是另一串代码,“虽然有点羡慕吧....但重生局确实给了我一个双s,就拜托你帮我把这串感谢代码给送过去。” “嗯。”主系统携带着那串代码,迅速离开了白子潇的系统空间,所以也就没有看见背后那人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那串代码,可不是单单给重生局准备的。 路铭是吧....总有一天,我会发现你所有想隐藏起来的秘密。 白子潇随手折了一支玫瑰花,鲜红的玫瑰花瓣上面还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露珠,看上去娇艳又脆弱。 在彻底死亡之前,没有任何存在能阻止他,主神不能,他主系统也不能。 下一个世界,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写这个世界了,再换一个。 潇哥:所有的双s都是补偿?这我忍不了。 认真起来的潇哥很快就会发现路铭所隐藏起来的东西,离最终he不远了嘿嘿嘿。感谢在2021-06-2311:57:302021-06-2417:3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10瓶;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0、末世异能者二 清晨的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薄雾,最后落到大地上时,也只是剩下浅浅的一层光亮。 在这早晨的雾中,先是出现了有动物狂躁的吼声,随后是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在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后,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随后又逐渐消退在这微凉的雾气中。 一切又重归寂静。 而在不久后,这片大雾中又响起了脚步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小歌,再往前就是危险地带了,你留在这里。” 白子潇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而凌白翼正在想七想八,白子潇这一毫无征兆地停止,直接让他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 “可是白队....” “嘶,好痛!” 两道同样的少年音响起,白歌看着凌白翼脸色不太好,凌白翼则压根没去看白歌的表情。 对于他来说,但凡是打不过他的,都没有投入精力的必要。 “你干什么突然停下,吓我一跳。”凌白翼往旁边走了走,绕开了白子潇,从身后走到他的旁边。 他正打算再往前走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给拦住了。 “再往前就是危险区,你跟在我后面一起进去,至于其他人,则是在原地待命。” “是!” 白霜的其他人望过来,众多的视线中满是担忧和不服气,但碍于白子潇平时的威严,还真没有人光明正大站出来阻挠。 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率先进入迷雾中,而剩下的人则在原地休整,开始后方工作。 偌大的白雾中,除了脚步声也就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凌白翼无聊地走在道路上,脚下碰到一颗小石子,反射性就想像从前一样把它踢飞,看它在地上轱辘轱辘转最后碰到东西停下。 这也算是凌白翼在大学时候的一种小癖好。 只不过,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把脚从一旁的石头上移开。 现在不比过去,在末世,发出一点声响和一点动静都有可能招来灭身之祸。 而就在他挪开脚的同时,一旁的人突然发话,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在意。 “你想踢,就踢吧,没人拦着你。”白子潇无所谓道。 “你——”凌白翼身体猛地一顿,震惊之下,连话语都只开了一个拉长的音节。 “你问我怎么知道?下次把脸上明显的表情收一收。” 白子潇耸肩,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回答, “我看你脸上那种‘去清华还是去北大’的犹豫便请太过明显,就观察了一下,没想到你是在纠结这个。” “我纠结这个怎么了?不关你的事。” 凌白翼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他也加快脚步跟上白子潇的步伐,凌白翼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有着偏向幼龄的容颜,但内心还是个沉稳可靠的男人。 而白子潇刚刚那句话,感觉像是纵容小孩子一样,一下子戳破了他内心伪装的泡泡。 凌白翼有心想怼回去,但转念一想,纠结踢石子已经够幼稚了,再因为这个和对方起口角岂不是更幼稚? 于是他闷闷不乐地踢飞了路上的一颗小石头,闷头跟着白子潇一路像北。 “怎么,这颗石头惹你了,而那颗没有惹你?”白子潇察觉到有点低沉的氛围,开口道。 “没有,我刚刚纠结的是,万一声音引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办,不过现在你说话都这么大声,我踢不踢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凌白翼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又补充问了一句:“你当初率先开口,是怎么确定周围有没有危险呢?” “呼吸。”白子潇言简意赅。 “呼吸?” “对啊,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走快了吗?” 凌白翼猛地反应过来,他“唰”地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震惊地看了白子潇两秒钟。 两秒钟之后,他后衣领就被人提着,飞速在迷雾中穿行。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被盯上了,所以声音什么的无所谓啦。” 白子潇看着手中少年震惊中带着一点茫然,茫然中又带着一点惶恐的表情,好心安慰几句。 “一开始我想着走快一点能不能走出它的攻击领域,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凌白翼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看见迷雾后面追过来的生物后还是闭上了嘴。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狗,漆黑的毛发乱糟糟纠缠在一起,上面是干涸的鲜血,一双血红的眼睛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无边的血色,一张长嘴对着他们张开,腥臭味飘过来,密密麻麻的牙缝中,满是血肉的残渣。 刹那间,白雾凝成冰箭,狠狠刺入了那变异大狗的眼睛中,那狗哀嚎一声,同样漆黑的血水流下来,它如同小车一样的身形摇晃了两下,之后轰然倒塌在地。 自己这是.....直接命中了对方的命脉? 凌白翼眼睛一亮,好机会! 他想起在末世中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妹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竟然直接挣脱了白子潇的手,白雾凝结成冰刃,双手握着就冲了过去。 白子潇看着手上仅剩下的一些布料,怔愣了一下,随后朝着凌白翼冲过去。 “喂,回来!” 白子潇这一句喊声,淹没在了利刃没入变异大狗血肉的声音中,也淹没在了对方得意的吼声中。 “怎么可能....咳咳咳。”凌白翼被站起来的大狗给甩下去,而那只并没有怎么受伤的怪物,此刻正得意洋洋地亮出锋利的爪子。 在距离及其近的情况下,凌白翼甚至看得到指甲缝中独属于人类骨头的残渣。 “嗷————”变异大狗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还愣着干什么,把手给我。”虽然白子潇是这么说,但他没等对方动作,直接抓住凌白翼的胳膊往外跑。 这是凌白翼第一次看见对方使用异能。 滔天的火焰仿佛要卷起世间一切,熊熊烈火在不断焚烧,火舌舔舐着微凉的空气,和白雾交接在一起,发出轻微“嘶嘶”的响声。 变异大狗被彻底惹怒,迈开四只长腿,直接朝着他们追过来。 “被病毒感染了的变异动物,虽然名字里还有‘动物’两个字,但其实已经脱离了这个物种范围,生前是弱点的地方,变异后不一定再是它的弱点,生前不是弱点的地方,变异后也未必不是弱点。” 白子潇单手拽着凌白翼的胳膊,一边灵巧地借助地形给身后的变异大狗制造阻碍,一边和失魂落魄的凌白翼解释。 “那它为什么.....”凌白翼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咬了咬唇。 “因为它在迷惑你,当你以为它已经是你口袋中的猎物时,其实你已经踏入了它的陷阱。”白子潇随口回答道。 “它们已经进化出智慧了吗?”凌白翼沉重道。 “是的。”白子潇点头道,他看着一旁少年凝重的神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安慰道, “没事儿,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嗯?”凌白翼发出一个音节表示疑问。 他声音刚落,就拽着凌白翼停下了脚步,而在后面的变异大狗扑过来的一瞬间,四周猛地燃起熊熊火焰。 这些火焰比之前的火焰温度更高,燃起的速度也越大,逐渐变成深红色的火舌灼烧着空气,温度迅速上升,就连空间也略微有些扭曲。 变异大狗惨叫一声,转身就往来时的路逃去,而下一秒,来时的所有路径统统燃起了凶残的火焰。 无论它跑多快,都没能摆脱这股火焰,残害了无数人的变异大狗,最后被活活烧死在了火焰中。 “这些火都是你的异能?你怎么做到的?”凌白翼眨眨眼。 “很简单啊,我一路走一路就把隐藏着的火种扔在路边。”白子潇耸肩。 “感觉好厉害的样子,那条变异大狗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呢。”在凌白翼的心中,白子潇的形象一下子从负数变成了正数,然后就看见对方摇摇头,开口道。 “并不是,其实它逃生机会挺多的,和我硬刚,或者是换一条路逃跑,我都拿它没有办法,可惜它到最后处于那种失去理智,但又完全没有失去理智的状态。 智慧让它选择暂时不要来招惹不知底细的我,但没有足够的理智又让它反射性原路逃跑。” “原来是这样。”凌白翼点头表示明白,下一秒,他就发现白子潇双手抱胸,突然看向自己的方向, “小翼,你能帮我把附近的白雾给冻成冰吗?” “嗯。”这个要求比较简单,凌白翼很快就答应了,白雾凝结成冰掉落后,眼前的一切没了雾气的遮挡,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清晰起来。 “果然,还是这样更方便一点。”白子潇伸了个拦腰,上前去收拾变异大狗的尸体。 “是防止偷袭吗?”凌白翼好奇道。 “不,是防止我不小心摸到它恶心的东西。” 凌白翼抽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子潇伸出手,从变异大狗的尸体里挖出来一大块结晶,他一回头,就看见凌白翼复杂的神情,误以为对方还处在变异大狗的阴影下,干脆又补充了一句: “你看,虽然它进化出了智慧,但在不冷静的状态下,也没有什么的可怕的,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罢了。” 语气轻快,声调淡然,很明显完全没有把那只变异大狗放在心上,好像那场生死攸关激烈紧迫的逃生剧本,只发生在凌白翼一个人的身上。 凌白翼:...........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的举动,只觉得这句话是对方给自己的会心一击。 莫名有一种被内涵到了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2513:34:212021-06-2608:3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丑10瓶;灯火之下3瓶;茄麦岁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2、末世异能者四 在一片漆黑中,想起了两道拉拉链的声音,一道是拉开,一道是合上。 凌白翼抽出那把匕首,飞快地斩断了对方手腕上的藤蔓,不大的厕所空间内弥漫着一片安静,只剩下外面的藤蔓在敲打着门的“咚咚”声。 凌白翼也不说话,当作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倒是白子潇岔开了话题。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藤蔓会击破这扇门,我们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 “是的,但现在看来,变异植物明显要比变异大狗危险,最起码我们出去可能会面临很多株植物。”凌白翼点点头。 “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对付变异植物其实有着对付变异动物所没有的优势。” 白子潇伸出手rua了一把少年软软的短发,安慰道, “我们两个人的异能,一个是火系一个是冰系,刚好可以克制住它。” “确实是这样。”凌白翼察觉到头顶传来的触感,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但光有异能还不够,我们要找找有没有什么武器,毕竟光靠手上的一些小型武器,很容易被藤蔓伤害。”白子潇提议道。 “好,我听你的。” 两人简单地对话后,开始摸黑在厕所里寻找。 一番转悠下来,很幸运地发现墙角有一个灭火器。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白子潇提起灭火器,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打开阀门,按下压力闸。 “噗——”的声音响起,一团白色的水汽烟雾出现在空中。 “看来我们幸运值还挺高的。”凌白翼眨了眨睫毛,下一秒手中就被塞了什么冰冷沉重的东西。 “灭火器给你使用。”白子潇解释道,即使他现在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估计也是带着点疑惑,干脆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的异能是冰系,可以把里面的水雾变成冰晶,对付变异植物时更方便一点。” “那....多谢了。” 凌白翼本来想拒绝,但白子潇这话说出来,又是关乎他们两个的安全状况,最后还是握住了灭火器的把手。 “那你呢?没有这个,你用什么抵挡藤蔓?”凌白翼问。 “我想想啊,我需要一个导热性强,又坚硬的大块装备。”白子潇凑近镜子看了看,觉得镜子太脆弱了,就又去一旁的砖墙上看了看。 不行,抠不下来。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中。 凌白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个角落里静静立着一个纯白色的马桶,他略带犹豫地开口:“用这个吗?只不过会不会很难弄下来。” 毕竟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厕所的大门已经裂开了不少缝隙,从里面还能看出隐隐约约的翠色。 “放心好了。”白子潇安慰了对方一句,然后就在凌白翼震惊的眼神中,熟练而迅速地将整个马桶翘了起来。 而在下一秒,厕所的门“轰”地一声,碎成了渣渣。 “是时候反击了。”白子潇将马桶挡在自己和凌白翼的面前,冲了进去。 灼热的火焰在马桶周围燃烧,藤蔓有心想攻击过来,结果只能被烧成黑漆漆的一片,还伴随着“呲呲”的声音。 “呵,哪里跑。”凌白翼冷笑一声,手中的灭火器搭配上冰系异能,带来一片寒冰。 不断有藤蔓死亡,又不断有枝桠重新补上来。 “不行,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凌白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那就速战速决。”白子潇打了个响指,将一个小火苗扔在马桶里,之后就举着马桶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相隔比较远的不同地方,同样燃起了熊熊大火。 凌白翼也跟着把手中的灭火器扔进去,看着它炸成了一朵烟花。 “不错,同样的招数,我从不吝惜用两次。”白子潇拍拍凌白翼的肩膀,却眼见地发现垂死挣扎的一部分藤蔓宛如利剑一样冲过来。 凌白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肩膀处被人往下一压。 “危险!” “噗哧”一声,藤蔓上自带的钩子刺入皮肤,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留有后手。”白子潇将胳膊上的藤蔓扯下来,看向凌白翼的方向,“喂,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你......”少年脸色不太好地看着白子潇肩膀上的伤口,那伤口明显带着毒,已经开始发紫。 “这下可麻烦了。”白子潇语气沉重道,在凌白翼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 “抱歉,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被病毒感染。” 少年死死咬住唇,神情看上去迷茫焦虑又自责。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回顾过去又有什么用呢?”白子潇伸出手,手心处是刚刚那把匕首,“给你一个选择,趁我没有变成丧尸的时候,杀了我。” “我......”凌白翼声音颤抖,手指也颤抖地拿起那把匕首。 “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 他弯腰把匕首捡起来,带着墨绿色汁液的匕首反射出少年冰蓝色的眼眸。 “怎么了?”白子潇问。 “万一....万一还有别的机会呢。”凌白翼低头说道。 “你也知道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我记得你不是这种心软的人啊?”白子潇托腮,笑眯眯道。 “即使没有这种可能,不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变成丧尸吗?”凌白翼像是想通了什么,抬起头认真道,“等到你真的控制不住要伤害大家时,我会亲自动手的。” 白子潇心中啧了一声,看对方的神情,估计自己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 而在这时,外面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凌白翼警惕地看着那个方向,冰箭在空中凝结。 白子潇则懒洋洋道:“不用担心,是我刚刚通知了白歌他们。” 凌白翼收回冰箭,点点头表示明白,却在一只脚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猛地想起什么,火速将自己的外套盖在白子潇身上,将伤口遮掩起来。 这个情况还是先别让他们知道的好。 白子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年轻气盛时的主角还挺细心的。 下一秒,墙边探出来四个脑袋,一个绿色一个黑色一个棕色一个黄色。 绿色头发的白歌担忧道:“白队,你受伤严不严重?” 黑色头发的墨墨眨眨眼,看了一圈植物尸体,崇拜道:“不愧是白队,太太太厉害了。” 棕色头发的小爱推推眼镜,发现了盲点:“白队,你怎么穿着小凌的衣服?” 安慰的话赞美的话质疑的话都被说完了,但不说什么好像和其他三个队友格格不入的托雷想了半天,决定承接小爱的话语。 只见他一脸憨憨地开口:“白队,你好骚啊。” 白子潇:........??? 作者有话要说:托雷,你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感谢在2021-06-2711:53:342021-06-2811:5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宫凌渲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3、末世异能者五 “我怎么感觉,凌白翼那个家伙最近很不对劲。”白歌小声对一旁的托雷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他三番五次去白队的房间里,总不能是天天去找白队打架吧,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那会是什么阴谋呢?” “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说完,两个人就轻手轻脚走到了白子潇的房间门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只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两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你把衣服脱了。”这是凌白翼的声音。 “一定要这样吗?”白子潇无奈道。 “快脱,不然我就直接上手了。”凌白翼的声音是如此冷酷。 接下来就是脱掉衣服的声音。 “嘶,你轻点。”白子潇吃痛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知道了,你忍着点,我会放轻动作的。” 在门外偷听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没想到在他们面前气场不合的两个人,私下里居然玩得这么劲爆! 而且他们看上去攻气十足又霸道的白队,居然还是下面那个,凌白翼可真有你的。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同时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让其他队员平时对凌白翼好点。 万一白天凌白翼在队员这里受了气,晚上回去报复白队怎么办。 于是两个人同时召集队员进行了一场屏蔽白子潇和凌白翼的小型秘密会议。 而正在屋里的两个人不知道外面已经开始传起谣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 “丧尸的毒......竟然传播这么快吗?”凌白翼伸出手戳了戳白子潇已经开始变得苍白的皮肤。 “很疼哎,你能不能轻点。”白子潇躲过对方还想伸过来的手指,喊疼道。 比起凌白翼,白子潇这个被感染者反而一副比他还要轻松的样子。 “我已经动作够轻了,你觉得疼是因为病毒正在改造你身体里面的细胞,所以这段时间特别脆弱敏感,等一旦改造完成————” “——我就会变成一只真正的丧尸对吗?”白子潇接上了他的后半句话。 “嗯。”凌白翼神情严肃。 “既然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是我最脆弱的时候,那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将我直接杀死呢?放心好了,我会用我仅存着的理智不去攻击你的。”白子潇摊手。 凌白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放在一旁的匕首。 匕首已经被擦拭干净,刀刃处闪着寒芒,而光洁的刀身反射出房间里的一切事物。 包括凌白翼一双冰蓝色的眼眸。 白子潇看着沉默的少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了。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内,白子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比方说看见晃来晃去的成员会有一种想吃掉他们的想法,当初无比美味的水果和事物变得难以下咽。 不过相对而言,身体也比正常人类强大了不少,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还是防御,都比之前要高。 凌白翼为了防止白子潇真的伤到成员而造成多次感染,一般会寸步不离跟着他。 而就在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队员们都会投过来奇怪的眼神,搞得凌白翼一时间非常紧张,以为被看出了什么,得知真相后也只能哭笑不得。 当然,也有时候凌白翼也不得不离开白子潇身边。 少年被伙伴叫去搬运新来的物资,白子潇干脆无聊地躲在厨房里,用菜刀敲打着自己的皮肤。 现在胳膊上的细胞已经全部变成了丧尸细胞,敲上去就会发出金属一样的“铿锵”声。 白子潇又试着敲了敲手指和指甲,惊讶地发现不同部位居然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 于是他用菜刀敲击自己的身体,也能勉强敲出一首小调子。 “白队,我们回来了!你在演奏乐器吗?”一名欢脱的队员蹦着跳着走过来。 “咳,没有,你听错了,这么热的天搬这么多东西,辛苦你们了。”白子潇放下菜刀,掩饰性咳嗽两声,顺便将卷起的袖子也放下去,遮住了苍白不似活人的皮肤。 “什么错了?”凌白翼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走过来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么热的天,为什么白队要穿得这么严严实实。”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他们中间又探出一颗绿色的脑袋。 “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如果我们看到了白队的身体,小凌就会吃醋的。” 这都t什么跟什么。 白子潇和凌白翼同时抽抽眼角,果断忽略了这两个人。 “物资都搬运回来了吗?”白子潇问道。 “嗯,运到基地的已经都搬运回来了,只不过好像和清单上的数量有些差距。” “哦?那我去看看。” 两人对着已经搬回来的物资一阵清点,最后果然发现少了一小部分。 而根据缺少物资的数量,大致猜测应该是少了整整一车。 “白队,有消息。”白歌跑过来,脸色严肃,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辆物资车被一名高阶丧尸困在了第三商业区,还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太可恶了!” “那看来我们又要行动了。”白子潇朝着凌白翼点点头。 “那你们小心。”白歌望着白子潇的脸,心中隐隐不安。 “放心好了,我和白翼合作,所向披靡。”白子潇朝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顺便打了个响指。 “呵,我和你的关系有那么好吗?”虽然这么说,但凌白翼唇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解救最后一车物资的行动非常顺利。 那只丧尸虽然高级,但明显没有太高的智商,白子潇和凌白翼趁着对方吃运输车司机血肉的时候,直接背后偷袭,一举杀死它。 “看来还是蛮简单的嘛。”凌白翼扭了扭手腕,转头就看见白子潇不停甩手,而他手心有一块蓝色晶石,不由好奇,“你在干嘛?” “这块晶石在给我传递丧尸能量,我要.....进阶了。”白子潇脸色也难看起来,话音刚落,原本墨色的眼眸变成了暗红色,脸上仅剩下的白皙皮肤也变成了丧尸特有的苍白色。 “快,松开它。”凌白翼抓住丧尸结晶往外扯。 “来不及了,凌白翼,杀了我。” 白子潇声音沉下去,右手无意识朝凌白翼抓过去,最后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下来,抓住了一旁的岩石。 “.....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可是四阶的异能者,吞噬这块结晶后,人类就会多出...多出一个五阶的丧尸。” 白子潇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后,抓碎岩石的手又控制不住朝凌白翼那边挥舞过去。 好在附近有一块那名丧尸没有吃完的生肉,白子潇勉强控制自己的手擦过凌白翼的侧脸,最后抓住那块生肉。 血腥味在空中弥漫,血水流淌。 “好。”凌白翼看着眼前飘落的碎发,声音忍不住颤抖。 “别哭。”白子潇不太会安慰人,“记住我,只要你一直活着,那我也就相当于一直活着,所以凌白翼,一定要活下去。” “好,我会....我会一直活下去,也会...会一直记住你的。” “噗哧”一声。 洁白的寒刃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血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2811:52:372021-06-2911:4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同醉四千春17瓶;幽幽子墨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4、第 134 章 在一片孤寂荒凉的废墟中,一只变异小狗正在撕咬一只和它体型差不多的变异鸟。 双方都是有着尖锐爪子的凶猛动物,一番争斗下来,变异小狗靠着一双明晃晃的獠牙,勉强将变异鸟吞噬进了喉咙中。 带着血的鸟爪被扔在地上,变异小狗的脸上露出那种得意又开心的神情,但下一秒,它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猩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 那是低级丧尸生物对高级丧尸生物与生俱来的恐惧与臣服。 一只苍白的手蓦然从地底伸出来,一个人撑着被血液染成红褐色的泥土慢慢爬上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白子潇将身上的泥土抖落掉,略带着茫然地看着天空上明晃晃的两个太阳。 之前带着的仪器因为在土里面被埋了很久,此刻已经全都不能用了,白子潇绕着自己爬出来的地方看了一眼,眼见地发现一个被荒草掩盖着的墓碑。 “你将永远活在我心中。——公元后5426年,凌白翼留。” 白子潇又在附近找了找,在已经破败着的居民房里找到一本日记,最后的截止日期是在公元后5430年,看字迹应该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 “5430年6月12日,天气阴 爸爸妈妈说丧尸chao很快就要来了,希望根据地没有办法抵抗,所以全家都要去好远好远的shu光根据地,可是小胖他们家要去fan星根据地,我好难受。 好多东西都不能带了,我最爱的taidi玩具妈妈也不让带走。” 白子潇合上日记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沉睡的时间最起码有四年以上。 他在已经废弃的希望根据地转悠,不少小型变异动物在里面穿梭,白子潇也懒得管,反正自己现在都成了高级丧尸,这些东西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 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即使在时光的摧残下,它们已经破败不堪,但白子潇还是很快就辨别出来。 曾经他在这里和年少的凌白翼打了一架,把最富有标志性的蓝墙给打碎了。 过往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回显,白子潇靠着一面墙沉思,那些记忆跨越好多年的阻隔,和当初的情景完全交接在了一起。 让凌白翼杀了自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毕竟当时的病毒来势汹汹,即使是白子潇,在不留意的情况下也无法克制住丧尸的本能反应。 这种无法抑制的本能反应将会成为任务途中的一个不□□,白子潇拒绝这种模式下的任务。 所以他决定让自己沉寂一段时间,完美将丧尸病毒压制下去,在这个计划中,顺便让凌白翼亏欠自己一波,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是金牌员工。 白子潇照例在心中夸耀了自己一波,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要是自己沉睡时间太久了,一下子睡个几百年,凌白翼早就老死了怎么办。 于是白子潇锁定了一个他能感受到的活人最多的地方,飞快地跑了过去。 感谢这具高级丧尸的身体,不仅可以在一百多公里外嗅到活人的气息,还不用吃不用喝,还不用惧怕大多数变异生物。 而一只他有些眼熟的变异小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一只跟在他身后,速度快得不像一只普普通通的变异兽,一根黑色的小尾巴摇来摇去,特别欢快。 行走一段距离后,它还是寸步不离跟在自己后面。 “你要跟着我一起走吗?”白子潇停下脚步,在变异小狗面前蹲下来。 变异小狗喉咙里发出一长串沉闷的呜咽声。 “那你想跟,就跟着吧。”白子潇想了想,自己现在这个状况,估计是很难融入到人类群中了,而丧尸群中和自己一样的估计也没有。 看来以后还真是个孤寡的命运,既然这只小狗想跟着自己,那说明他们之间有缘分。 对于有缘分的东西,白子潇向来不会拒绝。 一人一狗就这样继续往前方快速走去。 离开希望根据地后,所看见的景色就越来越荒芜,大部分都是杂草和枯死的树木,偶尔又一两只变异小动物远远跑过。 白子潇对野外场景不感兴趣,他一把捞起变异小狗,朝着活人多的地方走去。 又行进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眼中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的杂草,不过相比于刚才完全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这里好歹多了不少小房子。 只不过这些房子很明显也是废弃的,就算没有废弃,放在末世前应该也属于那种快要被拆迁的村落。 白子潇蹑手蹑脚躲在一栋房子后面,悄悄探出一颗脑袋,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在前面的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正是凌白翼,虽然对方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之间已经有了不少的差距,但白子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现在的凌白翼比过去长高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冰系异能又增强了的原因,他的头发和睫毛也都变成了银白色,下面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和真正的寒冰一样,望过去的时候就令人不自觉感到寒冷。 他整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看上去颇为沉默可靠。 当年那个风风火火意气风发的少年终归还是长大了啊。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在凌白翼望过来的时候,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脑袋。 “凌队,你在看什么?”白歌跟在他后面问道。 “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凌白翼收回目光,淡淡道。 他话音刚落,斜后方就传来一声嗤笑。 白歌皱起了眉。 这次外出寻找物资的行动是他们“白霜”和“独狼”一起行动,但他们属于刚刚到了这个根据地不久的新团队,而且以前的同伴离开的离开、死亡的死亡,现在就剩下三个人。 所以在这次合作任务中,对方就经常这样冷嘲热讽。 白歌默默握紧了拳头,他不能做多余的事情,不能给凌队添麻烦。 一行人仅仅花了几分钟,就从村头走到了村尾。 “上面给的地方就是这里,原来是一个村落中的小卖铺,这里面应该会残存着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一名带着眼镜的黑发青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进去吧。”独狼的领袖,也就是刚刚发出嗤笑的那个人跃跃欲试道。 在场的人都是不留痕迹地抽抽眼角。 要不是这家伙有足够深的家庭背景,说不定早在末世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丧尸手中了。 “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探查一番为好。”凌白翼冷淡道。 “是啊张队,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还是再等等吧。”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也劝道。 “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那我多没有面子。” 张柯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小卖铺的门,就这么大踏步走进去, “说好了,你要是不进来的话,这次的物资可就二八分喽,你二我八。” 凌白翼警惕地看着黑黢黢的小卖铺,一秒、两秒、三秒..... 里面毫无动静,甚至还传来了张柯兴奋的声音:“哇,居然还有卫龙辣条!”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凌白翼上前一步,最后停在了门槛处。 不对劲。 下一秒,张柯尖叫一声夺门而出,一只黑色的变异看门犬从里面扑过来,凌白翼心中一紧。 “救命!”张柯直接跑出来,和凌白翼擦肩而过的时候,居然往对方背后推了一下。 原本已经做好和变异动物战斗的凌白翼被猝不及防推了一下,原本蓄积好的异能被打断,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靠着抓住一旁的门垛才勉强站稳。 “凌队!”白歌看着扑过来的变异大狗,惊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张柯一眼,冷笑,“我可算知道你跑不快,为啥还呢个活这么久。” 没想到张柯居然还引以为豪:“我不需要比它跑得快,我只需要跑过你们所有人就行了。” “卑鄙无耻。”白歌没空管他,焦急地看向凌白翼的方向,却发现原来的位置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而冰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霜天。” 一瞬间,在场的气温下降了几十度,晶莹的冰在所看到的一切事物上蔓延,带着浓浓的寒霜。 致命的寒冰在世间凝聚,最是美丽,也最是残酷。 而刚才把张柯吓得不行的大狗,已经死在了天寒地冻中。 “不错,凌白翼,干得漂亮。”张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美滋滋地走进了小卖铺,“你二我八,收拾完物资早点回去。” “凭什么?”白歌都快被气笑了。 “我刚刚说,他要是不进来,我们就八二分,你看他也没进来啊。” “你————” 白歌想去和张柯理论,却被凌白翼拦下来。 “凌队,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他欺负吗?”白歌眼眶都快红了。 “不是,我刚刚面对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疑点。” 凌白翼的声音沉下去, “这只变异看门狗在恐惧,这里存在比它更可怕的东西。” 说完,空气中就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刚刚还得意的张柯,已经凄惨地死在了货架旁,一只小狗在他的尸体上啃咬。 “哦?比它更可怕的东西,是在说我吗?” 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上面翻身下来,正好落在凌白翼面前。 “白....白队?”白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凌白翼同样也被震惊到了,但看清白子潇暗红色的眼睛和明显是丧尸的苍白色皮肤,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下来。 “白子潇,你居然.....”凌白翼艰难说道,同时一枚尖锐的冰刃在手中形成。 “我居然没有死,很惊讶吗?”白子潇向前走了两步,和凌白翼之间的距离也仅仅相差几十厘米。 “唰”一声,冰刃抵在了白子潇的胸膛处。 “真是无情呢。”白子潇笑眯眯道,仿佛没有感觉到可以要了他命的威胁。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死,但是白子潇,人类是无法容忍一个丧尸的,即使....即使我们....” 凌白翼最后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是吗?”白子潇眨眨眼。 “我能杀了你第一次,也就能杀了你第二次,抱歉。” 尖锐的冰刃划破脆弱的衣服布料。 “我不信,那你现在就动手吧。”白子潇摊开手,语气轻松,“反正我现在不会攻击你,要动手的话就快点吧,一会儿我反悔了就来不及了。” “我......” 一向稳稳当当的冰刃此刻却控制不住颤抖,男人的语调明明像是温和的春风,在凌白翼的耳中,却仿佛是恶魔低语。 “承认吧凌白翼,你已经没有勇气杀我第二次了。” 137、第 137 章 “白子潇,你知道吗?我一直看不懂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偌大的房间内,凌白翼坐在椅子上,不解地看着对面悠闲的男人。 “说实话,其实我有时候也猜不透你到底怎么想的。”白子潇端起一杯新鲜榨出的芒果汁,抿了一口回答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白歌站在一堆丧尸里面,左看看白子潇,右看看凌白翼,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忧愁,他有心想将自己的情绪分享一波,但在场的丧尸们估计也听不懂他的话。 哎,其实当个丧尸也挺好的,每天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理会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 白歌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去,小步走到凌白翼身旁: “凌队,不管怎么说白队都是救过你的人....啊不,丧尸,要不是他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死掉了。” “哦?”凌白翼掀起眼皮,冰蓝色的眼眸扫过这个相处了几十年的朋友,唇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语音。 听着像是疑问,但看对方的神色,恐怕并不想和白歌继续交谈下去。 于是整个房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没得到正面回应的白歌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 是那只跟在白队身边的变异小狗。 “你既然没事可做,那就陪它玩玩吧。”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好像丝毫不介意凌白翼的态度,将人救回来就跟完成了任务一样,竟然把人晾在那里后自顾自转身离开。 “白队,那你呢?”白歌抱起那只变异小狗问到。 “我?”白子潇嗤笑一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我当然是去准备我的大计划啊。” “什么大计划?”白歌问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 一问一答之间,白子潇就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白歌“哦”了一声后倒是没有追问下去,抱着小狗就去找了一处比较空旷的位置。 倒是凌白翼在听见白子潇的话语后,抬起头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一向毫无感情波动的冰蓝色的眼眸中,神情莫测。 果然,白歌很快就知道了白子潇所谓的计划。 毕竟对方大张旗鼓地开始有所动作,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如此明目张胆之下,别说白歌,估计人类方面也已经侦查到了。 无数高级或者低级的丧尸遵从着天性中的召唤,或快或慢地朝这边赶过来,黑压压的变异鸟铺满了天空,猩红色的变异老鼠和变异蚂蚁覆盖了所有的大地。 明明是平时见面就会打起来的丧尸种群,却能在迁徙中保持和平共处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人类恐慌着、惊叹着,而发起人白子潇则是一脸淡定。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最高等级的丧尸,也就是传说中的丧尸王。 王的命令,不允许被违抗。 “白队,你这是在干什么?”抱着变异小狗的白歌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们,小声问道。 “这就是我的造神计划。”白子潇站在高处张开双臂,风吹起他的衣袖。 君临天下,霸气天显。 “造神计划吗?”白歌喃喃道。 而在他身后,凌白翼抬头看着白子潇,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赶到的丧尸越来越多,人类方面也派出了不少队伍来探查,但全部都被丧尸群所淹没。 而凌白翼在目睹那些人类的残肢后,总算结束了自己的沉默,当天晚上就去找白子潇。 白歌哄变异小狗出去玩,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白子潇的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这是凌白翼的声音。 “如此什么?如此贪婪阴暗残忍吗?”白子潇反问。 “尽管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但在我心中,我还是一直把你当成同胞来看的。”凌白翼说着说着,尾音已经开始发颤。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凌白翼欲望就像是高山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白子潇站起来,与凌白翼对视, “我现在有着强大的实力那为什么不能统治这个残破的世界呢?“ “你的造神计划,就是成为新世界的神吗?“凌白翼看着对方眼眸不再遮掩的野心,手脚发凉,只觉得对面那人是如此的陌生。 “是啊,所有的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权利的味道一旦品尝过,就再也戒不掉。“ 白子潇和凌白翼擦肩而过,只听到对方最后一句。 “原来使我们分离的不是死亡,而是信念。“ 对此白子潇只是耸耸肩:“你早该知道了。“ 说完,一人留在原地一人出去进行自己的计划,渐行渐远。 白歌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自从那天白队和凌队交谈后,风平浪静了好几天。 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这几天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一旦宁静不在,迎来的就会是狂风暴雨。 果然,在白子潇打算聚集所有力量攻打希望基地的时候,凌白翼最后还是和他产生了正面冲突。 “白子潇,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可是几十万活生生的同胞。”凌白翼咬牙道。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还是劝你早点让开,不然,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白子潇抽出了一旁的刀。 “我是不会让你再错下去的。”凌白翼手中也凝结出冰刃。 在他的设想中,自己就算打败不了白子潇,那也能够为人类争取一部分时间。 所以当利刃刺入血肉的熟悉感传来,凌白翼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为什么没有躲开?”银发的青年咬牙道。 “因为....噗咳咳咳.”白子潇咳嗽两声,以一种得意又轻快的声音解释,“因为造神计划真正的对象,是你啊。“ “在发现自己变成丧尸后,我就没想着活下去,如果不能以人类的身份活着,那对我来说将毫无意义。“ “但在发现你活着,我想,或许我的生命还可以有另一种意义。“ “你将会成为全人类的救星,也会成为新世纪的神。“ “凌白翼,你对我安排的命运,满意吗?“ 白子潇最后的记忆,就是青年红着眼眶叫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又变回了白茫茫的系统空间。 不错不错,总算又有一个身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死去了,下一个世界,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作者菌出了点意外,和朋友出去吃串串的时候,被放在锅里的的铁漏勺烫伤了,起了好多泡,好几个小时都在弄这个t_t 小天使们也多多注意安全啊!感谢在2021-07-0222:12:282021-07-0315:5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早苗是真爱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8、第 138 章 白子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熟的大红色。 难得又一次正好穿越到的结婚的时候,白子潇一时间感慨万分,蓦然回想起了第一个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明显比第一个世界高级一点。 白子潇右手伸展,磅礴的神力在血脉中奔涌,那是来自远古神兽的咆哮,而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银色的戒指,戒指上面有一个金色的圆盘,上面刻画着白虎祥瑞纹路。 神力啊....... 白子潇将刚才联想到的东西甩出脑后,抬起眼睛看向这一个世界的对象。 和第一次不同的是,对面的男子并没有穿着嫁衣,而是和他款式一样的火红色长衣,外面一层轻薄的淡红色纱。 对方生得好看,眼尾处天然带着一点红晕,暗红色的睫毛下,是一双红中带着一点金色的眼眸,望过来的时候,就像是夕阳下喷涌着的岩浆一样,有一种危险的瑰丽,那头朱红色的长发垂下,里面点缀着金子和羽毛做的首饰。 而那身衣服,看上去流光溢彩,在火焰的招摇下,朱雀纹路若隐若现。 啧,总感觉这个世界的自己和对方,身份很不一般啊。 “你在想什么?”离焱伸出手戳了戳白子潇的胳膊,火红的丹蔻却在碰上对方的皮肤时,猛地又收了回来。 看来并不是很想和白子潇又过多的肌肤接触。 啧,看来新的对象对自己的好感度不是很高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毕竟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白子潇弯眸,伸出手擦过对方的长发,最后停在肩头,手中用力将人搂过来。 离焱猝不及防下被带进对方怀中,不由自主睁大眼睛:“你干什么.....唔.....” 唇被强行稳住,离焱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强势入侵。 “当然是想————”白子潇舔过对方的唇,故意拉长声音,“——在想怎么干你比较好。” 离焱:???! 等等,说好的白虎神君性情冷淡不近人情呢?嗯?? 红色的围帐在一波波摇晃,就像是层层起伏的山峦一样,绣在上面的白虎图纹和朱雀图纹,也在这一波波的摇晃中,交融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白子潇一个人率先起来,坐在屋顶上开始分析剧本。 这是一个人神妖鬼并存的世界,而神界是这里面最强的那个界面,但神界并不会太插手其他三界的发展,主要起到一个平衡和统领的作用。 神界的顶头老大是神帝,在白子潇的记忆中,对方因为要一直用神力支撑世界,所以一睡就是好久。 地下的范围归玄武神君管。 地上的范围归白虎神君管。 地上和天空交接的地方归青龙神君。 天空则是归朱雀神君。 朱雀神君离焱和白虎神君白子潇其实关系并不是特别好。 一是因为朱雀属性为火,而白子潇更喜欢用水,属性相冲。 二是因为白虎为猫科动物,朱雀是鸟类,种族相冲。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离焱在空旷无聊的天空宫殿中一呆就是几十万年,空中的景色一成不变,而其他三个却能在凡间开开心心玩耍,让他有点羡慕。 所以离焱有时候会脱离天空,去大地上转悠,甚至还忽悠过青龙神君。 然后有一次,神帝突然醒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非常恼火。 很好,你不是喜欢人间大地吗?那你就和你的对头白子潇结婚好了。 于是好端端在一旁看戏的白虎神君白子潇,天降老婆,还是最看不顺眼的那个。 以上就是白子潇穿越过来后,身体留给他的所有记忆。 掌管大地上一切事物的白虎神君啊.......这个身份果然不一般。 至于正牌攻......白子潇瞥了一眼剧本,正牌攻就是青龙神君龙苍。 龙苍对离焱心存好感所以瞒着神帝去帮助他,但事情暴露后,龙苍觉得离焱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接近他,所以一气之下就断了联系。 但离焱和白子潇再一起后,过得凄凄惨惨戚戚,所以最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又在一起了。 至于离焱对龙苍有没有感情,白子潇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来,只能看出对于离焱来说,能够接触到凡间大地要比结婚重要的多。 而另一边,直到夕阳西下,离焱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窗外火红的夕阳伸了个懒腰。 “红色和金色,果然是世间最艳丽的色彩。” 离焱喃喃道,同时袖子一挥,一旁的烛火又重新燃烧起来,照亮了空旷冷清的宫殿。 “即使是红色也没有办法点燃的地方。” 离焱手指摸过已经冰冷的床褥,忧愁地叹了口气。 一想到以后都要对着一个冷冰冰的同事和住在一个冷清的地方,离焱他就更忧愁了。 所以说,为什么当初是他管天空而不是白子潇去管天空呢?他们两人互换一下职位不是更好吗 离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凭着感觉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将看到的灯火全都点燃。 很快,整座白虎宫殿就燃起了明亮的光芒。 离焱走得并不快,但在神力的加持下,还是很快就走到的结界处。 因为掌管着大地,所以白虎宫殿是坐落在人间的,为了防止被寻常的人看到,同是也是为了不干预人类自己的事情,神君们都很低调地将宫殿隐藏起来。 离焱将手放在结界处,看着外面的山林景色咬唇,出了结界,就是他所向往的热闹人间。 只可惜,白子潇和自己不怎么对盘,估计也会遵循着神帝那句‘无必要不许进人间’的规定吧。 离焱叹了口气,手指往前戳了一下。 嗯???没有阻拦? 离焱眼睛一亮,身后的神力幻化出巨大的朱雀翅膀,直接就飞了出去。 人间的树木!没有蕴含一丝灵气的动植物!踏实的土壤! 离焱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虽然白子潇冷淡归冷淡,但其实私下里还是挺不错的。 数百只麻雀围在离焱身边,随后又四散飞去充当眼线,很快就给山林中的朱雀神君传来各个地方的消息。 而最让离焱心动的,是南边有一个小镇子。 于是他收敛了身上的神力,直接朝南边走去。 对于长久呆在天上的离焱来说,凡间的一切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人们身上的粗布衣服、打闹的几只小狗、散发着热气的炊饼......哪怕是一只路过的牛,离焱也要看上两眼。 而对于鲜花镇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离焱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好奇的神情、高贵的气质、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物,这绝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家公子。 不少藏在暗处的人开始动了心思。 离焱作为朱雀神君,当然察觉到了那些好意或者恶意的情绪。 只不过他从来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寿命和能力在他眼中,比灰尘还要渺小,朱雀神君当然不会在意灰尘们的动作。 只见他走到一个卖花的女孩旁边,蹲下来拿起了两支新鲜的花朵。 “公子要不要给心意的姑娘买两支?”女孩紧张地问。 “寻常的花朵吗?只可惜放不了多久,就会枯萎。”离焱轻声道。 神力当然可以维持花朵常开,但凡间的花如果沾染上了神界的东西,那就没有意思了。 “可以做成干花,那样装在香囊里或者枕头里,就不会枯萎了。”女孩看离焱好像要离开的样子,紧张道。 “欸?那你能做吗?”离焱挑眉,他好久没有来人间,原来人间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干花的工艺都在京城,抱歉......我也只是听说过。”女孩沮丧地低下头。 “无事。” 对干花非常感兴趣的离焱买下了所有的花,打算去京城一趟,但走在半路山,忽然想起很严重的问题。 京城是龙气所在的地方,是人间气脉集结之处,自己要是去了,很有可能干扰命运。 到时候,就不是擅离职守这种罪过了。 离焱最后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恋恋不舍回到了白虎宫殿。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能再继续犯错下去。 夜深人静。 白子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白虎宫殿时,看到的就是和记忆中迥然不同的景色。 暖黄色的灯光在漆黑的山林中跳跃,照亮一片夜色,指引着回去的路,和记忆中阴冷寂静冷清的白虎宫殿一点也不一样。 这就是家里有人的感觉吗? 白子潇踏着光亮回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外面的几十盆鲜花。 花朵都是凡间常见的款式,有金黄色的凤尾花,有火红的玫瑰花,有粉紫色的杜鹃花,还有白色的不知名花朵。 想来都是朱雀神君离焱带进来的,对方就是很喜欢这种凡间的小东西。 白子潇眨眨眼,对着花朵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虽然说到现在为止,新任对象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挺好,但毕竟渣攻任务还是要做的。 看离焱这么喜欢这些花朵的样子,那自己把花的尸体摆在对方面前,肯定会让他痛心不已。 等等,光这些还不够,要是花朵彻底枯萎变成渣渣,那离焱说不定转眼就忘记了。 有了,他可以把花朵的尸体运用现代技术风干保存,天天插在对方面前。 我可真是太渣太聪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越写越偏离文名咳修正一下。感谢在2021-07-0315:56:582021-07-0412:3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栀暖棠深10瓶;清梦压星河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9、神界的朱雀神君二 离焱是在一片轻轻浅浅的花香中醒来的。 漂亮的花瓣被保存在了它最完美的那一刻,迷人的色彩下是馥郁但并不太过浓烈的香气,让人想起盛夏晚霞中、暖人的光辉散落在大片的花丛中的景象。 而花瓣上则散落着一张小纸条,月牙色的纸条上面只简单地用毛笔写了几个字。 “送给我的枯萎的花朵吗?” 离焱拿起纸条,看着上面简洁明了的话语,突然笑出声来,果然是白虎神君一贯的风格啊。 “不过呢,比起干枯的花朵,我还是更倾向是——” “永恒的爱意。” 不过这种浪漫倒是和白子潇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 或许.....自己以前了解到的白子潇太过片面了? 指尖“唰”一下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却在靠近纸条时,又莫名熄灭了下去。 “算了,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离焱自言自语道,之后一挥手,又把床上所有散落的干花花瓣都收拢起来。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白虎神君白子潇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离焱肯定会嗤之以鼻。 他对白子潇没有兴趣,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浪费时间在对方身上,有那个时间出去玩不好吗? 但现在看在这么多花瓣的面上,离焱觉得自己还是去试着了解对方一下比较好。 咳,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绝对不是因为他被对方这种凡人间的浪漫给打动了! 作为掌管地上人间的神君,白虎神君的主要作用就是辟邪,从而衍生出一系列保护人类的各种职责。 比方说消除妖魔鬼怪、保佑龙脉、悬壶济世,甚至去给别人送姻缘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整个四界,也就人间的事儿最多,也最热闹。 离焱和昨日一样,收拢了神力去了那个镇子,只不过昨天去的时候是白天,今天去的时间是夜晚。 一盏盏火红的灯笼挂在道路两旁,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亮色,灯笼下面则是各种小摊,有卖糕点的、卖糖人的、卖字画的、卖零嘴的....... 不愧是人间,这也太热闹了吧。 离焱随手买了一个糖人,他本来是想让卖家做成朱雀鸟的样子,但卖家实力有限,等到了离焱手中,就是一只噗普普通通的红色大鸟。 但朱雀神君本来就没想着糖人能有多精致,所以也没怎么失望,依旧开开心心地举着糖人在街上乱逛。 河灯上的光照亮了一片河水,也照亮了一旁沉睡的莲花。 离焱在河畔欣赏人间的烟火气,而他本身的容颜和气质,也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美景。 人类的眼神让离焱觉得有些新奇。 绝大多数都是爱慕且惊叹的眼神,这在天空之上的朱雀神殿是看不到的,所以尽管里面掺杂着一些不太好的情绪,但离焱还是没去管,自顾自往前走。 尽管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尽,但还是很快就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也就是一个偏僻的码头。 红色的衣摆停在青石路上。 “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离焱道。 “我....我没有恶意.....”一个小男孩从角落里探出脑袋,一脸惊慌。 “没有说你。”离焱转过身,看着男孩挑眉,蹲下身摸摸他的头。 “啊?”男孩懵圈了一秒,但随后瞳孔紧缩,猛地拽住了离焱的袖子,“美人哥哥小心!” 在皎洁的月色下,离焱所背对着的那个房檐上突然跳起来三四个黑影,手中都拿着砖头或者木棍,动作迅速得不可思议。 男孩只觉得手脚发凉,但还是咬牙迎了上去。 作为一个男人....咳....是男性,就应该在危难中挺身而出。 他都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却在下一秒怔住了。 他们明明刚刚还在码头边上,怎么突然就到了巷子里? 那群想要偷袭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傻眼了。 “今晚月色不错。” 离焱缓缓站起来,在流动的月光下,一张脸更显得精致淡雅,但眼尾处红色的神纹却显出了几分妖魅。 “所以我不想杀人。” 涂着丹蔻的手还举着那根已经吃完了的糖棍,金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很快它就化成了灰烬。 “鬼啊————”那群人尖叫一声,屁滚尿流就跑远了。 “美人哥哥,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小男孩抬头看着离焱,问道。 “你关注点难道是在这里吗?就不怕我真的是鬼?”离焱失笑。 “不怕,因为....因为我很喜欢美人哥哥。” 离焱没忍住笑出声来。 人类幼崽原来这么可爱的吗? 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处。 “玩得很开心?”白子潇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河边的芦苇丛中。 “有人说喜欢我,我当然很开心。”离焱往后靠着栏杆,随意道。 “是吗?” 白子潇跨过栏杆,蹲下来,正对上小孩子纯洁的眼瞳,他竖起一根手指,认真道: “你可以喜欢,但不能觊觎,因为那是我老婆。” 闻言,离焱唇角上扬,笑声更大了。 “白子潇,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认真。” 离焱看着对方一贯冷淡认真的表情,然后说着这么离谱的话语,就想笑。 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白虎神君! “没有没有....我喜欢美人哥哥,是因为美人哥哥很像我的娘亲。”男孩辩解道。 离焱愣在了原地,而白子潇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淡,整个人站起来,靠着栏杆隐藏在芦苇丛中。 从离焱的角度来看,还是能看清对方不住耸动的肩膀。 可恶,就这么好笑吗? 但男孩随后的话语让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娘亲也喜欢穿一身红色长裙,然后在高台上跳舞,据说还被封为了第一美人,但现在她一直躺在床上,父亲说.....说娘亲可能没几天了......” “刚刚小翠说,娘亲想见我.....我觉得我去见了娘亲,她就会死掉,我就跑出来......” 寂静的码头上,只剩下一个幼稚的声音,在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 “白子潇。”离焱戳了戳白子潇的胳膊,朝他抛了一个眼神,“你有办法吗?” “有啊。”白子潇随意道。 “那你快帮帮他。”离焱眼睛一亮。 “我不。”白子潇双手抱胸口。 “?” “为什么?”离焱皱眉问道。 “全人间那么多重病的人,我又不可能全都去治疗。”白子潇摊手,一副看惯了这种事情的神色。 “那你怎么才能出手?”离焱又问。 “怎么?心软了?” 夜色中,白子潇突然靠近离焱,在芦苇丛的掩饰下,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 离焱本能感觉到危险,想往后退,却被扣住后脑勺,唇瓣也被强行吻住,过了许久,唇齿间的空气才重新变得充裕。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他。”白子潇舔了舔唇,原本漆黑的眼眸不知都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虎特有的金色瞳孔,此刻正竖成一条线看着离焱。 就像是在看一只已经落入爪下的飞鸟。 离焱定定地看着白子潇,之后点头。 “好,我答应你。” 虽然两人在芦苇丛中耗费不少时间,但在神力的掩护下,也就过去一瞬间。 男孩的话还没讲多少,就看见那个半路出现哥哥蹲下来,说道:“你想救你妈妈吗?” “可.....可以啊。” “你往那边走几十分钟,那里有一个白虎神庙,心诚许愿的话,说不定愿望能实现哦。”白子潇笑眯眯说道。 随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那个地方。 相比于镇子上昏暗的红色灯笼,白虎神庙里的灯更加明亮,同时也没有了那种烟火气,反而多了好几分威严。 巨大的白虎神像立在外面,威风凛凛,一只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只看上去温顺亲人。 神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祈祷,男孩也跟着双手合十祈祷。 希望娘亲的病快快好起来,这样父亲就不用每天睡不着,小翠也不用整天哭了。 祈祷完后,男孩睁开眼,却发现两个哥哥都不见了。 他正茫然中,就看见小翠从外面跑来,一脸焦急加泪痕说道: “小少爷,快回去吧,夫人想见你。。” “我不要,娘亲说见过我最后一面后,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我不回去!” “小少爷,您这是让夫人走也走不安心呐!” 争执中,又有一名小厮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少爷、小翠姐,快回去吧,老爷说是夫人的病有治了!” “真的吗?” 于是三人匆匆回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子潇和离焱隐藏身形,将这一幕收在眼底。 “你满意了?”白子潇扭过头,撩起对方耳旁的红色长发,在对方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嗯。”离焱的目光落在了其他祈祷的人身上,眼里是止不住的好奇。 “你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白子潇问。 “是啊,大家看上去都好虔诚的样子。”离焱回答道。 “也只是看上去而已。”白子潇轻笑一声,右手摸上了离焱的胸口。 金色的白虎神力在对方体内交织。 离焱顿了一下,下一刻,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那个被家里人要求来求姻缘的女孩,其实希望一生不婚不育。 那个饿得面黄肌瘦的乞丐,祈祷盛世太平、阖家团圆。 那个看上去一脸正气的官员,希望自己做的假账不要被上司发现。 人间百态,尽在其中。 “这就是人类......” 离焱喃喃道,同时一点金色出现在视野中,那是一个在白子潇指尖跳跃着的小金点。 “是啊,这就是人类,离焱,你想试一试我的职责吗?”白子潇笑道。 “好啊。”离焱心下一动,将金色的小光点接过来。 指尖相互碰撞的那一刻,离焱心底涌起莫名的情绪,他摇摇头将怪异抛在脑后,注意到了一个特别虔诚的祈求。 那是一个男人,在祈求自己能拥有个孩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离焱也没敢直接去管生死大事或者人生命运,干脆就管一管这种姻缘小事好了。 金色的光点没入了男人的体内。 见此,白子潇托腮问:“你喜欢小孩子?” 离焱摇摇头:“我只是先拿比较小的一个试试手。” 两人又在白虎神庙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了神殿中。 白虎神殿和白虎神庙装饰差不多,但没有人类的活动后,显得非常寂寥冷清。 离焱觉得这地方无趣,打算回去休息,却冷不丁被扣住肩膀摁在墙上。 “救了那个小男孩、帮你听到人们的祈愿,再加上让你插手人间的事,离焱,你一共欠了我三次,打算怎么回报我?” 漆黑的神殿中,白子潇金色的眼瞳熠熠生辉,此刻一动不动看着离焱。 “那个.....要不先睡觉吧。”离焱猛地感觉到了危险,幻化出翅膀就要跑,结果被拽着翅膀推在地上。 “嗯,我也赞同你的观点,先睡觉吧。”白子潇弯眸,金色的神力在周围环绕。 “我.......” 冷清的白虎神殿中,声音被黑暗所吞噬,金色和红色的神力在空中交融,神力幻化成的红色羽毛落了一地。 “别挣扎了,你反抗不了我的。”尖锐的虎牙咬上离焱的脖颈,就像是咬住了一只华美的鸟。 火红的翅膀最后只能徒劳地挣扎两下,最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掌管着世间所有火焰的朱雀神君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火焰烧到失去理智。 雕刻着白虎纹路的地面上,一夜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取消中午十二点更新,我想想再定个时间,要不一天天都推迟,感觉不太好的亚子。 本以为考完了就解放了,结果学校突然要来暑假实习orz感谢在2021-07-0412:33:342021-07-0521:2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皮卡丘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0、神界的朱雀神君三 一片夕阳的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暖橙色的光让地板上冰冷的白虎神纹看上去温暖了不少。 离焱拖着长长的翅膀在地上缓缓行走。 好痛.....他感觉整只鸟都不好了,果然以后不能再欠白子潇什么东西,不然会变得不行。 朱雀神君在白虎神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在了洁白的栏杆上,无聊地望着外面。 空旷的地面看上去是如此光秃,离焱手掌一翻,一颗赤红色的种子就出现在他的手心。 红色的神力包围着这颗种子缓缓落在了白虎神殿光秃秃的土地上,转眼间就冒出了绿芽。 虽然朱雀神力并没有青龙神力有那么多的生机,但催生一个植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苗转瞬间就抽出来新的枝桠,嫩绿的叶子随风招展,褐色的枝干超过了白虎神殿外面的栏杆。 花骨朵从叶子中探出头来,火红的花瓣在风中舒展开来,成了冷白色的白虎神殿中,唯一一点亮色。 等白子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束火红色的石榴花,而花树下面,坐着同样一身红色的离焱。 “你回来了?”离焱托腮,靠着树干说道。 “嗯。”白子潇翻越栏杆跨过去,同样靠在了树干上,正好和离焱肩并着肩,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疲惫。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白虎神君要神情冷淡了。 每天不仅要应付那么多人类的要求,还要忍受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比方说,一个大肚光头和尚对自己非常地信仰,到了做梦也想给他生好几十个白虎崽子的地步。 又比方说,一个兔儿爷觉得自己的菊花不够美丽,拉出来的xx也不够好看,希望白虎神君能帮助他一把。 再比方说,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明显是被那些话本荼毒,希望白虎神君会变身一个美妙女子,与他春风一度后将科考知识塞进他的脑海里。 当白子潇听到这种祈愿后,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人类多了,各种各样的奇葩也多了,他只干了两三天就已经厌烦了这种生活,好累,身体累,心里也累。 所以在看见悠闲养老甚至到无聊的离焱后,白子潇他鞠了一把辛酸泪。 等一下,离焱他是不是就喜欢管这种人间的琐事? 白子潇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反正现在神帝还在沉睡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醒过来,那他趁机把一部分工作扔给离焱去干,应该不会出任何问题。 白子潇他相信,离焱之所以会对人间有兴趣,完全是距离产生美的原因。 等他真正多接触接触人间那点鸡皮蒜苗的事情后,绝对会和白虎神君一样,开始心累疲惫。 有什么比亲手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毁灭,能更打击到掌管着天空的朱雀神君呢? “你说什么?”离焱眨了眨深红色的睫毛,“可是神帝不是说....” “反正你都犯过一次了,再犯一次也没有关系。”白子潇张开手,一枚被金色神力包裹着的令牌出现在他手中。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离焱伸出手,白子潇手心中那块金色的牌子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白子潇已经因为工作原因心累得不行,懒得解释。 反正离焱如果用白虎神力去干活的话,最后汇总还是全都到白虎神像上面,如果神帝不亲自一个一个查的话,是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 很显然,神帝压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白子潇看着一小半的金色神力落在了离焱手中,心下松了一口气。 而朱雀神君看着手心的令牌,垂眸遮住赤红色的眼瞳中的神色。 冰冷的神力从来就没有过温度,但离焱却觉得手心上的一抹金色烫得惊人。 原本离开神体的神力会变弱直到消失,但由于又进了另一个神体当中,所以重燃了起来。 离焱的眼眸倒影出那一豆金色,看着金色的神力在手心缓缓变大,然后融入了自己体内。 就好像刚刚从一颗种子长成的石榴树一样,又或许是像他心中,某些不知名的陌生情绪一样。 白子潇不知道离焱在想什么。 像他们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君,早就已经喜怒不言于色,光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而且白子潇对于离焱现在的心理没多少兴趣,他倒是更想看看离焱最后信念破灭那副表情。 于是白子潇在将工作分给离焱一小部分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那我走了?”离焱试探地问道。 “去吧去吧,我们分工合作就成。”白子潇摆摆手说道。 “分工合作,那你负责什么呢?”离焱收起白虎令牌,幻化出白虎面具遮住自己的脸,问道。 “你负责工作,我负责工资,很完美。”白子潇摊手,之后就只留给离焱一个潇洒的背影。 朱雀神君:.......... 明明获得掌管众生的权利是件快乐的事情,但为什么他那么想打人呢? 白子潇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红色的朱雀离开了白虎神殿。 也不知道离焱所谓的“对人类的兴趣”,在看见过那么多阴暗面后,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唔,他估计离焱可能最多也就坚持个半年左右。 对于神君来说,时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所以在白子潇看来,他只是休息了一小会儿,离焱就带着一脸郁色回来了。 嗯....算一算时间,居然连三个月都没有坚持过去,现在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两个月左右。 “白子潇....我....我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了,还是你来掌管吧。” 红色的朱雀叹了口气,用神力幻化的翅膀挡住了自己的脸。 所以离焱这是被残酷的事实给打击坏了吗? 白子潇心中比了个耶,但脸上还是那种冷淡的神色,他伸出手掀开朱雀的翅膀:“怎么了?” 离焱叹了口气:“虽然你给了我很大的权利,但我还是觉得管一管那种小事情就好,于是就专门挑选那些祈祷姻缘子嗣的人。” 白子潇点点头:“然后呢?” 离焱道:“然后我就想帮助他们一下,就送给他们好多子嗣,但没想到他们全都不满意。” 朱雀神君一向澄净的眼眸中难得出现了一丝难过。 “人类就是这样,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你迟早要知道的。” 白子潇拍拍离焱的肩膀,看来离焱确实被人类阴暗面打击得不清。 “嗯。” 离焱点点头,靠在了白子潇的肩膀,有些愧疚道, “只是可惜了那么多白虎神力。” “没关系,白虎神力可以再生。”白子潇拍拍离焱的肩膀安慰道。 “我用了好多神力才把十个婴儿送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中,结果他几周后就开始咒骂你.....抱歉,我好像把一切搞砸了。” 白子潇安慰离焱的动作停在了空中。 等等,你说你把孩子送进了谁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最近因为在暑假实习,所以时间不固定,再等两天,我一定把更新时间固定下来的! 141、神界的朱雀神君四 白子潇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离焱貌似因为长期再天空中的朱雀神殿中,导致忘记了很多常识。 不过震惊之后,这样想一想.....貌似也是挺正常的....吧..... 白子潇不禁捂脸。 这件事情还真的不能全怪离焱,毕竟他们神君之间也不会繁衍。 于是白子潇能先拽着离焱给对方恶补了一场人间的常识,然后拽着对方看能不能弥补这次的乌龙事件。 而在白子潇给离焱科普后,时间已经走过了一个月。 按道理来讲,三个月并不是正常胎儿生出来的时候。 但或许是因为离焱当初给的白虎神力太多,又或者是男人怀孕本就是天道所不容,等两人赶到的时候,那十个孩子已经呱呱坠地,此刻正挤在一辆贩卖猪的笼车中哭。 笼车不大,所以留给婴儿们的空间很少,里面甚至还有猪粪泥土和烂菜叶,而一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将一块布盖在了笼车上,做贼一样趁着深夜推了出去。 白子潇和离焱隐去身形和气息跟在后面。 “他这是要干什么?”离焱皱眉问,但其实看见对方的动作后,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即使是他,也不由感到一阵心凉。 “应该是遗弃或者弄死吧。”白子潇淡淡道。 “我.......”离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自己想要做好的事情,结果全都酿成了最坏的结果。 他本来觉得,那个男人那么想要孩子,那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但没想到..... “没事,还有我呢,不管发生什么,总归不会变成最坏的结果。” 白子潇拍拍离焱的肩膀,之后两人就继续跟着那个男人走。 好在虽然对方一点也不想要那十个亲生的血肉,但终归还是有点人性。 见他将婴儿们一个个抱起来,放在了一座已经落魄了的寺庙的门口,而后又推着那辆笼车离开。 “难道他是想让别人收养这些孩子吗?” 离焱看着前面有一块牌子,一边朝那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也不是很像.....我这几天在人界也转悠,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送到有住持的寺庙中,送到破败的寺庙,是想让狼叼走吗?” 几十步之后,离焱走到了破败寺庙的门口,觉得有些不太对。 这个地方.....有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上面写了什么?保婴寺?”白子潇挑眉道。 这个寺庙的名字好直白啊,而且他的记忆中,也没有哪位神仙或者虚构的神仙专门干这个。 那这个里面供奉的会是谁呢? 好奇心起来的白子潇打算进去转一圈,却在看见不远处来的人影后,停下了脚步。 他戳了戳离焱的肩膀,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 那个黑色身影越来越近,居然又是一个抱着不少婴儿的男人,见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最后成功被站在树荫底下的白子潇和离焱吓了一大跳。 “这也是我赐予孩子的那个男人。” 不用说,离焱也猜出了对方的来意,此刻声音低低地朝白子潇解释了一番。 “我懂。”白子潇点点头,搂着离焱的肩膀就走上去搭话。 “这位兄弟,你别害怕,我和你是一样的情况。” 白子潇指了指一旁的十个婴儿,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愁苦。 “没想到竟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男人一听,顿时也就不紧张了。 “可不是嘛,本来我不想要这些孩子,但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这么小,万一被狼叼走了怎么办。” 白子潇更加愁苦地叹了口气。 “这位兄弟,你不用担心,大师会显神通,来抚养这些孩子的。”男人安慰白子潇道。 “哦?大师?不瞒你说,我这次是离乡多年回来探亲,对大师的记忆也不太深,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可就对大师大不敬喽。” 于是离焱就跟在白子潇后面,眼睁睁看着白子潇把关于这个破旧寺庙的各种资料都给套了出来。 一百多年前,这个寺庙里住着一位善良的高僧,他曾经收养过很多弃婴,却被有心人污蔑“弃婴是高僧和不少已婚妇女之间偷情的孩子”,以此来休掉自己的妻子。 无论高僧和那些女人怎么解释,都无法让人们相信,最后大家一起将这里一把火烧了,死了好多人。 但高僧并没有真正死亡,他的灵魂附在了一个尼姑身上,尼姑总不能和已婚妇女有孩子吧,于是他继续在这里收养弃婴,直到圆寂。 圆寂后,高僧的灵魂选择留在这里守护弃婴,因为他身上的功德,鬼差也不敢强行带他离开。 于是现在如果谁不想要婴儿或者发现弃婴,都会送到这里。 “大师真的会显神通吗?孩子会不会被狼给叼走?”白子潇依旧忧愁道。 “这你就放心好了,附近的野狼群好几百年,我们平均两天就打死一头狼,但从未发现森林里有孩子的影子,要是狼真的来,这么多婴儿,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 “那这些孩子长大后回来过吗?” “有啊,好多呢,所以大家都相信保婴寺。” 男人说完,放下自己手中的孩子,就离开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放心了。虽然以后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但知道他们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好好活着,你也就放下吧。” 白子潇托起离焱的手,对着他一脸诚恳道。 “可我还是觉得.....” “哎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 白子潇半搂半抱带着离焱强行离开了这个地方。 离焱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毕竟这件事情的锅还是他的,白子潇能来处理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麻烦对方。 朱雀神君垂眸,想着什么时候甩开白子潇再回去一趟,毕竟那个地方怎么看怎么有种诡异,却发现白子潇拉着自己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又从背后绕了回去。 “好歹我最开始也是个辟邪的,不至于连这点妖风也分不出来。” 白子潇藏在树干后面,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倒映出数十黑色的乌鸦。 就在这些乌鸦将孩子们叼起,送到一最大的乌鸦口中时,金色的白虎从空中跳跃,一把就把乌鸦摁在了爪子下面。 “什么人.....呜啊....” 乌鸦幻化成了一个黑裙少女,捂着被抓伤的伤口飞到了天空。 “要你命的人。”白子潇有些可惜地看着一地黑色的乌鸦羽毛,看来对方比自己想的强一点,居然没有一爪子直接拍死。 “你和我同为妖,你这是又何必呢?” 乌鸦少女感觉到了彼此之间武力值的差距,试图用语言打动白子潇。 “我?我可和你不是同一类。”白子潇嗤笑一声,金色的白虎朝天空扑过去。 “啊哈哈哈,我可是会飞的。” 乌鸦少女张开翅膀,一边飞一边笑,结果却被爪子拍到了地上。 “天空容不得你这种污秽。” 巨大的金红色翅膀在空中挥舞,锋利的羽毛划破风声,离焱一脸冷淡地停留在半空中, “我将在高空之中,俯瞰众生!”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朱红色的火焰燃烧掉了所有的乌鸦,漆黑的尸体掉落了一地。 “我感觉法则在禁锢我的力量。”离焱从天上降落下来。 “是啊,虽然我掌管人间,但终究还是属于神界,人界的法则对我也有不小的禁锢。”白子潇点点头,不然他直接就凭借神力荡平这座庙,何苦这么麻烦。 两个人静静看着朱雀神火燃烧,烧掉了整座寺庙,露出来里面的密室。 密室中,藏着无数婴儿的尸骨,以及数百枚还没有孵化的乌鸦蛋。 原来什么所谓的高僧,是乌鸦妖怪想让人们把婴儿送过来,而编造出来的一个延续上百年的谎言。 “你要毁了它们吗?”白子潇看着离焱朝着乌鸦蛋伸出手,问道。 “它们已经尝过人血的滋味,恐怕留着也是隐患。” 离焱说道,但随后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虽然如此,但它们也还没有孵化出来,我没有权力去剥夺它们的生命。” “所以?” “所以我打算把它们带去朱雀神殿,那里没有人去,除了极少的鸟能飞到外,什么也没有,比较适合。”离焱回答,同时一挥袖子,就把乌鸦蛋收到了自己手中。 “那些婴儿,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也放到朱雀神殿吧。” 白子潇随口说道,然后就看见离焱望过来的、亮晶晶的眼神。 等等,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放到他的白虎神殿吧..... 白子潇心中打鼓,刚想说什么,就被心神中传来的一道信息给打断了。 他和离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原本应该在沉睡中的神帝,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束,卡文卡得很厉害,写不出来东西。/瘫倒。 142、神界的朱雀神君完 “怎么可能,神帝不久前才刚刚醒来,怎么可能会再次清醒呢?” 朱雀神君脸上的神情难得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他抬起眼,看向了一脸沉思中的白子潇。 “但是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白子潇的眼神凝重起来,而后又打了一个补丁, “就算你感觉错了,但我这里也接到了通知,那就不会错。” 离焱:.........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他怎么莫名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呢? 就在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土壤破开的声音,白子潇拽着离焱后退了一大步,免得被一堆泥土浇在身上的命运。 “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敢赶紧回神界。” 玄武神君依旧是一身紫色和黄色相间的长袍,记忆中一向淡定祥和的脸也维持不住,此刻脸上的表情一片迷惑和严肃。 “咳,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原因嘛。”白子潇干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没有?”玄武神君紫色的眼睛瞥过来。 “没有。”白子潇吐出两个字,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眼瞅着一向好脾气的玄武神君眉毛都要立起来,离焱拉了拉白子潇的袖子。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回去,怎么,难道你俩想在这里讨论到天荒地老?” 红色的朱雀神力逐渐在他身后凝结成深红色的翅膀,上面根根绒羽清晰可见,离焱翅膀一展,就朝着神界和人界的结界处飞去。 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对视一眼,当下也不纠结小细节,跟着就回到了神界。 神界的情况比他们三个想象中的还要差一点。 原本一片晴朗的空间此刻布满了黑紫色的云,这些云形状奇怪,而且此刻正在不停翻涌着,好像再包围着什么东西。 而且看那种要把那玩意儿活活剿灭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和记忆中柔软温和的云朵一点也沾不上边。 白子潇眯起眼睛去看,发现黑紫色的云朵里有一点绿色的东西不断挣扎。 而就在他努力辨认出那个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旁的离焱已经惊呼出声冲了上去:“龙苍!” 龙苍......就是那个和离焱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纠缠的青龙神君? 白子潇看着玄武神君和朱雀神君一起冲过去,磅礴的神力在控制激荡,理智告诉他现在也应该帮忙,但情感上却莫名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恐怕是原主留下来的感情在作祟。 白子潇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原主残留的情绪,幻化出神力也冲了过去。 在三人合力之下,青龙神君最后被从黑紫色的云彩中拖了出来,顺便脱落了一大片的青色龙鳞。 “噗....咳咳咳,龙苍,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焱看着幻化出人形的龙苍头顶上秃了一大块,尽管现在的情况很严肃,但在龙苍这个滑稽状态的刺激下,离焱还是没忍住嘴角上弯。 咳,不能笑,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场合。 而一旁的白子潇则完全没有离焱的顾虑,本身他就因为离焱和对方有过一段纠缠,而对龙苍好感度骤降。 所以现在他是一点遮拦也没有,嘴角都快扬上了太阳穴。 “白子潇你——” 龙苍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白子潇。 就像是对方看不惯他一样,龙苍同样也看不惯白子潇。 在他的认知中,虽然离焱最后也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就连那些示好可能也只是为了某种利益,但并不妨碍龙苍将离焱看成是自己的东西。 结果白虎神君白子潇突然插了一脚,直接把他的东西给抢走了。 龙苍不能去怪神帝的安排,那就只能怪白子潇了。 “行了,神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兴趣去管你们两个之间的破事。” 玄武神君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白子潇和龙苍的中间。 “我也没有兴趣和病猫说话。”龙苍冷声道。 “我也没有兴趣和水蛇说话。”白子潇也沉下声音道。 “你们两个够了!” 好脾气的玄武神君最后变了脸色,他一把抓住白子潇的衣服,把人直接推进了离焱的怀里,丢下一句“交给你处理了”后,就提着龙苍的领子走到了另一侧。 而离焱则和怀里的白子潇大眼瞪小眼,下一秒,离焱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和怀中白虎神君的位置瞬间就相互转换。 “小朱雀,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略带着一丝冰凉的手指擦过离焱的侧脸。 “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想着这些事了。”离焱无奈握住白子潇的手指。 “可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啊。”白子潇摊手,指了指一旁的黑紫色云彩。 这些黑紫色的云彩并非是普通的云,它们里面蕴含着大量的阴气,在外面形成了一道类似保护膜的东西,任何想要进去的生物都会被死死缠住,直到窒息。 作为一个执行过无数任务的穿越局工作人员,知道一些比原身份更多的知识还是挺正常的。 离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确实是这样欸。 刚刚他们三个合力才把龙苍从黑紫色云彩中拽出来,可想而知这种东西是有多恐怖,贸贸然进去不仅不会有所进展,还很有可能被整个吞噬。 于是等玄武神君从龙苍那里问出来所有消息并回去时,看到的就是离焱和白子潇并排坐在空地上,一起看不远处黑紫色的云翻滚来又翻滚去。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他甚至都要以为这两个人是来看风景的。 “神界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帝现在在哪里?”离焱明显比起白子潇更上心,见到玄武神君后便问。 “鬼界的鬼王攻打上来,据说是要让鬼界取代神界的位置,称为四界统领,之后神帝大人因为受到攻击被迫醒来,和鬼王进行了一场大战。” 玄武神君看着浓浓的黑云,仿佛想看清里面的景色,忧虑道, “鬼王来势汹汹,也不知道神帝大人....唉....” “没事,神帝大人管理整个四界不知道多少时间,一个小小的鬼王而已,我们要相信神帝大人。” 离焱拍拍玄武神君的肩膀安慰道,他这一口毒奶下去,黑紫色的云直接被无数道闪电劈开,众人记忆中的那个熟悉身影直接倒飞了出来。 “神帝大人!” 在场的人都惊了,片刻后,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从云层中穿出来,看样子也是受伤不清。 “你们先走,它是冲我来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神帝绝不允许自己抛弃属下离开,下一秒,就被离焱拽着塞进了玄武神君的怀中。 玄武神君:.....总感觉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啊。 “你带着神君大人离开,我来断后。”离焱垂下深红色的睫毛,说道。 “可是你——”玄武神君还想说什么,直接就被对方打断。 “神界可以没有离焱,但不能没有神帝大人。” “好吧。” 眼瞅着那个鬼王越来越近,玄武神君拽起重伤的神帝就直接离开。 玄武具有治愈功能,而龙苍的移动速度又是神界第一,两人的配合下,眨眼间就已经离开了神界。 “你怎么还没走!”离焱看着身旁的白子潇,语气急了。、 “你都没走,为什么我要走?”白子潇站在离焱的旁边,抬眸看着眼前的鬼影,随口回答,“神界可以没有离焱,那自然也可以没有白子潇。” “可那是我欠神帝的,你不应该留下来的。” 离焱咬唇,下一秒,朱红色的神力形成一只巨大的朱雀幻影,就这样冲了过去。 白子潇看着那一抹红色眨眨眼,原来离焱对于他擅离职守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愧疚于心吗? 啧,一看就不是那种经常划水摸鱼的人。 白子潇看着红色的朱雀和已经是重伤的鬼王开始交战,凭借多年的经验来看,尽管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但离焱还是打不过。 能力是一方面,经验又是一方面。 白子潇叹了口气,金色的神力变成白虎,加入了这场战斗中,而他又凭借自己的经验,悲惨地发现他现在的实力加上离焱,依旧打不过。 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但好在白子潇相比于离焱,还是多了很多战斗的经历,短暂打成平手还是可以的。 “你一定要继续吗?”白子潇抽空问了离焱一句。 “神界绝对不能沦陷。”离焱咬牙道,“我会和它,至死方休。” “好,我陪你。” 然后白子潇就死了。 不过在死之前,还是把重伤的鬼王给一波带走,不算亏。 在原剧本中,是原主想让龙苍去对抗鬼王,结果被龙苍反向设计,和玄武神君一起和 鬼王同归于尽了。 而现在只不过比原剧情多活了一个玄武神君而已,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白子潇对于这个世界的结尾还是非常满意的。 虽然说稍微有了点差距,但玄武神君只是一个配角,不会造成太大的改动。 更何况剧情后期龙苍会因为误会离焱而展开一系列虐受举动,有玄武神君的话,龙苍应该不会做得那么过分。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中,白子潇想起离焱那双红色的眼眸,就想起了那喷涌而出的岩浆,想起了同样喷涌而出的....咳咳....也就想起离焱身上那种比其他主角受更高的温度。 话说回来,鸟类的温度确实要比人类要高出那么两三度吧。 白子潇把脑海中那些不健康的东西甩出去,然后惊奇地发现,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朱红色的羽毛。 羽毛大约有小臂长,根端柔软而末端锋利,握在手中还有着淡淡的温度。 白子潇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蓝色贝壳沉思。 他这是.....又带回来一个纪念品? 算了,不管了,能出现在系统空间里,那肯定是有用的东西。 白子潇接过从天而降的金边a评分,习惯性拉开世界后续。 鬼王彻底死去,神帝则因为重伤又陷入了沉睡,四界陷入了一片混乱。 经过上千年的征战后,神界再次确立了统治地位,离焱暂时代管神界,龙苍管理天空和地底,玄武神君则代替白子潇,去管理人间的事情。 剧情大致走向和原剧本差不多,只不过玄武神君并没有起到白子潇想象中的作用,因为龙苍和离焱最后压根没有再一起。 所以最后龙苍那个虐受的剧情不仅没有发生,他还因为经常去打扰离焱工作而被愤怒的朱雀揍了一顿。 这个主角攻也太惨了,白子潇望天,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锅。 这个世界白子潇自认为完成得不错,只不过最后评分有点可惜。 白子潇惋惜了一会儿就释然了,习惯就好,他把评分随手一扔,踏入了新的世界。 下一个世界,走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0717:52:012021-07-0822:5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梓夜5瓶;释存御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3、妖怪助理一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平凡的现代都市。 白子潇睁开眼,看到就是前面一大片圆形的会议桌,以及桌子旁边正襟危坐的一片乌泱泱的人们。 他们皆是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头发上抹着的超量发胶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反射着超亮的光芒。 虽然每个人都坐得直挺挺地,但彼此之间依旧在快速交流着,偌大的会议室听得见众人的议论声,以及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 白子潇瞅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在讨论,干脆又恢复了刚才托着腮的样子,重新闭上眼睛。 他需要几十秒钟来接受一下新的记忆,但突然又一道轻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总。”一旁站着的人推过来一杯茶水,小声道,“林总在等着您的回复。” 白子潇顺着那人的话中含义望过去,果然看见对面会议桌旁边有个秃头地中海的男人,此刻整笑眯眯望过来。 “很着急吗?” 白子潇无意识敲了敲一旁的扶手,努力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关于对方的资料。 对方是一个房地产大亨,一直都很想买下他们白氏公司位于清水湾那块的地。 “这场会议就是关于这个的讨论,大家都在等着您的意见。” 黎清寒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下方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 看boss现在这个样子,百分之百刚才又又又走神了。 “哦。这样啊。” 白子潇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手背正好碰上了小助理的指尖,他垂下眼眸,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随意地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都等了这么久,那再等一会儿也不介意吧。” 在场众人:.......... 白子潇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回眼底,估计在场不少人都开始腹诽,不过他也不在意。 谁让新世界的新身体又是一个大佬级别的人物呢,世界意识果然还是偏爱他的,欸,就是浪。 于是白子潇心安理得开始在会议上整理剧本和资料,一群人不得不陪着他一直在会议室喝茶,心焦不宜。 这是一个看似平凡的现代都市。 但也仅仅是“看似”罢了。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仙鬼妖神逐渐没落,只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但其实在黑暗和隐蔽处,还残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东山黎家便是隐藏起来的妖狐一族。 黎清寒是东山黎家最有天赋的狐狸,因为“命运的指引”而出山历练自己,白天兢兢业业当一个合格的总裁助理,晚上兢兢业业地和顶头boss玩暧昧,吸收精气来蕴养自己的妖丹。 不过虽然他这样做,但其实本质还是一个善良的狐狸,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吸收精气也不过是和“白子潇”搞暧昧的一些报酬。 但在渣男白子潇的眼中,那就是自己魅力太大,于是他一边和小助理搞,一边又搞了不少女人。 他不仅感情上渣,事业上也渣,比方说为了利益偷工减料,拖欠工人工资什么的,最后在勘查一处地产的时候,被里面藏着的女鬼给害死了。 黎清寒去寻找顶头boss(精气冤大头)死因时,正好碰上了前来除鬼的正派攻,两人产生了一些误会,而后又和解,一起探险最后修成正果。 白子潇看完整个剧情后,望天。 原来这个世界自己不仅要扮演一个渣男,还要用自己的死亡给主角攻受提供见面机会。 不过好在原主虽然挺渣的,但其实在黎清寒的观念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白子潇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 “白总?”一旁的黎清寒看着大家的茶水都喝得差不多了,又小声提醒白子潇道。 虽然白总平时有些不靠谱,但今天走神得确实有点不正常,该不会是又在想要和那个美女出去约会吧。 黎清寒心里嘀咕,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复杂的情绪当然不是嫉妒或者吃醋,他单纯就是觉得,白子潇每和那些女人出去一次,精气就少一次,出去越多,精气越少。 那他获得的精气不久越来越少了? 黎清寒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有没有什么招数把白子潇的心从女人那边拽回来。 就算拽不回来,也要把他的身体拽回来。 “在想什么呢?”白子潇看着小狐狸难得走神的样子,挑眉问。 “在想怎么拽....咳...把业绩拽回来。”黎清寒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三三两两的人走出会议室的样子。 “你少走点神,业绩自然就上来了。”白子潇耸肩,站起来走出大门,黎清寒跟在他后面,两人边走边聊,而一个肥胖的身影从后面赶过来。 “白总,合作愉快,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那人拍拍白子潇的肩膀,带着一脸目的达成的笑容,顶着反光的脑袋离开了。 “白总,您答应林总那块清水湾的地的事情了?” 黎清寒在心中开始盘算利益得失,几十秒后,有些不赞同地皱眉。 “是啊,虽然有些亏,但清水湾那块事情多,我懒得去管那么多事儿。” 白子潇理了理领口的领带,眼角的余光看向还在皱眉的黎清寒。 虽然说这只小狐狸精的目的就是吸他精气,但作为一个总裁助理,对方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不仅在事务上做得近乎完美,在人际关系上也是值得称道,虽然他平时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正是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加上完美的颜值,让黎清寒赢得了几乎所有同事的赞赏。 谁不喜欢一个颜值高、工作能力强又不会打小报告的同事呢? 白子潇伸出手,从对方的怀中抽出一个记录本,上面用小楷整整齐齐地写着各种事项。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用笔记录的人已经很少了。 白子潇的手指擦过上面的笔迹,一丝灼热在指腹闪过,快得就像是错觉。 啧,估计黎清寒防止被人恶意篡改,在上面弄了什么非人类的东西吧。 只可惜自己现在这副身躯只是一个普通人,啥也看不出来。 “白总可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黎清寒眨眨眼,看着那个小本子有些焦急。 白子潇如果拿久了,容易沾染上他的妖气,说不定就会被盯上。 “没有,只是觉得该给你提薪了。”让黎清寒松了一口气的是,白子潇仅仅翻看了两眼,就还给了他。 “那多谢白总。” “无事。” 白子潇将本还回去的同时,暗中观察了黎清寒两眼。 如果不是有剧本,这个男人几乎和“狐狸精”三个字联系不在一起。 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西装、公事公办的冷淡表情、干净利落的装扮和平稳可靠的声音,除了那双眼睛从侧面瞥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丝不被人察觉的魅惑外,其他的部分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勾引两个字。 而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一向喜欢那些又辣性格又火爆的妹子。 也不知道黎清寒到底打算怎么勾引他,是一杯酒下去然后阴差阳错滚了床单吗? 白子潇内心不靠谱猜测着,只是可惜现在原主和黎清寒还没有发展太深,给他也没有留下相关的记忆。 猜了半天,白子潇也没有猜出来。 算了,顺其自然好了。 “今天心情不错,大家都早点回去吧。”白子潇打了个哈欠,停在了厕所门口。 刚刚黎清寒给他倒了整整两杯茶,啧,下回让他少倒一点。 “嗯,那白总明天见。”黎清寒难得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 “明天见。” 白子潇心情不错地解决完,正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自己的腰。 “你怎么.....唔.....”白子潇看着镜子里的黎清寒,话音未落,感觉有什么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镜子里的黎清寒没有带那双眼镜,此刻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望过来,水光潋滟。 “白总。” 白子潇感觉有什么摸上了自己的喉结,唇也被什么擦过,耳旁只能听到某狐狸精委委屈屈的声音, “您领带打那么紧干什么?” 144、妖怪助理二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只留下昏暗的光芒洒下来,照亮了床上被扔在一旁的被子。 白子潇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把将床边的被子踢下去,翻身平躺在他家的大床上,舒舒服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在伸到一半突然停下。 随着意识的清醒,昨天的记忆也逐渐回笼,他好像最后和黎清寒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最后就没有意识了。 再醒来就已经躺在了记忆中的大床上。 白子潇猛地坐起来,黎清寒又没有他家的钥匙,那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后来他又想到黎清寒的真实身份,又自暴自弃地摔回了大床中。 算了算了,人家是妖怪,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于是白子潇躺在床上,吹着空调,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身份在人类世界算是顶尖大佬,但在妖怪世界终究还是差了点。 啧,希望自己还没有对黎清寒展开计划,就被怪力乱神给害死了,那才叫出师未捷身先死,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白子潇心中嘀咕,这边正主就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白总,要我去接您吗?” 黎清寒的声音听上去冷冷淡淡,仿佛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白子潇抽空看了一眼时间,昨天忘了定闹钟,今天居然一觉就睡过了工作时间,不过就现在这个状态来看,估计定了闹钟也不想起。 啧,狐狸精吸人精气居然挺狠的。 “不用了,我下午再去,有什么紧急文件的话,邮件传给我就行。”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等把记忆中的所有事项都叮嘱完后,挂掉了手机,打开了淘宝。 宁夏枸杞,个大便宜。 白子潇付款成功的提示,感慨一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吗? 事实证明,打工人是不能随便摸鱼的,就连总裁也不可以摸鱼。 “你说什么?”白子潇坐在公司的椅子上,听着黎清寒的话,只觉得无比头疼。 “林总请了个风水大师,说是里面有妖气。”黎清寒提起这个时,脸上的表情也是颇为无奈。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个。” 白子潇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一无所知的愚蠢凡人”,托着腮不屑道。 “那白总的意思是.....”黎清寒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当然是去‘捉妖’,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里面装神弄鬼。”白子潇冷哼了一身,重重敲了下桌子。 黎清寒表情微怔,而后认真道:“那我和您一起去。” 白子潇端起一杯枸杞水,瞥了他一眼:“那当然,你是我助理,你不去还有谁能去?” 黎清寒看着水杯中上下沉浮的枸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带着笑意:“好。” 于是等到夕阳西下,天气稍微凉快点的时候,白子潇带着黎清寒一起去了清水湾。 这里原本有一座五六十年前建成的建筑群,但当时技术有限,只能建四五层的小建筑,放在现在来看,有些浪费高度空间,所以打算推翻建造一座上百米高的办公楼。 在施工人员的带领下,他们两个绕过了一堆封条,成功绕进了一堆破败荒芜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残骸中。 “妖怪在哪儿呢?”白子潇左看右看,除了一堆建筑垃圾和满天飞的灰尘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当初决定跟过来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白子潇他又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乱七八糟的,这么多年工作下来,除了主神喊他打游戏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 二是这个原剧本中,清水湾房地产也没有闹出什么妖怪啊鬼啊的传闻,依旧在好好发展中。 所以白子潇猜测,如果是假的,那可能就是有人背后故意捣乱或者恶作剧,如果是真的,那可能也就是一只野耗子或者野草成了精,不足为惧。 “我...我们哪里知道妖怪在哪儿啊。”带着黄色工作帽的工人苦着脸说。 “那你们是怎么认定有妖怪的?”白子潇眨眨眼。 “每天夜里我们都能听见诡异的叫声,然后那些落了灰的地方,经常会出现一些脚印。”工人说,随后就带着两人去了另外一个更偏僻的地方。 等看到一串脚印后,白子潇和黎清寒的表情都颇为无语。 那一串串印在灰尘上的梅花印子,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什么。 “你确实不是外面的野猫发情了,然后在这里追来追去吗?”白子潇摸摸下巴,说到。 “不....不是这个。”工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透露出恐惧来,而后又带着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 只见在一堆梅花脚印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脚印,看上去年岁不大,脚印上面还沾染了一丝血。 白子潇和黎清寒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除非那个人可以飞过来,不然不可能只在这里出现一个脚印。 但很明显,普通的人压根不会飞,所以就很有可能..... “上面的血送去化验了吗?”白子潇指了指地上的血迹。 “已经送到医院,结果医院那边说,这不是人类的血。”工人说道。 “哦?那是什么的血?”白子潇挑眉。 “不知道,医院那边也没有说,说是.....”工人吞吞吐吐道,“....说是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白子潇蹲下身,仔细看了灰尘上面的血迹,若有所思,黎清寒站在他旁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这是一个鬼婴孩,当初被父亲打死后埋在了地下室的水泥里,然后风吹雨打水泥烂了,一群野猫把尸体给吃掉了,后来就变成了鬼和妖怪结合的婴儿。” 工人说出了这个恐怖的传言后,这个空旷的地方就陷入了一片安静,配上地面上的染血脚印,还真有了那么几分恐怖的氛围。 白子潇蹲着想了想,最后带着那两人走出了这个地方。 “这样好了,最近三天就先让大家休息一下,把之前欠的工资什么的核算核算,省的以后事儿多,这个地方就先不要进来了。” 白子潇朝黑黢黢的里面望了一眼,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多谢白总了。”工人搓搓手。 “对了,给他们找点娱乐的事情,别天天传谣,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行。” 转悠了一圈后,除了发现几个梅花脚印和一个带着血的人脚印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白总,我们是要回去吗?”黎清寒推推眼镜,说道。 “回去吧,等回去以后请个风水大师过来。”白子潇坐在后排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白总也觉得里面是闹鬼了吗?”黎清寒眼睛眨了眨。 “不知道,不过林总觉得闹鬼了有妖怪了,就算啥也没有,给他安个心也成。” “原来如此。” 一转眼,夕阳就彻底沉下了地平线,大地陷入了一片漆黑。 而在寂静的野草丛中,突然有一个白影闪过,快得不正常,但就算它再快,也没有快过身后一双尖锐的爪子。 “嗷——放开我——” 一只银色的狐狸在空中不断挣扎,待看清来人后,尴尬地笑了两声, “表....表哥,好久不见啊。” “你连完整化形都不会,他们怎么让你出来的?” 黎清寒伸出手,给了调皮的小狐狸一个爆栗。 怪不得今天傍晚在检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妖气,原来是这个小家伙跑出来了。 那今天的脚印就解释通了。 小狐狸想变成人形,结果只能变身一小会儿,还因为走不稳路摔了一跤,最后化成狐狸样子灰溜溜藏起来了。 “咳,我是趁爸爸妈妈偷偷溜进来的。”小狐狸讨好地笑笑。 “那妖怪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你故意弄的?” 黎清寒挑眉,要是这样的话,那小表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没脑子啊。 “冤枉啊,我可什么也没有干,最多....最多偷吃了一块馒头罢了。”小狐狸顿时叫喊起来,而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传言是我放出去的。”冷漠的女声在外面响起。 黎清寒谨慎地看着外面的人影,而小狐狸听到声音后,平着耳朵躲到了黎清寒的后面。 “你是谁?”黎清寒一双黑色的眼睛变成了银色,看着来人。 “他的亲人。” 来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面容精致身材姣好。 “胡族?”黎清寒双手抱胸,挑眉道,“就是你把谣言传出去的吗?” “是的,我检测血液检验到了黎古月,为了防止有人类伤害他,我就随便杜撰了一个故事。” “这样啊,我明白了。” 黎清寒点点头,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黎古月因为贪玩出来,结果因为化形不成功还摔伤了意外造成了工人恐惧,而在医院中工作的不知名狐狸应该是黎古月娘家那边的狐狸精,为了保护黎古月,干脆就放出了谣言。 所以说,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黎古月太贪玩了。 黎清寒叹了口气,转手就想把小狐狸提起来,却发现背后的草丛一片空旷。 ?狐狸呢?他那么大一只狐狸跑到哪里去了? “晚上好呀。” 黑暗处,白子潇右手抱着一只银色的小狐狸,左手塞过去一条风干牛肉,在看见黎清寒惊愕的神情后,还故意扔过去一个揶揄的眼神。 “我就说怎么晚上见不到人,原来是和妹子约会去了。” “不是的白总,你听我解释。”黎清寒话没有说完,一旁的女子就风风火火冲过来。 “把狐狸给我。” “这个又不是你养的,凭什么给你。”白子潇挑眉,指了指狐狸道。 “这就是我家的。”女子眉头都立了起来。 “你怎么证明呢?它难道会跟你走吗?”白子潇戳了戳正在吃牛肉的小狐狸。 黎古月眨眨眼,他看了看一脸凶残的舅妈,又看了看抱着他的白子潇,脑海里飞快分析。 舅妈——凶残暴力,工资又少=回去以后肯定会被打、失去自由、没有好吃的。 一个普通人类——武力值低没有威胁、好吃的有多=完美符合这次偷偷溜出来的目的。 于是银色的小狐狸把头埋在了白子潇的怀里,尾巴动也不动。 “你——”女子伸出手就要去抓,却在爪子亮起来的前一秒,被黎清寒一把握住。 之后两只狐狸精开始眼神交流。 白子潇懒得去看两者眼神交流,无非就是什么“妖精不能伤害人类”或者“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 于是趁着两人眼神交流空荡,抱着银色的小狐狸,开开心心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子潇:你弟弟?拿来吧你! 感谢在2021-07-0922:28:172021-07-1021:3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粘粘7瓶;夜寒风萧、云起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5、妖怪助理三 黎古月在白子潇家里过得是十分舒坦。 人类也没有大长老说得那么可怕嘛,小狐狸嘴里叼着鸡丝盘,懒洋洋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你看,他既没有被关在笼子里养着,也没有被杀掉做成可怕的狐狸围脖。 等等,大长老该不会是担心自己在人类社会堕落下去,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黎古月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只狐狸爪子摸摸下巴,不大的脑袋瓜子开始思考,觉得非常有可能。 但在他看见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烤鸡过来的白子潇后,瞬间就把刚才那点深奥的问题给扔在了一边。 “想吃吗?” 白子潇看着口水都快溜出来的小家伙,眼含笑意。 黎古月拼命点头。 “那不能吃太撑哦,小心又撑到睡不着。” 白子潇把烤鸡放在了茶几上,银色的小狐狸立马就扑了过去,就像是一道银色的弧线。 小狐狸享受着美食,白子潇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一狐其乐融融,和谐无比。 而就在黎古月开始快乐的人类社会生活时,那边的两个家长可谓是操碎了心。 一家看似普通的咖啡馆中。 “先自我介绍一下,胡卉,黎古月是我姐姐的孩子。” 女子坐在一张软沙发上,依旧涂着艳色的口红,但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 “我是黎清寒,黎古月算是我表弟吧。” 黎清寒点点头,贴心地让知更鸟服务员端上来两杯加了糖的咖啡。 “寒暄就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快点把那只狐狸给送回家,古月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我担心他遇到危险。” 胡卉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语气中带着一点焦虑。 “我会尽快把他就出来的。” 黎清寒敲了敲桌子,眼眸微微眯起,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带走他的那个人类我认识,不会将古月怎么样的。” “呵,你最好如此,不然的话....”胡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 “黎家的狐,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 黎清寒银灰色的眼睛望过去,唇间的牙齿若隐若现, “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随便对那个人类下手。” “那我可说不准,黎家的狐狸,你是要投靠人类那一边吗?”胡卉同样不甘示弱望过去。 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两只狐狸都不说话,最后还是知更鸟服务员端来两个小糕点,这才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保证黎古月的安全,但前提是你不要插手。” 黎清寒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直接结账走狐,而胡卉坐在椅子上,看着丝毫未动的小蛋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在妖怪咖啡馆发生的事情,白子潇一概不知。 他此刻整和小狐狸玩闹了一番,眼瞅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但没想到小狐狸会恋恋不舍地抱着他的腿。 “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子潇rua了一把小狐狸脑袋上的毛毛,蹲下身放轻声音。 黎古月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分外可怜。 “装可怜也没用,我要上班啊。”白子潇无奈道,而后又伸出一根手指,“等我回来给你带一袋子鸡肉块怎么样?” 小狐狸摇摇头。 白子潇伸出第二根手指:“两袋?” 小狐狸迟疑了一下,又摇摇头。 白子潇想了想,又伸出第三根手指:“三袋,这已经是最多了,不能再多了。” 小狐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犹豫又不舍的叫声,最后还是缓缓松开了爪子。 白子潇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出去上班。 而就在这一刻,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一只巨大的银色狐狸就这样来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一个小时后,白氏集团总部大楼。 “白总今天来得这么早?”黎清寒看着打卡表,点点下巴。 “是黎助理你今天来得有些晚了。”前台的小姐姐打趣道。 “原来是这样啊。”黎清寒想了想,好像在妖怪咖啡馆中浪费了不少时间。 “是啊。”小姐姐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拍柜台道,“黎助理,你现在去白总办公室一趟吧,刚才白总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找你。” 紧急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黎清寒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再用公式化的话语谢过前台小姐姐后,他匆匆走上专属电梯,直接到了白子潇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为什么里面一片混乱,而且还把厚重的窗帘都给拉上了? 阳光几乎无法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所以偌大的办公室中一片昏暗,只不过这点光线对于黎清寒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他能清晰地看见地上被绑着一只巨大的银狐,而黎古月被白子潇抓在手中不断挣扎。 “白...白总,这是怎么回事?”黎清寒推推眼镜,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稳。 “今天狐狸妈妈来找他了,我想让小狐狸喝点奶,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狐狸好像一点也不亲他妈妈了,而且他妈妈好像也不要小狐狸了。” 白子潇一脸忧愁地说道,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救助动物的、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后他举着小狐狸就往大银狐腹部凑。 小狐狸死命挣扎,大狐狸也不断哈气。 “你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小狐狸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所以狐狸妈妈不给他喂奶了?”白子潇一脸疑惑地看向黎清寒。 狐狸妈妈.....喂奶..... 黎清寒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只能先顺着白子潇: “白总,您看这只小狐狸毛都已经这么长了,说不定早就断奶了,您强行让他喝。他当然不愿意。” 白子潇举起黎古月:“是这样吗?” 在场的三个都拼命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看不到狐狸妈妈喂奶图了。” 白子潇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新的主意,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将小狐狸往黎清寒怀里一塞, “清寒你先帮我看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关门声响起,整个办公室就剩下三只狐狸精。 “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伤害他吗?”黎清寒扶额。 “那你睁大眼睛看看是谁伤害了谁。”胡卉躺在地板上,冷哼一声。 “妖怪和人类实力悬殊,要是让族中的人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妖的,话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这样被抓住了呢?” 黎清寒看着一大一小两只银狐,总觉得看到了两个让他头疼的家伙。 “因为我担心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妖力把人杀死,干脆先去请朋友帮忙把妖力暂时封印一下。” 胡卉声音由一开始的愤怒变成气力不足, “我想着,我凭借庞大的本体怎么也能干过一个普通人类吧....可谁想到....” “可谁想到就翻车了呢?”黎清寒叹了口气,蹲下身去解开绳子,却在手指碰到绳子的那一刻,被身后门开的声音给惊了一下。 “清寒你也对狐狸感兴趣吗?正好,帮我一个忙。”白子潇怀中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黎清寒旁边蹲下。 “什么忙?”黎清寒问。 “你不是说小狐狸已经不吃奶了嘛,我就想着挤一部分,说不定对人体有营养呢。”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手已经在大小银狐震惊的眼神中摸向了大银狐的腹部。 “等一下!!!” 黎清寒也被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他直接拽着白子潇的手,一把将人推进了一旁的隔间。 “哐当”一声,隔间的门被严严实实关上,一片漆黑中,白子潇只感觉到有什么摁住了他的后脑勺,唇也擦过什么温热又有弹性的东西。 “白总。”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白子潇只听得到黎清寒莫名带着一丝蛊惑的话语。 “与其惦记着吃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不如...来吃我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白子潇:这只狐真的是jj中能存在的吗? 怀疑jpg感谢在2021-07-1021:31:532021-07-1122:3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花满天下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6、第 146 章 白子潇现在可以肯定,黎清寒绝对使用了某种妖力。 就比方说刚才,其实他根本没有和对方xxx的想法,但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听着对方褪去冷淡的声音,莫名就吻上去了。 这波是防也防不住啊。 白子潇靠在隔间的墙面上,某只狐狸精趴在他的肩头,眼尾发红,长长的睫毛垂在下面,偶尔闪动两下,喉咙间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清寒,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白子潇试着动了动肩膀,换来的却是抓住他脖颈的两只爪子。 行叭,看来末法年代的妖怪妖力普遍不太行,估计是刚才情急之下用了不少妖力然后又被xxx,所以现在睡过去了。 白子潇叹了口气,打横抱着他,顺便打开了隔间的门。 大银狐和小银狐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地上还有残留下来的巧克力包装。 白子潇盯着包装眨眨眼,怪不得他刚才被黎清寒推进去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刚才其实自己就是吓唬一下他们几个,谁让那只狐狸私闯他家门还撞碎一面昂贵的玻璃。 所以怀里的东西其实就是他从外面拿来的几块巧克力。 嘶,看样子巧克力应该是被小狐狸吃掉了。 其实还挺想看看他们两个发现只是巧克力后的神情,一定会很精彩,太可惜了。 白子潇对于已经失去了的巧克力和小狐狸表示了一万分的惋惜。 巧克力很好吃,小狐狸也很好rua,只不过大概率以后rua不到了。 他正在惋惜中,突然瞥到怀中睡着的黎清寒,眼睛一亮。 虽然走了一只小狐狸,但这里可还有一只大狐狸。 于是他高高兴兴就抱着对方回家了。 不管世间发生了什么事,地球照样运转,太阳也照样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睫毛上的时候,黎清寒略带迷茫地睁开眼。 身下的床垫是和记忆中一点也不一样的柔软,而且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抱着他。 c 黎清寒瞬间反应过来,他尾巴怎么露出来了?而且还被抱住了? 他机械性地转过身,看见床上的景象后,心脏骤停。 白子潇抱着他的尾巴睡在一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觉他的这条尾巴,手还无意识摸了两把。 黎清寒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白总压根没有察觉到,只是在睡梦中胡乱抱住了一个抱枕一样的东西,他及时把尾巴收回来,估计白子潇都不会意识到。 于是黎清寒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扯自己的尾巴,但没想到他越是扯,白子潇好像就抱得越紧。 扯了半天,不仅没有扯出来,还又让人家往他那边抱了即使里面。 黎清寒无奈,试着把白子潇的胳膊往外推,结果没有妖力的情况下,论力气他也根本推不动。 早知道当初就不使用那么多妖力了,结果不仅被折腾得晕过去,连真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出来。 黎清寒叹了口气,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唔......”白子潇抱紧了怀中的狐狸尾巴,睫毛动了动。 黎清寒的手瞬间僵在了空中,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想象,比方说他怎么和白子潇解释尾巴的事情,然后被恐惧的人类扔出大楼,最后孤苦伶仃地回到东山黎家。 好在黎清寒脑补的时候,白子潇只是又抱紧了怀中的尾巴,枕着它沉沉睡去。 黎清寒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忧愁起来。 刚刚白子潇只是抱着,自己都取不出来,现在他都枕上了,那更取不出来了。 而且自己现在妖力使用不了,暴力也使用不了。 黎清寒陷入了忧愁之中。 而在黎清寒这边还在想怎么把自己的尾巴扯会来的时候,那边一大一小两只银狐已经回到了东山黎家。 “妈......咳咳咳,你听我解释。” 黎古月看着毛都炸起来的妈妈,整只狐狸都不好了。 “姐姐,别听他找借口,该揍就往死里揍。” 胡卉将小狐狸崽子扔给自己姐姐,双手抱胸看着‘家庭友爱’这一幕。 “救命,你们两个坏狐狸!” 黎古月想起黎清寒和胡卉,悲从心来,一只直接抛弃他不管不顾,一只让他妈妈往死了揍,这些狐狸没有心吗? “哦?坏狐狸?” “等等,妈妈,我说得不是你啊——” 整整过了一个小时,爱的教育才勉强算是停止。 “你们在外面还碰见别的族人了吗?” “嗯,我碰见黎清寒了,不知道有一件事该说不该说.....”胡卉语气犹豫。 “说吧,咱们都是一家人。” “就是他....他身旁的那个人类,我总感觉不太好相处,是不是该提醒他一下,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妖其实也强不了人类多少,我就怕.....” “胡家的小姑娘,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随着拐杖声响起,一个发须皆白的老狐狸走出来。 “大长老!”在场的两只狐狸皆恭敬道。 “时光过得可真快啊。” 大长老先是感慨了一声时光如水,话语一转,又落在了刚才的话题上, “命运注定清寒要历经这一场劫难,也注定他会带领最后的妖族度过末法年代。“ “大长老......”胡卉看着这位据说活了上百年的老人,一时间无言。 “这就是宿命啊.....”大长老感慨一声后,浑浊的眼珠里面似乎闪过了一丝光亮,随后又摇着脑袋离开了。 而被寄予众望的黎清寒,此刻还在跟自己的尾巴做争斗。 不过好在他想尽一切办法,用自己的胳膊代替尾巴,总算把自己的尾巴给拽了回来。 黎清寒收回自己的尾巴,看着被白子潇抱在怀里的胳膊,很好,现在就差想办法把胳膊给拽出来了。 谁料到他还没有用力,就对上一双同样漆黑的眼眸,明明是刚刚清醒的样子,却未曾见半分迷糊。 黎清寒心下一惊,难不成白子潇刚才一直都在装睡? 他心中思绪还没有展开,就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大力,整个人被拽着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眼睛被一只手遮住而陷入黑暗,鼻息间是彼此交融的气息。 “怎么?” 白子潇摸过对方狐狸一样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扫过手心,带着点点的痒意,他凑上前,舌尖舔过对方柔软的唇,戏谑道, “难道你大清早的,就还想再来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好写的了/瘫倒 所以下个世界打算换一个新的风格。感谢在2021-07-1122:35:392021-07-1222:3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粘粘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7、妖怪助理完 【黎清寒听到那人的名字后,瞳孔猛缩不由惊声叫喊道:“你说那死去已久的人是谁?” 青年被他这巨大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和过来:“听说是白氏集团的总裁白子潇,我朋友也是花了好多精力才找到他身份的,毕竟已经死了好几个月,尸体都烂得分不清了。” 黎清寒一时间无言,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原来他一直以为去和美女国外度假的白子潇,早就死在了这个逼仄的房间内吗?】 白子潇合上剧本,窝在沙发中叹了口气。 根据原有的剧本,他也推测不出来原主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只知道原主应该是在和美女幽会,然后死在一个闹鬼传闻的屋子里。 所以白子潇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就带着黎清寒去那些名下产业闹鬼的地方转悠。 结果要么就是房屋结构出问题导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要么就是一些还没有成型的小鬼。 毕竟末法年代,就连从出生就开始修炼的妖怪都没能成多大的气候,一个懵懂的小鬼又能成什么气候呢? 于是白子潇一脚一只,干脆利落把他们都踩死了。 修长白皙的手翻过杂志的另一边,白子潇无聊地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尚新闻,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哪位?”没给备注,说明不是重要的人,白子潇靠着沙发,懒洋洋问道。 “白总,我是小赵,赵海明,负责太阳花小区那一块的。” 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始还带着讨好,但说道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带了点恐惧, “白总,有人吊死在咱们小区门口,但是我看....这总有点邪门。” “太阳花小区吗?我马上过去。” 白子潇一听,来了兴趣,直接发消息给黎清寒,十五分钟后,两人同时到达了太阳花小区。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刻,天空马上就要迎来漫长的黑暗,而仅剩下的一缕阳光照在空中的尸体上,映衬着下面的血,显得无比诡异。 “果然邪门。”白子潇绕着尸体转了好几圈,摸摸下巴。 按理说上吊自杀的人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白总,小心。”黎清寒不动声色靠在白子潇旁边,这个地方的阴气比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更多,他必须小心一点。 “嗯嗯放心好了。”白子潇点点头,问一旁的赵海明,“这人是什么身份?” “这.....”赵海明语气犹豫,但看见白子潇投过来的锐利眼神后,立马就交代了,“这是第一位业主。” “业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太阳花小区应该还没有投入使用,怎么这么快就有业主了?”白子潇盯着对方额头的汗水,问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着给他行点方便,就.....” “算了,我对你们之间互相‘帮助’不感兴趣,你给我说一下他的信息。” “好的。” 在赵海明的话语中,死者的身份也显露出来。 死者名为张斌,是一个小康家庭之子,门当户对娶了邻居女儿为妻,然而幸福的婚姻没过了多久,老丈人被检查出癌症,妻子着急去医院见自己父亲,不小心跌入人工湖中溺水而亡,而老丈人也因为身体心理双重打击,去世了。 丧偶的张斌消沉了好长时间,最后又娶了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儿,恰逢拆迁,他们的平房被拆了,暂时没有地方住,赵海明便行了个方便,让他们提前住进了新房中。 “那他的妻子呢?”白子潇点点下巴。 “我已经通知了,马上就要来了。”赵海明说,正巧一辆车行驶进来,他眼睛一亮,“来了来了。” 车辆停在他们面前,下来的是一个面容冷漠的女子,就连看见张斌的尸体,她也依旧维持着冷漠的神情。 还未等三人说话,那女子就直接一句:“我有不在场证明,我和他没有感情,随便你们怎么办吧。” 说完,就上车走了。 “看上去好绝情的样子啊。”黎清寒小声道。 “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呢。”白子潇同样小声咬耳朵回去。 “你们说会不会和她有关系,或者是,人就是她杀的?”赵海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着就要报警,却看见旁边两位上司同时摇摇头。 “不是她。”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而后又同一时间朝那明显有人住的唯一房间走去。 “白总为什么觉得不是她?”黎清寒眨眨眼,问。 “直觉,我直觉一向很准的。”白子潇道,引来黎清寒颇为无语的表情,她挑眉反问回去,“那你为什么觉得她不是?” “咳咳,我也是直觉。”黎清寒咳嗽两声,总不能说是自己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那种阴冷的气息吧。 跟在他们身后的赵海明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但还是默默跟上,谁让这两个是自己的上司呢。 他看着两人踏进了屋子,便快步跟上去,没想到一阵风吹来,那扇防盗门在他面前“哐当”一声给关住了。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赵海明无语吐槽,他上前不住敲门。 “白总,给我开一下门呗。” 然而门那边却是一片寂静。 赵海明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顿时毛骨悚然,尖叫一声就开始往楼下跑,但短短三楼的楼梯,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真的有鬼! 而在门的另一侧,白子潇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扇开始流血的门。 “还真打不开了啊。”他双手抱胸,颇为惊奇道。 “白总难道不害怕吗?”黎清寒看着天花板上逐渐垂下来的黑色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行吧。”白子潇无所谓地躲开头发,耸耸肩,“这些把戏未免太过于俗套,我都看腻了,走走走,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好。”黎清寒点点头,落后白子潇半步,黑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银灰色。 就在这时,卫生间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白子潇眼睛一亮,直接就走进去。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婴儿,而只有一个大肚子看不清脸的女人。 “麻烦你让一让,这里面应该有个孩子。” 白子潇一把推开一旁的孕妇,开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有看见哪里能藏婴儿的地方,而门口的黎清寒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常人遇见这种情况,难道是这种反应吗? 黎清寒看着白子潇,陷入了沉思。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子潇沉思道,缓缓走近了马桶,而那鬼孕妇突然发难,亮起爪子就扑了过去,结果被卡着脖子给摁进了马桶里。 一瞬间,水花和血花四渐。 “什么啊,我本以为婴儿会躲在马桶里,但没想到马桶里也没有。” 白子潇惋惜地叹了口气,松开了鬼孕妇的脖子。 “那个白总,会不会在马桶下方啊。”黎清寒提醒道。 “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在黎清寒和鬼孕妇的注视下,白子潇熟练地撬了马桶,看了看里面,依旧一脸失望。 里面除了血水外,一无所有。 而鬼孕妇被他精湛的技术所折服,赞叹道:“如果我当年有和你一样的技术,说不定就不会被畜生给溺死了。” “哦?原来你还没有失去理智吗?说来听听。”白子潇挑眉。 十分钟后,一人一鬼一妖坐在地上,开了三瓶啤酒。 “也就是说,张斌为了娶那个女人,把怀着孕的你溺死在了浴室里,之后又请人把你的尸体扔进了湖中,而你父亲也因为这件事突发心脏病死去了。” 黎清寒串了一遍,越串越心寒,人类的心可真是狠毒啊。 “我有个问题,如果张斌真的爱那个女人,那对方为什么一脸冷漠呢?”白子潇问。 “不,他之所以要娶对方,是因为他早就探查到对方家里要拆迁,那个女人对张斌如此冷淡,也是因为张斌为了让拆迁款进自己口袋,而害死了那女人的弟弟,只不过没被查出来而已。”鬼孕妇冷声道。 “原来是这样。” 黎清寒低下头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问, “按道理讲,你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杀死一个人,有谁在背后帮你吗?” “抱歉,我不能说。不过他帮我的报酬就是让我杀掉你的同伴。”鬼孕妇说道。 “哈?”白子潇一脸困惑,难不成自己也背上了什么血债吗? 就在这时,厕所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他们往里面一看,那个原来是马桶的地方,居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庞大的阴气从里面蔓延出来。 “连通阴界的隧道?怎么会出现在这————啊————” 鬼孕妇居然就这样被吸了进去,而白子潇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往里面滑,黎清寒抓住他,两人一起抵抗着吸引力,却还是被吸了进去。 而此刻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活者无法进入,你们快出去。” 黎清寒听见这声音,心中一惊:“大长老?你怎么在——” 一只巨大的爪子伸出来,重重打在黎清寒的胸膛上,顿时他就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昏迷过去。 而白子潇在瞬间就穿过漩涡,落在了阴界的地方,一睁眼,就是一只巨大的狐狸脸。 “抱歉啊小友,老夫只来得及把你同伴扔出去,没有力气再扔你了。”老狐狸脸愧疚道。 “无事。”白子潇忍者阴气入体的疼痛站起来,却看见老狐狸脸的方向是黎清寒。 刚刚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黎清寒说的。 白子潇心中一惊,一低头,胸口处一凉,一把刀穿胸而过。 “这回是真的对你要说句抱歉了。”老狐狸脸的声音也逐渐小下去,“清寒是有大任务的人,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拼了我这把老命,不让你影响他。” 说着说着,对方笑起来。 “命运注定他会有这一场劫难,也注定他会带着末法妖族度过...咳咳咳....” 剩下的话语白子潇一惊听不清了,下一刻,白茫茫的系统空间出现在眼前。 白子潇:........... 虽然他已经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但这未免也太让员工不爽了。 白子潇随手拉开了剧情后续。 白子潇意外身亡后,这件事因为涉及灵异事件,被国家管理局所接手,因为有特殊力量参与其中,在特殊人员的干涉下,黎清寒暂时接管了白氏集团。 而因为大长老死亡,他同时也接管了东山黎家,称为黎家的家主。 白子潇看了两眼就合上了。 虽然剧情还算完整,但黎清寒最后也以为大长老是一只好狐狸。 确实,站在他们黎家的角度来看,大长老还真是一只好狐狸。 白子潇磨磨牙,决定忘记这个让他不爽的世界,接过一个金边a扔在一旁打算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因为想起了什么,而猛地停住脚步。 从一开始的“啊啊啊啊我居然不是双s”到“有个能看的评分就算了”,满打满算也没有经历过多少世界。 堕落是如此地快,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的金牌员工称号就要离自己远去,彻底无缘。 白子潇看着在起点江山获得的一系列双s,垂眸想了一小会儿,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十分钟后。 “你真的要模糊掉过去十多个世界的记忆吗?”相关的系统询问。 “嗯,顺便给我配一个新手系统吧。” “可是每一个世界的经验都是无比的财富,你确定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开始吧。” “好的,如果您后悔的话,可以从这里取回您的记忆哦。” 新的征程,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个世界开始,就当是新开了一本书,可恶,我要重新燃起来我对潇哥的热情,冲啊——感谢在2021-07-1222:39:202021-07-1317:5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c30瓶;吃瓜群众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8、o装a的俘虏上将一 颜少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头顶冷白色的灯光。 他试着动了一下手脚,却发现它们都被禁锢在自己所躺着的平台上面,而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消失,赤.裸的皮肤直接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引来一阵不自主的战栗。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逐渐回笼,颜少轩心情沉重下去。 明明应该支援a256星的舰队被大皇子中途强行改变命令,三公主又非要乔装打扮溜到边境,自己最后也只能让精锐护送三公主离开,自己则带着属下和联邦的大军周旋。 在拖延了几十个小时后,他们坠入了a369的茂密丛林中。 颜少轩垂眸,本来以为被野兽吃掉是最坏的结果,但现在看来,这个结果才是最坏的。 “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颜少轩的睫毛不安地眨动了两下,再看到来人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瞳孔紧缩。 “白子潇?!” 联邦的alpha上将白子潇,也是他的死对头,他们之间年纪相仿性格相仿颜值相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捉弄,每次作战都能巧合地碰到一起。 虽然彼此的年纪都很年轻,但他们之间大大小小的战斗次数也足够突破四位数。 颜少轩不由死死咬牙,早知道失败会被这个家伙俘虏的的话,当初就应该选择和机甲一起自爆。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白子潇的眼神落在对方的脸上,然后从头到尾将不着寸缕的宿敌看了一遍,啧啧称奇,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alpha,但还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o?” 颜少轩被他的语气和目□□到脸发红:“你什么意思——呃啊——” 白子潇眨眨眼,突然伸出手,手中的一个夹子精准无比地夹了上去,语气是无比无辜: “在想你是不是个真的o而已,现在看来,居然还是真的。” 颜少轩死死咬着下唇来抵抗身体上传来的诡异的感觉,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白子潇,含糊不清:“你....帝国不会放过你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白子潇靠着墙笑起来,而后猛地靠近被禁锢的人,挑起对方的下巴, “帝国里的alpha可多着呢,不缺你这一个,不然你以为埃蒙那个家伙怎么会舍得让你落在我手上?” 白子潇心情颇好地看着突然僵住的某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下巴: “如果他要是知道你其实是个o,说不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颜少轩眼眸微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白子潇摊手:“随便你信不信,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信不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空旷的秘密实验室中,空气重新变成沉默冰冷。 颜少轩不得不承认,就自己现在这个任人宰割的样子,好像确实起不到任何作用。 突然间,眼前的灯光有了一瞬间的昏暗,颜少轩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自己极近。 近到他们的鼻尖几乎要挨上,彼此之间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交融。 没有了o信息素随着呼吸一起裹挟过来,让颜少轩有点喘不过气。 而那双一向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眼眸,清清楚楚倒影出平台上被禁锢着的、满是狼狈的青年。 “你想干什么?用我去和帝国交换吗?”颜少轩毫不示弱地望过去。 “当然不,埃蒙都把你当作补偿送给我了,就算送回去他也不会要的。” 白子潇伸出手,擦过对方的唇后又往里面送了一点,柔软的舌尖在指尖滑过,皮肤上传来牙齿咬合的力道,但却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不错,看来研究部那边研究的软骨药剂还挺有用的。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颜少轩的睫毛有些不安地眨了两下。 “你知道吗?埃蒙本来打算和我做一个交易,用n252星系来交换扣押在我这里的金玫瑰军团,但是呢,最后他只给我n250星系,虽然说他顺便把你也送给我了,但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我好亏啊。” 白子潇一只手撑在青年侧面的平台上,一只手卡住他的脖颈上,逐渐用力, “我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你说我损失的这些,要从谁身上弥补回来呢?” 突然而来的窒息让颜少轩反射性挣扎起来,但在冰冷机械的禁锢下,也只是徒劳地在手腕脚腕处留下红痕。 “劝你不要挣扎了。” 白子潇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但随后真的发现对方好像冷静了下来,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你就这么听我话的吗?” 手上的力气依旧在增大,青年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死态。 “你要是真的想让我死,何必大费周章把我弄到....呼.....弄到这种地方来。” 颜少轩冷冷看着白子潇,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气势依旧不输给任何人。 “不愧是你。”白子潇唇角勾起,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 大量的空气涌入喉咙,窒息所带来的痛苦逐渐缓解,颜少轩还没有松一口气,就看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一条黑色的绸带,然后笑盈盈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视野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明显。 就比如,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手从锁骨一直往下摸,最后还感慨一番:“原来这就是o吗?果然不一样呢。” “原来你都没有睡过o吗?倒是可怜。”颜少轩讽刺了一句。 “嗯.....以前确实没有,但现在有了。” 什.....什么意思? 颜少轩眨眨眼,就感觉耳旁传来温热的吐气,带着alpha强势的信息素,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对劲。 “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他听见白子潇这样说道, “一:当我的实验工具,二,当我的生育工具,三,当我的奴隶。” “怎么样?你选择哪一个?” 颜少轩死死闭着唇不说话。 “我倒数十个数,你要是不出声的话,那我可就掷骰子了。” “十、九、八......三、二、一,看来你选择相信命运吗?那我开始了。” 骰子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音响起。 “看来是二呢,这个选项还挺不错的,可以满足你o的天性了。” 被锁住手腕的手指猛地缩起,颜少轩忍无可忍:“o的天性不是生孩子——唔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我劝你还是放松一点比较好,不然的话,可是会很疼的。” 白子潇的声音听上去完全没有被颜少轩的声音所干扰,依旧带着点笑意。 “你做梦....咳.....”随着冰冷庞大的东西一寸寸入侵身体,颜少轩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那就别怪我了。” 白子潇看着手中的注射器,以及注射器里面粘稠的糊状物,又‘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对了,你最好把你的生殖腔打开。”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 白子潇挑眉,既然是颜少轩自己的选择,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于o进入。 但却不可能阻止得了只有五毫米直径的注射器针头。 钻心的疼痛一阵一阵从腹部传来,还有体内冰冷的液体逐渐充盈小腹的感觉。 颜少轩死死闭着眼,但睫毛处还是带了一点点湿意。 漫长的十分钟终于过去。 “真是期待呢,这里最后会形成一个孩子。”白子潇的手放在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道。 “你的孩子或许从出生就注定失孤,倒也真是可怜。”颜少轩冷下声音来。 只不过那冰冷的音线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发颤,倒是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哦?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注射进入的,就一定是我的?” 白子潇调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可是我送给你的惊喜,你自己猜猜最后会怀上谁的孩子呢?” “我的?或许是个陌生人的?又或者....是你效忠的大皇子的?你最信任的下属?你最要好的朋友?” “哐当”一声,实验室的门被关上,颜少轩松开了死死咬着唇的牙齿,口腔中已经是一片血腥味。 而离开地下实验室的白子潇,非常悠闲地开始了自己的下午餐时刻。 “潇哥,真的要这样吗?” 新人系统是一个刚刚出茅庐的系统,虽然早就听说金牌员工白子潇为了评分不择手段,但是把一个无辜生命拽进来,这也太.... “他跟着蠢,你也跟着蠢吗?”白子潇拿着草莓奶油泡芙的手一顿,颇为无语道。 他白子潇看上去就像是那么没有底线的人吗? “那刚才你为什么这样做呀。”系统问道。 “我刚刚只是注射进去一堆山药打成的山药泥而已。” 白子潇耸肩,端起一杯镶嵌着薄荷柠檬的酒后,语气危险起来, “系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工作时间走神了?” 系统想起白子潇在配置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自己跑去和小伙伴八卦聊天,顿时心虚不已。 于是它决定装死。 “说话呀,不说话的下场,就是你这个世界的评分归我了。” “等等,潇哥,手下留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大概就会存在两个世界,不会出境太多的。感谢在2021-07-1317:58:462021-07-1510:5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粘粘8瓶;祈墨白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9章 o装a的俘虏上将二 痒。 好痒。 牙关死死咬住,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颜少轩试图用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小腹处传来的一阵一阵痒意,但都无济于事。 自从体内冰冷的液体被体温同化后, 那股冷彻心扉的感觉倒是消失,却而代之的却是怎么样无法忽略的痒。 “唔啊” 颜少轩闭上眼,尽力去抑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射性反应, 但还是有断断续续的闷哼声从喉咙中溢出。 被禁锢的手腕上显露出几条新鲜的红痕,已经泛白的指尖想去用力抓着些什么,然而触手可及的除了光滑冰冷的金属板,就只剩下同样冰冷的空气。 一切好像都是徒劳。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颜少轩低声喘息, 望着头顶天花板灯的眼眸中已经被折磨出了重影。 瞳孔开始涣散, 理智在身体的煎熬下, 逐步走向崩溃。 “这你就忍不住了吗?” 轻笑声从身旁传来,好像距离很远, 又好像距离很近,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颜少轩满是汗水和血痕的手掌, 温柔又残酷地将屈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 手指关节上也被戴上了铁环,和下面的平台连接在一起,原本只有手腕被禁锢, 现在变成了整个手都被锁在了上面。 “别怕。” 刺目的白炽灯下,颜少轩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强行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紧咬着牙关被迫分开, 之后也就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那人平淡又带着点柔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却像是恶魔的呓语: “我只是担心你会伤到你自己而已。” 胡扯! 颜少轩闭上眼睛,努力去忽视自己身体被宿敌随意玩弄的事实,心中愤恨。 那个家伙其实就是想满足自己的嗜好罢了。 而一旁的白子潇看着对方长长的睫毛,伸出手玩了两下。 然后就看见对方不耐烦地动了两下睫毛,似乎是在驱赶,顿时玩得更欢了。 “颜少轩,你睫毛好长啊,天生的吗?”白子潇无聊地揪下来对方的一根睫毛,问道。 颜少轩不说话。 “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好像已经说不了话,那你给我个音节回应一下呗,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白子潇戳了戳对方的小腹,引来了青年皮肤上的一阵战栗。 颜少轩没有搭理他。 那现在看来是生气了?所以故意不搭理他? 白子潇摸摸下巴,拿着一根金属夹子的右手点过去,冰冷的金属正好碰在对方脆弱的小腹上。 那处的皮肤受到温度刺激,猛地缩了一下,青年的喉咙间也无意识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你看,这不是可以做到嘛,还是说,你一定要反抗我吗?” 白子潇眨眨眼,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眼睛一亮,唇角微微上扬, “颜少轩,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里面特别痒?那比起身体外面的痒,哪个更强烈一点呢?” 说完,白子潇伸出了罪恶的右手,金属夹子一直往下,落在了某个位置上。 听到这句话的颜少轩心中一沉,之后就感觉脚心处传来钻心的痒。 “唔啊啊啊啊,放呃啊哈哈哈哈” 从一开始的高冷到现在的拼死挣扎躲避,其实也就过了半分钟的时间。 “原来你怕痒啊,那可真是”白子潇手上动作不断,故意拉了个长音,“——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我这个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加重一点?” “什么,你还想要吗?那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好了。” 躲在暗处的系统看着不断自言自语的白子潇和被折磨惨了的主角,不由抖了三抖。 对方明明都快难受抗拒得快哭了,潇哥居然还能毫无反应。 不愧是金牌员工。 白子潇倒是没空去管小系统的心理活动。 他就这样陪颜少轩玩了将近半个下午,最后自己手都酸了才停止。 “我感觉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唉,我可真是太惨了。” 白子潇揉着有些发麻的手腕,感慨道。 系统默默看了白子潇一眼,又去看了主角一样。 颜少轩此刻整个人都瘫在那里,靠着口枷处微弱的空气大口喘气,和金属环接触的皮肤已经因为剧烈挣扎而发红,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破皮。 原本漂亮锐利的眼睛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一片茫然,眼睛一圈都已经红了,眼尾甚至还带着泪珠。 纤长的睫毛现在也是湿漉漉的,就像是被暴风雨打湿的了蝴蝶一样,脆弱可怜又无助,偏偏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系统暗搓搓心疼了主角一波,颜少轩一副被玩坏了样子真的好可怜啊。 不过应该没事吧,潇哥他做任务还是有分寸的吧 “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比刚才看着顺眼多了。” 白子潇坐在颜少轩旁边,帮对方把塞进口中的东西给取出来,还“贴心”地帮他将身上的汗都擦了一遍。 “我记住了。” 颜少轩不愧是能伪装成alpha还能混到上将位置的人,在大口喘气了几分钟后,理智就已经回归了大半。 “那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的三个选项吗?这回你想选哪一个?”白子潇看着对方眼中的冷色,看来刚才力度还不够啊。 “我”颜少轩心中一惊,索性闭上嘴不说话。 他居然天真的以为那是个选择题,原来只是让他选择顺序吗? 颜少轩恶狠狠地瞪着白子潇,反正不管自己怎么选择,最后那个家伙肯定会想出更坏的折磨他的方法,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话。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样子加上刚刚哭出来后的泪痕和红晕,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是有一种勾人的魅力。 白子潇眨眨眼,心下一动,笑道:“那我掷骰子决定啦。” 随着清脆的骰子落地的声音响起,白子潇的右手拿出来一个东西。 “看来是一呢,正好我刚研发的东西缺少一个实验对象。” 说着,就拿着那个东西靠近颜少轩的身体。 因为特殊的角度,颜少轩也看不清对方到底拿了什么,只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被强行塞进了自己体内。 之后那个家伙又拿出来一个针管,对着颜少轩的胳膊就打了一针,把白色不知名液体注射到他体内。 三分钟后,白子潇扔掉手中的试管,解开了颜少轩手腕脚腕处的禁锢。 好机会! 颜少轩眼睛一亮,右手攥成拳头就对着白子潇那张脸打过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蕴含强大力量的拳头,挥舞到空中的时候却是软绵绵的。 “怎么,这么快就想向我投送怀抱了吗?” 白子潇握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颜少轩的腰,直接将人从实验台上抱起来,防止对方真的因为身体脱力而摔到地上。 “你做梦去吧。”颜少轩身体使不上力,只能憋屈地被人抱着,但嘴上还是一点也不饶人。 “放心好了,我对于你这种一点o味的o不感兴趣。”白子潇随口说了一句,“对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颜少轩对此只是冷笑两声。 “让我帮你忙?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你现在晃一晃你脑袋,说不定还能流出水来。” 白子潇对此并没有回应,只是走出地下实验室,来到一个好像是卧室一样的地方,直接把青年扔在床上。 等等,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自己吧。 颜少轩勉强靠着墙站起来,警惕地看着白子潇,然后就看见对方也靠着墙,拿出来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 之后他抬起眼,黑色的瞳孔倒映出不着寸缕的青年,嘲讽了一句:“到底谁会流水,还说不定呢。” 说完,修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点了几下。 随后,床上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不久后,原本干燥的床单湿了一片。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子潇挥了挥手中的遥控器。 “我答应你。”颜少轩泛白的指尖死死抓着床单,咬牙道。 半个小时后。 “你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沙发上就行。” 白子潇帮助对方戴上遮掩容颜的面纱,毕竟颜少轩的样子还是很多人知道的,然后领着他来到了客厅。 而偌大的客厅已经有人在等待,是一个和白子潇长得有点像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的beta。 “兄长,别来无恙啊。”白子潇帮对方倒了杯茶,挂上和煦的笑容坐在了对面。 “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奉母亲大人的命令,说让你必须快点找个人结婚,不然就给她滚回主星去。”中年男人无奈苦笑。 “咳,o这么珍贵,不好找啊。”白子潇抿了一口茶,说道。 “母亲大人说了,她现在已经不限制性别了,就算找个alpha她也认了,就想着你快点结婚。” 白子潇: 这些超出剧本的琐碎事情还挺麻烦的。 “那你回去告诉她,不用操心,我已经找到我的o了。” 白子潇指了指一旁的颜少轩,挑眉道, “只不过他因为一些意外,现在脸上有点伤疤,不方便见人罢了。” 而一旁安静着的颜少轩,偷偷瞥了一眼白子潇,然后内心无情嘲笑。 原来白子潇这个家伙也会面临被家里催婚的困难吗? 而在这时,一个小影子突然飞扑过来,正是白子潇那七岁的侄子,他眼疾手快扑到了白子潇身上,还迅速地拿出来一个东西,洋洋得意。 “小叔叔,我从你房间发现了这个,这是什么啊。” 说完,没等白子潇反应过来,那只小手已经调到了最高挡。 颜少轩内心对白子潇的嘲笑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群卧槽。 第150章 o装a 的俘虏上将三 说时迟那时快, 白子潇猛地站起来,宽大的衣摆袖子直接将一旁的茶水扫落在了颜少轩身上,淅淅沥沥的茶水顺着对方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 只不过颜少轩此刻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狼狈, 体内的刺激一阵接着一阵,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抱歉,失陪一下。” 白子潇眼疾手快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对方身上, 拦腰抱起就跑进了卫生间。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客厅,和面面相觑的父子俩。 颜少轩虽然是个o来培养。 原本属于o的那部分在短短时间内, 就被开发到最深处,身体上的折磨和大脑理智的碰撞, 让他整个人犹如清醒着被火焰灼烧一样。 “你还好吗?” 白子潇看着怀中不停冒冷汗的青年, 又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似乎要把自己肩膀抓起来一块肉的那只手, 觉得自己好像问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 “那个你要是难受的话, 可以喊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颜少轩抬起头, 眼角已经被体内反应给刺激出生理盐水, 但好歹也曾经是当过帝国上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勉强保持住理智。 只见他用发红的眼圈死死盯着白子潇,从喉咙中, 勉强挤出来一个字:“滚。” 白子潇“哦”了一声, 把颜少轩扔在地上, 转身就要走。 不识好人心, 那就让他在这里呆着吧, 反正他房子里的房间隔音都特别好, 也不怕他弄出什么动静来。 只不过他刚刚走了一步,就感觉脚踝被人一把握住,炽热的温度从下到上传递上来。 背后则是颜少轩悲愤羞耻又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哈....等等。” “怎么了?”白子潇心情很好地转过身蹲下,唇角上扬。 “关掉....唔啊...关掉那个东西。”颜少轩抬起头,语气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是吗?那你求我啊。”白子潇伸出手,在对方胸口戳了一下,又引来青年一阵低低的喘息声。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颜少轩没有任何回应。 一时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一片安静,只剩下白子潇的呼吸声和颜少轩努力压制、但还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音节。 白子潇回想着自己做出来的实验物品。 好像当时自己心血来潮,往里面加了一点科尔星的海绵矿物,特点就是遇到液体就会膨胀,而且上限很高。 也不知道颜少轩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滴答。”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了地板上,白子潇伸出手捧住对方的脸,眨了眨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颜少轩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本凌乱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乖顺地靠在一边。 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而且还因为体内的刺激而不断颤抖着。 白子潇的是指滑过对方的唇,顺便阻止了这个家伙继续咬下去的动作。 指腹下的唇因为牙齿的力度,已经从原来的淡色变成了充血一样的艳红,倒是让白子潇想起了樱桃星盛产的樱桃。 也是如同鲜血一样的红。 话说,好像距离樱桃星的樱桃季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等有空可以去一趟。 白子潇的思维发散到了很远的地方,也就没有看见颜少轩的眼睛里,已经近乎全是丧失理智的茫然。 “嘶——”白子潇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被颜少轩给咬住了手腕。 他往后退了几步,甩了甩有一个牙印的手:“颜少轩,你该不会是属狗的吧,这么会咬人。” 回应他的不是对方的沉默,也不是冷声的讽刺,而是扑过来的一个迅速的影子。 白子潇反射性就想躲开,但他身后就是卫生间的玻璃门。 脆弱的玻璃应该挡不住前任上将的一击,而且外面还有特殊的客人在,不能露出端倪。 这样的念头在白子潇的脑海中转了一瞬,他硬生生制止了自己的反射性动作,接住了扑在他的怀里的颜少轩。 玻璃门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好在那上面的玻璃只是摇晃了两下,并没有出现裂纹。 卫生间的巨大声响吸引了白子潇哥哥的注意力。 “小潇,你怎么了?需要我过来吗?”白子潇哥哥问道,同时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事,只是地面太滑摔了一跤而已,你不用过来了。” 白子潇回头应和了一句,转过身就看见颜少轩趴在自己身上,一颗脑袋正好埋在自己的脖颈处,微凉的唇擦过他的脖颈。 下一秒,一股酥酥麻麻带着略微疼痛的感觉从脖颈处传来。 白子潇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开始认真怀疑,自己当初给颜少轩注射的真的是一种软骨药剂吗? 会不会是错拿成了疯狗药剂? 更糟糕的是,几秒钟过后,被咬的部位开始发红发热,而且一股甜腻的香气开始在空中弥漫。 气温一步一步升高,白子潇现在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心跳也比平常快了很多。 很好,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当初没有注射错药剂。 因为颜少轩的后脖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白子潇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口干舌燥,一种来自血脉基因中的声音告诉他。 咬上去。 标记他。 “系统,帮我检测一下身体状况。”白子潇咽了口口水,努力压制住自己灵魂深处的渴望,艰难说道。 同时伸出手将想要黏在身上的颜少轩给推开。 人之所以能和野兽区分,那就是人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搞个体检插件,你千万要忍住。”刚刚出任务的系统看见这一幕也有点慌。 “那你快点。”白子潇扶着门站起来,眼神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低声喘息、脸色发红。 见鬼,难不成这种症状还能传染不成? 白子潇纳闷中,就见系统飞速跑了回来:“不用担心,你这种情况是这个世界很常有的发情而已。” 白子潇:???? 等等,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有点没听清。 系统好心进一步解释: “应该是颜少轩因为身体上突然发情,然后o信息素溢出,严重影响了你,导致你现在也开始发情了。” “具体表现为丧失神智、呼吸急促、浑身发热、攻击性增强、占有欲增强......”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白子潇费劲地吐出来这一句话, “我想知道,我怎么摆脱这种情况。” “其实很简单,找个o春风一度,或者找一个没有信息素刺激的地方,慢慢就好了。” 系统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白子潇转身就要打开卫生间的门。 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没有办法推开那扇小小的玻璃门。 “你不是说攻击性会增强吗?为什么我连个门也——唔——” 白子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的颜少轩扑到在地。 alpha和o的信息素在空中交融,相互争锋又相互吸引,浓度越来越大。 系统一看,这已经不是它一个新出的小系统能看的事情,于是一溜烟就跑了。 而在客厅里的白哥哥听着卫生间里隐隐约约的动静,以及被自己推在卫生间门口的巨大沙发,内心十分满意。 以潇的能力,说不定很快就要有个新生命了,到时候母亲大人也不会天天在家里发愁。 白哥哥想着以后家中的清静日子,惬意地喝了口茶。 第151章 o装a的俘虏上将四 “所以说, 我还是很讨厌这样的世界设定。” 白子潇一边往自己身上穿衣服,一边看着胳膊上的咬痕叹气。 “为什么?”系统将马赛克扔在自己同事身上后,问道。 白子潇穿衣服的手顿了顿:“其实吧与其说是讨厌这个世界, 不如说是, 讨厌这种超脱我理性所能控制住的情况。” “不过abo世界观被创造出来的最初目的,好像就是为了【哔——】”系统回忆着自己植入的知识芯片, 说道。 谈话间, 白子潇已经将身上的衣服都穿好, 顺便给昏迷过去的颜少轩盖上了一块布子。 他抱起对方, 意料之中地还是打不开卫生间的门,干脆直接踢碎玻璃, 从玻璃处的大洞往外跳。 脚底并没有传来大理石地板的坚硬感,反而是一种柔软的触感, 白子潇一时间没把控住,差点摔在上卖弄。 他低头一看, 正是原本放在客厅中的超大沙发,原本毛茸茸的外表皮上, 还有茶水洒落的痕迹。 白子潇: 很好,他知道到底是谁弄的鬼了。 他往客厅那边望过去,果然看见空了一半的客厅, 窗户还打开着, 微风扬起轻薄的窗帘, 好像在无声嘲笑着什么。 自己亲哥已经带着侄子离开,智能机器人正在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遥控器在茶几上放着, 依旧处于最高模式。 白子潇顺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 抱着颜少轩就回到了地下实验室。 “你还要继续和他‘玩’吗?”系统看着白子潇的动作, 问道。 “不,虽然我的任务是虐待主角,但本质上还是要维持剧情的原有发展。” 白子潇随口解释了一句,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 “等到以后你自己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主意,凡是先以剧情完整度为主。” “嗯嗯,记下了。”系统将这一句话认真写在了自己的代码中。 为什么总有种自己是在带新人的感觉? 白子潇看着认真的小系统,感慨道,这个场面简直与之前自己和的情况一摸一样。 等等自己和谁来着? 遗忘的记忆好像在封闭的牢笼中拼命挣扎嘶吼,距离外界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的距离,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来。 白子潇停住脚步,细细思索了一小会儿也没想想起来,干脆抛到脑后,继续抱着颜少轩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记不起来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反正对完成任务也没有什么帮助。 倒是系统看着白子潇的动作,好奇道:“你不是说不会在继续弄他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 白子潇脚步不停:“毕竟我的实验产品还在他体内,先拿出来再说。” 想不到潇哥的外表下居然还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 系统这样想,但随后就听见白子潇轻快的声音:“正好可以换上另一种材质的东西试试。” 系统: 颜少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身上已经被换成轻柔的衣服,当初被磨破的手腕和脚腕处也上了药。 除了身体内部传来的不适感后,其他的一切倒是被安排得妥妥贴贴。 颜少轩强行让自己忽略体内的异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泛白的指尖挑开带着金丝纹路的窗帘,夕阳淡淡的光芒顺着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颜少轩那张还带着些红痕的脸上。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距离那天又过去了多长时间。 颜少轩收回手,窗帘又回落,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昏暗中。 他试着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光线微弱,但一切还是能勉强看清楚。 这是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房子,装饰到还是挺温馨的,家具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附带的小型卫生间。 颜少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危险,倒是因为体内的刺激,神智开始有些不清醒。 于是他拖着身体小心走向了卫生间。 每一次迈开腿,都能感觉到关键位置传来一阵阵疼痛,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子潇那个家伙的实验产品,还是因为那一次在对方家中 颜少轩死死抿住唇,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走了刚刚那一丝迷糊,也让颜少轩借着洗手台上面的镜子,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眼尾因为曾经崩溃哭过,现在还是呈现一种被蹂躏的红色,唇略微有点肿,显出一种淡淡的蔷薇色,从脖颈上方到锁骨,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头发和衣服因为刚刚从床上起来的缘故,看上去十分凌乱。 当然这些不是颜少轩观察的重点。 他上上下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抓着洗手台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虽然从细节上看,没有什么变化,但从整体上来看,自己好像整个人的气质和线条都变得更加柔和。 颜少轩不得不承认,多年被压制的o激素一瞬间爆发后,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变了。 如果说自己以前像是个身高体长的alpha,那现在更像是一个训练过度的o。 颜少轩撑着洗手池低头,看着水池中自己的脸,只觉得有一种陌生之感,而在这时,外面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你醒了?”白子潇靠着门,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颜少轩,问道。 语气之自然,表情之淡定,就好像在问一个关系不错的好朋友,而不是一个不久前还针锋相对的宿敌。 颜少轩不知道该说什么,淡淡“嗯”了一声后,就看见白子潇扔过来一件衣服。 “你把这个穿上,一会儿我们出去见一个人。” 颜少轩接过衣服,挑眉:“又是要去应付你家中的那些催婚吗?” 白子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颜少轩:“不是,只不过是我必须要带一个o出去罢了。” “原来你也会缺o缺到这种地步吗?” 颜少轩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冷不淡反讽了一句,下一刻却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僵在了原地。 只听得白子潇轻松说道:“毕竟帝国的大皇子过来拜访,我们要有一个舞会,要是我没有个舞伴,那该多尴尬。”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那些o实在是太娇贵了,请不起,只好请你喽颜少轩,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哦。”颜少轩回过神来,上前两步跟上了白子潇,脑子里混乱一片。 白子潇要带自己去见埃蒙?他胆子这么大的吗?还是说这下面有什么阴谋圈套等着他跳下去? 而被揣测的白子潇其实还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真的只是单纯想让主角攻和主角受见一面促进感情罢了。 只不过凭借剧本里对大皇子埃蒙的描述,这个人嗯挺花心好色的。 当然原剧本中用的是“风流”这两个字,但也遮挡不住他见到好看美貌的o就想凑上去,导致原剧本后期,颜少轩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室和小三,曾经硬生生气到流产。 只不过对比起白子潇,埃蒙倒是没有对颜少轩进行什么虐待,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他能成为正牌攻而自己只能是炮灰渣攻的原因? 白子潇甩甩脑袋将一堆猜测扔出去,反正猜来猜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你把这个戴上。”走在前面的白子潇突然停住脚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就扔给了身后的颜少轩。 “一个面具?”颜少轩伸出手一把接住,放在手心观察了两秒。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华丽的面具,可以遮住上半边脸,面具整体被做成了一个孔雀的形状,从左到右线条优美流畅,装饰琐碎华丽。 孔雀的尾巴作为右面的一个结尾,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的蓝色绿色钻石,鎏金成线状在里面流淌。 颜少轩翻来覆去看了一圈,除了看出这个半边面具肯定价钱不菲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那里面应该几没有藏着什么定位器窃听器纳米炸弹什么的。 颜少轩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低下头将冰冷的面具贴在脸上,一抬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白子潇。 “真不错,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白子潇伸出双手托住颜少轩的脸,左看右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当初只是觉得这个面具很好看,所以随手就买了下来,但没想到还挺衬颜少轩的。 本身孔雀就是高贵的象征,再加上神秘的蓝色和绿色钻石,衬得颜少轩整个人更加冷淡典雅。 白子潇摸摸下巴:“你说,埃蒙会认出你来吗?” 颜少轩瞥了白子潇一眼:“我不清楚。” 大皇子的话,应该能认出他吧虽然有个面具,但只是遮住了上半张脸,下半张还暴露在空气中。 自己和大皇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会因为半张面具而认不出来。 就是不知道自己失败被俘背后到底有没有大皇子的示意,如果真的和白子潇所说的一样,那大皇子就算认出自己,说不定也不会变现出来。 颜少轩在脑海里自己分析,同时跟着白子潇一起到了现场。 虽然联邦和帝国之间的战争还存在,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这场双方人都会参加的一个宴会气氛倒还算和谐。 颜少轩大致看了一眼,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很多都是历史和文物方面的大师。 白子潇在他旁边,小声解释了一句。 在很远很远之前,也就是联邦和帝国刚刚分裂开来的时候,两个地方的最高领导人曾经签订过一份协议。 无论两方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之间的矛盾与战争有多少,都不能忘记共同的人类祖先,不得背叛人类种群、不得损害人类文明。 当遇到事关人类文明进程的重大事项时,双方应该站在人类共同体的角度上,共同为全人类种族的历史和将来负责。 “联邦最近发现一份关于古地球医疗的文献资料,秉承着这个原则,分享给了帝国,就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白子潇耸肩。 “嗯,我知道了。”颜少轩点点头,看了一圈,果然,除了大皇子周围的一些贴身护卫外,帝国也并没有派遣军事或者间谍进来。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白上将,好久不见。”埃蒙举起手中的酒。 “确实好久不见。”白子潇从一旁也拿了一杯酒,晃了晃,“你上次送给我的礼物,我倒是很满意呢。” 颜少轩心下一跳,就这样径直看向了前上司,正好和埃蒙的眼神对视上。 然后他就看见前上司眼睛一亮,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哦,这位美丽的o,请问您有舞伴了吗?” 颜少轩: 虽然他知道o激素对自己的影响有点大,但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吧。 早就听说大皇子风流成性花名在外,只不过颜少轩以前是alpha,大皇子也不会和传言中表现的那么离谱。 然而变成o后,今天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皇子比传言间还要离谱。 颜少轩内心无情吐槽,随后就身体一僵。 因为他感觉埃蒙那只咸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他的后腰,然后一直往下放到了臀部,甚至还捏了一把。 现在看来,对方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来。 颜少轩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甚至认真考虑要不要给前上司的关键位置来一脚。 而就在这时,一位老者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开始向众人讲述他们对于古人类医疗文明的发现。 “这时一种极为古老的方法,甚至因为当时人类科技的局限性,差一点失传,好在我们成功刚找到了这项遗落的文明,根据古文字研究专家判断,这个方法叫做—拔火罐。” 老人一脸严肃地讲完后,又细细讲述了一遍拔火罐的方法。 在老人讲述方法时候,颜少轩听见一旁的埃蒙嫌弃中带着一点阴谋论说: “难怪联邦这次这么大方,原来只是个这么简单的方法啊,还以为有多珍贵呢,要是真的宝贵药方,指不定藏得比谁都严实。” 颜少轩看着对方抿唇,然后用了个巧劲脱开了对方的咸猪手。 埃蒙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白子潇一把搂住了那个看上去就很漂亮的o,觉得没意思,干脆就去搭讪其他的联邦美人。 颜少轩看着和美人交谈甚欢的埃蒙,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对方无比陌生。 “再想什么?”白子潇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 “再想如果皇帝陛下知道大皇子这样,会不会生气。”颜少轩垂眸。 “不会的。”白子潇肯定道,“皇帝年轻的时候也风流,甚至还在联邦留下了一个孩子。” 猛地听到这个皇家秘密,颜少轩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啊。” “几十年前吧,流落在外的皇子回到帝国,皇帝为了补偿他,对他十分宠爱,大皇子害怕自己地位不保,就秘密把他杀死了。” 白子潇耸肩道,还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现在老皇帝还以为他的那个儿子是在帝国水土不服死掉的。” 颜少轩被这巨大消息震惊到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子潇挑眉:“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在埃蒙面前提起埃尔这个名字,看看他什么反应。” 剩下的时间,就在欢快的酒会中度过。 颜少轩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上,看着白子潇又一次被带着面具的貌美o给邀请走,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自己旁边,带着一身的香水味。 “这里好嘈杂啊。”埃蒙靠着沙发背,用手扇了扇风,扭过头问颜少轩,“要去个地方凉快一下吗?” “好。”颜少轩看着依旧在舞池中间的白子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答应了。 几分钟过后,颜少轩才发现,对方竟然把自己带进了一间房子里。 “宝贝,你好美。”埃蒙伸出手摸上了颜少轩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颜少轩的语气也冷下来。 “我这里好热,宝贝,你能帮我灭灭火吗?”埃蒙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衣服,令人震惊的是,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灭火?可以啊。”颜少轩回答。 埃蒙心中狂喜,然后就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转,整个人被掀翻在了床上。 他伸出舌头舔舔下唇:“没想到你这个贱o,还挺辣的。” “是吗?那就让你尝尝更辣的好了。” 颜少轩从一旁抄起一个宽口花瓶,拿起宾馆提供的一次性打火机,在里面一烧,直接就扣在了埃蒙的左胸口。 “你这是——”埃蒙大惊,就看见神秘美人冷冷一笑,“你还记得埃尔吗?” 颜少轩看着埃蒙的表情,最不想相信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当下无比失望。 趁着埃蒙震惊的时候,他“啪”一下给对方的右胸也来了一个,弄完,直接飞速跑路,只剩下埃蒙在身后气愤地大喊。 “你究竟是谁——” 埃蒙追着就跑了出去,而此刻颜少轩已经撑着二楼的栏杆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楼的舞池中。 “怎么回事?” 白子潇放开手旁的o,走到颜少轩旁边,抬头看向埃蒙的方向。 这一看,他就没忍住笑出声来,此刻的埃蒙胸膛红肿,两个硕大的印子在上头,目测罩杯已经发展到了c 在场的不少人都笑了出来。 “埃蒙殿下只是想试一试最新的发现,于是我们在房间里实验了一番。” 颜少轩简单解释了一下,顺便拉了拉白子潇的衣袖,眼睛里好像还有一点祈求。 虽然埃蒙让他很失望,但对方毕竟是曾经的上司,也是帝国的门面。 凭借白子潇狠辣的作风,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帝国那方面说不定会很难堪。 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白子潇看懂了颜少轩的眼色,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才勉强压下去那股笑意。 “没想到埃蒙殿下对新发现的方法如此感兴趣,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啊。” 白子潇笑眯眯说道,一旁的人也像是反应过来,忙跟着说。 埃蒙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有点难看,最后“哼”了一声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然后当天晚上,埃蒙就网 第152章 o装a的俘虏上将五 “我总觉得现在事情有点麻烦了。” 白子潇看着新闻上那句明晃晃的“帝国大皇子因身体不适暂时拒绝媒体采访。”后, 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是因为剧情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吗?” 系统看了看正在沙发上躺着的白子潇,又看了看在一旁吃水果沙拉的颜少轩,问道。 “嗯, 一部分是因为感情线没能进展下去,另一部分是因为” 白子潇抬眼看向了颜少轩的方向, 正好和对方偷偷看过来的眼神对上。 瞬间, 双方就和触电了一样,一个继续埋头吃水果沙拉, 一个仰头看天花板。 “因为什么啊?”系统接着问。 “因为我总感觉,我对颜少轩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对我的感觉也有点不太一样。” 白子潇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说道。 系统听此, 立马调出来这个世界世界,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 “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影响的,在abo世界观中,一旦ao进行了标记,彼此之间信息素的吸引就会越来越大。” 说完, 系统还严肃地问了一句:“潇哥,你那天只是单纯地把他【—】了, 还是【—】了的同时把他给标记了。” 说完,它就看见白子潇对着自己挑眉:“你当初跑得挺快啊。” 系统咳嗽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亲眼看着你俩【—】吗?” “算了,不聊这种没有用的话题,你有办法能解决现在的难题吗?就是我俩信息素相互吸引的问题。” 白子潇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问。 “办法倒是有,把他的o信息素给抑制了, 这样就不会持续吸引下去。” 系统根据这个世界的设定, 认真道。 白子潇摸摸下巴,思索了一番。 第一个办法就是抑制住颜少轩的o信息素,反正他也抑制了十多年,估计不会出什么差错。 但没有了o那种感觉的颜少轩还能吸引到正牌攻的注意力吗? 白子潇想起埃蒙那个性格,不由嘴角抽了抽,pass掉了这个选项。 第二个办法就是抑制住自己的alpha信息素,白子潇上光网查了一下相关的信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alpha信息素与alpha的x能力关联非常密切,如果抑制alpha信息素的话,可能导致alpha的某些关键位置出现障碍。 咳,虽然他白子潇为了任务能做出一点牺牲,但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到让他牺牲那么大的程度。 白子潇列了一张表仔细分析了一番,最后下定了一个结论。 既然他们ao信息素吸引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强,那在没有变得那么强之前,把正牌攻受给凑在一起不久行了。 白子潇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行性,迟则生变,他早早去把任务做完,还能多出来一点时间去摸鱼。 于是他一骨碌从沙发上跳起来,径直看向了一旁吃水果沙拉的颜少轩,结果又和对方的眼神对视上了。 白子潇纳闷,难不成颜少轩担心自己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搞个偷袭?所以一直这么戒备?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让白子潇震惊的是,颜少轩居然先发制人,轻轻咳嗽两声后,带着疑惑问道。 不是你先看我的吗? “看你长得好看啊。”白子潇看着对方好像有一点红晕的脸,挑眉又增加了一句:“顺便看你到底能捧着一个空了的碗吃到什么时候。” 然后他就看见颜少轩整张脸“唰”一下变红了,尴尬地把眼神挪到一边。 白子潇: 原来ao吸引力这么强的吗?不行,我要赶紧把他送走。 现在看来,大皇子d级别的胸肯定是无法再来联邦了。 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既然大皇子不能过来,那让颜少轩过去不就行了。 于是白子潇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颜少轩的旁边,还伸出手握住了对方冰凉的双手:“你先休息一下,我过几个小时就带你回帝国。” 颜少轩有些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为什么?” 白子潇想了想颜少轩对大皇子的那个态度,觉得说出来对方可能不想回去,干脆含糊道:“嗯,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说完,离开座位开始准备去帝国的东西,只留下颜少轩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发愣。 他了解白子潇,比起自己信奉的武力解决一切,这个家伙更喜欢玩心理战术,无论多隐蔽的秘密,都能被对方根据情绪和语言套出来。 那白子潇他会是因为因为看出了自己想要回去的心里吗? 颜少轩低头,已经空了的玻璃碗模糊地倒映出他那张漂亮的脸,以及一脸的迷茫。 虽然说大皇子让他很失望,但帝国也是他生长的地方。 颜少轩抿唇,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就现在自己这个被掌握在别人手心中的状态,还是不想要那么多,顺其自然好了。 颜少轩本来以为,白子潇作为联邦的上将,去帝国好歹也整一个正当理由,走个正当程序吧。 但真没想到,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已经坐着隐形飞艇,在浩瀚的星海中遨游。 “我们偷渡过去?”颜少轩看着熟悉的星空,不可置信。 白子潇好歹也是一个联邦上将,手里握着不少兵权,就这么偷渡过去,一旦被发现,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说不定会由此引起联邦和帝国的全面战争。 “当然,等到一切手续都办完了,黄花菜早就凉了。” 白子潇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随后在控制台前一直操控拉杆和按钮。 颜少轩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这架偷渡的飞艇,轻松绕过了帝国最引以为傲的防护阵,一路犹如无物一样直奔帝国的主星。 他觉得相比起做联邦上将,白子潇说不定更适合当间谍去搜集信息。 那既然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说明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或许比间谍能力更强,那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见他表现过呢? 颜少轩靠着冰冷的金属墙,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重现他们这一路过来的踪迹,顺便记录下白子潇所使用的各种方法。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在过去某一场战争中也这样,那说不定联邦军队已经攻破了帝国的防线。 随之而来,新的疑惑又开始在脑海中升起。 那为什么白子潇会一直维持这个局面呢?而且还偏偏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等等 颜少轩看着白子潇认真的侧脸,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对方说过的那些话,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真的馋他身子吧! 第153章 o装a的俘虏上将完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颜少轩看着眼前的花园别墅, 问道。 “你问。”白子潇一边忙着隐藏起来他们用来偷渡的飞艇,一边看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颜少轩。 “就是你之前说你和埃蒙殿下有合作关系,那他知道你能偷偷溜进来他的别墅吗?”颜少轩问。 “他当然不知道。”白子潇一脸自信有理所当然道,“他连他宠爱的o小妾勾搭上了他的侍卫长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呢?” 颜少轩: 他刚刚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咳, 不说这个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颜少轩咳嗽了两声后转移了话题。 话说自从那天卫生间的事情发生后, 颜少轩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白子潇了。 一个人做一件事情, 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但是颜少轩现在也不明白, 那个能让白子潇做出奇奇怪怪举动的目的是什么。 “你跟着我就知道了。” 白子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遥遥看了埃蒙的花园别墅一眼, 眼睛里充满了势在必得,这一次, 他一定要让他俩在一起。 而这个眼神也让颜少轩心中泛起了嘀咕。 白子潇该不会要带着他去偷家偷人家的孩子吧。 等一下, 埃蒙殿下目前好像并没有孩子。 颜少轩眯着眼仔细回想了一阵,也没有想起埃蒙殿下有个孩子。 不过就凭借埃蒙殿下那种除了在感□□情上有天赋外, 其他地方都没有天赋的情况下,偷偷藏起一个私生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白子潇不知道一旁的队友已经脑补到了他们抱着孩子跑路的情况,伸出手拉着对方的手腕,从通风口秘密潜入了埃蒙的别墅。 话说这个别墅真的非常大, 就连通风口也是各种交错蜿蜒, 两人在狭小的通风口中爬来爬去。 “停。”白子潇突然停下了动作, 表情严肃起来,“有情况,做好战斗准备。” “好。”颜少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相信对方, 但看着一旁人的侧脸, 还是莫名选择了严阵以待。 在一片漆黑中, 有一个额外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还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管道的声音。 颜少轩抓着一旁管子的手不由握紧。 这个呼吸声和奇怪的锐利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很快,不远处的转弯处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之后就朝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爬行还是直行过来。 颜少轩抿唇,突然感觉有什么戴在了他的眼睛上。 温暖的指腹擦过太阳穴,与鼻梁上架着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瞬间的恍惚过后,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轮廓,而那两只红色的眼睛,正镶嵌在一张和埃蒙长相相似的脸上。 但眼前这个生物已经称不上是人了。 “被吓到了吗?”白子潇看着已经完全愣住的青年,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觉得你好像什么东西都能从口袋里掏出来,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现的某个古地球娱乐片里面的一个角色。”颜少轩认真道。 白子潇眨眨眼:“等等,在这种很紧急的情况下,你居然想的是这种事情吗?” 颜少轩的眼眸扫过不远处的人脸怪物,最后落在了白子潇的侧脸上,认真道:“你的心跳没有乱。” 白子潇:哦呼。 “它对我们没有恶意,别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见人见得多了,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白子潇耸肩,扣住颜少轩的肩膀往旁边躲了一下,让开了一条道路。 果然,那个人面怪物并没有把他们两个放在眼中,通过那条狭窄的道路与他们擦肩而过。 鲜血与消毒水的气息一同涌入鼻尖。 待怪物走远后,白子潇戳了戳颜少轩:“我怎么觉得他这张脸有点眼熟呢?” 颜少轩也跟着点点头:“这张脸和埃蒙殿下好像尤其是眼睛那块。” 白子潇却摇了摇头:“不,不是和埃蒙有关,我肯定在其它地方见过和这个几乎一样的脸。” 白子潇于是呆在原地,开始在原主浩如烟海的记忆中翻找。 在剔除了许多关于大皇子的画面后,白子潇捕捉到了一个将近十年前的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一架想要偷渡去帝国的运货飞船上,白子潇发现了一个躲在箱子里的小男孩。 “埃尔。”小男孩看上去不过是五六岁的样子,身形瘦弱皮肤蜡黄,但看着脸上的五官,还是挺好看的一小孩。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因为妈妈说,这里可以回到遥远的家乡去找我爸爸,等我找到我爸爸,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虽然面对前来搜寻扣押的联邦军人,埃尔的眼睛里有不少恐惧。 但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想要偷渡去帝国的孩子最后被堂堂正正送了回去,白子潇以为他梦想中的幸福终于要来临时,却等来了他的死讯。】 “原来是他啊”白子潇低声说道。 “什么?谁?”颜少轩有些疑惑地问道,却被抓着手腕一路朝那个人脸怪物离开的方向跑去。 “埃尔,我怀疑他当初没有死。” 白子潇快速说完这一句后,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惨叫,他心下一沉,直接拽着颜少轩跑过去。 随着他们的接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也能明显辨别出来两人谈话的内容。 “你你不是已经被s博士杀掉了吗?”这是埃蒙惊恐的声音。 “你只知道你下令让他杀了我,却不知道他骗了你后,私下拿我当了实验。”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那你应该去找他啊,虽然是我当初下的命令,但我没有杀你,杀你的是他!” “s博士已经在我肚子中了,下一个就是你。” 随后就是乒乒乓乓倒地的声音,人类的嘶吼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 与此同时,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以及气泡冒出的声音。 等到两个人来到其中一个位于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时,才看清下面的场景。 这是埃蒙的一个巨型游泳池,已经有三个不着寸缕的o昏倒在了一旁的泳池岸边,身边散落着盘子水果刀叉等。 而在一边,埃蒙则和已经变成人面怪物的埃尔在游泳池内进行你追我逃的举动。 或许是埃尔并没有经过游泳训练,所以一向凶残的他也只能追在埃蒙身后。 但是埃蒙虽然游泳快,但是由于长期不锻炼,导致体力绝对比不上已经变成怪兽的埃尔。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埃尔眼中的凶残暴戾都遮不住的时候,白子潇一脚踹开通风管道口的隔栏,直接踹在了下方的埃尔头上。 抛去任何感性的因素,无论白子潇怎么看待这个剧本,男主角首先肯定不能死。 而被白子潇踹了一脚的埃尔也反应过来,只不过马上就要成功却被打断的愤怒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 人面怪兽愤怒地嚎叫了一声,扑腾着水花就冲过来,而后又被从天而降的一脚给踹进了水里。 水花声在白子潇身旁响起。 “你怎么也下来了?”白子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难道这就是a与o,主角攻和主角受之间的神秘吸引力吗? “想下来就下来了,小心一点。”颜少轩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人面怪物。 “让我来吧。”白子潇扣住颜少轩的肩膀往回扯了一下,挡在了他前面。 主角攻不能有事情,那主角受肯定也不能有事情。 而在白子潇身后的颜少轩看着对方的背影,以及不远处好像疯了的埃尔,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明白那些总想找个alpha的o的心理了。 人面怪物又一次冲上来,或许是愤怒和痛苦已经摧毁了他的理智,整个人看上去疯狂又凶残。 然后就被白子潇一脚踹在了胸口,直接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抛物线,狠狠地落在了岸上。 少量的疼痛容易让人怒火攻心丧失理智,但极度的疼痛反而可能会让人保持冷静。 人面怪物从岸上爬起来,看上去好像冷静了一些:“为什么你们要帮这个畜生?” 白子潇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来,也只能保持沉默。 而人面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冷笑了两声。 颜少轩警惕地盯着他,却发现那个家伙并没有冲过来攻击,而是跑到一边按下了个什么按钮。 一阵机械移动的声音响起。 白子潇率先反应过来。 “草,他要把泳池给封闭起来,快走!” 刚刚说完,他就看见他们的猪队友埃蒙殿下,已经在水中昏迷过去。 白子潇: 他当机立断,一只手往外推埃蒙,一边借着反作用力游向了埃蒙的方向,把他给捞了出来。 但是白子潇都没有走,颜少轩抿着唇看了那个最后的出口后,选择留在了水中。 “铛”一声,游泳池上面已经被彻底锁死,泳池内剩余的水开始往上升,温度也变得冰冷刺骨。 两个人在短短几十秒钟就淹没到胸膛的水中面面相觑。 “那个家伙倒是狠心,这一点和他们家族一摸一样。”白子潇扶着埃蒙的脑袋,防止对方溺水。 “你还有空想这个?”颜少轩一边说一边掐着手指计算。 “你在算什么?”白子潇问。 “算我们还能活多长时间。”颜少轩的眼神落在了埃蒙身上,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为了更多的氧气,要不要” “不行,埃蒙绝对不能死在我面前。” 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颜少轩的想法,把埃蒙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看来主角恋爱光环也没能阻止人类身体里的求生欲吗? “是吗?”颜少轩将目光转在白子潇脸上,“那我呢?那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对啊,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主角攻受当然一个也不能出事。 白子潇伸出手,带着水的指尖碰上了对方的脸,笑道。 而就在谈话间,水已经淹没到了锁骨。 “话说我感觉你对很多事都很有自信的样子。”颜少轩岔开话题,借着上涨的水,遮住了自己耳尖的红色。 “那是因为自信是有资本的。” 他听见身旁人说了一句话后,猛地扣住他的脑袋,然后摁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颜少轩,你能听到什么吗?” 咚。 冰冷漆黑的水中,颜少轩听不清上方人的话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很平稳,也很有一种安全感。 等一下,不对。 颜少轩瞬间警觉起来,在那一点心跳声中,仿佛掺杂着一点点电流的声音。 一个以往听到的消息猛地从脑海中闪现。 据说在一个曾经被端掉的恐怖据点里,有人发明了一种迷你炸弹,可以植入人的心脏中,通过心脏的跳动频率来和其中的什么什么产生什么,从而不被仪器检查出来。 其中的原理颜少轩也不记得,他反射性握住白子潇的手,却被对方一个巧劲挣开。 “好好活着。”透过水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反而比记忆中的更浪漫一点,“对了,顺便帮我报————” “轰” 强大的气流直接吹飞了上方的铁板,也把水池中剩下的两个人给吹得在水中翻涌。 “报什么?”颜少轩茫然地看着一片水蒸气,却什么也看不见,良久,他握紧了拳头低声,“报仇吗” 而完成任务的白子潇回到了系统空间,一脸无语。 他以后再也不信原主的记忆了,说好十五秒的倒计时,为什么倒数在第十四秒的时候就爆炸了? 其实白子潇最后一句,是想让颜少轩帮他报销一下,毕竟他偷渡过来的那一套装备,其实还花了联邦不少钱。 他死了没关系,但是 白子潇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重重叹了一口。 说实话,他对于小世界那个劝自己结婚的哥哥还是有些不忍的,报销一点或许能让原主剩下的家人过得好一些,谁能想到最关键的部分居然没说出来。 白子潇点了点下巴,将这些想法都抛开。 当初想着能帮就帮,不能帮也就算了,还是任务要紧。 于是他幻化出了一杯平息心情的茶水,拉开了世界后续,结果刚看开头,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死后,颜少轩就把埃蒙杀了? 白子潇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对,准确地来说,是颜少轩通过录音啊、实验啊、背后操作啊乱七八糟的手法,成功让埃蒙也感染上了病毒,最后让他背负着“故意杀死亲弟”的罪名,被最高法院判处死刑。 哦对了,还有一个细节,执行者就是颜少轩自己,也算是亲手杀了埃蒙。 话说颜少轩够狠的啊,他都没发现那个曾经软倒在自己怀中的青年居然能这么狠,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白子潇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抿了一口茶,继续往下看。 而那个埃尔变成的人面怪物,可能是觉得大仇已报,自己这个样子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在实施完自己的计划后,就自杀于埃蒙的花园别墅中一个隐秘的角落中。 至于白子潇当初那个爆炸直接产生了极高温度的水蒸气,连个什么都没有留下,在颜少轩的暗中操作下,白子潇最后只是变成了联邦的“失踪人口”,和帝国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后来,就是双方依旧持续着的战争。 白子潇死后,有新的人顶替他的位置和颜少轩对抗,只不过新人明显不行,被打得节节败退。 不过让人惊奇的是,颜少轩将新人打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反攻过倒是好像刻意维持着一种虚假的和平。 后续结束,白子潇合上了剧本,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拿过来新的评分,果然,有些令人失望。 而跟着他的系统第一次拿到评分,倒是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分享,却发现同事已经一只脚跨进了时空穿梭门。 “唉等等,我们要一起去吗?”系统道。 “随便你。”白子潇耸肩,整个人进入了时空穿梭门。 下一个世界,出发! 第154章 重生的狼崽子徒弟一 “这个世界不错我喜欢。” 白子潇伸出手, 指尖突然凝聚起晶莹的冰花,透明色的冰晶在上面旋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晶莹的双s冰雕。 “你看上去好像对这个世界很熟悉的样子。” 系统一边看着白子潇淡定的神色,一边拉开自己的资料库, 开始翻找这个世界的资料。 “毕竟我在起点江山的时候, 最多遇见的就是这种修仙类剧本, 而在这类剧本中,最多遇见的就是那种废柴少年逆天争霸文。” 白子潇耸了耸肩,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兴趣, “现就是不知道晋江剧本中的修仙世界又是什么样。” “这里的人都比较喜欢修无情道。” 系统不停往自己的库存里下载相关资料。 “感觉和起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刚开始在起点的时候,那段时间还流行废柴逆袭后宫文, 但等到后来, 后宫相关的元素就越来越少, 更多剧本都喜欢让主角独美。” 白子潇耸耸肩膀, 想了想道, “毕竟有句话一直很流行嘛,心中无恋人, 拔剑自然神。” “嗯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乐观,毕竟这里修无情道的人, 一半都因为动了情而废了, 一半开启了追妻火葬场的模式。”系统道。 白子潇: “行了, 不扯无情道了, 我刚刚大致看了一眼, 诺, 我已经把剧本发给你了, 你自己看一下吧。” 系统说完, 白子潇就拉开了新的剧本。 确实和系统说得没错,这个剧本非常有晋江剧本的特点。 一个个金丹、元婴大佬不想着好好修炼,成天想着怎么谈情说爱,每个人心中必定有一段过去的感情。 更让白子潇大开眼界的是,那种为了爱情就嫉恨的大乘期恶毒女配,就这种心性是怎么到大乘期的? 白子潇想来想去,最终归结于晋江剧本中的天道喜好和他认识的不一样。 没准人家就是一个喜欢爱情的天道,咱不能想当然。 想通的白子潇停止了吐槽,开始看剧本。 剧本很简单,就是一个没父没母靠捡垃圾为生的小可怜,最后捡到了重伤的妖族大佬,两人经历了一番奇妙的历险后,最后成功打出了he结局。 而白子潇在里面的任务,就是充当主角的便宜师尊,起到一个前期帮助他成长、中期把他和那个妖修一起打落万魔谷的反派形象。 虽然说一开始吐槽归吐槽,但白子潇还是很满意这个剧本的。 这种情况下,他事情也不用做得那么狠毒,又不用一直陪着主角走完全剧情。 不错,一举两得。 在将剧本内容大致看了一遍后,白子潇将目光放在了面前跪着的少年身上。 在他穿越来之前,对方就已经跪上了。 在他穿越来之后并且沉迷看剧本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这里跪着。 等到他终于看完剧本,少年仍旧在跪着,一动不动。 这其中约莫也有段时间了,然而对面这个看样子不过十多岁的少年,却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雕刻在那里的冰雕。 不愧是能当主角的人,这份心性就已经能撑过大部分人了。 虽然说现在废柴少年还是一个废柴,是一个几乎无法踏入修仙的五灵根,但对于白子潇来说,灵根什么的从来不是问题,心性好的才是修仙的好苗子。 面对一个修仙的好苗子,他反射性就想鼓励两句,后来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修了无情道的高冷师尊。 于是白子潇也只是抬起眼冷淡地望了对方一眼,轻飘飘吐出两个仿佛在冰块中冻过的两个词。 “名字。缘由。” 跪着的少年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白子潇,短短几十秒居然眼圈红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动了动唇: “张元师兄强行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宠物。”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将原主的记忆和剧本一一对应起来。 原主身为圣元尊十二长老之一,是一个修无情道的水系元婴期修士,心中唯一装得下的就是整个天下苍生,但却也因此颇为极端。 不久前一个村庄长期虐待贩卖狗,结果却被狗妖给除掉了,原主为了所谓的苍生,直接就将那整块的妖兽上上下下全都杀了个干净,血流成河。 圣元宗很多修士对原主不满,掌门没办法,就罚原主降尊来管理被人遗弃的后山一年,这也就是白子潇和江映寒认识的时候。 “哦?那你的宠物很重要吗?”白子潇表面上面无表情,其实已经开始分析原主的性格。 “那是一只陪伴了我多年的小型妖兽,我甚至还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它,它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却却被”江映寒说道最后,一向坚忍沉默的少年,居然声音有点颤抖。 “原来是一只妖兽啊。” 根据原主这种人族至上,妖族至下的原则,白子潇尽管心中再怎么同情江映寒的遭遇,表面上也只能装成毫不在乎的语气。 “这不是一只妖兽,是我的伙”江映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子潇无情打断。 “行了。”白子潇挥挥手。 “那如果张元拿走的不是一只,而是一百只一千只呢?”江映寒握紧拳头。 “就算他拿走了一千只那种小妖兽,本尊也不会管的。” 白子潇依旧是冷淡的语气和冷淡的表情,冰冷的眼神扫过江映寒的脸,最后落在了外面的一片蓝天上。 他看不到的是,跪在地上的江映寒勾起了嘴角。 于是他挥挥手就让对方回去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云朵照射下来,江映寒走在这条他曾经走过无数次,留恋过无数次却最后又亲手毁掉的小路上,心情十分复杂。 任谁突然回到几百年前都会很震惊吧,是敌人所布置下的幻术呢还是自己真的得到天道的眷顾,让他带着记忆回到了过去? 江映寒伸出手,阳光与他修长的手指擦肩而过,在地上落下了清晰的影子。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会让那个人知道他嗜杀魔君的名号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是后者的话,像自己这种满身鲜血的罪孽之人,也会有一次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吗? 江映寒的手指猛地握紧,好像要将手心中的阳光死死抓住一样,但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阳光擦过皮肤。 无法挽留。 “噗。”江映寒突然笑出声来。 想这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当前还有当前要做的事。 一步步将当前要做的事做完,自然也就能一步步走到最后一步。 就像蜘蛛捕猎前需要耐心地织网一样。 江映寒最后看了一眼白子潇所在的那所房子,阳光下原本漆黑的眼瞳,居然在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狼一样的幽绿色。 随后他收回目光,大踏步走下去。 白子潇不是说“张元拿走一千只和你宠物一样的小妖兽都无所谓”吗? 那他知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宠物,其实是后山常见又烦人的毒蚊子妖? 江映寒想着自己储物戒指里储藏的一千多只毒蚊子妖,唇角上扬。 第155章 第 155 章 张元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白子潇耳朵里的时候,他还怔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想起张元是谁。 这也不能怪他,对于剧本中的边缘人物,他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怎么死的?” 白子潇一身白衣坐在后山执法堂中,面容冷淡,实际上心理已经开始抱怨。 他好不容易想趁着还没和主角接触的时候偷懒摸鱼,结果却被大清早叫醒。 “回禀大人,张元师兄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毒蚊子妖,我们消灭了毒蚊子妖后,发现张元师兄已经死去多时了。” 禀报的人一脸悲痛道。 “哦,那具体原因已经查明了吗?”白子潇敲了敲扶手道。 “已经查明了,那毒蚊子妖居然是江映寒那小子放的,往日张元师兄待他不错,但他却恩将仇报,此人年纪轻轻却如此歹毒.....” 那下人说着说着,看着白子潇投过来的眼神后,语气变得磕磕巴巴。 虽然白子潇投过来的眼神和往常一样毫无感情冷冷淡淡,但他总觉得有一种似笑非笑的发毛感,于是最后的语气也越来越弱。 在白子潇的目光下,他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许久,或许并没有过了许久,只是那人感觉时间漫长后,白子潇总算大发慈悲,让对方离开了。 待看着那个身影连滚带爬离开后,白子潇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刚刚悄悄释放出来的灵压。 “你也真是够恶趣味的。”系统吐槽道。 经过一个多世界的磨合,系统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新人系统,和白子潇相处起来也更融洽了一点。 这哪里是自己想象中的高冷炫酷果断狠辣的大佬,明明就是个喜欢恶趣味又喜欢无聊划水的咸鱼。 “谁让他打扰了我的清梦,我这都已经很仁慈了。” 白子潇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微微往里面弯曲,语气从平淡逐渐变得危险, “我怎么感觉,有什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咳咳咳,没有的事情,你一定是感觉错了。” 系统咳嗽两声,看着白子潇的手势秒懂,瞬间从他的脑海中跳出来,在外面幻化出了一只鸳鸯眼白猫的躯壳,喵喵叫着抱住了白子潇的手。 白子潇满意地rua了一把白猫柔软的毛发,而系统则黯然垂泪。 一刻钟后,江映寒瘦小的身躯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少年抬起头来,一双纯黑色的眼眸倒映出殿中的场景。 一向冷漠的仙尊依旧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眼神却不再像俯瞰众生时的那种冷淡,而是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在他的怀中,一只纯白色的猫咪正在翻滚,小爪子钩住了天蚕做的衣衫,一双黄蓝色的鸳鸯眼就像是最纯净的琉璃一样。 而那双曾经夺走了无数妖兽的手,正一下又一下摸着白猫的皮毛。 江映寒前世今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子潇有这种神情,他低下头,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紧紧攥住,最后又松开了发白的指尖,用尊敬且疑惑地语气问道: “不知尊上唤我前来,有何事情?” 白子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唤了回来,才发现低着头跪着下方的江映寒。 他轻咳一声,手中的白猫突然不见。 rua猫猫太幸福了,完全沉迷在猫猫中,竟然连主角来了都没有发现,失职失职。 希望江映寒来了就跪下,或者眼神不太好,没有看见和自己衣服一样颜色的白猫,不然到时候讨厌妖兽的人设又立不住了。 各种想法在白子潇脑海中飞速转了一圈,表面上却是毫无异样,依旧是冷淡的表情和冷淡的语气。 “让张元身亡的毒蚊子妖,是你的?” 江映寒愣了一下,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无关一样:“好像是....但又不是。” 白子潇挑眉:“仔细说说。” 江映寒想了想道:“我曾经养过一只特别漂亮的母蚊子妖兽,却被张元师兄强行带走,想来应该是蚊子妖兽的繁衍期到了,那只母蚊子妖兽招惹来太多公蚊子妖兽。” 白子潇:............ 好像这个说法和江映寒之前说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江映寒确实没有什么错误。 而且张元现在已经死去了,白子潇也没有办法知道他生前发生了什么。 虽然说这件事中,江映寒是个无辜的人,但正所谓主角前期都要经过磨练,比方说被污蔑被不公平对待被泄愤,所以白子潇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说是张元的一己私利让自己葬了命,但那只母蚊子妖兽确实是你的不假,既然如此,那你肯定要担负一定责任。” 白子潇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果断道, “既然如此,你就在后山捡垃圾好了,每天必须捡一吨垃圾,如何。” 江映寒看上去震惊中带着一点不甘心,但最后只能变成无奈妥协:“是,尊上。” 白子潇目送江映寒离开后,开始琢磨自己刚才的举动,然后下了一个结论。 如此完美地进行任务,不愧是我! 既可以让江映寒体会到社会险恶,又为主角攻受相遇提供了条件。 要知道,那只黑蛇妖兽就是被镇压在后山垃圾堆的。 白子潇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满意,于是回去休息了。 而在后山垃圾场入口,江映寒看着成堆的垃圾,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当年,他就是在这里和自己的好兄弟不打不相识,最后一起扫平修真界,但这个家伙最后为了保护后代,死在了他面前。 江映寒将过去的悲伤甩出去,这一次,他决定要利用好自己的优势,不要再和那条蠢蛇对峙上几十个月,要从一开始就镇服它,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至于实力嘛.....江映寒伸出手,一滴水突兀地出现,但随后又变成了冰晶,原本的五灵根,居然慢慢变成了一条冰灵根。 “水最终会变成冰的形状。” 江映寒低声自言自语道,随后目光落向了远处巍峨的宫殿,语气中闪过势在必得 “白子潇,你终究会变成我的形状。” 第157章 重生的狼崽子徒弟四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白子潇照例放出神识去观察江映寒,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下疑惑,于是神识放大,笼罩了整个后山,恰好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发现躺在床上的江映寒。 恰巧一个外门弟子过来,替江映寒请假,说是对方因着了风凉,希望能暂停一下后山捡垃圾的惩罚。 白子潇想了想,神识探查到的江映寒身体虚弱,情况却也并非极差,不过....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干脆就同意了。 主要还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的白子潇打算出去逛一逛,最好是去一个能够不让他维持原主高冷形象的地方。 至于江映寒?有主角光环罩着,肯定死不了,再加上剧本前期主要是描写主角如何艰难奋斗成功引起宗门注意的,暂时还不到白子潇出场的阶段。 于是他快乐溜了出去,不久后,在一处寻常的集市中,出现了一个斗篷人。 集市位于妖界和人界相交的地方,说是寻常,但倒也并非那么普通,只不过对于这片混乱的地带来说,倒是再寻常不过。 像原主这种人,肯定是不会来妖气如此重的地方,所以白子潇倒也放心,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从储物戒指重掏出来一个斗篷,遮盖住自己的容颜和实力。 这种地方的东西,总归是有些不寻常的。 白子潇挑挑拣拣,倒是从里面找出了不少好东西,其中有很多都是和妖兽相关的。 原主对此不感兴趣,但不代表白子潇对此不感兴趣。 不久后,他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来,面前是一个身体瘦削的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静静的,黑亮的头发伤有零星的几点叶子。 这是一个植物妖。 通常来说,植物妖怪比动物妖怪更温和友善,但少数也会凶残嗜血。 白子潇一边翻看着摊子上的东西,一边和小姑娘闲聊。 从闲聊中,他得知对方是一株孤苦无依的霸王花妖,小时候就孤零零生长在一处偏僻的峡谷中,和一条小黑蛇相依为命。 小黑蛇率先提高修为走了出去,小霸王花妖花了好几倍的时间才化成人形,出来一路寻找小黑蛇的踪迹。 白子潇手下的动作一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请问....你说的那个小黑蛇,是不是叫蛇苍?”白子潇问道。 “正是,难道您知道我好友的下落?”霸王花妖激动道。 看来还真是这个妹子。 白子潇心中默默拉开了剧本,在原剧本中,如果说白子潇的作用是让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刻的话,那霸王花妖则是让他俩认清了感情的本质。 小姑娘的出现让两人明白,自认为“比谁尿的远”的兄弟情,原来是“我想太阳你”的gaygay基友情。 白子潇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是啊,我正巧认识他,不如我现在就带你去?” “那真是多谢这位道友了!” 而在后山垃圾堆中的一个小房子中。 “你出来吧,他的神识走远了。”江映寒趴在床上,长长松了一口气。 “那就成。”蛇苍从藏身处飘出来,看着江映寒,整条蛇愁眉苦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事,如果他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江映寒以为是蛇苍担心会被发现,于是出口安慰道,同时想摸摸蛇苍的脑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伤处。 好疼...... 虽然当初只是神识出去了一趟,但神识回到身体里后,会带着身体一样痛啊。 精神上的痛苦,引发身体上的痛苦。 于是蛇苍就看着自己新交的好友捂着腰在床上呻.吟。 “那个.....江映寒,你需要我帮忙吗?”蛇苍犹豫道。 “不用,我忍一忍就过去了。”江映寒回答道,声音听上去虚弱无比。 就在蛇苍在想自己库存的宝贝里有什么能帮江映寒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一人一魂皆是一震,蛇苍反射性就想躲起来,结果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这不正是自己扔在峡谷的青梅竹马吗? 听到这个身影后,蛇苍更想躲起来了,但来者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反倒是让他跑不了了。 “小蛇蛇,你让我找得好苦啊。”穿着简朴的小姑娘站在门外,眼圈红红地看着蛇苍,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 “原来是你啊,咳,好久不见。”蛇苍心虚地躲开霸王花妖的注视,小声道。 江映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没说话,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看戏。 “你当初说过,你去外面得了成就后,就回来找我,难道你都忘了吗?”霸王花妖控诉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得了成就的吗?”蛇苍更加小声。 他在失去身体只剩下魂魄之前,当然也辉煌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早就忘了峡谷里面还有一个霸王花妖。 毕竟满打满算,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半个多月。 蛇苍压根也不记得自己当初都说了什么,只记得当初自己一直想着怎么离开峡谷。 “那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功成名就,只想让你活着。”霸王花妖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蛇苍长长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着勇闯天涯的小黑蛇。 她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聊到天天唱歌说话的小霸王花。 一时间两只妖都陷入了沉默。 江映寒看着这一对曾经的好友现在形同陌路,也是心中复杂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霸王花妖擦了一把眼泪,勉强笑了出来:“没事,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你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蛇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沉默来回应。 “时间匆匆,你我都不是曾经的样子,其实我这次来,也并非抱着‘你和我能回到过去一样’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霸王花妖定定地看向了蛇苍,眼神中有过依恋,最后化为了不舍和决绝, “小蛇蛇,我以前一直这么叫你,或许以后我们会成为陌生的两只妖,但我还是不想改掉这个称呼,就把这个当作是你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可以吗?” 蛇苍点了点头,一双豆豆眼里满是复杂。 “那太好了,小蛇蛇,那你....那你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 霸王花妖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她充满水光的眼睛看向了蛇苍, “像以前一样,再叫我一声霸霸呢?” 第158章 重生的狼崽子徒弟五 最后,霸王花妖被赶走了,这个功劳就记在了唯一的人类身上。 毕竟是白子潇隐藏身份将人家弄过来的,总不能请过来之后又能弄死,原主真实身份也不能出现在这个事件中。 所以让江映寒出面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让白子潇诧异的是,当宗门说是要给予江映寒奖励的时候,那个少年居然提出要拜自己为师。 嗯......这可比原剧本中提早了不少。 不过霸王花妖的出现都提早了不少,那这件事提前一些也不错,提前总比延后强啊。 咳,白子潇才不会承认,当初看到对方那双渴望力量(bhi)的眼神时,内心动摇了片刻才做下决定的。 这天,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藏书阁外面茂盛的大树上,风吹过,绿色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而在藏书阁里面。 “不错,还没有成为内门弟子,就立了五等功,仙尊这个弟子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藏书阁第五层的老者将一个玉做的竹简递过去,笑眯眯道。 “嗯。”白子潇维持着高冷的形象,接过来简单看了一眼。 在藏书阁中,不同的楼层里储藏着不同的竹简。 第一到三层,都是储藏着各种各样的修炼功法,等级随着楼层的增高而提高。 而到了第四层,则记录着宗门弟子的各种杂事,比方说某某和某某私下斗殴,某某暗害某某,某某偷了某某的东西,相当于某种卷宗,方便以后翻找查阅。 而白子潇和江映寒所在的第五层,则记录着宗门弟子和长老们的功绩。 谁在什么秘境中上缴了多少多少草药、灵石、兽皮,谁清理了什么。 所以江映寒这次将一只野外来的妖兽驱逐出去,自然而言也记录了上去,相当于为履历填了点光。 白子潇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后,交给了江映寒。 “你再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就让钟老给收起来了。” “是。” 偌大的藏书阁五层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中。 而在江映寒看竹简的时候,白子潇看着旁边一列列竹简,倒是陷入了沉思。 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原主是被仙人从一个被灭满门的家族中救出来的。 在那些残缺不齐的记忆中,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蛇妖,白蛇妖杀光了所有的人,引发了滔天的洪水。 洪水过后,幼年的白子潇昏迷在了淤泥中,随后被赶来的人救起。 白子潇收回思绪,这些记忆看上去没问题,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穿越过来的缘故,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诡异的陌生感。 “钟老,不知我可否借阅一下,一千五百三十二年前,上清仙尊的白家灭族惨案?” 白子潇语气平淡地问道,好像真的是在问一个无关于自己的问题,至于上清仙尊,就是当初那个救出原主的人。 “抱歉啊,那个属于宗门级别的机密,是不能够随意翻阅的。”钟老笑眯眯道。 “这样啊。”白子潇点点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按照正常来说,如果这件事没有问题的话,那肯定不会成为什么宗门级别的秘密。 虽然对原主本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惨痛的童年阴影,但对于整个宗门来说,这就是随便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身世凄惨的小孩。 恰好江映寒看完了自己的那份功劳竹简,再将白玉竹简交回去后,两人就离开了藏书阁。 藏书阁外面的阳光一如既往地明媚,叶子一如既往的绿。 算了,白子潇想,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是来完成任务的,又不是来探寻剧本之外、原主的身世之谜的。 或许原主会对此十分感兴趣,但任务者白子潇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早点被男主弄死,然后早点回到任务空间进行下一个任务,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你以后就跟着为师住在清寒山上,你可以挑一个地方。” 白子潇站在清寒山的山顶,淡淡道。 “什么地方都可以吗?”江映寒看着半山腰网上的冰凉薄雾,问道。 “嗯。”白子潇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收徒,所以连个大徒弟也没有,只好自己多费一点心思。 “那我可不可以和师尊住在一起。”江映寒抬起头,一双星眸闪亮亮地看着自己。 白子潇:......... “不行。” 要是主角住在里面,那他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维持着高冷师尊的形象? “那好吧。”江映寒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之后,白子潇又学着其他师尊,给了对方不少见面礼,然后又带着少年去藏书阁挑了不少功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江映寒凭借出色的能力,成功夺得了内门弟子比试的第一名,获得了一个上品洗髓丹。 洗髓丹过后,少年身上斑驳的五灵根会成功变成天品的冰灵根,之后被推荐去沧海秘境,然后在里面被背叛,暴露身份,出来以后被自己一掌打入深渊。 现在看来,距离任务结束没剩多少时间了。 白子潇心情愉悦地想着。 “师尊看上去很开心?”已经抽长了不少的少年看着白子潇挑眉问道。 “你能有此成就,为师当然开心,怎么,你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不成?”白子潇反过来看向江映寒。 “确实有,听说洗髓丹还是有一定失败率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成功。”江映寒垂眸道。 原来主角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白子潇心下松了口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这个洗髓丹有百分之三十的失败可能,但就凭借白子潇以前的那么多经验来看,没有任何一个主角会洗髓失败。 于是他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 江映寒眨眨眼,定定地看着白子潇,而后才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结果,江映寒吞下那颗洗髓丹后,真的失败了。 白子潇:.......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样。 “那个,那个你不要难过,就算这次失败了,不还有下一次嘛。”白子潇一边安慰失落的主角,一边去压住外面疯狂流传起来的各种言语。 “我都听师尊的,咳咳咳。”少年脸色灰白,话说到一半,突然开始咳血,显然是洗髓失败后的后遗症。 “这些天就先别想着修炼了,你先好好休息。”白子潇安慰了两句后,就走出了房间。 而在白子潇的身影彻底离开后,江映寒的脸色瞬间变了。 “呼——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住师尊,但这是我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少年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眯起了眼睛。 要想避开前世的悲剧,就从源头上掐灭它。 如果自己没有被检测出冰灵根,那自己就不可能会被推选进沧海秘境,蛇苍的事情就不会暴露,白子潇也不会因为这个,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希望这一次,命运能够重新改写吧。 江映寒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蓝天,深深叹了口气。 而在外面一个隐秘的小树林中,白子潇布下了一个禁制,随后开始呼叫系统。 系统这玩意儿吧,有时候特别烦,不需要它的时候,可劲在脑海中叭叭叭,需要它的时候,倒是像一个失踪人口。 白子潇一向不怎么喜欢和系统搭档,一方面是是因为,和系统搭档完成任务,没有办法体现出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任务结束后自己的评分奖励还要分对方一半。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系统在的话,遇上某种事情后,还真的挺方便的。 “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几十分钟后,一个略带着心虚的声音响起。 “一般来说,剧情发生偏差的话,我都会想是不是我这里的行动出了什么问题。” 白子潇沉声道,但最后语气变成了悲痛, “但是像洗髓丹失效这种事情,怎么看也不能是人为干预成功的吧,所以拜托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世界,我觉得是不是剧本上面出了什么差错。” 白子潇看过那么多的剧本,这还是唯一一个用了洗髓丹都会失败的主角。 “呃....洗髓丹失败了没关系,再来就是了,你这边遇到了问题,我这边也遇到了问题,虽然说不太想麻烦你,但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听到白子潇这边发生的时候后,系统松了一口气,但随后语气变得更加心虚。 “你干什么了?”白子潇想起系统莫名失踪的几个月,又想起好像再也没有见过踪影的主角攻蛇苍,心中突然涌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你之前不是说,用霸王花妖和蛇苍之间感情来刺激江映寒嘛,但我看江映寒好像没有被刺激道,就怀疑是不是霸王花妖和蛇苍之间的感情不够深刻浓烈。” 系统咳嗽了两声道。 “然后呢?”白子潇问。 “然后我就想办法让霸王花妖怀孕了,蛇苍去照顾她,两人之间的感情当然就.....” “等等?你让谁怀孕了?她怀了谁的孩子?”白子潇懵圈了。 “她自己的啊,虽然幻化成女身,但霸王花其实是雌雄同体。” 白子潇: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然后呢?”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白子潇不觉得系统解决不了。 “然后蛇苍照顾她,两只妖的感情迅速升温,这也是我想要达成的目的,结果.....” 系统说起这个,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结果霸王花妖生产了足足一亿五千二百五十万零一千三百二十八颗种子,直接就把魂魄状的蛇苍给压成了重伤。” “我一看,不得了啊,于是想办法把重伤的蛇苍运回来,结果因为能量不足,半路上被你们宗门的人给劫走了。” 白子潇:........ 这个发展简直就是....离谱到离谱他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离谱。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开始脑壳疼了。 第159章 重生的狼崽子徒弟六 白子潇觉得,下个世界,一定一定要把这个帮倒忙的系统给扔出去。 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是让它自力更生赚评分去。 而系统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依旧在白子潇脑海中叭叭叭,好在江映寒这个时间突然找过来,让两者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是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问道。 “还有一些修炼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师尊。”江映寒回答道,同时朝着白子潇走来,带起一阵淡淡的青竹气息。 “筑基中期?不错。”白子潇一边给江映寒解答,一边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修为和气息。 从修为上来看,江映寒这个修炼速度已经超过了很多人,也比大多数弟子更加稳固。 从气息上来看,江映寒并没有因为洗髓失败的事情而产生困扰,依旧心平气和。 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明明是最差的五灵根,却超过了大多数单一灵根的修炼速度。 “多谢师尊夸奖。”少年眨眨眼,对着白子潇弯眸。 比起在外人面前,那个和白子潇如出一辙的高冷脸,江映寒这个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以五灵根的天资走到这一步,肯定比其他弟子更费心思,这是好的,毕竟天道酬勤,修真界从来不缺‘天才’,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于拼命,最后落下了病根,反而更不好。” 白子潇给江映寒大致看了一下身体,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看上去,根基并没有损坏,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早点告知我。” “谢谢师尊关心。” 江映寒唇角抑制不住往上扬,眼睛一转,语气突然换了一下, “师尊对我的身体还算满意?” 白子潇“嗯”了一声后,突然发觉这个对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呢? 他看向江映寒的方向,却看见对方脸上出现那种,好像一只偷腥了的猫儿的表情,便知道对方这是故意的。 “快去修炼去吧。” 白子潇直接就把偷笑的江映寒给赶回了他自己的小屋。 倒是没有想到,剧本中一向沉着冷静寡言的少年,居然还有这一面,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只是个几十岁的孩子。 白子潇靠着墙,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江映寒还不知道蛇苍被宗门弟子抓到的事情,不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他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瞒下来这种事。 毕竟就江映寒那个实力,对营救蛇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会让少年乱了修炼的心思。 系统闯下的祸,就让他们自己来弥补好了。 让江映寒回去后,白子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确定人设没有任何问题后,就去了宗门中的执法堂。 “不知仙尊这次过来,是有何事?”执法堂的弟子上来问道。 “本尊听说你们最近抓捕了一只蛇妖,正巧本尊最厌恶的就是蛇妖,不知道处理的时候,能否让本尊亲自动手。” 不大的阳光下,白子潇的衣衫无风自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和恨意。 仙尊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十分憎恶妖兽,尤其是蛇类妖兽。 执法堂的弟子感慨了一句后,毕恭毕敬回答:“仙尊可是听错了?最近宗门并没有抓捕到什么蛇类妖兽。” 白子潇愣了一下。 “听说,那只蛇类妖兽没有了身体,只剩下一副魂魄。” “回禀仙尊,别说魂魄了,我们就连一片蛇鳞都没有发现,这里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妖兽作乱,大家都清闲得很。” 白子潇微微眯眼。 虽然这个系统看上去很不靠谱,但相比于小世界的人来说,白子潇显然更相信自己的同事。 既然系统说是,蛇苍魂魄被宗门给收走了,那这个就一定是事实。 “哦?你确信吗?”白子潇挑眉,高级修士的威压朝着执法堂的弟子们压过去。 “千真万确。”执法堂的弟子瞬间冷汗就出来了。 白子潇看了两眼,对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干脆收了威压转身离开。 那位弟子看着一抹白色消失,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白子潇走在宗门的偏僻小路上,脑海中和系统对话。 “那个绝对是咱们宗门的弟子,不可能出错。”系统大声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会不会是有人假装成我们宗门弟子,然后栽赃陷害?”白子潇做了一个假设。 “不可能,本系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系统语速飞快。 “咳,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事情。” 白子潇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道, “如果那个弟子说的是真的,那说明这件事情被瞒下来了,并没有上报给执法堂,但是这么大一件事情,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的话,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 如果那个弟子说的是假的话,那让执法堂的弟子都不能说出来的事情,那其中肯定有猫腻啊。” “对,现在的结论是,这件事情肯定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必须私下里调查一番。”系统肯定道。 十分钟后,白子潇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宣布闭关修炼,而在后山一处静谧的小树林中,出现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斗篷包围的人。 “系统,帮忙定位一下蛇苍。” “好。” 让白子潇觉得诧异的是,蛇苍现在的位置居然离自己不远,也是在后山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去,一是因为里面太过于荒芜,没有灵气也没有宝物,二是因为这个地方就挨着那片被嫌弃的后山垃圾场。 白子潇沿着系统给出的提示,小心靠近那个地方。 而越是靠近,就越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看似荒芜的地方,实际上有着非常严苛的幻术和禁制。 “呵,有意思。” 白子潇站在禁制面前,抬头看向半空中。 或许对于原主来说,这个禁制是超过他实力的,但对于白子潇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轻轻松松解开禁制后,里面的景象出现在了视野中。 一开始还是一片荒芜,但往里面走的话,就能看见高大的树木。 树木越来越茂盛,原本刺眼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幽暗。 偌大的森林中,竟然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宛如死亡一般。 白子潇放轻脚步,完美地隐匿起自己的气息,像一抹幽灵一样在树林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地方。 那是几十米高的巨大石柱,上面雕刻着凶狠的走兽、腾飞的凤凰、游海的蛟龙,浓郁的妖气在里面蔓延,同时几十根粗壮的铁链从柱子上面落下来,末端都集中在中央。 而在祭台的中央,正是沉睡的蛇苍。 白子潇没有轻举妄动,先让系统检测了一下对方,发现对方只是因为禁锢而被迫陷入沉睡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小心观察起这里。 除了中间的祭台,旁边还有一些屋子,同样看上去幽暗诡异。 于是白子潇一间一间看过去。 第一间储藏着一些草药,第二间储藏着各种妖兽的尸体,第三间摆满了装着各种妖血的瓶子,第四间全是各种各样的蛇皮。 至于第五间...... 白子潇看着正中间的、一个好像棺材一样的东西,伸出手,毫不犹豫就揭开了。 僵尸?丧尸?金银珠宝? 白子潇自诩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不管出现什么,他都能镇定自若,但眼前一幕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随着木板移开,出现在他视野中的,居然是沉睡着的“白子潇” 无论是外貌、还是气息,这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 白子潇这回是真的惊了,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那扇门,“嘎吱”一声开了。 第160章 第 160 章 一片漆黑的屋子中,只有老者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一丝幽幽的光芒。 白子潇躲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看着逐渐走近的人,随着脚步声的变大,他也终于看清了来者的脸。 正是那日在藏书阁五层遇到的钟老。 只不过比起那天和蔼的样子,钟老现在这样看上去颇为恐怖,不仅皮肤上的皱纹多了好几倍,就连脸上,也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 借着那一豆微弱的灯光,白子潇眼尖地看到,那黑色的纹路突然在缓慢爬行着,就像是一条条漆黑的蛇。 钟老并没有发现躲藏在角落里的白子潇,他掀开那块木板看了一眼,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觉没有什么问题。 “宴清,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 钟老对着沉睡的“白子潇”叹了一口气,颇为怜爱地摸了摸躯体的脸,随后又盖上了木板。 不得不说,钟老那张诡异的脸,配上慈爱的笑容,让白子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宴清这个名字略微有点耳熟啊。 白子潇想了想,好像自己早就飞升离开的上清仙尊就是叫这个名字。 只不过,他都已经离开修仙界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种事情还会牵扯到他? 白子潇现在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但明显钟老并不是一个喜欢在无人处自己叨叨的人设,他说出那句叹息词后,就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回忆往昔?毕竟人老了,都喜欢回忆过去。 阴影处的白子潇无聊想道。 不过说起年龄来,他经历过的时间更多,倒也没有什么回忆过去的习惯。 就在这时,门外面突然传来怒吼声,钟老脸色一边,急匆匆就赶了过去。 白子潇跟在后面,也探出一颗脑袋。 在祭坛的中央,原本沉睡的蛇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漆黑的身体在中间不断摇摆,铁链子“哗哗”作响。 原本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阴沉了下来,恐怖的黑云以漩涡状奔涌过来,蛇状的闪电在云中若隐若现。 痛苦和愤怒的吼声响彻天空。 “呵,小畜生,倒是老夫小瞧你了。” 钟老面沉如水,双手一个起势,顿时稳住了狂乱的气息,他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却是听不清的语言。 一瞬间,那些巨大石柱上面就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雕刻着的妖兽隐去,而金色的符文浮雕展现在石柱的表面。 随着钟老的念叨,空中的同样跟着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从一个人,变成了百万个人! “唔......”白子潇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让胳膊上的疼痛压下脑海中的疼痛。 好疼!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疼。 完全没有防备的白子潇猝不及防被这咒语给攻击到了,而钟老也发现了不对劲。 “谁在哪里?”钟老扭过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白子潇心下一顿,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钟老也跟着在后面飞奔。 站住才有鬼。 白子潇暗中吐槽,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忍着脑海中的剧痛往外跑。 没有了钟老的压制,蛇苍又一次朝着天空怒吼,只听得“嘎嘣”一声,一根铁链应声而断。 钟老面色难看,但又不得不放弃追过去,赶紧回到祭坛。 而白子潇就趁着这个时机,离开了后山,成功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根据我的推测,那个东西应该是镇压妖兽一类的符文,为什么会反过来攻击我?” 白子潇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慢调息体内紊乱的气息。 “不知道,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系统回答道。 而在这时,江映寒又来请教问题了。 主角能有此上进心,白子潇当然是满意的,但当下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没有多少心思给主角解决难题,干脆找了个理由让他又回去了。 “今日本尊还有些事情,你改日再来吧。”白子潇挥了挥袖子。 江映寒看着白子潇,怔愣了片刻:“是,那弟子改日再来。” 说完,就干脆利落离开了。 白子潇倒是有些诧异,按照正常来讲,江映寒应该会缠着自己再缠一段时间,就算自己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给他讲题后,也会想办法找个别的理由留在自己旁边。 像今天这样直接离开,倒是有些反常。 “那个....潇哥啊.....” 系统看着疑惑的白子潇,颤颤巍巍出声, “你要不....先照照镜子再说?” 白子潇:? 他顺手凝出一面水镜,光滑的水面照出了他此刻的样子。 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不过右眼角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三片纯白色的鳞片,就连原本是墨色眼眸,也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白子潇:!!!!! c? “抱歉啊,我刚才因为在分析这件事情,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种事。”系统小声道。 “没事,我也是有点急了,也没有注意道。”白子潇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江映寒应该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了。 好了,他现在正式宣布,这个剧情差不多全都崩了。 “再给我看一眼剧本,能救回来的剧情就救,救不回来的放弃好了。” 白子潇深吸一口气,拉开剧本开始飞速看起来。 剧本大致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主角艰难成长,初露锋芒。 第二个阶段,主角和宗门之间开始有矛盾,互相拉扯。 第三个阶段,主角入魔,在黑色地带飞速成长。 第四个阶段,域外天魔入侵,主角带领众人成功战胜外敌。 白子潇的手指掠过了第二个阶段,直接落在了第三个阶段。 现在看来,这个宗门可能是有毒,但凡是和宗门扯上关系的剧情,都崩得不成样子。 白子潇长长地叹了口气,关掉剧本后,再一次朝着后山走去。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系统问。 “救出蛇苍,然后把它和江映寒直接扔到黑色地带,强行把剧情带到中后期。”白子潇面无表情。 “那....这可真是太硬核了。”系统咋舌,好半天,才忽然想起来什么,“那这样的话,你人设岂不是要崩塌?” “人设和剧情,哪个更重要一点?” “咳,当然是剧情,那我们赶紧走吧。” 白子潇这一次没有隐藏身份,直接就这样进去了。 毕竟里面还有一个“自己”,到时候要是强行说起来,也算是占理的一方。 不过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钟老对于自己的质问,并没有感到心虚或者愤怒,情绪反而更偏向平静。 “本来这件事情,是想要瞒着你的,但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你发现了。”钟老摸摸胡子叹气道。 “是不是和我身上的这些变化有关系?”白子潇伸出手点了点自己脸上的鳞片。 冰冰凉凉,还带着一丝滑滑的感觉。 “是的,你是否还记得,你身上的那些疤痕?”钟老问道。 “嗯。” 白子潇调出原主的记忆。 这些伤疤并不难清除,但这是原主小时候遭受灾难时留下的,为了提醒自己和妖兽之间的仇恨,所以原主选择保留这些疤痕。 “但其实,这些伤痕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留下的。”钟老叹了口气。 “我记得这些明明是一条白蛇留下的。”白子潇道。 “确实如此。” 等等....... 伤痕是自己留下的——这是真的。 伤痕是白蛇留下的——这是真的。 所以,自己=白蛇。 白子潇:........... 好家伙,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在想通了这一切的时候,白子潇脑海中突然涌出来许许多多记忆的碎片。 小时候,街边的小孩会喊自己的母亲是“大妖怪”,喊自己是“小妖怪” 那些小孩子和大人会用火烧他的皮肤,会扔石子,会让他们滚出去。 所以在原主有限的记忆中,全是“妖怪”给他带来了不好的记忆,所以长大之后,自己会特别恨这个词,连带着恨上了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那这件事情,和你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白子潇反问道。 “上清仙尊当初会选择收你为徒,并且让你遗忘掉这些事,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钟老回忆起当初的场景,接着说道, “这里原本镇压着域外天魔,镇压者就是一位即将化成蛟蛇的妖兽,但随着时间流逝,蛇类妖兽的气息已经要散去了......” 白子潇懂了。 “所以一开始,上清仙尊的目的,就是培养我,然后让我去代替妖兽前辈,镇压在这里,对吗?”白子潇冷静道。 “确实,不过你也不用忧心,我到底还是不忍心你去的,于是便制作了一副躯体,到时候你的躯体和其他蛇妖的魂魄去镇压,你就可以用新的身体,继续在宗门里面生活。”钟老笑呵呵回答道。 白子潇沉默了几十秒。 对于原主和钟老来说,这当然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原主可以摆脱身上的妖血,还为宗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钟老不会失去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负友人上清仙尊的期望。 唯一受伤的,也就是依旧在那里挣扎的蛇苍罢了。 “吼——” 突然,蛇苍发出惊天的吼声,白子潇和钟老同时看过去,只见江映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偷溜到了蛇苍身边,已经解开了三条铁链。 白子潇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居然连这个都能解开。 随后才反应过来,擦,他来这里干什么? 同时,只见钟老怒目圆睁,朝着江映寒攻过去:“竖子岂敢!?” “砰”一声,钟老只觉得眼前一黑,不可思议地倒在了地上。 白子潇看着江映寒望过来的眼神,轻咳一声,把手中的锅又塞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在没人的时候,白子潇还用这口锅偷偷尝过仙鹤,只不过倒是没想到,这锅还能有这个用处。 “你都听到了多少?”白子潇一步一步走过去。 “都听到了,怪不得......”江映寒低声道。 怪不得前世,自己失手杀了白子潇后,宗门会对自己穷追不舍,但却又偏偏不下死手,等着自己给蛇苍重铸身体后,再使出大杀招。 原本以为宗门只是想给白子潇报仇,但事实却是,他们想让恢复身体的蛇苍来顶替白子潇的位置。 江映寒心中冷笑,却冷不丁感受到头顶上的重量。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白子潇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去。 “你带着这个....这个东西,离开吧。”白子潇垂眸。 “你不用管我,钟老之前应该是通知了宗门,我感到好多熟悉的气息都赶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子潇语速极快地说完这一句话,还没有等江映寒回答,就接着往下说, “我会送你到黑暗地带,魔气会比灵气更适合你,短时间不要再回来了,就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师父,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江映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只感觉到眼前人的气势在节节攀升,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从背后传来。 江映寒想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袖,却被塞进来一个沉睡的蛇苍,一人一魂就这样消失在了扭曲空间所形成的漩涡中。 “咳咳咳咳.....” 白子潇看着消失的身影松了一口气,随后猛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开始淅淅沥沥流血。 从嘴巴里、眼睛里、毛孔中、耳朵中....他全身都开始渗出可怕的血液,但还是艰难地走到了祭台中间,拉住了一根铁链。 “你还好吗?”系统问。 “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白子潇又捂着唇咳嗽了好几声。 刚刚他强行让自己的神识突破了大乘期,所以才能扭曲时空,但这具身体却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灵魂力量,开始崩溃了。 而在崩溃之前,白子潇要用这个身体,镇压住下面的域外天魔。 主角还没有成长起来,大boss就提前降临,那就没意思了。 血腥味越来越浓,血水划过洁白的鳞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茫茫的空间中,系统正在叭叭叭。 “我的天哪,咱们的剧情都崩成那个样子了,走之前居然还能硬生生把剧情推到中后期,不愧是你。” “是啊,不愧是我。”白子潇带着疲倦的声音响起。 等下一个世界,就把这个家伙给踢出去。 白子潇一边想一边拉开剧本。 自己死了get 主角入魔get 主角们和宗门决裂get 除了自己死的方式有点不对以外,好像....也和剧本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一开始他还担心,主角突然被自己扔到黑暗地带,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毕竟自己走之前,主角还是一个五灵根的“废物”,就连充当主角金手指的蛇苍,也因为祭坛的事情而处于虚弱状态,不给江映寒添加额外的麻烦就不错了。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根据后续来看,江映寒在黑暗地带适应得非常快。 快得就像是他本来就属于那里一样,这入魔速度,就连他自己也自愧不如。 而原本的五灵根,也很快就转化成了冰灵根。 白子潇看完剧本后,就心累地瘫在那里,就连评分都懒得看,干脆利落扔在了一边。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的评分比想象中高挺多的,他也懒得去纠结。 再把一边仍旧激动得叭叭叭的系统给一脚踢走后,白子潇伸了个懒腰。 下一个世界,出发! 第161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一 虽然白子潇踢开了那个烦烦叨叨、还时不时帮点倒忙的系统,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下一个世界中。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系统在某些方面非常有用。 于是他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他要去弄一些系统的插件插在自己身上。 一般来说这些插件是只能用在系统身上的,如果用在员工身上,那就相当于是某些外挂。 正常来讲,主系统应该不会同意这么荒谬的决定。 但是在白子潇死缠烂打(卖萌撒娇)的情况下,路铭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给他开这个后门。 “路铭,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关系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得到允许的白子潇,开心地抱着主系统转了一个圈,然后在上面吧唧亲了一口。 “行了,有这个时间还是快点去做任务吧,我可不希望在黑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主系统咳嗽了两声,非常冷漠无情地推开了对方。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走了,拜拜。” 白子潇抱着自己挑好的系统插件,直接跳进了时空穿越门。 而在他背后,主系统那串代码突然开始乱了起来,凌乱的代码中飞速划过虚空,时不时夹杂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颜表情。 过了好半天,主系统才把自己的代码给恢复过来,他看了一眼白子潇的空间之后,嗖一下消失了。 而这发生的一切,已经进入时空隧道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 他只是美滋滋地看着自己挑到的三个外挂。 第一个系统插件,是用来确定剧本中主角所在的位置。 毕竟主角是活生生的生物,又不是死的物品,他是随时可以能乱动,从而摆脱剧本的。 所以白子潇需要一个插件,能帮助他快速而准确地定位主角的位置,方便他找到对方。 第二个系统插件,则是一个可以沟通各个位面的商城。 有了这个商城,自己就可以解决在不同位面因为世界设定而受限的难题。 第络。 虽然说白子潇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接二连三的奇怪剧本,让他大开眼界。 白子潇是自信而不是自大,他深思熟虑后,觉得在未知的世界位面中,或许他会需要一些来自外界的建议。 白子潇抱着自己的三个外挂,成功降落在了新的世界中。 刚刚进入新的身体,他还没来得及睁眼,第一个系统外挂,也就是定位主角位置的那个插件,就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在发着淡淡荧光的系统插件中,代表主角受的那个绿色小点,和代表自己的那个黑色小点,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白子潇:............ 一上来就搞这么刺激的吗?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瞬间就感到有什么奇怪的触感。 软软的,绵绵的,毛绒绒的,和想象中的光滑温热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他睁开眼睛朝身旁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并非是什么限制级场面,而是一双尖尖的白色猫耳朵。 再往下看则是一张沉睡着的少年脸庞。 少年明显非常敏感,直接就察觉到白子潇微弱的动静。 他头上的猫耳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闪了两下后,一双澄澈的湛蓝色大眼睛出现在白子潇的视野中。 “首领。” 少年伸出一只白净的爪子,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爪子,有着漂亮而厚实的白色长毛,以及隐藏在毛毛之间的利爪。 他低下头,先是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毛,然后抬起头,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盯着白子潇,一动不动。 “黑犬部落那边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本来调出原主的记忆,看一下黑犬部落的这个事情。 但是少年头上那双猫耳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时不时就动一下,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伸出手在对方的耳朵上揉了一把。 “这件事情我自己心中自然有打算,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向大家说明。” 白子潇足足rua了将近三分钟才松开自己的爪子。 不得不说,这个触感真的好极了。 “嗯,我一切都听首领的。” 少年点了点头,晃了晃自己的耳朵,然后又趴在了白子潇的膝盖上,纯净的蓝色大眼睛倒映出白子潇的脸, “不过首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可以在这里陪着您一会儿吗?” 白子潇看着猫猫少年充满期待的眼神,用最温柔的话语说出了最残酷的句子。 “不可以,我还有事情要干,等我闲下来再去找你吧。” “行吧,我就先回去了。” 猫猫少年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看着白子潇在说话时,自然而然露出来的尖锐的虎牙,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了嘴,转身离开了这个帐篷。 而白子潇看着对方甩着一条同样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离开后,这才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要是少年一直顶着一对猫耳朵和一根猫尾巴在他眼前晃悠,他还真不一定能安安心心去看剧本。 新的世界是一个原始兽人世界,里面的生产水平还停留在石器时代,里面的兽人们基本都是按照部落来划分的。 比方说,白子潇所处的大猫部落,这是一个位于雪山森林的部落。 而再往平原那边走,则是有善于奔跑的四蹄部落,善于搜寻的黑犬部落..... 而在海边,则有善于捕鱼和制盐的深海鱼部落,悬崖上住着天翅部落。 总的来说,兽人们基本以自己的形态来抱团取暖,当然也有个别强悍的兽人选择独自在外面生存。 大致了解了一下世界设定后,白子潇简单看了一眼剧本。 【黎夏是大猫部落最弱小的猫猫人,为了能够顺利在部落中生存下去,以及养活自己的养父,不得不向部落首领示好。 但他人眼中公平仁慈正义的白虎首领,私下里却是一个喜欢玩弄、凌虐少年的兽人。 黎夏在部落中的生活越来越艰难,直到黑犬部落向大猫部落发出联姻申请,而浑浑噩噩的黎夏正是他们要的目标。 黎夏本来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要从一个虎窝掉进了另一个狼窝,但却没想到那个兽人正是自己前些年救过的家伙。 在对方温柔的照顾下,原本伤痕累累的黎夏,试着再一次打开心扉,接纳了他。】 剩下的内容,白子潇看了两眼就扔了。 反正都是什么没用的婚后甜蜜日常,不看也罢,只不过剧本后期压根没有白子潇的影子,他严重怀疑是剧本作者写到后期,就彻底把大猫部落给忘了。 “唔.....让我看看现在处于哪个时间点。” 白子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始翻看起原主的记忆来。 现在距离剧本开始还有三年的时间,黎夏还没有对大猫部落失望,此刻正想着办法和自己示好,而主角攻目前还在大猫部落被黎夏治疗着。 刚才他提起的“黑犬部落那些事情”,就是指黑犬部落知道他们有族人落在了这边,特地来讨要。 之后的三年,黎夏在大猫部落被虐待,而回去的正牌攻统领了黑犬部落,剧情正式开始。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合上了剧本,拿起了桌子上一个粗制烂制的杯子。 还有三年的时间,足够自己完成任务了。 他一边自信想着,一边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噗....咳咳咳.....” 猫科动物灵敏的嗅觉和味觉成功将这诡异的酸爽感传递到白子潇的大脑。 白子潇咳嗽了好一会儿,又赶紧到记忆中的水缸中盛了不少水漱口,这才把那股诡异的酸爽味给压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后,白子潇才苦大仇深地去看自己杯子中的不明液体。 那是一杯呈诡异淡黄绿色的液体,里面漂浮着麻椒、花椒、不知名叶子、鱼腥草、甘草、蒲公英叶子、姜的碎片。 估计大家当时觉得,最珍贵的东西当然要让首领来喝,所以才诞生了这种诡异至极的液体。 白子潇叹了口气,端起杯子,撩开自己的帘子,正好看见了在外面徘徊的黎猫猫。 对方明显正在想什么问题,一根猫尾巴在身后不住晃来晃去,就连白子潇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发现。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子潇问道,他刚刚不是让对方回去了吗? 天马上就要黑了,黎夏这么一个弱小的猫猫人,就算是在大猫部落里面,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首....首领!” 沉思中的黎夏被突然出现的白子潇给吓了一大跳,耳朵上和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我我....我在这里...在这里欣赏落日!对,欣赏落日!” 白子潇:......... 不过他也懒得去戳破猫猫少年的谎言。 黎夏的社交圈子很小,目前也就是自己、正牌攻以及重病的养父,想来他应该是为黑犬部落那点事情而发愁。 白子潇没想着干预这个剧情前提,他只是想处理掉这杯诡异的液体。 只不过全都倒掉的话.....对于现在的生产水平来说,还是有些太浪费了。 白子潇看着忐忑的黎夏,眼睛一转,干脆利落把手中的杯子赛过去。 “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了。” 说完,也不看黎夏的反应,就这么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此刻白子潇无比庆幸自己拿了一个商城的插件,于是他挑了一罐旺仔牛奶,开始无比快乐地喝了起来。 而站在外面的黎夏,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杯子。 白子潇他居然把部落最高贵的神水送给了自己! 那是不是说明....说明对方很有可能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 黎夏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小心翼翼捧着那个杯子走回去,本来想偷偷尝一下传说中只有首领才能喝的水,但又想起了还躺在破山洞中的那个黑犬兽人。 那个兽人受伤很严重,还是先给他喝吧...万一首领专用神水有什么治疗功能呢。 于是黎夏回到了山洞中,用叶子一点一点去喂那个昏迷的黑犬兽人。 这其中出了一点意外,那个兽人在喝进去一点后,身体就反射性不愿意再喝,还是养父死死摁住他,黎夏才能够把整杯水都灌进那个人嘴里。 昏迷中的兽人脸色开始好转,从一开始让人心惊的白色,变成了绿色。 黎夏看着脸色发绿的黑犬兽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略带羡慕道:“还是姆父你力气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黎夏的姆父是一只猎豹兽人,即使已经进去了年老期,但还是能抵挡住十个青年期的黎夏。 而黎夏只是一只猫猫兽人,基因决定他这辈子都不能达到大猫们那种程度。 “别以为恭维我就能逃过去。” 猎豹一条粗壮的尾巴不轻不重打到黎夏脑袋上, “说吧,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黎夏眨眨眼:“是首领大人送给我的。” 他看着自家姆父不赞同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姆父你年纪大了,伤病有多,我又没有能力,只能选择更强的人去依附,整个大猫部落,也只有他会喜欢我这种柔弱纤细的兽人......” 说着说着,黎夏姆父脸上的不赞同变成了心疼,他上前抱住了黎夏,伸出手揉了一把猫耳朵:“现在姆父还能战斗,这个家还不用你这么做。” “嗯。” 黎夏埋在他怀里,低声嗯了一句,但心里面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第162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二 白子潇一边喝着自己的从商城里找来的高级饮品,一边翻看着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虽然商城只是系统一个插件,但也分高级低级的,低级点的或许只能交易普通位面的东西,但高级一点的系统明,下能直达还没有开化的蛮荒之地的存在。 白子潇这么随手翻着,一秒就扫过几十个商品,但就是这样,居然就是硬生生翻到了后半夜,可见东西之多。 等到外面虫鸣的声音都渐渐隐退,他才可惜的将目光从一件物品中挪开。 那是一架只有在星际社会中才能出现的高速旋转粒子炮,一炮几乎就可以毁灭掉一个恒星。 只是可惜那下面的数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高了。 就算白子潇能轻易搞到这三个系统插件作为自己的外挂,也没办法改变他在系统商城后台里的个人财富数额只有初始的三百点这个事实。 白子潇躺在木床上,散漫地想着。 要是自己再去找一下主系统,让他把自己的初始财富变成几万,他会不会同意? 明明主系统公平公正铁面无私,但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潇总觉得,要是自己去的话,那个家伙肯定会想办法满足他。 这个想法诡异只是出现了片刻,就被白子潇扔到了脑后。 就算主系统真的给他开了后门,他拥有了无比强大的金手指,那样的话,那这个剧本还有什么好玩的? 白子潇又在商城当中翻了几页后,发现之后东西太过于无聊,干脆就看自己的最后一个系统插件。 这个系统插件能够沟通其他位面。 不过让白子潇诧异的是,这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个类似于神奇海螺的东西,反而更像是他在现代社会见到的网上论坛。 想着自己当初要来这个系统插件的目的,白子潇眼睛一转,在论坛里开始寻找不同的板块。 很快他就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写着猫咪交流区的论坛。 白子潇眼睛一亮,这不正好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于是很快摸索出这个插件作用的他直接就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白子潇倒是没用什么太过分的词语,思存片刻后发出“你们知道怎么让一只猫科动物难受吗?” 猫咪不愧是最受人们喜爱的宠物,这个猫咪交流板块里活跃的人远比他想的多的多的多。 (爱恨无关):怎么了?难道你家的猫咪也把屎拉在你的衣服上了?(滑稽,滑稽,滑稽。) (心情不好):我看是楼主家的猫把家具给抓坏了吧,虽然猫咪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记仇,但爱干净的它们在正常情况下还不是不会随意拉屎,如果楼主的猫真出现了楼上所说的情况,还是建议早点带去医院。 (爱恨无关):小心啊,大半夜的你居然还没有睡吗? (心情不好):嗨,还不是因为自家的猫主子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半截火腿,结果把皮也吞下去了,我大半夜的还得想办法给它催吐出来。 眼瞅着这两个明显相识的人就要在自己的提问下开始聊天,白子潇又发出去一条讯息,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小白心里软):其实我只是想找能让猫咪难受,但却又不能真正伤害到猫咪的方法。 几乎是在他发出去的同时,又有好几条消息给传了过来, 其中有几条质疑他是个虐猫爱好者,剩下的则是一些五花八门的意见。 首先就是把对方的爪子给剪掉,让猫咪没有办法再磨沙发皮。 白子潇摸着下巴,想了想,要是真把黎夏的爪子给剪掉,这个猫猫少年说不定都没有办法活到三年后。 毕竟猫猫少年非常弱小,只能部落周围捕食一些没有品质的野兔野鸟、无毒的蛇之类。 他也只有凭借着这点能力,然后才能勉强在部落里活下来。 白子潇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第二个建议就是往猫脸上喷水。 猫这种生物自然是极其不喜欢水的,君不见多少人,就因为给猫洗澡,结果把整个浴室都给打翻了。 或者是普通的猫咪,这个方法倒也好。 白子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想象了一下这个方法真实运用起来的场景。 自己这么大一个兽人,舀起一盆水,哗啦一下子浇到了黎夏那张脸上。 不仅看上去有欺负人家小朋友的嫌疑,而且这个举动对于身强体壮的兽人来看,怎么看都更像是一种调情吧。 第三个才是给猫咪做绝育。 做绝育实际上对人、对宠物猫都有好处。 母猫每年都要怀孕两到三次,每次怀孕需要怀两个月,养育小猫一个多月,这么算下来,一年中,几乎是刚把上一胎的小猫养到断奶,就该怀下一胎的小猫了。 而对于养宠物猫的人家来说,他们又不需要卖小猫挣钱,所以绝育是非常好的选择。 白子潇把自己飞远的思绪给拽回来,重新回到当前的状况上,但思考了几秒,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主角突然失去了某种性别象征,那这个剧本估计直接就会被咔嚓掉了。 白子潇继续往下看,掠过了好几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建议后,目光停在了一条建议上。 猫咪诞生小生命的过程和人类诞生小生命的过程不一样。 但凡是猫科动物,【—】的过程会非常痛苦,详情原因可去动物百科。 白子潇眯起眼睛,这一条好像不错哎。 更何况从黎夏向自己示好,到剧情开始开始,还有三年时间。 这三年时间,以原主的性格来看,怎么可能连碰都不会碰对方呢。 白子潇想象了一下对方头上那对时不时动一下的白色猫耳朵,以及身后毛茸茸的白色尾,没忍住舔了舔唇。 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念的猫猫少年,站在白子潇的账门口打了一个哆嗦后,思考了几十秒钟,这才鼓起勇气出声。 “首领,你在吗?“ 白子潇眨了眨眼,他这才刚想到,那边人就已经过来了。 看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嗯,你进来。”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黎夏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踏入的那一刻,却顿时又汗流浃背。 黑暗中白子潇那双金色的瞳孔,正在一动不动看着他,带着大型猫科动物的傲慢和危险。 仿佛在盯着一个早就落入他爪子中的猎物。 第163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三 “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白子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 “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首领。”黎夏往前走了一步,少年略微仰起头,露出精致的喉结和纤细的脖子。 这是猫科动物示好示弱的方法。 将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展示出来,只要白子潇想,就能在黎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撕碎他的脖子。 “嗯,你说。”白子潇点了点下巴。 “就是....嗯....”黎夏磨磨蹭蹭,最后鼓起勇气道,“想问一下首领身边缺不缺照顾您的人。” 他的话说出来,就像是沉入黑暗中的珠子一样,完全没有了任何回应。 黎夏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半天,他才听到对方笑了一声。 该不会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吧。。。 黎夏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但又不想放弃这个唯一的出路。 “首领,虽然我战斗力不强,但还是能够给您洗衣服做饭什么的,要是您愿意,我也可以吃下子母果给您孕育后代.....” 黎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好像是喝什么给呛到了。 几十秒钟,对面的咳嗽声才停止,黑暗中传来对方幽幽的声音:“.....不必了。” 果然被拒绝了吗? 黎夏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暗下去,小声道:“那是我打扰首领大人了。” 说完,他小声地往后退,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白子潇给拉住了手腕。 手腕处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黎夏猝不及防下,直接就撞上了个坚硬的东西。 “小猫咪,跑什么?嗯?” 白子潇一只手拽着黎夏的手腕,一只手顺便rua了一下猫猫少年头上的耳朵, “我只是说,生孩子就算了,前面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首领?”黎夏一双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嗯。”白子潇低下头,良好的视力让他能看见黎夏那张淡色的唇,顿时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反正这个人是自己的,此刻又是深夜,这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天时地利人和。 白子潇觉得不做点什么,都有点对不起他的名号。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个兽人慌慌张张闯进了他的帐篷:“首领,大事不好了,豹天和他老婆打起来了。” 白子潇:......... 那个闯进来的兽人当然也是一只猫科动物,从尾巴上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只猎豹。 所以他那双散发着光的眼睛当然也看到了帐篷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首领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猎豹兽人尴尬道。 “没事,族群内的事情更重要,你带路,我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白子潇松开了握着黎夏的手,经过猎豹兽人这一打岔,他也没有什么心思搞了,干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 猫猫少年乖乖跟在他身后,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塞进了白子潇的手中。 “首领,这是我研磨的红果汁,送给您。”黎夏小声道。 “嗯,谢谢。”白子潇尝了一口,甜甜的凉凉的,而且里面并没有残留的果皮果肉,看样子黎夏是费了心思的。 红果是一种类似于沙棘的果实,只不过它更甜而已。 对于兽人们来说,红果虽然甜,但个头太小,又极其难以从长着刺的枝干中剥夺下来,同时又不饱腹又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大多数兽人都不会把时间放在采摘红果上面。 也只有黎夏这种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兽人会做这种事情。 白子潇喝着红果汁,顺便回想了一下黎夏这个猫猫人。 虽然战斗力不行,但对方性格温和又勤劳干净,没什么坏心思,倒也....蛮可爱的。 很快,一杯红果汁就见了底,而白子潇此刻也来到了猎豹兽人所说的地方。 而那片地方久违地在黑暗中升起了火,一大群看热闹的兽人围在了那里,比白天还要热闹。 见到白子潇过来,这些兽人都识时务地闭上了嘴,然后给白子潇让出一条道路来,只有中心的两个兽人沉迷于吵架。 “豹天,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趁着去交换食盐的机会,和猫羽住在一起!”一名看上去俊秀的兽人喊道。 “黑立,我出外面辛辛苦苦打猎,一次外出就要五六个月,回来你就告我你怀孕了三个多月?”豹天怒道。 白子潇听了一耳朵,大致明白了这个狗血故事。 很简单,一个双向出轨的故事而已,一方趁着出差和别人搞在一起,一方趁着对方出差和别人搞在一起。 这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随后上前走了两步想调解一下,谁想到豹天愤怒的情况下,直接就化成了攻击模式,巨大的花豹凶狠地扑了过去。 然后在一瞬间被另一道白影给击落。 “部落的规矩,你忘了吗?”白虎俯下身,尖锐的犬牙钩住花豹的脖颈,一双金色的竖瞳带着森森的寒气。 花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抱歉,首领。” 白子潇满意地收回牙齿,作为豹天违反规矩的下场,他顺便给了对方一爪子,之后慢悠悠地变回了人形。 而一旁的黎夏,则愣愣地看着白子潇。 他一直知道白子潇的原型是白虎,最大的猫科动物,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大。 这还是黎夏第一次看见白子潇的兽型,因为兽人只有在攻击的状态下才会变成这样,而白子潇变成白虎当然也是在外出打猎时。 凭借黎夏的实力,当然不可能参与到打猎中。 猫猫少年躲在角落里看着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虎,一时间又是羡慕又是自卑。 像首领这种兽人,最后可能是会留下几十个后代吧....毕竟那么好的基因,不像自己.... 不行,黎夏你不能贪心,能得到首领的庇佑就已经够好了,而且首领体型那么大的话,那个也肯定那么大.... “想什么呢?”黎夏沉迷自己思绪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没....没想什么。”黎夏抬起头,慌张地用语言来掩饰,“首领你弄完了吗?” “还没有。” 白子潇完全不知道印象中温柔胆小的猫猫人已经惦记上了他的不可言说的部位,只是耸肩道:“我刚刚把豹天制服的时候,黑立化成原型溜了。” 黑立是一只黑足猫,这种猫体型娇小,成猫也只有1.5千克,但却是一种分外凶残的猫种。 因为火光不够亮,兽人也太多,所以那么小的黑足猫就趁着这个机会溜了。 黎夏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抓了三道血痕的豹天走了过来,语气中满是迷茫:“首领,黑立跑了,我该怎么办?” 白子潇诧异:“怎么办?那当然是去追啊。” 豹天痛苦道:“可是孩子不是我的啊。” 白子潇恨铁不成钢道:“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但媳妇还是你的啊!你现在去追,还能追回来一个媳妇,你现在不去追,那不是媳妇和孩子都没有了吗?” 豹天还有些犹豫:“我一看到那个孩子.....哎哟。” 白子潇收回了握成拳头的手,高深莫测道:“你这样想想,黑立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不是你的仇人?” 豹天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白子潇背着手道:“那让你仇人的孩子叫你爹,你是不是该高兴?别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来不得,你小子还不知足!” 豹天恍然大悟,眼睛都亮了:“对啊首领,这么一说,我还要感谢黑立!” 说完,就化身花豹顺着气味跑了,只留下白子潇一个人,深藏功与名。 黎夏看着首领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感觉首领好厉害啊。 第165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五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黎夏昨天半夜才睡着,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清晨那段时间。 猫猫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悔,清晨是最适合捕捉小动物和摘野果的时候,小动物们经过一夜的饥饿,都出来觅食,而野果要是晚了,就会被太阳晒得发蔫。 自己倒好,直接就睡过去了。 但很快,黎夏的目光就被另一道身影给吸引。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对方并没有选择穿上衣,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就直接暴露在猫猫的眼睛中。 黎夏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猫猫少年的目光当然吸引了白子潇的注意力,他将手中的肋骨肉扔到一边,看着对方发直的眼神,笑道:“你终于醒了?” “嗯。”黎夏一个咕噜就从木床上坐起来,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局促,“首领是在忙着收拾这些吗?” “对,不然的话,肉很快就腐烂了。”白子潇道,语气中还带着为微不可察的嫌弃,“而且血味和腥味实在是太浓重了。” 浓重到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满是打打杀杀的梦。 “要是首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来帮忙。” 黎夏眼睛突然亮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有用的地方,晃着一条甩来甩去的尾巴就跳下了木床, “我以前经常在家中处理这些东西的,而且只需要一点金色果就行。” “金色果是什么?”白子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回想,好像在原主的记忆中,这种果子一点也不适用来着。 “一种可以遮掩血肉味道的果子,只不过大型猫兽人们都喜欢那种饮血吃生肉的感觉,所以也就我们这些小型猫兽人会用。” 黎夏一边说,一边看着帐篷,毫不意外地没有发现金色果的影子。 “那就拜托你了。”白子潇洗了个手,揉了一把猫猫少年的耳朵。 他又不是原主,不喜欢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要不是怕暴露,他早就把这堆生肉送人了。 猫猫少年听话地跑回了家,然后抱着一堆金色果回来,开始在一片空地上研磨。 之后他又手脚麻利地取下来肉块,再上面均匀涂上金色果的果汁,认真地放在一片洗干净的大叶子上。 不一会儿,大大的叶子上就整整齐齐摆满了肉块,黎夏将叶子卷起来,用一根坚韧的草绑住,放到了阴凉地上。 周而复始,很快,阴凉地那块就摆满了绿色的叶子。 期间黎夏还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让风吹了进来,血腥味很快就散去。 而白子潇坐在柔软的猫毛上,看着白色的纤细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总感觉自己有点热。 尤其是黎夏跪趴在地上研磨金色果的果汁事,尾巴正好冲着白子潇高高举起。 看来该早点给对方弄条裤子了,总是穿着兽皮裙不太合适。 白子潇随意地想着,金色的眼眸暗了暗。 “首领,我都弄完了。”猫猫少年站在白子潇旁边,带着一点骄傲道。 “很不错,那你想要什么奖励,我尽量满足你。”白子潇说道。 “真的吗?我...我想吃肉!”黎夏的语气欢快起来。 吃肉吗? “可以啊。”在黎夏期待的眼神中,白子潇突然笑起来,“黎夏,你愿意给我让尾吗?” 让尾,就是把尾巴让开,方便做一些和谐的事情。 黎夏一愣,就是这一愣神的片刻,就被抓着爪子拽到了床上。 “等...等一下,首领,我还没有准备好....唔。”少年的声音被强行堵在了喉咙间,就连锋利的爪子,也只能徒劳地在木板上留下几道抓痕。 简简单单围起来的兽皮裙直接就在挣扎中松开,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很快,少年细碎又微小的哭声和木板晃动的声音不停响起,夹杂着爪子抓过木头的声音。 一直到夕阳西下,白子潇才满意地松开黎夏,猫猫少年看着外面的蓝天,脸上失神。 “你还好吗?”白子潇伸出手在黎夏面前晃了晃,对方没有反应,便故意说道,“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继续下去了。” 白子潇这么一说,黎夏瞬间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抓着被子缩到了角落里,小声:“疼。” 看着缩在角落里,泪痕未干的少年,白子潇有些怀疑:“真的有那么疼吗?” 黎夏红着脸咬住被子,点点头。 其实疼归疼,还是有点爽的,就是时间太久了,到中间自己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摆布。 白子潇“哦”了一声,既然这个样子的话,以后....嗯...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看来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建议还是挺管用的。 只不过下次先换个床吧,这个床板确实有点硬。 白子潇在床的另一边思考,很快,又有一个兽人闯了进来:“首领,不好了,豹地和花凌受伤了。” 白子潇:......... 这个部落怎么一天天的净出事。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还在角落中的黎夏,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让猫猫少年自己一个人缓一缓也行。 只不过让白子潇意外的是,黎夏居然站起来,摇摇晃晃跟在自己后面走出来。 一开始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走上几步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兽人的恢复能力果然好强。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或许等晚上的时候可以多解锁几个姿势。 几分钟后,他们几个就到了那些兽人受伤的地方,而祭祀正在神神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子潇听了一耳朵,也没有听明白,干脆就不再关心。 躺在地上的那几个兽人都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很多,而且好多都是在腹部胸部等关键位置。 血肉外翻,猩红的血顺着皮肤一滴一滴落下去,掩藏在一些兽人的哭声中。 “这是怎么回事?”白子潇蹲下,问。 “他们几个为了争夺那回从荒野外救回来的小雌性,私自去外面猎独角牛。”一个兽人很快回答。 独角牛是不远处山谷中的一个种群,体型可比亚洲象,同时性格暴烈攻击性强,就连喝水的时候,也不允许其他动物和它们一起喝水。 除非万不得已,大猫部落的兽人们是不会把目光放在独角牛身上的。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祭祀终于念完了那段祈祷词,然后整个人压抑着语气道:“我已经向父神询问过了,但是父神却执意让他们回去。” 说完,一脸悲痛地走了,剩下同样一脸悲痛的兽人们和一脸疑惑的白子潇。 他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及伤口处沾染着的污泥和草叶,抽了抽嘴角。 行吧,原始兽人世界,不能要求太高。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黎夏的肩膀:“我记得你挺擅长采摘植物的,能帮弄一些大蓟回来吗?” 黎夏问道:“大蓟是什么?” “就是一种野草,叶子呈锯齿状,开花的时候是紫色的圆球样子。” 白子潇大致给比划了一下,黎夏恍然大悟,随后一溜烟就跑开了。 而淳朴的兽人们也有的一起去帮忙,毕竟在大猫部落,首领的话还是要比祭祀的话高那么一点。 很快,许许多多的大蓟都被运了回来,而那几个兽人一起找到的,还不如黎夏一只猫找到的多。 面对众多惊讶的目光,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白子潇身后:“我经常在外面找这些,知道哪里这个东西多而已。” 这个季节的大蓟已经有些老了,但不影响它止血的功能,白子潇让那群兽人将叶子捣碎,敷在伤口处,然后又用洗干净的大叶子包扎。 “你们几个把他们抬到树荫下,每隔十多分钟,用水湿润一下他们的嘴唇,剩下的就看天意吧。”白子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黎夏则跟着他回去。 “首领,您辛苦了。”猫猫少年给坐在床上的白子潇端了一杯水,星星眼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首领居然还会这种事情,不过想来也是,首领可是全能的。 “还好吧,倒是你辛苦了。”白子潇抿了一口水,搂着黎夏的腰,就把他抱在腿上,右手顺便从尾巴根撸到了尾巴尖。 撸猫果然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 其实白子潇也就是蹲下来说了几句话,顺便给大家做了个示范而已,真正忙活的是黎夏和那群兽人。 然而那群兽人又不熟练,最后大多数还是黎夏去碾磨大蓟和包扎。 尾巴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一阵电流从尾巴根传到了全身。 “没...没关系。”黎夏小声道,整只猫都软软地挂在了白子潇的肩膀上。 很难说他这是因为之前累的,还是因为白子潇刚才那一手。 白子潇点点下巴,他本来想给黎夏点食物,但之前已经给过他们一块肉,估计也吃不完。 这样一想,他拉开了自己的商城插件,从里面购买了一罐旺仔牛奶。 黎夏正靠在白子潇肩膀上假睡,却冷不丁被卡着下巴抬起头来。 唇上猛地覆盖上另一种柔软,强烈的气息不容置喙地笼罩了整只猫咪,甜甜的液体滑过喉咙,是黎夏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怎么样,好喝吗?”白子潇顺手收起那罐旺仔牛奶,看着小猫咪发愣,好笑地帮他擦去唇边的牛奶痕迹。 “很...很甜。”黎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被强吻了?不对,是被首领嘴对嘴喂了个什么东西? 想明白了的猫猫人瞬间脸爆红,头上一对猫耳朵抖动地更厉害了。 明明更深入的事情都做过了,但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黎夏还是控制不住去脸红。 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波涛汹涌,黎夏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白子潇摸了摸他的耳朵,笑着补充了一句:“谢谢,你也很甜。” “哗——”一声,白子潇收回手,看着火速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球、只露出一双耳朵的黎夏,愣了片刻,之后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猫猫少年也太单纯了吧。 那双被单独露出来的耳朵,在白子潇笑出声后,动得更快了。 而就在这个充满了快活气息的帐篷中,一名纤细的兽人突然走进来,跪坐在地上。 “白兔部落图兔见过首领。” 说完,盈盈一拜,显露出纤细的腰身和雪白的肌肤。 柔软的长毛下,一双宛如晶莹剔透红宝石的眼睛望过来,仿佛含了水一样,可怜可爱,勾人得很。 怪不得那么多雄性为她打架。 白子潇沉思,而黎夏探出头,看看图兔,又看看被诱惑(沉思中)的白子潇,心底一沉。 第167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七 白子潇帮黎夏擦去眼角的泪痕,等对方缓了片刻后,就带着他去跟那群黑犬部落的人告别。 毕竟当初是猫猫救了正牌攻,也是他一直在照顾对方,于情于理都要去送最后一程。 等白子潇和黎夏到了后,白子潇就惊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正牌攻的样子,尽管脑海中也想象过他们相见的样子,但真没想到会是这副样子。 一条浑身上下一根毛发都没有的大狗昏迷在那里,全身粉红色的,就连那个什么都大剌剌地露出来。 这是晋江剧本正牌攻应该有的样子吗? 白子潇大吃一惊。 果然,没有了毛茸茸的毛发,怎么看怎么都好丑的。 或许是那群黑犬兽人也觉得同伴这样实在是太丑了,见过黎夏并送给对方不少东西后,就抬着同伴匆匆离开。 而黎夏则已经开始清点各种东西,原本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被食物带来的喜悦所冲淡。 毕竟在这个原始部落中,食物淡水和盐是高于一切的存在。 “看来你这个冬天不用在忙活了。”白子潇瞥了兴奋到开始摇尾巴的猫猫,说道。 黎夏“嗯”了一声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首领,这个冬天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捕猎技巧。” 白子潇眨了眨眼:“哦?” 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那个黑犬兽人在的时候,养父经常呆在家中照顾他,也就有时间教导我捕猎一些大型猎物,但现在他走了,养父肯定要出去捕猎,就没人教导我了。” 白子潇听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夏,挑眉道:“你这个小身板,还想去捕猎大型猎物?” 猫猫少年涨红了脸,小声:“总....总会有用的。” 黎夏的话语倒是提醒了白子潇。 等三年之后,黎夏彻底脱离了大猫部落,只身前往黑犬部落,其实很是受了一段时间人家的嘲讽。 毕竟黎夏那么小,战斗力也不行,所学到的技巧只在雪原山林中有用。 白子潇看着猫猫少年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又想起对方在树上跳跃时矫健自信的身姿,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行吧,不过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白子潇一边带领着自己的族群捕猎食物,一边教导黎夏如何在不同情况下隐藏和攻击。 同时,顺便教导给那群毛茸茸们,如何用草药疗伤和建造房子。 但教导归教导,白子潇是不会把过于超前的技术拿出来,毕竟所有事物都要顺着发展规律发展,如果违背规律,对自身对其他部落,都是一场灾难。 只不过这样一来,祭祀在大家伙心中的地位就不如之前高了,毕竟一堆泥土的功效还比不上野草的功效,毛茸茸们本来就更偏向首领,经过这些事情后就更偏心了。 祭祀气得不行,直接就取消了宝贝女儿和白子潇之间的婚约,只不过后者压根不在意,又让祭祀气了一回。 而在祭祀生气的时候,白子潇正在林子中,纠正黎夏的姿势。 “把这一端卡在肩膀上,可以抵消一些反弹力。” 白子潇调整了一下黎夏手中肩弓的姿势,虽然知道小猫咪压根听不懂,但长期的习惯还是让他反射性解释了一波。 “嗯。”黎夏郑重地看着首领给自己制作的武器。 也不知道首领怎么想出来的,明明只是简单的木头和藤蔓,就能做出威力如此大的东西。 这样一来他就不必费尽心思去接近猎物了,只要瞄准那些家伙的脖子和眼睛,就能够远程捕猎。 “你在这里自己练习吧,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道,顺便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一颗奶糖。 “为什么?如果部落中更多人能.....唔唔唔唔....”黎夏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后脑勺被扣住,一个硬硬的东西强行被塞进了自己口中。 香香的,甜甜的.... “不懂的就不要问,小孩子知道这么多不好。”白子潇耸肩。 “可是你刚才还说,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你。”黎夏戳了戳白子潇。 白子潇:....... “咳,总之你先练习,等我晚上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白子潇轻咳一声,转身就跳上了一旁的树枝,借着树枝离开。 黎夏看着那个小点消失在了视野中,才开始专心练习。 他想着首领最后那一句话,和看似离开但实际上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首领他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黎夏手一顿,一直以来,首领的形象都是可靠强大强势的,但近距离接触后,却发现对方远比记忆中的形象更加真实和鲜明。 猫猫舔了舔唇角,长长的睫毛垂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又重新拿起了肩弓。 而远去的白子潇没有去找猎物,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坚硬的树杈子休息。 不让弓箭流传出去是有原因的,这种武器会出现,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 越是高级的武器,造成的伤害就越大,战争所引起的死亡也就越大。 到时候,大猫部落会成为整个原始世界部落所攻击的目标。 罢了,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发展的,一切顺应世界意识好了。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下来,秋风卷起一旁的草叶,温暖却不炎热,凉爽却不冰冷。 秋天果然是个好季节啊。 整个秋季,所有的部落都在忙碌中,大猫部落也不例外。 而因为靠近雪原森林,大猫部落的秋季比其他地方的秋季时间要短,温度要低。 所以所有兽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囤积食物,就连黎夏,也暂且搁置了训练计划,等到冬季再重启。 猫猫少年教大家如何辨别疗伤的草药和能吃的野菜,所以大猫部落今年秋季还囤了不少植物。 黎夏也从以前的透明猫变得有地位起来。 在忙忙碌碌中,第一片雪花就这样落下来,冬天来了。 忙碌了一个秋天的黎夏比刚遇见的时候成熟稳重了很多,但在白子潇面前还是很跳脱,最后被他提着后脖颈去练习射箭。 或许是天赋,又或许是黎夏本身就是那种灵活敏捷性猫咪,所以在准头方面可谓是一日千里。 而且对方还能忍着天性中对于寒冷和睡觉的抗拒,天不亮就爬起来练习。 白子潇不得不感慨,能成为主角的人,果然都不一般。 只不过今天,黎夏并没有出现在那个隐蔽的训练场,就在白子潇以为对方睡过头的时候,猫猫少年带着雪花冲进了白子潇的帐篷。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子潇挑眉。 “生了..呼...”黎夏喘息。 “什么生了?”白子潇问,然后就被对方抓着手腕跑出去。 经过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语,他才明白,是豹天的老婆黑立生了。 于是他就纳闷了,人家老婆生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黑立的孩子不是豹天的,那也不是他白子潇的啊。 “因为祭祀不给黑立的孩子取名字,所以他们就想找首领。”黎夏小声解释了缘由。 自从越来越多的兽人崇拜首领后,祭祀是越来越生气,反正祭祀也不缺食物不缺水,干脆就放手不管部落中的各种事情。 你们不是更偏向首领吗?那你们什么事情都找他好了,我不干了! 白子潇只要一想,就能想到祭祀老人的心理活动,不由失笑。 多大年纪的人了,居然心理活动跟个小孩子一样。 “既然让我取,那我就不客气了。” 反正也没啥事情干。 白子潇进入了豹天的家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很明显已经是疏散过的。 看来生产已经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 豹天和一群兽人看见白子潇后,呼啦啦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兽人小心抱着好几片兽皮做成的襁褓,露出里面的两只小花豹。 居然还是双胞胎雄性兽人。 雄性刚出生是兽型,雌性刚出生是人型,只不过这花豹....看起来和豹天还挺像的。 仿佛看出了白子潇的疑惑,豹天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其实黑立怀的就是我的孩子,当初她怀孕五个多月,因为我一直在外面不回家,故意气我说是三个月,我也看不出来....” 白子潇默然。 所以当初闹了那么大一件事,就是你们夫妻之前的情趣? 不过在场的兽人谁也没有纠结之前的事情,毕竟新生命的诞生可以冲淡一切,他们欣喜地等着白子潇给名。 白子潇沉思了片刻,选了寓意最好的两个名字。 “哥哥就叫豹奋强,越奋斗越强大,弟弟就叫豹富强,越富有越强大。” 第168章 毛茸茸的猫猫少年完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尤其是白子潇作为首领,啥也不用干,只需要时不时带着大家出去打猎的时候。 一年的时间,足够大猫部落发生不大不小的变化。 “这几天的温度比想象中要高,种极果的地有些长霉。”黎夏坐在白子潇的床头,轻声说道。 “那这几天就少浇一点水。”白子潇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 身体里的困意是一点都没有消退,白子潇是一点也没有起床的意思,能睁开眼看着黎夏已经是他对猫猫最大的尊重。 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猫猫少年的半边脸,皮肤上微小的毛在光晕下朦胧,显得黎夏神圣又漂亮。 “好的,花喵说已经把三百斤的野猪肉按照您的方法变成了熏肉,只不过放熏肉的炉子不够用了.....”黎夏掰着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思考着要告诉白子潇的事情。 “那就再做一个,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决定吗?”白子潇抽抽嘴角,然后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处。 也不知道黎夏是故意的还是巧合,每当他快睡着的时候,对方就抛出一个问题。 猫猫少年“哦”了一声,抬头看看外面穿过树林的阳光,低头问道:“首领你还不起吗?” 白子潇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不起床,清晨的天这么冷,也不知道你起这么早是要干什么。” 黎夏沉默了片刻,随后换了个让白子潇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首领,您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白子潇思考了片刻,黎夏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养父,一只名叫豹瘦的猎豹,按照道理来讲,黎夏应该也姓豹才对。 于是他很诚实地摇摇头。 “其实很简单,因为姆父捡到我的时间,是在一个夏天的黎明,所以我就叫黎夏了。”黎夏笑了笑,语气状若轻松。 “那你为什么不叫夏黎?”白子潇眨了眨眼。 “因为那听上去就像一种果子的名字。”黎夏对着白子潇的眼睛看过去,一金一蓝的眼眸在空中对上。 下一秒,猫猫就被拽着手腕给强行拉进了被窝。 “别难过了,想哭就哭吧。”白子潇的手摸过少年光滑的皮肤,叹了口气。 找话题结果把自己给弄抑郁了,黎夏也是头一份。 “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黎夏小声且郁闷道,“没想到再提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有点难受。” “行了,小猫咪就该想点小猫咪该想的事情,既然你这么纠结这件事,那不如我们来做一点快乐的事情。” 三个小时后。 “呼....首领....我不行了。”黎夏的喘息声在帐篷中响起。 “别说话,坚持住。” 帐篷外路过的兽人支起了耳朵,猫科动物灵敏的听觉让它们听到了不少声音,于是彼此间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放轻了脚步。 而在帐篷外,白子潇坐在一把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喝着自己的饮料,而黎夏则在地上做俯卧撑。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可以了。” 白子潇的话音刚落,黎夏就跟死了一样瘫在地上,原本白皙的脸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通红。 和刚刚成熟的红果有的一拼。 白子潇一边想,一边从地上捞起汗如雨下的黎夏猫猫,而就在他捞起对方的时候,黎夏一下子变成了兽型。 只有胳膊长的布偶猫猫在白子潇怀里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安安稳稳睡下了,看得后者失笑。 这家伙,不让自己好好睡觉就罢了,结果自己睡得倒快。 极果生长极快,白子潇让众人停止浇水后,里面的霉菌就全都没了。 没了霉菌的极果蹭蹭往上涨,通常是今天晚上才看到一个小叶芽,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一片舒展的大叶片。 从远处看,种植极果的地方一片绿色,格外好看。 而在这一片绿色中,好几只漂亮的小豹子在中间穿梭打闹,为首的正是豹富强和豹奋强兄弟俩。 毕竟种植极果才刚开始,兽人们大部分精力还是要放在打猎上,所以极果田就交给了那群小孩子。 而在那群小孩子中,豹富强和豹奋强是年龄最大的两只,当然也就成了领头人物。 毕竟一般兽人都是选择在春天或者夏天生孩子,这样孩子的生存率才高,像黑立那样在冬天生孩子的,算是少数。 于是豹富强和豹奋强兄弟俩领着一群春天生下来的小崽子们,在极果田中跑来跑去,一不留神就撞到了正好过来的黎夏。 “黎夏哥。”豹奋强看见黎夏,直接就扑了上去,半大的小豹子正好占了黎夏整个怀抱。 黎夏只能无奈地抱着沉甸甸的小豹子,也不能恢复兽型,他兽型还没有小豹子一半大,估计到时候直接就被对方压在肚皮底了。 “极果田还好吗?” “嗯嗯,我们都按照黎夏哥说的去看,都好着呢。”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在极果田其他地方的幼崽飞奔过来,一群毛茸茸围在了黎夏脚边。 都是一群活泼好动的崽子们,黎夏耳旁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吵闹的海洋。 小崽崽们总是能让兽人感觉到幸福和安心。 黎夏抱着豹奋强,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首领他....也会想要一个孩子吗? “豹奋强啊,哥哥问你个问题。” 黎夏垫了垫手中的小豹子,犹豫了几十秒,随后问道, “你父母现在还吵架吗?” “他们还吵过架吗?”豹奋强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这样啊.....”黎夏放下手中的小豹子,让他们自己去玩,随后陷入了沉思。 当初吵得那么凶的豹天和黑立,有了孩子以后过上了幸福无比的一家三口。 白子潇他会不会也特别想要一个孩子? 黎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白子潇他早上不愿意起床,说不定就是不想看见那群小崽子后而触景伤情。 于是他脚步一转,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几十分钟后。 “祭祀大人....真的没有了吗?”黎夏语气沉下去。 “真的没有了,上一个子母果给青那小子了,你想要的话,再等五年,五年后兽神山出现,才能再去摘。”祭祀叹了口气,看着黎夏摇摇头,随后进了屋子里。 猫猫少年失望无比,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在门口被一道身影拦下了。 来者正是祭祀的那个雌性兽人,名叫虹。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不是想要子母果吗?我知道哪里有。” 虹看着黎夏亮起来的眼睛,笑了笑, “我小的时候,偷偷拿了一个子母果玩,藏在了森林那边的雪山中,在一块特别醒目的大石头下,这东西对我没有用,所以给你也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不然我父亲肯定会责怪我的!” 白子潇正通过他那个可以和外界沟通的系统插件,刷着各式各样的论坛和帖子。 不得不说,这比在原始部落中的悠闲生活精彩多了。 白子潇正看到关键处,结果第一个系统插件突然亮起了警戒灯,还是最高等级的红色。 红色....黎夏他什么时候有生命危险了? 白子潇瞬间清醒,整个人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虎,照着那个方位就快速跑去。 而在另一边,黎夏和虹已经在雪山峭壁上厮打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黎夏眼睛都红了,死死抓着虹的衣服不松手。 要不是他多了一份警戒心,此刻早就中了虹的圈套,跌下了那冰冷的悬崖。 “黎夏....你怎么还不去死。”虹头发都乱了,脸上也多了三道抓痕。 本来她过来是看看单纯无知的黎夏怎么死的,结果对方不仅躲过了陷阱,还发现了跟踪在后面的她。 “你为什么要害我!”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东西!” 两人在寒冷的雪山山坡上厮打,双方都挂了彩,鲜血味引来了不少藏在雪山中的猎手。 一只雪山狼观察片刻,趁着一个空挡扑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一道白影给踢飞。 “阿潇哥哥。”虹眼睛一亮,却看见那只白虎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黎夏,低下头去看他的伤势。 虹整张脸都扭曲了。 凭什么....凭什么那只猫仅仅是出现了一年,就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首领夫人位置? 就连父亲,也因为他的缘故,在部落中地位下降。 都是黎夏的错,要是他死了,自己和父亲就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 等虹从自己的恶念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动用了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祭祀之力,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父亲交给她这份强大的力量时,曾说过,这股力量会蛊惑心灵,助长恶念,那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让父亲放心..... 但一切都迟了。 在祭祀之力的作用下,雪山上万年不变的雪开始崩塌,原本圣洁的纯白色,此刻宛如地狱的恶魔。 白子潇还在看黎夏的伤势,就听见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往上看了一眼。 卧槽!雪崩了! 白子潇快速分析了一下,自己这个位置,不管跑得多么快,都跑不过雪崩的范围,不如祈祷一下雪崩后自己还能从雪里爬出来。 他金色的竖瞳扫过一旁的雌性,对方此刻因为使用了祭祀之力,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再结合这诡异的雪崩,还有什么猜不出来? 白子潇眼神冰冷,同时嘴上毫不留情地将那个雌性拖过来,放在黎夏旁边,好歹也是个热源,不能浪费。 至于他自己,则是将猫猫少年牢牢护在腹部。 要是主角提前死了导致任务失败,他死也要爬回这个世界! 下一秒,仿佛要吞天噬地的雪花汹涌而至,天空都暗了下去,积累了上万年的雪花覆盖了一切的生灵,摧毁了一直相依着的森林,奔涌着、狂暴着、残酷着席卷了整个大猫部落。 第169章 第 169 章 “滚,你这个下不出蛋的老公鸡,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买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被推搡着推出了大门,“砰”一声,那扇朱红色的大铁门就被无情关上,徒留男子一个人在外无助地扒着门哭喊。 左邻右舍听见喊声,探出头来看了半天,最后又摇摇头退了回去,只剩下一扇扇冰冷的铁门。 男子在外嘶喊了好半天,最后没有力气,只能蜷缩在门口。 而在大街上,白子潇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叹了口气,一旁的女暗卫则尽心尽责朝着自己主子汇报打探来的消息。 “这男子原本是十多年前从南方逃难来的,被他妻主的家里人买上后,赏给了那女人,后来女人家境败落,也是这男子不离不弃,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才让那女人重新过上好日子,但没想到家庭好了,女人又嫌弃男人不能怀孕,在外面找了个新的。” “这样看来,这男子也是可怜,若是他无家可归,你就偷偷给他几两碎银,好歹不能让我大夏朝的人在京城如此凄凉。” 白子潇有些不适应地将垂到耳边的长发捋到耳后,随着他的动作,长长的红色重叠花瓣袖层层往下落,露出如霜雪一样的手腕。 头上带着的金色蝴蝶珍珠步摇微微晃动,和手腕上的镂空银质蝴蝶手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些穿戴严实的男子匆匆走过,看见白子潇的同时,面纱下那张脸微微发红。 但本朝对于男子要求颇多,所以一些男子就算心动,也没有谁敢真的上前,只好遗憾地放慢脚步多看两眼,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暗卫领命离开后,白子潇才继续他的逛街,一边逛,一边梳理剧情。 这是一个白子潇从未尝试过的世界类型,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地方都是女子为尊,女人天生力气大,会种田、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男人天生力气小,在家里怀孕生孩子绣花。 刚刚进来的时候,白子潇还吓了一跳,虽然说转换性别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任务第一,但用了这么久的男性,突然变了也是十分别扭。 好在他偷偷检查了一下,身上零件还都完好无损,他性别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男扮女装了而已。 说起这个来,白子潇又开始头疼,他这具身体还有着非常复杂且难缠的亲属关系。 他的父妃是宫中一个得宠的妃子,几十年前,皇帝的后宫争斗激烈,父妃为了能够压过其他妃子,谎称白子潇是个女儿,这才有了几十年的风光。 但是最近,好像有人对白子潇的性别产生了怀疑,于是开始调查当初那件事,但当初知道的人都被秘密处理,所以对方也没有调查出来什么。 父妃为了处理这件事,干脆让白子潇出宫小住一段时间,这才让白子潇免得一穿进来就深陷原主复杂的家庭关系中。 “真是难办。” 白子潇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吃,将原主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扔到一边。 他这次是来做任务的,又不是跟一群女人玩政治阴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三个系统插件,怎么着也不会吃亏。 于是白子潇打开了新的剧本。 【谢千星原本是丞相家中的嫡子,却被一纸婚书嫁给了暴戾残忍的三皇女,从此成了全京城贵子们的笑柄。 他深知自己只是权力搏斗中一枚小小的棋子。 三皇女拿他为心爱的男子挡枪,导致他吐血昏迷,三皇女经常拿他泄愤,导致他命悬一线,三皇女还要求他恪守男德,变相将他完全囚禁在后院中,种种过分的举动,谢千星都忍下来了。 但原本孤高的梅花,终究被折了枝干。 后来三皇女终于得势,八抬大轿迎娶心中之人,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大赦天下,谢千星趁机毁掉自己的容颜,隐居于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的那个野女,虽然没有文化和地位,家中也贫穷,但她却用一颗火热的心,逐渐融化了谢千星心中的冰。】 白子潇收完剧本,点了点下巴,这正牌攻出来得好晚啊。 接下来他应该做的,就是顺其自然等着赐婚,然后一边进行任务一边争夺皇位,最后放谢千星离开。 这么看来,和以前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换了个大背景就是了。 白子潇这样想,总算让自己轻松了很多,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抓小偷啊——”响彻天空。 他抬眼望去,一个蒙面的女人拿这个玉佩在前面飞奔,身后则是一个跌跌撞撞的男子,面容清秀,神色慌乱。 而他们跑过来的方向,正是白子潇这边。 那小偷看着路上挡路的女人,语气凶狠:“滚!” 白子潇懒洋洋抬了一下眼皮:“我看滚的人应该是你。” 他自己都还没有动作,身旁的暗卫率先飞出来,三下两下按住了小偷。 那枚晶莹的玉佩落在了白子潇手中,莹白的玉在指尖晃悠。 “多谢阁下。”那男子小跑过来,带来一阵清香的风,说话也连娇带喘。 “不必多谢。”白子潇看着对方的脸挑眉,随后将玉佩还给了对方。 “不知这位.....” “不用问了,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白子潇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带着暗卫大步离开,消失在人群中,只剩下那个男子握着玉佩,神色变来变去。 而在附近雅竹苑的二楼,谢千星将一切都守在眼底,他靠着背后的靠背,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一下。 茶叶在水面上晃悠,倒映出对方那双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眸。 “谢千河以为这样就能制造机会,却不想他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你说可笑不可笑。” “一个被他父亲教养得不成样子的男人罢了,不知道千星你关注他干什么。”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同样嗤笑一声。 谢千星沉默了片刻,等到茶水的雾气袅袅升空,氤氲了空气,这才语气淡淡道:“母亲一向偏心谢千河的父亲,昨天我打探到消息,母亲有意将谢千河嫁给六皇女。” 男人顿了顿,语气惊异起来:“那你们丞相府岂不是要站在——” “不,以母亲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站队,所以她很有可能将我许给三皇女,达成平衡。” 谢千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悠说道。 说起婚嫁这种事情,他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说来也是,他们这种地位的男子,从来没有爱情可言。不过都是一场又一场的交易罢了。 “千星你....你要不要去求求你母亲,三皇女风评....”对面的男人语气犹豫。 “母亲不会听的,她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改变。”谢千星摇摇头,又安慰了自己的好友一番,“这次出来的时间有些长,是时候该离开了。” “嗯。” 两人结伴离开房间,却在二楼碰巧遇到了谢千河。 “你刚刚是不是都看见了。”谢千河眼睛发红地看着谢千星,自己被拒绝得干脆利落,肯定是被那位阁下给看出来了。 他只觉得自己又尴尬又羞恼,而这一幕居然被他最讨厌的谢千星给看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千星不愿与他在外面争执,但谢千河不依不挠,到最后居然要去拽谢千星的领子。 谢千星往后躲,他的好友在中间拽谢千河,这一拽一拉混乱之间,雅竹苑二楼的栏杆猛地断裂。 失重的感觉一下子传来,耳旁是坠落时的风声,谢千星最后看到的,就是谢千河和好友惊恐无比的眼神。 下一秒,他狠狠地跌在了一个有着淡淡草药味的怀抱中。 白子潇看看怀中的美人,又看看旁边带自己来的十一皇妹,一脸懵圈。 好半天,这才艰难问道:“小十一,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刚刚在街上逛得好好的,结果正好遇上同样在外面游荡的十一皇妹。 十一皇妹的父妃无权无势,她本身也是个爱玩爱闹爱清闲的纨绔人设,所以不会参与进政治斗争,只在外面找猫逗狗,玩鸟玩男人。 这次她碰见了自己,非要拉着他来这个雅竹苑,说是最近贵家公子都喜欢来这里聚,可以一饱眼福,还有惊喜等着他。 “姐,这就是个意外,我说的惊喜不是这个。”十一皇女道。 “希望下次真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白子潇将怀中脸色发白的男子放下,而对方明显也是跟人过来的,此刻正匆匆赶下来。 “千星,你没事吧。”冲在前面的男人先是上下下出手相助。” “无事。”白子潇挑眉,语气平淡。 千星?谢千星? 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提前遇见。 白子潇打开自己的第一个系统插件,也就是那个定位主角的,果然看见了和自己相邻极近的那个点。 很快,这里就围了一圈人,谢千星也被送去医馆,白子潇则被十一皇女拉着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才是我给你的惊喜。”十一皇女对着满满一墙的画像伸开双臂。 “这是什么?”白子潇看着画上各种各样的美男子,问道。 “母皇要为你选妃,我听了风声,干脆偷偷将那些秀儿的画像都复制了一份出来,让你提前有个准备,怎么样,我这算不算惊喜?” 白子潇愣住了。 什么,秀儿? 第170章 女尊世界二 十一皇妹纨绔归纨绔,但是她的消息确实可靠又及时。 在白子潇看了那些画像后,宫中就有人过来找他,说是女帝唤他回去,想来也就是这选妃的事。 也不知道父妃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不过白子潇也没辙,毕竟女帝让他回去,不管他再怎么想在街上溜达,还是得乖乖回去。 整个大夏朝,没有人敢忤逆女帝的命令。 女帝今年46岁,虽然已经过了壮年的时候,但身体依然硬朗,在白子潇的记忆中,这位女帝亲政爱民、威严果断,和他们这些孩子之间,倒是相处时间颇短。 而在这比较短暂的相处时间内,女帝基本都是考核他们的文化课和武力课,一言不合就开打,不管春夏秋冬,都有可能听到女帝教训孩子们的声音。 这就导致,不管什么性格的皇女和皇子,对这位帝王,都有着深深的畏惧。 白子潇脑海中将这些记忆过了一遍后,脚步也跟随着那些宫人来到了勤政殿外。 在殿外稍微等了两刻钟后,一张和记忆中差不多的脸出现,只不过比起原主记忆中那种严肃的脸,出现在白子潇面前的女帝,显然心情不错,眼神中甚至还透露着一点柔和。 “你知道为何朕这次将你叫过来吗?”女帝和白子潇走入了花园,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凉亭坐。 “不知道。”白子潇摇了摇头。 “朕记得两个月之前你就已经成年了,却一直没有婚约,怎么,你有想选的人吗?”女帝问道。 “一切都凭母皇做主。” 白子潇看着女帝更加满意的神色,心下思忖。 虽然女帝刚才这么说,但其实对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根据剧本来看,应该就是谢千星。 所以说自己不管选什么,最后女帝肯定还是会选谢千星,之所以问白子潇,不过也真的只是问一下而已。 “既然这样,那朕看谢府的嫡子怎么样?那孩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品性,都配得上朕的凤儿,朕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已经送到你的府邸了。”女帝抚掌大笑。 “一切都凭母皇做主。” 女帝是看白子潇越看越顺眼,比起那几个哭着说不嫁/不娶的皇子皇女们好不少,她近些年也就这一个爱好,也就白子潇一个女儿让自己顺心。 心情不错的女帝又许诺了不少好东西,愉快地继续回勤政殿工作,白子潇则得了女帝的应许,去看了自己在深宫中的父妃。 虽然说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争权,但白子潇的父妃对他还是不错,拉着他说了不少事情。 “你出去后,一切要更加小心,不要被人抓了把柄。”父妃坐在软垫长椅上,拉着白子潇的手细细叮嘱。 “嗯。” “我知道你不喜那谢千星,不过明面上要顺着你母皇,等回去后,你想怎么做都行,还是那句话,不要给别人抓了把柄。” “好。” 白子潇眨眨眼,自己不喜欢谢千星吗? 他又一次打开了剧本,好像原主确实有一个白月光表弟来着,不喜欢这个强行占了自己正妃之位的谢千星也是情有可原。 就算没有白月光表弟,原主这种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暴戾脾气,也不会喜欢那种深闺后院里养出来的贵子们。 不过白子潇倒是和谢千星没有结怨之类,毕竟两个人之前没有什么交集。 而一旁的父妃仍旧在絮絮叨叨叮嘱,其中最多的就是让他小心,不要暴露身份,其次才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结婚的关切。 白子潇一边听一边应和,将对方所说的都答应下来。 “我的潇儿也长大了。” 身穿华服的男子欣慰地看着白子潇,随后结束了这次谈话,还让人送来一个大箱子。 “父妃,这是....”白子潇看着明显又大又沉的木箱,挑眉。 “这是结婚用的,到时候搬到三皇女府,对了,陛下又下令,将翠柳胡同的大院子赐给你,有时间好好感谢一些你母皇。” “好的。” 出了皇宫后,白子潇深深呼出一口气。 让他一个习惯走升级路线的男人去一趟后宫,不亚于去一场神魔大战。 果然,后宫不是个好地方,即使只有一个人,那也不能小觑。 感叹完后,他率先回到了那个新院子。 女帝对他的婚事应该是早有准备,此刻一切都收拾好,也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而下人走过来,说是女帝和父妃送的礼物都已经到了。 白子潇大致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奇地去看新婚礼物。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结婚礼物。 父妃送的礼物很正常,都是一些女子用的各种装饰和真金白银。 而女帝送来的礼物..... 白子潇看着那整整齐齐的书籍,以及封面上不穿衣服的男女抱在一起,表情震惊。 他翻了最上面的一本书,书里面的内容全是可以打马赛克的内容。 这整整三十多本书中,除了《男德》《男戒》《三从四德》外,其他全是讲述和升华生命大河蟹的内容。 女帝该不会是自己把后宫中所有的存货都拿出来了吧,又或者是,这都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毕竟那个女人后宫里有那么多男子,又有那么多孩子,肯定经验丰富。 白子潇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沉重的母爱。 可惜自己注定要让她失望了,他和谢千星都是男的,用不上这个....等等.... 白子潇突然察觉到一丝怪异,他匆忙拿起那本书,又仔细看了一遍,才看出问题所在。 这里面的女子,都长了一根【—】,而男子除了长了一根【—】外,还多了某种器官。 而女子的明显要比男子的大且长且粗。 从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世界来看,这个世界更像是一个女alpha和男o组成的世界。 白子潇想起自己刚刚来那天时检查身体的情况,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既没有这个时代女性有的器官,也没有这个时代男性有的器官。 这个世界里没有自己这种性别! 第172章 女尊世界四 熊熊大火仿佛要吞噬掉一切,上一秒还在享受着加油没救的宾客们,此刻都一派慌乱。 哭喊声,尖叫声,马匹的嘶鸣声以及各种各样东西倒塌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三皇女府邸。 不过这场火焰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第1个宾客甚至才刚刚跑到大门口,火焰就已经熄灭了,只剩下滚滚白烟。 这下哪怕是再没有脑子的人,也明白这场火的不同寻常。 火焰看似凶猛,但由于时间过短,除了烧了不少装饰外,也没有伤到什么人。 大家虽然有心想追她之间奇奇怪怪的火灾,但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找到还在洞房花烛夜中的三皇女。 于是一群人冒着白烟朝着房间走去,着急慌乱的强行踹开,那扇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木门后,却看到了令人大吃一惊的场景。 那滚在大床上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六皇女和谢千河! 众人大惊,而收到消息的白子潇,则抱着虚弱的谢千星,坐在三皇女府中的僻静角落里,一脸了然。 谢千星的意识初步恢复后,他们两人就交换了一下情报。 根据谢千星所言,他原本应该好好等着第二天的婚礼,却和表弟谢千河在后院遇见。 当时谢千河邀请他去凉亭里坐着,他想着马上就要离开谢府,谢千河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就在凉亭里一边回忆过去的事情,一边吃糕点,然后谢千星就感觉身体逐渐用不上力。 这就是谢千星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对你那个表弟掉以轻心吗?”白子潇调侃了两句。 “不,我和谢千河虽然不对付,但毕竟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光靠他一个人的话,我不觉得他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干这种事情。”谢千星沉声道。 而白子潇听完他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谢千河如果没有独自干这件事的能力的话,那还要加上谁呢? 白子潇要看着那滚滚的浓烟,陷入沉思。 就带他两周前去皇宫找父妃的时候,对方提到过,有人怀疑自己的真实性别。 虽然父妃将这件事给遮掩过去,但终究还是有人怀疑,而这后面的人也没有能力去真的当众扒下自己的衣服。 但如果在这洞房花烛夜,自己和谢千星正好在床上,然后又正好着火了,大家的都跑了进来..... 啧,背后那人费这么大心思弄这么一出,想不到白子潇压根就没有进房间里。 这样一看,谢千星那边是有谢千河作妖,白子潇这边是有人想拉下他的身份,而根据谢千星的判断,谢千河应该是已经和对方搭上了线。 现在敌暗我明,适合按兵不动,就是不知道六皇女在里面有担当着什么样的作用。 六皇女和自己一样,同样是在边关当兵了好几年,然后又回到京城。 只不过比起自己,六皇女性格更加豪放粗犷,想到一出是一出,颇为冲动。 白子潇抱着谢千星,心中分析着京城中的各种势力,身体还有些虚弱的谢千星乖乖靠着白子潇的肩膀,眼眸微微垂下,漆黑如星的眼睛中倒映出白子潇思考中的侧脸。 在一片慌乱的三皇女府,也就这花园中的角落处于安静中,仿佛与世隔绝一样。 修建得无比精美的花枝静静停在空中,从中传来虫鸣,寂寥的夜空中,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中,周围只有寥寥几颗星星。 在寂静的空气中,时光悄悄流走,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花坛旁边,周边一片安静。 只是可惜,这样浪漫的独处时光终究会被打断。 “三皇姐,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 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哗啦啦的脚步声,白子潇抬头一看,一张年轻且富有朝气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者正是大夏朝的九皇女,年纪虽小,但已经有了一身好本领,在京城探案中屡立奇功。 “我当时醉酒醉得厉害,千星就扶着我来花园散步,我们走累了,便在这里休息。”白子潇对着她简单解释了几句。 九皇女点点头表示明白,先是让人带着白子潇他们去找了另外一个落脚地点,然后又让人安抚宾客,调查火灾。 穿着飞鱼服的带刀侍卫们进进出出,九皇女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坚韧果断。 ........ 第二天早上,白子潇就带着谢千星回了皇宫。 因为昨天晚上的大火事情,女帝雷霆震怒,但白子潇也是受害者,而且还是直接受害者,所以女帝倒是没有迁怒他们,反而给了不少好东西。 白子潇心情不错,女帝的赏赐比自己想的还要多,里面甚至有好多绝世宝贝,看来是开了女帝自己的私库。 至于那件火灾的后续,白子潇也听了一耳朵,目前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九皇女,最新的情况是,六皇女已经被女帝决定送回边疆,而谢府也打算把谢千河嫁给六皇女。 谢千河那边的说法,是说嫉妒自己的哥哥谢千星,想用这种狸猫换太子的办法和三皇女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捞一个侧妃之位。 六皇女那边的说法,是说自己在某次逛街的时候,对同样在逛街的谢千星一见钟情,知道他嫁人后不会在出来,便想着趁此机会和谢千星最后一面,谁想到一进屋子,就吸入了醉人的香粉。 明面上就是这样,但这里面还有不少疑点,比方说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大、为什么又突然被灭掉,这些关键问题还没有被解决。 只不过这件事已经交给了九皇女,那就让她查去吧,毕竟术业有专攻。 告别了女帝,两人来到了父妃所在的宫殿。 父妃先是抱着白子潇痛哭一场,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后又对谢千星大夸特夸,说要是没有他那晚将白子潇扶出去,两人说不定就死在洞房里了。 说完,又拿出不少东西送给对方。 不得不说,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根据谢千星的表情来看,父妃送的礼物明显比女帝送的更得他心意。 父妃和谢千星说了几句话,就让宫人继续服侍,自己则叫上白子潇,进入了里面的隔间。 一进去,他面上那种柔和的笑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潇儿,这次的人和我当初遇到的一样,怕都是冲着你性别来的,一切要小心。” “嗯。”白子潇挑眉,这句话父妃已经说了很多次,为什么这次还要单独提出来? “我这些年在宫中有不少眼线,恐怕你母皇也不知道,我根据眼线得知,谢千星陪嫁的那个叫春兰的小厮,是你母皇的人,恐怕这背后之人,已经让你母皇也开始怀疑你的性别。” 白子潇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父妃将消息告知白子潇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两人又走出来,神色和之前没有变化。 谢千星也知趣地装作没看见。 在宫中耗了一天后,两人回到了已经修缮好的三皇女府。 不得不说,大夏朝的工人们效率是真的高,昨天晚上才刚刚着火,今天晚上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白子潇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起火的痕迹,反倒是看见了站在谢千星旁边的春兰。 父妃的叮嘱在心中响起。 女皇对自己有怀疑,但又没有那么多的怀疑....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断了女皇的怀疑。 白子潇突然有了个办法,他牵起谢千星的手,直接走到了房间里。 想要他证明他是个女的,那让谢千星怀孕就行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能让男人怀孕。 而自己这个身体情况,正好可以瞒天过海。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而被强行拉着走的谢千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凉。 第173章 女尊世界五 “为什么还不快点怀孕啊。”白子潇蹲在床前,两个眼睛正好看着谢千星平坦的小腹,郁闷道。 “女君,最起码要等一个月以后,才能诊断出是否怀孕,现在还太早了。”谢千星被白子潇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适应,扭了扭身体,却也没敢真的躲开。 只不过,他这轻微一动,正好扯到了晚上的欢好痕迹,顿时轻轻“嘶”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感慨,为什么不能早点知道而已。” 白子潇叹了口气,他倒是能从商城买到未来那种测试怀孕的试纸或仪器,只可惜,就算是如此高科技的东西,也不能在第二天就测出来,怎么也要过一段时间。 他看到谢千星好像越来越疼,干脆先把脑海中其他思绪移开,站起身,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了点东西。 那是一盒做工精美的小罐子,里面据说装着太医院给配的宫廷秘方,实际上已经被白子潇换成从商城插件里找到的药物。 这个系统插件就是有用。 白子潇一边夸了这个商城插件的nb,一边夸自己当初眼光就是好。 谢千星常年都在后院里,身体比较弱,当时他为了能让对方怀孕,就不小心有点过度了咳 将小罐子扔给谢千星后,白子潇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父妃给的,你把它抹在皮肤上,会好得快。” 又过了几十秒,谢千星却捧着罐子动也不动,白子潇疑惑:“你在等什么?” “能能劳烦女君出去一下吗?”谢千星小声说,在不明亮的光下,对方精致的脸微微发红。 白子潇: 咱们这都负距离接触,你身上有的都被我看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也没去说什么,毕竟女尊世界的男人和他记忆中不一样,万一人家就是保守呢。 于是白子潇绕过主房里绣着八尾凤凰的巨大屏风,干脆就去外面透气。 此刻正是清晨,天蒙蒙亮,外面的花木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树枝上有鸟儿清脆的响声。 白子潇随便摘了一片叶子,借着一旁的墙,翻身上了房顶。 清晨的阳光并不猛烈,反而带着淡淡的凉意,这个时间段,正是适合休息的好时间。 再加上刚刚结婚,结婚就是要好好享受嘛。 他单手举起那片翠绿的叶子放在唇边,悠悠的声音顺着叶子的纹路传出,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在里面伴奏,别有一丝清晨特有的韵味。 结果白子潇还没有享受这快乐的摸鱼时光多久,一个眼熟的系统从天而降。 “是你啊,又有什么事情了吗?”白子潇看着对方,挑眉问道。 “其实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弄出来的错误,就是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萌新系统犹豫了几十秒,最后忸怩说道。 它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能有个认识的员工帮自己,总比自己一个萌新系统折腾来折腾去强。 “你先说一说是什么吧。”白子潇抽了抽嘴角。 上次也是这个萌新系统,结果在任务中给自己帮倒忙,没想到只不过是隔了这么短时间,它就又不知道弄出来什么了。 “是这样的,我最近跳槽到了穿越局,从此摆脱了‘流浪’身份。”萌新系统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后呢,我接到了一个最基本的任务,送一个前世大功德的人去穿越,许给他下一世幸福美满。” 这不是挺老套的剧本了嘛。 “然后呢?”白子潇挑眉问道。 “然后我就在你这个世界勘察了一下,将那个有大功德的人送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富豪家中,成为最受宠的幺儿,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没想到,那家富豪这个月月初郊游,被山匪给打劫了,我勉强用了一点力量,才让那个孩子藏到了一个洞中。” “但我毕竟是个萌新系统,也没有多少能量在后续帮他,所以问一下你能不能帮我救一下那个孩子,我保证保证以后会报答你的!” 萌新系统的代码闪了闪,流淌的速度随着说话语气的变快,也快起来。 “行吧,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帮到你。”白子潇想了想,对于自己的这个身份来讲,这件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能获得一个系统的保证。 虽然说这个萌新系统现在总是闯祸,但万一后续有需要用对方的呢。 于是白子潇扔掉手中的树叶,翻身跳下去,嘱咐了三皇女府的管事几句话后,就带着萌新系统和暗卫离开了。 而在房间里的谢千星,听到外面吹响叶子的声音停止后,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旁服侍的小厮夏荷倒是会看眼色,凑上去大胆道:“没想到三殿下倒是个风雅之人,想来坊间传闻也不真切,郎君不必心慌。” “既然嫁都嫁过来了,无论我什么样的反应,也终究没有任何用处。” 谢千星语气平淡,但嘴角却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扬起。 夏荷一看,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明智,于是又是一堆好话。 大绿沟山林中,暗卫们正在依照白子潇的命令找人,很快就从一个掩藏着的狍子洞里面,找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男孩不过三四岁,浑身沾满了泥巴和灰尘,更要命的是,他露出来的皮肤上,交错着深深浅浅的伤疤。 从一个富家子弟沦落成这样,也是遭罪了。 小男孩看着白子潇不说话,而萌新系统明显认识对方,正在忽悠他,试图让对方不要去投诉。 白子潇侧目,没想到这个系统萌新归萌新,但忽悠起人来还是挺有一套的。 最后,小男孩半信半疑地跟着白子潇走了,一路上沉默无言。 萌新系统松了口气,然后在路上开始分析。 “按理说,这一家人应该会幸福美满啊?怎么突然遭到了山匪的袭击?”萌新系统叨叨叨说道,然后用了仅存的一点点能量,找到了那群山匪的资料。 白子潇也顺便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群山匪应该盘踞在南岭,直到十年后,才被小将军林雨菲一举铲除,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家伙离开南岭一直北上,于是这一家人就遭了殃。” 萌新系统总算弄明白了原因,但是为什么山匪要北上呢? 它还想用能量查询一下,但能量已经不够了。 在一旁的白子潇顿了一下,有一丝头绪从脑海中飞过。 可惜他没有抓住。 三皇女府中,谢千星在分析当今的形式。 大皇子已经嫁出去,二皇女因为疾病,隐居在寺庙中。 三皇女白子潇留在京城。 四皇子去了西边一个国家和亲,五皇女因为冲撞了太后,现在还在后宫中面壁思过。 六皇女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她本人其实只喜欢在战场上驰骋,已经被女帝下令,去了南蛮。 七皇子和八皇子是双胞胎,体弱多病,养在后宫。 九皇女热衷于探案,对皇位没有想法,天天想着住到大理寺。 十皇子早夭,十一皇女整天游乐京城,当个纨绔。 现在来看,最有威胁的就是二、五、六。 虽说这些皇女们都各有各的问题,但女帝并没有给她们王爷称号,说明她对她们还是有一定期望的。 谢千星还在分析当前局势,就感觉门被打开,一阵风席卷而来,带着一丝泥土味和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他皱眉望去,只见白子潇正站在他面前,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 “这个是我故友的孩子,以后可能会在三皇女府,就麻烦千星照顾一下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孩子一放,就又离开了。 毕竟多出一个孩子,上面不可能不查,白子潇要抓紧时间去完善一些事情。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小男孩和谢千星对视,一些服侍的公子们是大气不敢出。 “你叫什么名字?”谢千星问。 “李元宝,你以后就是我养母咳养父吗?”李元宝看着一身华服的男子,尽管已经在女尊世界生活了两年半,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一想到以后面前这个男人,就会担任起他认识中“女人”的职责后,李元宝就更觉得别扭了。 “你唤我一声算了,还是等三殿下回来再决定吧。” 谢千星语气顿了顿,他也不知道白子潇要给这个小孩子一个什么名分。 “嗯。” 李元宝这具身体终究还是个小孩子,经过大逃亡后又劫后余生,此刻已经筋疲力竭,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谢千星看着已经洗干净的小男孩,以及对方外面露出来的、已经上好药的伤疤,眼里的情绪从复杂变成了心疼。 这么小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外面狰狞的伤口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夏荷也凑过来,相比于谢千星,他想得更多一点:“夫人,会不会是殿下在外面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敢吱声,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慎言。” 谢千星的眸子沉下去,看夏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后,才移开了目光, “殿下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这孩子身上这么多伤,殿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苦,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此刻,在床上的男孩仿佛梦到了什么,一脸难受:“不不要。” 谢千星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怕,我在。”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男孩就挣脱了他的手。 “不不要不要男妈妈” 第174章 女尊世界六 李元宝的父亲曾经去北疆行商, 正巧结识了当时正在镇守北疆的三皇女,两人一见如故,有着深厚的情谊, 同时李元宝的父亲还借助商人这个身份, 给北疆的将士们送去不少粮草和御寒的棉衣。 所以听到过去友人不慎遇害后, 三皇女悲痛不已,同时听闻故人有一幼子尚存,于是收为义子, 暂居在三皇女府。 这就是白子潇给李元宝这件事所做的善后准备。 至于真相是什么反正后半段都是事实, 前半段北疆那里,年代久远又没有什么记录, 还不是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玩意儿也不好查, 也没人会有这个闲心去查。 于是李元宝就以义子的身份在三皇女府生活下来。 “这些对宝儿来说,会不会有太过于超前了?”谢千星看着白子潇给李元宝准备的一大摞书籍,微微挑眉道。 他随便抽出两本翻了记下,《李氏观山记》《吉州风土人情图鉴》《大夏传》 元宝现在估计连字都不认识, 怎么会看这种复杂枯燥的书? “你不必担心他,反正我觉得元宝比你还要聪明一点。”白子潇看了他一眼, 轻飘飘道。 谢千星手一顿, 失笑。 三皇女居然还有心思和自己开这些玩笑话,倒是比传闻中的更有趣一些。 很明显,谢千星根本不信白子潇说的话,白子潇也不能和他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干脆闭上嘴继续往里面塞书。 无论什么地方, 知识都是最重要的财富, 李元宝想要在这个女尊世界立足, 终究还是要靠他自己。 谢千星看着白子潇将《如何治理伤寒病人》都塞进去了,最后还是没忍住:“要不先给元宝看一些连环画之类?我怕过早让孩子看这些,等孩子长大后,会不喜读书。” 白子潇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谢千星的要求。 倒不是说他赞同谢千星的观点,主要是他要是不同意,对方可能会叨叨叨说个不停。 现在看来,其实谢千星对元宝还是挺关心的。 这样想着,白子潇便随口道了一句:“那行,我书房里正好有几本全是图片的书,一会儿让元宝去我那里拿就行了。” 谢千星倒是有些意外:“殿下平时难道还会看那些书吗?” 白子潇耸肩:“毕竟人都是要放松的嘛。” 半个时辰后,谢千星在自己房间里,正在专心画窗户前面的一盆兰花,李元宝怀里藏着个东西,偷偷摸摸从谢千星后面经过,想瞒着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但还是被谢千星给抓到了。 “小宝,你藏着什么呢?”谢千星的手停了一下,眼睛看过去,看见李元宝的那张小脸都紧张得有些发白,顿时心中起疑。 “没没什么”李元宝小声道,“是义母让我从书房拿出来的画集。” “原来是这样,那你紧张干什么,来给我看看。”谢千星松了一口气,笑道。 最近外头刚刚下过雨,什么蜗牛青蛙蛇啊,乱七八糟的都爬进来了,他就怕元宝年纪小不懂事,抓了一只青蛙藏进来。 不过三皇女殿下会喜欢看什么样的连环画? 该不会是落魄女子上京赶考,遇见狐狸精男子的俗套爱情故事吧 谢千星心中嘀咕,不过按照三皇女暴戾又杀伐果断的性格,说不定会喜欢大将军月娥平定十三州的英雄故事 就在这时,李元宝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册子交了出去。 谢千星看见上面的图案,手一抖,那副墨兰画就全毁了,变得黑漆漆一片,他也只觉得自己和这画一样,眼前一黑。 只见那不大的画册上,画着两个浑身都不穿衣服、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不用想,里面的内容肯定也是不堪入目的。 白子潇,真有你的! 谢千星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元宝,把这个给义父。” 没想到李元宝眼睛一转:“不要,我要拿着玩。” 说完,小家伙一溜烟儿就跑了,谢千星不得不放下笔,跟在后面追他。 李元宝年纪虽然小,但跑得还挺快,风一样在走廊里跑过,关键是一边跑,手中的画册还在空中晃悠,让那些下人们看得是一清二楚。 谢千星简直一口血梗在喉咙间,他提着层层叠叠的衣服在后面追,却死活也追不上那个家伙。 三皇女府一片鸡飞狗跳。 而已经出府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此刻他正在思考自己的剧本。 按照剧本来讲,他应该是有一个白月光表弟,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深厚到白子潇为了保护那个表弟,不惜将自己的正妻谢千星给推出去。 白子潇调取原主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这个表弟。 虽然说是表弟,但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所以这么称呼对方,只因为他是白子潇舅夫家中的孩子。 也就是说,以舅夫为中心,白子潇是他女君这边的亲戚,表弟是他老家那边的亲戚。 虽然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在,叫一声表弟也并不过分。 只可惜的是,舅夫他虽然攀上了皇家,但是舅夫老家那群人却趁机搜刮民膏,欺压百姓,最后被女帝抄家,女的发配边疆,男的卖到青楼。 等白子潇从边疆回来,表弟已经被卖进了青楼好长时间,原主还没有来得及去救美,就被女帝赐婚。 弄明白这一切后,白子潇找人查出了那间青楼的地址,大摇大摆就走过去了。 毕竟他要维持“渣”的本性,当然要明目张胆去青楼和别人约会。 表弟姓关,名为关琴,人如其名,一手好琴艺征服了不少达官贵族,也不知道凭借这个爬上了多少女子的床,让那些后宅里的男人们是咬牙切齿。 白子潇去的时候,对方正从房间里送走一个肥头大耳衣衫不整的女人,看见他来了,整个人眼睛一亮。 “潇姐姐,我等你等得好苦啊。”关琴将人带到房间里,语气便委屈起来。 “你身体都这样了,快先上床休息吧。”白子潇看着对方因为动作过大而忍不住的吸气声,语气中都透露着心疼。 “潇姐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不会怪我吧。”关琴靠着白子潇的肩膀,借着他的力倒在床上,说话间,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 “这都哪里的话,明明当初是我回来晚了,才让你受这种委屈。” 白子潇说道,同时想了想,对于一个青楼男子来说,有一个正当的身份、过上富贵生活,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追求的。 于是白子潇认真道:“阿琴,我现在已经回了京城,那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跟我回三皇女府好不好,我许给你侧妃之位。” 别说是现在已经被卖进青楼的关琴,就比起之前生活正常的关琴来说,皇女侧妃之位都是他高攀了。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显示自己对于关琴的情谊,还可以虐一把谢千星,这才符合自己的条件。 白子潇心中小算盘不断地打,却意外地听到关琴柔声:“贱夫何以配得上凤雏?殿下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这样说出去,对殿下声誉不好。” 看来原主和关琴是真爱啊! 白子潇感慨道,又邀请了好几次,都被关琴婉拒了。 他是真的看出来,眼前这个身世可怜的男人是真的真的不想做侧妃。 于是白子潇只好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又留给关琴点银两后,就回到了三皇女府。 白子潇走后,服侍关琴的那些小侍们才敢上来,而一个和关琴关系较好的小侍大胆道:“公子为何不答应那位贵人?若是公子能离开这里,准能飞上空中一跃成龙。” “你是在为我想?恐怕是想着我受宠后,你们也能得点好处罢了。” 关琴笑骂一声,不过也没有多想,看着小侍年轻的脸,摇了摇手边的扇子,也算好心点拨几句, “女人这种生物,一旦轻易地得到,就不会再珍惜了,俗话说得好,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越是无法得到,就越是想要。” “我懂了,公子就是要吊着贵人,做那个偷不着的。”小侍恍然大悟。 “还算有点脑子。”关琴摇了摇扇子,点点头道。 而已经回到三皇女府的白子潇,却看见下人都神色古怪。 不过他也没多想,直接就回到了书房中。 刚刚在路上,他就已经琢磨过了,为什么关琴不愿意做侧妃呢? 说实话,白子潇现在的正妃是谢府嫡子谢千星,那侧妃是谁,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所以关琴那个说法其实不成立,可能只是为了不直接拒绝白子潇想出来的委婉理由。 那为什么对方不愿意呢? 白子潇突然有了一个猜想,那就是关琴很有可能想当他们青楼的头牌。 毕竟有的人,就是喜欢那种无数人追捧、和许多人发生关系、让所有人都拜倒在石榴裙的感觉。 说不定关琴就是这种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后院里消磨时光? 白子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如果关琴抱着这样的想法,那自己作为深爱着他的三皇女,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呢? 白子潇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明月楼,是三皇女为了安置当初在北疆照顾她,然后又回到京城的三百多女兵的地方,而这些人,大多因为之前在北疆,所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男子,正好这回能派上用场。 他挥手叫来身边的一名暗卫,之后写了一张纸,内容就说让她们去揽月阁里找一个叫关琴的公子,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把这个交给明日楼,一定要交到她们手中。”白子潇折好纸,嘱咐道。 “是,请殿下放心。”暗卫低声说道。 “嗯对了,你再跟她们说一次,这次纯属自愿,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所花费的银两,可以来我这里报销。”白子潇想了想,道。 “是。” “还有,你们暗卫要是想去,也可以一起去。” “是。” 说完后,白子潇就挥挥手让暗卫离开了,自己则摸了摸下巴。 三百个女人应该够给关琴冲业绩的吧。 到时候,关琴成为揽月楼第一公子,在自己的帮助下,业绩稳压其他男人,肯定会特别感谢自己。 然后他俩的感情就会迅速上升。 白子潇满意地想了一下后续,又夸了自己一顿后,就去睡了。 第175章 女尊世界七 做完这一切的白子潇十分满意, 这一觉睡得是神清气爽。 他现在就等着关琴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然后谢千星气冲冲地来找自己质问。 虽然谢千星现在对自己没有感情,但他身为三皇女的正房, 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毕竟白子潇昨天是光明正大去的,这就相当于当着谢千星的面打他的脸。 新婚不到一周, 三皇女就去揽月楼,可想而知, 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待这对新婚夫妻。 白子潇甚至就想好了台词, 等到谢千星带着愤怒伤悲不敢置信过来的时候嗯他就说,关琴是来加入我们的, 不是来破坏我们的。 语气如此白莲, 绝对能气到谢千星。 然后他就自信地等着主角来找自己,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白子潇都吃完了侍女送来的三盘水晶枣花糕点, 谢千星还是没有来。 白子潇坐不住了。 于是他决定, 亲自去看看谢千星在干什么。 在白子潇房间的不远处,谢千星确实在生气,只不过和白子潇想象中的原因一点也不一样。 他此刻正在房间里, 周围的人包括侍女和李元宝, 都被他支了出去。 根据这些天谢千星对李元宝的观察来看,这个小孩聪明得压根不像一个才开智的小孩,所以谢千星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手上拿着从李元宝那里没收来的十八禁小册子,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藏的地方。 这种危险的东西, 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一般大人不想让小孩子发现什么东西的话, 都会藏到高处, 毕竟小孩子的身高注定他们会自然而然忽略掉那里。 但李元宝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有好几次都猜中了谢千星的打算, 尽管那只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也足够让谢千星提高警惕。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床底。 李元宝应该会猜到他会把东西放在顶上,但他偏偏要藏在床底。 这就叫,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谢千星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自信,显得那张本来就精致的脸更加脱俗和惊艳。 只不过一想到这东西的来源,谢千星的神色就有些微妙。 如果这是白子潇故意给李元宝玩的话,那三皇女平时是有多不正经,如果这是李元宝自己从三皇女书房拿出来的话 三皇女将这种东西放在书房里面,好像也不太正经啊。 谢千星想着想着,就觉得脸有些发烫,于是赶快甩掉这些不干不净的念头。 不管真相怎么回事,他把这个藏起来,那以后就不用去管这件事情了。 等到白子潇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千星背对着他跪在床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长长的火红色裙摆擦过地面,没有露出一点声音,谢千星正想着再将小册子往里面推一推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如初见时的淡淡草药味,不可忽视的温度从身后传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谢千星一秒就认出了身后搂着他的人,语气有些僵硬,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依旧保持着跪在床边的姿势。 “嗯,我来看看你。”白子潇的手摸上了谢千星的脸,光滑温热又带着一点弹性的触感实在好极了,白子潇没忍住又摸了好几把。 “我”谢千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自己正在藏他的十八禁书吗? 尽管该做的都已经再晚上做过了,但一直都养在深闺后院里的谢千星,还是没有那个脸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口。 并且,更不妙的是,这样的想法让他猛地回忆起十八禁小册子里面,第九个姿势,貌似和他们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 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前面的人跪趴在床上,将后背和臀部显露出来,后面的人抱着前面那人的腰 谢千星越是不让自己去想,那场面就越是明显。 明明只是随手一翻看到的画面,偏偏就像是看了无数遍一样,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呈现。 谢千星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就不该随便去翻那个小册子。 而白子潇察觉到手底下的皮肤温度有些高时,挑眉看向对方。 从他这个方面,看不见谢千星的正脸,却能看见对方漂亮的脖颈以及精致完美的侧脸。 而记忆中白皙的肤色,此刻正晕染着玫瑰一样的色泽。 白子潇舔了舔唇角,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让谢千星怀孕”的决定。 按照以前接触过的知识来看,怀孕这件神圣的事情,不仅双方之间有讲究,就连时间上也有讲究。 一个古代位面的嬷嬷曾经闲聊过,好像要在排什么期,才能怀孕,只不过白子潇对这个知识毫无兴趣,也就没有记录下。 不过没关系,他和谢千星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验证。 此刻已经知道,他、谢千星、时间是构成怀孕结果的三个条件,前两个不能变,那只有变一下后一个。 所以说,谢千星一直都怀不上孕,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在夜晚大和谐的缘故吗? 带着茧子的指腹摩梭过青年的侧脸,谢千星不知道白子潇的想法,但他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身体好像越来越奇怪,就连彼此之间的温度也在升高,殿下身上的淡淡的草药味几乎将他整个都笼罩起来。 这一切都让谢千星想到了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冷静!现在是白天,你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谢千星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方说白子潇身上为什么会有一些草药味,毕竟根据自己的实践来看,对方身体明明很健康。 对了,白子潇曾经在战争中受过很重的伤,皮肤上有着不少疤痕,如果草药味来自去疤的一些药 谢千星还没有想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双手有力地抓住,然后不容置喙地放在了面前的床褥上。 从上半身直立,变成了上半身伏在柔软的床上。 几乎是瞬间,谢千星就明白了白子潇的用意,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和不可思议:“殿殿下” 但白子潇完全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呢喃了一句“试一试白天”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试验。 苍白削瘦的手指被迫抓住了已经变形的床单,压抑着的声音在房间里低声响起。 而在房间外,李元宝听着那一丝动静,忧愁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转世来到这个世界,有了系统给的、常人没有的矫健身体和灵敏感觉,却也有了常人没有的烦恼。 李元宝低头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第176章 女尊世界八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 只不过关琴没有和白子潇计划中的一样, 不停来找他,谢千星也没有和计划中的一样,因为揽月楼的事情来质问白子潇。 这让白子潇有些困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然而就在白子潇打算再去找一找关琴的时候,出大事了。 大夏国的北边,那些外敌蠢蠢欲动, 趁着白子潇回到京城的时候, 直接偷袭大夏国边境里的村子,已经得手了不少。 南泠北潇,也就是说,南疆镇守着六皇女白子泠,北边镇守着三皇女白子潇。 女帝震怒,于是也顾不上自己女儿才刚刚结婚,一张圣旨直接就让白子潇回到北疆。 于是白子潇只能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或许是因为北边战事的缘故, 京城里面的氛围也有些紧张起来。 书房里,白子潇正在盘点要带的东西, 谢千星却罕见地在这个时候求见。 在这短暂的相处时间中, 白子潇也不得不承认,谢千星这个男人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会去挑战白子潇的底线, 简直就是完美的三皇女正房应该有的样子。 而私下里,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小脾气, 不会变成让三皇女厌恶的那种古板,也恰好就在白子潇能够容忍的范围内。 更难得的是, 在这个“男子无才便是德”的世界中, 谢千星懂得很多, 他饱览诗书,却同时也有着实践经验。 所以白子潇和他聊天的时候,会觉得很有收获,他也放心地把李元宝的教育扔给对方。 所以说,在这种紧急关头,谢千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会来书房这种重地找自己的。 “千星,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随手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问道。 “殿下,我”谢千星沉默了一小会儿,又纠结了一小儿,最后才道,“就是想问一下,您去北疆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白子潇:“啊?” 按照大夏朝律法,像这种去外面打仗,是不能够带家属的。 一、家属在外,万一被敌人抓走了,用来威胁主帅怎么办,更何况,家属在那种寒冷的地方,确实更容易受伤。 二、家属留在京城的话,可以大概率防止主帅叛变。 只不过,白子潇倒是没有一口回绝,他摸了摸下巴,开始考虑这件事。 现在主角攻还在山林中打猎,白子潇无意去干涉对方的人生轨迹,想要继续开展剧本的话,留在谢千星身旁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谢千星这种看上去就很柔弱的身体,去了北疆肯定是一种折磨。 白子潇看了一眼剧本。 【在三皇女身边,谢千星几乎没有一天可以好好度过,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又添一道新伤。 传言中暴戾的白子潇,私下里比传言中更加凶残,稍有不顺心,就拿谢千星泄愤。 鞭伤、烫伤、划伤 血色笼罩着整个三皇女府,久久不散。】 只不过,让白子潇真的对谢千星动手,他倒是有些犹豫。 先不说对方很合自己心意,就单单说起对方肚子里可能会有一个极其小的孩子,这 所以说,趁这个机会让谢千星去北疆,通过北疆恶劣的天气,来代替白子潇亲手的折磨,也算是一种办法。 于是白子潇没有直接拒绝谢千星,而是让他回去等着,自己去找了女帝。 或许是对于白子潇刚刚结婚就要被自己派去北疆的愧疚,女帝十分爽快就同意了,同时还又给白子潇的军队拨了不少好东西。 朝廷上的大臣倒是有反对的,结果女帝一句“按照大夏朝律法,潇儿结婚有一个月的婚假,照你们这么说,那让潇儿先度过婚假,至于北边,让你们那些老臣去吧。”给堵了回去。 而在这条消息传到三皇女府的时候,谢千星愣了一下,握着针的手正好戳到了自己的指腹。 一点血珠沁了出来。 谢千星其实对白子潇是不报有希望的,他想要和白子潇一起离开,也不过是想离开京城这个漩涡。 因为北疆那边是自己的舅家,谢千星的母亲死后,自己就和那边断了关系,有机会的话,他是一定要回去一趟的。 如果不出意外,谢千星会一辈子都困在京城的后院中,这一次是个机会,所以一向懂得分寸的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去找了白子潇。 但是最是薄情帝王家,所以谢千星也就那么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了。 床榻上的青年抿着唇,指尖是绣到一半的金红色蝴蝶,他低着头看着蝴蝶,思绪却明显不在上面。 三皇女白子潇 谢千星低声呢喃,眼睛里是莫名的神采,他想起往日白子潇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只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阿父!”李元宝元气满满的声音闯进来,打碎了谢千星的心动时刻。 因为李元宝是三头身,所以在场的下人们交谈也不会避着他,倒是让这个家伙听到了不少事情。 于是他就来找谢千星。 虽然一开始,李元宝还是不适应谢千星的身份,但是很快,他就沦陷在了对方身上。 男妈妈怎么了?男妈妈就是好啊,就要男妈妈! 李元宝扑在谢千星怀中,眼尖地看见对方指腹上的一点鲜血,顿时紧张起来。 但谢千星明显顾不上这些,他将李元宝抱起来,走出屋外。 在自己和白子潇去北疆的时候,他必须要找一个办法,让李元宝安稳地度过这段时间。 夜晚吹来的风已经带了不少凉意,路上的草也从翠绿变得发黄。 一路向北走去,越走越是荒凉。 车轱辘掀起了滚滚沙尘,马蹄声响彻黄土。 白子潇骑着马,倒是有些无聊,谢千星因为受不了这漫天的沙尘,独自坐在马车中,和粮草一起走。 只不过平静的旅途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封密信传来,直接让谢千星变了脸色。 白子潇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好奇。 在他的记忆中,哪怕是知道自己去过揽月楼,谢千星都没有这么大反应。 于是他这么一看,脸色也变了。 信的署名是当初他们在京城安置的几个心腹,李元宝也借着一些原因,暂时送到了那里。 只不过现在他们来信说,李元宝失踪了! “殿殿下”谢千星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身体上也根本使不上力气。 要不是白子潇眼疾手快将人搂住,然后顺势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谢千星现在肯定就撞在马车车厢壁上面了。 “冷静,不要慌,元宝会没事的。” 白子潇则是比谢千星冷静了很多,毕竟李元宝那个家伙不是普通人,要是出事,萌新系统肯定早就找过来了。 他刚刚变了脸色,大多数情绪还是惊讶,惊讶那个小家伙居然能在那么多人的看管下逃走。 “可是元宝才那么小我” 或许是白子潇的冷静有着感染力,谢千星靠着他的肩膀,倒是比刚刚看到信的时候好了那么一点。 只不过身体还是在微微颤抖。 虽然李元宝不是他的孩子,但这些天的相处,他是真的喜欢那个调皮可爱的家伙,也是真的将李元宝当成自己的亲生子。 白子潇拍了拍谢千星的后背,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呼叫萌新系统。 谢千星靠在白子潇怀中,只感觉自己的心因为李元宝的事情,而飞速跳动,惶恐感越来越强。 他背后是三皇女略高于他的体温,鼻尖是对方特有的草药气息,努力让自己也冷静下来。 着急没有任何办法,冷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但涉及到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谢千星他他根本冷静不下来啊—— 白子潇看着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人又有一点疯魔,犹豫了几十秒,最后还是伸出手,一下子就把怀中人给打晕了。 谢千星本来身体就偏柔弱,跟着自己去北疆,这一路上,身体上也颇受折磨,要是精神上再来打击的话,说不定一到北疆人就没了。 咳,他这也算是虐待谢千星了吧毕竟自己刚才那一下力气够大,谢千星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都留下了红印。 白子潇的手摸上对方的侧脸,而在这时,萌新系统赶来。 有了萌新系统这个外挂,白子潇很轻易就定位了李元宝的位置。 然后他在一众下属惊诧的目光中,从后面某一辆粮草车中拽出来一个三头身。 负责押韵粮草的士兵都快吓死了,她们齐齐朝着白子潇跪下,冷汗淋漓。 一个小孩子跑到粮草车里面,她们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是严重的失职!三皇女当场砍了她们都没有人有异议那种! 这次是一个小孩子,下次就可能是个敌人。 这次是一场意外,下次就可能就是一场阴谋。 只不过白子潇没心思去管那群士兵,拽着李元宝就回到了前面的车队,让那些士兵们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更加认真地检查粮草。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她们在后面躲过了一次又一次针对粮草的阴谋。 白子潇拽着李元宝回去后,也是颇为头疼。 李元宝身体里有一个成年的灵魂,这已经不是教育就能解决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谢千星心系李元宝,当初白子潇下那么重的手,他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 于是白子潇对着谢千星解释了两句,直接就将李元宝扔过去。 “阿父我错了我只是太想你了。”李元宝看着谢千星的神色,小声道。 谢千星现在的形象很糟糕,原本白皙的脸色因为惊吓而变成了惨白色,上面的泪痕清晰可见,李元宝记忆中一向顺滑整齐的青丝也乱成一团。 那双仿佛永远都带着冷静的凤眸此刻红成一片,深入骨子里的优雅和贵气也维持不住,只剩下一片狼狈。 “你没事就好。”谢千星抱着失而复得的李元宝几十秒,把李元宝都感动哭了的时候,突然脱下他的裤子,对着那雪白的小臀部狠狠打下去。 “我让你私自跑出来!”谢千星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和脆弱,但其中的怒气简直要冲破马车车厢。 “阿父,我错了啊啊啊——”李元宝的哀嚎声响起,飘散在北风中。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白子潇趁机翻身回了马上。 狂烈的北风卷起飞沙,掩盖了一切声音,白子潇仰头看着飞过的大雁,欣赏塞外独特的风光。 咳,至于马车里的事情? 他又不进去,他什么也不知道。 第177章 女尊世界九 李元宝的北上生活,前半段是粮草车中的提心吊胆,中半段是谢千星手下的惊心动魄,后半段是马车上养伤的凄惨生活。 谢千星看着可怜兮兮只能趴在马车上的李元宝,以及那被自己打到红肿的臀部,最后还是没忍住心软了。 他记得白子潇那边还有一些外用的草药,药性温和,正适合给李元宝消肿。 而白子潇也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当然,在借给对方之前,他拽着谢千星就飞身上马,然后在对方的惊呼声,带着他在周围小跑了一段。 呼呼的北风下,谢千星死死抱着白子潇,任由自己随着马的奔跑而颠簸。 白子潇趁这个机会揩了不少油,狠狠地过了一把瘾,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无聊枯燥都补回来后,才放开怀中软塌塌的人。 所以等谢千星重新回到马车里的时候,趴着的李元宝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青年好不容易弄好的长发又凌乱了不少,额头上带着一些细密的汗珠,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原本出去的时候整整齐齐的衣服,回来就散乱了不少,露出一小片锁骨处的皮肤。 李元宝暗中翻了个白眼,外面那么多人那么恶劣的条件,他们也不可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就算不是那种事,那也是差不多的事! 李元宝看着自己的五短身材,忧愁地叹了口气,倒是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 谢千星看得好笑,一把拽过他,在李元宝吱哇乱叫中,脱了他的裤子,开始上药。 马车里一片闹腾,而在外面守候的士兵们,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在心中感慨。 三皇女家真是欢乐和谐又温馨啊,好羡慕。 等到达北疆的时候,李元宝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溜进了练武场,然后看着那群正在练武的姑娘们,羡慕得流口水。 咳...别误会,李元宝对着这些一脚能踹十个他的女兵们没有任何意思,他只是单纯想练武罢了。 在三皇女府的时候,谢千星交给他最多的,就是如何成为一个优雅贵公子以及后宅生存策略,这简直让李元宝成天苦瓜脸。 一个大男人应该立于朝廷之上,整天学着怎么治理后宅是个什么鬼。 于是李元宝借助自己的身体优势,开始在军营中偷师,而谢千星不得不和这个小家伙展开猫捉老鼠游戏。 这让谢千星又生气又庆幸。 生气的是,李元宝记吃不记打,庆幸的是,这里是军营,就算李元宝不见了,他身上有八尾凤凰纹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白子潇则没空去管后方两个人,他侦察了一下地形,趁着敌方消息落后的优势,一举从敌人手中又夺回了不少村子。 之后两方僵持下来,每天都派小波人互相试探,白子潇用游击策略,又攻下来好几个被占领的村子。 他白天要带着人勘察,与军师们商讨政策,给女帝陛下回信。 晚上就抱着谢千星睡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野草就完全变成了枯黄色,北风是一天比一天冷,夜晚风掠过时发出的“呜呜”声,更是让人听得心中寒凉。 李元宝也结束了自己的偷师,看着逐渐转凉的北边境,开始和谢千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几天后,这一大一小居然捣鼓出来了火炕,开始兴奋地在边境小镇上试验,而有三皇女白子潇这一层身份,他们实行起来,毫无阻碍。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白子潇也迎来了一个人,一个据说是能改变当前战况的人。 主帅大帐中,火焰在燃烧,暖洋洋的气驱赶了外面想要进来的寒气。 白子潇坐在一张毛绒毯子上,他面前是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长得十分秀气,水灵灵的眼睛里透露着几分可怜无辜,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就像是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唇绯如樱,眉弯如柳。 “你说....你有敌方的地图?”白子潇挑眉问道。 “是的,草民名为张雨,为张家大房第 第180章 涉世未深的男大学生二 在最开始的前几天,白子潇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而是默默观察着沈北枫。 相比于之前自己所经历过的剧本,这个剧本的描述比较模糊,所以白子潇先按兵不动。 沈北枫这个人,好像特别喜欢猫咪。 白子潇这些天让他自己做主,给奶茶店添加一点软装饰,结果对方选的全都是和猫咪有关的东西。 猫咪玩耍墙壁贴纸、猫爪勺子、猫咪造型的模型、招财猫摆式、猫咪钟表 搞的白子潇差点以为进了猫妖窝。 所以当沈北枫抱着一只瘦瘦的白猫进来时,白子潇也没有吃惊,只是挑了挑眉: “不是说要把小孩带过来补课吗?” 他靠着墙,嘴里吃着自己刚刚烤出来的烤肠,从左边看看沈北枫的后面,又从右面看看沈北枫的后面,愣是没有看出半个人影。 “小涉说今天有事出去了,补课暂停一天,我在他家小区正好遇见了一只亲人的流浪猫,老板,你应该不对猫毛过敏吧?” 沈北枫略带着一点不好意思道,同时手下也不停,不断地摸着白猫柔软的毛发。 白子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看来只能择日再见对方了。 “不,你随便养,只不过注意一点,有些客人不喜欢猫。” 白子潇答应了沈北枫的请求,看着年轻人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不由失笑, “自己也注意一点,流浪的猫身上可能会有猫藓,那玩意儿会传染人的。” 沈北枫顿时也笑了起来:“多谢老板关心,我打算最近找个时间,给它好好看一看,然后找个好人家。” 沈、白两人之间气氛融洽,而变成猫的郁涉看着白子潇,眼神晦暗不明。 因为知道沈北枫喜欢猫,所以他才特意变成了猫的样子,这下看来,自己这个举动果然没有错。 只不过那个叫白子潇的男人,倒是有些碍眼啊。 沈北枫怀中的白猫舔了舔爪子,抬起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翳。 郁涉心中想的什么,沈北枫一点也不知道,毕竟在他印象中,小猫咪哪里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看着怀中乖巧漂亮的猫咪,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作为一个爱猫人士,沈北枫虽然因为自身条件不能养一只猫,但会经常去救助猫狗基地帮忙,也算是认识了不少同样的人。 而在几天前,有一个家中养着猫的朋友,在朋友圈给自己家的母猫征婚,想借一只公的长毛猫,说是还能给钱。 到时候既能让这只流浪公猫享受一波猫生巅峰,又能小赚一笔,赚来的钱还能用来给这只猫打疫苗买猫粮,也算不上他沈北枫私吞。 这样一想,沈北枫看向变成猫咪的郁涉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老板,我明天能不能请半天假?”沈北枫问道。 “怎么了?明天就要带去宠物医院检查吗?”白子潇吃完手中的食物,问道。 “不是,是给他相个亲,要是人家小母猫看上他了,再检查也不晚,我想这让这只猫潇洒一把。” 沈北枫心中盘算,要是真的被看上了,他这几天就给白猫买一点贵点的猫粮。 “随便你。”白子潇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摆摆手道。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话音刚落,原本乖巧温顺的白猫居然发飙,不仅摆脱了沈北枫的怀抱,还炸毛、到处跑、爪子划来划去。 两人一时没注意,就被它打碎了好几个杯子,木制的桌椅上也多了好几道划痕。 “哎哎哎,怎么回事,快停下!”沈北枫大惊,开始在店里面抓猫。 “说不定就是人家不喜欢去配种。”白子潇又摸出来一个菠萝派,在一旁淡淡道。 结果白子潇话音一落,白猫就停了下来,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沈北枫愣住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道:“那咱们不去相亲了。” 说来也神,沈北枫说完这句话后,白猫自己就跳进了他怀中,还傲娇地晃了晃尾巴。 “你这小猫,还通人性。”沈北枫点了点白猫的脑壳,结果又是引来一阵白猫的蹭蹭。 一人一猫又恢复到了刚才的融洽,白子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白猫。 郁涉看着白子潇的眼神,骄傲地扬起小脑壳。 在沈北枫心中,人是永远比不过猫咪,你就彻底安下心吧。 郁涉猫猫这边享受沈北枫的摸摸,就听见白子潇看了看手机,然后对着撸猫的沈北枫开口道: “小枫,我这里刚刚进了一些冷冻肉,结果发错位置了,发成城南那边的货舱里,麻烦你去取一下。” 尽管沈北枫舍不得猫猫,但还是点了点头,接过白子潇扔过来的车钥匙,转身离开。 郁涉猫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白子潇往外瞅了瞅,瞅见沈北枫离开后,一把就揪起了他的毛。 修长的手指擦过白猫的下巴,白子潇看着那张猫脸,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倒是没有想到,小枫那小子,还挺喜欢你的。” 白猫完全没有意识道即将来临的危险,反而炫耀似地扬起了下巴。 “那真不巧啊,我就是不想让他如意,听说他想让你潇洒一波?” 白子潇单手提着猫,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 “那我就趁他不在,给你做个绝育怎么样,小猫咪?” 郁涉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地挣扎抓挠,嘴里还发出凄厉的叫声。 但白子潇又不是沈北枫,不会看着猫装可怜装凶狠就放过他,随手找了个纸箱子就把他塞了进去。 郁涉在箱子里惊怒交加,拼命挠箱子,白子潇在前面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心情愉快。 宠物医院离这里并不远,几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本来白子潇以为,这一次会比较顺利,毕竟猫就是个动物,给点吃的就好了。 但没想到这只猫挣扎地这么厉害,嘴里叫声十分凄惨,搞得人家正规宠物医院像是个虐猫集合地一样。 白子潇无奈之下,只好夺下医生的麻醉针,三下两下就扎了进去,迎来一众护士医生赞叹的目光。 郁涉猫猫看着享受许多吹捧的白子潇,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最后抵挡不住药效,昏了过去。 而在填猫咪手术单的白子潇,干脆利索地填完了手中那份猫咪手术单。 但是在交给医生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丝诡异至极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医生扫完手术单后,对着后面喊了一声: “将白子潇送上手术台。” 顿时,几名小护士小跑过来,干脆利落抱起昏迷在桌子上的白猫,就送去了手术台。 白子潇: 啊这,感情上面的“姓名”是要填猫咪的姓名吗?他还以为要填主人的 公猫拆弹比较快,一个小时左右,昏迷的白猫就送了出来。 白子潇交完钱,在柜台那里,脸色有些微妙地听着医生:“白子潇的绝育手术做得很顺利,你回去给他准备一点绝育后的营养套餐baba” 半个小时后,白子潇才抱着昏迷中的白猫出来。 他一手抱着猫,一只手看着那张手术单子,在看见上面的姓名后,眼睛一转,有了一个主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藤椅上半死不活的青年身上,搬完货物的沈北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老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沈北枫关心道。 “我上午去做了一个绝育手术,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白子潇有气无力道。 “什么?!”沈北枫大惊。 “唉,那地方查出来有癌症,就去动手术了,你看,单子还在上面放着。” 白子潇气若游丝,语气中都带着一种生无可恋。 沈北枫一开始还不相信,但女性都有可能因为子宫癌而去除子宫,男性应该也会吧,虽然他没有听说过,但万一这么小的概率就落在老板身上呢? 再加上那张病历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白子潇绝育手术费用单”,沈北枫也没有仔细看,顿时就相信了。 “老板,你这也太惨了。”沈北枫看着白子潇,语气唏嘘。 老板他年轻又有钱,长得也不错,那些来喝奶茶的小姑娘,有一部分还是专门来看白子潇的。 但这么一个人,却遭到了命运的无情摧残。 白子潇看着天真无知的沈北枫眼中的同情,压住了嘴角的笑,叹气:“小枫,能喂我一杯血糯米奶茶吗?热的,正常糖。” “好的老板,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动。” 午后的阳光下,白子潇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沈北枫的照顾,那叫一个舒坦。 而被关在笼子里,又放到角落中的郁涉猫猫,看着这一幕,双眼喷出了火焰。 第181章 涉事未深的男大学生三 白子潇被猫咬了。 事情是这样的, 猫咪毕竟不能笼养,所以白子潇就想着把猫放出来。 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将绝完育的白猫放出来的时候, 那只看似温顺的白猫突然暴起,直接就在他手腕上来了一口。 顿时, 鲜血如注, 一片血色绽开。 惊慌失措的沈北枫赶紧找肥皂水和纱布,白猫则趁这个机会逃走,跳进奶茶店旁边的小巷子后,再也不见。 只不过兵荒马乱的奶茶店已经顾不上那只闯祸的白猫。 “老板, 你坚持一下!”沈北枫在伤口处涂抹上肥皂, 然后用大量的流水冲走。 “我没事, 你不用这么紧张。”白子潇看着对方慌里慌张的样子, 不由抽抽嘴角。 不就是被猫给咬了一口嘛,能有个啥事, 搞得自己和快要不行了一样。 只不过,这猫的报复心还挺重的,网络诚不欺我, 只是可惜自己给它做绝育的小钱钱了。 郁涉猫猫回到小区后,愤恨地躲在灌木丛中,静静等着变身时效过去。 这个变动物的功效有三个限制。 一是,每一大类的动物只能变一次,也就是说, 这次过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变成猫科动物了。 二是, 变成动物的时效是二十四小时, 期间不能再变成人, 不然他也不会被强行绝育,早在宠物医院就变了回来。 三是,每一次变身后,都有三天的冷却期。 现在郁涉就期望,加在动物身上的伤害并不会出现在人身上,不然的话 三个小时过后,变成人的郁涉看着自己下面,颤抖的手摸上去,却摸了个空。 黑暗寂静的和谐小区中,大家都陷入了黑甜的睡眠,却被一道凄厉愤恨的尖叫声吵醒。 “白子潇,我恨你————” 尖叫声吓跑了树上休息的群鸟,也惊起了和谐小区业主们的谩骂。 顿时,无数祖安话语充满了整个和谐小区。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白子潇这几天,倒是见了郁涉几面。 那是一个很符合剧本的男孩,沉默阴郁,就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而且那双眼睛朝着白子潇看过来的时候,总带着一丝阴狠。 白子潇倒是不在意,他纵横各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什么眼神没见过? 只不过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郁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尖? 按照道理来讲,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应该正好处于变声期吗? 而且,就算不是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那也不应该是这样啊,这样听起来嗯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小太监一样。 不过,白子潇好奇归好奇,倒也没有好奇到去探究的地步。 毕竟这是个人隐私,更何况在剧本中,自己和对方还是竞争关系。 所以白子潇也就心中感叹了那么一句,之后就又心安理得地享受沈北枫的服务。 他之前凭借着自己的绝育手术用费单获得了沈北枫的照顾。 但现在因为白子潇被猫咬了,沈北枫十分愧疚,所以照顾得更加体贴。 嗯,就差照顾到床上了。 白子潇眯着眼睛看着打扫卫生的沈北枫,心里打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主意。 该想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把对方拐上床呢 只不过白子潇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三天后,郁涉因为生病的原因,没有来让沈北枫补课。 而沈北枫为了照顾“受伤虚弱”的店长,暂时住在了奶茶店的二楼,也就是白子潇旁边的房间。 这天夜里,月光惨淡到几乎没有,星星倒是亮得可以。 白子潇在阳台看了会儿星星,之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个什么东西。 在大片的阴影下,一块隐藏在其中的黑暗快速移动,最后藏在了房间的天花板上。 白子潇刚刚仰面躺在床上,就看见天花板上扒着一只大如脸盆的黑色蜘蛛。 他心中纳闷,这个季节这个地点怎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蜘蛛? 没等白子潇思考完,那只蜘蛛居然腿一松,直直地朝着白子潇的脸落去。 下一秒,“啪”一声,白子潇直接一只手朝上伸,其余身体连动也没有动,就抓住了那只大蜘蛛。 要是正常人,别说这么大的蜘蛛了,就连看见硬币大小的蜘蛛,都会心悸甚至尖叫。 但白子潇经历过那么多世界,其中不乏有着诡异力量的世界。 楼房高的蜘蛛都给他当过坐骑,更别提脸盆大小的蜘蛛。 “怎么,想吓我结果被我吓着了?” 白子潇捏着蜘蛛坐看右看,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他居然从一只蜘蛛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咳,可能是黑暗中没看清吧。 白子潇看了蜘蛛小一会儿,就打开门,找了个装货物的麻袋,将蜘蛛扔了进去。 只不过他这番动作,正好惊起了还没有睡着的沈北枫。 “老板,这是什么东西?”沈北枫看着白子潇将巨大蜘蛛扔进麻袋,咽了口口水,问。 “一只迷路的蜘蛛,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我房间了,我想了想,咱们野外长不出来这么大的蜘蛛,可能是别人家养的宠物蜘蛛。” 白子潇淡淡道,随后拨打了119。 这种东西,还是交给专门处理这种东西的人吧。 而在白子潇淡定地拨打电话时,沈北枫已经吓傻了。 脸盆大的蜘蛛??!! 沈北枫反射性去看白子潇的脸色,只见那灯光下,白子潇脸色僵硬,面无表情。 完蛋,老板他都被吓得面部神经僵硬了! 要是自己房间里突然出现一只脸盆大小的蜘蛛 沈北枫默默想象了一下,惊吓恐惧过后,心中升腾起对老板的深切同情。 老板他这几天也太惨了吧,先是患了重病不得不做了绝育手术,然后又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猫咬了一口,今天还遇见了巨大蜘蛛。 等白子潇给119打完电话后,一抬头,就看见沈北枫脸色变来变去,好像在犹豫什么,最后神情停留在坚定上。 “老板!今天晚上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白子潇:??? 快乐来得这么突然的吗? 看见白子潇疑惑的眼神,沈北枫解释了一句: “万一又有一只蜘蛛跑进来怎么办?我陪你一起睡的话,遇见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动物,老板你也安心一点。” 说完,安慰似的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 白子潇眼睛一转,就同意了沈北枫的要求。 他倒是不怕来什么动物,但人家都想睡在一起了,他再推脱的话,显得不太好。 交谈着的两人没有发现,在他们话语落下后,麻袋中的大蜘蛛开始挣扎起来,连带着麻袋也晃来晃去。 但就算他们发现了,也压根不会在意,被抓紧袋子里的蜘蛛挣扎来挣扎去,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等到消防员上门来拿蜘蛛后,白子潇才发现,麻袋都被蜘蛛给戳出来好几个洞。 于是他赶紧又给蜘蛛套了个麻袋,把这个东西扔给对方,随后就美滋滋跟着沈北枫睡觉去了。 后半夜,月光一如既往地惨淡,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刮起了风,吹过玻璃时,“呜呜呜”地响,听起来倒是有点可怕。 “蜘蛛别过来” 沈北枫死死抓着白子潇的睡衣,侧身蜷缩在床上,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什么。 在另一侧的白子潇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沈北枫挣扎掉的被子再给盖回去。 还说什么“让你安心”,现在看来,该不会是这个家伙害怕蜘蛛,所以才要求一起睡吧。 严严实实的被子给了沈北枫不少安全感,他又往白子潇那边蹭了蹭,随后才埋在枕头里,安静地睡去。 但白子潇就没有沈北枫这份心大,胸膛处一直被蹭来蹭去,腰间甚至还有一双手在摸。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白子潇干脆一只手抱着沈北枫,另一只手开始刷手机,却冷不丁刷到一条紧急新闻。 本市和谐区一只巨大的白额高脚蛛出逃,请市民们注意安全。 而配图,正好是白子潇抓到的那只巨大蜘蛛。 白子潇挑了挑眉,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能逃了。 不过这也和他没啥关系,白额高脚蛛大归大,但终究还是个无毒的益蜘蛛,所以他也就扫了一眼,之后便划了过去。 外面的风还在刮,沈北枫在温暖的被子里睡觉,白子潇无聊刷着手机,等到沈北枫不动弹后,才睡去。 而在距离这里几十公里的灌木丛中,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郁涉蜘蛛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被冻得直发抖。 第182章 涉世未深的男大学生四 白子潇对于巨型蜘蛛出逃的新闻没有啥反应, 但沈北枫反应就大多了。 自从他看见那则紧急新闻后,整个人都疑神疑鬼的,两层房间里, 但凡是有点乱的地方,都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生怕一不留神, 就冒出来一只蜘蛛。 连带着奶茶店的卫生情况, 都蹭蹭蹭上了一个档次, 还顺便赢来了顾客们的称赞。 对此, 店长白子潇这几天的日子是既快乐又痛苦。 快乐的是, 沈北枫晚上天天抱着自己睡觉,他们两个人几乎是零距离接触,沈北枫本人睡觉又不老实, 无意识露出来不少福利。 痛苦的是, 肉在旁边只能看不能吃,白子潇只能在大早上,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气,然后趁着沈北枫没睡醒的时候,自己去卫生间解决。 巨大蜘蛛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别说是抓捕了, 就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倒是有不少人借着巨大蜘蛛搞流量,什么“xx地惊现巨大蜘蛛!”“你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然后这群人就被相关部门狠狠整治了一下, 一时间, 网上风气也好了一点,算是难得的正能量新闻。 巨大蜘蛛风波过后, 沈北枫看着比之前好了一点, 但还是坚持每天和白子潇挤一张床睡。 而且根据白子潇的观察, 沈北枫精神状态不如之前好。 有可能是因为蜘蛛的影响,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只白猫跑了的缘故。 因为白猫把白子潇给咬了一口,医疗费和疫苗费都是白子潇自掏腰包,但是白猫却是被沈北枫抱过来的。 所以愧疚之下,沈北枫也不敢说是再来一只猫,但心中肯定是惦念着猫咪的。 白子潇这么一想,干脆就找了个机会,溜去宠物店,又带了一只漂亮的鸳鸯眼白色长毛猫。 而沈北枫,则是去接郁涉过来补课,但没想到的是,他拿钥匙开门后,里面并没有少年的影子,反而多了一只仓鼠,以及一张被压在仓鼠下面的纸条。 【沈老师,我有事回姥姥家一趟,能麻烦您帮忙照顾一下我的仓鼠吗? 我家仓鼠粘人,喜欢和人一起睡,挑食,而且不要虐待它,不要让它落在别人手中。 ——最爱您的学生:郁涉】 沈北枫小心翼翼地捧起可爱小巧的仓鼠,挑眉:“倒是没有想到,郁涉那个小子居然还喜欢这玩意儿。” 说着,他心中也松了口气。 郁涉看上去阴郁沉默,沈北枫有时候都怕这孩子心理扭曲,但现在看来,一个能好好对待自己仓鼠的孩子,想必也坏不到哪里去。 于是沈北枫捧着这只亲人的仓鼠,一路哼着歌回去,然后正好碰见了抱着猫的白子潇。 四目相对,白子潇看了眼沈北枫手心中的仓鼠,沈北枫看了眼白子潇怀中的白猫,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白子潇率先打破了沉默,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猫咪来着。” 沈北枫眨了眨眼:“我最喜欢的是猫咪,但其他动物我也挺喜欢的,而且这只仓鼠不是我买的,是郁涉的,他让我帮他照顾几天。” “原来是这样啊。”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后,就走进了奶茶店。 白子潇本来想着碰一碰小仓鼠,但没有想到,小仓鼠见了他就拼命躲,只粘着沈北枫。 沈北枫看着白子潇那张郁闷的脸,觉得好笑:“老板,看来你和这只仓鼠没有缘分。” 白子潇“嗯”了一声,干脆抱着自己的猫去一旁玩,沈北枫小心地将仓鼠球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眼神中满是柔和。 郁涉仓鼠看着沈北枫的神情,又看看一脸郁闷玩猫咪的白子潇,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他和沈北枫亲密接触,白子潇那个混蛋,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去。 玩闹了一会儿后,沈北枫开始给仓鼠准备各种东西。 他从页面上找出了同城的宠物店,选择了不少仓鼠用的东西,还玩笑地放在了郁涉仓鼠的面前。 但让沈北枫想不到的是,仓鼠真的把小爪子放在了屏幕上的商品上面,好像在选择什么。 沈北枫不信邪,又试着换了不少,但每一次,仓鼠的爪子都落在了不同的位置。 有食物、玩具、谷物、稻壳 沈北枫惊呆了,这只仓鼠居然如此有灵性,顿时看着仓鼠的眼神更温柔了。 而郁涉仓鼠看着沈北枫的眼神,自觉扳回了一局,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 正在逗猫的白子潇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里面顿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把猫咪放下,三步并两步来到沈北枫身后,长胳膊往桌子上一撑,正好将坐着的青年整个都圈在了怀中。 “给仓鼠买东西?”白子潇看着沈北枫手机里的订单,说道。 “嗯,郁涉特地嘱咐我,让我一定要亲力照顾这个小家伙。”沈北枫摸了一把仓鼠。 “可你这食物也买得太多了吧。” “我怕这只仓鼠挑食,所以就多选了几种。” “不不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只仓鼠光吃不动,容易长胖,到时候肥成一个球,容易得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白子潇认真说道。 郁涉仓鼠毫不留情地对着白子潇翻了个白眼,你才得三高呢。 心中腹诽的仓鼠没有看见,沈北枫在听到白子潇的话语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又下单了一个东西。 两人一猫一仓鼠度过了白天的快乐日子,之后关掉奶茶店,准备睡觉。 郁涉仓鼠摩拳擦掌,打算破坏掉白子潇和沈北枫的美好夜晚。 他要在白子潇脸上拉屎尿———— 正在郁涉仓鼠想入非非的时候,沈北枫一把抓住了他,快速塞进了一个圆形的仓鼠跑步笼中。 那是一个被支起来的椭圆形笼子,笼子在空中可以自由旋转。 “你今天就在这里吧,晚安。”沈北枫笑眯眯道。 “吱吱吱——”郁涉仓鼠疯狂大叫,但下一秒,他就不敢叫了。 因为一只巨大的猫脸,贴在了仓鼠跑步笼的玻璃面上,一蓝一黄的猫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怕猫伤害到仓鼠,所以就先把猫关起来了,晚上的时候,把仓鼠关着,让猫自由活动一下。” 白子潇一边解释,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样啊”沈北枫猝不及防就看见一片风光,他和白子潇睡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对方还有腹肌! “嗯,你不用担心,仓鼠笼很坚固的,不会被猫弄坏。” 白子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仓鼠那么小,万一晚上不注意,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那真是找也找不见。” 最后一句彻底打消了沈北枫的顾虑,猫有时候都躲得找不见影,更何况一只小仓鼠? 要是仓鼠丢了,到时候怎么跟郁涉说? 在仓鼠的行踪和自由中,沈北枫果断选择了前者。 他直接就将仓鼠跑路笼放在了角落里,快乐地蹦上了床,伸手去碰白子潇的腹肌。 “那个老板我能不能摸一下,就一下!”沈北枫满眼羡慕。 “随便你。”白子潇耸肩。 于是沈北枫如愿以偿摸了上去,同时感慨,老板真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了。 有钱有颜有身材,善良热心脾气好,也不知道今后要便宜哪个姑娘。 想到这里,沈北枫手一顿,突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老板他他是做了绝育手术哇! 这种手术做完,老板他就不能凭借前面获得快乐那那岂不是要凭借后面获得快乐?! 白子潇一低头,就看见沈北枫那纠结的神情。 从羡慕变成了同情,从同情变成了惊恐,又从惊恐变成了犹豫,最后从犹豫变成了大义凌然。 白子潇纳闷,沈北枫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呢,然而对方的下一句,就让他直接呛了口水。 只见沈北枫一副“牺牲自我,成就他人”的就义表情,说道:“老板,要不咱们做吧!” 白子潇:???? 站在床边的白子潇神情都僵硬了:“做做什么?做菠萝派吗?” 沈北枫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沉痛道: “老板,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装不懂了。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荷尔蒙爆棚的年纪,却没有办法尝试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快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板你还是处男吧,以后你要是想体验一把成人服务,还要专门去找。 现在的行情,无1无靠,遍地飘0,与其让你花费心思去找,还不如我来帮你,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沈北枫这一套话说下来,说得白子潇都懵圈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是说,你要帮我找到男人的终极快乐?”白子潇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挑眉。 “嗯当然,老板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我这不是怕老板你走弯路被人骗嘛。”沈北枫咳嗽了两声,红着脸转过了头。 可恶,老板他为什么身材这么好,还这么攻气! 沈北枫,振作起来,你才是上面那个啊—— 沈北枫默默给自己打气,下一秒,却被掐着下巴推到了床上。 一片阴影覆盖在上面,沈北枫抬头,看到的就是背光的白子潇。 背光情况下,白子潇那张俊美的脸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勾起的嘴角。 “老老板?”沈北枫茫然地看着白子潇。 “嗯,我觉得绝育手术完后,迟早要走上这条路,现在试一试也成。”白子潇轻笑道,声音在不大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危险。 “好的老板我会很温柔的,你别怕,我先去准备点道具唔” 沈北枫话没有说完,唇上就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他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子潇,以及对方随手从床头柜中拿出的一系列东西。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白子潇舔了一下沈北枫的唇,好甜。 就像是枫糖一样的味道呢。 床垫微微摇晃,而在角落里的郁涉仓鼠炸毛,不停尖叫挣扎,但仓鼠那一点小声音完全被床上的声音给盖住了。 唯一注意到他的,也只有那只猫。 白猫好奇地看着半空中的仓鼠,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仓鼠跑步笼就快速旋转起来。 郁涉仓鼠不得不跟着跑起来。 白猫觉得有意思,于是不停地转着仓鼠跑步笼,越转越开心。 郁涉仓鼠也不得不跟着跑,累得连骂白子潇的话都说不出。 寂静的夜晚中,床上进行着激烈运动,床下也进行着激烈运动,一派和谐。 第183章 第 183 章 午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照射在床上青年睡着的脸上,穿过长长的睫毛,投下来一片好看的阴影。 在一派暖洋洋下,落在被角的手指动了动, 随后慢悠悠伸出去, 勾起了窗前暗色的窗帘。 “唰”一声, 大量金灿灿的阳光宣泄下来, 沈北枫猛然惊醒,反射性就去看墙上挂着的绿藤钟表。 ——正好十一点半。 完了!睡过头了, 打工要迟到了! 沈北枫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 腰腹处传来的酸痛却让他从昨天晚上的混乱中反应过来。 有什么事情, 要比上班迟到更重要———— 床上青年的动作突然停止,略微泛白的指尖死死拽住了落在一旁的被子, 头一点一点扭到门口的位置,一字一句低声吼道: “白子潇, 你骗我————”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窗外的鸟儿,当然也惊动了正在一楼配置奶茶的白子潇。 啧,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沈北枫,生气起来居然是这副样子的。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弯腰, 右手抱起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的白猫,左手拿起刚刚配好的一杯巧克力珍珠奶茶, 不急不慌往二楼走。 “猫猫, 能不能平息小沈的怒气, 就要看你了。” 白子潇颠了颠手中的白猫, 感受到手底一片柔软, 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猫听不懂白子潇说的话, 被抱得舒服,蹭了两下,软软地喵喵叫了几声。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下午呢。”白子潇走进去,坐在床边,笑盈盈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能骗我呢?”沈北枫看向白子潇,一脸悲愤,张牙舞爪就要扑过去。 结果动作过大,又牵扯到了身上本就酸痛的肌肉,直接就倒在了对方怀中。 搞得和投送怀抱一样。 “我怎么就骗你了,昨天晚上,难道不是你先提起这件事情的吗?” 白子潇挑眉反问,顺便就把手中的奶茶塞进了沈北枫的怀中。 “可可是” 沈北枫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还真是自己最先提起的,然后又不好意思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含糊之下,就被对方占了便宜。 这样看来,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 到底还是个善良温和的人,沈北枫觉得自己不占理后,整个人气势就弱了下去。 等等,不对啊,自己为什么要含糊呢? 因为老板他做了绝育手术,怕直接说“你当0我当1”会伤害到老板那颗年轻的少年心。 但是昨天晚上那个样子,哪里有绝育的影子? 沈北枫猛然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看向白子潇,白子潇心中暗叫不好,手一伸一缩,趁着沈北枫没有说话,就把白猫塞了进去。 “对了,我想问一下,这只猫还没有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白子潇轻声咳嗽了一下。 沈北枫看着怀中的一抹白色,以及猫猫大大的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多少怒气都在猫猫的大眼睛下消失了。 白子潇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 果然,在猫奴沈北枫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只猫猫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只。 眼瞅着沈北枫抱着猫不说话,神情有些纠结,白子潇干脆率先发话: “你看这只猫这么白,要不就叫雪球吧。” 沈北枫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雪球实在是太普通的名字了,十只白猫里有九只叫这个名字。” “那雪团?” “不要,太普通了。” “小白?” “不要,太常见了。” “白雪?” “不好听。” “白团?” “不行,我不喜欢。” 白子潇一连说了几十个名字,他觉得都挺适合白猫的,又白又软又可爱,但无奈沈北枫就是不同意。 要么就是说太普通了,要么就是说太常见了,要么就是说他不喜欢。 到最后,白子潇连“雪媚娘”都想出来了,沈北枫也只是“扑哧”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那你自己给白猫起名字吧,反正当初也是为你才买下这只猫的。”白子潇摊手,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柜道。 “原来是为我买的吗?”沈北枫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最后垂下去,刚好笼罩住眼帘中的神色,“既然它这么白,所以名字里肯定要有个白字。” 白子潇端着一杯在床头柜上放凉的茶水,看着沈北枫,看看他能想出什么名字。 “既然你是这只白猫的主人,我觉得,这只猫的名字应该能体现出你的性格。” 沈北枫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直直看向了白子潇, “我决定了,这只白猫的名字就叫做‘白嫖’!” “噗”一声,白子潇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就被喷了出来,剩下的茶水卡在了嗓子口,让他不停咳嗽。 根据自己的性格起的名字——白嫖。 沈北枫这还是放不下昨天晚上的事啊,等等,他哪里像是白嫖了?! “老板,你没事吧!”眼瞅着白子潇咳嗽得停不下来,沈北枫松开白猫,凑过去问道。 “我当然没事,只是没想到,在某人心里,我居然是个白嫖的人?”白子潇望着沈北枫,幽幽道。 “那当然,老板你也不给钱,吃完就走,不是白嫖是什么?”沈北枫挑眉,理直气壮。 “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钱?” “不行,我又不是出来卖的,你这样算是折辱我的尊严。” 又让给钱又不让给钱的白子潇扶额,余光却看见沈北枫未消散的一点笑意。 好家伙,这是在故意打趣自己呢? 白子潇一口气喝完茶杯中的水,“铛”一下放在床头柜上,凑前挑起沈北枫的下巴:“既然你都叫我白嫖了,那我不多白嫖你几回,岂不是对不起我这个名头?” “那个老板,我开玩笑的。”沈北枫的眼神顿时游离起来。 昨天晚上,他不知者无畏就那么莽上去也就算了,要真让他做好准备,他反而不敢了。 于是沈北枫也顾不上腰间的酸痛,眼瞅着白嫖跑出了房门,他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找猫”后,也跟着跑下了楼。 白子潇挑眉,跟我斗?你还太嫩了一点。 “我好歹也是白嫖的另一个主人,你等等我!” 两人一猫离开了卧室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于是谁也没有发现,留在墙角的仓鼠跑步笼动了一下。 等白子潇和沈北枫抱着白嫖回来的时候,发现店里面一片狼藉。 椅子桌子什么的都被推倒,吧台上全是脏手印,原料也不知道被放了什么,黏黏糊糊的,肯定不能给顾客用了。 他们这才离开十多分钟,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奶茶店要停半天了。”白子潇脸色不变,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玻璃门上面。 “老板,我来帮你。”沈北枫说着就要上前,但被白子潇给拒绝了。 “这地方我自己弄就好,你不是还有补课吗?算我放你半天假,你去多赚点补课钱。” 白子潇耸耸肩,说道。 一来,奶茶店并不是白子潇的重点,重点是当个渣攻顺便推进主角攻受感情。 二来,他昨天夜里刚刚惹恼了沈北枫,还是抓紧机会刷点好感度吧。 果然,沈北枫看向白子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动。 老板本身就这么倒霉了,还处处为自己着想,简直太有良心了! 沈北枫下意识就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抱着白嫖就去找郁涉。 和谐小区内。 “老师怎么今天有空来了?”郁涉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只白猫。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心中的杀意。 “今天奶茶店有事,老板给我放了一天假。” 沈北枫随口解释了一句,之后就翻开了一本书, “上次好像讲到了” 沈北枫在讲,郁涉在走神。 他惊觉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 郁涉一直想在白子潇和沈北枫的两人世界中,抢走沈北枫,但每次遇到白子潇,他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他可以先分开白子潇和沈北枫啊。 只要让沈北枫离开白子潇,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郁涉都算成功。 而刚好,沈北枫无意间带来的消息给了郁涉一个灵感。 沈北枫和白子潇之间的联系,也就是那一家奶茶店,如果白子潇的奶茶店开不下去,那沈北枫自然就会离开。 想到这里,郁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然后被沈北枫一本《高等数学》给敲在了脑袋上。 “哎呀,好疼!” “认真听着,不要走神。” 等沈北枫结束补课,回到奶茶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抱着白嫖,一本满足,这次的钱够他一段时间使用了。 而奶茶店中,白子潇也收拾好了一切,他望着地上已经被破坏的仓鼠跑步笼,神情凝重。 “老板,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沈北枫问。 “仓鼠丢了,我怀疑破坏我们店内的嫌疑人把仓鼠带走了。”白子潇道。 沈北枫只是个普通人,所以白子潇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比方说,这个仓鼠跑步笼怎么看怎么像是从内部撑开的。 “郁涉的仓鼠?我今天去给他补课,刚好提起这件事,郁涉说是把仓鼠接回来了,让我不要担心。”沈北枫倒是没觉得什么问题,随意道。 白子潇“哦”了一声,也没有说话,心里面正在盘算着什么。 收拾好的奶茶店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原料被扔了一些。 白子潇将一些奶茶种类后面标上“已售完”后,就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一夜无话,沈北枫警惕了一晚上,最后忍不住睡了,白子潇倒是没有动手动脚。 毕竟这件事,急不得。 等到早上的时候,沈北枫率先醒来,看着安安分分的枕边人,松了口气。 他打了个哈欠,穿戴好,开始在一楼准备用具,而白嫖在一旁玩着它的猫咪玩具。 日光逐渐变亮,第一批客人踏着晨光进来,沈北枫正要去迎接,却从身后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蟑螂! 沈北枫心中一惊,他们奶茶店卫生可谓是最高水平,怎么可能还会有蟑螂?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影闪过,正好落在了沈北枫前面。 白嫖双脚落地,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那群客人压根没注意有只蟑螂过来,她们只看见一只白猫出来迎接人,一个个大呼可爱。 沈北枫站在白猫后面,看着已经对白猫下手的客人们,只能落下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同时心中腹诽。 看来下回,他要找个机会,好好和白子潇彻底清理一下奶茶店了。 但是沈北枫不知道,就算他前段日子把奶茶店打理得有多干净,这只蟑螂总会出现的。 因为他不是普通的蟑螂,他是郁涉蟑螂。 郁涉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要让白子潇的奶茶店开不下去。 一家奶茶店出现了蟑螂,那肯定卫生不合格,到时候不仅会损失大批客人,还会被相关部门所监管。 所以他趁着夜色,顺着奶茶店玻璃门缝隙跑了进去,躲在了阴影处,就是等着第一批客人上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计划顺利进行着,却被终止在了百分之九十上面。 第一批客人甚至没有发现郁涉蟑螂,郁涉就被白猫给吞吃进腹中。 “滴!检测到宿主郁涉已死亡,正在耗费能量复活” 郁涉的身体重新出现在了和谐小区的家中,而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白子潇,猛然睁开眼睛。 “这么久了,总算找到你的痕迹了” 第184章 涉世未深的男大学生六 死过一次后再重新塑造身体, 那种经脉一寸一寸重组的痛苦,让床上躺着的少年脸上布满了冷汗。 “好疼啊啊啊啊——” 郁涉因为痛苦而在床上不停翻滚,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本来颜色就淡的唇硬生生被牙齿给咬成血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股疼痛才停止, 此刻的郁涉,就和掉进水里一样。 头发粘嗒嗒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满。 郁涉长长呼出一口气,平息了自己飞速的心跳,先不急着去洗个澡,反而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指。 那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 银色的戒身, 最上面有一朵同样是银色的小花,花朵中间是一枚小巧的钻石, 在光照下闪着醉人的光泽。 但它也是那个能够赋予人变成动物的外挂。 郁涉阴晴不定地看着戒指。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天大的机缘,但使用了四次,一次比一次后果惨, 最后竟然沦为死亡。 那下一次,或许就是真的死亡了。 这不是机缘,是披着糖果壳子的噩梦。 郁涉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走到了窗前, 拉开窗户, 毫不犹豫就扔了出去。 银色的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之后稳稳落在了草地上。 就在戒指落地的一瞬间, 天空中积攒的乌云闪过一道闪电, 雷电般大小的雨点落了下来,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中,那一点银色很快消失不见。 郁涉干脆利落关了窗户,就当作是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枚戒指。 厚厚的双层玻璃隔开了外面滂沱的大雨,也仿佛隔开了过去那段如梦如幻的时光。 北方的雨,来得大来得凶来得快,同时也走得快。 两个多小时后,最后一丝雨落到了树叶上,乌云散开,露出湛蓝色的天空。 一片阴影突然出现在草地上,一只手拿起了静静躺在草地上的银色戒指,擦了擦上面的雨水。 白子潇将戒指对着阳光看了看,最后满意地收回到了口袋中,脸上难得露出那种纯粹的快乐。 毕竟,找到了丢失的系统插件就等于一个保底双s,而白子潇的唯一快乐,就是那一抹金光灿灿。 心情颇好的青年一边往回走,一边拉开自己下面板,去通知主系统。 很快,眼熟的系统代码从天而降。 “东西找到了?”主系统问。 “嗯,找到了,这个东西还挺好看的。”白子潇笑着掏出来那枚银色的戒指,在指尖打一个转,然后扔给了主系统。 “好。”主系统点头,简单检查了一下戒指后,就消失在了虚空中。 虚空中此刻什么也没有,但在白子潇眼中,仿佛一个金光灿灿的双s评分缓缓降临。 再加上此刻雨过天晴,空气又清新,远处的天边还出现了个彩虹。 白子潇他心情更不错了。 美事成了,美景有了,走,回去看看美人去。 但等他到店里的时候,美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白嫖这只美猫猫。 “你的另一个主人呢?” 白子潇抱起柔软的白猫,问道,同时还颠了颠白猫身上的肉。 感觉沈北枫喂过头了,这只猫现在好肥。 “喵”白猫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软软地叫了一声,随后从白子潇怀中跳下来,姿态优雅地走到了一张桌子面前。 白子潇跟着它走过去,正好看见被压在猫抓杯下面的纸条。 【老板,朋友叫我去山上采蘑菇,暂时离开一下。——by沈北枫】 白子潇想了想,附近确实有一座小山沟,正好不久前下过雨,去采蘑菇也是正常。 沈北枫这一去,就去了好几个小时。 白子潇在奶茶店里忙活,总算体会到了店员的辛苦,反正他重心也不在赚钱上,觉得累了,就挂上打烊的牌子,抱着白嫖回二楼睡觉。 怀里的猫咪又软又暖,再加上白子潇心情不错,心里面没什么烦心事,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来到了一个好像没有重力的粉红色世界,整个人都在空中飘来飘去,还遇到了不少神奇的生物。 长着独角的独角兽,粉红色的生命气泡,有着粉蓝羽毛的长脖子长嘴巴鸟。 一只鸟落在了白子潇面前,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猛然伸出了长长的嘴,正好咬在了白子潇的唇上。 随后这只鸟使劲往后拽,白子潇居然硬生生被疼醒了。 真切而猛烈的疼痛从唇部传来,似乎还带着一点血液的腥甜。 白子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贴着自己的沈北枫。 对方的状态很奇怪,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神有些迷离空洞,喉咙里还发出一些无意识的话语。 白子潇拽着对方,好歹让他松开了自己的唇,右手制止住沈北枫,左手一抹,一看,指腹上带着点红色。 果然被咬出血了。 “你是属狗的吗?好端端咬我干什么。” 白子潇无奈说道,待看见沈北枫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意识过来,对方恐怕出了问题。 “沈北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白子潇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沈北枫机械式地抬头看向白子潇,一双眼睛突然充满了惊恐,话也说不利索:“马桶居然会说话?马桶你成精了?!” 白子潇: 这孩子,说谁是马桶呢。 白子潇略微想了想,在自己离开之前,沈北枫还好好的。 这段时间里,对方只是去小山沟采蘑菇 蘑菇 白子潇心中有了个猜测,他扶额道:“你是不是吃蘑菇中毒了?” 沈北枫警惕地望着他:“蘑菇是我的,不能给你这个马桶精。” 说完,冲上来就抱住白子潇,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脑海上拍了好几下: “咦咦咦,马桶的冲水按钮在哪里?” 眼瞅着沈北枫已经无法和正常人交流,白子潇干脆强行带着他去医院。 只是还没出奶茶店,沈北枫就开始脱裤子。 “你在干什么?”白子潇黑线,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这个问题很蠢,连带着自己都变蠢了。 问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问题,自己怕不是被沈北枫传染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沈北枫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钟,一脸理所当然: “马桶冲不出水来,肯定是还没有人使用它,我要上马桶——” 白子潇心中一梗,顿时啥也不管了,抱着沈北枫就飞速往医院跑。 在下楼的时候,他看见了桌上一盘肉丝炒蘑菇,应该就是让沈北枫中毒的罪魁祸首。 而在桌子底下,躺着一只生无可恋的彩色猫咪,正是被不正常的沈北枫给率先霍霍了的白嫖。 白子潇心中同情了白嫖一秒钟,就夺门而出。 一路上还很顺利,毕竟白子潇和沈北枫武力值在这里,只是出了一点点小插曲。 在等车的时候,沈北枫突然就抱住了身旁的绿色垃圾桶开始哭,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非要说这是他失散已久的亲兄弟,他要带着他兄弟去孝敬父母。 他不仅抱着人家垃圾桶不放手,还想去亲那绿色的垃圾桶壳子,让站在一旁的白子潇和环卫阿姨十分尴尬。 好在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两人飞速去了医院。 这个季节正是吃蘑菇的时候,医院里已经来了不少蘑菇中毒的病人。 医生熟练地进行血检、催吐、输液,手脚麻利地让人把沈北枫抬到一张病床上。 而这个专门放置菌类中毒病人的房间里,此刻一片鬼哭狼嚎。 白子潇看了眼在左边床上游泳的老大爷一号,又看了眼躺在右面床上,对着天空出螳螂拳的年轻人,最后看了眼安安分分躺下,眼神迷茫的沈北枫。 这样看来,沈北枫居然还是症状最轻的。 “老板”床上的青年小声呢喃,好像想坐起来,插着输液针头的右手不安分动了两下。 白子潇心中一紧,连忙把对方又按了回去。 “怎么啦?”白子潇问。 沈北枫顿了顿,语气中开始带着点哭腔:“老板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被马桶精给吞了呢?” 白子潇: 小伙子,你这是和马桶过去不了是吧。 好在沈北枫就马桶话题发表了几个看法后,又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幻觉,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我看见白嫖当猫妈妈了。”沈北枫抽泣。 “嗯嗯嗯,生了五只崽子呢。”白子潇想起医生的话,要先顺着沈北枫,防止对方发疯,干脆就应下来。 “可是可是白嫖是一只公猫”沈北枫迷茫。 “猫妈妈也能是公猫。”白子潇说道。 沈北枫“哦”了一声后,又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老板,有一只狐狸精勾引你了,可是它老婆是孔雀精,你怎么就当小三去了。“ 白子潇无奈地看了一眼沈北枫。 能勾引他的狐狸精,除了面前这个脑子不清醒的,还有谁? 又过了一段时间,药效开始发作,沈北枫症状还算轻,已经清醒了个七七八八。 而清醒了沈北枫,完全记起了自己中毒时的样子,顿时尴尬地用脚趾扣出来一栋魔仙堡。 “老板。”沈北枫生无可恋道,表情和白子潇刚出门时,白嫖的神情一摸一样。 “嗯。” “我要离开你了。” “嗯?那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地球,我要连夜去快乐星球,再见地球,i a 外星人。” 白子潇无语。 又等了小半个小时,沈北枫基本好了,而此刻又有一堆菌类中毒的病人被送过来,他们两个就被医生“请”了出去。 一路上,沈北枫的表现都很正常,只不过对方一看到路边的垃圾桶,眼神就开始躲闪。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奶茶店门口,沈北枫正在掏钥匙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来了一句:“猫妈妈是公猫母猫来着?” 白子潇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下一秒,沈北枫就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弱智问题,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对着白子潇尬笑两句:“那个可能还有点后遗症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就率先开了锁,走进了奶茶店。 白子潇还没有进去,就听见沈北枫惊呼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震撼的场面。 白子潇加快脚步走上前,看着奶茶店的场景,也被震撼到了。 桌子旁边的地板上,洒落着炒蘑菇和盘子的碎片,而炒蘑菇比白子潇看到的要少了一小部分。 椅子到处都是,沙拉酱番茄酱扣在地上,和鸡蛋混在了一起,旁边还有一个摔烂了的芒果。 整个奶茶店一片浪迹,而罪魁祸首,正在台阶上,网 第185章 涉世未深的男大学生七 整整一夜, 白子潇都在忙。 一边让还有些不清醒的沈北枫回去睡觉,坚决拒绝对方要陪着自己出去,一边有要抱着白嫖去宠物医院看病。 一般的宠物医院在夜晚就关门了, 白子潇还要打车去另一个区里面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医院。 这一来一回,加上给白嫖检查看病的时间, 等到白子潇抱着白嫖回到奶茶店的时候, 已经是后半夜。 好在白嫖吃的不多, 平时又抵抗力强, 打了两针被抱回来的时候, 它就已经生龙活虎。 和抱着它的疲惫人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了,你自己去玩吧。”白子潇打了个哈欠,看见奶茶店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后, 就果断扔下了白嫖, 自顾自去二楼睡觉。 这一觉, 就睡到了早上九点半。 暖洋洋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白子潇随手勾起窗帘,顿时,整个屋子就都暖洋洋的。 他顺手往一旁一摸, 却没有碰到熟悉的触感,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沈北枫呢? 收拾完后, 白子潇轻手轻脚打开房门下楼, 却听到了白嫖略带着一丝尖锐的叫声。 “嘘, 你小声一点。”沈北枫压低的声音响起,白子潇站在楼梯上,探头一看, 正好看见那一幕。 木制地板上, 青年蹲在一个水盆旁边, 边上是买的宠物洗浴用品,此刻一只手正在控制不断挣扎的白猫,另一只手在泡沫中揉揉搓搓。 而白嫖明显很不喜欢洗澡,不断挣扎,水花四溅,原本身上被涂成的彩色一点点掉下去,露出了原本的白毛。 正在给猫洗澡的沈北枫没有注意到白子潇已经下来,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正好落在了自己身上。 由于白色衬衫有一点小,所以当他蹲下的时候,正好露出了后面一截白皙瘦削的腰身。 白嫖挣扎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大部分的衬衫,透过衣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皮肤,衬衫湿哒哒地挂在上身,勾勒出优美的脊背线条。 几分钟后,沈北枫总算弄完了猫身上的颜料,他一松手,白嫖直接就跳了出来,到处跑。 “唉等等,我还没——”沈北枫猛地站起来,却看见站在一旁的白子潇,有些惊愕,“老板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白子潇耸肩道。 沈北枫“哦”了一下,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黑点,腿也控制不住软了,身形踉跄,要不是白子潇眼疾手快把人拉在怀里,说不定沈北枫一头就栽到水盆里了。 “你没事吧。”白子潇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没事,就是刚刚起得有些太猛了,眼前黑了一下。”沈北枫很快就缓过来,发现两人之间十分暧昧的姿势,耳尖微微发红。 但白子潇表情十分正经,看到沈北枫自己站好后,就兀自松开了手,走到了一堆奶茶原料的旁边: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要人操心,我觉得你是有些贫血,我帮你调一杯巧克力奶昔好了。” “嗯。” 沈北枫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托腮看着吧台前晃悠的人影。 腰间的温度已经散去,耳尖的热度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沈北枫看了眼白子潇,不知道怎么,心里面有点失望。 下一刻,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奶昔被塞进了他手中。 “我特意加了很多糖,希望你会喜欢。” 白子潇伸出手,他的手还带着奶茶的热度,要高于正常体温,触碰上沈北枫的脸时,几乎让后者的血液都开始升温, “下午我打算关店半天,你要来我房间吗?” 快乐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 白天,白子潇在二楼悠哉游哉生活着,沈北枫一边继续在奶茶店打工,一边给郁涉补课,白嫖则在奶茶店里享受客人们的抚摸。 夜晚,两个人有时候会进行一场深入交流,而白嫖要么睡觉,要么跑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左右,接下来,原剧本就会迎来一次感情上的突破。 在原本的剧本中,郁涉一直对沈北枫有着强烈的感情,沈北枫对于郁涉的这份情感,是抱着犹豫态度的。 因为他觉得,郁涉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对感情总是像游戏一样,保不准哪天就变了。 但在一次逛街时,正在过马路的沈北枫正好碰上醉驾的人,郁涉拼尽全力将他推开,沈北枫才免被车撞。 但郁涉当场就被撞得昏死过去,在医院足足躺了将近一年,沈北枫也照顾了他一年,一年后,两人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白子潇合上剧本,想了想,干脆暂时以装修名义将奶茶店关了,好让沈北枫抽出时间去找郁涉。 算算时间,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沈北枫虽然对于装修这个理由带着一丝疑问,但看见白子潇云淡风轻的样子,倒也没有质疑,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毕竟多给郁涉补一节课,就可以多赚好几百元,这对于家里本就不富有的沈北枫来说,至关重要。 接下来的几天,沈北枫几乎都在给郁涉补课,这可把小孩给乐坏了,缠着沈北枫就要出去一起逛街。 而这一切,都被跟踪着他们的白子潇收在眼中。 夜晚的城市中,霓虹灯不断闪烁,人流在道路上移动。 沈北枫和郁涉站在马路口,一边等红灯,一边谈话,而白子潇则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衫,静静站在一旁,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沈北枫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他。 “叮”一声,红灯转成了绿灯,沈北枫率先走过去,却被刺眼的大白灯晃了眼睛。 汽车的引擎声轰鸣,轮胎在道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风声,呼喊声,惊呼声—— 亮目的灯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沈北枫煞白的脸。 汽车依旧高速行驶,撞翻了一辆自行车后,加速朝这边冲过来。 沈北枫整个人都僵住了,直直地看着车往自己身上冲过来,而在他后面的郁涉脸色瞬间就变了。 来了,白子潇腹诽,整个剧情中最关键的一点,也就是转折的一点,郁涉舍身救人,马上就要来了。 谁料下一秒,他一旁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白子潇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推了出去,正好撞在了沈北枫身上。 沈北枫被撞离了汽车的行驶轨迹,摔在了一旁,看着撞开自己的人,瞳孔猛缩。 而白子潇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郁涉一脸抱歉地收回手。 “对不起。”少年垂下眼,移开了视线。 砰———— 以上就是白子潇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记忆。 白子潇盯着白茫茫的系统空间,最后还是没忍住,对着虚无就是一顿骂。 草草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憋屈的状况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其实对于白子潇来说,郁涉舍身救人事件过后,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所以在他的计划中,过上几天也是要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时间上差不了多少。 但他自己选择离开,和被人阴死被迫离开,能一样吗???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看着金灿灿的双s评分,这才心情好了许多。 好在这次帮助管理局找回了丢失的系统插件,有了一个保底双s,不然指不定会得到什么。 双s果然是调节心情的最好用品,白子潇抱着金灿灿的评分抚摸了好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放手,心思也从上一个世界中脱离了出来。 他顺手就拉开上一个世界的后续,一目十行往下看。 自己被撞后,就被紧急送去了医院,由于白家还算是有些实力,他被送去了美国,从此杳无音讯。 沈北枫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但由于他没钱没权没势,被白家给拒之门外。 于是沈北枫就开始逆袭,过程足够写一本厚厚的鸡汤,成功逆袭成了全国优秀的建筑师,除了工作,就是去打听白子潇的下落。 而郁涉,在那件事情之后,就彻底没有了和沈北枫在一起的希望,整个人浑浑噩噩混完了大学四年,最后找个一家小企业,过上了996的社畜生活。 白子潇合上剧本,一时间有些唏嘘。 他倒是没有想到,剧本后续居然和原本的剧本差得这么远,此刻更是庆幸自己有个保底。 要是以后每一个世界都有保底就好了。 白子潇心中想,随后笑了笑,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到脑后。 不管怎么说,任务都是要认认真真完成的,这个世界既然结束了,那就让和它有关的一切都彻底结束吧。 白子潇打了个响指,迈进了时空穿梭门。 下一个世界,go! 第186章 神降的光明神一 阳光明媚, 碧绿的小草在微风下摇晃,露出里面掩藏着的野花,尽管只是不知名的小花, 连在一起时,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泉水在一旁叮咚作响, 鱼儿们欢快地在水草中游来游去, 泉水激荡在石头上的时候, 水花溅起, 晶莹的水珠被抛洒在空中, 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颜色。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空气中那浓郁的光元素。 一条道路上, 立着几十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袖子和衣摆处都绣着代表光明的金黄色图纹,此刻正一脸恭敬地等待着什么。 他们身后则是立着两列光明教廷的圣骑士,皆是骑着光明属性的战马,戴着镶嵌着光明石的盔甲,表情也是一样地严肃。 而骑在最前面那头战马身上的白子潇,却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悄悄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办法, 让他一个深渊大恶魔伪装的圣骑士呆在这种地方, 可谓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此刻白子潇无比怀念原主记忆中那富丽堂皇的深渊魔宫、那层次不穷的深渊美食、那风情万种的深渊美人 正在他这样想时,远处总算出现了一个小点, 几乎是瞬间, 众人眼中的小点就变成了几十个人的队伍。 同样的银色长袍, 同样的金色花纹, 同样的光元素。 只不过来的这群人, 可比他们这种驻守在边远地区的光明教廷分布地位高多了。 白子潇松了一口气, 正主总算是来了,他也终于要结束这种在光元素之中沐浴的时光。 趁着那伙人还没有到的时候,白子潇又拉开了自己的剧本,将早就看过的简介又看了一遍。 【遥远的光明教廷圣火城分布居然来了一位从主城区调出来的光明圣子! 光明圣子拉斐尔他看上去又娇又弱,宛如开在圣池中的光明神花,一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柔弱和懵懂。 圣火城教廷人员腹诽,这位怕不是在主城区,因为不懂潜规则而被牺牲的倒霉蛋吧。 在圣火城中潜伏了多年的深渊恶魔白子潇也这么觉得。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拉斐尔躲过了无数次明枪暗箭,一脸天真懵懂地就破坏掉了圣火城的一系列阴谋,将隐藏在暗处的人给气得吐血。 隐藏在暗处的深渊boss叹了口气。 刺杀不行、下毒也不行,陷阱不行、阴谋也不行,他就连色诱都试过了,结果全都被小圣子给躲了过去。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光明神他私生子吧! 但谁能想到,拉斐尔居然t是初生的光明神神降下来体验生活的。 得知真相的众人傻掉了,但已经被一轮又一轮经历所刺激地成长(黑化)起来的拉斐尔反手就灭了他们。 从此圣火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则继续去别的城市视察光明教廷分部。】 白子潇拿着剧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正看斜看,愣是没有辨别出哪个是正牌攻。 反倒是在结尾,小圣子哦不,伟大的光明神拉斐尔,为了维护本世界的安稳,和黑暗神同归于尽。 世界意识再一次丧失了光明神,于是祂再一次诞生了幼年的光明神,新一轮的轮回又开始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难不成黑暗神才是正牌攻? 虽然两个神最后同归于尽了,但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he啊! 就算大家不认这个he,那也有可能是个be结局,谁说凡是剧本的主角攻受就必须he了? 白子潇想明白后,顿时宛如拨开云朵见天明。 他以前做的晋江剧本,都是攻受he的小甜饼,所以让他有了一种错觉,但除了小甜饼,晋江剧本中也有不少是be结局的虐文。 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 而在这时,那些人总算到了,一群年过五十岁的老人簇拥着一个孩子,缓缓走到了他们跟前。 而圣火城的人员则恭敬行礼,随后两拨人一起向着光明神祷告,附近的光元素越来越浓郁。 随着光元素浓度的上升,皮肤上原本的刺痒感变成了刺痛感,又从刺痛感变成了剧痛感。 就仿佛是从被刺果扎了一下,到被缝衣针扎了一下,再到被钉板扎了一下。 但就这剧痛,也仅仅是让白子潇有些不舒服地动了一下。 毕竟痛归痛,但对于白子潇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小圣子就在一旁站着呢,虽然现在还是天真懵懂的纯白状态,但毕竟是光明神神降,要是被察觉出什么来,可就好玩了。 这样想着,白子潇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了一旁站着的少年身上,对于虐文主角来说,到底是他自己的命运更惨,还是白子潇这种炮灰的命运更惨,还真说不准。 阳光下,少年静静站在众人中间,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带着乖巧和温良,长长金色长发垂到腰间,仿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摧残,一双干净的银色眼眸仿佛一湾小小的清泉,又清澈又透彻,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是一个和林间小鹿一样美好而干净的人。 而这只小鹿敏锐地察觉到白子潇投过来的视线,他微微扭头,正好对上白子潇的脸,随后露出一个纯净无暇的笑容。 嘶,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圣火城的黑暗势力败得一塌糊涂。 就算是早就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白子潇,也很难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什么戒备。 白子潇眨了眨眼,算是对少年的回应,随后就将目光转向了还在祷告的两拨人,同时心中再次提高了警惕。 自己仅仅是去看了一眼,就被拉斐尔察觉到。 尽管现在小圣子还处于未黑化的纯洁模样,但这份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再经过漫长的祷告后,这片大地再一次恢复了安宁。 “愿光明神保佑我们。” “愿光明神保佑我们。” 两个领头人说完最后一句后,便带着众人返回圣火城。 相比于城外那片由于浓郁的光元素而生机勃勃的大地,城内就逊色了许多。 年久失修的城墙上面布满了野兽的抓痕,干涸的血液黏在上面,已经遮掩住了城墙本身的颜色,住在里面的居民们一个个都野蛮粗犷,不修边幅。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烟草燃烧的味道、汗水的味道、劣质香膏的味道、水果腐烂的味道,各种味道参杂在一起。 和各种气味一样,圣火城中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叫卖声、骂街声、尖叫声、笑声,吵吵嚷嚷的。 远道而来的老者微微变了脸色,而领着众人的圣火城主教则苦笑。 他们圣火城本来就是最偏僻荒凉的地方,信仰不足导致他们的光明神力不足,光明神力不足导致城内居民更加轻视圣火城分部。 这样恶性循环下来,别说控制圣火城了,能保住光明教廷圣火城分部不被赶出去就够不错了。 更何况这次圣子要来的消息太过于突然,众人压根没有时间多准备,只能将分教堂好好打理了一下,再在迎接的场地上下功夫。 就这点事情,还是全教堂上下挤出时间连夜做的。 等到了分部的大教堂,领头的老人家总算脸色好了一点。 虽然说圣火城分部又穷又破,但最起码态度摆在那里,给他们准备的都是圣火城顶尖的房间和服务。 老者挑了一间看上去最好的房间,让拉斐尔率先进去,之后剩下的人也走进去,关上门开始商讨些什么。 而圣火城分部的老人们,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开始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 圣子到来,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于是圣火城分部的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就连白子潇这个圣骑士长,也被分到了一项任务——做宣传工作。 这份工作很简单,就是把教廷后日要在大教堂进行免费治疗的消息传播出去,传播方法就是用光元素,在城墙上刻广告词。 但是这种活挺耗费时间精力的,再加上教廷的广告词三句不离感谢光明神,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情,偏偏用了洋洋洒洒一大段话。 而且白子潇的真实身份是深渊恶魔,调动光元素甚至比普通人还要难,这份活就更累了。 所以等白子潇费心费力全都弄好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疲惫的白子潇打了个哈欠,踏着月色回到光明教廷圣火城分部所拥有的大教堂中,打算先美美睡一觉。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先恢复一下精神体力,再去想着做任务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有碰到心爱的枕头,就被人传信,说是新来的圣子想要见他。 刚刚脱了上衣的白子潇:??? 他和圣子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剧情又偏移了? 传话的人看上去很焦急,白子潇也不耽搁,随手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外衣,匆匆披在身上,就跟着那人上了楼。 围着少年圣子的那群老人已经都去休息了,偌大的华丽房间里,只剩下拉斐尔一个人坐在桌旁,在闪烁的火苗下看着手中的书本。 “光明神在上,圣子大人,不知道深夜找在下有何事情?”白子潇看着灯光下显得更外漂亮的拉斐尔,眸色闪了闪。 “你同情我,为什么?”拉斐尔抬起头,一双银色眼睛看向白子潇,眼神中满是疑惑。 嘶,幼年光明神的感知力这么强吗? 白子潇心中惊了一下,表面却不卑不亢:“只是觉得圣子大人从小到大,都在主教们的环绕下长大,想来生活更加严苛无趣,所以才不慎冒犯了阁下。” 他这一番话,也确实是圣火城教廷人心中的猜测所想,倒也不假。 拉斐尔点了点头,突然借着白子潇的话提出来一个想法: “吾我确实一直都生活在长老们的关切下,生活虽然严厉无趣,但却因此能够获得更强的神力和更多的知识,我觉得没什么可被同情的。” “那是在下冒犯了。”白子潇道,同时心中腹诽。 根据剧本来看,一个月前的“拉斐尔”还是躺在主城区光明教廷中的一副躯壳,被幼年光明神神降后才能够行动,哪里来的什么童年。 没想到现在的拉斐尔已经开始有了点小心机吗? 白子潇不由猜想,其实拉斐尔的黑化是必然的,圣火城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在人世间,哪里有真正的纯洁无暇呢? 就在这时,拉斐尔却顺着白子潇的话道:“无事,你说得也没错,我过去的生活也确实无聊又严厉,处处都是规矩要不这样,你带我深夜出去玩吧。” 兜兜转转,小圣子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白子潇一时间愣住了,他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第188章 神降的光明神三 白子潇总算明白为什么原主在剧本中色诱计划失败了。 拉斐尔这个家伙在两性问题上简直就是一片纯白无暇的纸张, 他没有人类的道德观,也没有人类所拥有的感情。 说不定,就算几十个漂亮的大美女脱了衣服围着他跳舞, 拉斐尔都会体贴地问他们冷不冷。 “怎么?你不开心吗?”拉斐尔望着白子潇变来变去的神色,疑惑问道。 他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所观察到的事实来做的啊? “我很开心。”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行。”拉斐尔也快乐起来。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算欠着白子潇的人情了。 “嗯您您以后别在这么做了。”白子潇看着幼年神明满脸快乐,最后还是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然后火速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对方套上去。 “为什么?”拉斐尔疑惑, 但还是乖乖套上了衣服。 “因为这种事情,只有亲密关系的人才能做,我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白子潇解释道,同时体贴地帮对方把扣子扣好。 “那” 拉斐尔还想说些什么, 结果被白子潇眼疾手快拉住手,往圣火城里跑。 开玩笑,要是幼年神明再问些什么, 该怎么办? 白子潇决定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教堂里的老人们, 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互相折磨去。 至于拉斐尔那边,就以“天快亮了我还要巡逻”为理由给搪塞过去。 等到两个人疾驰到教堂的时候, 天边果然已经开始变淡。 还好双方都不是普通人, 不然通宵加上狂奔,说不定当场猝死。 “愿光明神保佑您, 圣子大人,日后见。”白子潇看着拉斐尔跳进了那扇半开着的窗户,在下面的草地上微微行了个礼。 “嗯日后见。”拉斐尔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他房间里的门被敲响, 于是只能颇为遗憾地结束。 他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对方呢! 拉斐尔这边有些哀怨,白子潇这边就快活多了。 由于圣火城分部和主城区的老教员们在商讨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白子潇他们这群圣骑士也就没啥任务。 除却巡逻,就是在街上面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白子潇骑在自己的马上,沿着街道慢慢行走,右手拿着一个看上去就很水灵的梨,左手指尖转着一朵不知道哪位姑娘趁机扔过来的鲜花。 街边的小贩们依旧在叫卖,隐蔽的角落里藏着交易的“暗市”,阴凉的地方坐着交谈着的人们。 白子潇拐了个弯,算是把自己巡逻的街道都转弯了。 他牵着马走出了城,来到一片青草地上,径直松开了手中的缰绳。 “去吧,你也去休息一会儿。”白子潇伸出手摸了摸马儿柔软的白色鬃毛,笑道。 白马长长嘶鸣了一声,快乐地就埋头于半人多高的青草中。 而白子潇则左拐进了旁边的灰枫林里,在高大的灰枫中左拐右拐,最后抵达一个山洞中。 一丝白光从他身上闪过,仿佛一把锁被打开,体内被禁锢被压制的暗元素疯了一样涌出来。 白子潇周围萦绕着的光元素就像是逃命一样火速逃离,仅仅几秒钟,原本萦绕着圣光的圣骑士就变成了深渊恶魔。 “唔,还是这样舒服一点。”白子潇在山洞中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骨骼噼里啪啦响着,暗元素在身上亲昵地流淌着。 让他一个深渊恶魔长时间伪装成圣骑士,可真是要了命了。 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哪里来的这兴趣爱好。 白子潇适应了一下深渊恶魔的身体后,就试着召唤出来一个小恶魔。 随着吟唱声响起,一阵黑烟突然出现,一只小巧可爱的毛茸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一只幼年恶魔,整体看就像是一个长着毛的球一样,细看才能看见绒面里面镶嵌着两颗黑眼睛。 头上的角又小又短,尾巴也短到可以藏在长绒毛中,小翅膀甚至不足以支撑他飞起来。 “大大人,有何吩咐?”小恶魔用那种奶糯奶糯的声音问道。 白子潇心头一软,伸出手狠狠ruo了一把小黑毛团子:“你回深渊后,记得多修炼。” 小恶魔有些不明白,但大人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于是他乖乖点了点头,“砰”一下又回到了深渊。 白子潇试着召唤小恶魔成功后,对自己这身力量有了更直观的看法。 他顺利将自己在圣火城埋伏的几名高等恶魔召唤出来,修改了一下在圣火城的计划。 不然他这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属下们,不久后就要被拉斐尔反手给灭了。 交代完事情后,白子潇让他们回去,自己则又忍着痛苦变成圣骑士的模样。 暗元素尽数被压制,光元素滚滚而来。 那匹被扔在草地上的小白马,也踢着蹄子小跑过来。 “走吧,我们回去。”做完这一件事后,白子潇心情不错。 他拍拍马背,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溜溜达达回去了。 这个白天平安无事,白子潇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拉斐尔,在时间的冲刷下,那天晚上的尴尬仿佛烟消云散。 然后他就在几个小时后,再一次看见了对方。 “白子潇————”拉斐尔站在人群前面,对着白子潇高声喊道,同时踮起脚尖不断挥手。 看来尼克那天招呼白子潇的行为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早安,圣子大人。”白子潇将马拴在一边,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他看看拉斐尔以及周围几个教员,猛地想起,今天是教廷给人们免费治疗的时候。 当初那个宣传词还是自己刻在墙上的。 “嗯。”拉斐尔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然后眼神亮晶晶地推过来一盘水果。 由于过来治疗的人非常多,幼年神明并没有太多时间精力和白子潇聊天,白子潇也不在意,自己安安静静守在一旁。 反正他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当是给对方当保安了。 倒是跟着的几个人心中疑惑,主城区的圣子什么时候和圣骑士长关系这么密切了? 只不过拉斐尔不说,他们也不敢问,几个人忙着治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拉斐尔面前。 拉斐尔还没有来得及降下治疗术,就被中年男子拉住了手,悲切的声音传来。 “这位大人,我家老婆重病在床,无法移动,能否请大人过去一看?” 他这话一说,后面排队的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拉斐尔要是走了,那他们岂不是要等好久? 但幼年神明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脑海里只有白子潇那天说的“神爱众生,众生平等”八个字,于是点了点头,吩咐其中几个人来治疗剩下的人,自己则走一趟。 其他人不知道拉斐尔的武力值,只当是一个娇弱的圣子,于是纷纷开始劝阻。 圣火城偏僻荒远又鱼龙混杂,圣子要是出事怎么办? 结果一群人愣是劝阻不了心意已定的拉斐尔,于是把目光投向了白子潇身上。 有一个圣骑士在旁边,圣子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 白子潇: 这算什么,人在旁边坐,活从天上来? 他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拉斐尔亮晶晶的眼神,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中年男人的房子很普通,甚至有些破旧,斑驳的墙皮上显露出岁月流过的痕迹。 掀开发黄的帘子,路过一个破旧的餐桌,就直接走到了卧室中。 一名脸色发黄、身形枯瘦的女人躺在床上。 白子潇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拉斐尔。 对方微微低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就和不久前在给其他人治疗时一样。 神明都是这样的。 白子潇这样想,与此同时,拉斐尔降下了治疗术。 一阵白光过后,床上的妇女明显好了很多,但还是忍不住咳嗽。 “白子潇,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拉斐尔突然转过头认真道,“我房间里有一块圣晶石,在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中,能不能帮我把它拿过来。” 白子潇点了点头,下一秒,一把钥匙就塞进了他的手中。 转身出门后,那个一直守着的中年男人焦虑地走上前:“不知道这位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白子潇倒是想让对方去跑腿,毕竟里面躺着的是他老婆,但转念一想,教堂估计也不会让他进,干脆就让对方进屋去给拉斐尔打下手。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一溜烟就进去了,白子潇则回到了教堂,顺利拿出了圣晶石,并且这过程中没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拉斐尔的想法他也隐隐约约猜的出来。 那名妇女的病需要长时间用光元素温养,但让拉斐尔天天过去,很显然不现实,所以让圣晶石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白子潇,则比拉斐尔多考虑了一分。 那名中年男子家境不太好,圣晶石十分昂贵,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那一家子都会遭遇不测。 到时候,幼年神明又该伤心了。 白子潇想,自己可真是一个贴心的人,然后大跨步走进了房子。 一进屋,他就看见了一个全身不穿衣服,足可以打马赛克的人扭来扭去,简直辣眼睛。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能要了。 他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重金求购一双没有看见这一幕的眼睛。 此时,他余光看见了坐在一旁的拉斐尔,心中一凉,反射性就跑过去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纯洁如小鹿一样的幼年神明,不适合看这个。 “怎么了?”拉斐尔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视野就全黑了。 要不是察觉到白子潇的气息,他说不定一个攻击就过去了。 “小孩子不适合看这些。”白子潇严肃道,同时心中纳闷,自己走之前还是很正常的,为什么自己一回来,中年男子就开始在屋里跳脱衣舞? 那飘扬的大胡须,那大块的古铜色肌肉,那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汗水和尘土的头发,一起随着动作而晃动,包括身上凸出来的任何地方。 白子潇一想起自己一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就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不是小孩了。”拉斐尔道。 白子潇当然知道,神明即使是幼年,也比他们大了几万年。 但这也改变不了对方宛如一张白纸的事实。 “不行。”白子潇叹了口气,然后让中年男子快点穿上衣服。 “可是这是圣子大人吩咐的。”中年男子犹豫。 什么? “圣子大人说要让我老婆保持心情愉悦,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这个。” 说起这个,中年男子还有些羞涩。 白子潇眼前一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拉斐尔“脱衣狂魔”的称号冉冉升起,传遍大陆! 第190章 神降的光明神五 拉斐尔最近很忧愁。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圣骑士长白子潇三番五次强调不要脱衣服这件事嗯或许是有一点这种事情的影响, 但无伤大雅。 拉斐尔真正忧愁的是,自从上回毒蛇派的人“自愿”在街上脱衣裸奔为让大家开心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别说来教堂继续祈祷和忏悔了, 就连大街上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一开始,拉斐尔还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在家中祈祷, 或者是因为这件事而重新受到了人们的欢迎。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毒蛇派的人就像是在夜中神秘蒸发了一样, 那么多号人,愣是没有人见过他们。 这件事不仅仅引起了拉斐尔的关注, 就连整个教廷也在关注这里。 但是最熟悉这里的白子潇今天偏偏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拉斐尔又不是在这里干等着别人帮忙的性格。 所以他再三思考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 打算和教廷里面的老人们商量一下, 好好调查这件事。 必要的时刻, 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而被拉斐尔挂念着的白子潇, 此刻正在圣火城的外面。 他熟练地将小白马牵到一边后, 就自顾自走进了那片灰枫林。 走过最外围的砍伐区,中间的生长区, 最后来到了灰枫生长得最茂盛的地方。 错综复杂的根系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落叶, 一眼望去, 仿佛进入了一个灰色的世界。 白子潇熟练地拐进了一个小型山洞中, 挥手就将自己的几个属下召唤过来。 光明消散,黑色的雾气袅袅升起, 一个接着一个的高等恶魔出现在山洞中。 白子潇看着正在啃鸡腿的恶魔、还在穿衣服的恶魔、正在睡觉的恶魔, 眼角抽了抽。 看着最近的无所事事让大家都松懈了不少。 “大人, 不知道这次来是有什么吩咐?”穿衣服的恶魔三下两下将衣服套上, 顺便遮住了自己的小黄鸭内裤。 “我最近在城内发现了很明显的暗元素,同时毒蛇派的一百多人都失踪了,应该已经遭到了恶魔的毒手,我想,在圣火城中,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你们了。”白子潇道。 事发的那一刻,他因为压抑了自身的暗元素,所以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点,分不出来是谁的。 更何况他那个时候还在给拉斐尔进行“不能随便脱衣服”的思想教育,也就错过了揪出对方的最好时机。 眼看着白子潇的脸色好像越来越难看,一个恶魔上前道:“大人您既然已经吩咐我们停止行为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抗您的命令呢?” 剩下的恶魔纷纷点头。 “哦?是这样吗?”白子潇挑眉,摸了摸下巴想到。 “是的是的,所以属下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外面的恶魔进入到了圣火城?” 白子潇想了想,摇了摇头后又迟疑地点点头。 一般来说,一只恶魔来到一个城市后,肯定要先分清楚里面的势力布局。 贸贸然闯入一个陌生恶魔的领域,就被视为挑衅,被当场杀死也不会有恶魔说什么。 但也有可能是这个恶魔身受重伤,冒着危险悄然潜入,而后又因为需要补充能量,吞噬了一百多个人。 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没有。 “也有可能是这样。”白子潇道,但总觉得还有些诡异。 “那如果我们遇上了陌生恶魔,是直接杀了,还是”底下的恶魔迟疑道。 “不用管他,遇上陌生恶魔躲开就是,最近不要将自己暴露在外面,很危险。” 白子潇被这一打岔,又想起了拉斐尔那一边,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眼瞅着这里也问不出个什么,而且也怕拉斐尔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搞出什么骚操作,白子潇再三强调后,就压抑住自己的暗元素,离开了灰枫林。 然而在场的几名恶魔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化成黑烟离开。 等到他们感受到白子潇那股纯净的光元素消失在圣火城中后,才敢彼此看看,窃窃私语。 “喂,我说里特,毒蛇派的一百多号人是不是你弄死的?”一位羊角恶魔戳了戳旁边的寒冰恶魔。 “是又怎么样?不过是一群弱得不行的人类罢了。”里特垂眸,代表寒冰恶魔的白色睫毛笼罩住了眼中的神色。 “可是可是大人不是说说不能这样做吗?”羊角恶魔咽了口口水。 “只要我做的够隐秘,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后悔这么做。”里特说到,阴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辣。 羊角恶魔难得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想起了里特的来历。 在他们这些高等恶魔中,里特是最弱的寒冰恶魔,整只恶魔平时也文文静静的,不喜欢打打杀杀,反而喜欢经商。 他很有经商头脑,是圣火城暗市的幕后操纵者,经常贩卖一些明面上禁止的东西,几年下来,基本上操纵了圣火城三分之一的经济。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成功的恶魔,却有着悲惨的童年。 里特一家在很早的时候,就被主城区的光明教廷捉去。 他的父母在教廷的地牢中被折磨研究了好多年,最后痛苦死去,而里特也被当成圣水的实验品,足足在地牢中生活了十多年。 最后光明教廷发生内乱,里特趁乱跑出来,来到了圣火城。 他到底还算是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这些年一直在圣火城经商,没有伤害过多少人。 但一提到从主城区光明教廷来的人,他整只恶魔就跟疯了一样。 羊角恶魔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从主城区光明教廷来人后,毒蛇派的人就完全变了一个样,还说什么要向光明忏悔。 不被里特盯上才怪。 现在就希望,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剩下的机智恶魔也是相顾,随后苦笑。 黑雾弥漫开来,外面灰色的树叶无风自起,遮住了这个山洞的入口。 接下来的几天,白子潇一直在城区转悠,同时也咨询了不少居民。 除了毒蛇派一百多号人离奇失踪事件,最近居然没有发生一点点的事。 更何况,圣火城的居民们半分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和平常的日子一样——不,或者说,没有了毒蛇派这个大毒瘤,他们的生活更好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自己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么多天,那只外来的恶魔怎么也该露出点马脚来。 但偏偏对方一点踪迹也没有,就跟完全没有这只恶魔一样。 白子潇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向调查,比方说,其实这件事是圣火城内的恶魔做的,或者是死灵法师女巫恶龙之类。 而就在这时,光明教廷那边过来人找他,说是圣子拉斐尔已经找到了杀害毒蛇派的凶手。 白子潇一顿,马头一转,跟着来的人往回走。 而在距离这里几十公里的一座荒弃的古堡中,拉斐尔站在阴森森的地板上,一身铅尘不染的银色长袍,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他对面,几名恶魔在浓烈的光元素下不住痛苦打滚,但有一名恶魔坚持站在地上,顶着巨大的痛苦,仇恨地看着他面前的拉斐尔。 明明都痛到极致了,对方居然还没有倒下,这让幼年神明难得流露出一丝好奇。 他又加强了自己的光元素,甚至在里面增加了一丝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神力。 那一刻,里特整只恶魔都快觉得自己要死了。 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体中涌出,混着汗水不住往下流,从牙齿到骨骼都在不停颤抖,紧紧握着的手,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白骨。 他浑身都因为疼痛而发颤,身体也无法动弹,却依旧直挺挺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拉斐尔,仿佛要和对方一起下地狱。 “我记得我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拉斐尔有些好奇。 “光明教廷的人都要死。”嘶哑的声音响起,中间还停顿了几下,因为咳出了好多的血。 拉斐尔“哦”了一声,随即就没有了兴趣。 像这种地图炮的生物,他向来是不喜的。 于是任性的幼年神明一挥手,就收回了自己的光元素和神力。 在如此大的反差之下,在场的恶魔没有一个能承受住,一个个纷纷死去,样子可怕。 包括那名在最后关头,依旧能站着的那名恶魔。 拉斐尔对此没有什么感受,或者说,神明本身就没有多少感情。 用了一点魔力清理完这里后,他就颇有兴趣地观看起这座荒弃的古堡来。 由于拉斐尔表现出来的惊人的光元素,所以当不喜欢热闹的他要一个人进入时,没有一个光明教廷的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所以拉斐尔一个人悠哉游哉地逛着整座古堡。 这座古堡大概是建于三百多年前,已经荒废了好多年。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被那只恶魔当作了一个仓库,贮存着很多很多的货物,拉斐尔看得是目不暇接。 什么剧毒蜥蜴的风干尾巴、蝴蝶峡谷中蓝闪蝶的翅膀、一百年河豚的刺、不孕不育药剂、龙胆草 突然,拉斐尔眼睛一亮,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瓶子,瓶子上刻着“快乐水”三个字,说明上写着,喝了它就能够获得极致的快乐。 而这个想法和拉斐尔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最初的理念,就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但是白子潇不让随便脱衣服,拉斐尔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让大家快乐的方法。 这个快乐水来得太及时了! 拉斐尔小心取下这个小瓶子,打开看了一眼。 无色无味。 为了更好地使用这个快乐水,拉斐尔决定自己先试一试。 反正他有着强大的光元素,不惧怕任何毒素和诅咒,更何况他是神降到这个躯壳中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换一个躯壳。 虽然拉斐尔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他保不住自己的身体。 于是幼年神明毫不犹豫喝下了快乐水。 下一秒,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从脑海中传来,他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踩上了云彩一样,轻飘飘的。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灼热感从身体内部传来,仿佛那云彩是火烧云一样。 等白子潇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围着古堡站了一圈的人。 “拉斐尔人呢?”白子潇翻身下马,随便找了个人问道。 “圣子大人说要一个人解决问题,不让我们进去。”那个人摇了摇头。 白子潇愣了一下,随后语气有些着急:“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进去呢?” 那个人听了,也十分委屈:“按照教廷法则,光元素的高低决定地位,而地位高的人对地位低的人有绝对的命令权。”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拉斐尔实力强,但他傻白甜啊。 顿时,他也没有和别人争论的想法,直接拨开众人进入到古堡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路晃晃悠悠的拉斐尔。 “你怎么了?”白子潇上前扶住对方,却反而被拉斐尔一把抱住。 灼热的温度从贴着的肌肤上传来,摩擦之下,原本就薄的银色长袍直接就顺着肩膀滑了下去。 金色的长发因为汗水而黏在肌肤上,眼尾微微泛红,因为身体反应而流出来的泪水刚好打湿了长长的睫毛,闪动的时候,就像是落入水中的蝴蝶在挣扎一样。 “我好热,这样就快乐了吗?我好像想要什么,但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拉斐尔抬头去看白子潇,那双纯净的银色眼眸中此刻盛满了茫然和直白的欲望。 人平时是按照大脑的想法行动的,但人类终究是一种动物,也是会有动物的本能。 神明虽然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但神降的这具身体会有啊。 白子潇看着眼前的拉斐尔,人类的欲望和神明的清冷完美地体现在同一张脸上,显示出一种特殊的诱惑。 那是一种,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将神明拉下神坛的感觉,勾引着人性深处最深的罪恶。 “冷静一点。”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想帮对方捡起滑落的衣服,却被直接推在了地上。 身下传来地板特有的冰凉,身上还突然多出来一个重量。 “我想要要什么来着。” 拉斐尔握着白子潇的肩膀,脸颊上晕染起了和玫瑰一样的颜色。 他应该距离快乐水带来的快乐就差一步之遥。 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 幼年神明抬起头,一双还带着少许泪水的眼眸直直看着白子潇,以一种半是命令半是祈求的语气道: “白子潇,帮我。” 白子潇想,这谁t网 第193章 神降的光明神八 其实, 白子潇到现在也不清楚黑暗神的名字。 他也没有那个胆子直接上去就问自家boss,只能苦哈哈地献上商城插件里标价最高的糖果。 不过,好消息是, 拉斐尔现在和变成人型的黑暗神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好歹没有打起来。 要是这两个最高战力直接在圣火城打起来了, 那还不得整个城市都碎成渣渣。 就是不知道, 他们两个到底认出来没有, 有可能没有认出, 也有可能认出来了而互相装作不认识,也有可能一方认出来而另一方没有认出来。 “早啊团长。”一名年轻的圣骑士和白子潇在教堂的走廊上相遇, 脸上挂着笑和他打了个招呼, 看着白子潇憔悴的样子, 关切地补充了一句, “团长你最近是没有休息好吗?” “这个啊我睡眠比较浅, 昨天有一只猫一直叫,所以没睡好。”白子潇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毕竟夹在光明神和黑暗神之中两边为难的经历,是不会有人体会过的。 想到这里,白子潇居然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傻白甜产生了一丝羡慕。 果然, 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幸福的, 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昨天有猫吗?我睡得太死了,没有听到。”年轻人挠了挠头疑惑道,但很快就将这个问题给扔到了脑后。 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工作环境中的年轻人还在考虑今天中午要吃什么,然后愉快地和白子潇到了个别。 至于白子潇,则在认真思考,今天中午那俩过来找自己的时候, 该用什么来阻止他们打起来。 唉, 今天也是为了世界和平而费尽心思的一天啊。 然而, 还没有等战力天花板的两个神过来找他,又有一个不速之客从天而降。 事实上,这并不是白子潇第一次直接和本世界的世界意识打交道,但这个确实比较少见。 “那啥有话咱们好好说,您不必这个样子。”白子潇无奈地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一本书,以及书上面被泪水打湿了的纸张,无奈道。 世界意识是唯一一个能辨别出自己身份的东西,所以当面对祂的时候,白子潇就自动从“伪装成圣骑士长的深渊恶魔白子潇”转化成了“时空管理局金牌员工白子潇”。 嗯,金牌这两个字是关键,不能丢。 “可是可是主神祂不管我,让我自己想办法。”世界意识说着说着,就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 在这熟悉哭声的刺激下,白子潇也总算回忆起了过去的一点事情。 以前自己路过主神所在的位置,总能隐隐约约听到世界意识在跟主神哭诉。 不是有域外病毒在攻击世界屏障,就是世界本源诞生出来的家伙们不听话,要么就是白子烁干任务的时候又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主神从一开始的关切到后来的敷衍,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 可见这个世界意识是多么多么地磨人。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回,主神居然把皮球踢到了自己面前,而面对世界意识这么一个nb又磨人的存在,白子潇此刻也是觉得有些头痛。 白子潇将思绪又转回到了现实中,面对一本不断溢出水的书,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先别哭了,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顺便还贴心从商城中购买了一包带着淡淡香气的纸巾。 “你知道上一任光明神是怎么死的吗?”世界意识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书页,倒是先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白子潇适当地表达出了一丝疑惑。 “是我去求主神帮忙,把上一任光明神弄死了,因为我太偏爱对方,导致对方的实力越来越大,造成了光暗失衡。”世界意识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把上一任光明神弄死后,又重新创造了一个,但幼小的光明神却又过于弱小,没有办法抵抗黑暗,所以我让黑暗神先沉睡了。” “按照道理讲,等到幼年的光明神经历过磨难成长后,沉睡的黑暗神才会苏醒,重新让整个世界达成光暗平衡,但是” 剩下的事情,世界意识并没有说出口,但是白子潇已经能够猜到。 他颇有些无语道:“所以说,黑暗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提前苏醒,现在光暗又失衡了,需要我去加一把力,帮助光明神快速成长,或者削弱黑暗神的力量?” “不愧是主神推荐的金牌员工!”承载着世界意识的那本书翻得哗啦啦作响,给了白子潇一个很高的肯定。 “那您总要给我一些什么吧我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等恶魔,哪里来的勇气和实力去平衡神明之间的力量?” 白子潇吐槽了一句,然后朝着那本书伸出了手。 但没有想到,书页翻动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世界意识的语速也开始变慢:“咳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只选择灭掉了光明神,沉睡了黑暗神,而不是把他们两个都灭掉然后重新创立出一个吗?” “为什么?” “因为我咳没有能量了。”世界意识颇为尴尬道。 白子潇: 突然间,一个猜测划过他的脑海,白子潇有些不可思议道:“等等,我之前说黑暗神不知道为什么提前苏醒,该不会也和你能量不足有关系吧。” 在白子潇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世界意识在书页上打了一个对号。 白子潇这回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世界意识能做到对方这种程度,也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虽然我现在没有多少能量,但在主神那里还算是能够说上两句的。” 世界意识看着白子潇脸色有些不太好,又打了个补丁道, “不会让你给我打白工的。” 白子潇脸色这才好了那么一点,扭头看着世界意识:“有双s吗?” “保证,给你两个!” “成交!” 送走了世界意识后,白子潇站在教堂的角落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面前的壁画上,一张没有脸的神明飞在天空中,俯视着整个世界。 而且不知道为何,这副壁画并没有光明特有的一些元素,比方说金色的云彩、带着羽毛的翅膀、洁白柔软的光明圣花和飘扬着的音符。 但是它同样也没有黑暗特有的一些元素,比方说漆黑和深红、喷着血的喷泉和尖尖的恶魔犄角。 很奇怪的一幅壁画。 白子潇看了它一眼,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好好想一个办法,以自己这具在大佬们面前都不够看的身体,完成世界意识带过来的艰难任务。 但是等白子潇推开自己的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自己床上的那一片漆黑。 他抽了抽嘴角,反手就变出来一颗牛奶糖,走了上去:“是又想吃糖了吗?” 等走进了,他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昨天晚上还是十岁小孩样子的黑暗神,现在居然变成了十七岁的样子。 只不过,依旧容貌艳丽到雌雄莫辨,以及那一张毫无感情的脸。 黑暗神低低“嗯”了一声,从白子潇手中接过了糖,却并没有吃,反而抬着一双没有任何光亮的黑色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子潇。 正在感叹对方手怎么这么冰的白子潇被这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只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您还有什么事吗?” 黑暗神沉默了片刻,说出来一句话:“你喜欢这样?” 明明是一句疑问,但对方说出来,偏偏像一个陈述句一样平淡冰冷。 说完,他的眼睛就移开了,落在了一旁的画像上。 在那张新鲜的画像上,白子潇和拉斐尔坐在草地上,旁边是一匹悠然自得的白马,阳光透过云彩照射进来,分外美好。 正是好几天前,白子潇和拉斐尔出去玩的时候,请一名画师给画下来的。 白子潇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boss那几个字下面的深刻含义,不由失笑:“我和拉斐尔关系很好,不是因为对方是这个年纪的样子。” 他伸手将那副画像拿过来,然后扣在桌面上,杜绝了黑暗神看过来的目光。 这个家伙,还真以为自己和拉斐尔走得近是因为拉斐尔是少年样子,而他是儿童样子吗? 所以他现在也变成少年样子,算是正式和拉斐尔竞争? 白子潇心底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是,你以为冰冷无情的大佬实际上喜欢养小鸡一样,莫名有一种反差萌。 “这样啊。”黑暗神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但白子潇硬生生从里面听出来一丝失望。 “是的,我会和拉斐尔是好朋友,并非是因为他现在是少年状况。” 白子潇随口说到, “我一会儿还要去找他” 他话语还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黑暗神从床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按照道理讲,这几天白子潇一去找拉斐尔,对方就要一起来,导致白子潇对于如何平衡这两个的关系分外头疼。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对方居然主动离开了,而且那个黑色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孤孤单单的感觉。 但是白子潇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扔到了脑后,开始着重思考世界意识扔给自己的任务。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想了半天,白子潇最后还是选择从拉斐尔这边入手。 首先,拉斐尔现在和自己关系比黑暗神和自己的关系更紧密,方便下手。 其次,拉斐尔现在还是幼年状态,肯定没有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的黑暗神难搞。 最后,他只需要让拉斐尔加速“黑化”就行,而黑暗神那边,他则需要削弱对方的力量。 嗯总的来说,拉斐尔那边更好弄一点。 于是白子潇凭借原主的记忆,找来了一把看上去就很锋利的匕首,然后果断用它在手臂上划了一个伤痕。 恶魔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然后浸满了正把匕首。 白子潇将匕首藏在衣袖中,去找正在翻译书籍的拉斐尔。 而对方所在的那个屋子,正好没有人。 “拉斐尔,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能帮我包扎一下吗?”白子潇直接站在对方旁边,伸出了胳膊,露出狰狞的伤口,另一只手递过去一卷纱布。 果然,体贴的幼年神明也不问白子潇为什么不用治疗术,默默接过纱布,缠住了伤口。 看着认真的幼年神明,白子潇心中默默说了句抱歉,左手握住划出来的匕首,快狠准地捅进了拉斐尔的心脏。 第194章 神降的光明神九 因为知道拉斐尔不会死, 所以白子潇这一刀捅得可谓是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大量的鲜血从拉斐尔左胸口喷涌而出,殷红的颜色染上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 幼年神明艰难地抬起头,手里还拿着那半截绷带, 银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 大概是我们从来走得便不是一条路吧。” 白子潇闭了闭眼, 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 鲜血四溅。 拉斐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但却始终站在那里,定定地望过来, 银色的瞳孔暗下去,里面仿佛有什么在翻滚。 他身体的失血量已经到了普通人的极限, 但却依旧站在那里,微弱的一呼一吸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属于光明神的神力从那瘦弱的身体中溢出, 维持着这具受到重创的身体。 淡淡的白光在那狰狞的伤口处闪着,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回复着,从白骨, 到经脉,再到皮肤。 这就是白子潇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浅浅的月光透过坚硬的石窗,洒落在地牢里的稻草上。 “哎, 我还以为我这一次死定了呢。” 白子潇躺在柔软的稻草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随后还翻了个身。 新鲜稻草特有的草木清香瞬间萦绕过来。 现在的白子潇,样子和在光明教廷中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了光元素的遮掩,恶魔的犄角穿过短发, 巨大的恶魔之翼触碰到冰冷的栏杆,漆黑的瞳孔周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红色的光芒。 “是啊,我也以为,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是灵魂状态。” 世界意识从角落里飘出来,书页哗啦啦翻着。 “我怎么感觉,你看到我没有死后,居然还有点遗憾?” 白子潇一个翻身就坐起来,盯着那本飘在空中的书。 “因为拉斐尔没把你杀死,说明他还没有黑化到我想要的程度。” 世界意识叹了口气,书页翻动的速度都变得慢悠悠起来,仿佛带着一抹愁绪, “也就是说,你还需要给他来一个大点的刺激。” 白子潇听完,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自己作为拉斐尔(目前)最好的朋友,直接来了一波背叛和捅刀,居然还没有让对方黑化到底? 白子潇想了想,肯定不是自己的方法有问题,那就是嗯一定是因为拉斐尔内心太善良太柔软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下柔软的稻草,又看了眼远处其他牢房中破旧的稻草,想来应该是拉斐尔特意换的。 然后白子潇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那里原本应该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此刻那里被仔仔细细包扎起来,上面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子潇记得,自己动手的时候,拉斐尔还没有弄完,所以只能是之后弄的。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将这点伤口给包扎好。 白子潇于是又感慨了一句,拉斐尔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小天使,只是可惜,挡在了自己的路上。 想着幼年神明受伤的表情,白子潇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其实想想,还真挺对不起他的。 白子潇觉得,自己的那一丁点良心,有那么一点痛。 “喂,你该不会是下不去手了吧。”世界意识看着白子潇的表情,担心道。 “怎么会?我可是金牌员工。”白子潇坐在稻草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世界意识还有些担心,祂还想说些什么时,有脚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于是祂只给白子潇留了一句“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后,就溜之大吉。 白子潇告别了世界意识,而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胳膊揽着自己的一只膝盖,懒懒地抬眸一看。 只不过,来者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拉斐尔,而是一张熟悉又年轻的面容。 那张还带着一点青涩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愤怒,望着他的眼神中,有滔天大火席卷其中。 “团长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配叫这个称号了。” 年轻人站在他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瞪过来,要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一层铁栅栏门拦着,白子潇丝毫不会怀疑对方会冲过来,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拳。 白子潇眨了眨眼,总算有了点记忆。 这个好像是圣骑士团里面最崇拜自己的一个人,曾经说过,要成长为和自己一样的圣骑士。 对于他的这种反应,白子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错开青年的视线,淡淡地“哦”了一句。 这一个字下来,很明显让青年的火气更大了,对方的一双手直接就握住了铁栅栏,力气之大到发出一声明显的碰撞声。 “白子潇!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近乎咆哮的声音在空荡且黑暗的地牢中回响,然而只引得白子潇动了动眼皮。 “背叛?”带着点玩弄和嘲讽的词语从那张嘴里说出,明明是从底下传过来的,却偏偏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慢,“从来没有过忠诚,又何来的背叛?” 白子潇说完这句话后,就看见那个青年怔住了,随后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从来从来没有吗?”青年喃喃道,仿佛在质问白子潇,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白子潇点了点头,语气冷酷。 “那以前一起出过的任务、祈祷过的词、聚过的会那这些又算什么!” “大概只能算一些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 白子潇垂下自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绪。 青年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坐在稻草上的恶魔伸出了一根手指,正好放在了唇边。 嘘,别说话。 青年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团极其亮眼的光芒出现在了这个幽暗的地方。 他瞬间就单膝跪了下去,头颅也低下去:“圣子大人!” “嗯,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退下吧。”拉斐尔平静地说了这一句,而后收敛起身上庞大的光元素。 “是。”青年低下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而后缓缓褪去。 一时间,这个地方就只有拉斐尔和白子潇。 白子潇仰头看着完全恢复的幼年神明,以及正在收拢光元素的动作,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怎么,你还怕这些光元素会伤害到我?” 他伸出手,毫不犹豫触碰到了拉斐尔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光元素,一阵刺鼻的白烟冒起,原本光滑的皮肤上瞬间多了一道伤口。 然而白子潇却仿佛没感觉到一样,笑嘻嘻地补充了后一句, “拉斐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软,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可是会死无全尸的哦。” 幼年神明紧紧抿住了唇,完全忽略那铁栏杆,上前两步后蹲下,银色的眼眸正好和白子潇的眼睛对视上,十分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我觉得你一定是被人蛊惑了。” 白子潇被他这一句话给弄得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他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和拉斐尔的距离越来越近,等到他们之间只有十多厘米的时候,白子潇伸出手,摸上了对方的脸。 “圣子大人,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是天真的可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被谁蛊惑呢?嗯?” 说完,原本处在背后的恶魔之翼缓缓朝着前方收拢,柔软的羽毛尖暧昧而又挑衅地擦过拉斐尔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然而就算白子潇都这样做了,拉斐尔的眼眸丝毫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白子潇率先松开了手,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往后一靠,倒在了柔软的稻草堆中,自暴自弃道:“算了,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也是他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光明神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表面,然后轻而易举被人三言两句说得动摇,那还叫什么神明。 拉斐尔“嗯”了一句,又补充道:“我会找到你是被人教唆的证据的,我现在有点事情,等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身上重新溢出来光元素,整具身体都化成光元素,消失在了地牢中。 白子潇看着那逐渐飘散的光元素,自嘲笑笑。 总感觉,让拉斐尔进一步黑化的任务是如此艰难。 结果,等到了第二天的夜晚,白子潇还是没有看到拉斐尔的身影。 他从偶尔几个来看望自己的人口中得知,圣火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恶魔袭击事情,拉斐尔整天都忙得脚不落地。 白子潇都不用脑子去想,都能猜出原因。 无非就是看自己已经没了,所以那群自由的属下们开始了自由的行动呗。 来地牢看他的人有长老,也有圣骑士,甚至还有以前在街上碰到的居民。 他们在说起恶魔的时候,眼眸中都带着仇恨和厌恶,这份情绪,顺便就透过那铁栅栏,完完全全传到了白子潇这边。 不过当事人也不在意,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活得不算太糟糕,也不算太好。 不算太糟糕的意思,是没有人感对他使用酷刑或者严刑逼供之类,以前自己了解到的对付恶魔的手段,他统统没有体会过,想来应该是拉斐尔的吩咐。 这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白子潇感觉有些发堵。 不算太好的意思,就是即使拉斐尔因为以前的情谊很照顾他了,但终究还是有人偷偷变着花样耍小手段,拉斐尔这几天太忙,也就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 白子潇看着送到面前的食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白子潇端起一旁的水,面不改色地喝进去,随后猛地咳嗽出来。 今天被偷换的圣水,浓度居然他妈这么高,估计已经是圣泉最中心的那捧水了,那些人还真是舍得拿出来。 浓度极高的圣水腐蚀了口腔和喉咙,白子潇现在觉得嘴里面都是血腥味。 而他咳出来的那些圣水,正巧落在了手上,几乎是同时,手背就被腐蚀出来好几个伤口,鲜血不住往下流。 钻心的痛从手上传来,白子潇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十指连心。 他盘腿坐在稻草上,看着手上的血发呆。 当初自己给拉斐尔的那一刀,是不是也和现在这么痛? 或许是比自己更痛的吧,毕竟他只是十指连心,拉斐尔可是真正的一刀到心。 白子潇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感觉一片阴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抬起头,本来以为是处理完事情的拉斐尔,但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黑暗神。 自从自己上一次和对方在卧室分开后,白子潇就再也没有见过黑暗神,有时候,他甚至以为对方已经离开圣火城,开展了黑暗计划。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黑暗神保持了离开时的十七岁少年样子,站在白子潇的面前时,能把他整个都笼罩在影子下面。 “您怎么来了?”白子潇眨了眨眼,想撑着地站起来,却因为手上严重的伤没有站起来。 他本来还想再来一次,但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黑暗神突然半蹲在白子潇面前,后者也就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必要。 黑暗神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微微遮住了一点同样漆黑的瞳孔,他轻声道: “不是吾让你这么做的。” 很显然,黑暗神认为白子潇去刺伤拉斐尔,是为了心中的“信仰” “我知道,这并不是为了您而做的,或许是因为恶魔的身份性格,又或许是是因为下属的惨死总之,您不必担心。”白子潇耸了耸肩,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这样的” 黑暗神一直以来都不善言辞,但此刻却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本来是想表达,就算他要对付光明神,也不会把白子潇推出去做牺牲的那颗棋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有一种推卸责任的感觉。 猛然间,他看见白子潇的手。 那十个指头都沾满了殷红的血和牢中的泥土,但显露出来的肌肤,还是有一种欺霜赛雪的白。 而那原本血色极浅的唇,却因为溢出来的鲜血,染上了一点艳丽的颜色。 白子潇正等着黑暗神说下一句,却看见对方就和卡壳了一样,迟迟不说下去。 他正想问,就感觉到对方忽然地靠近,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白子潇都来不及惊愕,就感觉到精纯且庞大的暗元素顺着触碰的地方而传过来,帮他清除了体内残余的光元素,甚至还修复了被圣水所腐蚀灼伤的地方。 几乎是瞬间,刚才还狰狞可怕不停流血的伤口,就变成了原先的皮肤。 在暗元素的滋润下,甚至还比以前更有光泽了。 过了将近一分钟,黑暗神才松开白子潇,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您......”这是做什么? 白子潇整个人都震惊了。 黑暗神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塞进了白子潇的手中。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白子潇低头一看,正是自己当初捅进拉斐尔心脏中的那把匕首。 和记忆中的不同,这把匕首看上去更锋利更黑暗,上面还有隐隐的血光。 “这个我加持过,这回你再动手,可以重伤他。”黑暗神站起来,不给白子潇说话的机会,直接变成黑雾离开。 只剩下白子潇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的匕首。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角落中,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收在了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切片啦,光明神和黑暗神其实都是创世神分裂出来的,所以黑暗神没有名字,因为他也叫拉斐尔hhhhh 你们真是太太太聪明了,让我危机感顿生啊。 下一章就完结这个世界,大家可以猜一猜潇哥是怎么死的(滑稽)感谢在2021-09-27 21:39:002021-09-29 22:2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qt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5章 神降的光明神完 这段日子里, 白子潇一直安安静静呆在地牢中,看似无聊到发呆,其实是在浏览自己带过来的商城插件。 他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为什么有的人什么也不需要,但就是喜欢逛淘宝的心态了, 咳确实还挺容易让人沉迷的。 拉斐尔依旧在忙着圣火城中恶魔制造出来的各种混乱, 黑暗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过来的人也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白子潇连他们的名字和脸都快记不得了, 他们却摆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也不知道得意什么,反正白子潇是懒得去管他们。 不过也算是托他们的福, 处在地牢中信息封闭的白子潇总算了解了外面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拉斐尔又是神降的光明神,又是世界的主角, 虽然一开始遇到了一些阻挠,但越到后来,就越是轻松, 势如破竹地解决了一干邪恶的恶魔。 但正如主角总会遇到boss, 本来那些恶魔是要被当众处死的,结果前一天夜中, 被一阵奇怪的黑雾给救走了。 白子潇也不用仔细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毕竟整个圣火城能在拉斐尔手底下抢人的,也只有那一位。 话说对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很重视那群下属们, 才动手的吧。 白子潇想完,顿时又摇了摇头, 好笑地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 黑暗神有那么多恶魔手下,又何必在乎自己这一个? 想来对方应该只是想给拉斐尔添堵罢了。 但是白子潇又想起那天那个匆忙又充满迷惑的吻。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月光透过狭小的窗子照射进来, 投下一小片的阴影。 果然他又不是神明,搞不清那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或许是拉斐尔知道了有人偷偷往这里送圣水的事情,于是接下来送的饭菜都没有掺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子潇也乐得少受点罪。 如果不是脖子上被加了一个抑制暗元素的项圈,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挺惬意的。 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中,他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拉斐尔。 相比于前段日子看到的拉斐尔,现在的对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也冷淡了不少。 想来也是那些无恶不作的恶魔们造成的。 白子潇叹了一口气,拉斐尔最终还是没有能守住自己最初的那一份纯净。 只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能够早点和黑暗神抗衡。 坐在地上的恶魔抬头仰望着神的容颜,他眨了眨眼睛,面容上是和拉斐尔一样的面无表情,心中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拉斐尔现在看上去还成长了不少,但还是没有达到他和世界意识所期望的那种程度。 白子潇以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动了一下因为项圈而有些不太舒服的脖子,之后就这样定定看向拉斐尔。 在这个风都仿佛要凝固的时候,一抹银色从袖口滑出,宛如一道银蛇一样直直冲着幼年神明的胸口。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拉斐尔那只手稳稳握住了白子潇的手腕。 那柄被黑暗神加持过的匕首,正好停在了他们两个的中间,在月光下闪着寒凉的光。 “怎么,同样的事情,你打算再来一次吗?”拉斐尔抬眼看着白子潇,银白色的睫毛下,是一双看不透情绪的眼眸,猛然,他低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 “白子潇,我难道像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的人?” 白子潇看着立在中间的刀尖,语气冷静又平淡:“只要有用的话,谁会在意是不是以前用过呢?” 拉斐尔勾起唇角,握着白子潇的手没忍住用力:“这份话可是真的符合你的身份。” 或许拉斐尔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带了点神力,大的惊人。 就算是白子潇这具高等恶魔的躯壳,手腕处也差不多要被对方捏断。 白子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的话不符合他的身份,还能符合谁的身份? 不过拉斐尔看上去也并非是要白子潇的一个回答,他盯着那个匕首半天,突然轻声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个匕首上面,被那个讨厌的人给加工过吧。” 尽管拉斐尔现在还是没有认出黑暗神,但那如出一辙的令人厌恶的感觉,和无边的黑暗一模一样。 想来,或许又是个恶魔或者亡灵法师。 还没有等白子潇说话,一个净化术直接出现,浓烈的光元素充斥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解除一切黑暗。 “你你都听到了?”白子潇恍然,怪不得拉斐尔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不然呢?难道还等着你的计划再一次成功吗?” 拉斐尔看着白子潇这副样子,没忍住又嘲讽了两句,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还能做出什么。” 在拉斐尔有所防备的状况下,他不相信自己会再一次被偷袭。 “说了怎么多,难道还不是不想让我死吗?”白子潇突然叹了口气,然后笑起来。 并非是拉斐尔那种嘲讽的笑,也并非是计划失败的冷笑,而是一个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笑容。 就像是那年春天,圣火城外春日融融,芳草蓝天,阳光正好。 “拉斐尔,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即使你是神明,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白子潇眼眸弯起,漆黑的眼眸中,仿佛有着闪烁的星星,瞳孔那外面的一圈红色,也仿佛褪去了凶残,剩下一抹夕阳的温柔, 真好,拉斐尔,即使是经历过这样的背叛,你心中依旧有我。 足够了,对他的计划来说,已经足够了。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温热的鲜血飞溅,染了血的半截匕首倒映出幼年神明震惊失态的脸色,和骤然猛缩的银色瞳孔。 而剩下的那半截匕首,被白子潇握着拉斐尔的手,又快又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左胸口。 “我可没有计划着再捅你一刀” 白子潇看着扑过来抱着他的拉斐尔,语气都已经开始变得发飘,眼前也不住发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一刀还一刀,我不欠你了” 白子潇看着拉斐尔慌张地往他身体里灌输神力,有点想笑,但是喉咙里大量涌出的鲜血和流失的气力已经无法让他做出这种动作。 其实那把匕首,在黑暗神送给白子潇的当天,就被他泡进圣水中了。 所以说,这次的刀尖,也只会冲着他自己。 这算是白子潇给拉斐尔的最后一份礼物。 成神之路,永远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无人能陪。 祝你好运,拉斐尔。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中,白子潇左手抱着一个双s,右手抱着一个双s,一脸懵圈地看着面前同样白茫茫的世界后续。 在他借着拉斐尔的手将自己弄死后,拉斐尔的黑化值达成了最高,白子潇也就顺利脱离了这个世界。 世界意识非常高兴,兴高采烈将他送回了时空管理局,并且弄到了两个双s。 这波简直双赢。 但是等世界意识回去后,自己却突然联系不上祂了。 不但联系不上,就连本应该有的发展后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被送过来。 白茫茫的屏幕上倒映出白子潇同样茫然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潇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在看到主系统降临后,达到了顶峰。 “白子潇,你将最后一次见到084027世界的情况和我说一说。”主系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就是光明神黑化了,然后光暗对抗啥的比较俗套那种。”白子潇持续懵圈中,“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主系统“嗯”了一句,道:“那个世界的神明发起叛乱,世界意识被他囚禁了。” “啊?” 白子潇震惊了,同时默默想到,果然,字数越短,新闻越大。 “世界意识还能被囚禁?” “对,而且他不仅囚禁了世界意识,还在法则的见证下,让他们之间的身份转换了一下,现在正在和我们时空管理局纠缠不清。”主系统点头。 “涨见识了。”白子潇点点头,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奇怪道,“等等,你说他?难道不是他们吗?” “创世神的话,肯定只有一个啊?”主系统用更奇怪的眼神看向白子潇,突然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说光明神和黑暗神吧,他们都是拉斐尔当初分出来的那一份,现在已经合二为一了。” “等等”白子潇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混乱,“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后来,在主系统的科普中,白子潇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084027世界诞生的时候,最初只有三个存在。 没有任何自己思想,只是维持世界基本逻辑的世界法则。 作为整个世界化身的创世神。 以及创世神诞生时,伴生的创世之书。 后来,084027的能量开始不稳定,光明与黑暗失衡,创世神就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一个光明之神,一个黑暗之神,牺牲自己来维持世界的平衡。 于是创世之书就暂时成为了整个世界最强的存在,但是它还不满足。 在无上权力的诱惑下,它想成为世界意识,彻彻底底代替曾经主人的位置。 于是它开始让光明与黑暗对立,让两位神明战斗不休,让他们势均力敌,彻底杜绝创世神重新回来的可能性。 只不过它没有想到,原本设想中的“白子潇死后,光明神能力增强,和黑暗神继续死磕”, 变成了 “白子潇死后,光明神和黑暗神难得形成了统一的意见,最后发现真相,选择合二为一。” 白子潇是被彻底震惊到了。 他以前听过的八卦有比这更离谱的,但涉及到整个世界这么高级别的八卦,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说来惭愧,我们时空管理局还以为创世之书真的是世界意识,还帮助对方消灭了上一任隐隐发现真相的光明神。”主系统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他们这回世界内乱,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白子潇打出一个问号。 “因为我们帮助了错误的家伙,所以人家过来要补偿了。”主系统道。 “那就给他呗,反正这件事是因为我们没有调查清楚。”白子潇无所谓道。 “可是他要的补偿,是你。” “那就给等等,你说什么?”白子潇无所谓不下去了。 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主系统,努力想从那一串代码上面,看见开玩笑的成分。 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放心好了,时空管理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员工,你这次阴差阳错帮助创世神回归,可以抵消之前的错误。” 主系统道, “只不过那边还没有同意,我们现在还在和对方拉扯,你这段日子先避避风头。” “避风头?避在哪里?”白子潇语气茫然。 “最近正好有一个职位,人员非常稀缺,所以就拜托你了,你就当是中途出差一趟。” 主系统直接扔给了白子潇一个小系统,顺便塞给了他一叠资料。 “我”白子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主系统的代码上面蓝光一闪。 一道充满了蓝色光芒的时空穿梭门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没有等白子潇感慨主系统就是牛逼,下一秒,他就抱着小系统,被主系统毫不犹豫踹进了时空门。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什——” “这个职位可是很高危的,加油哦。”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被同学拉着去春熙路玩了,所以今天有点晚,十分抱歉! 祝大家国庆快乐鸭。 感谢在2021-09-29 22:21:502021-10-01 23:5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淼淼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6章 清冷剑修一 “所以说, 主系统为什么最后要和我说那一句呢?” 白子潇身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外面罩着一件月牙色的宽大衣服,左手提着个喷壶,懒懒散散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这个我知道, 因为在晋江剧本中, 师尊养父哥哥并称为三大高危职业。” 刚刚诞生出来的小系统还萌萌的, 语气天真无邪。 白子潇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为啥师尊还能成为高危职业? 难道是因为这个职业需要落难, 落难后好给主角送金手指吗? 或许是看到的白子潇的疑问,尽职尽责的小系统道: “你听说过,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剑法第一页,先斩心上人吗?” “嗯,这不是一个梗嘛,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白子潇问。 “最近我们听说了一句话:原来剑谱的最后一页, 就是当你练完所有的剑招后,还能紧紧握住当初陪你练剑的人的手。” 小系统故作深沉道, “听完这一句话后,全晋江的师尊连夜把剑谱最后一页给撕了。” 白子潇: 有有这么恐怖的吗? 白子潇看着小系统投过来的同情怜悯担忧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好摸着小系统的脑袋,尴尬笑笑: “原来是这样啊,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看看这一次的剧本吧。” 【沈逸君上辈子信错了人,傻傻地以为自己的宗主父亲是真的命丧于妖兽之口,甚至拜自己的仇人为师, 最后被活生生抽干了血,去喂养嗜血灵植,被扒了骨,去练成绝世神器,甚至连魂魄,也成为鬼幡中的一员。 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少年时! 这一次,他绝对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再不拜那狼心狗肺的人为师! 沈逸君看着周围一圈的长老,最后选择了上一世死得最早,从未参与过宗内阴谋的挂名长老白子潇。 本以为对方温温柔柔,是个简单人物,但那半夜传来的奇怪声音,偶尔看见的血红双眸,似乎都预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到上半段,白子潇以为自己会是那个恶毒的师父,还想着这一次需不需要洗白一下。 毕竟当了渣攻这么多个世界,反派两个字都快印在他脑子里了。 所以看到下半部分的时候,白子潇整个人都愣了那么几秒种。 哦,原来他不是反派,应该是个挺重要的配角。 白子潇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需要做任务,这一次只是一个出差。 他脸上的表情猛地僵住了。 好像主系统没有告诉他任务是啥。 维持剧情?破坏剧情?扮演角色?亦或者是配角翻身当主角? 时空管理局的业务很广,任务也是五花八门,只有想不到的任务内容,没有他颁发不出来的任务内容。 白子潇甚至看见过,去各个世界宣传“少生孩子多种树”理念的任务。 所以他很果断就放弃了胡思乱想,直接去联系主系统。 可是让白子潇没想到的是,时空管理局那边居然直接和自己断开了联系,一点信号也没有。 “主系统大人说了,为了防止出意外,在他们安抚好上一个世界意识之前,你就先不要联系了,不然容易暴露世界坐标。” 小系统看着白子潇不停地刷新,好心提醒道。 “那任务怎么办?” “就当没有任务好了,来玩嘛,放松心情!” 白子潇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任务的感觉,心中有些新奇,也有些茫然。 没有任务的话是不是可以摸鱼? 不对,有工作的时候才能叫摸鱼,没有工作的话,那就是纯纯的休闲。 于是白子潇带着小系统,靠着背后那个大石头,把花洒往旁边一扔,看电影似的就将原主留下来的记忆看了个遍。 原主原本是魔域一个叱咤风云的魔尊,拥有着天品水灵根,性格却狂妄自傲,硬生生把人们印象中辅助治疗的水灵根变成了拥有毁天灭地战斗力量的水灵根,被尊称为千澜魔尊。 一水入,千澜起。 一剑出,万骨寒。 结果原主在一次秘境中,中了远古的一种剧毒,每个月的正月十五,寒气就会寸寸冻结经脉中的水灵气,十年后,水灵气就彻底会变成冰晶,到时候也就是原主的死期。 经过占卜,只有崇阳宗这里有一线生机,于是原主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个元婴期修士,就这样来到这里当一个挂名长老。 由于世人只知道白千澜的名号,所以原主顶着原名就进来了。 再加上他进来后,表现出水灵根修士特有的“温和、柔弱、脾气好、实力弱”,完全不会有人将魔尊千澜和白子潇联系在一起。 以上就是原主留给白子潇的所有记忆。 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但白子潇已经能猜出个大概。 在沈逸君的前一世,他的结局应该就是毒发而亡。 在沈逸君重生后的那一世,他的结局应该是能够活下去。 至于沈逸君重生后的详细内容,白子潇表示,那个剧本不仅措辞含糊,而且写到一半就停了,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什么发展。 不过白子潇也不担心,反正没有任务,爱咋咋弄吧,自己开心最好。 而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温南道人座下小子求见清漪尊上————” 声音在山林间回响,白子潇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一道符打过去,消融了山峰上的结界。 很快,高大的树木开始摇晃,密密麻麻的叶子中,隐隐约约显出来人影。 只不过让白子潇惊讶的是,来者并非只是孤身一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样貌清俊的青年,睫毛长且密,下面是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眸,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和紧紧抿起的唇。 当然,对方最引人注目的并非是出人的样貌,而是那微微凝结着一点冰晶的睫毛和眉毛,远远望去,像是镀上了一层银白。 冰系灵气外溢,一种只会出现在天赋极高的修士身上,算是一种让人又痛苦又骄傲的病。 痛苦的是,脆弱的身躯经受不住经脉散发出来的灵气,无时无刻不被这灵气所折磨。 骄傲的是,这说明修仙天赋极其高,哪怕不修炼,体内都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出现。 只要能熬过最容易夭折的幼年,那往后必然是一方大能。 而跟在青年背后的少年就有些普通了,穿着崇阳宗内门弟子的服饰,跟在青年后面叽叽喳喳。 “小师叔,我就说清漪尊上肯定会在自己峰上面培养灵植,你看,我一来就帮你找到了,你是不是该给我点法宝丹药?” 走在前面的青年没有理他,只是背着自己的剑,淡定拨开前面挡路的灌木。 “哎哎哎,小师叔,我要求也不高,没有法宝丹药就算了,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份上,给我指点两句呗。” 少年在后面聒噪地叫唤着,青年却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往白子潇的方向走。 白子潇听了少年的话,又瞥见一旁的水壶,才明白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想来是原主为了维持温和形象做出的举动罢了。 随着两人的接近,白子潇也将这两个人和记忆中的人影对上号来。 那个聒噪的少年,就是温南长老的第二个徒弟,名为林火火,喜欢八卦和聊天,为人活泼好动,热情开朗。 前面的那个青年,是温南长老最小的师弟,凌寒凇,万年难遇到的冰灵根天才,名声远扬,本人却宛如一块冰一样,沉默寡言。 也不知道这两个结伴来他这里是干什么。 白子潇借着袖子的遮掩,懒懒打了个哈欠,然后正好对上从树丛中走出来的两人。 “小子林火火见过清漪仙尊。”林火火恭敬行礼。 而凌寒凇,因为和白子潇是同等地位,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知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提起一旁的喷壶,一边朝着身旁的灵植喷洒过去,一边懒散地问道。 他听见林火火先是小声和凌寒凇感概了一句“清漪仙尊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和,真好”,而后对着他大声道: “一日前,妖域那边传来消息,沈宗主已经命丧于万妖谷中,李副宗主明日上午将会和各位长老在主峰议事,特地让我们来传消息。” “原来是这样。” 白子潇看着两人,眼眸微微垂下,适当地表达了一番惊讶和悲伤, “沈宗主竟然虽然我与沈宗主交情不深,但也是极为佩服其为人,没想到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说完,他话音又一转:“这种小事让传音纸鹤过来即可,又何必麻烦你们亲自来跑一趟?” 说起这个,林火火就开始吐槽。 或许是在场的两个人,一个是早就习惯他吐槽的凌寒凇,一个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白子潇,林火火完全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一张嘴就开始叭叭叭。 “其实我也不想来,这个任务也不是我的,而是师祖给小师叔的。” “结果小师叔这个人贼认死理,任务上面说是通知,就非要亲自过来,我跟他说,一个传音纸鹤就能解决的事,干啥非要亲自来,结果他说传音纸鹤可能被人截胡。” “我也是服了小师叔了,又是在宗门里面,又不是什么重要消息,谁会截胡啊,但小师叔就是要亲自过来。” “亲自过来也就算了,他还找不到清漪仙尊您的位置,这可不就苦了小子我嘛。” 林火火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同时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向凌寒凇。 凌寒凇完全不理会聒噪的林火火,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向白子潇的方向,眼眸仿佛古井一般,一点波澜也没有,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 可能是在看白子潇,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发呆。 “那多谢你们了,还麻烦告诉李副宗主一声,明日我会准时去主峰的。”白子潇笑笑,一抬手,两道流光落了下去。 正是两瓶上好的养气丹。 “欸嘿嘿,谢谢清漪仙尊!”林火火喜笑颜开。 “多谢。”凌寒凇对着白子潇微微点头。 这两个人不像白子潇一样悠闲,传完消息后便告辞离开。 白子潇看着结界闭上,开始思考剧情。 明天应该就是主角重生回来的第三天,也就是主角来他这里拜师的情节。 啧,他要好好想一想应对方法。 白子潇转头进入自己的洞府中,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想起凌寒凇离开时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眸。 一个好玩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明一下,主角受是凌寒凇,不是沈逸君(高亮!!!!!!) 这算是当初承诺给大家十个世界中的最后一个世界,人设方面做了微微调整,但背景还是我最不擅长的修仙(捂脸) 这一次可能会和之前不太一样,算是想突破一下自己,也算是换个调调写文,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哦。 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出发,go!感谢在2021-10-01 23:50:142021-10-03 23:5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017666 5瓶;释存御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7章 清冷剑修二 飘渺的雾气在极高的天空中飘荡, 耸立的山峰穿过云雾,上面百年老松的墨绿色松针还带着一丝水汽。 鹤鸣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真似假,听不真切, 但正在采摘松果的松鼠妖倒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胆子小的松鼠小妖直接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怀中的松果咕噜噜顺着坡道翻滚, 最后落在了一只靴子旁边。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白子潇蹲下身, 用手捏起倒地的松鼠, 另一只手将地上的松果塞进它怀中。 今天的白子潇难得穿了一件正式的飘逸衣裳,雪白色打底, 在袖口领口出都有着淡蓝色的渐变花纹,最外面则是深蓝色的镶嵌条边。 而衣摆下面的蓝色波浪纹路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法阵, 随着动作,可以漂荡出真实水浪的感觉。 头发倒是没有正式挽起,一头青丝松松垮垮披在肩上, 上面随意夹着一只水蓝色的蝴蝶夹子, 下面还缀着三个天蓝色水滴样玛瑙灵石。 随着白子潇的蹲下,发饰叮叮当当碰撞在一起, 同时不少发丝穿过耳尖挡到前方,遮住了略有些棱角分明的弧线,倒是更凸显出一种温柔如水的气质。 挺符合白子潇在外人心中的形象。 凌寒凇来到主峰的时候也,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初升的晨光透过雾气, 氤氲了白子潇的面容,但是那独有的气质和语调, 却被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白子潇目送着小松鼠抱着松果离开,才站起来,笑着看向身后的凌寒凇。 “凌仙君也一起吗?” 凌寒凇因为金丹时期就有着元婴修士的战斗力, 再加上辈分很高,也算是崇阳宗的长老之一。 但对方还没有被赐字,也没有实打实到达元婴期,白子潇想了想,先就这么称呼。 “好。”凌寒凇点点头,上前两步和白子潇并排而行,突然道,“同为宗门,倒也不必如此生疏,你唤我名便可。” 说完,仿佛有些不适应一口气说这么多字,他的眼睛不自觉飘向了和白子潇相反的方向。 像在看路边的老松林。 “那寒凇也直接唤我的名便可。” “好。” 同为仙人,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只是谈话间便不知不觉来到了大殿中。 殿中已经有了不少长老在坐着聊天,见到两人后,也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白子潇和凌寒凇也简单回应两句,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 白子潇在崇阳宗的人缘很好,这个“好”只是体现在他和所有人都认识,都不结仇,都能聊上两句,毕竟是有名的老好人。 但由于他没有实力也没有势力,没人害他,也没人巴结他,来到崇阳宗这么久,也没有什么至交好友。 凌寒凇就更简单,少年天才沉默寡言辈分又高,还不经常呆在宗门,别说交好的人,就连个相识的人都少。 不过白子潇倒是听说,对方在外面有一个结伴云游的好友,具体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在角落中坐着,没有人打扰,也乐得清闲。 白子潇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顺便给凌寒凇倒了一杯,之后就端着茶水默默看着周围的人。 最中间的是两位副宗主,一个姓李,一个姓宋,都是早逝的沈宗主的师弟。 李副宗主总是冷着一张脸,金火两系化神期修士,同时也是暗中害死沈宗主、折磨沈逸君的背后黑手,算得上剧本中最恶毒的反派。 宋副宗主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单土系的化神期修士,因为喜欢沈宗主的老婆,所以对李副宗主害死沈宗主的事情冷眼旁观,不好说他有没有参与进去。 不过这两位都和在崇阳宗当个挂名长老的实力低微白子潇没有关系,他的目光从中心的两人身上移开,倒是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白子潇在崇阳宗的主要任务,就是去教练气期和筑基期的外门弟子,同时兼顾着一个小小的药峰。 于是也就认识了一些同样当“新手期老师”的几个长老,和管理着崇阳宗最大药峰的祈月仙尊。 宗主、副宗主、七大峰(炼器的、炼药的、练剑的、画符的、修音的、训妖的、搞机关的)的峰主、游离在七大峰之外的小峰主、外门长老、挂名长老。 地位由高到低,所以说,白子潇算是崇阳宗长老里面的吊车尾。 而凌寒凇虽然还是金丹期,但在大家心中,也相当于是一个内门长老。 白子潇将这一圈人都看完后,其余的长老也就陆陆续续来了,都按照自己的地位实力和亲疏关系坐着。 两位副宗主也开始将众多事情娓娓道来。 这次主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沈宗主死在万妖谷的事情,可以分为两个方面。 一个是对外,崇阳宗对于妖界那边,到底要拿出什么态度,该不该去一趟妖域调查,如果要调查,又要派谁去? 而且,合体期的沈宗主死后,崇阳宗实力大跌,该不该封锁消息?其余宗门对于这件事又该是什么反应? 一个是对内,沈宗主死后,身为宗主的权力和义务如何分割,宗门内的事务又该怎么应对。 其中包括沈宗主留下来的孩子、留下来的财富、留下来的人脉 于是一群仙人就开始各种讨论,相当于开会一样,白子潇在角落里,坐着有些无聊。 毕竟他是一个边缘人物,还无法参与进这种宗门核心的事务,纯粹是过来凑数的。 经过漫长的讨论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大体上确定了几个方向。 隐瞒沈宗主死亡的事情,宗门内部宋副宗主负责,宗门外部李副宗主负责,沈宗主留下的遗产,一部分进崇阳宗的藏宝阁,一部分留给沈宗主的独子沈逸君。 同时,选择几个内峰的长老,以及请出隐居山中的黄老,一同秘密调查沈宗主之事。 其余的,一切都照旧,剩下的细节再仔仔细细推敲。 接下来,就是白子潇最感兴趣的事情了。 坐在白子潇旁边的凌寒凇看见对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手中的扇子有以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掌心,饶有趣味地看向缓缓走到宋副宗主身旁的小孩。 小孩看上去不过十岁,身上穿着华丽的红色衣衫,上面用金蚕丝绣出崇阳宗的图案,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鸟站在小孩的肩膀上,一主一妖皆是用漆黑的眼睛望着整个大殿。 一样的漆黑如墨,一样的深不见底。 “小君,如今沈师兄也不在了,你要找个长老教你才行。”宋副宗主摸了摸沈逸君的头顶,轻轻叹了口气。 沈宗主在的时候,是亲自教导自己的儿子,但沈宗主走得太匆忙,之前也没有透露过想让谁教他儿子,于是现在众人就犯了难。 干脆就让沈逸君自己选一个好了。 按照宋副宗主的想法,沈逸君应该是会选择李副宗主。 一是李副宗主是实力最强的,小孩急着给父亲报仇,一定渴望力量。 二是李副宗主的灵根里面有个火,非常适合天品火灵根的沈逸君。 三是李副宗主是沈宗主师弟,是沈逸君口中的“李叔叔”,关系亲密。 只是可惜,沈宗主的死是李副宗主背后谋划的,沈逸君去了就等同于狼入虎口。 但宋副宗主只是叹息一声,也没打算管。 在场的长老们几乎都认定,沈逸君会选择李副宗主。 但没有想到,沈逸君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长老,居然直直地穿过那层层叠叠的人群,来到了一个角落中,正好站在了白子潇旁边。 “清漪仙尊。”十岁的小孩声线还有些稚嫩,但却已经沉稳,“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沈逸君话音一落,所有的长老们一片哗然。 白子潇实力低又不是本派长老,甚至还是单水灵根,沈逸君怎么就看上他了?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在场那么多长老,为何你要选我?” 因为提前知道了剧情,白子潇倒是没有那么多惊讶,但还是挺好奇的。 毕竟他拿到的剧本太过于模糊,只是说了沈逸君拜自己为师,具体过程一字未提。 长老们也竖起了耳朵,要是沈逸君不喜欢李副宗主,那还有七峰长老,实在不行就找内峰几个长老。 找个挂名长老是个什么事啊。 只见沈逸君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抬起头来,直视着白子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觉得,您和我娘亲给我的感觉很像。” 白子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什么玩意??? 而在场的长老们纷纷恍然大悟,沈逸君这是因为父亲离世,而一下子想起了五年前去世的青霞仙子。 提起温柔似水,柔和似光这两个词,除了挂名长老白子潇,也就是青霞仙子了。 毕竟修仙一路与天斗,大家各个都狂傲且暴力,崇阳宗这么多长老,除了白子潇,还真没有温柔的人。 “逸君,你可要想清楚了,找师父不是找一个能够陪你的人,你若是喜欢清漪仙尊的话,可以让他搬到上阳峰。”李副宗主道。 “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逸君你要想清楚,留在内门资源更好,机会也更多。”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来,就差把“白子潇他不配”这六个字刻在脸上。 沈逸君摇摇头,摸了一把肩膀上毛茸茸的小黄鸟,沉声道:”李叔叔和宋叔叔都说让我自己选择,那为何又要干涉我的决定?” 众人看向两位副宗主,见他们都点头后,又开始道。 “小君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以后会后悔的。” “是啊,留在内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沈宗主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我们也是关心你。” 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沈逸君垂下睫毛,遮住眼眸中的一丝嘲讽。 “很多事情,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从未像现在一样——清清楚楚。” 众人见劝说不动,也就不在说话,而当初答应沈逸君的两位副宗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也不说话。 毕竟化神期修士,不能出尔反尔。 于是李副宗主看向了白子潇的位置,那双眼睛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单纯打量了白子潇一眼。 但白子潇却能感觉到神识上面传过来的阴冷。 李副宗主这是在威胁自己? 也对,要是自己不同意的话,沈逸君也不会强行拜师,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 白子潇已经许久没有直接感受过这种实力上面的威胁,一时间还有些新奇。 他略过了李副宗主,看向了宋副宗主的方向。 或许是因为沈逸君有着一半青霞仙子的血脉,尽管宋副宗主讨厌沈宗主,但也没想过非要让沈逸君往火坑里跳。 他更像是那种,你们之间怎么斗,我一点也不管了,爱咋咋滴吧,我就当个透明人看着你们就成。 白子潇托腮,笑着道:“你当拜我为师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沈逸君眉毛微微皱起,李副宗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但下一秒,白子潇又道: “你若是能做到我给你的开的条件,我便同意你了。” “什么条件?”沈逸君问。 “你也知道,我并非崇阳宗的人,只是一个挂名长老,你身为宗主独子,拜我为师确实有些不妥,这样吧,你若是能说动我旁边的凌仙君收你为徒,我们两个也能一同教导你。” 白子潇展开扇子,一边摇晃一边道。 众人都是一惊,自古以来就是一师多徒,还真没有过一徒多师的情况。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还挺合理的。 首先,沈逸君是沈宗主的独子,算得上是崇阳宗的“太子殿下”,除了那些跟着李副宗主那一派的长老,其他的长老自然是希望对方能够更好。 凌寒凇辈分高,是沈宗主的同辈,由他来教导沈逸君,从身份地位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其二,沈逸君的特殊地位,难免让一些在宗门内拉帮结派的长老们起了歪心思,但是凌寒凇远离宗门内斗中心,不会动了任何人的蛋糕。 最后,凌寒凇可比白子潇的名气大得多,到时候不管是说出去,还是被带着云游世界,也不算堕了崇阳宗的名声。 当然,李副宗主依旧是众人心中最佳的人选。 但沈逸君要是坚持要选白子潇,那带上一个凌寒凇,也不是不可以。 不少长老微微点头,而李副宗主脸色有些难看。 白子潇懒得去管他,笑眯眯看着沈逸君,打算看对方怎么说动凌寒凇。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沈逸君只是来到凌寒凇耳旁,用传音密语说了几句话。 白子潇心中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话,居然还要用传音秘术说? 该不会是沈逸君想要对着凌寒凇撒娇,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吧。 只见随着沈逸君嘴唇的一张一合,凌寒凇那霜白色的睫毛眨得越来越快。 尽管那双眼眸依旧没有什么情绪,但白子潇已经看出来,对方心中的不平静。 白子潇“啧”了一声,重生者主角不愧是主角,本来还想看这两个人的好戏,这下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果然,几分钟后,凌寒凇便同意了沈逸君的请求。 为了方便区分,沈逸君喊白子潇为师父,喊凌寒凇为师尊,日常起居在白子潇的落水峰,平日练剑修行在凌寒凇的降霜峰。 大会结束,长老们三三两两散去,李副宗主脸色不善,但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白子潇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剧本中第一个关键点,算是顺利度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潇哥和小凌提前过上了共同养崽的生活!感谢在2021-10-03 23:55:522021-10-04 23:2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请坐着码字 10瓶;煊泽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8章 清冷剑修三 “李副宗主能暗中谋划沈宗主的死亡, 同时这么快就稳住了宗门内部,想来至少拉拢了三分之一的长老 。” “宋副宗主虽然说啥也不想管,但也不可能真的任由对方完完全全掌控崇阳宗,要是那样的话, 宋副宗主必死无疑, 他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说, 现在是李副宗主管理宗门外的事情, 宋副宗主管理宗门内部的事情, 算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互相妥协。” “只是可惜,虽然李副宗主现在不掌管宗门里的事情, 但是他在宗门里的根基庞大,我现在又得罪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怕不是不能平静了。” 白子潇坐在桌子边,在纸上细细列出来现在的情况,列完后又看了一眼, 随手就将纸给毁掉。 细白的纸片随着风就飘荡起来, 白子潇抬头望去,正好透过那纷飞的纸片, 看见在水榕树下练剑的沈逸君。 他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妙。 但尽管这样,白子潇的眼中也没有什么懊恼或后悔, 反而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 “潇哥,我不懂, 咱们这次都没有什么任务了,为什么还非要坚持按照剧本走?”小系统变成了一只猫咪,蹲坐在桌子上。 “不, 你不懂,要是我真的不想参与进去,直接离开崇阳宗走人就是,又何必留在这个斗争中心?” 白子潇摸了一把猫咪的软毛,顺便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悠悠道, “更何况,谁说我一定要按照剧情走呢?这才到了第一步而已,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小系统“嗯”了一声后,又道:“对了,你还记得你这具身体每个月都要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舒服吗?” 白子潇: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为什么由这个小系统说出来就感觉那么奇怪呢? “当然,那个远古的寒冰剧毒,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白子潇抬头望了一眼蓝色的天空,算算日子,差不多还有一周半左右。 现在他还没有切身体验过寒冰剧毒的威力,但能让那么狂拽的原主为了此而伪装成一个温温柔柔的挂名长老,想必这个毒必然不简单。 随意白子潇也不会轻视这个毒,真正到了那天,自己必然是要离开崇阳宗的。 正好,也可以带着沈逸君暂时离开这里。 白子潇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捏了一只水蓝色的纸鹤,直接传给了林火火。 他这些天也总算明白,为啥林火火如此聒噪,凌寒凇却依旧能忍着对方。 林火火吵归吵了点,但却是个完美的工具人,宗门里发生的即将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这个家伙全都知道。 不到十分钟,林火火就赶到了落水峰,他先是和正在练剑的沈逸君打了个招呼,而后匆匆来到了白子潇面前。 “不知道清漪仙尊唤小子过来是有何吩咐?” “吾想着带逸君出去历练一番,你可知最近宗门有什么安排没有?我对这方面不怎么了解,所以来问问你。”白子潇沉思了片刻问道。 他话音一落,一道流光便从袖子中飞出,稳稳地落在了林火火手中。 正是两块中品的灵石。 “多谢仙尊。” 林火火顿时喜笑颜开, “这您可问对人了,崇阳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正是赶巧,一周后有一个外出除邪的集体任务,是十大宗筑基期及以下的年轻子弟参与的。” “原来还有这件事,我倒是从没有听人说过。”白子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又爽快地给了林火火两块灵石。 “主要是这任务持续好多年了,也不是什么重要危险的事情,大家也懒得提起,再加上沈师弟年纪尚小,也就没人跟您说。” 林火火掂量着沉甸甸的灵石,语气又高兴了一个台阶。 “这样啊,那多谢了,你退下吧。” 白子潇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林火火却突然忸怩起来。 “那个清漪仙尊,我能不能先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看着白子潇疑惑的眼神,林火火的语气逐渐小了下去, “那个啥,我被您叫过来的时候正被我师尊罚面壁思过,要是这么早就回去,肯定又要继续面壁思过了。”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家伙,正好余光看见了还在练剑的沈逸君,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你留下来也行,正好逸君在练剑,你上去和他比试一下,我也算了解你们两个现在的程度。” 林火火“啊?”了一句,他是跑过来想偷懒的,结果自投罗网做了清漪仙尊的苦力? 下一秒,哭丧着脸的林火火就被笑眯眯的白子潇推到了外面的水榕树下面,正好对上沈逸君疑惑的眼神。 “逸君,和你林师兄比试一下,为师好之后安排你的练习。” “是,师父。” 两人一应一和,就把林火火的命运给预定了。 沈逸君握着自己的离火剑,火灵气在剑身上跳跃,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带着嗖嗖的破空声。 “林师兄,还请。” “等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白子潇变出一把藤椅,就这样悠闲地看着两个人追来追去。 林火火只是一开始拔出剑抵挡了几下,之后就开始绕着巨大的水榕树逃跑。 别看林火火虽然一直说“要死了要死了”,但偏偏能够让沈逸君追不上。 两个人就这样上蹿下跳,林火火好歹也是个筑基修士,没有脱力,沈逸君虽然现在实力比较低,但本人极其坚韧,即使追得呼吸急促,也没有停下来。 随后还是水榕树本树受不了了,伸出来两个藤蔓,卷起两个人就放在白子潇面前。 “辛苦你了。”白子潇摸了一把水榕树的树叶,让后者高兴了好久。 “师师父,我终究还是太弱小了。”沈逸君看着一旁的林火火,喘着气道。 “你还小,不必太过于苛求自己,我现在倒是发现你身上一个问题,比实力还要重要的问题。”白子潇上前揉了一把沈逸君软软的黑发,叹了一口气。 悲惨的上一世让沈逸君的心性更加坚韧,信念也更加坚定,但同时也让他整个人有些偏执和扭曲,对力量也太过于渴望。 简单来说,就是太急躁太偏执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沈逸君,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当场发疯就已经够可以了。 白子潇瞥了眼沈逸君怀中的小黄鸡,那原本是一只远古留下来的凤凰蛋中孵化出来的神兽,但为了能让沈逸君活下去,它用自己的血脉硬生生让时间倒流了上百年。 所以现在的凤凰,也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黄鸡,不过沈逸君还是牢牢护着它。 也算是一对重情义的好友了。 “是,谨遵师父教诲。”沈逸君点点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归剑入鞘。 “那我呢?”林火火凑上来,这可是清漪仙尊的教诲,不要白不要。 “你?战斗力没多少,逃跑倒是挺厉害的。”白子潇看了他一眼。 “欸嘿嘿嘿,这也是我的一个巨大优点啊。”林火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摸了摸后脑勺笑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逃跑倒是容易,但你若是和师弟师妹们一起出去呢?万一你身边有凡人呢?丢下他们自己逃跑吗?”白子潇淡淡道。 “呃”林火火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咳嗽了两声。 之后的半天,两个人又打起精神来战斗了一场,最后以凌霜凇的到来为结局。 毕竟沈逸君也是对方的徒弟,而白子潇又乐得清闲,直接就让两个人离开了自己的落水峰。 他又找了个机会约着凌寒凇出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一周后的小型试炼,凌寒凇本人没有什么太多想法,就依着白子潇了。 时光就这样飞逝,或许是李副宗主还在处理沈宗主死亡的后续事情,倒是没有来找白子潇的麻烦。 沈逸君上午在白子潇这里修心,下午在凌寒凇那里练剑,晚上回到自己的上阳峰吸收天地灵气。 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本来以为今天没事,所以想着白天写渣攻,晚上写白月光,但没有想到下午的时候就被老师抓走当苦力干活,干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orz。 第200章 清冷剑修五 但最后, 白子潇还是没能完成自己剩下的睡眠。 反正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睡眠和进食已经不需要了,身体也不会通过这种方法来运转。 这些仅仅只是一种休闲而已,又正好马上就要天亮, 白子潇也懒得再去睡。 于是他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来翻去, 找到了一个原主收集的珍贵棋盘, 来和凌寒凇对弈。 白子潇心中其实还惦记着, 那天在温南峰和温南长老未完成的棋局。 那一次被林火火和沈逸君这两个家伙给弄没了兴致, 白子潇暂时也就没想着下棋,但这么长时间过去, 他还真有点手痒。 凌寒凇以剑出名,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剑霜寒十四州”, 从小就在降霜峰练剑,倒是没有接触过这种棋类游戏。 只不过他倒是能看出来,这棋盘所用玉料石料, 皆为上品。 在听过规则后, 两人就直接上手,果然, 凌寒凇一开始就被白子潇杀得很惨。 等输了四局之后,凌寒凇也逐渐找到了感觉,虽然还是输,但已经能和白子潇僵持好一会儿, 算得上是挺有天分。 白子潇的棋子,看似攻势缓和, 处处留人余地,但实际上早就形成了一张软软的网,只等对方的棋子和自己的棋子“如胶如漆”的时候, 直接撕下面具,露出凶猛的獠牙,无比强势地开始进攻。 而凌寒凇的棋子,则稳如降霜峰上的寒松,不管对方的棋子是步步紧逼还是故作退让,都稳稳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完全不受白子潇的影响。 就这样,两人直接下到了天亮,公鸡都开始在外面报晓,这两个人还沉迷在棋盘上的厮杀中。 直到沈逸君过来敲门。 白子潇察觉到门外沈逸君的气息,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他将手中夹着的棋子一丢,好奇地看向凌寒凇: “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天在主峰上,这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凌寒凇也跟着把棋子扔回去,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也没什么,只是关于我的身世问题。” “你的身世?”白子潇来了兴趣,凌寒凇的身世和年仅十岁的沈逸君有什么关系? “嗯,在我四岁零十八天的时候,一个魔修来到了我们村子,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把我们村子里的人全都杀了,只剩下我一个。” 凌寒凇淡淡道,语气平静,但依稀能感觉到那种悲痛和仇恨。 “这这样,真是抱歉。”白子潇震惊了。 这开局怎么比男主还要男主啊。 要不是自己手上没有剧本,说不定就认为凌寒凇是主角了。 多么眼熟的开局,多么符合起点孤儿院的身世,白子潇曾经做过的十个修仙任务中,有九个男主都是这样。 开局平淡,而后被灭门,仇恨让他成长,退婚给他动力,再捡到戒指中落难的老爷爷,从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没什么可抱歉的,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被提起。” 凌寒凇微微摇了摇头,垂下的睫毛动了动,接着往下说, “之后我师尊路过此地,就将我带回了崇阳宗,但在魔修灭村和回崇阳宗这段时间里,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天大的运气,当时也没有展露出什么价值——我的灵根还是在一个秘境历练的时候被激发的,所以我其实还挺好奇,当初为什么我会活下来。” “后来随着实力的提升,当年师尊防止我心性不稳而封印的那段记忆,逐渐开始清晰,我才想起来,那天那个魔修原本是要杀了我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另外一个人发现了。” “那个人干脆利落杀了那个魔修后,就离开了,我也因此被忽略而活了下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当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连师尊也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凡人更迭极快,很多事情都找不到了。” “沈逸君那天说,其实他父亲的记录里有相关的事情,他愿意用这个和我交换,我就同意了。” 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凌寒凇凭空倒出来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原来是这样,话说我还以为你一直惜字如金呢。” 白子潇小小地调侃了一句,算是缓解一下有些沉重的气氛。 “其实只是因为听的人是你罢了。” 凌寒凇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外的沈逸君又敲了敲门,凌寒凇直接留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玉,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白子潇只好收起这块通讯玉,一挥袖子就将门打开。 至于凌寒凇的话反正也不重要,下次见到他再说吧。 “师父,出发的日子”沈逸君进来,先是给白子潇请了个安,随后抬起头询问今日事情。 只不过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原本白净的小脸蛋也开始变红。 白子潇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说出的话都只有半截,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沈逸君的眼神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瞟,于是快速凝出来一面水镜。 由于大半夜就被凌寒凇弄起来,白子潇也没空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任由自己处在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 雪白的内衬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来整个肩膀锁骨和一小片胸膛,长到腰部的墨发一部分凌乱地挂在身上,一部分如同瀑布一样顺着后背的弧线落下,在被子上铺成一小片扇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下棋的时候,自己无意识抓过或者碰过脖颈周围的皮肤,那里居然莫名多了一丝红痕。 好了,现在自己知道沈逸君到底为啥这个反应。 这孩子重生前就是个处,一直被关在崇阳宗中,根本没有接触到这种事情,重生后又忙着准备复仇,所以现在一时间有些愣。 白子潇一抬手,几个法术下去,撤掉水镜的同时就换上了平时穿戴的衣物。 沈逸君也总算敢用正眼看白子潇。 “你这小家伙,年纪小小,想得还挺多。” 白子潇走过沈逸君的旁边,伸出手不重不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一起下楼吧,正好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此刻已经是天光大亮,明晃晃的客栈一楼已经坐满了弟子们,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白子潇带着沈逸君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一同看向了楼梯的方向。 “诸位,多余的话我也不会多说,大家应该已经很了解了。” 白子潇伸出手,庞大的水灵气凝结成一面巨大的水镜,只不过并没有照出客栈内的场景,而是浮现了几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发现一个顺着水漂流而下的篮子,本来以为会是被人遗弃的婴儿,只是没想到拿过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一块边缘整齐的碎肉! 第二个画面,则是几个女子正坐在树荫下,一边乘凉聊天,一边绣着手中的帕子,但是一瞬间,她们手中的线就仿佛活了一样,带着针直接刺穿了几个女子的咽喉。 第三个画面,是一个上吊的男人,但是很诡异的一点是,这个男人居然是用一根极其细的红丝线上吊的,而那小小的红线,居然承受住了这么重的重量。 白子潇将水镜收起,沉声解释道: “第一个事情发生后,当地官府还以为是有恶人作怪,直到发生了后面两件事,才将事情报上去,而那被送过去的红线,上面萦绕着淡淡的鬼气。 考虑到鬼气极淡,伤的又是凡人,可见实力比较低,所以就交给了我们。” 在场的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以宗门结成组,去仔细调查这件事,毕竟当初官府给我们的资料很少,切记不要一个人行动,有危险的话立马联系带队长老,不要怯弱也不要逞能。” “是!” 三三两两的人离开了客栈,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一下子空旷起来。 由于他们包了这个客栈,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客人会来,白子潇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这次让弟子们出去,一方面是去找线索——只不过白子潇不抱有很大希望,那群弟子们大张旗鼓去行动,估计都把鬼吓得不出来了。 另一方面,就是凌寒凇说的那件事,看看外出的弟子能不能把金丹期魔修红月给钓出来。 只不过让白子潇失望的是,一天下来,没有神秘红线鬼的消息,也没有红月的消息。 凌寒凇一开始还劝说白子潇,这种任务急不得,要耐心等着猎物出动才是。 但这么接连过了一个星期,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凌寒凇也就不说话了。 就好像他们来的不是一个发生恶鬼杀人的小镇,也不是一个魔修逃窜进来的小镇,而是一个旅游圣地一样。 在这一周里,白子潇前两天还会和凌寒凇聊天,毕竟无聊嘛,但很快,能聊的话题就都聊完了。 凌寒凇也觉一直等下去有点傻,于是开始秘密调查,从早到晚都不见人影,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在客栈中出现一下。 白子潇也很无聊,虽然红线女和红玉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白子潇还真不想去管。 看着凌寒凇和那群弟子们找来找去,结果数次和对方擦肩而过,但就是找不到对方。 白子潇每天搬着把椅子坐在门口,弟子们出去进来的时候,偶尔会看一眼附着在某个弟子身上的红线女,把后者吓够呛。 弟子们不在的时候,就托着腮和小系统聊天,时不时瞥一眼客栈门口的大槐树。 藏在树上的魔修红月已经开始怀疑魔生。 只不过白子潇这次来的目的又不是什么除魔除邪,只是想带着沈逸君暂时离开崇阳宗罢了。 这两位没有弄出来什么事情,白子潇也就懒得去管,每天看着弟子们和凌寒凇绕来绕去,也算是一种乐趣。 日子就这样平淡滑过,不少弟子早就没有了刚到来的兴奋,只剩下疲倦和无聊。 甚至有的弟子,已经开始想离开了,就连凌寒凇,也在考虑红月已经偷偷离开这里的可能性。 白子潇一看,这不行啊,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换上一套全新的衣服,把两个人直接给揪了出来。 “魔魔尊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是您,误——”红月简直都被吓蒙了,语无伦次道。 谁会知道一向以恣意狂傲出名的千澜魔尊,会出现在仙修的队伍中,还伪装成了一个看上去就软绵绵的仙长? “小女子并非凶残之鬼,做出这种事情是有原因的,在我”红线颤颤巍巍道,心中已经开始绝望。 这要是个不怎么古板的仙长,说出缘由可能还会被对方好心超度,但这个是整个魔域都有名的残暴大佬。 白子潇无语地看着两个女子,他有这么可怕吗? 明明只是换了一套黑蓝色的长衫,甚至连脸都没有换欸。 “行了,本尊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们的故事,你们只需要做点事情,本尊也不会为难你们两个。” 白子潇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淡淡道。 “谨遵大人吩咐。” 太阳照常升起,弟子们打着哈欠走出来,本以为会迎接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无聊的白天,却猛然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几个带队长老冲过去,只见客栈的一楼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弟子,各大门派都有,此刻正捂着摔到的地方一个个哀嚎。 他们忙赶过去检查一番,还好只是摔到磕到了而已,于是众人又把目光凝聚在了门口。 在距离门槛十多厘米的地方,一根细细的红线被拴在上面,弟子们压根就没有防范,直接就被绊了个大马趴,咕噜咕噜滚下楼梯。 “看来对方终于忍不住了。”一名长老上前拿起红线,放在一张黄纸上,黄纸瞬间就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站在一旁的白子潇便给沈逸君科普:“这是一种辨别鬼气的符纸。” 没办法,做师父就要有个师父的样子。 沈逸君点点头,表情认真又严肃。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红线鬼的线索,在场的所有人重新燃起了热情。 还没有等白子潇下令,这群家伙就兴冲冲又出了客栈,打算再去找找相关的线索。 于是白子潇就拿着一截红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好看见坐在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凌寒凇。 “总算有线索了,话说你这是在干什么?”白子潇走过去,将一截红线放在了凌寒凇面前。 “这带着鬼气的红线出现在客栈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 凌寒凇用一只手捏起了红线,线上面的鬼气想要逃走,却被冰灵气锁住了,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红月和红线鬼联手了,这样一来,倒也是能解释通。” 白子潇点了点头,坐在了凌寒凇身边:“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凌寒凇拿出来一张崭新的符纸,重新开始画一些符号: “我早上便发现了这些红线,打算弄一个追踪的符纸,到时候直接追踪过去,可惜我对符纸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失败了好多次。” “行,那你加油,我去别的长老那边询问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子潇点点头,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凌寒凇早早就发现了那些拴在门口的红线,但还是选择默不作声,让那些红线狠狠把弟子们绊了一跤。 想不到啊,凌寒凇居然还是个白切黑。 白子潇盯着对方覆盖着薄薄寒霜的睫毛,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凌寒凇看得有些别扭才离开。 只不过,他没有去找那些长老,而是直接去找那一魔一鬼。 这件事情做得不错,可以给她们一点奖励。 见完面后,白子潇还收获到了一块传音用的小木头,必要时候可以直接联系他们。 白子潇将传音小木头和凌寒凇的传音玉放在了一起,美滋滋地回到了客栈。 而今天外出的弟子们也美滋滋地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一个消息。 “我们终于弄明白红线鬼是怎么产生的了!”一个弟子兴奋道。 “哦?说来听听。”白子潇挑了挑眉,当初红线鬼就说过,并非胡乱杀人,但是白子潇当时有些不耐烦,也就没有听她的故事。 “这个红线鬼啊,原来是石榴村的村花,貌美无比同时又性格坚韧,但是在十六岁那年,被一个外乡人给拐走了,卖给了一家富商当小妾。” “这个富商明面上和蔼,实际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爱好,经常虐待这姑娘,后来这姑娘硬生生拼着一口气逃回了家乡。” “但是这事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几个姑娘就嫉妒她,开始说些闲言碎语,正巧被富商派去的人听到了,于是她又被抓了回去。” “富商十分生气,晚上的时候就过分了一点,玩那啥的时候,居然不小心把对方给勒死了,后来姑娘就化成了厉鬼,把人贩子、富商和说闲话的女人都弄死了。” 那弟子说完,喝了好大一杯水,唏嘘道。 “可是人贩子和富商死了,我还能理解,但那些女人不过只是八卦了几句,就被残忍害死,着实有些可惜。”一名男弟子叹息道。 “我只是想,那姑娘是有多绝望啊,最绝望的不是走投无路,而是拥有希望却希望破灭。”一名女弟子同样叹息。 一时间,整个客栈一楼充满了唏嘘和叹息,大家感慨完后,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毕竟所有人都希望第二天能够精力充沛,好找到更多的线索。 白子潇也是这么想的,在他计划中,今天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但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一周多过去,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寒冰剧毒,来势汹汹。 白子潇:淦! 出发之前,他还和小系统说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忘记。 结果这两天可能是有些安逸,一时间就没有想起来,结果就被啪啪打脸。 一般的毒,都是从身体末梢如手指皮肤开始,最后慢慢入侵五脏六腑,盘踞在心脏处。 但这个毒不一样,它一旦发作,就直接从心脏开始。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制冰机器,不断源源往外溢出冰灵气,凡是经过经脉游走到附近的水灵气,一下子就变成了冰晶。 连带着血液,也被冻结在了冰晶中。 密密麻麻的冰晶刺激着经脉和血管,灵气运输被阻挠,僵硬感和刺痛感以心脏为中心,开始往周围发散。 但白子潇发现自己这一次发病和记忆中的发病有些不一样。 在原主的记忆中,溢出来的冰灵气会围绕在周围,到了后期,就会将他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巨大的冰雕。 但现在,溢出来的冰灵气却沿着一个方向飘过去,正是坐在桌子旁,背朝着白子潇还在画符的凌寒凇。 难不成凌寒凇的特殊冰灵根会吸引自己溢出来的冰灵气? 白子潇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扔给小系统一个眼神,小系统秒懂。 几乎是瞬间,白子潇旁边的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白子潇一模一样的人。 而这一切,还在纠结自己追踪符的凌寒凇全然不知。 他还在头疼自己的符纸,虽然感觉有些冷,但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降霜峰也挺冷的,而且一没鬼气二没魔气,凌寒凇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下一秒,客栈外面突然冲出来一股强大的鬼气,几个长老和弟子们被惊醒,冲出客栈就跑了过去。 凌寒凇的余光看见白子潇提着汜水剑,朝他示意了一下,也冲出了房间。 几十秒后,整个客栈就只剩下凌寒凇一个人。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在鬼气爆发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不能动了。 不能移动不能说话甚至连灵气都不能运转,要不是还有呼吸,就和一具尸体一模一样。 一只冰冷的手从脖颈后方绕过来,指腹摸上了他的脸,带来一片冰凉。 然而凌寒凇却连对方的脸都看不见。 “放心好了,那群人都追出去了,我可只是对你感兴趣。” 身后的声音似真似假,似实似幻,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又好像在他耳边。 凌寒凇心下一沉,这声音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现在所能应付的水平。 下一刻,凌寒凇感觉那只手上多了什么东西,比起带着一点茧子的手,那东西显然光滑又柔软。 他就这样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对方将一根墨蓝色的丝带绑在了他的眼睛上。 一片漆黑。 “放心好了,只是想借你的身体用一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白子潇忍着体内肆虐的寒气,将丝带打了个结,而后抱起对方的腰,扫落一桌子的符纸毛笔,将人压在桌子上。 而凌寒凇因为自己的压制,全程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对方抱着自己,摆出来这种姿势。 空气中充满了寒气,就连落在桌子上发丝也带了点冰霜。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面的冰晶逐渐消去,青丝湿漉漉地贴在布满红痕的白皙躯壳上。 “滴答” 一滴液体顺着皮肤留下,正巧落在了地上的符纸上。 晕染出一片深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08 16:48:012021-10-08 20:3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也青、请坐着码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2、清冷剑修七 其实白子潇很想来一场英雄救美,说不定能因此能得到凌寒凇的好感,然后就有更多理由接触对方。 毕竟远古寒冰剧毒每个月都要发做一次,既然有办法的话,白子潇也不想非要逞强忍下来。 只是可惜红月的嘴太快,他还没得及阻止她,对方一句“魔尊”就已经说出了口。 白子潇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在红月和红仙女鬼的注视下,一秒换装。 纹着崇阳宗印迹的月白色广袖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墨蓝色打底,绣着金色边缘的外衣。 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面容。 红月正惊异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手中被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下一秒,她只感觉自己身旁的空间都被扭曲了,巨大的吸力直接把她卷了进去。 随后,那破开空间的乱流瞬间稳定下来,浓郁的魔气席卷而来。 与之一起来的,则是白子潇那淡淡的声音。 “你拿着这个令牌,便可在魔域寻求千水宫的庇佑。” 红月看着周围荒芜的夜景,心中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令牌珍重地收了起来。 相比于在那边的追杀和重伤,魔域显然更适合她,而此刻又有了千水宫的令牌,魔域让人担忧的方面也不复存在。 千澜魔尊的恩情,她记下了。 而还在那边的白子潇完全没想到红月在想些这么,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不过就是想把碍眼的人踢走罢了。 至于红线女.....这个鬼足够安静也足够懂事,此刻已经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更何况白子潇也没有破开鬼域屏障的方法,也就随她去了。 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靴子踏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转瞬间,白子潇就贴到了凌寒凇面前,抬起对方的下巴,赞扬似地说了一句, “眼神不错。” 凌寒凇微微眯起眼睛,还挂着白霜的睫毛闪动了两下,语气冷然:“你是谁?” 明明是被以这种屈辱的挂在树上,但偏偏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本尊的名字?唔.....或许,你可以猜一猜。” 白子潇略微低头,明明是清冷的音线,但语调又带着一丝戏谑,谈话间,带着一丝浅香的气息拂过凌寒凇的侧脸,带起了他的一缕发丝。 “我拒绝。”凌寒凇直接扭过头去,不去看白子潇的眼神。 他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之后不管白子潇说什么,都不再回应,除了呼吸还在灵力循环还在,简直就和一具尸体一样。 白子潇心中“啧”了一声,倒是有些难办。 不过没有关系,他就喜欢这种难办的,越是难以搞定,他就越来兴趣。 “有意思,没想到难得来了中洲一次,还能遇见你这样的人。” 隐藏在面具下面的唇角微微勾起,白子潇轻轻一勾手,独属于红线女的红线就乖乖到了他手中。 说实话,那次的那个夜晚,他当时更多的是想快点把寒冰剧毒的寒气排出去,其实都没有好好感受过。 唔,现在条件正好,时间也正充裕,可以弥补上自己的遗憾了。 白子潇舔了舔唇角,直接把扰人的红线女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然后光明正大地霸占了对方的武器。 “凌寒凇。”白子潇强行把对方的脑袋掰过来,“你看着我。” 凌寒凇只是紧紧抿住唇,那挂着白霜的睫毛,盖住了对方的眼眸。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的话,那就不要再看见了。” 白子潇也无所谓,反正他那里的丝带还有很多,就算每天一次,都够他用的。 随便扯了个墨蓝色的丝带,和上次一样绑住了对方的眼睛。 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白子潇又拿出来一个镂空的金色小球,大小不过和乒乓球差不多大,但在里面还有一个小铃铛。 手指强行撬开青年紧闭着的牙关,那个小球刚好能塞进里面。 既然凌寒凇不想看他也不想交谈的话...那就让他不要再看见再说话了。 反正他都已经给过机会了,是对方自己没有把握住罢了。 白子潇还顺便扯过来一截红线,绕在了那冷白色的手腕上,而后往上拉,将两个手腕都捆在了一起。 他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满意。 这简直就是完美! 原本在红线女手中只能用来绑架的红线,在白子潇的手中,就可以阻隔住灵气的运转。 那此刻的凌寒凇,看不见也不能说,身上的灵气被阻隔,几乎察觉不到白子潇的存在。 这样的话,也就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或许会因为一些“惊喜”,而产生某些有趣的效果呢。 白子潇微微扬起嘴角,然后解开了自己的扣子。 原本是无风的夜晚,树枝末端的树叶却在微微摇晃,水渍浸湿了红线,显出一种宛如血液一样的瑰丽美感。 “唔呃.....”青年的唇间难以抑制地发出低低的声音,却被树叶摇晃的声音遮掩住。 今夜的夜晚,一片宁静。 朝阳已经升起,白子潇抱着昏迷的凌寒凇,找到了很远的一家陌生旅馆。 他开了一间甲等房间,帮对方把身上的痕迹弄好,顺便留下了一些东西,随后把人和物放在了床上。 咳,虽然总有一种pc完后给钱的既视感,但让白子潇白嫖的话,好像又不太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回到了崇阳宗,假扮白子潇的小系统也总算可以休息了。 不久后,凌寒凇也回到了崇阳宗,先是和宋副宗主汇报了一下,之后就走了出来。 只不过看上去,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白子潇假模假样去慰问了一下,带了不少东西,顺便自责,要是当初他留下来,好歹能互相照顾。 凌寒凇果然一点都没有怀疑白子潇,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说他留下来也没用,那个贼人实力太强,他们在一起的话,可能被一锅端。 这话说得贼人白子潇十分感动,凌寒凇都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关心自己,这才是真正温柔的人啊。 咳,只不过感动归感动,该利用的时候,白子潇是不会手软的。 接下来的日子中,或许是凌寒凇觉得宗门外面太危险,于是一直留在宗门内部,宋副宗主也是看出了对方的憔悴,不仅没有给凌寒凇安排任务,甚至还帮助对方推掉了不少事情。 这倒是让想要学习剑法的沈逸君开心了好长时间,毕竟在他的前世,凌寒凇就是凭借自己的剑法,硬生生成了崇阳宗的掌门。 所以他经常白子潇这边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就抱着凤凰跑到了降霜峰,日日苦练。 白子潇也不管他,反正他这次又没啥任务,只要不妨碍他的事情,主角想怎么成长就怎么成长。 而且他还把那个女鬼带了回来,沈逸君不在,正好方便了白子潇。 于是就这样,白子潇在崇阳宗里面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每天的任务就是教一教沈逸君,顺便教一教跟在他身旁的红衣女鬼,没碰见凌寒凇的时候,就悠闲浇花,碰见凌寒凇的时候,有意无意撩拨两句,最后再一脸无辜地离开。 每次都是这样,搞得后者心思开始有些紊乱起来,而那个时候,白子潇已经愉快地离开了降霜峰。 “鬼气不是这么使用的,你要这样这样....这方面我也只懂了一个皮毛,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到时候让他来指导一下你。” 白子潇躺在藤椅上,慢悠悠说道,同时手指上无意识绕着对方的红线玩儿。 经过一人一鬼几天的教学和讨论后,这红线被开发出了无数种用法,原本单纯懵懂的红线女鬼此刻也开始变得腹黑起来。 白子潇看着乖乖缠绕在他身上的红线,心中莫名一种期待感。 “多谢大人。”红线女鬼朝着白子潇盈盈一拜。 “倒也不必多谢,一切都是缘分罢了。” 白子潇随口回了一句,感受到外面有人进来后,手一挥,就把红线女鬼和红线一同收了起来。 来的人是林火火,一看见白子潇,就苦着一张脸哀切道:“清漪仙尊......” 白子潇端起面前的灵茶抿了一口,道:“你这么快就从温南峰的后山禁闭中出来了?” “您可别说这件事情了。” 林火火苦着一张脸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不对不对,还就是要提起这件事,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件事。” 白子潇“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倒是来了点兴趣。 那件事情不是结束了吗?林火火又得到了一个在后山关禁闭这么凄惨的惩罚,怎么会再一次提起这件事? 只见林火火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左顾右盼,甚至在落水峰能站人的地方都瞅了一眼,直到白子潇无奈说了一句“别看了,沈逸君现在应当是在降霜峰练剑,不在我这里。”,林火火才停止了自己做贼一样四顾的眼神。 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没在就好,没在就好。” 说完,凑到了白子潇面前,忧愁道: “清漪仙尊,在温南峰狭小又黑暗的后山山洞中,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日子里,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井且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许人就是应该经常反思,我想起了以前的沈师弟,他......” 白子潇:“别整那些虚的,还有,你把身上烧鸡的味道去一去会更有说服力。” 林火火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但语速飞快道: “其实我就是想和沈师弟重归于好,但是沈师弟因为之前的事情,不理我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他当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依照他对沈逸君的了解,后者可能压根没把林火火以及他惹出来的一系列事情放在心上,没搭理他只是单纯想为了复仇提高实力罢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对林火火说的。 于是白子潇装模做样想了一小会儿,随便给他提了一个建议:“既然你是因为得罪了逸君的灵宠,那你与其讨好他,不如讨好那只灵宠,这样也更能体现你的反思错误结果。” 林火火眼睛一亮,一拍手道:“这是个好办法,不愧是清漪仙尊,那小子就先走一步。” 说完,整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风风火火离开了。 待对方出了落水峰外,白子潇又重新端着那杯茶,靠到了藤椅上,准备享受接下来的悠闲时光。 但是没想到,林火火还没有走多久,一只传音千纸鹤就飞了过来,说是宋副宗主想让他过去一趟。 虽然白子潇不是很想去,但碍于他此刻的身份和地位,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施施然去了主峰。 一路上,白子潇想了好多种可能性,最有可能的就是两种。 第一种是,宋副宗主发现自己无法和根基强大的李副宗主抗衡,所以开始拉拢那些还没有选择派系的长老弟子。 第三种是,宋副宗主和李副宗主出于某种目的联合起来,要对付沈逸君,于是就先拿自己开刀。 不过这都无所谓,白子潇自身的实力摆在那里,也就没什么心里压力,悠哉走到了主峰,而宋副宗主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 “清漪仙尊最近看上去状态不错啊。”宋副宗主喝了一口茶,笑眯眯道。 “因为除邪之事挺顺利的,宗门里又发了一笔奖励。”白子潇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 “真是巧了,我也打算说起这件事,倒是没有想到你先提出来了。” 宋副宗主放下茶杯,语气亲和, “我想着你又是带除邪之事,又是要教导逸君,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们宗门内长老的责任,总觉得让你干了,有些愧疚。” “那副宗主的意思是.....” 白子潇心下了然,宋副宗主可能是想拉拢自己,就算不是拉拢,那也应该是示好一类。 “我打算选一百个弟子,进入圣灵泉中修炼,需要三个长老陪同,不知你能否去?”宋副宗主道。 白子潇略一思考,就同意了。 圣灵泉是崇阳宗的一个重宝,每时每刻都会产生大量的灵气,它被放置在一个密闭的山洞中,每一年都会让弟子进去。 而陪同长老,虽然说主要职责就是防止弟子们出意外,但在那种灵气异常充足的环境中,对长老们的修行也是十分有好处的。 更何况,进里面的弟子们都忙着吸收灵气,哪里会出什么意外呢? 宋副宗主见白子潇同意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两人又交谈片刻,便朝着传送阵走去,同时一百只洁白的千纸鹤,从主峰飞往了各处。 此刻,降霜峰附近的小树林中。 “清漪仙尊还是太温柔了,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林火火一边感慨,一边打开了一个盒子,用手将盒子里的透明色软膏抹在一枚深绿色的妖丹上, “哼哼,这可是我从师姐那里要来的超强版泻药,就连化神期大能来了也要中招,今天我一定要那只鸡好看。” 说完,林火火又想起了自己和沈逸君那只鸡斗智斗勇的经历,不由悲上心头。 不久前,沈宗主还在的时候,沈逸君还天天黏着自己,一口一个“林哥哥”叫得可快乐呢。 结果沈宗主一没,沈逸君不仅冷漠到了极点,还为了一只鸡而和自己决裂。 林火火也明白,沈逸君经过这么大的痛苦,肯定会有所转变。 但为了一只普通的鸡而不顾多年的情谊,这就不像话了。 弄完后,林火火拿着妖丹就上了降霜峰。 他甚至连理由都想好了,等到那只鸡被泻药折磨得死去活来时,就说是这只鸡血脉普通,承受不了这么强妖力的后果。 他就这样乐滋滋上了山,又看到了练剑的沈逸君。 趁着对方练剑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抓过那只鸡,就把涂了超强泻药的妖丹塞进了它嘴里。 正在睡觉的凤凰被他这么一惊,直接大叫起来,而沈逸君听到声音后,提着剑黑着脸就过来了。 “林火火,你又想干什么?” 林火火瞬间摸了一把泪水:“冤枉啊——我为了给你的鸡赔礼道歉,特意把一枚珍藏好久的妖丹送给了它,你听这叫声,这是高兴的叫声啊!” 沈逸君狐疑道:“你有这么好心?” 林火火先是一愣,随后哭得更大声了: “没想到沈师弟你居然冤枉我,我不活啦!要不要我剖出我的心,给你看一看?” 说完,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嗓子眼,含糊不清:“不信你来看。” 沈逸君:........ 哪里有人会从喉咙那里看见心脏啊。 沈逸君抱起自己的凤凰,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松了一口气。 而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林火火也不是李副宗主那一派的,对自己还挺好,只是可惜死在了秘境中。 于是沈逸君打算抱着凤凰回去,但没想到的是,回过神来的凤凰对于林火火吵到自己睡觉非常不满,张开翅膀就扑到了林火火身上,删了他一巴掌。 而林火火正是维持着手指喉咙的动作,被凤凰一扑,手指直接捅到了嗓子眼。 “你站住,我拔了你的毛!” “林师兄住手——” “咯咯咯咯嘎嘎嘎——” 两只传信千纸鹤到达降霜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 圣灵泉的消息阻止了进一步的混战,相比于和对方打打闹闹,圣灵泉明显更重要一些。 林火火抓着千纸鹤,对着沈逸君晃了晃:“沈师弟,一起?” 沈逸君冷淡地抱起他的凤凰,点了点头:“可。” 两人就这样结伴去了传送阵,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子潇。 “师父!” “清漪仙尊!” 两人行礼后,便到了白子潇身边。 “嗯,你们来得算早,里面还有许多空地,快去选一个自己想要的地方,不然一会儿人多了,就不好办了。”白子潇道。 “多谢师父/清漪仙尊。” 林火火和沈逸君走进了圣泉最中心,整个人都浸泡在充满灵气的温热泉水中,只感觉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要是天天能来就好了。”林火火感慨道。 “确实。”沈逸君赞同地点点头。 只不过前者是为了享受,后者是为了提高实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圣泉就挤满了人。 在庞大灵气的冲刷下,不少弟子当场就突破了,上升几个小境界那是遍地可见,甚至还有弟子直接突破一个大境界。 林火火看得是十分心动,然而可能是资质原因,他只感觉的身体里面的灵气更加纯粹,境界是一个也不涨。 于是他准备去看沈逸君,发现对方也没有突破,原本想要吐槽的话变成了安慰: “沈师弟啊,这修仙呢,要讲究缘分.....我才卧槽。” 林火火话语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排出欲望直冲后门,神来了也挡不住的那种。 猛然间,他想起在降霜峰上,因为那只鸡的冲撞,他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喉咙。 但是他忘了,那个时候的手指,因为涂抹妖丹的缘故,上面还有一层浅浅的超强泻药没有弄下去。 沈逸君听到林火火话说了一半就没声了,不由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见了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的震撼画面。 只见一道黄色的冲击流猛地冲上了天空,大约有五米多高,然后像一个喷泉一样,带着异样的味道四散开来。 而发出喷泉的地方,正是浮在水面上的林火火的臀部。 不....不是一道,而是无数道! 每隔三秒,就有一道新的冲击流发射出来,力道之大、流量之稳、气味之浓、声音之响,狠狠刷新了沈逸君的认知。 而此刻,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逃离。 但是他们刚刚避开林火火黄色喷泉的攻击范围,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道新的黄绿色冲击流打在了脸上。 众人只见一只鸡一样的生物,一边从臀部发射出又短又小又细又快的冲击流,一边借着冲击的反作用力在圣泉上面飞速移动。 如果说林火火是一个巨大的稳定输出武器,那这只鸡就是一个游走在战场上的补刀能手。 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逃掉。 此刻在圣泉外面站着的长老们,听到里面的叫喊声,微微皱了下眉头。 虽然他们在的位置不是中心,但灵气还是挺浓郁的,本来想着借圣泉修炼,没想到里面那群小兔崽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 “希望不是又因为位置打起来了,不然老夫让他们好看。”一名长满肌肉的长老冷声道。 “说不准真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呢。”一名瘦弱的长老安慰道。 白子潇和他们都不熟,就不说话,跟在两人后面一起进去。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决定非常正确,因为那两个长老刚刚进去,瘦弱的长老还没有说话,就被一股黄绿色的冲击流给打在了脸上。 长着肌肉的长老更惨,刚刚质问了一个字,嘴还没有闭上,也被一股冲击流打在了脸上。 白子潇躲在他们后面,往里面一看,就看见一片混乱的场景。 弟子们能行动的,都在四处逃窜,因为突破而不能移动的,只能被迫接受,最后被熏晕了过去。 而林火火和凤凰,就像两个喷射战士一样,到处喷射。 白子潇瞳孔地震。 这两个是在干什么? 虽然他看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0923:16:552021-10-1423:5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走夜路的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黄小七50瓶;也青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3、清冷剑修八 圣泉事情过后,林火火、沈逸君和那只小凤凰,倒只是象征性地关了几天禁闭,然后又放出来手抄了好几本书籍。 而白子潇、凌寒凇和温南长老就惨了。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近乎整个宗门一百个优秀弟子的脸面,以及两位长老的颜面,所以和林火火沈逸君吵架的性质不一样。 其实宗门就相当于学校,长老们就相当于老师,弟子们就相当于学生。 学生之间闹了点矛盾,犯了个小错误,可能就会惩罚一下学生本人。 但一旦学生犯了什么特别大的错误,大家反而会把矛头落在老师家长和学校身上。 于是温南长老喜提一张去一个很远很偏僻很危险的地方驻守十年的调令,白子潇和凌寒凇则喜提一个探索魔域的任务。 “唉——”白子潇走出主峰,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宋副宗主的想法,毕竟根据剧本中的只言片语,虽然当初沈宗主死在了妖域,但身上的致命伤全是魔修造成的。 沈宗主刚刚死亡的时候,宋副宗主为了防止李副宗主全部掌控崇阳宗,所以就让自己掌管宗门内部,李副宗主掌管宗门外部。 但就和李副宗主肯定不会放弃宗门内部的权力一样,宋副宗主也不可能真的放任对方掌握外界。 所以他此刻正缺一个人,一个有理由去外面进行调查的人。 而白子潇和凌寒凇,正巧就撞了上去。 白子潇想起刚刚宋副宗主秘密跟自己说的话语,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又是调查又是阴谋,他的悠闲小生活彻底泡汤了。 倒是一旁的凌寒凇,脸上的表情依旧和往日一模一样,微微垂眸的时候,挂着白霜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所有情绪。 “你不愁吗?那可是魔域哎——”白子潇侧脸问道。 “魔域虽然危险,但也有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早晚都要去一趟。” 凌寒凇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居然柔和了那么一丁点, “如果清漪仙尊不想去的话,就在外面等我就是,反正宋副宗主不会知道的。” 白子潇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嘀咕,总该不会是魔域有他心爱的情人吧。 “这话是不是应该反过来说?毕竟我是个元婴期,你还是金丹大圆满。” 白子潇笑了两声。 凌寒凇微微抿唇,也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加快了脚步。 而在他们面前,已经停留了一只巨大的飞鹰。 白子潇看着前方的人影,撇了撇嘴。 他当然知道凌寒凇心中的想法,在那个人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绵软温和,而且连一只最普通的女鬼都搞不定的那种。 毕竟当初要不是凌寒凇信了白子潇那一句“红线女鬼已经死了”的话,也就不会轻而易举落入了红月的陷阱。 对了,说起红线女鬼,白子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魔域,也不知道这一次情况会怎么样,到时候红线女鬼在身边,也不方便。 于是白子潇对着已经乘上了飞鹰的凌寒凇说了句话,大意就是要回去给沈逸君布置任务,就先瞬移回到了落水峰。 将红线女鬼扔到房子里,又给她留下了隐藏气息的法宝和打发无聊时间的凡间书籍后,白子潇又回到了飞鹰旁边。 “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嗯。” 巨大的气流拂过飞鹰的翅膀,将上面两人的衣袖震得猎猎作响。 山川河流皆从下方穿过,日月星辰更换交替,在一天半后,两人成功到达了黑海。 再往前,飞鹰就过不去了。 告别飞鹰后,两人换上能够遮掩住一身修为的黑色斗篷,来到了人山人海的血色码头。 “你担心吗?”白子潇侧头看了一眼凌寒凇。 “有点,总感觉这次魔域之行不会太顺利。” 凌寒凇往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轻声道。 “这样啊,我也挺担心的,这个船一看就很贵,也不知道回来后宋副宗主能不能给报销一下。” 白子潇幽幽叹了口气。 凌寒凇:? 事实证明,是白子潇想太多了,他们一分钱都没有花,就登上了染着血色骷髅的大船。 在一间非常小的密室中,白子潇、凌寒凇和一名老者围着一盏人鱼灯交谈。 “这个给你们,一定要贴身带着,可以隐藏灵气,到了那边会有专门的人接引你们。” 老者拿出来两个三角形的黑色绒布,上面不知道用什么勾勒出来一道道奇怪的纹路,白子潇只嗅到了微微的血腥味,可能是某种生物的血液。 就和魔修会埋伏在中洲一样,同样有仙修隐藏在魔域,自成一个派别。 既然有的仙修会为了利益而投身黑暗,那自然也会有魔修为了好处而和仙修联手,毕竟在魔域,利益至上。 “多谢黑老。”凌寒凇接过那块步,微微点头致谢。 黑老是他们崇阳宗隐藏在黑海中的人,同样也是和魔域仙修进行联络的人,这个职位非常危险且艰辛,而且不能暴露不说,有时候还会被仙修质问。 可以这么说,黑老为了崇阳宗,算是献上了自己的生命以及自己生命中的一切事情。 对于这样的人,凌寒凇还是很尊敬的。 “小伙子,虽然我不知道沈颂然这个老家伙为何要派你一个才金丹的人过来,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去了那边一定要小心行事,能不说不做不看,就不要去干,反正魔域里面独身一人的奇怪魔修也有,你说得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 黑老说起这段话的前半截,或许是想起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脸上的神情都轻松起来,但话题一转说道后来,脸色又变得严肃。 这么多年,魔域那边也折损了不少仙修,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 “晚辈知晓。” 凌寒凇想起这个,也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他原本就想来一趟魔域,但在他的计划中,不应该会这么早来。 但沈宗主去世后,宋副宗主使唤不了那几个实力更高的长老,同时也有很多长老是李副宗主的人,所以这才让他们过来。 凌寒凇张了张唇,刚准备说什么,就被一旁的白子潇戳了戳腰。 在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后,凌寒凇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沈宗主死亡的事情还是先让它留在崇阳宗吧,这种事情,就不要让黑老知道了。 黑海其实并不大,只不过里面存在着凶猛妖兽,在没办法用灵气魔气妖气鬼气的时候,确实是个危险地带。 但在黑老这位送无数人度过黑海的老人的帮助下,两人飞快就度过了黑暗,踏上了魔域的土地。 浓郁的魔气在空中弥漫,狰狞的大树缠绕着在一旁生长,荒芜的土地上面,露着半个人类的头骨,旁边则是被鲜血浸红了的泥沙。 “魔域是这样的吗?” 白子潇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热闹状况,心中不由有点疑惑。 他把原主记忆中的魔域样子找出来一一对比,除了自然环境外,其他的都没有一点相似。 魔域本就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这种热闹到开始卖糖葫芦是个什么鬼啊! 凌寒凇也有些困惑,毕竟两人来之前,还是从一些书籍上面知道一些有关魔域的知识。 而且那书还是一位喜欢游历的大佬在去年编成的,总不能一年时间就大变样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迷惑。 “会不会.....我们来错了地方?”凌寒凇迟疑道。 “没错,这里就是魔域。”白子潇摇了摇头。 比起凌寒凇,白子潇明显更熟悉这游走在周围的魔气,这绝对是魔域没错。 至于这热闹的情况,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有什么秘宝出现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去找接引我们的人。”凌寒凇摸出了黑老给的那个三角形的黑色绒布。 “好,黑老说注入灵气便可,但是现在周围魔气这么浓郁,又有这么多的魔修,难保里面会有能人,等到了空旷的地方再调出灵气为好。”白子潇道。 凌寒凇表示赞同。 两人正打算去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激活黑色绒布,就见周围的魔修突然激动起来,朝着一个大方向围了过去,空中的魔气也开始不断激荡。 而在那染着血腥味的魔气中,突然冲出来一股强横的灵气,似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周围的魔修们更兴奋了。 白子潇皱眉,他总算是想起来这个地方在干什么了。 在魔域中,经常有那种从外面抓过来人,然后进行拍卖的团伙。 一般就是魔修们最痛恨的仙修,和那些有着珍贵血统的妖兽。 而且和寻常的拍卖不一样,这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则,一切都是由主人家来定,规定经常混乱邪恶又残忍。 这些事情在魔域很常见,只不过因为原主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白子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他和原主一样,都不喜欢这种地方,于是拉了拉凌寒凇的手想离开,却发觉对方就和被定中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而且那丝丝的寒气顺着手掌交接的地方,直接就传到了白子潇身上,让他不由挑了下眉头。 凌寒凇因为自身原因,体温一直比常人低,但是这未免也太低了吧。 他转过头去,刚想说两句,就看见凌寒凇苍白的脸。 “岳延亭。” 凌寒凇低声呢喃,整个人都和失魂了一样, “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在本世界第二章,提到过凌寒凇在外面有一个结伴云游的好友,这个就是啦! 感谢在2021-10-1423:58:402021-10-1521:2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皮卡丘50瓶;溯回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4、清冷剑修九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过来的魔修越来越多,空气中魔气和灵气也挣扎得越来越凶猛。 白子潇使劲去拽凌寒凇,不管怎么样,傻傻站在原地才是最危险的。 已经有好几个魔修看过来,但是全都被白子潇用目光吓跑了。 “寒凇,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咱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白子潇无奈道,并且决定要是凌寒凇还没有反应,就强行把对方抱走。 谁知凌寒凇确实是回过神来了,却一甩袖子就把白子潇的手给甩掉。 “不行,我要去看看那个是不是他,清漪仙....你就先自己去吧,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再回去找你。” 白子潇简直都要被对方气笑了。 解决?他凭借什么解决?凭借那个一暴露就会被一群魔修追杀的身份吗? “好歹我们之间也是同伴关系,在这里,我们两个呆在一起总比分开行动要好。” 白子潇心中叹了口气,为啥原本无聊荒瘠的魔域,他一来就出现了这种混乱的事情? 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完成这次任务然后飞回崇阳宗养老吗? 就这样,白子潇和凌寒凇两人顺着人流一直往前走。 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但是在魔域,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就有惊无险混在了前排。 而空气中浩荡的灵气中掺杂着几分一往无前的剑意,明明这里是魔域,那灵气却能够死死压着那魔修的魔气。 白子潇双手抱胸,看着台上的战斗场景挑了挑眉。 剑意不错。 只是不知道凌寒凇的剑意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知道的对方唯一一次战斗,还是因为大意而落入了红月的陷阱。 台上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但很明显,结果已经分出来了。 而白子潇身旁的一些魔修也都在窃窃私语。 “倒不愧是墨月剑,这份天赋着实让人羡慕。” “羡慕啥,就算是岳延亭,在魔域还不是像狗一样?” “说的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白子潇注意到身旁凌寒凇的手已经死死握了起来,冷白色的手背上,隐隐浮现出青筋。 倒是本人脸上,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冷淡,但仔细看,就能看见那双眼眸中的寒冰。 “冷静一下。”白子潇拉了拉凌寒凇的手,小声道。 凌寒凇“嗯”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我会注意的。” 此刻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一身玄衣的岳延亭直接一剑刺出,宽大的衣摆翻飞,血花四溅墨发狂舞,看上去倒是比一个魔修还像一个魔修。 而他面前的那个家伙,吓白了脸,直接举手道:“我投降——” 但是岳延亭的墨月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瞅着就要发生命案,下一秒,他脖子上却突然浮现出来一个铁项圈,后面带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另一头被握在一个黑衣人手中。 铁链猛地绷直,墨月剑在距离那名魔修几厘米的时候,悬停在了半空。 岳延亭周身灵气不稳,直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当场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滴答——” 浓稠的鲜血自他身下缓缓流淌出,就像是盛开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呵呵,还想弄死老子我,给你脸了!” 死里逃生的那名魔修直接一脚就踢到了岳延亭的心口处,又引得后者吐出一大口鲜血。 倒是此次拍卖会的负责人在一旁说话,就和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笑道: “既然这位小友已经投降,那就遵守我们的规则,这边请吧。” 凌寒凇站在看台上,望着遍体鳞伤的好友,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而白子潇已经打听到了游戏规则。 其实规则相当简单,凡是来挑战岳延亭的,都要先上交一百块上等魔石。 如果成功打败对方,那魔石和人都可以拿走,如果输了,那就损失了一百块上等魔石。 白子潇望着艰难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回走的岳延亭,一时间唏嘘不已。 从刚才的交谈得知,对方可是中洲光风霁月的墨月剑,谁能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他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凌寒凇,心中突然打鼓。 凌寒凇这个眼神...该不会是想直接莽上去吧.... 到时候别说能不能打败岳延亭,就单说他灵气一露出来,他们三个都要完蛋。 白子潇觉得这样不行,如果继续放任的话,只会产生两种后果。 一是凌寒凇出手,结果就是他们喜提魔域追杀大礼包一份,说不定还会命丧当场。 三是凌寒凇不出手,但肯定会不甘心,说不定要长久留在魔域。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白子潇不想看到的。 他的身份倒是很好解决这件事情,但这么早就暴露的话,那后面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有了一个新的注意。 趁着凌寒凇没有注意的时候,他的手指摸上了红月留下的小木头。 接下来的三天,白子潇和凌寒凇一直都呆在这里。 而凌寒凇也从一开始的努力克制,到后来越来越沉不住气。 毕竟谁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都是这个样子。 而他们第一天看到的那个场景,其实已经算好的了。 那些输了的魔修们,轻则辱骂,重则上手,将失去一百魔石和被打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岳延亭身上。 卡喉咙、拽头发都算轻的,更有甚者,直接把人的脊椎硬生生踩断。 而拍卖会的主持人,在挑战者投降后,就用那条链子限制住岳延亭的行动,任由那些挑战者发泄自己的怒气。 而等那些挑战者走了,岳延亭才会慢慢收回自己的墨月剑,然后转身回去。 不过拍卖会倒是会提供一些恢复用的药剂,也算是难得的一点好消息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第四天。 “真是可悲啊。” “确实,今天的挑战者是谁?希望能来一点新奇的,不然太无聊了。” “就是就是。” 白子潇则站在角落中,伸出手死死拽住凌寒凇的袖子,生怕他直接冲了出去。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魔气掺杂着妖气弥漫在空中,一捧血色狂沙降落在地上,很快就凝聚成了人形。 听不清性别的声音在空中游荡,在场的魔修都是脸色一变。 “哎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沙子褪去,露出来的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妖媚的声音加上背后不停摇晃的九条尾巴,明明是魅惑众生的样子,却让不少魔修白了脸。 血色狂沙黎千阳怎么会来这里?! 反应最快的是拍卖会的主持人,摆出一张笑脸就迎了上去。 “不知千阳魔君来我们这鄙陋小地,是有何贵事?” 黎千阳收回了手中的折扇,扇柄轻轻拍了一下左手手背,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你真的想知道?” 那魔修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忙赔罪道: “是我脑子犯蠢,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魔君见谅。”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 黎千阳的眼神在众多魔修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岳延亭身上,声音轻快, “千澜魔尊已经结束游历回到了千水宫,本君想着送点东西,但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们这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嘛。” 说完,就晃着身后的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岳延亭面前,伸出手中的扇子挑起来对方的下巴,左看右看仔细端详。 “嘶,虽然实力差了点,但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啧,这个眼神不错,是尊上会喜欢的类型。” 黎千阳用化神期的实力压下去,岳延亭连抽出墨月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打量完脸庞后,伸出一双爪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而在场的魔修们,都因为黎千阳说出的话而被震得呆在了原地。 白千澜难道不是早就死在了上古秘境中吗? 这几年千水宫一直都沉寂着,似乎因为白千澜的失踪而有了避世的打算,但如果白千澜真的回来的话,那魔域又要不消停了。 谁都知道,那个男人一回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其实早在不久前,千水宫收留了一名在外的魔修,从此就有千澜魔尊还活着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 一开始大家都不以为意,甚至当个笑话去听,毕竟上古秘境埋葬了多少魔尊妖尊仙尊。 但是这话由千水宫的三把手黎千阳说出来,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在场有些心思活络的魔修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被认为“一回来就会掀起腥风血雨”的白子潇,此刻正混在人群里面,唇角微微勾起。 不错不错,回去可以给黎千阳加工资,唔......顺便也可以给红月加工资。 黎千阳想要带走岳延亭,在场的魔修就没有敢反对的。 于是这一场热热闹闹混混乱乱的拍卖会,就此落下了帷幕。 白子潇和凌寒凇,也总算不用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 众魔修们很快就散去了,两人于是很轻易就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用黑老送的黑色绒布联系上了留在魔域的仙修们。 此刻,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 “嘿嘿,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我们这里,这可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地方,魔修们肯定找不到这里来。” 一个少年站在他们面前,骄傲地抬起胸脯,看向了面前一个连着一个的山洞。 而在山洞群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旧物挂在间隙处,表面还有小虫子爬过。 白子潇赞同地点了点头,哪个魔修会想到,印象中高傲冷清又一尘不染的仙修,会住在魔域的一个废品回收站中呢? 他一脚踢开一个挡在路上的报废灵器,跟着少年左拐右拐,成功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 白子潇心中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真的要在废品上面开会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提供了沈宗主遇害的一些细节,而后在魔域仙修的配合下,着手调查这件事。 “沈宗主好歹也是化神期,况且地点也是在妖域,最先考虑的就是魔域几个大的宗门,尤其是和我们有仇的。” 凌寒凇盘腿坐在地上,借着灯光在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千水宫、血海宫、白骨宗........ 白子潇站在他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拿出自己的笔,先把千水宫就划掉了。 凌寒凇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子潇。 “咳咳,还记得咱们收集来的情报吗?千水宫已经沉寂了好几年,几乎避世,不可能会参与到沈宗主遇害之事。” 白子潇咳嗽两声,忽然觉得只有自己一家太过于显眼,于是将血海宫也划掉, “血海宫的宫主是个极其厌恶妖族的人,他要是想弄死沈宗主,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把人拉到魔域,所以可以排除掉他。” “这个也可以划掉,根据我收集来的情报,这家凡是能伤害沈宗主的,当时都在进行他们宗门的一个祭祀活动。” “这个也可以排除,宋副宗主说了,沈宗主如此轻易遇害,是因为受到了叛徒的袭击,而这家都是极端仇恨仙修的,不可能和仙修联手。” 白子潇拿着笔不停划划划,同时不断解释。 半个时辰后,那张写满了宗门名字的名单上面,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凌寒凇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们....有调查到这么多资料吗? 而白子潇则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有些干的喉咙。 毕竟说了这么多,他也有些累了。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或者忽略的地方,白子潇表示,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毕竟他可是有剧本的男人,到底谁和谁联手害死了沈宗主,他知道的一清三楚。 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就跟凌寒凇说,“我找到凶手了咱们回去吧”,这样未免太过无脑。 又过了几天,两人继续调查,只不过进度变慢了很多。 毕竟从一个大圈缩到一个小圈很容易,但从一个小圈缩到一个小小圈,就难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些资料已经够交差了,宋副宗主也没想着让我们直接一步就把人抓起来,更何况咱们现在也打不过。” 白子潇站在分配给自己的一个山洞中,伸了个懒腰。 “确实是这样。”凌寒凇点了点头。 “那我先把信息传回去,接下来就可以准备回去了。”白子潇心情愉快,甚至有闲心看起了自己带的闲书来。 凌寒凇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霜白色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许久,他转身离开了白子潇的房间。 而在他走后,白子潇放下了手中的书,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寒凇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回去的样子。 嘶.....他总不能是爱上魔域这块荒芜血腥的土地了吧。 于是白子潇分出来一抹神识,悄悄地跟在了凌寒凇后面,看着他去找了当初给他们带路的少年。 “那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凌寒凇轻声道,语句中还有些犹豫。 “仙君请说,我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在这一块还是很有名声的。”少年拍了拍胸口。 “你帮我把这个送给和我同行的人,他这些日子劳苦,而我又不善于表达。” 说着,凌寒凇手中出来一个茶盏,里面正是白子潇最喜欢的一种茶叶。 暗中看着的白子潇心中感动,凌寒凇真是个好人。 下一秒,他就看见凌寒凇在少年没注意的时候,指尖往茶盏中抖落了些白色粉末。 白子潇:?????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好啊,我以为你把我当兄弟,但结果你却背地里偷偷给我下药? 205、清冷剑修十 白子潇望着少年送过来的茶盏,内心十分纠结。 已知凌寒凇往里面下了不明作用的药粉,那他到底是喝呢还是喝呢还是喝掉呢? 白子潇倒不怕里面有毒什么的,毒难道还能毒过盘踞在他心脏中的远古寒冰剧毒吗? 只不过凌寒凇要是给他下毒的话,说明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一个又不和魔修勾结,也不投靠李副宗主的人,干啥突然给自己投毒? 要是那样的话,白子潇也只能直接撕破脸,然后将人绑架到千水宫。 毕竟这可是每个月都要用一次的大宝贝,只不过那样的话,就不能在崇阳宗继续摸鱼,小逸君也重新变成孤寡之人。 但如果凌寒凇下的不是毒,而是某种不可描述的药..... 白子潇认真考虑了一下凌寒凇暗恋自己的可能性,然后又回忆了一下平时对方的举动,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细节。 但是他发现,凌寒凇除了在好友岳延亭的事情上展露出过情绪外,其他时间都是冷着一张脸。 就算对方暗恋自己,也根本啥都看不出来。 这样看,与其说凌寒凇喜欢自己,还不如说是凌寒凇喜欢他的好基友。 于是白子潇又纠结起来。 “仙尊大人?”少年捧着茶盏,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白子潇,疑惑道。 “哦,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白子潇回过神,对着少年笑了笑,顺手拿过来茶盏,一饮而尽。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退了。”少年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而白子潇就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其实他还很好奇,凌寒凇到底想要干什么。 结果等来等去,除了感觉有些困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感觉道。 白子潇正纳闷中,凌寒凇总不能放一些没有作用的药粉吧? 突然,他整个人反应过来,这个既不是毒也不是不可描述的药,只是普普通通的迷药而已! 而且因为白子潇实际上的身体素质要比表现出来的要强一些,所以这些迷药压根不会起作用,只是让他感觉有些困倦。 白子潇:淦,还以为是自己等困了呢。 之前的两种猜测都不是正确的,白子潇想了想,最后还是顺从地躺了下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倒是想要看看,凌寒凇到底想干些什么。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门终于“嘎吱”一声开了。 独属于凌寒凇的那种淡淡的冷香,极其微弱地萦绕在了白子潇的身旁。 他轻步走到了躺在床上的青年旁边,伸出了右手,搭在了对方侧脸的皮肤上。 “清漪仙尊?”凌寒凇低声唤了白子潇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松开了手。 与此同时,他还感受了一下对方的灵气运转,确实要比正常状态下慢很多,看来自己带的药起作用了。 明明是准备应付敌人的药物,最后却用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倒是让人想不到的结果。 凌寒凇看着白子潇沉睡的侧颜,微微叹了口气,轻声了说了句抱歉。 几十分钟后,门又被打开,少年走了进来。 “仙君,请问有何吩咐.....欸欸欸?” 少年看着房间里的场景,整个人都蒙圈了。 凌寒凇垂下眼眸,语气已经恢复了冷静:“你找机会将清漪仙尊送回去吧。” 少年瞪大眼睛:“那您呢?” “我在魔域还有一些私事想要去做,不方便牵扯到你们,这件事情到此结束。” 凌寒凇说完,回头看了还在沉睡中的白子潇一眼,仿佛要把后者的容颜记住一样。 或许,他这一走,两人之间可能很久都不会在见面了。 又或者是,他会殒命在魔域,成为黄土中的一抹白骨。 凌寒凇收回目光,手指无意识掠过白子潇垂在床边的墨发。 不管怎么说,他都有必须留在魔域的理由,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能让白子潇参与进来。 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空气中的水汽几乎是瞬间就凝聚成了小小的白霜。 在这浅浅的雪白中,已经没有了凌寒凇的影子。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人啊,可真是奇怪。” 千水宫中,黎千阳靠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 坐在桃花树下面的岳延亭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专心地擦拭自己手中的墨月剑,一言不发。 黎千阳见此,也只能无语地用合住的扇子把柄搭在额头上。 尊上只是让人通知自己,把人带回千水宫,但是完全没有告诉他,带回来下一步该干什么。 所以黎千阳也没把人直接关进地牢里。 不过岳延亭这个整天在树下面擦拭墨月剑的样子,其实和被关在地牢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嘶,尊上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古板无趣的人呢? 黎千阳始终想不明白,想了一会儿也就不想了。 反正他对尊上的个人爱好没有任何兴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延亭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千澜魔尊.....他真的回来了吗?” 黎千阳耸了耸肩,道了一句“谁知道呢。” 反正只能肯定白子潇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呆着,至于回不回魔域,回不回千水宫,他还真不清楚,只不过.....岳延亭问这个干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就贴到了对方额头上,眼睛微微眯起。 “你....该不会是想要给中洲那边通风报信吧?” 虽然白子潇还活着的消息迟早要传到那边去,但这个消息自己传过去和被人特意传过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岳延亭先是被他的动作给弄得惊了一下,听清楚话语后,自嘲笑笑。 “你觉得我现在有那个能力吗?” 黎千阳“啪”一下打开了扇子,晃了两下。 “这我可不敢说,你们人族一向奸诈多谋又诡计多端,谁知道你身上会不会带着什么东西。” 说完,就伸出一双爪子来。 等白子潇赶到千水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属下对带回来的人意图不轨的样子。 等等,你们一个化神期的妖修和一个元婴大圆满的仙修,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白子潇这次回来,倒是没有隐藏住自己的气息,所以他一过来,黎千阳就感觉到了,也就停下了自己那双蠢蠢欲动的爪子。 “尊上,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一把折扇遮住了小半张面庞,露出来的一双狐狸眼妖媚又动人,此刻勾勾地看着白子潇,还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嗯,确实好久不见。” 白子潇微微点头,看也不看黎千阳一眼。 毕竟这个千年的老狐狸见谁都是这样,其实心中最为冷清,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都习惯了。 “不过我这次来,不是找你,是找他,我找他有用。” 说完,白子潇就上前,一把抓住岳延亭的袖子就往外走。 刚刚在那个收废品的山洞里时,自己让小系统再一次变成了他的模样,顺顺利利地骗过了那个少年。 然而做完这一切后,白子潇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凌寒凇的位置了,就连当初那个传音的玉,也联系不上。 但是唯一能够作弊的系统已经被少年送回了中洲,此刻差不多在黑海的船上。 白子潇虽然现在为大乘期,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但是在手中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嘶,早知道这样,就不急着把小系统送回去了。 或者早弄点对方的头发,现在也不至于被动成这样。 所以白子潇无奈之下,只能使用出一个卑鄙的手段。 拿人质威胁,他就不相信凌寒凇不出来。 咳咳,不对,凡是能起到作用的手段都是好手段,这叫做智慧,怎么能是卑鄙呢? 于是他拽着岳延亭一路回到自己的宫殿,然后随便找了个空房间,把人扔进去井嘱咐后者不准出来后,就来到了书房。 在一层层法术的保护下,书房还是和记忆中刚刚离开的一样。 白子潇坐在椅子上,胳膊肘压着一张水纹纸,开始思考。 首先要考虑一下凌寒凇的目的,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来说,要么就是为了岳延亭,要么就是为了他身世的调查。 这个说起来也是自己考虑不周,当初让黎千阳将人带走后,他自己觉得是解决完了所有的事情,总算可以进行任务,但在不知情的凌寒凇眼中,那就是他的好友从一个狼窝去了一个虎窝,不担心才怪。 至于身世问题,当初凌寒凇提到过,自己的村庄是被一个魔修给屠杀没的。 而那个魔修,则又被一个陌生人给果断杀了。 所以他如果想要找出当年的所有真相,除了那块被毁掉的村子外,也就是魔域了。 除了这两点以外,白子潇还真想不出凌寒凇为何留在这里。 当然,或许人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目的也说不定。 思考完后,白子潇从胳膊肘下面抽出来一张水纹纸,打算写一封通告。 既然不知道凌寒凇在什么地方,那这个通告一定是要告知全魔域的。 要不就写....自己要当众斩首一个仙修? 嘶,总感觉这么做好low,一个元婴期的仙修而已,让他一个大乘期魔修搞出这么大的仗势,不值得不值得。 那...自己得了一个仙修男宠,邀请同好过来交流? 但那样自己的形象不就开始唰唰往下降吗。 虽然自己在凌寒凇心中的形象估计好不到哪里去,但白子潇也不想凭空多出来一个“私生活混乱”的标签。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寥寥写了几句。 “本尊将于一周后大婚,奉邀台驾,万祈从早。”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结婚!感谢在2021-10-1621:22:572021-10-1721:4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以,得加钱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6、清冷剑修十一 白子潇人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有传遍整个魔域,结婚的事情倒是先传出去了。 可见不管是魔修还是仙修,在关乎大佬的情感问题上,总是表现得更有兴趣一点。 沉寂已久的千水宫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就狠狠震惊了一波世人。 但其实,整个千水宫内的震惊,也不比外面的人少多少。 千水流淌,树影斑驳。 一声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响起,在悠悠的茶香中,黎千阳左手拿着一颗黑子,瞥向对面喝茶的白子潇,直皱眉头。 “你要迎娶的....该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墨月剑吧,嘶,想不到你居然还真的好这口。” 虽然在外人看来,白子潇和黎千阳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里,两人关系其实相当好。 黎千阳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千水宫宫主真实面容和名字的人...啊不,是妖。 “你猜是不是他啊。”白子潇又抿了一口茶,落下了一枚黑子。 黎千阳眨了眨眼睛,倒是来了兴趣,一条尾巴就这样穿过垂下的树枝,戳了戳白子潇的胳膊。 “那是谁?给透露一下呗。” “猜一猜。” 黎千阳:...........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白子潇。 他想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顿时整只妖就和泄了气一样。 算了算了,他可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于是在这斑驳的树影下,只剩下了棋盘上逐渐变多的棋子,以及在潺潺水声中依旧清晰的落子之声。 各色的鲜花在阳光下恣意开放,如果忽略掉这些植物的危险性,倒是和传说中的仙境也有得一比。 良久,树叶间传来一声叹息。 “你说....真的能成吗?” 黎千阳捏着棋子的手一顿,只感觉自己手背上和脑门上都要蹦出青筋来了。 他是真的被白子潇搞无语了,他现在连人是谁都不知道,能说出个什么? 捏着棋子的手最后放在了棋盘上,至此,黎千阳手中的棋子全都放了上去。 “我不懂棋,也就最多陪你下到这里了。” 狐狸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拦腰,九条尾巴在阳光下晃动, “我也不懂你的感情,所以这种事情,你就自己纠结就好了,不必拽上我。” 说完,整个妖就变成一阵青烟飘走,一根毛都没有落下。 白子潇不由失笑,想不到这狐狸还挺傲娇的。 他慢悠悠地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棋局,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时间过得非常快,白子潇只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树下面和黎千阳对弈,下一秒就已经换上了婚服。 “你觉得这个样子好看吗?”白子潇看着面前的水镜,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顺口就问站在一旁的黎千阳。 “我觉得不错。”狐狸摸了摸下巴,用自己狐族审美审视了一番,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我觉得,会不会有点太艳了,我想把颜色调得低一点。”白子潇又看了一眼自己大红的衣袖。 “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黎千阳问。 “嗯.....你觉得血红色怎么样?很配我的身份。” 黎千阳:........... 等等,血红色?白子潇你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谁t大喜的日子会穿血红色的衣服?血溅宾客台的感觉吗? 他现在觉得,白子潇回来这几天,他无语的次数加起来要比前半辈子还要多。 “你怎么了?”白子潇看见好友不说话,问道。 “我在想今天为什么没有下雨,原来是你把老天都整无雨了。”黎千阳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淡淡地离去,只剩下原地蒙圈的白子潇。 但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小插曲,婚礼准备还是要继续。 黎千阳一个不注意,侧峰中就多了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盖头遮住面容的身影。 他手中的折扇差点都没有拿稳,不过就是出去转了一圈,怎么就已经进展飞快了? 黎千阳有些好奇新娘到底是谁,于是凑上前去,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一个屏障给挡住。 “嘶,白子潇这个家伙这么小气的吗?居然看也不让我看。” 狐狸摸了摸被撞的额头,小声吸了一口气,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他看不到新娘是谁,但还找不出来谁不见了吗? 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初被白子潇不知道关在哪里的岳延亭,只要能确保后者失踪,那盖头下面的百分之九十就是他! 白子潇这个闷骚,喜欢就喜欢人家,还整什么“猜不猜”的。 黎千阳一边想一边轻轻摇头,转瞬间就到了主峰上。 正巧,另一位魔君正好从外面出来,此人地位和实力与黎千阳相似。 为了不被发现自己如此八卦,黎千阳果断收拢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隐藏到了一棵巨大的水榕树上面。 千水宫别的没有多少,就水和植物特别多。 层层叠叠的宽大叶子成功遮住了黎千阳的身影。 后者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下一秒,就感觉到身旁居然还藏着个人。 “你是谁?”黎千阳眯着眼睛问,同时凑近嗅了嗅。 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但不是魔域会生产的,也不是魔域之人会用的那种。 但是在冷香中,又混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还没等凌寒凇想出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看见面前的狐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手中的扇子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掌心,喃喃道: “想不到啊,那个家伙居然在结婚的时候还出去和别人嫖。” 说完,那张脸突然凑过来,耳尖都有些兴奋到发抖,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来找正房麻烦的?” 凌寒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不过...虽然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但是据目前看来,对方貌似应该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同伙。 危机解除,凌寒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黎千阳更兴奋了,已经脑补了一出“白子潇先是在宗门内潜规则小魔修,然后又对外界的一个仙修一见钟情,于是小魔修过来当面对峙。” 啧,这可太有意思了。 眼见主峰宫殿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黎千阳带着身旁的伙伴就飞了进去,直接抓来一个小魔询问。 “那些天被尊上关在里面的仙修呢?” “魔....魔尊大人今天就带着人离开了....”正在扫地的小魔战战兢兢道,手中的扫把都掉到了地上。 “真的?” “小魔以魔心发誓,千真万确,小魔...小魔亲眼看着魔尊大人把人带走的。”小魔哆哆嗦嗦道。 黎千阳满意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小魔,让他对见过自己的事情保密后,就拽着凌寒凇去新娘在的地方。 狐狸心中美滋滋,这两个一见面,肯定会打起来,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一路上,凌寒凇都沉默不语,在靠近山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 “魔...魔尊大人要娶的,真的是那天带回来的墨月剑岳延亭吗?” 黎千阳以为对方是在担心,也没有多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好歹也是个魔修,本身就比那个木头强,放心去做,尊上其实是个挺念旧情的人,不会太为难你的。” 凌寒凇低低“嗯”了一声。 几分钟后,两人就踏上了地面。 而黎千阳看到那个穿着艳红色嫁衣的身影,此刻正安安静静坐在小房子中,不动也不说话。 “这岳延亭也真是的,平时像个木头也就算了,居然连和尊上结婚的时候也像个木头。”黎千阳吐槽道。 凌寒凇微微垂眸,低声说了一句:“那个....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黎千阳眼睛一亮,终于要开始撕——咳咳了吗?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让对方进去了,之后就快乐地用法术开了一个镜面,可以窥探到房间里面的事情。 但让黎千阳意外的是,他想象中的质问吵架都没有发生,对方只是来到了新娘的身边,轻轻握住了新娘的手。 然后,嘭一声,白雾弥漫开来,房间里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黎千阳:!!!!!! 操,这不是来撕x的,这t是来抢婚的啊! 于是,整个千水宫,都乱了。 在一个狭小的杂物间内,凌寒凇握着对方的手,躲在一堆杂物的阴影下,冷眼看着外面的人不断搜查。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发现的。 “阿亭。” 凌寒凇抿了抿唇,低声问道, “你身上有没有带那种可以直接瞬移出去的东西?” 握着凌寒凇的那只手松开,然后在他的手心上划了一个x。 “没有啊....我带的法器不够瞬移那么长距离。” 凌寒凇失望地叹了口气,千水宫宫主大婚的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凌寒凇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贸然闯进来。 没办法,要是不早点来,他的好友被霍霍了怎么办。 “对了,你现在是...说出不话吗?” 那只手伸出手指,点了点凌寒凇的手心表示默认。 凌寒凇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件事情不出他的意料,毕竟岳延亭虽然不是那种又哭又闹的人,但也不会乖乖让自己嫁进魔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搜查的人越来越多。 【要不我们先躲进主殿。】 冰凉的手指在青年的手心中快速写下这一行字。 凌寒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迅速明白了岳延亭的意思。 主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所以搜查范围很有可能不会到那里。 更何况,现在外面的人都默认抢婚逃跑,都去外面找人,又有谁想到最中心的主殿呢? 凌寒凇难得夸了好友一句,而后拿出了瞬移用的法器。 新娘的手罕见地停顿了片刻,而后伸出手指戳了戳,表示赞同。 虽然这个法器无法瞬移到外面,但瞬移到主殿里还是可以的。 凌寒凇将东西收起,一抬头,就看到了满眼的大红色。 长长的走廊上摆满了红色的百合花,墙壁上贴满了红双喜,红色的蜡烛幽幽地在墙壁上燃烧,喜庆的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小心避开巡视和扫地的小魔,最后躲进了一间房子中。 在主殿这么多房间里,也就这间房子没有小魔查看。 凌寒凇总算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着墙上的装饰,挑了挑眉。 “我总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原来是千澜魔尊的洞房之地啊,难怪那群小魔不敢靠近。 墙角摆放的是万年开花的木郁兰,桌子上摆着的也全都是各个地方特有的灵果,在红色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那大床上面红色的绸缎,是用仙蚕做出来的,如今的修仙界已经没有了仙蚕,这种布料只会从家族传承和上古秘境中得到。 凌寒凇记得,有个女修有了一块仙蚕手帕就引来血光之灾,如今这东西却直接被当成床上的用品。 他走到床前,伸出手,手指拂过床上面挂着的珍珠帘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南海鲛人王的眼泪。 一个“王”,就直接让这些珍珠的价值翻了好几倍。 虽然早就听说过千澜魔尊生活奢靡,但居然奢靡到这种程度。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凌寒凇心中还是被震惊到了。 猛地,借着床帘上珍珠的反射,他看见自己身后站了一抹红影,左手也被一只手握住。 “你....”凌寒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左手手心处被人写了一个字。 三 二 一 下一秒,一阵眩晕感直接冲上了脑袋,同时来的,还有弥漫到四肢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微小的电流经过。 酥麻过后,那里很快就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而全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一样。 珍珠互相撞击的声音响起,凌寒凇几乎是瞬间就发软,一下子没站稳,倒在了面前那张柔软的床上。 “你知道吗?这里的蜡烛,可是用一千朵魔域的催情花制成的。” 白子潇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直接坐在了凌寒凇身边,手指摸上对方的背部,笑眯眯道,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凌寒凇的瞳孔猛地缩紧。 当然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而是对方的声音。 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岳延亭。 “你....是谁?” 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因为药物的原因,此刻的凌寒凇,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转过头去看一眼。 就连刚刚那番话,都是强压下喘息,勉勉强强说出来的。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白子潇的手顺着对方的背就来到了脖颈处,修长有力的手指开始从上往下撕衣服,明明是粗暴的动作,却偏偏带着一丝优雅。 就像是王座上的人,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王位上,慵懒地剥去手中一枚荔枝的果皮,露出在风中微微颤抖的洁白光滑的果肉。 “是你?” 凌寒凇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感受到对方整个人从后面抱上来的时候。 明明声音都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还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媚意,但偏偏每一寸微颤的皮肤,都写满了抗拒。 “那你还想要谁呢?” 白子潇挑眉,俯身在对方形状优美的肩胛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啧,看着凌寒凇不是很乐意啊。 虽然偶尔的抗拒和强上能当作一种情趣,但是次数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白子潇伸出手,那只手在凌寒凇面前打了个响指,一面小小的水镜出现在对方面前。 在水镜上面,岳延亭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中,四肢被铁链锁着,高高悬挂在空中。 那修长的手指在镜面上点了一下,镜子中的岳延亭身上就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凌寒凇沉默了。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不要拒绝我。” 白子潇感受到身下身躯逐渐软化,眉眼弯起,指腹轻轻擦过带着一点白霜的睫毛,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最威胁的话, “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白子潇一直相信,即使是最锋利的剑,也能被他折成他喜欢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勾起落在床铺上的一串珍珠,在对方的身体上绕了好几圈后,固定在了床头的某个位置。 在大红色的床铺上,凌寒凇就像是一只落入血池中的天鹅。 洁白的羽毛沾染上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原本自由的翅膀被束缚成他人喜欢的样子。 白子潇晃着珍珠串的尾巴,嘴角勾起。 现在这只天鹅,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1721:46:492021-10-1823:0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也青10瓶;京墨6瓶;杯酒释兵权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7、清冷剑修十二 一次女装换一个老婆,值了。 白子潇的手指不断拨弄这凌寒凇衣摆上面挂着的一串金色的水滴样装饰,任凭它们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凌寒凇冷眼看着他,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依旧不知道那张玄色面具下面的容貌。 “你在想什么?”白子潇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 “在想......” 凌寒凇顿了顿,缓缓抬起手,素白的手指落在了面具的边缘, “你到底在躲着我什么?” “躲着你?为什么这么说?”白子潇问。 “既然不是的话,那你的面具能在我面前摘下吗?” 凌寒凇缓声道,同时那只手又慢慢落下。 白子潇沉默了。 他发现,凌寒凇在某些方面上,真的很聪明。 “我不是在躲着你。” 白子潇耸了耸肩,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 “我只是担心你接受不了罢了。” 凌寒凇嗤笑一声,他好歹也在中洲游历了近百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所以万一你走了,我从哪里再找一个?” 白子潇伸出手勾起对方落下的一缕青丝,随口解释道。 嗯,虽然听上去一点也不靠谱就是了。 果然,凌寒凇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 “走?你会让我走吗?” 勾着那一缕青丝的手指猛地一顿,一不小心就扯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的回答,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的。” 白子潇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插过发丝的尾部,顺带就借着这个姿势将人圈在怀中, “痛吗?” 凌寒凇抽抽嘴角,他好歹也是个修仙的人,又不是凡人。 而且就算是凡人,也不会因为被扯了一下头发就疼到不行吧。 “其实没什么感觉。”凌寒凇道,同时有些别扭地动了一下。 离得太近了,对方身上的潮湿和水汽,以及植物特有的气息全都环绕过来,一丝空隙都没有留下。 凌寒凇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虽然离不开千水宫,但先离开这个地方也行。 顺便还能试探一下白千澜对于自己的容忍度。 凌寒凇始终想不明白,他和对方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莫名成了对方的目标? 然后他还没有走两步,就感觉头发尾端被人狠狠拽住。 一股大力顺着发丝传来,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拽着往后倒去,最后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是真的冰冷那种。 无数的冰灵气不断在四周环绕,浓度几乎是瞬间就上升,而且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四周的一切,包括地板柱子壁画灯柱,全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凌寒凇猛地想起那个在客栈中的夜晚,那涌入自己身体里的巨大的冰灵气。 又寒冷又痛苦。 “不要......”凌寒凇喃喃道,露在外面的皮肤抑制不住地颤抖,连语气都显露出一丝惊骇。 白子潇也被庞大的冰灵气给冻得不行,草,他居然忘了一个月一次的远古寒冰剧毒。 他紧紧抱着怀里面的人,发凉的唇擦过对方的耳垂,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到最后也只能勉强说出一句。 “抱歉,原谅我。” 覆盖着薄冰的地面清晰地倒映出大殿內发生的一切。 冰霜之花在冰面上绽放,留下一地旖旎。 今天的魔域中难得的好天气。 暖融融的血色阳光照在被掩埋的半个头骨上面,细小的骨头缝隙中,艰难地生长出一颗同样血红色的小草。 一只长着长长獠牙和长长尾巴的啮齿类魔物跑出来,趁着好天气搜寻自己的食物。 但是在这样的好天气中,千水宫却被笼罩在了一层冰冰凉凉的冰雾中。 “尊上到底怎么了?该不会又是和夫人吵架了?” 黎千阳感受到这冰雾中独属于白子潇的气息,有点担忧。 自从不久前那个荒谬又混乱又简单的婚礼后,千水宫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但偏偏这时不时闹出来点什么东西,总能让所有魔修感受到,千水宫是真的不一样了。 “不知道,我可不敢乱说话。”一位魔君站在树下面,耸了耸肩。 剩下的魔君纷纷点头。 于是他们商讨了一会儿,一致决定先出去避一避风头。 毕竟在魔域中,可不会讲什么仁义礼智信,要是千澜魔尊发怒牵扯到自己,那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毕竟魔域中,实力为上。 于是等凌寒凇总算和白子潇掰扯清楚,心累地走出主殿后,看到的就是空了一大半的千水宫。 那日见过的眼熟魔修,全都不见了踪影。 偌大一个千水宫,居然只剩下了不断流淌的水流,以及郁郁葱葱的植物。 凌寒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不过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索性随便找了个方向走。 灵力无法使用的条件下,他也没走了多远,不过好歹看见了个自己喜欢的景色,倒也算是这一连串灾难中,难得的小幸运。 微风轻轻吹过溪流,在岸边嶙峋的石头上,歪歪扭扭长着一棵树。 凌寒凇就靠在树干凹下去的部分,正好还可以挡住阳光。 白子潇的神识躲在暗处,看得心中是无比纠结。 或许是男人在那个时候确实脑子被身体支配,又或许是自己对凌寒凇难得的一点愧疚感——当然,白子潇更倾向于后者。 总之,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 不过,最要命的那个双重身份肯定没说出来,说出来的是有关冰灵气的事情。 “所以说,你只是把我当工具吗?” 凌寒凇离开时的话语很平淡,没有白子潇想象中的冷漠,但反而让后者心中更沉了一下。 当时白子潇真的整个人都混乱了,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说是的话....好像也有点感情。 说不是的话,但好像确实还真是这样。 在沉默中,凌寒凇就这样转身离开,只留给白子潇一个背影。 白子潇觉得,自己如果现在出现的话,说不定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于是他找到了被自己关在一个小秘境中的岳延亭,在后者懵圈的眼神中,将人扔了过去。 事实证明,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和另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呆在一起,气氛只会更加安静。 白子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一个人靠着树干休息,一个人依旧在擦拭手中的剑,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 他现在都怀疑,岳延亭再这么擦拭下去,墨月剑都快要被他擦没了。 白子潇认为,他现在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真的非常不方便。 于是他果断去了一趟中洲,突袭了崇阳宗,带走了“白子潇”、林火火和沈逸君,回到魔域后,丢下一句“本尊要闭关”后,就和系统换了位置。 “看来你这进行地不顺利啊。”小系统感慨道。 “其实吧....也说不上什么不顺利的。”白子潇一边换上自己在崇阳宗的衣服,一边面带纠结道。 如果他仅仅是把凌寒凇当成解毒工具和娱乐工具来看的话,那他现在的一切进行地可谓是非常顺利。 人也绑回来了,借着威胁和武力也把人半推半就办了,一切都很好啊。 但是为什么....感觉一点也不快乐呢? 小系统叹了口气,沧桑道:“潇哥,我觉得你要先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白子潇眨了眨眼,忽然犯难。 以前有任务的时候,想要的无非就是双s,但现在没有任务了,想要的.....好像突然没有了。 “我不知道。” “唉,其实也正常,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小系统不知道又下载了什么东西,说起话来一股哲学味, “但是我听主系统大人说,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原来那个家伙还说过那些话吗?”白子潇挑眉。 “是啊,主系统大人说他当初追……”小系统说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一阵乱码。 然后在白子潇的注视下,那群乱码蹦出来一句“因为触碰到违禁词汇,此系统正在维修中,请稍等。” 白子潇:..........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也不懂系统那边的事情,干脆不管它,换好衣服后就来到了林火火沈逸君的房间。 看着沉睡的两人身上被风吹乱的衣服,白子潇摸了摸下巴,干脆也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一点,而后提着两个人就走了出去,装作无意识地走到了凌寒凇旁边的地点。 “喂,有人吗?这里有人重伤了,有人吗?” 白子潇一边到处走,一边大声喊道。 果然,他的声音引起了凌寒凇的注意。 在看到他们三个出现在千水峰上的时候,凌寒凇整个人的表情都和裂开了一样。 “清漪.....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寒凇接过两个人,先是用灵气检查了一遍,发现都是被下了迷.药睡着了后,才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因为温南长老去很远的地方驻守去了,所以我就先教导林火火,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天,结果突然护山大阵就被人攻破了,一阵魔风吹过来,我和林火火以及逸君就直接被卷到了这里。” 白子潇“如实回答”道,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凌寒凇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缓缓吐出来一口气。 “这件事情...可能是我牵连到了你们,抱歉。” 白子潇则自我感觉良好地接受了人家的道歉,伸出手拍了拍凌寒凇的肩膀,安慰道: “我们四个本来就是一体的,何必说什么道歉呢?更何况,除了灵力用不了之外,我们也没有受到其他什么的折磨,就当是换个地方修炼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光,林火火和沈逸君排排在草地上躺着,三个成年仙修则围成一个三角形,开始一杯一杯喝酒。 很快,白子潇带来的十坛酒就空了。 “为什么你有这种东西?” 美酒下肚,岳延亭和白子潇之间的关系瞬间就拉近了。 “我储物戒指没被收走,里面也没有任何禁制,自然能拿出来了。” 白子潇看着整个人都不一样的岳延亭,啧,没想到看上去十分禁欲的墨月剑居然还是个酒鬼。 等等,岳延亭是这样,那凌寒凇呢? 白子潇带着期待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了一片空地。 白子潇:??? 人呢? 他往四周看来一眼,才在树的顶端看见了那一抹雪白色,无奈之下只好爬上去。 由于树枝实在是太小了,白子潇不得不半抱着对方,才能保证不掉下去。 或许是这个姿势让凌寒凇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姿势,半醉的人开始躲避起白子潇的动作来。 “冷静一点,是我,白子潇,不是别人。” 白子潇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凌寒凇的额头上,轻声道,但是丝毫没有效果。 嘶,难不成千澜魔尊这个身份给他留下如此大的心理阴影了? 白子潇无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凌寒凇,你仔细看看我。” 但是下一秒,白子潇听清了凌寒凇的话,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说,清漪,不要碰我。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起来,听上去就和在崇阳宗里一样。 “寒凇,怎么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一起除邪一起教导逸君,然后一起被罚做任务....” 话还没有说一半,白子潇就感觉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 “不要再说了。” 靠着树的凌寒凇望过来,眼眸里面还带着酒后的茫然,但话语中却分明有了一丝痛苦, “清漪,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将我当作最好的朋友的,但也仅仅只是最好的朋友而已,于我之延亭,并无分别。” “或许我当初真的应该去修无情道,这样的话,也就不至于有那些无法说出的想法,也不会招致今日的痛苦。” “只是可惜,我以前就配不上你,现在好像.....更配不上了。”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虽然凌寒凇说的字他都懂,但怎么组合在一起都让人听不懂了呢? 下一秒,白子潇就感觉到肩膀被一只手抓住,挂着白霜的睫毛顷刻间就靠近了他的眼眸,带着一点凉意的感觉覆盖了整个唇。 淡淡的冷香席卷而来,青丝擦过耳尖,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长叹。 “如果是幻觉的话....偶尔放纵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潇哥:我绿我自己?感谢在2021-10-1823:05:232021-10-1922:1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瞄准月亮降落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8、清冷剑修十三 白子潇也不知道凌寒凇到底记不记得自己喝醉以后到底干了什么。 反正从后续反应来看,对方应该是什么都没有记得,望过来的眼神中,也是和往日一样的冷淡。 当然,至于他到底真的有没有忘了,这个就要问凌寒凇本人了。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他本人会记得,也会装成不记得吧。 白子潇蹲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托腮看着上蹦下跳的林火火,而后深深呼出来一口气。 林火火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担忧,抱着消极的态度,跟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但自从他发现来到这里以后,没有人用酷刑折磨他来获得崇阳宗的信息,也没有人拿着鞭子逼迫他进行苦力活,甚至都没有人去约束他以后,林火火整个人就放飞自我了。 没有任务、没有罚抄、没有禁闭。 林火火在千水宫的生活,居然比在崇阳宗的生活还要自由快乐! “沈师弟,我刚刚在一个不知名小山沟里面发现一个水塘,里面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你快来和我一起去看看啊。” 林火火站在一根树枝上,对着沈逸君不断挥手。 “我就不去了,到时候遇上什么人可不好说,这里不是崇阳宗,这里甚至都不是中洲!” 沈逸君看着在树枝上欢乐蹦跶的林火火,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个家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而且千水宫里面全是水和植物,一个小水塘有什么值得去看吗? “嘶——沈师弟,你就陪我去嘛,我一个人去多没有意思。“ 林火火从树上跳下来,而后眼睛一转,凑到了沈逸君耳旁说道, “你看清漪仙尊和小师叔情绪都不太好的样子,想不想让他们开心一点?” 沈逸君挑了挑眉头,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和那两个一样,也是挺压抑的。 毕竟被抓进了敌人的大本营,走投无路之下,谁心情都不太好。 “怎么,难道你有这个办法,让我们平安回到崇阳宗?”沈逸君问。 林火火苦笑两声:“沈师弟,我哪里有这本事啊,不过我最近知晓了一个清漪仙尊的小爱好,虽然不能缓解被囚禁的痛苦,但勉强能让他高兴一点。” 沈逸君“哦?”了一声,一双眼睛看向林火火。 虽然这个家伙平时喜欢说大话,在某些事情上又不着调,但事关崇阳宗的各种小道消息,林火火绝对是最靠谱的。 “在清漪仙尊回来之前,我曾经偷偷溜进落水峰,然后潜入了清漪仙尊的洞府。” “然后呢,我就看见他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本以为是什么秘籍,结果一翻,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闲书。” “于是我就猜测,这本书里的内容,可能就是清漪仙尊私下里的爱好。” 林火火看着沈逸君好奇的眼神,得意道, “我发现这本书居然是一本传授怎样烤鸭的烹饪书,于是我就把所有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本想着以后投其所好,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沈逸君听完,默默回想了一下白子潇的形象。 这样一个温柔又恬静的仙尊,会有这种具有生活气息的爱好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相比于弹琴养花,烹饪确实有些难以拿出手,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师父他平日才不会展露出来这个爱好,只能私下里偷偷琢磨。 不知不觉中,沈逸君已经完全相信了林火火的话语,心中甚至还升腾起一丝对白子潇的同情。 他看着自信满满的林火火,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林火火一挺胸膛:“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小水塘里,生长着不少野鸭子,而且那里几乎没有魔气,可以直接吃,你和我一起过去就成。” “好。” 而在两人兴冲冲地去那个小水塘的时候,远在崇阳宗落水峰的红线女鬼狠狠打了个喷嚏。 “原来做鬼也是会感冒的吗?” 红线女鬼揉了揉鼻子嘟囔两声,而后坐在椅子上,开始翻动手中的《如何烹饪好一只鸭子》 在白子潇留下的那堆闲书中,她最有兴趣的也就是这本,毕竟生前便是一个喜欢做饭的人。 只可惜,那天突然被一个人闯进来,要不然她现在早就看完了。 微风吹过千水宫中大大小小的山峰,吹过那巍峨的宫殿,也吹过枝头上刚刚盛开的花朵。 一片粉色的花瓣悄然从枝头落下,打着旋落在了下方的溪水中,顺着水流一起流淌,逐渐消失在了远处。 凌寒凇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弯腰将右手放在了溪水中,看着花瓣从指尖穿过。 许久,才垂眸道,似乎是在叹息,又好像只是单纯说出了一个句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白子潇坐在他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话说回来,你的手不冷吗?” 凌寒凇微微摇了摇头:“以前在师尊那里的时候,有一个任务就是泡寒泉,我经常十几个小时都呆在里面,一直到身体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为止。” 白子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干笑了两声:“那你可真厉害。”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他和凌寒凇坐在石头上,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发呆。 岳延亭依旧在一旁的树下擦拭着自己的剑,宛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擦剑npc。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在无聊的时候,时间过得额外地慢。 期间白子潇倒是看见林火火和沈逸君几次,只不过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白子潇的心思又全都在怎么和凌寒凇的关系更进一步上,也没有那么多空去管这俩。 反正他们两个人身上都被自己下了印记,在千水宫内,不会有人找他们两个的麻烦的。 “寒凇,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白子潇随手折了一枝带着粉色花瓣的树枝,漫不经心道。 “嗯?什么?” “就是....你感觉你活得累吗?”白子潇揪下来一朵开得正盛的花,问。 “为什么会这么说。”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大家觉得,所谓的少年天才一定是‘沉默寡言、无心无情、冰冷淡漠、不染凡尘”,所以你才会慢慢活成那个样子,后来即使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但为了维持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刻意压制住本性。” 白子潇一边说了一大堆,一边揪下来所有的花瓣,而后全都扔到了溪水中。 淡粉色的花瓣划破了原本平静的水面,也划破了水面上两人的倒影。 “其实....因为以前的那些经历,我一直都很少和人沟通,那时候的我,比起现在还要冷漠,后来还是师尊暂时将我的那段记忆封住,才好了些。 不过,即使是这样,师兄师姐们还是说我天天冷着一张脸,都不敢和我说话。” 或许是想起了过去那段时光,凌寒凇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有的时候,我也不会那么冷漠啊。”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白子潇的脸一下子就靠了过来,那双好看的眼眸里仿佛还映衬着粉色的花瓣,而后眨了眨,薄唇微微张开: “比如说,面对我的时候吗?感觉你在我面前的时候,说的话好像比平时要多一点。” 凌寒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掩饰性地挪开自己的眼神,重新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有吗?可能是因为附近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吧。” 白子潇听到这句话,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了不远处擦剑的岳延亭。 只见后者先是擦剑的手一顿,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擦剑。 他把目光收回来,盯着凌寒凇看了半天,把后者都快盯得不自在后,才幽幽说了一句。 “那感觉....你倒是要比我好一点。” “在崇阳宗内,所有人都觉得我脾气好,那些谁也不想做的事情,到最后都推到了我这里,那些烫手山芋一样的东西,也全都扔在了落水峰。” “一开始进崇阳宗的时候,为了不被排外,所以必须和每个长老都处好关系,但面具戴得太久了,已经忘了怎么摘下来了。” “忽然有些想念没有加入崇阳宗的时候了。” 白子潇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顺势就靠在了凌寒凇的肩膀上。 “没事,我知道的。”凌寒凇低声道。 他又不是那些生活在崇阳宗从未外出过的弟子,一个人能以散修之名修炼到元婴期,怎么可能真的是个温柔和善的白莲花呢? “不,你不懂。” 凌寒凇听到耳旁传来对方带着一丝叹息的声音, “嗯....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可以说是,非常不一样....那样的话,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白子潇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平地惊雷,直接把凌寒凇给惊在了原地。 就好像原本密不透风的一块巨大岩石,一下子被闪电击中,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这么猝不及防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简单直白又粗暴。 凌寒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血液都冷了半截,指尖微微发麻。 他听着自己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什...什么意思?” “就————” 白子潇刚刚说出来一个字后,就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猛然坐起来,在凌寒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拽着他就往一个方向跑。 刚刚他留在林火火和沈逸君身上的印记,被触发了。 而在他们前方的水之广场上,一股魔气猛爆发出来,直冲天际,而那魔气里还掺杂着不少妖气。 正是千阳魔君黎千阳。 而下一秒,两股灵气也冲了上来,虽然要比魔气小很多,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随着白子潇的靠近,水之广场上吵吵嚷嚷的声音也透过云雾传了过来,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林火火那巨大又独特的嗓门。 “你来啊,我们才不怕你,告诉你吧,我可是崇阳宗温南长老的得意弟子林火火,而我身边这位,则是清漪仙尊和寒星剑的共同弟子沈逸君!但这个不是重点,” 林火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随后他顿了顿,用更大的声音道, “重点是,论做鸭子,你们谁也比不过我家沈逸君!” 随后,云雾中又传来黎千阳的冷笑声: “本君做鸭子的时间,比你们两个小毛孩加起来都要长,就连尊上,也对本君做鸭的手段赞不绝口,比就比,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白子潇:????? 等等,你们比做鸭就比做鸭,为什么要在寒凇面前扯上我? 209、清冷剑修十四 怎么又来了两个仙修,尊上这是捅了仙修窝吗? 黎千阳看着过来的两个人,心里暗暗嘀咕道,但也并不在意。 白子潇带回来多少个人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目前最重要的是展示出自己精湛的做鸭技术,而后狠狠教训一下这两个小毛头。 于是在一群魔修的围观下,千水宫第一届做鸭比赛正式开始。 只见几道寒光闪过,一只麻鸭被剃了毛,甚至连血液还没有来得及喷出,整只鸭子就被分成了好几段。 在场的魔修纷纷赞叹,不愧是千阳魔尊,这处理手法就是干脆利索。 瞧瞧这锐利的眼、锐利的爪,一看就令人心生畏惧。 再看林火火和沈逸君这边,两人虽然没有黎千阳处理地这么快,但是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合作处理鸭子,褪毛放血一气呵成,手法利索且更具有一种力量的美感。 于是这边也获得了不少魔修的赞叹。 热气在水之广场上弥漫着,热油被烧开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响起,随着一声“唰”,鸭肉特有的香气四散开来。 不久,在质朴的鸭肉味道上,又多了不少千水宫特有的植物气息,多种味道融合在一起,让众多早就远离食物的魔修咽了咽口水。 很快,两道鸭子做的菜就全都好了。 黎千阳用了多种调料,然后和鸭子肉一块儿炖,最后熬出来整整一锅蘑菇鲜鸭汤。 雪白的汤底中,肉质紧致的鸭肉上下浮沉,周围围绕着几颗鲜嫩的蘑菇,几抹翠色再上面打着圈,散发着翠香草特有的香气。 林火火和沈逸君则做的是烤鸭,他们本身并没有用太多调料,更多的是在火候上的控制。 郁果枝的香气通过火焰,熏染在了整只鸭子身上,混着鸭肉里面本身就有的油脂,将外部变成带着果香的焦糖色。 每一处鸭皮都烤得正到好处,整只鸭子酥脆又香嫩,既有鸭肉的肉香,又有郁果枝木的草木香气。 一时间,整个水之广场更喧闹了,每个人都尝了一小口,然后选出心中的鸭子之王,结果就是吵得不可开交。 白子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魔修们分成两派,开始吵得脸红脖子粗。 其实到最后,已经不是单纯地吵谁做的鸭子好吃了,而是在吵翠香草和郁果枝哪个更香一点。 白子潇看着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只觉得有些脑壳疼。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三个中心人物却突然来到了白子潇和凌寒凇面前。 “清漪仙尊,小师叔,你们可千万要尝一下,这可是沈师弟特意为了你们弄的,你看这每一丝肉,都带着沈师弟对你们深切的爱啊!” 林火火端着剩下的烤鸭来到白子潇面前,激动道。 黎千阳则摸着下巴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凌寒凇身上。 虽然旁边的那个仙修给了他很熟悉的感觉,但黎千阳还真的没想起来他是谁,相比之下,还是凌寒凇更加熟悉一点。 狐狸身后的九条尾巴晃了晃,眼睛眯起,而后突然笑了起来: “夫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结果凌寒凇还没有说话,林火火先尖叫起来。 “你说什么?!你叫我小师叔什么?” 黎千阳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知道吗?他可是我们尊上——” “不要再说了。” 凌寒凇脸色有些不太好,自从知道自己对千澜魔尊来说只是个有用的工具后,他也懒得对那些魔修做表面功夫,当下就拽着林火火往外走, “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但很明显,这句话压根无法满足林火火的好奇心。 虽然林火火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但能搜集到全崇阳宗八卦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些单纯如白纸的剑修? 想当年,他林火火还帮助过一位长老当场捉奸。 于是林火火便不依不挠起来:“小师叔,你瞒着我们结婚就算了,居然都不邀请我们去参加,不邀请我们就算了,居然还不给我们发喜糖!” 跟在后面的沈逸君则一头黑线。 林火火那个家伙.......重点是喜糖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师尊什么时候结婚的?到底和谁结婚了?凌寒凇结婚的事情和他们被抓来千水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相比于林火火,沈逸君虽然也十分好奇,但更多的是深思。 突然,他感觉脑袋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正是走在他旁边的白子潇。 “师....师父?” “小小年纪,不要想得太多,遵从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白子潇收回手,道。 “是,师父。”沈逸君心中一凛,忙把刚才多想的那些东西扔在脑后。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实力,然后去找李副宗士报仇,而不是关心这些事情。 只要是能提高自己实力,管他是在崇阳宗还是在千水宫,管他为什么会来到魔修的地盘,都不重要。 实力至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几个人回到了原先的那个小山峰。 或许这里就是单独为他们划分出来的,一连好几天,也没有任何魔修过来。 由于凌寒凇的冷淡,林火火总算是熄了心中的好奇之火,开始找沈逸君,想让后者陪他出去浪。 但想通了的沈逸君沉迷于练剑,任凭林火火怎么说都不同意。 林火火在凌寒凇那边碰了个钉子,又在沈逸君这里碰了个钉子,心灰意冷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黎千阳勾搭在了一起,两个人天天研究怎么做鸭。 白子潇看着欢欢喜喜的一人一妖,不由感慨。 林火火这t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很平静。 凌寒凇本身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高冷人设,在没有这件事情之前,他面对白子潇的时候,话还是要比平常多一些。 但自从来到了千水宫,再次见到白子潇之后,只剩下了疏离和冷漠。 咳,其实白子潇也明白,任谁知道一件事情没有希望后,都差不多是这个反应。 毕竟比起一开始就失望,拥有希望后再绝望才是最痛苦的。 凌寒凇不会往外迈出一步,整个人就在自己的小世界中,闲坐着,或者是教导沈逸君练剑。 想要打破僵局,只有白子潇先往出走一步,那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崇阳宗白子潇?只怕是会换来进一步的躲避。 千水宫白千澜?嘶,好像还不如上一个。 白子潇独自一人纠结了好半天,最后也没有纠结出个什么。 “啧啧,原来你也会有这种难办的时候吗?”小系统总算从乱码中恢复过来,看着白子潇不由感叹。 “不然呢?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好难搞懂啊。”白子潇抓了抓头发。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所有困难到了你身边都会被轻松解决的那种人。”小系统道。 “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白子潇嗤笑一声,躺在自己柔软的水床上,翻了个身, “你们系统也会有感情问题吗?” “不知道,这个对我来说太过于复杂。” 小系统摇了摇头, “不过我觉得感情应该和编码一样,必须先要有一个目标,也就是预想中的结果,然后才能一步步去实现。” “那你想得也太过简单了一点....不过....也许你说得也对,总要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白子潇从床上坐起来,手指一拉,一面水镜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在镜子中,凌寒凇正在一棵巨大的水榕树下面,认真教导沈逸君的剑法。 白子潇抿了抿唇,突然认真道:“我想明白了,我想让他喜欢我,想让他心甘情愿留在千水宫。” “那你可要加快速度哦,毕竟在晋江剧本中,师尊可是高危职业之一,凌寒凇本人极其符合高冷师尊的人设,沈逸君又极其符合黑化小狼狗的人设,小心你人还没有追到,这两个就现在一起了。” 小系统好心提醒道, “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白子潇:!!!!! 沈逸君发现近些日子,凌寒凇周围的气压好像又低了一点。 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三天前,那什么千水魔尊出关了吧。 话说这个消息还是林火火传过来的,自从那个家伙和一群魔修搞好关系后,千水宫大大小小的八卦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在相比于戒律严苛的崇阳宗,千水宫更加开放包容,就导致里面的八卦格外劲爆刺激,让一众仙修们大开眼界。 沈逸君还在想着林火火的事情,一不留意,一个剑招就做错了。 他一个激灵,立马看向了凌寒凇。 按照往日的经验,这个最简单不过的剑招做错了,师尊肯定是会冷着脸,然后罚自己重做五百遍。 但是凌寒凇并没有发觉沈逸君的失误,或者说,他现在的心思明显只在手中的一枚小水滴上面。 也不知道那枚水滴到底传来什么样的消息,只见凌寒凇脸色一边,留下一句“你自己练习”后,便匆匆离开。 沈逸君心中虽然好奇,但还是沉下心来,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剑。 千水宫,士峰宫殿中。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伴随着水流冲刷过的声音和棋子落下的声音。 凌寒凇到的时候,白子潇正一个人坐在棋盘旁边,自己和自己对弈。 “既然你来了的话,” 白子潇放下手中的棋子,挽起垂落在地上的墨发,面具下的唇勾起, “这盘棋,要不要和我一起?” 凌寒凇停在棋盘面前,带着白霜的睫毛微微垂下。 “不必了,既然你叫我过来是为了那种事情,又何必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白子潇失笑,他将棋子扔到棋娄中,看向站在一边的人。 “凌寒凇,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人很没有情调?” “没有。” “噗——这么直接的啊。” 白子潇站起身,墨蓝色的衣袖边垂下,宛如夜晚中顺着岩壁而落下的水流。 修长的手指摸上青年带着一丝冰霜的眉眼,语调依旧轻快,仿佛完全没有被对方的冷漠所影响, “没有关系,既然你没有的话,那我一个人来...也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凌寒凇只感觉到腰部被一只胳膊圈住,身旁传来时空错乱的感觉,下一秒,整个人就换了地方。 待到时空的那种眩晕感消去,他抬眼望去,就看见大片银色的花朵,以及地面上、四周墙上、天花板上的倒影。 “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白子潇顺手折了一朵银色的花,踏上了这块软软的地方。 这里全部都是用一种叫“镜果”的果肉做成的,特点就是它的果肉能像镜子一样清晰反映出一切,同时又不像镜子那么坚硬,反而带着一丝果冻的q弹。 所以白子潇更喜欢称呼这里为镜子果冻。 “嗯....一定要在这里吗?”凌寒凇看着自己的倒影,脸色不是很好。 好歹以前,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自我催眠过去就算了,但这里这么多倒影....那岂不是,不管怎么样,都能看见自己被的狼狈样子? “是啊,我觉得这里很漂亮呢。” 白子潇将手中的花别到了凌寒凇的耳旁,抱着人就顺势压在了花丛中,还顺势在侧脸亲了一口 “我今天心情不错,或许可以能答应你一个小要求哦。” 他看着凌寒凇的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大量的寒气就迸发出来。 算了,那就等完事之后再说吧,而且他好像忘了告诉凌寒凇,这里的镜子是有自动记录功能的。 嗯.....这个不重要,想来对方也不会介意的。 被别在耳朵上面的银色花朵不断摇晃,淡银色的花茎配上红到滴血的耳垂,倒是莫名有一种反差的美感。 凌寒凇只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耳旁逗弄了半天,而后又穿过后面的青丝,顺着脖颈后面就来到了肩胛骨的位置。 寒凉且潮湿的感觉顺着皮肤传来,带着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唇间的压抑声。 一阵轻笑在身后响起,睫毛上传来痒痒的触感。 “寒星君,你现在敢睁开眼吗?看看你在本尊身.下的样子,倒是要比平日里,更有风情呢。” 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凌寒凇几乎是被强迫着睁开眼,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却并非是镜子中的自己。 他这个姿势,看不到千澜魔尊的脸,但是却能通过镜子,看到对方肩膀上墨蓝色的一个印记。 这个图案.....好熟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2022:52:132021-10-2122:2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菜鱼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0、清冷剑修十五 千水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水。 热气从潭水中蒸腾出来,雾蒙蒙地氤氲了整个上部空间,还带着一丝药草的香气。 在热水的浸泡下,皮肤上发红的痕迹逐渐消退,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白子潇靠在温泉边上,带着水汽的手指摸过凌寒凇的脸,帮对方把还未消除的泪痕抹去。 啧,好像昨天确实有点过分了.....导致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猛地,凌寒凇带着一丝白霜的睫毛闪动了两下,微微躲开了白子潇的手,唇间吐露出一些破碎的言语。 “不....不要....” 不过看样子,倒不是要清醒的样子。 白子潇无奈地将人搂回来,顺便将浮在水面上的青丝捋到后面,顺势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嗯,不碰你了,先休息一会儿。” 话说回来,他就真的给人家带来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而在白子潇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凌寒凇也陷入了一场噩梦,只不过井非是白子潇想的那样。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每次大量的冰灵气涌入体内的时候,除了寒冷和痛苦,其实倒也能顺势冲刷经脉,提升一点实力。 只不过这点好处和被人强迫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但是凌寒凇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下在记忆中的封印,居然在这个时候,被解开了一部分。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天气,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总是在这样一个低沉的日子。 大雨从半夜就开始下,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 父亲坐在门槛上,望着外面的雨沉默,眼中满是愁绪——雨下得太大,今年收成又不好了。 母亲则一边收拾家中的衣裳,一边絮絮叨叨抱怨,说是隔壁的儿子去赶考,听说考得不错,也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出个举人。 凌寒凇那个时候还小,对家中遇到的事情完全不在乎,他只在乎下雨的时候,哥哥姐姐们不用跟着父亲去田中干活,可以在家玩捉迷藏。 家中的哥哥姐姐自然也是纵容最小的那个孩子,于是凌寒凇躲在了几口大缸中的缝隙里,看着外面的人走来走去,心跳得很快。 然后一切就戛然而止。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父亲焦虑的踱步声,也没有了母亲的抱怨声,甚至连家中鸡叫声也没有了。 唯一还有的声音,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水混着鲜血,倒流进了家中,整个家变得一片死寂。 “咕噜”,一个沾满了血污的脑袋正好滚到了凌寒凇的旁边,母亲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盯着躲在水缸间隙中的小孩。 脚步声响起,带着踏起水花的声音。 “这个村的青壮年怎么这么少,真是晦气。” 一道年轻的男声抱怨道,同时还有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凌寒凇捂着狂跳的心脏,紧张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成了心里永远也磨灭不了的阴影。 只见村里的青壮年全都悬浮在空中,里面也包括父亲和两个哥哥,他们全都只剩下了一层皮,透过人皮,可以清晰地看出骨骼的形状。 而他们的血液,则悬浮在了空中,被一个男人源源不断吸入体内。 随着血液的减少,男人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不行,还不够啊。” 男人很快就把所有的血液都吸光,就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尸体,余光却恰好瞥到了已经被吓得不敢动的凌寒凇,顿时眉毛一跳, “哎呀,居然还落了个小孩。” 说完,朝着凌寒凇的方向走过去,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上,露出满带着恶意的笑容。 “小朋友,我带你和你家人团——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一口血喷出来。 一把剑,完完整整地透过了他的胸膛。 “真是让本尊失望,血河你逃了这么久,怎么才这么一点水平啊。” 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带着一丝明显的失望。 带着寒光的剑又转了一圈,随后果断抽出,来人甩了甩剑上的血,看着跪在地上“嗬嗬”吐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就像是在看一条狗。 “这就是背叛本尊的下场,本还以为你杀了这么多人,好歹还能带来点乐子,不过现在.....看样子本尊是高估你了。” 来人打了个哈欠,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赴一场无聊的宴会, “算了,还是带回去喂蛇好了。” 说完,那人似乎往凌寒凇的地方看了一眼,只不过井未有太多表示,就像是看到了一粒尘埃。 下一秒,两人顿时便消失不见,整个村庄只剩下一个小孩,一地的尸体,以及仿佛永远也不停歇的雨。 因为封印的最后一点还没有彻底解除,所以凌寒凇完全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却唯独记住了那个垂下来的衣衫。 墨蓝色的,就像是在深夜静静流淌着的溪水,映衬着后背一大片的肌肤,以及肩胛骨上面一个墨蓝色的神秘图腾。 漂亮华丽是一方面,这么大胆的穿衣风格也是一方面。 在此后被带入崇阳宗的日子中,凌寒凇总会从半夜惊醒,不是梦到母亲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就是梦见父亲的尸体悬在空中。 这个噩梦已经完全影响到了修炼,所以这段记忆,也就被他的师尊封印了起来。 直到被带到千水宫,那段记忆也就只解封到了那魔修被一剑穿心的时候。 白子潇此刻正躺在草地上,和岳延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倒是想听一下凌寒凇的过去,而正好后者也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所以千澜魔尊又一次“闭关”了。 白子潇感慨,他应该是闭关闭得最勤快最短的大乘期修士。 “其实这件事你可以直接去问寒星啊,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岳延亭喝着白子潇带过来的酒,顺便拔了一棵地上的野草。 “他最近很忙,而且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有点疏离。”白子潇耸了耸肩。 凌寒凇在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说是想去水之阁看一看。 白子潇想了一下,里面也就一些魔修用的修炼手册,以及一些千水宫发生的事情,没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干脆就让他去了。 “确实。”岳延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和凌寒凇搭档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一起闯出了“墨月寒星”的称号,他当然也隐隐约约知道好友的那一点小心思。 只不过现在这个特殊又尴尬的时期,让白子潇什么也不知道,或许才是对他们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岳延亭又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他自己的经历就够苦了,但是这么一想,凌寒凇好像比他还要苦啊。 而此刻正在被好友同情的凌寒凇,在水之阁中翻找着一堆资料。 因为白子潇的允许,再加上千水宫宫主夫人的称号,凌寒凇一路畅通无阻就来到了水之阁的资料室。 尽管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头真的挺好用的。 看着一群魔修心中苦恼又不得不憋屈地行礼,凌寒凇居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快乐。 咳,正事要紧,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凌寒凇将心思收回,开始着重查找三百五十二年前的记录。 三百多年前,正是千澜魔尊最活跃的时候,也是千水宫最辉煌的时候,资料堆成了一个小山。 凌寒凇在一群文字中飞快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名字。 不断翻飞的竹简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摸上冰冷的竹面,划过一行小字。 血河魔君侍二主,叛,诛于小隐,没于蛇口。——魔历15864年,白。 作者有话要说:没事,马甲可以一个一个掉,不着急感谢在2021-10-2122:27:472021-10-2223:0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翎星辰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1、清冷剑修十六 林火火和黎千阳依旧快乐地行走在千水宫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到处都是流水的山峰中。 这两个年龄不同、修为不同、种族不同,也就性别相同的一人一妖在许多方面达成了共识,成功变成了忘年交一样的伙伴。 林火火过得可谓是十分快乐。 没有繁重的修炼任务,没有严苛的律法,没有无趣的同门,这样的生活简直就和飞鸟一样自在。 有八卦的时候,他就和黎千阳一起去看热闹。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实力高强的队友,不管是什么八卦,在他们的面前都不是秘密。 没有八卦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边做鸭一边闲谈,林火火也因此听到了许多魔域的事情,可谓是大开眼界。 当然,最让他感兴趣的,当然是他小师叔和千澜魔尊之间的爱恨情仇。 啧啧,没想到他小师叔,崇阳宗无数人的偶像和梦中情人,中洲大名鼎鼎的寒星君,居然是个————咳咳咳咳咳。 林火火正想入非非,一抬头,就遇见了刚刚从水之阁走出来的凌寒凇。 “小....小师叔——” 林火火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当然不是因为心中的胡思乱想,毕竟凌寒凇也不能知道他心中想啥。 主要是,一看到凌寒凇,他就想起自己欠下的那一千五百遍崇阳宗戒律的罚抄,以及一万三千的挥剑,五千次的挑水和八千次的运功。 “哟,早上好。” 走在旁边的黎千阳自然是没有林火火那么大反应,笑着朝对方打了一个招呼,身后尾巴晃动的频率都不带变的。 只是那语气中,仍然有微微的惊讶。 尊上居然让对方进水之阁了,看来这两个的关系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啊。 黎千阳摸着下巴想到,同时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林火火拽了出来。 凌寒凇也正好走到他们旁边,点头示意,倒是没有去管抖得和鹌鹑一样的林火火。 “对了,我忽然想问你一件事。” 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对方四处摇晃的狐狸尾巴,问道, “千澜魔尊他....一般留言是只留一个‘白’字吗?” 黎千阳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而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我只记得他如果要留给比较亲近信任的人,一般都是‘潇’,如果是一些记录或者宣告外界的,才会留‘白’” 黎千阳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肯定道。 “潇?” 凌寒凇微微眯起眼睛。 “对啊,因为他本来——” 黎千阳说道一半,突然警觉起来,一双竖瞳直直看过去, “你问这个干什么?等等....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尊上该不会都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吧。” 凌寒凇微微一愣,而后摇了摇头。 “嘶,那就让他自己告诉你好了,我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黎千阳退后一步,抿住了唇。 他倒是没有想到别的,只是单纯以为这是白子潇和凌寒凇之间的私人情趣。 凌寒凇站在原地,看着那只狐狸的表现,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说出什么,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反倒是突然提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你们魔修....有什么能快速提高实力的方法吗?除了杀人那种。” 黎千阳眼睛一转,狐疑道:“你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凌寒凇垂眸,用一片霜白遮住了眼眸中的所有情绪。 “没什么,你就说有没有。” 狐狸一开手中的扇子,挥了挥,随口道: “有啊,当然有,而且也不是什么太难的功法。” 他一边说,一边笑眯眯靠近凌寒凇,同时还将原本装鹌鹑,现在来偷听的林火火给推出去。 “只不过....你接受不了....私下和你说.....”、 林火火在推开之前,最后听到的,也就是黎千阳这句断断续续的话。 少年看着隔音结界里面说悄悄话的两位,独自坐在草地上生闷气。 他也想知道快速提高实力的方法喂,这两个怎么能这么丢下一个可怜无助的小孩子呢? 林火火气得一连揪下来几十根草,然后就看见破开结界出来的两人。 凌寒凇一言不发就瞬移离开,好像要躲着什么一样。 黎千阳站在原地,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身躯微微颤抖。 林火火愣住了,丢下手中的草就跑了过去。 嘶,该不会是他的好友招惹小师叔,然后被小师叔给打了一巴掌吧。 林火火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根据这些天自己对于黎狐狸的了解,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乐子人。 而小师叔凌寒凇,又是一个严谨冷漠的男人。 可想而知,小师叔平时怎么对待自己,估计就想怎么对待黎狐狸。 比如说,打一顿然后再罚抄五百遍之类。 但是让林火火没有想到的是,他担忧地看向站在原地的黎千阳时,后者却突然松开捂着脸的手,肩膀一动一动的,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这一天太有纪念意义了,我要找个留影石记录下来。” 他说着说着,身后的九条尾巴更加兴奋地晃动起来,都产生了残影。 林火火满脸问好,然而他去问黎千阳的时候,却只得到一个神秘又暧昧的笑容。 “小孩子不需要懂得那么多。” 狐狸爪子在林火火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语气难掩其中的快乐。 “反正你这么小,还不到知道这个的年龄。” 林火火:.......... 呵,看不起他林火火是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要是不把信息从这狐狸口中撬出来,他就改名叫林炎! 而在另一边,白子潇敏锐地察觉到了凌寒凇的不同。 “怎么了,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水榕树下,白子潇架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木制桌子,在上面倒了几杯茶。 “无事,只是看见你的汜水剑上面好像多了一个剑坠,有些好奇罢了。” 凌寒凇坐在白子潇对面,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微微垂眸, “该不会是哪个友人送的吧。” 白子潇挑眉,凌寒凇这是....好像有点吃醋了? 可是也不对啊,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任何相关的情绪。 白子潇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递了过去。 “或许是你记错了吧,这个剑坠一直都在上面的。” 凌寒凇接过去汜水剑,顺势就把垂在下面的剑坠托在手中。 汜水剑是一把天品单水灵剑,坠饰是一连串被极细极坚韧的透明丝线们穿起来的蓝色水滴。 在阳光下,蓝宝石做成的水滴透着深浅不一的光芒,水灵气在上面旋转,看上去宁静又和详。 “这样啊,或许是我真的记错了吧。” 凌寒凇低声说道,右手手指在最下面的那个水滴样的蓝宝石上划过,触碰到了一个字。 “潇” 凌寒凇抬起手,将落在耳旁的青丝挽起,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遮住了那张脸上所有的情绪。 “喏,还给你。” 白子潇还不知道风和日丽后面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毫无知觉地正常接过汜水剑。 “这把剑和这个剑坠差不多有上百年了吧,你要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可以给你做一个。” “这个剑坠是你自己做的吗?”凌寒凇端着茶,闲问道。 “嗯,有时候一个人无聊了,就做些这种小东西,算是个人的一个小爱好罢了。” “那我就提前谢过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堆,到最后的时候,岳延亭也过来凑热闹,抱着他那把不知道薄了多少的墨月剑,非要来喝酒。 白子潇倒是痛快地拿出了储物戒指中珍藏着的美酒。 只不过他这次留了个心眼,看着凌寒凇喝得差不多了,果断将人先送回房间中。 于是这正常的一天就这么正常地结束了。 咳....最起码在白子潇眼中,是这样的。 他躺在自己的水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用陨星石做成的星空,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和凌寒凇这段奇奇怪怪的感情到底能坚持多久,或者说....可以隐瞒多久。 算了,不想了,这个时间点凌寒凇估计已经睡着了,他才不要为了两个人的事情而独自忧愁。 于是白子潇翻了个身,拉过来一片超级大的树叶,盖在了身上。 而在主殿某个房间内,被白子潇认为已经睡着了的凌寒凇,此刻正坐在自己凝出来的冰镜面前,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其实他已经有点困了....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很重要,而且必须是在晚上。 千水宫位于一个潮湿多雨的地方,经常是白天有一丝阳光,半夜便开始下雨,到了凌晨再停止。 所以这么大一个地盘,才会有源源不绝的水流经过,仿佛永无止境。 乌云遮住了月亮,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屋里面也一片漆黑。 凌寒凇看着镜子,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不过这不重要。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熟悉的声音让他想起了童年时候的那场雨,也是这样。 凌寒凇突然就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了。 他想彻底解开记忆中所有的封印,他想知道那个最后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千水宫宫主。 又或者说,到底是不是白子潇。 而要解开封印,只有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一个新的程度。 凌寒凇从不怀疑自己会在修仙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但是太慢了,他需要一个更快的方法。 黑暗中,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自己的领口,层层叠叠的衣服顺着皮肤缓缓落在地上。 “这套衣服不太行....”凌寒凇呢喃道,有些混沌的脑海闪过黎千阳说过的话。 “想要快点提升实力的话,除去血祭夺舍吞噬外,还有双修啊。” “真的,我推荐你选,那么多魔修想要双修,都找不到合适的人,你不一样,现成的人选不就在你面前搁着吗?” “我给你一个双修秘籍,特别简单特别有用,对了,顺便送你几套新衣服和小道具,你成天穿成个粽子一样,不方便双修。” 黎狐狸的话如同一串珠子一样闪过,凌寒凇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来一套衣服。 反正都做过那么多回了,再多几次,也无所谓了。 他把手中墨色和墨蓝色交织的服饰在身上套了一下,然后在冰镜中看了一眼。 看上去....还可以? 好像也就配色不太一样。 “外面的水灵气太浓郁了,睡不着。” 白子潇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翻了个身。 这具身体对水灵气感应极高,但白子潇又不想冒雨修炼,于是只能睁着眼听雨声。 然后就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及门被推开的声音。 独特的冷香和一丝寒凉迎面扑来,白子潇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噗咳咳咳。” 墙壁上缠绕着的蓝光植物微弱地照出来人的样子。 勉勉强强遮住前胸的墨蓝色绸带,虚虚地绕了胳膊几圈。 看上去垂到膝盖处的衣摆,其实在行动的时候,会直接从腰部飘起来,腰部以下的位置,一览无遗。 最显眼的还是脖颈上的一个项圈....上面还有千水宫的印记。 白子潇咽了口口水:“谁给你——唔——” “不要说话。” 凌寒凇半跪在白子潇前面,低声说道,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上去,语气认真, “今天晚上,你和我双修。” 212、清冷剑修十七 清晨的阳光透过空中薄薄的雨雾,洒落在这片大地上。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才刚刚停歇,树叶上挂着将落不落的水珠,折射着阳光的色彩。 “滴答” 水珠落入下方的水潭,溅起一串水花。 凌寒凇眨了眨眼,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顺势就把手旁边的窗户打开。 雨后清新的空气带着一丝清凉和潮湿迎面而来,一下子让屋子中的人清醒了不少。 “千水宫....原来还有这种地方吗?” 凌寒凇伸出手,活跃的水灵气在他指尖绕着圈。 没有魔气,倒是充盈着浓郁的灵气,没有死寂,满满地都是生命的气息。 话说要在千水宫...特别是千水宫士峰上面弄这么一个全都是灵气的地方,也不容易。 凌寒凇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换好的衣服。 不是昨天记忆朦胧时的那个墨蓝色相交的衣服,而是很简单的一件白色衣衫,和自己在崇阳宗穿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而衣服底下的皮肤,还留着一些痕迹,但几乎淡到看不出来,应该是之后被人处理过了。 凌寒凇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似乎还能闻到对方残留下来的淡淡草木香。 其实昨天,他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不过后半夜的一些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个时候自己好像已经被“实力”给弄魔怔了,即使整个人都已经软到不行,从内到外都忍不住打颤,还死死拽着对方领子让他不要停。 “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下。” “不...不行,继续。” 昨夜的对话如此清晰地映衬到脑海中,凌寒凇一想起这些画面,落在床单上的手就忍不住抓紧。 所以说,自己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可怜的床单被死死握住,几十秒的时间内,就被抓破了好几个洞。 凌寒凇缓了好半天,才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来,只不过那张脸上,依旧还有这没有消退下去的红晕。 他坐在床边,运行了好几个灵气周天才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这一运行,倒是发现实力确实增加了不少。 虽然黎千阳看上去挺不靠谱的,但这次还真没有说错。 而且这提升的速度,也确实要比自己苦修快得多,难怪那么多正道弟子,最后都是因为这个而堕入了魔道。 只不过......凌寒凇皱眉,感受了一下身体内磅礴的冰灵气,顺手就在指尖凝出来一朵小小的冰晶。 不够...还不够,这样的实力还不够破开记忆中的封印。 所以说,双修这件事情,还要多来几次。 凌寒凇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着脸就倒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而裸露在外面的耳垂,重新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刚刚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这下又回到起点了。 白子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本来以为凌寒凇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比方说因为某件事情过猛而造成了什么某种严重的后果,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反而被扣住,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白子潇伸出手握住对方,到一脸懵逼地被拽着手腕拉到床上,也不过就是眨眼间。 “怎...怎么了?”白子潇感受了一下手指间传来的温度,要比自己记忆中正常温度高那么一点。 难不成是发烧了?嘶,凌寒凇应该没有脆弱到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就发烧了吧。 但也说不定,毕竟这里是魔域,万一对方身体因为接触魔气而抵抗力降低了呢? 白子潇还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中,就感觉到脖颈被人抱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到了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一道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那个....嗯....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白天和晚上应该差不多吧。” 白子潇:“啊?什么?” 这是个什么意思? 凌寒凇听着对方语气中的茫然,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一次。 刚刚那句话,对于这么多年性情冷淡的凌寒凇来说,已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的。 毕竟现在是清醒状态,又不是中药状态或者醉酒状态。 “就是.....”凌寒凇微微咬住下唇,手指握住对方的领子,一撕—— 呃,撕不动。 于是他把目标放在自己的领子上,这回总算是撕开了。 白子潇看得目瞪口呆:“等等,你好歹顾及一下你的身体——” 凌寒凇一边将破碎的布料扔在地上,一边用故作冷静但实际上声线都紧张到发抖的声音:“用不着你管。” 白子潇:......... 就算你不顾及你自己的身体,那也要顾及一下我的身体好吗? 白子潇这几天过得相当快乐。 快乐的原因则很简单,凌寒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变得分外士动。 咳,当然士动只是表现在那么一个小小小小的领域。 当对方穿上衣服的时候,就又变成了原本冷漠的样子,宛如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一时间让白子潇都快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渣了谁。 白子潇也曾经找过原因,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 但是凌寒凇没有被夺舍,也没有和自己一样中奇奇怪怪的毒,更没有被人威胁。 就....挺正常的一个人啊,和在崇阳宗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白子潇甚至还去找了凌寒凇转变前做的事情,这个倒是简单,毕竟他在千水宫去的地方也没多少。 一个平时住的地方,一个被白子潇专门圈出来,让沈逸君练剑和几人聚众喝酒闲聊的小山峰,以及水之阁。 他每个地方都去了一遍,就怕里面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白子潇他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干脆就先把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 反正肉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 士殿中的一处温泉中。 “你在看什么?”白子潇看着身旁盯着温泉花发呆的凌寒凇,问道。 “只是觉得这种花很好看而已。” 凌寒凇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白子潇肩膀上低声道。 反正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经过刚才一场后,全身都酸疼,所以凌寒凇干脆也不维持自己的形象了。 “你喜欢?喜欢的话,可以在你房间种上一朵。” 白子潇胳膊一伸,就把一朵淡紫色的温泉花拽了下来,而后别在凌寒凇湿漉漉的长发边上。 “不用了,长在温泉边上,才是这种花最好的宿命吧。” 凌寒凇觉得有些累,白子潇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环绕着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放到我这里...也不过是暴殄天物。” “那行,你要是喜欢什么就说,我到时候.....” 白子潇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变得飘渺起来,宛如从云端传来。 这么长时间的纠缠,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对方的气息,所以凌寒凇靠着白子潇的肩膀,直接就睡着了。 这么多天的努力是还是用效果的,最后残留的封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融解。 就像是一块坚冰,无声无息地被溶于围绕在周围的水中。 凌寒凇已经能很冷淡地面对那件惨事。 他面无表情地忽略掉母亲死不瞑目的头颅,抬起头,望着那个准备离开的背影。 墨蓝色的衣摆垂在地上,上面绣着墨竹的纹路,看上去十分文雅的着装下,是那堪称残忍的手段。 对方提着宛如死狗一样的血河,正打算破开时空离开时,却感受到了什么。 “哦?居然还有个小孩子。” 那人转过头,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笑了一下, “算了,本尊也不会和小孩子计较,那...有缘再见。” 没有了白雾的遮掩,那张绝尘的脸就这么清晰地倒映在了凌寒凇墨色的眼眸中。 清漪仙尊, 白子潇。 呵,果然是,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成功掉马! 至于白月光那里,我等这篇文完了再更,不然思路中途打断太痛苦了。 小天使们放心,不会太久,毕竟凌寒凇差不多该动心了,是时候让潇哥gg了。感谢在2021-10-2322:58:532021-10-2422:4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上花开60瓶;风一样的人6瓶;又是在找书的一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3、清冷剑修十八 白子潇打横抱起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人,将人放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松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心里面凉飕飕的。 嘶,好像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了。 白子潇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摇曳的绿叶,陷入了沉思。 一件一件的事情从脑海里滑过,倒是没发现什么可怀疑的点。 于是白子潇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先压下来,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毕竟也是一宫之主,总不能天天闲到跟别人谈情说爱,还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的。 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 而且白子潇发现,凌寒凇最近的表现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最明显的,就是他半夜不来找自己了,最多的就是坐在屋顶上自己喝酒。 就好像过去那一段时间,被魅魔附身了一样,现在只不过是魅魔离开了而已。 当然,白子潇疑惑归疑惑,这种问题还是问不出口的。 嗯,他还要脸。 月光温温柔柔地照射在千水宫,摇曳的树叶上面似乎多了一层白霜,那永不停歇的水流上,也多出了粼粼的波光。 整个千水宫,宛如仙境一般。 “又喝了这么多吗?” 白子潇踏上屋顶,看着坐在屋脊上喝酒的凌寒凇,语气无奈。 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人有喝酒的爱好呢? “想喝就喝了。” 凌寒凇拎着酒壶,瞥了对方一样。 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的墨蓝色衣服,衣摆长到垂在地上,走起来的时候,边缘上的花纹交错变化,宛如夜间流淌着的溪水。 这么一看,确实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自己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凌寒凇收回自己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听着里面液体震荡的声音,语气冷淡 “你要来一点吗?” 白子潇坐在他旁边,凭空变出来一个酒杯,笑笑:“你想喝,那本尊就陪你好了。” “好。” 两人就在月色下喝酒,开始随随便便谈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后来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凌寒凇说是要舞剑,还问白子潇会不会弹琴或者吹箫之类。 “好像好多人都说,见过我剑的人,全都死了,什么出鞘必见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这种无厘头的谣言。” 凌寒凇站在白子潇前边,朝着他伸出手, “但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以前是学过一些舞剑招的,我剑放房间里了,借你的一用。” 白子潇自然地解开自己的佩剑递过去,挑了下眉毛:“现在看来,本尊到是有眼福了。” 凌寒凇接过剑后,顺势甩了个剑花,在剑锋的寒芒和月光的映衬下,他的眉眼中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就像是今夜的酒彻底融化了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套在外面的冷漠,显露出隐藏在里面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宛如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凌寒凇,依旧带着少年的凛冽与锋芒,在月光下,凭借着自己的实力,闯出寒星君的名号。 那是白子潇没有参与过的过往。 破空声响起,剑锋在空中闪过,仙品水灵剑自动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系魔气,带着水系特有的清冷空灵,又带着一丝魔气的神秘和妖媚。 即使是经历过这么多修仙世界的白子潇,也不得不承认,凌寒凇是真的很有剑道上的天赋。 毕竟能让那把眼高于顶的剑发出共鸣,除了他本身,也就见过凌寒凇这么一个人。 白子潇微微勾唇,摸上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古琴。 话说回来,他也确实很久没有碰过琴这种东西了。 月上中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怎么样?”凌寒凇归剑入鞘,踏着一地月光缓缓走来。 白子潇停下手中的琴,笑了一下:“很不错。” “其实还可以更好一点的,只是....” 凌寒凇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将手中的剑递过去, “给,你的汜水。” 白子潇想都没有想就接了过来,却在下一秒愣住了,脸上的笑也僵在了上面。 等等,刚刚凌寒凇说了什么? 他的.....汜水...剑?! 白子潇心中不妙,他抬头去看对方的神色,正好能看见那挂着银霜的睫毛下,一双宛如寒星一样的眼眸。 哪里有半分喝多了感觉。 “你.....”你居然骗我? 白子潇整个人都懵圈了,掉马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即使白子潇想过这一天迟早回来,但还真的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他也没有提早想过这种情况,导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你到底是.....”凌寒凇看着纠结到开始拽自己头发的白子潇,嘴角抽了抽。 “等等,你先不要说话——” 白子潇松开自己的头发,转而开始扯住凌寒凇的衣领,盯着对方的唇。 要是凌寒凇不说话的话,那是不是就暂时不用解释了? “等等,我只是想要一个....唔.....” “别说话。” 然而就算白子潇拽着对方在月色下吻了十分钟,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 草,总不能这么一直亲到天亮吧,他俩又不是雕塑。 白子潇难得忧愁起来,而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了千水宫宁静的夜晚。 “小师叔!清漪仙尊!快过来一个人啊———” 声音之凄惨,音调之悲凉,直接让两个人心中一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一向嘻嘻哈哈的林火火发出这样的声音? 凌寒凇直接推开白子潇,用手背擦了一下唇后,直接离开。 白子潇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也还是去了。 算了,先不要管那么多,好歹林火火也算是半个徒弟,去看看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水宫中,不少魔修都被林火火凄惨的叫声吵醒,驾着自己的法宝来到这里。 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在原地急到蹦脚的林火火,而是他旁边宛如山丘一样的狐狸。 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此刻无力地垂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涌出,原本蓬松的毛发浸满了鲜血,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眼睛、嘴巴、背上也全都是伤痕,皮肉外翻,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骨头。 在场的不少魔修都暗自吸了口凉气,千阳魔君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不少看好戏的想要靠近点,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凌寒凇和白子潇。 于是一群魔修心中好奇,也不得不拽着同伙离开。 毕竟千澜魔尊这几天的心情都是阴晴不定,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翻脸。 还是快点离开为好,毕竟小命更重要一点。 无数道流光划过千水宫的上方,很快,这个地方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以及那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水流声。 “千阳,你还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白子潇快步走上去,手指摸上狐狸的皮毛,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翻出来。 尽管只是原主和黎千阳相处的记忆,但是在白子潇看来,更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黎狐狸和他,真的是熬过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巨大的狐狸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随后小山一样的体型开始逐渐缩小,变成了成年猫咪大小,虚弱地窝在白子潇的怀中。 随着狐狸体型的变小,原本藏在狐狸肚皮底下的人也出现在白子潇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同样受了重伤,全身都是血的人。 而且对方伤得比黎千阳还要严重,已经气息紊乱,陷入昏迷。 白子潇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他伸出袖子草草在对方脸上抹了一把,抹去不少鲜血。 然后就看清了对方的容颜。 温南长老。 而在旁边,林火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向能说会道的嘴皮子,此刻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勉勉强强说通了意思。 “就....我想师父....就出去...然后......” 从林火火颠三倒四的话语中,白子潇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因为林火火和黎千阳实在是太无聊了,林火火又十分想念自己的师父温南长老,干脆就带着黎千阳一起去瞅一眼被外派出去的温南。 温南长老因为林火火的事情,被派到一个叫“明月湾”的地方驻守。 虽然这个地方名字很美丽,但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是魔域和中洲的一个通道,也是千年前仙魔大战的时候,互相偷袭、派间谍、下毒的通道之一。 因为这个地方而死的仙修和魔修,几乎和正面战场黑海上死亡的人数一样多。 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叫明月仙子的散修,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这条通道,明月湾由此得名。 剩下的几条通道也都被人用其他方法一一封印,最后仙魔大战在黑海上空落下了帷幕。 大战结束后,剩下的魔修和仙修们定下一个约定,魔域和中洲的来往只能通过黑海,但是明月湾的封印日益衰败,为了防止有人偷渡搞破坏,所以两个地方都派了人驻守,一直相安无事。 这就是白子潇记忆中对明月湾的所有印象,话说他还参加过那场战争来着。 至于林火火和黎千阳去了明月湾发生了啥,白子潇就听不清了,林火火说得太过混乱,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对。 于是他给了凌寒凇一个眼神,让后者先把林火火安抚下来,自己则抱着黎狐狸和温南去找个地方疗伤。 希望只是些皮肉伤吧,要是有毒或者诅咒什么的,就难办了。 白子潇叹了口气,直接划开空间离开。 林火火倒是想追上去,但被凌寒凇强行拉住,被带回了住所。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到两章差不多就该结束了感谢在2021-10-2422:46:172021-10-2522:5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岁玉上52瓶;风岚夜景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4、清冷剑修十九 好在千水宫地方够大,种类也更多,虽然身处魔域,但也存在那种充盈着灵气的“小仙域”和充满妖气的“妖宫”,足够两人修养了。 白子潇将那两人简单处理一下,而后仔细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 好消息是,黎千阳和温南的伤口看上去严重,但大多都是皮肉上的伤,紧急止血后就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坏消息是,温南吸入了一种迷花的花粉——迷花种类太多,白子潇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是哪一种,反正就是这么一种花,没有多少杀伤力,却能让人一直沉睡不醒. 而且,实力越高,这种花粉发挥的效果就越大. “所以说,我师父算是成了睡美人了?” 林火火站在充满灵气的小仙域中,虽然还是满脸的担忧,但最起码的冷静已经回来了. “差不多吧”白子潇点了点头,看着一边的凌寒凇,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崇阳宗的衣服. 他昨天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用清漪仙尊的身份. 毕竟千澜魔尊的身份距离他们太遥远了,而且也不容易融进他们. 但是吧.....自从在凌寒凇面前大意掉马后,他就总觉得在对面面前不得劲起来。 尤其是穿着有崇阳花纹的淡蓝色衣衫,挂上清漪仙尊白子潇特有的温柔笑容时,那感觉更奇怪了。 “师父没事就好。” 林火火放松地叹了口气,而后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巨大的软床,直接瘫在了上面,甚至还把被子拉到了肩膀处, “我昨天担忧师尊担忧得睡不好觉,现在总算可以好好休息——哎哎哎哎——” 刚躺下没多久的林火火就被沈逸君一脸黑线地拽着耳朵提起来。 “现在好多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你怎么就能这么睡下了?明月湾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没说清楚!不准睡觉!“ 林火火苦着一张脸:“我又不是一个人去的,不是还有千阳魔君吗?他又没成了睡美人,你们问他不就可以了——疼疼疼沈师弟你松手啊!” 沈逸君松开手,语气冷淡:“他是个魔修,又是个妖,你们才相处多久,你就——”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于是他们五个仙修围成了一个圈,静静听林火火道来. 其实白子潇已经在黎千阳那边听过了一个版本,但这并不妨碍他再听一边林火火的版本。 和黎千阳说得一样,他们两个去了明月湾后,看到的就是一片狰狞的黑雾。 他们进入黑雾中,经历了一段“记忆空白”的时期,而后就看见了正常状况下的明月湾,以及昏迷在地上的温南长老。 于是他们就带着温南长老往出走,而后却又涌过来一股白色的雾气。 当时黎千阳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一把抱住他们,就化成巨大狐狸往外跑。 林火火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只顾得死死抓住狐狸的毛发,之后就到了千水宫。 剩下的,就用不着说了。 白子潇点了点下巴,黎千阳和林火火说的大致一样,但有两点对不上. 一是黑雾过后的明月湾,黎千阳看到的是被毁灭的明月湾,倒塌的建筑上面有许多奇怪的黑泥。 二是白雾中的场景,黎千阳看到了不断蔓延的黑泥,以及过去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 “总感觉事情有些麻烦了。” 白子潇有些苦恼地拽了拽垂到手边的长发,就连化神期的黎千阳都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其凶险程度。 “要我说,咱们要不就别去了,又没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林火火摊手。 就在这时,一滴浅蓝色的水滴悠悠飘过来,“啪”一下就落在了地上,陌生的声音在小仙域回荡。 [中洲仙修说千阳魔君破坏协议,要收回明月湾的所有权利.] 什.......什么?! “谁?谁说的?我要去找他理论!“林火火撸起袖子就蹦了起来,然后被沈逸君像抓小鸡一样给抓了回去。 “你们两个先回去。” 白子潇看着这两个甚至还没有成年的人,只觉得有些头疼。 但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沈逸君和林火火绝对不可以去。 沈逸君还是蛮听话的,或者说比起林火火,他更有自知之明一点,知道这种事情他们参与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干脆拽着林火火去看还在沉睡中的温南长老。 白子潇则拿出来一个玄色的罗盘,有些犹豫地拨弄了一下。 这个东西还是从原主的储物戒指里拿出来的,是用上古玄龟的壳做成,有能够占卜未来吉凶的能力。 只不过不管是原主,还是白子潇,都信奉实力为上,倒不是很相信玄学。 而在原主的记忆中,唯一一次使用这个东西占卜,就是在上古秘境里中了寒冰剧毒,通过这个龟壳占卜出崇阳宗有一线生机。 白子潇拨弄着上面磁针的手猛地一顿. 他好像.......突然想起来明月湾那奇怪的黑雾和白雾为什么给他一种谜之熟悉感了. 这t不就是当初上古秘境的凶煞混沌吗? “这下真的麻烦了。” 白子潇喃喃道,当初那个上古秘境只是出现了不到一百年,就有三位数以上的仙魔妖鬼界顶尖高手死在里面,搅起的腥风血雨,波及了四分之三个世界,直到现在,它所造成的影响都还存在。 这要是再来一个上古秘境...... 白子潇已经预料到四界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同时大概也明白中洲那边的仙修想干啥了,他们想趁着消息没有传出去,先独占明月湾下面的秘境! 白子潇抿唇,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就算这件事情不涉及到林火火温南他们,他也必须去一次,上古秘境的事情,对于中洲和魔域来说,太重要了。 更何况,黎千阳还受了重伤,中洲那边又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千水宫。 于情于理,他作为千水宫宫主,魔域实力天花板之一,必须去。 白子潇叹了口气,原本只是想开开心心过一段咸鱼的生活,为什么又搅和进这么多事情来了? 这就是做任务做多了的后遗症吗? 他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手中玄色的龟壳上面,催动上面的魔气。 头发逐渐溶解,而后龟壳上面的部分纹路亮起了幽幽的红光。 凌寒凇站在一边,看着白子潇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停在了无奈上。 他刚想说什么,就见那人突然一个箭步靠过来,也拔下了他的一根头发,放在了龟壳上。 “这样啊.....” 白子潇看着占卜出来的结果,稍微有些意外,但最后还是收起了龟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那个....” “不用说了,你收拾一下,半个时辰以后,一起去一趟明月湾。” 白子潇心中思绪翻了几番,最后下定了决心,直接瞬移离开,只给原地的两个留下了一个背影。 凌寒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最后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被独自留在小仙域的岳延亭:??? 所以说,他是来干啥来着。 千水宫,主殿内。 白子潇在自己房间外面下了一个结界,而后摊在了自己那张水床上面。 小系统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吐槽:“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去送死的。” 白子潇随意地挥了挥手:“哎呀,只是十死无生的占卜罢了,我自己都闯过多少次了,不一定会死的。” “可那是因为你当初有主角光环,但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连配角都算不上只能当个背景板的人!” “咳咳,安静,我自己有我自己的考量。” 白子潇咳嗽两声,直接就把小系统给静音了。 他半个时辰以后就要走了,难得能休息那么一小会儿,不能让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于是小系统就只能憋屈地看着白子潇美美睡了一小会儿,然后换好自己的衣服,带好自己的面具,嘱咐黎千阳好好养伤后,就不由分说拽着凌寒凇离开了。 一路上,这人都好像没有一点危机感,甚至还有闲心和凌寒凇调情——当然后者也不理他就是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它才不是太监。 小系统愤愤想到,干脆关闭了屏幕,眼不见心不烦。 而坐在飞剑上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了某系统的玻璃心,还颇有闲心地拽了一缕身旁人的青丝,在手上绕了好几圈,然后成功扯到了凌寒凇。 “松开。”凌寒凇瞥了他一眼。 “不要。”白子潇回答得理直气壮。 凌寒凇也不想多说,直接灵气化刃,切断了那一缕青丝。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白子潇居然还挺高兴,也切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手中打了个结。 凌寒凇眼角微抽,最后还是扭过头去,干脆不去看。 飞剑的速度很快,白子潇刚刚把两缕头发绕在一起,他们就已经到了明月湾。 此刻的明月湾,几乎全都被黑雾笼罩住,但这股黑雾既没有魔气,也没有妖气鬼气,好像只是一种单纯被染了颜色的烟雾罢了。 “走吧。”白子潇收回自己的剑,顺势甩了个剑花。 “我们就这么直接进去?”凌寒凇有些犹豫,但还是跟上了白子潇的脚步。 “嗯,这是混沌黑雾,是上古秘境的特征之一,唯一的作用就是压缩时间,在里面几十秒,外面可能就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让人有一种‘失去了好几天记忆’的错觉,其实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上古秘境劝人们离开的一种方法罢了。” 白子潇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垂下去的手动了动,还是扣住了凌寒凇的右手。 后者先是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拒绝,几十秒后,反而用力回握住。 “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分开比较好。” 凌寒凇语气正常道,但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掩饰的感觉。 白子潇唇角微微上扬,也没有戳破,反而继续往下说。 “这个黑雾,算是上古秘境对闯入者的唯一一丝温柔,如果经过了黑雾后还没有离开,那迎来的就是凶残的白雾,在白色的雾气里面,存在着许多上古的凶兽魔物、瘴气毒气、诅咒尸体,总是,几千万年前是什么样子,里面就是什么样子。” 白子潇话音刚落,就看见眼前黑雾散去,记忆中的明月湾出现在眼前,熟悉的建筑上面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白雾。 而在白雾里面,却并没有白子潇刚刚说的东西,反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抬起头望过来,青灰色的脸上,是一双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 崇阳宗宗主,沈颂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该完结了。感谢在2021-10-2522:56:102021-10-2623:0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和37瓶;即为容客10瓶;翎星辰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5、清冷剑修完 沈颂然,历代崇阳宗中除开宗师祖外,其称第二,无人可称第一,同时也是中洲七宗宗主之首。 “居然会落得这种地步.....”白子潇看着面前的面无表情的人,唏嘘。 生前被挚友背叛,死后还被做成尸傀,太惨了。 凌寒凇看着不远处的沈宗主,微微垂眸,神色复杂。 沈宗主和他交集井不多,但关于他的事情也会时不时传到降霜峰,凌寒凇也算是对他颇有了解。 这是一个真正为了崇阳宗,心向大道的人。 “真是稀客啊。” 沈宗主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李副宗主缓缓走出来,笑道。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倒也谈不上谁主谁客。”白子潇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又走出来的一串尸体傀儡,以及大部分尸体傀儡上面的崇阳宗服饰,说道。 看来李副宗主是把崇阳宗当成这样的养尸地了啊。 而在那群面色青灰的尸体傀儡中,白子潇还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容。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崇阳宗主峰上面商讨沈宗主死后的一系列事情,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以这样的情况见面。 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李副宗主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是我没注意话语,倒是唐突魔尊大人了。” 白子潇摇了摇头:“无事。” 其实相比于和李副宗主在这种细枝末节的话语上纠结,白子潇更看重的是,为什么李副宗主会出现在这里。 更详细地讲,到底是什么让李副宗主这么早就暴露自己,也要来这个上古秘境? 随后,陆陆续续也有其他的修士过来,偶尔会有几个人站在一起寒暄。 倒是有不少人看见了李副宗主那一排尸体傀儡,但也只是脸色微变,倒也没有太大的表示。 凌寒凇看着记忆中带着笑容的一张张脸庞此刻变成了青灰色,藏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握紧。 白子潇暗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转头小声道: “李副宗主能这么快弄死这么多崇阳宗的长老,想必那些长老早就已经是他派别的人了,不然宋副宗主不会察觉不到。” “我知道,只是.....” 凌寒凇闭上了眼,拉着白子潇远离了那一群尸体傀儡,眼不见为净。 “漫漫修仙路上,这种事情还有很多,习惯了就好。”白子潇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寒凇“嗯”了一下,“你也有——”被背叛过的经历吗?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几百年前那个血河,那个阴雨连绵下的背影。 “怎么了?”白子潇挑眉。 “没事,让我静静。”凌寒凇道。 两个人之间太过于亲密的关系当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毕竟大佬的感情八卦,大家都喜欢听,更别提两位还是对立阵营的。 但谁也没有胆子仔细去听,有那个能力和胆量去探查的,也没有兴趣去听人家的八卦。 不过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便从两人身上移开,放在了那逐渐浓稠的白雾上。 越来越浓郁的白雾中,隐隐约约有各种形状的黑影。 白子潇看着那遥远的黑影,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和违和感。 而且他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讨论,倒也大致明白了这次的上古秘境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在上古时期,占领这片大陆的井非是人族妖族鬼族,而是谁也不知道的一种种族。 它们强大、暴力、不畏惧毒和诅咒,在蛮荒中恣意生长。 然而这样的一个种族,却在某一刻突然消失,除了上古秘境透露出的一点消息外,其余的地方,统统没有上古种族的消息。 就像是它们被什么力量强行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样。 神秘的强大力量........ 上古种族的力量....... 那足够让人发疯的强大力量,此刻就隐藏在这个上古秘境中。 白子潇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凌寒凇,后者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还好吗?”白子潇伸出手放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没有感受到很高的温度,却感受到了一手背的冷汗。 凌寒凇摇摇头,抿住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不太好...我感觉...有点恐惧?” 他的语气自己都带着一丝疑问,但最后还是变成了肯定。 “确实是这个情绪,我以前从来没有恐惧过什么,哪怕是面对比我高处很多阶的敌人,但现在仅仅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就有了这种感觉。” 白子潇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他抬起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凌寒凇,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最好也不要去想。” “为什——” “不为什么,听我的。”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 草,可千万别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东西。 或许是他最近水逆,白子潇越是祈求不要是那个东西,偏偏还真是那个东西。 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发疯,有的直接抠出自己的眼睛,鲜血流满了整张脸,有的人不停拔掉自己的头发,仰天大笑,有的人拿出自己的大砍刀,直接砍了自己几十下。 他们都疯了。 凌寒凇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狂笑声、恸哭声,手指不自觉握住了衣袖。 “别动了。” 他听见上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整个人就被抱住,耳朵被一双手捂住,脑袋则被摁在了对方的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鼻梁直接撞上胸口,凌寒凇小声吸了一口凉气。 有点疼。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说。” 白子潇看着身旁的人没事,心底松了口气,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最好都不要去想。” 但他想了想,最后一句好像有点难。 毕竟人是无法精准控制自己大脑的,越是不要去想某样东西,大脑就越是浮现出某样东西的样子。 于是白子潇打了个补丁:“那个....你要不想一想我吧。” 凌寒凇:? “咳,就是想一下我们在千水宫的时候,随便什么都行,或者是在崇阳宗的日子?你还记得在一个秋天的下午,那天刚刚下了雨,林火火嚷嚷着要去采蘑菇....” 白子潇絮絮叨叨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的人。 那种东西还没有出现,五分之四的人就已经淘汰了。 剩下的,要么就是和李副宗主一样,有一群代替他受污染的人,要么就和白子潇一样,实力摆在那里,不会被污染。 很快,那种诡异的东西显露出了原形,除了白子潇,在场的修士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传说中的上古魔物....长得也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就算是藏在白子潇脑海中的小系统,也不由说了句“卧槽” 谁能来告诉它,为什么一个修仙的世界,会出现精神污染的邪神,这完全打破世界壁垒了吧。 “潇哥,我们该怎么办?”小系统有点着急。 “还能怎么办,通知上头呗。”白子潇耸肩,倒是没有小系统那么慌。 做过的任务多了,连被世界的创世神追(杀)这种经历都有过,白子潇还真没遇见过什么让他格外震惊的事情。 咳,林火火在圣泉里面——的事情除外。 一连串的消息通过小系统传送到了主系统那边,在此期间,好多修士都冲了过去,有的抱住,有的割下来扔储物空间,甚至有的当场就吃。 白子潇看着他们,心中有一丝怜悯。 他都不想去靠近它们,这群人居然.......只能说在实力的面前,所有人都疯了。 “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白子潇说道,他可算是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明面上叫做上古秘境,实际上就是世界意识囚禁上古邪神的牢笼。 凌寒凇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小声道:“抱歉。” 说完,他摊开掌心,手掌上全是被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他已经尽力去按照白子潇说的做了,但还是没有抵挡住那股神秘的力量。 太恐怖了,完全忽视物理层次,直接进行精神上的打击。 白子潇呼吸一顿,随后扶额,但最后还是安慰了凌寒凇两句, “没事的,总会好的。” 说完,他拉着人就往原先来的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黑雾。 但是这一次,白子潇顺利融入了黑雾中,凌寒凇却被黑雾挡在了外面。 “是因为这个吗?” 青年看着手心处逐渐变红的抓痕,反而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了。” “那怎么能行呢?” 白子潇抓了抓头发,好半天才想起一个勉强可以说过去的理由, “千水宫的人是不能放弃自己的伴侣的。” 凌寒凇一愣,倒是想起那个荒谬又简单的婚礼。 “你我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我不要你知道,我要我知道。” 白子潇看着逐渐逼近的上古邪神,心情突然有些烦躁,他一把捂住对方的唇,而后联系上了小系统。 “兄弟,是时候展开你的外挂功能了。” “可是那样肯定会惊动本世界的世界意识,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别管那么多,做就完事了。” 白子潇看着小系统紧张的样子,抽了抽嘴角。 其实也就萌新系统和员工会把世界意识当个什么似的,但只要是有意识的存在,那必然会有自己的私心和利益相关。 到和个人也没太大差别。 就和他们想的一样,世界意识果然被惊动了。 或者说,世界意识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刻,几乎是‘嗖’一下就过来了。 “我怀疑你在给我们下套。”白子潇看着几乎是瞬移过来的某个光球,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呢?吾可是纯洁公正天真无邪的世界化身。”世界意识说道。 然而对方越是这么说,白子潇就越是怀疑。 好像从黎千阳开始,就有什么一步步引导他来这里。 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纠结什么阴谋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废话不说,把他送出去,你想要的事情,我答应你。” “可以。” 凌寒凇听着白子潇一个人自言自语,突然就转过身,将腰间的剑塞进来,神色认真: “这个给你,好好对它,哦对了,它叫凌水。”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一花,凌寒凇站稳后,看到的就是夜间沉睡着的千水宫。 以及在草地上睡得毫无形象的林火火和沈逸君。 他看着手中的凌水剑,神色茫然。 等等.....白子潇呢? “我现在深刻觉得,我被那个世界意识给坑了。” 白子潇坐在自己白茫茫的空间中,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如果倒着往回推,世界意识发现上古秘境这个囚牢不怎么坚固,为了世界安稳,它需要时空之力。 于是它就盯上了那个时候还在魔域的白子潇。 怎么让白子潇来上古秘境呢? 通过重伤温南长老和黎千阳。 那又怎么让白子潇愿意为了上古秘境而贡献出自己身上的时空之力呢? 通过同样进入上古秘境,但是却无法离开的凌寒凇。 一步套着一步,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心思了。 而且白子潇怀疑,当初那个龟壳占卜的结果也是被世界意识干扰过的,所以才会出现他自己占卜“十死无生”,凌寒凇占卜结果是“死里逃生” 所以自己才会带着后者过去。 “呼,反正都已经结束了,再纠结这个也没有任何意义。” 白子潇幻化出一张桌子,以及好几瓶饮料,和小系统好好进行告别后,便踏入了下一个世界。 渣攻任务,继续进行,go!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世界,打算第一章就结婚,我保证是你们没看过的超小众题材! 216、地下工作者一 在新的世界中,白子潇是一个间谍。 但又不是人们意识中传统的那种间谍而是一个......嗯......被国家考古协会安插在盗墓团伙中的间谍。 真·地下工作者。 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当做一个独行盗墓者,最后和主角相遇,然后加入他们的小团队,而后和主角展开一系列的冒险。 在冒险中,他们暗生情愫,但为了国家大局,最后他不得不含泪送给对方一副银手镯,达成了渣的最高境界 ——我不是渣,只是为了大局迫不得已。 其相似程度堪比古早男主为了天下大义而灭了女主。 白子潇收回思绪,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打出来的盗洞,扔下手中的工具,直接就跳了进去。 这个世界也算神奇,说它是一个正常且科学的现代社会吧,但偏偏又有贼多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事情。 但说它是一个有着灵异元素的魔幻现代社会吧,它偏偏除了盗墓领域,在其他领域都非常正常地遵循着马哲运转。 白子潇一边想,一边打开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开始往里面走。 随着他的走动,长长走廊两侧的油灯突然自动亮起,黄色的火焰在两侧幽幽山洞,火舌舔在岩壁上,似乎映出来一张张似有似无的鬼脸。 再加上本身就幽深狭窄的通道,更有一种恐怖的氛围。 “这还真的挺有那么一回事。” 白子潇拿着手中的手电筒,看着自己因为行动而不断变化的影子,暗自嘀咕道。 他倒是不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这个世界只是稍微加了那么一点神秘元素,连灵异都算不上。 更何况就算真的出现鬼啊什么的,白子潇难道还怕过那种东西? 于是他这一路走来,完全不像是来假装盗墓的,反而更像是一个来参观旅游的。 甚至还颇有闲心地看了一下墙壁上的壁画。 墙壁上鲜艳的颜色已经褪去,只留下浅浅的印记,斑驳的墙面上,显示出一种沧桑的时间感。 根据其画风和墙壁脱落的程度,以及白子潇记忆中关于考古的一些历史知识,他判断这个墓应该是距今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夏墓。 尽管上面的颜色已经脱落得只剩下浅浅一层,但人物树木建筑家畜的轮廓线还是蛮清晰的,于是白子潇差不多看懂了这副淡红色打底的壁画到底在讲述些什么。 就是一千多年前呢,有一户人家非常富裕,但迟迟没有孩子,然后就烧香拜佛,最后老来得子,全家欢喜。 这家人非常非常宠爱这个孩子,各种水果蔬菜肉类,珍宝美人古玩,这孩子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众星拱月。 但是好景不长,在孩子成年的时候,突然患上了一种严重的病,就病死了,家里人含泪给他配了冥婚,一个正房两个填房三个小妾。 第一幅壁画讲的是孩子的由来。 第二幅壁画讲的是孩子的生长和死亡。 第三幅壁画最为庞大,讲述了冥婚的全过程,同时它的背景也不像前面两幅壁画一样浅粉,而是一种像血液干涸后碾成粉末的颜色。 白子潇看着壁画上一排身着红嫁衣的新娘,惋惜地摇了摇头。 太惨了,一千多年前的冥婚,那可是把活人生生钉死在棺材里啊。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蜡烛不停地燃起又熄灭,明明暗暗照着墙壁上那斑驳的红双喜字,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蜡泪一行行流下来,滴落在壁画上。 白子潇还在想着剧情的事情,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巨响。 其实也算不上巨响,只不过那响声在格外安静的墓穴中,显得分外明显。 白子潇心中一沉,而后猛地往后面退去,下一秒,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咳咳,可摔死老娘了。” 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扭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白子潇,语气迟疑, “你是....同行?” 白子潇心想,这可算终于遇见主角团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就是主角团中唯一的妹子墨小鱼。 “是啊,我野狐,瞧你这身打扮....方派的啊。” 白子潇调出来剧本,从剧本中找到相关描写的细节,熟稔道。 所谓“野狐”,就是独自一人盗墓的漂泊人士,而“方派”,是当时一个历史悠久的盗墓派别。 “对啊对啊,爸,你快下来,这里有个野狐!” 扬起的灰尘逐渐散开,露出来一张年轻美丽的脸。 此刻的墨小鱼,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已经跟着父亲盗墓多年,早就有了应对这个场面的经验。 很快,墨小鱼的父亲墨老便也跳下来,白子潇和他们先客套地说了几句话,而后交流了一些特别浅显的消息,随后便一同走。 一方面是为了展示关系的友好,当然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防止被对方下毒手。 毕竟这个黑布隆冬的地下墓穴中,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现在的情况是,墨小鱼打头,白子潇走在中间,墨老跟在后面。 看上去情况倒是对白子潇不利,毕竟这两个人心中还有一份防备,要是出现任何意外,就可以前后夹击。 不过白子潇到不在意这个,看过剧本的他知道,墨小鱼和墨老属于那种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是不会先下手害人的那种。 让他更在意的是,主角团现在居然还没有凑齐。 淦!他来早了。 主角团一共有五个人,墨小鱼和墨老的父女组合,从棺材里跳出来的神秘青年林淼,活泼天真的新手洛小阳,以及白子潇这个考古队派过来的卧底。 而洛小阳,就是白子潇要找的那个目标。 根据剧本中的描述,此人样貌姣好,什么牛奶色的皮肤,娇嫩到仿佛吹弹可破,樱桃一样的唇,一双布偶猫儿一样的眼眸下,是小巧的鼻梁。 而且此人喜欢作死,什么都想碰一碰,然后触摸到了什么机关,让整个主角团陷入困境。 但由于主角光环,主角团也没事,反而因祸得福,所以也没有人会去怪洛小阳。 于是主角受洛小阳就成了锦鲤团宠,甚至还俘获了卧底白子潇的一颗心,让后者在正道的光和心中的爱之间痛苦纠结了好半天。 当初看完整个剧本后,白子潇心情颇有些不平静。 首先是这个描述,直接把白子潇给看e了。 古早玛丽苏都不长这个样子吧! 其次就是这个剧情,主角受其实除了美貌以外什么能力都没有,但是就因为他有着世界意识赐予的锦鲤光环,于是成了团宠。 其实白子潇有些不太理解剧情逻辑是怎么圆出来的,或许是盗墓这一行比较看重风水运气吧。 只不过吐槽归吐槽,剧本都这样写了,白子潇能这么办呢,只能尽量去完成任务。 就像是再牛逼的乙方,碰上一个他无法理解的甲方要求时,也会尽量去按照甲方要求做,而不是任性去换一个。 白子潇叹了口气。 其实往好了想,简单一点的男主最起码好糊弄,要是真的遇上一个特别精明心眼多的,虽然生活够刺激,但也挺心累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白子潇继续和墨家父女往前走。 而在蜡烛光芒的照耀下,这场冥婚的诸多细节也披露出来。 “这些女子真是太可怜了,话说我都不知道我同学为啥一个个天天想着穿越到古代,古代又残酷又黑暗,我看她们的脑子是看古穿剧看坏了吧。” 墨小鱼看着墓道深处刻着的字,以及一些冥婚的陪葬品,愤愤不平。 墨老“嗯”了一声后,陷入了沉默。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墨小鱼好奇。 “我在想这个大墓,墓主人死的时候刚好二十,生活又富裕满足,突然死亡肯定会心有不甘,再加上六个新娘活葬时候的怨气,阴阳之气相互促成,这大墓大凶啊。” 墨小鱼听着墨老的话,也沉默了。 一时间,整个墓道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白子潇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笑了两声:“来都来了,又不可能返回去,想开一点,大凶怎么了?我还就喜欢大凶呢。” 说完,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话怎么说起来....这么古怪呢? 他看着墨小鱼警惕的眼神,尴尬地咳嗽两声:“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 没想到墨小鱼直接竖起了眉毛:“姓白的你说什么?” 敢嘲讽老娘不是“大凶”吗? 看着墨小鱼这样,白子潇火速往墓穴中间赶去。 难怪墨小鱼在主角团里有一个“辣子鱼”的称号,这性格确实挺符合这外号的。 不过白子潇说完后,倒是达成了目的,三人小团队的气氛总算轻松了不少。 走了几十分钟后,视野逐渐开阔,然而白子潇却在某个角落中,狠狠撞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直接坐在了地上。 难不成他终于碰上主角团的另外两个人了? 白子潇眨了眨眼,却看见身旁的墨小鱼和墨老皆是一脸苍白。 他缓缓抬头,看到的就是血一样的颜色。 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鬼新娘,血红色的嫁衣垂下,带着阴冷的色调,原本光滑的布料上,全是新娘生前抓出来的痕迹,可见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白子潇看着不断滴在地面上的血,以及那阴森的红盖头,没忍住缓缓说了一句。 卧槽。 然而奇怪的是,鬼新娘并没有攻击他们,反而抓着他们三个往前走,左拐右拐后,来到了一片血红色的房间。 白子潇看着红嫁衣拖行出来的血痕,默默估计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最后还是和墨家父女一样动也不动。 而在这期间,三个人用盗墓者必会的唇语进行交流,白子潇也从经验颇多的墨老口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一般来说,解决鬼新娘只有两种办法。 因为维持她的只有怨气,要么毁掉她的身躯,强行抹除怨气,要么就顺着她的怨恨来,然后找机会慢慢消除。 这么多年过来,被活埋的怨气也只不过就是为何自己嫁给了一个死人。 所以她们要找活人结婚,而后把活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死人。 白子潇听完墨老的讲述后,发现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散发着一种名为期待的光。 白子潇:......... 墨小鱼做了个口型:总不能我一个女孩跟女鬼结婚吧,万一被看出来,咱们就全完蛋。 墨老也做了个口型:我都结婚好几十年了,而且老了,阳气也少了。 白子潇: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墨老:屁,老子看你元阳都还在,结个屁婚。 白子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起刚才墨老和墨小鱼警惕的神色,心中一狠。 不就是和女鬼结婚吗?要是能换来主角团核心墨家父女的信任和愧疚,那就值了! 要知道干这一行的人,心中警惕都特别高,哪怕是出生入死好几年的兄弟,说背叛就背叛,更别提是白子潇这种半路碰上的野狐盗墓者。 别看墨老现在一口一个“白贤侄”,其实心中对白子潇的信任,还不如大街上相互碰见的陌生人。 所有,为了顺利打入盗墓团伙,为了完成国家考古队赋予的艰难任务,白子潇豁出去了。 商量好计划后,三个人就被扔下了。 而在对面,站着一排一模一样的鬼新娘。 墨家父女此刻才想起冥婚的女孩不止一个,而是一串,顿时因为自己的明智而感到庆幸。 这要是打起来了,他们三个估计都要完。 而白子潇只觉得有些发苦,他一个人该不会要和六个鬼新娘一起结婚吧。 不过好在白子潇的想法并不成立,那个鬼新娘先是回去,不知道用什么语言交流了一下,而后就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同时中间的一个身影走出来,要比周围的鬼新娘高一点,嫁衣同样很阴森,但好歹上面没有被抓挠过的痕迹。 或许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正房? 还没等白子潇再想些什么,他整个人就被拽到了最中间,怀里还被扔了一个红色的纸花。 墨老被拽到了一个类似于高堂的位置,只不过那地方全是拿纸扎的,墨老在上面是战战兢兢,生怕把纸扎的椅子坐坏。 墨小鱼则是被塞了一张斑驳的红纸,她打开纸张,还好当初盗墓的时候学会了古代常用的语言,所以纸上面的文字全都能识别出来。 鬼新娘们做完这一切后,就站回了原来的位置,静静的,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发出来。 仿佛一滩死一样的血水。 一阵阴风吹来,纸扎的乐队居然微微动了起来,开始敲打面前同样是纸扎的乐器。 鼓点响起,唢呐声声,响亮的锣声在墓室中回荡。 “一....一拜天地————”墨小鱼找准音乐的某个节点,直接照着纸上的字念,声音稍微有点发颤。 白子潇只感觉到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下,面前则是同样跪下的一片血红。 满是血腥味。 “二拜高堂——”墨小鱼逐渐找到了节奏,开始冷静下来。 倒是墨老,到底是经受过大风大浪的人,再确定纸高堂不会坏掉也不会活了后,整个人都气定神闲起来。 “夫妻对拜——”墨小鱼拉长了嗓子喊道。 音乐声到达了一个高昂的节点,白子潇盯着面前血红的盖头,其实有一种想把它扯下来的冲动。 但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要是一张全是鲜血披头散发的脸,虽然吓不到他,但万一吓到旁边两个人呢? 在声声的唢呐中,纸扎的红白双喜字飞扬,墨小鱼似乎真的进入了这么一个角色,语气都不自觉带着一点喜气。 “——送入洞房————”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某一个角落中居然开启了一扇石门。 灰尘散去,只看得见一片黑暗。 墨老和墨小鱼瞬间来了精神,在墓穴里面的秘密和千年古董的刺激下,他们连鬼新娘也不怕了,直勾勾盯着里面。 白子潇将刚才被塞过来的红色纸花放到胸口,而后直接打横抱起旁边的血红色身影,稳稳地朝着“洞房”的方向走。 毕竟古代结婚不都是这样嘛,要做就做得好一点,不能让剩下的鬼新娘找到纰漏。 跟在后面的墨小鱼和墨老给了白子潇一个肯定的眼神。 敢抱这种东西,敬你是条汉子。 白子潇倒是没觉得什么,别说抱了,要是能完成任务,让他上也是可以的...咳。 只不过.....这个重量怎么不太像一个女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一下,主角受不是洛小阳,大家不用担心!感谢在2021-10-2723:06:492021-10-2823:0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檎10瓶;卿若清心6瓶;幽幽子墨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7、地下工作者二 “我说这个洞房,也未免太小了吧,怎么说也是陪葬了六个姑娘的,就不能大气一点吗?” 墨小鱼看着自己伸展开胳膊就能触摸到两端的走廊,不由吐槽道。 “得了吧,就算是有六十个新娘,又干不了那事,洞房能躺下人就够不错了。” 走在前面的白子潇耸了耸肩。 墨老则沉默了一小会儿,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墨小鱼迟疑道:“那群女鬼.....没跟上来?” 墨老摇了摇头,语气发沉:“或许是因为我在纸扎高堂上坐着,比你们看到的景色更多吧,我看见右边站着六个鬼新娘。” “不正好就是六个吗?” 白子潇条件反射接下话来,随后猛地意识到了不对。 一共有六个鬼新娘,然后都在一边的墙上站着.....那.....他手上现在抱的是个什么东西? 瞬间,整个不大的走廊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抹血红色。 白子潇现在抱着对方的身体,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抱着。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对方居然主动跳了下来,而后不知道碰了一下什么机关,“洞房”的门就轰隆隆关上了。 现在,除了白子潇突然打开的手电筒之外,什么光源都没了。 “啊——————” 墨小鱼看着血红盖头下一张满是血迹的脸,没忍住尖叫一声。 知道对方是鬼是一回事,真正看到那恐怖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这还是墨小鱼第一次在倒斗的时候碰见这种东西。 “我说,我有这么吓人吗?”青年右手掀开自己的血红盖头,左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纵横交错的血痕变成了大块大块的血斑,看着比刚才更恐怖了。 最后还是白子潇看不下去,默默递过去一块湿巾。 “谢了。” 涂着血红丹蔻的手拿起湿巾就在脸上擦,最后露出来一张蛮漂亮的脸来, “话说,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湿巾?” “因为我有洁癖。”白子潇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青年“哦”了一声,“有洁癖还下来倒斗,你可真是个怪人。” 白子潇毫不留情怼回去:“我觉得闲得没事扮演女鬼来吓唬人这种事情,更奇怪好吧。” 墨小鱼捂着嘴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惊讶地瞪大眼睛。 “等等....你不是女鬼啊,吓死我了。” “第一,我不是女的,第二,我不是鬼,第三,我只是会一点假扮成死人的技能罢了。” 青年眨眨眼,对着墨小鱼笑了一下,即使是白子潇手电筒的死亡打光,也无法掩盖这个笑容的魅力, “如果惊吓到了美丽的小姐,那真是很抱歉了。” “没...没事,本小姐才没有被吓到。”墨小鱼轻声哼了一句。 白子潇嘴角抽了抽,对着他就是“老娘”,对着神秘青年就是“本小姐”,墨小鱼,可真有你的。 墨小鱼已经沉迷在了对方的美貌中,而一旁一直沉默的墨老,则突然开口道:“假扮死人....你是否是那家的人?”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青年脸色突然冷了一瞬,而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眯眯道: “是啊,只不过我十岁以后就离开家了,大约也就十年前吧,因为那件事情。” 白子潇看着突然就像老朋友一起谈起来的三个人,微微眯眸。 青年的眼睛很漂亮,瞳孔中带着浅浅的水色,就像是江南永远也停歇不了的烟雨,睫毛也很长,投影下来的时候,宛如展翅的凤凰。 这几乎是让白子潇瞬间就想起了那座凤凰古城,氤氲了千年的江南烟雨,在密林中静谧又优美。 而那个古城,则正好是主角洛小阳的家乡。 而从“那家”来看,墨老应该是认识对方...或者说是对方的家族,可见出身优越。 而洛小阳,就是倒斗世家洛家的掌上明珠。 而且最重要的是,洛小阳他喜欢作死和追求刺激。 嗯.....有什么比假装成女鬼然后混在一群凶煞恶鬼之间更刺激的呢? 三个条件都吻合上了,但白子潇还是有些不确定。 谁让剧本说得这么模糊,没有说主角团到底是什么时候遇上的,也没有给洛小阳一个显眼特别的相貌特点,只是往对方身上安了一个美人模板。 不然白子潇也不至于确定不了。 “那个.....” 他打断了三人之间的谈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请问一下,你是姓‘阳’吗?” 在剧本中,洛小阳一直用“阳洛”作为自己的代号,在道上也有些名气。 所以白子潇这样问,也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你怎么知道?难道我这么有名气了?”杨亦然愣住了,自从杨家被一把大火烧掉后,就很少有人提着这个姓氏了。 “是啊,其实我崇拜你很久了。” 白子潇心中确定了人,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啊哈哈哈哈,你眼光不错,就是我。” 杨亦然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而后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 “看样子你是刚来倒斗的后辈吧,没事,以后你就抱我大腿好了。” 在白子潇的“谦虚”下,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而杨亦然也说出了自己扮演女鬼的目的。 “本来我也是冲着这个墓来的,但是刚下来就被几个鬼新娘给缠住了,要不是有一门可以装作死人的能力,现在和她们成亲的人就是我了。” 杨亦然摊手,而后往白子潇那边看了一眼。 话说回来,在认为对方不是活人的情况下还能淡定拜堂,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收回目光,继续道, “但是我也不能一直扮演死人啊,然后我就在墓室里面找到了一套崭新的血红嫁衣,也从棺材上面看到了更详细的内容。 其实死去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墓主,死之前是有一个未婚妻的,但是未婚妻家庭殷实,不可能去冥婚,那家人干脆就用一个空的嫁衣代替,再加上六个活着的陌生姑娘,完成了冥婚。” “这些天我就混在鬼新娘中,本来是有机会离开的,但是我发现她们是真的可怜,花样年纪就被活埋,死后还成了墓主的守护怨灵,就想着找到她们的尸体帮她们解脱,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办法打开‘洞房’的门。” 说完,他又往白子潇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后者投过来的狐疑的眼神。 杨亦然睫毛眨了眨:“你该不会怀疑我说的话吧,我保证,每一句都是真的!外面的新娘姐姐都能给我作证。” 白子潇摇了摇头,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亦然。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怕不是因为打不过那群鬼新娘,才一直没离开吧。” 杨亦然心中一梗。 淦,为什么后辈这么敏锐,他不要面子的吗? 随后他又听见对方幽幽的声音传来: “毕竟你这种性格,打不过就加入,还挺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cp是杨亦然啦,主角受不是林淼也不是男鬼哦,但身份也不简单的! 其实我也考虑了很久,因为大家好像都期待是个男鬼or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林淼,但这两个身份第一印象就是沉默式高岭之花,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半的世界都差不多是这个类型的受,感觉就像高冷受批发市场,所以想换个性格orz。 如果大家想看恶鬼受的话(摸下巴)嗯....或许可以在后面加一个世界,给大家笔芯。 感谢在2021-10-2823:01:172021-10-3022:0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060143、漠狗子、司竹心、欧气210瓶;幽幽子墨、风一样的人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8、地下工作者三 “等等,什么叫做打不过就加入啊,我难道是那种人吗?” 输人不输阵,杨亦然心中想的是一回事,但是嘴上说的又是一回事。 “我也只是随便猜猜而已。”白子潇说道。 四个人边往里面走边聊,倒是没有了刚才紧张的氛围。 走过长长的狭窄走廊后,总算看到了真正的“洞房” 红烛自然而然燃起来,在黑暗中无声地落下蜡泪。 而在阴森的房间中,有一个大大的木床,床上面放着一个棺材,而在床下面,则整整齐齐摆着七个棺材。 “这算什么,集齐七个普通棺材可以召唤一个高级棺材吗?” 白子潇先是吐槽了一句,而后伸手碰了一下那个木床,敲了敲摸了摸,简单做了一个判断, “做这些东西的木材.....最起码也是三百年以上的老槐木。” 墨老陷入了沉思。 “三百年的老槐木啊....这个木头可不吉利,而且你看这棺材的摆法,上面棺材里的死人处于高位,压迫着下面七个棺材,阴气全都聚集在了上面棺材上,这是要起大凶啊。” 下面那七个棺材被压制着,还诞生出来六个鬼新娘怨灵,那最上面的那个棺材吸收了这么长时间的阴气,岂不是..... 在场的人都想到了那个后果,一时间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仿佛是在映衬着墨老的话语,在他说完的下一秒,上面那个棺材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而且抖得还越来越厉害,到了后期,还能明显听见里面传来长长的指甲挠木板的声音。 “嘭——”的一声,那块放了千年的老槐木棺材,就这么在众人眼前炸成了碎片。 “坏了坏了,一定是我们的阳气刺激到了里面的阴气,大尸尸变了——哎呦——” 墨老碎碎念中,就被白子潇提着脖子,一把塞进了床下的一个空棺材中,下一刻,墨小鱼也被塞了进去。 棺材虽然不大,但放下一个瘦削的老人和一个少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下面的七个棺材,六个装着鬼新娘的真实尸体,一个装着一套已经被取走的空嫁衣,而墨老和墨小鱼被塞进去的,就是最后那一副棺材。 “他刚刚从棺材里出来,前面又是咱们两个阳气充足的男人,想必不会去注意躲在棺材里的墨老他们。” 白子潇一脚就将装着两人的棺材踢到了角落中,警惕地看着从床上跳下来的一抹血影。 就和白子潇想的一样,那个血尸先是愤怒地仰天大吼一声,而后直接带着一股子血腥味闯过来。 白子潇微微眯眸,手中的手电筒转了个圈,而后他整个人跳起,合金做的手电筒就直接死死敲在了血尸脑袋上。 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他在空中调换方向,稳稳落在了木床上。 手电筒敲击的“铛——”一声还在回响,而那个血尸的脑袋都凹下去三分之一。 大量的血液蔓延,再搭配上凹下去的脑袋,怎么看怎么瘆人。 血尸摇摇晃晃站起来,而没有了身前白子潇的遮挡,那张恐怖的脸,完完全全展示进了还在发愣的杨亦然的眼中。 “你....你别过来....”杨亦然后退了一步,虽说他倒斗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不少事情,但是这么恐怖的血尸还是第一次见。 不行,我不能在后辈面前露出这么怯弱的一面! 杨亦然这样想着,手里拿着一块棺材板挡在了面前。 刚才那血尸炸开棺材的时候,正好有一块飞到了他这里,干脆就拿来抵挡一下。 事实证明,这块木板还在棺材上的时候,就没能阻止这个血尸炸棺而出,此刻到了杨亦然手中,依旧阻挡不了这个血尸。 杨亦然看着面前穿过木板的那只干枯的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就当血尸继续往前冲的时候,一只手拽住了那长长的头发,直接就把血尸扯了回去。 “真是奇怪啊....” 白子潇一只手把那个血尸扯回来,一边疑惑地挠挠脸颊。 正常来说,他肯定要比常年盗墓的对方阳气旺盛,而又在这个血尸刚刚醒来的时候给了他一闷棍,甚至还直接踩到了人家的婚床上,那为什么血尸不来追自己呢? 而杨亦然看着远离自己的血尸,狠狠松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放弃了逞强的打算,把木板竖在了自己面前,悄悄摸摸躲到了角落中。 白子潇也没空去管他,此刻正全神贯注盯着那个被自己拽头发拽倒的血尸。 只见对方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又不甘地怒吼了一声,居然还是义无反顾去找躲在角落里的某人,看也不看白子潇一眼。 “嘶,难道我的魅力就这么小吗?” 白子潇没忍住吐槽了一声,右手手掌一翻,里面正好有六根长长的铁钉。 在微弱红烛的照耀下,十厘米长的铁钉散发着微弱的金属光泽,在细长的钉身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比小米粒还要小的不知名文字。 “嗖” 几道破空声划破墓室的寂静,锵锵两声,那几根铁钉直接刺入了血尸的身体中。 白子潇甩出去的时候,是用了这具身体最大的力气,那小小的铁钉穿过血尸的脑袋,居然带着整具血尸飞起来,一下子钉在了墙上,还震下来不少脆弱的墙皮。 大量的鲜血顺着被钉子钉过的地方流淌下来,流淌过血尸的皮肤后,一点点蔓延在了墙壁上,染红了墙上画着的红双喜。 有点恐怖,也有点讽刺。 白子潇悄无声息地从木床上跳下来,剩余的两根铁钉在他手中转了两圈,随后干脆利落地被扔了出去。 又是两声刺入身体的声音,那两根铁钉,完完整整没入了血尸的双眼。 不过这血尸的身体倒是真的坚硬,光听着声音就知道,这要是个普通人,这两根铁钉差不多会完全地穿过颅骨,然后没入墙中一米左右。 而现在这个铁钉,连颅骨也没有穿透,只是留在了脑袋中。 白子潇心中将血尸和普通人的身体做了个对比,对它们的能力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而躲在棺材木板后面的杨亦然看着沉思的白子潇和被钉在墙上的血尸,又默默往墙角缩了一下。 总感觉,后辈比恐怖的血尸更恐怖呢。 而白子潇的这番举动,也彻底激怒了血尸,使得对方的注意力总算从墙角藏着的人上面转移到了白子潇身上。 只见血尸又是一声怒吼,大量的血液涌出,借着血水,居然将钉子全都给排了出去。 “看来倒是我小看你了。” 白子潇挑眉,倒是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手中的合金手电筒被暴力拆开,露出里面锋利的刃,一下子就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手电筒,变成了两把类似于匕首的武器。 “锵——” 合金匕首狠狠刺入了血尸的眼眶,与血尸脸上的皮肤相互摩擦碰撞,激起来一系列的火花。 这t也太硬了吧。 白子潇心中吐槽了一下,躲开血尸的攻击,一个后空翻就落在了蜡烛后面。 在燃烧着的蜡烛旁边,放着一双金子做的筷子,上面同样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 白子潇眼睛一转,果断放弃了手中的合金匕首,转身就拿起了那双金筷子。 “噗呲——” 金子做的筷子轻而易举就穿透了血尸的脑袋。 果然,这种刻着不知名文字的东西,反而要比坚硬的合金更能伤到这种东西。 白子潇当下也不迟疑,手中的筷子快稳狠地攻过去,而那血尸见敌不过,居然直接放弃和白子潇对打,直直冲着墙角的杨亦然冲过去。 “难不成这就是主角光环?必定会吸引最大火力?可我在里面不也是个主角吗?” 白子潇简直无语,同时飞身赶上,可就在这时,床底下原本安安静静的六个棺材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愣神了一瞬。 就这一下的时间,血尸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杨亦然面前,张开了一张血淋淋的嘴。 嘴里面的牙龈已经风干成了黑褐色的一小块,显得牙齿特别大,而且里面还有不断涌出来的鲜血,看上去惊悚又恶心。 杨亦然完全被吓蒙了,一方面是因为这恐怖至极的场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血尸不像是来攻击他的,反而像是来强x他的。 青年抱着手中的木板,背贴着墙,死死闭上了眼。 “嘭——” “哗啦——” 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随后是大量液体飞溅的声音。 杨亦然茫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大片血红色。 冰冷的血液浇了他一身,此刻还有不少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又经过那长长的睫毛,最后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杨亦然不是没接触过尸体的血,但这么多、这么凉的尸血还是第一次碰见。 而这些血液的源头,此刻已经黏在了地上,变成肉泥一样,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四肢哪个是躯干。 在完全瘪下去的脑袋上面,一只靴子缓慢而又用力地碾过去,丝毫不在意那溅上去的鲜血。 昏暗的烛光在背后照耀着,杨亦然记忆中那俊美的五官被大片阴影笼罩着,看不清任何神色,只看见对方那双修长的手指随意地转着沾染了鲜血的金色筷子。 以及那冷淡的声音: “动我可以,但是动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咕咚” 杨亦然看着面前的人,狠狠咽了口口水。 卧槽,这个男人,也太t帅了。 他这样想着,就对上了白子潇的眼神。 “那个.....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空的话,请你吃饭....呃....好像没什么诚意,我家里有个大墓你要不要来看一看,好几千年的,全世界都没多少人见识过。” 杨亦然看着白子潇望过来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说话也坑坑巴巴,完全没有平时口若悬河的样子。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事,与其现在想这个,还不如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白子潇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烛光下,那身华丽的婚服显出一种瑰丽又阴森的血红色,婚服上面的金色绣线折射不出来一点点光芒,显得死气沉沉。 “脱....脱衣服?等等,你要干嘛,咳,要是你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杨亦然说着说着,就看见对方背对着自己,将身上的外套扔过来。 “你快一点,不然到时候那六个鬼新娘的尸体出来,第一个找的肯定还是你。” 白子潇已经没空去管杨亦然的状况,此刻紧紧盯着还在颤动的六个棺材。 杨亦然抱着白子潇的外套,整个人都不可置信:“你是说,刚才那个血尸一直找我,就是因为我身上的衣服?” “对啊,你穿了人家白月光的婚服,不找你才怪。” 白子潇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杨亦然直接拿衣服捂脸。 我草啊,他刚刚说了啥,会不会有点太快了?草,这种虎狼之词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被衣服捂着的脸颊开始变红,也不知道是羞恼自己更多一点,还是感到尴尬更多一点。 杨亦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外面还有未知的敌人,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中。 然而他忘了很关键的一点,他是用白子潇扔过来的外套捂住的脸。 于是这么一吸气,只感觉对方衣服上的那种气息,完完全全都充盈在了自己身旁。 刚刚战斗过的一丝血腥味,以及一小部分金属的气息,还有蹭过木板时木头留下来的木香。 更为重要的是,在血腥味下面还有一股淡淡的柚子香气,明明是很温和的一种气息,却生生压住了血腥味和铁锈味,显露出一种霸道来。 完了。 杨亦然想,这谁能冷静下来啊。 为了分散心思,他站在阴影中,火速将身上那件血红的婚服给脱了,换上了白子潇的外套。 血色婚服很冰冷,但杨亦然拿着跟烫手一样,于是他毫不犹豫就把婚服扔到了角落中。 然后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或许是因为心理因素,原本就带着人家体温的外套,杨亦然穿在身上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淡淡的柚子香气混着一丝血气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起来,密不透风,逃无可逃。 原本只是想忽略掉这件事,但明显适得其反。 “你怎么了?”白子潇听着身后的动静,转头问道。 由于那六个棺材只是在颤动,一直动啊动,就是不出来,所以白子潇也等得无聊起来。 或许是六具尸体的阴气全都被那个血尸吸走,又或许是她们好不容易形成的怨灵都在外面,所以即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尸体还没能出来。 “我....我没事。”杨亦然抬起头,掩饰性地朝着白子潇笑笑。 “你脸好红啊,是不是哪里受伤然后感染了?”白子潇皱眉,刚刚的战斗太混乱,他也没注意对方的情况。 这要是感染发炎可就麻烦了,谁知道这种古墓里面有没有什么奇特的病菌。 于是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对方的额头,却被闪电般躲了过去。 “我真的没事,我脸红是因为....对....是因为那个光照的,我现在看你的脸,也被照得特别红。”杨亦然看着白子潇狐疑的眼神,急中生智,解释道。 “这样啊,那就没事了。” 白子潇想着对方刚才躲开的动作,怎么看都是很健康的样子,也就收回了手。 但他没有想到,他把手收回去后,某人居然凑了过来。 “对了,刚刚你提到受伤感染,我倒是没有伤口,但你脸上有个划痕。” 杨亦然认真说道,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面铜镜, “喏,你看。” 光滑的铜镜清晰地反射出那一小小小小点划痕。 “可能是躲血尸的爪子时,不小心被碰了一点。” 白子潇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几乎都没有任何痛觉的伤口罢了。 “不行,我跟你说,你还是倒斗时间太短了,这可是非常严重一件事,要知道在墓穴中,就连一点伤口都没有也容易中招,更别提你这还破皮流血,而且你这要是感染了,那可不是外面普通的病毒,可能就是尸毒、尸蛾的粉末和幼虫、尸蘑的孢子,必须严肃对待。” 杨亦然这个时候倒是摆出了前辈的样子,在白子潇疑惑的眼神中,距离他越来越近。 “呃....好像是挺危险的,那有什么处理办法吗?” “有,只不过大多都要上去弄,现在我们在地下,也只有一种办法了,你要记得保密。” 杨亦然又凑近了一点,和白子潇距离不超过十厘米,压低声音缓慢而又神秘道。 青年温热的吐息顺着空气传过来,冲散了刚刚血尸带来的血腥和阴冷。 白子潇心中一动,问道:“哦?什么方法?” 杨亦然小声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就是....我身体里的液体能解毒。” 白子潇挑眉:“所以你要为了我放血吗?” 杨亦然抿唇,长长的睫毛垂下,有些犹豫:“可是我有点怕疼.....” 白子潇无所谓:“那就不用了,我觉得这点小伤不至于那么严重。” 再说了,以他身份的特殊性,他还真不觉得自己能阴沟里翻船。 “要是不放血呢?”杨亦然又凑过来一点,长长的睫毛几乎要碰到白子潇的侧脸。 “什么?”白子潇眨了眨眼,然而下一刻,那六个棺材同时炸开,六个血色身影站了起来,和外面鬼新娘的怨灵一模一样。 顿时白子潇也顾不上刚才那个对话,一把将人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六个尸体。 然而那六个血尸就和没看见白子潇两人一样,径直走到了已经变成血泥的新郎血尸旁边,开始重重地踩踏着。 随着她们的动作,那垂下来的血红盖头大幅度摇晃,可见踩得是有多用力。 白子潇松了一口气,不是朝着他们来就成。 嗯,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一群好姑娘。 白子潇收回目光,却在下一刻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感觉到,侧脸被一抹柔软给贴上,同时有什么湿润且温暖的软软触感,划过刚才受伤的地方。 “其实只要是体内产生的液体,都有解毒作用。” 杨亦然听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用故作冷静但其实已经紧张到颤抖的声音道。 脸颊脖子和耳根的温度已经变得滚烫,他看着完全愣住了的白子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亲了上去。 反正都做了第一次,那顺便再来第二次也无所谓吧。 “嘭” 微弱的声音从墙角传来,墨老和墨小鱼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停止后,艰难地从棺材中爬出来。 “小白,我刚刚听我爹说,不要碰棺材上面刻着往生咒经文的钉子,不然棺材里的新娘会诈尸,可以用桌子上刻着经文的餐具和烛台攻击新郎血尸,可以——” 墨小鱼紧张又急促地提醒道,声音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却戛然而止。 在她的左边,一群新娘尸体正在踩着一滩可以打马赛克的东西,看上去暴力恐怖又血腥,像是黑.帮来寻仇的。 在她的右面,刚刚认识的两个人贴在了一起,在暖黄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浪漫又朦胧的美感,像是来演偶像剧的。 墨小鱼整个人都茫然了。 谁能告诉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真的是盗墓应该发生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3022:03:302021-11-0123:4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憨憨的肖兔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淼淼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9、地下工作者四 “那个...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从我眼前流逝罢了,你们可千万别误会。” 杨亦然退后了一步,看着望过来三双眼睛,咳嗽了两声,掩饰般说道。 白子潇:............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只是脸上被不小心划了一个小小小小口子,不是生命垂危马上挂掉吧。 “误会什么啊,对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人还有这种能力。” 墨小鱼走过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薄薄的小木片,一双美眸则闪起了诡异的光芒。 “等等,你想干什么?”杨亦然退后了两步,看着墨小鱼逐渐靠近的身影,惊恐地瞪大眼睛。 “欸嘿嘿嘿,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不要浪费嘛,就让本小姐刮下来,留着以后使用....等等,你别跑!” 墨小鱼带着一脸坏笑,眼看着移动药瓶要跑,直接大跨步追上去。 “救命!你别过来,你一个女孩子,你也不嫌恶心。” 杨亦然心中感觉不妙,拔腿就跑。 “能救命的东西,谁会在意恶心不恶心的,更何况咱们盗墓一行,女的当男的使唤,男的当野人使唤,性别什么的不重要啦。” 墨小鱼无所谓道,随后拿着薄薄的模板死死跟在杨亦然后面,不刮下他的一层皮不罢休那种。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在不大的“洞房”中你追我赶,白子潇看得是十分无语。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两个人,真的成年了吗? 而此刻,墨老却走到了那一群还在不断踩着新郎血尸的鬼新娘尸体旁,也不知道比划了什么,随后竟然走到了那刻着经文的烛台上。 “墨老,您这是要.....” 白子潇也走到蜡烛旁边,看着那跳跃着的血红,迟疑道。 “这是一群命苦的姑娘,她们所求的,也不过是复仇和解脱罢了,我们这一行有损阴德,要是遇见这些,能帮就帮了,也算补一补阴德。” 墨老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拿起了那燃烧着的红烛。 “这些姑娘生前就被人在皮肤上刻下了禁锢的经文,她们祈求我毁掉所有的尸体,让这一切都毁灭在火焰里。” 白子潇“嗯”了一声,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根红烛。 新娘尸体们停下来,沉默地让出一条道路,分别站在两边看着他们。 一切就和拜堂的时候差不多,但一切却又不一样。 白子潇走过去,用蜡烛的火焰点燃了地上那一滩血肉。 火焰几乎是瞬间就燃烧了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转眼间窜到了一人多高。 而已经不成样子的新郎血尸,在血色的火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转眼就成了飞灰。 就在同一时刻,“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进入洞房的石门打开,外面鬼新娘的怨灵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尸体中,让六个新娘尸体看上去要比刚才灵活了很多。 她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毫不犹豫转身跳入火海。 在那被火焰吞噬的盖头下面,一张容颜转瞬即逝。 那本来是一张很美的脸,有着漂亮的眼眸和小巧的脸庞。 但呈现在白子潇面的,却是一双被戳瞎了的眼,一张刻满了经文的脸,以及被死死缝住的嘴。 将经文刻在皮肤上,是让新娘的灵魂留在墓室,成为怨灵守护新郎。 将眼睛戳瞎,是为了防止有的新娘灵魂逃去了地府,找到通往申冤殿的路。 将嘴巴缝上,是为了防止有的新娘灵魂找到了申冤殿,然后向阎王诉苦。 一重重的防范和筹划,心思之缜密且恶毒,这就是所谓的冥婚。 “下辈子,一定会安好的。” 白子潇看着面前血红色的火焰,以及被火焰缓缓吞噬掉的血色嫁衣,垂眸道。 火焰猛地升腾了一瞬,里面传来无数怨哭,仿佛在回应着什么,但很快,火焰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缩小,直到消失。 这片被大火烧完的地方,剩下一片灰烬。 “新娘姐姐,一路走好。” 杨亦然和墨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站在火焰旁,也都是沉默的样子。 气氛压抑了那么几分钟,随后又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新娘姐姐们都解脱了,真好,虽然有点舍不得,但祝福她们!” 杨亦然双手抱胸,眼睛扫过洞房里的摆设,略带骄傲, “新娘姐姐可是说了,等她们都消弭于灰烬,里面的东西都送给我们。” 墨小鱼当时就不干了:“要不是有小白,你还在那里扮演鬼新娘呢。” 杨亦然得意洋洋站在了白子潇旁边,一只手勾住对方的肩膀,对着墨小鱼挑眉道: “我相信小白.....哦不,白哥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墨小鱼怼回去:“你和小白才认识多久,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我们认识的时间都比你长。” “认识时间短怎么啦,我们可是正宗拜过堂的,那么多眼睛看着,还是你自己念的词,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吗?” 白子潇看着说得越来越离谱的两个人,只觉得有点头疼。 而墨老已经趁这个机会,将洞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而后按照道上的规矩,全都分好了。 也就是说,墨小鱼和杨亦然纯属就是白吵架。 三人对于墨老的分配没有任何异议,一切都十分顺利,但是却在离开的时候,遇上了麻烦。 “这石门怎么突然就坏掉了?”杨亦然看着挡在前面的巨大石块,有点崩溃。 “应该是一次性的机关石门。” 墨小鱼抿唇,神情严肃,倒是有了几分盗墓后人的风采, “现在想来,要么挖盗洞,要么找另一个出口。” 由于在场的人都没有带专门打盗洞的工具,于是一行人一致决定找另一个出口。 好在这一次,他们的运气还算可以,顺利找到了一个当年工匠悄悄留下的小隧道,通过这个,顺利离开了“洞房”。 墨小鱼走在最前面,吸了吸鼻子。 “我已经感受到了空气的变化,现在的空气要比刚才的空气潮湿了那么几个度,我们已经很接近水源。” 只要有水源,不管是河流还是湖泊都说明附近很大可能会有人烟。 而且根据墨老的记忆,他们此刻应该在地下五十米左右。 “看来是个地下河啊。”杨亦然说着,然后叹了口气,面容上隐隐有些忧愁。 “是啊,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大墓了。” 白子潇倒是轻松了许多,毕竟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这一趟他非常满意。 “嗯.....就是......怎么说呢.......” 杨亦然摸了摸鼻子,白子潇还等着听下半句话,没想到对方直接就不说了,不由疑惑地看过去。 “你......该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谁说的,盗墓的怎么能不会游泳呢?我蛙泳可好呢。” 杨亦然回头看了白子潇一眼,扬了扬下巴, “你要是不会游泳的话,一会儿记得抱紧我。” 没有了血尸的威胁,杨亦然又支愣起来了。 但是白子潇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听见前面的墨小鱼一声大吼: “来了!” 一瞬间,奔涌着的水就冲了进来,带着水流特有的咆哮声,不断冲击着周围的岩壁和土砖,硬生生冲出来一个大大的缺口。 那带着无数绿色水藻和泥沙的水流,很快席卷了四个人。 墨小鱼和墨老倒斗多年,对付这种情况已经得心应手,只见那两人一头扎进水中,如同两尾灵活的黑鱼,瞬间就游了出去。 即使是带着一身沉重的黄金古董陪葬品,这两人的速度依旧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一片深色的水中。 白子潇看向杨亦然的方向,对方只来得及说出一声“卧槽”,随后就消失在了汹涌的水流中。 白子潇:??? 这就是你说的会游泳吗?嗯? “救....”晃动的水流中,那一抹身影在上面快速臣服。 白子潇心中无奈归无奈,但还是迅速游了过去,一把捞住人的腰,就像捞着一条海带一样,捞着人就游出了墓中。 冰凉的湖水略过手背,手心却能感受到人体的温度,以及微微的挣扎。 而且对方的腰好软,又细又软,但皮肤带着一点韧性,这个感觉,还真像是捞着一根海带一样。 “别动。” 白子潇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量,死死将人禁锢在身边。 由于缺氧,杨亦然整个人都在条件反射挣扎,但对于溺水的人来说,这种身体的生理反应,恰恰反而会让人沉得更深。 白子潇一只手死死抱着对方的腰,一只手拼命划水,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前的湖水已经从深色变成了浅色,从那粼粼的波光中,已经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而被白子潇捞在怀里的某个人,倒是没有之前挣扎的力度大,但是已经从一条健康的海带,变成了一条发白的海带。 整个人脸色苍白,就跟死了一样,任由白子潇带着他在水中晃来晃去。 见此,白子潇也只能心底叹口气,划着水的那只手卡住对方的下颌,唇直接贴了上去。 真是的,不会游泳就早点说嘛,在那里逞强干什么。 从唇对着唇渡过去的氧气逐渐让杨亦然清醒过来,而因为缺氧变得巨疼的肺部也逐渐缓解下来。 “哗啦—”一声,巨大的惯性带着两人冲出了水面,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无限放大的一张俊脸。 被打湿的头发软软地俯下去,而额前的几缕黑发却固执地翘了起来,水顺着发丝落下,有的滴在湖面上,有的就滴在额头上,再顺着脸滑落。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一大半神色,偶尔微微颤动的时候,有细小的水花散开到空中,在阳光下显出亮晶晶的色彩。 杨亦然看着眼前的景色,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卧槽,我白哥就是我白哥,这么近的距离看下去,居然连一点瑕疵都看不到。 他第一反应就是惊叹一声,随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两个现在的位置。 距离极近,或者说,压根就是零距离接触的身体。 马上就要碰在一起的鼻尖,以及已经碰在一起的唇。 整个腰还被有力的臂膀死死禁锢住,对方手心上的灼热顺着腰部皮肤传过来,就像是火焰一样,很快就让全身都灼热了起来。 静谧的湖面上,白子潇疑惑地看着整个人都变红了的杨亦然。 现在又不是在洞房里,也没有那么多蜡烛,这家伙怎么又变色儿了? 220、地下工作者五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冥婚大墓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四个人都很满意,经过墨老的仔细辨别和鉴定,从墓穴中带出来的陪葬品都是极其有价值的东西,同时也没有人受伤死亡,可以说是完美落幕。 “这个大墓居然和月见湖连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杨亦然站在湖边,看着阳光透过云彩,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不由喃喃道。 白子潇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当初下墓的那个地方,可是和月见湖隔着一个长长的山脉,谁能想到一个墓室居然从地底下横跨月见山脉了呢? 墨小鱼则盘腿坐在湖边,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中的精美的黄金凤冠,一边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就是下墓下得太少了,就连通往火山口的墓穴都有。” 杨亦然挑眉:“难道你去过吗?” 墨小鱼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还没有去,但是我听他们说过这件事,听说还是一个三千多年前的大墓呢。” “现在网络上谣言这么多,人人都能造谣,我觉得你被骗了,怎么可能会有古墓通往火山口呢?咱们国家一共也没有多少火山口。” “嘿,这消息可不是最近才流传出来的,我小的时候,爷爷就说过这件事,怎么,你家不也是盗墓世家吗?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个?” 墨小鱼嘴快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瞬间停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抱歉地看着杨亦然。 十几年前的时候,盗墓界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杨家,发生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大火。 没有人知道大火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熄灭的,只知道那场大火之后,杨家老宅彻底成了一片废墟,大部分的杨家人,都死在了大火中。 从此以后,盗墓杨氏就彻底从道上消失,其他的杨家人也都销声匿迹,而只有杨亦然还活跃在明面上,时常在暗市里面晃悠。 这几十年,对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不求钱也不求名声,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但这个家伙,唯独会在意他那消逝在大火中的家族。 果然,杨亦然脸色难看了一分,但也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转眼间就变成无所谓的样子:“你家里流传的故事,我可不知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揭了过去,杨亦然和墨小鱼之间的对话也恢复了往日的废话互怼模式。 而白子潇则坐在湖边,鼓捣着他的手机,也就没有听见旁边两人的话语,因此也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毕竟,洛小阳的洛氏家族,可是安安稳稳没有经过一丝磨难,一直活跃在盗墓领域。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等到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迹象,白子潇才将自己已经进水的手机给捣鼓好,而后快速联系了国家考古组那边,将所有的情况汇报过去。 一方面,他身为国家考古组派过来的间谍,身负着国家的重任,自然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另一方面,这个冥婚大墓对于古代封建礼俗的研究有着重大的意义,过去那些沉重的历史,应该被铭记,而不是被遗忘。 他将信息发过去后,四人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于是抱着陪葬品,准备先找个借宿的地方。 四个人沿着月见湖边走边聊,最后成功走到了月见镇。 “我就说嘛,有水源的地方,肯定就有人烟。”墨小鱼叉腰。 “这难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知识吗?你就不用在这里显摆了。”杨亦然吐槽道。 白子潇则懒得加入他们的无聊对话,自顾自买了不少月见镇的特色美食。 毕竟这可是个旅游网红小镇,里面的特色食物还挺不错的,种类多,味道也还说得过去。 墨老则沉稳多了,一上来就直接查找月见镇的旅馆。 毕竟他们是来休息的,不是来旅游的。 一刻钟后,墨老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在这个处于旅游旺季的旅游小镇中,他成功找到了一家旅馆,今天晚上算是有了着落。 坏消息是,房间只剩下了两间,而且还都是大床房。 “我觉得这挺好的啊。” 杨亦然摸了摸下巴,墨小鱼肯定会和她爸爸住,那他岂不是可以和白哥睡在同一张床上面? 欸嘿嘿嘿嘿,心里居然还有一点小期待。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就看见三双眼睛望过来,顿时愣住了。 糟了,怎么就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这样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的居心叵测? 杨亦然紧张地看向白子潇的方向,发现对方正咬着一块又红又大的冰糖葫芦,疑惑地看过来,并且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他顿时松了口气,没听清就好。 “咳咳,我是说,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够不错了,就不要挑三拣四的,我前几天还睡在墓里呢。” 墨小鱼当即就开始拆穿:“小白你听我说,这家伙刚刚说的是——唔唔唔拿开你的手——他其实——” 白子潇咬下一颗糖葫芦,无语地看着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杨亦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后面捂住了墨小鱼的嘴,两个人直接在路上歪歪扭扭开始晃动,看上去不像是两个正常人。 白子潇再一次怀疑,这两个人....真的成年了吗? 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下,四个人找到了墨老说的那个酒店。 就和杨亦然想象的一样,墨小鱼和墨老住在一间房,他和白哥住在一间房。 “我要是个男的.....”墨小鱼站在门口,看着得瑟的某人,咬牙道。 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直接三人行,从根源上打破杨亦然的所有幻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杨亦然对着墨小鱼一挑眉头,而后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前还特意又探出了脑袋,补充了一句, “男人房间,女人勿近。” 墨小鱼气得磨牙,最后也只能跺跺脚,对着白子潇来了一句“小白你要注意安全,我总觉得有人对你图谋不轨。” 然后就关上了房门,估计要和墨老一起研究陪葬品。 白子潇倒是没有把对方的话语放在心上,就杨亦然那个武力值,谁对谁图谋不轨还说不准呢。 于是他很放心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燃烧着的血红色蜡烛。 血红色的光芒照耀着不大的房间,杨亦然坐在床边晃悠。 “潇哥潇哥,你看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有浪漫的氛围?” 白子潇:......... 就这颜色,其实更像是恐怖片的氛围。 “我觉得还是开灯吧,也好仔细看看那些结婚陪葬品。” 白子潇走到开关前,按下墙上的按钮。 没反应。 再按。 还是没有反应。 杨亦然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白子潇按来按去好几次,这才说道:“那个.....这里的电路好像有些问题。” 顶着白子潇狐疑的眼光,杨亦然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 “你看啊,现在这里的旅游业这么火爆,那些设备充足的旅馆都人满为患,能被墨老当场捡漏的房间,能是什么好房间?” 白子潇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纠结杨亦然用蜡烛照明的举动。 他转身又借着蜡烛的光,看了一些房间里的其他硬件设施。 除了电路有问题外,其他的倒还好,卫生间也干净整洁,洁白的马桶锃亮锃亮,拖鞋也有烧水壶也有,倒是让白子潇心中放松了一点。 而坐在床上的杨亦然,趁着白子潇去卫生间检查措施的时候,急忙将床头的一个大抱枕抱过来,放在了自己坐着的位置。 而这个抱枕,完美遮掩了墙上被关掉的电闸。 还好自己进来得早,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杨亦然站在血红色的烛光中,心中满意。 而让他更满意的,白子潇检查完硬件措施后,就提出了睡觉。 咳咳,当然只是很正常的睡觉而已。 毕竟没有电,手机里的电也不多,两人又不能在烛光下大眼瞪小眼,于是早早就准备睡觉。 “蜡烛不吹灭吗?”白子潇看着杨亦然将蜡烛轻轻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疑惑道。 “嗯,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被家里人关进过很漆黑的地方,所以有点怕黑。” 杨亦然放下蜡烛,说道。 “那你还选择盗墓?”白子潇有些惊奇。 “是啊,我只是怕而已,但没有怕到那种程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毕竟生活嘛,总是要艰难一点。” 杨亦然笑笑,语气是不符合内容的轻松, “在墓里面那是没有办法,害怕也要忍着,但是在上面的话,我都是伴随着光睡觉的。白哥你要是睡不着,我也可以把蜡烛熄灭。” “不用,这个光也不是很亮。”白子潇道。 其实他士要是怕蜡烛引起火灾,不过转念一想,房间就着火了,以他的能力还能睡死过去? 于是也就放心躺床上了。 在血红色的烛光下,两人安然入睡。 而存在了千年的血红蜡烛,悄无声息地释放出了蕴含在鲛鱼油脂中的气息。 白子潇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又一次梦见了时空管理局的场景。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时空管理局永远都是冰冷且忙碌的,所有的员工和系统为了任务匆匆走过,金色的时空河流在一旁缓缓流淌,永不停歇。 但是梦中的时空管理局,却是分外热闹。 亮晶晶的金色地毯长长地铺往远方,两侧垂着无数金色的s和双s,它们都被用极细的透明丝线穿起来,高高低低悬挂在空中,相互碰撞的时候,折射出闪烁迷人的光芒,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白子潇怔住了,这不就是自己的梦中情路吗? 这么多双s评分挂在两侧,这t也太爽了吧。 但是还没有等白子潇好好欣赏身侧的美景,就感觉到梦中的自己在不断往前走。 两侧的金色双s不断后退,最后变得越来越稀少,直至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银色的神秘图案装饰。 而此刻,眼前的景色总算是不再变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一阵白雾,在雾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站在前面,什么也看不清楚。 白子潇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就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猛地穿过了那道虚影。 原来.....不是实体啊。 他收回手,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惶恐。 就仿佛想要留住什么,但是最后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对方从眼前消逝。 又仿佛像是曾经费了很大的心思和精力去做,离成功只差一点的时候,一切都烟消云散。 好难受啊。 就在这时,他听见那个身影转过来。 依旧看不清脸,但是却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 “别难过,我会心疼的。” 白雾缓缓飘过来,触碰到脸颊,凉凉的,软软的,像是在触摸一样, “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候......” 轻而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 话音刚落,白雾消散,道路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那个隐藏在白雾中的身影。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路——” 白子潇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被血红色蜡烛照亮的天花板。 等等,他刚刚梦见了什么?路什么来着? 他仔细回想了半天,但记忆中只有一片金色。 “嘶....我想起来了,我梦到了一条铺满了金色双s的大路。” 白子潇挠了挠头,随后又骄傲起来, “连做梦都是和双s相关,我真不愧是最强的金牌员工!” 作者有话要说:路铭(冷漠脸):现在换对象还来得及吗? 淦,本来今天是要更白月光的,但作者菌被期中考试弄得头昏脑胀,写到一半才发现,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了orz 240-260 241 # 光怪陆离的植物世界七 “骗植的吧” 植物医院里, 白子潇抱着一个小小的、装着干瘪种子的罐子,表情茫然。 明明是二百一十六颗种子,但却比第一次一百零八颗种子看上去要少了一半。 江途沉默地坐在病床上, 脸色依旧苍白,沉默不语。 “恭喜, 虽然孩子没保住, 但都是普通种子, 没有觉醒者”绿萝护士拍了拍白子潇肩膀安慰道, 但是说道一半就不敢说了。 对方的这个眼神有有亿点点恐怖。 绿萝护士识相地闭上嘴,默默退了出去。 其实白子潇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 但要是真有了, 那算得上是一种责任吧。 所以尽管现在他处于一个茫然和心痛的状态, 但还是先处理好江途的入院治疗。 好在江途并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身体格外虚弱, 医生给开了一堆药物后, 白子潇就抱着对方, 带着孩子先回家去。 “你先好好休息, 不要多想,不要有心里负担,就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白子潇见江途一直不说话,觉得对方肯定是悲伤到了极点,所以出言安慰了一下。 毕竟江途才是怀孕的那一个。 “嗯,我想睡觉。” 江途心中叹了口气,随后缩进被子里。白子潇调了一下卧室里面的温度湿度后, 就抱着罐子离开了卧室。 种子毕竟和婴儿不一样, 种子失去是失去自由水, 维持生命的结合水还在, 只要内部结构是完整的, 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现在只能期望江途怀上的时间能长一点吧,毕竟他也不知道到底是那次怀上的。 由于植物世界压根不会在意普通种子的死活,因此也就完全没有相关的知识。 白子潇拿来一个保温箱,里面放上营养土和荞麦皮,安装上恒温灯和保湿器。 由于不清楚这里的种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白子潇还要守在它们面前,根据种子的状态调整温度湿度光照。 从系统商城购来的东西很可靠,种子的情况都写在了说明书上。 白子潇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说明书上说成活率为百分之九十七,但这可是他的孩子啊,死一个都要心疼好久。 而卧室中的江途却没有和白子潇想的一样好好休息,反而不停地操作自己的手机,和牵牛花那边联系。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舆论已经放出去了,柳部长的所有事情都会慢慢放出去,保证热度最起码能维持一个月。” “那就行,蒲公英小姐那边的思想工作做通了吗?” “已经做通了,她同意做证人。” “那我就放心了。” 江途心底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他看着聊天页面,看着牵牛花那边突然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而等了好久,只等来了牵牛花的一句简短的话。 “江途,你会后悔吗?” 江途沉默了片刻。 犹豫了几十秒后,江途还是打下了一行字。 “我从不会后悔。” “那万一里面有觉醒者呢?多少植物一生怀几百次,都不一定会有觉醒者。” “我无所谓,有和没有,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江途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对方发过来一串省略号,唇勉强扯了一下。 必要的时候,他连自己都可以当做牺牲品,更别提只是不值得一提的普通植物种子。 他关上手机,靠在枕头上,忽然觉得有些累。 不知道为什么,牵牛花那句“你会后悔吗”一直在江途脑海中回荡,一闭上眼,莫名就想起了白子潇抱着半个空罐子站在病房门口,一脸茫然的样子。 “好烦。” 江途掀开被子坐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计划进行地很顺利,搞掉柳部长后,实验进度又能继续往下推进。 他应该开心的。 江途这样想,但是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已经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只感觉心里面有点压抑。 如果理智能够控制情绪就好了。 有些烦躁的江途起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轻轻拉开了卧室的门。 如果是正常状态中的白子潇,肯定是能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但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保温箱里面干瘪的种子身上,只顾着微调温度湿度,也就没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保温箱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有一种朦胧的不真切感。 江途就这样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琥珀色眼眸里的所有情绪,良久,江途重新把卧室门关上。 “后悔吗?” ** 在江途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时候,白子潇那二百一十六颗种子,居然真的全部活了过来。 这让一群知情的植物都感到了震惊。 让另一件让大家觉得震惊的事情,就是柳部长被抖落出来的各种事情。 每当大家觉得对方做的这些事够离谱了后,就总有更离谱的事情被爆出来。 但是,关于柳部长最劲爆的消息不是对方做过的各种肮脏低劣的事情,而是白子潇对柳部长下了星月谷生死状。 生死状那种东西不是随便下的,也不是两个植物随随便便就能建立的。 这种重要的事情,首先必须要有一个靠谱的理由,其次,这些都是要发在社交平台,由植物公民投票决定。 鉴于柳部长推倒江途致其流产的事情,算是彻底惹怒了大众,生死状的事情几乎是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就这样,万分抵抗的柳部长还是被众植物带去了星月谷。 “你是第一次来星月谷吗?真是丢木本植物的脸呢。” 白子潇挑眉,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脸上带着很随意的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鄙视草本植物呢?” “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碰我伴侣呢?”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子潇已经走到了柳部长面前,伸出手拽住了对方的脖子,力气之大到几乎可以看见手背上的青筋。 柳部长的脸瞬间涨红,呼吸也变成一丝一丝的。 “你你”他他费力地说出两个字。 为了能让对方说出话来,白子潇微微松开了一点手。 “你不是我”柳部长费力地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又猛地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巨大痛苦。 “我不想知道太多吗,我只知道你碰了他,就足够了。” 墨色的眼眸眯起,白子潇冷漠地看着手中的植。 说实话,白子潇的独占欲其实还是很强的。 按照剧情,江途最后会和别的植在一起,这就已经够让他郁闷了,但好歹他还能用任务评分安慰自己。 但是这个柳部长,算什么玩意儿? “咔嚓”一声脆响,清晰地在空中响起。 而被留在家中的江途,则按照白子潇留下的字条,去照顾保温箱里面干瘪的种子。 “真是奇迹,居然全都发芽了。” 江途看着保温箱中嫩黄色的小芽,突然有些明白对方的心情。 看着这一片和自己有着血脉关系的小芽,心里面的感觉确实和之前不一样。 他拿过来白子潇留下的说明书,按照说明书开始调节温度湿度。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温度二十六点三,湿度267,光照1667” 做完这一切后,心情不错的江途又重新检查了一下保温箱,随后轻车熟路地去那个废品站下面的实验室中。 却意外地看见同时在摸鱼的三个植物。 “你们不做实验,在这里干什么呢。” 江途挑眉说道,然后趁着三个人不注意,一把抢过那个平板扫了一眼,正好看见平板上那张熟悉的脸。 平板中传来扭断脖子的“咔嚓”声,江途看着里面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后脖颈有些发凉。 就好像总有一天,白子潇会像拧断柳部长的脖子一样,拧断他的脖子。 “在看柳部长的凄惨下场,话说直播就是看得爽。”牵牛花道。 豌豆兄弟跟着点了点头,小小的身体不断发抖,一方面是兴奋的,一方面也是被吓的。 他们从小就知道星月谷不是草本植物该去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对星月谷一个具体的概念。 白子潇和柳部长的生死状直播,也算是清晰地展露出星月谷的全貌。 漫天的沙尘,巨大的野兽,尖锐的嘶吼,同类的汁液在空中挥洒,倒映荒芜的景象。 原来木本植物居然这么凶残。 兄弟俩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开始抖抖抖,但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探出两颗小脑袋问: “老大,白子潇有家暴过你吗?” 江途愣了一下:“没有啊。” “那个老大你你要是被打了,一定要要告诉我们,虽然我们也打不过但但是我们会每一年都纪念你的。” 江途: “砰砰”两声,江途伸手给了兄弟俩一植一个爆粟。 “快点做实验,柳部长没了,争取进度再推进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 星月谷,泄愤完的白子潇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倒是没有杀死柳部长,毕竟杀死一个植物的罪名有些大,虽然他毫不在意,但总有些植物在意。 不过柳部长这个状态和死了也没啥差别就是了。 “哥哥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植物警官的白子星就站在一旁,见战斗结束后,便一路小跑过来, “有时间我们打一场?” “随便,你定时间好了。”白子潇摆摆手,准备回家去看他的孩子们。 “哥,等一下。” 白子星上前几步追上白子潇,而后挡在了后者面前,低声道, “凭借我对于江途多年的认识,柳部长这种植物是绝对没有能耐伤害到他的,哥,你清醒一点啊。” 白子潇“哦”了一声,“弟弟,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哥,我知道你其实比我聪明,你只是不想去承认这件事罢了,所以才自欺欺植地把所有都推到了柳部长身上,但是” 白子星短暂地停顿了几秒钟, “江途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你知道吗?” “嗯?” “他当年资助的一个植物背叛了他,所以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江途的据点,好像不管是许多年前,还是许多年后,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 白子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划过一丝嘲讽。 在白子潇疑惑的目光中,他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来身后站着的瘦弱女子,这是一颗草本植物蒲公英,有着蓬松的奶黄色的短发和洁白的皮肤。 白子潇眨了眨眼,这不是那个作证柳部长罪行的蒲公英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潇哥就知道真相啦。 危江途 危 感谢在2021-12-07 11:33:48~2021-12-07 18:5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2 # 光怪陆离的植物世界八 “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这里说吗?” 白子潇往后仰身, 躲过刺眼的酒吧彩光,他听着耳旁嘈杂的声音,闻着浓浓的酒味, 不由皱起眉头。 从星月谷出来后,这个蒲公英就和他来到了酒吧中, 就连白子星在中途也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这两个植物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神神秘秘的。 “不要着急, 只是想给你一个东西罢了。” 蒲公英小姐端起一杯酒, 奶黄色的蓬松卷发显得她的脸精致又漂亮, “不过我现在可不能给你, 要不要先喝一杯?” “喝一杯就给我吗?” 白子潇晃着手中的酒杯, 盯着里面酒红色的液体看了半天, 最后觉得蒲公英小姐没有毒害他的动机, 这才一饮而尽。 “好, 再来。” 蒲公英小姐拿过来酒瓶, 又给白子潇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两个植物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饮下一杯酒。 能在极度讨厌草本植物的柳部长手底下干活,同时还暗中搜集了不少证据的蒲公英,从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柔弱。 白子潇和她差不多喝完了一整瓶酒后,蒲公英小姐才说出她的事: “事实上,我想给你的那个东西不在我身上,而在别植身上。” 白子潇“噗”一声喷出来一口酒。 不是, 东西都不在你这里,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要给我”啊。 “不过呢, 我觉得我提供的这个消息可是很重要, 到时候能不能拿到, 就看你的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东西?” 白子潇挑眉,他看着手中的酒,只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脑袋坏了,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觉得你这个植物很不错,值得发展一段长期关系,这个初次见面的礼物,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蒲公英小姐放下酒杯,微微靠前,勾住白子潇的脖颈后,低头在他耳旁说着什么。 随着她身体的前倾,胸口的风光若隐若现,搭配着艳红的唇,确实有种风情。 只是可惜白子潇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说的话中,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的脸色稍微有点不太好。 牵牛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整个植物都傻眼。 不久前,他接到蒲公英小姐的消息,说是关于柳部长犯罪的证据有需要补充的,他就来了,结果谁想到能撞上这么劲爆的场景。 “呀,你来了。”蒲公英小姐看到牵牛花,没有惊慌,反倒是笑嘻嘻地看了对方一眼。 白子潇也跟着瞥了牵牛花一眼,他倒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站起身走出去。 在和牵牛花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拍上了对方的肩膀,墨色的眼睛望过来,带着一丝冷意。 “希望你能有一点自知之明。” 说完,收回手就离开酒吧。 牵牛花不久前还看过白子潇锤爆柳部长的视频,当下动也不敢动,生怕白子潇像锤爆柳部长一样锤爆他。 等到对方走后,牵牛花才把目光放在笑盈盈的蒲公英小姐身上,气愤到死死握紧了拳头: “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白子潇他都已经结婚了!” 蒲公英小姐无所谓地绕了一下头发: “我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我想有个更可靠更强大的伴侣,想有一个更漂亮更聪明的孩子,还想有一个安稳幸福又富裕的家,我有错吗?” 牵牛花只觉得一口血梗在心头。 “那你怎么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没有爱情的家庭,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蒲公英小姐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 “你怎么就知道别人的家庭没有感情?” 牵牛花只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还在,他都想上去给她一拳。 “不管有没有,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 而在酒吧里发生剧烈的争吵时,白子潇已经拐过一个小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手机。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沦落到偷别人手机的那一天。 牵牛花只是一个草本植物,所以对于白子潇的动作毫无察觉。 而且根据剧本,对方主要是负责人脉和证据方面,这些东西都储存在对方的另一个私密地方,所以手机里反倒是一些和同伴的正常聊天。 不过白子潇想要的就是后者。 根据剧本里给出的密码,他很轻易就破开了对方的手机,快速翻到了和江途的聊天页面。 所有的对话,一览无遗。 ** 深夜,江途还在按照白子潇留下的说明书,去调节保温箱里面的温度和湿度。 话说植物真的是会变的,以前的江途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但是自从白子潇把精力放在这些毫无用处的植物孩子身上,江途也被迫分出一点时间照顾它们。 但是照顾着照顾着,居然发现感觉还不错。 看着那一大片的嫩黄变成了翠绿,只感觉心情也变好了。 江途伸出手拨拉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叶子,结果没有拨拉几下,手腕突然被从后面抓住。 “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江途站起身来,他扭头去看白子潇,脸色却有些不赞同, “你怎么去喝酒了?” 一身的酒气不说,脖子上好像还有什么擦过的红痕。 “想喝就喝了。” 白子潇垂下眼眸,拽着江途就回了卧室,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 江途莫名有些心中发虚,他看着白子潇,觉得心跳有点发快,这家伙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但是看眼神,又不像是喝醉后的茫然。 白子潇伸出手,拇指指腹一寸一寸摸过江途的脸,突然问道: “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聊天记录吗?” “聊天记录,你是说什么聊天记录?” 江途眨了眨眼,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作为一个谨慎的植物,江途几乎不会在自己的手机上留任何痕迹。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直接把手机扔家里,却从来不担心白子潇会翻看的原因,虽然后者也对这个不感兴趣就是了。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 白子潇伸出手,手指间夹着牵牛花的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们两个的对话, “你能解释一下吗?” 江途瞳孔紧缩,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 他把他这边的聊天记录删了,但是对面的聊天记录还在。 为什么牵牛花的手机会在白子潇手里。 “唔” 强烈的风瞬间顺着脸袭来,江途反射性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苦。 反倒是下巴被卡住,有点难受。 江途小心翼翼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胳膊,以及打在他侧面墙上的拳头。 蛛网一样的裂痕很快就布满了正面墙壁,中心点距离江途的侧脸,也就不过五厘米。 “江途,我只是想问你,在你心中,是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可以利用?” 白子潇卡着对方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江途几乎是瞬间就被疼出了眼泪。 “嗯。” “哪怕是孩子?” “嗯。” “哪怕是你自己?” “嗯。” “那我呢?如果你的计划需要牺牲我,你也会毫不犹豫去做吗?” “” 江途没有说话,他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就这么靠着墙沉默。 白子潇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他一直都信奉,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只有说出来才有解决的方法。 但是江途他就一直保持沉默、一意孤行、固执己见。 “江途,你知道吗?世界上真正的痛苦只有身体上面的教训,以及亲近者受伤带来的痛苦。” 白子潇的手从下巴挪到了脖颈,很轻松就能拽着江途的脖颈,把对方拽起来,语气突然温柔起来, “你已经让我体会到后一种了,那我让你体会一下前一种怎么样呢?” “松手” 江途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随后整个被摁进了一旁的床上。 床单是用一种很柔软很坚韧的树叶做成的,在白子潇的手中,却很快就被撕碎。 坚韧的叶脉牢牢捆住江途的手腕,最后固定在墙上。 “前几天,我还期待这里的孩子们可以很健康地成长。” 白子潇低下头,墨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江途展露出来的腰身。 细瘦白皙,皮肤温热而光滑,带着草本植物特有的香气。 “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可以再怀,不是吗?” 江途看着这样的白子潇,有种后背发毛的感觉。 他不由自主往后蹭了一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正常一点。” “这可是你说的。” 白子潇伸出手,拽着江途的脚踝又拽回来,想了想,还是扯下来剩下的叶脉,捆绑在了对方脚腕和床尾的部分, “你知道我今天去酒吧见到了什么吗?” “见到了牵牛花吗?” 江途眨了眨眼。 “不是哦。” 白子潇突然俯下身,一大片阴影就投射在江途身上,同时右手顺着脚踝往上摸,划过小腿和大腿后,来到了关键位置, “我今天看见一个标语,假一赔百。” “所所以?” “你骗了我一次。” 白子潇低头,咬住了江途露在外面的喉结, “所以你要赔我给我怀孕一百次怎么样?” 江途浑身一颤,不知道是因为被惊吓的还是因为身体被刺激的。 “怀孕一百次,你是不是疯了唔呃” 猝不及防的操作,让剩下的一切都变成了破碎的只言片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潇哥:我向来说到做到的。 243 # 第光怪陆离的植物世界九 江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窗帘缝中微弱的光芒。 “好疼” 他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却压根行不通,只能勉强在小幅度的范围内动一下四肢, 如果动作幅度大一些,不仅手腕脚腕被叶脉扯得疼, 还会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皮肤缓缓流下的感觉。 经过了一晚上的疯狂, 叶脉没有丝毫损伤, 反倒是被捆着的地方被磨红了不少, 甚至有的地方都被磨破皮,显露出一丝血色。 破皮的地方不是很疼, 就是刺痒刺痒的, 江途躺在床上, 看着发红的手腕, 心口突然觉得好疼。 以前做完这种事情后, 白子潇还会抱着自己去处理一下, 但现在看来, 对方应该是直接完事后就穿衣服离开。 江途咬住自己的唇,眼神盯着窗帘,显出一种茫然来。 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窗帘发呆,直到卧室的门被推开,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白子潇刚刚从新房那边回来,那些干瘪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幼苗,就不适合继续呆在保温箱中。 于是他就将所有的植物宝宝都分盆, 然后将它们都转移去了新房中。 “你醒来了?” 白子潇上前几步, 正好走到了江途面前, 衣角划过, 带着一丝外面的冷气。 江途“嗯”了一声, 琥珀色的眼眸看向白子潇,里面还有些因为昨夜疯狂而残留的泪。 他声音有点沙哑,而且很低,带着明显的示弱: “潇哥,能不能解开,我好难受。” 说实话,江途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具有迷惑性。 凌乱的茶褐色碎发,被折磨到发红的眼眶,闪着水光的琥珀色眼眸,侧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微微有些发红的唇 “不可以。” 白子潇微微低头,语气非常冷漠地拒绝了江途的请求,然后伸手解开自己外套上面的扣子。 外套几乎是擦着江途的鼻尖掉下去,带着浓郁的松脂香气,最后落在地面上。 扣子和地面相互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也仿佛在江途的心里面回荡。 后者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潇潇哥,你这是想干什么?” 白子潇瞥了他一眼,这不都是些废话吗? 江途看懂了白子潇眼神里面的潜台词,咽了口口水:“可是昨天” “和昨天没有关系。” 白子潇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拽住江途的头发,俯下身咬住原本就有些发红的唇瓣,直到听到对方痛呼声才松口。 “在怀孕之前,你就一直这样呆着吧,乖。” 江途的手段和智商从来都是在实验方面体现的。 包括解决科学上的难题,和植物警官们斗智斗勇,以及利用周围的一切资源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也没有人会告诉他怎么去处理感情和家庭之间的关系。 所以江途不知道白子潇为什么会在意普通的植物种子。 就像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和家庭一样。 “知道错了吗?” 白子潇抱着意识不清的对方,拿着纸巾擦去眼角的泪痕。 话说他好像是有点过分,江途从一开始还是哭着挣扎,到后面哭都哭不出来,也不过经历了短短的一段时间。 “嗯” 江途靠在白子潇怀中,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全是茫然,瞳孔也有些涣散。 连着好几天的事情过后,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只是本能地去靠着白子潇,去把自己沉浸在对方的松脂气息中。 好像这样就能有一种安全感。 白子潇摸着对方的脸,心情复杂,最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早些如此,又何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几天,他装成路人,将牵牛花的手机还了回去,后者果然没有发现问题,还以为是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掉的,甚至还要来感谢白子潇。 当然被他果断拒绝。 接下来,他就用江途的手机和对方联系,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在现实中见面。 或许是考虑到江途不久前刚流产身体虚弱,那边那几个居然没有怀疑,还让江途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 白子潇: 他看了江途好几眼,又看了手机好几眼,脑门上不由冒出来好几个问号。 江途这都是从哪里找过来的傻白甜。 又过了好几天,江途依旧处在那种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倒是白子潇看上去精神状况不错,心情也不错。 就在牵牛花他们终于起了一点疑心的时候,江途总算又被检测出了怀孕的症状。 白子潇想了一下江途上次怀孕的日子,默默感慨了一句,草本植物的孕育能力确实要比木本植物强。 这样想来,当初说的一百次怀孕说不定真的能实现。 一次几百个孩子,一百次怀孕的话,最低一百×一百那岂不是他会有一万多个孩子?! 一万多个!!!!! 白子潇呆滞了片刻,他把捆着江途的叶脉去掉后,就坐在床边发呆。 但是发呆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冷静下来,于是他干脆出门吹冷风冷静一下。 在空荡荡的家中,江途睫毛动了动,有些无措地看着暖色的床帘。 “唔” 他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和皮肤上残留的痕迹,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 他自由了? ** “老大你你还好吗?” 牵牛花看着多日没有来实验室,一来就直接疯狂沉浸在实验里面的江途,有点心惊胆战。 如果江途只是单纯沉迷于实验里还好,他可以理解为对方许久没有碰那些仪器有些手痒,但是江途偏偏做着做着就走神。 牵牛花亲眼看见对方不小心把两倍的诺拉粉倒了进去,然后只能一脸可惜地将药剂倒掉,之后又在操纵仪器的时候发呆,导致上面的玻璃瓶掉地上碎掉,飞溅起来的碎玻璃划伤脚腕处的皮肤。 牵牛花觉得自己能心痛一整年。 “我” 江途盯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语气也好像有些茫然, “我很好啊。” 牵牛花给了豌豆兄弟一个眼神,三个植物瞬间心灵相通,拽着江途就远离了各种仪器。 “老大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牵牛花将江途按在一个长沙发上,豌豆哥哥拿过来一个毛茸茸的毯子,豌豆弟弟端过来一杯热水。 “嗯,谢谢。” 江途低声说道,随后就靠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自己的事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 “有格纳锉冰试纸吗?” “给。” 牵牛花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递了过去。 这种试纸可以测验一种特殊的植物激素,当然还有一点作用,那就是测孕。 江途拿过试纸,直接就进了卫生间,十几分钟后,带着一种比刚才更恍惚的神色走出来,口中喃喃什么: “我又怀孕了。” 牵牛花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后,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就连豌豆兄弟都目瞪口呆。 “不是,老大,你不是不久前刚刚刚怀孕吗?” 江途点了点头,靠着墙垂下头,右手无意识扯住左胸口的衣服:“我感觉我现在有点心慌。” “不要慌,不就是又怀了嘛,只要不是觉醒者,就完全没问题,普通种子用不了多少营养和时间的。” 牵牛花敏锐地察觉到江途情绪不太对,赶紧上前两步,顺便把一旁毛茸茸的毯子盖在对方身上。 豌豆兄弟也反应过来,端着一杯热水上前,豌豆弟弟甚至还贴心地在水里面放了一颗方糖。 “我不是担心这个。” 在毯子和热水的作用下,江途看上去好了一点,他咬住下唇,最后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 “我在想以后会不会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才能出来。” 毕竟白子潇当初说那句“一百次怀孕”神情太过认真,江途总觉得自己可能会过上怀孕了就生,生完再怀,只要没有怀孕,就会被关在家里面,一直到怀孕为止。 简单来说,他觉得自己以后会不会单纯成为对方的发泄工具和生育工具 “啊这” 牵牛花听完后挠了挠脑袋, “老大你这想的也太严重了吧,我听着好像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而已,老大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就是就是。” 豌豆兄弟跟着点了点头,豌豆弟弟最后肯定道, “放心好了老大,木本植物要是想要孩子的话,不会找一个草本植物的,毕竟很难生出木本觉醒者。” 江途: 豌豆哥哥捂着弟弟的嘴赶紧拖走,牵牛花给了江途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好像一直都会想很多,这样会很累的。” “可是他看上去真的好生气。” 江途回想起那个夜晚,擦着自己脸颊过去的劲风,以及墙上面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 他一点也不会怀疑,如果那个拳头当时落在自己脸上,他接下来就不是躺床上而是躺医院去,还是不一定能救回来那种。 “他生气的话,想办法补救回来不就行了?在这里想象恐怖的后果完全没有意义啊。” 牵牛花拍了拍江途的肩膀,看着对方的神情,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说,为什么他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植,要去开导一个结婚了还怀孕n次的植啊。 “补救送礼物吗?结婚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有送过对方什么东西。” 涉及到感情问题,江途的思绪很快就被牵牛花牵走, “我好久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上次送礼物,还是送给小豌豆们一罐糖果。” “要不老大你想一想对方喜欢什么东西?缺什么东西?” 牵牛花摸摸下巴,看着依旧一脸茫然的江途,深深地觉得对方的情商估计是全都加在智商上面了。 “好像他没有什么缺的。” 江途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什么。 钱?白子潇肯定不缺。 爱?江途自己都弄不懂什么是爱。 喜欢的东西?好像白子潇除了那几百个普通植物幼苗外,没有什么喜欢的。 牵牛花也跟着江途一起想,但是跟白子潇接触了这么久的江途都想不出来,那他更想不出来了。 他有些苦恼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 “早知道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当初又何必那样做,后悔了吧。” 江途顿了一下,垂下眼眸,琥珀色的瞳孔仿佛压上了一层淡淡灰调。 “有些遗憾吧但不会后悔。” 他江途做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 牵牛花见话题有些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于是赶紧把话题扭转过来: “不是在讨论礼物的事情吗?我听说玫瑰先生的花期又到了,我和他关系不错,要不要我去跟他要一束花。” “还是算了吧。” 江途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针管,下意识晃了两圈, “我已经有想法了。” 牵牛花一开始还非常好奇地看着江途的动作,但是越看到后面,就越是怀疑江途这个举动到底成不成。 “不是,你是怎么想到把自己的血送给对方的,真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吗?” 牵牛花看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的江途,半是吐槽半是担忧。 “白子潇所在意的,好像也就是那些营养不良的植物幼苗。” 江途把针管从自己的皮肤上拔出,脸色有些发白,但语气依旧很冷淡, “我好歹也是和它们有血缘关系的,我的血处理一下,就可以当营养液用。” “可是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注意身体。” 牵牛花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江途的神色,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作为多年的好友兼下属,牵牛花是最清楚江途的性格。 “好。” 再经过几天的时间缓冲后,江途整棵植物算是调整回来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他和白子潇之间的气氛也总算缓和了些,最起码后者在晚上的时候,还会给晚归的某植留一阵灯。 “呼,总算弄完了。” 江途看着试管中的一抹灰绿色,语气难得轻松起来,就算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琥珀色的眼眸却亮晶晶的。 “那我们今天可以出去玩吗?” 实验室里面的三个植物一同望向了江途,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江途愣了一下,余光看见一旁挂着的日历,才惊觉今天居然是朝花节。 植物们的花期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总有些时日是会重合在一起,而朝花节正是植物花期重合最多的那一天。 根据植物官方统计,约有三千多种植物的花期里包含这一天。 江途一般对这个不感兴趣,他自己的花期不是这一天,白子潇也不是这一天。 不过他看着紧张兴奋又忐忑地望过来的三个植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个植物和江途相伴了这么长时间,更何况为了他还要长期呆在地下实验室中,去陪他们出去玩玩也不错。 牵牛花和豌豆兄弟简直都要快跳起来了,江途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药剂,就被强行拉出去。 四个草本植物就这样来到了朝花广场,前面三个欢欢喜喜,后面一个带着无奈的笑。 “好多植物啊。”豌豆弟弟在前面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买了一根糖葫芦。 “是啊,真是热闹。”豌豆哥哥在后面拉着弟弟的手,看着周围欢乐又拥挤的植物们,眼底划过一丝羡慕。 他们的父母生出一个木本植物觉醒者后,因为贫穷,就把年幼的他们放在了河水中,最后还是被采集河水提炼某种激素的江途发现。 当初豌豆兄弟还是扒在石头上的两根快死了的豌豆藤,江途花费了好多心思和精力,才把他们救活。 之后豌豆兄弟就一直留在江途身边,为了这份恩情,明明是做活泼天真的年纪,他们却甘愿呆在空旷死寂的地下实验室中,一次又一次检查仪器和数据。 只是偶尔还是会羡慕那些能够快快乐乐长大的植物小孩。 一只手落在豌豆哥哥的肩膀上,打断了后者悲伤的情绪。 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出现在他面前。 “想什么呢。” 牵牛花蹲下身,将手中的棉花糖强行塞进对方手中,又揉了一把豌豆哥哥的卷毛, “今天是朝花节哦,不可以不开心的。” “才没有不开心呢。” 豌豆哥哥努力眨巴眨巴眼睛,将眼泪逼回去,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老大呢?” 牵牛花这才发现江途不见了,他左看右看,总算看见了站在一根电线杆前面的江途。 而后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朝花节五颜六色的光芒扫过他的侧脸,显出一种很明显的冷淡疏离,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 “喂,回神啦。”牵牛花拉着两个小孩,在江途面前晃了晃手,余光瞥到了那个电线杆。 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各色的纸张,寻植启示,招聘信息,相亲信息,商家宣传 各种各样的纸张都有,牵牛花也不知道江途到底在看哪张。 很明显,江途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把目光投向喧闹的植群,琥珀色的眼瞳倒映出欢快的场面。 “这就是朝花节吗?真是热闹。” 植物兄弟的目光一直都在朝花节上面,听到这个赶紧点头: “对对,超级热闹,一会儿还有巨大的烟花晚会,超级好看,我们一定要去看看。” “好。”江途并没有特别想看的,这次来也只是陪一下同伴,自然是他们想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于是豌豆兄弟就拽着江途在植群里挤来挤去,成功登上了一个华丽的楼阁。 “这里植物好多啊”牵牛花左看右看,感慨。 “因为这里的视野最好,能看见超级美的烟花!!”豌豆兄弟兴奋道。 “我也是觉得植物有些太多了” 江途拽着两个小豌豆防止走丢,总算挤到了三楼的栏杆边上,松了口气。 而在楼下面不远处,白子潇也说了一句差不多的话。 “你不觉得这里的植物太多了吗?” 他看看周围拥拥挤挤的植物,又看看面前的蒲公英小姐,只觉得有些头疼。 经过好几天的思考和冷静后,白子潇觉得,他还是早点去去赚钱好了。 不管最后有多少个孩子,先赚钱肯定是没错的,毕竟养孩子是个烧钱的活。 结果还没有动身,就接到了蒲公英小姐的来电。 秉承着对方好歹帮了自己一把的想法,白子潇还是按照对方的提示来到了朝花广场,完全不知道朝花节的他直接就毫无防备地被植群淹没。 好在他是个木本植物,本身又在星月谷厮杀过很久,慢慢地,周围的植物总算少了一些。 毕竟朝花节里更多的还是娇弱的草本植物。 “每年朝花节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蒲公英小姐转过身,精致的面容配上朝花节的灯光,显出一种妩媚来。 而现在这个诱惑的草本植物,直接上来就放大招: “白子潇,你愿意和江途离婚,然后娶我吗?”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就连在剧本中占了不少剧情的薰衣草都没有提出这个要求,一个在剧本中一笔带过的蒲公英提这个干什么? 就算董珍珍真的提了,白子潇也不可能答应对方,更别提蒲公英小姐了。 “那好吧,我换个要求。” 蒲公英小姐很轻易就看出了白子潇的意思,她眨了眨眼, “那当我的地下情人怎么样?” 白子潇:“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吻我一下总可以了吧。” “丑啊不,婉拒。” 蒲公英小姐嘟嘴:“你好讨厌,我好歹帮了你这么大忙,就连一个吻都不愿意给我吗?” 白子潇眼角抽抽:“我觉得这种事情,你找别植吧。” 他倒是能看出来,蒲公英小姐压根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单纯想找个有钱有权有颜的木本植物。 至于她对于白子潇的帮助,事后转给对方点钱也就算了,还不值得他做出这种事情。 “难搞,那你能低头靠近我一点吗?不用正对着我,侧身一点就可以了。” 蒲公英小姐点了点下巴,最后笑眯眯道。 “你想干什么?”白子潇问。 “哎呀,反正你又不会碰到我,我的力气总不能拽着你的领子强吻吧,放心好了,我蒲公英还是有点底线的,做不出来骗植的事。” 蒲公英小姐摆了摆手。 白子潇:你有底线?认真的吗? 他就这么看着蒲公英小姐找了一个路植,而后将她自己的手机交给对方,说了声什么后,便快快乐乐跑回来。 “你要拍照?” 白子潇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从路植的角度看,虽然他没有吻上蒲公英,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亲吻。 “对啊,只是要一张照片而已,以后拿出去也能跟小姐妹炫耀。” 蒲公英小姐叉腰, “之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总不能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吧。” 白子潇简直被这个家伙整无语了。 “行吧行吧,你靠近一点。” “咔嚓”一声,这一幕被相机定格,同时也被在一旁的江途映入眼中。 同样的声音响起,不是相机的声音,而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发生什——” 牵牛花听到声音猛地转头,就看见江途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是破碎的小半个试管,皮肤上是被碎破璃划出来的深深伤口。 那一管用他自己的血制造出来的药剂,此刻正混着伤口处涌出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江途你—” “江途?” 牵牛花和白子潇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白子潇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是热闹讨论的植群,耳边是大声吆喝的小商贩,空中是巨大的烟花爆炸声,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他却突兀地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 那么清晰,就像是在寂静的黑暗中,彻底破碎的感觉。 然后一抬头,就在三楼的栏杆处,看到了望过来的江途。 巨大而华丽的烟花在夜幕中绽放,五颜六色的光照耀到下面熙熙攘攘的植物群中,欢乐祥和。 而江途站在植群中,琥珀色的眼眸里全是茫然无措,他显得格格不入,就宛如被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 “嘀嗒”一声,一滴灰绿色的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最后落在冰冷的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感谢在2021-12-07 21:04:08~2021-12-10 11:2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里里 18瓶;皮卡丘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4 # 光怪陆离的植物世界完 “嘀嗒嘀嗒——” 江途的血混着灰绿色的药剂, 一滴一滴往下滴,转瞬就被来来往往的植物们践踏在脚下。 白子潇瞬间反应过来,他一把拨开前面挡路的植物, 借着一旁装饰的栏杆,直接从栏杆上翻过去。 “等等, 江途——” 而江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看到这一幕后, 条件反射就推开一旁的牵牛花, 整个植转身就没入了植群中。 他本身就比较瘦,再加上这里几乎全是瘦削娇小的草本植物们, 等白子潇跳上来, 满眼都是乱嚷嚷的草本植物, 压根看不见江途的影子。 “他去哪儿了?” 白子潇看向一旁愣住的牵牛花, 语气急切。 “不不知道啊。” 牵牛花摇了摇头, 他们的计划中又没有这一出, 他怎么知道江途跑到哪里去了。 话说回来, 他们每一次拉着江途出来放松都会碰到这种修罗场,也不知道是他们三个的原因,还是江途的原因。 白子潇上下看了牵牛花一眼,确定对方真的不知道后,就继续拨开熙熙攘攘的植物群,顺着江途最有可能的方向去。 而剩下的三个植物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打算追白子潇的蒲公英小姐。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蒲公英小姐焦虑地望着白子潇消失的方向, 正打算追过去, 却被拦住了去路。 “现在已经够乱的, 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牵牛花对着豌豆兄弟扬了扬下巴, 几乎是瞬间, 豌豆兄弟从后面抓住蒲公英小姐的手腕,牵牛花在一旁护着。 很快,四个草本植物便消失在了植物群中。 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的江途总算停下来,靠着墙大喘气。 他本来体力就不好,刚开始能甩开白子潇,纯粹是借助自己草本植物和朝花节植物多的优势。 不过现在想来,恐怕也躲不了多久。 江途抿唇,他也不常来朝花广场,刚才纯粹是随便找了个方向,然后根据自己身为藤蔓类植物的直觉走。 喜暗、喜阴、喜潮湿和狭窄的地方。 所以现在出现在他视野中的,便是一个高高的木制仿古酒楼。 或许是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又或许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吃,这个酒楼仿佛被遗弃了一样,没什么植物过来。 江途靠着酒楼后面的木板,耳朵灵敏地听到不远处朝花广场的热闹声音,似乎还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他心中一紧,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在酒楼后面和墙壁地面的直角连接处,发现一条细细的木缝。 木头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气息,看上去还有点发绿,很明显年代久远。 不过正是如此,这块木头才裂开了条缝,给了江途一个机会。 瘦长的手指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青绿色的藤蔓,随后便快速消失不见。 “话说我真的好久都没有变成原形了。” 江途顺着木板缝隙进来后,恢复人形左顾右盼, “原来是个废弃的地窖什么东西?” 在漆黑狭小的空间中,一只手冷不丁抓住了江途的脚踝。 好在江途从来不是一个信奉鬼神的植物,被吓了一跳后,就快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灰扑扑的小脸。 江途看见这张有些眼熟的小脸后,整颗植物都愣住了。 一方面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见幼苗,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久前刚刚见过这张脸——在电线杆上面贴着的寻植启示上。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呢?告诉哥哥好不好?” 江途蹲下身,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 他本身长得就具有欺骗性,声音温柔起来,是挺能蛊惑植的。 最起码这个植物小朋友是相信了。 “阿姨说妈妈不要我了。” 小朋友眨眨眼,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我想回家,我想爷爷奶奶,但是阿姨说只有听话的小孩子才能回去,呆在这里才是听话的小孩子。” “别哭别哭。” 江途从兜子里拿出来一张纸巾,继续问, “那哥哥一会儿带你回去好不好?” 植物小朋友重重点点头。 “那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有几个小孩子?” “我,还有紫丁香姐姐,还有虎斑百合姐姐,还有毛竹哥哥” 在两个植物一问一答中,江途大概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见脚步声顺着上面的楼梯走下来的声音。 一道陌生的冷漠男声响起: “倒是没有想到,一只小蚜虫跑进来了。” 耳旁突然传来利刃的破空声,江途怔在原地,只感觉浑身的血液有点发凉。 ** 而就在江途和植物小朋友对话的时候,白子潇成功在朝花广场上迷了路。 “他到底能藏在哪里?” 白子潇四顾着植物群,也不顾周围植物们惊异或者惊恐的目光,在有可能的地方到处找。 关键是江途这个草本植物会变原形,这要是变成根狗尾巴草往墙缝里一藏,白子潇就算找到地老天荒也找不到。 难办难办难办。 白子潇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他好像好像携带着一个可以定位主角位置的系统插件来着? 几分钟后。 “我感觉我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白子潇一边按照着系统插件给出的主角定位走,一边在心中吐槽自己。 主要是他确实不常用这个东西,总是沉迷于购物,结果需要用的时候完全想不起来。 咳,主要是购物太香了。 利用系统插件给出的定位,白子潇最后停在了一座看上去就阴森森的酒楼里。 他看着这座放在古代肯定闹鬼的酒楼,又看看系统插件给出的定位,脑袋里冒出好几个问号。 这个酒楼空荡荡的,一眼望过去全都是落灰的桌子椅子,为什么江途的定位就在这里面? 这里面是有四维折叠空间吗? 白子潇再三确定没有错后,抬脚就走了进去。 结果刚刚走了两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老的植物,直接就挡在了他面前。 “酒店倒闭了,这里马上就要拆迁,闲杂的植物不要靠近。” 老年植物声音嘶哑道。 “我是来找植的,找到就走。” 白子潇绕过对方往里走,却又被老年植物拦住了,他不由挑眉, “就算拆迁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吧。” “年轻植你不懂,这里都是危房啦,很快就倒塌啦。” “危房也不能专挑我进来的几十分钟坍塌吧。” 白子潇不由抽了抽嘴角,结果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微小的颤动,房梁上面的灰尘“簌簌”落下来,落了他一身。 白子潇: 他最近有这么乌鸦嘴吗? 老年植物看上去急了,推着白子潇就往外走: “都告诉你不安全啦不安全啦,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这只是个意外,不至于坍——” 白子潇说到一半,突然呆住了。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升腾起来,但要仔细去形容,又形容不上来。 就像是最深处的血脉相连,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哇,年轻植要珍惜生命。” 老年植物只感觉面前的植物突然变成了一座石雕,推也推不动。 “江途” 白子潇瞳孔紧缩,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卧槽,他的孩子!!! “滚——” 白子潇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他一把踢开碍事的老年植物,直接就大跨步往里面跑。 在系统插件上,他的定位和江途的定位已经重合。 白子潇看了看上面和下面。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下面。 都毁掉好了。 而此刻的黑暗地窖中。 “呃” 江途捂着肚子蹲在角落里,面色苍白,冷汗不停往下落。 刚刚勉强躲过了对方的刀,结果却被一脚踢在小腹上。 江途总有一种预感,好像他这一次怀孕又要保不住了。 不过与其想着孩子的事情,不如想一想怎么活着出去。 江途捂着植物小朋友的嘴,静静藏在黑暗中。 感谢黑暗,不然的话,他一个植物带着小朋友,压根躲不过对面的木本植物。 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江途猛地低头,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蹭着发顶过去。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飞快。 “咔嚓——” 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大束光芒顺着破碎的木板照射下来。 “江途你在里面吗?” 白子潇直接踩碎一堆又一堆的木板,有些焦躁。 他没有看见江途,反而看见了一个站在下面的木本植物。 “你想干啥?”对方掏了掏耳朵,爬上来后,不耐烦道。 “我” 白子潇看着对方扬起的手,看着对方皮肤上沾染了一点绿色,凭借自己的记忆,他想起来那是江途的叶子。 那是江途的叶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子潇上前两步,伸出手来,直接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揪到跟前, “你动他了?” “你说谁?我不知道。” 回应那个木本植物的,只有对面传过来的巨大力道。 “嗖”一声,一根墨绿色的松针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身体,直接把那个植物钉死在了墙上。 白子潇收回手,盯着下面的大洞打算下去,结果就看见了江途的脸。 霎那间,他松口气。 看江途的样子,应该没有太大的事情。 “上来” 白子潇半跪在地上,对着江途伸出了手,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塞了一堆的植物。 一根虎皮百合、一根紫丁香、一束毛茸茸草、以及一根差点戳了他脑袋的毛竹。 白子潇:??? “你先走。” 江途仰起头,语气焦急语速飞快, “快,先走。” 白子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江途焦急的目光,他还是选择抱着一堆植物跑出去。 结果刚刚跑出酒楼,怀抱里的一堆植物突然变成一堆小孩子,差点没把白子潇压趴下。 “江途在几十分钟中,怎么变出来这么多孩子?” 白子潇完全愣住了。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方面的时间。 在他的视野中,原本空荡荡的酒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小波植物,全都攻击过来。 白子潇示意那堆小孩子躲在他身边,而后眯起眼,手中出现几十根松针。 他没怎么在星月谷以外的地方战斗过,也没怎么和星月谷野兽以外的生物战斗过。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那群植物打成植物浆糊,还顺便在途中给牵牛花他们打了个电话。 很快,牵牛花三个便来了。 “这是怎么了?” 三个植物同样一头雾水,但在看见被吓坏的植物孩子们后,选择先抱着他们安慰。 “一会儿再说。” 白子潇转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没忍住爆了声粗口。 草,那群植物见打不过,居然偷偷摸摸在酒楼内部放火。 而在系统插件给出的定位中,江途还在里面! 植物们对火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或许是这具身体天性的影响,白子潇在面对火焰的时候,难得迟疑了一秒。 而在那边,牵牛花他们已经带着植物小孩子远离着火的酒楼。 越靠近火焰,白子潇就越是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抗拒。 “江途” 白子潇盯着大火喃喃,最后一咬牙就跑了进去, “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然后他就发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江途所处的地窖阴冷潮湿,火焰暂时没有烧到他那里。 坏消息是,这个酒楼是木制的,火焰很快就把酒楼外面全都包围,木制的结构框架全都倒塌。 也就是说,他和江途被困在里面了。 “江途,伸手。” 白子潇扑灭身上的火苗,对着江途伸出手。 “我” 江途靠着墙,勉强用最后一丝力气碰上了白子潇的指尖。 就在刚才,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从小腹处传来,甚至比当初注射进流产药物后的痛苦还要痛。 江途靠着墙,柔软的茶褐色短发全都被汗水打湿,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江途,抓紧我的手。” 白子潇握住了江途的手指。 “没力气了” “你抓紧我的手,我就原谅你了。” “难道不是我原谅你吗?” 江途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白子潇在这种情况下争论这种话题,也算够无聊的。 痛苦让江途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被一点点拉上来,又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灼热的火炉中,周围全是浓烈的松香味。 不像是平常的松脂香气,倒像是 像是松木被大火烧过的气息。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这个世界啦,下一个世界,冲!感谢在2021-12-10 11:21:45~2021-12-11 22:2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玖玖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翎星辰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5 # 一 新的世界, 白子潇终于能当一个人了,虽然依旧不是个正常人。 他眨了眨眼眸,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是他没睡醒还是压根没开灯? 但好像不管是闭上眼, 还是被关在小黑屋中,视野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一片纯黑——黑到连一丝反光都没有, 宛如凝固在一起的墨块。 白子潇沉思了几十秒, 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他瞎了。 而缓缓展现在脑海中的剧本, 则证实了这件事。 这是一篇有着三种性别的古代种田文, 分别是男的,女的, 和双的。 白子潇看到这里不由瞳孔地震, 这让他想起了被星际abo六种性别支配的恐惧。 好在他接收原主的记忆后, 发现这里的性别还没有ABO那么恐怖, 最起码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和发情期。 在新的世界中, 他这具身体是个眼睛突然就瞎了的科考人, 家中不算大富大贵, 也算是小康之家。 家里人还等着原主功成名就,结果原主就出了这个意外。 家人非常失望,转而去培养弟弟,原主就被家里面塞了一笔钱,扔到了一个小山村中。 而且为了照顾失明的原主,家里人甚至还给了对方一个小厮和一个冲喜的新娘。 原主心中对自己十分失望,就把小厮给退回到家中, 本来想着退婚后自我了结, 结果对面压根不给退婚, 也就拖到了这个时候。 “原来现在还没有结婚吗?” 白子潇翻开剧本, 开始往下看, 总算明白了对面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盲人。 嗯,因为主角受他长得不太好看,到了年纪又嫁不出去,结果就被各种嫌弃。 其实也不是长得不好看,主要是对方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青黑色印记,主角受本身又不像其他的双儿娇小可爱明媚动人,所以没有男的愿意娶。 不过这些对于白子潇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就算他眼睛没有瞎,也无所谓,颜值对他来说是个加分项,但反过来绝对不会是一个减分项。 颜值能有任务评分重要吗? 更何况他现在看也看不见,就算上手去摸,印记又不是伤疤,他也摸不出来。 所以主角受脸上有个什么样子的印记,还真不是个事情。 或许是难得有这种长久的黑暗,白子潇只觉得最近有些浮躁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在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系统面板静静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颇有一种寂静祥和的感觉。 【苏堇青自小就知道自己不受家里人的待见。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脸上那巴掌大的青黑色印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只是娘当初在小河旁洗衣服的时候捡到的。 酗酒的父亲每次喝醉,都会到处大骂,苏堇青觉得日子已经够苦了,直到他的母亲生下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儿子后,他才发现,原来仅仅是生活就可以如此艰难。 不仅每天要去干活,回家还要照顾作妖的弟弟,但就算他每天为了家里人累得筋疲力竭,但还是越来越不受待见。 随着年岁的增长,村里面的人开始说闲话,而父母为了一点碎银,竟然直接就把他卖给了一个残疾破落的书生! 夫君失意落魄,酗酒起来和当年家暴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对方不会做任何家务活,只是抱着自己破灭的科举梦,一次又一次在宣纸上写字,败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 不仅如此,对方还在征兵的时候逃脱,让苏堇青代替他去前线打仗。 战争残酷,就在苏堇青差点被杀的时候,来自西边的援军及时赶到,一个温暖有力的臂膀将他从生死一线中就回。 陌生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你的脸你的父母是谁?” 苏堇青眨了眨眼,他脸上的印记好像好像蕴含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啊。】 白子潇看完简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简介写的还挺有水平。 最起码他看完也好奇,主角受脸上的印记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般来说,印记大多数都是遗传,但是长在脸上还那么恐怖的青黑色印记,单纯基因遗传的可能性比较小,下毒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而苏堇青很明显早就有了这个印记,说明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被人下过毒,甚至有可能在娘胎的时候,他的母亲就被下过毒。 这么一推算的话,主角受的身世背景绝对不简单,毕竟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谁会费心思去下毒? 所以白子潇判定,不是达官贵族,就是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皇室。 果然,随着长长的剧本展开,苏堇青的身世和二十年前一场惊天的皇家阴谋有了联系,从此,一篇开头是个纯纯种田文的剧本,转化成了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 “呵,凭借我做了这么多晋江剧本的任务,猜个套路文简直手到擒来。”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又行了,上次拿到一个b评分的心塞也减淡不少,兴奋之下,不小心就碰倒了一个花瓶。 他连忙凭借着声音去扶那个花瓶,但由于还不太适应黑暗的环境,最后也没有挽救那个脆弱的花瓶。 “哗啦——”一声,冰凉的瓷器质感擦着白子潇的手过去,而在花瓶碎裂声响起的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白家大郎,你还没有娶我家的人,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一个中年妇人快步冲过来,一把就将白子潇推回椅子上, “我们收了你家的钱,那必须就要安排好结婚的事情,你要是没了,堇青没人要怎么办不是,堇青该多愧疚啊,毕竟他这孩子从小就不爱欠别人的东西。” “我”白子潇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中年妇人打断。 “反正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这辈子就不能退婚,结!必须结婚!” 接下来,白子潇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听着对方一长串一长串的语言输出。 虽然压根没听清对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并不妨碍白子潇在心底感慨,古代农村的妇人的战斗力都这么强的吗? 话说要是苏堇青也跟着他妈妈学了这副好口才嘶这个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白子潇难得心中有了一点忧思,就在他想着要不要以“眼睛瞎了顺带着耳朵也不太好”这个理由拒绝将来可能发生的嘴炮攻击时,中年妇人总算停止了说话,端起他家的茶杯就大大喝了一口。 “白家大郎,就算你不想着你自己,也要想想我们啊,为了我家孩子的名声,你也要把婚结了!” 中年妇人重重放下茶杯,语气肯定道。 “那那就结吧” 白子潇心疼自己那茶杯一秒,接下来就被那妇女一把抓住手腕,直接被带飞出去, “等等等,这是干什么?” 中年妇女语气飞快:“不是要结婚吗?现在就走啊。” 白子潇:????? 这也太快了吧。 从他答应结婚到被拽着去了场地,也就不过眨眼的时间。 中年妇女似乎是生怕白子潇反悔,拉着他去了镇上的服装店、杂货店、水果店、肉铺,几乎是逛遍了整个小镇,而后又匆匆返回村庄。 半个小时后,懵圈的白子潇抱着一堆刚买的东西,身上披着一个不太合身的喜服,就这么站在了婚礼现场。 临时搭建的场地还带着干草和木头的气息,由于白子潇啥也看不见,就干脆顺着中年妇女的操作,一步一步流程快速简单又草率地完成,等到最后回到家中,他的手已经牵上了另外一个人的手。 “这就结束了?” 白子潇听着外面人群散开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也太快了吧。 感谢系统面板自带的时间,他精准计算了一下,从穿越过来到答应结婚用了四十二分钟,从答应结婚到被送入洞房,也不过才用了三个小时零八分钟。 好家伙,二倍速都没这么快的。 而对面那个人,也说出了被送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或者说,只是一个单纯应和的音节。 “总感觉环节漏了很多” 白子潇掰了一下手指数了一下, “对了,忘记拜高堂了。” 白家的父母此刻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再加上原主不想和家里人有什么练习,所以白父白母没来很正常,那中年妇女呢? 听出了白子潇话外的意思,苏堇青顿了一下,睫毛垂下:“父亲和母亲都有事情,不来了。” 其实是家里面被娇惯的弟弟非要去逛街,所以他们就完全不想花时间在自己这个“赔钱货”身上。 “你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或许是失明的原因,白子潇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更上了一层楼,话语里面所蕴含微小情绪简直清清楚楚被摆放在面前。 “抱歉抱歉”苏堇青慌了一瞬,在结婚当天被发现情绪低落,会会被对方讨厌的吧。 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都不受待见。 “为什么这么说?” 白子潇伸出手掀开对方的红盖头,手指捞起对方的一缕长发,无所谓道, “我对于婚礼上的琐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苏堇青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后半句话。 “相反,我对婚礼后的事情相当感兴趣呢。” 白子潇说完,就直接摸上了对方的侧脸。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轻微的躲避和强装镇定的颤抖,倒是真的摸不出什么印记来。 “感觉不错。” 修长的手指顺着侧脸摸下去,掠过对方的鼻梁和唇,最后落在了下巴上。 凭借以往的经验,白子潇大概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苏堇青的样子。 只看骨骼的话,这张脸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说来也是,皇家的孩子怎么会有不好看的。 只是可惜,这么好看的脸居然被下毒成这样。 “谢谢谢” 苏堇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对于自己外貌的夸奖,尽管对方眼睛看不见,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惊喜。 这样的后果就是,他更紧张了。 “你的脸好烫。” 白子潇摸着摸着,就感觉指腹下面的皮肤温度不断升高,他微微往前倾,而后低头, “是因为我吗?” 苏堇青感受到耳旁吹过的热气,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原地爆炸。 他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性格,因为性别和容貌,几乎都不怎么见过男的。 这还是第一次跟别人靠得这么近,而且一上来就是结婚这么亲密的关系。 所以他当场大脑就死机了,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拽着手腕,拉到了对方怀中。 “好像不止是脸发烫了” 白子潇的手顺着对方的脸就往下摸,反正都结婚了,自然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包括脖颈锁骨肩胛骨上的皮肤,好像温度都有点高。 这个主角受感觉好纯情的样子。 白子潇圈住对方的腰,在对方的惊呼中,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干干什么?”苏堇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结果问出话后就后悔了。 洞房花烛夜,现在房间就他们两个,干什么还用说吗?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上方传来极轻的笑声。 明明听上去是很斯文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直白到让苏堇青恨不得捂住耳朵。 “干什么?” 白子潇语气轻快, “当然是干你啊。”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怀中的身体真的是在迅速升温,对方的发丝蹭过胸口,应该是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怀里了。 话说逗弄起这种纯情又认真的人,真的好有意思啊。 246 # 第 246 章 “这也太瘦了吧” 白子潇将昏睡的人抱在怀中, 指腹一寸寸摸过小腹和肋骨上的皮肤,心中微微皱眉。 唔,看来以后要养胖一点。 这个和任务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单纯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着想。 白子潇叹了口气,摸索着把被子给对方盖上后, 就穿衣服下床。 不得不说, 生物钟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 白子潇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白天和晚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但就是这样,在没有任何光照的刺激下, 生物钟还是在早上七点半的时候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由于这个小院子是在村庄最偏僻的角落, 几乎是和后面的山脉相连接, 所以他也听不到刺耳的鸡鸣声, 只能听到树林里鸟儿叽叽喳喳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这倒是个隐居的好住处。 白子潇心情不错, 他凭借记忆从房间中翻出了一根竹笛, 而后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 即兴吹奏了一曲《风过无痕》。 苍远清脆的声音在树叶中响起,带着悠然的意境,清晨的风吹过院子里的小水池,吹过屋檐下挂着的一串古老铃铛,吹过恣意生长的旺盛野草,带着自由而不受拘束的气息。 白子潇吹奏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觉得心境到了那个地步, 等到一曲终了, 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和原主的人设符合上了。 ————一个生活困窘但是沉迷于风花雪月的落魄书生。 他这么一想, 还挺高兴, 这说明他有天然当渣攻的优势啊! 我真不错, 这次的任务说不定能拿到双S。 白子潇心中美滋滋夸奖了自己一番,苍青色的竹笛在手指间打了一个转,而后又凑到了唇边。 这一次的曲调明显要比刚才的《风过无痕》轻快了很多。 前者像是看破红尘回归自然的风,后者更像是在树林间跳跃的鸟儿,虽然情感有所不同,但意境却是同样的自由。 当苏堇青在竹笛声中醒过来后,透过窗户就看到了这一幕。 清晨淡淡的阳光透过院中的树叶,在树下面的青年身上投下朦胧又明亮的斑驳光影,侧脸隐藏在树叶的阴影之中,看不太清,反倒是更能凸显出那种雅致的书卷气,修长的手指敏捷地在笛子上移动,本来就白的皮肤在光照下有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苏堇青不由愣了几分钟,而后突然想到,这么好看的手昨天夜里好像进入过咳,不能再想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白子潇眼睛没有瞎的话,想嫁给对方的人一定很多吧。 毕竟长得好看又读过书,家境也还不错。 苏堇青一想到白子潇那双毫无光泽的眼眸,心中就涌现出深深的同情和惋惜。 但是很快,他的心思就变成了同情他自己。 “嘶好疼” 苏堇青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结果就被疼到倒吸冷气。 他昨天是人生的第一次,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比较瘦弱,所以说尽管白子潇已经够温柔了,但还是有点疼。 而屋子里面的动静也成功被耳朵灵敏的白子潇捕捉到。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屋外清新又带着一丝冷的气息瞬间就涌了进来。 苏堇青不由打了个哆嗦,很快就又钻回了被子里。 白子潇想着“丝毫不会做家务,只会指示老婆干活”的人设,自顾自往门框上一靠: “我饿了,我想吃饭。” 苏堇青只露出来半个脑袋,他眨了眨眼,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弱:“可是我好疼。” 白子潇想了想,昨天他也没用多少力气啊。 应该是次数少了,以后次数多了估计就没啥事,唔,第一次疼点也是正常的。 可要是苏堇青真的很难受的话,那岂不是不能干活? 秉承着完美符合人设的心理,白子潇从系统商城里找到一个专门处理事后的小罐子,借着宽大的袖子就扔给了对方。 “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方便干活。 苏堇青接住了那个小罐子,冰凉又光滑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呆了一瞬。 光看这个罐子的质感,都能猜出这里面绝非凡品。 所以说白子潇其实对自己还是挺重视的吧,感觉感觉有一点受宠若惊。 “嗯。”苏堇青低声回应了一句,“我会好好休息的。” 白子潇对于主角受能有这个自主干活的觉悟非常满意,对于自己的举动也非常满意。 于是心情不错的他就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离开家门去森林里溜达。 做任务嘛,当然不能一直做,劳逸结合才是王道。 白子潇这样想,开始心安理得的摸鱼。 247 # 古代种田剧本三 经过好几天的时间, 白子潇总算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他现在要是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那绝对是可以扶起来的。 “今天吃什么?” 白子潇靠在门框上,仔细嗅了一下, 依稀能分辨出鸡肉和竹笋蘑菇的气息。 “是鸡丝竹笋汤,你昨天带回来的蘑菇, 我挑了两个放进去。” 苏堇青熟练地在蘑菇上面划开了一个十字, 而后扔进锅里面, 语气轻快地补充了一句, “昨天你带回来的蘑菇我没有放完,还剩下几个, 我就让它们长在了院子里的树下, 还挺好看的。” 毕竟院子里面不是石灰色就是绿叶的颜色, 太单调了, 是时候来点鲜艳的红色点缀一下。 白子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同时心中有点纳闷。 这几天一直是苏堇青在干活, 不管是打扫家里面还是做饭, 不管是扫院子还是洗碗,都是他一个人做的,白子潇就到处溜达。 怎么压榨了对方这几天,对方的语气听上去还挺高兴的? 白子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苏堇青他该不会该不会是个m吧。 而正在将煮好的汤舀出来的苏堇青一点也不知道白子潇的想法,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子上。 相比于以前,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真的十分轻松。 毕竟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在烈日下去处理带着刺的植物。 也不用哄着作妖的弟弟, 更不会因为弟弟哭闹而被母亲不由分说就甩一巴掌。 更何况白子潇没事就出去溜达, 基本不会在家里面霍霍, 每天花个一刻钟就能处理完。 只是 苏堇青看着鸡汤上漂浮的笋丝, 心中叹了口气。 他没有收入, 白子潇也没有收入,就算每天吃的都可以从山上找,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在想什么?”白子潇熟练地从筷子筒里面拿出来一双筷子,却迟迟没有听到苏堇青那边的声音,不由疑惑。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过去的东西罢了。” 苏堇青看着白子潇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眸,顿了顿,还是选择掩盖住这个想法。 其实没有收入的话对方会更痛苦更有压力吧,毕竟在当朝,自己这种嫁过来的,只负责家里面就好,对方还要负责养家。 但是白子潇现在这个状况 苏堇青咬了一口蘑菇,心中又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家里面的东西应该还能坚持蛮久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出路了。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默默吃完了这顿饭,结果锅还没有洗,就听见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有人声,有犬吠,听上去还挺瘆人的。 “外面怎么会这么吵?” 苏堇青皱眉,他们家算是在半个山里,近几天一向很安静,怎么想也不会有人过来。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小会儿,突然脸色一变,放下手中的碗筷就走了出去。 白子潇也很早他身后,人声犬吠越来越明显,他不由好奇:“是你认识的人?” 话说苏堇青在村子里好像没有什么在乎的人吧。 “不是。” 几秒钟的时间,苏堇青就已经推开了大门,语气有点沉重, “是我认识的狗。” 出现在苏堇青面前的,是一片混乱的场景。 一群人非常狼狈地在扑捉一条黑瘦的大黑狗,而那条大黑狗虽然特别瘦,但眼睛明亮,左突右闪,愣是没让那群人抓住。 那条黑狗在躲闪的间隙,突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堇青,欢快地叫了一声后,就冲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小心。” 白子潇上前一步,半挡住苏堇青的身体。 他虽然看不见,但可以听到四只爪子扑在地上和狗剧烈喘息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能判断出这条狗的大小和状态。 一只处于紧张和兴奋状态的中大型犬正在朝着苏堇青高速冲过来,这对于后者来说是个威胁。 毕竟白子潇不觉得苏堇青的小身板能抗住那只狗的一个冲刺。 “没事,别担心。” 苏堇青一只手搭在白子潇肩膀上,看着那只大黑狗微微弯下腰, “小黑,过来。” 白子潇挑眉:“你认识这只狗?” 苏堇青“嗯”了一声: “小黑很小的时候就被邻居拴在院子里,后面邻居周老搬走,却把小黑遗弃在了院中,我见它可怜,就偷偷摸摸会给它一点食物” “呜汪!” 黑狗在苏堇青面前停下来,绕着他的腿打转。 白子潇心里面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几个捕狗的年轻人走过来,看上去倒是有些陌生,但眉眼间似乎有有一些熟悉。 正当苏堇青暗自回想自己是不是见过对方,就听见那年轻人率先开口: “这位小哥,我是周老爷子的重孙,老人家年前去世,今天来就是过来处理乡下老宅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房子里面还有一条狗”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条狗?”苏堇青眼睛眨了眨,或许是对方说话起来比较温和,他心中的紧张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狗本来是要卖掉的,没想到它居然挣脱了铁链自己跑了过来,倒是让小哥看了笑话。”年轻人叹气,听上去颇为无奈。 “那这狗能卖给我吗?” 苏堇青看着下面欢快摇尾巴的黑狗,心中不忍,问出来第一句话后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转头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 “夫君,可以吗?” 声音听起来莫名卑微可怜。 白子潇现在正靠着门发呆,听到这句话后也就撩了下头发:“随便你。” 一条狗而已,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谢谢唔” 苏堇青觉得心情都明媚了起来,他刚准备弯腰抱起黑狗,结果就被白子潇拽着领子给拽过去。 毫无防备之下,侧脸就感觉到带着一点凉意的柔软。 白子潇松开手,舔了舔牙:“感谢的话只停留在言语上有什么用。” 苏堇青呆了两秒,而后脸开始泛红。 还有外人在这里站着!还不是一个!白子潇他他他他他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站在一旁看完了全部过程的年轻人们: 总感觉,比起摇尾巴的大黑狗,他们几个更像是一群狗呢。(疲惫微笑) “那个钱” 苏堇青深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群年轻人,问道。 为首的人却摆了摆手:“既然小哥想要,那就送给小哥好了,我看这狗也和你有缘,权当是结一个缘分。” “欸?” “我家还不至于为了钱卖狗,主要是这狗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家里人不喜狗,随便扔了又怕它伤及无辜,这下好了,有人帮我处理它,我高兴还来不及。” 年轻人说完,就带着朋友离开,只剩下白子潇两人和一条大黑狗。 出门的时候是两个生命,结果回来的时候是三个生命。 “这狗你负责,反正我是不会管它的。” 白子潇凭借声音,能辨别出此刻的苏堇青正把刚才剩下的鸡汤喂给狗。 不过他觉得无所谓,他不喜欢狗也不讨厌狗,就单纯当个小动物就成。 嗯,前提是不要打扰到他。 “好的。”苏堇青揉了一把黑狗的脑袋,答应道。 他看着一旁的白子潇,心里面突然闪过一丝愧疚。 自己嫁过来没多久,好像还没有给对方做什么事,就给人家的院子里添了一条麻烦的生命。 苏堇青咬唇,自己应该考虑赚钱的事情了,不然总感觉给人家添麻烦。 而白子潇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如何按照人设走剧本上面。 黑狗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这件事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就像一个小水花一样,转瞬即逝后就归为平静。 现实中也确实是这样。 苏堇青给黑狗做了个屋子,是在院子里离白子潇最远的地方,而黑狗也很乖,几乎都不叫。 要不是耳朵灵敏到可以听见黑狗的呼吸声,白子潇都差点忘了他家院子里还多了条狗。 这些天苏堇青一直想找一个能赚点小钱的活计,反正家里面除了做饭也没啥需要干的,他就趁闲的时候,遮住脸上的青黑色印记,在附近镇上徘徊。 到还是真的让他找到一个临时的活—一个酒楼需要酸果,而酸果只长在山林中。 只是可惜酸果的成熟期非常短,不仅时间短,还数量少,这几天下来,他能找到的酸果寥寥无几。 而白子潇也成功找到了一个完美符合人设的事情,那就是写字。 写字需要上好的笔墨纸砚,既能符合风花雪月的读书人身份,又可以符合剧本中“因为沉迷于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导致家境贫寒”的情节。 白子潇托苏堇青从镇上捎回来最好的笔墨纸砚,他大致估计了一下,如果他再这么败家下去,不出一个月,家里面的生活水平就能达到剧本中的程度。 真不错。 白子潇心中感慨,为了剧本做到这种地步,我真不愧是一个合格的金牌员工。 事情就和白子潇想的一模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明显能感觉到苏堇青情绪低落了不少,家里面的食物水平也稍微降低了一些。 白子潇心中偷笑,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依旧在不停写字,写完就扔窗外,没了就让苏堇青去镇上买。 说实话,不停练字倒是让他心情平静了不少,毕竟写字是凭借肌肉记忆,即使他看不见,也能精确写出自己想写的内容。 只不过用的墨是上等的松烟墨,就是年份大的松树在大火中煅烧过形成的,这让白子潇心情有些复杂。 闻到这个气息,总能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 白子潇摇摇头,挥笔写下“沧海桑田”四个字,把过去的事情扔到脑后,同时还打开窗户,将手中的纸张扔了出去。 就是要这么奢侈又浪费! 而在院子中,苏堇青推开门,叹了口气。 今天花了好几个小时,连一个酸果都没有找到,估计再见到就是明年了。 “唔汪汪汪——” 黑狗看见苏堇青踏门而入,兴奋地摇着尾巴冲过来。 “嘘,安静一点。” 苏堇青赶紧蹲下来抱住黑狗,往白子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后者仍然在窗前写字,没有被狗叫声打扰,这才如释重负松口气。 “还好还好小黑,你嘴里叼了个什么东西?” 转过头的苏堇青才发现黑狗口中叼着的一抹白色,他伸出手,抖落了一下,成功抖出来四个字。 即使是没有读过书的苏堇青,也能看出笔锋中收敛着的锋芒。 翩若游龙、宛如惊鸿。 苏堇青看着手中的宣纸,而后摸了摸下巴。 他记得这玩意儿应该是能拿去卖吧。 于是他一只手牵着黑狗,一只手小心翼翼拿着那张宣纸,就这样来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刚好就和黑狗的前主人,那个周姓年轻人打了个照面。 本意只是想和苏堇青打个招呼的周后生眼尖地看见了对方手中的宣纸。 “等等,小哥,你这是要卖吗?” “啊嗯,因为家里面有些拮据” 苏堇青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后生拽着手腕站到了一边。 “那啥,要不你便宜点卖给我?我觉得我和它有缘。” 周后生搓了搓手,他正愁没有礼物送给父亲,没想到这就碰上了。 老天爷真是眷顾他,周后生美滋滋想到。 “那好吧。” 苏堇青不由想起了获得黑狗的那天,就像是风水轮流转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话就这么时隔好几天再次发生在他们之间。 就是说话的对象调换了一下。 短短几十分钟后,苏堇青手中就没了那张宣纸,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着碎银的小袋子。 本来周后生还想和苏堇青客套两句,要是能把后者邀请回家那更好,但是小黑仿佛认出了面前这人就是想把它卖掉的大坏蛋,尽管在苏堇青的眼神下没敢当场攻击,但它整条狗还是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了新的,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家在明月胡同。” 周后生远离了狗好几步,顺带还给狗做了一个挑衅的鬼脸。 苏堇青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明明这么大一个年轻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嗯,我下次来就先找你。” 周后生兴高采烈地走了,苏堇青站在路口,颠了颠手中的银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银子这么好赚的吗?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就这么恍惚地带着小黑回到了家中。 刚刚推开门,就感觉到眼前一个白影晃过。 “啪”一声,一张柔软的宣纸就被吹到了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松香。 苏堇青眨眨眼,既然白子潇都扔了,就肯定不会在意这张废纸,那岂不是又来钱了? 时间匆匆。 白子潇这一个多月的日子过得非常有规律。 清晨吹一曲笛子,然后去山林中转一圈,顺便带回来一些蘑菇和野鸡野兔。 下午一直练字,基本上一下午就要耗费掉双位数的宣纸。 晚上就进行一些和谐的事情,有益身心健康。 但为什么他都这么浪费了,家境还没有降低到贫寒地步呢? 不仅没有降好像还上升了不少? 白子潇想起苏堇青今天中午带回来的一个烤羊腿,而后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是他向来不是一个怀疑自己的人,笑死,怎么能怀疑金牌员工的判断能力呢? 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自己好吧。 于是白子潇从自我怀疑转成了沉思。 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沉思着沉思着,他就睡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12 23:05:03~2021-12-13 22:3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仇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哇咔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8 # 古代种田剧本四 白子潇最近开始无聊起来。 虽然每天要做的事情挺轻松的, 但是天天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东西,这样的日子也未免太无趣了。 “夫君,我今天出门一趟, 大约下午才能回来,中午的饭已经在锅中热着, 你到时候直接吃就成。” 苏堇青倒是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 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过平平淡淡小日子的人, 再加上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方村子中, 也生不出什么想法来。 “嗯,你要不要把大黑带上?不然我总觉得不太安全。” 白子潇坐在桌子前, 手中还拿着一根毛笔。 “只是去镇上而已, 而且那是小黑。”苏堇青纠正道。 “它已经很大了。”白子潇想了一下那条狗的体型, 虽然比不上专门的大型撕咬犬, 但在中华田园犬中绝对个头不小。 “因为我起名字的时候, 小黑还是只奶狗哎呀别舔!” 苏堇青说到一半, 就被听到自己名字的黑狗给扑倒, 他默默看了一眼那么大一只黑狗,好像叫大黑也没啥问题? 防止兴奋的大黑吵到正在写字的白子潇,苏堇青拽着黑狗脖颈上的绳子,将它拴在小窝中,随后拿着昨天捡到的宣纸,就这么离开家门。 黑狗望着苏堇青的背影,最后趴下来, 很识趣地保持了安静。 而他一离开, 白子潇就把手中的毛笔扔进了笔筒中, 往后一靠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主角受都不在, 又没有其他人, 干嘛还要维持人设? “唔,我突然还有点怀念豪门狗血剧本。” 白子潇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瓶酸奶,一边享受一边沉思。 其实他昨天沉思了半天,也没有沉思出什么原因来。 好像每一步都做的没错,但是最后的结果偏偏不怎么让人满意。 想不明白的白子潇干脆不去想了,苏堇青不在的宝贵时间就应该放飞自我才对。 于是白子潇换了一身衣服,非常愉快地离开了家门。 家外面就是半山,里面宁静又祥和,时不时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和虫子鸣叫的声音。 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凉风吹拂过脸,感受到草叶子蹭过皮肤,还能感受到露水的凉意和泥土的香气。 白子潇走在路上,随便抓了一把狗尾巴草,只觉得这里环境相当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只是可惜,根据剧本,这里不久后便会烽火连天,主角受也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强行被送去战场。 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更何况这个地方和西北的一个游牧民族相连,敌人更是凶残又可怕。 要不是有这座山在,恐怕这个地方早就沦为了别人的地盘。 只是不久后有一场非常浩大的天灾,被逼急了的游牧民族不顾一切都要过来烧杀抢掠,这座山也无法继续庇佑这里的人们。 到时候整个村落都难逃浩劫,就连主角受的父母弟弟,也都在战乱中失去了踪迹。 白子潇根据剧本的套路进行猜测,按照晋江一贯的剧本,极品亲戚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最惨的。 说不定还是村子里第一家被杀死的。 “什么东西?” 白子潇正想的出神,结果脚下面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倒。 他踩在上面感受了一下,这应该是一棵倒塌的树。 但是他前几次来的时候,这里都是一条平坦的小路,这几天也没有刮风下雨啥的,一棵这么大的树怎么就倒下了呢? 白子潇心中提高警惕,他放轻脚步继续往前走,果然听到了许多呼吸声。 有人的,还有动物的,都是从山的另一个方向传来,脚步声急促又沉重,带着落叶枯枝被踩踏的声音。 随着那群人的走近,白子潇还听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语言,很明显不是本朝的用语。 再加上山的另一边就是那个游牧民族,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因为白子潇以前经历过不少古代世界,虽然对于这些语言不太懂,但还是能明白一些意思。 这群人是过来找某个人的,而且听这个语气,应该是在找仇人之类。 白子潇心思一动,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一棵巨大的松树,三下两下就跳了上去,躲在松针后面静静等待。 那群嚷嚷的外族人总算走到了白子潇所在的松树下面,而且比一开始更加不耐烦。 白子潇耳朵动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本朝的人,听声音还是个小孩子,此刻正在小声哭着。 “陆深——你要是,不想,看着他死的话,你就出来。” 一个大汉声音在密林中响起,语调非常奇怪,带着外族人特有的腔调,一句话还要分成好几个部分。 但意思倒是挺清楚。 白子潇眯眼,为什么陆深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他赶紧翻开自己的剧本,很快就找到了陆深的名字。 能不快嘛,毕竟大半个剧本都有他,随便一翻就看见了。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这么早看到主角攻。” 白子潇喃喃道,心情复杂。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群外族人中居然有耳朵极其灵敏的人,捕捉到了他这一句话。 “在树上面,放箭——” “是!” 白子潇:!!!! 我去,以后有什么想法还是在心里面想想得了,吐槽出来果然有风险。 白子潇反应极快地拽着松树树干往上躲,顺便薅下来一大串坚硬的松针,顺手就扔了下去。 果然,不是自己的头发,薅起来就是爽。 一把又一把的松针在空中划过,破空声和刺入血肉的声音接连响起。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凭借着灵敏的听力,还是能瞬间确定那几个人的位置。 松针几乎是擦着那名本朝俘虏的身边过去,带走了一个又一个外族人的生命,血花四溅,后者被吓得几乎动也不敢动。 在无边的黑暗中,呼吸声是如此地明显,就像是明灯一样,将树下面人的分布清清楚楚展示在白子潇的脑海中。 血腥味逐渐浓郁起来,呼吸声一个接着一个减少,到最后,只剩下那个年纪不大的本朝俘虏。 “你还好吗?” 白子潇从树上跳下来,刚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还有一个呼吸声,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刹那间,刺死外族人的松针又回到了白子潇手中,温热的血顺着松针落下,“嘀嗒”一声落在地上。 “等一下,自己人,冷静冷静。” 灌木丛中探出来一个脑袋,语气飞快说道。 “你是陆深?” 白子潇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手中的松针已经放下。 毕竟他还有一个可以确定主角位置的系统插件,代表苏堇青的小点此刻在不远处的镇子上,代表主角攻的小点此刻就在他面前。 “是我。” 陆深很爽快就承认了,在他心中,白子潇已经成为了一个隐居的武侠高手,于是他心中被勾起了一点小心思, “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助,不然今天恐怕难了。” 白子潇心中一动,主角攻第一面就对自己颇有好感,为什么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人带回家和苏堇青见见? 既然推动不了剧本中的剧情线,那推动一下感情线也是可以的吧。 “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去我家修整一下?”白子潇语气放缓,邀请道。 陆深看着非常晴朗的天气,心中冒出来一个问号,天色现在很晚吗? 不过他本身就有这个想法,作为一个武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京城外遇见高手,早就有些手痒。 于是他们两个就这样踏上了下山的路。 一路上,白子潇都在和陆深交谈,那个俘虏少年则是山下另一个村落中的人半路就告辞离开。 从交谈中,白子潇也得到了不少信息。 比方说,现在的陆深还不是后期那个手握重权的沙场将军,只是一个刚刚从京城出来历练的傻白甜。 这是他第一次从京城来边境,以前在家中的时候,他只是读兵书和练武,还从来没有来到边境过。 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一次来就倒霉地碰上了悄悄摸摸勘探地形的外族人,经验不足,结果差点翻车。 而陆深也察觉到了白子潇眼睛的不对劲,心中那一点疑虑也散开。 之前对方会说“天色已晚” ,应该是看不到天气才这样说吧,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次,怎么想也不会存着害人的心思。 等到了家中,两个人气氛就已经相当融洽。 “地方有点小,别嫌弃。” 白子潇推开门,笑道。 陆深好奇地看了一眼白子潇的家,觉得还挺不错的。 院子干干净净,里面种着一棵旺盛的树木,下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和好几朵红蘑菇。 不远处还有一些石桌和石凳,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狗窝。 “这里居然还有条狗。”陆深不由想起了京城中自己养的斗犬,语气怀念道。 “嗯,是阿青非要养的。” 白子潇点了点头,就像是突然找到一个话题一样,继续往下说道, “阿青和我刚刚结婚不久,他真的非常好,家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做饭也很好吃,说话温温柔柔的,很贤惠也很懂事” 白子潇绞尽脑汁在给陆深推荐苏堇青,希望后者能在陆深脑海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好方便剧情发展。 “嗯,听上去确实很美好。” 陆深点了点头,赞同道。 白子潇心想,主角受已经在主角攻脑海中留下了美好的形象,加油,任务终点就在眼前。 陆深则心想,白子潇和他伴侣的感情真是太美好了,让他一个单身的人羡慕得不行,希望他们两个能长长久久走下去。 两个人心思都不在一个地方,但是居然还能非常融洽地坐在一起交谈。 “对了,光说你可能感受不到,你来尝一尝这个。” 白子潇突然想起,苏堇青走之前好像在锅里面温着一碗汤,于是走进厨房,给自己和陆深盛了一碗。 汤还是热的,上面飘着肉丝和竹笋,甚是还有两三个小虾米。 “你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闻起来就很香,尊夫人确实是个厨艺很高的人。” “如果是现煮的就好了,可惜他今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天天在干什么” 白子潇回想了一下,除了做饭、打扫家中和蹲在他的窗户下面,他确实不知道苏堇青都干了什么。 去镇子上应该是逛街,蹲在窗户下面应该是是照顾自己带回来的几个蘑菇吧。 想起蘑菇,白子潇就想起不久前那碗特别鲜的汤,他心中一动,就指了指窗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院子里面应该有些蘑菇,不如尝一尝?” 陆深欣然答应。 由于陆深一直生活在京城,也没人给他科普野外知识,所以他就非常自然地拔了两根红艳艳的蘑菇。 白子潇眼睛也看不见,也就错过了最后的挽救机会。 他们一人一个红蘑菇,配着一碗温热的汤,非常快乐地干了一顿饭。 很快 “白白兄,你怎么长胸了?” 陆深迷迷糊糊从桌子上站起来,两只手开始在空中乱抓。 白子潇完全没有空去搭理陆深,他此刻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到了。 没错,就是眼前的景色。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纯黑色的视野突然就变得五色斑斓起来,各种颜色开始旋转跳跃,混合又分离,组成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黄色的四耳兔子,黑色和粉色的树木,一只脚和三只手的男人 在毒蘑菇的作用下,白子潇几乎都来不及反应,就开始神志不清。 ** 而在小镇上,苏堇青正在和周后生交谈。 “这么多的字画,真的不会贬值吗?”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交给对方的宣纸,加起来也上百张了,虽然他也不是很懂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也明白什么东西一多,什么东西就会贬值的道理。 更何况这种东西也就是风雅之人才会喜欢,小镇上也没有多少富贵人家。 周后生则很贴心地让他不要担心,他们可以合伙把字画卖到别的地方去。 “别的地方?”苏堇青眨眨眼。 “对啊,像是京城啦,海市啦,那里面的有钱人家可多呢,天上掉下一块石头都会砸到一个富家子弟。” 周后生想了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艳羡, “像我们这种家族,也就在小地方还有点名声,去了京城那就是一只小虾米,谁都能踩一脚。” “我觉得你家已经很好了,嗯,比起我家来说。”苏堇青的话语听上去有点低落。 “不聊这个了,要去我家坐坐吗?趁着今天你没把你家的狗带过来。” 周后生不想让对方想起伤心事,于是转移话题,对苏堇青发起邀请。 父亲对于他送的字画相当满意,这几天连带着对他也十分的好,所以在他的心中,苏堇青已经和他相当于是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那当然就要在家里面一起听曲赏花游玩。 “我一个已经结婚的人,就不方便一人去外男家中。” 苏堇青歉意笑笑,婉拒了周后生的邀请。 “抱歉,我忘了你是个双儿,那有时间邀请你们一家过来坐坐吧。” 周后生挠了挠头,可惜道。 本朝虽然风气开放,但还没有开放到一个结婚的双儿独自去男人房间,只是苏堇青没有像别的双儿一样,一结婚就被夫君要求在家中呆着,所以周后生一时间没想起对方的性别身份。 苏堇青“嗯”了一声后,就拿着银子踏上回家的路。 其实拒绝周后生,一是因为他的身份确实不方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越是靠近家门口,心中不详的预感就越是强烈。 苏堇青还没有开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他心中一紧,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推开自家的大门。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瞳孔地震、终身难忘的一幕。 在院子里,牵狗绳被扔到一边,白子潇左手拉着黑狗的右前爪,右手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左手,而陌生男人左手拉着白子潇的右手,他自己的右手则拉上了黑狗的左前爪。 黑狗被迫像人一样站起来,他们三个手拉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圈。 不仅如此,他们三个还在绕着圈又唱又跳,跳一下还要扭一下,可怜的黑狗被夹在两个人之间,被迫跟着转圈。 整个场面洋溢着快乐的气氛,还夹杂着一丝可怜。 苏堇青他看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13 22:36:52~2021-12-14 22:3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岁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733379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9 # 古代种田剧本五 等白子潇再次清醒过来, 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 “怎么时间还倒退了?”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展示的时间,颇有些纳闷道。 他记得当初去厨房端汤的时候,刚八点半, 现在怎么倒退回八点十五? 过了几十分钟,昏迷前的记忆总算逐渐回来。 他好像是喝了一碗汤, 然后就看见了五颜六色的动物们之后之后发生什么, 就压根记不清了。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白子潇揉了揉额角, 听到了苏堇青的脚步声。 “夫君, 你醒了就把药喝下去吧。” 苏堇青端着从老大夫那里拿过来的中药,站在一旁说道。 白子潇动了下鼻子, 然后皱起了眉毛。 眼睛失明后, 他的听力敏锐了不少, 嗅觉虽然没有听力提升的那么快, 但也比以前强了很多。 在以前闻起来就十分恶心的中药, 如今闻上去更更更恶心了。 “你说的是村子里唯一的李大夫吧。” 白子潇用手捂住自己略微有些犯恶心的胃, 内心给李大夫倒了个歉, “我听说他医术没有镇上回春堂的大夫好,我不敢用他的药方。” 苏堇青一时间犹豫了。 因为他在家里面不受待见,所以以往每一次生病,都是生姜水加睡觉强行熬过去的,也就不知道李大夫的医术到底好不好。 他连这个也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回春堂的大夫和李大夫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那行吧,稍等我去请回春堂的大夫” 苏堇青看着白子潇抗拒的神情, 弱弱道。 夫君他是生活在镇上面的读书人, 和他们那种整天下地干活的农家子不一样, 身体娇贵得很, 要是不适应农村的土方子, 把病情弄得更严重就不好了。 可是李大夫是村子里很有名的医生,治过的病人就没有不好的,苏堇青对他是百分百信任。 而在这个时候,在另一张床上昏迷的陆深也清醒过来。 他要比白子潇的身体素质差一些,所以等白子潇完全清醒的时候,陆深还处在迷迷糊糊中。 苏堇青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眼睛一亮。 李大夫的药房到底管不管用,让他来试一试不就好了? “这位大哥,来喝点药。” 苏堇青笑眯眯端着药走到了陆深面前。 陆深看着眼前模糊的重影,或许是毒蘑菇的毒性还有些残留,在他的视野中,苏堇青的身影不断变化,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涂抹着脂粉的戏台女子形象。 那女子脸上画着代表坏人的京剧脸谱,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婉声道: “大郎,该喝药了~” “哗啦——”一声,清脆的瓷碗跌落在地,苏堇青被这一变故成功惊吓到了,而这一声也把白子潇彻底给弄清醒。 后者一抬头,就听见陆深的拳风,对方好像要和苏堇青动手! 白子潇:!!!!!! “砰!” 苏堇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一只手给搂住腰,朝后被带进一个怀抱中。 而在他脑袋上方,白子潇的手和陆深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声音之大到连一旁桌子上的餐具都抖了一下。 “陆深,你清醒一点。”白子潇大概能猜出来什么,自己都中毒了更何况陆深,所以也没有责怪愤怒,只是长长叹气一声。 “我不想被毒死。”陆深说完又是一拳轰出。 “谁tm要毒死你阿。”白子潇嘴角抽抽,他一只手把怀中的苏堇青推走,然后专心对付对方的攻击。 由于空间太过狭小,所以两人一路上可谓是打翻了不少东西。 苏堇青躲在桌子下面,看得是十分心疼,不过看见白子潇能把陆深压制住,心情还是蛮欢悦的。 于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个什么情绪。 或许是剧烈的运动带出了毒蘑菇残留的毒性,陆深的眼眸越来越清醒,到最后,已经完全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打得出了点火气。 陆深对着院子外面一扬下巴:“白兄,出去打?” 他这个动作成功牵扯到了脸上被白子潇打出来的青紫,说完后就不由吸了一口凉气,但同时心中更加兴奋。 白子潇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陆深本来性格就是喜欢战斗,此刻完全被勾起了那点心思。 “好啊。” 白子潇也被打得有些热血,于是一抬脚就转身往外走,结果“哐当”一声就撞在了门框上。 陆深: 白子潇轻轻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那啥,意外意外。”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一直在院子里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陆深最后精疲力竭躺在地上。 “结束了吗?”苏堇青听着外面总算安静下来,于是探出一颗头来。 白子潇“嗯”了一声,提着半死不活的陆深就这么踏入家中。 “小心,这地上还有没有清理完的碎瓷片。” 苏堇青引导着白子潇将人扔在床上,语气带着一点心疼。 虽然他靠卖白子潇的字画得到了一笔钱,但是过去的节俭观念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 苏堇青一想到两人打架破坏掉的东西,感觉心疼得不行。 “真的十分抱歉” 白子潇还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的陆深倒是小声说了一句。 他虽然全身上下都被打得疼,但还没有被打到失去意识,当下就认真地给苏堇青道了歉。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不对在先,不管吃没有吃毒蘑菇,当时意识不清到破坏人家屋子里的就是本人。 在苏堇青谴责的目光下,陆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要不我暂时留下来给你家干活吧。” 陆深说着,心中觉得非常有可行度。 他这次来边疆,身上没有什么任务,也没有什么职责权力,家里面唯一的期望就是让他熟悉一下边疆的环境与生活,好好活过这一年。 而且外族人那些事情,等他报上去之后,绝对会被表哥以“这件事情太危险了”的缘由,把他踢出这件事之外,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四处游荡了。 更何况,在他心中,白子潇已经妥妥是一个隐居的大佬,说不定还能从后者身上学到点东西。 不只是武功的指点,还有对方的知识见识和视野,这些东西都是刚出京城的陆深所需要的。 苏堇青犹豫了几秒钟,白子潇倒是趁这个间隙,答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主角攻为什么要留下来,但是留下来的话,那可进行的操作可太多了。 苏堇青看白子潇同意,自然也是没有任何意见。 陆深想着是,以后在这里可以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白子潇想的是,主角攻和主角受总算可以培养感情了,不愧是我。 苏堇青想的是,以后家里面就可以多一个壮士的劳动力,不亏。 于是三个人其乐融融,气氛一时间非常融洽。 ** 接下来的日子,陆深回去通知了一下边防军队后,就又回到了白子潇的家中。 和他想的一样,表哥几乎要被他的失踪给吓死,明令禁止他现在就参与到这种机密事情中,早有准备的陆深也没啥好说的,收拾收拾就在白子潇家旁边盖了一个茅草屋。 白子潇闲的时候,两人就会比试一下,或者聊一些各个方面的话题,比方说战术训练之类,白子潇忙的时候,陆深就一个人静静琢磨最近新领悟到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人练武。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白子潇一想,不对劲啊。 为什么陆深只缠着自己,压根都不回去管苏堇青。 于是白子潇只好在教导陆深的时候暗示了对方一下,倒也不是太明显,就是说希望对方能和苏堇青分享一下在这里的快乐日子,顺便夸一下后者做的饭菜。 分享日常加上夸夸,好感度不就上去了嘛。 陆深不愧是主角攻,很快就明白了白子潇的意思。 他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或许是这几天自己总是缠着白兄,白兄都没有什么时间去陪自己老婆,导致后者吃醋,但是这个理由说出来太过于不好意思,白兄才不得不暗示道。 于是陆深心中下定主意,找了个机会就和苏堇青搭话。 “有什么事情吗?”苏堇青将新买的瓷碗洗干净,认真摆放在柜子里。 “我这几天和白兄探讨,收获颇多,但白兄也因此忙碌起来,感觉有些对不起你。”陆深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苏堇青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当是个什么事情,原来就是这样啊,我不介意的。” 语气间倒是真的洒脱,还带着一丝羡慕。 白子潇和陆深是同一个阶层的人,而他自己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农家子,压根参与不进他们的话题中。 总感觉,自己和夫君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苏堇青神色有些低落,而这被陆深敏锐地察觉到了,后者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白兄让我和你说一下我们讨论的事情,最近白兄刚刚教给我一个提高辨别力和注视力的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欸?我也可以吗?” 两个人就这样走出屋子,在院子里面蹲下。 “你看这丛草,想象你的视线中只有这么一丛草,然后去观察它的数量和状态” 陆深还是第一次当老师,语气有些激动。 白子潇告诉他,这个能力很有用,可以在一片混乱中精准而快速地找到自己的目标。 苏堇青重重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深讲的越来越多,心情也从激动变成了惊叹。 无它,就是苏堇青真的太太太太有天赋了。 刚开始的时候,对方还看不清这一团杂草,到现在已经能精确辨认出有多少草,有多少老草,有多少嫩草,有多少被虫子蛀了的草。 “墙上的砖有三百二十四块、篱笆有五十三根、树上的麻雀现在有三十二只” 苏堇青语气飞快,越说眼睛越亮,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此刻的心情喜悦地就像是刚刚生完蛋的母鸡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白子潇分享。 陆深则心情复杂又高兴。 复杂的是,自己学了好久的东西,被别人短短几个小时就赶上了,任谁心情都会复杂。 高兴的是,苏堇青真的是一个绝佳的天才,这样的人才运用到战争中,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利器。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战争不要爆发,苏堇青和白子潇能安安稳稳在这里度过隐居的一生。 陆深看着欢快进屋子的背影,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而在屋子中,白子潇听着声音,而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开心?” 白子潇问道,同时心中为自己的明智举动点了个赞。 而苏堇青还没有丛刚才的大量练习中缓和过来。 兴奋过头的他只是扫了一眼白子潇的书房,就能得到一大串的结论。 “宣纸有八十七张,书桌上的墨点有一百七十五个” 苏堇青走到了白子潇面前,上下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而后肯定道, “夫君的左眼睫毛有二百一十五根,右眼睫毛有二百一十根。” 白子潇:“啊?” 什么玩意? 下一秒,苏堇青迅速伸出手,快到白子潇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得“啪”一声,苏堇青直接拔了白子潇的五根睫毛,动作快狠准,行云流水迅速狠厉。 “这下子舒服多了。” 苏堇青看着手中的五根睫毛喃喃道,而跟上来的陆深看着这一幕,默默缩了缩脖子。 这个人太可怕了,果然,还是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潇哥:我的睫毛!!!感谢在2021-12-14 22:33:17~2021-12-15 22:0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寒 10瓶;奶茶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0 # 古代种田剧本六 “夫人?” 因为苏堇青一直都叫白子潇“夫君”, 所以后者礼尚往来也改变了称呼,要是放在以前,苏堇青肯定会心下欢喜, 但是他现在沉迷于自己get到的新技能,暂时忘了搭理白子潇。 白子潇眨了眨眼, 又重复了一句, 苏堇青才猛地缓过神来。 “怎么了?”他转过头, 语气疑惑。 为什么白子潇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你不觉得现在有些不对劲吗?”白子潇靠在门框上, 问。 “有什么问题吗?” 苏堇青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今日与往常, 总算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今天大黑没有在院子里溜达吗?它前些日子彻夜唱跳, 最近一直都很累。” 说起这个, 苏堇青还心有余悸。 还好白子潇和陆深吃的那种蘑菇毒性不大, 只会让人产生幻觉, 不然现在两个人还在不在人世都说不定。 “不是 难道你没有看今天的时间吗?” 白子潇捂着隐隐作痛的胃, 虚弱地靠在墙壁上。 三个小时,距离往日的午饭点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他上午还和陆深打了一场,现在只觉得自己都快饿死了。 至于陆深嗯他现在应该在院子里已经被饿死了。 苏堇青愣了一下,他看着外面的天色,猛地一拍脑袋:“抱歉抱歉,我给忘了。” 说完, 他就匆匆走进厨房, 然后又匆匆走出厨房, 手里还拿着两个红苹果, 一脸歉意: “这几天没有去镇子上采买, 家里没东西了,只剩下两个苹果” 白子潇把苹果摸上来,几口咬下去就吃完了整个苹果,胃里面的饥饿感总算好了一点。 但还是饿。 “我和你一起去吧,说不定都不用等着你买东西回来,我们在镇子上吃完就行了。” 白子潇想了一下,从苏堇青到镇子上再到回家,最起码也要一个半小时,这还是没有加上他购物的时间。 嘶,那等他回来,自己岂不是要饿死在家里。 虽然有个系统商城,但是白子潇发现,在他这么多个世界的挥霍下,即使有路铭的vip打折卡,他能用的钱也所剩无几。 所以说,现在他是能不动用里面的东西就不用,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紧急情况。 “好,那把陆大哥也带上吧。” 苏堇青点点头,转身去收拾外出的各种准备,白子潇则把在院子里躺着的陆深揪起来。 陆深也很饿,白子潇看着手中的另外一个苹果,陷入了沉思。 沉思了两秒钟后,他果断伸出手,在陆深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三口两口吃完了这个苹果。 去镇子上的路还要走一段时间,可不能失了体力。 陆深亮着的眼睛黯淡下去,宛如菜市场那失去梦想的鱼,被白子潇拽着领子就一起出了门。 镇子上果真要比村落热闹繁华很多。 白子潇还是第一次来附近的镇子,以往溜达都是在附近的山上。 许久不来这种人烟很多的地方,即使这个镇子和他印象中无数个古镇都差不多,没什么特点,白子潇依旧逛得挺开心。 “我好饿啊。” 陆深跟在两人后面,闻着街边小吃摊的香气,只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 “到了到了,这家的烤乳猪特别好吃。”苏堇青停在了一家看上去就豪华的酒楼面前。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快快快。” 陆深迫不及待推开酒楼的大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里面的宾客都一脸惊恐地站在边上的小台阶上,小二和掌柜甚是爬上了中间的柜台上,抱着算盘瑟瑟发抖。 而正中央的大厅,几十头身形壮硕、骠肥体壮的大肥猪到处乱窜,看到陆深那边有个出口后,顿时都喘着粗气,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白子潇耳朵一动,心下一紧,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当下的场景。 虽然心中疑惑为啥酒楼会出现这种状况,但这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搂过身旁的苏堇青,一个转身就后退了好几步。 而陆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虽然打不过几十头大肥猪,但躲开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现在的他饿的头晕眼花,明明大脑都已经反应过来,但是虚弱的身体压根动也不能动,就这么看着为首的头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眼睁睁看着它一头撞在了自己的胯上。 “嗷————” 陆深嘶喊一句,在巨大的力道之下,整个人向后飞去,而头猪还在往外跑。 于是陆深正好降落在了头猪的背上,就这么倒骑着头猪冲进了不远处的菜市场,引起人们的一阵惊呼。 白子潇看不见,但是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周边人们的惊恐声,苏堇青小声的吸气声,以及陆深的嘶喊声。 听那声音,都能猜出来现场是多么地混乱,陆深又是多么地痛苦。 几十头猪就这么在菜市场里面左冲右撞,陆深被颠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期间他还被甘蔗打头,被西红柿砸脸,被黄瓜扎皮肤,可谓是十分悲惨。 白子潇倒是有心上去帮忙,但周围人实在是太多,太过于混乱,所有人都在不停移动。 这要是在空旷地方,搞定几十头猪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声音太过于繁杂,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耳朵根本没办法勾勒出这么多的场景。 于是白子潇又拽着苏堇青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能为陆深做的,就是祈祷对方能顺利降住那头猪。 不过很明显,白子潇的祈祷一点用都没有。 等到酒楼的老板找来官府,好几个官兵一起把几十头猪抓住后,陆深已经被颠得不成人样。 “你你还好吗?”苏堇青看着面如菜色的陆深,犹犹豫豫问道。 “你觉得呢。”陆深气若游丝道。 他现在头发上黏着鸡蛋液,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被甘蔗打出来的长横,还有一块被西红柿砸出来的青紫,而且在被带着奔跑的时候,他的衣角不知道刮到了那里,整件布料全都被扯开,和镇上面的乞丐没什么差别。 “陆老弟,你这不行啊。” 白子潇走到一旁,语重心长道。 连几十头猪都搞不定,这还像个主角攻的样子吗? “大哥,我没吃饭啊!!!” 陆深看着白子潇微微摇头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要破防。 “对哦,忽然想起来咱们还没有吃饭。” 白子潇顿了一下,拉着苏堇青就走了出去, “那个老板说是为了补偿大家,在酒楼外的空地上支起桌子放了好多没美食,咱们去尝尝。” “好的夫君。” 陆深就这么坐在医馆中,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伸出尔康手。 “等等,你们不要走啊,我也没吃饭——” 他话都没有说完,伸出的手就被一旁的大夫打下来:“动什么动,小心伤口裂开。” 陆深:我的悲伤,有那么大。 **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苏堇青看着面前的大鱼大肉,又想起躺在医馆生无可恋的陆深,小声道。 “我觉得没啥问题。” 白子潇咽下一块鱼肉,想了想,从兜里面掏出来两枚铜板。 他当然不可能放着陆深不管,毕竟那也算半个任务对象呢。 于是等他们吃饱喝足后,白子潇专门绕路去给对方买了一碗青菜小米粥,刚好两个铜板。 完美。 “肉呢?” 陆深用筷子不停拨拉着碗,足足拨拉了几十分钟也没有找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碗粥压根没有肉的悲惨事实。 当下,那一双原本充满活力的眼眸就变成了死灰状,哀怨地盯着白子潇。 “你现在生病,需要养生,不能吃肉这种油腻的东西。” 白子潇说的是十分坦然,反正他也看不见,陆深什么眼神不会对他有任何触动。 倒是苏堇青有些于心不忍:“其实稍微吃” 陆深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刻,门突然被打开 一大群官兵哗啦啦都涌进来,为首的一个头头直接站在了陆深前面,恭敬喊到:“小陆少爷。” 陆深简直要被气倒在地:“你为什么要现在进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啊?什么?”那个头头迷惑了。 “没事,那猪群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陆深摆摆手,也知道自己的迁怒毫无道理和意义,于是换了个话题。 “是这样的,因为现在的局势变化,那个养猪的老翁担心外族人会攻进来,就想着一次性把所有的猪卖掉,去南方逃难 。” “以往老翁都是卖三四头猪,而且只卖给那家酒楼,结果这次猪的数量超过了酒楼小二的控制范围,导致几十头猪全跑了。” 陆深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猪可都处理好了?损失有多少,都给了补偿了吗?是否伤到了人?” “猪一个不落都抓住了,损失不多,大部分都是瓜果蔬菜,酒楼老板都自掏腰包补偿上了,行人只是受到惊吓,少数被蹭破了皮,没有受伤严重的。” “那就行。”陆深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了那个头儿又补充了一句。 “不对,好像您是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被猪伤到的。” 陆深: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了,懂? 站在一旁的白子潇毫不犹豫笑出声来,陆深心中郁闷,苏堇青反倒是比他们两个大男人更关注其中的一个点。 “镇上养猪的老翁都打算去南边了,这里真的会出事吗?” 他低声问道,垂在一旁的手指无意识扯住了白子潇的衣袖。 白子潇沉默了两秒,最后选择回握住苏堇青的手。 拥有剧情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以后会沦陷,但是这话说出来,也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倒是陆深大大咧咧道:“要相信边防军的实力啊,表哥他可是相当强的。” “希望吧。” 就这样,一场开头饥饿中间鬼畜结尾惆怅的小镇之旅,到此结束。 或许是今天的事情提醒了陆深边境的事情,他在回去的路上就跟两人告别,暂时回到了边防军那边。 “天色现在这么晚,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苏堇青坐在床榻上,看着黑下来的天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 白子潇耸肩,谁出事主角攻也不会出事,那可是天命之子, “比起担心他,你就不能想一些其他的方面吗?” “其他的方面唔呃” 苏堇青还在愣神中,就感觉后脖颈处被一只手拽住,他整个就跟小猫仔一样被提了过去。 温热的吐息擦过脖颈敏感的地方,他不由缩了缩,结果正好缩进了某人的怀中。 “他来了这么多天,我都没再碰你,现在总算是走了。”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解开苏堇青身上衣服,语气放缓声音温柔, “乖,放松一点。” “等等等唔” “夫人,” 白子潇的手熟练地拨弄下对方头上面簪子,顺滑的青丝顺着他的手指间落下,带着淡淡的香气, “不要拒绝我,好吗?” 摇曳的烛火猛地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在黑暗中淡淡地漂浮,在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树木的声音。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木制餐具在桌子上被震动的声音,以及木头摇晃产生的轻微声音。 窗外的黑狗掀起眼皮看了月色一眼,而后换了个姿势,继续沉沉睡下,在梦里寻找它的情狗。 远在大山那边,也有一只狗,被人抱着静静等待自己的主人。 “哥,我听守卫说你来了,还把雪雪给带了过来?” 刚刚回来的陆深没有见到忙得要死的表哥,但是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更开心的消息。 当下也顾不得自己被猪颠得发虚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就走了进去。 还没有靠近院子,就听见雪雪的叫声,陆深不由加快了脚步。 “家里人担心你,我就过来了,顺便带上了雪雪。” 陆大哥看着弟弟着急的样子失笑,但是发现对方走路姿势奇怪后又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小心,那里有雪雪留下的——” 只见陆深太兴奋之下,在夜色中一脚踩中一坨深色的不明物体,整个人瞬间滑了出去,而后狠狠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陆大哥(不忍直视):这真的是京城那个号称全京城无人能敌的弟弟吗? 这也太挫了吧。 陆深静静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听着周围人抑制不住的笑声,只觉得人生都开始灰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深:我这也太惨了吧。感谢在2021-12-15 22:00:35~2021-12-16 20:4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nlin 5瓶;蓝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1 # 古代种田剧本七 “我感觉我是不是怀孕了?” 苏堇青有些抗拒地看着眼前的饭菜, 只觉得心里面茫然无措。 “啊?什么?” 白子潇喝茶的手顿了一下,说实话,要不是苏堇青提了一嘴, 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有三种性别。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吃不下饭, 说不定我们要有孩子了呢。” 苏堇青说着, 眼神亮了亮, 收拾收拾就欢欢喜喜去找村里的老大夫。 白子潇望天, 这个时候来个孩子,确实不是个好事情。 况且, 他在心里面对怀孕这件事确实有一点心理阴影。 让白子潇松了一口气的是, 苏堇青欢欢喜喜出去, 失魂落魄回来。 “大夫说什么了?”白子潇问。 “大夫说压根没有, 只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导致身体有点虚弱没有胃口, 他让我别乱想, 好好过日子。” 苏堇青郁闷道。 “还好,孩子这种事情又不着急。” 白子潇晃动了一下茶杯,无所谓道。 “我还是想” 苏堇青看着白子潇,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那夫君你要努力,从今以后就双倍好了。” 正在喝茶的白子潇“噗”一口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半天才停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有两个啊, 难道不应该双倍吗?”苏堇青理所当然。 白子潇:…… 好家伙, 大白天突然开车真的好吗? 一想到对方描述的场面,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的肾隐隐作痛。 不过实际上, 苏堇青还是没有实现他所说的话。 当然不是白子潇的能力不行, 是他自己的问题。 嗯,因为体力不支在一半的时候就昏迷过去,说出来未免也太过于丢脸。 所以苏堇青的短期目标就从“顾家”变成了“锻炼” “怎么突然就想起做这种事情了?”白子潇支着脑袋问。 “唔锻炼一下总是好的。” 苏堇费力地将手中的石头放下,擦了一把汗, “况且,要是外族人突然打过来,也有点力气逃跑。” 白子潇眨了眨眼,总感觉现在的剧本莫名有些偏移。 原本应该是贤惠隐忍人设的苏堇青,好像开始朝着一种奇怪的方向发展。 白子潇默默想了一下,以后苏堇青该不会成为一刀一个小朋友的狠人吧 咳咳,不过说起人设这件事,他这几天也确实摸鱼摸得挺狠的,是时候该工作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陆深那边怎么样了。” “我前些日子去镇上,还听见有人讨论他来着。” 苏堇青的语气带着一丝惊叹,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来头那么大。” “是啊,陆深可是从京城来的公子,不像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罢了。”白子潇补充了一句。 苏堇青眯了眯眼,突然一下子就往前倾,靠近了白子潇: “夫君,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说完,自己就躲在角落里嘿嘿嘿偷笑。 白子潇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明明是在给你安利这个男人好不好。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总觉得不管是说什么,好像都没有办法达到他自己想要的效果,于是只好心累道:“那等有时间再去见一面吧。” 在他的计划中,苏堇青就应该去和陆深见面,至于他自己嘛,那自然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吹笛子,写字,喝茶。 唔只是天天都在做这些事情,确实过于无聊了。 读书人还有什么符合人设的事情可以做呢。 白子潇想啊想,还真的让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可以去逛青楼啊。 既符合风雅人设,又符合渣男人设,一箭双雕,完美! 而在几天后,这个绝妙的机会总算来了。 “夫君,今天可以陪我去一趟镇上吗?”苏堇青看着白子潇,语气期待。 因为白子潇眼睛看不见,所以苏堇青基本不会提出一起外出的事情,生怕外界的环境会引起后者的心伤。 但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祀节,镇子上肯定热热闹闹的,以前父母肯定只会带着弟弟去,他只能自己呆在漆黑的村庄,所以今年就想 “那就去呗。”白子潇表示无所谓。 而且他根据那个确定主角位置的系统插件,可以确定陆深也在镇子上。 大概于是因为祀节吧。 事情比白子潇想的还要顺利。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镇子中,顺利地遇上了不知道干啥的陆深,顺利地和他开始了快乐三人行。 “总感觉你好焦躁的样子。” 苏堇青看着陆深,从后者的细微表情中推测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观察能力又变强了。” 陆深笑笑,随后压低了声音, “我在找一个混在人群里面的叛徒。” 苏堇青不由捂住嘴,也跟着小声:“那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这次也是漫无目的地找。” 而一旁的白子潇则竖起耳朵,听完了身旁的对话后,心中满意。 于是过了几十分钟后,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顺利从三人行中脱身。 祀节人很多,食物也很多,在这一众美食的味道中,白子潇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嗅觉,找到了一家隐藏在小黑巷里的青楼。 可以说是为了逛青楼非常努力了。 “要个弹琴好的。” 他摸出来一锭银子,在小姐姐的引导中走上了二楼。 “瞎了还不死心思,果然天下男的都一个样。” 老鸨暗中唾了一口,但在金钱的力量下 还是笑眯眯道, “安排海棠姑娘——” 说起海棠姑娘,那确实是这个青楼不一样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样子,别说遮住脸,就算是带个面具,也不想出现在人们面前,最多能接受在不透光的屏风后面接客。 但是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奔着上床的目的,就算不是这个目的,也想着一饱眼福,摸一摸,调情一下。 所以压根没有人会去找海棠姑娘,这可让老鸨愁坏了,谁能想到今天居然来了一个瞎子。 这可不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而在楼上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老鸨的心情,此刻正坐在软皮椅子上,磕着瓜子,听着小曲。 说实话,这个姑娘的弹得还挺好听的,最起码在这个小镇上,已经算是极好的水平,大大超乎了白子潇的预料。 根据他以往经历过的古代世界的经验来看,如果这个世界的音乐水平处于正常水平,那这个姑娘的水平在京城也排得上号。 只是不知道为何,偏偏来到了这个小镇子上。 白子潇抿了一口茶,心中默默感慨,或许人家是有什么不太寻常的过往吧。 海棠姑娘坐在一个不透光的屏风后面,和那些青楼姑娘不一样,她不仅不露脸,她还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弹琴。 白子潇觉得这样的氛围还挺不错,虽然不太像是青楼举动,但确实挺放松的。 指尖波动琴弦,杳杳琴音在不大的屋子里回响,窗外是朦胧的灯火和若有若无的叫卖声,有一种烟火人家和古典风雅相融合的美感。 白子潇慢慢品尝着杯中的茶,虽然茶不怎么样,但看在音乐的份上,勉强能凑合。 在淡淡的琴声中,白子潇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谈话声啊。 他打开那个用于定位的系统插件,果然看见陆深和苏堇青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应该正好是大门口。 想来也不奇怪,他来这里的时候又没有特别遮掩,陆深本身颇有军事能力,苏堇青最近的观察能力又提高了这么多,顺着蛛丝马迹追过来还是挺容易的。 白子潇垂下眼眸,手指摩挲过杯子上面粗糙的花纹。 如果让他们两个上来“捉奸”的话,会不会更有效果? 思考中,耳旁已经传来了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两人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夫君真的会来这里吗?这里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是这里,没错的。” “可是他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听声音,应该是苏堇青先提出来找他,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在人群中找。 正当白子潇等着两人过来时,琴声突然停止,躲在屏风后面的海棠姑娘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子潇伸出手,海棠姑娘走了,那他的计划怎么办。 “不行,先告辞。”海棠姑娘冷声道。 白子潇愣了一下,这个海棠姑娘的声音这听上去也太粗犷了吧。 但是愣神归愣神,他还是第一时间抓住了人家的袖子。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动手的。” 毕竟任务是自己的任务,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 “我不是因为这个——”海棠姑娘语气急了,扯断自己的袖子就要跳窗户逃跑,白子潇一个飞扑,就拽住了对方的脚踝。 陆深和苏堇青推看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白兄你这是” 陆深一开始语气犹豫,但是看到被拉回来的海棠姑娘的脸时,语气突然变得十分震惊, “绵月?” “混蛋,快放开我!”海棠姑娘一看陆深,脸色也变了。 但白子潇还是死死抓着不放手,陆深直接一个飞身扑过来,在苏堇青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三个男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好半天,三个人才丛地上灰头土脸爬起来。 白子潇在拍打身上的灰,而陆深则抓着海棠姑娘的手腕,一个翻身就把后者压在了地上。 “白兄,你”陆深降伏住了海棠姑娘,语气复杂。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白子潇大大方方承认道。 陆深的语气一下子就变成了赞叹:“真是没有想到啊,白兄你为了抓到这个潜藏的间谍,居然不惜来这种地方,小弟佩服佩服。” 白子潇:“啊?” “这间谍我找了好久,谁会想到他女扮男装躲进青楼里面呢?还是白兄厉害,回去之后我上报表哥,说不定能得一笔不菲的酬金。” 说完,陆深指了指海棠姑娘, “就是整个人,偷取了边防地图,要是让他溜走,战况就危险了。” 白子潇现在就是很懵圈。 为什么他做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合人设的任务,会牵扯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苏堇青也反应过来,上前两步靠到白子潇身旁,一双好看的杏眼闪着崇拜的小星星。 “夫君,你好厉害啊。” 陆深都找不到的人,就这么让白子潇找到了,那岂不是说明白子潇要比陆深还厉害。 白子潇: 等等,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明天就要去考四级了,虽然总感觉自己又要挂了orz,但还是想要小天使们的祝福嗷,谢谢大家!感谢在2021-12-16 20:46:37~2021-12-17 21:4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欣欣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2 # 古代种田剧本八 “镇子上都有奸细, 看来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苏堇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在织一条围巾,但仔细去看, 就会发现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围巾上,只是在无意识去扯动那两根针。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事情?” 白子潇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 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 打了个哈欠。 “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苏堇青顿了一下, 小声而坚定地说了一句。 白子潇跟着愣了一下,苏堇青的人设什么时候变得和他一样? 总不能是夫唱妇随吧。 他眨了眨眼, 毫无神采的眼眸却能精准地找到苏堇青的方向:“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 “不是听到的, 是从书上看到的。” 苏堇青摇了摇头, 指向了家里面的柜子, “夫君的许多书, 我磕磕绊绊也全都看完了。” 白子潇努力回想, 最后还是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丝痕迹。 书籍几乎是陪伴了原主几十年, 虽然原主看不见,但终究还是无法放下心里面的那点念想,干脆就从家中把一部分书带了过来。 而另一部分的书,因为有着笔记和标注,就被家里面留下给弟弟。 对了,说起家里面,好像家里面刚刚寄过来一封信来着。 不过要是自己看不见的话, 家里面寄信过来是想干什么? 白子潇这样想着, 就回去拿了那封信过来, 或许苏堇青能认出来也说不定。 不过也不好说, 毕竟对方只自己学了一段时间, 也不一定能看懂。 很显然,白子潇想多了,这封信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两行字。 第一行字写了家里面对于原主以前的各种帮助,包括给原主提供了多少多少读书的资源。 第二行字更少,就一句“爹娘对不起你” 苏堇青给白子潇读完,就有些好奇地看向后者的方向,他压根没懂里面的意思。 只是后者也一头雾水,甚至更加懵圈。 “或许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吧。” 白子潇想了一圈没有想明白,干脆摇摇头将书信收了起来。 平静的小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天气的变冷,原本就处于安静环境中的小院子,更加安静。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们都飞去了别的地方,草叶已经变成了一丛丛的枯黄干瘦,而虫鸣声更是早早就没有。 也就那风声依旧存在,从清爽变成呼啸,有时候冷得仿佛要刮掉一层皮。 “这个地方风真的好大。”白子潇听着外面刮过房子的刺耳的风声,不由感叹。 “是的,每年都要来一次,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了。”苏堇青叹了口气,抓着一把干枯的草叶就塞进了炉子中。 火焰一下子又升腾起来。 “不过在家里面看着外面这副样子,还颇有一种宁静感觉。” 白子潇补充了一句,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立了一个flag。 很快,这难得的宁静被喧闹声打破,白子潇家的大门被人强行踢开,一大群人呼啦啦围过来,看样子来势汹汹。 正在睡觉的黑狗瞬间被惊醒,跑到那群人面前大叫,直接就被一个人拿着棍子给打了脑袋。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苏堇青又惊又急又气,他一把冲出屋子就把黑狗拉开,然后和一拨人对峙。 “朝廷要征兵,你家就在名册上。”为首的人拿出来一个册子在苏堇青面前一晃。 “怎么可能?我是个双儿,我夫君他压根看不见,我们家怎么会被征兵?” 苏堇青都惊呆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也并非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乡村少年,最起码本朝的一些规矩都还是了解过的。 再怎么过分,也不能让瞎子和双儿出去打仗啊。 “我不管,反正册子上就有你家,你和他,必须有一个跟我走。”为首的人收起册子,说完就看也不看苏堇青一眼,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快点,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苏堇青张了张嘴,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肩膀上却落了一只手。 “我好像明白了。” 白子潇垂眸,其实他以前也疑惑过,为什么自己会被强行征兵,但联系到不久前那封写着“爹娘对不起你”的书信,好像一切都能解释清楚。 其实征兵应该是落在原主家的,然后家里面就把这个推给了白子潇,然后白子潇又推给了苏堇青。 在不断的推脱下,最后服兵役这个苦活就落在了苏堇青身上。 其实对于剧本来说,为什么征兵会征到他们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堇青被自己推出去了。 白子潇的手无意识擦过苏堇青的手背。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很凉很凉,僵硬中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他也明白,只要他现在说一句,苏堇青就算再不想,也会被拉去前线。 但是总感觉莫名地不想呢。 在一阵沉默中,苏堇青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气都变得快速激动起来:“对了,陆深呢?我要见他!” “大胆,陆小将军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种贱民能叫的?”为首的人眉头一横,粗声道。 “陆深他是出事了吧。” 白子潇轻描淡写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果然,他话音刚落,为首的人就脸色剧变。 “你怎么知道?说,你是不是外族人奸细?”那人一抬手,他身后的一群人就呼啦啦围了过来。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要是陆深现在就能联系上,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白子潇挑眉,即使是被这么多人包围,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 嗯,他当然不是只有这样的一个证据,最直接的证据当然是系统插件里面的陆深定位。 那是一个既不在他们这里,也不在外族人那里,更不在边防军那里的深山老林。 为首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想了点什么东西,或许是觉得白子潇可能是个隐藏大佬,又或许是忌惮陆深,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反正他的表情就是在那里变啊变啊变,最后定格在一个愤怒又憋屈的表情上,一挥手就带着他的小弟们离开。 一群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没带走一粒尘埃。 “他们就这么走了?” 苏堇青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转过头去问白子潇, “陆深那边真的出事了?” 白子潇“嗯”了一句,他之所以干脆利落打发走那群人,也是因为陆深的原因。 主角攻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更重要的明显是去把陷在深山老林中的陆深给拽出来啊。 “你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有危险。”白子潇道。 “好的。” 两人把黑狗安置好,又带了不少淡水和食物,顺着屋子后面的小路就进了山脉。 这个季节的山有一种肃杀的感觉,没有了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的枯黄。 花草凋零食物短缺,山里面的各种动物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苏堇青还是第一次进山这么深,也是第一次在这种危险的季节进山。 干枯了的草叶要比旺盛的草叶危险得多,原本柔软的叶子边缘在失去水分后,就变得坚硬而锋利。 苏堇青还没有走多远的一段距离,就感觉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半人多高的枯草划伤刺伤了好几处。 只是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很重要,白子潇在旁边也看不见,就算再怎么难受,他还是选择咬唇忍下来,最多小声吸了口凉气。 “还要往里面走吗?”苏堇青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深林。 “对,遇到什么东西提醒我一下。”白子潇揉了一把对方的长发。 “好,前面有个尖尖的树枝。”苏堇青深深吸了口气,时不时扭头看着一旁的白子潇,好像这样能让他心里面安稳一些。 这个万物凋零的季节,再加上大风,山里面的环境可谓是瞬息万变。 眼睛尚且完好的人都会一不小心中招,更别提啥也看不见的白子潇,所以他这次才会把苏堇青带上,用来充当他的眼睛,不然就凭借过去对于山中的印象,指不定就被绊倒在哪里。 由于有定位,两人并没有在大山里面瞎晃悠,而是直接就奔着代表陆深的那个点而去。 只不过因为山里面的复杂情况,直线根本过不去,只能从旁边绕路。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苏堇青一边扶着白子潇,一边快速扫视过周围的环境。 光秃秃的树枝,被踩倒的荒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的骸骨 凭借着出色的观察能力,苏堇青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里的荒草,好像被一种数量多的大型动物踩踏过。 “夫君,这里有狼吗?” 苏堇青的声音沉下去。 “没有吧。”白子潇顿了一下,他记得这里没有狼。 况且他也从未听到过狼嚎。 “我好像在这里看见了狼群出没的迹象”苏堇青犹犹豫豫说道。 “那可能不是狼群。” 白子潇耸肩,却突然愣住了。 他是不会怀疑苏堇青的辨别能力,如果不是狼的话那就是狗群? 白子潇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他和陆深初次见面的场景。 一群外族人,一个被俘虏的少年,和几条凶猛无比的大狗。 “苏堇青,我想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白子潇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在身旁人的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 “抓紧我,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告诉我。” “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感谢在2021-12-17 21:43:43~2021-12-18 22:2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图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3 # 古代种田剧本完 “夫君, 要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苏堇青看着左手抱着他,右手拖着血淋淋的陆深的白子潇,语气沉重又坚定。 他何尝又不知道, 留下来肯定是死路一条。 但是相比于他这个废物,很明显白子潇和陆深的价值更大, 更值得活下去。 而在他们身后, 几十条大狗跨越过枯黄的野草, 流着哈喇子朝他们狂奔而来。 “你不要说了。” 白子潇凭借着来时的记忆, 精准地绕过一丛又一丛的草木。 说起现在这个状况,他还特别郁闷, 他明明和苏堇青藏得好好的, 然后也顺利把跌落在坑中的陆深给拉了上来, 结果神志不清的陆深不小心弄出来一些动静, 然后就被搜查后者的狗群找到了位置。 说来也是陆深运气好, 白子潇和苏堇青要是少去那么几秒钟, 他人就无了。 不过就算这样, 对方还是被大狗撕咬出了不少伤口。 白子潇嗅着冰冷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心中没忍住叹了口气。 陆深运气好,他运气不好,有时候怀疑对方时不时把自己的运气给抢走了。 本来好好一个宁静祥和的种田文剧本,怎么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深山老林中的生死大逃亡? 白子潇一边吐槽一边拽着两个人飞快逃跑,被拽着的陆深咳嗽了好长时间, 然后“哇”一声吐出来一大口血。 “这样下去不行, 迟早会没有体力的。” 白子潇提升了速度, 宛如风一样卷过树林, 总算稍微拉开了他们和狗群的距离。 但依旧无法甩掉那群凶残的黑点。 “我” 苏堇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以前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就慌了神,不由自主看向白子潇。 然后手里面就被强行塞进一个巨大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这个东西正是奄奄一息的陆深。 “你带着他先走,我记得这个树丛中有一条很狭窄的道路。” 白子潇说着,低下身捡起了一根尖锐的树枝,三下两下就划开了自己的衣服。 用破碎的布料将陆深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后,白子潇又拿起了刚才那根尖锐的树枝,面不改色就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给划破。 一下子,鲜红温热的血就涌了出来,看得苏堇青是目瞪口呆。 “等等,你干什么?” 苏堇青先是被惊住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语气焦躁。 “你先带着陆深离开,我殿后,陆深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 白子潇轻描淡写说着,苏堇青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巨大的推推力,他整个人带着陆深就跌入道路旁边的深深野草中。 这条道路算是山里面比较高的地方,两侧都是蜿蜒而下的斜坡,所以苏堇青和陆深一摔下去,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就滚进更低的野草中,消失不见。 “这要是冬天下了雪,说不定还能滚出一个大雪球。” 白子潇心中感慨,但是他又想到自己看不见,就算陆深和苏堇青滚成了一个超级大的雪球,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兴奋的狗吠声越来越大,爪子狠狠落在野草上的声音带着一丝肃杀的感觉。 “我觉得我差不多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可以自己选择离开世界的方法的话,被动物咬死吞了这种死法也太不体面了吧。 最后白子潇还是死了。 当然肯定不是被动物咬死的,而是自己跳下了悬崖。 当冷风迎面吹过脸颊的时候,白子潇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同样的古代世界,同样的坠崖而死。 就在他努力回想过往的时候,他就“啪”一声摔死了。 “所以说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死法这么熟悉呢?”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内,白子潇的手指划过一连串的任务,只是发觉他自己竟然完成了这么多的任务,并没有找到原因。 就在他打算继续往下找的时候,一个金色的S降落了下来,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算了,不找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子潇挠了挠头,翻开了任务后续。 就和剧本上说的一样,苏堇青在度过平静祥和的种田生活后,就进入了尔虞我诈的朝廷风云。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剧本中的苏堇青是被迫卷入,最大的梦想就是早点摆脱这个身份,回家种黄瓜,结局也确实是回到了田园生活中。 但是根据世界后续来看,苏堇青好像好像要比原剧本中黑化了一些? 白子潇继续往下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原本人设是贤惠温顺善良的苏堇青,变成了笑着毒杀想要刺死他的亲兄弟的苏某人。 白子潇: 啊这,这人设转变得也太太太快了吧。 好在虽然人设变了,但是剧情没有太大变化。 陆深就一直陪在苏堇青身边,帮助后者处理掉朝廷上的蛀虫,看着后者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然后被派去坐镇西北。 “感觉苏堇青真的成长得好快啊。” 白子潇默默想到,心里面却莫名有一丝压抑。 所有人都想着能成长,但成长总归是伴随着痛苦的。 “呼,不想了,一个世界结束就让他彻底结束吧,下一个世界,走起!”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进入了期末周,所以大家懂的嗯希望大家能谅解。 这周结束后,一定会加更的!谢谢大家支持!感谢在2021-12-18 22:26:16~2021-12-19 23:1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寒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4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 略带着潮湿的海风吹拂过脸颊, 带着大海特有的一丝咸腥,白色的海鸥贴着水面滑过,轮船行驶到的地方, 浪花翻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条痕。 “哈哈哈哈, 我还是第一次来大海呢。” “是啊是啊, 这还要多亏了宁同学。” “要是光凭我们自己的话, 恐怕半辈子都赚不到买这张船票的钱吧。” 在甲板的一侧, 一群少年少女围在一起笑闹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少年, 也就是之前被称为宁同学的人, 乖巧地站在中间, 脸上带着笑。 突然, 少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抬眼朝着一个方向往过去, 神色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一双眼眸明媚如海日的阳光。 “宁淮,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 一旁的同学问了一句,宁淮又转过头,重新挂上了温和又腼腆的笑容。 于是一群少年少女又快乐地聊起天来。 而在宁淮刚刚望过去的方向上,白子潇正躺在一个距离他们几十米的躺椅上面,右手懒散地拿着一杯青柠果茶,随意地晃了两下。 “宁淮” 白子潇喝了一口清凉的果茶, 想起宁淮刚才那副人畜无害的傻白甜样子, 不由“啧”了一声。 谁能想到这种看上去乖乖软软的小家伙, 会是隐藏在最深处的大boss呢。 这次的剧本发生在一个海上孤岛中。 剧情一开始, 就是一群人乘坐着一艘华丽的大船出海游玩, 有单纯过来散心的夫妻,也有过来游玩的少年少女,也有过来调研一下海上情况的科研人员,而白子潇就是最后一类人。 就在这艘轮船驶入大海后,原本明媚的天气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海上升起来浓郁的白雾,巨大到不可思议的风浪瞬间就打翻了这艘轮船。 在浓郁的白雾中,一群人不断挣扎,最后所有人都被浪冲上了一个小岛,小岛上居然还有废弃的建筑群。 众人以为这是幸运女神的降临,殊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每当夜晚降临,小岛周围就会出现浓重的白雾,怪物的触手透过海面,成千上万的透明海丝欢愉,不断有人死去,恐惧和绝望逐渐笼罩了整个小岛。 而那个废弃的建筑群,里面似乎也别有洞天。 奇奇怪怪的漏水声音,明显是被拖行的血液痕迹,以及斑斑驳驳的小坑,都隐藏着过去巨大的秘密。 最后,除了宁淮,所有人都死了。 “怎么感觉这次的剧本这么奇怪?” 白子潇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青柠果茶,望着已经开始阴沉下来的天空,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和宁淮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于是白子潇不得不重新地认真审阅了一下剧本,总算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在剧本中,那个废弃的建筑群原本是做违法实验的,年幼的白子潇曾经跟着父母来到过这里,然后就看见了当时被囚禁在水箱里的宁淮。 ? 那个时候的宁淮还不长这个样子,年幼的白子潇就和宁淮不断聊天,建立了羁绊,而后被实验的海族们掀起了反叛,混乱中,白父白母全都被杀,宁淮背叛海族将年幼的白子潇送回了大陆。 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幼年的白子潇被送回去后,因为心理阴影,完全忘记了岛上的经历,甚至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在海难中死亡的。 宁淮被当成海族的叛徒被除以极刑,而后又得知了这个消息,整个生物都不好了,于是很快就黑化,凭借着残忍的手段成为了海族的首领,开始不断朝着人类复仇。 “怪不得我没有接收到原主关于这个的记忆,原来是忘记了。” 白子潇叹了口气,有些郁闷道,但是突然,他又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照这么看的话,原主的渣攻已经渣完了啊,接下来就是人渣被虐的环节,所以说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白子潇猛地反应过来,草,他这次是来迟了。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人家去渣,然后我来承担后果?” 白子潇一想到这个事实,心里面就有点崩溃。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给时空管理局那边发了一条信息。 咳,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接下来再想想办法呗,心情不好只会更加折磨人。 白子潇向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他很快就想通了,反正出现这种事情的原因肯定不在他,到时候管理局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呗。 这么大一个bug,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双S. 于是白子潇的心情一下子从沉重又变得美滋滋起来。 “教授,起风了,甲板上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和他穿着同样衣服的年轻人走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正是白子潇的助手李圆。 “不用,我们这次来不就是顺便调查一下海洋情况吗?” 白子潇望着不复刚才欢乐的众人,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 “你一会儿记得拍照记录一下,说不定会有大惊喜呢。” “欸?”李圆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着白子潇的话,拿出了手机。 就在他低头又抬头的这一个瞬间,一个滔天的大浪就这么卷了过来,巨大的轮船霎时间就摇摇晃晃起来。 “教授” 李圆苦着一张脸,正打算说什么,结果轮船又是一个巨大的摇晃,他差点在甲板上翻跟头,要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了白子潇的太阳伞,估计现在就摔了,当下也就没有了拍照的心思, “风浪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白子潇毫无反应,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看了对方一眼: “安心安心,在甲板上和在房间里是没有差别的。” 反正最后都会掉进海洋里。 “您又在说笑了。” 李圆一脸无奈地看着白子潇,但却看见后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当下也只好继续苦笑。 白子潇此刻在观察宁淮。 就在他刚刚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被同学们拉着的宁淮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听力这么厉害的吗嘶,果然难办。 他这样想着,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 抬头一看,滔天的浪花涌起,海水几乎覆盖了视野中的所有天空,搭配上李圆惊恐的面容,还有那么一丝丝好笑。 “哗啦——”一声,海水奔涌进来,豪华的轮船摇摇晃晃,最后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咔嚓咔嚓裂成了两半。 于是所有人都像是下饺子一样哗啦啦掉进海里。 由于巨大的高差,人在掉进海里的时候,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白子潇倒是有心理准备,入水的下一刻就保持住了清醒,他看了一圈周围昏迷的人,摸了摸下巴,眼睛一闭,也装作了昏迷的样子。 然后他就感觉有什么软软的很有弹性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腰,拽着他朝一个地方游去。 想来这应该就是剧本中将众人送到海岛的怪物。 在被运输的过程中,白子潇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果然看见好多人和自己一样,被卷着在大海中行驶。 而卷着众人的触手,一面呈现深紫色,一面呈现乳白色,在上面有许许多多凸出来的吸盘,就像是小眼睛一样挤在一起。 阳光透过海水,触手外面那层膜反射出一种美味的啊不,明亮的光泽。 白子潇咽了口口水,他好像好像好久没有吃过鱿鱼了。 好饿。 小岛并不遥远,只是被海族的怪异力量给遮掩住,所以才能在大众的视野中隐藏。 鱿鱼触手将众人放在小岛上后,便打算离开。 风和日丽的小岛上,阳光照耀着闪烁的沙砾,水珠反射出晃眼的光芒。 而在这其中,有一道光比这些还要闪亮! “唰唰唰”,几十条触手就全都落在了地上。 “这刀还挺好用的。” 白子潇把随身用的手术刀又放回衣兜里,看着满地跳动着的新鲜鱿鱼触手,心中十分满意。 正巧这个小岛上还有一些可以充当香料的植物,白子潇更满意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昏迷的众人也陆陆续续清醒,然而最先吸引他们的不是陌生的坏境,而是不断往鼻子里面钻的香气。 “这是”宁淮为了不露出破绽,干脆就真的和同学们一起昏迷,谁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了让他震撼的一面。 为什么那个被火烤着的东西是如此眼熟? 想起来了,他好像在自己刚刚收的小弟身上见到过。 宁淮的脸色变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宁淮,闻上去好香啊,我们去问问能不能借一点。” 同学拉着宁淮就过去,非常高兴地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谢谢哥哥!” 同学欢欢喜喜拿过来一小块鱿鱼肉,同时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宁淮, “欸,宁淮你不吃吗?” “谢谢,不用了,我不是很想吃这些东西。” 宁淮缓缓说道,夜色中,他的脸在火焰旁,被照得明明灭灭,神色看不清楚, “我家在海边,这些东西都吃腻了。” “来一点嘛,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错过可就没有了。” 白子潇咬下一串鱿鱼,同时把正在火上烤着的另外一小串鱿鱼强行塞进了宁淮的手中,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又似乎带着一丝深意, “就当是重温一下家乡的熟悉味道吧。” 宁淮怔住了,怎么感觉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火焰明明温暖又明亮,但却照不亮旁边的人。 宁淮看着半边身体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白子潇,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255 # 第 255 章 一顿饭过去, 原本陌生警惕的众人关系开始缓和起来,而原剧本中会有的一场激烈的争吵怀疑,也被无形中化解。 而且因为白子潇是烤鱿鱼的那个人, 再加上身份为专门研究大海的博士,是众人中最有威望的那个, 众人隐隐约约开始以他为首。 “总感觉没事给自己找事情干。” 白子潇抓了抓头发, 有点郁闷, 但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来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完时空管理局发过来的短信后, 白子潇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那边经过排查过后,发现时间轴出现了一点问题, 相关人员已经在抓紧修理, 为了弥补员工的损失, 这次的评分是保底单s, 什么时候白子潇想离开, 就直接死掉就成。 “唔, 虽然心情轻松了一点, 但为什么保底只有一个单s?”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来局里面流传的“时空管理局下的快穿局,迟早要凉”的流言,深深叹了口气。 而在他查看短信的时候,众人已经团团围了起来,好像彼此之间的距离近一点就能更安全一点。 刚开始活下来的人还是挺多的,在这里面, 不少面庞年轻且富有朝气, 很快整个团队就热闹起来。 其中最能说的就是刚才拉着宁淮过来的那个男生, 名叫周止雾, 大大咧咧的, 很快就“白哥”“白哥”叫起来。 “白哥,你刚才的鱿鱼肉还有吗?” 周止雾拉着有些不太情愿的宁淮,愣是强行占领了白子潇左边的位置。 而白子潇右面,当然是拿着小本本的李圆助手。 “没有了,都被分完了。”白子潇耸耸肩。 “这样啊” 周止雾的语气听上去失落无比, “那这些鱿鱼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我们最后能帮忙去弄一点。” “这个是一只好心的鱿鱼先生送给我的,如果有缘分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次遇到的。”白子潇笑笑,突然就瞥了宁淮一眼。 后者正在心中吐槽白子潇说的这句话,结果被冷不丁一看,只觉得后背有点凉。 总感觉像是被什么人在背后算计呢。 大大咧咧的周止雾当然不知道身旁两人的心理活动,大脑单纯的他也只能听懂表面意思,于是当下也只能傻笑: “没想到白哥说话这么幽默风趣哈哈哈哈。” 白子潇深有其感地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 一群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往岛中心走,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清晨,清晨的阳光透过岛上面的叶子,在漂亮的石头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光的出现大大缓解了众人心中的沉重感和压力,队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 “小心。” 白子潇突然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看着面前纯白色石子滩。 “白哥,怎么了?”周止雾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宁淮因为要维持着自己傻白甜的少年角色,所以也不得不跟着周止雾,一起叫白子潇“哥哥” “总觉得这里有危险。”白子潇顿了一下后,说道。 刚刚他看了一眼,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白色石子群里面的石头好像反光了一瞬。 按照这个世界的常识,除非是钻石,否则不可能会有天然石材反射出那么强烈的太阳光———几乎是把太阳光全都反射,晃人眼睛的那种。 白子潇一向相信他自己的感觉,所以当下就先让大家停在了原地。 只不过,在人数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尽管大多数人都选择停在原地,但还是有几个不服气的愣头青选择走了上去。 “我觉得这里没啥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哎呦我去!” 一个瘦高的青年率先走上去,结果连话都没有说完,就突然抱着自己的一只脚,疼得“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而在那人把脚抬起来的时候,鞋底和白色石子之间居然有好几根细细的透明线。 他这下总算是看清楚了,这是一种看上去像是透明鱼线,但实际上是在不断挪动的某种海洋生物。 而且这种细细的线状生物就隐藏在白色石头群中,它们整体呈透明,也就在阳光下会反光,所以众人刚开始也没有发现。 “啪”一声,白子潇瞬间拿出了随身携带着的超强手电筒。 在这里要感谢一下随身带着各种工具的原主,再感谢一下可以装下无数东西的白大褂。 在超强手电筒的照射下,石头群中的那群丝线反射出一大片明晃晃的光亮来,数量之多、分布之广,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那个青年还在石头群上面疼到窒息,他的同伴慌张下去伸手拽他,结果也被透明丝线攻击,好几个人就这样倒在了石头群边上 “冷静,不要动,不要增加和石头群的接触面积。” 白子潇拿出那把他用来切鱿鱼的手术刀,蹲下身认真小心地将所有连着人和石头的透明丝线隔断。 其中好几根丝线还想顺着刀爬上白子潇,结果被毫不犹豫切成了好几段。 站在白子潇旁边的宁淮伸手就将倒下的那几个人拽起来,然后得到了周止雾的不赞同。 “宁淮,你扶他们干什么?万一他们身上也缠着东西怎么办,这玩意儿又小又没颜色,爬到你身上怎么办?” 宁淮眨了眨眼,小声道:“抱歉,我只是看他们都倒在地上” 声音听起来要多小又多小,一张脸上满是愧疚和不忍。 见此,周止雾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长长叹了口气:“宁淮啊宁淮,你就是太善良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周说得对,以后大家都不要随便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 白子潇收起手术刀,将刀放回自己的口袋后,看了宁淮一眼, “这种东西名为海线虫,虽然看上去很柔软,但其实坚硬到可以穿过很多东西,它们一般藏在地上,穿过人的衣服后,就把细细的线伸入到人的皮肤然后” “然后就会把人吞吃掉吗?”周止雾脸都白了。 白子潇看着众人被吓到的样子,有些恶趣味地勾了勾嘴角,补充了一句: “然后它们就会把自己的卵通过丝线传到人体内,以人体为温床,让人代替它们生下幼年海线虫。” 宁淮一开始听得还暗中点头,但听到后面,就变得一头雾水。 啥玩意?他和它们相互接触这么长时间,怎么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 宁淮几乎是瞬间就朝着白子潇看过去,结果就看见对方唇边还没有消散的笑。 白子潇压根就是在胡编乱造! 但是以宁淮现在的身份,应该不知道这种东西,就算他说了,以白子潇现在海洋教授的身份,大家也都会听他的。 于是宁淮就只能憋屈地看着周止雾担忧的脸,以及对方担忧的声音: “天哪,宁淮你刚刚碰了那些人,要是被海线虫碰了,岂不是要有海线虫小宝宝了?这怎么办,出发的时候,班主任只让我注意不要少任何一个人,但是她没说要是多出来该怎么办” “我我感觉我没有碰到它们。” 宁淮其实很想怼回去,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好挂上那种无奈安慰的笑容。 “不,刚刚白哥说了,海线虫碰到人体的时候,不一定会伴有疼痛。”周止雾义正言辞。 而在这期间,那群青年也慌了,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子潇懒得管他们,只是自顾自思考该如何跨过石子群。 突然间,他余光看见旁边的树,突然有了主意。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树放倒,然后踩着树过去。” 白子潇指了指一旁高大的树木。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圆赞同道。 “那我们该怎么放倒这棵树呢?”有人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白子潇想了想,嗯,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他用那把小手术刀砍树吧。 等等,他好像想起来,不久前巨大鱿鱼先生“好心”把他们送上岸并且留下一地的新鲜食材时,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那些浪花拍打在岸边的时候,顺便就把一些悄悄跟过来的海洋猎食者一起拍打在了岸边。 于是白子潇和几个人就又先回了一趟岸边,成功从岸边捡到了一条看上去就很凶残的独枪鱼。 等到宁淮终于和周止雾掰扯清楚海线虫小宝宝的事情时,他就看见白子潇抱着一只巨大的海洋生物,正好站在了他旁边。 这只巨大的海洋生物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它尖而硬的嘴几乎和身体一样长,上面还残留着不知道是哪条可怜小鱼的血肉。 “哈,虽然在海洋里很凶猛,但是在陆地上,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样子呢。” 白子潇的手摸过这条鱼的尖嘴,也就是他即将用来锯树的工具,神色和语气都堪称温柔。 再然后,那只好看的手直接握住了尖嘴的根部,用力往下一掰,那根长长的嘴就被“咔嚓”一声整个掰了下来。 宁淮还在为白子潇的心狠手辣狠厉果断而感到震惊时,手里就被塞了这条鱼的身体。 “要是真怀了,注意补充营养,不要被寄生海线虫吸干。” 白子潇拍拍宁淮的肩膀,拿着鱼嘴转身离开。 宁淮看着对方的背影,以及鱼嘴断口滴滴答答落下来的血液,总觉得整个生物都不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宁*真海洋生物*淮:我太难了。感谢在2021-12-20 23:15:38~2021-12-21 23:5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心爱的文总会坑 50瓶;风和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6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三 坚硬的鱼嘴果然很有用, 三下两下就锯倒了那棵树,几个人合力将树干放在白色石头群上面,果然能阻止藏在石头缝里面的海线虫。 于是众人就这么小心翼翼踩着树干跨过了白色石子群。 只不过那几个被海线虫碰到的青年们非常焦躁, 不停地在人群中躁动,整个队伍都安静不下来。 所以白子潇只好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现在不是海线虫繁衍的季节, 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那几个青年听此, 狠狠松了口气, 而周止雾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放开了搀扶着宁淮的手: “太好了,我总算不用跟班主任解释这件事情了。” 宁淮抽了抽嘴角, 不再理会对方。 由于刚才经历了白色石子群海线虫的事情, 所有人都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 大家都意识到, 这座岛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所以队伍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只剩下几个人窃窃私语和走路呼吸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众人发现了那座废弃的建筑为止。 “这里面居然还曾经有过人吗?” 周止雾上前两步, 看着面前有些破败和阴森的建筑, 不可思议道。 他在脑海中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建筑学知识翻出来,从古希腊建筑到中式建筑再到现代建筑,愣是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啥玩意。 “宁淮,我记得你成绩比我好,你能看出这是干什么的吗?它外表被破坏得太严重了,我只能猜测这应该是个公共建筑吧。” 周止雾不太确定道,所以戳了一下一旁的宁淮, 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身旁人的回应, 不由好奇看过去, 却发现了正在发呆的宁淮。 在庞大建筑的阴影下, 宁淮就那么站在那里, 抬头望着阴森的建筑,目光里是周止雾看不懂的情绪。 那一刻,这个人就像是和他们完全分割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快跟上吧。” 宁淮望着建筑的时间也不过几十秒,等到他回过神,就看见大部分人都已经走进了建筑里面,于是拽着周止雾也跟了进去。 在人群中,宁淮拉着周止雾走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他看着最前面领队的白子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而周止雾则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总感觉进入到这个建筑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呢。 一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在建筑中,明明是大白天,但是建筑内部却显得阴森森的,看上去格外令人害怕,尤其是墙角地板上还有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溅射状红色斑点。 已经有不少胆子小的人小声啜泣起来。 白子潇走在最前面,手上拿着强光手电,虽然是最先打头的那一个,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却无比随意和轻松,一点也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紧张恐惧。 好像他们不是在一个孤岛上的废弃建筑中探险,而是在一个博物馆中参观一样。 他这副样子倒是让周围的人镇定了不少。 “教授,我好像发现了点东西。”李圆走在白子潇身旁,低声道。 “嗯,你说。”白子潇点点头。 “我刚刚在墙壁靠下的位置,发现了一些暗红色的划痕,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规律,但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一种文字。”李圆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白子潇听此,不由挑眉。 他想起来了,这个李圆之所以能当上他的助手,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专业知识过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家传承悠久,知道很多被历史掩盖的秘密,而李圆,就是少数掌握了一些关于大海神秘侧知识的人。 “能辨认出来吗?”白子潇又接着问道。 “很难,我只看出来几个意思,一个是“救”,一个是“跑”,剩下的太过于模糊,根本看不出来。” 李圆摇了摇头,正打算接着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旁的白子潇停了下来。 他顺着白子潇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柜子。 在这个废弃的建筑里面,有很多废弃的东西,比方说什么断掉的水管,空荡荡的文件柜,坏了一半的金属单人床,可谓是室内室外装修风格如此统一,都是破烂衰败风。 所以在一堆破铜烂铁中,这么一个完好无损的柜子是如此地显眼。 “这里面会是什么?”李圆不由喃喃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子潇无所谓道,上前一步就握住了柜子的把手,在一群人惊恐的眼神中,直接就把柜子门给拉开。 李圆都惊呆了,在他的记忆中,白教授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风格,怎么突然这么直接了? 他整个人还在愣神,就看见面前的白子潇往旁边后退了一步,一股巨大的淡绿色液体瞬间倾泻下来,而在这股液体中,密密麻麻全是人的眼珠子。 一眼望过去,最起码有上千颗。 在场的不少人都尖叫起来,而没有尖叫的那些人,也都脸色苍白。 李圆也白了脸色,但是他更关注柜子内壁的一串血色文字。 【这就是血的代价!!!】 “啊这,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白子潇挠了挠脸颊,看着一地的眼珠子,有些失望。 本来还以为宁淮能在里面放些什么海洋生物,比如说鱿鱼章鱼水母之类的,到时候还能吃一顿,没想到居然是人眼珠子。 他就是放几千颗鱼眼珠子也行啊,鱼眼睛还是能吃的,但是人眼睛这个就有点不太能接受了。 “行了行了,安静,只是眼睛而已,不要显得大家没有见过眼睛一样。” 白子潇挥了挥手,跨过一地密密麻麻的眼睛,继续往里面走。 在场的人不由心中一梗,他们当然见过眼珠子,谁脸上不挂着两个啊,但是长在人身上的和滚在地上的眼珠子,能一样吗? 但心里面吐槽归吐槽,众人还是跟着白子潇一起往前走,虽然不赞同后者的说法,但是说实话,看见白子潇这种“啊,我无所谓”的样子,大家心里面踏实了不少。 宁淮跟在后面,看着周围人的样子,心中微微皱起眉头。 为什么现在的情况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难道不应该是大家被吓得魂飞魄散吗? 宁淮想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白子潇身上。 因为后者表现的太过于镇定,所有众人找到了主心骨,也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慌张。 宁淮垂眸,看来白子潇根本不会怕那么多眼珠子,唔这样看来是时候让它出来了。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奇异地屈起,以一种人类绝对做不出来的姿势动了两下,片刻,一根透明的丝线绕上了宁淮的手指,随后又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快速退去。 这一切都悄然无声地发生着,就连走在最前面的白子潇都没有发觉。 当然,就算他发现了,估计也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不久后,白子潇突然又停了下来。 “教授,是又有柜子吗?”李圆东张西望,神色紧张。 没办法,刚才那个装满人类眼球的柜子给了他太大的阴影,更何况李圆还有轻微的密集恐惧症。 “没有,只是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声音。” 白子潇说道,一句话拉了老长,中途还顿了一下。 等到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众人也听到了对方口中“很有意思的声音。” 那是一个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在走路的声音,但是又不太像是人类的脚步声,更像是鱼鳍拍打地面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一些水花声。 “啪”一声,白子潇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众人的视野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教教授,这是什么?手电筒是没电了吗?” 李圆听着不断靠近的声音,有些害怕地躲在了白子潇身后。 “前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至于后一个问题,嗯,它还有电,只是我把它关了而已。” 白子潇解释道,同时就把手电筒塞进了李圆手中,握着独枪鱼的嘴就迎了上去。 托上个世界的福,他现在对于在黑暗世界中战斗已经得心应手。 更何况这玩意儿也就看着恶心吓人了一点,其实战斗力并不强,说来也是,在一个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普通人的世界中,剩下的百分之一又能强到哪里去? 白子潇慢条斯理抹去鱼嘴上面的鲜血,却意外地摸到了一粒软软的东西,他又仔细感受了一下,有些诧异。 这是鱼籽? 话说宁淮这也太喜欢这种数量多、密密麻麻、又小又圆的东西了吧。 白子潇心中想着,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诸位,我发现了一个“金矿”,这里面全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索马里海沟鳕鱼鱼籽,在外面,一斤就要上百万元,只有贵族和富豪才能吃得起。” 白子潇收起鱼嘴往回走,在黑暗中,他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就像是恶魔低语一样,挑动着众人本来就绷紧的神经,带着满满的蛊惑和煽动, “只要一粒,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但我刚刚估算了一下,这些鱼籽恐怕不够大家分————” 白子潇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冲了过去。 尽管知道前方有危险,但是白子潇都去过又回来,再危险又能有多危险呢? 更何况失去了强光照明,众人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未知带来恐惧,但无畏也可以让人鲁莽。 很快,第一个大胆的人发出了惊喜的声音:“真的是好多鱼籽——” 于是一群人就乌泱泱冲了过去。 李圆想要打开手电,却被白子潇给制止了。 “教授?”李圆看着按住自己的手的白子潇,疑惑道。 “你说,如果我让你去拿起一个在桌子上滚动的黑色小球,并且告诉你这个黑色小球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你敢拿吗?”白子潇突然问了一个和现状毫无关系的问题。 “不会对我产生任何伤害,这有什么不敢拿的?”李圆被问得莫名其妙。 “那如果我说,桌子上乱跑的是一只指甲盖大的无害蜘蛛,你还敢拿吗?”白子潇笑眯眯补充了一句。 卧槽。 李圆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蜘蛛不会伤害他,他也不敢去碰它啊。 白子潇没有得到李圆的答话,不过这都无所谓,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人反而变得畏畏缩缩了。” 白子潇拍了拍李圆的肩膀,和他擦肩而过。 在李圆身后的不远处,宁淮看着一群人围了上去,贪婪又急切地去掏那些鱼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计划的失败,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场景成功勾起了宁淮心里面最深的阴影。 围绕着的人群,眼睛里闪着冷漠又贪婪的目光,被围起来的实验品,绝望地看着尖锐的刀划开身上的鳞片和皮肤,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取走血肉和鱼卵 宁淮的眼睛不自觉有些发红,他上前两步,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转瞬间,无数银色的丝线就埋伏在了黑暗中,只等着将那群人类绞杀吞食。 “宁淮,你觉得这一幕” 在无边的黑暗中,一只手却握住了宁淮的右手,动作轻柔但是力气极大,硬生生阻止了接下来的几个手势。 伴随着这个动作而来的,则是后上方传来的声音,听上去莫名有一种温柔却惊悚的感觉, “好看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21 23:51:14~2021-12-23 00:0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7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四 “能能有什么好看的哈哈。” 宁淮眨了眨眼, 手上暗自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作罢, “我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没有上去, 黑布隆冬,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周止雾其实挺想上去, 但是他放心不下他“单纯可爱胆小善良”的宁淮同学, 所以也留在了原地,跟着宁淮点了点头。 “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白子潇估摸着时候差不多到了, 干脆利落松开手, 顺便揉了一把宁淮柔软的短发, “最可怕的, 难道不就在眼前吗?” “人贪婪和欲望, 有的时候, 就连魔鬼也甘拜下风呢, 你说是吧,宁淮。” 白子潇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围着那个鱼型怪物的人群,由于现在是黑暗中,大家其实啥也看不清楚,于是更加放肆和大胆,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还没有真正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未知力量,还以为这里依旧是他们认知的那个普通世界。 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什么事情都做的出。 白子潇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群贪婪着急的人们身上移开, 虽然说着这种话语, 但是语气却依旧很平静, 听不出里面蕴含着的任何情感。 不过依旧让宁淮听着有着血液发凉。 “确确实是这样的。” 宁淮勉强附和了两句,他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白子潇的话又一次把过去的阴影给勾了起来,让他整个生物都有点难受。 “欸,难道宁淮你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吗?总感觉像你们这种,都是象牙塔里面的人呢。”白子潇笑笑,随口道。 不过他没有得到宁淮的回答,反而听到了周止雾大大咧咧的声音。 “白哥白哥,你怎么只问宁淮,不问问我呢?我也留在这里哇。” 周止雾在白子潇面前蹦来蹦去, “我知道我知道,宁淮之前说自己被一个人背叛了,结果后来连那个人都记不得了,我就说他太善良了,结果这个家伙还不听我的。” “哦,是这样吗?”白子潇垂下眼眸,难道宁淮没有认出来自己吗? 原主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宁淮这种能活很久的海洋生物,认不出来也正常。 但是如果宁淮现在没有认出自己,那应该就是在中途中认出来的,所以说肯定有什么东西或事情让他想起来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想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反正他现在不打算走剧情,关他什么事? 于是白子潇很愉快地拍了拍宁淮的肩膀,他估摸着差不多了,走上前拿过来李圆手中的强光手电,“啪”一声就打开。 刺眼的强光照亮了地上面的一滩血,那只鱼型怪物已经被人们又掏又挤,成了一坨看不清什么东西的血肉。 “没什么可拿的了,走吧。” 白子潇晃了一下手电,踏过那一滩血肉,很淡定地继续往里面走。 带着血丝的众人也就跟着他往里面走,除了宁淮在经过那一滩血肉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他蹲下身,手指在那一滩血肉中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颗圆圆的东西。 “宁淮?”周止雾没有看见身旁的人,不由好奇回头,就看见不知道蹲在那里干什么的宁淮。 “没事,我马上过来。” 宁淮站起身,不留痕迹地将那个小珠子放进了口袋中,加快脚步追上了队伍。 大概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周围的场景总算发生了一些变化。 “李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白子潇问道。 他们这次的谈话也不涉及到什么秘密,于是就用了正常声音,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能听到。 “教授,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变湿润了很多?就像是我进入海洋模拟实验室中的那种感觉。”李圆有些不确定道。 “嗯,确实是这样。” 白子潇晃了晃手电,笑道, “你都去过那么多次实验室了,怎么这种事情都无法确定?” 李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咳这个岛本来就空气湿润,所以差别没有内陆那么大,一时间不敢下结论。” 在谈话间,他们就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岸边的地方,幽深的海水静静躺在那里,带着一丝海藻的墨绿色,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众人一时间愣住了,在小岛中心还有一小片海洋? “看来我们来到的不是一个块型岛,而是一个环形岛,就像是甜甜圈一样。” 白子潇把手电筒又调亮了一个度,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或许是个u型的岛屿也说不定,可能在某个方向就连接着大海。” 不过众人的心思已经不在白子潇所说的话上面了。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耀下,一艘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巨大轮船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我们或许能通过这艘船出去。” “是啊是啊,这艘船这么大,当初肯定是从哪里行驶过来的,就说明我们还能驾驶着这艘船离开。” “这也太幸运了吧,出去后可以把鱼籽卖掉。”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有几个大胆的率先拽着绳子爬了上去。 白子潇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想,这群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岛上面的、超乎正常人认知的东西,所以不管他说什么,估计都会有人质疑。 更何况大家以后还要在岛上面呆一段时间,一点成长也没有怎么行? 三观这种东西,总要旧的先破了,新的才会来,他依稀记得,在剧本中,这个船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所以最后白子潇只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这艘神秘的船后,队伍变开始分散,最后变成了好几个小团体。 毕竟大家现在都没觉得这里面有危险,反而觉得里面会有宝藏,那当然是要和自己信任熟悉的人呆在一起。 宁淮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周止雾旁边,看着已经相互暗中提防的几十个小团体,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呵人类” 宁淮的声音非常低,就连一旁的周止雾都没有听清,后者现在正在四处张望,完全没有留意宁淮那边的动静。 突然,周止雾眼睛一亮,抓着宁淮和另一个同学的手,就这么小跑到了白子潇旁边。 “白哥白哥,我看你们就两个人,多危险啊,要不带上我们三个吧。” 说完,他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白子潇。 “我带你们三个小孩子干什么?”白子潇不由挑眉。 周止雾抓着脑袋想了想,最后犹犹豫豫道, “这个嘛白哥,你看我们正好五个,可以去开黑啊,你就是我们心中的mvp,带飞我们四个菜鸟。” “你当这是玩游戏吗?” 听着少年不靠谱的回答,就连一向沉默的李圆都没忍住吐槽, “还有,就算我们四个都是菜鸟,我也是要比你们高一个阶段的菜鸟。” 但是让李圆意外的是,他刚刚吐槽完,白子潇就同意了多加三个累赘的提议。 “诶嘿,我就知道白哥最好了。”周止雾没忍住小声欢呼。 李圆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教授为什么要同意,但是教授做出的决定,他就不要再置喙了。 这是无数次做实验报告然后又被打回来的血泪史。 就这样,五个各怀心思的人随便选了大船中的一条通道,就开始胡乱走。 在空旷的道路中,脚步声和回声响起,莫名还有些瘆人。 “这种木材我记得很早以前就被淘汰了。” “嗯,据说是有了更好的合金代替,但是这个木材现在在陆地上还是挺贵的,有钱人都喜欢拿它当棺材” “要不要试一试把地板上的木头带走?” “好主意。” 在后方,几个人很快就聊了起来,一方面是互相熟悉,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聊天,来缓解一下内心的压抑,直到白子潇停在了一扇老旧的门前。 刚才还聊得特别火热的几个人也瞬间闭嘴,紧张地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生怕里面突然蹦出来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要担心。” 白子潇伸出手来,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很淡定地推开了那扇门。 除了木门被推开的“嘎吱”一声和漫天的灰尘外,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唔,看样子这里以前是一个住人的地方,不过不是很大。” 白子潇打着手电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最后站在发霉的木船前,伸手在床边的窗户上摸了一把, “虽然面积很小,但这个床还挨着窗户,是个海景房,不错。” 在场的其他人: 在一艘船上,难道还有不是海景房的地方吗? 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一直僵持在门口的几个人也走了进来。 “看灰尘,最起码有上百年了。”李圆走到白子潇面前,仔细辨认了一下后者手上的尘埃。 周止雾和另一个同学则是在屋子里搜查来搜查去,搜查到了一点食物的残渣,还有一枚沾着血的银币。 而宁淮站在原地没有动,黑暗中,他的手指微微屈起,上面的透明四线近乎没有。 根据海线虫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不少人中招。 宁淮微微眯起眼睛,果然,只要他在这里看住白子潇,那剩下的人就不成问题。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叫声猛地从外面传来,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白子潇愣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快就要出现伤亡了? 话说他们也太鲁莽冲动了吧。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有等白子潇有所动作,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一只手抓住。 他回过头一看,正是宁淮。 “白哥哥,” 宁淮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看上去精致又脆弱, “我好害怕你你能不能不要走?” 看上去弱小无辜又可怜。 “我”白子潇条件反射拽了一下衣袖。 或许是宁淮以为白子潇要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于是在两人的纠缠中,那一节可怜的衣袖“刺啦”一声,就变成了一块碎掉的布料。 宁淮怔住了,漆黑的瞳孔猛地缩紧,眼眸里还闪过一丝深蓝色。 不是因为手中扯下来的布料,而是因为白子潇手腕上带着的手链。 那是一枚淡蓝色的珍珠,上面有一条细细的裂纹。 白子潇心中一咯噔,他完全没有在意手腕上的手链,刚才搜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只知道这个手链是原主从小戴到大的,至于这条手链怎么来的,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要完,这该不会就是宁淮认出自己的物证吧。 就像是印证白子潇的猜测一样,宁淮看到那条手链后,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种纯真善良的面具好像一下子就裂开了。 少年往后退了好几步,漆黑的眼眸全都变成了一种深蓝色,柔软的短发也好像褪色了一样,发梢开始变得透明。 “怎么了?”周止雾还不知道发生了啥,有些疑惑地看着退到窗户边上的宁淮。 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引来宁淮极大的反应。 “不要过来!” 宁淮低下头,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最后直接就在大家的猝不及防下,翻过窗户就跳了下去。 我去。 白子潇都惊了,他反应极快地冲到窗户边上,险而又险地拽住了宁淮的手腕。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他就感觉对方的手腕突然变得极其柔软,是那种人类达不到的柔软,最后变成了软软滑滑的东西,从白子潇的手掌中脱离。 “噗通”一声,下方的海面荡起了水花,宁淮就这样直接消失在了漆黑无比的海水中。 白子潇一脸懵逼地收回自己的手,他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以及不断从皮肤上往下流的海水,陷入了茫然。 “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海水顺着他的手落下去,而在白子潇茫然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已经扒着窗户,不可置信地看着海面,万分悲痛地呼唤着宁淮的名字。 “好端端的人,怎么说跳就跳呢?”周止雾抹了把眼泪。 “可能是微笑抑郁症,我了解过这个。”李圆肯定道。 他们三个人猜测的时候,白子潇也反应了过来。 “他没死,走吧,我们找他去。” 白子潇在几人震惊疑惑的目光中摆摆手,神情语气都轻快起来,他率先走出了房间,黑黢黢的空间内,只听到脚步声和一声极低的笑。 “噗,我还当是个什么呢,原来是——” “————一只小水母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潇(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宁淮他有这么多的水呢? 258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五 “教授, 我们真的要去吗?” 李圆紧紧跟在白子潇的后面,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只剩下一丝疑虑, “还有那么多人在别的地方,刚刚那声尖叫” “现在过去已经迟了, 不如先找宁淮。” 白子潇顿了一下, 继续往前走。 说句很冷漠的话, 这个队伍必然是要出现死亡的。 只有同类的鲜血和生命, 才能把剩下的人从贪婪和自私中警醒过来。 李圆不再说话,而剩下两个本来就是宁淮的同学, 自然什么也不会说。 走出去的路依旧是那条黑黢黢的路, 只不过来的时候, 大家还会交谈两声, 但是现在离开, 却一眼不发。 再经历了那声尖叫和宁淮跳海后,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会再出来个什么东西。 但事实是,他们越不想来什么东西,就越是要来什么东西。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子潇停下了脚步。 剩下的几个人瞬间就白了脸色,说实话,现在他们对于“白子潇停了下来”和白子潇说的“奇怪神秘的声音”有了极大的阴影。 每一次这两个结合在一起,总会出现不太好的后果。 “是脚步声听声音, 好像没有之前那种鱼鳍拍打地面和水花四溅的声音, 感觉像是什么特别坚硬又重大的声音不停砸在地板上。” 周止雾趴在地面上听了几十秒, 站起来说道。 “没有水花声的话, 是个人也说不定。”李圆乐观道。 白子潇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水花声, 但凭借这个声音,来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是人类。 最起码不会是正常的人类。 “你们退后一点,这玩意儿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白子潇扬了扬下巴,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就已经落在了掌心。 三个人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贴着墙板,紧张地望着前方的黑暗。 但即使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们三个还是对出现在视野中的东西给狠狠震惊到了。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副巨大的骨头架子,上半身是人类的骨头,下半身则是鱼一样的尾巴。 “假的吧”李圆喃喃道。 “我一时间不知道我该震惊哪个,是震惊于世界上真的有这玩意?还是震惊于骨头架子居然自己会动?”李圆心中宛如排山倒海,一向说话少的他破天荒说了一个长句子。 “没有关系,反正都是‘震惊,我居然在神秘小岛上看到了这个’,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个同学难得发言。 于是他们三个的重点就变成了“到底要先震惊于哪一个问题。” 而在三人热烈讨论的时候,白子潇已经握紧了手术刀,和人鱼骨架碰撞在了一起。 “锵————” “这就是宁淮的后手吗?嘶,果然很难搞。” 白子潇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震动痛感,喃喃道。 这把手术刀很锋利,但只限于切割血肉的场面,碰上这种只有坚硬骨骼的敌人,确实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个时候的白子潇就无比想念那把独枪鱼的鱼嘴。 只是可惜,在和第一个鱼型怪物战斗的时候,他只是用了那个鱼嘴几下,鱼嘴就坏掉了,想来那个鱼型怪物应该是独枪鱼的克星,能够分泌消化鱼嘴的粘液。 “刺啦——” 手术刀刃在骨头表面划过,发出长长的刺耳声音,在一片漆黑中,甚至还能清晰看见一些小火花。 这个样子不行,再这样下去,这把手术刀迟早会断掉。 白子潇深深吸了一口气,躲过了对方拍打过来的巨大鱼尾巴,借着这个空隙打开了自己的系统商城。 自从上个世界发现自己没钱了,白子潇就再没有打开过这个插件。 但是很明显,现在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关头。 白子潇很快就挑了一个小型的喷火装置,看着系统商城上那一句“您现在余额不足,请问是否开通vip用户贷款额度? 是/否”,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点了“是” 咳,虽然这个vip的卡是路铭的,但是借一点他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白子潇心中闪过了好多念头,但在现实中,也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哗啦——” 鱼尾巴狠狠拍打在了墙壁上,原本就脆弱的木板直接就碎成了渣渣,哗啦哗啦全都掉了下来。 木屑在空中散成了一朵烟花。 “兄弟,你很狂嘛。” 白子潇收回了自己的手术刀,握紧了刚刚出现的小型喷火装置。 人鱼骨架自然听不懂白子潇的话,自顾自就冲了上来。 迎接它的,则是温度极高的火焰。 其实火焰并不大,但是经过极度压缩后,温度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 鲜红的火舌舔舐上骨头的那一刻,后者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飞灰。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火焰就顺着那一处,燃烧到了人鱼骨架的每一处。 或许是因为长久不下水的缘故,人鱼骨骼本身就非常干燥,是一个极其容易燃烧的可燃物,它在众人的注视下,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就变成了一滩骨灰。 不愧是系统商城出品,这个质量就是厉害。 白子潇在剩下三个崇拜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随后撕下一块布料,上前把骨灰给包起来。 他刚刚好像看见里面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果然,手中的触感不全是软软的那种粉末触感,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又硬又光滑又圆的东西,像是玻璃珠子。 白子潇小心地将那个玻璃珠子分离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玻璃珠子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白色,外表还微微泛着一点蓝色的光,有一点像是自己手腕上带着的那一颗淡蓝色的珍珠的低配版。 “教授我我们还要接着走吗?” 李圆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新的怪物后,就乖乖站在了白子潇的旁边。 “那是当然,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没有其他东西,可这里面也没有水和食物啊,怎么,你害怕了?” 白子潇耸肩,继续往前走。 “是有一点,我以前知道这方面的相关知识,但是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过,没想到真实的居然比书上记载的还要可怕。” 李圆加快脚步跟上了白子潇。 周止雾和另外一个人也赶紧走上前,他们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除了一丝丝害怕外,居然还觉得这样的经历有那么一点兴奋和刺激。 咳,如果宁淮也在,那就更好了。 几个人继续在黑暗狭小的木制走廊里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没有出现那样恐怖的怪物,一直警惕的几个人暂时放松了一下。 毕竟一直紧绷着神经,是个人也受不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李圆摸了摸下巴。 “如果是白哥说的,我肯定要紧张害怕一番,但是你说出来的,我只觉得是你感受错了。”周止雾道。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个关系突飞猛进,就连聊天的语气和话语都变得熟稔起来。 “不是,我是真的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圆揉了揉走得有些发酸的膝盖,苦着脸道。 他以前就是一个跟着教授泡实验室的助手,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这次又是跑又是爬又是跳又是走的,只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你这体质也太菜鸡了吧,走了这么一点路就————” 周止雾嘲笑道,结果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然和惊恐。 来之前的路,可没有这么长啊!!! “白白哥”周止雾颤抖着声音。 “教教授”李圆也颤抖着声音。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直都发现不了呢。” 白子潇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其实从半个小时前,他们就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结果这两人跟完全不知道似的,在后面聊得火热。 嗯,事实证明,他俩还真的完全不知道。 “我们这是遇到了鬼打墙吗?” 看着白子潇的镇定的神情,两人奇异般地稳定下来。 “不是,回去的路不知道为什么被堵死了,只好又找了一条新的路。” 白子潇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主要是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个地方表面上是一艘破旧巨大的轮船,实际上是科研所最核心的实验场所,而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也都在这里,出去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白子潇就带着几个人,沿着人鱼骨骼来的方向一直走。 接下来的路,两人就不说话了,白子潇和另外那个同学本身也不是爱聊天的人,四人就这么安静如鸡地在漆黑隧道中走来走去,最后停留在了一扇金属大门前。 “这个看上去可比最开始的那个小木门高级多了。” 白子潇伸出手,指腹摩擦过冰冷光滑的金属门,不由感概。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周止雾道,也伸出手摸了一把这个门。 在这艘大部分都是用木头装饰的轮船上,这一扇金属门是如此地醒目,虽然这扇门看上去被腐蚀了不少,上面还遍布斑斑驳驳的铁锈,但这并不妨碍周止雾的猜测。 他试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动,而后他又加大力度推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动。 “白哥,打不开,门好像坏掉了。” 周止雾推了半天也没有推动,只好捂着发红的手退下。 白子潇“哦”了一声,奇怪地看了周止雾一眼,而后把门给拉开了。 把门给拉开了。 拉开了。 周止雾: 草。 这原来是个用来拉的门。 他看着白子潇那种“这孩子好像不太聪明”的眼神,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很快,周止雾就没有心思纠结门的问题。 “这这是什么?”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只觉得今天发现的各种事情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首先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解剖台,一只和刚才差不多大小的人鱼尸体挂在上面,看上去恐怖又凄惨。 和刚才那一副干干净净的骨头架子不一样,解剖台上面的人鱼还是有一些血肉的,但也正是因为此,才更显出一种残忍来。 腹部和尾巴的肉被一种锋利的钩子给钩得外翻,身体里面的内脏已经被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腹腔,有的地方连外面的皮肉也没了,露出来巨大的骨架,整具破破烂烂的人鱼尸体上面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冰冷仪器。 这具人鱼尸体明显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剩下的肉都已经风干,久到原本应该鲜红温热的血液变得发黑,久到那上面刺入的实验仪器都开始生锈。 但从遗留下来的这一切都可以看出,当年这一幕是何等残忍。 “好可怜啊” 周止雾望着解剖台,不由觉得毛骨悚然,随后又开始唏嘘, “还好宁淮不在这里,不然他肯定又要难受了。” 白子潇看了他一眼,心想,宁淮肯定会难过,人家都难过了几十年了。 比起周止雾,李圆明显更在意现在的情况,比方说眼前这个人鱼尸体会不会和之前的人鱼骨架一样,突然蹦起来攻击他们。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连一丝血肉都没有的人鱼骨架都能蹦起来,更别提还残留着一部分血肉的人鱼尸体。 剩下的两个少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三个人对视一眼,就像是三个小鸡仔一样,紧紧缩在了一起,然后躲到了白子潇身后。 后者则完全没心思去管自己的三个队友,自顾自上前,将刚才搜集到的玻璃小珠子放在了人鱼尸体上面。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靠着玻璃珠子的人鱼皮肤逐渐变得柔软,那颗玻璃珠子慢慢融了进入,而躺在解剖台上面的人鱼尸体居然开始剧烈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诈尸一样。 “啊啊啊啊————” 抱团的三个人看到这一幕,尖叫起来。 白子潇就在他们的尖叫中,冷静又快速地拿出了那颗珠子。 人鱼尸体不动了。 “果然是这个的原因吗?” 白子潇收回珠子,拿出了刚才的小型喷火装置,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那这个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留着也是祸害别人。” 说话间,深红色的火舌快速缠绕,很快就就把人鱼尸体和解剖台一起烧成了飞灰。 “你知道这是什么火吗?怎么这么厉害。” 周止雾戳了戳一旁的李圆,他本来以为把人鱼烧成灰就够恐怖了,谁能想到这火还能把解剖台给烧成灰。 “我也不知道,以前没有见教授用过这个。” 李圆也咋舌,他只知道白教授玩水玩得很厉害,没想到人家玩火也玩得这么牛逼。 三个小家伙在背后小声叽叽喳喳,白子潇则上前几步,蹲下身,用同样的布料将灰烬包裹,随后快步走到窗户面前,推开窗户直接就扔了出去。 算是让它们回归故乡吧。 呃虽然看上去就像是把骨灰扬了一样。 在风和重力的作用下,灰烬在空中飞散开来,随后零零落落飘了下去。 在实验室下方,漆黑的海面上,宁淮探出来脑袋,神情凝重地看着上方。 他现在的短发几乎全都编成了一种半透明的白色,在这种状态下,他能更好地感受到自己的珠子状态。 刚刚有一颗珠子被强行终止,然后又被激活,激活到一半又被中止。 宁淮正沉思,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灰飘了过来。 宁淮:!!!!! 啊————他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远在时空管理局的路铭看着眼前的贷款通知,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传说中的,统在家中坐,贷从天上来吗? 259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六 这个房间除了最前面的人鱼尸体和解剖台, 还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有着三个铁钩的金属仪器,上面还有暗黑色干涸的血迹,破碎的玻璃瓶地步, 依稀能看见绿色溶液蒸发后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就连白子潇也认不出来的实验工具和一些生物标本。 “这也太阴森了吧。” 周止雾搓了搓胳膊, 不留痕迹躲到了白子潇背后, “白哥白哥, 我们要不把这里都烧掉吧。” “再等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子潇微微摇头,而后拨开眼前的碎玻璃。 剧本只提到过这里以前有一场很残忍的实验, 但是具体内容倒是没有丝毫提起, 所以白子潇想着能不能再这里找到一些证据, 能让他更深入了解一下当年的实验。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 这里绝大多数东西都被毁掉了, 就算有一些比较完整的东西, 也在岁月的流逝中被风化得不成样子。 “这这个是什么?” 白子潇不停往深处探索, 却在某一处停下了。 下面的地板这个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他做过这么多任务,几乎是瞬间就能注意到脚下木板的不同,当下就蹲下.身来,仔细去看那一块木板。 粗粗看上去,这块木板没有任何问题,隐藏地非常好,但是这木板周围的缝隙比别的缝隙要宽了那么一点点。 白子潇把手电筒交给一旁的李圆, 示意他打一下光, 自己则用手术刀小心去撬那个木板的缝隙。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 木板被翘了一个小小的缝, 与此同时, 在之前的数场战斗中磨损严重的手术刀也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属实是同归于尽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我就亏大了。” 白子潇喃喃道,而后一把将那块木板掀开。 里面是一把带着淡淡荧蓝色的匕首。 好家伙,这难道就是命运中的以一换一吗?他刚刚坏了一把手术刀,一分钟还没有过,就又新得到了一把刀。 不对。 白子潇拿起这把匕首,发现了一点小问题。 乍眼看上去,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是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它的刀尖是微微朝内弯的,而且内部的刀刃上有很多很多小锯齿,像是为了防止某种光滑的东西逃跑一样。 而在刀柄的最下面,刻着一行小小的仓促的英语。 “water mother” 白子潇看得是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匕首名字叫做“海洋母亲”吗? 白子潇还在思考中,突然感觉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他转头一眼,正是李圆。 “教授,别管那些了,你看看周围。” 李圆小声道。 白子潇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非常浓的白雾,带着潮水的气息,只不过因为白子潇刚才一直蹲着看地面,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收起匕首站起身,靠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来不是这个房间起雾了,而是整艘船都被大雾所笼罩。 “白哥,我总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眼熟” 周止雾上前两步,确保自己能看见白子潇后才停下来。 “是啊,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小周同学,这个时候就要你出马了。”李圆拍了拍周止雾的肩膀。 “啊?我一个菜鸡能干什么?” 对自己定位有着精准认知的周止雾懵了。 “你不是叫,周,止雾,吗?”李圆理所当然道。 “咳,我现在宣布,我暂时不叫周止雾了,请叫我周植物。” 周止雾咳嗽两声。 白子潇没去管身旁两人的斗嘴,只是凝视着白色的雾气,微微眯眸。 这个雾气和当初轮船被掀翻的雾气好像啊,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气息上来看,几乎一模一样。 他没忍住舔了舔上牙,难道新鲜的鱿鱼食材又要来了? 果然,事情的发展就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就在身旁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讨论“为什么要叫李圆而不是叫李方”的时候,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了浓雾中,并且迅速朝着他们冲过来。 白子潇一把推开身旁的人,右手拿着刚才的那一把匕首,左手则拿着小型喷火装置,对准了那个黑影。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在场的人也看清了它的真面目,这果然是一条巨大的鱿鱼须。 深紫色的光滑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碗口大的凸起正在一收一缩,看上去让人san值狂掉。 它一伸进那个窗户中,白子潇就按下了手中的喷火装置,同时挥舞匕首,快速地将伸进来的部分割掉。 “滋啦——”一声,火焰瞬间升腾起,一阵烤鱿鱼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刚刚还害怕地抱在一起的三个人,回想起了刚上岸时的那份烤鱿鱼,不约而同吸溜了一下口水。 火焰几乎是瞬间就顺着鱿鱼须往外面窜,不过大鱿鱼显然要更聪明一点,它将着火的触手直接塞进了海水中,才没有落得烧成飞灰的下场。 吃了苦头的鱿鱼明显不想和白子潇僵持,转而去攻击别的地方的人,人类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连这艘大船,也开始微微摇晃。 “忽然想起来,距离上次吃东西好像是过了一段时间。” 白子潇随手扯下来一块屋子里的窗帘,撕成长长的布条,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端塞进了李圆他们三个的手中。 这条大鱿鱼,既然来了,那就留点东西再走吧。 冰冷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一个圈,白子潇一只手撑着窗框,瞄准目标后,干脆利落跳了出去。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应该会跳到大鱿鱼的身上,而后割下来不少鱿鱼肉,最后再借着布条跳回去。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我去,什么东西。” 白子潇跳到一半,就感觉有什么软软凉凉湿湿的东西绕上了他的脚踝。 如果非要说这个触感,那就像是在水里面泡开的粉丝或海带一样。 这绝对不是那只大鱿鱼,大鱿鱼体型那么大,不可能会有这么细又软的身体部位。 白子潇一下子就想到了藏在下方海洋的某个生物。 “宁淮!” 白子潇几乎是脱口而出,下一秒,没有成功跳到大鱿鱼身上的他就掉了下去,由于腰上面拴着一根布条的缘故,白子潇最后整个人都倒挂着贴上了船身。 还在房间里的三人差点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拽下去,等到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拽着布条将他拽上来,一边拽还一边感慨,白哥和宁淮的感情真好,前者在自己危险的时候,还不忘担忧后者的情况。 几十秒后,白子潇成功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教授,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李圆心有余悸道。 下面的海一看就很恐怖,没有光和温度,只有可怕的怪物,要是白子潇掉进去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咳,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子潇要是没了,他论文和学位证就完了。 上来的白子潇却没空回答,他一眼就看见一个类似于纺纱机一样的轮子,上面还绕着一圈圈丝线一样的东西。 他眼睛一转,一把抓住缠着自己脚踝的触手,直接就在那个轮子上绕了几圈,而后让那个轮子飞快转动起来。 宁淮这边刚刚感受到自己的触手被抓住,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顺着触手传来,整个生物“嗖”一下就被拽出了海面,速度快到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宁淮想到切断自己触手时,他整个就已经被拽到了窗户边上。 “白哥,这是什么卧槽!” 由于白雾实在是太大了,周止雾压根没认出来宁淮,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他正想开口询问,就感觉一根熟悉的触手大力抽过来,一把就将整个窗框抽碎,顺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到了船的深处。 原来那只深海大鱿鱼看见宁淮被拽上去,心急之下也顾不得白子潇带来的火焰威胁,直接不管不顾攻击上去。 不过它这一攻击,却阴差阳错把体型小小的宁淮也一起抽了进去。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宁淮逃脱的情况,白子潇这回没有拽手腕,反而伸出右手,死死抱着宁淮的腰。 随后他们两个就一起撞上了后方的墙壁。 “放开我。” 宁淮在白子潇怀中扭来扭去,甚至身体都比一开始小了一圈,但是后者早有准备,宁淮他压根脱离不出去。 气急败坏的宁淮只好用自己的触手不断鞭打,却在某一刻,突然停住了。 “我劝你最好把那些玩意儿收回去。” 白子潇左手大拇指的指腹擦过宁淮的脖颈,一把匕首被静静握在手心中,带着小锯齿的刀刃刚好抵在了宁淮的脖子上。 虽然对于他来说,宁淮的那点小触手没什么太大的力道,但是架不住那些触手都带水啊。 被甩了一脸水的白子潇只觉得心情不是很美好。 “你你为什么会会有这个?” 宁淮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抖,那些触手也被收了回去,原本半透明的短发乖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白子潇眨了眨眼,还挺听话的嘛。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在剧本中,宁淮是作为最后大boss出场的,但感觉全场杀死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是因为心中的贪念,被身旁人杀死的,所以白子潇倒是没感觉对方有多可怕多厉害。 但对方也绝对不是会退缩胆怯的生物,最起码不会因为一把匕首就这样。 白子潇眯起眼睛,突然轻笑一声: “宁淮,这把匕首该不会是和你有关吧。” 果然,怀中的生物微微颤动了一下,虽然后者极力想掩盖这种反应,但白子潇的胳膊死死抱着它的腰,压根就掩盖不过去。 “唔,让我想一想我看到这里好像解剖过一条人鱼。” 白子潇加大力度,手中的匕首又往里贴近了宁淮的皮肤, “这个匕首该不会就是当初解剖你的那一把吧。” 说完,白子潇突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行文字。 “water mother” 呃,这个要是直接翻译过来,好像就是水水妈妈?水母?等等,难道不应该是翻译成“jellyfish”或者“medusa”吗? 白子潇惊了,当初写下这个的人,该不会是科研所直接从英语四六级考场上抓过来的人吧。 他这么一想,右手的力度不自觉松了一点。 要是几十分钟前,宁淮肯定就抓着这个机会溜走了,但是他现在整个人都被那把匕首给带入了自己的心理阴影中,只会僵硬地站在那里。 童年时候的阴影是会伴随一生的,就像是被铁链拴住的小象,在长大后也不会去挣脱铁链一样,就算宁淮现在已经成长到再也不会畏惧那些实验器材,但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颤。 冰冷的刀刃顺着伞面的缝隙整个切开,匕首上的锯齿死死卡住光滑的上伞面,微微弯起的尖正好可以撑开中心的触手囊,所有的触手被钉子固定在板子上。 橡胶软管就这样探入小水母的体内,往里面注射不知名的绿色药剂。 等到白子潇回过神来,就发觉怀中的宁淮颤抖地厉害,脸色也白得吓人。 更关键的是,他一边颤抖,一边还从皮肤上往外拼命渗水,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两个就像是刚从水中捞上来一样。 “教授,你没事吧呃,抱歉,打扰了。” 李圆他们从地面上爬起,赶紧跑到白子潇面前,就看见失而复得的宁淮被白子潇死死抱在怀中,两个人的动作姿势极其亲密暧昧。 在开放的米国呆久了的李圆很快就想到了一些成年人会想到的内容,先是心中一惊,随后就默默地挪了挪脚步,让自己重新回到了白雾之中。 难怪宁淮掉下海后,教授坚信对方还活着,执意要找,原来如此。 而单纯的周止雾则没有李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宁淮!你真的没死,真的是太幸运了,我好高兴呜呜呜!” 周止雾一时间忘了巨大鱿鱼带来的恐惧,只剩下同伴归来和劫后余生的兴高采烈,但看清两人现在的状况后,他又陷入了思考, “白哥,宁淮,你们两个怎么怎么都湿身了呀?” 260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七 “呃, 可能是因为宁淮刚刚从水里面出来,我又抱着他,所以衣服都湿了。” 白子潇其实心中也纳闷, 宁淮这么小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有这么多水的, 就算是水母, 那水也太多了吧。 他要是像宁淮这样渗水, 估计现在早就瘪了。 “砰——” 两根巨大的触手又撞击上了这艘船, 船身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里面的木板开始纷纷开裂, 木屑飞舞。 而且大鱿鱼好像能和宁淮相互感受到, 那条巨大的触手直挺挺冲着白子潇扫过来, 上面一动一动的吸盘掀翻了一地的杂物。 白子潇的右手还抱着宁淮, 那个小型喷火装置根本没有办法用, 只好迫不得已用了那个专门解剖水母的匕首。 他高高举起那把匕首, 在鱿鱼须伸过来的时候, 狠狠地穿透它,将它钉死在木板上。 但是这个动作进一步刺激到了陷入魔障中的宁淮,被钉在木板上的鱿鱼须和当年被实验钉子钉死在板子上的水母触手开始重合。 被深度刺激到的宁淮抱住脑袋,很痛苦地发出一种人类听不懂的声音,看不见的声波以他为中心传播出去。 这片海洋里的生物全都开始发疯。 如果说刚才的大鱿鱼还像是全副武装战斗的敌人,那现在的大鱿鱼更像是精神失常的疯子。 无数鱿鱼触须从海洋里伸出来,不断拍打着船体和水面, 激起几十米高的水花, 船里面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船体内部的支撑结构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 白子潇一把捂住了宁淮的嘴, 阻止后者继续发出声音, 随后借着白雾和木屑的掩盖,快速跳过杂物和开裂的木板,成功带着宁淮来到了一个狭小无人的黑暗小房间。 “宁淮你冷静一点。” “唔唔唔” “嘶,别咬我啊。” 白子潇将对方抱在怀中,感受到对方还是不断在颤抖,只好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系统商城,快速到达了商城中的海洋专区。 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海钓用的、养鱼用的、种海草用的,因为时间有限,白子潇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随后就挑了一款“海洋快乐水”。 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水母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只知道水母生活在海洋中,这款“海洋快乐水”针对所有在海水中生活的生物,就是价格有那么一点点美丽。 白子潇看着账上的消费,心虚了那么几秒钟。 好像数额是有些大了哈,咳,回去再和路铭解释吧。 买东西的时间非常短,就在宁淮情绪持续失控下,一瓶淡蓝色的液体直接将他从头浇到尾。 “好点了吗?” 白子潇扔掉瓶子,伸手擦去宁淮的眼泪。 然后他就发现,他压根擦不完,宁淮的眼泪也太多了吧。 而且他的眼泪还不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而是从皮肤上渗出来的,白子潇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还是不是眼泪。 一瓶海洋快乐水下去,宁淮情绪果然稳定了很多,身体上的颤抖也缓和了不少,只是眼泪越来越多了。 很快,地上面就积了一滩水。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宁淮低着头,在黑暗的环境中,他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声音也很低,白子潇甚至都没有听清。 “还在难受吗?” 白子潇伸出手,手指关节触碰了一下宁淮的皮肤。 其实说实话,他和宁淮之间并没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仇恨,也没有水火不容的立场,倒也没有必要闹成僵持的地步。 更何况后者看上去又小,经历又那么可怜。 “你当初既然离开了,那就走得远远的好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宁淮又低声重复了一次,情绪再次开始不稳定起来,头发里面开始探出长长的透明触手。 “想回来就回来了,不可以吗?” 白子潇揉了一把宁淮的头发,手腕上带着的淡蓝色珍珠掠过宁淮的视野,后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一把扯住了那颗珠子,而后狠狠扔到了一边。 珠子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白子潇的手顿住了,在黑暗中,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眸危险地眯起。 他会因为宁淮的经历而容忍对方的一些小脾气,但绝对不会是无底线的纵容。 “小水母,你是不满意我刚才的回答吗?” 白子潇微微蹲下身,伸出手掐住了宁淮的脖子,语气轻快,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要我怎么说你才满意呢?嗯?我回来是为了提醒你过去的事情吗?” “唔放开我” 白子潇其实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也维持在一个让对方绝对挣脱不开的力度。 他看着在空中胡乱甩的水母触手,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几十分钟后,宁淮整个生物都被自己的触手给绑得死死的,因为他自己的触手足够长,所以从脚踝到手腕,白子潇都绑了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宁淮自己解开,白子潇还绑了好几个死结,水母触手从头顶伸出,在脚踝那里绕了好几圈后,掠过手腕,最后又回到发丝旁,被绑成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子潇拍拍手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水母礼物”,心情格外地好。 “混蛋呜呜” 宁淮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屈辱对待过,就连小时候被抓去做实验,那群人也不会恶趣味到用他自己的触手把他自己绑起来。 “这就是你任性的下场,听话一点。” 白子潇蹲下身,本来还挺同情对方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家伙欠钱买东西,结果后者不领情,心里面那一点点点怜惜就烟消云散。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淮抬起眼眸,仅剩下一点的水母触手努力朝着白子潇打去,结果被绑的只有五厘米的触手连人家的衣服都碰不到,只好无力地在空中乱舞。 “我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白子潇拿出来刚才那一把水母解剖刀,在宁淮瞬间就白了的脸色下,将刀刃贴到了对方的脸上, “但是你刚刚的行为让我很生气,懂吗?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水母也一样。” “你你别过来” 宁淮看着那把刀,语调都变了,他努力往后缩,但是他缩一步,白子潇就往前走一步。 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就这样在宁淮惊惧的眼神中,朝着他刺了过去。 “咔嚓” 宁淮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剧痛。 他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却是被暴力掰碎的水母解剖刀。 碎掉的刀刃一片片散落在地上,反射出宁淮有些茫然的眼眸。 水母解剖刀是留给他阴影最深的一个实验用具,也是那次事故后,他唯一没有找到的实验用具。 就这样,代表着那场残忍实验的最后一把刀也被销毁,几十年后,所有的一切总算结束。 其实宁淮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种茫然。 突然,他感觉头发被人揉了一把,人类特有的体温顺着头发中的触手传来。 “小水母,你不应该被一把刀困在一个黑暗的记忆中。” 白子潇的手顺着软软的短发就滑到了宁淮的脸上,摸了两把还掐了一下。 只能说不愧是水母吗?这个皮肤触感,爱了爱了。 宁淮就这么愣神地看着白子潇,一时间都忘了眼前这个人刚刚做过的“恶行”,只觉得白子潇现在低下来的脸和几十年前那张小孩子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几十年前,年幼的白子潇将脸贴在了关押宁淮的水箱壁上,黑色的眼睛盯着沉沉浮浮的小水母,说出了第一句话。 “小水母,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在那之后,他们两个就有了羁绊,宁淮甚至还将自己凝出来的第一颗珠子送给了白子潇。 几十年过去,他好像没有变,而它却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快乐单纯的小水母了。 宁淮只觉得心脏有点疼,眼睛也很酸涩。 回不去了。 然而白子潇下一秒说的话,就让宁淮整只水母都愣住了。 “我不想让你成为一把刀的囚徒,那样未免太掉价位了。” 白子潇站起来,整个将宁淮捞起来,笑眯眯补充道, “所以宁淮,成为我的囚徒吧,快,变回原形。” 宁淮:????? 刚刚还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变的自己怕不是个傻子吧。 但在白子潇目光下,宁淮还是缩了缩身子,缓缓变回了水母的样子。 那是一只很瘦很漂亮的水母,虽然伞面的面积很小,但是触手特特特特特别长,在黑暗中,就像是一束月光一样。 白子潇对于宁淮的长度比较满意,他帮助对方解开那几个结后,直接就把宁淮在手腕上绕了好几圈,然后告诉后者抓紧他自己的触手。 呵,既然打掉了他的手链,那就把自己赔给他当手链好了。 白子潇将被打掉的淡蓝色珍珠装起来,换了新的,旧的就可以收起来了。 唔,这样一想,自己算不算是用海洋快乐水的钱买了一条手链? 确实够贵的。 白子潇打开自己的系统商城,看着购物金额中占比巨大的海洋快乐水和植物快乐水,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去开个生态园。 而宁淮没拿回自己的珍珠,还把自己赔了出去,还眼睁睁看着珍珠回到了白子潇的口袋,委委屈屈地抱紧了自己的触手。 好过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快了,我尽量寒假前完结。 260-280 261 # 伪装成傻白甜的boss八 在海洋快乐水的作用下和白子潇的威胁下, 宁淮最后还是选择安安静静绕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他消停了,外面发疯的大鱿鱼和其他一些海洋生物也都消停了。 白色的雾气随着大鱿鱼的下沉而缓缓散去,露出被攻击的千疮百孔的大船。 而船的内部, 那些用作地板和墙壁的木板碎了一大片,分散开来的众人也都出现在了彼此的视野中, 眼眸中满是惊慌失措和震惊。 或许在这种不被人掌控的环境中, 同类总是喜欢挤到一起, 原本分散的人零零散散都又聚集起来, 但眼中还是很明显能看出警惕来。 白子潇顺便就环视了一圈留下来的人,左手无意识地摸着小水母的伞面, 开始思考。 活下来的人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少, 在他的预计中, 这一轮应该会减少四分之一的人, 也就是说, 四分之一的人都会被宁淮手下的海族怪物杀掉。 但是现在, 四分之三的人都无了。 看着幸存人们身上的痕迹和血迹, 白子潇心下叹了口气。 凭借自己和之前怪物交手的经验,这些痕迹可不全是被怪物留下的,更像是像是被人类留下的。 也就是说,多出他预计的那二分之一死亡人数,基本都是被自己人从背后干掉的。 白子潇眨了眨眼,其实也不是那么出乎人的意料吧总之,这种事情见多了, 也就习惯了。 很快, 他的思考就从幸存的人身上转移到了宁淮身上。 不愧是水母, 这个冰冰凉凉滑滑宛如果冻一样的触感, 真的绝了。 尤其是还非常有韧性, 在手心里怎么捏怎么挤都可以,Q弹Q弹的,一松手就弹回了原样。 真好玩。 被捏来捏去的宁淮:您礼貌吗? 就在白子潇对着宁淮伸出了恶魔之爪的时候,李圆他们三个也跨过破碎的木板,跳到了白子潇旁边。 “白哥,宁淮呢?我刚刚还看见他了。” 周止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结果却没有看见宁淮的影子,不由疑惑道。 “这个啊宁淮他因为在水里面泡了很久,上岸后有些感冒,我就让他去一个房间休息了。” 白子潇一边捏着宁淮,一边面不改色地撒谎。 “原来是这样,说来也是,宁淮他身体这么弱,那个水看上去又那么冷。” 大大咧咧的周止雾完全没有怀疑白子潇说的话,他挠了挠脑袋, “那白哥,我能去看看他吗?还是挺担心的。” “这个就不用了,让他静养一段时间就好,更何况感冒是会传染的,要是你们也被传染了,在这种没有药的情况下,就麻烦了。” 白子潇又捏了一把宁淮水母,而后婉拒周止雾。 “那好吧。”周止雾点了点头,遗憾道。 不过李圆没有周止雾那么好糊弄,他想起自己刚才的猜测,又想起宁淮那一副乖巧软弱的样子,思路成功偏去了另一个方向。 当下,他看白子潇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就是孤岛版本的金屋藏娇吗? 咳咳,当然,李圆没敢让自己的眼神太显露,只是心中腹诽了两句,面上依旧是恭敬而沉静的表情。 沉迷于撸水母的白子潇当然没有注意到李圆的心理变化,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现在做的事情嗯本质上和人家想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就在这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中,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已经开始试探着说出一些话语来交流。 尽管心中还在有一分提防,但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也知道封闭的信息只会带来灭亡,只有互通消息,才能提高生存的几率。 于是白子潇撸着小水母,也上前听了一耳朵。 事情就和白子潇想象中的一样,他们进入黑暗的轮船后,就遇见了奇奇怪怪的超出他们认知的生物。 比方说什么散发出腐臭的海泥,缠上人而后绞杀的海草海藻海带,能够发射出刺来杀人的海胆,甚至还有会唱歌的鱼。 牺牲了一部分人之后,这些诡异的东西总算暂时消下去了。 但是还没有等剩下的人松口气,一阵诡异的雾气就涌了过来。 有人看见自己的同伴跟发了疯一样,说前面有财宝,而后为了财宝竟然要杀死自己,于是这个人忍痛杀掉了自己的同伴,在杀死对方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陷入幻觉的是他自己。 还有的人看见死去的亲人孩子,跟着他们的灵魂一起跳入了大海。 有人则看见了无数的苍蝇蝙蝠朝着他飞过来,他在混乱中和这些动物互殴,结果最后发现他把自己的同伴打死了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这些人的经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看见了幻觉,而这个幻觉又是在雾气出现后出现的。 所以说,这个雾气 “不是我。” 突然间,一道细微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白子潇低头一看,就看见宁淮水母正在望着自己。 虽然他也不知道水母的眼睛在哪里,或许压根没有眼睛,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宁淮现在应该是正对着自己的。 “虽然小紫每次出来都会自带雾气,但它带的都是很普通的水雾,没有任何作用。” 宁淮生怕白子潇将死了这么多人的罪魁祸首给认成他手下的大鱿鱼,于是忙小声解释道。 “嗯,我知道。” 白子潇摸了一把他的伞盖,同样小声回应道。 一开始大鱿鱼将他们送到岛上,和刚才的交手时,白子潇都没觉得一旁的白雾有什么问题,说明其他人遇到的幻觉雾气和大鱿鱼带过来的不是同一种。 “你信我?”宁淮眨了眨眼睛,虽然以他现在的样子,白子潇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呢?”白子潇弹了一把宁淮的伞盖,有些疑惑对方的问题。 “还从来没有其他的海洋生物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呢。” 宁淮晃了一下自己的小触手,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在几十年前那场实验中,唯一活下来并且保持清醒的,就剩下宁淮一只水母了。 其他的大致分为三类,一种是在实验过程就已经死了的海洋生物,一种是勇敢反抗杀死科研人员后,在实验后遗症的影响下,慢慢丧失理智的海洋生物,最后一种同样去反抗,最后被实验人员当场杀死或无法接受自己变异事实自杀的海洋生物。 所以几十年下来,也就剩下了宁淮一只实验水母。 由于他这个特殊身份,没有经历过残忍实验的其他海洋生物都不想接触他这只阴沉奇怪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水母,宁淮只好和那些丧失意识的同类呆在一起。 不对他在海洋里还是有一个没有经历过实验的损友,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巫。 海巫原来是一只海妖,用歌声迷惑了一个人类当伴侣,结果被那个人类背叛,就堕落成了海巫,性格捉摸不定,残忍又很有恶趣味,非常喜欢看别的生物出丑。 他甚至还曾将一只无比漂亮的人鱼姐姐塞进鲸鱼的【——】里面。 想起海巫,宁淮的触手僵在了原地。 好像对方就经常使用能够产生幻觉的雾气,看着同类自相残杀。 “你怎么了?”白子潇戳了戳突然就不动的宁淮水母,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宁淮的水母身体比刚才凉了一些。 “没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宁淮水母小声道,他话音刚落,周边就又升腾起了奇怪的雾气。 白子潇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模糊起来,随着一阵扭曲,他就看见了自己的评分池,在巨大的池子里面,他多年积累的评分在里面旋转跳跃,浑身上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突然,那些双S评分全都长了翅膀,哗啦啦全都飞走了,白子潇眼睁睁看着它们飞走,只留下几个a和几个b。 白子潇:!!!! 突然心绞痛了。 宁淮看着白子潇,心中暗道不好,他调动起自己的力量,小小的水母散发出一种淡蓝色的光。 瞬间,白子潇眼前的幻觉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只萎靡不振的水母。 “宁淮,你————” 白子潇捞起手腕上的水母,余光突然看见了雾气中的一抹黑影。 和之前巨大的鱿鱼须不一样,这次的黑影很瘦小,甚至还带着一丝佝偻。 当下白子潇也顾不上因为幻觉互相厮打的人,直接就冲着那个黑影跑了过去。 但是那个黑影却好像没有在意白子潇一样,只是自顾自嘲笑宁淮: “宁淮啊宁淮,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天。” “你是谁?”白子潇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被巨大海草包围起来的神秘影子,问道。 “算了,看在你现在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好了,算是偿还你之前的情。” 黑影依旧视白子潇为无物,一根海带飘扬起来,一点绿光就这么从海带上飘到了宁淮水母的伞面上。 绿光逐渐融合进了水母的体内,刚才还萎靡不振的水母开始重新变得充盈起来,甚至比刚才还大了一圈。 然后白子潇就这样看着宁淮水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吹气球一样,从一开始的巴掌大小,很快就长成了篮球大小,然后又很快长成柜子大小。 “好好沉” 白子潇抱着巨大的水母,由于宁淮体积变大,但是体内的水没有变多,所以长大到一定程度后,没有及时吸收水分,宁淮水母又开始出现了脱水症状。 而那个黑影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影子。 白子潇看了眼依旧在互殴的人们,又看了眼下面深不可测的大海,最后一狠心,抱着宁淮水母就跳了下去。 在海水中,宁淮的情况得到缓解,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巨大的水母又变成了人形嗯还是不穿衣服的哪一种。 “你还好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那种样子?” 白子潇有些担心道。 他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水母手链,该不会戴了不到一天就坏掉了吧。 说着,他就要继续去找那个黑影,却被宁淮拽住了。 “没事,那个是我的朋友,他只是给了我一个治疗而已。” 宁淮的触手缠绕上白子潇的胳膊和腰,虽然这么说,但听上去却是恶狠狠的语气,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可能呃这么好心。” 宁淮说道后面,语气都变得又弱又软起来。 草,治疗就治疗,把他发情期提前是几个意思?嗯? 宁淮现在就想冲进那个家伙的家里面,用自己的触手狂风暴雨一样把他家的那些东西砸个稀巴烂,最后再把他揉吧揉吧塞进鲸鱼的嘴巴里面。 但是现实是,宁淮水母只能无意识地用更多的触手缠绕上一旁人的身体。 “你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再把你的那个朋友找回来?还是我先抱着你进船休息一下?” 在海水中,白子潇还真的没有办法躲开宁淮的触手,只能拽着对方游到一个很隐秘的石头缝隙间,问道。 “别,别找他也别先进船” 在短短的一段路程中,宁淮就开始觉得自己整只水母都不对劲了,他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触手,结果压根控制不能,只能有气无力地靠在白子潇肩膀上,补充了剩下的半句话, “不要进入船进入我就好了。” 白子潇:????? 啊这,这怎么就突然开船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触手捆绑别人,一些触手还能把自己给掰开。 这个物种也太方便了吧,咳。感谢在2021-12-25 21:40:17~2021-12-26 21:4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全幼儿园最可爱 2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2 # 第 262 章 “我怎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淮水母趴在船上的木地板上, 水母触手被打成好几个蝴蝶结,无力地贴着地板,然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沉思着沉思着, 他突然就觉得好委屈。 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来欺负他,他只是一只小水母呀。 “因为你遇上了我。” 白子潇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毫无愧疚说道。 宁淮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呜咽, 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 “宁淮你好点了吗?” 房间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打开, 周止雾直接走进来。 宁淮心中一惊, 反射性就要收回自己的水母触手,但因为触手被某个恶劣的人绑了好多个蝴蝶结, 根本收不回去, 当下只能恶狠狠地看了白子潇一眼。 但是在这个眼神在后者眼里, 只剩下委屈巴巴和惊惧, 以及一丝发情期还未过的水色。 “哗啦”一声, 白子潇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这么盖在了宁淮的身上。 下一秒, 周止雾的脚已经踏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地上被蒙住头的宁淮,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和悲痛。 “宁淮——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你还这么年轻——你忍心我一个人活下去吗?” 周止雾当场眼泪就下来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宁淮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品尝到了挚友离世的痛苦。 谁能想到,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感冒, 就要了宁淮的命呢? 躲在白子潇衣服下面的宁淮满脸黑线, 听着周止雾哭嚎的话越来越不着调, 不由出声: “我还在呢。” 再让这个家伙说下去, 指不定全船的人都要被吸引过来了。 周止雾愣住了, 没死为什么要用衣服把脑袋给裹起来? 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宁淮没有死! 惊喜万分的周止雾说着就要去掀开盖着宁淮的衣服,结果被后面赶过来的李圆拽着领子就出去了。 “欸欸欸,李哥你干什么呢?”周止雾摸不着头脑。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参与。”李圆半拽半拖就把周止雾给拉出去了。 教授的衣服都盖在那个少年身上了,这发生了还用说吗?! 很快,这个小房间就只剩下了白子潇和宁淮两个,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外面海浪的声音。 白子潇靠着窗户,没去管装死的宁淮,只是放眼去看外面的海洋。 这里很黑,其实除了海面上偶尔会有的一些光,什么也看不见。 但莫名有一种沉寂又安静的感觉。 白子潇垂下眼眸,思绪从大海上转移到了船上。 这个还算完整的小房间还是他们从其他人手中抢过来的,没办法,因为绝大部分房间都被巨大的鱿鱼触手给破坏了。 不过其他人也不是很在意,经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后,他们还是愿意在一个更加宽阔的地方,毕竟谁也不想在密闭小房间中被悄无声息地杀死。 于是那一群人就这么选择了一个半开放式的破烂大厅,在里面提心吊胆地休息。 而在白子潇思考现在的情况时,宁淮躲在白子潇的衣服下面,伸出两根空闲的触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刚才周止雾过来的时候,情况太过于危急,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但是周止雾一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外套上对方的气息就这么明显又强势地涌过来,将他整个包围起来,有些透不过气。 顺带着有有一点点脸红。 宁淮又伸出来两根空闲的触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恶,明明发情期被抑制下去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好热好闷好想出去换口气。 但是出去的话会不会又被做成爆炒水母? 一向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的宁淮罕见地犹豫了几十秒。 而在他犹豫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整个水母都被抱起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 白子潇捞起宁淮抖了抖,突然发现对方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一些,不由担忧, “该不会又难受了吧,要不要去海里面冷静一下?” 听到“海”这个字,宁淮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现在他听到海这个字,就会想起刚才发生的,一些特别可怕的事情。 算了算了,他还是不要回海洋了。 “你真的没事吗?” 白子潇看着拼命摇头的宁淮,狐疑道。 宁淮这种深海生物,还有不想回大海的时候? “船上还有些我要处理的事情,我就先不回去了。” 宁淮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看白子潇半信半疑的样子,他心中暂时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一个小小的紫色光点突然从他身体里升腾起。 光点散去,专属于海族的语言散开。 宁淮脸色一变,海王让所有海洋神秘侧的生物回去一趟? *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是考试周,所以更新量有所减少,希望大家见谅orz 263 # 第 263 章 等到宁淮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子潇后, 愣住的人就成了后者。 “你是说你需要离开一趟?” 白子潇一边问一边翻开了剧本,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后,却没有发现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描述。 在原剧本中, 宁淮应该一直都在船上,也就是说, 海王召唤这件事情是超出剧本中的一件事。 而白子潇也不觉得自己的蝴蝶效应会影响到遥远的深海。 “嗯, 海洋中所有的高级生物都会遵循他的命令, 不然的话, 会被大海排斥的。” 宁淮深深叹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等我回来再把衣服还给你吧。” 谁让他的衣服在之前的战斗中毁坏了呢? “等等, 我和你一起去。” 白子潇扯住了宁淮的触手, 认真道。 不知道为什么, 他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且, 凭借他的特殊身份, 白子潇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世界, 好像有一丝不太稳定。 “你一个人类,去深海干什么?先不说深海水压的事情,就单单指空气,你也没有办法到那里。”宁淮摊手。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去和李圆他们说一声,你走之前也管一管你的那些怪物手下,我可不想一回来发现一地的尸体。” 白子潇说着, 就率先走出了房间。 在通知那群人的同时, 他拉开了自己堪称万能的系统商城。 万能的系统商城怎么会没有让人在水下面自由活动的东西呢? 只是价格非常地美丽动人, 比海洋快乐水还要美丽, 美丽得白子潇都要落泪了。 “为什么以前任务不怎么需要买东西的时候, 我有闲钱买来买去,结果需要为任务而买东西的时候,我因为之前大手大脚花钱而不得不倒欠主系统这么多钱。” 白子潇看着那一串的消费记录,以及路铭的那张vip卡,心虚了几秒钟。 咳,大不了以后慢慢还嘛,主系统又不是那种放高利呃应该不是那种统吧。 一连串的事情做完后,在现实中其实也没有消耗多少时间。 “卧槽,白子潇你真的还是人吗?” 在漆黑的深海中,变成水母的宁淮震惊地看着身旁的影子,一向冷静的他也没忍住爆了粗口。 这也太太太太超乎他一只小水母的预料了。 “我当然是个人,只不过不是一般的人而已。” 白子潇赶走了一只过来凑热闹的小鱼,拍了拍宁淮水母的伞盖, “能变大点吗?我懒得游过去,你带我过去好了。” “行吧。” 宁淮说着,让自己的体型变大了一些,刚好够白子潇坐在上面。 虽然被对方骑着,但是宁淮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最起码证明自己不是被一个普通人给打败的,白子潇这个人看上去如此奇异,这让宁淮的自尊心被大大挽救了一部分。 深海中的旅行十分枯燥无趣,因为没有光,所以除了周围的一小圈范围,剩下的都看不见。 又冷又黑又无聊。 在这段漫长的旅行中,白子潇还曾试着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看能不能顺路欣赏一下深海的风景。 结果就这么巧合地照到了一只巨丑巨可怕的鱼,丑到拉去鬼屋当道具人家都嫌弃的那种。 于是白子潇又默默关上了自己的手电筒,或许是因为在深海里,大家谁也看不见谁,所以这些鱼全都随便长长了。 这么一想,白子潇看着宁淮水母的目光顿时柔和又欣慰起来。 在黑布隆冬的深海里面,宁淮还能保持这么高的颜值,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白子潇这样想着,那双手就不老实地开始摸宁淮的伞面。 好白好大好软好滑,还带着弹性,这个手感真的是摸一百遍都不会腻。 而宁淮被摸得整只水母都不好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热,而且还伴随着奇奇怪怪的感觉。 但是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他也懒得说什么,反正到时候他就变回人形,看白子潇怎么摸。 “要到了,你抓稳我。” 经历了一段深海旅途后,宁淮水母总算停了下来,他低声嘱咐了白子潇一句,随后,整个水母都散发出一种特别特别淡的蓝光。 白子潇盯着下面光滑的水母伞盖,愣是找不到该如何抓稳。 啊这,无从下手啊。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传来,视野一下子由漆黑变成了深蓝色,虽然依旧很暗,但却足够让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和普通深海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漂亮的淡粉色珊瑚,一旁游来游去的小鱼有着红蓝色的条纹,长势旺盛的海草在水里面飘摇,光滑的小石子反射出好看的光泽。 “欢迎来到海底王国。” 宁淮变回了人形,赤脚踩在了小石子路上。 “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白子潇垂眸,伸出手捂住了胸口,在那里,心脏跳得有些不寻常。 他感受到了,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时空气息。 啧,麻烦了。 几秒钟后,一只灰色的石斑鱼游了过来,充当向导: “宁淮大人,这边请。” “好。” 一路上,白子潇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宁淮身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子潇也看见了一个类似于海洋广场的半封闭地方,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受到心里面的异样。 熟悉和不安。 “你怎么了?”宁淮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白子潇说话,不由转过头问。 “宁淮。” 白子潇看着海洋广场前面的人影,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抓住了宁淮的水母触手, “我们不要过去了,回去吧。” “欸?” “就算是被海洋排斥的话,也无所谓,跟我回陆地上,我给你配盐水。” “不是,你” 宁淮本来还想吐槽一句“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说冷笑话吗?”,但是当他看见白子潇认真又严肃的神情,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结结巴巴道, “怎么怎么突然又这么说?” 白子潇不说话,只是自顾自拽着宁淮往回走,就在宁淮一头雾水的时候,刚才还站在海洋广场前面的神秘影子就突然瞬移到了他们前面,挡住了去路。 “你可以走,他留下。” 面前的人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人类的脸来。 虽然他看上去和白子潇一点也不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淮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白子潇的感觉。 就是,一种无法言说也无法捕捉到的飘渺之感。 “不行,我还有事要做。”白子潇眯起眼睛,拽着宁淮就要离开。 下一刻,一个隐形的环形屏障突然将他和宁淮隔开,屏障外面的一切就像是被强行阻断了一样。 “999号,你什么意思?”白子潇停下,语气开始变得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的任务需要你任务中的一个东西作为祭品,所以也只能这么办,等回去后我和主系统说一声,你的任务到此结束了,慢走不送。” 999号挥了挥手。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 “唔,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个重生任务,就是海王的女儿被人类王子渣了,然后自杀了,悲痛欲绝的海王用所有海洋高级智慧生命为祭品,换回了女儿的生命,而我任务的主角就是这个海洋公主。” 999号耸肩道,语气轻松, “因为小世界数量比较少,剧本又非常多,所以很多相同或相似的剧本都是发生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也就是说,这个剧本中的主角,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剧本中的炮灰。” 白子潇挑眉,他知道小世界会很稀缺,但是没想到会稀缺到这种地步。 但关键不是在于这个,而是在于 “那为什么我的任务就要给你的任务让步,而不是你的任务给我的任务让步?对于你的任务来说,宁淮只是众多海洋高级智慧生物中的一个,少一个宁淮,压根影响不了什么吧,但是对我的任务来说,他————” “停停停——不用再说了,因为你的任务等级比我低,所以就应该为我的任务让步,懂吗?”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为什么任务和任务之间还会有高低之分。 工作人员999号看他如此,又嗤笑一声: “我们之所以会完成任务遵循剧本,就是因为这些剧本放出去是要获得收视率的,像我拿的这种公主复仇剧本,收视率高,你拿的那个破烂剧本,收视率低,所以牺牲一个低等剧本,完善一下我的高等剧本,很正常吧。” 说完,他还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剧本里说所有生物,那就是所有,不然我的评分怎么办。” 听完他的话,白子潇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在时空管理局工作了这么多年,还真未见过如此之人,秉承着同是打工人的地位,他还是勉强压下了自己的火气。 “不好意思,我不配合,你自己的剧本你自己想办法去弄,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欸等一下,我用一个单A和你换怎么样?”999号道。 “不怎么样,想都不要想。” “那单S怎么样?” “不行。” “双S呢?一个双S可以了吧。” 999号说完,就看见白子潇重新转过身来,他心中窃喜,却听到了对方的下一句话。 “我很好奇,一个任务最高就一个双S,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子潇是真的想不通,为了一个任务,送出去一个双S,一看就是肯定赚不了还不确定会不会赔的举动,对方图什么。 “因为我想把这个任务做得更完美,对于我来说,除了任务的评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要是这个任务得到了一个别的评分,我会很难过的。” 999号说道。 白子潇“哦”了一声,又重新转过身。 “不行,再见。” 你想要完美你自己想办法弄,来霍霍他的任务干什么? 他伸出手,那个用时空之力围成的屏障突然消失,外面的一切还是刚才的样子。 “怎么了?” 宁淮水母抬起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白子潇,问道。 “没事。” 白子潇揉了一把宁淮的短发,不得不说,在岸上rua和在海水里rua,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触感呢,他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了宁淮突然瞪大的眼睛, “我们走——唔——” 刀尖从腹部伸出,剧烈的疼痛从背部散开,鲜红的血染红了这一小片的区域。 “抱歉。” 999号慢条斯理收回自己的刀,他垂下眼眸,语气和神情都带着毫无感情的冷。 任何阻碍他完成任务的,不管是什么,都要被清理掉。 为了评分,不择手段。 白子潇都惊了,他完全想不到999号会这么做,因为他们身份特殊,就算在这个世界死了,灵魂也会回到时空管理局。 也就是说,999号和他总会在时空管理局里面碰面,而且会一直共事很长时间,为了一个任务,在小世界里结仇,值得吗? 他动了下唇,看着神色冰冷的999号和慌张的宁淮水母,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围的海水带着血,竟然比原先的冷冰冰要温暖一点,温暖得想让人睡过去。 “我很抱歉,但我不会后悔。” 999号上前,绕过白子潇的尸体,一把抓住了不断挣扎的宁淮水母。 “你放开我,你混蛋,你去死——” 宁淮水母的触手不断挥舞,带着淡淡蓝光的触手狠狠地打在999号上,带着他十足十的怒气,然而却好像没有任何作用。 999号盯着手中的水母,也不管对方的什么反应,拽着他就往海洋广场中走去。 在偌大的海洋广场上,已经禁锢了许许多多的高级智慧生命,他们都在挣扎辱骂,但却被广场中心的海王给镇压下去了。 “能为王族做出贡献,是你们的荣幸。” 海王大声道,神情看上去已经陷入了癫狂。 “陛下,最后一个了。” 999号拽着宁淮,使用自己的力量将宁淮控制住,然后强行把他塞进一个空缺的位置上。 “你到底是谁?”宁淮盯着999号,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光来。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999号毫不在意道,他拍拍手随意道,一个小剧本中的boss而已,在他眼中还真不算算 “惊不惊喜?” 白子潇收回手中的刀,在999号的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把捅了海王的脑袋,然后解开了所有海洋高级智慧生命的禁锢。 “为为什么”999号睁大眼睛。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子潇要为了一个小剧本中boss跟他动手,而且后者的剧本都快走完了,怎么看吃个小闷亏回去,再要点评分补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当你做出背后捅我一刀的时候,你就要做好被我从背后捅一刀的准备。” 白子潇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朝着999号露出来一个笑, “不好意思,你的任务,我毁掉了。” “宁淮是我任务中的,所以他就是我的,他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手里,你碰都不要想碰他,懂吗?” 白子潇松开手中的刀,脸色苍白得不行,但语气依旧挑衅又强硬。 “我不懂” 999号是真的不懂,按照他以前对于白子潇的粗浅理解,这个家伙也是个为了双S不择手段的人,他什么时候开始会关注小世界的角色? 999号就这样带着不解和憋屈回到了他自己的系统空间。 “咳咳咳——” 他一走,白子潇就没忍住咳嗽起来,甚至连站也站不稳。 “你——”宁淮赶紧游过去。 “喏,给你。” 白子潇艰难地从兜子里掏出什么,塞进了宁淮手中, “物归原主。” 宁淮愣了一下,他低下头,手心中正是那颗带着一条裂缝的淡蓝色珠子。 “等等,我不要它,我要你回——” 宁淮抬头,猛地伸出自己的手,却只是穿过了一片冰冷的海水。 他的身边,除了一片淡金色的光点外,什么都没有了。 ** 在一片白茫茫的系统空间中。 “这个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吧。” 白子潇挠了挠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无法承受住药物作用,而崩溃成原子的感觉真的真的不太想再体会一次了。 话说回来,一想到这个药,白子潇就又想起了自己欠路铭的那一串金额。 其实当初999号给了自己一刀后,本来自己是应该回系统空间的,但白子潇咽不下那口气,直接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个暂时延迟死亡的药剂,硬生生在结尾反杀999号。 当时捅刀一时爽,一看欠款火葬场。 “那个小型的喷火装置、海洋快乐水、能让人下海的珠子、延迟生命的药剂嘶” 白子潇算了一下他这个世界买的东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一下欠的钱,只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东西虽然不多,但价格都十分美丽。 “这么多,我究竟要还到什么时候?” 白子潇陷入了自我怀疑, “总感觉这个数额,是我卖身给路铭也还不起的程度,除非我去卖我的双S,啧,那还不如卖了我呢。” 头可断血可流,评分绝对不能卖。 白子潇正想着,突然,天降一串代码,随后在他面前组合成一个人影。 “你你来了?”白子潇看着路铭,忽然有些心虚。 他刚想着钱的事情,结果债主就来了,总不是来讨债的吧? “嗯。”路铭很冷淡地点了点头,他直接幻化出一把椅子坐下,正对着白子潇。 “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子潇心中一咯噔,怎么感觉有种自己就要被审判了? 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话语,比方说,那些钱我肯定会找机会还你,或者是,要不你就先拿我几个双S垫上,等我有了钱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balabalabala 或许是因为白子潇现在欠人家钱的缘故,他越看路铭就越心虚。 “是关于刚才那个世界的事情。”路铭垂眸,语气冷冷淡淡。 “啊?这个啊。” 白子潇一听,不是关于钱的问题就好,他松了口气,直直望向路铭: “如果你说那件事情的话,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如果那个家伙非要闹的话,那就和我去主神面前对峙好了。” “没有的事情,999号已经开始下一个任务了,这种事情何必要麻烦主神大人。” 路铭揉了一下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潇总觉得对方好像有些疲倦, “我只是想问你你最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单纯不满意自己的任务被破坏,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你对宁淮产生感情了? “因为啥?”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他因为什么很重要吗? 他看见路铭站在原地,说了半截话后就不说了,不由好奇凑上去, “喂,路铭,中病毒啦?”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路铭突然站起来,猝不及防就又化成了一串代码,直接消失地无影无踪。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这是在干什么?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路铭他果然中病毒了。 就像是有病的人通常不会说自己有病一样,中病毒的系统怎么想也不会说自己中病毒了。 于是白子潇秉承着关心同事的念头,给主神写了一封通知,让它抽时间给路铭体检一下,不要老是沉迷于游戏。 “虽然路铭平时就奇奇怪怪的,但这次也未免太奇怪了。” 白子潇嘀咕道,不过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虽然他算是时空管理局资质比较久的人,但也管不到系统那边去。 于是他匆匆看了一眼世界后续。 宁淮最后还是选择带着他的珍珠回到了岸上,开了一家海洋动物馆,兼职卖海鲜,生活地挺滋润的。 李圆接替自己成了新的教授,但很明显那个小子压根敌不过宁淮,在宁淮的控制下,受到了后者的操纵,但宁淮到底还是对他有一丝感情,没有抹灭他的意识,只当是收了个小弟。 虽然陆地上也有不少妖怪,但宁淮选择在海边安家,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boss级别的人物,所以没妖怪敢去欺负他。 海洋里的所有事情,宁淮都不会再去想了,而海底剧本是999号的,白子潇也无从得知海底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完全不在意海底发生了啥,宁淮能在陆地上安安稳稳生活,就够了。 下一个世界,出发! 白子潇合上世界后续,拉开传送门就走了进去。 在离开之前,他突然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个地方依旧是白茫茫一片,白色的雾气压根没有变化,但白子潇总觉得,那里好像隐隐约约传来笑声,有些不对劲。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算了,隔壁又不是自己的系统空间范围,主神主系统都在,能有什么事情?” 白子潇想了一下,也就懒得去管,径直关上了门。 而在不远处的白雾中,一个光球看见白子潇离开,继续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路铭你看见了吗?他让吾给你杀一下毒,哈哈哈哈哈哈哈,吾宣布,这就是吾最近的快乐源泉了。” “主神大人”路铭无奈地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光球,无奈道。 光球笑了好一会儿才笑够,重新从地上弹起来,语重心长道: “你这样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时空管理局都倒闭了你也追不上哇。” “可是” 路铭垂下眼眸,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无措的神情, “可是我们之前” 之前的那么多感情,说忘就忘了,他怎么能甘心? “你总是这样。” 主神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开始心疼起路铭来, “你刚刚不是准备问吗?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在意小世界的人,然后不就能知道他的情感系统到底有没有在慢慢恢复吗?” 路铭不说话,只是跟着祂一起叹了口气。 “总感觉这样意图也太明显了,不过我感觉应该是有一点恢复的。” “不要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啊,你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主神道。 “怎么试探啊?”路铭眨眨眼。 “你不要一直这个表情,柔和一点,不要把自己整的跟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一样,你要让他感受到,你对待别的员工和对待他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主神光球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这也太明显了,会被怀疑的吧。” 一件事情,如果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白子潇就会做,但是对于路铭来说,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那他就不会去做。 “那要不你和他一起出任务去啊,我给你放假。” 主神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太快了吧。” 路铭纠结了几秒钟,还是摇摇头。 “要不试试用评分勾引一下?” 主神换了个思路。 “太直白了,我不能让我的想法这么明显。” 路铭拒绝。 主神: 这就是陷入恋爱中的系统吗? 累了,毁灭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27 20:28:04~2021-12-28 21:3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岁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寒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4 # 魇之少年一 ——————宁淮视角be结局—————— “老板, 来三斤鱿鱼,要大个的!” 几个年轻人走进一家海产店中,大手一挥, 无比豪气道。 “嗯,好了, 一共四十二元。” 宁淮走到冰水箱中, 明明长着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 但那双手却又快又好地抓住了鱿鱼, 直接掏出装进袋子中。 整个过程都不超过十秒,鱿鱼都没有挣扎出水花, 就已经被扔上了秤。 “老板厉害。” 在场的年轻人惊叹道, 不愧是那个老家伙推荐的店面, 这店主果然有两把刷子。 “以后常来。” 宁淮笑眯眯接过钱, 看着那几个背景转身离开, 他手捏着钱往柜台里一放————等等, 这个触感 宁淮眯起眼睛, 一丝蓝光从钱上面闪过,那笔钞票瞬间就变成了画着鬼画符的白纸。 “好啊好啊,竟敢欺骗到我头上来。” 宁淮冷笑一声,半透明的水母触手瞬间就把想要逃走的几个年轻人给困住。 几十分钟后,三只猫咪被倒挂在店中,欲哭无泪。 “我以为老板你是普通人来着,呜呜呜对不起。”三花猫擦擦眼泪。 “那个老家伙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奶牛猫抱怨道。 “我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橘白猫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发现宁淮这个海鲜店老板身上居然没有那种强烈的海腥气时, 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果然 “呵, 就你事后诸葛亮。”前面两只猫呛声。 “行了, 别吵了,你们说怎么办吧。”宁淮挑眉。 “不要叫家长好不好我们我们可以给你干活。” 三只小猫讨好笑笑,要是被老家伙知道了,肯定又是屁股开花。 宁淮想了想,同意了。 三只小猫心中窃喜,帮海鲜店老板干活,时不时能偷偷摸摸吃一点海鲜。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宁淮除了开海鲜店,居然还开着一家海洋动物馆。 某个小岛上的某条船上面。 “鲸鱼爱丽丝一会儿会游到附近,你们就站在甲板上,给她清理身上的藤壶,她周一就要表演,所以认真点。” 宁淮扔给三只小猫一堆清理工具,之后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清理鲸鱼?” 三小猫惊了,鲸鱼那么大,要清理到猴年马月啊。 “对啊。”宁淮点点头。 “那个老板,要不这样,你看你这艘船这么破旧,要不我们帮你清理一下这艘船吧。” 三花猫讨好笑笑,提着水桶就要往里面走。 “就是,这里木头都破了,我们帮你重新上漆。” 奶牛猫跟着往里面走,他们两个却被触手毫不留情提起来。 “老老板” 三只猫瑟缩在一起,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无比可怕的宁淮,抖了三抖。 宁淮将猫扔在一旁:“这艘船里面的东西,你们都不要碰,给我安心洗鲸鱼,懂吗?” 看着三只猫拼命点头,宁淮脸色好了很多,他收回自己的触手,看着已经落灰的木板,垂下眼眸。 厚厚的灰尘仿佛遮盖了过往的一切,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过了这么久了。” 宁淮轻步走过去,站在一闪破旧的木门前,他伸出手,手指碰到了沾满灰尘的木头。 良久,他也没有去推开这扇门,只是在那里站着,随后放下了手,自嘲一声。 要是让别的妖怪知道,称霸海口的自己连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都不敢去打开,估计会被嘲笑死吧。 宁淮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好像和以前比,并没有什么改变。 逐渐,脸上的嘲讽就变成了一种深切的悲哀。 他的勇气,他的狂傲,他的费尽心思他的伤,都随着久远的那场海水,彻彻底底消失了。 这个地方恐怕自己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进去了。 “老板,清理好了!” 三只小猫突然在身后叫道,宁淮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那你们就走吧,下次不要再坑蒙拐骗了。” 宁淮懒得去和三只小猫计较,直接把他们送了回去。 “老板你人真好。”三花猫感动道。 其实他们也大致猜出了宁淮的身份,所以刷鲸鱼刷得战战兢兢的,像宁淮这种大海妖,被他们欺骗了,一口吞了他们都是正常的。 但是宁淮只是让他们刷了一只大鲸鱼,放在人类之中,也算是轻松的活。 “老板你你真好看,鱼美心善。”奶牛猫也奉承道。 “老板你” 橘白猫也想拍彩虹皮,但又发现宁淮的内在和外在都被同伴夸了,只好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 “老板你衣服和配饰真好看,审美太高了。” 宁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挥挥手让三只小猫离开: “行了行了,天黑了,快回去吧。” 等到三只小猫都离开后,他才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只是很平常的针织蓝白水母纹毛衣,有什么好看的,至于配饰” 他没有打扮自己的爱好,自然也没有什么配饰在身上。 不对好像还是有 宁淮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手腕上挂着一颗淡蓝色的珍珠,上面有一丝小小的裂纹,此刻正在因为惯性而微微摇晃着。 宁淮脸上的笑散去,只剩下长久的沉默和孤寂。 过了许久,他将那枚有着瑕疵的珍珠放在手心,随后吻上了它冰冷光滑的表面。 “夜深了,晚安。” 你消亡于深海 而我溺亡于你 ——————————————end———————————————— “嘶,总感觉这次要在这个小世界待很长时间啊。” 白子潇伸出手,苦大仇深地看着只有五厘米长的手,又看了眼镜子中顶破天也才一米二的个头,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和白子潇之前接触的都不同,不对,与其说是世界不同,倒不如说是任务不同。 在以前的世界中,他最多也就会待上几个月,最短甚至一个星期就走完任务,但是根据这一次的剧本来看,他最起码要在这里待十年以上。 “好久没有做过这么费时间的剧本,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了。” 白子潇站在镜子旁边,不适应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脸。 这种连少年也称不上的年纪,确实好久没有见到过。 不过白子潇也就感叹了几句,心里面起了一些波澜,倒是很快就又压下去。 对于他们时空管理局的员工来说,时间只是一个低纬度的概念罢了,十年也好,十万年也好,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的剧本。 这是一个稍微有些落后的异世界,人们生活在一个名为“光”的大陆上,而在这片大陆所处空间,重叠着一个名为“暗”的大陆,两个大陆就像是处于平行世界的彼此一样。 只不过,光之大陆上生活着人类,而暗之大陆上则生活着一种名为“魇”的生物,它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单纯地为了生存而生存,直到有一天,两个大陆之间的空间法则出现了一点问题,“魇”发现在光之大陆上,它们可以寄生于人类生存。 于是一场危机就这样爆发,而人类中也相应地出现了具有特殊能力的人。 主角受祝宸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他的母亲被某种“魇”寄生,从而生下了他,所以祝宸从一出生就被抛弃,而由于身体的特殊性,他又死不了,于是就这么在外流浪。 身体里的“魇”帮助他抗过了饥饿寒冷,却同样会吸引其他种类的魇过来,任何想要帮助他的人,最后都因为“魇”而不得不放弃。 流浪的祝宸在八岁的时候,被在外面闲逛的白妈妈一眼看中,于是就直接就带回家当新的儿子养。 就这样,八岁的祝宸和八岁的白子潇碰面,往后一同生活了十年。 如果是白妈妈是引导祝宸走出黑暗的灯光,那白子潇或许就是照亮他人生的太阳,可以说,在祝宸的心中,白子潇和白妈妈和他的那些“魇”同伴,可以算得上是生命的全部。 而白子潇在前面的时候,确实也不渣,只是一个大大咧咧喜欢搞怪的大男孩罢了。 但是后来,一种恐怖的“魇”寄生上了白子潇的身体,腐蚀他的精神,无数的恶意顺着“魇”,就开始魔化宿主,而白子潇在魇的影响下,做出了很多很多分的事情。 从挚友到敌人,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 最后在一个寒冷的雪夜,祝宸亲手结束了白子潇的生命。 白子潇“啪”一下合上了剧本,而后倒在身后柔软的大床上,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从八岁长到十八岁,也就是说,我有十年的时间不用完成任务,嘶,天赐摸鱼机会啊。” 虽然无聊了点,效率低了点,但来都来了,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也只能改一下自己心态了。 正当白子潇打算深入看一下剧本的时候,自己卧室的门被敲响,随后被“嘎吱”一声打开。 “潇潇,是妈妈哦。” 白妈妈推开门,一张和白子潇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就这么出现在门口,和此一同出现的,则是一个比他矮上不少的男孩。 男孩有着一头漂亮的银色短发,绿色的眼睛盯着下面的地板,一言不发。 白妈妈不等在场的两个男孩子说话,自顾自拍了一下手: “潇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妈妈为你新生的弟弟。” 白子潇抽了抽嘴角:“这种俗套的谎言就不必说了吧。” 白妈妈毫不客气给了白子潇一个爆粟:“真是的,这种不讨喜的性格到底遗传了谁,这是你弟弟,以后要好好相处。” 说完,她蹲下身亲了一口祝宸,转身离开。 白子潇看着被关上的门,无语望天。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妈妈要把祝宸带回来,白妈妈本身就是风风火火十分强硬的性子,原主和她的性格差不多,对于白妈妈这种一心想要一个安静儿子的女人来说,祝宸对她的诱惑力不比冬天的火鸡低。 咳,当然白妈妈还是很爱她儿子的,只不过母子两人因为同样的强势性格,在某些方面有些合不来。 就像是喜欢邻家优秀安静孩子的家长,和一个整天到处浪的儿子之间的相处模式。 白子潇想着,把注意力从白妈妈身上转移到祝宸身上。 说实话,要不是他心里还想着祝宸,他早就忽略房间里的这个人了,无他,只因为祝宸的存在感也太太太低了吧。 小小的身影往那里一站,就像是完美融入了阴影中,一双眼眸没有一丝高光,就连呼吸声也变得十分浅薄。 白子潇挠了挠头,要不是知道祝宸的情况,他现在就该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那个你好,我叫白子潇。” 白子潇率先伸出了手,小孩子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打直球就可以。 “祝宸。” 祝宸依旧站在阴影中,只是低声回应了一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眸避过白子潇的方向,浑身紧绷,就像是到了一个陌生危险环境的小松鼠。 白子潇心中挑眉,这么小的孩子,警惕性居然这么高吗? 不过他一想到祝宸之前的处境,也就释然了,能在外面流浪这么久,没点警惕心怎么活下去? 于是白子潇决定,反正时间还很长,他就和祝宸慢慢磨呗。 十年的时间,就算他没有为了任务而去故意接触祝宸,在十年的相处下,怎么也会有点感情了吧。 “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该睡了,我会给你留一个空位。” 白子潇换上睡衣,也不管依旧站在角落里的祝宸,自顾自在床上躺着。 白妈妈实力很强,强大的实力会带来巨额的财富,所以白子潇的床也很大,他整个人躺上去,也才占了四分之一。 或许是没有任务的压力,在柔软的大床上,白子潇很快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但是在迷糊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而在那双眼睛旁边,还有许许多多黑色的眼睛,绿色的眼睛看上去是正常眼,但是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上面还冒着一丝一丝黑气。 黑气在眼睛上缠绕,仔细去看,那些气居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移动小颗粒。 白子潇猛地惊醒,直接就对上了床边祝宸的眼眸。 “我去——” 白子潇坐起来,他看了眼已经到了半夜的天色,又看了眼跟幽灵一样站在他面前的祝宸,深深呼了一口气, “祝宸,你大半夜不睡觉,你是想吓死我吗?” 任谁晚上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头,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为什么” 祝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惑, “为什么你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中?” 他都在这里站了好长时间,腿都麻了,结果身体里的魇告诉他,床上的人还没睡死过去。 这真的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吗? 白子潇比他更疑惑:“这和你不睡觉在这里吓唬我有任何关系吗?”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死沉死沉的睡梦,只有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因为只有你陷入深度睡眠,我才会睡觉。” 祝宸到底年纪还小,他略一思考,干脆就直接告诉白子潇了。 “为什么?”白子潇问。 “因为我怕我睡着后你杀了我,所以我要在你睡过去后,我才会睡觉。” 祝宸认真道。 白子潇: 不是,兄弟,你这被害妄想症有些严重啊。 他现在真的很想拽着祝宸领子吐槽两句,但是看着那双满是认真和警惕的绿色眼睛,突然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 【因为身体里有魇的缘故,祝宸被母亲抛弃,任何领养他的人,在察觉到被吸引过来的魇后,都会想着杀掉或者遗弃他。 久而久之,祝宸也就不再期望其他人了。】 这是原著中关于祝宸过往的两句话,一笔带过的话语很短,背后却藏着祝宸八年来所有的事情。 “呼,算了。” 白子潇看着祝宸,啧了一声,自己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较什么劲。 他干脆摆摆手,咽下了已经到喉咙的吐槽。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睡下?”祝宸眨了眨眼。 “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白子潇挠了挠头发,突然眼睛一亮,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几十分钟后,白家的私人图书馆中。 “好多书。”祝宸提着一个小小的油灯,跟着白子潇在书架中穿梭。 “嗯,我妈虽然不爱读书,但特别喜欢收藏书。” 就像她本身就是个喜欢热闹风风火火的女强人,却喜欢那种安静白净看上去很适合养在家里的男人一样。 当然,后半句话白子潇没有说出来。 他在书架中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本关于血契的古老书籍。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魇”,那自然也存在各种神奇的力量。 “你不就是怕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杀了你吗?那我们就来立一个契约好了。” 白子潇翻开书,在里面撕下来一页,随后将带着神秘图案的纸放在地上。 祝宸还愣在原地,就感觉右手被牵起,食指指腹一痛,一滴血就这么滴落下去,精准地落在了地上的纸张上,很快就顺着纸上的神秘图案晕开,一半的图案从土黄色变成了猩红色。 “如果我主观上伤害了你,那我所造成的所有伤害,百分之百返回在我身上。” 白子潇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奇怪的韵律,下一秒,他松开祝宸的手,用同样的方式划破了自己的手。 他的血也滴了下去,正好晕开了另外一半的图案,猩红色的图案在一片漆黑中,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两滴血融到了纸张后,纸张很快就无风自燃,连一丝灰烬也没有留下。 在纸消失的时候,两人的右手手背上同时闪现出一个血红色的图案,随后便淡淡消隐下去。 “这下你安心了吧,好了,一起睡觉去吧,大半夜起来弄这个,困死我了。” 白子潇拍了拍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不知道明天赖床的话,会不会被白妈妈揍。 祝宸低低“嗯”了一声,跟上了白子潇的步伐,他垂眸看着前方被油灯照亮背影的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 这好像好像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承诺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肯定会he的,大家不要担心啦。 265 # 魇之少年二 或许是因为小孩子身体的缘故, 又或许是因为他大半夜被祝宸吓了一跳又带着人家在家里面乱逛的原因,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白子潇和祝宸双双睡过了头。 “潇潇!不要再睡觉了——” 白妈妈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直接就把被子扯了下去。 “可是我们昨天很晚才睡的。” 白子潇扯着被子的另一个角,丝毫不松手。 “就算这样, 你们也要给我起来, 今天是要去上课的啊!” 白子潇:!!!!! 于是就这样, 不知道时隔了多少年, 白子潇再一次回到了学校。 呃还是那种低等教育学校。 “总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呢。” 在学校中,白子潇独自坐在花坛的边缘上, 看着学校里面吵吵嚷嚷的一群小豆丁们, 他心下叹了口气, 干脆一个人仰头去看天上的云彩。 “你也是很孤独的吗?” 祝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白子潇旁边, 静静站了一会儿后, 冷不丁发声道。 “孤独不是常态吗?” 白子潇转头看着祝宸, 原本撑着花坛的手没忍住伸到人家面前, 拨拉了一下对方额前的银色短发,无所谓道,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生而孤独,终将孤独。” 祝宸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他也学着白子潇的样子,坐在了花坛边上: “虽然我不是很懂你的话, 但是听上去, 你和我一样呢。” 说着, 他伸出手, 手心朝上, 就这么静静地停在半空中。 白子潇看不见任何变化,但是他有一种直觉,好像有什么一直漂浮在空中的东西,顺应了祝宸的召唤,缓缓降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你是觉得很孤单吗?那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白子潇问道,按照道理讲,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他在,也不至于发生什么校园霸凌的事情。 祝宸安静地坐在花坛边上,等到手心聚拢的“魇”全都消散后,才小声回应: “会伤害到别人的。” 他是和魇共存的人,利用魇,驱逐魇,和魇沟通,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但与此同时,那些没有意识的各种各样的魇,也会因为他这个体质,无意识朝着他靠近。 那些和他走的近的人,可能就会受到魇的寄生和攻击。 祝宸垂下眼眸,看了一眼白子潇后,又转过头去。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然的话,又会造成新的灾难。 白子潇看着祝宸的样子,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只非常低落的小松鼠。 本来以为对方是因为警惕陌生人,所以才会一直选择一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 “喏,你如果想去和他们交朋友的话,就去吧,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白子潇看着祝宸那张脸,还是没忍住心软了一小会儿。 “真真的?” “当然,我能做到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白子潇伸出一根食指在祝宸面前晃了晃。 “可是我不会。” 祝宸眼睛亮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归为了平静。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打交道了,在被白妈妈捡回去之前,他跟别人之间的交流,也仅仅限于求对方能不能发一下善心,给他一点食物过冬。 “这个简单,你跟着我学就可以了,我以前可是被成为社交达人的存在。” 白子潇坐在花坛边上环视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小男孩,有着纯净的笑容和金灿灿的头发,此刻正在被众人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气氛融洽又欢乐。 嘶,总感觉这个人的外貌有些眼熟啊。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而后打开了自己的剧本,直接翻到自己死亡之后的那一段。 在十二年后,祝宸亲手了结白子潇的生命,之后就陷入了一段痛不欲生的经历,几次想自杀,但全都又被魇同伴给救了回来。 正派攻戈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先是以已往同学的身份和祝宸有了交际,他温暖开朗的性格和没有被寄生前的白子潇很像,久而久之,就这么 如果说白子潇是祝宸人生中的太阳,那戈多算得上就是一个人造太阳吧。 白子潇合上自己的剧本,眯起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少年。 真的是,相当有缘分呢。 思考了几分钟后,白子潇跳下了花坛,三步两步挤进了围着的小朋友之间,轻轻咳嗽两声就直接插入小朋友们的对话中,再通过几个简短的小故事,成功成为了大家的另一个中心点。 再然后,白子潇就得知了那名男孩的名字和班级,这个人果然就是幼年版的正派攻,一个活泼纯真的小正太。 接下来,两个人聊了还算多的东西,随后白子潇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等回到花坛那边,祝宸一双绿色的眼眸好像要比之前明亮了一点。 “我刚刚帮你打听过了,他叫戈多,喜欢那种风趣幽默的谈话,也比较喜欢观察周围的世界。” 白子潇耸了耸肩,而后拍拍祝宸的肩膀, “他人很好的,你可以去试一试。” 祝宸小声“嗯”了一下,试着走到戈多旁边。 白子潇就这样看着两人在学校里面短暂地相处着,心中感慨一句,到底还是学校里面的学生更单纯友善一点。 唔,祝宸走了,自己又能一个人摸鱼了,先睡一会儿再说。 而在不远处的祝宸和戈多,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没有白子潇想象中的那么融洽。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戈多看着身旁一脸冷漠的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些发怵。 “我” 祝宸从来没有过这中类似于“搭讪”的行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看上去比平时更沉默了。 突然,他想到了白子潇刚刚说的那句“戈多比较喜欢观察周围的世界”,于是就伸出手,指着他们上方的树, “你看,那里有一只很漂亮的鸟。” “真的欸,祝宸你观察力好强。” 戈多惊讶道。 “只是”只是特殊体质带过来的能力罢了。 祝宸看着戈多惊喜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鸟好像要拉屎了。” 戈多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为什么要在这种美好的环境下说这样的话语。 下一秒,有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额头和头发上面。 戈多:!!!!! * 作者有话要说: 拔智齿了,真的是疼得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死去活来、钻心刻骨,再也不想体验一次了感谢在2021-12-29 22:50:35~2021-12-30 20:5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8121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6 # 魇之少年三 即使是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的白子潇, 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算是他记忆中最悠闲最舒适的日子。 没有繁重的任务压迫, 没有乱七八糟的狗血关系,也没有精神和思维都不正常的人, 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每天晚上十点睡, 早上八点起床,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调戏调戏祝宸。 至于学业方面就顺其自然吧,反正他抽空看了几眼课本, 可以确定这玩意儿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 本来以为自己不久后会离开的祝宸, 居然在白子潇家中长久地住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 在这里的话, 那些其余的“魇”就好像发现不了他一样, 除非他主动去召唤魇,不然的话,他就和普通人类小孩一样。 于是祝宸就这样和白子潇一起生活了两年。 “潇潇——妈妈在烤箱里放了面包,你记得去拿,不然的话,会变冷哦。” 白妈妈一边收拾家里面杂乱的东西,一边朝着卧室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 白子潇从床上跳下去, 看了眼正在看一本科普杂志的祝宸, 而后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见客厅里收拾各种颜料的白妈妈。 这些颜料都是白爸爸的, 白爸爸是个沉迷于绘画的艺术家, 他的作息正好和他们三个颠倒,白妈妈工作两个小孩上学的时候,白爸爸在睡觉,晚上三个人睡觉的时候,白爸爸在画画。 在白子潇看来,与其说白爸爸是他们的家庭分子,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一个白妈妈养的金丝雀。 毕竟无论是照顾孩子、工作挣钱还是处理家务,都是白妈妈在做,白子潇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见过白爸爸几次。 嘶,真是不正常的家庭关系啊。 白子潇端着面包从厨房里走出来时,白妈妈已经收拾好了客厅的颜料,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擦拭着一把手臂长的弯刀。 这把刀很漂亮,从刀柄上的花纹和镶嵌着的宝石可以看出其的名贵,从昂贵材质的磨损程度和颜色可以看出其历史久远,从刀刃处的寒光可以看出其锋利程度。 更为重要的是,白子潇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把刀上面带着无法看到的力量,就像是像是专门清除某些神异东西的刀。 “潇潇,你今年也十岁了吧。” 白妈妈的手指摸过那把弯刀,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白子潇“嗯”了一声,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八岁,现在过了两年多一点,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时间过得真快啊。” 白妈妈感概了一句,随后就把刀递过去, “既然这样,这把用来斩‘魇’的刀就传承给你了,希望你能继承妈妈的事业。” “斩魇的刀?” “是啊,妈妈之所以能赚这么多钱,就是因为能帮助人们处理掉那些寄生的魇,这种事情很赚钱也很危险,不过我觉得你身为我的孩子,是不会惧怕这种宿命的。” 白妈妈轻松说道,同时将手中的弯刀强行塞进了白子潇手中。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白子潇感受着刀柄上还残留着的温度,沉默了一小会儿,迟疑道。 如果白妈妈是一个强大的专门除魇师,那她就不可能察觉不到祝宸的异样。 更何况,白子潇并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而祝宸身上却有了一个可以短暂控制住吸引魇的小型封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白妈妈眼睛一亮,笑眯眯道: “不愧是我的孩子呢,在这方面简直要比当年的我还要优秀。” 说完,她神色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语气也开始认真: “潇潇,妈妈送给你的这把刀,虽然是叫做斩魇之刀,但妈妈想让你知道,人类和魇之间,并不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魇是生活在另一片大陆的生物,它们没有主观意识,以自己的生活方式生存罢了,只不过有些魇的生活方式会伤害到人类,但同时,也有一些魇可以帮助人类。” “我们都只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罢了,除魇师看上去是为了消灭和驱逐那些被寄生的魇,但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和魇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让两者相安无事。” “魇不是十恶不赦的,但太靠近魇也并非好事,在这个过程中,除魇师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困难,不是因为魇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人性的复杂。” “不过也不要太过于悲观嘛,或许有一天,魇就重新回到属于它们的那片大陆,到时候,我也就该退休了。” 白妈妈揉了一把白子潇的头发,抓起一个面包就咬了一口。 “嗯,我知道了。” 白子潇将弯刀收起来,点头道。 “好了,快去吧,面包都快凉了。” “好。” 白子潇端着剩下一半的面包,又想起了白妈妈刚才那段话。 是为了告诉自己去真正容纳和接受祝宸吗? 啧,看上去不是很靠谱的白妈妈,实际上这么细心认真啊。 “嘎吱”一声,白子潇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仍旧在椅子上看书的祝宸。 他不由感慨了两句,祝宸能考全年级第一,果然是有道理的。 “潇,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的样子。” 祝宸抬起头,眼睛落在了白子潇端着的盘子上面。 “是妈妈烤的面包,你可以尝一尝。” 白子潇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就托腮看着祝宸。 两年的相处时间,足够祝宸在他面前放下一部分的防备,相比于当初那个冷漠阴暗的小男孩,现在的祝宸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已经能时不时和白子潇聊天,对于很多事情也开始选择接受。 总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让白子潇不解的是,这两年来,祝宸和戈多的关系一直维持在“认识的陌生人”阶段,谁也不理谁,祝宸不会尝试去和戈多接触,而拥有很多朋友的戈多也选择忽略祝宸的存在。 白子潇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将这个归结于“还没有到剧情开始的时间。” 或许等到了时间,他俩就好上了。 “唔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祝宸吃完一个面包,一抬头,就看见白子潇那双漆黑的眼睛正好盯着自己的脸。 “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白子潇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打了个哈欠。 “是这样吗?” 祝宸垂下长长的睫毛,半掩住了自己绿色的眼眸,被银色短发遮住的耳尖有些发红。 “对啊。” 心大的白子潇是啥也不在意,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又看祝宸吃完了那一块面包,随后就带着人去上学。 这个世界的学习压力并不大,白子潇就这样过着起床——上学——放学——干饭——睡觉的规律生活,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时间唰一下,又过去了两年,在这两年里,白子潇一边上学,一边就在家里面接受白妈妈的各种训练。 包括对于魇的一些知识,以及一些战斗技巧。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祝宸。 短短两年的时间,祝宸已经掌握了操纵大部分魇的能力,又因为白子潇和白妈妈对魇并不持有排斥的态度,他也就逐渐不怎么隐瞒自己的能力。 总之,两个人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快乐成长。 当然,健康成长中也会发生一点小插曲。 某天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潇,我刚刚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躲在屋顶上面了?” 祝宸抬头看着屋顶上面的白子潇,由于这间屋子旁边种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此刻又正好是夏天,郁郁葱葱的树叶几乎是覆盖了白子潇上面的所有空间,所以祝宸一时间没有找到对方。 最后还是在空中生活的一种水汽魇告诉他的。 “唔,只是不想上课了而已。”白子潇懒洋洋回答道。 祝宸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在他的眼眸中,好像有星光一闪而过。 随后,梧桐树就垂下来两根藤蔓,将他送到了屋顶上。 “这是什么魇?”白子潇有些好奇。 “这是一种叫做树葛的魇,它们只会寄生在植物细胞中,吸收植物细胞的营养,同时帮助植物驱逐蚊虫,算是一种和植物共生互利的魇。” 祝宸简单解释了几句,随后也学着白子潇的样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不过这不重要。” “哦?” “我是想问你,来这里不只是因为不想上课吧,不要骗我,我能感受到的。” 祝宸转过头来,绿色的眼眸就这么望着白子潇,看上去又认真又郑重, “我们是朋友的,潇,你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白子潇“啧”了一声,祝宸的感觉这么敏锐的嘛只能说不愧是魇带过来的天赋。 他坐起身,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脸: “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就是我要换牙了,有些难受。” 这也是这具小孩子身体唯一带来的不变,他居然还要换牙! 对于白子潇来说,换牙带来的疼痛可以说是微不可察,但是耐不住这个难受的感觉会一直持续,白天持续,晚上持续,清醒的时候持续,睡着了还是持续。 所以白子潇非常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强行把那颗牙给磕下来。 而祝宸刚刚找到白子潇的时候,后者才刚刚下定决心。 祝宸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原来潇也会有这种烦恼吗?我还以为你的任何事情都会很顺利。” 白子潇有些郁闷:“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我打算一会儿就找块石头把它磕掉。” 不然这一疼一疼的,确实挺不舒服。 祝宸摸了摸下巴,突然整张脸就凑过来:“我能看看吗?” “随便你,就是左边下面这一颗。” 白子潇无所谓道,因为祝宸体质的原因,对方没有换牙的经历,会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祝宸凑过来之后,先是观察了一会儿,随后直接用手捧住他的脸,猝不及防就吻了上去。 吻了上去。 白子潇当场凌乱,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只能看得见祝宸那双绿色的眼眸。 比身后的梧桐树叶还要翠绿清澈。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宸才松开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很好: “好了,我已经拜托魇帮你把牙弄下来了。” 白子潇这才缓过神来,而那颗摇摇欲坠的牙,此刻已经掉进他的掌心中。 原本发疼的地方,此刻已经恢复正常,一点痛感都没有。 他看了看自己的牙,又看了看祝宸,觉得祝宸以后要是活不下去,可以做一名牙医。 后来一想,要是治疗一次就要吻一次的话,那还是算了。 “潇,我是不是很厉害。” 祝宸眨眨眼睛,凑到了白子潇面前,绿色的眼睛发亮,就像是被阳光照射到的梧桐树叶。 “是很厉害,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做了。”白子潇揉了一把祝宸的银色短发,心情不错。 “欸,为什么?”祝宸迷惑。 “因为你是不能随便亲别人的,会被打的,真的。”白子潇解释道。 “好的,我明白了。” 祝宸点点头,看样子是记在了心里,白子潇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听到了祝宸的下一句话。 “那我随便亲潇潇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潇(心累):小孩子真是难带。感谢在2021-12-30 20:58:15~2021-12-31 17:3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6249217 7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7 # 魇之少年四 白子潇就知道, 白妈妈那把斩魇之刃,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不觉得,让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去除魇, 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 白子潇看着飘在面前的委托单,以及委托单上写着的白妈妈的名字, 强行忍下了吐槽的冲动, “更何况, 人家邀请的是你, 又不是我。” 白妈妈坐在沙发上,正在一粒一粒吃葡萄, 无所谓道: “可是斩魇之刃已经在你手上了哦, 更何况你当初都同意了, 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出尔反尔的。” 白子潇抽了抽嘴角, 当初白妈妈又没说让自己这么早就出去做任务。 但看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 估计自己再怎么说, 对方也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白子潇干脆也懒得跟她争辩,一把抓过那个委托单,朝着卧室走去。 比起白妈妈,还是祝宸更可爱一点。 祝宸还是像过去无数个在家日子中的一样,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不时在书本上面记录着什么。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后,祝宸转过头, 看到的就是一脸郁闷的白子潇。 “怎么了?和妈妈吵架了吗?” 祝宸放下手中的书, 他摊开手掌, 在手掌上方的空气里突然出现了黑灰色的颗粒, 随后这些颗粒就变成了一只蝴蝶。 黑灰色蝴蝶扑棱着翅膀, 就这样飞到了白子潇头上,然后“啪”一下变成了一堆飞灰。 白子潇就这样被灰尘糊了一脸。 “咳咳,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掌握控制尘魇的能力,刚才只是个失误。” 祝宸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他本来是想操控尘魇变出一只好看的蝴蝶来,没想到蝴蝶中途就爆了。 “这就是你洒我一脸灰尘的原因吗?” 白子潇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抹下来一袖子的灰尘,幽幽道。 “意外,意外,而且尘魇只会依附尘埃生活,对人类没有任何影响。” 祝宸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神有些游离。 随后他靠近白子潇,闪电一样地拽着对方领子,很短地亲了一口后,又火速放下。 “嘛,潇潇不要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子潇现在对于祝宸的这种情况已经很熟悉,毕竟这么长的日子里,时不时被对方这么来一下,他都快麻木了。 倒是祝宸,他似乎和以前没有比,没有丝毫长进。 就算白子潇跟他科普了无数回,祝宸也不过是从坦坦荡荡地亲白子潇,变成了红着脸和耳尖亲白子潇。 白子潇长长叹了口气:“我不是和你过,不要随随便便亲人吗?” 祝宸眨了眨眼:“可是潇不是随便的人啊,更何况我能感觉到,你心里面也不反感这些吧,那为什么要拒绝呢?” 白子潇心中一梗,祝宸这种能敏锐察觉别人心理的能力,真的是逆天了。 而祝宸看着没有说话的白子潇,摸着下巴思考了一小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我懂了。” 白子潇:“嗯?” “你就是传说中那种口是心非的男人吧,明明心里面很想要,但是表面却装作很抗拒的样子——唔唔——” 祝宸说到一半,就被一脸黑线的白子潇从后面捂住嘴。 “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言论。” 白子潇望着祝宸还显得很稚嫩的脸,总感觉再让后者说下去,自己都快成为有着心理疾病的某种怪男人。 为了防止继续带坏祝宸,白子潇拿出了刚才在白妈妈那里拿过来的委托单。 果然,看着这个后,祝宸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潇是要做一个和妈妈一样强大的除魇师吗?” 祝宸看着委托单上的内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嗯,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白子潇看着祝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过去刚刚遇见祝宸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冷漠又低落的小松鼠。 他没忍住揉了一把对方的银色短发,发出了邀请:“你和我一起合作吧,出去好歹有个伴。” 而且祝宸身上有沟通魇的能力,说不定能在不除掉魇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祝宸思考了两秒钟,就同意了。 要是他不同意,岂不是要和潇分开,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家中,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那也太难受了。 而且,万一白子潇在外面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好,那我们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 白子潇笑笑,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除魇之刃, “那合作愉快。” “嗯。” “你负责工作部分,我负责工资部分。” “嗯嗯???” ** 事实证明,白妈妈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管的人,她扔过来的委托算是的上是处于新手难度。 “就是这里了。” 白子潇看着眼前破旧的茅草屋,他正打算和祝宸走进去,却在门口猛地停住了。 血腥味。 而且还是很浓的血腥味。 “小心一点。”白子潇拦住祝宸,他望着这个茅草屋,眯起了眼。 “你也是,先不要进去,我让尘魇进去看一看。” 祝宸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后在手掌心凝聚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让小蝴蝶飞进了屋子里。 白子潇看了眼比刚才黑了不少的蝴蝶,看来祝宸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啊。 蝴蝶彻底飞进了里面,祝宸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里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个男的在放血罢了。” “男的?是不是有着又黑又长的头发,嘴边有一颗痣?” 白子潇拿出临走前白妈妈送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祝宸借用尘魇看了半天,随后点点头。 “那就是了,里面就是我们这次的委托人。” 白子潇收起资料,确定里面没有问题后,就抬脚走了进去。 祝宸也跟了上去,他比白子潇快一步,率先敲了敲门: “您好,这里是白花花除魇所。” 祝宸说得一本正经,看得一旁的白子潇表情微妙。 话说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个白妈妈随便起的名字总感觉祝宸比自己更适合当白花花除魇所的继承人。 最起码他自己是不想以后被人问起来师从何人,然后非常镇定又骄傲地来一句“我师从白花花除魇师。” 在屋子里的男人很快就给他们开了门,白子潇看了一眼对方的手腕,上面是临时裹起来的纱布。 “真是劳烦你们两个了。” 男人看上去很有礼节,也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的年纪而表现出一丝轻视,虽然脸色苍白身形不稳,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不符合这件茅草屋的气势。 总的来说,和白子潇想象中的淳朴村夫还是有挺大差距的。 不过这个和白子潇没有什么关系,婉拒了对方的茶水后,他们就提出要去看一看被魇附生的病人。 “屋子里面是我的妻子,一个月前,我们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妻子就变得非常嗜睡,就在一周前,她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睡觉,来的医生都说没有办法,所以我也只能求助白花花除魇师。” 男子忧愁地叹了口气,看着两个人的目光都扫过他手腕上的伤口,干脆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我是城南李家的人,据说血脉里面有治愈的能力,此刻也是没有办法,想着能不能用我的血治疗妻子,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祝宸和白子萧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两人都是见过不少东西的人,当下就先去看看男人妻子的样子。 当然,由于祝宸能够看见魇,所以他先白子潇一步,而后者则和男人随便交谈了几句。 “城南李家?那可是个大家族啊,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毕竟这是你们的隐私,但是我们知道的越多,对于当前的判断就越有利。” 白子潇好奇道。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我是李家的嫡子,而我的妻子则是从小服侍我的侍女,家中人不同意我和妻子结婚,除非我净身出户,所以” 白子潇和男子一边交谈,一边就进了那间小卧室。 茅草做的床榻虽然看上去很廉价,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好,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而在床榻上,一个女人安静地躺在上面,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看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祝宸则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白子潇走到祝宸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潇,你闭上眼睛。” 对于白子潇的疑问,祝宸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过身说了这么一句。 白子潇“哦”了一声后就闭上了眼,在一片漆黑中,他能感觉到祝宸在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明显起来,然后对方就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祝宸就这么踮起脚尖,这才勉强能达到他想要的高度。 一个吻悄无声息落在了白子潇右面的眼皮上。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虽然他知道祝宸很喜欢亲亲他,但在家和学校里面就算了,这个可是在外人面前喂。 而且他们还是在出任务中。 白子潇睫毛眨了眨,他睁开眼睛刚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色弄得愣住了。 左眼看到的仍然是正常的世界,但是右眼看到的世界,则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原本看上去十分正常的沉睡女人,在左眼中依然正常,但在右眼中,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绿色的东西。 就和长了苔藓一样。 “这就是你所看到的世界吗?” “嗯,这些都是魇,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漂浮在空中的魇对人是无害的,你将它们当做空中的尘埃就可以了。” 祝宸说完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床榻上的女人,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是一种名为伪苔的魇,以阳光和水分为食,但格外喜欢其他伪苔结的果实。” 祝宸说着,言语中也有些疑惑, “但是伪苔不会以人为食物,为什么” 白子潇看向了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子:“我想这个就可以问一下,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事情很简单,男子一个月前和妻子来到这里,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朋友亲人帮扶,鎯睴就连工作也没有找到,所以前期他们就吃一些野果,捕杀一些野兔。 但是野果和野兔数量下降,男子有一次就冒险去了较远的地方,找到了一种红色的果实。 而女人的嗜睡也是从吃下红色果子开始的。 男子一下子坐在地上,懊恼后悔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声音嘶哑:“都是我的,我早该想到” 早该想到,那些果子在那里却没有被其他动物吃掉,肯定有猫腻。 祝宸跟着坐在他身边:“没事,去除伪苔很简单的,也不会对你的妻子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说完,他又看向白子潇:“唔,我们需要一些月华草和葛藤,现在也来不及去重新弄小果子,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伪苔骗下来。” 白子潇点点头,在夜晚的小山里面,战斗力不强的祝宸和几乎没啥战斗力的男子还是呆在家中比较好。 在白子潇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沉默。 祝宸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男子细心地将手腕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还换上了新的草药。 男子被祝宸这种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适应,只是讪笑:“我怕她醒来,看见我受伤的样子,又要担心了。” 祝宸眨眨眼:“这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爱吗?” “嗯,我很爱小圆,小圆也很爱我。” “那爱是什么?” 祝宸认真问道,在他生活的这个圈子里,基本没有太多人,而白妈妈和白爸爸虽然是夫妻,但他也没见过他们两个呆在同一个空间中。 “欸?这个问题” 男人一边将手腕上的纱布缠紧,襴冨一边回答道, “大概就是想一直和小圆生活,想陪伴在她身边,想照顾她保护她,一刻也不想分离,每次看到小圆开心的笑容,我心中也跟着快乐,就想时时刻刻看见她。” 男子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句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话,当小圆和别的男人说笑,我心里面就特别不是滋味,想让他们分开。” 祝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缩紧。 他好像看见白子潇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心里面也很难受呢。 尤其是和那个叫戈多的讨厌家伙。 祝宸垂下睫毛,绿色的眼睛暗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呀,新的一年希望能和大家继续走下去!感谢在2021-12-31 17:39:43~2022-01-01 20:4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下饮酒、岁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8 # 魇之少年五 事情完美地解决了, 伪苔果然被月华草和葛藤的混合汁液所吸引,就像是一滩水一样,从女子的身上慢慢爬下来。 而早有准备的祝宸眼疾手快就将墨绿色的伪苔收到瓶子中, 随后紧紧盖上了盖子。 等从男子那里拿到报酬后,两人就开始往回走。 刚刚离开那件茅草屋的时候, 白子潇还是可以看到瓶子中墨绿色的伪苔, 但等到了家门口, 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现在看不到伪苔了, 它还在里面吗?” 白子潇睁着眼睛看着那个看上去空荡荡的小瓶子,随着时间的流逝, 祝宸那个吻所带来的能量已经从他的右眼睛中消失。 于是白子潇的世界又变成了正常的世界。 “嗯, 它还在里面没有跑, 就和你之前看过的一模一样, 就是没之前绿了, 估计是陷入了沉睡状态。” 祝宸很淡定地将小瓶子收起来, 小瓶子里的水分有限, 伪苔为了能延长自己的寿命,暂时让身体的一部分陷入沉睡是很正常的。 他看着白子潇仍然遗憾的神色,不由笑着补充了一句, “每天都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感受,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我能和你一样, 什么也看不到。” 白子潇“唔”了一声表示明白。 说来也是, 这样的世界偶尔看一看也行, 要是天天看着眼前一堆奇妙生物飘来飘去, 他真受不了。 也不知道祝宸这么多年是怎么接受过来的。 接下来, 他们又完成了几个任务,得到了白妈妈的高度赞扬。 由于前几个新手难度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白妈妈也开始彻底放手,将一些中高难度的委托任务扔出去,自己则在家中快乐生活。 儿子嘛,就是用来使唤的。 所以白子潇想象中的轻松愉快健康成长生活并没有到来,反倒是和祝宸忙忙碌碌又度过了四年。 在一辆通往另一个城市的破旧大车上。 “真没有想到,我的十六岁生日居然是在这种地方度过的。” 白子潇看了一眼时间,而后打了个哈欠。 “往年不也是这样吗?” 祝宸正在检查背包里的东西,他们这次的任务对象有些棘手,所以需要准备不少东西, “而且,我的生日也是在路上度过的。” 白子潇听到这,不由叹了口气。 他和白妈妈也试着给祝宸过生日,但是后者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干脆就以被白妈妈捡到的那一天作为生日。 不过 白子潇侧过脸,余光看着已经检查完东西的祝宸,这个家伙真的会忘记吗? 明明是一个很快乐很温馨的话题,但在他们两个之间,这个话题好像自带那么一丝微妙。 “算了,不提这个了,想一些愉快的东西,比方说这次又能收集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魇。” 白子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靠着一旁的窗户,眼睛却瞥向了祝宸的方向。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祝宸摇摇头,绿色的眼眸无聊地扫过车里的一切,却在看见白子潇的时候愣住了。 在他的眼睛里,有一只名为“丝葛”的魇正在拽着白子潇的衣领,那以一个点延伸出来的五根丝正在空气中快乐地抖动。 这种丝葛以人和动物身上的毛发和毛线为生,是一种附在人衣服上面的很常见的魇,对人没什么危害,所以他也就没去管。 不过白子潇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祝宸的眼神,和对方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这里有魇吗?”白子潇顺着祝宸目光的方向,随后将手放在自己衣领上拉了拉。 “嗯” 祝宸点头,却在望过去的时候呆了一瞬。 白子潇那个家伙,干啥要把衣领拉得这么大啊—— 其实白子潇也没有多用力,只是扯开了衣领最上面的部分而已,因为他现在是靠着窗户的位置,晨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正好落在他脖颈处的皮肤上。 在视野中,祝宸可以清楚地看到白子潇那被阴影勾勒出的锁骨的轮廓。 “祝宸,你怎么了?” 白子潇看着祝宸突然呆住的神情,好奇地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等等,祝宸这个表情该不会那个不知名的魇顺着他衣领跑到他衣服里面了吧。 白子潇想到这个可能性,表情也是一呆。 而刚刚缓过来的祝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继续往下解衣服的手。 “等等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生怕再看下去自己就要把持不住的祝宸一下子飞扑过去,整个身体都压在白子潇上面,尤其是要把后者的手给摁住。 不能再拖了。 “我觉得那个魇会不会跑到我的衣服里面。”白子潇很无辜道。 “没 没有,我没有看见它跑进你衣服里。” 在这么近的距离中,祝宸压根没敢去和白子潇对视,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服,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冷静。 但被银色短发这遮掩住的耳尖,却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变红。 “是吗?” 白子潇顺着祝宸的目光望过去,也落在了后者的衣服上。 他看不见魇,但是祝宸可以看见,所以这个魇现在是从自己衣服上跑到了祝宸的衣服上面吗? 对于白子潇来说,祝宸的那点重量和力气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他很轻松就摆脱了对方的压制,然后自然而然就把手伸进了后者的衣服中。 “是不是跑到这里来了?” 白子潇伸出手,顺着祝宸衣服下面的皮肤摸了一下,除了发觉祝宸好像又瘦了一点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触感。 “没” 祝宸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阻止对方的动作,然而因为太过紧张,连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子潇摸来摸去。 太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祝宸能清楚地感觉到从白子潇那边传来的淡淡香气,以及自己有些不太正常的心跳。 而白子潇还执着于那只跑掉的魇。 “是不是跑这里了?” “会不会在这里?” “我没有摸到啊。” 白子潇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那只魇,只好遗憾地收回手,然后就看见祝宸泛红的脸。 “欸,祝宸,你脸好红,是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眨了眨眼。 “你居然还问。” 祝宸勉强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然后用手抓住自己的衣领,迅速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子潇托腮看着对面位置的祝宸,明明听上去是凶巴巴的语气,但配上泛红的皮肤和微微颤抖的声音,就听上去格外可爱呢。 嗯,是一种让人蠢蠢♂欲♂动的可爱。 而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衣领的祝宸一转头,就看见正望着自己的白子潇,后者漆黑的眼眸正好对上自己的脸,唇角不自觉勾起。 祝宸看见对方这个神情,突然就反应过来:“白子潇,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啊?什么?” 白子潇茫然地看了祝宸一眼,看得对方都开始怀疑他自己的判断后,才慢悠悠补充了一句,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假借着捉魇而调戏别人的人吗?” “你——” 祝宸算是明白了,白子潇他就是故意的。 这个人好恶劣啊! 祝宸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情又开始激荡起来,白皙的脸上重新晕染起玫瑰一样的颜色。 只不过刚才更多是羞,现在更多是恼罢了。 白子潇还期待着祝宸能说出什么话来,但很明显,一直处在良好家教中的祝宸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红着脸瞪了白子潇好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白子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宸恼羞成怒:“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白子潇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就跳到了祝宸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祝宸面前。 对面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祝宸想往后退一点,但他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最后面,退无可退,只好回望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 白子潇就这么盯着祝宸绿色的眼睛,盯到对方都开始有些不自在后,才说道: “唔,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就算真的有假借捉魇去调戏别人的人,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的。” 祝宸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就算真的有”,你自己不就是吗? 然后下一秒,毫无防备的祝宸就被白子潇拉住了右手手腕,猝不及防就摸上了后者的左胸口。 “因为我知道阿宸能看见魇,所以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会觉得你肯定是有正当理由的。” 白子潇笑眯眯补充了一句,而祝宸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处于一个“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的怔愣状态。 祝宸现在脑子已经懵掉了。 他的手就这么直接贴在了白子潇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料,后者的心跳声、呼吸声、血液流动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全都传递过来。 手底下的触感是人类体温特有的温热,还带着肌肉的柔软和弹性。 祝宸就这么跟丢了魂一样把手慢慢地收回来,慢慢地把背包放在自己的腿上,慢慢地拉开了拉链。 然后直接就把头埋在了背包中。 往后的一路上,回到自己位置的白子潇就没有看见祝宸再抬起头来。 他摸了摸下巴,祝宸这也太不禁逗了吧。 不过,真好玩,他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有小天使给我投了好多好多月石,非常感谢! 感谢在2022-01-01 20:42:27~2022-01-02 07:3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岁寒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9 # 魇之少年六 “连我这个看不见魇的人都感觉不太对劲, 祝宸,这里是不是有特别多的魇啊。” 白子潇费力地走在城市郊区的小山上,他拨拉开两旁茂密的小树丛, 给祝宸开辟出来一条小小的道路。 祝宸“嗯”了一声,他看着身体周围晃来晃去的各种魇, 眼眸沉了沉: “这次任务要小心, 总感觉这次的魇不简单。” 白子潇叹了口气:“我已经察觉到了。” 然后继续费力往前走。 也不知道委托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非要住在一个深山老林里的大别墅中。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一般都是恐怖片的开端吗? 白子潇一边吐槽一边往前走, 在艰难跋涉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总算到了一个庞大的别墅的花园门口。 “看上去还可以嘛。” 白子潇仰头看了眼这座建筑, 虽然建在深山老林中, 但里面的现代气息还蛮浓厚的, 没有他想象中的阴森。 祝宸则上前一步, 敲了敲栅栏门口的环:“这里是白花花除魇所, 请问是这里是南家吗?” 过了一小会儿, 一个女仆装扮的人匆匆走过来, 解开了门上的锁: “十分抱歉,刚才我在照顾小少爷。” 祝宸和白子潇表示不重要,随后就跟着女仆走进了别墅,见到了正在逗弄一个三四岁岁小男孩的夫妻俩。 “果然是少年出英才,两位,真是幸会。” 南家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明明应该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 对方却显得很疲惫, 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老态。 “又是除魇师吗?叶子就摆脱你们了。” 南夫人转过身, 朝着两人深深鞠躬, 虽然以前来的好几个除魇师都没有解决她儿子的问题, 但是她依旧对这些人保持尊敬。 “我们尽量,能先跟我们说一下情况吗?”白子潇问道。 就和之前的无数次任务一样,看不到魇的白子潇和南家主南夫人了解具体情况,不善于交际的祝宸则自顾自检查病人。 在交谈中,白子潇也大致了解这次要解决的任务对象。 大约在两年前,南叶在别墅花园中玩耍,趁着仆人不注意的时候,钻过篱笆里的洞,就这么跑进了森林中。 南夫人和南家主当时都很忙,直到晚上才发现南叶失踪,他们许多人在山上找了半夜,最后在树下面发现睡着的南叶。 但是南叶回来清醒后,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但岂止是对这些事情不说话,小小的孩子几乎对所有事情都不说话了。 双目无神,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还能正常吃饭睡觉,简直就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而且南叶从此就不再生长,如今应该是六岁的年龄,但看上去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医生和除魇师都来过,除了确定南叶还活着,声带没有任何问题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唔听上去倒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是这个时间太长了,肯定有问题。”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将刚才的信息都记下,继续问道,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就是之后的南叶和之前的南叶有什么区别?” 南夫人迟疑了一会儿,犹豫道:“好像好像比之前能吃了一点。” 白子潇: 气氛稍微有那么一丝凝固,而已经检查完了的祝宸突然就从中间探出来一个脑袋。 祝宸听到南夫人的话,眼睛一亮,他一拍手掌: “这就对了,就是它!” 白子潇转头:“这么快就确定了魇吗?” 祝宸的能力是真的越来越强了。 “百分之九十的确定,但这种情况要比我之前认识的严重一些。” 祝宸点点头,随后就打开自己的背包翻找起来,他一边找一边解释,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是一种叫做幼鱼的魇,之所以有一个幼字是因为它几乎只寄生于幼儿,之所以有个鱼字,是因为它长得很像鱼,虽然你们也看不见就是了。” 祝宸说着,他看了眼不住担心的南夫人,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 “不过你不要太担心,它对于幼儿没有太大的伤害,不过后遗症还是有的。” “幼儿因为要成长,所以吸收的要大于排出的,成年人则相等,老年人则是吸收的小于排出的。” “幼鱼就是寄生于幼儿身上,吃掉幼儿原本多出来的那部分能量,所以被幼鱼寄生的孩子,成长会比正常孩子慢很多很多。” “但正常来说,幼鱼不会完全吸收掉那些能量,等幼儿缓慢成长为成年人,幼鱼就会离开。” “南叶身上幼鱼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比正常的幼鱼要厉害一些,不仅深深藏进了南叶的身体中,还影响了他的语言系统。” “不过不要太担心,我心里面已经有办法了。” 祝宸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在背包里弄他的工具,也就是他们之前搜集到的一些魇,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拨弄一些空瓶子罢了。 南夫人和南家主都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祝宸的动作,南叶也不说话,偌大的别墅中只剩下一片安静。 在一片寂静中,白子潇懒懒散散地靠着墙,就这么看着祝宸。 或许是涉及到了魇的领域,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祝宸难得说了一大堆,提起魇,对方绿色的眼眸就像是盛满了星光一样,从白子潇的角度看去,就像是水中的冰翡翠一样。 澄澈又纯净。 白子潇“啧”了一声,他低下头,右手无意识碰到了胸口。 心跳声如此明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宸总算做完了所有的准备——将一堆奇奇怪怪的魇全都扔在了一个注射器中。 就连看不见魇的三个人,此刻也都看见了注射器中微微摇晃着的淡金色液体。 可见里面的魇浓度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 “可以了,只要用这个将幼鱼逼出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祝宸的语气依旧冷静克制,但白子潇还是听到尾音处带着的一点小骄傲。 然后下一秒,难得骄傲的祝宸就因为在地上蹲了太久,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就因为腿麻了一头栽进白子潇的怀中。 祝宸:好好丢脸。 “你还好吗?”白子潇抱着祝宸,防止对方再摔个跟头。 “只是腿有点麻,可以放开我了。” 祝宸被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微红着脸推开白子潇,结果下一步,就又因为没有恢复完全的腿摔了回去。 这一次就不止是摔进人家怀里这么简单了。 “你就这么想要吗?” 白子潇左手抱着摔进来的祝宸,右手抹上自己的唇。 好甜好软。 “什什么想要,你这个人不要乱说话。” 祝宸手忙脚乱从白子潇怀中爬起来,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我还要干活呢,你先出去。” 白子潇看了祝宸一眼,后者躲开了他的目光。 “行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为了防止进一步刺激到脸皮薄的祝宸,白子潇耸肩,转身离开了别墅。 而冷静下来的祝宸也松了口气,逐渐恢复过来,将注射器中的魇注射进去。 祝宸在里面工作,白子潇就在外面摸鱼。 别说,这别墅的风景还挺不错的,等以后退休,可以找个类似的环境定居下来。 白子潇找了个花圃边的椅子躺着,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侧面的祝宸。 午后的阳光投过少年,在椅子上投下一片阴影来,由于是背光,所以白子潇看不清祝宸的神色,只能看清对方瘦削的轮廓和优美的下颌骨线条。 “都弄好了吗?” 白子潇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嗯但是明天还要继续,幼鱼没有被完全逼出来,南叶的身体太过于幼小,我怕他一次性承受不住这么多的魇。” 祝宸点点头道。 “唔,随便你。” 白子潇无所谓道,既然祝宸都这么说了,那就照这么做呗,反正最近也没啥事 。 于是两个人就在南夫人的盛情邀请下,在客房住下。 但是刚入夜,祝宸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因为路途难走而放弃去山下的旅店啊。 在山下的旅店中,他和白子潇好歹能开两个房间,再不济也能有一个拥有两张床的双人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住在唯一的客房里,一会儿还要躺在一张床上。 “祝宸,我洗完了你需要去洗澡吗?” 白子潇推开次卫的门,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就倒在了床的另一边, “好累啊。” 上山的路极其难走,尤其是他要在前面去拨开那些庞大又烦人的植物,虽然只走了一个多小时,但白子潇感觉比走了一天还要累。 不仅身上出了一身汗,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沾染了许多灰尘和植物的汁水。 “我我就不用了,我今天只是跟在你后面走,没有那么累。” 祝宸摇了摇头,像一只松鼠一样缩进被子里,背对着白子潇就开始睡觉。 但现在不是他往日睡觉的时间,所以祝宸压根没睡着,而且因为身体里的魇,他能比正常人更能敏锐地周围的一切变化。 比方说白子潇现在应该是在擦头发,过会儿又喝了一口水,之后应该是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就关灯钻进了被子。 在相互靠近的那一瞬,淡淡的气息涌过来,让祝宸心跳有些加速。 黑暗的空间中,白子潇突然睁开眼,侧头往过去: “祝宸,睡不着吗?” 那么明显的心跳声。 “嗯,有那么一点点认床。”祝宸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和我睡在一起,不习惯呢。”白子潇打了个哈欠。 “怎么可能,我们之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祝宸拉了拉被子,拉到自己的下巴处,小声道。 “也是,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白子潇望着天花板,说实话,他还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祝宸,又小,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但又喜欢藏在隐秘的角落里偷偷看自己。 白子潇的沉默让祝宸以为他们的谈话就此为止,后者松了口气,打算继续睡觉,就感觉到身后突然靠近的某人。 “我很抱歉。”白子潇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祝宸“啊?”了一声,原本在喉咙里的“你又想干什么”给咽了下去: “发生什么了吗?” 白子潇眨了眨眼:“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的初吻给我了。” 祝宸呆了一瞬。 在黑暗中,红晕一点点蔓延上他皮肤,原本被刻意遗忘掉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温暖又炽热的体温,熟悉且安心的气息,柔软的触感和对方眼中的诧异。 祝宸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下一刻,他猛地掀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也埋进去。 “不,不要再说了!” 白子潇他为什么要在大半夜提起这个啊,默契地忘掉不好吗??? 躲在被子里的祝宸闭上眼,然而他越是想忘记什么记忆,那段记忆就越是深刻,一些模糊的细节居然都清晰下来。 包括对方诧异神色下的一点点笑,放在自己腰上面的手,以及唇上的柔软。 炽热的火焰几乎是顺着肌肤相亲的地方,要将祝宸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而被子外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祝宸的煎熬,他挠了挠脸有些疑惑,祝宸反应这么大吗? 算了,先睡觉好了。 “那我就先睡啦,晚安。” “晚安。” 祝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太靠近我,我晚上睡姿很不好的。” “知道啦。” 白子潇应了一声,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但是在后半夜的时候,他就被一只摸到脸上的手给弄得清醒过来。 “原来祝宸说的是真的。” 白子潇无奈地将脸上的手移开,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空挡,祝宸整个就滚进了他怀里。 真是难办啊。 白子潇于是又不得不把祝宸推过去,但是没过多久,对方又凑过来,抱着白子潇胳膊不放,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把脑袋枕在他的一只胳膊上。 透过窗帘的月光撒在祝宸的脸上,原本冷白色的皮肤仿佛自带着一层清冷的光,莫名有一种宁静又圣洁的感觉。 白子潇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推开对方,他伸出手,指腹擦过祝宸的唇,突然低声笑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收一点报酬不过分吧。” 270 # 魇之少年七 “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祝宸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没想到时间一到那个点,他就睡了过去,而且睡得还不错。 祝宸掀开被子,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但是在碰到不应该碰到的东西时, 原本很不错的心情瞬间僵硬住了。 “你你你怎么离我这么近?” 祝宸都惊了, 果断抱着被子往外蹭。 “这个要问你自己, 不要随便把锅扣在别人头上。” 白子潇从床上坐起来, 揉了揉额角。 祝宸是睡好了,但是他晚上就难受了。 祝宸这何止是睡姿不好啊, 那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睡姿, 啧, 他明明记得对方小时候很安静很乖的。 祝宸默默看了一眼白子潇的位置, 后者的位置还在原来的地方, 他的位置嗯, 已经偏离原本的地方十万八千里。 “呃十分抱歉。” 祝宸小声道, 他很想认真和白子潇道歉,但是望过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和被烫到了一样,火速移开。 因为白子潇刚才坐起来的动作,对方身上的被子顺着重力就滑了下去,露出来上半身大部分的皮肤和肌肉,而且对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着急穿衣服, 就这么坐在床上发呆。 “没事。” 白子潇随口道, 转头就看见祝宸躲闪的目光, 不由笑起来, “你躲我干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会儿的魇而已。” 祝宸转过头,让自己的心思快速转移到背包中的魇上,但是大脑却自动给他播放刚才看到的一幕。 少年侧脸的轮廓,脖颈上的喉结和锁骨,肌肉优美的形状,包括蕴含着爆发力的肱二头肌和让他想上手摸一把的胸肌。 等等,祝宸,你不能再想了,会被人家当做变态的! 祝宸拼命压下心里面的心思,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然后就听见白子潇在背后懒洋洋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昨晚那么热情大胆奔放的你,怎么突然就变得害羞起来了。” 祝宸石化了。 热情,大胆,奔放???? 当下祝宸也顾不得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他一下子转过头,绿色的眼眸紧张地白子潇: “潇,我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吧。” 白子潇抬眼看着他:“没有啊,我在这里,你还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成。” “说的也是。” “只是总滚进我怀里而已。” “” “哦,顺便还把脑袋埋我胸口,蹭来蹭去。” “” “还有,抱着我的胳膊喊我名字,这些算吗?” “不要再说了!” 祝宸一下子从床上弹跳下去,抓着一旁的书包就跑出门,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干活”。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跑得没影子了。 被留在客房的白子潇看着门,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毫不留情就笑出声来。 太可爱了吧。 ** “今天弄完,明天再弄一天,差不多就可以了。” 祝宸拿着新配好的魇溶液,小心注射进了南叶的身体中。 而穿戴好的白子潇站在他旁边,防止有意外发生。 魇溶液被注射进去后,南叶就开始颤抖,皮肤上开始出现紫色的丝线。 祝宸拿起小镊子,小心拽着丝线往外扯,然后放进小瓶子中随后他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看上去很轻松,但是白子潇心中却微微皱眉。 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感觉和他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 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可是过了好半天,祝宸那边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叶子,你能说一句话吗?” 祝宸见南叶眼睛里已经有了亮光,于是试探问道。 南叶正对着祝宸,张了张嘴,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对着祝宸说了一句话。 “哥哥,你一定要杀了我吗?” 白子潇瞳孔猛缩,都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就推开了祝宸。 而此刻的南叶,以一种小孩子绝对不会有的速度和力量,握着一把水果刀就刺了过去。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被推倒在地的祝宸愣愣地看着地上迅速形成的一滩血,大脑一片空白。 南夫人和南家主也被吓懵在了原地。 于是白子潇只能一个人给自己胳膊止血,一个人踢远那把水果刀防止二次进攻,一个人用单手将南叶提起来。 “我潇,你没事吧。” 反应过来的祝宸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被磕到的皮肤,从背包中抓着绷带就跑过去。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胳膊上挨了一刀罢了。” 白子潇左手拎着不断挣扎的南叶,右手伸出去乖乖让祝宸包扎。 祝宸“嗯”了一声,小心地给白子潇抹药包扎后,就把目光落在了南叶身上。 那双好看的绿色眼眸眯起来,带着十足十的危险,就好像一下子从小松鼠变成了狼一样。 “没想到寄生在南叶体内的幼鱼居然生出了意识,倒是罕见。” 祝宸冷哼一声,另一个注射器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来今天是必须要把它弄出来,不然的话,它说不定就会吞噬掉南叶的意识。” 这次是他大意了,拥有自我意识的幼鱼察觉到了危险存在,居然想借用南叶的手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白子潇,现在挨上一刀的就是他自己了,而且他还是正对着南叶,那一刀肯定就直接捅入腹中。 祝宸紧紧抿唇,上前一把制止住不断乱晃的南叶,强行将手中的注射器刺入对方的皮肤。 南叶还在拼命挣扎,小小的喉咙发出不符合幼儿的尖锐声音: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祝宸嘲讽:“那我们又有什么错,南叶又有什么错?” 在魇溶液的作用下,越来越多的丝线从南叶身上浮现,祝宸一根根将它们放入瓶子中。 所有的丝线都被收进那个小瓶子中后,丝线突然就绕成了一团,随后就变成了一只小鱼的样子。 小鱼在瓶子中不断碰撞,但无论它怎么撞,也压根撞不开那个瓶子,只好郁闷地选择安静下来。 南叶在丝线出现后就安静下来,过了几十分钟,他突然开始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哭着叫爸爸妈妈。 南夫人和南家主也流着泪抱住了南叶。 祝宸再三确认没有幼鱼残留在南叶体内后,就给对方开了几个温养身体的药方。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偷偷学会了给人看病。” 白子潇站在一旁打趣道。 “没有的事,一般魇寄生人后,人都要虚弱一段时间,我们驱逐了那么多魇,邀请了那么多医生,也就跟着他们学了一些。” 祝宸收起装着幼鱼的小瓶子,淡淡道。 “欸?有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白子潇摸摸脑袋。 “因为每次刚一结束,你就吵着闹着要看新捉到的魇,医生还没有来,你就抱着瓶子跑出去了。” 祝宸无奈道,他看着白子潇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想看幼鱼吗?喏,你想看的话,就把脑袋伸过来吧。” 白子潇于是乖乖凑过去,得到祝宸一个吻的他成功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也看到了瓶子中漂亮的紫色小鱼。 “好好看哦。” 白子潇拎着瓶子,快快乐乐就去和幼鱼沟通,只剩下祝宸一个人无奈叹气,顺便处理一些任务结束后的事情。 在小花园中。 “小家伙胆子不小,居然捅我。”白子潇晃了晃瓶子,挑眉道。 “嗯哼哼,我还知道你想捅刚刚那个人呢。” 小紫鱼在瓶子里晃悠,它因为变异的原因,能够察觉到身旁生物的想法,当下就得意洋洋。 “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有那种心思了?” “不是用刀,我知道你想在床上捅他。” 白子潇:????? 这真是的一只小紫鱼而不是一条大黄鱼吗? “我在南南父母那里见过,他们每天晚上都唔唔唔唔啊啊啊啊——” 装着幼鱼的瓶子被疯狂摇晃,里面的幼鱼也被疯狂摇晃。 白子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我想你该不会是没清楚现在的处境吧。” ** 半个小时后,回到祝宸手中的就是一个晕晕乎乎的幼鱼。 “我还以为你会把它弄死呢。” 祝宸有些惊讶地看着还活着的幼鱼,他本来以为幼鱼操纵南叶捅了白子潇一刀,白子潇刚才带它出去是为了泄愤。 “我弄死它干什么?又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而且它也只是以为我们要把它弄死才这样做的。” 白子潇耸肩,就算在普通的世界,他胳膊上这点伤也算不上什么,更别提这还是一个有着神秘力量的世界。 幼鱼对他的威胁不值得一提,他现在都不想和这条表面上是小紫鱼,实际上是大黄鱼的家伙说话。 白子潇想了想,又说道:“而且,这种有自我意识的魇应该是祝宸你想收集的吧,我更想看看你收集到的其他魇。” 说完,他就接过来祝宸递上的背包,他记忆中的几十个空白试管静静地躺在里面,但不同的是,现在的白子潇能看见里面装着的五颜六色的魇。 祝宸望着快乐翻背包的白子潇,神情柔和了很多。 其实对方说的没错,有意识的魇十分罕见,这个世界上这么多魇,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就见过幼鱼一种。 更何况,其实他本身也算是半个魇吧在人世间,总是有些孤独的。 虽然白子潇和白妈妈也会陪在他身边,但他们都是纯纯的人类,总感觉有一道看不见的隔膜横亘在他们之间。 祝宸的手指无意识擦过装着幼鱼的玻璃瓶,他决定要留下幼鱼,放在家中当个宠物也好。 但是几分钟后,祝宸就觉得自己应该收回上一句话。 或许是看祝宸没有白子潇那么可怕,幼鱼又开始叭叭叭,而且一上来就是重量级的话语: “你什么时候和他上床啊。” 祝宸握着玻璃瓶的手一僵。 而幼鱼就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叭叭叭: “我能感觉到,你想和他交.配对吧,你们快点上床啊。” “然后这样你才能怀孕。” “你怀孕了才能有宝宝。” “然后我就可以寄生在你的宝宝上面了。” 祝宸: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个新的寄生体吗? 呵呵,果然是没有感情只想着自己生存的魇呢。 祝宸握着玻璃瓶的手越来越使劲,随着幼鱼说的话越来越露骨,他的耳尖也越来越红。 最后他忍无可忍,看了一眼仍旧在翻背包的白子潇,悄无声息远离了对方好几米,用一种低哑冷硬的语气低声威胁: “闭嘴,不可能的事,小心我把你吃了。” 幼鱼就好像没有听懂祝宸语气中的威胁一样: “不可能的事情是什么?是你不可能和他交.配,还是你不可能和他生孩子?” 说完,幼鱼看着祝宸纠结的脸,突然想起在南叶家看见的东西,那是被南家主藏在床垫底下的光盘,上面印着暴露的美女。 南家主瞒着南夫人,但是他没心思拦住什么也不懂的南叶,幼鱼也就跟着明白了好多事情。 幼鱼想着那些光碟,又看看祝宸,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妻啊。” 祝宸:!!!??? “我喜欢人.妻啊?” 祝宸都快被这个魇给气笑了。 而不远处的白子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后往祝宸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祝宸和幼鱼到底在干什么,一向冷静的祝宸居然情绪这么激动。 而且,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2 13:09:50~2022-01-02 14:5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简墨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1 # 魇之少年八 时间“唰”一下就度过了两年, 白子潇也迎来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这不仅意味着他将彻底继承白妈妈的白花花除魇所,还意味着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耽搁了整整十年的任务,总算要开始了。 A市的海天桑地大酒店中。 奢华的灯照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各色人们在里面穿梭, 酒杯碰撞的声音, 人们的谈笑生, 饭菜的香气, 都预示着这里的热闹和高档。 而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角,此刻正无聊地坐在角落中, 绕着手中的斩魇之刃。 白子潇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盛大的生日宴会, 所以他也明白, 这种宴会表面上是他的十八岁成人宴, 实际上就是上流社会之间的一次内部交流、资源互换的宴会。 哦, 顺便还能给适龄的少男少女相个亲。 “潇潇。” 在嘈杂的人群中, 祝宸的声音虽然算不上大, 但在白子潇耳中,偏偏十分明显。 后者仰起头,正好看见从旋转楼梯下来的祝宸。 祝宸今天换下了往常的一身黑,换了一件稍微有些宽松的正装,不过就算如此,那件宽松的衣服穿上去,还是显得祝宸十分瘦。 而在对方的袖子里, 藏着四个看上去空荡荡的小瓶子。 白子潇想了一下, 祝宸好像之前跟他说过, 一个小瓶子装的是可以让人陷入沉睡的伪苔, 在祝宸的培养下, 现在的伪苔添加了让人昏迷的能力。 一个瓶子装的是丝葛,就是吃人和动物毛发衣服的魇,白子潇也不知道祝宸装这个有什么用,每次他一问,祝宸就红着脸支支吾吾不说话,白子潇也就懒得知道了。 第三个瓶子装的是幼鱼,比起半魇体质的祝宸,它更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所以也就被祝宸带到了身上。 虽然白子潇严重怀疑是祝宸觉得生活太无聊了才会带上它。 第四个瓶子就是一个真正空荡荡的瓶子,如果凑巧遇上了捣乱的魇,祝宸就能把它抓进去。 “潇,生日快乐。” 祝宸坐在白子潇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礼物,直接就递了过去。 “嗯,谢谢。” 白子潇接过来颠了颠,也没有猜到里面会是什么, “神神秘秘的东西,我可以现在拆开看看吗?” 祝宸眨眨眼睛:“不可以,礼物只有结束后才能拆开。” 白子潇“哦”了一声,就将礼物珍重收好:“等你过成人礼的时候,我也要这么神秘。” 祝宸“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成人礼早就过了。” “那就等你下次过生日再说吧。” 说起这个,白子潇也是有些郁闷。 他本来以为祝宸比自己小的,但是后来他和白妈妈发现,以人类社会来看,祝宸确实要比自己小那么几天,以魇世界的时间来看,祝宸居然比他还要大一些。 确实是奇奇怪怪的时间记法。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白妈妈挽着白爸爸的手走过来,顺便将白子潇就揪到舞台中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 大致意思就是,她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以后白花花除魇所就彻底传承到了白子潇手中,她要和老公云游四方去了。 在场的人一阵欢呼,听得白子潇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有啥好欢呼的。 剩下的一切无聊又俗套,白妈妈和白爸爸和各种熟人说着客套话,白妈妈在不断跟人拼酒,白爸爸只是安安静静跟在白妈妈身边,偶尔也会笑一笑的,但大多数都是十分安静的。 白子潇也接收到了和他妈妈一样的命运——被人灌酒。 来的人有朋友也有同学,还有白妈妈认识的人的孩子们,来的人很多,但白子潇毫不畏惧。 论喝酒,他还没有输过谁。 而祝宸就这么被遗忘在了角落中,对于外人来说,祝宸只是一个白妈妈随手养着的、陪白子潇玩的家伙,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所以没有人会找祝宸,他坐的地方安静下来,不过祝宸也乐得其中就是了。 祝宸本身就是一个喜静的人,他没有白子潇那么多朋友,也没有对方那么强的交际能力,安安静静坐在后面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这么捧着一杯魇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白子潇那边的动静。 魇酒是他不久前发现的,这种酒由一种很特殊的魇酿成,十分珍贵,而且对于祝宸现在的身体很有帮助。 “你不过去吗?” 幼鱼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群少年少女们喝酒,然后喝完后开始跳舞,遂问祝宸道。 “我过去干什么?我又不会跳舞。”祝宸又抿了一口魇酒,在灯光下,他白皙的脸色泛出一点点的红晕。 “都两年了,你居然还没有和白子潇上床,为了孩子,你难道不应该换一个目标吗?” 幼鱼坦然道。 祝宸: 原来你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啊。 “我劝你不要想这些,好好干你的事情,比方说,看看附近有没有不怀好意的人。” 祝宸又抿了一口魇酒,酒液在胃里发挥,让他整个人有些热。 幼鱼在瓶子里原地转了一圈,细细感受了一番: “没有发现坏人,倒是发现三分之二的人,都想和白子潇上床,然后生下宝宝呢。” 祝宸“哦”了一声,跟在白子潇旁边那么多年,他也能明白对方在上流社会有多受欢迎。 有钱有颜有实力,性格好家世好家庭关系简单,嫁过来就是人生巅峰,有谁会不想呢? 祝宸垂下眼眸,淡金色的酒液倒映出他绿色的眼睛。 “潇是不会随随便便联姻的——” 祝宸无所谓的语气,在看到一个金发少年的时候停住了。 他紧紧盯着那个人,绿色的眼眸沉下去,装着魇酒的酒杯遮掩住祝宸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声音。 “原来是戈多啊。” 如果非要说一个能让祝宸感受到威胁的人,那就是戈多。 从小学开始,白子潇就总是想让戈多加入他们的二人组,后来还是在祝宸明里暗里的拒绝下,前者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就算如此,祝宸还是没能阻止白子潇和戈多成为好朋友。 而且白子潇有时候还会给戈多送礼物,邀请对方去吃饭,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去玩。 这让祝宸心里面的阴翳越来越重,戈多这个人,也被祝宸拉入了黑名单。 戈多这个人,表面上看是个中央空调,但是这种人心里面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利益的事情,对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所以他来到白子潇的宴会上,是想求什么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戈多是一个出身平民的孩子,而他的母亲一直想让他挤进上流社会吧。 祝宸的眼眸危险眯起。 对此毫不知情的幼鱼在努力感受白子潇的想法,但是由于距离太过于遥远,它也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部分,因此告诉祝宸的也只有一部分。 “白子潇他好像在想和戈多交往快乐之类的想法。” 祝宸心中一惊,握着魇酒的手一颤,一些酒液就顺着杯口流了下来。 幼鱼十分心疼:“你不要的话给我啊,浪费干什么,喂喂喂,祝宸你有听我说话吗?” 然而祝宸现在完全没有在意幼鱼的话,或许是魇酒让他丧失了平时的理智,他居然就这么走到了白子潇面前,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把对方从人群中拽出来。 “祝宸,怎么了?” 白子潇有些茫然,他刚刚还在想,要是祝宸能和戈多交往的话,那他就又能快乐摸鱼了,结果他还没有和戈多说上话,就被祝宸拽了出来。 “我” 祝宸一时冲动就把人拽出来,结果现在冷静了一点,反而什么也说不出了。 直接问他是不是要和戈多结婚?那要是被白子潇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办。 而且祝宸倒不是怕白子潇反问,比起这个,他更怕白子潇来一句“对啊我就是要和他结婚,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想起这个场景,祝宸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疼又酸。 为了不让自己想象中的最坏结果出现,祝宸干脆选择不去开始。 白子潇见祝宸不说话,他上前几步捧起了祝宸的脸,借着灯光看见对方脸上的红晕。 “祝宸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的人通常容易冲动,祝宸以前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估计是孤单了吧。 “我没有。” 祝宸摇了摇头,虽然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但绝对没有达到喝醉的程度。 “我觉得你就是喝醉了。” 毕竟喝醉了的人也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白子潇看了一眼祝宸手中的酒杯,干脆一把抢过来,在祝宸惊呆了的表情中,干脆全都喝下去了。 “不许再喝了,现在乖乖去睡觉。” 白子潇将空的酒杯放在一旁,一把抱起祝宸就往楼上走,顺便跟自己的小伙伴们说了一声。 那些小伙伴们瞬间就露出“我懂了”的表情,当下也不管离开的白子潇和祝宸,重新开始热闹的酒会。 而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中,祝宸直到被扔到床上才反应过来,白子潇将魇酒都喝掉了! 他倒不是心疼他的那点魇酒,主要是白子潇是个人类,而魇酒是专门给魇提供的。 “等一下,你别走。” 祝宸看见白子潇扔下他就要离开,当场就飞身过去,一把就拽住了白子潇。 他也不知道人类喝了魇酒会有什么影响,要是白子潇就这么出去,出问题了怎么办? 这段时间必须让白子潇处于他的视野中,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治疗。 “乖,你先睡觉。” 白子潇只当祝宸喝醉撒娇,当下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抱着祝宸,将人重新放在了床上,还贴心地盖上被子。 祝宸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一向冷静的他开始慌了。 “不许走,你要是离开的话,就带上我。” 祝宸以一种比白子潇更快的速度窜到门口,火速关上门,还反锁了好几下。 白子潇没忍住笑出声:“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给你录像,让清醒后的你看看你的黑历史。” 祝宸: 我现在很清醒,真的。 就在白子潇打算再一次强行把祝宸拽开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从身体里传来。 “唔?” 白子潇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视野中,手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也喝醉了?” 不是吧,他也没有喝多少啊,还是说这个酒的后劲这么大? “潇潇,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祝宸有些紧张地凑近白子潇,看着对方的神情变得茫然,眼神也变得茫然,但很快,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就从茫然变成了一种更为奇怪的神色。 就像是就像是这些年被祝宸吸引过来的魇一样。 祝宸天生拥有吸引魇的体质,所以在小的时候吃尽苦头,后来被白妈妈下了一个封印,这才能在白家长久居住下来。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的封印逐渐消除,吸引魇的能力也重新显露出来,但此刻的祝宸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所以也就没有去管。 而现在白子潇给祝宸的感觉,就和那些被吸引过来的魇一样。 没有主观意识,只是遵从自己本能地馋他身子。 “潇潇?”祝宸小声问道。 “嗯我感觉我现在有点奇怪。” 白子潇扶了扶额头,在已经花成一片的视野中,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而面前的祝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散发出来非常好闻的气息。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吸引,让白子潇差点没忍住扑上去。 “你不要动,我看看你是不是被魇寄生了。” 祝宸小心握住白子潇的右手,肌肤接触的那一刻,一阵比刚才还强烈百倍的气息顺着白子潇的手腕就传到心口。 “嘶,好痛。” 祝宸都没有来得及感受白子潇的状态,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强行带着,死死摁在了身后的门板上,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死死咬住下唇的白子潇。 在微弱的光下,对方唇角那一点点血色格外刺眼,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呼” 白子潇竭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的那只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祝宸的肌肤在蓬道自己的时候,就传来一阵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昏昏沉沉下,白子潇也只能通过咬破自己的唇,利用痛感让自己清醒一点。 祝宸这要是再碰自己一下,估计自己就要彻底失控了。 白子潇低着头喘了口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句话: “祝宸,不要再碰——”我了。 话还没有说,他就感觉祝宸的另外一只手摸上了他的侧脸,略带心疼的声音在耳旁想起: “潇潇,疼吗?” 这句话在白子潇的脑海中不断旋转,然后开始模糊,和彻底崩溃的理智一起消散。 “潇?” 祝宸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他缩回了手: “你还好吗?” 这句话没有得到白子潇的回应,但祝宸已经不在意回答了,因为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有任何理智,只有满满的占有欲。 那种,要把他整个人都吸干的占有。 祝宸后背发凉,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快逃,再晚就逃不掉了,于是他当机立断去开门。 然后就死活也弄不开刚才被自己反锁的门。 祝宸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他没事反锁什么门。 “呃” 正在拼命捣鼓门锁的那只手也被抓住,祝宸本身力气就远远不如白子潇,此刻整个人都被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你冷静一点!” 祝宸是真的慌了,他一脚踹在白子潇的腰上,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反倒是被抓着脚腕给摁在了脑袋旁边的地板上。 这还是祝宸第一次意识到,啊,原来他还能用这种姿势看到自己的脚踝和膝盖。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再不有所动作的话,他就要被吃掉了! 在一片慌乱中,祝宸想起了袖子里藏着的三个魇,那三个小瓶子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滚落在了一旁,祝宸废了老大的劲,也只是让指尖碰到了瓶身。 快了,马上就要碰到了。 祝宸咬牙,总算让其中一个瓶子往他这边滚了一点,他心中刚刚升腾起一点希望,下一秒,那个瓶子就被一只手给握住,然后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就这么被扔出了窗外。 祝宸他看着消失地无影无踪的瓶子和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心里面都绝望了。 而让绝望的祝宸更加绝望的是,他刚才的动作好像惹怒了白子潇,对方握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动作也粗暴起来。 在魇酒的作用下,白子潇体内沉睡着的魇彻底被激活,可以说,现在白子潇的思维就和正常的魇没有什么区别。 魇对于自己的资源是有着十足的占有欲,所以当被白子潇划到自己范围的祝宸想要去勾搭其他魇时,白子潇整个人都焦躁起来。 具体表现为,白子潇他想更快更猛地吸收完祝宸的所有,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其他魇给夺走了。 白子潇垂下眸,漆黑的眼眸反映出身下惊慌又绝望的祝宸。 他心中想,祝宸的所有包括灵魂和身体,将在这个夜晚,全部都属于他。 唔,光是想一想还不行,必须要采取行动才是。 白子潇舔了舔唇,眼眸暗沉,全部都是他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2 14:51:08~2022-01-02 20:4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也青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2 # 魇之少年九 祝宸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在一片黑暗中, 他就感觉自己像是飘落在大海上的一片树叶,海水卷起高高的浪花,狂霸地一次次冲刷过他的身体, 他这片小叶子就在海浪里被卷得天翻地覆,直接就沦陷在了海水中。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 看到的就是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 “好好痛。” 祝宸试着动了一下手腕, 结果被手腕处传来的疼给制止在了原地。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从一条从活蹦乱跳的鲜鱼变成了一条被榨干了所有水分, 还被翻来覆去碾来压去的咸鱼。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祝宸的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停留在了恼羞成怒和担忧中。 羞恼的是一晚上的疯狂, 担忧的是白子潇的状态。 祝宸召唤空气中漂浮着的魇, 让它们凑过来, 附着在他的皮肤上。 那些残留的酸痛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消退。 然后就算是就有这些魇的帮助, 祝宸还是花费了好长时间, 才让自己恢复到勉强能走的状态。 一能下地, 他立马就一瘸一拐走出去, 心中焦虑又担忧。 白子潇该不会是别人抓走做研究了吧,还是跑到外面搞破坏去了? 然而等到他勉强走到走廊口,就看见作为罪魁祸首的白子潇正坐在一把梨花木质椅子上,慢慢悠悠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宸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也怪怪的。 白子潇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居然还和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喝茶, 太过分了! 祝宸这次是真的有些恼了, 当然他不会承认, 心里面其实更多是早上起来没有看见白子潇的那一点委屈。 他本来以为, 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后者好歹会在他身边陪着他的。 于是祝宸阴沉着一张脸,直接走过去抢走了对方手中的茶,“咚”一下往旁边一方。 茶水洒溅出来不少,清澈的液体倒映出被惊醒的白子潇。 “你醒了啊,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白子潇抬起头,有些歉意地笑笑。 “你——” 祝宸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但看着白子潇的脸,他突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余下微微颤抖的手, 好久,他才能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潇,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当事人倒是比祝宸还要无所谓,白子潇往后一靠,摸上了自己的脸,原本光洁的左半边脸此刻就像是被一堆藤蔓缠住了一样,弯弯绕绕的黑色曲线看上去颇为可怖 。 “没事,就是一种寄生的魇而已,你清醒地太早了,要是晚一点,它就消下去了。” 白子潇说着,还顺便叹了口气。 要不是昨夜误喝了祝宸的魇酒,他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体内寄生的魇。 祝宸到底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此刻也冷静下来,顾不上和白子潇算账,他直接绕过茶几就坐在了对方旁边: “这是什么魇?什么时候寄生的?” 祝宸本来想碰一碰白子潇的脸,想通过接触去判断一下这个魇的种类,但在距离后者的皮肤还有五毫米的时候,祝宸的手停下了。 他怕他再碰的话,会进一步刺激到白子潇,到时候就嗯 “不知道,不管是种类,还是寄生时间。” 白子潇往后一靠,想了想, “这个我觉得还是要问问我妈妈。” 白子潇不觉得会有魇能悄无声息寄生他,所以这个魇很有可能是在八岁之前弄上的。 问问白妈妈是最好的方法。 其实白子潇一直在想,剧本中说他十八岁以后,会被一种十分可怕的魇给寄生,然后就变得性情大变,最后在一个雪夜被祝宸杀死。 但是剧本里没有仔细提到过,所以白子潇也不知道,这个魇到底是哪一种,他到底是在哪里被寄生的。 但是现在,他好像不用去纠结这些事情了。 “也就是说从我出生起,这种魇就一直藏在我身体里吗?” 半个多小时后,白子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对面则坐着白妈妈。 和往日风风火火又要强的女强人样子不一样,白妈妈现在双手捂着脸,整个人阴郁又悲哀地缩在沙发里: “潇潇,是妈妈对不起你。” “十八年前,我在一个诡异的黑洞中感染了这种魇,它会源源不断给宿主提供负面情绪,我称呼它为——世间之恶,但是后来它消失了,我以为我自己痊愈了,没想到” 白子潇叹了口气:“没想到它是从你身上遗传到我身上了,对吗?” 白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不断颤抖,泪水从她的手指缝中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板上。 “好了,别哭了,要是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肯定会笑话的,你以前不是经常这样跟我说吗?” 白子潇拍了拍白妈妈的肩膀,顺便给对方盖上了一层毯子, “更何况,你给了我生命,这已经足够了,不必自责。” “呜呜呜我的潇潇啊——” 白妈妈不愧是白妈妈,得知事情后嚎哭了大半天,算是彻底发泄一些,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还说要带着白子潇到处游玩,算是对白子潇的补偿。 后者当然一脸黑线地拒绝了,和白妈妈快活去了,那他的任务怎么办? 这件事情发生后,家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往日的欢快,甚至还有一些压抑。 祝宸一直在查找各种资料,白妈妈也帮忙调查,白爸爸之前就没有管过白子潇,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去管白子潇,他和白妈妈的旅行取消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中,依旧日夜颠倒画画。 所以在这个家中,最轻松的反倒是当事人白子潇。 “祝宸,不要一副我已经死了的表情,这样下去,你会老得很快的。” 白子潇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祝宸仍然皱着眉头查找资料,没忍住打趣道。 “你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祝宸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睁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在浩渺的书海中寻找解决的办法。 “忧愁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潇潇洒洒快快乐乐活着。” 白子潇耸肩,他甚至还有心情一口喝下一杯柠檬茶, “更何况,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不就早就知道结局了吗?” “这条路,凶险万分,死在半路上,很正常。” 白子潇说得很淡然,但是祝宸反应却比他还大。 握着书本的手不自觉用力,白皙皮肤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凸起的青筋。 “不要随随便便就说那个字!” 祝宸放下书,干脆一把捂住了白子潇的嘴。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他望着明显暴躁了很多的祝宸,觉得对方精神有些不正常。 说来也是,任谁连续一周都没有睡觉,一直在书本里翻翻翻,都会有些精神不正常。 就算祝宸是一个半魇体质也不行。 于是白子潇干脆就拽着对方的胳膊,直接把人抱进怀中,而后顺势一同倒在了床上。 “乖,先睡觉好了。” 白子潇揉了一把祝宸的短发,顺便就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 “可是我还没有——” “没有可是,睡觉。” 白子潇非常强硬地就把祝宸摁在了被子里,或许是真的困到了极致,祝宸还没有反驳几句,就逐渐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白妈妈和祝宸始终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们两个也从极端状态下开始清醒过来。 最起码,不会去自虐般地找资料了。 “潇潇,你在哪里?” 祝宸站在山头上,在周围魇的指引下,开始追踪白子潇走过的路线。 大约是一个多月前,白子潇提出去深山老林住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就在这里暂时买了一个小别墅。 但是住进来以后,白子潇就开始神龙不见尾,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祝宸一开始还能察觉到对方起床,但是后来就感觉不到了。 在森林魇的指引下,祝宸最后在一个空地上找到了白子潇,对方正坐在一个千疮百孔的大石头上,看起来在思考人生。 “潇潇,我给你做了饭,先回去吧。” 祝宸上前两步,道。 白子潇“嗯”了一声,眼神却没有看向祝宸,而是看向了那块大石头。 “世间之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影响他的理智,它不像是被魇酒刺激的那个晚上那样激进,反而是春雨润无声一样侵蚀。 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下,白子潇在某一天才突然惊觉,自己比过去更加冲动、暴虐、狂躁。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失去一段时间的理智,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剪成碎片的叶子,或者是被残忍分割成烂泥的肉。 导致那一段时间,白家天天吃蔬菜泥和肉泥。 白子潇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就和祝宸暂时搬来了山上。 大自然有一种神奇的让人宁静的作用,但很可惜,这对白子潇并没有什么用,他每天早上依旧会感觉很焦躁很狂暴。 于是他不得不早上起来,找一块石头将心中不对劲的情绪发泄出去。 一个月后,山上全都是碎石,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石头。 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白子潇距离剧本中那个疯子,也差不了多长时间。 “潇潇,你还好吗?”祝宸小心翼翼问道。 “我还好,我们先回去吧。” 白子潇从石头上跳下来,身后那块千疮百孔的石头瞬间就变成了碎石,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刚刚在来的时候,看到了路边开着一种很奇怪的黄色小花,它的花瓣居然是双层的,花瓣边缘是不规则的起伏。” 祝宸转身往回走,结果直接被身后的白子潇拽住了衣服。 祝宸有些茫然地看着白子潇还是:“欸?你要干什么?” 等看见白子潇面无表情就扯开他的衣领时,祝宸慌了一瞬,手忙脚乱去拽住自己的衣服。 “怎么弄的。” 白子潇眼眸垂下,他看见祝宸皮肤上一道一道的痕迹,声音莫名有些干涩。 这些红痕看上去颇为恐怖,能明显看出,有的像是被磕碰的,有的像是被掐出来的,甚至还有一些鞭子的痕迹,而部分严重的,甚是红到有些发紫。 祝宸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绿色的眼眸望着白子潇,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抱歉。” 白子潇在刚刚那句问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这一个多月,祝宸一直都和自己住在一起,在这期间都没有碰见过别人,是谁弄的这种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出来吗? 白子潇一直都知道,最近自己有时候会做出自己都不记得的暴虐事情,但他还以为这个仅仅局限于买回来的东西上,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波及了祝宸。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祝宸理了理被扯开的衣领,转身继续往前走,而白子潇上前两步走到他旁边,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说话,沉默着回了小别墅。 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白子潇突然停了下来。 “祝宸,你先回去吧。” 白子潇的目光掠过祝宸的脸,最后望向了遥远澄澈的天空,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 要不然,他真的担心他会在某个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祝宸掐死。 “不行!” 祝宸猛地转过头来,反应居然比刚才还要激烈,他本来想死死抓住白子潇的手,但可能觉得不是很靠谱,干脆就趁着人不注意,直接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不行,你不能走。” “你就不担心吗?”白子潇看着突然炸毛的祝宸,失笑道。 “我不担心潇潇会伤害我,没事的,只是看上去很严重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 你会离开我。 白子潇和祝宸搭档这么多年,即使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彼此还是能明白所有的话语。 “我终将会离开” 而你也终将会找到一个能代替我的人。 白子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宸捂住了嘴。 “不许说。”祝宸往日都是一副不问世事的冷淡样子,这次难得像个炸毛的刺猬,看得白子潇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 “唔戈多那个” 白子潇还想再尝试一下,但他越说,祝宸手上的力气就越大,干脆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快回家吧,外面这么冷。” 过了好半天,祝宸才松开手,推着白子潇就进了门。 而在白子潇看不到的地方,银发的少年垂下眼眸,绿色的眼瞳里是前所未有的阴翳。 “戈多是时候采取一些行动了呵”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世界快完结了。感谢在2022-01-02 20:49:09~2022-01-03 14:2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年 10瓶;无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3 # 魇之少年十 随着时间的流逝, 白子潇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不仅仅是祝宸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而且波及到的人的范围也开始扩大。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他因为长期和祝宸在山里面居住, 偶尔会想着去外面逛一圈透透气。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热闹非凡的市场, 新鲜的瓜果蔬菜, 来来往往谈笑着的人们, 空气中弥漫着小摊食物的香气和各种热闹的叫卖声。 但是等白子潇再次回过神的时候, 原本拥挤热闹的市场里变得混乱一片,祝宸半跪在他面前, 怀里护着一个小女孩, 而他则站在对方的面前, 手中握着的斩魇之刃深深刺进了祝宸的肩膀。 在过去几十年中, 白子潇用这把刀斩杀了不知道多少邪恶的魇,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 感受到这把刀刺入同伴体内的感觉。 那天的声音很嘈杂, 人们的尖叫声和逃窜声以及各种东西落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但是白子潇能清晰地记起,祝宸喉咙间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他怀中女孩的啜泣声。 最后这件事以斩魇之刃被放在高柜上,白子潇再也没提到去人多的地方结束。 “感觉在家里好无聊啊。” 白子潇手上拿着一个苹果,而苹果被他雕刻成了一只天鹅的样子。 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无聊了,他要么就去小世界里面找乐子,那么就打开他的系统商城刷刷刷。 但以他现在的情况, 去小世界里找乐子, 这个方法只会给更多的人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 而去系统商城里面刷刷刷, 不仅只能看不能买, 还会让他想起他欠路铭的那一长串儿的钱。 “无聊的话, 要不要我陪你打会儿游戏?” 祝宸提着菜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茶几上一连串的苹果天鹅。 “不用了,对了,祝宸你过来一下。” 白子潇放下手中的苹果,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药, “我再看一看你的伤口,应该还得再上一次药才行。” 祝宸“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白子潇面前,然后开始红着脸解自己衣领上的扣子。 在对方面前解衣服这种事情,祝宸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但尽管次数这么多,每一次顶着白子潇的目光脱衣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好像比我想的恢复要慢一些,要不下一次就换回上次的牌子吧,只不过可能又要麻烦你出去一趟了。”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从管子里挤出白色的药膏来,之后涂抹上了祝宸的伤口。 他垂下眼眸,在心里面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他早就知道,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总会要发生的,但是当真正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一点点难受。 啧,怎么感觉自己这个任务越做越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好,那等我下次出去路过药店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吧。” 祝宸点点头,冰凉的药膏和白子潇的手指一同触碰到祝宸的皮肤时,引得后者一激灵。 又凉又痒又痛。 白子潇不说话,就是专心抹他的药,而祝宸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只看上去十分漂亮的鸟非常粗暴又莽撞地撞碎了他们家的玻璃。 “这是什么,天降晚饭吗?” 白子潇挑眉,他将药膏放回去后,就上前拎起了那只看去已经被撞晕了的鸟。 他抓着鸟的一只脚,然后将整只鸟都抖落了几下,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小的陶瓷小瓶子掉到了地面上。 祝宸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让自己从刚才那种奇妙诡异的感觉中清醒过来,他上前几步将那只鸟和那个陶瓷小瓶子从白子潇的手中夺了回来。 “这是我和一个朋友之间交流用的特殊途径,只是没想到他这次送信选择用这只看上去就傻里傻气的鸟。” 祝宸说着,就把陶瓷小瓶子的塞子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细细的纸卷。 纸条被展开,祝宸很快就看完上面的内容,一向冷淡的脸上难得能明显的看出一丝欣喜来。 白子潇好奇凑上去:“这上面是说了什么吗?” 祝宸将纸条又收起来,瞥了一旁的白子潇一眼,笑道:“怎么,难不成你吃醋了不成?” 白子潇眨了眨眼,倒也没有反驳祝宸的话,毕竟他再过不久应该就会脱离这个小世界,祝宸这样认为能快乐一点的话,那就让他快乐一点好。 祝宸勾起了嘴角,拿着纸卷在白子潇面前晃了一下,以一种非常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的朋友刚刚告诉我说,戈多要结婚了,就在明天。”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但是等听清那个人名时,瞬间就反应过来。 “等等,你说谁?戈多吗?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戈多吗?” “对啊,难道我们还认识第二个戈多吗?” 祝宸笑着点了点头,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在他和他朋友的共同努力下,戈多终于不得不放弃了白子潇,从而看上了另外一个贵族女孩。 咳咳,毕竟祝宸和戈多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怨,自然也不太可能想出什么太过于恶劣低下的办法。 现在戈多如愿以偿,而他也不用再惦记白子潇和对方之间会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皆大欢喜。 白子潇一时间语塞,他这边反倒是没问题,怎么正牌攻那边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呢? 他倒是有心想问一下祝宸和祝宸的那个朋友,但是这种话怎么可能问出口啊,不管怎么问出来都显得很奇怪好吧。 于是他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个问句:“那祝宸你你是要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 “是啊。” 祝宸的语调听上去十分飞扬,就像一只在清晨中快乐飞翔于树林中的小鸟一样, “不仅我要去,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毕竟相识了这么多年,总要露个面吧。” 白子潇犹豫了一瞬:“可是到时候的话,人一定会非常多,我担心………” “没有关系,我早有准备。” 祝宸说着,就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来一个项链一样的东西,“啪”一下子就扣到了白子潇的脖子上面。 “这个里面有一些我提炼出来的能量,能够暂时抑制魇的活性,虽然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但是让你坚持参加一个婚礼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子潇瞅了一眼这个项链,整体只是很简单的银色藤蔓花纹组成,重点在于项链中间追着一个很漂亮的菱形,上面用绿色的藤蔓花纹作为边上的装饰,中间则是一个翡翠色的宸字。 嗯说实话,比起项链来感觉这个更像是某种防止走丢的东西呢。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的是…… “这样的话,那我以后是不是能时不时去一趟集市上面了?”白子潇睁着眼睛望着祝宸问。 “抱歉,这些能量的提取十分麻烦,我也是积攒了好长时间才弄出来这么一点点。” 祝宸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白子潇的目光,他低下头,躲开了对方闪亮亮的眼神。 麻不麻烦是一方面,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让白子潇在家里陪着他。 “那行吧,反正不过是过和之前一样的生活罢了。” 白子潇拨拉了一下脖子上戴着那个吊坠。 在收拾了一番后,两人挑选出来送给戈多的新婚礼物,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深山老林。 不过让两个人非常意外的是,戈多和那个大小姐的新婚宴会地址,居然就是在当初白子潇举办十八岁生日宴会的那个酒店。 “故地重游,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尤其是他们在这个里面还发生了许多故事和事故。 白子潇仰头望着这个高高的建筑,明亮的玻璃以及彰显着奢华大气张扬的外立面和当初一模一样,然而物是人非,他和祝宸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心境。 祝宸则没有太多的想法,他看着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新郎和新娘,唇角微微上扬,伸出手就揽住了白子潇的胳膊,有意无意地调整了角度,正好让后者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吊坠展示出来。 戈多果然顺着祝宸的目光就看到了那个吊坠,是一种炫耀,更是一种彰显主权的表示。 他的脸色细微的有了一丝变化,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恭喜。” 在感慨完这个建筑后,白子潇就又陷入了对任务的思考中,倒是没有注意到祝宸和戈多之间非常微妙的暗流涌动。 “谢谢。”戈多很有礼貌地表示了感谢。 婚礼的一切都非常有序地进行着,直到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环节——户外宣誓。 这个环节并不是在大厅内举行的,而是在这个酒店特意种植出来的一片人工草地上。 碧绿的草地上盛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上面,上面伫立着代表幸福一生的白鸟雕塑,新郎和新娘将在草坪上、在阳光和雨露之中、在微风和自然界小生物的见证,宣誓从此度过一生。 “我感觉我有点饿了。” 白子潇悄悄拽了一下祝宸的衣服。 “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了,等这个环节结束,就可以吃了。”祝宸同样小声回应道。 意外就这样发生。 新娘在走向戈多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小小的瓶子绊了一下,她也没有在意,直接踩碎那个本来就风化得脆弱不堪的瓶子继续往前走。 本来这是一个小小小小小插曲,但是眼尖的祝宸看见那个小瓶子后脸色突变。 不久前的夜晚,失去理智的白子潇将马上就要落到祝宸手边的瓶子,直接给扔了下去。 事情过后,由于那个瓶子里装着只是更多纪念意义的丝葛,再加上他突然得知白子潇身体上寄生着一种可怕的魇,所以祝宸也就没有去寻找那个小瓶子。 他本来以为这个瓶子早就被酒店工作人员给清理掉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个瓶子居然还在草地上。 而且他感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里面的丝葛好像更加强大了。 和魇打交道这么多年,祝宸几乎是瞬间就能想起丝葛的介绍。 ——以人和动物的毛发衣服为食。 “不要动!” 祝宸几乎是瞬间就转身,死死抱住了白子潇,人类无法看见的黑色颗粒漂浮在他们俩旁边,围得严严实实的。 下一秒,所有人只感觉到场地上突然掀起了一股巨大的狂风,狂风几乎是包围了他们带来的每一个人。 而最让人感觉惊恐的并不是风,而是在风中,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蚕食了一样。 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衣服,他们的头发,他们身体上所有的毛发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坦诚相见,他们望着全都变得赤条条的亲朋好友,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死寂。 而在一堆光溜溜中,没有秃头和裸奔的两人是如此引人注目。 “不要看,不要动。” 事情发生后,祝宸立马捂住白子潇的眼睛,然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尴尬,又是羞恼,成功激起了后者的好奇心。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就能看,我就不能看?” 白子潇这边还在茫然中,他不顾祝宸的劝告,强行拉开了对方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然后就看见了让他可以震惊一辈子的场面。 他真的是在参加一个婚礼现场,而不是在参加一个寺庙夜晚多人违法聚会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 274 # 魇之少年十一 从戈多的婚礼宴会上回来后, 白子潇就再也没有提到过出去。 嗯,他想在深山老林中的小别墅中住上一段时间,用大自然的美景来治愈一下他的眼睛。 “冬天到了啊。” 白子潇伸出手, 一粒雪花就这样飘进了他的手心,随后就融化成了一点水。 “是啊, 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祝宸坐在他旁边, 或许是担心身边人看到冬景会寂寞难过, 他还特意操控一种魇, 在雪地上随便画画画。 很快,那些魇在祝宸的操控下, 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类似于人脸的东西。 “这是什么?” 白子潇托腮看着雪地上的图案, 看了半天, 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你啊。”祝宸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白子潇: 他盯着那个雪地图案看了半天, 又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愣是没有看出来雪地上诡异又扭曲的图案和他有什么关系。 除了都有一个“白”的特点以外。 “那个我又没有学过绘画, 能看出来一张脸, 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或许是白子潇怀疑人生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明显,祝宸还是小声辩解了一下。 他说到最后,语气就越来越小,很显然也是明白那个雪地人脸有多丑。 “唔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很喜欢。” 白子潇看着心情低落但还是要强行表现出无所谓的祝宸,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银色短发。 他因为对于这种情况早就有心理准备, 所以心里面其实没啥感觉,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 过得还算是快乐。 但是对于祝宸来说明明心里面比自己难受多了, 但还是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自己。 啧, 这个样子看上去更可爱了怎么办。 “潇?”祝宸看着突然扯住他脸的白子潇,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没事。” 白子潇松开自己的手,顺势就掐住了对方的下巴,随后低头吻了上去, “我感觉我有点舍不得你了。” “那你就一直陪我好不好。”祝宸被吻得有些气息不稳,他靠着窗户,低声道。 白子潇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亲祝宸的唇边。 或许是这个冬天太过冷,在漫长的三个月中,魇都没有怎么猖狂,所以祝宸可谓是在小别墅中陪了白子潇整整三个月。 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寂静的山林间出现溪水流淌的声音,如果仔细去听,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鸟叫声。 气温逐渐回暖,外面的绿叶也开始生长,一些早春的花也悄然开放,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白子潇。 比起前一年,白子潇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 他现在基本不会出现那种失去意识的情况,听上去是在好转,但实际上他依旧会有一段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说,以前是毫无察觉地伤害祝宸,现在是睁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伤害祝宸。 这种情况他以前也体会过,在很久远的记忆中,有一个任务出了一点岔子,导致原主的灵魂没有被送走,所以他们两个就被迫一体双魂,轮流操控这段身体。 当身体被另一个人操纵的时候,白子潇也是这样,静静躲在躯壳的最深处,看着“自己”做一些事情。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白子潇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里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灵魂,只有一个吸收世间恶念的魇。 这就更难办了,就连沟通也没有办法。 所以尽管外面春暖花开,山间小别墅里的气氛还是有些压抑。 祝宸是担心白子潇身上的魇,白子潇是看见了祝宸身上的伤。 “要不试试这个?” 白子潇坐在沙发上,他尝试着拉了一下手中的链子,然后就听见“嘎嘣”一声,那条被老板说是无比坚固的铁链,就这样从中间断开。 他有些郁闷,本来想借用外物,看能不能禁锢住他自己,结果可靠的外物没找到,钱倒是废了不少。 在一旁的祝宸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出声来。 “算了算了,不要想这个办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祝宸走上前,收走了白子潇手中的铁链, “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呢。” 祝宸试着扯了一下铁链,压根扯不动,不由再次感叹一下人和人体质之间的差距。 “嗯?什么特殊爱好?” 白子潇转过头来,托着腮看着祝宸。 “就是那种不太健康的” 祝宸一提起这种话题,白皙的脸就微微泛红,直到他看见在那里忍笑的白子潇,突然明白过来, “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这个样子?” “怎么会呢?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恶劣的人呢?” 白子潇忍笑忍得咳嗽了好几声,才恢复了正经的表情, “哪里不健康了,我明明觉得健康得很。” “你这家伙” 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两个人都不提那些刻意被压下的事情,但其实心里面还是一直会在意,所以即使是偶尔的玩笑,也缓解不了日渐沉寂的气氛。 在这个夏天转向秋天的时候,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传了过来。 白妈妈又怀孕了。 “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最起码以后也算是有个保障。” 白子潇将信纸收起来,语气带着一点点轻快, “毕竟有过练大号的经验,练小号就容易多了。” 祝宸正在给白子潇剥石榴,听此倒是抬起头看了后者一眼: “这段日子也没有回去看看妈妈,抽时间过去一趟吧。” “好,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专注于你的石榴比较好,石榴籽马上就要滚落到地上了。” “!!!我的石榴!” 祝宸不是很擅长弄这种麻烦的水果,但是白子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吃石榴,所以他也就买回来十多个石榴,一个一个练手。 “咳,第一次的成果,不要嫌弃。” 几十分钟后,祝宸有些尴尬地端着一个碗坐在白子潇旁边,而那个碗中则是剥好的石榴籽。 但是在白子潇记忆中,石榴籽应该是一粒一粒饱满如同红宝石,祝宸可能不是很熟悉这种水果,石榴籽被他的指甲划破了不少,不仅看上去毫无美感,白瓷碗还被红色的汁液染红了大半。 “我觉得很好啊。” 白子潇倒是不在意这个,他非常理所当然地把脑袋伸过去,嘴一张, “快,喂我,我要吃。” 祝宸失笑:“懒死你算了。” 但修长的手指还是捏起了一粒石榴,扔进了白子潇嘴里。 “就当是我教你的学费好了,我剥石榴的技巧可是很高的。”白子潇道。 “这还用你教吗?我多剥几次就会了。” 祝宸说着,又捏起了一颗石榴籽,然而下一刻,他的右手手腕突然被握住。 祝宸望着突然靠近的某人:“你这又是要干啥。” 该不会是又发病了吧。 “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石榴不是这么吃的。” 白子潇以一种非常正经的表情说到。 “嗯?” 祝宸表情迷惑了一瞬,下一刻,他就感觉指尖的那颗石榴籽被卷走,与此同来的,还有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祝宸没忍住睁大了眼睛,玫瑰一样的红晕迅速从耳根往前蔓延,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你你你你你这算什么吃水果的方式啊。” 分明就是调戏别人吧。 “怎么不算?” 白子潇舔了舔唇角,窗户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显得他格外像一只餍足的大猫, “正经吃水果方式,和不正经吃水果方式,有什么区别呢?” ** 又隔了几天,两人一同去看了白妈妈。 由白子潇的身体原因,他们也没敢在白家多呆,只是住了一小段时间就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祝宸就像是放弃了研究白子潇身上的魇一样,开始拉着后者各处乱逛。 当然,还都是在一些人迹罕至的自然美景中。 在祝宸的计划下,两个人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几乎将周围有名的美景都看了一遍,最后赶在冬天之前,回到了那个山间小别墅。 “又是一年冬天。” 白子潇站在窗户前,无聊地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厌恶冬天,就好像是在这个季节发生过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情一样。 但是,记不起来了。 “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祝宸在旁边换药,他对着客厅的镜子,认真处理脖颈上的伤口,时不时低声吸气。 这个伤口是两个星期前,白子潇没控制住自己,用一旁的水果刀割的。 从此以后,水果刀也被搁在了柜子里,索性祝宸早就解锁了徒手剥石榴的技巧。 “希望冬天的时间也过得快一点,快一点到春天更好。” 白子潇无所谓地回了一句,说完才突然想起来,这个冬天,他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那个冬天,啧。 祝宸倒是没有察觉到白子潇的不对劲,只是耸肩: “冬天也很好啊,有新年,还可以许愿。” 白子潇转过头:“祝宸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呢。” 祝宸包扎完伤口,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理解。 结果下一秒,祝宸就走上来,把他的脑袋放在白子潇肩膀上,低声笑了一下:“不过是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哦。” “大概就是希望,每一年都能和潇潇度过吧。” “现在说出来没有关系,等到新年时再说一次就好了。” 但是祝宸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过新年的那一天。 “白子潇,你冷静一下。” 祝宸死命拽着白子潇的胳膊,然后就被碎玻璃浇了一头一脸。 别墅的玻璃窗被打碎,外面的寒风混着雪,雪化成水,水又混着血,顺着祝宸的身体往下流。 “我控制不住!” 白子潇咬牙说道,其实他自己现在连咬牙这个动作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拽着祝宸的头发,直接用后者的脑袋撞碎了玻璃。 他身体里的魇好像聪明了一点,找不到刀,干脆就用尖锐的玻璃。 白子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玻璃,一块又一块插进了祝宸的皮肤上。 温热的血流了一地,之后又被冻成猩红色的冰。 “这次又要在床上躺很久了。”祝宸长长叹了口气。 早就熟悉这种情况的他反应倒不是很大,只是尽力躲开致命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次的伤,太严重了。 但是他又躲不开,白子潇的膝盖压着他的右腿,根本逃不了。 只能说,不愧是被外人称为六尺之内无敌的存在吗? 风好像越来越大了,祝宸的脸色也白得跟一张纸一样。 一方面是失血过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子潇的右手拿着一块尖锐的玻璃,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潇潇”在寒风中,祝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尖锐的玻璃一点点刺进去,在深入一厘米的时候,白子潇的手停了下来。 祝宸艰难地抬眼,在风雪中,他勉强能看见白子潇的眼睛好像恢复了一点神采,于是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结束了吗?” 然而白子潇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漆黑的眼瞳倒映出此刻祝宸的样子。 满身血肉外翻的伤口,里面镶嵌着不少玻璃渣,在对方身后,深红色的血凝聚成了一个冰血潭,倒映出山间的满天大雪。 “我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 白子潇很轻的声音在风中飘散,祝宸脸色又白了一个度,他伸出手,想去拽白子潇,但又因为失血而根本动不了。 “潇潇,你不要———” “够了,我大概也是觉得有些累了。” 白子潇疲倦地闭上眼睛,右手的尖锐玻璃倏然转了个方向,快狠准地刺入了他自己的心脏。 无数鲜红的血液涌出,溅了祝宸一身,后者就这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怀中抱着白子潇,任由风卷着雪花飞舞过来,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怀中人的体温彻底流失的那一刻,祝宸的眼眸倒映出远方烟花的样子。 “砰!” 新年快乐。 275 # 魇之少年完 无论冬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天还是会如期而至,时间总是这样,既公平又残酷。 在春天的时候, 白妈妈生下了一个小男孩,给他取名为白子渊, 但因为怀孕时年岁已经很高, 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她都没有熬到春天结束, 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妈妈走后,白爸爸在家中自杀, 被邻居发现后送去医院, 三天三夜后, 他总算是被救了回来, 醒来后就选择直接带着幼子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就像谁也没有想到, 当初那么有名的除魇师, 会以这种方式落幕,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包括白妈妈,也包括白子潇。 无论生前多么辉煌显赫,死后都不过是一捧黄土,而后消散于世间黄沙,没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记得。 当然, 还是有一些人能记起的。 在一个贫困落后的靠山小村庄中。 “这就是这段日子的画吗?” 祝宸站在昏暗的房子中, 手指摸过桌子上的几十副画, 指尖上缠绕着的空间魇便张开了大口, 将这些画都储存在自己的体内。 “嗯, 这些日子就拜托了,谢谢。” 男人朝着祝宸道谢,由于长久没有在社会上生活的经验,所以他压根赚不到钱,最后还是要拜托祝宸帮忙把这些画卖出去。 “好,钱我就放在桌子上了,那我过一段时间再来。” 祝宸点点头,绿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宛如一潭死水,带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死寂和平静。 男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爸爸,他是谁啊?” 白子渊抬起头看着祝宸,甚是还好奇地拽了一下对方垂下来的黑色外套。 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瞳,似曾相识的眉眼。 “渊渊,这是祝宸哥哥哦,记得要叫哥哥。” 男人蹲下身,声调温柔地说道,但是等到他话音落下,眼前已经没有了祝宸的身影。 “可是哥哥不见了。”白子渊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哥哥很忙的,好了渊渊,快去学习吧。”男子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白花花除魇所的名字算是彻底消失,而一个神秘的魇师却悄然在各个地方流传开来。 听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魇,而且有时候当事人都没有发觉,他就能找到寄生人的魇。 听说,他会随身带着一个空荡荡的小瓶子,不喜欢和同行交流,最大的爱好就是仰头看着星空和自言自语,以及在一些富贵人家卖一些很好看的风景画。 听说,他很少说话,也很少跟外人沟通,永远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外套,用外套自带的帽子遮住容颜。 没有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能从裸露出来的部分推断出,这是一个有着银色短发和绿色眼睛的年轻人。 只不过,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实在是不像一个年轻人,有的人说,曾看见他遮住了左眼,也有人说,曾看见他遮住了右眼,众说纷纭无法统一。 总之,这人十分神秘就是了。 而且,这个人的规矩还十分奇怪,让无数委托人私下吐槽。 比方说,他从不在冬天的时候接委托单。 又比方说,他从来不接受别人在新年的时候送的贺礼。 “如果非要送给我的话,就选在三月五日吧。” 人们听见他用清冷平静的声音说道, “初春时节,春暖花开,确实是个不错的季节。” 人们搞不明白,但又要供着人家,只能在春天花开的季节,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山林中,在一个玻璃漏风的小房子中拜访他。 然后回来再和亲朋好友感概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或许强大的人总有些怪癖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暗大陆和光大陆之间趋于平衡,魇也不会一股脑都往光大陆冲,而是逐渐稳定下来。 一直在奔波的祝宸也算有了较多的空闲时间。 “时间过得好快,都长这么大了。” 祝宸低头看到到自己腰部的白子渊,看着对方大而漆黑的眼眸,以及眉眼间越发熟悉的影子,最后还是没忍住,转头移开了目光。 “我长得可快呢。” 白子渊年纪太小,也察觉不到祝宸的情绪,只是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生活中的一切。 比方说,上学路上一只好看的鸟,父亲一副漂亮的画,从柴房捡到的一只可爱又瘦小的橘猫猫仔,学校里遇见的同学和老师。 最后,小家伙还做了一个总结,他骄傲地挺起胸膛,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山雀: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就和哥哥你一样厉害。” 祝宸放在小孩头上的手顿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 “像我这种,也算得上是厉害吗?” 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也没有办法留下的废物罢了。 “哥哥,你说什么?” 由于祝宸的声音太轻太浅,白子渊没有听清,于是仰起头问了一句。 但是小孩子的注意力都是分散的,他很快就被祝宸眼睛的颜色给吸引, “哥哥,你眼睛好漂亮啊,不不像我,我眼睛黑漆漆的,一点也不好看,我想要五彩炫光的。” 祝宸回过神来,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 “黑色也很好看的,我很喜欢这样的眼睛。” 白子渊撇撇嘴:“可我还是喜欢哥哥的眼睛,这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哥哥要遮住一半呢?” “大概是因为那是一份特殊的礼物吧。” 祝宸撩起了右面的头发,露出来另一只眼睛,虽然看上去和左眼一样,但总感觉右眼要更绿一点。 就像是将祝宸仅存着的一丝生气都注入到里面了。 白子潇死的时候,有一滴鲜血就这么恰好溅落进了祝宸的右眼,自那以后,祝宸的右眼就看不见魇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世界。 这可能是白子潇留给祝宸的最后一样东西吧,他想让祝宸看看他自己眼中的世界。 祝宸这样想着,重新放下了手,任由前额略长的银发遮掩住了自己的右眼。 白子渊还在嘟囔:“哥哥这么好看的眼睛,遮起来就太可惜了。” 祝宸失笑:“没有人会欣赏它,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可以啊,我觉得它超级好看的,就像是就像是我今天看到的一只翠绿色的山鸟。” “鸟?用这个来比喻的话,确实还挺适合我的。” 无脚之鸟,四处漂泊,无处可去,无巢可居。 对于祝宸来说,他早就没有家了,往后余生,永远漂泊,永远旅居,偌大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他想要停留的地方。 白子渊还想说什么,但是等到他转过头,却只能看见对方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家门口的黑暗中。 “哥哥每次都走得悄无声息的。” 白子渊吐槽了一句,他望着旁边还在画画赚钱的父亲,突然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爸爸,哥哥为什么从来都不会变化啊。” 他从一个小豆丁变成了上学的读书人,爸爸从整天忧郁暗自落泪,变得逐渐开朗起来,小橘猫也变成了一只大胖橘,天天只会躲在炉子后面睡觉。 在时间的作用下,他周围的一切都在成长变化,只有祝宸,一直没变。 “因为他已经死了吧。” 男人握着画笔,等到白子渊脸色都变白了后,才慢慢补充了一句, “好多年前的冬天,他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夜。” “一个永远把自己禁锢在过去的人,你怎么能觉得他会有所改变呢?” ? 村子里的交谈,祝宸并不知道,他现在正抱着一束鲜花,独自在山间行走。 周围的魇被他的体质吸引过来,欢快地绕着他转圈,两侧的树林郁郁葱葱,鸟叫声不绝于耳。 被挂在腰间的玻璃瓶中,一条紫色的小鱼在那里叭叭叭说个不停,直到祝宸在一小片空地中停了下来。 各种各样的魇瞬间散去,就连幼鱼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宸总算抱着花束,往前走了一步。 “潇潇,妈妈,我过来看看你们。”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下来,虔诚地手中带着露水的鲜花放在墓碑上。 “在那边的话,潇潇和妈妈能作伴,也不会孤独吧。” “妈妈,不要再那么暴脾气了,潇潇他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的。” “潇潇,不要惹妈妈生气,好好生活。” “还有,我想你们了。” 微风吹过娇嫩的花瓣,叶子“簌簌”作响,流云飞快划过天空,转眼间就到了夜晚。 祝宸一直在白子潇的墓碑前坐到晚上,等到月亮出来,才踏着小路回到了山间的小别墅中。 客厅的灯已经用了很多年,光早就变得昏暗无比,只不过祝宸也不在乎就是了。 他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着客厅茶几上被剥了一半的石榴。 祝宸本来以为,这么多年,他早就心如死灰,只是浑浑噩噩度过每一天。 但是今天,他想给白子潇再剥一个石榴带过去,却在剥到一半的时候,死活下不去手。 太痛苦了。 回忆就像是藏在伤口下面的刀锋,表面看仿佛已经愈合,但是一旦触碰,就是钻心剜骨的痛。 有人会在意他的实力。 有人会在意他的背景。 有人会在意他的经历。 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到底能不能剥好一个石榴。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就是最后一个传统渣攻be结局小世界了,可能会和一些喜欢看be结局的小天使们说声再见,总之,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和支持。 276 # 过渡章 “路铭, 你真的决定放弃了吗?” 在一成不变的白色雾气中,一个光球在里面晃来晃去。 尽管声音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机械声,但还是能从里面听到蕴含着的震惊。 路铭“嗯”了一声, 他垂下眼眸,遮住了琥珀色的眼睛, 神色看不清楚: “再持续下去, 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还不如对过往彻底放手, 您您不是之前说过,不管是人还是系统总要向前看的。”” 主神啧了一声, 说道:“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你这个沉没成本有一点点大。” 路铭为了能找回白子潇丢失的记忆, 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祂都是看在眼中的。 路铭自嘲地笑了一声:“或许我只是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吧, 与其想着在渺茫的希望中找回过去的记忆, 其实还真的不如放下去创造新的回忆, 对吗?” 主神想了想,也是,祂早就建议路铭这么做。 就当是以前从未相见过,也从未遇到过,更从没爱过,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相遇,认识, 然后再重新培养感情, 这不挺好的吗? 只不过祂也不是路铭, 也没有那种漫长又珍贵的记忆, 倒也不好说什么。 在白雾中, 主神沉默了几十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祂提出了一个建议。 “路铭,要不我把你的那份记忆也给删了吧,虽然我恢复不了白子潇的记忆,我删你的记忆还是很容易的。” 要不然的话,只有路铭会记得,这样也太未免太不公平了。 路铭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这就算了吧,多谢您的好意。” “如果连我自己都忘了的话,那些回忆,就真的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了。” “哪怕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人会守着这些回忆,我也是甘愿的。” 路铭说完后,他琥珀色的眼眸突然划过一丝白色的光,仔细看去,这些光都是由白色代码组成。 “他好像回来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先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要去忙了。” 光球闪动了两下,随后就飞快的消失在了白色雾气中。 *** 白子潇觉得,这真的是他有史以来,进入自己系统空间最狼狈的一次。 在回归系统空间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着自己欠路铭的一串钱。 在踏入系统空间的上一步,他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暂时去别的地方躲一躲,等赚到足够还给路铭的钱之后再跑回来的可实施性。 结果他前脚踏进了空间,后脚还没踏进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刚刚还在想着的某个系统正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抬着一张脸望过来,银色的金属光泽长发垂落在地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毫无情绪。 结果白子潇被惊得腿一软,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滑跪到了地上。 靠,谁能告诉他,顶头上司突然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看着路铭那张脸,白子潇又想到对方VIP卡上的那堆贷款,不由心虚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哎呀,这不是主系统吗?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来到寒舍,是有什么要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贷款的事情,白子潇总觉得自己每说一个字,就有一种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反正都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倒也不必如此生分。” 路铭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在他的瞳孔中无数代码宛如流光一样流过,在时空法则的作用,一连串的剧本突然就整整齐齐排列到了白子潇的面前。 果然,看到这么多任务,白子潇心情会比刚才平稳了一些,毕竟是这么多年在任务堆里面跌爬摸滚走出来的,看到这么多任务的时候,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是要分配给我的新任务吗?” 白子潇认真看了两眼,里面一连串的什么复仇千金,追妻火葬场,团宠剧本,万人迷,养崽,无限流等等等等。 他不是很了解过这些词,但隐隐约约听过,说这是当下最火的晋江剧本类型。 其实在经过这么多个渣攻世界的历程之后,白子潇不是很想再接晋江剧本的任务了,再接下去的话,他金牌员工的名号就要不保了。 可是他现在还欠着主系统那么多钱,都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给自己换一个剧本系列。 好的路铭的下一句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是给你准备的任务,这是我自己的任务。” “原来主系统有要做任务吗?我还以为会整天忙着处理时空管理句局中的各种事情呢。” 简单交谈几句话后,白子潇也没有刚刚进入系统空间的那种紧张感,他也变出来了一把椅子,刚好坐在了路铭的对面。 “确实,按照正常来讲,主系统是没有任务要做的,毕竟每天给别的员工和系统分配合理的任务就已经很耗费时间和精力了。” 路铭淡淡说道。 “听起来就好辛苦的样子。” 白子潇抬头想了想,他之前见到过路铭好几次,对方每次最后离开,都看上去匆匆忙忙的,他一眨眼,主系统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 于是他转手就变出来了两杯柠檬汁,顺手就递过去了一杯。 咳,他这是关心一下同为工作人员的对方罢了,才不是什么刻意交好上司。 路铭很自然就接过了那杯柠檬汁,指尖相碰的那一瞬间,他微微顿了一下,但最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依旧用很平淡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确实很忙,但是我现在情况有些不同,我最近在准备卸任的工作,主系统是一个职位罢了,任何有能力有想法的系统都可以申请这个位置。” “欸?”白子潇这回倒是真的惊了一下,他又不属于系统那个范围内,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原来主系统还可以换统吗? 路铭看着白子潇震惊的神色,干脆又继续往下说道: “但是由于主系统这个职位,它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不是想卸去就能直接卸去的,所以我现在应该是担任了一半的主系统的职位,另一半则是要做一些普通系统做的事情,以此来适应回归成普通系统之后的生活。” “毕竟普通系统的日常就是要做任务,我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去小世界做任务了,再加上我身上还有一半的主系统的职责,我担心在任务途中会突然跳出来时空管理局中需要我负责的部分,到时候一边做任务,还要一边处理局内的各种事情。” “即使是我,对接下来的几个任务,也并不抱有很大的信心。”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不需要你去做太多的事情,只是预防意外的发生而已。”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大圈子,路铭总算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白子潇挠了挠脸,总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原来是想让他和对方一起去小世界做任务啊。 “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找别人也是可以的。” 路铭见白子潇不说话,以为对方是不太愿意,当下心里面失望地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再想一个办法好了,反正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于这么一小会儿。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要不这样好了,如果你能把你给我的那张卡上面的贷款一笔勾销,我就同意。” 说完,他就看见路铭愣在了原地,琥珀色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连串细微的代码,神采逐渐消失,很显然是在进行某种运算。 一秒两秒三秒,路铭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白子潇顿时又心虚起来,他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只是协助对方去做任务而已,结果就狮子大开口想把那些贷款给取消掉。 “好吧,那些贷款确实有那么亿点点多,购销一部分可以吗,还是说”这个数额已经大到需要我卖身去还钱了。 “我同意了。” 路铭冷不丁说了一句,琥珀色的眼眸重新有了神态,很显然是刚刚从自己的数据库中回过神来。 其实在白子潇说完之后,他就去寻找那张被自己扔给对方的卡。 说实话,要不是白子潇提起来,他压根就忘了自己还能给对方一张VIP,毕竟他每天又那么忙,手里面握着的卡又那么多。 本来路铭还以为会有多么大的贷款,但在看完那张卡上的贷款记录后,他发现上面的钱也不是很多…… 主系统一个月四分之一的工资就可以补上了。 “呼,那真是太好了。” 白子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其实我都做好你要我卖身给你的准备了。” 在看见路铭望过来的眼神之后,白子潇以手为拳抵在唇上咳嗽了几声:“咳咳,刚才那些话当我没有说好了。 路铭:…… 啧,草率了,他好像话说早了。 ** 白子潇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应该会非常简单。 第一,他这次任务是和路铭一起做的,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主系统,但是就凭借之前的几次接触,他明白对方是那种非常严谨又认真的系统,所以任务途中出岔子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第二,这并不是他的任务,他只是来辅助路铭的,而且只需要预防意外出现,也就是说,在没有意外的时候主要还是路铭去做,他在旁边快乐摸鱼就可以了。 第三,他提前看过路铭这次的任务剧本,这是一个星际养崽剧本,其中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关系,应付一堆小孩子,难道还要比应付一堆脑子不正常的男男女女更难吗? 于是白子潇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新的小世界中,然后开局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不成样子。 只见他自己现在应该是趴在一张巨大柔软又奢华的床上,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路铭会在他身体底下压着啊? 好吧,压着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们两个都没有穿衣服啊? 白子潇手忙脚乱,从人家身体上爬起来,打开路铭给他的那个剧本,又仔仔细细上下看了一眼,最后用颤抖的手关掉了剧本,扭头看向了路铭,声音也跟着手指一起颤抖: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在这个剧本中,我们需要扮演一对金属龙伴侣呢?” 路铭接受完原主的记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揉了揉额头: “这些在剧本中都已经写好了,是你自己没有仔细看罢了,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没想到刚刚降临,就是在这种尴尬又诡异的时间。” 白子潇懵逼了一瞬:“欸?是我自己没有认真看剧本吗?” 虽然他承认,他有时候为了节约时间和精力,看剧本确实是囫囵吞枣看下去的,等到需要剧本中的细节时,才会再重新返回去看一遍。 但那是基于他对自己的多年浏览剧本经验有信心,即使是匆匆忙忙看下来,他绝对不会漏掉很关键的条件和信息。 但是他保证他在出发前看剧本之后,完全没有发现他俩会是这种身份啊。 “不然呢,难道你是说我给你的剧本有问题吗?” 路铭抬眼望了白子潇一下,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很平淡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很淡定的从一旁把自己的衣服拽过来。 他只是把这条信息字号缩小了一些,然后换了一个比较浅的颜色,放在了剧本的最后面而已。 这种怎么能算有问题的剧本呢,充其量就是特殊了一点而已,对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4 22:17:04~2022-01-05 12:5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3563333 20瓶;358121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7 # 龙的乐园一 路铭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的坦然, 坦然到让白子潇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漏掉了那条信息。 “行吧,那估计就是我太心急了, 没有看到。” 白子潇抓了抓头发,他看见路铭都已经穿戴好衣服的时候, 才恍然惊觉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他也没有穿衣服。 然后他还在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下, 跟主系统交谈了这么长时间。 “你这是在干什么?” 路铭看着用整个床单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子潇, 不由疑惑道。 “我觉得这个床单质量不错, 我要好好感受一下,然后回时空管理局复刻一份。” 白子潇故作深沉道。 路铭“哦”了一声, 在白子潇疑惑的眼神中走上前, 然后又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抓住了那个床单角, 然后使劲往回一抽。 那个床单哗啦一下在空中飘荡, 随后就消失不见。 路铭伸出手, 十分善解人意的拍了拍重新回归原始状态的某人的肩膀: “我已经把那条床单传输回时空管理局了, 等你回去就可以直接用了。” 白子潇:………… 他望了望一脸无辜的路铭, 又望了望仅剩下的那几条床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要是他再抢过来一条床单的话,到最后估计所有的床单都会被传送到时空管理局里,说不定他回去还可以开一个专门卖床单的服务。 “咳,那个……我就想问一下,我的衣服在哪里?” 白子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扭过头避开了路铭的目光。 “你的衣服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路铭坐在床的边上,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白子潇啧了一声,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路铭能在这个大房间里面找到衣服, 那说明他自己的衣服应该也在这附近。 但是………白子潇仰着头环视了一圈,这房间也太大了吧。 或许是因为金属龙伴侣是可以变成巨大的原型,所以这个卧室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大,一眼望过去,几乎都看不到边的那种大。 所以在这么大的面积,想快速找到衣服真的可能吗? 关键是他现在身上啥也没有,难道就让他光着身子在路铭的注视下,把整个房间都翻找一遍吗? 嗯等一下,好像这样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们两个也只是披着一个壳子罢了。 于是白子潇的思维成功地从,“他到底要怎么找衣服”变成了“他应该捂着下面,还是捂着胸,还是捂着脸去找这个衣服”呢? 路铭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白子潇脸色变来变去,最后从一直纠结到下定的某种决心。 等到白子潇在那里找找找,他也终于看够了,这才缓缓说了一句: “你衣服已经找到了,好像就在我身后。” 已经翻找了四分之三个房间的白子潇:…… 讲真,要不是他相信主系统公正无私,他都怀疑路铭是不是故意过来玩他的。 等到白子潇把他的那份衣服穿好后,距离他们刚刚降临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路铭为了不让某人一直尴尬窘迫下去,干脆率先转移了话题: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把三个未成年的龙崽崽,培育成为三名合格的巨龙。” 白子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一边重新把剧本过了一遍,一边接收完原主的所有记忆。 这是一个混杂着所有物种的星际时代,差不多就是西幻异世的未来版本。 而他们所在的这个种族,就是星际中最为强大的古老种族——龙族。 在偌大的龙族中,大致分为三个种类的龙。 一种是以白子潇和路铭为代表的金属龙,是血脉最纯的金龙和银龙。 其他的就是一些其他矿物质的龙,比方说宝石龙,钢铁龙,镜子龙等等等等。 第二种就是以五色龙为代表的自然系龙,比方说掌握火焰的红龙、掌握寒冰的白龙、掌握植物的绿龙、掌握雷电的紫龙以及掌握大地的黄龙。 五色龙也是龙族中基数最大的龙。 第三种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龙,比方说浑身都湿哒哒的潮龙、非常神秘的黑龙、头顶顶着一朵花的花龙。 而整个龙族则是帝制传承,但是也不是非常传统的那种帝制传承,龙族皇帝并非是现任统治者的子嗣,而是从一个名为龙树的树上出现的蛋中孵出来的龙。 有时候只有一颗蛋,而有时候会出现好几颗蛋。 白子潇和路铭算得上是同一届的帝制传承人,非常出乎龙的意料的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因为帝位而大打出手,反而选择了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的接管了整个龙族,被称为是龙族的双王。 “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奇怪的局面,而且这里面龙的种类也太多了吧,我以前经历的西幻异世中,所有龙族加起来数量也不过是十多条。” 白子潇看着展示在他面前的基本信息,摸了摸下巴。 “虽然听上去种类很多,但其实龙族的数量比起星际其他种族来说,已经算很少了。” 路铭说着,就特意把他们要养的小龙的资料调出来。 其中一条是一只小黑龙,名为墨影,全身上下除了舌头以外,就没有不黑的地方,喜欢躲在阴暗无龙的地方,因为自己的颜色而有些自卑。 第二条是一只红龙,名叫奥古斯汀,对火焰有着极高的掌控能力,但性格十分欠打,喜欢招猫逗狗,算得上是熊孩子。 第三条是一条镜子龙,名叫镜巡,全身覆盖着坚硬又光滑的镜子,比较爱学习,有时候会有很多让龙都想不到的问题。 “除了最后一个以外,感觉其他两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龙崽啊。”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但是这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站在一旁看着路铭头疼就可以了。 “我觉得还好,这个养崽剧本中的崽崽数量在所有的养崽剧本之中,算得上是极少的,其他的养崽剧本里面的崽崽,都是十个起步。” 路铭摇了摇头,随后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白子潇跟着他走出去,在走路中,他眼尖地看见对方琥珀色眼眸中又飞快的划过一连串他看不懂的代码。 “主系统的工作这么多的吗?这才刚刚降临不过几个小时,就有新的工作了?” “嗯,因为不管是系统那边,还是员工那边,出了事肯定第一个先找我。” 路铭点了点头,一边将刚才的视频上传到自己的数据库里面,一边非常淡定地解释道。 白子潇表示明白,他从来就不会想太多,直接加快脚步,先路铭一步快快乐乐地出了房门。 摸鱼的生活,我来了。 但让白子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才刚刚出了屋子,直接就有一个焦急的士兵样龙人扑了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到了他的脚下面。 “陛下!大殿下他又又又又又不见了。” 白子潇“啊?”了一声,大殿下是谁来着,好像是一条小黑龙吧,叫什么来着,大黑还是小黑? 路铭比白子潇晚一步踏出房门,他看了一眼守卫,疑惑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于是那个守卫又把刚才对白子潇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把话语中的“陛下”换成了“帝君”而已。 路铭很显然比啥也不知道的白子潇要镇定了很多,他先是说出了几个名字,让守卫去通知一下这些龙,在整个皇宫中进行检查,然后又安慰了一波惶恐愧疚的守卫,表示大殿下他就是喜欢躲在角落里,而且因为自身的能力,不容易被别的龙察觉,失踪并不全是守卫的过错。 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路铭才拽着白子潇,说是一起先把大殿下找出来再说。 “墨影是一条暗黑龙,因为力量是属于黑暗系,所以导致他自身非常自卑,不怎么喜欢跟别的龙说话。” “然而又因为他本身带有暗影的属性,和影子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当他躲在黑暗的角落时,很多龙根本就注意不到他,根据我的记忆来看,墨影已经在皇宫中失踪过三位数以上的次数了。” 路铭说着,先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往日找到墨影的地方。 但很可惜,花园中的那个角落中并没有小小黑龙身影。 “哦,那小黑还挺会藏的。” 白子潇的心思很明显都不在找孩子上面,他甚至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还摘了一朵花,无聊地撕着花瓣玩。 这朵花是龙星上特有的一种花,有着重重叠叠的嫩黄色花瓣,花瓣数量非常多,撕起来会比较爽。 “白子潇,你真的有人在听我说话吗?那是墨影,不是小黑。” 路铭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两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且大殿下失踪了那么多次,说明人家就好这一口,你就让他安心呆着吧,非要把人家找出来是要干啥。” 白子潇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路铭的所作所为。 “龙族表面看上去依旧繁荣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已经日益走向衰落,不仅外面有很多不怀好意的龙盯着这里,放眼整个星际,还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种族也盯着这里,三个小龙崽太过于幼小,必须时刻呆在保护层里面。” 路铭也知道自己在养崽这个话题上,估计不会和白子潇达成一致,所以简单解释一句之后,就不再言语。 两条龙开始在偌大的后花园中乱逛,同时许多龙人也开始寻找起来。 等到夜幕降临,所有龙都累得不行的时候,白子潇总算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将一团黑影拽了出来。 “给,你的孩子。” 他说着,就把那一团黑影塞进了路铭的怀里。 “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吗?” 路铭接过来那一团已经睡着的小黑龙,语气间也是比刚才轻松了那么一些。 白子潇想了想,从龙树上出现的蛋里面孵出来的龙,好像也能勉强算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唔,随便你,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既然小黑龙找到了的话,那我就先出去玩了。” 本来以为来了之后就能快乐摸鱼,结果一整个下午,他都被路铭拽着找他们的龙崽子。 说完白子潇就打算转身离开,结果刚走了没两步,他就感觉后衣领被一只手给拽住。 “剧本上说,金属龙伴侣是十分恩爱的,你觉得你大半夜跑出去玩,符合龙设吗?” 路铭的手顺着衣领摸上了白子潇的脖颈,带着特有的凉意。 “你要是因为ooc而导致我的任务评分下降了的话” 路铭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白子潇且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那我还是在皇宫里好了,等明天再出去。” 白子潇最后还是转过头,投降于路铭的眼神中。 于是他们就找到小黑龙专属的房间,将睡着了的小龙放进去,同时通知那些帮忙寻找的龙人,可以回家休息了。 做完这一切后,白子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晚上要是不能出去玩的话,那岂不是要说明,他和路铭是要睡在一个房间中,甚至是睡在一张床上吗? 或许是白子潇脸上的纠结神色太过于明显,路铭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是在想咱们要不分房睡吧。” 白子潇犹豫了几十秒,之后还是吞吞吐吐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路铭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他眼睛的颜色仿佛比刚才要暗了一些。 白子潇愣了一下,他总不能说,和路铭睡觉会让他紧张别扭吧。 哪怕是个陌生人也好啊,但是如果是主系统的话,他觉得他可能会做一个自己的双S都被主系统扣下来的噩梦。 于是白子潇思考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总算想出来一个听上去比较合理的理由:“刚才那个房间太大了,我觉得这么空旷的房间,有一种不安全感。” 路铭想了一下,还是赞同了白子潇的说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换一个小一号的房间号。” “嗯嗯?” 最后白子潇还是没能逃过命中的注定,他现在就和路铭一龙坐着一个床边,面面相觑。 “那个……要不你先睡吧,我现在还不是很困。” 白子潇盯着路铭半天,最后才憋出来这一句话。 说实话,他上过很多床,也睡过很多人,认识过的类型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无论是床,还是人。 ,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连床还没有躺上去,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好在路铭对并没有对白子潇的奇怪举动做出什么太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后,就开始脱衣服。 窗户外的清浅月光倾斜下来,路铭垂到床边的银色长发宛如流光一样,明明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长发,但在月光下,却带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 包括露出来的冷白肤色,也似乎带上了一点朦胧神秘的美感。 或许是觉得垂在一旁的长发有些碍事,路铭脱完上衣后,干脆伸手把它从一旁撩开。 长而顺滑的银色长发从骨节分明的手间缓缓流下,没有了银发的遮掩,白子潇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精致明显的锁骨和纤细劲瘦的腰肢。 其实白子潇本来是想转过头不看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就算转了一下脑袋的方向,眼神也不自觉会瞟过去。 啧,他感觉路铭是真的不一样,其实银龙这样的美人他见过不少,但确实还真没有见过路铭这种气质的。 白子潇很快就为自己的偷看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不一样的美人,他总要看一看吧。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不止身体越来越热,而且头上和背上也有一点点痒。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甜腻了起来,白子潇想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路铭身上移开,但他感觉此刻的路铭好像对他的吸引力一下子增大了万倍以上,他压根儿就挪不开目光。 这已经不能单纯用欣赏美人来解释了吧。 “路铭。” 白子潇咽了一口口水,艰难说到,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热了。” “没有啊,我还觉得挺正常的。” 在白子潇愣神的这一段时间里,路铭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衣服,从白子潇的角度来看,虽然他看不见对方的关键位置,只能很清楚的看见细瘦的腰和两条修长的腿。 “我我可能被人下.药了。” 还是那种春天的药。 白子潇后退了两步,然后就听见“撕拉”一声,他的衣服整个从后面被撕裂开来,随后掉到了地上,一双巨大又漂亮的金色龙翼在背后展开,在金色龙角下方,原本黑色的眼瞳也突然变成了那种野兽一样的金色。 路铭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在黑暗与月光的交接处,他的唇角似乎上扬了那么一点点: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有龙给你下药呢?你只是发情期到了吧。” 白子潇呆滞了。 他怎么就忘了,龙也是有发情期的啊。 而且,龙性本淫。 “我想我可能暂时需要出去一趟。” 白子潇呼出一口气,就在刚刚谈话的时候,他感觉周围的温度持续上升,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躁动而又蠢蠢欲动。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路铭平淡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白子潇抬起眼眸,看到的就是对方放大的盛世美颜。 白子潇:!!! 他什么时候和路铭挨得这么近了? 然后再看了一眼他们俩现在的情况,好家伙,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把人家强行摁在了墙上。 这发情期来得也太迅猛太恐怖了吧。 “抱歉。” 白子潇松开手,然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也只是简单的清醒了那么一瞬,最后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你和我之间,又何必说抱歉这样的词汇。” 路铭垂下眼眸,他伸出手摸上了白子潇的侧脸,在月光下,那双金色龙瞳显示出来的挣扎与茫然是如此明显。 “况且,这本来就是剧本要求的,不是吗?到也不至于在这里让自己忍到痛苦。” 修长的手指掠过白子潇的耳尖,随着路铭的动作,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雅香气也传过来,让白子潇觉得自己更热了。 “可是”白子潇咬住自己的唇,咬了一嘴血。 “其实,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路铭低声说道。 然后白子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路铭他竟然为了不ooc原主的形象,能做到委曲求全让他睡,这是何等的为了任务而下定决定的魄力! 白子潇认为,换做是他,肯定是做不到路铭这种程度的。 在那一刻,路铭在他心中的形象,嗖一下高大上就起来了。 难怪是能担任主系统的系统,这种思想觉悟和牺牲精神就是不一样。 “不可以” 路铭这种对同事公正,对自己严格的系统,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委屈给了自己呢。 于是在路铭那平静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中,白子潇他 他选择一头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轰”一声,整个墙壁都被撞成了渣渣,而白子潇也终于得愿以偿地撞昏过去。 站在一旁的路铭:…… * 作者有话要说: 路铭(自我怀疑):我的魅力就这么低的吗? 278 # 龙的乐园二 等到白子潇醒来的时候, 外面已经天光乍亮,亮堂堂的阳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有些晃眼。 当然, 这不是让他清醒的缘由,真正让他清醒的是, 从旁边那个大洞不断往里面灌的超强冷风。 “这真的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待遇吗?” 白子潇看着那个巨大的洞以及呼啸的寒风, 心下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他从床上爬起来, 结果不小心扯到了额头上的伤口,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疼!!!! 由于他这具身体是出了名的强悍巨龙, 白子潇怕自己第一次没有撞晕过去, 所以真的使用了全身的力气, 导致的后果不只是一面被撞碎了的合金铁墙, 还有他额头上到现在都没有恢复的红肿。 不过, 白子潇经历过的痛苦千千万, 倒也不是很把这种痛放在心上, 只是暗中吐槽了这个破身体好一段时间。 随后,他就把目光落到了自己另一半的床上。 相比于他这边的凌乱,另一边的床可谓是整整齐齐,一点褶皱也没有,同样,也一点温度也没有,可见路铭应该是很早就已经离开了。 白子潇穿戴整齐后就离开了房间, 先是找了一个龙人守卫, 让他找个建筑队把墙上的大窟窿补上, 然后就去询问路铭的去向。 “帝君的话, 在今天上午凌晨五点的时候去了书房, 六点半的时候去了大殿下的房间,现在应该是在二殿下或者三殿下那里。”守卫回忆道。 白子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龙星五点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也就是说天没亮路铭就开始工作了。 不愧是比自己更加勤奋和认真的系统。 白子潇感慨了一句,倒也没有去打扰路铭做任务的打算,而是自顾自在皇宫的花园中闲逛。 顺便让自己还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 但是就在他逛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既然他这具壳子会有发情期,那是不是说明,同为金属龙的路铭也会有发情期? 那到时候怎么办,他总不能也建议路铭往墙上撞吧。 而且,对方的脑袋和自己的脑袋那能一样吗? 他撞了也就撞了,晕一会也就过去了,但是路铭身上还担任着半个主系统的职责。 这要是真的撞晕过去了,好一点的结果就是,时空管理局那边发来的消息没能及时接收到,然后造成了信息不对等。 坏一点的话,主系统拥有的数据库给撞坏了,那整个时空管理局都会陷入混乱。 到时候他白子潇,可能就是时空管理局的千古罪人。 等一下,金牌员工这个称号在时空管理局中不算多,那也绝对不会少。 但是时空管理局千古罪人这个称号,那可是声名显扬且独一无二的。 “砰”一声,白子潇直接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把刚才危险至极的想法给拍出去。 咳咳,回归正题,要是路铭的发情期也到了怎么办? 白子潇思考着思考着,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他不能因为自己选择了“堵”的方法,都觉得路铭也要选择“堵”的方法,万一人家正好喜欢“疏”的方法呢。 不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堵不如疏吗? 所以他应该考虑,怎么给对方找几个合适的小龙美人。 白子潇用他很久远的起点经验回想了一圈,找那种美人的话,不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就是沦落风尘的奴隶之类。 考虑到大家族肯定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所以白子潇觉得他应该选择后者。 而要后者这个类型,哪里还会比拍卖场更合适呢? 作为一个几乎在每个剧本中都会出现的拍卖会,不是给主角送去隐藏着的宝物秘籍,就是给主角送去那些命运多舛的美人。 再加上白子潇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他想出去玩。 所以他几乎是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原主的过往记忆,加上星际的高科技发展,白子潇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地方。 龙族星系的商业中心—龙之谷。 由于白子潇想给路铭一个惊喜,所以他就没有告诉对方,甚至连那些守卫都没有告诉,只是说了一句有事出去一趟,就张开自己的龙翼飞走了。 龙族作为少数几个能直接就在太空中生存的种族,可谓真的是享尽了上天给予的恩赐。 强大、美丽、寿命悠久。 嗯,除了该死的发情期以外。 龙之谷并不是一个峡谷,而是一颗巨大的星球,它作为龙族星系最繁华的那颗星,起到着经济中心和交通中心的作用。 “真的好热闹。” 白子潇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左手拽着自己的斗篷檐,右手拿着一串龙果做成的糖葫芦,颇有兴味地看着两旁热闹的街道。 由于他担心龙族皇帝这个身份会引来特别多的关注,所以还特意买了一个这个黑色的斗篷。 好在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越是包容。 街上面各种各样的龙族都有,穿着黑色斗篷的白子潇在里面,反而丝毫不起眼。 他就像是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样,在龙群中快速又隐秘地穿行,时不时会因为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停留。 有卖各种漂亮首饰的店铺,有卖一些高科技手表或机甲的店铺,还有卖一些食物的店铺。 虽然在星际时代,网络购物已经变得非常可靠,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代替具有人间烟火气息的集市。 一路上,白子潇又买了一束爆米花,就是那种将一束麦子捆好,再放进油锅里炸的爆米花,他捧着花边走边吃,途径一个古玩店的时候,还买了一块琥珀色的石头。 看上去和路铭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啊,可以带回去给他看看。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几个小时,白子潇最后总算到了那个拍卖会的开场。 由于这是非常正规的拍卖会,所以倒也不用特别多的手续,只需要按照规定缴费进入就可。 入场费对于平民来说算是比较昂贵,但对于白子潇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他交了费后,就领到了了一个号码牌,前面写着数字,后面写着座位的位置。 等到了真正拍卖的时候,号码牌上的数字就是他的代号。 “222吗?我在时空管理局中的工作编号也是222号,太有缘份了。” 白子潇看了一眼号码牌,而后将它收起,随后就顺着指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随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周围一圈热热闹闹的龙们,然后又看了一下中间的展示台以及正在旁边讲话的美龙主持,随后就往椅背上一靠,跟着看热闹。 “真是令人怀念的场面。” 拍卖会还是比较传统的那种,没有什么太大的新意,都是从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古玩珍宝开始,比方说什么红宝石树啊,蓝宝石鱼啊,绿宝石苹果啊,纯属放在家里面当摆设的那种,除了土豪,倒也没龙看得上。 之后拍卖的东西越来越珍贵,价值在不断往上升,价格也就跟着一点点往上升,比方说A级的能量块,一百平米的机甲扣。 而在这其中,偶尔还会掺杂着一些连拍卖方都没有鉴定出来的东西。 这种东西就要看运气,它的价值可能会比最后的成交值高,也有可能会比之后的成交值低。 白子潇经历过不少的拍卖会,在他的认知中,有时候拍卖方会故意说自己识别不了这玩意,实际上他们早就知道这东西压根不值钱,这么做就是为了坑不知情的人。 所以尽管拍卖场的气氛非常火热,大家都又紧张又兴奋,在其中的白子潇还是没能忍住打了个哈欠。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珍宝古玩什么的总算被卖光,接下来就是买卖一些合法的奴隶。 比方说因为太穷而卖身的,因为欠债而卖身的,从别的种族那里抢过来的俘虏等等等等。 白子潇也支棱起来,一双眼睛掠过拍卖场上的货物,然后在心里面挑挑选选。 “这个不太行,长得不好看。” “这个也不行,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指不定哪天就挂了。” “这个不行,都残疾了。” 白子潇托着腮盯着一个又一个货物上场,介绍,被拍下,却始终没能看到想要的。 在他心中,路铭这种认真公平勤奋宽容的主系统就应该配得上最完美的龙,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壳子还是龙族的统治者,所以要求必须要高。 越往后,出现的“货物”也就越极品,白子潇总算没有之前那么嫌弃,但这些货物身上总还是会有让他不满意的点。 等到最后几个货物的出场的时候,白子潇总算看中了一个。 那是一名宝石龙少年,身上镶嵌着淡金色的宝石,不是白子潇那种耀眼的纯金色,而更像是路铭的琥珀色。 所以白子潇觉得,路铭应该会喜欢这种和他眼睛一个色的龙。 而且这条龙的身份还挺尊贵,他原本是什么什么公爵的幼子来着,不久前公爵出了意外,牵连到了全家,不仅金钱权力都没有了,还欠下一笔外债。 少年来这里也并不是卖身的,而是卖他的初夜权。 白子潇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他买回去对方,帮路铭度过发情期后就可以一拍两散,都没有后面那些麻烦事。 而且少年看上去也挺好看的,琥珀色的眼眸胆怯又羞涩地看着在场的客人,也不说话,就乖乖任由解说员摆弄他的四肢,来给客人们展示奶白光滑的肌肤和细瘦的腰腿。 像路铭这种气场很强的、掌握大势力的大佬,应该会喜欢这种乖巧软萌的金丝雀吧 但是白子潇也不确定,所以他一只龙就在椅子上纠结起来: “要不我去问问路铭,他喜欢哪种龙?说不定他真的就喜欢这种。” 但随后他自己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算了算了,万一被路铭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就完蛋了。” 更关键的是,白子潇只要一想到他对路铭问出这句话,他的直觉就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灾难性的事情。 白子潇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路铭好了,先斩后奏把美龙带回去。 眼看着这条漂亮的宝石龙少年初夜已经开始竞拍了,白子潇也收回了心思,开始报价。 或许是宝石龙少年太过于迷龙,这个初夜的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竞价的声音越来越少,不少龙都放弃了竞争,到最后,也就剩下两个声音,剩下的龙都在围观两大佬打架。 白子潇看着已经高到离谱的价格,摸了摸下巴。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不差钱,买下一个宝石龙少年初夜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总感觉这个价格就有些不太划算了。 这些钱新买一只宝石龙都可以,更何况这次竞拍的只有一个宝石龙初夜。 欠了路铭一连串钱的白子潇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壕到可以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白子潇了。 他仔细估算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反正路铭发情期又不是现在,他还有一段时间选择。 于是白子潇放弃了手中的报价表,美名其曰:要多多考虑,才能选出符合对方心意的龙。 于是琥珀色的宝石龙就这样被拍走,剩下的两件货物也被拍走后,这次的拍卖会算是落下了帷幕。 “这次啥也没有买,等下次吧,下次说不定能出现让我眼睛一亮的货物。” 白子潇随着龙流走出去,打算把手中的号码牌还给主办方。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走到柜台,就听见周围的龙骚动起来,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同时在低声的交谈中,白子潇还因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那种很小,很委屈的声音。 秉承着吃瓜的心态,白子潇顺着声音望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宝石龙少年。 少年脖颈上带着一个铁环,环上有一个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被握在一个红发男人脸上。 此刻少年在小声哭泣,红发男人一脸不耐烦。 白子潇竖起耳朵,从一旁龙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红发男子是一名很强大的红龙,地位很高,但是为龙十分暴虐,就喜欢折磨那些看上去纤细瘦弱的少年少女。 宝石龙少年要是被别的龙买走,可能就是丧失初夜罢了,要是落到了这只红龙手里,指不定就会被对方玩死在床上。 难怪宝石龙少年不太愿意。 不过这和白子潇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看完热闹后,就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比方说把号码牌交给主办方。 结果他刚刚拿出那个号码牌后,就突发意外,那个宝石龙少年居然看见了那个号码牌,也就认出了不远处那个披着黑斗篷的龙是和红龙竞争到最后的那一个。 谁也没有防备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宝石龙,谁也没想到纤细瘦弱的宝石龙居然直接朝前扑了过去,在铁链被拽到极致的时候,一把抱住了白子潇的大腿。 “大人,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 能和红龙竞争到最后的,肯定也是个大佬级别的龙。 宝石龙哭得梨花带雨,同时心里面打小九九,要是能让红龙和神秘龙为他打起来就更好了。 刚刚交完号码牌的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你难道不是自愿卖的吗?我又没有买你,这事我管不了。” 说完,白子潇就后退了一步,无情地掰开了少年的手。 但是在他低头看见少年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那是和路铭几乎一模一样的琥珀色,里面盛满了水雾,此刻正祈求地望着自己。 白子潇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路铭的眼睛,同样是琥珀色,但不同的是,对方的眼眸要更冷清更凌厉,也从来不会出现水雾。 路铭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哭呢。 不过如果那双眼眸哭出来,应该会比宝石龙少年更有诱惑吧。 等等,白子潇,你怎么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呢? 白子潇因为自己脑补的以下犯上情节呆愣了一瞬,就在这一瞬,宝石龙少年就抓住了机会,一双手死死拽住了白子潇的衣角。 而白子潇又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哗啦”一声,那个黑色的斗篷就直接被拽下,在场所有的龙一下子停止了窃窃私语,全都静默如鸡。 回过神来的白子潇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完了,他怎么就当场掉马了呢? 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寂静又尴尬,几百双龙的眼睛“刷刷”地看着白子潇,就连刚才一脸不耐烦的红龙,此刻也收敛了神色,望向了白子潇。 在一片尴尬中,白子潇也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个什么大家中午好啊。” 在场没有龙接话。 更尴尬了怎么办。 突然,龙群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样分出一条道路,白子潇看过去,然后立马升起了逃跑的心思。 救命,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路铭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 路铭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原本在皇宫中辅导二殿下奥古斯汀做作业,但中途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于是就打开了定位器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子潇居然背着自己跑到了这么远的距离。 “路铭,我回去给你解释。” 白子潇心虚道,其实在公共场合掉马这件事,白子潇是不太在乎自己的声誉和外界的表现的。 他主要是怕自己又做出了ooc原主形象的事情,然后导致路铭评分下降。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做了。 完蛋了。 路铭可能也不是很想在这么多龙的注视下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什么。 白子潇更紧张了。 偏偏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宝石龙少年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白子潇的腿: “陛下,您买了我的初夜,不能抛弃我不认啊——” 白子潇:!!!!! 路铭瞬间看过来,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突然轻笑一声,语调居然比刚才还浅了几分: “我当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先回去吧。” “等等,不是——” 白子潇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刚才路铭的眼眸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平静的海面,那现在就变成了狂风暴雨中的海洋。 白子潇深深觉得,他回去以后,可能会被对方从金龙削成金龙鱼,然后再从金龙鱼被榨成金龙鱼油。 危白子潇危 279 # 龙的乐园三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错在没有多加一层易容再跑出去,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别人认出来。” 得到这个回答的路铭心中一梗,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有事要去找小龙崽,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 留下这一句话后, 他就推门离开, 只留给白子潇一个融入夜色下的身影。 “好的, 我知道了, 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就算路铭不说,刚刚经历了半个小时谈话的白子潇也下定主意, 为了防止又不小心崩坏了原主的形象, 他最近一段时间就待在皇宫里吧。 等到路铭彻底离开后, 一直紧绷着的白子潇才放松下来。 “路铭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 总感觉不太对劲呢。” 白子潇随便找了一个墙角靠着, 努力让自己过快的心跳平息下来, 他捏了一把隐隐而出的冷汗, 刚刚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不,不可能,路铭完全不像是要轻轻放下的样子,反倒是有点儿像” 有点像大招之前的蓄力,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死亡来临之前的最后一餐。 要完。 白子潇就这么靠着墙,生无可恋的望着头顶上的屋顶。 做错事被主系统当场抓到, 这种情况在时空管理局中也是独一份的吧。 也不知道等路铭处理完他那边的事情, 腾出手来再回来时, 到底是要怎么处理自己。 嘶。 白子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种事情越想, 就越是让他心中打鼓。 猛然间,他的余光瞥见房屋角落里好像有一团黑影,模样还有些熟悉。 这个黑影好像是他刚刚降临,就被路铭拉着寻找过的黑龙大殿下。 叫什么来着?大黑,还是小黑? 白子潇一向不关注龙崽们之间的事情,他随便想了一个名字,就招呼对方过来。 “大黑,你在这里干什么?帝君他不是刚刚去你们那边了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黑龙慢吞吞的张开翅膀,慢悠悠地飞到了白子潇旁边: “陛下,我叫墨影,不是大黑。”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并不在意,反而继续问道:“大黑,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跑这里来干什么,到时候帝君他找不到你的影子,又要着急了。” 小黑龙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放弃纠正白子潇的称呼: “因为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帝君,所以看见他走后,我就偷偷从墙上那个洞里面钻了进来。” 白子潇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洞,沉默了一瞬。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出发之前,应该是嘱咐那些龙人守卫,让他们找工程队把墙上的洞给补上。 结果一直到现在,那个洞还是原封不动地留在墙上,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什么。 这真的是一个龙族皇帝应该有的待遇吗? 不过,这个洞不是重点。 白子潇的目光又从洞上转移到了小黑龙身上。 “不想看见帝君?为什么?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任务是路铭担任过这么久的主系统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所以对方对此还是很重视的。 单单凭他们刚刚降临过来,路铭就拽着他找了大半天的小黑龙可以看出,路铭他绝对是在三个龙崽上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小黑龙不说话,白子潇定睛一看,对方漆黑的眼眸居然出现了点点泪花。 白子潇惊了,路铭该不会是真的私下里欺负小黑龙了吧? 好在小黑龙的下一句话就否定了白子潇的猜测。 “没没有,帝君他对我很好的。”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他呢?总不能是和我一样犯了错吧。” 以前他还是挺愿意见到路铭的,毕竟美人嘛,就算吃不到,多看一看,赏心悦目也是极好的。 但是自从他被路铭从拍卖会那里揪回来之后,一看到对方琥珀色的眼眸,白子潇就心里一颤。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早就打包行李逃之夭夭了。 “没有,我没有犯错。” 小黑龙低落道,眼泪已经一颗一颗掉在了地上, “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因为帝君他对我这么好,在我身上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我可能成为不了他想要的那种样子,我就是一条废物龙,所以我不想让帝君看见我。” 白子潇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谁和你这么说的?你可是龙族的大殿下,未来有可能成为龙族统治者的存在,怎么会是一个错误呢?”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把小黑龙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摸了摸小黑龙的头表示安慰,发觉黑龙幼崽头上的鳞片手感不错,还又多摸了好几下。 小黑龙抽抽噎噎道:“其实我都是能听到的。” “在蛋里面,我就听到有龙说,我是一只有着不详力量的黑龙,黑暗的力量只会给龙族带来灾难。” “他们还说,要是我一直不出生就好了,我也这么觉得,要是没有我,只有我两个弟弟的话,大家,还有帝君可能会更开心一点吧。” 听到这里,白子潇放在黑龙幼崽上面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屈起,直接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你这个小脑袋,怎么一天天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可是龙树上诞生的龙欸,是出生就比别的龙高一等的存在,整天搞得这么自卑干什么?” “而且,黑暗的力量不是更强大吗,多少龙做梦都想拥有黑暗的力量,你还在这里嫌弃。” 小黑龙幼崽依旧在不停掉金豆子。 “可是我不想做一条黑暗的龙。” 白子潇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黑龙幼崽的脑壳:“那行,那我们不做黑暗的龙了。” 小黑龙愣住了:“龙的种类还能改变吗?” 他听他博学的镜子龙弟弟说过,龙的种类从龙蛋时期就已经确定,此后一生都不能再改变了。 白子潇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我作为龙王之一,当然会掌握普通龙不能掌握的技能。” 说完,他又拍了一下黑龙幼崽的脑壳:“好了,我现在宣布你不是一条黑暗龙了,你是一条丰收龙。” 小黑龙懵逼了,他看了一眼自己黑漆漆的鳞片,又看了一眼自己同样黑漆漆的翅膀: “可是我感觉没有任何变化啊。”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你现在年纪还小,当然感受不到力量的变化,一会儿你自己展示一下就能感受到了。” 说完他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成功找到了一盆装饰用的龙之花。 白子潇将这盆花放到了黑龙幼崽身边:“你现在试试对着这盆花使用你的力量。” 黑龙幼崽试着将自己的力量凝聚在爪子尖,然后放到了花上面。 几乎是瞬间,浓郁的黑气就包裹了这朵花,原本娇艳美丽的花瓣很快就干枯,翠绿且蕴含水分的茎,也倒了下来。 原本止住眼泪的黑龙一下子又哭了出来:“花花因为我的黑暗力量枯萎了。” 但是白子潇一本正经地否定了他: “不,不是黑暗的力量,是丰硕的力量让他变成了这样。” “你仔细想一想,等到秋天的时候,被收获完种子的植物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小黑龙愣愣的点了点头。 白子潇一拍手:“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你的力量让植物结出了种子,结出种子的植物完成了它的使命,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即使是龙神也不能违背这样的规律。” 小黑龙伸出爪,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黑漆漆的指甲:“我真的让它丰收了吗,那种子呢?” 白子潇说得是理直气壮:“种子在刚才就掉进土里面了,等到来年,种子就会长成一朵新的花,但是你不可以扒开土看,你要是扒开了,种子就无法发芽了。” 小黑龙点了点头。 他信了。 “我我不再是带来厄运的黑暗龙了?” 黑龙幼崽不可置信道。 “是啊,你现在是带来丰收的丰收龙,作为龙族的大殿下,你一定要支楞起来,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整天想办法躲藏起来,懂吗?你要给你的子民们带去丰收。” 白子潇认真道。 小黑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最后又唯唯诺诺道:“陛下,我能不能改一个名字?我不想要墨影这个名字了。” 墨影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一条不吉祥的黑暗龙。 “当然可以啊。” 白子潇摸了摸黑龙幼崽头上的鳞片,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有记的黑龙幼崽到底叫个什么名,要不就干脆直接叫大黑好了。 但是龙族的大殿下直接叫大黑的话,感觉不是很符合礼仪。 于是白子潇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一个绝妙的名字,他在黑龙幼崽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既然这样,我就赐名你为——龙傲天,小名叫大黑,如何?” 黑龙幼崽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睛亮了亮,他自己喃喃道: “龙傲天?对,我要和过去的我彻底做一个了断。” “没错,龙傲天,你是龙族的大殿下,就应该有这份骄傲和气性。” 白子潇站起身,随后抱起了黑龙幼崽, “走吧,我们去找帝君,你要为你之前的多次失踪给帝君道个歉,懂吗?” “嗯!”黑龙幼崽狠狠点头。 白子潇心下松了口气。 其实他现在不是特别想见路铭,但是他又想到,他迟早还是要和路铭见面的。 与其一直在房间里惶恐地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 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在小龙崽的注视下,路铭就算再怎么想把他锤成渣渣,应该也不会表现的太过分吧 “这个时间点,帝君应该已经辅导完镜巡弟弟的功课,现在要么在书房里处理政务,要么在皇家图书馆看书。” 被白子潇抱在怀里的黑龙幼崽瞅了眼天色,说道。 “那我们先去书房看看好了。” 白子潇抱着黑龙幼崽去书房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路铭的身影,他们又去皇家图书馆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路铭的身影。 反倒是听到了不少龙在低声讨论昨天拍卖会上见到白子潇的事情。 白子潇:……… 草,他这个人设崩得可够彻底的,路铭估计要气疯了。 于是白子潇心里开始打鼓,现在就这样去找路铭的话,真的不会被对方像削甘蔗一样把皮都给削了吗? “陛下,我刚刚都听到了。” 黑龙幼崽被白子潇抱在怀中,仰着个大脑袋, “拍卖会是什么地方呀?” 白子潇咳嗽了两声,以“等你长大后你就知道了。”这种理由成功忽悠了过去。 既然找不到路铭白子潇干脆带着黑龙又在去偌大的后花园中晃悠。 各色的龙之花竞相开放,热热闹闹,颜色靓丽,色彩缤纷,香味扑鼻,一大团一大团的,一眼望过去,让龙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结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白子潇抱着黑龙幼崽逛了一圈都没找到路铭,结果却在后花园中闲逛的时候,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路铭竟然没有在工作,这不符合常理啊。”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抱着黑龙幼崽就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随后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茂密花丛后面。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个脑袋,路铭是背对着自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园长凳上,对方没有在这个时间去工作,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 然而让他更震惊的是,路铭身边还坐了一只其他的龙,看背影分外眼熟。 这不就是昨天买下宝石龙少年初夜的那只红龙吗? 由于距离不够近,白子潇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他们交谈地应该非常顺利且愉快。 而且那只红龙不知道说了什么,路铭他居然笑了,从白子潇的角度看,后者的肩膀都在不停耸动。 草,到底说了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在白子潇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漆黑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的竖瞳,有些危险地盯着那边两个交谈甚欢的背影。 随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红龙居然胆大妄为地伸出来一只爪子,搭在了路铭的肩膀上。 而且路铭居然也没有拒绝,两个龙继续坐在那里交谈,肩膀和肩膀之间距离都不够10公分。 “好痛,陛下,能不能轻一点?” 黑龙幼崽委屈的声音把白子潇从愣神中惊醒,后者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深深嵌入了黑龙幼崽的翅膀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等我回去给你上药。” 白子潇小声对着黑龙幼崽道歉,而后垂下眼眸,遮住了眼睛里面的大半情绪。 他盯着路铭和那条红龙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良久,最后还是选择安静地抱着黑龙幼崽,转身离开。 而在另一边,路铭琥珀色的眼眸似乎往旁边看了一眼,随后就又转了回来。 他伸出手,轻飘飘打落了红龙放在肩膀上的那只爪子:“不好意思,我不是很习惯这种亲密的动作。” “是我唐突了。” 红龙蒙德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眼睛一转,看向了一旁正在往耳旁捋银发的路铭。 “帝君邀请我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讨论一下二殿下的事情吗?” 那为什么不在书房讨论,而非要在这种露天的花园里面。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还有其他的意思吗?” 路铭放下手,神色并没有任何改变,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望过来的时候,宛如有流光在里面转动。 “我哪里敢揣测帝君的心思,我只是不太明白 ,为什么帝君要约我来这种地方。” 红龙蒙德望天,他们龙族一向不喜欢搞什么弯弯绕绕,更别提他们红龙还是龙族中出了名的暴烈性子。 “只是觉得这个地方风景要比书房好,毕竟,龙之花总是让龙心情愉悦的,不是吗?” 路铭笑笑,随手就从一旁摘了一朵艳红色的花, “还真是直接坦率的红龙呢。” 要是某人也这么坦率直接就好了,省的他费那么大心思。 “原来如此。” 红龙蒙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在这个地方坐着,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龙之花的美景确实很好看。 “今天就这样吧,谢谢你为我解惑一些红龙的事情,天色已晚,再好看的龙之花,此刻倒是也都看不见了,等有时间再说吧。” 路铭随手将刚摘的那朵红色的龙之花放回了原来的枝头,银色的流光一闪,被摘下来的花朵完好无损的回到了枝头上面。 “真是强大的力量呢。” 红龙蒙德的看着路铭的手段,眼眸闪了闪,就连语气中似乎也带了几分狂热, “想必陛下的力量应该也会比传闻中的更加强大吧。” 相比于以冷静自持、心思缜密为名的银龙路铭,崇尚于力量的红龙其实更想和白子潇过两招。 “有时间的话,或许你可以来皇宫找他。” 路铭顿了一下,笑道。 “那真的是多谢帝君了,时间也不早,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 刚刚便已经天色已晚,等到两龙的对话结束之后,天色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而在房间里已经等到有些发困的黑龙幼崽,总算看到了那个眼熟的银色身影。 “帝君——” 黑龙幼崽眼睛一亮,先白子潇一步就飞扑过去,直接就扑进了路铭的怀中。 “墨影,怎么了?” 路铭没有想到会在房间里看见黑龙幼崽,一时间愣了一下。 “帝君,我以后不叫墨影了,我叫,龙!傲!天!是一只有着远大理想的丰收龙!” 黑龙幼崽骄傲地挺起胸脯说了一句,下一秒就困得打了个哈欠,连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 路铭疑惑了一瞬,但是黑龙幼崽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没有办法,也只能等明天再问。 不过不许问一下白子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路铭将黑龙幼崽放回去之后,返回来时,成功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躲起来的白子潇。 “你怎么现在跟墨影一样,喜欢躲在这种黑暗的角落里。” 路铭有些好笑地把白子潇拽出来,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墨影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什么要当要当龙傲天?” 白子潇难道是想让墨影当他的继承人吗? “哦,这个啊。” 白子潇低头避开路铭的眼色,简单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路铭先是怔了片刻,然后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子潇,我发现你现在的忽悠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 白子潇依旧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只修长冰凉的手掐住,然后被强行抬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全部被关掉,只剩下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在月光下,路铭琥珀色的眼眸于黑暗中微微闪动,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势感和压迫感。 “我觉得,现在是时候问一下你昨天做的事情了。” 说完,路铭就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的白子潇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口口水。 “那个,路铭,你听我解释。” “好啊。” 路铭就这样坐在床边,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他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优雅气质。 “我等着你用你那无比强大的忽悠能力来忽悠我。” 白子潇简直都要跪了。 “真的,我不骗你,我哪有那个胆子忽悠你,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买他,是他自己撞过来的,咳,当然,我确实是参加了他的竞拍,不过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竞拍他的,我是为了你啊!” 白子潇委屈,但白子潇不说。 “哦?” 路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茶杯,他轻轻抿了一口后,就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茶杯袅袅的散发出白色的雾气,和龙之花相似的香气随着雾气蒸腾,然后就开始在整个空间里弥漫。 “因为我想着,你也有发情期嘛,早做准备,总比和我一样慌里慌张的要好吧。” 白子潇小声解释道。 “所以你就直接给我去拍了一个小美人?” 这句话槽点太多,路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嗯。” “你自己的发情期都没有度过,为什么要考虑我的发情期这么遥远的事情?”路铭扶额。 白子潇呆愣了。 对哦,他的发情期还没有找到好的抑制方法,他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 嘶,一定是路铭的存在感太强了,当对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都挪在对方身上了,完全就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而且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白子潇因为忽略自己的发情期而愣神的时候,细细酥酥的热流突然从心脏开始朝着四肢蔓延。 这种感觉几乎和昨天一模一样。 而且空气中的不知名香气好像还有催化的作用,这一次比昨天来的还要迅速而凶猛。 白子潇:!!! 不是吧,今天晚上刚来,今天就又来了? “不过呢,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你的理由是什么,想必你今天也知道,外面一些龙已经开始讨论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你ooc原主的形象了,这个已经对我的评分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来挽救你的形象。” “外面现在已经开始传我们之间感情不和,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打消这个流言。” 路铭低垂着眼眸,冷静而又快速地做出了分析和应对方法。 “能不能” 能不能等我发情期过了,再讨论这些事情? 白子潇因为体内的燥热而变得有些意识模糊,他甚至都没怎么听清路铭刚刚说的话。 在短暂的清醒期间,他不由又看向了一旁的墙。 很好,另一边的墙在路铭身后,而那堵被他撞了个大洞的墙,依旧还是有着那个洞。 可恶,等明天一定要扣他们工资。 白子潇这样想着,他的身体却在莫名的吸引力之下,一步一步靠近窗边坐着的路铭。 “说起来,这件事情是你犯下的错,所以我不允许你拒绝我,不过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决定给你两个选择。” 路铭依旧坐在床边,就像是完全不打算听白子潇的话一样,反倒是自顾自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两个选择?” 白子潇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路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原本系在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上衣半褪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的冷白色的胸膛,以及右面整个肩膀。 那长长的银色头发落在肩上,又顺着肩膀的弧度垂到地上,在月光下自带一种银色的流光。 这一幕确实很勾人心魂,白子潇强忍着让自己维持冷静,目光又掠过了那个小瓶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瓶子,但是却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看到那个瓶子,他就隐隐约约有点肾疼。 “对啊。” 路铭低垂着琥珀色的眼眸望过来,几乎是瞬间让白子潇想到了曾经见过的上好的酒液,一样的波光流转,一样的魅惑诱人。 坐在床上的银色身影轻笑了一声,语调轻快, “上我,或者是磕药上我。” “白子潇,选一个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6 20:11:08~2022-01-07 18:1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风翼 20瓶;风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0 # 龙的乐园四 或许是昨天夜晚的月色太温柔。 或许是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太撩人。 或许是这次发情期来的来势汹汹。 又或许是刚看见路铭裸露出来的肩膀时, 白子潇想起了那只放在肩膀上的不知名红龙的爪子。 总之就是在这一系列的催化中,等白子潇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一系列动作。 笑死, 直接全垒打。 “我完了,我感觉我犯了一个, 把我杀了也弥补不回来的错误。” 白子潇就这样躺在床上, 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心里面思绪纷飞。 他好像想了很多东西,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他想起时空管理局中那条亘古不变流淌着的金色时空之河,又想起路铭琥珀色的眼眸, 想起那双眼眸昨晚是怎样翻涌起了水雾, 又是怎样荡开了波光。 他想起时空管理局中永远没有变过的白色配景, 又想起路铭往常一直都很平静的、毫无感情的声线, 想起对方昨晚喉咙中压抑不住的喘息, 想起颤抖着吻上自己的唇。 草。 白子潇一拍自己的脑袋, 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乱, 各个方面都已经丧失了过往的理智和自持,从灵魂到思绪,都是处于一个非常混乱的状态。 在他脑海中,现在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A:你完了,你怎么敢那样对主系统大人呢? B:可是他喘得好好听哦。 A:你做出这种事情,怎么还有脸去面对同事呢? B:可是他喘得好好听哦。 A:你的脸呢?你以为傲的自制力呢?昨天晚上都被狗吃了吗? B:可是他喘得好好听哦。 天光乍破,等到路铭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一脸生无可恋, 平躺在床上的某人。 “你在想什么?” 路铭轻轻咳嗽两声, 声音比昨日听起来有一些哑。 白子潇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反射性就回了一句: “在想你昨天晚上喘得好好听哦。” 他话音刚落,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白子潇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足无措道: “等一下,路铭,我刚刚是随便说的,你不要———” 他话都没有说完,就眼睁睁看着对方红着耳尖,飞快从一旁拽来了衣服,匆匆遮住昨夜布满了痕迹的身体后,就直接跳下床。 “那个什么,我今天还要去辅导小龙崽的作业,你就先在这里躺着吧。” 说完路铭就快步上前走到门口,结果又因为腿软站不稳,而一下子磕在了门框。 “那个” 白子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晚了,他就这么看着路铭飞快地离开。 等到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一个的时候,白子潇长长地叹了口气,“砰”一声又重新躺回了自己的那张床上。 完了,主系统都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白子潇:生无可恋jpg. 而在另一边,路铭并没有和刚刚说的那样去找小龙崽,而是找了个龙人守卫,让他通知龙崽们,今天上午的课程取消,自己则来到了私人书房,而后关上了门。 “果然,我早就应该这样做。” 路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只手交叉撑在下巴上,眼眸垂下,唇角上扬,显然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就这样过了很久,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最后笑声越来越大,干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耸一耸的肩膀。 然后他就因为动作过大,一不小心就扯到了昨夜造成的伤口,不得不笑到一半停下来,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知道先是对你说一声恭喜,还是先劝你冷静一下比较好。” 主神突兀地降临在了这个小房间中,祂看着和往日的冷静自持的路铭完全不一样的身影,最后还是无奈道。 爱情的力量究竟有这么强大吗,让祂好好的一个优秀员工,变成现在这种傻子。 “主神,你知道我等这个时候,到底等多长时间吗?” 过了好久,路铭才恢复过,他对于主神的到来倒并不是很意外,所以当下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然后就又一次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真是,没眼看你了。” 主神看着自己往日最是骄傲的主系统,纯白的光球滑过了一丝嫌弃,但最后还是从虚空中给对方扔了一瓶伤药。 “咳咳,主要是太兴奋了嘛,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顺利的成了。” 路铭咳嗽两声,解释道。 “也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要一直畏手畏脚的。”主神不理解。 在祂的认知中,路铭应该是和白子潇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了一段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要不是命运反复无常,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所以祂几乎可以肯定,拥有全部记忆的路铭,对白子潇应该是有着从内到外的了解和掌握。 大到对方的饮食习惯,兴趣爱好,性格品德。 小到对方在床上喜欢的姿势,期望的反应,心仪的类型。 这些路铭应该都知道才对。 所以主神也不明白为什么路铭非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去试探。 “可能是因为主系统当了太久了吧,总感觉没有100%的把握,就再等一等,等到什么时候,一定能拿下的时候再出手。” 路铭垂下眼眸,他本来想着,等白子潇恢复记忆之后再做打算,只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应该是没有可能恢复了。 也是,对方的记忆都化成时空粒子飘散走了,在偌大的宇宙中,找到又谈何容易呢。 或许是想起这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路铭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转而谈论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对了,接替我担任主系统的那个系统,确定了吗?” 主神很明显也不是很想在他们俩的恋爱破事儿上浪费精力和时间,于是也就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主系统的统选,我还没有彻底定下来,不过总共也就那几个系统有资格,倒也不是很着急。” “倒是你不在的这段期间,之前的快穿局局长辞职了,我把白子烁调在上面了。” 其实主神原本是在白子潇和白子烁之间摇摆的,谁让白子枫因为重大工作失误被祂关进小黑屋了呢。 但是祂转念一想,快穿局局长那么重的职责要是压在了白子潇身上,那白子潇岂不是都没有时间陪路铭。 他俩本来就已经够苦的了,主神思考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要让他们再苦上加苦。 “这倒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希望白子烁以后能安安分分留在时空管理局里面,不要再出去到处招惹祸事了。” 路铭一想起白子烁,就想起了被后者招惹过的世界意识们,那群世界意识们一同围着他和主神哭诉,确实有够令统头疼的。 “是啊,希望他不要再惹事了。” 主神叹了口气,虽然祂也知道让白子烁安分下来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总要有点期望的,不是吗? 主神和主系统对视一眼,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相同的心境。 整个房间一时间充满了寂静和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局面。 “那你就好好做任务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主神说完,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好。” 路铭点了点头,收起了那瓶主神送给他的伤药,再三确认自己的仪容仪态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沉声道, “进来。”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两名守在外面的龙人守卫跪下: “帝君,蒙德公爵请求觐见陛下。” 路铭想了想,蒙德不就是昨天那只红龙嘛。 他昨天和对方谈论了一些关于红龙成长中遇到的问题,以便更好的养育红龙二殿下奥古斯汀。 在昨晚告别的时候,蒙德就想见白子潇一面,路铭也答应了,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 “那你就告诉他,让他直接去找陛下就好了。” 路铭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他看了一眼白子潇的坐标,直接把位置告诉对方,然后又关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早上的那股兴奋劲儿过了,是时候该好好做任务了。 而躺在床上的白子潇,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不速之客闯入自己的房间里面。 “陛下,好久不见。” 红龙蒙德张着自己的一双赤红色的龙翼,目光闪闪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某条金龙。 虽然白子潇现在跟一条死掉的咸鱼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蒙德十八层滤镜的照耀之下,白子潇依旧是那只闪耀又强大、金光闪闪、威风凛凛,让所有龙都甘愿臣服的“光辉之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昨前天不是刚刚见过吗?” 白子潇瞥了眼对方。 即使他知道蒙德和路铭之间压根不会有任何关系,因为以后者的身份和地位绝对是看不上小世界中任何一个存在。 但是白子潇一想到昨天这只龙居然把爪子放在路铭的肩膀上,他就没由来的恼火。 不过一个英明的龙族皇帝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迁怒于他龙的,而白子潇也答应过路铭,不能再做ooc的事情。 所以尽管心中再怎么不爽,白子潇也只是懒懒地翻了一个身。 “说吧,有什么事情非要找我吗?” “那个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蒙德犹豫了几秒钟,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道。 “我从小就一直仰望陛下的英姿,所以陛下能不能和我战斗一场?” 对于好战的红龙来说,和龙族至高无上的存在战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荣耀和肯定。 “哦?” 白子潇看着忐忑的蒙德,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片刻,他突然笑起来,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呢?走吧,我现在就满足你,不过事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他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翻下来,巨大的金色翅膀舒展开来,在不大的房间中有着一种压人的气势。 “求之不得。” 蒙德跃跃欲试地跟在白子潇后面。 这可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 走在前面白子潇舔了舔唇角,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毫不留情了。 半个小时后,皇家练武场传出来宛如爆炸一样的巨大爆破声。 “轰隆———” 刺耳的碰撞声和龙吟响彻在整个皇宫,距离最近的建筑已经开始摇晃,而距离最远的建筑掉下来不少灰土。 在里面巡查的龙人守卫们先是紧张了一瞬,随后想起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皇家练武场,于是也就镇静下来,继续巡查。 龙崽们好奇地看外面,然后又被正在教育龙崽的路铭给拽回来。 “喂,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奥古斯汀小声问一旁的黑龙幼崽。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龙傲天。” “第二,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肯定跟陛下有关。” 小黑龙说道。 奥古斯汀“哦”了一声,心里面已经升腾起了向往。 对于天生喜欢暴力破坏的红龙来说,跟着路铭简直无聊透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无聊的日子。 突然,他看见小黑龙又转过头来,仿佛想说些什么,于是挑眉道:“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第四,帝君正站在你身后。” 奥古斯汀:!!! 你为什么不早说! 正当路铭和他的三个小龙崽开始鸡飞狗跳时,白子潇那边也结束了战斗。 因为他真的是毫无放水,所以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非常短,他几乎是以毫无悬念的优势直接把对方打爆了。 “爽了。” 白子潇转了转手腕,他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红龙,以及周围被对方脑袋砸出来的坑坑洼洼,心情大好。 果然,快乐就应该建立在别龙的痛苦之上。 抑郁情绪就应该适当的抒发出去,这样才能健康又快乐的生活。 红龙蒙德躺在地上,不断喘着气,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但他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张狂而满足的笑容。 太爽了,不愧是陛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拼尽全力的感觉了。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要单单把他右手手腕给折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以他的自愈能力,大概过个一周就长好了,所以蒙德倒也没怎么在意。 两条龙之后又酣畅淋漓的打了好几场,等到夜色降临,这才肩并着肩,一同享受龙人守卫们端上来的食物。 或许战斗真的是拉近彼此感情的最好办法,白子潇现在看蒙德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享受一下皇宫的美食。” 蒙德抓起一只烤羊腿,就这么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含糊不清道。 “你想吃就吃吧。” 白子潇倒是要比隔壁的红龙显得优雅了那么一点,但进食速度居然比对方还要快那么一个度。 “话说回来,你抽个时间把你的那条宝石龙带走吧。” 他和路铭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倒也用不着再找什么龙美人了。 “陛下若是喜欢,我送给陛下也是可以的,我家里还有很多。” 蒙德挥挥手,他家中又不缺宝石龙少年那样的龙,所以昨天宝石龙少年被路铭带走后,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不用了,好歹也是你花了那么多钱拍下的,话说回来,你倒还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龙啊。” 白子潇托腮,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固定喜欢的类型。 “因为确实很爽啊。” 谈起这种话题,红龙蒙德看向白子潇的眼神,顿时揶揄了起来。 “原本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被迫只能在自己身下承欢的隐忍和羞恼模样,难道不可口吗?” 白子潇听到他的话,呆愣了一瞬。 【原本高高在上的】 【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 冷静啊——— 白子潇“啪”一下拍到了自己的脑门上,他在红龙蒙德惊愕的眼神中站起来,然后火速拿了一条牛腿。 “那个什么,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你就先吃吧,吃完就走,倒也不必在皇宫中如此拘束。” “好的,不过我和陛下这也算勉强能成为朋友了吧,如果陛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我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 白子潇匆匆回到了那个房间中,路铭还在三个龙崽子那边没有回来,所以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带着一种无人的冷寂和空旷。 他也懒得开灯,这么摸黑躺回了床上,心思重新变得紊乱起来。 主系统 路铭 嘶,好头疼啊。 白子潇就这么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神中难得露出了迷茫的情绪。 他自认为做过了这么多任务,去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世界,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群和事情,像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是头一回碰见。 而且,完全没有应对的事情。 之后白子潇突然想起来红龙蒙德离别时说出的话。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白子潇当然不可能跟对方说这种事情,一来是他和对方也不熟悉,二是小世界的人物,也不可能会理解他和路铭之间的复杂的关系。 但是这给了白子潇一个思路。 他可以找他的好朋友问一问啊。 在时空管理局中,他所熟悉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很可靠的。 咳,除了白子烁以外,他要是敢跟对方说,对方一定会先嘲笑一顿,然后在时空管理局中大肆宣扬。 于是白子潇直接掠过来了白子烁,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好基友白子枫上面。 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是很常联系,但是坚固的友谊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淡去。 白子潇拉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找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白子潇】:我把顶头上司睡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但是让白子潇没有想到的是,白子枫他居然被关小黑屋了,所有发过去的消息,对方都不能接收到。 但这个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时空管理局中有一个非常生草的规定。 为了防止某些很紧急的消息被小黑屋机制所延误,从而信息不对等造成严重的后果,所有被延误的消息都会被转发进时空管理局的共同大群中,以确保消息的及时性和准确性。 就比方说,某个被困在即将毁灭的小世界里面的员工朝主系统发出了求助,主系统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接收到这条消息,这条消息就会直接被转送到大群中,从而让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系统或员工察觉到。 发觉自己的好基友被关小黑屋以后,白子潇就匆忙摁下了那个撤回。 但是为时已晚。 【相爱相杀的一大家子人和统】 【白子潇】:把顶头上司睡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白子枫 几乎是瞬间,原本沉寂着的群就跟一滴油下了热锅一样,好多人和统都出来露面。 【系统879586469】:猫猫探头jpg 【穿越局局长】:哇哦/吃瓜jpg 【系统121212】:你们员工那边这么猛的吗?/吃瓜jpg 【白子柠】:不要乱说,白子潇顶头上司可是含着你们系统的。/吃瓜jpg 【白子檬】:让我想想,潇哥也算是时空管理局中的老人了,他顶头上司一共也没几个。 【核查系统】:是的,我刚刚看了好久之前的公示,白子潇最近貌似就有一个渣攻的快穿任务,那他上面也就剩下了 【评分系统】:也就剩下快穿局局长、主系统和主神了。 评分系统这话一出,上千成员的大群中猛地沉寂了好几秒,随后爆发了更加猛烈的讨论。 这三个,不管白子潇睡的是哪一个,都会成为时空管理局本年度最强的瓜。 往常摸鱼的系统和员工们一下子来了兴致,开始抽丝剥茧地要找出真相。 【白子柠】:可主神大人就是一个光球,一个光球怎么睡? 【系统121212】:可主系统大人就是一串代码,一串代码怎么睡? 【评分系统】:那岂不是真相一下子就出来了? 于是整个群又沉寂了那么几秒钟,开始疯狂艾特白子烁,恭喜的话语不断往上涌。 所有时空管理局里面的员工,大多都是要经历过好多个任务,接触过好多个主角,说实话,情感这方面,基本已经都被磨耗的差不多了。 而系统就更不用说,它们天生就感情淡泊,不过是一串代码。 所以,能出这么一对有情人,那是相当不容易啊。 白子潇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看着事态已经不受到控制后,就干脆利落关上了面板。 啧,他好像又闯祸了呢。 但是他的心思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系统121212说的出的那句话。 【主系统大人就是一串代码,一串代码怎么睡?】 可是路铭他不是经常在自己面前变化出人形吗? 为什么那个系统要这么说。 如果那个系统说的是真的,岂不是说明 白子潇垂下眼眸,心里面已经说出了那句话。 那岂不是说明,路铭只在自己面前经常变出过人形,在其他系统和员工面前,大多会是以一串代码的形式出现。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子潇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他想不通,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抓紧一旁的被子,就要睡觉。 想不通,反而更乱了,不如睡觉。 所以他也不知道,在他走后,那个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刷起了#只要潇哥胆子大,不怕烁哥放产假# 而且还刷屏了。 远在时空管理局中的白子烁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快穿局局长要干的事情太多了,他之前又喜欢浪,又喜欢玩,所以压根儿就不懂该怎么处理这么多的事情。 最后还是主神找了一个资历比较老的系统,暂时帮着他处理一些事物。 “是要休息了吗?” 白子烁看着突然静止不动的某个代码,问道。 “你要不要看一看大群?” 老系统语气莫测。 “大群有什么好看的。” 白子烁莫名其妙,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艾特他的那部分,发现了一连串的恭喜。 自从他上任以后,各种各样的恭喜就不断涌过来,看都看麻木了,于是他压根就没有上下滑动看看,就关掉了大群的页面。 “你没反应?”老系统问。 “我能有什么反应?谢谢他们吗?既然不休息的话,那就继续干活吧。” 白子烁脑海里此刻全部都是堆积成山的事务,忙到没有心思浪。 “好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群内容的路铭:??? 很久很久的以后,得知真相的白子烁眼泪都要掉下来,恨不得把过去的自己和白子潇一起打死。 280-300 281 # 龙的乐园五 白子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已经记不清梦的前面是什么了, 只记得在梦的结尾,他受了很重的伤,倒在那条永恒流动的金色时空河旁。 金色的河水源源不断朝远方涌去, 然而那个时候的白子潇连河水也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抱在怀中。 他费力睁开眼, 看到的就是路铭垂下来的脸庞。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很凉, 很湿。 原来主系统也会哭的吗? 那么沉重、那么悲伤的情绪, 仿佛和路铭搭不上边啊。 在梦里,白子潇好像能切实的感觉到对方的压抑, 他自己心脏也开始疼了起来。 他想伸出手触碰一下路铭的脸, 那只手却在空中, 突兀地化成了金色的粒子光点。 然后白子潇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梦见自己化成粒子光点什么的, 这也太恐怖了吧。 要知道, 对于他们来说, 正常的死亡压根不是什么事, 而只有构成他们灵魂的时空粒子彻底消散,才算真正消失于这个天地中,救也救不回来那种。 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他怎么会在时空管理局这个算是自己的老家的地方,迎来真正的消散呢? 所以说,梦都是反的吧。 白子潇揉了揉额角,却在移动胳膊的时候, 碰到了旁边的一抹柔软, 顿时整条龙都愣住了。 他睁开眼睛仔细一看, 看到的就是路铭靠着自己胳膊睡着的脸。 好家伙, 梦果然都是反的。 在梦里, 他梦见路铭抱着自己哭。 但在现实中,却是他抱着路铭睡觉。 等等,虽然昨天脑子有点晕乎,但白子潇记得,他昨天睡觉的时候是一条龙啊,路铭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而且为什么对方都凑的这么近了,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啊。 白子潇持续懵逼中。 就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内,路铭就因为周围的轻微动静而清醒过来。 琥珀色的眼眸还带着刚刚睡醒的一丝迷茫,但很快,就又归为平静。 他微微仰头,正好就对上了白子潇那双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变成金黄色的眼睛。 “那什么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白子潇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他怎么知道路铭居然这么敏感,他只是轻轻动了动胳膊,就把人家给吵醒了。 “不用了,对于我来说,休息并不是那么重要。” 路铭摇了摇头,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唇角略微上扬, “关于你的流言确实消散了一些,但是还不够。” 白子潇“啊?”了一声。 就在他懵逼的这几秒钟,路铭直接用手摁住他的肩膀,一个翻身就坐了上去。 后者银色的长发顺应着重力落下,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而变得打结纠缠,反倒是十分顺滑的扫过了白子潇脸。 带着淡淡香气的发梢拂过鼻尖,有着一种让白子潇无法抵抗的气息。 “那个” 白子潇咽了口口水,他瞥了一眼窗外,此刻应该正是清晨。 大早上的,他俩这两个壳子又正值最年轻力壮的年龄。 救命,为什么路铭他这么有精力啊。 “怎么了?” 路铭看着白子潇有什么反应的眼眸,有些疑惑,他明明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也在渴望着他啊。 片刻后,路铭懂了。 他从自己的系统空间里掏出来那个小瓶子,在白子潇面前晃了一下: “你要是不行的话,可以嗑药的,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 白子潇:!!! 听听这话,这还能忍吗?! ** 反正就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路铭直到中午才走出房间,开始准备在新的一天做任务。 今天应该是去教小龙崽功课,大殿下墨影现在倒是不用他花费多少心思,只要承认对方是一条丰收龙,对方就会快快乐乐学习。 真正让路铭头疼的还是二殿下奥古斯汀,尽管他从蒙德那里得到了不少红龙成长中的注意事项,但他还是压根儿应付不过来那么熊的熊孩子。 想到这里,路铭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躺在房间里的白子潇,也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啊?” 白子潇现在就跟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第一次他可以狡辩为意外,第二次呢,还能是意外吗? 白子潇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他把人家睡了两次了,还能有比这还更糟糕的结果吗? 白子潇深深觉得,要是他和路铭再来第三次负距离接触,他肯定就不会像第一次那么惶恐和慌乱。 毕竟睡着睡着就麻木啊不,熟练了不是。 果然,人的底线就和发际线一样,一旦开始往后退,就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就在白子潇进行人生中的感慨时,他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黑龙幼崽稚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陛下,您在里面吗?” 白子潇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后,给对方开了门。 他一低头,看到的就是充满了活力与生机的黑龙幼崽,和当初那个躲在黑暗狭小缝隙里的黑影有着天差地别。 “是龙傲天啊,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帝君一起学习呢?” 白子潇蹲下身,将黑龙幼崽抱起来。 “帝君已经检查过我的功课了,还夸我是一只非常棒的丰收龙,然后我就可以到处玩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帝君现在应该正在给奥古斯汀弟弟进行一对一的专门辅导。” 黑龙幼崽说着,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白子潇眨了眨眼睛,奥古斯汀是谁来着,他完全不记得了呢。 不过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又不是他要养崽子。 “那龙傲天还真的很棒呢,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一条合格的丰收龙。” 白子潇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黑龙幼崽头上面的鳞片,却在不经意中触碰到了对方的翅膀。 黑龙幼崽右边的龙翼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你的翅膀怎么了?” 白子潇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细节,他把对方的翅膀强行揪开,看到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是谁弄的?” 话音刚落,他就想起了不久前的情况,他抱着黑龙幼崽在后花园闲逛,却正好碰见了路铭和蒙德正在交谈。 当时他只顾着看那两个的背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爪子划破了黑龙幼崽娇嫩的龙翼。 黑龙幼崽不说话,只用一双大大的漆黑眼眸望着白子潇,让后者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抱歉啊龙傲天,是我当时没有收住力气,不过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怎么没有去找医生给你看看啊?”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就抱着黑龙幼崽走出去。 他顺着原主的记忆去找定居在皇宫中的绿龙御医,在阳光明媚的途中,还不忘教育了对方两句。 “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我和帝君可能都很忙,就察觉不到你自己的伤口,这个时候你要学会自己去照顾自己,不要任性,好吗?” 白子潇又瞅了一眼对方翅膀上面的伤口,那条伤口可能是由于没有及时处理的原因,已经有一些发炎,不过好在还没有达到化脓的地步。 小黑龙乖乖地“嗯”了一声。 今天天气极好,暖洋洋的太阳照射着整个金碧辉煌的龙族宫殿,两侧是开得旺盛的龙之花,偶尔会有一些小动物在茂密的花丛中穿梭。 白子潇很快就抱着黑龙幼崽来到了绿龙御医这边。 绿龙御医是一只非常非常老的绿龙,据说上一任龙族皇帝在位的时候,他就已经待在了皇宫中。 “陛下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边了?” 绿龙御医将外面晒着的草药收了回来,对着白子潇笑道。 于是白子潇就把来意说了一遍,还顺便把黑龙幼崽放在了接诊的那个台子上,嘱咐后者不要乱动。 “原来是这样,让我看一看大殿下的翅膀。” 绿龙御医仔细看了一眼黑龙幼崽翅膀上的伤口,随后就返回内房,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拿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陛下不要担心,大殿下的伤口并不严重,喷一些消炎的和加速愈合的药剂就可以了,就算放着不管,过小半个月也会自己痊愈。” 绿龙御医说着,拿起一个绿色印着龙爪印图案的喷剂,对着黑龙翅膀上的伤口就是一顿喷。 淡绿色的喷雾带着淡淡的芳香,有点像是龙之花的香气,但要比龙之花香气更让龙感到心情舒畅。 “这个闻起来好好闻啊。” 白子潇没忍住多闻了闻,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添加了龙幼崽最喜欢的龙香草,所以闻起来会比较好闻,这样的话,龙幼崽就——” 绿龙御医还没有说完,他放在一旁的那个喷剂就已经被白子潇拿了起来。 “这玩意儿是加速外面伤口愈合的,对吗?” 白子潇快速将上面的配方和注意事项看了一遍,然后选择性的忽略了“幼崽专用”四个字,直接不要脸地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忽然想起来,我身上也有点伤口,我也需要喷一下这个来加速愈合。” 绿龙御医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和龙族幼崽抢药剂,这真的是龙族皇帝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违抗白子潇的命令,只好无奈地拿起了那个药剂。 “那还麻烦陛下展示一下您的伤口,或许应该换一些效果更强的药剂来。” 白子潇直接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被收起来的金色龙翼: “不用了,都是一些很小的伤口,只不过位置在背后,不然的话,我自己来弄就可以了。” 在绿龙御医的眼中,白子潇背后确实有不少伤痕,而且数量还挺多,但确实和白子潇刚才说的一样,这些伤口几乎都非常浅,属于那种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的伤。 绿龙御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这些伤口看上去不像是跟别的龙打架造成的,他只知道昨天陛下刚和蒙德公爵打了一场。 但蒙德公爵是一只非常残暴的红龙,对方最细的爪子也要比陛下背上的伤口要宽,再加上他听说昨天陛下完虐了蒙德公爵,所以这些伤口肯定不是跟龙打架造成的。 而且寻常的磕磕绊绊也不会造成这种伤口,这种更像是更像是 像是帝君用手指甲抓出来的痕迹呢。 绿龙御医心情复杂,他不知道白子潇到底是真的想试一试幼崽专用的药剂,还是向他这个单身老龙来炫耀一番。 不过心里面有再多想法,绿龙御医还是按照白子潇的要求,给对方的伤口喷上了加速伤口愈合的药剂。 “这个味道果然很好闻啊。 ” 白子潇穿好自己的衣服,抱起一旁被治疗好的黑龙幼崽,厚脸皮地跟御龙御医要了好几瓶这样的药剂后,这才抱着幼崽快乐地离开。 在白子潇的计划中,他应该先把黑龙幼崽送回幼崽房间里,然后自己再美美的睡一个回笼觉。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原本高耸又庞大的建筑,居然就这么在两只龙的眼睛注视下,轰然倒塌。 “那个地方是帝君和弟弟在那里!” 黑龙幼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焦急道。 白子潇也愣住了,有路铭在的话,那边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白子潇带着黑龙幼崽就赶了过去,他直接拽了旁边的一个龙人守卫,向他询问事情的始末。 “刚刚确实是帝君在辅导二殿下功课,帝君昨天教导二殿下数学,教一加一等于二教了整整一天,但是今天,二殿下又忘了一加一等于二。 “帝君又花费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教会二殿下,二殿下不想学,和帝君吵了起来,还把自己的作业本给撕了。” “然后帝君就没忍住毁了整个建筑,二殿下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学不会的,然后帝君就就” 白子潇急得不断晃悠那名龙人守卫的领子: “路铭他怎么了?你说啊。” “帝君帝君他居然被二殿下气吐血了。” 白子潇瞳孔猛缩。 草。 路铭平时那么冷静,这是要被气成什么样子? 他抱着黑龙幼崽,就这么看着皇家急救队匆匆来,又匆匆离开,整片废墟上再也看不见路铭的银色身影。 “陛下,您一定要冷静啊。” 龙人守卫看着白子潇变成金色的眼眸,真切地说道,然后被后者一把就推开。 “给你放一天假,你明天再来好了。” 白子潇对着龙人守卫说了一句,而后扭头,死死盯着那只洋洋得意的小红龙,没忍住暗中磨牙。 得到假期的龙人守卫也不再管二殿下的事,早早就溜走了。 而黑龙幼崽比龙人守卫更敏锐地察觉到白子潇心情的变化,在龙人守卫离开之前,就扑腾着自己的翅膀,找了一处茂密的龙之花丛,躲起来看戏。 他早就看二殿下奥古斯汀不顺眼,这下后者可算是闯了大祸。 站在废墟上的小红龙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还在对着自己的镜子龙弟弟吹嘘。 “镜巡,把路铭气成那个样子,全龙族也只有我这么一条龙,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奥古斯汀说着,还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镜巡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红龙的背后那个悄然降落的身影时,又把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欸?弟弟,你怎么不夸夸我了?” 奥古斯汀疑惑道, “你该不会真的被路铭收买了吧?” 镜巡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什么,帝君给我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我先跑了。” 说完,镜子龙“唰”一下就飞走了。 奥古斯汀持续疑惑,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翅膀被一只手抓住,之后就被强行拎了起来。 “谁?谁敢胆大包天这么对我,我可是皇族的二殿下,是未来要成为龙王的龙!” 小红龙大喊道,却在看见那双危险的金色竖瞳时,突然噤声。 白子潇倒是没有注意到跑了一只镜子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中挣扎着的小红龙身上。 “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胆大包天啊。” 白子潇晃了晃手中的红龙幼崽。 “陛陛下,下午好啊。” 红龙幼崽缩了缩脑袋。 其实二殿下奥古斯汀和白子潇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准确的来说,是白子潇跟他们三个龙崽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但是红龙幼崽要比他的哥哥和他的弟弟更怕白子潇一点。 红龙是一种极为崇尚战斗和实力的龙族,虽然看上去暴虐随心又啥也不在意,但在战斗力方面,他们还是很敏感的。 就像是现在,奥古斯汀虽然没怎么接触过白子潇,但是后者给他的那种压迫感,是他在路铭身上从来没有体现过的。 奥古斯汀之所以那么闹,就是因为他察觉到路铭的实力其实并不是很高,而且心中有一个直觉告诉他,不管他怎么做,路铭肯定都不会打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直接告诉他,白子潇真的有可能把他大卸八块。 “不好意思,我的这个下午并不是很好。” 白子潇皮笑肉不笑地晃了一下红龙幼崽,直接就拽着对方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随后把门反锁上。 大门“砰”的一下被关上。 “说吧。” 白子潇直接把红龙幼崽扔到了地上,他拍了拍手,挑眉问。 “一加一等于几?” 奥古斯汀在白子潇的目光中不敢造次,小声道:“一加一等于二。” 白子潇上前两步,又重新把对方提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气帝君?” 奥古斯汀眼珠子一传: “陛下,你不觉得帝君整天就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太无趣了吗?我觉得能看他露出别的表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白子潇握着红龙翅膀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自己都没舍得让路铭生气,这个小崽子居然还故意惹路铭生气,不止如此,这崽子还把路铭给气吐血了。 一想到路铭现在正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白子潇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给握住了一样。 又疼又难受。 而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洋洋得意地炫耀。 草,不行,他忍不住了。 几分钟后。 “救命啊,杀龙了,我被打死了———” “救救我啊———我错了————” “救命!救命,嗷嗷嗷嗷嗷———” 奥古斯汀凄惨的喊声传遍了整个皇宫。 282 # 龙的乐园六 被白子潇认为生死未卜的路铭, 此刻正躺在豪华病房的vvvvvip床上,和他的朋友们聊天。 【路泽】:话说自从你当上主系统以后,咱们两个之间就没有过这么长的交流了。 【路铭】:毕竟这个职位带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不过还好吧,再过一段时间, 我差不多就该完全卸任, 下一任主系统统选有眉目吗? 【路泽】:我也不知道, 主神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不过前些日子,祂倒是问我想不想当, 吓得我直接就拒绝。 【路铭】:有这么恐怖? 【路泽】:在你上任之前, 我其实当过一段时间的代理主系统, 从那以后我就对着时空河发誓, 我再也不想着这个位置, 那些涉世未深的小系统只看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也只有咱们知道这个位置背后的辛酸。 【路铭】:其实还好, 不过确实挺累的。 【路泽】: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我从主神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这次结婚一定要请我。 【路铭】:知道了,谢谢。 简单的交谈过后,路泽便以任务为由,暂时离开, 路铭也收起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又处理了一些传递过来的事项后, 便躺回了床上, 心思从时空管理局那边又飞回了这个小世界。 二殿下奥古斯汀的事情, 他确实是真的生气了,但倒是也没有那么生气。 路铭以前接触的,无外乎就是员工和系统。 要是时空管理局的员工们敢这样做,路铭早就把对方踢进小黑屋关起来了,要是系统敢这么做,路铭早就把它们给强行销毁。 当然,能进入时空管理局当员工的都是聪明人,系统接收信息,也不过是往自己的代码上面再插一段新的代码,这两种都绝对不会出现教导了一整天一加一等于二后,还是不会算数的情况。 而且根据手上晋江养崽剧本的总结,路铭发现里面养崽的主角都是温柔包容热心肠的那种人,所以他也就强压着自己的脾气去教导奥古斯汀。 然后就成功被对方给气到了。 不过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小世界的未成年崽子,路铭到底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和任务的系统,气一气也就过去了,倒也不至于真把对方怎么样。 毕竟他来这里的根本目的是钓咳,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来养崽子的。 而且,他本来就没有被气吐血,但是当时的路铭转念一下,不凄惨一点,怎么让白子潇心疼自己呢? 于是他就这么顺利地进入了皇家医院,等着白子潇的同时,顺便摸鱼休息一会儿。 说起来,摸鱼果然十分快乐,怪不得他手下那么多系统都喜欢摸鱼偷懒。 路铭忽然想起,在不久前,他听说白子潇因为摸鱼太多而获得了一个“潇摸鱼”的称号。 想到这里,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等等。 路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一向勤劳的自己居然也开始想着摸鱼,会不会是被他传染了啊。 他点了点下巴,很有这个可能啊。 如果白子潇知道路铭此刻在想些什么,一定会大喊冤枉。 可惜的是,他现在不知道,反而正在和红龙蒙德交谈。 蒙德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于是又动起了和白子潇战斗的心思。 结果他刚刚飞进皇宫,看到的就是屁股肿得大大的二殿下奥古斯汀。 “我是不是来的不凑巧?” 蒙德瞥了眼二殿下奥古斯汀,心里面倒没有什么想法,他打他自己孩子可比白子潇狠多了。 “倒也没有,我刚刚才停手。” 白子潇喝了一口一旁的茶,随后瘫在椅子上, “你进来的前一分钟,我还在教训” 等等,二殿下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什么—— 记不清了。 白子潇不记得红龙幼崽的名字,但他清楚地记得对方不打就要上天的性格,于是随口就胡编了一个姓名。 “你进来的前一分钟,我还在教训龙上天。” 不打就要上天,这个名字十分贴切了。 蒙德公爵愣了一下,他咋记得二殿下叫奥古斯汀来着。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白子潇淡定坦荡的神色,觉得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感觉不管是什么阶级的龙,幼崽永远是最难跨过的那道坎儿。” 蒙特公爵看这白子潇略有些疲倦的眼眸,最后还是打消了和白子潇在战斗一场的想法。 等到他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等到陛下已经结束对幼崽们的教育时,他再过来吧。 “确实,我也不知道,明明都是从同一棵树上面出现的龙崽,从破壳到现在,所经历的都差不多,为什么只有龙上天这么令人头疼?” 白子潇又抿了一口茶。 “因为二殿下是一只红龙嘛,红龙就是要在战斗中成长的。” 蒙德笑了笑,拍拍白子潇的肩膀表示安慰。 白子潇放下茶杯微微眯起眼睛。 “红龙都是要在战斗(挨揍)中成长的吗?” 蒙德点点头:“是啊,前些日子,帝君还和我讨论过这件事情,对了,提起帝君,我听有些龙说,不久前皇宫里面发生了爆炸,帝君好像受伤了。” 白子潇眨了眨眼,原来路铭找蒙德是为了这种事情吗? 不愧是认真又勤奋的主系统。 “他现在在医院里面,我打算先去看一看他,龙上天就先拜托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白子潇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红龙幼崽,一想起医院里的路铭,就觉得自己忍不住要把这个红龙崽子给揍成渣渣。 为了防止真的出现皇宫惨案,白子潇火速将哼哼唧唧的红龙崽子塞进了一脸懵逼的蒙德手中。 “可是陛下———”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先在皇宫里住下吧,同为红龙,应该比我和帝君知道红龙幼崽应该怎样健康成长。” 白子潇飞快地说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顺便还贴心地关上了门,然后就往医院的方向飞去。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飞去医院,就被黑龙幼崽和镜子龙幼崽给拦住了。 白子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三殿下镜巡,他只是瞅了一眼对方,就没忍住把目光给挪开。 这也太闪亮了吧。 尤其是今天还是个大好的天气,阳光直接照射过来,然后又被镜子龙身上镶嵌着的镜子给反射回去。 所以,一时不察的白子潇直接就被对方给晃了眼睛。 “陛下,奥古斯汀怎么样了?” 虽然看二殿下奥古斯汀不顺眼,但黑龙幼崽还是表达了一下对于弟弟的关心。 毕竟都是一同长大的小龙崽,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也不至于到厌恶的地步。 “奥古斯汀是谁来着?” 白子潇揉揉自己的眼睛,问道。 “奥古斯汀就是我的红龙弟弟啊。” 黑龙幼崽忐忑道,他生怕白子潇把奥古斯汀给打进了医院,去和路铭作伴。 “哦哦,你是说龙上天对吗?他现在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我把他扔给他的一个红龙长辈教育去了。” 白子潇无所谓道。 而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镜子龙也终于开口,镜子龙幼崽推了推眼镜,问道: “奥古斯汀也是换了名字吗?龙上天?听起来和龙傲天你的名字好像呢。” 黑龙幼崽挠了挠头上的鳞片:“可能我们的名字是一个系列吧,对了,镜巡你要不要也改一下名字?” 镜子龙犹豫了片刻,说实话,他对他现在的名字挺满意的。 但是,如果不合群的话,会不会被白子潇一顿胖揍?他可不像红龙那么抗揍。 镜巡不得不承认,昨天响彻整个皇宫的哀嚎,彻底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黑龙幼崽眼睛一亮,就拽了拽白子潇的袖子: “陛下,快,也给镜巡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然就凭龙族幼崽这复杂的名字,他压根记不住啊。 “大殿下大名叫龙傲天,小名叫大黑。” “二殿下大名叫龙上天,小名就叫小红好了。” “那三殿下干脆就叫龙日天,小名” 白子潇看了一眼几乎要晃瞎他眼睛的镜子龙,伸出手来打了个响指。 “有了,你小名就叫做欧阳闪亮吧。” 结果黑龙幼崽又开始不服气。 “为什么龙日天的小名就有姓氏,而我和红龙弟弟的小名就没有姓氏。” 镜子龙推了推眼镜,对于龙来说,姓氏代表着一种肯定,也就是说,白子潇要比另外两只龙更喜欢自己一点。 所以他当下也没有之前那么畏缩,反而暴露了自己毒舌的本性。 “那当然是因为我比你们聪明,你们都太蠢了,蠢龙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找不到老婆就留不下后代,也就没有龙会继承你们的姓氏,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个要姓氏还有什么用呢?” 镜子龙说的头头是道,说得黑龙幼崽都懵逼了。 “我我以后找不到老婆吗?” 黑龙幼崽不可置信道,他看着镜子龙弟弟肯定的面庞,差点都要哭了。 “行了行了,小家伙们,想那么多干什么?” 白子潇无奈地蹲下身,一只手一个,就把两个幼崽都抱起来。 “我要去医院看望帝君,你们两个要一起来吗?” “好。”两只幼崽齐声道,看样子已经是完全把他们的另一个兄弟落在了脑后。 片刻后,皇家医院中。 察觉到外面来龙,路铭暂停了自己在系统面板上的打地鼠游戏,然后快速把系统面板收了回去。 他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就看见一大两小走进来。 “你还好吗?” 白子潇坐在路铭旁边的椅子上面,将路上自己精心采摘的龙之花束放在一旁。 这些龙之花是他费了一番心思才采摘下来的,特地选了皇宫开的最好看的龙之花,而且还特意选了不同颜色和不同花瓣类型的花。 新鲜的龙之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病房里面暖色的灯光照耀下来,椅子上的白子潇垂着眼眸,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 路铭愣了一下,随后回道:“现在好多了,你呢。” 白子潇耸了耸肩:“我在皇宫里能有什么事情?” 而此刻,另外两只幼崽也扑上来。 “帝君,我和龙傲天也很担心你呢,我还给你送了礼物,你看,这是我精心制作的。” 镜子龙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他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手工项链。 项链最中间是被雕刻成八面体菱形的琥珀色宝石,宝石上还刻着他们五条龙的名字缩写,旁边则是用金子做成的叶子装饰镶嵌金边,宝石两侧则是非常小的银色小花朵,花朵中间还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谢谢镜巡,辛苦你了。” 路铭摸了摸镜子龙头上的鳞片,说道。 “帝君,我现在不叫镜巡了,我现在叫龙日天,或者您叫我欧阳闪亮也可以。” 镜子龙幼崽认真道。 路铭:啊? 他就是住院一天了而已,怎么他的三个龙崽子都变成这种画风了? 他的黑龙幼崽也不甘示弱跑过来,拿出来一幅画。 “帝君帝君,我也有礼物送给你,这是我画的画,名字叫《丰收与龙》,主要画的就是我让粮食都丰收以后,大家都很开心的场面。” 路铭接过画一看,却发现这是一张白纸。 他换了多个角度去看这张纸,甚至把画举起来,让灯光透过这张纸。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 路铭没忍住挑眉:“不是说里面有丰收的粮食吗?粮食呢?” 黑龙幼崽理直气壮道:“粮食都被龙吃掉了啊。” 路铭问:“那龙呢?” 黑龙幼崽更加理直气壮道:“龙吃完粮食以后,就飞走了啊。” 路铭: 站在一旁的白子潇:噗嗤。 本来他看见镜子龙幼崽拿出来的礼物,还有点小担心。 毕竟相比于镜子龙幼崽那条一看就花费了心思的项链,他精心采摘的龙之花编成的花束,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 但是没想到,黑龙幼崽的礼物居然比他的还要 白子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下一秒,白子潇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听到,黑龙幼崽非常认真地跟路铭解释:“这幅画是陛下教给我的,帝君你喜欢吗?” “谢谢,我很喜欢,辛苦你了。” 路铭摸了摸黑龙幼崽上面的黑色鳞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直接看向了白子潇,里面好像还带着一丝谴责,谴责他怎么就把龙崽子给带成了这个样子。 白子潇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潇哥:我错了,最腹黑的居然是你龙傲天。 283 # 龙的乐园七 或许是弄这些礼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又或许是心里面一直挂念着另一只龙崽和路铭的情况,黑龙幼崽和镜子龙幼崽扑在路铭床前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忍不住接连打哈欠, 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两只小龙崽依旧趴在路铭的床边, 不肯离开, 叽叽喳喳跟路铭分享今天的事情, 同时表达他们心中的情绪和想法。 “我才不会惹帝君生气呢, 我有乖乖在做作业哦。” 两只幼崽挺胸道,结果下一秒, 就齐齐打了个哈欠。 “你们都是好孩子, 好了, 现在该睡觉了。” 路铭夸了他们一声, 而后就看向白子潇。 “孩子们都困了, 白子潇, 你先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吧。” 路铭到底还是不太想让两个龙崽子跟着自己熬夜, 毕竟龙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夜会损害身体根基的。 他伸出手揉了揉两只困倦的龙崽,看着两双眼睛里舍不得的情绪,心情好了很多。 果然,比起闹腾的红龙,还是这两只让他省心一点。 “好的,那我们就先去睡觉了, 帝君你也好好休息。” 镜子龙幼崽拽了拽黑龙幼崽, 却发现自己压根拽不动自己的哥哥, 黑龙幼崽依旧趴在路铭的床头, 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只听见黑龙幼崽道:“帝君帝君, 我们想要睡觉前的亲亲。” 差点忘了这件事的镜子龙幼崽也凑了上来,两只崽崽一同看向路铭。 路铭只好哭笑不得地分别亲了他们一口。 “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我很开心。” 没想到镜子龙幼崽撇了撇嘴,说道:“不行,这不公平!” 路铭愣了一下,然后又想到镜子龙幼崽送出来的项链和黑龙幼崽送出来的那幅洁白的纸。 确实,镜子龙幼崽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却和黑龙幼崽得到了一样的结果,自然会心里不太平衡。 于是他抱起镜子龙幼崽,在对方的脑门上又多加了两个亲亲。 “好了好了,这样就公平了吧。” 路铭笑着把镜子龙幼崽放了回去。 “不是这样的,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镜巡红着脸推了推眼镜。 “是陛下欸,陛下他也很关心帝君的,为什么他没有亲亲呢。” 正在一旁看着这幅场景的白子潇:……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让我卷进你们之中呢?就不能让我安心看戏吗? “所以说,你也想要亲亲对吗?” 路铭琥珀色的眼眸转向了一旁椅子上坐着嗑瓜子的白子潇,里面好像带着一点笑意。 “咳,这个,我就不用了。” 白子潇生怕两个龙崽再蹦出来什么今天的话语,赶紧一只手抱了一个,把他们抱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路铭你好好休息,我把他们两个送回房间去。” 说完,他就抱着两只龙崽溜掉了,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把灯关上。 外面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得到路铭亲亲的两个龙崽心满意足,完全把自己的兄弟红龙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感觉陛下的怀抱好温暖啊。”黑龙幼崽打了个哈欠。 “我感觉稍微有一点点热。”镜子龙幼崽推了推眼镜。 白子潇咳嗽了两声:“别想了,好好睡觉,明天还有新的功课要做。” 怎么办,难不成要他说,刚刚路铭说完的那句话,再加上对方的那个眼神,让他差一点点就答应下来了。 好歹最基本的自制力还是有的,这才没有在两个龙崽之间干出什么蠢事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等到他走出来回想起刚才的场面时,仍然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上升。 好在外面的夜风成功让白子潇清醒了片刻,他将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着的两个小家伙放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检查过两个小家伙的身体后,白子潇又把那个绿色印着龙爪图案的药剂交给了一旁的龙人守卫,嘱咐后者在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再给黑龙幼崽喷一次药后,他就又返回了皇家医院。 唔,果然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路铭,那就看一眼对方再回去吧。 只不过让白子潇没有想到的是,路铭居然还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手中端着一个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的月色。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还是说,身体又难受了。” 白子潇轻步走到对方床前,坐下问道。 “可能是之前的后遗症吧,感觉心跳还是有一点快。” 路铭抿了一口茶,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热腾腾的白气带着淡淡的香,开始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那只红龙幼崽确实很难搞。” 白子潇伸出手来,他其实是想拍一拍路铭的肩膀表示安慰,结果他的手还没有落到人家的肩上,就被后者拽着手腕给放在了心口处。 “我我我———” 白子潇傻眼。 手底下的触感温热而光滑,透过皮肤,他还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和血液流动。 “你感觉一下,是不是好像还有一点点快?” 路铭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子潇的窘境一样,语调轻快。 “那什么呃” 白子潇现在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路铭的心跳快不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跳肯定是超速了。 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呢。 于是白子潇收回了手,匆匆忙忙就转移了这个话题: “那个什么,你这个茶闻起来好香,里面放了什么啊?”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个话题转移的也太过于生硬了吧,只能说,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压根发挥不出自己平常的十分之一来。 好在路铭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个转移的异常生硬的话题,反而顺着白子潇的话往下说: “这是龙香果,是龙香草成熟以后的果实,有平缓心情的作用。” 白子潇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我今天还刚刚碰到龙香草呢,就在某款幼崽专用喷剂上面,闻起来味道不错,仔细一想,这两者的味道确实很相似。” “毕竟是同一种植物嘛。” 路铭笑笑,在黑暗中,他垂下睫毛,半遮住了微微闪动着的琥珀色眼眸。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龙香草才更倾向于平缓心情,至于它成熟后的龙香果,虽然也有一定平缓心情的作用,但其实更倾向于催情呢。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桌子上的茶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白雾不断升腾起,而后又消散在空中,不知不觉中,淡淡的香气开始在房间中弥漫。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的白子潇,还在绞尽脑汁转移话题。 “啊哈哈哈,确实,感觉这个植物真的是太有用了,所以我考虑要不要在后花园中开辟一块地方,专门种一些这些草。” “随便你,我也感觉这么大个后花园全都种龙之花,确实有些过于单调了。” 路铭表示赞同,语调一转,就落在了白子潇刚才说的幼崽专用喷剂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还要专门找药用喷剂?” 白子潇挠了挠头:“没什么大事,只是和龙傲天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翅膀磕着了,刚刚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伤口已经愈合,你就不要担心了。” 路铭点了点头,他琥珀色的眼眸一转,突然就伸出手来拽住了白子潇的领子,将后者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瞬间,他们两个的距离就被拉近,近到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怎怎么了?” 白子潇抬眸望着路铭,在这个距离之下,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也能感觉到,刚刚好不容易正常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不自觉加速。 “没什么。” 路铭突然笑起来, “就是你刚刚提到幼崽,让我想起来刚才的事情,白子潇,你想要我的一个亲亲吗?” “我都这么大了,就不用这么幼稚的举动了。”白子潇有些磕巴道。 “这样啊,现在想来,这个说法确实是有些幼稚。” 路铭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正当白子潇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路铭补充了一句带着笑的话语, “那我换一种说法,白子潇,你” 路铭故意拉长了声音,他右手微微用力,又把他们两个的距离拉近了一点,近到彼此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你想要我的一个吻吗?” “轰——” 但路铭说出那句话之后,白子潇就感觉自己的大脑轰一下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像是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一样。 他可以看见路铭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也能感觉到自己如同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又或者是,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 像一朵烟花绽放在了脑海中,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但是烟花开放得太过绚烂也太过短暂,烟花炸开之后,其余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懵逼。 “唔,感觉现在太黑了,我这具身体夜视能力不是很强,都看不见你的脸呢。” 路铭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白子潇,松开了抓着对方衣领的右手。 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眸黯淡了一瞬,隐藏着的失望情绪一闪而过。 果然,还是他有些心急了吗? 下一秒,路铭就感觉下巴被掐住,唇上面传来柔软又带着一丝压力的触感。 “没有关系,我夜视能力还是很强的。” 白子潇伸手扣住了路铭的肩膀,只是稍微用力,就能把对方摁倒在身后的床上。 他其实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刚才那句话让他太过于震惊,导致后遗症就是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但是当他看见路铭垂下眼眸挪开目光的时候,还是脑子一抽就吻上去了。 当时他脑子里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主系统晚上眼睛不太好使,怎么能让对方来找自己呢,算了算了,还是他自己凑上去吧。 我是一个多么贴心的下属。 脑子宕机的白子潇完全没有想到刚刚路铭和他自己之间的距离是有多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或许这只是一个自己欺骗自己的理由罢了,也许在表面之下,还涌动着什么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就像是冰层一样,连绵千里的冰沉默又坚硬,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厚厚的冰层上面逐渐蔓延开了裂缝,冰层下面的海水开始暗流涌动,逐渐汹涌。 “唔” 路铭被吻得有些气息不稳,他微微张开唇喘了一下,却露出了一丝破绽,被对方抓住机会长驱直入。 唇舌交接的触感和香甜的气息,身下躯体的温热和微微的挣扎,月光下染上玫瑰色红晕的耳尖和脸庞。 好甜,是龙香果的气息吗? 白子潇因为情动而变成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路铭,空气中的香气和路铭唇边淡淡的甜交混在了一起,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心脏涌出的热流蔓延到了四肢,就像是一把灼热的火一样在身体里面燃烧。 发情期来得是如此迅速又凶猛。 白子潇金色的眼眸顺着路铭的脸一路往下移动,他掠过滚动着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也掠过起伏着的胸口。 或许刚才的事情让那双金色眼眸带着一丝茫然,但是现在,白子潇看向路铭的眼神,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情.欲和疯狂的占有。 月光破碎,映照在了桌子上的微微摇晃的茶水中。 在黑暗中,茶水中白雾依旧升腾,带着淡淡的香。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8 12:48:46~2022-01-09 08:1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城远黛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4 # 龙的乐园八 第二天中午, 白子潇小心翼翼地从皇家医院门口探出头,发现三只龙崽子都没有过来后,长长松了口气。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 怎么跟三只幼崽解释他在路铭这里过夜的事情。 白子潇想着,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确保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被路铭抓出不少抓痕的金色龙翼也被隐藏后, 这才彻底走出了皇家医院的大门。 等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白子潇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昨天他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什么时候开始干的?他现在全都想不起来了。 就宛如空白一片。 但唯一能想起的, 就是他好像不小心又又又又把主系统给睡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呢。(疲惫微笑) 白子潇仰面躺在床上, 双眼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片刻后, 他交叠双手放在身上, 整条龙呈现一种十分安详的状态。 啊, 能不安详嘛, 他感觉自己做了这种事情,回到时空管理局以后就要被主神给装进棺材里。 就在白子潇持续安详的这段期间,他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能干成这种事的,肯定不是龙人守卫,而路铭此刻还在皇家医院中躺着,现在应该还没有起床。 那来的只能是三个龙崽子了。 白子潇把头扭过去,却意外地没有发现三个小小的身影, 反倒是发现了一只畏畏缩缩的红龙。 “那啥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样子了?” 白子潇想了一下蒙德公爵的名字, 不过最后也没有想出来, 干脆直接略过。 在他的记忆中, 红龙应该是那种豪放直爽暴躁的性子, 当初闯进自己房间时也是理直气壮,毫不犹豫,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个陛下,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生气。”蒙德推开门之后就躲在了门框后面,对着白子潇拼命眨眼睛。 “你说。” 或许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白子潇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将自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思绪给拽回了现实世界中。 “二殿下他跑了。”蒙德道。 白子潇“啊?”了一声:“不是,这怎么还能跑呢?” 那只红龙幼崽又不是多厉害,而且红龙又不像他和路铭一样,需要同时照顾三个崽子。 那怎么会让红龙幼崽给跑丢了呢。 “咳,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事情是这样的。” 红龙蒙德咳嗽了几声,简单跟白子潇解释了一下。 由于红龙是一种非常活泼好动和好战的龙种,所以在白子潇离开后,红龙幼崽就和红龙蒙德开始在皇宫里追逐打闹上跳下窜。 结果不知道是哪一件事儿引发了红龙幼崽的伤心回忆,让他想起来路铭严厉的教导和白子潇那无情的铁手,于是跑着跑着,红龙幼崽就跑去禁地里的龙树身边诉苦了。 然后红龙蒙德就傻眼了。 要是红龙幼崽跑到别的地方,他肯定立马就能把对方给抓回来。 但是龙族禁地,那可是只有龙族皇族才能进去的地方,所以他也只能忐忑不安地来找白子潇。 “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只是跑到龙族禁地里了啊,没事儿,我去把他抓回来就行。” 白子潇松了一口气,要是让路铭知道在他住院的时候,幼崽丢了一只,那白子潇就可以直接龙生重开了。 他想了想,对着面前忐忑的红龙蒙德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本来也没啥错,走吧,去看看那个小崽子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两条龙张开翅膀,很快就飞到了龙族禁地旁边。 由于红龙蒙德无法进去,所以白子潇只能自己先飞进去,他还没有飞到龙树旁边,就听见了红龙幼崽对着龙树诉苦。 包括且不限于以下对话: “妈——路铭他欺负我,天天让我背一些我根本背不下来的东西。” “妈——兄弟们都嘲笑我,他们根本就不带我玩儿。” “妈——白子潇他还想打死我,这样的话,他就成了全皇族最帅的龙了。” 而有着自己意识的龙树则挥舞着自己的树枝,用绿色的叶子安慰红龙幼崽。 白子潇收起翅膀,悄无声息降落在了红龙幼崽背后,然后黑着脸一把将红龙幼崽提起来。 他本来想着,不久前的那一顿胖揍应该让对方老实了不少,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这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怎么我一不留神,你就跑龙树这里来造谣了呢?” 白子潇晃了晃瞬间变成鹌鹑的红龙幼崽, “放心好了,就算我死了,你也成为不了全皇族最帅的龙,因为你是一只非常丑非常丑的幼崽。” 红龙幼崽本来还倔强且不服气地看着白子潇,结果没想到开头就被白子潇一句话给搞破防了,瞬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在一旁看着的龙树很无奈,只好用树枝轻轻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示意后者适可而止。 “龙树,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过分,他居然把路铭给气进医院了。” 白子潇闷闷道。 “是因为路铭实在太无趣啦——” 红龙幼崽说,然后就被白子潇赏了一个爆栗。 “要叫帝君,懂吗?你活这么大,连一点礼貌都不懂的吗?” 白子潇只觉得自己手背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 他现在非常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出去再把红龙幼崽揍一顿。 要是再这样忍下去的话,他迟早也会被气吐血,然后被拉去皇家医院和路铭作伴。 “我只是太无聊了嘛。” 红龙幼崽委屈巴巴道。 作为一只活泼好动的小红龙,上面的哥哥是个喜欢整天躲在黑暗角落中不说话的黑龙,下面的弟弟则是一个整天沉浸在书海中的毒舌书虫,他们两个平时的时候,压根儿不会和小红龙出去玩儿。 路铭又是整天教导一些很无聊的基础理论课程,讲的内容十分无聊不说,他就连本身的情绪都是非常平淡的。 那些龙人守卫又碍于他二殿下的身份,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为,都十分恭敬。 让他一只活泼的红龙生活在这种宛如死水一样的环境中,能不发疯嘛。 红龙幼崽在枝条伸过来的时候,趁白子潇不注意,一把抱住枝条,从而顺势脱离了白子潇的魔爪,然后他就开始委屈地哭。 龙树到底还是心软了,尽管龙树也知道红龙幼崽的问题有点儿大,但它还是用枝条轻轻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让后者包容一下幼崽。 白子潇:…… 行吧,他算是看出来了。 前面有路铭纵容着红龙幼崽,后面有龙树溺爱着红龙幼崽,这家伙不上天才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和路铭商量一下,换个教育方式就是了。” 眼瞅着龙树枝条不断地轻轻拍打在自己身上,白子潇最后还是抽了抽嘴角,决定朝龙树投降。 于是龙树又把枝条上的红龙幼崽交给了白子潇。 “不行,妈,我会被打死的。” 红龙幼崽死死抱着枝条不撒手。 龙树人性化地了搓了搓枝条,随后它就想出一个好主意。 在白子潇的注视下,那群枝条突然都直立了起来,然后“啪啪”就打在了红龙幼崽的屁股上。 一时间,整个龙族禁地都充满了红龙幼崽的哀嚎声。 片刻后,龙树总算是打满意了,就将红龙幼崽扔回了白子潇怀中,同时朝白子潇传递了一个消息。 【我已经把他打过了,你就不许再打他了。】 白子潇望了一眼怀中不知生死的红龙幼崽,又看了一眼心情愉悦的龙树,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龙树它该不会以为白子潇下手会比它这一顿打还要重吧。 等一下,龙树好像是从远古龙族那里传下来的,对比远古龙族教育孩子的方式,龙树这一顿抽好像也不是很严重。 但是比起现代龙族教育孩子的方式,龙树这一顿抽比白子潇的一顿抽还要严重。 龙树因为自己想出来这个绝妙的主意而沾沾自喜,白子潇望着每一根枝条都充溢着快乐的龙树,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对方这个悲惨的真相。 于是他朝着龙树道谢,抱着红龙幼崽就飞了出去。 而红龙蒙德还在外面焦虑地守着,看着白子潇抱着红龙幼崽飞出来后,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 但他看见红龙幼崽身上的伤口后,神色顿时又紧张起来。 成年红龙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看的白子潇是有些好笑。 “陛下,二殿下这是” 红龙蒙德犹豫了几十秒,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他啊。” 白子潇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红龙幼崽,嘴角没忍住上扬,眼眸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这家伙纯粹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笑死,本来以为能去龙树那得到庇护,谁知龙树下手比他还狠。 龙上天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确定二殿下没有什么问题后,红龙蒙德就提出了告辞,而白子潇也将红龙幼崽送去了皇家医院,去和路铭作伴。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路铭和红龙幼崽在医院中接受治疗,白子潇就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龙日天和龙傲天在后花园中开辟了一小块地方,全都种上了翠绿翠绿的龙香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帝君和龙上天就该出来了。”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往水壶中灌水,等到水壶满后,就将水壶交到了一旁的镜子龙幼崽手中。 “帝君终于要出院了吗?” 镜子龙幼崽还没有说话,黑龙幼崽就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空掉的水壶。 镜子龙幼崽看着自己心急的哥哥,无奈推了推眼镜,但还是提着自己的水壶去浇龙香草。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条小龙终于把这片龙香草给打理好了。 “辛苦你们了。” 坐在一旁的遮阳伞下休息了一天的白子潇笑眯眯地接过了两个空了的小水壶,而后腾出手来,摸了摸两只小龙崽的头。 “不辛苦,有一点点累而已,我很喜欢这样的活动。” 黑龙幼崽虽然累到直接趴在白子潇身边休息,但那双黑色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欸,我还以为你们会很讨厌这样的体力活动呢。”白子潇眨了眨眼。 “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帝君在带我们,每天不是在教室学习,就是在背东西,日复一日下来,确实很无聊啊。” 镜子龙幼崽也瘫到了黑龙幼崽的旁边,他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生活一次就够了,要是让我天天照顾这片龙香草,我肯定也受不了。” “唔,这样啊。” 白子潇点了点下巴,他忽然想起前几天红龙幼崽在龙树面前哭诉的那些话。 嘶,那种感觉路铭的教育好像确实出了一点点点点小问题。 把崽子们天天都关到屋子里背书是个什么操作? 于是等到路铭和红龙幼崽齐齐出院后,白子潇就跟对方提了一下。 或许是这次的事情让路铭看开了一点,又或者是某种不知名的事情让路铭心情变得愉快起来,总之后者倒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白子潇想带崽子们出去玩的想法。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房间里,路铭看着白子潇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点惊讶而已。” 白子潇托腮,在他的印象中,但凡是主系统或者主神下的命令和决断,那是从来不允许系统和员工进行质疑的。 大家只要按照命令乖乖做事就好。 “惊讶什么?”路铭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而后走到白子潇旁边坐下。 “嗯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而已。” 白子潇扭过头,结果完全没有想到路铭会突然凑上来。 那一瞬间,他们的唇就擦着过去,气息交缠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丝茶的甜气。 “那在你心目中,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路铭就像是完全没有被影响一样,抿了一口茶,轻笑道。 倒是衬托得突然不知所措的白子潇不够镇定。 “大概就是和所有系统和员工眼中的主系统一样吧,公正、冷漠、没有感情。” 白子潇磕磕巴巴道,在上司面前谈论自己对他的印象,不管怎么样,都感觉都有些奇奇怪怪啊。 更何况刚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虽然说是,该做的都做过了,不该做的也都做过了,但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碰到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压根冷静不下来。 “原来是这样。” 路铭放下手中的茶杯,任由龙香果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随后,他扭过头来,银色的长发带着淡淡的凉意,扫过了白子潇的手背,琥珀色眼眸微微弯起,映照出窗外皎洁的月光,也映照出白子潇现在的样子。 “那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太符合你心里面的想象呢?” “是这个举动吗?” 白子潇不由睁大了眼睛,等一下,您就这么直接坐我腿上合适吗? 或许是没有等到想要的反应,路铭又微微眯起眼睛,他伸手拽住了白子潇的衣领,强迫对方靠近了一点。 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灼热的呼吸交错,就仿佛是那个晚上的重现。 路铭伸出手,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摸上白子潇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还带着一丝凉意,白子潇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耳旁传来带着轻笑的声音。 “还是说是这个举动呢?” 白子潇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不管是这个举动,还是上一个举动,都不符合他以前对于主系统的幻想啊。 结果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钟内,刚才还捧着他侧脸的手,就这么顺着脖颈往下滑,直接掠过了喉结,落在了领口处。 在龙族尖锐的指甲下,白子潇身上穿着的那件衬衫压根连一秒都抵御不了,在发出一声细微的撕裂声后,就化为细碎的布料,落在了一旁的床上。 “难道说是这个举动吗?” 路铭一只手搭在白子潇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就顺着锁骨摸了下去,却在中间被对方一把抓住。 “等一下,我记得你之前没有做过这个动作吧。” 白子潇的大脑总算从宕机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抓住路铭的那只手,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就连心跳都开始加速。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和你印象之中的我有所不同。” 路铭望着白子潇,表情一脸无辜。 白子潇: 你现在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和我印象中的不同好吧。 白子潇:盯ing。 路铭轻轻咳嗽了一声,微微侧过头,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由于路铭现在是背对着窗外的月光,所以白子潇其实也看不太清对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被月光笼罩着的长长银发。 但由于刚才对方那个侧头的动作,白子潇突然发现,对方藏在银发下面的耳朵,好像已经红了。 啊这,本来以为是故意调戏,其实是是虚张声势吗? “你在想什么?” 路铭琥珀色的眼眸又重新对上了白子潇金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突然一跳。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超出了他自己的预算。 淡淡的龙香果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路铭有些微微不舒服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其实相比于一直在无知觉闻龙香果味道的白子潇,同样闻龙香果气息并且喝下龙香果茶的路铭所受的影响,要比白子潇大得多。 但由于前些日子不是路铭的发情期,所以看上去没有白子潇反应大而已 糟了。 该不会是他发情期到了吧。 “我忽然感觉——唔———” 撩够了的路铭觉得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结果就这么被拽着衣领,直接就被拽到了一旁的床上。 一阵天翻地覆后,他和白子潇的位置彻底调换了一下。 “撕拉——” 撕扯声响起,纽扣带着布料一同跌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相比于路铭刚才迅速又隐秘的撕扯,白子潇的动作可谓是比他粗暴了不少。 “你刚才不是问我,这三个举动中到底哪一个不太符合我心中对你的印象吗?” 白子潇撩起对方垂落的一缕银发,他将发尾在自己手指上绕了两圈,而后勾起了嘴角, “我亲自演示一遍,你不就知道了嘛,那你做好接受的准备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9 08:17:23~2022-01-09 19:0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422410 8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5 # 龙的乐园九 白子潇躺在床上, 陷入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怀疑人生中。 前面几次还可以用发情期糊弄过去,可是昨天晚上呢,晚上他可是清晰地记得, 他的发情期并没有到来。 那岂不是说,路铭对他的吸引, 并不局限于在这副躯壳上吗? 好家伙, 最后一个可以拿过来用的狡辩理由, 也被他自己亲手扔掉了。 白子潇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无奈望天,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正视一下他和路铭之间的关系。 在正视那么几秒钟之后, 白子潇摇摇头, 又把自己的思绪又给拔了出来。 算了算了, 还是不要正视了, 逃避吧。 逃避虽然可耻, 但却异常有用。 于是白子潇强迫让自己不要去想路铭, 但他越是强迫自己, 他的大脑就越是给他呈现那些场景。 而且,在想起和路铭相关的事情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怎么处理他和路铭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而是对方那双望过来的、带着清浅笑意的琥珀色眼眸。 皎洁的月光、拂过自己手心的银色发梢、指尖触碰到的温度、掌下光滑温热的触感,以及唇角处的那一丝丝甜。 沉静冷淡的路铭、语调轻快的路铭、尾音颤抖的路铭 那些旖旎的、绚烂的、美好风光乍泄的场面,一帧一帧地碾过他的记忆。 完了。 白子潇的手无意识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他感受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而后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他都没有看见路铭, 而是仅仅想起了对方的容颜, 身体就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要完要完。 就在白子潇又处于大脑短路的时候, 路铭突然推开门走进来, 把前者吓得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你这是又怎么了?” 路铭靠在门框上,手中牵着三个小龙崽,挑眉道。 “咳咳,没什么事,就是在想一些无所谓的东西,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子潇眼尖地看见三个小龙崽就要跑进来,立马抓住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以防龙崽们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好在三个兴奋的小龙崽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他们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即将要做的事情上。 “陛下陛下,帝君说要带我们去海洋馆认海洋生物。” 黑龙幼崽扑棱着翅膀跑过来。 “陛下陛下,我们和帝君都希望你能一起去,快起来吧,不要赖床了。” 镜子龙幼崽也扑棱着翅膀跑过来,直接就趴在了白子潇的床边。 倒是红龙幼崽好像还有些畏惧白子潇,在白子潇的衬托下,严厉的路铭好像也不那么可怕了。 于是他就躲在了路铭的身后,只伸出一颗红色的龙脑袋来。 “是这样的,我昨天夜里想了想,之前把龙崽们一直关在屋子里教育的举动确实不太好,所以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带他们三个去海洋馆转一圈。” 路铭拉着红龙幼崽走上前来,解释道。 白子潇腹诽,你昨天夜里不是和我翻来覆去最后昏过去了嘛,哪里来的时间思考这些问题。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说出来的话,恐怕就从欢乐旅游变成恐怖现场了。 “可以啊,那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卫生间。” 白子潇掩饰地咳嗽了一下,然后裹着被子飞快地跑到了房间内自带的豪华WC中。 嗯,他需要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 “我忽然想起刚刚在书上看到一句话,懒驴上磨——哎呦,你打我干什么?” 红龙幼崽小声道,结果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镜子龙幼崽揍了一拳。 “我们是高贵的皇族,不要说出这种话来。” 镜子龙幼崽推了推眼镜,十分理直气壮道。 红龙幼崽“哦”了一声,随后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就他地位最低是吧。 而路铭则要比三个小家伙想的更多一点,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倚着门框,让耳旁的垂落银发遮住了微微上扬的唇角。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五只龙总算离开了龙族皇宫,踏上了去海洋馆的路。 “我们真的不需要做一些乔装打扮吗?” 白子潇看着来来往往投过来好奇目光的各种龙族,小声对路铭说。 说实话,他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想起来很久以前的拍卖会。 总觉得这些龙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深意啊。 “不用。” 路铭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对白子潇解释道, “我们这次来一方面是带小家伙们认识一下海洋生物,另一方面也算是巩固一下皇族形象。” 亲民、强大、健康、团结。 虽然现在的龙族皇族并没有太大的实权,但总归是所有龙族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针,只要皇族还安稳,那整个龙族社会就会安稳下来,从而和谐稳定、蒸蒸日上。 白子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而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看向了下方。 刚才小声交谈的时候,他的手指和路铭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了一起。 昨夜的记忆被唤醒,白子潇想起了那双修长的手是怎样拽住了自己的龙翼,又是怎样无力地抓住了床单。 他甚至能想起来对方的手掌抵在自己胸口的时候,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在白子潇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一点一点勾上了路铭的手指。 结果下一秒,已经察觉到什么的路铭就转过头来,笑道: “你如果想牵手的话,倒是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说完,他直接就握住了白子潇的手,十指相扣,彼此体温顺着肌肤交接的地方传递过去。 “不是,我” 白子潇反射性就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两句,结果却听到了路铭的下一句话,让他感觉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起来了一点火热,瞬间被浇了下去。 “牵手的话,在别的龙看来,那就是感情很好的象征,咱们倒是立住了人设呢。” 路铭轻笑一声。 “嗯嗯,还是你想的比我周到一点。” 白子潇随便应和了两句,随后便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中闪过的一丝失望。 原来路铭这么果断的同意牵手只是因为想立住人设吗? 他还以为对方是是 算了,不想了,没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路上,白子潇不说话,路铭也就跟着不说话,除了有些胆大的龙族上来跟他们问好时,两条龙会笑着用温和的语调回应。 三只小龙崽几乎没怎么出过龙族皇宫,几乎是瞬间就被皇宫外面的热闹场景吸引住了眼睛,心思早就飞在那些热闹的小摊、五颜六色的商品、各种各样的路龙上面,因此也就完全没有察觉到路铭和白子潇之间诡异的气氛。 很快,五条龙就这么来到了海洋馆。 海洋馆之中倒是没有外面那么喧闹与热闹了,白子潇和路铭也在心底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那么多好奇的龙过来问候了。 虽然每次只需要回应一句“我们过得很好,也祝你们生活愉快”,但同一句话重复说上百次,也确实累龙。 海洋馆里面的海洋生物很多,但由于成年的龙都看不上这些没脑子的弱小家伙,而幼年的龙又因为龙族生育率的问题,数量一直很少,所以参观海洋馆的龙也非常少,大部分都是一些幼龙。 “这是什么,好漂亮哦。” 黑龙幼崽站在地底隧道中,透过玻璃隧道的表面,看到了一条散发着粉色荧光的鱼。 “这是荧灯鱼,是海族戛纳星的特产,喜欢吃虾米,爱好是收集亮晶晶的东西。” 镜子龙幼崽站在他旁边,推了推眼镜,他看着黑龙幼崽撑着玻璃的手,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要吓唬它,这种鱼胆子超级小的。” 但是已经迟了,黑龙幼崽在镜子龙幼崽说话的前一秒,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瞬间就把粉色的荧灯鱼吓跑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条奇怪的鱼身上。 “这是什么鱼,看上去好长啊,而且还五颜六色的,但仔细看上去,仿佛只有银色,和刚才那条五颜六色的鱼不一样。” 黑龙幼崽又找到了一个目标,趴在玻璃上看,这条长长的奇怪鱼并不怕他,反而在他面前游来游去。 “这是镭射带鱼,是海族贡星的特产,据说特别好吃,但因为它的鱼鳞非常的细小且紧紧地贴着皮肤,所以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镜子龙幼崽对着天想了想,肯定道。 “龙日天,我感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黑龙幼崽惊奇问道。 “因为这些在书上都有啊,我反而想问你,为什么龙傲天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镜子龙幼崽又一次推了推眼镜说道。 红龙幼崽一开始还融不进去,但在路铭的鼓励下,还是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去看各种各样的鱼。 到底是同一棵树上长出来并且一同长大的三只小龙崽,很快,三个小家伙就打打闹闹了起来,比如一同为了一种奇怪的鱼而惊叹,然后一起扮鬼脸吓唬它。 气氛融洽得不得了。 “果然,带孩子们出来放放风还是蛮正确的,之前我的举动好像是有一点点偏激,也不怪奥古斯汀会反应那样大。” 路铭对海洋生物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也就和白子潇跟在三个小龙崽后面看着他们玩。 奥古斯汀是谁来着? 白子潇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就把这个问题扔到了脑后。 奥古斯汀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路铭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在约会? 海洋馆并没有多少龙,三个小龙崽欢呼着朝前去之后,这一小节短短的海洋隧道,也就剩下他和路铭。 周围一片安静,在昏暗且狭小的海洋隧道中,海水暗蓝色的光照过路铭的脸庞,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来。 白子潇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想想把对方摁在身后的玻璃上,想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想吻上对方带着一丝甜的唇,想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三个小龙崽就像炮弹一样从前面返回来,直接撞进了白子潇怀中,把后者从想象中又给撞回现实。 白子潇: 淦! 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半蹲下,和小龙崽的眼睛齐平,笑着道: “怎么又返回来了?是前面不好看吗?” 在昏暗的海洋隧道中,他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丝扭曲。 三个龙崽子背后一凉,但也只以为是海洋馆中温度比较低罢了。 “前面有捞水母的互动环节,我们想让陛下和帝君陪我们一起去。” 黑龙幼崽期待地晃着自己的小翅膀。 剩下的两条龙崽也一同看向白子潇,眼睛里亮闪闪的。 “那我们就去呗。” 白子潇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就拉过了一旁路铭的手,然后就跟着三个小家伙一起走到了前方。 前面是一大片游客互动的区域,可以喂鱼吃虾米和面包屑,也可以购买一些水草和纪念品。 而在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池子,里面游动着各色的水母,旁边的牌子还温馨注释了一句。 【请各位游客放心,捞水母环节中的水母皆是无电无毒的水母,可放心接触。】 “这些水母真的好多啊。” 白子潇走到旁边,付过钱,朝着工作人员要了三个小网后,就将网塞到了三只小龙崽手中。 于是三个龙崽就开始费力地捞水母。 可让在场的龙没有想到的是,别看池子里的水母很多,但这些水母跑得都非常的快,三只小龙捞了半天,一只水母都没有捞到,顿时就沮丧起来。 “咳咳,没有关系,那是因为你们还是小龙崽,力气和反应速度都还不行,看我的。” 白子潇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从一旁也拿过来一个网,就这么随意的往水里一捞。 然后他也啥也没捞出来。 黑龙幼崽直接笑出了声,一旁看的路铭也没忍住扬起嘴角。 “失误失误,我刚才都没有用心,这下,我可要认真了。” 白子潇收起了脸上的懒散,漆黑的眼眸顿时犀利起来,在场的龙也被他所感染,全都认真起来。 只听得“哗啦哗啦哗啦”,那个小小的网飞快在池子中晃悠,快很准地在水中游荡。 几十秒后,白子潇自信满满地把网捞出来。 结果,等水哗啦啦从网上漏下来之后,网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幼崽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路铭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在看见白子潇看过来的眼神后,才以手握拳抵在唇边,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但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下去。 “我觉得一定是网的问题。” 白子潇坚决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这么牛逼,怎么可能连水母都捞不到呢? 正巧一只巨大的白色水母游了过来,白子潇直接把网往旁边一放,一双手闪电似的就深入了水池中,直接抓住了那只硕大的水母。 “哈,我抓到了吧。” 白子潇心中得意极了,直接抓着水母就提了上来,结果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顿住了。 只见那只水母还没有被他完全提出水面,就听见“啵”的一声,伞面下面的触手一下子掉了下去,整只水母一分为二。 水母的体腔和触手慢慢的沉入了池子的底部,而上面那个白色的伞帽则停留在了空中。 白子潇这么抓着水母的白色伞帽,成功僵在了池子旁边。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秒,那个白色水母伞面上突然出现两只大眼睛和一个大嘴巴:“哎呦,兄弟,咱们应该不认识吧,你手怎么这么欠呢,那么多人过来遛弯,怎么就你非要研究我脑壳子呢?” 286 # 龙的乐园十 最后那只被白子潇不小心拔掉的白色水母伞面的结局, 就是被做成了一盘凉拌海蜇头。 “咱能不笑了吗?” 白子潇夹起一筷子海蜇头,余光却不由地瞥见了还在忍笑中的路铭。 “咳咳,抱歉抱歉,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太好吃了。” 路铭也夹起来一筷子海蜇头,轻轻咳嗽两声, 但也没有压下眼中的笑意。 而三个小崽子则早早吃完了海蜇头, 开始在海洋馆中的海底餐厅逛来逛去, 顺便找一些自己想吃的海鲜。 黑龙幼崽看中了一条三文鱼, 镜子龙幼崽看中了一只螃蟹,红龙幼崽则看中了在玻璃隧道后面游过来游过去的鲨鱼。 “我说龙上天, 咱们能选的吃的也只有放在柜子里的鱼吧, 餐厅外面的鱼那是观赏用的。”镜子龙幼崽推了推眼镜, 提着一只螃蟹冷静道。 “可是它看上去真的好肥美哦, 那么大, 肉肯定特别多, 而且也不用麻烦地剥壳, 直接一口吞一只就可以了。” 红龙幼崽还是不死心,他整只龙都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看着那条游来游去的鲨鱼。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体型,谁能一口吞了谁还不一定呢。” 镜子龙幼崽看看红龙幼崽的大小,又看了一眼鲨鱼的大小,泼冷水道。 “一口吞不下也没有关系,可以切成一块一块吃, 吸溜。” 红龙幼崽完全没有被打击到, 依旧眼巴巴地看着在他面前游来游去的鲨鱼。 他这一句话说完, 那个鲨就鱼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居然就这么冲着红龙幼崽游过来, 它的嘴大大张开,对着幼崽们露出来锋利尖锐的牙齿。 然后一下子磕在了玻璃上。 “你看,它好像生气了,说不定就是听到了我们刚刚的那番话呢,于是现在过来就要吃掉你了。” 黑龙幼崽也跑过来看热闹道。 但是下一秒,三只小龙崽都僵住了。 因为那只鲨鱼居然开始用头拼命地撞面前的玻璃,“咚咚咚”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恐怖。 更恐怖的是,不止一只鲨鱼这么做,而是好多鲨鱼都游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其他种类的鱼,可以看出,附近所有的鱼都游了过来,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一起撞着面前的玻璃。 “咔嚓”一声,坚固的玻璃被撞出来好几条裂缝,海水顺着裂缝就奔涌出来,一下子就淹没了龙崽们半个身体。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子潇和路铭甚至刚被惊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海水就已经卷着三只小龙崽冲着他们涌过来。 白子潇迅速伸出手,左手抓住了黑龙幼崽,右手刚好能抓住镜子龙幼崽,而路铭则抱起来扑腾得最厉害的红龙幼崽,两条龙对视一下,同时朝着海底餐厅的出口跑去。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意外。” 白子潇一边吐槽,一边拉开了海洋餐厅的门,结果外面的场面比还要餐厅内部的场面还要混乱。 疯狂攻击游客的大鱼、汹涌的海水、若有若无的歌声。 “是海族。”路铭咬牙道。 也只有海族,能用声音操控如此多的鱼类。 白子潇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海族的各种资料。 海族的星系距离他们龙族的星系有一段距离,那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星球都被水覆盖,海族统治阶级则是人鱼族和鲛人。 但是海族离他们这么远,两个族群之间虽然偶尔有点摩擦,但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大的矛盾。 “我听说海族和人鱼族发生内讧——咳咳咳咳———”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海水就已经上涨到了白子潇的肩膀处,所以路铭刚刚说了一句话,就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口海水,只好在那不停咳嗽。 “别说话,拽住我的胳膊。” 白子潇由于要抱着两只龙幼崽,也腾不出手去拉路铭,只好尽力让对方抓紧自己,然后一起慢慢朝外面走去。 虽然外面比餐厅里面还要混乱,但停留在餐厅里面只有被淹没的命运,去外面好歹还能出去。 只要出了海洋馆,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越往外走,场面就越是混乱。 不只是疯狂攻击游客的鱼和哗啦啦的水,还有那些受到惊吓或者是受到威胁的龙族游客们。 “陛下!帝君!” 一只在水里面摇摇晃晃站不稳的绿龙突然冲着白子潇惊叫起来。 白子潇定睛一看,发现一只年幼的绿龙被水流冲着就朝自己这边涌过来。 路铭要比他反应更快一些,直接一把就抓住了那只在水中挣扎的绿龙幼崽,但他也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松开了抓着白子潇的手。 “路铭——” 白子潇看着被水流瞬间冲远了几米的路铭,有心想把对方拽回来,但他现在一只手一只龙崽,根本没有办法。 “白子潇,不要让龙崽们被水卷进去。” 路铭对着白子潇微微摇头,制止了后者想要过来的举动,同时扬了扬下巴,示意白子潇看另一边。 白子潇顺着路铭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惊得都抓不住手中的龙崽。 只见一个方向,浩浩荡荡的海水卷着几十只不停挣扎的龙崽奔涌过来,海洋馆整体是一个漏斗形状,海底餐厅则是海拔最低的地方,所以四面八方的海水都冲着海底餐厅涌过去。 而刚刚从海底餐厅出来的白子潇和路铭,正是海水涌入餐厅的必经之路。 “这该不会是哪家幼儿园带孩子们过来了吧。” 白子潇心中吐槽了一句,然而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立马做出了反应。 巨大的龙翼展开,体型庞大的金龙瞬间挡在了那群幼崽的面前,巨大的的金色龙翼收拢,瞬间就将几十只幼崽都抱在了怀中。 只不过,变回原形的白子潇瞬间就卡在了这里,海水涌动的横截面顿时少了一半,于是从他身旁流过的海水更加汹涌狂暴。 “路铭!” 被卡住的白子潇此刻已经够不到路铭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处于自己后方的路铭被汹涌的海水又打退了好几米。 “我没事。” 处在海水中的路铭狼狈道,他费力把那只绿龙扔到了白子潇那边,就在他准备把红龙幼崽也扔过去的时候,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在海水汇集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比强大的吸引力从漩涡那里传来,而且这个漩涡里面,甚至还带着熟悉的时空波动的痕迹。 “帝君!” 红龙幼崽被扔到一半,就被巨大的漩涡给吸了进去,他在水里不断挣扎扑腾,一下子慌了。 身为掌管火焰的红龙,在这种上下左右全都是水的地方,那简直就和陷入了绝境一样。 “抓紧我!” 路铭勉勉强强抓住了红龙幼崽的龙翼,再一次暗恨自己的这具壳子实力怎么这么弱,然后就在白子潇的注视之下,和红龙幼崽一起被吸进了漩涡中。 白子潇:!!! “咔嚓咔嚓。” 白子潇情绪激动之下,尾巴拍在了一旁的玻璃壁上面,结果又引得不少玻璃碎片掉了下来,吓得他怀中的小龙崽都尖叫起来,白子潇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僵硬着等待救援。 等到最后,还是外面的龙齐心协力把整个海洋馆都给拆了,被卡着的白子潇才带着几十只龙崽飞出来。 半个小时后,龙族皇宫内。 “陛下,这些鱼和水都有问题,控制水的蓝龙和控制冰的白龙都无法控制这些水,所以才导致事态越来越严重,好在救出来的龙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踪了十四只龙,十只幼崽,四只成年龙。” 蓝龙大臣朝着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子潇恭敬道,其实他也第一时间赶去了现场,但是凭借他的控水能力,居然也控制不住那些汹涌的海水。 也就是说,肯定有控水能力比他更强的存在于背后操控。 想来想去,也只有海族那些人了。 “知道了,你先去安抚一下受惊的龙,既然是人为,那失踪的龙应该都被漩涡卷走了,传我命令,所有龙开始留意失踪的龙,我出去一趟。” 白子潇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也不等蓝龙大臣的回应,站起身张开翅膀就飞离了此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要是没有那几十只幼崽的话,他本来可以拉住路铭的,说不定还能把在暗中操作的海族一并碾成渣渣。 但是那些幼崽们太过于娇嫩,在海水中又是挣扎又是尖叫的,白子潇生怕自己的哪个动作又伤害到了他们,于是当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铭消失在自己眼前。 当然,这也不能怪幼崽,要怪就怪那群暗中操作的海族,不敢正面对抗不说,就连背后使花招,也特地选这种幼崽比较多的地方。 白子潇暗中磨牙,别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其实白子潇一开始还不是很担心路铭,毕竟后者可是主系统欸,是出入无数个小世界都毫无阻碍的主系统,是就连世界意识有时候都要恭维两句的主系统。 谁出问题,对方也不能出问题好吧。 但是白子潇朝着对方的系统面板发送了几十条消息,却一条都没有得到回应时,心情就开始焦灼起来。 万一万一路铭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毕竟以前对方只是一串代码的形式,就连他也触碰不到对方半个字母,但路铭现在依附于一具躯壳之中,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不测。 路铭他那么久都没有做过任务了,指不定就翻车了。 心情逐渐焦躁的白子潇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就联系上了主神。 很快,一个光球便从天而降。 “唔你问我路铭现在的情况啊。” 主神听完白子潇说的话,抽了抽嘴角,祂还以为路铭和白子潇吵架了呢,特意赶来吃瓜,原来就是这件事。 主神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的以前,路铭在他眼皮底下,硬生生毁掉了一个世界意识。 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小世界出事,出事的也是对方好吧。 主神这样想着,同时用自己的权限看了一眼路铭那边的情况。 果然,后者压根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还反抢劫了那群海族,此刻正在星海中旅游。 不过主神回过神来,祂看着白子潇因为紧张而不由变成金色的眼眸,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路铭他现在情绪很不对劲。” 因为看不见白子潇,所以路铭现在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而且浑身都是血。” 路铭把那些海族全都杀了,因为心情焦躁,所以动作异常暴力,对方的血溅了他一身。 “还有一只红龙幼崽在大声地哭。” 那只红龙幼崽被路铭的举动给吓哭了,整只幼崽处于一个异常崩溃的状况中。 白子潇瞳孔猛缩。 完了,路铭该不会是被抓去严刑逼供了吧? 毕竟银龙一直战斗力不强,但由于其严谨和认真,所以龙族大部分政务都是路铭负责的。 那群家伙想要从路铭口中套出龙族的情报,也不足为奇。 白子潇甚至能想象到,路铭是怎样狼狈地被他们关进笼子中,又是怎样被他们残忍的对待,然后凄凄惨惨地倒在了地上。 而红龙幼崽则绝望地嚎哭着。 “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白子潇现在是真的后悔,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当初就应该让路铭抱着两只崽崽,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腾不出手来抓住对方。 后悔并没有任何作用,白子潇也不会沉溺在后悔之中,他迅速缓过神来,抓紧时间询问主神: “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主神您有定位吗?” “我确实有,但是那个地方距离这里已经很远了,我可以直接给你开时空隧道过去,但由于小世界中的法则太过脆弱,我也没有办法使出全部的力量,所以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 “你能接受吗?” “可以。” 白子潇当机立断就答应下来,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已经足够了。 他一想到路铭现在生不如死、浑身鲜血地倒在某个冰冷的宇宙角落中,就觉得心脏宛如刀割一样疼。 在时空管理局中备受追捧的主系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而这一切,都跟他的判断失误有着一定的联系。 主神点了点头,光球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个黑洞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祂看着白子潇毫不犹豫跳进去的身影,喃喃道: “路铭,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记得回来给我好好工作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09 21:34:30~2022-01-10 11:5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5422410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422410 10瓶;岁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7 # 龙的乐园十一 “奥古斯汀, 你怎么哭了?” 路铭蹲下身,伸出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那个血就顺着他手上握着的短刀, “滴滴嗒嗒”地滴下来。 “我我我我没有事情,帝君你快去忙吧。” 红龙幼崽躲在办公桌下面, 看着眼眸微微泛起红色, 整条龙看上去异常嗜血的路铭, 都快哭了。 所以说, 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路铭好欺负啊? 红龙幼崽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要是早知道路铭居然比白子潇还要暴力, 他就不在对方面前故意挑衅了。 路铭“哦”一声表示明白, 他还有事情要做, 当下也懒得管躲在桌子下面的红龙幼崽。 或许狭小黑暗的地方能给对方带来安全感呢。 他收起短刀, 召集来其他三只成年龙, 让他们将十只幼崽聚集在一起, 务必看好并安抚他们,自己则走去了控制室。 就在不久前,主神过来了一趟,跟他说了一下白子潇的事情。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在白子潇来之前,把星舰上的东西处理一下。 这个机会是如此的难得,他必须想办法让对方心疼自己一波。 于是路铭将短刀上的血都擦干净, 然后将自己杀死的那些海族尸体都堆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 最后再象征性的往自己身上添加了一些看上去很可怕的伤口。 “这回应该就差不多了。” 路铭站在星舰内部, 借着反光的内部装饰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形象。 凄惨但并不狼狈, 可以了。 但是总感觉自己看上去还是有些精气神的。 路铭摸了摸下巴, 总感觉还是有一丝不太满意,下一秒,一股莫名的酥麻电流传到了四肢,他腿一软直接没站稳就磕到了旁边的装饰上。 啧,他居然把自己的发情期给忘了。 其实发情期昨天晚上便已经有了征兆,只不过他当时想带三个小龙崽去海洋馆,也就暂时压下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只是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嘶,看来这下真的用不着再干些什么多余的事情。” 路铭揉揉额角,让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冷静下来,他看着镜子里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的自己,总算满意了。 等到白子潇黑洞里面冲出来,一个踉跄就撞进星舰后,看到的就是坐在走廊边上、背靠着冰冷墙壁,生死不明的路铭。 对方银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洒在地面上,一向有光泽且顺滑的发丝上面沾满了血污,那身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带着不少严重伤口的皮肤,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是不是闪动两下,好像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白子潇张开龙翼,快速又轻盈地落在了路铭旁边,同时谨慎地观察四周,他一只手落在了路铭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已经变化成了龙爪的样子,这样,如果有海族敌人冲过来的话,直接撕掉就可以了。 “唔” 察觉到了朝着自己靠近的气息,路铭压下心中因为发情期而拼命想靠近对方的欲.望,哑着嗓子, “你来了?” “抱歉,我来迟了。” 白子潇拿出走之前特意随身带着的应急凝血喷雾,先将对方身上源源不断流血的几个伤口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直接打横将对方抱起。 “那些海族呢?逃跑了吗?” 察觉路铭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他就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这艘星舰,却并没有在附近察觉到海族生命的气息。 “已经被我赶跑了,就是就是自己身体到底还是太脆弱了,我最后还是使用了系统商城中的道具,只不过” 路铭说着,语调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只不过这个道具水平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水平,我直接被法则反噬了,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 白子潇都惊了:“怎么会这样?” 他自己都明白,做任务的时候,绝对不能选超过本世界水平太高的道具,除非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 主系统怎么会犯这种无知的错误呢? “可能是太久没有做任务了,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路铭垂下眼眸,他靠在白子潇的胸口,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不要管这里了,我想回去。” “好,我带你回去。” 白子潇点了点头,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看了一眼,照顾十只龙崽的三只成年龙,确保他们都没有任何问题,并且这艘新舰上也没有海族生命后,留下一个坐标通知龙下属们,就直接抱着路铭离开。 龙族可以在宇宙中生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项需要注意,所以说,白子潇抱着路铭直接飞回龙星都是可以的。 但是鉴于龙星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主神此刻也离开了,所以白子潇想了一圈,凭借自己的记忆,在附近找了一个星球落脚。 这块儿算是龙族星系最偏远的地方,好在这个星球上还是有一些龙族定居的,白子潇很快就找到了星球上的负责人,随后直接住进医院。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这里最好的医生。” 白子潇把路铭放床上之后就要离开,结果却被后者抓住了手腕。 “你不许走,你要在这里陪我。” 路铭侧躺在病床上,纯白的被子拉在下巴处,衬托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显一种淡淡的粉。 或许是因为发情期的原因,路铭只觉得这句身体在影响他的意识,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不择手段把白子潇留下来。 然后去拥抱、去占有、去让自己的每一寸身体都沾染上对方的气息。 “你的手心怎么这么烫?” 完全没有想到发情期的白子潇心中一沉,他又瞥见了路铭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猜想。 路铭他应该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所以发烧了。 就连对方此刻稍显软弱的举动,也被他认为是生病中的龙会有的正常反应。 “好好好,我在这里陪你,你先松开手,你抓得我有些疼。” 白子潇轻声哄道。 路铭于是乖乖的就放开了手,同时心中疑惑,难道发情期会影响他对于力气的感觉吗? 他明明没有怎么用力的去抓白子潇啊。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路铭,就眼睁睁看着某人张开翅膀,“嗖”一下就从窗户逃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等着,我给你把全星球最好的医生绑啊不,请过来。” 路铭: 他愣愣地看着窗户好几秒,最后还是翻了个身,仰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感觉路漫漫而修远兮啊。 “真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都学会骗我了。” 路铭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又往上拉了拉被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之前骗你的那次可以算扯平了吧。” 本来他心中还因为那个杜撰的“被法则反噬。”事情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这下好了,可以安心装弱了。 毕竟他主系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所以等着白子潇把医生连跑带飞拽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表情异常安详的路铭。 白子潇:!!! 路铭他该不会是烧晕过去了吧? 被一路拽着的医生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被强行带到了床边。 “医生,怎么办,要不要去买点药?” 白子潇金色的眼眸紧张地看着床上的路铭。 医生小心地将手放在了路铭的肩膀上,淡淡的绿色光芒亮起。 白子潇紧张地看着医生的表情从凝重变成了疑惑,又从疑惑变成了无语。 “医生,他——” 白子潇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医生从中间打断。 “陛下,我知道帝君生病了您很着急,但也不至于把发情期来的情热和发烧混在一起吧。” 医生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随后就转身要离开。 白子潇“啊?”了一声,发情期带来的情热?路铭的发情期到了? 眼瞅着医生就要转身离开,白子潇直接一把上前抓住了他,脑子一抽问了一句: “他发情期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听清楚问题以后的医生简直要给白子潇跪下了。 我的陛下啊,你家伴侣发情期到了,你跑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吗? 但好脾气的医生看着白子潇那张脸,还是勉强咽住了喉咙里的吐槽。 这是他们龙族的陛下,要忍住,不能骂。 于是医生只能用尽量缓和的语气,非常直白地告诉白子潇几句话,随后在后者愣神的间隙中溜走了。 而愣在原地的白子潇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医生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张脸瞬间变得有些发烫。 哦,虽然这些事情他经历了已经很多次了,但这么直白的就被人说出来,确实有些不太适应。 什么浇灌白白的液体,他当是浇营养液吗? “白子潇?” 处于浅眠状态的路铭被那两条龙的动静所惊醒,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朝着白子潇伸出了手。 白子潇很上道地就握着那只手,随后顺势就坐在了床边,红着脸磕磕巴巴道: “那什么你现在还好吗?” 路铭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很好,而且我感觉好热啊,我想让你抱一抱我。” 白子潇“嗯”了一声,俯下身给了路铭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制止了对方想要解开自己衣服的手。 “发情期真的很难熬啊。” 路铭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白子潇的脸,明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白子潇就是觉得那双眼眸中隐藏着一丝委屈。 随着谈话,彼此之间的呼吸交融,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灼热且黏腻起来。 “我知道,再忍一忍吧,等到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 白子潇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从情.欲中冷静下来。 “我感觉我没有伤得那么严重。” 路铭说道,同时心中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身上的伤弄得看上去非常可怕。 “不行,必须要等伤好了再说,我在这里陪你。” 白子潇非常霸道地将路铭伸出来的,那只手塞回了被子中,他想了想,干脆又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和我聊天好了。” 路铭也知道今天自己的想法估计不会实现了,干脆安安心心躺在病床上养伤。 当然,虽然身体上动不了,但他还有嘴啊。 “话说回来,你比我想象中的到达速度要快得多,我记得龙星距这里有很长一段距离吧。” 路铭仰着头看着白子潇的侧脸,问道。 “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我最后还是请主神帮忙了。” 白子潇点了点头,从他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见路铭将自己一小部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看上去就像一只可可爱爱的猫咪一样,于是他没有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长发。 然后他就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和主系统关系这么亲密了? 路铭倒是没有察觉白子潇的心理活动,他想起了自己当主系统时的所见所闻,不由问道: “我怎么记得主神的力量太过强大,不能在小世界中随意施展吧。” 白子潇回想起主系统的话:“是啊,主神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所以祂还告诉我,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你也敢来?万一就在黑洞中泯灭了怎么办?” 路铭心中“咯噔”一声,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又把收回去的手伸出来,抓住了白子潇的手腕。 “我无所谓啊,因为对象是你嘛,所以即使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我也会去试一试的。” 白子潇耸了耸肩,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一点歧义。 咳咳,他其实是想说“因为营救的对象是你。”,结果一不留神就少说了三个字。 呃他现在补上那三个字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白子潇想了一圈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大概是因为他心里隐隐约约想说的,其实也就是刚才说出去的那一句话吧。 路铭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揉了揉太阳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路铭作为主系统的时候,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他是不会尝试的。 所以在他任职的这么长时间内,无数事件经过他的手,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出了一点纰漏。 所以他也不知道白子潇为什么会这么勇。 “没关系的,在我记忆中,一件事只要超过了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我都想去试一试。” 白子潇安慰了路铭两句,让后者不要太过于担心。 “那你还真是勇啊。”路铭道。 “那当然,我超勇的好吧。”白子潇骄傲道。 “确实,自从我认识你以来,好像你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没有退缩过。” 路铭翻了个身,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能是环境原因吧,在我以前做的剧本中,我经常会处于那种生死一线的状况,有时候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都必须要去做。” 白子潇回想起了自己的峥嵘岁月,那段时间虽然很苦也很疼,我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是一份独特的回忆。 但路铭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回忆,顺便让他僵在了原地。 对方很轻很淡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明明语调很温和很淡然,感觉好像有着千斤的分量一样。 “白子潇,你面对那么多危急事件时都那么勇,那为什么在面对我的时候,反而怯弱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路哥终于挑明了呜呜呜不容易啊。 288 # 龙的乐园十二 “什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太懂呢。” 白子潇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顺势就挣开了路铭的手。 “就是,字面意思啊。” 路铭垂下眼眸, 翻了个身,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声音闷闷的。 “我”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病房中剩下一片安静, 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但是在一片寂静中, 他好像听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那些亘古不变的厚厚冰层, 一点一点碎裂开来, 露出下面不断流淌着的冰海。 一直都冰冷坚硬的千里雪原, 似乎被消融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冰。 但那一层薄冰, 仿佛就在眼前, 又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明明伸手就可以碰到, 白子潇却选择了退后一步。 【这么长时间过去, 我还是能把一步之遥变成山高水长。】 白子潇愣住了,这句话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声音分外熟悉。 正是他自己的声线和语调,其中还带着淡淡的叹息。 但是他没有记得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要睡觉了,你先走吧。” 路铭看见白子潇没有回应,干脆直接翻身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对方闭上了眼睛。 果然, 他还是应该温水煮青蛙。 白子潇这才惊醒, 但是他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只能低下头轻柔地帮对方将凌乱的头发摆好, 顺便倒了一杯茶。 “嗯, 你要是难受就喊我好了。” “喊你?喊你有什么用吗?” 路铭小声说了一句,而后拽了拽被子, “你不要再说了,我要睡觉。” 白子潇:行吧。 银龙的发情期和金龙的不一样。 如果说白子潇那次的发情期是凶猛又迅速,来得快又去得快,那路铭的发情期就绵长又持久,力度不够凶猛,但偏偏一直存在。 等到路铭身上的伤都好了,他们两个也回到了龙族皇宫,前者的状态也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陛下,帝君真的就是发情期到了而已,再加上在之前的事件中受到了惊吓和伤害,所以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如果有您的不懈努力就更好了。” 绿龙御医仔细检查过路铭的身体状况后,下了结论。 “是这样吗?有没有别的方法?” 白子潇伸出手,手背贴上路铭的侧脸,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个暂时还没有。” 绿龙御医收回手,他心中也疑惑,龙族发情期每年都会有,为啥这一次的白子潇就显得如此奇怪。 但是皇族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置喙的,绿龙御医也就心里面疑惑了一声,见没什么事情后,提出了告辞。 而白子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帮睡着的路铭关上灯,转身飞去了禁地。 或许是出生于龙树的缘故,白子潇在靠近龙树时,明显感觉自己心情变得舒缓了很多。 【怎么了?和路铭吵架了吗?】 龙树晃了晃翠绿的树枝,轻轻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 “没有,就是忽然感到了一丝茫然,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白子潇靠着龙树坐下,抬头望着禁地上方一成不变的寂静天空。 【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你们不是相处了很久的伴侣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他和我在一起,我就莫名有种恐慌感,就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白子潇摇了摇头。 【那你这样可不行啊,你们是要陪伴一辈子的,现在就这样,那以后可怎么走下去啊。】 龙树又挥舞着枝条轻轻拍了拍白子潇的肩膀,树叶在枝条上晃来晃去,发出“簌簌”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你不懂,我们——” 白子潇话说道一半,突然愣住。 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又在怯弱着什么。 路铭是主系统,在这次任务过后,他们或许就会分道扬镳,所有的温情和暧昧,在任务评分落下的那一刻,都只会成为履历中一行冰冷的数字。 他在害怕,如果他再这么陷入一个名为“路铭”的甜蜜漩涡,那在以后漫长的任务中,放眼望去是永无止尽的寂寞,他一个人该怎么走下去? 不是没有看出来路铭的示好和故意的撩,但是在跨过那一条线之前,长久形成的自我保护还是让他犹豫了一瞬。 “我明白了,龙树,我想我需要找他一趟。” 白子潇站起来,张开翅膀就飞了出去。 如果路铭他只是想要在小世界中找到一丝陪伴和安慰的话,那他也就不用在这里内心煎熬。 如果路铭他是想和自己 白子潇抿唇,几乎是瞬间就落在了窗户上。 屋里面的灯光已经亮起,路铭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此刻正坐在床边不知道干什么。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白子潇探出来一个脑袋,却在看见路铭的动作时瞳孔猛缩,条件反射就冲了过去, “等一下,你在干什么!” 路铭被白子潇这一句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药瓶没拿稳,直接就摔在了地上,里面的药撒了一地。 “唔我到想问问你,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路铭被情绪激动的白子潇直接摁在墙上,只好无奈地抽抽嘴角。 “你刚刚在吃什么?” 白子潇一双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路铭,生怕后者会做出来什么蠢事。 “当然是发情期抑制剂啊,我从系统商城里买的,我又不像某人一样欠了那么多钱。” 路铭被白子潇的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白子潇讪笑了两声,但还是没有松开手。 “毕竟你又不上我,发情期那么难受,我还要抽出时间养崽,也只能这样做,即使是再被法则反噬一次,也无所谓了。” 路铭说得风轻云淡,但却让刚刚松口气的白子潇不自觉收紧了手。 “反噬?那你为什么要——” 白子潇说着,突然想起了刚才路铭说的那句话。 好像源头就是他自己呢。 路铭懒得跟他说话,费力挣开他的手就要去捡药瓶,结果他还没有弯下身,就被抱着腰重新上了床。 “哗啦——” 巨大的金色龙翼展开,而后直接就将路铭困在了床和墙的狭小空间中。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握着手腕摁在墙上,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然而笼罩住自己的气息是如此强势又霸道。 处于发情期的身体分外敏感,仅仅是最简单的触碰,就让他身体逐渐失去力气,像是一滩水一样融化在了对方的怀中。 而另一边,白子潇望着那双带着淡淡雾气的琥珀色眼眸,心下叹了口气。 不管路铭是想在小世界找乐子,还是想要和他怎么怎么样,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因为这种事情就磕药啊。 啧,果然,他连人家的目的都没有弄清楚,就已经陷进去一大半了。 不愧是主系统,恐怖如斯。 破碎的月光照进窗户,温柔又摇曳。 第二天早上,路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把脑袋埋进自己胸口的白子潇。 倒是难得,白子潇一向喜欢抱着自己睡觉,这样的姿势还是头一回见。 路铭觉得有些热,他想伸出手推开对方,却在触碰上对方皮肤的时候,被一把抓住。 他没忍住挑眉,白子潇居然是醒着的吗? “主系统,我问你一件事情。” 白子潇他都没有换姿势,就这么声音闷闷道。 “你说。” 路铭道,白子潇现在很少用主系统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如果使用,说明对方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路铭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结束这个世界后打算干什么?如果涉及到什么机密的话,就不用和我说了。” 白子潇继续问。 “结束这个世界后,我差不多就会完全卸任主系统的职责吧,到时候可能就像个普通系统一样接任务——白子潇,你弄疼我了。” 白子潇猛地清醒,他也没想到在听到路铭刚刚的回答后,反射性就用力了。 “抱歉,我只是有一点难受。” 白子潇从路铭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转了个方向,盯着天花板。 等到路铭卸下了主系统的任务变成普通系统后,那他们是不是以后基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他和白子烁白子枫都属于员工这个板块,就算这样,他们也基本不怎么见面,偶尔的联系还是通过系统面板的聊天框。 那要是路铭成为了一个普通系统,正常发展下,白子潇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情况,他俩会再碰到一起。 最有可能情况,就是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做各自的任务,各自赚各自的任务评分。 只不过,一想到他和路铭以后再也可能见不到面,他暗中所产生的那些情愫、那些心动的瞬间,都会被压在记忆的最深处永远尘封,就感觉心口一阵绞痛。 “为什么难受呢?” 一旁的路铭伸出手,而后从背后抱住了白子潇。 就像过去他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一样。 路铭清晰地记得,有一次白子潇不小心间接性毁掉了一个任务剧本,一个人缩在系统角落里不说话,路铭想带对方出去散散心,却被拒绝了。 【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路铭蹲下身,看着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蘑菇的白子潇,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心疼。 “你什么都不用做。” 白子潇低哑着声音说, “你只需要抱住我就可以了。” 于是路铭就朝着对方伸出了手,而后,那双手就再也没有收回去过。 “你知道吗,路铭,虽然我平时总喜欢抱着你,但是在我特别难过迷茫的时候,我却喜欢让你抱着我。” “你身上好像有一种让我迷恋的气息,就好像外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永远不会去否认我。” “其实我也有脆弱的时候吧,比方说,在经过那么多痛苦后,看到你笑着安慰我时,总会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却又总能从你身上汲取到力量。” “路铭,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过往的一幕幕从路铭脑海中划过,他分神了几十秒,这也就没有察觉到对方突然凑过来的脸和握住他掌心的手。 “路铭,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子潇并没有回答刚才的那个问句,反而又低声询问了一句。 “好。” “就是不管一会儿我到底问了什么,只要你的答案是否定的,你就把这段记忆消除,好吗?我知道你们系统能够消除自己记忆的,路铭,不要拒绝我。” 白子潇低声说道,语气听上去好像带着一丝强硬,但仔细去听,却能感觉到声音下隐藏着的一丝不稳。 “嗯,我答应你。” 路铭回握住了对方的手,他看着白子潇金色的眼眸,心跳得越来越快。 “你说,等到你卸任了主系统的职位以后,我去系统中心申请,让你成为我的专属系统,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白子潇磕磕巴巴道, “因为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做任务。” 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可能性大概是” 尽管已经有了一丝猜测,但是当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路铭还是感觉自己完全呆愣住了,往日能同时处理上万份文件的代码,此刻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动也不能动。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瞬间,他只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百分之百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潇哥总算表白了呜呜呜不容易啊,接下来也差不多该完结了。 不过大家放心,潇哥失去的那部分记忆肯定能找回来的! 289 # 龙的乐园十三 大概是情绪都有些不稳定的原因吧, 总之昨天晚上呢嗯又发生了让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你就不能心疼我一点吗?” 路铭咸鱼瘫一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想起昨天晚上,他都死命拽着白子潇龙翼了, 但换来的还是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冲撞。 嘶,一想起这个, 他就感觉全身都疼。 “因为龙树说这样能更好帮助你恢复。” 白子潇没有一丝心理负担地就把锅扔给了龙树, 然后伸出胳膊抱住了路铭, 凑过去在他怀里蹭了蹭。 “话说回来, 你昨天去找龙树说什么了?” 路铭无奈,他看着黏着自己的某人, 心里面有再多的想法, 也最后也只是伸出手来, 揉了一把对方的短发。 “倒也没说什么, 大概就是说了下我心里的害怕吧。” “嗯?我从来没想过, 你居然也有害怕这种情绪。” “我当然会有啊, 我记得你问过我一句, 为什么独独在面对你的时候选择了怯弱。”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又往路铭那里靠了靠,然后亲上对方的耳尖。 “大概是因为我害怕,如果我陷进去了,而你又毫不留情的离开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路铭听到这话,没忍住抽了抽眼角。 他其实现在真的很想把自己过去所有的记忆一股脑塞进白子潇脑袋里, 然后让对方看看, 漫长的岁月中, 到底是谁tm一次又一次先离开的。 白子潇他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吗? 不过路铭不愧是路铭, 情绪翻涌了一下倒很快就压下去了。 “不会的, 只要你不先离开的话,那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唔,主系统你真好,总感觉你和我之前见过的系统都不太一样呢。” “那是当然啊,他们从诞生的时候就是系统,但我一开始可不是系统。” “诶诶诶?真的吗?” 白子潇这回是真的惊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路铭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只在时空管理局规则的最下方看见过这一行小字,但是据说会非常疼,因为要把每一个细胞全都转化为对应的代码,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尝试这一条规则。” 白子潇其实见过不少不想当员工,想转行去当系统的人,毕竟系统可以往自己身上弄很多插件,想要什么知识直接把代码塞进身体里就好。 但那些人只是尝试转换了几个细胞,就已经疼得不行,最后只能悻悻地回来继续做任务干剧本。 “我的情况有一点点特殊,和他们不一样,但也挺疼的。” 路铭点了点下巴,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但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不过大概是因为当时心中有执念吧,当时居然就这么撑了下来,就连主神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那你当时的执念是什么呢?”白子潇眨了眨眼。 路铭愣了一会儿,沉默了几十秒钟,突然笑起来: “时间过去了太久,我都忘记了呢。” 白子潇看出对方并不是很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于是他非常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虽然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但任务之前说的话,应该已经算数了吧,那个那个欠债的问题。” “那可不行。” 一涉及到钱的问题,路铭立马支楞了起来: “说好任务结束再结算这件事情,那就必须要等任务结束,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举动让我任务评分下降的话,那就别怪我把你的双S评分拉去做抵押。” 白子潇痛心疾首:“我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个双S评分?我记得主系统的工资可能是有好多双S评分的吧。” 路铭点点头:“对啊,有很多双S评分,但是金灿灿的双S评分谁不爱呢?就算是我,也不会嫌弃多一个的。” 说完,他还拉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把评分池拿出来炫耀了一番。 那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边的金色评分挤满了整个评分池,放眼望去,全是双S。 白子潇自闭了。 “喂,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路铭看着突然缩进被子里当蘑菇的白子潇,戳了戳后者的额头,看见后者没有反应后,强行把对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路铭,我不要你当我的专属系统了。”白子潇声音闷闷道。 路铭怔了一下,他怎么就不知道,失忆以后的白子潇心理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呢。 下一秒,路铭被对方猝不及防的抱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擦过耳尖,带着一句非常真诚的建议: “路铭,我建议你包养我吧!” 路铭:……… 路铭这边正无语呢,突然眼前一花,一大片记忆就这样涌入了他的脑海中,郁郁葱葱的植物,埋葬着108颗种子的梁山之家,以及最后那场散发着淡淡松香的大火。 唔他扔出去的代码终于带着回来了,只不过和往常一样,依旧带着浓烈的痛和哀伤。 “路铭,你怎么了?是时空管理局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吗?你撑一下,我去给你叫御医!” 白子潇脸上的真诚在看见路铭的状况时,就变成了惊慌。 也难怪他这幅表现,主要是路铭现在的状况太反常了。 一向情绪平淡的对方居然会露出这种悲痛的表情,而且还哭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找医生。” 待那串代码完完全全的融入了自己体内后,强烈的情感冲突总算逐渐平静起来,路铭伸出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已经恢复到了平日的淡定。 不过,在看见白子潇的时候,突然就有那么一点不顺眼。 当初他和主神策划这个计划时,本来想着能不能刺激白子潇一下,把对方的记忆找回来。 结果当事人乐呵呵地做完任务,是一点要恢复的迹象也没有,反倒是他,隔一段时间就要心痛一次。 “没事就好。” 白子潇听到路铭这么说,也松了口气,他也不懂系统到底是怎么运转的,不过既然路铭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对方望过来的犀利眼神,猛地感觉就背后一凉,连说话也说不利索: “那个路铭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个眼神让他心中有些发慌。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你刚刚说的话而已。” 路铭收回目光,但是却伸出手,一把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拽过来,笑着说: “你不是想要我包养你吗?可以啊。”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白子潇领口上的纽扣也顺势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就先满足我好了。”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银龙的发情期太过于绵长,后花园里面的龙之花开了又谢,而白子潇中的龙香草也开始结果,路铭还是因为发情期而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意识清醒的时候,就让龙下属把一些政务送到房间来,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拽着白子潇,让后者跟他滚床单。 总之,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美滋滋的。 一开始,白子潇也还是蛮快乐的,可是后来,他一看到路铭,就觉得隐隐有些肾疼。 但是那可是路铭啊,即使白子潇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抗拒,但是在看到对方那双带着水雾的琥珀色眼眸望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嘶,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吗? 于是路铭就过上了悠闲的摸鱼生活,而白子潇一边要处理路铭剩下的政务,一边要负责三个龙崽子的成长,晚上还要去交公粮。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白子潇“啪”一下合上手中的来自天族的邀请函,然后靠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 他怎么记得,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路铭是要负责这个世界的任务,而他在一旁划水摸鱼,预防意外发生就可以了。 现在倒好,他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工作,而路铭在房间里快快乐乐地躺平,这角色是不是完全颠倒了? 白子潇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还有将近三十厘米厚的政务要处理,下午两点的时候要为上次海族绑架案事情发声,下午四点的时候要去接待兽族那边派来的代表团,下午六点的时候还要辅导龙崽们做功课,就觉得龙生无望。 要不他也去摸鱼一会儿?反正也不是他的任务,要不ooc就可以了。 但是白子潇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了刚刚被自己放下的信。 算了算了,自己的统子,不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而在白子潇奋力工作、路铭快乐摸鱼的时候,三只小龙崽齐聚到树下,表情看上去异常忧愁。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红龙幼崽“啪”一下躺到了地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 他一想起白子潇连续好几天都给他们做的战斗特训,就觉得脑袋疼,腿疼,翅膀疼,尾巴疼,浑身都疼。 现在的红龙幼崽分外想念路铭那清冷的声音,只要不再被白子潇打来打去,就算让他听一整天无聊的课也行啊。 果然,龙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呜呜呜帝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们都想你了。 “谁知道呢,不过依我看来,这样的日子估计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黑龙幼崽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和镜子龙幼崽没有红龙挨揍的多,所以现在状况还算是好,但也仅仅是对比红龙幼崽的状况得出来的结论罢了。 要是跟以前路铭辅导他们时候的状况相比,那真的是天差地别。 毕竟白子潇不会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纠正他们的错误,也不会带着他们在花香中读书,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打龙。 虽然他也承认,在白子潇的教育下,他们三条龙的战斗能力突飞猛进。 但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吃不消了。 “我好想念帝君啊,要是帝君能回来的话,我发誓我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 红龙幼崽说道,而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龙日天,你说帝君那么爱我们,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教导我们呢?” 一旁安静看书的镜子龙幼崽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猜测道: “我觉得可能是在上次的海族绑架案中,帝君伤了根基吧,所以需要长时间修养。” 红龙幼崽听此,大惊道: “帝君伤了根基吧?他有几根?那陛下的性.福生活还好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10 20:55:29~2022-01-11 10:3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3563333 15瓶;释存御 10瓶;云尘 3瓶;风一样的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0 # 龙的乐园十四 白子潇发现, 跟路铭在一起后还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他可以随时随地听到一些时空管理局里面发生的八卦。 “我不知道咱们时空管理局里面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白子潇坐在床边,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都在做任务嘛,没有听过也很正常, 我要处理几乎全局的事情,自然了解得更多一点。” 路铭抿了一口茶, 而后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原来如此, 对了, 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白子烁跳河事情怎么样了?” 白子潇目光闪闪地望着路铭。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但是当八卦来了的时候, 尤其是这个八卦还跟他的好基友有关的时候,白子潇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白子烁因为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 三番五次就跳进时空河之中, 然后又被主神三番五次给捞了出来, 现在应该还在继续工作吧。” 路铭点了点下巴说道, 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其实不是很想谈论关于时空河的话题, 但是看白子潇这么感兴趣的样子, 那他就再多说两句好了, “我也不知道白子烁以后还会要不要继续跳时空河,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员工去跳时空河。” “欸?很多人吗?” “嗯,原因千奇百怪的,比如说和朋友吵架了,和上司吵架了, 评分太低了, 剧本被毁了, 任务太低档, 反正时空河又淹不死人, 他们跳下去,我再捞上来就是了。” 说起这个,路铭也是一脸无奈,说实话,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捞过多少员工了。 “感觉你接触过好多员工啊,对了,你能透露一下时空管理局里面大家的平均评分吗?” 白子潇眨了眨眼,其实他主要是想打听一下自己同事的平均评分。 咳,毕竟男人都是有胜负欲的。 路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可能的,这种属于机密,是不能透露给你的。” 于是白子潇拉住了路铭的胳膊晃来晃去: “透露一点点都不行吗?我只是想知道我在全局的水平大概能到个什么层次而已,你最好了,真的。” 路铭抽出来自己的手,无语扶额:“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怎么还撒娇起来了?” 他都从来不知道白子潇还有这个技能。 白子潇正襟危坐:“我从书上看的啊,书上说了,撒娇男人最好命。” 路铭:…… 为了以防某人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话语,路铭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瞳孔上划过一串复杂的代码,随后对这白子潇弯眸: “我忽然想起来,你要和我一起海底捞吗?” 白子潇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忙于堆积如山的政务,为了尽快处理事情而不把事情留到第二天,他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匆匆吃那么一口。 现在想来,他确实好久都没有和路铭一起吃饭了。 五分钟后。 “这是什么?” 白子潇看着面前一大堆由代码组成的试卷,一脸懵逼。 “这是初级系统考核的主观题试卷,由于系统在出厂的时候都是没有正常人的思考能力的,所以必须进行基本的培训,这里面都是关于伦理道德的题,没有固定答案,也就不能直接用机器判卷。” 路铭说着,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每天还得抽出一段时间,一份一份去看,但是这届系统真的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系统了,我看得有些心累,白子潇,捞它们上岸就拜托你了。” 白子潇:…好家伙,原来海底捞指的是把系统们捞上岸吗? 但是他看看这路铭有些疲倦的面容,还是把喉咙中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算了,路铭因为之前的事情遭到了法则的反噬,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多让着对方一点。 于是白子潇就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试卷上,越看,他的脸色就越不对劲。 系统们也沉得太深了吧,不太好捞啊。 【问“如果穿越过去的女主嫌弃总裁男主曾经跟别人上过床,觉得他脏,这个时候该如何解决?” 参考答案是想办法让男主变得深情又专一,用优点掩盖住缺点。 系统的答案是,把男主直接给净身,这样他就不脏了。】 【问“在古代世界,如果男主怀疑女主的孩子不是他的,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参考答案是扮演一个能力高超的能人异士忽悠男主,或者给男主托梦。 系统的答案是,直接从商城买个怀孕丹,让男主自己怀孕自己生。】 【问“女主因为家人去世而变得性情冷漠,从此世间红尘,皆不入眼,如何让男主在女主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参考答案是让男主模仿女主去世家人的模样,找到女主的兴趣爱好,一点一点打开女主的心扉。 系统的答案是,让男主直接偷了女主家人留给女主的遗物,女主肯定天天就挂念着男主了。】 总之答案千奇百怪,虽然乍一眼看上去非常奇怪,但仔细去想,好像还确实有那么一点可行性。 白子潇只是简单看了几张试卷,就觉得脑子嗡嗡的,他深刻意识到,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的思维可能就被那些系统们给带偏了。 于是他当即立断就把试卷又扔回了路铭那边。 “系统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你来做更加可靠一些,我担心误人子弟,就先溜了。” 白子潇说完,还不等路铭做出什么回应,就直接跳下床,拉开门。 “我忽然想起来,现在这个点应该去辅导龙崽们功课,就先不陪你了,拜拜。” 路铭又抿了一口茶。 唔,这些试卷有这么恐怖吗? 他将那杯龙香果茶全部喝完后,这才慢悠悠将散落的试卷给拿起来。 看来也只有他一个统海底捞了。 结果路铭还没有看多少份试卷,他房间的门就被强行撞开,两个龙崽子跟炮弹一样砸到了他的床上,看上去慌里慌张的。 “怎么了?” 路铭问,跑到他面前的正是黑龙幼崽和镜子龙幼崽,一向冷静的镜子龙幼崽也变得风风火火,着急忙慌的,说明肯定出了什么大问题。 “帝君——你快去救一救龙上天吧,他要被陛下给打死了——” 两只龙幼崽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喊道。 路铭“啊?”了一声,迅速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 白子潇经历过那么多任务,他本身应该是有分寸的,怎么会把龙幼崽给打到濒临死亡呢? 路铭也来不及询问太多事情,直接蹲下身抱起两只幼崽,张开背后的银色龙翼就飞了出去。 辅导幼崽作业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路铭很快就抱着两只龙崽飞了过去,越靠近那块地方,就越是能听到龙上天的哭嚎声。 一开始还是隐隐约约的哭泣,等到路铭降落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震天的哭声,在震耳欲聋的哭声中,还能听到鞭打的声音。 路铭收回翅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红龙幼崽那红肿着的大屁股,以及在旁边拿着枝条的白子潇。 根据他的记忆,白子潇手中拿着枝条,应该还是从榕树上面掰下来的。 “白子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路铭放下两只龙崽,快步走上前去,心中疑惑。 虽然白子潇肯定不如他更隐忍冷静,但也绝对不是会被轻易惹毛的人,怎么今天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路铭,他天天看这种东西,你也不管管他!” 白子潇收回手,朝着地上随便就那么一指。 路铭顺着白子潇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非常大尺度的书籍,封面全是没有穿衣服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又黄又暴力。 “而且你知道吗,这不是重点。” 白子潇挨在路铭旁边告状, “我刚刚对他进行战术指导的时候,他就不想被指导,一直逃避,他还说还说” 路铭挑眉:“说什么了?” 白子潇磨牙:“他说我有这么多时间对他进行教育,然而却不把这点时间用来陪你,是不是不举。” 其实红龙幼崽的原话更暴露,居然问他该不会是伤到了根基吧。 路铭:…… “他还说是不是我的姿势太单调了,无法满足你,还说要借我几本书,让我学习学习,不然以后很有可能就会被踹掉。” “他还说我这两天一副肾虚的样子,要不要给我补一补。” 白子潇越想,就越觉得心累,所以路铭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辅导这三只闹腾的龙崽子啊? 路铭:噗嗤。 来之前,他还觉得红龙幼崽怎么会这么惨。 现在看来,真的惨的是白子潇啊。 而且白子潇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又惨又搞笑。 “龙崽们刚好到了这个年纪,有好奇心也是正常的,你都这么大了,就包容一下他们吧。” 路铭蹲下身,将不断哭泣的红龙幼崽抱了起来,温柔地拍了拍后者的背部表示安慰。 白子潇抽了抽嘴角:“我觉得正是由于他是个孩子,所以才不能放过他。” 路铭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感觉红龙幼崽的爪子死死抱紧了自己,带着浓浓的依恋: “帝君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路铭摸了摸红龙幼崽的脑袋,笑道:“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让我教导你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红龙幼崽抽抽噎噎道:“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对过去经过了深刻的反思,才总算察觉到,帝君你是一只多么好的龙。” 路铭亲了亲对方的龙角:“好了好了,不哭了,乖。” 红龙幼崽小声呜咽:“呜呜呜,我真的好想你,帝君你真的是完美符合我心目中对于人.妻老师的认知,你快回来吧。” 路铭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词语。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子潇默默从地下捡起了两本书,将封面页直接放在路铭的面前。 《我的人.妻老师:在教室里狠狠宠爱他的七天七夜》 《我的人.妻老师:老师老公出差,在家里和他翻天覆地的日子》 “呃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白子潇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他心中暗叫不好,抱着剩下两只小龙崽就躲到了一旁。 “白子潇。” 路铭的语气听上去异常平静。 “啊?还有什么事情吗?”白子潇探出一颗脑袋。 “把龙树枝条递给我。” “好嘞。” 片刻后,场地上响起了比刚才还要大的哭嚎声。 * 作者有话要说: 龙上天简直就是在雷区里跳霹雳舞啊哈哈哈。感谢在2022-01-11 10:37:19~2022-01-11 17:0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山鹤鸣 20瓶;爱喝牛奶的仲书琪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1 # 龙的乐园完 “天族那边又发来了邀请, 去,还是不去?”白子潇坐在床边,一边说着, 一边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到身旁的路铭手中。 路铭刚刚捏起信,手上就又被塞了一封。 “海族那边发过来的道歉和感谢信, 经过漫长的调查, 他们发现当初那批海族是叛逃出去的, 叛逃前还拐走了不少海族幼崽, 看来是个专门拐卖的团伙,不过话说回来, 海族的效率还真是低呀。” 路铭拿起那封散发着淡淡海水味道的信封: “唔, 我感觉那件事情都是好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白子潇将要处理的第三个政务塞给了路铭:“能不久嘛, 当初那个事情发生的时候, 三个小龙崽还是龙族幼崽的样子, 现在他们三个都已经能化形了。” 路铭愣了一下, 点了点头:“确实, 不过说起龙崽,我倒是还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白子潇在面前的那张纸堆里掏来掏去,一只手拿着一张纸,敷衍道:“嗯嗯你说吧,等等,不要拽我衣服——” 两分钟后。 “你说,我听着, 是龙上天又皮上天了吗?” 白子潇被迫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政务, 乖乖坐在床边看着路铭。 “不是龙上天, 是龙傲天的事情。” 路铭说着叹了口气, “他也长大成为了一条青年龙, 所以你当初忽悠他的丰收龙概论完全没用了,倍受打击的龙傲天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副样子,谁也不想理会。”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难怪我最近都没有看见他,原来是躲起来了。” 说完就要继续去弄手边的那堆纸,然后又一次被路铭拽住了领子。 路铭无奈道:“我说这个不是让你知道就可以了,这完全是你自己当初种下的因,要想让龙傲天恢复正常,还要你去解决。” 白子潇眼巴巴看着路铭: “可是我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欸。” 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带孩子了,太过于痛苦。 路铭无动于衷:“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学会去承担责任,总之,必须把龙傲天给我掰回来。” 说完,他看着白子潇一动不动的样子,干脆直接打开门,将后者扔了出去。 白子潇:…… 昨天还是亲亲,今天就无情抛弃吗? 路铭,你是不是用完就丢,你好狠的心。 白子潇心中腹诽,算了,等到了晚上,他把对方对自己做的事情再加倍要回来就是了。 他心中这样想,同时有气无力地应和了几句同自己问好行礼的龙人守卫,顺便问了一下幼崽们在哪里。 得到一个确定的地点后,白子潇便张开翅膀飞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缩在龙之花丛中的那一小团黑影。 “龙傲天,你怎么一只龙在这里啊?” 白子潇收起龙翼,轻步走到那团黑影旁边,而后也坐在了龙之花丛中。 “陛下,我明白了。” 黑龙幼崽闷闷不乐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丰收龙对吧?我只是一只有着黑暗力量的黑龙罢了。” 白子潇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将黑龙幼崽放在自己怀中: “崽崽,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么多年过去,我现在想对你说的话,和当年我心里想的话是一样的。” “我认为力量是不能带有主观色彩的,黑暗的力量就是黑暗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值得去赞颂或者贬低的。” “我和帝君一直都相信你是一只正直又善良的小龙,这就足够了。” 黑龙幼崽小声啜泣道:“可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在乎我的外表。” 白子潇摸了摸黑龙脑袋上的鳞片: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说不要去在乎你的外表这句话,好像这句话本身就代表你的外表拥有一定的错误,但实际上,无论是黑颜色的龙,还是其他颜色的龙,都应该是在天空中翱翔的龙。” 黑龙幼崽把脑袋埋到了白子潇怀中: “道理我都懂,龙日天也跟我说过好多回,但是我就放不下心中那个结。” 白子潇心中也叹了口气。 情感和理智的交锋,有时候就连他也要甘拜下风,更何况是一只刚刚成年的龙崽呢。 他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龙之花丛中,和煦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鳞片上,微风吹过来淡淡的龙之花香。 黑龙幼崽哭累了,就窝在白子潇怀中睡着了。 五分钟后,白子潇抱着那一团黑影又回到了房间。 “路铭,我觉得光凭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们必须采取一些行动。” 白子潇将黑影放在软软的沙发上,顺势就给对方罩了一个隔音罩 “你有什么想法吗?” 路铭目光从手中的文件挪到白子潇那边,问道。 “这个啊”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你那里有没有安全的黑色染料。” 路铭手一顿:“你该不会是想” 白子潇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这里好像还有一些,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八个小时后,黑龙幼崽总算睡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床边批改文件的路铭。 “帝君?陛下呢?我记得好像是陛下抱我回来的。” 黑龙幼崽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白子潇的影子。 “他现在应该是在外面赏月吧。” 路铭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努力抑制住拼命上扬的嘴角。 “那我现在就去找陛下。” 黑龙幼崽点了点头,张开小翅膀就飞了出去。 而他在外面绕了六圈也没有找到白子潇的影子。 黑龙幼崽挠了挠脑袋,陛下该不会已经飞走了吧。 就在他茫然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真的有这么黑吗?” 他转头一看,就看见有一只超级大黑龙就在他旁边。 “怎么不说话?是被吓懵了吗?” 白子潇伸出爪子,在黑龙幼崽面前晃了晃,他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可谁想到黑龙幼崽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在外头逛来逛去。 “陛陛下?为什么你现在这么黑了?” 黑龙幼崽被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是时尚啊,现在外面都流行把自己的鳞片涂成黑色的。” 白子潇信誓旦旦道,他看着黑龙幼崽怀疑的神色,还举起手来发誓。 “如果我骗你的话,那我下辈子就不当龙了。” 对于心中认为自己高别的种族一等的龙族来说,这个誓言不可谓不狠毒。 于是黑龙幼崽信了七七八八,他看着白子潇张开漆黑的翅膀,又拎着他去找路铭问了一下,得到后者的肯定答案后,黑龙幼崽心中已经信了九成九。 “黑色真的是现在龙族最潮流的颜色吗?可为什么大家以前那么讨厌黑龙。” 黑龙幼崽眼巴巴看着白子潇。 “大家并不是讨厌黑龙,而是讨厌内心黑暗的龙,崽崽,力量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强大与否,我和帝君都希望你能成为新一任龙族的王。” 白子潇蹲下身,轻声道。 关于下一任王的事情,他和路铭也讨论过,最好的龙选其实还是黑龙。 红龙实在太过于暴躁鲁莽,而镜子龙又整天沉迷于书海,武力值远远落下了自己的两个哥哥。 不过虽然这么想,白子潇和路铭也没有打算直接干预到这件事之中,到时候就让龙树和三个小崽子自己选择吧。 而听到这句话的黑龙幼崽直接就僵在了原地,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的。 “陛下的意思是说很看好我成为龙族的王吗?” “嗯,帝君和我是一样的想法,你是我们见过最聪明最强大最漂亮的龙族崽崽了。” 白子潇亲了亲黑龙幼崽的侧脸,月色下,一大一小两只黑龙完美融入了夜色,黑得看也看不见。 等到了后半夜,白子潇将睡着的黑龙幼崽放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中,自己则打着哈欠回去陪路铭。 不过白子潇没有想到,等到他一走,黑龙幼崽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双黑曜石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 第二天。 “白子潇,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路铭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某人。 “没有啊。” 白子潇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路铭的肩颈,鼻尖处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昨天熬到后半夜才回来,结果回来又被拉着上.床,所以第二天压根就没有想起床的欲.望。 路铭仔细嗅了嗅:“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白子潇伸出胳膊,直接抱着对方又滚回了被窝里面: “肯定是你感觉错了,继续睡吧。” 等到了大中午,两条龙才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路铭,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路铭无语:“我今天清晨才刚刚问过你这句话。” 白子潇无辜脸:“有吗,我都不记得我清晨清醒过。” 两条龙说着,穿戴好就走出了房间,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为什么所有的龙人守卫都变成黑色的了?而且那鳞片上还散发着诡异的呛鼻气息。 于是白子潇抓了一个黑漆漆的龙人守卫询问。 “大殿下说要引领皇宫时尚,然后就把鞋油涂在了我们身上。” 龙人守卫诚实道。 鞋油!!! 路铭只觉得眼前一黑,白子潇倒是没有前者反应那么大,但是他放眼望去都是黑漆漆的鞋油龙,也称得上算是“眼前一黑” “白子潇,你昨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路铭扶额,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呃也没有说什么啊。” 白子潇眼神游离。 就这样,龙族皇宫变成了散发着呛鼻味道的鞋油皇宫,好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王宫里的所有龙心理素质大大提高,就算看见大殿下追着三殿下要往他身上抹鞋油,也能够做到安如磐石不动如山。 到了最后,整个皇宫也就路铭一条龙不是黑色,搞得后者这段时间一直都觉得不太对劲。 “你觉得不太对劲,那就也变成黑色的呗,反正咱们还有剩余的黑色染料,也用不着鞋油。” 白子潇已经放弃了挣扎,自顾自躺在床上休息。 “我才不要。”路铭果断拒绝,变成黑龙和白子潇一起融入夜色中看也看不到什么的,他拒绝。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身上的鞋油也开始逐渐脱落,鳞片也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鞋油皇宫终究成了过往,这件事也不过成为了历史中的一段笑料。 不过在这件事之后,黑龙幼崽倒是再也没因为自己的鳞片颜色而自卑过,倒也是一件好事。 **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阳光依旧会暖洋洋地照过整片龙族皇宫。 白子潇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站在镜子旁的路铭,眼底闪过一次惊艳。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为什么路铭要穿的这么好看? “你自己去翻日历就知道了。” 路铭站在镜子旁边,再三确认自己的服装打扮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下了手。 “那我去看两眼。” 白子潇应和下来,而眼神却没有从一旁的路铭身上移开。 “你再这么下去,我都感觉我的衣服要被你烧出一个洞了。” 路铭无奈转身道,往日散落的银发此刻被整整齐齐挽到了后面,发间的银色龙之花装饰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摇摆,发出清脆的响声,发梢尾则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略过绣着皇族图案的银绣长袍,成功晃花了白子潇眼睛。 “怎么会呢?我这么爱你。” 白子潇眨了眨眼,几乎瞬间就到了路铭旁边,直接抱住对方来了了一个亲亲。 诶嘿嘿,他对象真好看。 路铭其实很想来一句,不要弄乱我刚刚整理好的妆容,但是他此刻被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息全都包围住,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暂时握着对方的手腕防止乱摸。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一会儿你也要这样。”路铭无奈。 “所以说今天真的是什么大日子吗?”白子潇惊了。 “你忘了今天是咱俩退位的日子吗?今天一过,就再也不用担任龙皇这个职位了。” 路铭说起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轻松,他推着白子潇,直接把后者推到床上。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弄这种事情,所以乖乖不要动,我来动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来一套崭新的衣服,顺便也拿出来一套金色龙之花的装饰。 白子潇就默默看着路铭忙上忙下,嘶,刚刚那句话怎么感觉稍微有一点点奇怪呢? “你不要动,不然很可能弄歪了。” 路铭站在白子潇面前,严肃道。 “知道了。” 白子潇点点头,思绪早就已经飞到了面前的身影上面。 路铭和他挨得这么近,身上淡淡的香勾人心魂,而在独处于路铭的清浅气息中,混杂着一丝他自己的气息。 唔,看来这么多年没有白费。 不过很快,他就在路铭的动作下,没有了刚才升起的那点心思。 “嘶,好疼——” 白子潇感觉到耳朵传来一丝痛楚,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稍微忍一下,过了今天就可以取下来了。” 路铭松开手,看着不断摇晃的金色龙之花耳坠,心中满意。 “那你晚上要补偿我。” 白子潇拽着路铭的袖子,看上去要被疼得哭出来了。 路铭抽抽嘴角,他才不会相信白子潇会忍不了这点儿疼。 但他在看着对方望过来的眼神时,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 “不管什么姿势都可以吗?” “嗯。” “你真的最好了。” 白子潇眼睛一亮,他等弄完一切后,就快快乐乐地出了门。 路铭跟在白子潇身后,他望着那个背影叹了口气,啧,总感觉今天晚上又不能安生了。 也不知道明天到底能不能起来。 龙皇之位的传承大典非常隆重且华丽,一切都很顺利,在昭告全龙族并且宴请所有的龙族贵族和大臣后,他们五条龙一起来到了龙树下面。 “时间过得好快呀,总感觉上一秒,你们三个还是在龙树下面睡觉的小崽崽。” 路铭走上前,将手贴到了冰冷的龙树树皮上。 “帝君”黑龙低声道,语气中满是不忍。 镜子龙摇了摇头,将黑龙往回拉了拉,这是每一任龙皇交替时必须要有的流程,他们不能干扰。 “时间过得确实很快。” 白子潇拍了拍三只龙的脑袋,而后也走上前,将手贴到了龙树树皮上。 下一秒,无数的光斑从他们两个身体里浮现,而后猛地涌入到龙树中,光斑们在龙树中又凝聚成了一团,缓缓地飞了出来,融入到黑龙的体内。 “唔咳咳咳咳” 一下子被抽去皇族力量的路铭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帝君!” 三只龙在惊叫着冲过来,但到底还是没有白子潇反应速度快。 “没有事情,不用管我们。” 白子潇一把抱住即将碰到地面的路铭,而后将后者打横抱在自己怀中。 虽然他体内的皇族力量也都被抽取,但好歹他还没有路铭这具身体这么脆弱。 “陛下帝君” 三只龙崽看着眉目间有些疲惫的白子潇和靠在白子潇怀中的路铭,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以后就不需要这么称呼我们了。” 白子潇靠着树,稍微缓了一下后,就张开了背后巨大的金色龙翼。 “与其想着我们,不如想着怎么照顾你们的孩子。” 三只龙同时“啊?”了一声,这才发现龙树下面突然多出来三颗蛋,一颗白龙的,一颗蓝龙的,一颗紫龙的。 “我们要养孩子了?” 三只龙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三颗蛋,反射性就去看白子潇和路铭,结果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草地。 哦,还有一封掉落在地上的信。 黑龙上前看了一眼,信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终于不用为了他们三个而操心,所以在传承结束后,他们两个就要去外面享受大好河山了。 “跑得这么快干什么?” 红龙也看到了信,不由撇了撇嘴,虽然语气听上去好像有一些不满,但实际上黑龙和镜子龙都能听出来,红龙都快哭了。 “陛下和帝君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计划,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黑龙安慰红龙道。 “只有我觉得,帝君和陛下是怕我们缠着他们,所以才飞快地逃跑吗?” 镜子龙推了推眼镜,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有可能的事实。 剩下两只龙:“………” 虽然他们都知道帝君和陛下很嫌弃他们这个事实,但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 白子潇和路铭已经在一个风景优美的不知名小星球上生活了一个多星期。 “总算解放了,不容易啊。” 白子潇躺在一棵巨大的树杈上面,晒着阳光小憩,吹拂过他的微风带来清新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是啊,确实不容易。” 路铭坐在他旁边伸了个懒腰,在龙族皇宫那种有着诸多规规矩矩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久,乍然跟着白子潇来到这种原始星球上,还真有些不适应。 “龙族皇帝真的不是好当的,在位的时候,又要处理政务,又要养崽,等到好不容易退位可以放松了,身体又撑不了多长时间。” 白子潇叹了口气,自从皇族力量从他们身体里离开后,他和路铭都能感觉到躯壳正在以正常龙两倍的速度衰亡。 龙族皇帝真的不是一般龙能当的。 “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早点儿回去也好,毕竟小世界还是不如时空管理局舒服。” 路铭懒散道,然后下一秒就被猝不及防拽着龙翼给拽了过去。 “既然剩余时间不多的话,那春宵苦短,来吗?” 白子潇直接把对方压在了树枝上,他舔了舔唇,吻上了路铭的眼眸。 “可是” 路铭余光看见漫天遍野的绿色植物,他们他们这算不算野.战? “没有可是。” 白子潇掐着对方的下巴,而后一口咬上了路铭喉结,引得后者一阵战栗。 路铭无奈,在这种事情上,对方从来就没有真的想和他商量过,有的只有宣判主权和命令。 还真是霸道呢。 “撕拉”一声,昂贵的衣服就这样变成了碎片,然后轻飘飘地从高空中坠落,高空的树枝摇曳,郁郁葱葱的绿叶在风中不断颤抖,遮住了一片风光。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11 17:05:06~2022-01-12 13:3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哇咔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2 # 第 292 章 “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把我的系统空间给打理一下, 不然这也太空旷了。” 白子潇站在自己的系统空间中,他环视周围那一片的空白,以及往后延伸的白茫茫的白雾, 陷入了沉思。 以往的他只沉迷于不停地做任务中,系统空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任务间隙的中转站以及储放评分的地方, 所以白子潇从来没有什么心思去收拾他的系统空间。 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和时空管理局配给的初始系统空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系统空间现在要多一个人呃, 是多一串代码,怎么看都不能再这样敷衍下去。 “你在想什么?” 路铭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能在白子潇旁边就已经够让他满足的了, 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收拾一下我的系统空间, 然后再花点精力金钱装修一下。” 白子点了点下巴, 余光瞥到了一处乱糟糟的五颜六色, 正是他随意放在桌子上的花束们。 “感觉这些花种类太多, 有点不太搭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白子潇走上前, 将花束一股脑抱起来。 这些花都是在他小世界完成后,突然出现在他的系统空间中的。 有一束纯白色的小雏菊,热热闹闹开了一大片,还有一束紫色的鼠尾草,会在空中摇曳,甚至还有一束热情似火燃烧一样的红玫瑰。 “这些花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就交给我好了。” 路铭看着那些永不凋零的花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微微垂下睫毛, 遮住了琥珀色的眼睛, 也遮住了眼眸中划过的神色。 白子潇倒是没想那么多, 顺势就把怀中那一大束花都塞进了路铭怀中。 他先是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搜出来,而后堆到中间的空地上,虽然东西很杂乱,但由于数量不是很多的原因,看上去倒也不是很多。 随后就是重新购买一些装饰,由于系统空间里没有灰尘,他也不用清扫。 “唔,应该选个暖色的墙纸遮住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然的话,就算不得雪盲症,也会感觉精神衰弱。” “床当然要选最好的,还有绿植再加上地毯沙发茶几。” “对了,还有我的评分池,评分池肯定是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保存着任务后续的卷宗,这些都要储藏好。” 白子潇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去,等到他数了好几次,确保没有东西被他遗漏以后,才转身看向路铭的方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他系统空间的最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大块地方,里面是各种豪华的装饰,一眼望过去,但凡是他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而且每一个的风格还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至于他交给路铭的那三束花,则被换了一个更加漂亮的花瓶,分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白子潇仰头看着天花板,在那块天花板上,吊下来许多金色的双S装饰。 而且这并不是打造成双S样子的小型吊饰,而是将真正的双S评分缩小为巴掌大小,用一根细线挂在上头的。 白子潇估计了一下这些双S的数量,然后又想起来上次他看到路铭的评分池中剩余的双S评分,默默流下了眼泪。 他知道路铭的双S评分很多,但他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除了“壕”这个字以外,白子潇想不到任何一个字可以形容这块空间。 “这里当然是我自己的系统空间啊,既然以后在一起的话,那合并成一块也无所谓吧。” 路铭耸肩道,然后就被猝不及防给抱在了怀里。 “那个啥我在之前小世界中给你提的建议你还考虑吗?” 白子潇一脸真诚地看着路铭, “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包养我一下,我很便宜的。” 路铭:…… 白子潇还在等待着路铭的回应,但是他没有等到路铭的话,反而听到了主神的话。 “路铭!你快来帮我一下,白子烁又要跳河了,你快帮我拦住他!” 主神急促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中回响,瞬间进入到工作状态的路铭脸色一冷,恢复了主系统惯有的平淡冷漠样子,直接就化为了一串代码离开。 而在外面等待着的光球看着瞬间就出来的路铭,心中感慨万分,不愧是有史以来最负责最认真的主系统。 但是祂一想到,以后这么好用的主系统要陷入恋爱的漩涡,再也无法认真勤恳地工作,整颗光球就陷入了悲伤之中。 “白子烁现在在时空河的哪段?” 路铭到没有在意主系统的情绪变化,用平淡冷静的语调快速道。 “就在上游,跟我来。” 主神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悲春伤秋,火速带着路铭就到了白子烁跳河的地方。 其实主神倒是也能把白子烁拉上来,但重点不是怎么把对方给捞上来,而是在把白子烁捞上来之后,祂还要对后者进行思想上的教育。 主神想了想,于是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主系统。 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白子烁正一个加速跑,直接猛地起跳,眼看着就要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没入金色的时空河中。 路铭“刷”一下就甩出去两串代码,往常压根摸不到的代码就像是有了实体一样,“嗖”一下,又把白子烁跟拔萝卜一样拔了上来。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白子烁在时空河岸边翻滚了几圈,而后跟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 路铭幻化成人形,然后轻巧地降落在了白子烁身边,蹲下问。 “啊,是路铭啊,好久不见,我还好,多谢关心。” 白子烁从河岸上坐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沙粒,长长叹了口气。 “快穿局局长这个职位压力有这么大吗?” 路铭此前也听说过白子烁因为压力大而跳河,不过在他的记忆中,白子烁一向都是有些洁癖,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的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要是提起工作压力大,那肯定是不如你主系统,但谁让我心中没有一个能支撑我走下去的人呢。” 白子烁说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于我这种终极享乐者、究极乐子人来说,这份工作真的是太难搞了。” 路铭轻轻咳嗽了两声:“那个要不你也找个对象?最起码的这种关键时刻,能安慰你一把。” 白子烁连忙摇头:“算了吧算了吧,我可不想和某个固定的人捆绑在一起,人生难道不就是和不同的人找乐子吗?话说回来路铭,我还没有恭喜你呢,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路铭眉眼柔和了一些,但语气中还是飞快地划过一丝落寞: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恭喜的吧。” 他前面努力了那么久,只是想找回白子潇的记忆,结果到最后,一切的努力还都是白费。 白子烁摸了摸下巴:“欸,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那么多的回忆都没了,说放下了肯定是假的,我到现在其实还是不甘心,但是那又能怎样呢,世间总会存在让你无可奈何的事情,我现在除了接受,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路铭垂下眼眸,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淡淡道。 白子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路铭,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他们两个在河岸上谈话的时候,主神又返回去,找到了白子潇。 白子潇此刻还在房间中,他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发愣,正沉浸在温香软玉的爱人突然就变成一串冷冰冰的代码这种悲惨事实中,然后就被主神吓了一大跳。 “主神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白子潇快速回忆了一下过去,好像除了把主系统给拐走以外,他和主神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沟通的事情。 咳,其实这件事就已经足够主神来找他谈话了。 不过让白子潇没有想到的是,主神并没有谈论路铭,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一个短暂的新员工培训会?”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 “因为最近无限流剧本大火,所以我也引进了很多无限流的剧本,但是很多员工都不熟悉这种恐怖悬疑推理的剧本,于是就折损在了里面。” 主神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你也知道,我是不能太过于干涉剧本的,你给他们培训一些求生知识,哪怕只有一种也好。” 白子潇点点头:“好,那我试一试。” 几分钟后,白子潇在主神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 “最近的新人还真是多啊。” 白子潇一边看了眼挤挤攘攘的新人,一边根据主神扔给他的资料,先简单地了解一下无限流的剧本。 “唔让我看看,故事发生的场景都不是固定的啊,这就有些麻烦了。” 如果场景都是固定的,比方说都是发生在热带雨林中,那他可以告诉新人如何根据习性辨别哪些动物有没有毒,也可以教给他们如何制服蛇类和蛙类。 但是场景不固定的话,就代表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等等 而且他又快速地将主神扔给他的无限流剧本看了一眼,然后飞快找出来这些场景中的共同点。 那就是故事发生的时间点,大多位于古代和现代之间,没有古代那么落后,也没有现代那么科技发达。 荒废了的疗养院、被骗去做细菌容器的旅客、永远也出不去的公寓、每天都会死一个人的学校、开往悬崖的大巴车、雪山中的别墅 拥有的一定的现代气息,但却并没有更加高级的高科技,大概就在八十年代到一零年这个区间。 在这个区间,有什么东西是共通的且容易拿到的呢? 白子潇靠着墙沉思,新人们也在一旁偷偷看他,不敢说话,只敢小声议论。 “你认识他吗?我是刚来的员工,我只听说过有个前辈叫白子烁,日常爱好就是跳河。” “你说的那个前辈不是他,白子烁前辈超级变.态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弄主角,享受操控别人情感的那种快乐,好恐怖啊。” “嘶,我倒是比你们两个知道更多一些内幕,你们知道白子烁的话,那就应该知道白子潇,毕竟” “他们可是被戏称为水火不容。” “原来是和白子烁前辈一个级别的人吗?那会不会对我们超级凶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有了!” 沉思中的白子潇也没有听清新人们在讨论什么,他猛地抓住了一个灵感,直接从沉思状态中清醒过来,倒是把新人们吓了一跳。 “前辈,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胆子大的新人停止了讨论,眼巴巴上去问。 “你们找几个这种东西来。” 白子潇勾起嘴角,低声吩咐道。 听清楚白子潇要求的新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按照命令这样做了。 十分钟后,一排崭新的锃亮马桶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还闪着耀眼的白光。 “就是我要教给你们的技能,如何快速地撬马桶。” 白子潇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分外自信, “我想来想去,在大多数无限流剧本中,很多可用道具都不固定,也只有马桶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 “而这种东西,又可攻又可守,马桶圈拽下来还能对别人进行封锁,平时里面还可以放一些东西,遇到不能看的诡异时,还可以直接把马桶套在头上。” 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这番话听上去分外离谱,但仔细一想,还真的挺适合的。 他们经历的无限流剧本,什么养老院啊,孤儿院啊,幼儿园啊,都配有马桶。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我就开始给大家展示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们用什么能又快又好地撬马桶,以及在没有工具、情况危机的时候,怎么撬马桶。” 白子潇看到新人们跟马桶一样排排坐,一脸认真地望过来,心中满意。 就这样过了四五个小时,白子潇总算将自己这个压箱底的技能传授给了别人,能被时空管理局选为员工的,肯定都是各个世界的天之骄子,所以教起来格外省心。 “好久没有教过新人了,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白子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自己的系统空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的饭菜。 他们是不需要进食的,白子潇也没有那个需求,但现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面还是有些胀胀的。 大概这就是被别人挂念在心上的感觉吧。 不愧是主系统,真的好细心呢。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感觉每一道菜都完全符合我的口味呢。” 白子潇欢欢喜喜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嗯,许久没有做,感觉手艺都生疏了呢。” 路铭坐在他旁边,暖黄色的灯光造出一种昏暗又暧昧的氛围,他垂下睫毛,任由光透过睫毛,在下面投影出一小片好看的弧形。 “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白子潇伸出筷子,还没有下手,外面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睛中看到疑惑。 这段时间会来的也只有主神,但是主神又不会通过敲门这种方式来。 “我先去看一看。” 白子潇放下筷子,然后打开门,差点就被门口一个巨大的箱子给压倒。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买的快递吗?” 路铭也走上前,他帮忙把箱子移开,顺便就拆开了箱子的包装。 顿时,一个硕大又洁白的马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上面还有一封感谢信。 “让我看看,感谢白子潇前辈对于我们的教导?你去教导新人了?” 路铭没忍住挑眉问道。 而白子潇已经开始摸索着个硕大的马桶,他也不知道自己按到了哪个按钮,这个洁白的马桶居然散发出来了五彩的光芒,而且这光芒还是不停旋转的。 马桶盖自动打开,盖子内部镶嵌的钻石成功晃花了他们两个的眼睛。 但是最引起白子潇关注的并不是钻石,而是里面的五个字。 “等一下!白子潇,冷静———” “放开我!我冷静不了,谁tm在里面写了“潇哥快乐桶”,是谁?” 偌大的房间里面一片热闹与混乱,而“潇哥快乐桶”这五个字,静静地在七彩光芒中,散发着独属于它自己的王霸之气。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懂了,你们压根就不想看潇哥和路铭之间的爱情故事,你们只想看潇哥撬马桶对吧? 293 #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路铭此刻正在修剪他房间中的花。 虽然说这些花都不是真正的花朵, 只是由时空之力构成的,就算放着不管也永远不会凋零,但如果一直维持一个样子也未免太过于单调无趣, 所以路铭尝试把它们换个造型。 而白子潇则坐在床上看书,他刚刚从自己的空间里面翻出来一本任务指南, 好像还是很早以前白子烁送给自己的, 结果现在也没有看完。 可是他没有想到, 书还没有翻两页, 一个光球就这么突然从天而降。 “主神大人?” 白子潇放下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嗯, 我有个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 光球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其周围一圈都带着时空扭曲的诡异波浪纹, 只不过白子潇没有注意到这一个细节, 只是等着主神的下一句话。 “什么事情?” “我在检查任务的时候, 发现你的渣攻任务系列还有一个剧本没有完成哦, 不要摸鱼了, 快点完成去!” 主神说着,就把一个剧本甩在了白子潇的脸上。 白子潇都惊了:“怎么可能,我都数了好几回,最后的评分和剧本数量都对的上!” 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貌似在任务途中,他有一个世界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被迫暂时去那个小世界避难 这么说来, 那个小世界里获得的任务评分确实不能算在里面。 “反正我这里肯定是不会出差错的, 不要狡辩了, 快给我做任务去。” 主神懒得和白子潇费口舌, 直接开了一个时空黑洞,同时幻化出了一只脚,异常熟练地就把懵逼中的白子潇和他脸上的剧本给踹了进去。 “等——” 白子潇反射就去看正在摆弄花的路铭,却发现后者就跟完全没有看到这里一样,仍然保持着那种很淡然的神色在修理花朵。 而路铭确实也没有察觉到这里出现的任何事情。 “奇怪,怎么刚刚感觉到了一阵很微弱的时间波动?” ? 路铭往旁边看了一眼,却看到了突然睡着的某人,不由抽了抽嘴角, “我记得最近也没有任务吧。” 算了,不管他了。 路铭这样想着,随手拉开了面板,开始考虑要不要再给家里面添加一点花朵。 主神躲藏在上方的白雾中,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而原本散发着光芒的光球,黯淡了好几个色号。 所以说最后妥协的还是自己吗? ** 已经被投放在小世界的白子潇完全不知道时空管理局中发生的事情,他此刻正坐在他家别墅的地板上,苦大仇深地看着手中的剧本。 【刚出道的小明星路可可因为颜值高又身世低微,成功被霸道总裁白子潇包养,成为了一只乖巧的金丝雀,然而在这暧昧的五年中,他发现自己居然只是霸总白月光的替身,白月光原本和霸总是爱人,却在十年前死于意外,十年后,和白月光相似的路可可才会入了对方的眼。】 白子潇觉得这个剧本很可以,渣攻人设立得很稳,而且剧情是当前很流行的娱乐圈替身狗血文。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后续无非就是渣攻追妻火葬场或者是换攻文学。 【路可可受不了这个打击,毅然决定离开,却被隐藏在黑暗中的妖怪看上,索性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妖族大佬救了他。】 看到这里,白子潇眉头微微皱起,为什么会出现妖怪?难不成这不是都市剧本而是都市灵异吗? 想不通的白子潇继续往下看。 【路可可在妖族大佬的帮助下,打脸小人,撞死渣男,成功赢得了影帝的称号,和大佬双宿双飞,全文完。】 白子潇合上了剧本,其实他在这个剧本中并不占太多的篇幅,直接包养对方五年后就可以退场了。 但是现在他有一个问题。 白子潇的思绪从刚刚的剧本中挪到了现实中,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书桌上,上面的几本书格外引人注目。 《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基本原理》 《高等数学上册》 《大学英语精选课文》 他貌似来得有点早啊。 白子潇随便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别说是霸道总裁了,他现在全部的财产加起来也没有多少,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还是他房间中的那台电脑。 这已经不是来得早的问题,这tm也来得太早了吧。 二十二岁的白子潇,不是霸总,没有公司,还在为学业而头疼。 他现在不应该去找主角受,他现在应该先去找他的那个还活着的白月光,而且人家还不一定认识他。 白子潇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时空隧道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但他没有想到连主神的时空黑洞也会出现问题。 唔让他看看他的白月光叫什么来着 白子潇重新拉开了剧本,蓝慁仔细将所有的剧本都看了一遍,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他那位可怜的早死的白月光的名字。 他叫路铭。 “噗——” 白子潇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居然还能够同名。 意外总是发生得猝不及防。 “草,好疼。” 白子潇咬着牙站起来,他周围的时空波动开始剧烈,就宛如被狂风掀起的海浪一样。 而他的意识就宛如海浪中摇摆的小船,一次又一次被海浪打翻,然后一次又一次艰难地重新组装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怎么会怎么会如此排斥我,唔。” 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下,在洁白的地板上绽放出来点点血花,而构成灵魂的金色时空粒子,居然在世界意识的排斥下,开始一点点消散。 【危险!】 【危险!】 【危险!】 白子潇脑海中闪过一连串这样的大字,随后过往的记忆开始如潮水一样后退。 喜欢打游戏打到整个时空管理局都差点崩溃的主神、被无数世界意识告状的白子烁、总是温温柔柔但实际上分外腹黑的白子枫、脑回路清奇的新人、永恒不变流淌着的金色时空之河、路铭琥珀色的眼睛和对方温热的手心 一切过往逐渐开始变淡,随着异界记忆的消退,世界意识的排斥也越来越弱。 “不行我要我要做任务” 白子潇咬牙从一旁撕下来一张纸,蘸着自己的血就在上面划拉,但还没有碰到那张纸,手指就停下了。 记忆猛地变成了一片空白,就像是 就像是回到了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咳咳咳” 白子潇扶着墙,猛地咳出来一大口血,而后顺着墙倒在了自家地板上。 ** 白子潇是被自家的猫给舔醒的。 “头好疼我这是在家里面平地摔了?” 白子潇扶着墙站起来,然后就因为起身过快而脑海中一片眩晕,他一只手抱着自家的猫咪,一只手抓着墙上的装饰,勉强让自己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昏迷过去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依稀记得他昨天刷题刷到了后半夜,回家以后准备睡觉,却不小心在自己卧室里摔了一跤,甚至还摔了一地的血。 “平地摔什么的,说出去会被同学笑死的吧,不过以后可再也不能熬夜了,真受不了。” 白子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贴心地放了好几颗枸杞后,才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待到口中的血腥味减淡了些,他又去把猫粮添上,随后才拿着拖把将自己卧室里的血迹给清理干净。 然后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几乎铺满整个地板的血。 白子潇: 他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起来,倒真是个奇迹呢。 不过白子潇倒还是淡定,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大师,据说捉妖捉鬼特别牛逼,虽然白子潇觉得他父亲就是个神神叨叨的骗子,但并不妨碍白父赚了很多很多的钱,也带着白子潇见识了很多诡异惊悚的场面。 但是在几年前,白父身体突然下滑,弥留之际的白父挥霍掉了巨额的财产,只留给白子潇一个小别墅,以及一枚金色的圆球吊坠。 据白父遗言,此世的福气不属于白子潇,所以财产就不留给他了,而这个金色的圆球吊坠才是最牛逼的存在,据说是和异世界的神明交易所得,可以保佑白子潇死后获得永生。 当年的白子潇听的是云里雾里,只觉得白父是弥留之际糊涂了,人都死了,怎么永生?就算做鬼也会被收走吧。 不过在白父死后,他倒是一直带着那个吊坠,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福气,而是因为这是白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呵真是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想起您呢。” 一声猫叫成功让白子潇从回忆中惊醒,后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举着拖把愣了好长时间。 “喵~”优雅的肥橘踏着猫步走来,在白子潇腿边蹭来蹭去,喵喵地叫着。 “黄金,你这是怎么了?” 白子潇蹲下身将肥橘抱起来,顺着肥橘的目光就看向了猫窝的方向,随后恍然大悟, “抱歉抱歉,忘了给你加水了。” 肥橘这才不叫了。 等到白子潇将水给猫咪加上,顺便清理了他房间的地板,然后再给猫咪来一顿火腿肠+猫咪白肉罐头+猫咪红肉罐头+猫咪冻干+猫草拌饭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冬天天黑地非常早,就算现在还剩下稍许光亮,但从窗户望过去,外面整体还是有些昏暗,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光秃秃的树影,看上去还有些瘆人。 白子潇坐在沙发上,左手撸着肥橘,右手打开自己的日程本。 【今天要做的事情。 一:给肥橘添加好所有的东西。 二:去超市买一袋大米。 三:复习英语,最起码做三套卷子。 四:练习小提琴 五:下午七点半的时候去幸福水果店买一些车厘子。】 白子潇的目光在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白父在世的时候,他想什么吃车厘子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但是自从白父挥霍完所有的钱财去世后,白子潇就算想吃车厘子,也只能等着人家晚上收摊的时候去买。 这样的话,就可以比白天买便宜一些,自己也不用那么心疼。 “还是钱惹的祸啊。” 白子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而后认命地站起身,将肥橘放回猫窝后就穿戴好出了门。 幸福水果店距离白子潇家也不是很远,但由于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所以白子潇足足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店中。 “小白,你来了啊。” 水果店的老板娘显然和白子潇很熟,见面便乐呵呵道。 白父去世之前,他们父子俩就经常来这里,也就和老板娘建立起了坚固的革命友谊。 白父去世后,老板娘也是有意想照顾一下和自己家孩子年龄相仿的白子潇。 “是啊,最近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我只想躺在床上,压根都不想动。”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挑了大约小半斤的车厘子,在等待称重的时候,他的余光猛地瞥见店外面有一抹白色。 那一抹白色实在是太耀眼了,在日渐昏暗的天色下,这玩意儿就跟着荧光白色垃圾袋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白子潇的目光。 “那是什么?新建的垃圾桶吗?” 白子潇眯起眼睛,突然看见那团白色动了一下,这居然是个人! 不过,这衣品和审美也太过于异于常人了吧。 “不是,是个流浪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好几天了,这大冬天也怪可怜的。” 老板娘将车厘子递了过去,闲聊道。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明白,近几年虽然经济上去了,但还是会有这种流浪人的出现。 他虽然有一颗爱心,但是无奈没有那个经济条件,所以也只是同情了一波,然后打算提上自己的水果离开。 但是就在他打算收回目光的前一秒,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宛如野马一样奔腾而来,又“刺啦——”一下停在了路边。 可以看得出,这辆车是临时起意停下的。 随后两个人下车,一人打开后备箱,一人扯着那个白色荧光垃圾袋啊不,那个人就进了后备箱。 后备箱被关住,那辆小轿车扬长而去。 站在路边的白子潇瞳孔猛缩,握着水果袋子的手无意识握紧,脑海里几乎是瞬间就闪过了不久之前看到过的新闻。 ‘馨园小区丢失五岁男童一名,孩子九十厘米高,走失时身穿深蓝色棉袄和黑色裤子,耳朵上有一个米粒,有目击者看到一辆黑色小轿车离开,孩子爸爸妈妈急疯了,如有线索请联系183xxxxxxxx,必有重谢。’ ‘欣欣游乐园走丢两名女童,一名三岁一名六岁,走失时身穿红色同款大棉衣,衣服上有一只叮当猫,姐姐会自己说爸爸妈妈的手机号,嫌疑人为一男一女,疑似驾驶着一辆黑色小轿车,如有线索请联系133xxxxxxxxx’ ‘爱宠豆豆走失,一岁多的哈士奇,根据监控得知是被一个男子用火腿肠引诱走,嫌疑人驾驶黑色轿车,如有线索请联系’ 白子潇所在的这个地方监控并不发达,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外来打工或者农村人口,这也就给那些拐卖儿童的人创造了机会。 白子潇他能同情一波流浪的人,或许有机会能给对方送点吃的,帮助其度过冬天,但是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流浪的人被拐卖走。 更何况从身高看来,那还是个小孩子,而且根据刚才那个小孩完全不挣扎的表现来看,这估计是个精神有问题被家人抛弃的小孩。 “一会儿还你。” 白子潇看见幸福水果店放在外面的一排紫皮甘蔗和甘蔗中间的刀,眼睛一亮,当机立断拿起一旁削甘蔗的刀,随手甩了个刀花。 附近的健康路因为居民楼漏水,导致路面结冰而暂时被封,年代久远的泰安路正在被翻修,整天扰民,小民路是居民们自发弄出来的,只允许电动车和行人经过,就连三轮车都行驶不过去。 这三条路都被排除后,那就只剩下附近的环东河路,而这条路靠着清水河,是白子潇最常去的地方之一。 白子潇抿唇,他放下刚买的车厘子后,就握紧了手中的甘蔗刀。 附近的道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确定好路线后,白子潇直接就绕小路跑向环东河路。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回忆杀来了,这个世界就是潇哥和路铭最初结缘的那个世界,完结倒计时! 小剧场。 路铭(期待):你对我的第一映像是什么呢? 白子潇(耿直):一个大号的白色荧光垃圾袋。 路铭: 路铭(强忍欢笑不死心继续问):那第二映像呢? 白子潇(依旧耿直):呃一个智障吧。 感谢在2022-01-12 19:52:10~2022-01-13 13:3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422410 20瓶;幽幽子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4 # 初遇二 此刻蜷缩在后备箱的路铭, 并没有白子潇想象中的惊慌,甚至还饶有兴味打量起来这个关押着自己的狭窄小黑盒子。 作为世界的化身,在刚刚有意识的时候, 法则就冥冥之中告诉他,要亲身去感受世界上的一切, 这样才能够操纵自己的世界往更高级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让路铭没有想到的是, 他上一次降临世界上的时候, 人类还处于原始状态, 睡了一觉再次降临的时候,人类居然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难怪大部分世界的发展速度都是在人类出现后才变快的。 “可可, 我现在好高兴啊。” 路铭看向了身边化成一只蝴蝶的伴生灵器, 语调虽然很平静, 但仔细一听, 还是能听出语气中的高兴, “你说我再睡一觉, 人类会不会已经把我的世界发展成了高级世界?” 一旁的金色蝴蝶毫不客气一巴掌呼到路铭脸上:“咱们就不能先看看现在的情况吗?你被关起来了呀。” 说完, 金色蝴蝶叹了口气,它一个这个聪明的伴生灵器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呆萌的世界化身。 “这有什么关系吗?” 路铭有些不理解地眨眨眼,对于他来说,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他的地方。 万里之上的高空、深不可测的海洋、危机四伏的热带雨林,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那他就相当于是在家中。 “为什么你会毫不在意啊, 你难道不觉得咱们两个作为世界化身和世界化身的伴生灵器, 此刻却被困在小盒子里, 实在是太——”太丢神的脸吗? 金色蝴蝶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见外面传来“刺啦——”的声音, 车速猛然下降,路铭直接“砰”一声就撞在了盒子前面的壁上。 而在黑色小轿车外面,白子潇刚刚挂断报警电话,看着黑色小轿车到了一个弯度比较大的拐弯处时,唇角上扬。 他右手甩了个刀花,而后左手放在了唇前。 一声尖锐又长的口哨声在清水河上面回响。 几乎是瞬间,一大群白色的大鹅扑棱着翅膀就飞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朝着马路冲过去,扬起了一阵一阵的灰尘。 “草!”开车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鹅群给吓了一大跳,鹅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白色的翅膀和灰尘将前方的视野全都遮盖住。 男人反射性降低了车速,毕竟旁边就是清水河,要是连人带车一起栽进了河里那就完犊子了。 就在他降低车速的下一秒,“咚”的一声,车顶猛地震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重物从高处落在了车顶上,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大鹅的叫唤声和扑腾翅膀的声音。 随后,这群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拼了命都往车上冲,前窗后窗,车身两侧的玻璃,全都被大鹅那张开的翅膀给挡住了。 “谁tm当初想的清水河养鹅。” 男人骂了一声,紧急停车后,拉开车门气冲冲走了出去。 “邦!”一声,他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巨大的打击,直接就扑街。 后座的女人因为鹅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也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当同伙被鹅缠住了,于是也下车查看情况。 又是“邦”的一声,她也成功扑街。 “真好听,好听就是好头。” 白子潇蹲在车顶上,他这次压根就没有用到刀身,直接用刀柄就把这两人给敲晕。 话说回来,他当时还担心这两人会完全不顾大鹅的阻拦,加足油门往前冲。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在这种有着拐弯并且一侧是河的道路上,他们极大概率会一头扎进河里。 也不知道该说这两人是聪明呢还是蠢呢。 白子潇摸了摸一旁大鹅的脑袋,这些鹅是几年前当地政府专门养在这里的,结果近几年那个负责养鹅的大爷愈发惫懒,冬天会经常忘了喂这些人工鹅,而白子潇又正好有投喂动物的习惯,所以这群凶残的鹅大爷就赖上了他。 果然,不管夏天这群鹅多么优雅漂亮,在冬天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一样会变得暴躁起来。 “呱——” 白子潇摸着的那只大鹅见没有往日的食物,非常不满地朝天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啊,今天没有带吃的就把你们叫了出来,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白子潇揉了揉大鹅的脑袋。 不过很显然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鹅群满意,饥饿的鹅群将目光挪到了扑街的两个人身上,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今天的新食物。 于是一群鹅围着那两个人,开始疯狂啄他们。 白子潇默默咽下了想要阻止的话,他单手撑着车顶就跳了下去,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后备箱。 “小朋友你不要害————” 话说到一半,他整个人就当场愣住。 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孩子吧。 白子潇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后备箱里的人爬出来,然后慢吞吞站在了他旁边,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只不过比自己低了半个头而已。 但很明显,现在重要的不是他自以为是个小孩子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青年,重要的是 为什么这个人他不穿衣服啊! 白子潇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就移开了眼睛,同时飞快解下自己外套扔到了对方身上。 咳,虽然不是他猜测中的小孩子,但好像还是一样是智,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呢。 毕竟谁会在这么冷的大冬天玩果奔? 路铭看着手中的衣服,略微有些茫然。 他对于人类的记忆只停留在不穿衣服到处捕猎的原始人阶段,原来现在已经不流行这样了吗? 于是他瞥了一眼白子潇,学着对方的刚才的样子将外套穿上。 瞬间,淡淡的青柠香气混杂着对方的气息,以及那温暖的温度直接涌了过来。 不过路铭心里面一点想法也没有,他能在火山中生存也能在冰川中生存,温度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更让路铭感兴趣的,是白子潇身上的气息。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白子潇看着突然凑上来的银发青年和那双盯着自己的鎏金色眼眸,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银发青年并没有散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但白子潇就是有些虚。 或许是对方的眼睛吧,那双眼眸太过于漂亮也太过于平静,平静得不像是一个活人。 “你是柠檬妖怪吗?” 路铭迟疑道,他能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些少量的妖魔鬼怪,所以在嗅到对方身上的青柠气息时,他反射性觉得这是一只柠檬精。 但是除了气息,他察觉不到对方有其他和柠檬相关的东西,不像是柠檬妖怪,甚至身上也没有带着柠檬,胃里面也没有吃过柠檬。 好奇怪。 白子潇抽了抽嘴角,正常人会问出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吗? 还是说,这个家伙的智商停留在了小学?要知道他从十岁就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的传闻了。 白子潇抿着唇不回应,路铭也就这么不说话,他们两个静默地站在冬天的大马路上,被一圈吵吵嚷嚷的鹅围着。 直到警笛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他们两个旁边。 于是所有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一切都非常顺利,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那群没有拿到食物的大鹅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走。 “乖,我明天一定给你们带吃的。” 白子潇头疼地看着扑棱着翅膀扑进他怀中的大鹅,他以往带着面包饲料来后,就吹口哨让鹅群过来,这次是利用鹅群逼停车辆,所以身上一点吃的都没有带。 然而大鹅们听不懂人话,依旧围着白子潇要食物。 正当白子潇头疼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放在了鹅的脑袋上,他刚刚救出来的银发青年蹲下身,不知道和大鹅说了什么,头鹅居然挥舞着翅膀飞回了清水河岸边的巢中。 剩下的鹅就这么跟着头鹅“哗啦啦”飞了回去,看得白子潇是目瞪口呆。 他和这群鹅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能做到这个默契,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顺利地来到了警局做笔录。 作为新社会一个善良正义热心的新青年,白子潇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本来就没有做什么不便透露的事情,就连打晕那两人都用的是刀柄,所以自然是坦坦荡荡。 白子潇这边有多顺利,路铭那边就又多坎坷。 “名字。” “路铭。” “年龄。” “四百八十亿。” “” 做笔录的小姐姐手一顿, “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这里就是我家。” 路铭说的也没错,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称得上是他家,所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 小姐姐看着路铭的脸,最后得出了一个和白子潇差不多的结论———这个人可能脑子有些问题,不是贬低,是指身体上有疾病的那种。 而早早做完笔录的白子潇就坐在旁边看热闹,同时和一旁的警察小哥聊天。 “对了,要是你们遇到这种压根找不到来源,精神也不太正常的人,会怎么处理?送到福利院吗?” 白子潇小声问。 “小一点的孩子可能会,但他都这么大了,应该是联系一下残疾人中心那边,看有没有工作什么的。”警察小哥点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我总担心” 总担心对方会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给利用了。 毕竟在来警局的路上,他可是仔细打量过对方的容颜。 异于常人的银色长发和鎏金色眼眸,冷白色的肌肤,近乎是完美的容颜,再加上智力貌似有些问题和没有家人。 怎么看怎么都有可能被抓走,然后当作别人家中的娈宠。 白子潇很早以前,被白父带着见识过各种有权有钱有势的人,也就知道隐藏在权力下面的黑暗是多么庞大,所以他的担心是有迹可循的。 而在白子潇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的时候,路铭正趁着小姐姐做笔录的空挡,和金色蝴蝶秘密聊天。 “法则告诉我,要我体验生活,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可可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路铭眨眨眼有些茫然,他上次来体验原始人的生活时,只需要跟着那群原始人一起到处瞎蹦跶就成。 但是很明显,当初的经验已经不适用于现在。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个正常人观察一下,先了解当今世界发展的样子,不然就会和今天一样,莫名其妙就被抓来抓去的。” 金色蝴蝶沉思了一下,果断道。 “我也这么觉得。” 路铭赞同道,他环视一圈,发现在场的三个人中,也就白子潇看上去正常一点。 另外两个都穿着几乎一样的衣服,还开着会发出声响的东西,大概率是同一个组织里的。 路铭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鎏金色的眼瞳已经对上了小姐姐的眼睛。 【神之授意】 小姐姐恍惚了一下,随后“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突然就指向了白子潇,霸气侧漏: “你,暂时收养他一下。” 白子潇“啊?”了一声,满脸震惊,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警察小哥也被惊得站了起来:“等等,咱们不是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银发青年望过来的鎏金色眼眸,那双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警察小哥瞬间改口, “对对对,小伙子,他就交给你了。” 白子潇更懵逼了,他寻思这和对方刚刚说的也没有任何关系啊。 他现在心中十分纠结,就像是两个人在吵架一样。 A:你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为什么还要养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 B:可是他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要是被小人害了怎么办? A:善良要在自己的可承受范围内,你能帮他一时,能帮他一世吗? B:可是他看上去好可怜啊,他脑子又不好使,以后可怎么活啊。 两种言论在白子潇脑海里吵来吵去,白子潇反射性就又看向了路铭,正好撞进了对方的眼睛中。 那双眼眸依旧很平静,就像是包容了世界上的一切一样,比天空更广阔,也比宇宙更恒久。 白子潇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的好意恶意,却察觉不到银发青年身上哪怕一点的情绪。 正当他想进一步探查时,却被那双眼眸中隐隐含着的漩涡给吸了进去,等到白子潇反应过来,他已经晕晕乎乎答应下来,甚至都拉着路铭走上了回家的路。 白子潇: 嘶,难道他是个隐藏颜控不成?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评论好少啊,是因为快完结了吗/瘫 295 # 初遇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 天已经阴沉了下来,冬日的乌云黑压压地朝着地面涌来,不见一丝阳光。 寒风呼啸着掠过光秃秃的树干, 把一旁的旗子吹得猎猎作响,空旷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 莫名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好像要下雪了, 天气预报说是今天有暴雪。”白子潇伸出手, 一粒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心。 “还有半个小时。”路铭走在他旁边, 也仰头望着天空,空气告诉他, 还有半个小时就会下大雪。 白子潇没有说话, 只是拉着对方加快了步伐, 最后终于在大雪来临之前到达家门。 他是昨天傍晚出门的, 拦截车辆和警局做笔录花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今天早晨才回家, 说起来也是一夜没睡。 啧, 前夜刚刚熬夜,刚下定决心养生,昨夜就直接通宵。 白子潇打了个哈欠,拿起钥匙打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在门口等着他的肥橘。 肥橘是一只很傲娇的猫咪,平时吃这个吃那个格外霸道,半点也看不上白子潇。 但是如果他没有按时回家, 这只大橘猫又会十分担忧地守在门口等着, 可谓是把口是心非演绎到了极致。 “黄金, 我回来了。” 白子潇和往常一样蹲下去想抱抱肥橘, 结果肥橘看到了他身边的路铭后, 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整只猫就像是一个橘色毛球一样,随后畏畏缩缩地躲到了沙发底下。 白子潇:????? 自从领养肥橘以来,这个家伙一直都嚣张跋扈,今天这是怎么了? 抱了个空的白子潇只好无奈站起来,转头跟路铭说了一句:“那啥,我家猫可能有些应激,你不要管它就行。” “嗯。” “我家还有个客房,里面有一套全新未拆的床上用品,你暂时就住在那里好了。” “嗯。” “还有什么对了,你先去洗个澡,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口。” 白子潇打量了路铭好半天,才猛地想起对方的身世背景——一个因为精神疾病而被家人抛弃的流浪人。 主要是银发青年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个流浪者,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洗澡?”路铭疑惑。 “对,你在大街上呆了这么久,身上肯定全是灰尘,说不定还有冻疮虫卵之类,必须先洗澡后上床。” 白子潇不由分说就拉着对方走进了卫生间,将沐浴露洗发水毛巾什么的都准备好。 考虑到对方脑子不太好使,可能不太会使用卫生间里面的洗浴设备,白子潇甚至还贴心地将浴池里面灌上温水。 这样一来,对方基本什么都不用做,往里面一泡就可以了。 白子潇为自己的贴心点了个赞,随后贴心地关上了门:“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 说完,他就再去给空了的猫碗加猫粮,而后又给肥橘开了一个虾肉罐头。 但是肥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躲在沙发底下不出来,白子潇也没办法,只好将罐头放在猫窝旁边,转头去干他自己的事情。 本来他以为,他都做到这个地步,路铭那边肯定没问题。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几十分钟后,白子潇呆滞地看着路铭以及不断滴水的衣服:“你你为什么洗澡不把外套脱下来啊。” 路铭显然比他更迷惑一些:“你不是说,直接躺进去就可以了吗?” 说完,他还又回忆了一遍,确定白子潇当初说的是“你直接躺进去就可以了。”而不是“你要脱了衣服才能够躺进去。” 而又因为路铭对于人类洗澡的记忆还停留在原始人跳进河里那个阶段,那个时候人类压根都没有萌生出衣服的概念,所以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算了算了。” 白子潇还想说什么,但他看着银发青年无辜的神色,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下来——等等!我没让你现在脱啊!” 略有些宽大的外套顺着纤瘦的身躯滑落,长长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冷白色的肌肤上,水珠顺着优美的身体曲线滑过,而后“滴答”一声落在了地上。 路铭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捂住脸的白子潇: “不是你让我脱的——欸,你怎么流血了啊。” 半个小时后,白子潇终于止住了突然奔涌出来的鼻血,也终于把对方给重新摁回了浴缸中。 路铭在偌大的浴缸中露出一颗脑袋,银色的发丝在水中沉沉浮浮,而水面上则满满当当铺盖了一层青柠味的沐浴露泡沫。 蹲在一旁的白子潇十分庆幸有这层泡沫在,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梅开二度,血溅当场。 “原来你身上的气味是这个吗?” 路铭捞起旁边的泡沫好奇道,他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和真正的柠檬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东西偏偏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青柠味道。 人类果然很神奇。 “嗯。” 白子潇简单回应了几句,然后匆匆把对方在柠檬味的温水里面涮了涮后,又大致检查了一下对方的皮肤。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看上去又软又嫩的皮肤居然没有因为吹了那么久的寒风而生冻疮,也没有被冻红,别说这些了,这个皮肤居然连一点粗糙都没有。 属实是让人羡慕了。 “还真是奇妙。” 路铭又伸出手拿起了一旁的香皂,明明没有任何的奶,却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这个可是羊奶手工皂,据说是苏格兰牧场的羊产的奶。” 白子潇随口解释道。 “可这里面一点奶都没有,你好像被骗了。” 路铭认真说道。 白子潇: 眼看着白子潇不太想说下去,路铭眨眨眼,他难道刚刚又说错话了? 于是路铭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把我的奶给你。” 对于他来说,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那随便去世界上找个母羊母牛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白子潇好像理解错了什么意思。 “不用,千万别。” 白子潇反射性就用手摁到了对方的胸口上,生怕对方会来一句“我给你产”这种震惊他三观的事情。 等到白子潇反应过来他究竟做了什么后,才默默又把手收了回来:“咳咳,我的意思是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暂时也不用那块羊奶皂。” 说完,不等路铭做出什么回应,他立马就放水擦干顺便把一套睡衣塞进了前者怀中。 他现在是真的怕他和路铭再在这个卫生间里呆下去,又会产生什么奇奇怪怪的诡异对话。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你这么久没有睡肯定困了吧。” 弄完这一切后,白子潇打了个哈欠,一身轻地回房间睡觉。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还要帮对方洗澡,他现在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所以几乎是刚刚沾上枕头,白子潇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所以他也就不知道,等到他睡着以后,某神沉思了片刻,而后果断爬上了他的床。 “路铭,你要和他一起睡觉吗?”金色的蝴蝶绕了房子一圈,确保没有任何可值得探究的东西后,就无趣地飞了回来。 “我看一会儿书,可可你要是无聊,就去外面搜集资料吧。” 路铭点了点下巴。 金色蝴蝶点点头,直接穿墙飞出房间,而路铭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人类简史》,随后靠着床头柜翻看起来。 他翻书的速度很快,同时也压根不需要睡眠,在白子潇睡着的几个小时后,他已经从人类直立行走看到了工业革命。 等到看完这本书后,路铭又毫无痕迹地把书放了回去,又找了好几本书看。 他甚至还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些言情小说。 所以等到白子潇睡醒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眼睛占了脸的二分之一的二次元男女接吻封面。 白子潇直接被吓了一跳。 “什么鬼!等等,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白子潇坐起来,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路铭。 他睡觉其实还算是比较浅,身旁有人都能察觉到,但是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让白子潇对自己的察觉能力有了怀疑。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路铭,对方就像是融入了空气一样。 路铭沉思了一会儿,果断将手中的言情小说翻到了第五十页,而后抬起眼眸来,那双鎏金色的眼睛望向了白子潇: “男人,看到是我,你不满意?” 白子潇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 十分钟后,白子潇没收了路铭所有的言情小说,同时将好几本字典一同塞进对方怀中。 “你最近就先看这些吧,或许我是说万一,万一你就能恢复正常人的智商水平呢。” 白子潇火速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言情小说塞进了柜子最底下,而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现在也不想管路铭为啥会爬上他的床,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嘶,好饿。” 白子潇换好衣服,狐疑地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路铭。 对方肯定比自己挨饿的时间还要长,但为什么他一点表现也没有看出来? 该不会是饿习惯了,所以才无动于衷吧。 顿时,白子潇心中的狐疑就变成了同情。 “路铭,我要出去买吃的,顺便把我的水果带回来,你需要吃什么吗?” “我” 路铭本来想说他用不着吃任何食物,但根据他刚刚从《人类简史》中看到的句子来说,人类都需要进食,他这样做肯定会被当成异类,于是路铭改口: “我和你一样就可以。” “好。” 白子潇点点头,等到他走后,路铭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看向了客厅中的大沙发。 几十秒后,一只肥橘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拽着一样,就这样被拽出了沙发底。 路铭看着被他的力量拽出来的肥橘,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在灵气薄弱的现在会很少看见妖怪呢,没想到这里就有一只。” 说完,他还伸手戳了一下肥橘的肚子。 肥橘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个大人,我是一只好妖怪,除了吃得多了一点,可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情啊。” 路铭把肥橘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但你好像比我更了解现在的情况,能和我说说吗?” “是。” 等到白子潇提着两份黄焖鸡米饭和小半斤车厘子回家后,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路铭,和他怀中抖得跟个鹌鹑一样的肥橘。 白子潇不由挑眉,胆大包天的肥橘居然还有害怕的一天? “路铭,不要玩猫了,过来吃饭,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的,所以都没有加辣椒。” 白子潇把食物放在餐桌上,随后解开了袋子。 黄焖鸡米饭中鸡肉土豆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劲道的鸡肉和软糯的土豆一同被拌到饭中,让人胃口大开。 不过路铭的注意力不在美食上,而在白子潇带回来的那一袋车厘子上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水果好像只有三千里外的地方有,人类现在的科技已经进步到了这种地步吗? “这是什么?” 路铭戳了戳车厘子,由于水果的名字总是在变化,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叫法,他也不知道这个现在叫什么。 “这是我的心。” 白子潇瞥了一眼,红到发艳的车车厘子形状确实很像一颗心,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它实在是太贵了!白子潇一想到这个的价格,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你能把你的一颗心给我吗?” 路铭抬起头,鎏金色的眼眸望着白子潇,分外认真。 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下,白子潇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一样闪动,随后在鎏金色的眼瞳上投下好看的阴影,冷白色的皮肤在光调下柔和了许多,没有那种苍白.精致,却显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在路铭盛世美颜的诱惑和刚才那句话的冲击力下,白子潇觉得自己心好像加速跳了一瞬,于是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皮那么一句。 “你你随便,我要去卧室复习了。” 说完,他直接站起来,匆匆就躲进了卧室里面。 路铭茫然:“他这是怎么了?肥猫,你知道吗?” 肥橘舔了舔爪子,经过交谈,它现在倒也不是很怕路铭:“可能是心疼吧,我记得那家伙超级珍惜这种水果,现在送给你了肯定心疼,所以都不忍心看。” 路铭怔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瞥到袋子里的小红果上面:“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送给我了吗?” 其实路铭不是想吃这玩意儿,他只是想仔细观察一下,好进行一个更精准的判断。 毕竟他感知到三千公里外的那块地上有好多相似的品种,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一种。 肥橘趁机拍马屁:“那肯定是您的魅力无边无际。” 路铭垂下眼眸,伸出手捏了一颗车厘子出来:“可是我倒不是很喜欢欠人情。” “欠人情”还是他从那本字典上学的。 思考了一会儿后,路铭操纵这一股风,直接跨越三千里,在一处有着淡淡灵气滋养的地方找到了一颗上百年的车厘子树,而后又让风卷着一串车厘子从高空飞了回来。 一来一回,也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 “这些应该够了吧。” 路铭拿来一个脸盆大小的桶来装这些车厘子,硬生生装了满满一桶。 “我觉得够了。” 肥橘葛优瘫在猫窝中。 路铭看着对方悠哉游哉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不爽,于是指示肥橘去把餐桌给收拾了。 毕竟要劳动就要一起劳动。 于是肥橘只好苦哈哈地将剩饭剩菜倒入厨余垃圾桶,用抹布将餐桌都擦干净,顺便还把椅子给归位。 等到白子潇学累了走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尘不染的餐厅,和面前一大桶看上去就新鲜诱人的车厘子。 白子潇当场愣住,他看了眼餐厅又看了眼路铭,他这是带了个田螺青年回来吗? “你这是干什么?”白子潇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你把你的心送给我,那我就把我的心加倍送给你。”路铭深沉道。 白子潇沉默了几十秒,所以说他当初为什么要嘴欠,好家伙,对方没啥反应,倒是他自己被这种听上去很浪漫但其实他们都知道根本没什么深层含义的话给撩得不行。 白·从来没有过感情经历·子·纯洁无比·潇:“咳,你先放下吧。” 啧,尽管知道对方啥也不懂,但还是觉得有些脸红他果然是个隐藏颜控吗?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路铭突然单膝跪下,珍重地将那个桶塞进了自己怀中。 白子潇大惊:“你这是干什么?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而且东西也不对吧。 路铭认真脸:“这是我学到的,目前为止最能表达人类诚挚情感的动作。” 路铭从来不是一个傲慢的神灵,他一直都很尊重他的种群,包括所谓的风俗习惯饮食文化,而在肥橘教导他怎么使用互联网后,路铭就直接查“人该怎么表达心中最诚挚的感情”。 这个动作以非常高的点赞量稳居第一。 话说人类变化得可真快,路铭心想,他上次降临时,人类表达心中诚挚感情的动作还是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跳舞呢。 路铭心中怎么想的白子潇不知道,白子潇只知道他心里面在想—— 嗯,因为太震惊了,他什么都没有想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天然撩最为致命。感谢在2022-01-13 21:25:38~2022-01-14 15:0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422410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6 # 初遇四 “等一下, 你这一桶是怎么来的?” 白子潇猛地反应过来,他抱着那个桶掂量了两下,估摸着足足有小二十斤。 换算成当地的物价, 那都快将近小一千了。 “我” 路铭刚想说什么,一旁的肥橘见事不妙, 直接跳到了路铭的肩膀上, 低声喵喵替他编了个理由, 于是路铭换了个理由: “我刚刚出去了一趟, 别人送的。” 白子潇没忍住挑眉:“幸福水果店的老板娘?” 他早就知道那个老板娘喜欢欣赏长得好看的帅哥,但真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程度。 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吧。 眼看着白子潇还想再问下去, 路铭抬起头, 鎏金色的眼眸好像闪烁了一下:“这个不重要。” 【不重要】 白子潇漆黑的眼睛中划过一丝茫然, 随后重重点头:“确实, 这个不重要, 我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给你买一身合适的衣服, 我的衣服毕竟太大了。” 路铭微微摇头:“不用了。” 他对于人类所需要的一切都不是很在意, 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娱乐消遣,更何况白子潇的衣服对他来说并没有宽大很多。 相反,路铭其实还挺喜欢这种被对方淡淡的青柠气息包围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融入了人类中的安心感。 然而白子潇却误以为对方是没有安全感才这么说的,他怜惜地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觉得这发质手感不错后,又没忍住多揉了好几下。 “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 虽然我也不是很有钱, 但在不奢侈的情况下, 咱们还是能过得挺好的。” 说完, 不由分说就拽着路铭要出去逛街, 说是“弥补后者心中的遗憾和伤痛。” 路铭推脱不过,再加上他确实对外面的人类社会挺感兴趣,于是就这么套着白子潇的衣服,跟着人一路就去了附近的晚市。 尽管现在是冬天,但晚市的冬天和别的地方的冬天不一样,在热腾腾的火锅冒菜串串吸引下,不少人选在来这里快乐逛街。 “那边居然还有卖动物的,走,我们过去看看。” 白子潇一边啃着一个山楂芝麻糖葫芦,一边拽着路铭过去,路上还顺便也给对方一根橘子草莓糖葫芦, “你看这只小猫,和黄金好像啊,黄金就是家中的肥橘。” 路铭点点头:“确实很像。” “话说这家宠物店人好多,嘶,居然还有卖蛇的。” 白子潇颇为感兴趣地趴在一个玻璃柜旁边,看着柜子里睡懒觉的蛇蛇。 路铭又点点头表示承认,在白子潇专心看蛇的时候,他却看向了另一边。 鎏金色的眼眸扫过店里面的所有宠物,薄唇微微上扬,顿时,那些被看到的动物们都往回缩了缩。 等到白子潇把所有的动物都看完了,心满意足带着路铭离开后,店里面的宠物才松了口气,该干啥干啥。 现代大楼的炫丽光彩在空中摇晃,各种广告词充斥着整条街道,街道中心的新闻屏幕在寒风中坚持播放最近的新闻。 等到白子潇和路铭经过的时候,屏幕中正好插播一条视频新闻,说是A81396的游客在空中拍到了一堆会飞的车厘子。 白子潇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而后嗤笑一声:“现在的人真是为了上新闻,什么都编的出来。” 路铭跟在他身后不说话,只是鎏金色的眼眸闪了一下。 等到他们两个将整个夜市逛完,这才抱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随便找了家热闹的火锅店坐着。 “感觉今天的夜市要比前些日子热闹了许多。” 白子潇直接点了一堆美食。 “是啊。” 路铭一只手撑着下巴,不由想起了刚才的宠物店,能不热闹嘛,那么多妖怪呢。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白子潇将一盘血豆腐放进火锅中,问道。 “算是吧。” 对于路铭来说,妖怪和人类都是世界上他的种族,然而因为法则给出的那句“人族兴旺”,他在千万年前削弱了对于妖族的扶持。 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妖怪已经寥寥无几,所以乍然看到那么多妖怪,路铭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没什么表情。” 白子潇笑着将已经熟了的肉往对面挪了挪,毕竟路铭这么瘦,说不定营养不良, “路铭,你有机会的话就多笑一笑吧,很好看的,真的。” “很好看吗?” 路铭双手交叉往后靠在椅背上。 在他的认知中,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种族,雄性都需要变得好看来吸引雌性进行交.配。 白子潇的意思是他想让自己对他发出求偶申请吗? 路铭虽然用很短的时间了解大部分的现代人类知识,但是由于他所在的地方是个谈性色变的地方,除了那几本言情小说外,他就再也没有接触过现代的繁衍问题。 所以这导致路铭在遇到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调用古老的、其他种族身上的经验。 白子潇还不知道他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已经被曲解成了什么意思,仍然在快快乐乐吃饭,还边吃边说:“对啊对啊。” 路铭犹豫了几十秒:“再再等等吧。” “那好吧。” ** 时光飞逝,由于白子潇大四基本没课,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在冬日暖阳下清理账单的时间。 “钱怎么会花得这么快。” 白子潇摸了摸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愁。 他不过是买了点车厘子,又和路铭在夜市上买买买,顺便吃了一顿豪华火锅而已,怎么账就见底了呢? 白子潇在阳台上沉思了半天,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再加上阳台玻璃隔绝了外面的寒风,白子潇沉思着沉思着就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时,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来钱的方法。 他可以去兼职啊! 白父在世的时候,对白子潇还是很严格的,由于少年白子潇死活不愿意学什么风水捉妖捉鬼,所以白父只好无奈地进行现代化精英教育。 白子潇的打架不对,是战斗能力和小提琴技艺都是那个时候学的。 白子潇提起自己的小提琴,而后哗一声翻开了日历,现在距离圣诞节只剩下两天,而自己又没有课。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父亲似乎和附近那家华悦商厦的老板有点交情。 想通了的白子潇也不犹豫,叮嘱路铭在家等着后,就背着小提琴出了门。 “他是要去干什么?” 路铭手上拿着金色蝴蝶从外面偷渡进来的书,好奇道。 “去做兼职,就是赚钱,不然我们都没得吃饭了。” 肥橘填了舔爪子。 “原来是这样,外面天气这么冷,感觉好辛苦的样子。” 路铭点点头,随后严肃问道, “兼职该怎么找呢?” 他也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肥橘被惊得差点咬了自己爪子,但看着大佬十分认真的表情,还是战战兢兢道:“去街上走走就有了吧” 它以前出门的时候,就经常看电线杆子上贴着各种招聘,不过进入冬天以后,它就很少出街晃悠,也不知道那些小广告有没有被城管给清理走。 路铭“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他穿好白子潇的外套直接推开门,开始在街上四处寻找兼职广告。 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到,就被一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小伙给拦在了路边。 “诶,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演习的好苗子,愿不愿意赌一把,说不定能大红大紫赚大钱嘞。” 墨镜男操着一口明显外乡的语气说道。 路铭倒不在意大红大紫赚大钱,他沉吟了一下:“算兼职吗?” 墨镜男一愣,随后大喜:“算算算,这位小伙跟我来。” 路铭就这么跟着对方上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随后被带到了一处比较荒僻的建筑中,而在此刻,白子潇已经和商厦老板商量好,检查过他的小提琴后,就来到了一楼人流量最大的公共区域。 商厦老板是个很好的人,尽管他和白父的交情早就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但他还是非常慷慨地伸出了援手。 于是白子潇就这样在一堆闪闪发光的圣诞树包围中拉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圣诞快乐歌,期间答应了十多个妹子的合影留念,最后拿到了远超过正常市场水平的资薪。 “这样看来,只需要再坚持差不多一周就可以了,希望这个地方的圣诞活动能维持一周。” 白子潇收好小提琴,哼着歌踏着夜色回家。 家里面一切正常,路铭看上去正在沙发上坐着看书,肥橘也在自己的猫窝上睡着。 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白子潇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客厅,总算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路铭你你头上是什么东西?” 白子潇试着往前走了几步,为什么路铭头上那两根毛茸茸的东西这么看上去像 像两只兔耳朵。 等到白子潇走到路铭面前,才发现他没有感知错,这tm真的是两只白色的兔耳朵,还是加绒的。 路铭晃了一下脑袋,头上面的耳朵也在晃悠:“我做兼职的时候,有一个好心人送给我了一套衣服。” 只是后来那个好心人把他安排在一个昏暗的小房子中,又介绍过来一个又高又壮的人,那个人一上来就想把他压倒在床上舔。 虽然路铭一向脾气很好,但这样的冒犯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于是在那个男人碰自己之前,他一气之下直接瞬移回到了别墅,走之前还狠狠给了对方的关键位置一脚。 白子潇惊了:“什么衣服?” 除了萌萌哒的小女孩,白子潇真想不到什么衣服会自带兔耳朵,等一下,貌似还有一种 路铭很自然地解开了外面的外套,露出来里面若有若无的蕾丝:“偌,就是这种。” 路铭本身对于衣服并没有太大的概念,对于他来说,衣服不管大小多少、到底遮住了哪里、用了什么材料都无所谓,左右不过是覆盖在身体上的布料罢了。 但白子潇不一样,他看着路铭就要把外面的衣服脱下,心中一惊,眼疾手快就要摁住对方的手:“等一下,先不要——” 但是他的手速再快也快不过神明,于是白子潇只能眼睁睁看着路铭将衣服外面的外套给脱下,露出来半透明的蕾丝布料和一大片美好风光。 把外套放到一边的路铭看着僵在原地的白子潇,疑惑道: “你这是怎么——欸,你为什么又流血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评论区冷了下来,本章前十个评论读者发红包!/探头 297 # 初遇五 明晃晃的白炽灯在黑暗中亮起, 白子潇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把沙发上的外套给路铭披上,然后一脸严肃地站在了他面前。 随后, 他在路铭疑惑的眼神中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问道:“路铭, 你告诉我, 有没有奇怪的人对你做奇怪的事情?” 白子潇说这话的时候, 心里面是哇凉哇凉的, 他当初能想着把路铭带回来,也是怕对方被小人给霍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就这么出去了一小会儿, 居然就出事情了! 路铭沉吟了片刻, 随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有一个人想这么做, 但是后来我没让他这么做, 然后我就回来了。” 白子潇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 心简直被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他听到路铭的后半句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紧追着问:“他想对你做什么?” 路铭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发现他还真不知道对方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但单单是对方想扑倒自己的那个动作,就足够让他感觉到非常不适和冒犯。 不过,如果是白子潇想那么做的话,路铭觉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而此刻的白子潇依旧在追问什么“他是不是对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要不带你去看一趟心理医生。”, 路铭回答不出来, 干脆直接抓着对方的手腕, 演示了一下当初的场景。 白子潇正着急呢,结果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抓着手腕,而后一阵天翻地覆就倒在了沙发上,同时一阵阴影袭来,他身上猛地一沉。 他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修长冰凉的手捧起,唇边传来凉凉软软的感觉,有点像是果冻,随后还有什么柔软韧性的东西舔过唇角的感觉。 “他当初就想这么对我,但是我把他给踢了。” 路铭一脸无辜地直起身子,而后翻身下了沙发,只剩下白子潇一个人在沙发上晕晕乎乎。 刚刚发生了啥? 我在哪里? 我是谁? 他足足持续懵逼了十多分钟,才从脑子一团浆糊的状态中调整回来。 “你为什么脸红了?” 路铭坐在他旁边,好奇地戳了戳白子潇的脸。 “我现在觉得我有些心情复杂。” 白子潇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路铭身上,神色变得异常坚定, “路铭,以后不管谁对你这么做,你都要狠狠把他踢到断子绝孙懂吗?而且你以后也不能跟别人这么做。” 路铭“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不能跟别人做的意思是只能和你做吗?” 白子潇: 好家伙,文字算是给你玩明白了是吧。 “算了,指望你一下子全懂也不现实,总之以后你就在我视线中,哪里也不许去,明天就陪我一起去兼职。” “好吧。” ** 第二天,白子潇把路铭那套别人送的兔子服装全都团吧团吧扔出去,拽着后者就去了商厦。 “等到了那里,你就静静坐在一楼中庭旁边椅子上看书,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随便理陌生人。”白子潇在路上嘱咐道。 “好的。” 路铭跟在白子潇后面点点头,其实也和在别墅中差不多嘛。 白子潇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商厦一楼中庭的李姐正在朝他挥手:“小白,你快过来,今天的乐谱改了,你看看能不能演奏出来。” 白子潇提上自己的小提琴,加快脚步就走上前,拿过乐谱后快速浏览一眼,而后点点头。 李姐满意地走了,而白子潇看向了被自己落在商厦外面的路铭:“路铭,你快一点。” 路铭于是也加快了脚步,然后就在白子潇的注视下,“砰”一声撞在了玻璃门上。 被撞懵了路铭揉了揉额头,走到了这块玻璃旁边的玻璃前面,又是“砰”一声撞在了玻璃上。 于是路铭带着一脸怀疑神生的表情往旁边挪动了几步,他明明没有看到前面有任何东西啊。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结果又是“砰”一下撞在了玻璃上。 看完了全程的白子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连续的透明玻璃门上连着撞三次呢。 虽然看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但是真的好好笑啊。 又惨又好笑。 白子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无奈地走上前将某神给带了进来。 他看着路铭茫然的神色,这两天积聚在心中的情绪一下子都散开了。 算了,摊上一个连玻璃都能撞三次的人,他除了宠着还能干什么呢? 白子潇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将心神放在了自己的小提琴上面,片刻,悠扬的琴声在商厦一楼响起。 路铭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看向了那边的透明玻璃。 尽管这两天他已经从书本上了解了不少人类的历史,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好神奇。 这种大自然就算进化一千万年都无法进化出来的透明材料 路铭正想得出神,就感觉一个人坐在了他身边,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你一个人过圣诞节吗?” 一旁的男人点燃一根雪茄抽着,问道。 圣诞节? 路铭茫然了一瞬,但是前半句话他还是能听懂的,于是摇了摇头:“我和潇一起来的。” 男人夹着雪茄的手一顿,随后又问道:“你和他是爱人关系吗?” 路铭沉吟了片刻,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暂时无法回答。 不是没有看过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但是书上说得也太过于笼统与模糊,路铭表示他看不懂。 然而男人却好像误会了什么,耸耸肩就朝着路铭倾斜过来,手腕有意无意地转动了两下,露出里面昂贵的机械表:“如果你有意的话——” “路铭!” 男人的话被强行打断,路铭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站在他面前收起小提琴的白子潇。 “怎么不继续了?”路铭眨眨眼。 “我这不是怕你被坏人给拐走了嘛。” 白子潇说,还在“坏人”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要不是他刚刚往这边看了一眼,说不定连路铭被拐走了都不知道。 白子潇也不知道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从哪里来,总之就是看见路铭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就很不爽,就好像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宝藏被别人给发现了,不止被发现了,还居然被觊觎了。 不爽。 “倒也不至于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路铭眉眼弯弯,然后就被拽着手腕给拽起来。 “走吧,我们先回去好了。” “嗯。”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二楼中庭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群顾客和店家开始吵架,本来这和一楼没什么关系,大家也就看个热闹,但楼上战况变得激烈起来,“哗啦”一声,两个金属灭火器打碎了二楼的玻璃栏杆,带着尖锐的玻璃碎片就直直掉了下来。 雪茄男人骂了一句卧槽,直接一推路铭,借着反作用力快速扑到别的地方。 虽然他是想搭讪美人,但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众人从惊魂中反应过来,灭火器和玻璃渣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一丝浅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你没事吧。” 白子潇看着好像被吓蒙了而一动不动的路铭,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发觉对方身上没什么伤口后,才松了口气,随后就因为背上的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 “别怕,有我在呢。” 路铭当然不会被这点东西给吓到,他只是只是没有想到白子潇居然会直接把他抱在怀里而已。 从朦朦胧胧有意识起,法则就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个世界,在漫长的岁月中,路铭赶走过域外天魔,感染过丧尸病毒,也和远古邪神拼死斗争过。 回想过去,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处于一个被保护者的地步,还有些新奇。 路铭望着白子潇的侧脸抿唇,他刚才因为震惊而呆愣了一瞬,所以也就没有及时拦住那些尖锐的材料。 血腥味越来越浓,很快白子潇就被旁人叫来的救护车给拉走,路铭就默默跟在他旁边,鎏金色的眼眸中还是带着一丝惊讶和愧疚。 只不过在这两种情绪之下,好像还有什么隐秘的感情破土而出,在被忽略的状况下,快速地蔓延生长。 ** 因为这件事,白子潇足足在家里面躺了两天,在此期间,路铭就坐在他床边看书,语言能力和行为处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 “太可惜了,这两天都不能去兼职,感觉损失了好多钱。” 白子潇想起对方上次给的丰厚的报酬,心痛道。 等到他伤好了,圣诞活动也早就结束,他也该去学校的图书馆恢复一下学习状态。 “潇很缺钱吗?” 坐在他旁边的路铭从书中抬起头来。 “有一点” 白子潇倒是想和对方吐槽一下现在的物价,但是一想起路铭傻白甜的样子,生怕对方会因为兼职再被拐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不用担心,安安心心在家里面呆着就行。” 路铭“哦”了一声表示明白:“那看来不用了。” 白子潇瞬间警惕起来,该不会路铭他自己还想跑出去做什么不正当兼职吧。 “不用什么?” 路铭眨眨眼:“不用告诉你,其实咱们的这张床夹层里面好像有金条。” 金属的感觉是如此明显。 白子潇呆愣了一瞬,而后瞬间改变了态度:“不,这样的事情,还请务必多多告诉我。” 半个小时后,白子潇抱着从床里面搜出来的小盒子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爸会一点都不留痕迹地把金条藏在床里面,他就不怕自己换床的时候直接把这个床卖掉吗? “路铭。” 白子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而后神情认真地看向了路铭。 “?” “你还能感觉到我们的别墅中有什么黄金吗?就算白银也没关系。” 白子潇眼睛亮亮地看着路铭,在不知不觉中,他自己说话都从“我的别墅”变成了“我们的别墅” 路铭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感受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白子潇叹了口气,但随后又重新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样,金条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联系白父生前的朋友将金条处理后,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白子潇都用不着为金钱犯愁,而这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路铭,以后我们想吃车厘子的话,就不用等到天黑再去了。” 白子潇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快乐。 “潇很喜欢吃这种水果吗?”路铭回忆了一下,他觉得味道一般。 白子潇“嗯”了一声,随后就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的图书馆一趟。 在临走之前,他怕路铭会无聊,更怕对方会跑出去,干脆就把自己的小提琴塞给了对方,顺便又塞给了对方一堆教学视频。 这下子路铭估计都不会再出门了。 于是白子潇就这样快乐地离开家,他也就不知道,在他走后,路铭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独自一神坐在椅子上面思考。 既然白子潇这么喜欢这种水果的话那干脆把这种树带回来好了,反正在他的能力下,这棵树又不会死。 想明白的路铭迅速打开窗户,一阵强风在他的操控下掠过高空,土壤变得松软无比,在世界化身的命令下,一切都将为此绕路。 几十分钟后,一棵巨大无比的车厘子树飞了进来,路铭随手就把它栽进了别墅后面的小花园中。 正在图书馆学习的白子潇对此是一点也不知道。 “真的好累。” 暖白色的灯光下,白子潇合上真题练习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啧,他不过是刚刚离开一段时间,居然就开始想路铭了。 想念对方身上那种很宁静很平和的气息,想念对方那张看上去呆呆萌萌的脸,想念那穿过指尖的银色长发。 从小到大,因为白父的原因,他一直都是很孤单的,尽管也曾有过朋友,但没有任何一个能维持下去。 他本来能熬得过这些孤寂时光的如果他没有碰到路铭。 “这个感觉不太妙啊。” 白子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脑子有些不清醒,干脆走到图书馆的走廊尽头吹风。 走廊尽头是一个弧形的阳台,此刻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再加上天冷,图书馆中倒是没有多少学生。 白子潇就这样背靠着栏杆,任由晚风吹拂过栏杆下面的人工湖,随后将那带着一丝潮气的风吹拂到他的脸上。 吹了半天晚风后,白子潇感觉自己总算清醒了一点,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放在兜里面的手机猛地震了一下。 “会有谁这个时间点给我发消息?” 白子潇心中疑惑,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一个银色的身影,但他随后又否认,路铭都没有手机,怎么会给他发消息呢? 压下心中隐隐的一丝失落后,白子潇定睛一看,顿时更失落了。 哪里有什么人会找他,只是一条毫无价值的新闻推送,什么“高空惊现一棵车厘子树飞翔”,还配上一段看上去很真的视频。 “这群媒体是越来越离谱了,真当广大网友是傻子吗,前几天飞了个车厘子就够离谱了,这回倒好,车厘子全家都上天了。” 白子潇吐槽一句,随后收起手机准备回去。 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大团散发着淡淡鬼气和怨气的黑色长发从湖中爬起来,顺着图书馆外围的墙爬上去,留下一道道水渍。 【他闻上去好香】 【是个男的】 【吃了他】 【男的去死】 黑色长发窃窃私语着,带着浓郁的恶意和诡异,悄无声息就爬上了白子潇背后靠着的栏杆。 白子潇只觉得背后一凉,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感觉一团湿漉漉的丝缠上了他的脖颈和胳膊,直接把他往后拽出了栏杆防护范围。 “卧槽,什么玩意!” 白子潇心中一惊,立马伸出两只手死死抓住绕上自己脖颈的黑色长发,却没想到长发顺着自己的手就往胳膊上缠,看上去柔软的长发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力气,硬生生拽着他一起跌下了阳台。 失重的感觉传来,呼啸着的风如寒刀一样刮过他的侧脸。 “噗通”一声,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出现一朵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湖水疯狂涌入鼻腔和口腔,窒息所带来的痛苦和绝望蜂拥而至。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14 21:12:02~2022-01-15 21:3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生若梦 20瓶;请坐着码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8 # 初遇六 正在家中的路铭手一顿, 鎏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而肥橘已经炸成了一个毛团。 “是谁!谁敢动猫大爷我罩着的人?” 路铭没说话,他站起来飞快捞过来肥橘后, 一个瞬移,直接消失在了别墅中。 下一秒, 带着怨气的湖水蜂拥而至, 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 争先恐后地逃跑。 所以路铭很轻易地就拽着白子潇, 把后者从冰冷的湖水中拽了出来,打算拽着白子潇先回去再说。 “等等, 大人, 正常人类此时此刻是不会这样做的。”已经在人类社会跌爬滚打几十年的肥橘大声提示。 “嗯?那该怎么做?”路铭疑惑地眨眨眼, 随后看向了肥橘和它身后听闻动静赶过来的人。 “正常人要对溺水者进行人工呼吸, 不然的话, 咱们就这么站在这里, 肯定会被别人怀疑的。” 肥橘又大声喵喵叫着补充了一句。 路铭点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想要体验一下人类生活,那他就要表现得和正常人类一样。 肥橘松了口气,它的眼睛瞥到了想要逃跑的头发,顿时大喝一声:“妖孽,哪里逃——” 说完,“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湖中,以一种不符合体型的速度冲过去。 至于被拉出湖面的白子潇, 在湖水带来的窒息感逐渐消退后, 开始涣散的意识也重新聚拢起来, 半昏迷状态中, 他感觉有什么人抱着自己。 并不是很温暖的怀抱, 以及带着清浅的气息,就像是高山中的树木,又像是不断流淌着的河流。 莫名有一种安心感。 “唔” 等到白子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路铭那张放大的脸,以及那双鎏金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唇上则传来柔软的触感。 白子潇:!!!!! 半个小时后,他们两个又回到了家中。 路铭本来以为对方会询问那团头发的事情,他本来都想好了回答,却没有想到对方一脸认真地坐在他面前,伸出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诚恳: “路铭,我会对你负责的。” 白子潇向来认为,如果第一次是个意外,那第二次就绝对不是巧合。 更何况,他本来就 所以他觉得,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路铭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对面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点点变红,而后又赶在他前面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路铭懵了:“我们现在难道不就是在一起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只是现在,还有以后的日子。” 路铭沉吟了一瞬,总感觉最近的妖怪活跃了起来,为了保证白子潇的安全,以后的一段时间确实要多加注意。 于是他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对面的人一下子弹跳起来,“砰”一声撞到了玻璃吊灯上面。 “咳,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 白子潇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等到他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回想起拽着自己翻下栏杆的黑色长发, “对了路铭,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掉下去的吗?” 路铭抿了一口茶,很淡定说:“知道,被一个溺水女鬼拽下去的。” “原来是这样”白子潇摸了摸下巴,却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僵住,“女女女女鬼?” 路铭很平淡地又抿了一口茶:“对啊,既然有妖怪存在的话,那么有鬼怪存在也不足为奇吧。” 白子潇: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觉得我需要再次冷静一下,我去花园透一下气。” 白子潇站起来,故作冷静地走到了外面的花园,然后他就冷静不下来了, “我去,为什么我家会有这么大一棵树。” 路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送给你的,我的心。”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仰头看着高高的树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车厘子,心情复杂。 “怎么了,不喜欢吗?” 路铭看白子潇没什么反应,扭头问道。 下一秒,他整个就被抱在了怀中,人类的体温顺着接触的地方传来,淡淡的青柠香气强制围绕过来。 “谢谢,我很喜欢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 没有遇到路铭之前的白子潇:“什么?世界上居然有妖怪,不行我接受不了。” 遇到路铭后并且发现对方好像也不是普通人的白子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你接受的要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明明黄金当初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欸?黄金!?” “就是你家养了好多年的肥猫。” “” #在发现自己的对象好像不是普通人以后,被告知养了十多年的大橘猫也不是普通猫咪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需要第三次冷静一下。” 白子潇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地推开房间门走进去,为什么这么大的信息量要在同一时候都涌过来,要不是他心脏够强大,这个时候说不定就该再进一次医院了。 他坐在沙发上,决定刷手机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艾特他的同学,和一个长长的视频。 视频有些摇晃,而且因为天色原因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白子潇看清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熟悉无比的人工湖,还是从异常熟悉的角度拍的。 在视频中,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蹲在岸边,俯身不知道干什么,只能看见一片银色的长发,而等到视频后期,对方才起身,然后白子潇就看见了他自己。 视频中的自己直接被打横抱走,看起来是如此地弱小可怜又无助。 而且这个视频也不知道被谁给上传到了网上,视频里面居然还有弹幕,不仅有弹幕,还有无聊的网友进行的解说。 “小情侣湖边秀恩爱。” “我好像没有看见这个长发的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旁边除了小树林以外,就是一片空地,肯定是小树林里钻出来的。” “嘶,大冷天学校树林子里面野战,牛逼。” “我也觉得牛逼,这兄弟就不怕【——】被冻坏,这就是爱情的火焰吗?” 看完了全部的白子潇: 神tm小树林野战。 于是他果断关掉了这个视频,又瞥了一眼越发频繁的新闻推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过年了,离谱新闻都在冲业绩,给他推送的这些新闻一个比一个离谱,什么在海底发现一只金色的蝴蝶,大山里出现了不会被水浇灭的火焰,人走到大街上突然消失 如果是平时,白子潇随便看看也就算了,但是当他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才路铭跟自己说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的” 想到这里,白子潇顿时坐不住,直接推开门直奔沙发,而后往对方身旁一坐,直接抽走了路铭手中的书: “那个妖怪会经常出现吗?” 路铭被猝不及防抽走了书,倒也不恼:“虽然有,但它们并不活跃,早在很久以前,我呃,我听说灵气持续下降,现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什么妖怪,就算有也早就藏起来了。” 路铭说起这句话,又想起了学校人工湖里面的头发,也是有些疑惑。 按照正常来讲,这堆头发不应该会成为怨鬼,可是最近世界中的灵气突然活跃起来,为什么呢? “也是,虽然新闻里偶尔会出现一些灵异事情,但大多数都是有人装神弄鬼,而我过去二十多年,更是一次没有碰到过。” “妖怪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现在灵气这么弱,有些妖怪不一定能打过人类。” 路铭刚说完就愣住了,他感觉到在不远处的地方,猛地爆发出来一阵灵气,而后快速朝这边奔涌过来。 “刺啦——” 别墅的窗户猛地碎掉,一只金色的蝴蝶快速飞进来,然后在他们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路铭不好了,我闯祸了呜呜呜呜。” 金色蝴蝶‘哇’一下大哭了起来, “我遇到一个很有名的慈善家,你不是在体验普通人生活嘛,我就想着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生活,结果那个慈善家表面心善,背地里玩弄幼童囚禁少女,玩死好多女人,地下室里面的怨魂一堆一堆的,我没忍住就放了一点灵力给他们,然后他们就成为怨鬼了!” “难怪感觉最近灵气上升了一点。” 路铭无奈扶额,而后在金色蝴蝶的指引下,火速去往了现场。 白子潇翻出来一个护身符,也跟过去看热闹,说不定能看到十分热血震撼的战斗场面。 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热血的场面,路铭仅仅是往那边一站,什么都没有说,那些个怨鬼就乖乖投胎去了,除了被围殴致死的慈善家及其团伙外,并没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不过虽然不热血,但依旧很震撼。 “你在笑什么?” 路铭处理完怨鬼,将四散的灵气收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躲在一棵树后面的白子潇。 “咳,没事。” 白子潇咳嗽两声。 路铭点点头,随后将金色蝴蝶一把抓起,又问道:“这些日子我打算去世界各地一次,将可可引起的灵力上升给解决,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那我肯定要和你在一起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子潇他都没有花一分钱,直接免费去了极北冰川、火山底部、万米高峰、烈日黄沙、热带雨林、深海海底,大陆裂缝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白子潇想不到的地方,没有路铭无法带他去的地方。 等灵气水平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等到所有因为灵气变化而活跃的妖怪又被打压得陷入沉睡后,路铭和白子潇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别墅中。 “你看,这是我从星星沙滩上弄来的许愿沙,我要把它放在床头,据说特别灵。” 白子潇晃了晃装着细腻白沙的小瓶,兴高采烈地跑进了卧室。 “嗯。” 路铭眉眼柔和了一瞬,随后他放出来那只金色蝴蝶。 金色蝴蝶由于意气用事导致了这么麻烦的后果,路铭只好暂时把它的能力给封住了。 但是蝴蝶明显不是很服气。 “路铭!世界上那么多邪恶又恶心的事情,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然后忍住不管吗?”金色蝴蝶气鼓鼓道。 “世界既然能允许善的存在,那肯定也要允许恶的存在。”路铭很平静地说道。 “那如果白子潇他被绑架被虐待被一刀刀砍死,最后被抛尸下水道,你也能这么冷静地对待吗?而不是想把凶手折磨致死一百遍,碾压成渣渣后扔出去吗?” 金色蝴蝶质问道。 路铭沉默,握着书的手指不自觉握紧泛白。 他的余光透过门缝看到了正在床头上念念有词的白子潇,尽管后者的声音很小,但对于他来说,还是依旧能够听得很清楚。 “希望我的路铭一辈子幸福健康快乐,希望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路铭垂下长长的睫毛,睫毛遮住了大半鎏金色的眼瞳,也遮住了里面的万千情绪。 金色蝴蝶于是又抓紧问了一句:“而且他肯定会死,你会愤怒吗?会不甘吗?路铭,除非你真的能做到完全没有感情,否则的话同样拥有改变世界力量的你,有什么资格为了防止我做错事而封印住我的力量呢?” 路铭一时间无话可说,金色蝴蝶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改变世界平衡,他自己当然也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觉得你说得对。”路铭一直都是一个很温和谦逊的神,他在认真思考这句话后,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当执法者卷入事件,本身便就有失公正。 金色蝴蝶点点头,期待路铭赶紧将这破封印给解除,它好出去惩恶扬善。 但它没有想到的是,路铭沉吟了一小会儿,居然把他自己的力量给暂时封印住了。 “这样下来,我就能以一个真正普通人的身份体验这个世界,同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情绪过激而做出改变世界平衡的事情。” 路铭语气依旧很平静, “况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妖魔鬼怪会越来越弱小,最后就像是恐龙一样彻底退出历史,对于普通的生活来说,我的力量现在确实只是一个阻碍。” 金色蝴蝶:我淦啊! 路铭,可真有你的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回忆章节,总算要结束啦! 299 # 初遇完 暂时失去力量的路铭确实比之前更能体会到普通人的生活。 比方说, 他和白子潇现在要去某个地方旅游,会提前几天找一个时间点,他们一起窝在床上, 商讨哪个航班的飞机服务又好价格又便宜。 又比方说,那些察觉不到危险的虫子重新爬上了他们的车厘子树, 路铭和白子潇还要在树上面爬上爬下弄虫子, 路铭还因为在树杈上一脚踩空, 然后跌进了站在树下面的白子潇怀中。 还有, 在做饭的时候,路铭也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直接把蔬菜都弄好, 于是他们两个就只能老老实实得切蔬菜, 用面粉和面, 虽然到最后大概率演变成一场面粉大战。 生活终将归于平凡, 而就和路铭想的一样, 这么长的时间里, 再也没有出现过需要他动用力量解决的灵异事件。 “你在干什么?拜神吗?” 路铭端着一杯茶走进来, 吹了吹后放在白子潇的书桌上,看到对方正在朝着两幅古代画拜。 “没没什么。” 白子潇眼疾手快地收起了手中的画,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感觉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多试几次就会了。” 路铭回答道,脑海里却不自觉想起刚才在那两幅画上看到的两个名字。 一个叫许仙,一个叫宁采臣。 好像都是神话故事里面虚构的人物呢。 “你用这么平淡的话语说出来,真的不是在凡尔赛吗?” 白子潇又抿了一口茶, 不管是泡茶技艺还是小提琴技法, 别人都是要练习十多年才能达到一个较高的境界, 但或许是因为路铭不是普通人的缘故, 那些看上去很难学的东西, 后者只需要用几天就可以达到大师级别。 “没有,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路铭的心思还在刚才的那两幅画上面, “你怎么突然想起拜许仙和宁采臣,难道你也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吗?” 白子潇开始装傻:“什么生鲜?你想吃虾啦?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说完,“嗖”一下就跑出了房门,只留下愣住了路铭。 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平平淡淡,金色蝴蝶也不再纠结封印的事情,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肥橘混在了一起,两坨金灿灿就这样天天在外面玩来玩去,白子潇也懒得管它们,反正谁出事它们两个都不可能出事。 只不过自从女鬼事情发生后,白子潇倒是不再抗拒白父留下来的书籍,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和路铭一起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地下室。 “父亲他生前喜欢呆在这里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护身符、符纸等等等等,我由于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在地下室工作,我就在上面练习小提琴。后来父亲去世,我就把地下室给锁了,再也没有进来过。”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锁,里面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有些令人惊讶,但仔细一想倒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 毕竟白父生前是那么一个厉害的人,有些厉害的小手段也很正常。 “里面好像有不少好东西,不过对于我来说,还差得远呢。” 路铭大致扫了一眼,便觉得无趣。 白子潇翻出来一张信,他只是展开看了一眼,随后就在路铭的目光扫过来之前赶快把它装了起来。 “你在装什么?”路铭好奇。 “没什么。”白子潇掩饰性咳嗽了几声。 说实话,只要路铭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自从暂时封印住力量后,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感觉,比方说他会因为白子潇准备的礼物而感到惊喜,也会因为未知走向而好奇。 更何况书上说了,爱情就应该有些小秘密。 由于路铭对于这个地下室不感兴趣,他跟白子潇说了一声后就自顾自上楼。 金色蝴蝶上回给自己推荐了一部纪录片,说是能够深刻揭示人性的黑暗,他还没有看完。 路铭走后,白子潇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他重新拿起了那封父亲给他的信。 说是遗书,其实更像是一封道歉信。 白家血脉天生就适合勾通阴阳吸引鬼怪,然而世界上一切都是平衡的,强大的血脉必然带来同样的弊端。 “难怪难怪父亲那么快就离开了。” 白子潇垂下眼眸,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看上去年轻又厉害的父亲怎么会突然就吐血,没几个月就离世只不过因为无法面对父亲的死亡,所以这些年他都没有深究过。 啧,与其说是被传承下来的古老血脉,不如说是诅咒的血脉。 那自己也会和父亲一样吗?或许他会因为少接触灵异所以寿命长一些? 白子潇一边想一边从地下室爬出来,而后在花园的角落里,将那封信烧掉。 其实也不能太过于悲观,仔细一想,这种血脉在自己这一代就断掉了,不错子。 白子潇烧完信,还略有些心虚地看了正在屋子里看纪录片的路铭,发现后者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后,他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件事情对于白子潇来说,打击不是很大,或许从小就跟着父亲看过了人世间太多的苦难,所以导致他对于死亡来说,秉承着一种“虽然我不想死,但死了倒也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他没有遇到过路铭,说不定他现在还会思考,到时候见到了父亲的灵魂该对后者说些什么。 或许是白子潇演技不错,即使路铭每天都跟他腻在一起,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接下来的时光中,他们两个就像是非常普通的小情侣,会一起去咖啡店吃蛋糕,会手拉着手去游乐园,会在过节的时候去超市和街上采购,会去一些很美的自然风景区拍照,然后互相给对方p得妈也不认。 这段平凡又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约十五年,在此期间白子潇考取了建筑学的博士,顺便还参加了一些关于古建筑保护的项目,同时和路铭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岛上举行了婚礼。 路铭则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他踏踏实实感受了十多年普通人的生活,尽管在白子潇的陪伴下,他只感受过普通人的幸福平淡,而很少感受到普通人的心酸和艰辛生活。 在相遇二十年纪念日当天,白子潇拽着路铭去逛街,这些年来经济发展地非常快,即使是冬天,商业广场依旧十分红火,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都带着笑意。 各种小摊已经挂上了庆祝圣诞节和元旦节的标语,有钱的甚至还搞了灯笼或圣诞树的装饰,炒栗子和锅巴土豆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由于白子潇觉得剥栗子是个费手的活,所以就买了一串糖葫芦,而路铭则买了一份炸土豆,他们就这样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漫无目的,但是很快乐。 突然,白子潇眼睛一亮,拽着路铭就到了一家小摊上。 “路铭路铭,你看这个陶瓷猫猫头像不像黄金?” 说完,他拿起了指甲盖大小的陶瓷猫猫,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字。 “确实很像,它们跑去贝加尔湖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还有些想念。” 路铭也走过来,在一大堆各色猫猫头和各种字中,精准地挑出来一个背后印着“潇”的猫猫头。 猫猫头很可爱,路铭看了看手心中的猫猫头,又看了眼白子潇,居然发现这两的神色有点像。 白子潇当然也不甘示弱,一阵快速地翻找后,成功找到了印着“铭”的猫猫头。 巧合的是,这两只猫猫头居然还都是金色的,金灿灿的看上去就惹人喜爱。 “我觉得这两只猫猫头肯定是一对,这就是天赐的缘——路铭,我突然有些肚子疼,我去趟卫生间。” 白子潇笑到一半突然顿住,将手中的猫猫头塞进路铭手中后就转身离开。 “你不是刚刚去过吗?”路铭疑惑地眨眨眼。 “可能是刚才那个冰糖葫芦太凉了——” 白子潇的声音快速消失在了热闹的人群中,路铭无奈,只好在原地等他。 而冲进卫生间的白子潇随便找了个隔间,刚飞快地关上门,就直接没忍住扶着墙咳嗽,大量的鲜血就这么顺着唇角留下,直接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这次好像比上次吐得血更多了,就像是就像是父亲死亡前的情况。 白子潇垂下眼眸,而后深深叹了口气,等喉咙间再也没有抑制不住的血腥后,才去拿了个拖把将这里清理干净,以防吓到后来的人。 在出去的时候,他的余光瞥了一眼镜子中的人。 当年的少年意气早已不在,只有时间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岁月流淌过的痕迹,白子潇不由想起了路铭,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几乎和初遇时没有什么差别。 想到这里,白子潇心中又是长长一声叹气。 离开卫生间后,他又买了一瓶矿泉水,确保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腥味后,这才笑眯眯地回到了路铭身边。 如果路铭没有封印住自己的力量,他应该会很早地察觉到白子潇身上萦绕的淡淡血腥味,但是他没有,于是也就成功被伪装的某人给骗了过去,也就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 没有察觉到任何危机的路铭在还在吐槽白子潇上卫生间的时间和速度,他伸出被冻得冰凉的手,“刷”一下贴上了白子潇的脸。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都在这里吹了快一个小时的冷风了。 “可能是因为我不小心掉进里面了吧。”白子潇一把握住路铭的手,然后亲了亲对方的指尖。 路铭成功被逗笑了,也不计较在大冷天等待将近一个小时的事情,而是收回手从兜里面掏出两颗瓷质猫猫头。 “我把刚才那两个金色猫猫头买下来了,这个给你,记得保存好。” 路铭将那个印有“铭”字的金色猫猫头塞进了白子潇手中。 “知道了,我会用生命保护它的。”白子潇珍重地收起猫猫头,然后得寸进尺在对方唇边亲了一口。 倒也不必如此。 路铭这样想,然后反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接下来又是闲逛时间,白子潇又买了一堆东西送给路铭,现在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有些拮据的白子潇,现在的他想给路铭买什么就能够买什么。 更何况,今天不仅是相遇二十周年,还是路铭的生日,因为某神记不住自己的生日,所以在白子潇问起的时候,干脆就把这一天当作生日。 “这些会不会太贵了。” 路铭将手中吃完的土豆塑料碗扔掉,双手抱起白子潇送给他的礼物盒。 二十年的时间,他确实真真切切融入到了普通人类的生活中,这样想来,收获还挺大。 “没有啊,快点,我们还要去买蛋糕,买完蛋糕还要许愿。” 白子潇拉着路铭往前走。 “许愿真的有用吗?”路铭一开始还以为许愿是有着加持的某种仪式,后来发现只是人们的心理安慰而已,所以也就对许愿没有什么兴趣。 “那当然,我每年都要许愿的,而且每一次的愿望最后都实现了。”白子潇认真道。 路铭听此抽抽嘴角:“可是你这么多年来许过的愿望不久只有那一个吗?” 【希望我的路铭一辈子幸福健康快乐,希望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白子潇大惊:“你怎么知道的?你居然偷听我许愿?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路铭!” 路铭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其实也算不上偷听,他这是光明正大地听。 虽然本质都是一样的罢了。 路铭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咳,前面好像有卖小动物的,我们去看看吧。” 白子潇不依不挠:“不行,你偷听我许愿,许愿不灵了,你要补偿我。” 早就摸清了对方心思的路铭:“行吧,晚上随便你。” 白子潇:好耶。 他们两个在比较寂静的地方打打闹闹,也不在意塞给了路人多少狗粮,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冬日街道,一切热闹都仿佛远去,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路铭。” “嗯?” “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有啊,你都说过好多回了。” “可我觉得我说再多也不会腻,所以我要对你说好多好多遍,这么好看的眼睛就适合只装下我一个人。” “白子潇,你好霸道啊。” “我一向如此。” 在积压着白雪的松树下,白子潇抱住了路铭,淡淡的青柠香气涌上,就像是初见一样。 近在咫尺的路铭看向了白子潇的眼眸,其实后者的眼睛更好看,纯黑色的,像是他见过的黑曜石,但是当那双眼眸中有了光和笑意,却又像是宇宙一样。 路铭觉得后面这个比喻很恰当,因为不仅有星河,还有黑洞,他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总是莫名其妙就被吸引进去。 “你在看什么?”白子潇眨眨眼。 “看你的眼睛,感觉也很好看啊。”路铭大大方方道,他从白子潇眼眸中看到的自己的倒影,看到了不远处热闹的街道,以及旁边绚烂的火焰。 等等火焰? “着火了?” 白子潇懵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朝着火光的地方跑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有些偏僻,而在更偏僻的地方,则有个储放烟花爆竹的仓库。 着火的地方正是仓库。 由于地理优势,他们两个最先到达仓库口,在劈里啪啦的烟花声中,隐隐有呼救声和哭声。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 路铭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反正他肯定不会出事,尽管力量被封住,但他的身体还是神灵的级别,倒是白子潇,很有可能栽进大火中。 白子潇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化为了一句“好” 他和路铭生活了这么多年,是应该对后者有信心,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 “咳咳咳——”白子潇捂着唇咳嗽起来,指缝中溢出殷红的血,视野也开始模糊。 他看着路铭变得又小又模糊的身影,突然笑起来。 路铭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而且那么厉害,自己这一辈子算是撞大运了吧。 不过自己算是囚禁了对方二十年,或许是时候放他自由了。 “唔” 雪地上绽开了点点殷红,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中,那个被白子潇一直带着的金色小球吊坠散发出了一点光芒。 白子潇最后靠着一棵树坐下,只感觉自己好困,意识涣散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耳旁响起。 “哦呀,我差点忘了我还跟一个混蛋有个约定,现在想来,那个混蛋应该早就死了,倒是可惜,你好,你可以叫我主神大人,跟我走吧,我来履行我之前的承诺。” “等” 有些聒噪,白子潇想,而且他也不能这么早就走,他还没有跟路铭告别。 那道声音完全不想顾及白子潇的想法,直接幻化出一只手,抓起他就走。 “别等啦,我游戏没打完呢就被召唤过来,唉,希望这一局不要输。” 强大的力量被凝缩到一个点,时空黑洞打开,光球拽着白子潇就回到了时空管理局。 在这个处于高维世界的地方,白子潇只觉得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他勉强睁开眼,却被一把推进了一条金色的河流中。 河水直接咕噜噜往他喉咙里灌,但却不是记忆中冰冷带着腥味的河水,而是一种温暖而又有力量的暖流。 河岸上的声音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哎呀~主神大人这个时间点居然没打游戏,真是罕见呢。” 刚才那个带自己过来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郁闷道:“我刚刚还在打呢,只不过突然感受到了以前被人哄骗着写下的契约,这才匆匆忙忙把人带回来,现在正用时空河水洗去他过去的那些记忆。” 那道轻佻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堂堂主神大人也会被人下套吗?” 而那个声音听起来更郁闷了:“别说了,黑历史罢了。” 他们在说什么,白子潇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抓住了那个关键词。 时空河应该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这条金色河流,而这条河的用处是洗去过去的记忆? 白子潇挣扎着从河水中扑腾起来,他压根不想被带到这里,也不想被洗去记忆。 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夜里死去,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记住 记住什么来着? 白子潇的眼神茫然起来,他要记住什么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但不管怎么想,他能想起的只有一片金色。 旁边聊天的主神飞了过来:“呦,结束了,你好啊,欢迎加入我们时空管理局大家庭,叫我主神大人就可以了。” 白子潇依旧茫然地看着那个光球:“我是谁?” “你过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们时空管理局第二百二十二号员工白子潇,未来也会永远以这个身份存在。” 主神“唰”一下变出来一张纸,直接塞进了白子潇手中, “这里面是对于我们的详细介绍,从此你就是我们的员工啦,只要你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完成剧本,就可以享受到超级好的福利哦。” 白子潇拿着纸张看了一眼:“工作是什么?” 主神排出来一串评分:“工作就是去小世界完成剧本,最后你会得到评分,最低的是一个红色的D,最高的金色的双S,评分代表了你的工作能力,也会代表你在本局中的福利。” 白子潇“哦”了一声,目光看向了那个金灿灿的双S。 在他的记忆中,最放不下的执念好像也是一片金色,所以是这个双S吗? 他伸手试图去碰一下那个双S,却碰了个空。 “这个只是投影,想要实物的话,就加油努力吧,小伙子我很看好你啊。” 光球晃了晃,塞给了白子潇一堆新手剧本。 “嗯,我会努力拿到全部的双S的。”白子潇想起金灿灿的一片,迷茫顿时变成了动力。 “新人,不要这样嘛,你应该学会享受生活。”一只胳膊从后面勾住了白子潇的脖颈,语气戏谑。 “白子烁你tm说什么?!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你要是再不给我认真工作的话,就给我滚出时空管理局!” 主神怒了,整个光球散发着愤怒的光芒,拽着白子烁就直接离开。 而白子潇已经开始根据新手指引开始做第一个任务。 双S,我来了! 这是白子潇第一次忘了路铭。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叉腰 300 # 第 300 章 五个小孩子因为玩捉迷藏而躲进仓库里, 现在全都被这场大火给吓坏了,路铭一手抓着两个,背上还背着一个, 总算赶在仓库倒塌前跑出了大门。 “潇,你过来帮我——潇?” 路铭站在雪地里, 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片空白, 前面洁白的雪地上还残留着熟悉的脚印, 然而那个地方除了一滩红色的鲜血后, 再也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火警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不远处的人也“呼啦啦”围了过来, 他们手忙脚乱从路铭身上取下孩子, 对着他道谢, 然后又抓紧时间帮忙灭火。 场地一片混乱与嘈杂, 而路铭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咔嚓” 加诸在他身上的封印一点点碎裂, 属于神灵的力量重现, 世界万物皆俯首归依。 火焰很快就被灭掉, 人群也逐渐散去,只剩下路铭一个站在雪地里,有些茫然地伸出手。 他碰到了虚无。 什么都没有。 他动用自己的力量在整个世界中寻找,但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白子潇。 就好像对方凭空从世界上消失。 但是他们的家还在,车厘子树还在,就连地上的血还在。 路铭闭上眼, 再睁开的时候, 他的视野中已经是一片金色。 构成整个世界的时空法则在他面前流淌, 无数金色的丝线犹如世界的血管一样, 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 而在白子潇消失的位置上, 也流淌着几十根金色丝线,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些丝线就像是不久前刚被什么给拨弄过,略微偏离了之前的轨道。 “残留的时空波动,好像有比我更为高级的存在过来” 路铭伸出手抓住了那些被影响的金色丝线,顺着丝线就找到了正在快乐打游戏的主神。 “哎呀,真是稀客咦,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呀。” 由于他们时空管理局的剧本需要在小世界展开,所以祂和许多小世界的世界意识都有联系,只不过那些世界意识都很懒,一般没什么事情是不会来找祂的。 除非被白子烁给坑了。 但是路铭脸上没有那种要找茬的表情,时空波动也很陌生,很明显就是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世界意识。 主神心中疑惑,但这并不妨碍刚刚赢了一局游戏而十分快乐的祂邀请路铭去时空管理局最上层做客。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忙(打游戏)去了。”主神问道,顺便为了展示自己的好客,还给对方幻化出来一杯时空茶。 “既然阁下很忙,那我也不废话,我只是想问,阁下是不是不久前从我的世界里带走过一个人?能不能把他还给我?”路铭直接问道。 “好像确实有,我们之间有一个契约,我要保证他死后永生,在你那个世界,我记得是达不到这个条件吧,所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你要是把他带回去的话,那不又死了嘛。”主神说道。 路铭沉默了一瞬,他的世界确实只是一个比较低级的小世界,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打算朝着星际世界发展的,算是科学流小世界。 所以说,在他的世界中,白子潇确实早晚都会死去,而他即使有能力,也不能为了单独一个人打破创世时的生死规则。 因为他不能是一个人的世界意识,他必须是整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不能这么任性妄为。 可是就这样回去,好不甘心。 路铭垂在一旁的手不由握紧,有没有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世界的规则不会被打破,而他也能和白子潇一直在一起。 而一旁的主神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祂“嗖”一下就飞到了路铭旁边: “你就那么想要那个人吗?要不要加入我们?” “呃” “福利超好哦,而且很轻松,工资也高,更重要的是,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主神用那种推销一样的语气诱惑着路铭。 “可是” “哎呀没有可是,你不是担心你的那个小世界吗?我看你的那个伴生神器也不错,它可是非常非常想要取代你的位置。” 路铭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比自己高级,但不知道对方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像阁下这种,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帮我吧。” 光球亮了一下:“那当然,不过你放心,我们之间算是平等交易,你把你身上的时空之力给我一半就可以了,如果不继续担任世界意识的话,这些力量对你来说倒不是很重要。” “好。” 路铭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什么从他体力流出去,好像很沉重,又好像很轻盈。 片刻后,那双鎏金色的眼眸变浅了许多。 签定好协议后,路铭就暂时返回了他自己的小世界,结果刚进去,就被一脸担心的金色蝴蝶给堵住了。 “路铭你去哪里——等等,你的力量怎么回事?”金色蝴蝶大惊道。 路铭顿了顿:“怎么回事并重要,可可,以后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 金色蝴蝶震惊:“你怎么可以这样!” “倒也不用这个反应,可可,你其实一直都想当真正的世界意识吧。” “对,但是路铭,我想当世界意识,和我们是永远的陪伴,这两样并没有什么冲突。” 路铭伸出手笼罩住了小蝴蝶:“可是只要我存在一天,你就永远也当不上。” 这也是路铭选择答应主神的原因之一,他想成全他自己,他也想成全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伴生灵器。 这回换金色蝴蝶沉默了,在沉默中,世界权限进行了交替,而路铭体内五成的时空之力,四成转入了金色蝴蝶身体中。 路铭抬起头,在那双鎏金色的眼瞳中,代表神明的金色正在迅速褪去,最后只剩下了一层极淡极淡的金色,望过去,就宛如上好的琥珀一样。 “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路铭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任由金色蝴蝶在他手心里哭, “可可,以后就没什么能管你了,记得做事一定要冷静。” 金色蝴蝶持续哭嚎:“我看最不冷静的就是你,呜呜呜。” “不要哭了,就当是全新的起点好了,我会常回来看望你的。” 金色蝴蝶:总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走的心痛。 ** 白子潇正在完成他的第二百二十二个任务,他前面的任务完成率都非常高,很快就追上了白子烁的任务评分,就连主神偶尔也会赞叹,不愧是那个混蛋的孩子。 只不过这次拿到双S评分后,主神突然紧急传唤他,说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白子潇心中嘀咕,同时回忆了一下之前所做的任务。 没有任何可以被挑出来的差错,应该不会因为工作原因被关小黑屋吧。 话说回来,自从上次看见主神和白子烁在时空广场上互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了。 白子潇心中带着一丝忐忑去找了主神,发现那个光球看上去情绪不错后,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光球旁边的身影,长长的垂到腰间的银发,琥珀色的眼眸,精致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平静和温柔。 由于主神的光芒太过于耀眼,所以他也就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但是就在这一刻,他心里面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咳咳,白子潇,别发呆了,这是你以后的搭档路铭,以后就是一起要做任务的同事了,记得照顾一下萌新哦。” 主神说完,“嗖”一下就跑没影了,就剩下白子潇和路铭站在狭小的白色房间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白子潇伸出手:“那个你好,欢迎加入我们,我会努力的。” 路铭点点头,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谢谢。” 白子潇的本意是,先来个友好的握手,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握住居然就不放了。 他扭过头看着路铭的侧脸,后者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件事,琥珀色的眼眸看上去很柔和,想必会很甜等等,他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怎么了?”路铭问。 “没什么。”白子潇干巴巴道,还是把“咱们是不是牵手太久了”给咽了下去。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那为什么要推开呢? 他们合作的第一个任务是在一个古代世界,任务要求是让长公主登上皇位。 长公主原本是一个剧本中的配角,她心胸宽广又才情横溢,十分有远见和报复,这样一个人却在庆功宴上误喝下含有催.情.药的酒,最后在花园中被几十个侍卫【——】而凄惨死去,这个shi一样的发展导致了读者的强烈不满,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改变长公主的命运。 “任务要求就是这样,有时候让你维持剧本,有时候又让你拯救炮灰命运,我也不知道为啥会出现不同的情况,总之,按照任务要求来就可以了。”白子潇嘱咐道。 “嗯。”路铭点点头。 “我们降临的时间点应该就是在庆功宴上,身份是长公主两侧的幕僚,到时候想办法阻止长公主喝下那杯酒就行。” “好。” “那我们走。” 一阵天翻地覆后,白子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准备拿起酒杯的长公主。 在他的计划中,他此刻应该装作喝醉的样子,不小心打翻了那杯酒,可谁想到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另一侧的路铭突然就抢过来那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白子潇惊了。 长公主也惊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路铭倒是反应平静地放下酒杯,白皙的脸上泛起一点点红晕:“这酒香气扑鼻,在下一时间没忍住,唐突了公主殿下。” 长公主心胸开阔又礼贤下士,当场表示路卿乃真性情,于是大伙继续在庆功宴上快乐喝酒吃肉。 只剩下仍旧在石化中的白子潇。 庆功宴结束后,两人凭借原主的记忆回到房间中,刚关上房门,喝了催情酒的路铭就直接靠在墙上,无力地往下滑。 白子潇慌忙抱住对方,然后把人放在床榻上。 “你怎么就这么鲁莽吗?那酒是能随便喝的吗?” 白子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路铭望过来的琥珀色眼眸,又突然不气了,只剩下无奈。 “这样的话也算是达到目标了。” 路铭从床上坐起来,突然靠近白子潇, “你很担心我吗?” “这不是废话吗?”白子潇望天。 “其实那些酒我也没有全都喝下去。”路铭说。 “嗯?” 白子潇刚刚发出一个疑问的语气词,就突然感觉领子被拉住,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随后唇上传来柔软带着一丝凉意的触感。 有点有点熟悉。 下一秒,清浅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催情酒的药效太过于猛烈,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和思考,就感觉自己身体跟着了火一样,意识开始涣散。 “潇潇。”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旁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很平静,但又带着一丝缠绵。 清浅的气息涌上来,像整个世界都交融在了一起,莫名有一种安心感。 “嗯,我在。” 白子潇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就像是本能一样绕起对方的长发,而后熟练地吻上对方的唇角,稍微用力就将人压倒在床上。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这样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做任务(X) 谈恋爱(√)感谢在2022-01-16 20:58:44~2022-01-17 11:4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完结】 301 # 第 301 章 #带萌新的第一个任务就把对方睡了怎么办# 白子潇现在处于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倒是路铭,非常淡定地穿戴好衣服, 出门去做长公主幕僚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倒是显得白子潇太不够淡定沉稳。 可谁tm这个时候能淡定下来啊! 白子潇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他承认他是对路铭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 但谁会想到进展可以这么快。 简直比金色时空河流淌的速度还快。 他就这么带着一丝茫然地望着木制屋顶, 直到太阳西斜, 暖金色的阳光照射进了屋子里。 路铭推开门进来,和早上离开的时候不一样, 他这次还提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很漂亮的花瓣糕点。 白子潇闻到香气, 才发觉自己从早上发呆到了现在, 已经饿得不行, 于是就从床上翻下来, 然后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摔地上。 “你还好吗?” 路铭打开盒子, 问道。 “还好还好。” 白子潇尴尬地咳嗽两声,总感觉自己身为前辈的脸都要被丢光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有什么软软糯糯的东西被递到了唇边,来不及思考,饥饿让他条件反射咬了下去。 白子潇:!!!!! 自己居然被后辈投食了! “好吃吗?我特意为你做的。”路铭松开手中的糕点,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对方的唇, 浅声笑道。 “我很喜欢, 难得在古代小世界遇到我喜欢的食物。”在美食的诱惑下, 白子潇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 几下就处理掉了那盘糕点。 “你喜欢就好, 对了,关于接下来的任务,我们该怎么做?”路铭问道。 提起任务来,白子潇瞬间就换了一种状态,他舔了舔唇角的糕点碎末,而后拿出来一张纸: “我们接下来就是帮助长公主登上皇位,我负责打仗,你负责在朝堂上斡旋,我们两个配合,尽快达到目标。” “但是这样的话还有一定的危险性,长公主虽然为人心胸宽广,但到底是无情帝王家,我就怕她觉得我们两个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所以路铭,你有在听吗?你在想什么?” 白子潇说到一半,就看见路铭盯着自己好像在发呆。 准确地来说,是盯着自己的唇边发呆。 “我刚才在想” 路铭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突然站起来俯身靠近白子潇, “前辈你的糕点碎末没有弄干净,我帮你吧。” “等” 白子潇完全被路铭的举动给弄得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唇角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此时此刻,门突然被推开,长公主的声音传来:“路卿,你今天说的事情我还有些不太——” “砰”的一声,门又被匆忙关上。 路铭不管已经石化了的白子潇,很淡定地坐了回去:“所以为了不让长公主怀疑我们,我们应该做什么?” 白子潇好半天才缓过来:“我是想让我们有个把柄在长公主手中,这样她能更安心地任用我们,我们才能快点推进任务,不过现在” 他看了眼长公主离开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现在不用了。” 他和路铭的这种不正当关系,已经算是一个把柄了。 果然,长公主对他们两个更加放心,同时,为了让长公主更放心,他们两个还不得不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比如说,在公主府偏僻的某个地方故意弄出一点声音。 “她就在附近吗?”白子潇靠在一棵树干上,树旁边种着郁郁葱葱的灌木,一切都看不清楚。 “她看不到我们,但是能听到声音。”路铭蹲下身小声道,同时“不小心”手上用力了一点。 “唔”白子潇没忍住低声喘息。 为什么,为什么路铭这个人这么会? 对方就好像是知道每一个能引起他兴奋的点,每一次简直就是精准打击。 这就是痛并快乐吗? “好了,她走了。”路铭站起身,帮对方系好衣服。 “这任务完成得也太艰难了,路铭,下一次换你来,你一定要感受一下这种感觉。” 白子潇转了转手腕吐槽道。 “我觉得用不着下一次吧。” 路铭凑过来,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白子潇现在的样子,他点了点下巴轻笑一声, “今天晚上,让我体验一下你说的那种感觉,怎么样?” 说完,他甚至还舔了下牙,银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泽。 白子潇:!!!救命,为什么他这么会! 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快,而且评分也很高,但白子潇就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路铭已经非常自然地在白子潇系统空间中幻化出来一张床,舒舒服服就躺了上去。 “下一个任务是去一个星际虫族社会,我扮演反派雄虫,你就扮演我的雌虫。” 白子潇看着变得突然奇怪起来的剧本,眉毛不由自主高高挑起。 这个剧本怎么突然画风变得这么快? 还没等他好好研究一下,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他身边的路铭抓住手,直接跨进了时空之门。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在一张大床上面,床四周还挂着厚厚的帷幕,这个空间十分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而唯一能发出一点光亮的,还是白子潇左手上拿着的蜡烛。 白子潇低头看了看他左手拿着的蜡烛,又看了看他右手拿着的铁链,咽了口口水。 这也太刺激了吧。 而路铭跪在白子潇面前的床面上,衣服已经褪到了床上,脖子上带着一个金属项圈,项圈前面带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尽头正好就握在白子潇手中。 路铭想伸出手想去弄一下脖颈上的项圈,这个项圈有些让他喘不过气,结果却引得胳膊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你别动,我帮你。” 白子潇松开右手握着的链子,结果慌乱之中不小心摁到了一旁的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震动的声音响起。 “唔呃” 路铭垂在床上的手猛地攥紧,修长的手指死死抓住了床单,而被特意做得无比粗糙的床单,已经有一小块颜色变深。 “抱歉抱歉。”白子潇手忙脚乱地去关那个玩意,结果左手的蜡烛在摇晃时,艳红的蜡泪直接就甩到了路铭皮肤上。 白子潇: 路铭: 总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两个都度过了刺激过头的第一天。 这个世界进展得并不顺利,里面有好多非常挑战白子潇三观的事情。 比如说,作为一个反派雄虫,他会和其他的雄虫交换雌虫来玩,也就是说,他要把路铭送出去,还要看着后者被别的渣雄虐待。 白子潇直接拒绝了。 于是第一个情节就这么崩了,一个情节崩了,往后的情节回回都崩,最后他们两个一人领了一个C评分回到了系统空间。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呢。” 在白茫茫的系统空间中,路铭坐在床边调侃,右手有意无意摸上自己的脖颈, “戴了那么久的项圈,乍然没有了,还有些不习惯。” 白子潇瞥了他一眼:“习惯这玩意儿干啥。” 路铭点了点下巴,望着白子潇笑道:“你不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吗?” 白子潇瞬间僵住,然后脸一下子红了。 “什什么不要随便乱说喂” 路铭看着对方窘迫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 等到他好不容易笑完了,发现白子潇已经在系统空间幻化出来一个箱子,自己把自己装了进去。 “我记得你可不是躲避的性格。” 路铭把人拽了出来,随后握住了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怎怎么了?”白子潇被路铭的举动弄得懵了一瞬,但他又不敢去看对方,只好望天。 “你想吗?”路铭轻声问。 “嗯?想什么?” “想亲手为我带上项圈,以你自己的名义。” 白子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脑海里该想些什么,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空白的状态。 随后,在那一片空白中,突然开放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宛如在梦中的语气说:“好。”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定了下去,一切都顺利地不可思议,白子潇想,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接下来他们又经过了好多好多个世界,有能拿到双S的世界,也有拿到评分B或者评分C的世界。 不过自从白子潇有了路铭以后,他倒是开始不在意那些金灿灿的双S评分。 不止如此,他还从一个“勤勤恳恳工作”的员工,变成了公费恋爱旅游的摸鱼人。 时间又过了很久,大约是白子潇完成第一千个任务后,他和路铭总算决定在时空管理局举行一场婚礼。 “不管在小世界举行了多少次婚礼,总感觉不是很真切,果然还是应该在局里面举行一次。” 白子潇和路铭在金色的时空河旁边约会,他们两个边走边说, “想让永恒的时间和空间记录我们之间永恒的爱情。” “嗯。”路铭点点头,勾着白子潇的脖颈就亲了对方一口。 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成功刺激到了在河边自怨自艾的白子烁,后者猛地弹跳起来,悄悄跟在他们两个后边,出其不意就钻进了他们中间,一只手搂了一个。 “你干啥?”白子潇挑眉问。 “咳,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白子烁咳嗽了两声。 “你就不怕我告诉主神大人吗?”白子潇转了转手腕,要不是时空管理局不允许打架,否则他就 “你告啊,我跟你讲,主神最近迷上了一款新游戏,打得昏天黑地。”白子烁没忍住吐槽道。 而正当他们三个吵吵嚷嚷的时候,主神就和白子烁说的一样,快乐无比地打游戏。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游戏确实好玩,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子潇和路铭终于成了,没有任何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然而,主神打游戏打得太过于激烈,祂情绪激动之下,由祂本身的时空法则构成的时空管理局稍微有了点波动,导致外面的屏障弱了一小块。 时空管理局处在一个高维的空间中,它整体是由主神的时空之力构成,而在外面同样有一层时空之力构成的保护层,既可以用来在高维空间中保持稳定,也可以用来抵抗高维空间吞噬兽的攻击。 而很不幸运的是,主神打游戏引发了保护层动荡,而一只时空吞噬兽正好撞上了那块薄弱的地方。 瞬间,整个时空管理局响起了最高级别的警报,所有员工和系统都被要求快速集中到广场上。 “我来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最高警报被拉响。” 白子烁摸了摸下巴,下一刻,他面前的空间突然碎掉,没有一丝光亮的黑色宛如污泥一样涌进来,把在场的三个都吓了一跳。 “这什么玩意!?”白子潇都惊了,反射性就往后退。 “好像是吞噬”路铭跟着往后退。 吞噬兽没有自己的体型,它们本身就是高维空间黑洞的化身,会吞噬掉一切,尤其喜欢吞噬时空粒子。 所以黑色污泥锁定了路铭,绕过白子烁和白子潇,疯了一样朝他涌过去,将其直接围住。 “白子潇,你去把主神叫过来,你自己不要过来。” 路铭尽力躲闪着想要爬到他身上的黑色污泥,但是污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快他就没有了躲闪的空间。 可恶他要还是世界意识,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白子潇推着白子烁快点叫救兵,随后直接淌过了在地上流淌着的污泥。 笑话,他白子潇能眼睁睁看着伴侣被吞噬吗? 污泥看着很可怕,但其实并没有很多,白子潇很快就跑到了路铭身边,然后抱起了对方。 皮肤在触碰到黑色污泥的时候就开始发烫,淡淡的金色粒子漂浮出来。 “抱歉。”路铭低声,要不是他比较特殊,吞噬兽也不会过来抓他。 “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白子潇艰难地想要走出去,结果黑色污泥顺着他的腿就往上爬,好在污泥即将碰到路铭的时候,就像是遇见了天敌一样快速逃跑。 远处传来雷鸣一样的吼声:“今晚老子就要吃红烧吞噬兽!” 一个光球从天而降,异常愤怒地抓住了黑色污泥,白子潇看见主神降临,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过去。 白子潇只感觉自己走在漫长而又寂静的黑暗中,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 他就在这里走啊走啊走,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心中就会有一个执念,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逐渐变浅,原本寂静的空间也有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感觉还是被吞噬了不少时空粒子,好在当时的吞噬兽注意力不在白子潇身上,只是反射性吃了一些,不然现在他就危险了。” “那他被吞噬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至今为止,吞噬兽仍旧是一个秘密,我们只需要远离并且打退它们就成。” “哦,那吞噬兽会吞噬掉牛牛吗?主神,我能不能看一眼,就看一眼!” “白!子!烁!你是想被我打死还是向被白子潇打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子潇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声音便消失了。 禁锢住他意识的黑暗越来越浅,最后浅到几乎看不见,白子潇只是用了睁开眼皮的力气,就挣脱出了黑暗。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主神和白子烁。 “你现在好点了吗?”白子烁关切道,好像刚才问“会不会吞噬掉牛牛”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多了,谢谢,你呢?”白子潇揉了揉额头,他记得他昏迷前,时空管理局好像被什么攻击了。 但是再仔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当然没事。”白子烁耸肩。 “那主神大人还好吗?”白子潇又问,时空管理局被袭击,肯定和主神的状态不好有关系,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适当关心一下公司的情况。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主神,能有什么事情呢?”光球闪了闪,骄傲道。 “那就行,我感觉我状态挺不错,劳烦两位费心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做任务去了。” 白·任务狂魔·子·此生只爱双S·潇说着就要站起来走出去,结果被联手拦住。 “等等,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子烁不可置信道,路铭在白子潇旁边守了这么长时间,然后又说是要准备一些蕴含时空之力的东西送给白子潇。 结果白子潇醒来问都不问人家的情况,这也太渣了吧。 “我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白子潇茫然了一瞬,随后恍然大悟,在白子烁和主神的注视下又问了一句, “那我们的损失大吗?” 白子烁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路铭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家伙,他实在忍不了,抓着白子潇领子开始晃: “你怎么不问问路铭的情况!你还有心吗?” 主神在一旁劝架:“冷静冷静,白子潇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万一你把他脑子摇坏了,路铭还不得找你拼命。” 然而,白子潇的下一个问句让他们两个都愣在原地。 白子潇用一种很茫然很陌生的语气问:“路铭是谁?” 这是白子潇第二次忘记路铭。 302 # 第 302 章 “路铭, 你冷静一下!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挽回最大的损失。” 主神拉着后者的胳膊,防止后者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时候。 “我现在很冷静。” 路铭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歹也是曾经当过世界意识的存在,他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 但在主神眼里, 对方还是处在一个不稳定的状态中。 “你打算怎么挽回?人家都快结婚了, 总不能从相识到恋爱到订婚再到结婚吧。” 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白子烁探出一颗脑袋来问, 然后就被主神幻化出来的一只脚给踹飞,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噗通”一声掉进了远处的金色时空河中。 主神咳嗽了两声, 拍了拍路铭的肩膀:“我们这次不正着来了, 我们这次倒着来。” “倒着来?” “对, 既然都走到婚礼这个地步了, 就不要返回去, 咱们直接搞一个先婚后爱, 一步到位!” “可是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路铭没忍住吐槽了两句, 虽然白子潇平时脾气挺好的,但是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安了一个婚姻总感觉到时候会很难办。 “不不不,咱们不能直接上去说,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正好我不久前刚刚进口了许多起点龙傲天剧本,你凑过来一点” 光球闪了闪, 神神秘秘道。 路铭挑眉, 凑过去认真听。 “我们这样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那样, 然后就可以逼迫他这样这样” “好主意。” 半个小时后。 “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路铭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身上长长的裙子, 裙子很仙气, 月白色的布面上带着点点的星光,多层裙摆上面缀着亮闪闪的浅蓝色宝石,白色的云纹隐藏在布料暗处,走动时才会凸显出来,有一种云出遮月的美感。 “不错不错,记得我们的剧本,你现在不叫路铭了” 主神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里又拿出来许多好看的衣服。 有那种艳红色的长长裙摆,还有那种黑色的直到膝盖的小纱裙,甚至还有淡金色和绿色搭配在一起的精灵服饰 路铭看着主神往外掏了数百件衣服,叹了口气补充上了对方没说完的句子: “我现在不是路铭,是慕容琉璃、上光婉雪、南宫月华、百里绯影” 上百个复杂又相似的人名,居然一个不差被路铭给背下来了。 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被对方发现吗?” 主神拍着胸口道:“放心好了,咱们新进的这批剧本是升级剧情流,女主们就是个背景板,你只要不自爆身份,白子潇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发现端倪的。” “好吧。” ** 时间飞快流逝,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主神预测的一模一样,沉迷于升级打怪的白子潇完全没发现自己按照剧本收的几十个老婆基本都是一个。 简直笑死。 毕竟在起点升级流剧本中,感情从来不重要,女主们就相当于一个一个背景板和送资源的,只有不停升级不停打怪不停弑神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白子潇在这感情上面可谓是非常敷衍。 敷衍到他一连做了这么多个剧本,连人家的性别都没有摸清楚,反正就是拉灯上床就完,管那么多干什么。 白子潇就这么勤勤恳恳地干活,认认真真完成剧本,终于在某一天,他按照剧本中说的杀妻证道后,接到了来自主神的紧急传唤。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把任务搞砸了,第二反应是主神要单独给他颁发“金牌员工”奖章,第□□应是主神有什么任务需要自己去做。 所以在得知自己被赐婚了以后,他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 “等一下,为什么是我?我记得我跟他完全不认识吧。”白子潇指了指一旁的路铭,无力吐槽道。 谁想到主神看上去比他还要愤怒:“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子潇想了想,试探性问了一句:“您私生子?” 主神: 路铭: 主神幻化出一只手,“砰”一下就给了白子潇一个爆粟: “这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 白子潇傻眼,他直接就被要求结婚就已经很惨了,为什么最后这个锅还要推到他身上。 主神故作深沉地跟他解释:“你知道剧本中很多角色都是我们内部员工扮演的吧。” “嗯。” “你也知道咱们内部性别比例失衡,虽然有女员工,但是人家都是有着智慧和雄心的,全都去接大女主、虐渣男、靠着双手勤劳致富的剧本,压根不屑于去接起点升级流中的女主剧本。” “呃” “你看看起点剧本中的女性,天之娇女恋爱脑倒贴草根男,有着深仇大恨的姐妹为了男主和和美美,高冷仙女为了个男的吃醋,性情高傲的神女整天嫉妒别的女人,咱们时空管理局中的优质女员工没有一个愿意接,但又不能空着哇,最后我好不容易才劝路铭帮我反串一下。”主神痛心疾首道。 白子潇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路铭,心中由衷升起了佩服。 这是多么大的牺牲精神啊! 等等,那岂不是说明说明他这么多个世界睡的那么多个女主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暂且不提,还tm性别跟他相同?!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你居然杀妻证道,人家被吓到了不干了,白子潇,除了把你赔出去,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主神晃着白子潇的领子大声质问, “咱们时空管理局不缺做任务的员工,但是非常缺扮演恋爱脑的员工,你说怎么办吧。” 白子潇弱弱道:“就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说实话,他对于和一个没怎么见过的人结婚有点抵触但是 他又看了眼路铭,想到,如果是后者的话,好像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在小世界都睡过那么多回了。 于是白子潇的内心开始动摇。 “别的办法啊,也有,那就是你代替路铭去扮演起点女主们们们们。”主神道。 白子潇大骇,让他去为了一个草根男跟别的女人扯头花,最后还要委身? 不行,就算他愿意为了任务而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个绝对不行! 白子潇动摇得更厉害了,在主神那神圣的光辉下,他艰难地同意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勤勤恳恳走剧本,最后还是锅从天降,但这样想来,确实是他对不起人家。 在他答应以后,主神一改之前的愤概,春风拂过地就暂停了他现在的剧本。 “放假,必须放假,一个月起步,你们快走吧,我要去打游戏了。” 说完,光球飞速离开,走之前还暗中对着路铭比了一个“成了”的手势。 “这游戏是戒不掉了吗?” 白子潇看着跑没影了的主神,没忍住吐槽道,随后就看向了仍旧在那边坐着的路铭,磕磕巴巴道, “那啥要要一起去吃饭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时空管理局里面不需要干饭,如果有这个爱好,则需要用时空粒子幻化出食物来。 自己这么一句话,好像显得气氛更尬尴了。 不过路铭很显然不是很在意这点尴尬的氛围,他点了点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找个小世界吃饭?” 白子潇点点头。 路铭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算不算是去小世界度蜜月?刚刚主神不是说要放假吗?” 白子潇僵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但是好像拒绝的话也不太好,没有能站得住脚的拒绝理由。 于是他就晕晕乎乎“嗯”了一声,觉得这也有些太快了吧,然后就看见隔壁的人都已经开始选择即将要去的世界编号了。 好家伙,比自己还快。 白子潇现在就是处于一个很懵逼的状态,在他脑子好不容易转过来后,他们已经降落在了一个小世界中,而他已经被路铭拽着就去了当地非常有名的温泉旅馆。 “感觉这个小世界好和平啊。” 白子潇接受了现实,也就随路铭去了。 他学着对方将身体都泡在了温泉中,心里面稍微有一些不习惯,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带任务剧本进入小世界。 在腥风血雨尔虞我诈枪林弹雨的世界中呆了这么久,乍然来了这个平和的环境中,还真有些不适应。 “毕竟是被整个时空管理局投票选出最适合度假的地方之一。” 路铭靠在白子潇旁边的温泉壁上,轻声道。 “确实。” 白子潇点点头,然后就感觉胸口有些痒,他低头一看,身旁那人长长的银发正在水中沉沉浮浮,一部分长发就这么顺着水流飘到了他的皮肤上。 他伸出手将那些调皮的发丝捞起来,湿漉漉的银色长发柔顺地躺在他的手心,白子潇伸直胳膊,将路铭的长发放到另一边。 但是很快,那些长发就又顺着水流飘过来,温泉蒸腾起的白雾遮住了白子潇的实现,后者一个没注意,就又被对方的长发给勾住了。 白子潇无奈,只好再次将那些长发捞起放到一边,结果没过多久,长发又一次飘了过来。 嘶,该不会美好的温泉度假就要在和路铭的头发做斗争中度过吧。 白子潇只好戳了戳一旁的路铭,示意对方将他自己的头发给弄一弄。 “不好意思。” 路铭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飘到了对方那里,于是伸出手把它们捞了起来。 “没事。”白子潇回答,随后陷入了沉默。 刚刚路铭把飘在他胸前的银色长发捞起来的时候,好像好像还摸了一把。 白子潇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触感,几乎可以肯定,不是误触,对方就是故意摸的。 要是别人敢这么干,白子潇早就把对方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如果是路铭的话,人家也算是和自己即将结婚的人,摸一把怎么了,别说摸了,更过分的事情做了白子潇也不能说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也不是很反感这种暧昧的互动。 白子潇陷入了沉思,所以说在见面的第一天,他就要沦陷了吗? 沉思中的他没有发现,在温泉白雾的遮掩下,路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非常靠近他,近到两者的皮肤都触碰到一起时,白子潇才恍然惊觉。 “我觉得我头发可能不太好弄,为了防止刚才的情况再发生,你能帮我扎一下头发吗?”路铭试着站了起来,轻声问道。 白子潇咽了口口水,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白皙的肤色和劲瘦的腰身,然而又因为温泉白雾的遮掩,五官轮廓什么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对方精致温柔的眉眼。 “可可以。”白子潇有些磕巴道,在想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他从路铭的手中接过皮筋,将对方所有的银色长发从水中抱起,湿漉漉的发丝带着一丝潮气和一点淡香,水色与光泽并现,宛如月色化成了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然而气氛却不显尴尬,好像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情愫暗中生成。 “嘶,有点疼。”路铭因为白子潇偶尔的一次用力而小声吸气。 “抱歉抱歉。”白子潇连忙松开手。 “没关系的,夫君。”路铭说,声音中带着清浅的笑意。 白子潇愣住了,原本就不是很坚固的心开始疯狂摇摆。 他一直觉得他和路铭的进度有些快了,他也不想这么快的,但是但是他叫我夫君欸。 *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白某: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他叫我夫君欸。感谢在2022-01-17 20:38:32~2022-01-18 20: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思进取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3 # 第 303 章 “白子潇, 你觉得这样怎么样?”路铭站在镜子前,伸手拨弄了婚服上面的金色双S吊坠。 他的婚服整体以时空管理局的白色为基调,袖口衣摆上绣着金色的纹路, 而在下面则有着同样用金线绣出来的图案,这些用时空粒子做成的线组合成了一个神秘的纹路, 静止的时候宛如很平常的金色装饰, 然而动起来的时候, 金色粒子会随着时空变化而产生微小的变化。 在上身靠近肩膀处层叠的布料边缘上, 缀着一小串金光闪闪的双S样式的吊坠,它们互相碰撞, 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发出清脆的响声。 繁琐而又复杂, 可见其背后的心血。 “我觉得挺好的呀。” 白子潇托腮坐在一边, 金色和白色, 时空粒子和双S吊坠, 很好, 这很时空管理局。 “那你呢?你是要和我一个颜色的吗?我这里还有一件黑色的,就是把白色换成了黑色,其他都没有变化。” 路铭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转过头朝着白子潇问。 “我随便,不过黑色的话真的不会被人背后吐槽黑白双煞吗?但如果全是白色,有没有可能被人吐槽成为‘亮瞎眼’组合。” 白子潇难得犹豫了起来。 路铭坐在他身旁:“你和我的婚礼,为什么要太过于在意别人在背后的评价?” 白子潇想起这个, 还有一些郁闷: “我刚刚听新员工说, 他们居然在背后称呼我和白子烁‘水火不容’, 还称呼我和白子枫为‘水木年华’, 他们一天天的心思不在任务上, 偏偏在乎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铭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既然以名字的偏旁组合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生锈组合’?” 白子潇: 还真是欸。 “行了,不要想太多,时间快到了,走吧。” 路铭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稳重一些,他拽着白子潇的手就往外走。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我还以为还要再等那么一会儿。” “是你坐在那里想很多事,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吧,听说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认不出胡思乱想,白子潇,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怎怎么会,我做过这么多任务,怎么会紧紧张呢,哈哈哈。”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白子潇本来以为自己会生涩别扭,但事实上,在看见路铭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时,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就好像他们并不是不久前才刚刚见面,而是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彼此陪伴一起度过孤寂的时光。 一切本该如此。 时空管理局凌驾于万千世界之中,里面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仪式风俗,所以一切就按照路铭想的那样从简。 毕竟早点结束早点盖章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一切都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这是什么?”白子潇看着面前的圆形池子,以及池子中波光粼粼的金色水流,好奇。 “是誓言之池。” 主神胡诌道,其实就是弄了个台子,将时空河里面的水引了进来而已, “如果违背了在这个池子面前发的誓言,构成灵魂的时空粒子就会彻彻底底消散在虚无中。” 白子潇心中吸了口凉气:“这么恐怖?” 路铭倒是看了主神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点点头:“就是这样。” 主神深沉道:“话不多说,开始吧,早点结婚然后早点给我去做任务!” “那该说些什么?” 白子潇垂在一旁的手勾上路铭的手指,然后得寸进尺将其整个握住, “等一点,让我仔细思考一下言辞,不能有漏洞,不能玩文字游戏,不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子潇还在思考,主神不耐烦了,祂游戏还没有打完呢。 “白子潇!你能不能快一点,磨磨蹭蹭的。” 白子潇义正言辞反驳:“主神,男人是不能快的,而且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在结婚这种大事上面,不能马虎,哪怕是顶撞上司,也一定要慎重。 光球闪了闪,虽然没有具体表现出来表情,但路铭就是能感觉到主神对着白子潇翻了个白眼。 路铭:忍笑ing ** 婚后的日子和婚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白子潇依旧在完成起点江山的龙傲天升级剧本,只不过已经熟悉自己的系统空间多了一个人。 路铭兴趣来了,就陪着白子潇在小世界里转悠,没有兴趣的话,就在时空管理局里面转悠,偶尔会指点一下新人。 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性子比较独的存在,倒也不至于出现谁不陪谁就要闹死闹活撒泼的情况,总之,岁月静好,和平安详。 这一天,白子潇继续去做任务,路铭就在时空河边上坐着。 亘古不变的金色河水浩浩汤汤朝着远方奔腾,除了主神,谁也不知道这些河流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 不过这些对于路铭来说也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这些河水的源头和去向,他只想静静看看河水流淌。 金色的时空河中蕴含着时间和空间的法则变化,不是一个小世界的,而是万千世界合起来的法则变化。 “被时空河洗去的记忆,还会回来吗?” 他一个人静静坐在河边,伸出手,温暖的河水就顺着他的指尖流淌过去。 白子潇的两次失忆,好像都和时空河有关,第一次是在河里,第二次是在河边。 路铭正发呆时,就看见白子烁抱着一堆新的剧本路过,而后者此刻正因为繁忙的工作而感到无聊,所以在看见路铭后,他就一溜烟跑了过来。 “路铭,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该不会是和白子潇吵架了吧。” 白子烁用一种看热闹的语气问道。 “没有,我和他之间挺好的,反倒是最近没怎么看见你活跃的身影。” 路铭摇摇头解释道。 一说起这个,白子烁的脸色瞬间变成了苦瓜色:“主神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疯狂招揽各种小世界,被祂招揽的小世界数量急剧上升,任务剧本也呈几何状增长,我就被祂抓壮丁了,路铭你如果无聊的话” 一听到任务,路铭立马警惕起来,他站起身甩甩手,快速往系统空间里走: “你先忙,我记得白子潇快回来了,有缘再见!” 白子烁: 他看着路铭快速消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最后维持着一张苦瓜脸继续干活。 ** 系统空间中。 “怎么是这个表情?”路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白子潇正凝重地看着任务面板。 由于最近的升级流剧本都是无cp 的剧本,所以这段日子路铭也没有陪着白子潇去做任务,也就不知道对方的任务进展到了哪一步。 “我本来觉得无cp升级流剧本会是之后的流行剧本,但没有想到主神又拉拢了好多世界意识,于是我的任务中又多了很多后宫文剧本。” 白子潇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任务面板转到了路铭那边, “这次可能需要你陪我一起去了。” 他没有说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可以啊,仔细一想,我确实有段时间没有陪你出任务了。” 路铭点了点下巴,思考道。 婚后,他和白子潇经常一起出任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子潇的剧本也没有什么改变,无外乎就是从弱小到强大,越级打脸,复仇虐渣,最后弑神成帝,路铭也就渐渐觉得无趣了起来,所以在无cp剧本中,他就懒得跟去了。 “那走吧,希望一切顺利。” “一定会的。” ** 这个剧本就和路铭记忆中的一样,白子潇先是一个小家族中的天才,然后身受重伤成为废人,被未婚妻退婚被家里人嘲笑后,独自一人去山上打猎,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悬崖,在悬崖底部捡到了一个戒指,戒指里面是飞升大能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和各种资源。 随后他重返家族,在夺取家主之位后,只身前往当地最大的宗门拜师学习,同时结识了活泼可爱的师妹和冷若冰霜的师姐。 修仙界中的时间不值钱,眨眼间,百年就飞逝。 “你也不觉得无聊。”路铭躺在一棵树上,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七彩玲珑鱼灯。 即使是不担任主角的路铭,在陪着白子潇做过如此多的任务后,都能背下来这些套路流程。 “有时候也会很无聊,但往好处想,一个双S评分呢。” 白子潇站在树下面抬头,心中纠结无比,他到底要不要告诉路铭,穿裙子的时候不要随随便便爬到树上? 总感觉说出来会被打呢。 路铭果然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他直接翻身从树上跳下来,雪白的飘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完美落在了白子潇手心中。 “接下来应该就是杀掉天道,以杀成神了吧。” 路铭回想了一下剧本,即使是心情平静的他,此刻心中也有了点波澜。 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长长长长时间,总算可以回去了。 “嗯,过一会儿我就该度雷劫,斩天道,这个剧本就算over。” 白子潇笑着将手中的飘带挂回对方身上,顺便勾住对方脖颈亲了一口。 虽然说他即将度的这个雷劫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失败,但是在剧本中,真没有任何一个主角因为这个而失败的。 所以白子潇一开始很自信,直到他看见了九十九道紫色雷劫后面的金色雷劫。 “我去,主神不都和世界意识说好,要按照剧本来吗?” 白子潇脸色变了变,这和剧本中说得不一样啊,这个世界意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了?天道要杀你吗?”路铭语气凝重下来,他从那个金色雷劫中察觉到了时空之力。 “天道要杀我很正常,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世界意识想要杀我?我们不是站在同一条————小心!” 白子潇猛地把路铭推开,自己则结结实实被那个金色的雷劫劈了一下。 构成灵魂的金色时空粒子居然开始快速飘散。 看到这一幕的路铭瞳孔猛缩,直接用自己的权限联系主神,随后他眯起琥珀色的眼眸,危险地看着上方的云层。 在云层中,有一个小孩模样的家伙突然蹦到了他面前:“如果我没感受错的话,你也是世界意识吧,你要是认我为主,我还可以带你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我为什么要离开。”路铭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高贵如我,又怎么可能跟别人合作?”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又或许是因为小孩才刚刚诞生不久,他很洋洋得意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还鼓吹路铭投靠他,不要再被主神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总结一下,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刚刚诞生出来,但由于他一诞生出来就是高武世界,于是觉得自己在世界意识中是高贵的存在,高贵的他不屑于和主神合作。 但是他又想要主神给他的能量,于是计划着先假意合作,最后直接撕毁条约,拿利润后跑路。 路铭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眸中颜色加深,那仅仅只剩下一成的时空之力在极端的愤怒下,开始飞快膨胀。 “你把你的力量给我八成啊不,给我九成,我就勉强同意带你一起离开。”小孩感受到对方上涨的时空之力,贪婪地咽了口口水。 路铭垂下眼眸不说话。 四成、五成、六成 “你可要想好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小孩感觉到主神正在飞快赶来,语气急了。 路铭依旧没有说话,眼眸中的金色越来越深。 七成、八成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孩的身体突然拉伸,很快变成一团白泥,咆哮着就包围了路铭,然而在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时,他自己反倒是被一点点吸收进去。 九成、十成 路铭想,他居然能把仅剩下的一层实力发挥到十层,这确实是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 此刻,正在吸收白泥的皮肤传来灼热的感觉,很疼很涨,就像是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但还是要继续往下吃一样。 白子潇。 路铭心里买你闪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咬着牙继续往自己身体里吞噬。 再再多吞噬一点就一点好疼好难受。 潇潇,我好疼啊。 路铭觉得自己好想哭,但是他又哭不出来,只是茫然地站在冷风中,机械又麻木地在小孩尖叫声中吞噬对方的力量。 等到主神终于定好位赶过来时,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白子潇生死不知地躺在一个角落,构成他灵魂的时空粒子正在慢慢消散。 而路铭怔怔地站在中间,状态要比白子潇还要差。 白子潇就像是一个水气球被扎了一个洞,里面的水正在慢慢流出来。 路铭就像是一个水气球不断往里面灌水,气球的皮都快被撑得看不见,就算下一秒爆掉都不奇怪。 不管哪一个,都十分危险。 主神也顾不得和本世界的世界意识联系,事实上祂也联系不上。 时空黑洞应声出现,将方圆一百米都吞下后,又再次关闭。 ** “我好头疼。” 白子潇坐在时空管理局中,面无表情。 他觉得他此刻应该是有些情绪的,比方说生无可恋、悲伤、痛苦、难过之类。 但是很奇怪,他此时此刻就好像调不出来那些情绪,只会用很冷静的旁观者身份说出自己的感受。 除了获得双S的欣喜情绪、没有获得双S的遗憾情绪和对于工作摸鱼的期待情绪外,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情感波动。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白子潇记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不管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就连他自己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他都记不起来了。 “这次的消散有些严重啊。” 主神围绕着白子潇转了一圈,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而后忧心忡忡道, “构成你基础的时空粒子飘散了,那部分正好是管控情绪系统的。” “找不回来就算了,我感觉情绪在任务中也不是很重要,智商没有变化就成。”白子潇道。 “路铭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心疼。”主神想起还在恢复中的路铭,长长叹了口气。 白子潇抬起眼,用一种很冷静很公式化的语气问道:“路铭是谁。” 主神: 完了。 这是白子潇第三次忘记路铭。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潇哥最后一次忘了路铭了,真的!感谢在2022-01-18 20:58:16~2022-01-19 10:4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火车污呜污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4 # 正文完 “路铭, 冷静一下,你一定记得有一个词叫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主神苦口婆心道, 同时心惊胆战地看着原本就没有恢复好的路铭,生怕后者情绪一激动双双完蛋。 “我” 路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眼睛里面的颜色微微闪动, 代表他体内的时空之力在进行波动变化, 突然他捂住胸口, “好好疼。” 主神大惊,路铭原本就是低武世界的世界意识, 在力量被削的情况下吞噬了一个高武世界的世界意识, 导致现在他的身体里承受了许多承受不了的能量。 “路铭!快!把你的力量分给我!”主神着急道。 “不行, 这些力量不是我自己的, 我控制不了。”路铭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开始咳嗽, 他体内的时空之力已经开始飘散。 “你坚持住, 我想想办法!” 光球在空中不断晃来晃去, 终于在路铭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方法。 祂换不掉路铭体内的时空之力,但是可是给路铭换一个装这些能量的壳子啊。 主神很快将自己的力量幻化成一根根极细的线,每一串线上都有着无数的代码,这些线都是祂用来创造小系统和系统插件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在已经有意识的存在身上。 “路铭可能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主神说完,毫不犹豫就操纵这些丝线贯穿了路铭的身体, 金色的代码疯狂运转, 将其原本的东西改变为和它们一样的东西。 “好呃啊啊啊啊——” 好疼, 就像是构成他的每一个部分都被狠狠敲碎然后碾成粉末, 最后再重新被塑造。 痛苦就像是持续涌过来的海浪一样, 最绝望的是,这种痛看不到尽头,路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只能在意识模糊时,听到主神在旁边的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金色代码丝线全都被收回后,原地已经没有了路铭的身影。 “总算成功了感觉怎么样?” 主神看着一旁闪闪发光的一长串代码,感慨道, “你现在的力量应该就是仅次于我,以后再去小世界,就不用害怕世界意识针对你了。” 路铭面无表情,事实上他现在都没有脸:“感觉怪怪的” 说完,那一串代码就重新组成了人的样子,依旧是银色的长发和琥珀色的眼眸,只不过眼眸中时不时会闪过一丝白色的代码。 主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了就好,话说你现在的语气怎么也变得没什么情绪了,难不成你也情感缺失了?” 想到这里,主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俩要是都情感缺失,那岂不是分分钟分道扬镳的节奏。 路铭抽了抽嘴角:“不,我只是感觉我有些累。” 他现在的心就像是被泼天冰雨给反反复复浇过,已经冷若冰霜。 主神长长地叹了口气:“命运无常那你是打算放弃吗?” 说实话,经过这么多事情,主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命运不让他们两个好过,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意外。 命运这种东西,即使是祂,也压根无法捉摸透彻。 路铭瞥了光球一眼:“怎么可能,我还在想办法恢复他的记忆。”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以前的甜蜜和酸涩,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主神小心翼翼道:“那啥,我们现在不是考虑怎么让白子潇恢复的问题,现在应该考虑怎么能把白子潇缺失的情感系统重新找回来。” 路铭沉默了。 “如果他找回了过去的记忆,没有情感系统,这些记忆对于他来说就和看别人的经历没什么区别,他不会从那些记忆中找到哪怕对你的一丝情感。” 路铭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琥珀色的眼瞳,也遮住了里面大半的情绪。 “就算他没有找回记忆,你想和他继续培养感情也很难,情感系统没有了,他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爱,路铭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你就放弃吧。 在主神看来,路铭和白子潇也算是谈过爱过结婚过,他们已经经历过相当漫长的岁月,这就够了,难道还真要永恒纠缠在一起吗? 要是让主神来选,祂肯定就选择一拍两散,各自安好,然后继续找新鲜的事情玩。 但是这话说到喉咙的时候,祂看着路铭的神情,突然又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彼此沉默了几十秒后,还是主神打破僵局:“实在不行咱们慢慢来,总有办法的,反正时间很充裕。” “好,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这里正好有一个需要系统担任的重大职位,上个主系统说是要辞职,你就暂时帮我管理一下局内事项吧。” 路铭: 行吧。 ** “这是什么?” 经过好几天的自我调节和自我安慰,路铭现在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体和新工作,闲下来的他有空就去看主神那边的进度。 “我自己写的剧本,怎么样?”主神骄傲地调亮了自己的亮度。 “我看看啊这么狗血?最近不是流行小甜饼剧本吗?” 路铭拿过来剧本一看,就没有忍住露出那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来。 主神高深莫测道:“不,你不懂,只有情感之间激烈的碰撞,才有可能将残留的情感给激发出来,从而重新塑造出情感系统。” 路铭顿了一下。 主神以为他不相信,于是还补充了一个新的例子: “白子枫你知道吧,性格温柔和善,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大家背后叫他‘不会生气的老好人’,结果不久前白子烁作死,去人家系统空间里偷了几十个双S评分,当天就被白子枫摁在时空河里面狂揍,我拦都拦不住。” 路铭:为什么大家热衷于背后起外号等等,他关注点好像错了。 最后主神一锤定音:“只有最狗血、最虐恋、最有冲突的剧情,才可能将白子潇隐藏起来的情感给激发出来。” 路铭问:“那需要我怎么做呢?” 主神道:“很简单,你把你储存记忆的那串代码复制几十份给我,我给你空投进小世界中。” 变成系统后就是如此方便,路铭很快就交给了主神许多一模一样的代码,看着后者将代码一份份包好,而后又拿出来许多一模一样的时空粒子。 主神看着路铭的神情,解释道: “这是白子潇记忆系统的时空粒子,我也给复制了好多回,和你的代码一同放进小世界中,这些就相当于是先放一个以白子潇为模型做成的壳子进入小世界,他到时候直接降临就是了,总比直接占用小世界本土人的壳子强,不然我还要跟世界意识沟通,很麻烦的。” 路铭点点头表示明白,但还是有一些疑虑: “也就是说对于白子潇来说,‘原主’是假的、剧本也是假的、任务对象也是假的,他最后真的不会提刀砍了我们两个吗?” 而且这些剧本还如此狗血虐情挑战三观,要是白子潇最后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完成的狗血剧本都是胡编乱造的,后果难以想象。 主神难得也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潇洒道:“没有关系,只要双S是真的,我想他不会在意这么多。” 路铭:“好像也是啊。” 主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事先说好,这个方法也是只有一定的可能性,按照我的推算,越往后他的情感波动就越大,最后可能就会在你和任务剧本中产生动摇,咱们就算成功了,但是” 路铭很淡定地补充了后一句:“但如果他到了最后,依旧能为了所谓的剧本毫不犹豫渣了我,那说明我们失败了。” “对。” “没事,尝试而已,尽人力后看天命吧。” 说完,他们就抱着那一堆胡编乱造的狗血剧本往外走,同时给这个计划完善了一些细节。 很快,一球一代码就来到了时空广场上。 在偌大的时空广场上,难得同时出现了很多员工和系统,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任务分配怎么突然变成抽签式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我现在好慌,我超级怕鬼,要是我抽到含有鬼的任务剧本怎么办。” “我倒是觉得挺公平的,省的所有的好剧本都被前辈们提前捞走。” “可是那些流行的剧本扔给新人,不是白浪费好剧本吗?” “新人也是要成长的嘛。” 而在这一群人中,白子潇独自坐在僻静的角落。 或许是情感系统缺失的原因,他倒是没有自己同事那么激动,分到啥剧本就是啥剧本,好好做就成了。 没有对好剧本的期待,也没有对差剧本的嫌弃,听天由命。 而白子枫本身性格温吞,一点也不想参与进大家伙激烈的争吵中,干脆幻化出个凳子坐在白子潇身边。 两个人宛如夕阳组合一样,淡定地看着闹哄哄的一切。 很快,任务分配就开始,有的抽中好剧本而大喜,有的抽中不熟悉的剧本而愁眉苦脸。 白子潇觉得挺没有意思的,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就被白子枫拽住: “你看你看,那边是不是主神和主系统?” 白子潇转过头来:“还真是,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难道是担心任务随机分配制度无法好好实行,所以过来监督?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白子潇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喘不过气,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咔嚓咔嚓”碎掉,那些原本被白雾遮掩住的记忆,突然一股脑出现。 就像是许许多多将透明度调至为百分之一的图层,一口气全都被调成了百分之百。 他想起来了,他会在最后抽到一个名为“渣攻扮演”的任务,从此惨遭滑铁卢。 他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奇葩,会遇见挑战他三观的ABO世界,也会遇到一口气给他生了108个孩子的能手。 他会从一个执着于金色双S评分的金牌员工,变成一个“只要评分带点金色就ok”的摸鱼王者。 在任务结束的时候,他成功追到了主系统,然而事实上,一切都在那个钓系美人的全套中。 所有记忆回归后,他发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些原本就是很早很早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时间之轮滚过,再无修改的可能性。 于是白子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白子枫一起朝着主神问好,看着“自己”在最后去抽任务然后抽到了个渣攻剧本,看着“自己”感叹了一句命运无偿,而后认命去做任务。 在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主神和主系统发出“计谋得逞”的笑声,还在看不见的地方击掌。 只有白子潇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 等白子潇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线上面。 在他的视野中,路铭正站在他的床前修建盆栽小柠檬。 盆栽小柠檬应该是路铭刚刚买回来的,大约有半人高,墨绿色的叶子一簇一簇,在叶子的间隙里,柠檬花悄然绽放,带着淡淡的青柠香气。 白子潇一时间有些恍惚,差点以为自己还在过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后,他自己就已经从背后抱住了路铭,还将下巴搁在人家的肩膀上。 “怎么了?”路铭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短发,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就是就是觉得你好辛苦。”白子潇闷声道。 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获得潇洒快乐,但是路铭却要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记忆,独自一个生活。 路铭以为对方是在说装修系统空间的事情,于是笑道:“不累的,我反而觉得还挺开心。” 这种为了日后共同生活而精心去布置小家,虽然挑选装饰的时候挑花了眼,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幸福的。 说完,路铭又想起了刚才自己遇到的问题,问道:“对了,在门厅上方我想挂个好看一点的长吊坠,除了双S造型的那种,你还有什么推荐吗?白子潇,你抱我这么用力干什么?” “抱歉抱歉,有些情绪失控。” 白子潇才惊觉自己抱着对方的手越来越用力,这才赶紧松开,但是松开以后,却又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干脆就直接拽着对方的腰拽到船上。 “我装饰还没弄完呢,那种事情一会儿再说。”路铭成功被带歪,他抽了抽嘴角,无奈道。 但是下一秒,白子潇的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 “我想起来了。” 他听见耳边人轻声说道, “想要吊坠的话,就用那两只金色的陶瓷猫猫头吧,一只印着你的名字,一只印着我的名字。”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过了一瞬,路铭才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线回答:“好,我听你的。” 在路铭的精心保存下,那两只陶瓷猫猫头被保存得很好,和白子潇记忆中一模一样地油光水滑、憨态可掬。 暖黄色的灯光下,两只金色猫猫头亲密地挨在一起,那夜松柏寒风过,它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从今以后,也会永远被挂在这里,不会被分开。 ** “真的太不容易了。” 在虚无中,光芒暗淡的光球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在说路铭和白子潇那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还是在说贡献出一部分本源力量的自己。 忙里偷闲的白子烁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光球:“其实主神你一开始就有能让白子潇恢复的能力对吧,我以为你拖这么久,是不想让他们重归于好了,怎么到最后突然想开了?” 光球闪了闪:“虽然你平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还蛮聪明的嘛。” 祂确实有能力去做,但是这要消耗掉祂很多很多的本源力量,所以说凭什么呢?路铭和白子潇说到底也不过是管理局里面的普通员工,非亲非故的,主神没有义务牺牲自己帮助他们。 再说了,爱情让人降低工作质量,祂恨不得所有人和统都认认真真打工,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祂都劝路铭早点放下,重新开始新的统生。 所以主神一直秉持着能随手帮一把就帮一把,倒也没有多么费心思。 至于什么时候改变的主意不记得了,大概是在某个很平常的一天,突然想起那个给自己下套、骗走了自己一份契约的混蛋吧。 话说白子潇的性格真的和那个混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照这种性格,估计赔钱都找不到对象,能被路铭看上就该烧高香了,主神想起那张脸,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瞬。 唉,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铁石心肠,成为神明这么久时间,还是会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垃圾而产生情感波动。 光球又暗淡了一个色号,白子烁看着明显陷入回忆中的主神,倒也不再说话。 后来,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压抑,或许是觉得主神再这么回忆下去时空管理局就要开始下雨,白子烁开玩笑提了一句: “话说你这么干脆利落让路铭回去,该不会是找到了新的可剥削人员吧。” 主神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斜睨了他一眼:“有啊,不就是你吗?” 白子烁脸上的笑僵住了,随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打哈哈道:“那我可要跟白子潇要报酬,要不是我,他对象现在还在苦哈哈打工。” #每一个成功抱得美人归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为他任劳任怨的好兄弟# 白子烁真的觉得自己相当不容易,他比白子潇进来早,然而人家结婚了他还没对象,导致许多新人背后怀疑他是不是不行,这他不仅忍了,还能不受影响继续和白子潇当好朋友。 这就是感天动地基友情啊! 主神惊奇道:“那你和他关系还挺好的,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还愿意帮他。” 白子烁理所当然:“那当然,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过什么事情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主神默默调出来一个面板,上面是一个群的页面,这个群叫做“相爱相杀的一大家子人和统”,下面则是满满一屏幕的—— “只要潇哥胆子大,不怕烁哥放产假。” “只要潇哥胆子大,不怕烁哥放产假。” “只要潇哥胆子大,不怕烁哥放产假。” 白子烁:淦! “等等!白子烁你要去哪里?” “我冷静不了,老子要找他干仗,竟敢在背后毁坏我的名声和清白啊啊啊啊————” “你冷静一点,你压根就没有名声和清白这种东西啊!” 虚空中一片鸡飞狗跳,而在白子潇和路铭的温馨小家中,岁月静好。 路铭早就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而白子潇或许是因为情感系统刚刚补全,他们两个激动了一会儿后也就平静了。 咳咳,就是在彻底冷静之前,他们不小心把已经装饰了大半的系统空间又给毁坏了而已。 “真没有想到我居然还会有这种失控的时候。” 路铭看着宛如龙卷风过境后的系统空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倒觉得你没有把整个系统空间给拆了,把我给揍了,就算得上情绪平稳了。” 白子潇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中,打算重新收拾一下,毕竟不能什么事情都让路铭一个统去做吧。 结果他刚刚下床,就被拽着衣服给拽了回来。 “怎么了?”白子潇眨眨眼。 “亲我。”路铭躺在床上,理直气壮。 白子潇只好给了对方一个亲亲,却被勾住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的呼吸交融,路铭被吻得有些气息不稳,但还是熟练地解开了身上人的扣子,用一种尾音颤抖的语气轻声道: “白子潇,我感觉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醒过来,你又变回了以前那种冷漠的样子,我期望过太多回,也失望过太过回” 白子潇亲了亲对方的眼角:“不是梦,我会陪你的,不要害怕。” 路铭伸出手,修长冰凉的手指摸上白子潇的侧脸,明明是冰凉的指腹,流经过的地方却燃起了点点灼热。 “潇潇,我还是觉得好不真切” 路铭低声喘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里反射出白子潇现在的样子,他舔了舔唇角, “所以还请占有我。” 从灵魂到身体都占有我,让你的气息充满我的一切,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痛又猛烈的爱和存在。 “好。” 唯一安好的柠檬树盆栽有节奏地摇晃着叶子,在四溢的青柠香气中,两只陶瓷猫猫头挨在了一起。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啦,撒花撒花撒花!!! 305章番外 这是白子潇和路铭一起旅游的第三个小世界,见识过风云诡谲的异界、腥风血雨的修仙界和冰冷?无趣的星际世界,?他们两个最后选择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小世界。 夏日的风吹过湖面,莲花摇曳,几尾红中透白的锦鲤正在莲叶下方嬉戏,突然一只?手就伸了进去?,打?破湖面的平静,将鱼全都给惊吓走了。 “跑得可真快。”白子潇坐在小舟边,托腮看着飞快消失的一抹红色,说。 “你倒也是有兴致,非要去?逗弄什么小动物,要不我在家给你养点宠物?” 路铭随手扯了一片莲花瓣,开玩笑道。 白子潇听此赶紧摇头:“算了算了,我可不想一进去就看见个动物。” 相比之下,一回家就能看见路铭,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路铭点了点下巴:“要不我给你养一只?蜘蛛好了,这样别说你一进去?就看见它,就连你去找估计也找不到它的身影。” “不行, 我不想养小动物。” 白子潇倒也知道对方这话不过是调侃,便也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顺便将人拽过来,直接压在小舟上面。 “好好好,不养小动物,只?养你好吧。”路铭猝不及防被压住,倒也不恼,就这么看着白子潇和对方身后那澄澈的蓝天。 “不能这么说, 应该是我养你才对。”白子潇认真纠正道。 路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能养得起我吗?” 白子潇听此,陷入了沉思,沉思了几十秒后,他悲哀的发现,他还真的养不起。 毕竟那?可是主系统欸,工资都能抵好几个双S评分的那种。 不过白子潇毕竟不是悲观的人,萎靡了一会儿又重新振作起来:“没有关系,实在不行我偷别人的双S养你。” 路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为了爱情堕落吗?” 白子潇捏了捏对方的耳垂:“难道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可没有少听主神吐槽,说你的工作效率大大下降,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辞??主系统的职位吗,进展怎么样了。” 说起工作,路铭脸上的神情也收敛了一些,他?长长叹了口气:“主神还没有找到适合的统选,现在看来,我可能要再当一段时间的主系统了,不过主神说现在情况特?殊,所以给我的任务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多。” 白子潇十分遗憾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路铭点点头:“确实,忙起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心思谈恋爱。” 白子潇看着路铭的神色,最后还是把他心里面想说的话给咽了一下。 因为路铭是主系统,权限要比自?己高一个等级,所以有时候白子潇想抱着对方亲亲的时候,路铭不想做,就可以直接化成?代码逃离。 如果路铭不是主系统,那?在系统空间中,他的权限会比对方还高一个等级,到时候岂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在想什么?”路铭奇怪地?看了白子潇一眼,为什么对方刚刚给他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咳咳,没什么,在想一些无聊的事情。”白子潇咳嗽两声,将脑海中不健康的想法压下去。 “真的没有在想什么吗?”路铭伸出胳膊勾上?白子潇的脖颈,微微用力就再一次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在交错着的温热气息中,路铭微微眯起眼眸,他舔了舔上牙,又重复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我保证。”白子潇一脸无辜又纯洁地说道。 “是吗?”路铭以他?和白子潇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对方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真的。”白子潇稍微用力想挣脱路铭的胳膊,他?怕再这么亲密接触下去?,他身体会有一些反应。 有反应很正常,关键是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会被对方察觉的。 “你想去哪里?”路铭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去去采一朵莲花。”白子潇反向用力。 在两者互相的拉扯中,小小的舟开始摇晃起来,但舟上?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结局就是双双翻船,发出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落声后,浑身湿淋淋地又爬上来。 “我咋觉得这么好笑呢?”白子潇坐在小舟上拧干衣服,顺手就帮路铭将挂在长发上?的残叶给弄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路铭郁闷。 “好笑不需要理由啊。”白子潇将对方的长发给弄干,顺便就在对方侧脸上偷亲一口。 悠闲的生活过得很快,虽然说是在古代,但是他们两个都带有系统商城插件,生活倒也是方便简洁。 湖边鲜嫩的松鼠鳜鱼,垂落在湖面上?的绿色杨柳,小巷中卖着的桂花糕,在青砖黄瓦?轻盈跳跃着的狸花猫,聚集在大?树底下下棋的老大爷和旁观人员 路铭和白子潇租了个大?宅子住着,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古代生活的风味。 “路铭,喝酒吗?” 白子潇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已经多了一坛散发着淡淡酒香的桃花酒。 “可以,我好久没有喝过小世界的酒了。”路铭点点头,顺手就把一旁的杯子推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酒这种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在成?为一串代码之前,他就不会饮用这种会极大影响情绪的饮品,成?为一串代码之后,他?更是对酒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想法。 但如果白子潇想喝,那他陪着他就是了。 “好。” 白子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古代世界的酿酒技术确实不够好,在尝过许多修仙界的酒后,他对这种倒也看不上。 不过此刻他们就处在这么一个情境下,什么情况喝什么样的酒,有那种意境就成,倒也不必强求太多。 白子潇就这么一杯一杯喝着,直到天色已晚,他们两个才将那一坛子酒都喝干净。 准确地来说,百分之八十都是白子潇喝的。 “你还好吗?”路铭伸出手在白子潇面前晃了晃。 “我还好啊,我又不是一杯倒。”白子潇瞥了他一眼,随后揉了揉额头。 虽然不是很醉,但确实上头以后有点晕。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路铭无奈地给都对方倒了一杯水。 “在路上看到有卖的,就买了,毕竟我有时候做事情,想到什么是什么,没有目的,想做就做了。” 白子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眸中还是有些不清醒,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但是路铭你和我不一样,你要是做什么事情,肯定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你一向如此。” “哦?”路铭挑眉,他站起来坐在床边,示意白子潇也坐过来,“那你猜猜,我现在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脑子稍微有些不太清醒的白子潇就这么乖乖坐在了床上,摸摸下巴猜测到:“你想要了?” 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到路铭和他?能在床上做什么?打扑克吗? “不是,我是想和你说一下之前的事情,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但是那?些小世界的记忆代码陆陆续续返回来,有时候情绪上?来了真的挺难受的。” 路铭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中微微闪动,就像是易碎的蝴蝶一样。 白子潇看着突然就变得脆弱又失落的路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所有的压力和痛苦都压在我自己身上呢?你快快乐乐做完任务溜了,我却要承担所有的情感。” 路铭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又自?我安慰一样笑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怪命运实在是太过于曲折。” “辛苦了。”白子潇捞起对方的长发,心疼地吻了吻对方的耳边。 路铭也和他说过,有时候会在半夜梦到他死亡的场景,或者是溺亡于?深海,或者是灰飞于火焰,那?些记忆每次涌上?来的时候,都带来让他几近崩溃的悲伤的绝望。 但是白子潇是真的没有办法,路铭他自?己也不想被那?些记忆如此干扰,但身为主系统的对方没办法,白子潇就更没有办法。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握紧对方的手而已。 “没事,最后你回来了就好,主神也给了我很多补偿,比如说很多假期” 包括你那?些记忆系统的复制体,祂也一并都给我了,也就是说白子潇现在的记忆系统,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在白子潇看不到的地方,路铭勾起嘴角。 而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的白子潇还在安慰路铭:“乖,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潇潇,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好。” 房间里的烛火被熄灭,在一片黑暗中,白子潇感受到对方修长的手摸上自己的侧脸。 路铭一向是这样,他不太喜欢光明正大亲吻,却喜欢在黑暗或者是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偷偷亲自己一口。 这样想来,突然有一种反差萌欸。 白子潇就这样等啊等,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会落在自?己脸上的吻,反而等来了脸上?传来的巨大推力。 毫无?防备之下,他直接“砰”一声撞在了床边的墙上。 “抱歉,那么多的痛苦和绝望,我可能真的承受不了,所以就拜托你再辛苦一次了。” 路铭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哪里还有刚才脆弱失落的样子。 他就静静坐在那里,怀中抱着昏过去?的白子潇,就像过去?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白子潇身上?散发?出来金色时空粒子围绕着他乖顺地旋转,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最后尽收于掌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 潇哥的第四次失忆是路铭安排的,这个番外就是为了和隔壁连接起来,这本书算是彻底结束,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潇哥:淦,我就不应该被他表面给迷惑,那可是毫不留情克扣我双S评分的主系统!怎么可能脆弱呢!感谢在2022-01-19 19:17:27~2022-01-20 12:4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菜鱼、白白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58121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