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 1. 瓦伦提诺不会放过一个来抢生意的邮递员,不管她是不是人类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嗯,很完美,都和要求一样。”从要求清单里抬头,背着大包的邮递员擦了把汗,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耐心等待着对交货时间和地点以及“额外赠品”有很多标准的雇主出现。 “你怎么敢……!!”愤怒而颤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邮递员回头看着扶着脏兮兮的座椅向他踉跄走来的男人,眨眨眼露出了标准的笑容,从背后拿下了包在里面翻找起来:“哦,你好,先生,这里有一份你的货物需要你接收。” 她的态度显然不在男人的预料之中:“什-什么?” “是的!在这个国家的今天今晚这个地方对着东方画这个图形,然后把包裹交给0点出现的人。这就是你!先生!”咧嘴笑着的邮递员等着对方来拿理应属于他的东西,却在手机锁屏上的数字都变成0的一瞬间听到他用惊恐的声音尖叫道:“你个蠢货!!那是西边!!这里的磁场会让指南针颠倒!!” “噢。”邮递员脸上的笑容在骤然闪现的爆光中耷拉下来,“Shit.” …… 想在地狱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家伙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他们的职业不是卖身者皮条客或者什么正在谋划一场极有可能成功的谋杀的杀手,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似乎很可口的人类味道长得也很人类的邮递员?那就比较罕见了。 “嘿,你迷路了吗,小娃娃?”第一个走上去向这个四下张望的邮递员搭话的是一个红色狼人,他接近3米的身高让他成为另外两个从她背后接近的恶魔中的领导者,“想要找什么?” “哦,是的,似乎患有多毛症——但我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很酷的先生和你的两位可能需要晒伤膏的朋友,事实上,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新人?或者是不小心迷路的人类?你最近没有当个乖女孩,是吗?”弯腰凑到依旧笑容满面的女性快递员面前,狼人巨大的爪子在她肩上摩擦着,用沙哑的低音在她耳边说,“欢迎来到地狱,babe.” “哇哦,我知道这个地方,很多人叫我去这里看看,我以为那只是在叫我滚。而且是的,我是个人类,人类女性,可能确实迷路了。”邮递员点点头,“所以,我猜这里距离旧金山很近?我需要尽快赶到这个地址,你知道……” 压根没看她手机上显示的地址,直接把她揽向一边小巷的狼人对后面坏笑的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对乖乖跟着自己的人类说:“哦~~~我知道旧金山,就只要跟着我们来,先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或许我们能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 看了一眼他和后面跟着的两个小恶魔,邮递员的笑容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媚笑,轻轻把身体依偎在他身侧:“我恐怕这个服务是要收费的,先生。如果一次有一人以上,我需要加收服务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后面发出怪笑的跟班翻了个夸张的嘲笑的白眼,用另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当然,甜心,只要你在结束后还能向我们要,多少都行。” 大概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重新走出小巷的邮递员用纸巾擦着嘴上沾着的混合液体,然后被背后踉跄腿软地追出来狼人叫住:“等、等等!” “是的,先生?”回头看去的邮递员用标志的笑容问道,“请问是对我刚才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吗?我一般不提供事后退款,但你们可以说是我独立做好的第一次工作,我不希望让这么珍贵的顾客不满意。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事后服务?” 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但是着实已经榨到硬不起来的狼人扶着墙扯了扯裤子,轻咳着说:“不、不,一切都很好,很完美,我只是……我可以再联系你吗?你是瓦伦提诺的人吗?” 满脸笑容的邮递员歪了歪头:“谁是瓦伦提诺?” 狼人抖了一抖:“你可真有点胆子,人类。无论如何,我以后可以再找到你吗?” “当然!我的第一个老顾客,这可真是令人兴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邮递员看起来真的很高兴,“我是Miss.Anything!你可以简单地叫我‘安妮’!我刚刚独立开始自己的工作,可提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配送任何物品,无论是性还是药还是一只帮助的手——如果是生物的话需要对方同意或者先打包好——的配送工作!啊,死亡和本人的器官配送服务暂时没有开通,非常遗憾,或许可以期待以后!” “嗯哼,”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快速把这个名片收进口袋,狼人贪婪地盯着安妮手中的擦掉混合的秽物的纸巾,“我能拿走那个吗?我是说,这附近没有垃圾桶,对吧?我可以帮你丢掉。” 仅仅一个眨眼就明白客户真正想要什么的安妮迅速切换到了让这个红色毛发的狼人一阵腿软的坏笑,用中指顶着纸巾背面,张嘴让他看清楚它是怎么在她灵活的舌上绕圈搅动的,然后把这张已经彻底濡湿的纸巾从他的腹底一路上滑到她伸直手能摸到的胸肌,然后顺着他被毛发覆盖的粗壮手臂下滑到他的手中:“拿去吧,亲爱的,这是个免费的礼物,为我最喜欢的狼先生。你可以拿它做任何事,就像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一样。” “噢……shit……”想要抓住那只让他全身发软的手,却只抓住了那张被留下的纸巾,红毛狼人在多重巅峰后的过多刺激里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让这个人类附在自己毛茸茸的耳边用气音吹道:“Call me.” “Yeeeesss……”他呆滞地回道,舌头已不知何时荡出了嘴巴,乖乖地目送恢复开朗笑容的邮递员最后对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去,然后被伺机许久的黑色怪物冲过来扑进另一条小巷。 这次,她仅用了十五分钟就调整着外衣拉链出来了,留下颤颤巍巍地攥着她名片从巷口爬出来的怪物想用虚弱的声音和空瘪的钱包再来一次,却被一个漂移急刹在人类女性身边将她抓进车里的出租车怪物截胡。这位绑架犯甚至没有开出一百米就歪歪扭扭地在路边停了车,在紧随而来的震动和快乐的尖叫之后,是哼着小曲下车的邮递员和趴在副驾驶座上想要挽留就被她贴心关上的车门拦住的司机。 很快,一个在他的地盘卖身还没有给他任何分成的人类妓女想在地狱里操出一条路回人类世界的消息就传到了掌管着这片领域的瓦伦提诺耳里。 一开始,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按照惯例下令让自己的人赶在其他恶魔把这个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彻底的愚蠢的人类分食榨汁之前抓过来。但在好几次派出的人铩羽而归,而那个人类依旧活得好好的在他的地盘上晃荡招客后,这本该只是餐后娱乐的事情变得有些恼人了。 “再说一遍?”坐在加长豪车里的紫色恶魔冰冷的语气让前方几位在座位互相抚摸的女孩们更加卖力地扭动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以免被迁怒。 【“呃,我是说,我们已经很接近了!就只差一点!但她的运气太好……”】 “或许你也该有那么好的运气来面对接下来的事。” 【“不,求求你,Boss!下次我一定……”】 没心情听对面绝望的求饶,恼怒的飞蛾恶魔用四只手的一只揽过身边难掩恐惧的白色蜘蛛,另一只撑在看向窗外的脸边,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第三只手上散发着红粉烟雾香烟,然后用最后一只手按下了和司机的对讲键:“倒车!” “是的,我现在没有任何任务排班,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在这种公众场合提供隐私性服务,我会加收额外的手续费并且不为之后的后果负责,这样可以吗?”拿出配送单的人类邮递员向站在路边的恶魔确认道。 “是的,”对埋头写单的人类露出喋血的笑容,从背后慢慢抽出匕首的蜘蛛恶魔舔了舔嘴巴,“我很确……” 尖锐的刹车代替了他的尾音,毫不留情地将即将扑上去的食人恶魔撞成一滩血泥的奢华加长轿车慢慢滑下车窗,露出后座灰紫色皮肤的恶魔那桃心形墨镜和下面完全遮挡不住的笑容:“你好啊,babydoll,你可真是个难找到的女孩。我让很多人去找你,然而你就这么站在这里,我都开始好奇你是不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了。” “Huh,这超出我的能力了。”从已经没救的前顾客身上收回视线,投向车里的恶魔,轻轻偏头似乎在揣摩他为人的快递员眨眼的方式让华伦天奴想起了那些带闪光灯的笨重相机的机械快门,“我很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找我。我是Miss.Anything,你可以简称我‘安妮’,这是我的名片,我的服务可以预约,只要你拨打这个号码。” 用两根手指夹过名片随手在明暗不定的香烟前端点燃,瓦伦提诺对向微笑着另一个方向偏头礼貌表达她的困惑的人类吹了一口粉色的烟雾:“你的人类号码在地狱不通用,亲爱的。” “噢!是这样吗?”人类邮递员在不远处爆炸的烈风吹飞快要来到她面前的烟雾和棒球帽时抬手抓住了自己帽子,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为什么没有顾客用电话联系我呢。谢谢你,好心的先生!我不知道原来我的电话服务商在不同地区会有限制,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哼……”对这个不合时宜的爆炸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瓦伦提诺很快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加甜腻而危险,“所以,为什么你不上车呢?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谈谈。” 这是非常明显的陷阱,甚至比沾满露水的蜘蛛网还要明显,无论是瓦伦提诺还是坐在他身边的白色蜘蛛都没有想过她会如此轻易甚至可以说是轻佻地点头答应拉开车门的情况。这甚至让这个管理着一个成人帝国的领主有些讶异地挑起了一边眉毛,并在心底决定把之前参与过这女孩的抓捕行动的人都丢到这段时间最危险的领区,他可不想让一群连这么没有戒心的迷途人类都抓不住的废物在自己可以看见的地方呼吸。 “噢,日安,小姐们。”邮递员看到坐在车门正面座位上的几位基本没有穿衣服的女郎眨了一下眼,显然她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个场景,随即她便摘下帽子向她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才钻进车里坐在她们对面的座位上对有着四只修长而非人的手臂的红衣恶魔谦逊地点头,“也祝你日安,先生,还有这位,”当她的视线移到被蛾类恶魔揽在怀里的蜘蛛身上时,她的脑袋忽然向左边偏转了45°,眼睛快速而干脆地眨了好几下,“先生……?”下一瞬,她的脑袋迅速倒向了另一边,满是笑容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疑惑的意思,又用那让瓦伦提诺联想到照相机快门的方式眨了两下眼睛,“小姐……?” “你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地狱小狗,little doll.”被她的行为娱乐,瓦伦提诺低笑了两声,刚准备跳过这个话题,就见对方醍醐灌顶地一锤手心道:“服装女性化生理男性的非二元性别主义者。” “现在上面都那么怪了吗?”安吉尔·德斯特翻了个白眼,将下面的一双手交叉,摊开上面的双手,“我宁愿你直接叫我女装变态。” “这个词组听起来具有侮辱性,而我认为你不是很喜欢。” “轮不到你这个穿着屎一样的制服的垃圾来告诉我我喜欢什么,表子!” “Now now,安琪宝贝,对我们的客人友善一点。我们可不希望她因为一些粗鲁的行为逃走,不是吗?”出声叫停身边格外咄咄逼人的蜘蛛恶魔,瓦伦提诺语气中的警告让安吉尔放弃了内心的那一点点小算盘,低头避开飞蛾恶魔瞥向自己的眼神和邮递员人类让他感觉莫名有些诡异的凝视看向一边暧昧流转的氛围灯。这个人类让他感觉有点奇怪,作为一个不幸掉入地狱的活人,她似乎看起来过分冷静了。不过也可能是她天生蠢得过分以至于看起来很冷静。 “他是安吉尔·德斯特,是我最喜欢的商品之一。”开口把保持着礼貌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笑容的人类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瓦伦提诺用手指来回敲打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空位,“别坐那么远,亲爱的,过来,我这里有足够的位置给你。” 应声来到他旁边的位置上将背后的货包放在脚边的邮递员的顺从让安吉尔在内心怒骂着她的愚蠢,她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恶魔有多危险吗?!她没有一点身为猎物应有的警惕心吗?! 而用右侧的双手揽住她的腰抚摸她的脸颊的华伦天奴对这份顺从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甜心,跟我说说你自己,比如,你的名字~?” 千万别蠢到告诉他。安吉尔在内心警告着。 仿佛听见了他的警告,邮递员只是平静地笑着:“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是Miss.Anything,你可以简称我‘安妮’。” “我想要的是你的真名,dear,我希望你没有把我想象成一个会分不清真名和假名的恶魔,那会让我非常……不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不高兴?”瓦伦提诺模仿着她的动作嘲笑地偏了偏脑袋。 “不,为什么你觉得这个名字不会是真名?名字是用来称呼的。你用这个名字叫我,我会回应,这不就是我的真名了吗?” 这显然不是这位领主想要的回答,但他还是在一口烟后暂时放过了这个问题:“那么,Miss.Anything,和我说说你自己。一个像你这样可爱乖巧的女 2. Daddy Val身为领主很称职,只是遇到了一个更称职的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人类鲜活的脉搏在他指尖下跃动得越来越快,被他环在细腰身侧的身体本能地在他身周抽搐痉挛,但被他上方的一双手压在车窗上的手却只是轻轻摊开掌心向着这位地狱领主,甚至没有一点尝试反抗的意思,乃至那因为缺血涨红的脸也还挂着那一丝平静友好到有些诡异的笑容,让瓦伦提诺怀疑是不是自己用力不够。 又或许她就是有这种爱好。 第二种可能性让蛾类恶魔有些兴奋地把尖细的长舌伸出利齿之外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不想那么快破坏这份预料之外的乐趣。所以他松开了掐在对方脖颈上的大手,一边回味着活生生的人类在自己手指间流失生命的感受,一边从仍旧压着她两手的右手指尖取下那支已经烧掉一半的香烟,打算给这个咳嗽吸气的人类一点小小的“奖励”。然而迅速调整好自己呼吸的邮递员的话延缓了他的动作:“我-我很抱歉,先生,我应该更早意识到您是瓦伦提诺先生的。我有一份货品需要交给您。” “哦?谁送的?”把烟送到嘴边的飞蛾恶魔心不在焉地反问。 而笑容满面的邮递员用下一句话让他暂缓了计划:“我。” 挑挑眉,瓦伦提诺放下香烟,饶有兴趣地盯着直视着自己的人类邮递员,决定让她再保持清醒一段时间:“那会是什么呢?” 邮递员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示意了一下在他脚边的大型货包,并试着动了动被他压在掌心的两手,在恶魔领主警惕的收紧中安抚似的弯下手指用指腹摩了一下他的手背,让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过激或者逃跑的意思。 被自己的好奇心战胜的瓦伦提诺放开了对方——反正她也逃不掉——容许她在大包里摸索着,找出了一个手提箱,打开递向自己。整齐码列在其中的钞票令他有些意外地抬抬下巴,示意对方解释,后者也识趣地开口:“这是我抵达这里后靠贩卖这方面服务赚到的钱。我听说过您负责的范畴了,我也知道在新地区开展已经有人负责的业务是不合规矩的,所以,这些是我的歉意。如果您需要核查,我这里也有顾客签名的底单可供查询。今后若是您不允许,我不会再在您的领地里进行任何由您掌控的服务。” “你确实很懂规矩,小小的人类。但如果我禁止了你提供这些服务,你怎么在这个地狱活下去呢?你觉得我会是那么无情的一个恶魔吗?”伸出一根手指关上挡住他查看后面的邮递员漂亮的小脸的手提箱,瓦伦提诺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甜腻和关心,“你或许会被饿死或者被愤怒的恶魔杀死,我们不能让这发生在你身上,对吧?” “这您不需要担心。就如我之前所言,我是个邮递员。我可以邮递给对方任何东西和服务,就算无法邮递性或者死亡,我也可以邮递其他东西和帮助的手甚至一份紧急治疗来谋生。我对应急治疗略通一二,在之前的尝试中也很高兴地发现这对地狱里的居民同样有效。以及……” 说实话对这些问题一点都不关心的瓦伦提诺把手提箱勾起丢给后面的蜘蛛恶魔,打断道:“Aw,这可真迷人,但别告诉我你以为这些就够支付你这段时间调皮带给我的麻烦。”凑近后仰身子的人类,飞蛾暗示地瞥了一眼前方车座的女郎,“每一分从我这暂时拿走的财产,我都要收取利息。” 盯着他的人类邮递员快速地眨了一下眼,又转向前方沙发上宛如在做着示范一般缠绞在一起的两位恶魔女郎,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重新看向身边的地狱领主,点了点头:“我想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我会为您提供一次免费的服务表达我的歉意并作为这段时间里利用你负责的业务盈利周转的利息。” “See?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聪明的女孩打交道。”用黑暗低沉的嗤笑表达自己的观点,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的恶魔用高跟长筒靴尖锐的鞋尖点了点面前的地板,“来吧,dollface,让我看看你都有些什么。” 从瓦伦提诺身边起身,在他岔开的长腿给出的位置转身的人类女性脸上之前专业的笑容已经被带有些许恐慌无措的勉强笑容取代。安吉尔看着她慢慢跪下,用自以为不明显的动作偷瞟着旁边嬉闹展示着她们身体的女郎们,学习着她们的动作生涩地扭着自己的腰,犹豫地拉开自己黑红色邮递员的外套,看起来就是一个强掩恐惧、假装自己经验丰富的无辜人类。安吉尔在内心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反而正符合旁边的Pimp的喜好——他喜欢看这种无辜的猎物逐渐被教养成遵从他的意愿、渴求他的垂怜,知道该如何熟练地扭自己的腰或者其他部位的“影星”。 果不其然,飞蛾恶魔脸上的笑容随着她那生涩而勉强的动作变得愈发扩大,他弹开手上的残烟,重新点上了一根,扩散的甜烟混杂着他甜哑的嗓音:“你看起来很紧张,宝贝,或许你需要一只……‘帮助的手’~?” 下意识地往身边咯咯笑着摘掉自己帽子的恶魔女郎身上看了一眼,人类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她胸前移开视线,盯着瓦伦提诺的鞋尖轻轻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 “别客气,甜心,这都是你应得的。”紧紧盯着这个来到地狱的人类的瓦伦提诺甚至没有向身边的蜘蛛恶魔转一下头,“安吉宝贝?你能好心地帮帮她吗?” 这回安吉尔真的把气叹了出来。他翻了个白眼,抢在自己的老板失去耐心看向自己前露出谄笑,俯身缓慢地蹭着红色的长风衣,用不可思议的姿势爬过瓦伦提诺的腿,向不安地抱臂的人类女性爬去:“当然,sir~” 他的四只手臂灵巧地踩着音乐的鼓点排列移动着、就像一只蜘蛛收割蛛网上的猎物一样逼近愈发紧张的邮递员,然而当他把被粉色漆皮手套覆盖的手搭上人类邮递员耸立的肩膀,嘲弄戏耍般附在她发红的耳廓边轻咬时,他低声说出的话却充满着疲惫和冷静:“好了,妹子,就只是……别反抗。让我来做所有事,让他得到所有想要的,然后你就不会受伤……不会太重。” “okay.”她回答的声音是如此温顺而充满恳求,侧头将身体倚向他,就像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谢谢你。” 安吉尔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因为这也是瓦伦提诺的嗜好之一。 “你喜欢音乐吗?”他爬到了轻轻点头的人类女性背后,用下面的一双手扶着她的腰,引导着她随着音乐的韵律摇摆,并用上面的一双手攀抚在她的上身,没有直接接触到那些会引起她紧张的部位,直到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仍由他脱去那件邮递员制服,掀起下方的紧身黑色背心,他才用手推挤拧压着,把她的上半身展示给俯视着他们的蛾子,同时放开了她腰上的双手,开始下推她真的很难看的也不舒服的制服裤。 “No,please.”这个仍旧有些害羞的人类试图侧身把自己埋进后方恶魔蓬松柔软的绒毛里,却只是撞进弯腰迎接的蜘蛛恶魔张开的嘴里,被他用不可思议的吻技吸引了全部注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蜘蛛恶魔戏耍般摆弄着她的身体,就像摆弄一个配合的洋娃娃,将她的一切展现在已经开始隔着裤子在凸出的长度上滑动的恶魔领主面前。然而不知觉间,他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他也想要这个,就像他的身体也开始失控地追逐着掌控她所带来的快乐,就像她是他一直渴望的一切。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安吉尔看着被自己推到趴在瓦伦提诺脚边人类,正好也撞见她侧头回望的眼睛,里面的迷茫困惑在看到他的瞬间变得充满了信任和安心——然而这只让蜘蛛那本意是帮她放松好面对之后飞蛾恶魔的残暴的动作带上了更多的私情,顶撞着她的腰也开始不再专业,他俯身想凑到用低呜呼唤着他的人类面前再次用他引以为傲的吻技安抚她,但瓦伦提诺已经用自己尖锐锃亮的高跟鞋尖抵住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转了回来。 “Is she wet enough?”已经放出自己非人又狰狞甚至还穿着几个金珠的长度,闲散地用一只手泵着自己的瓦伦提诺看起来非常享受这场秀。 “呃,”对领主的恐惧让安吉尔稍稍清醒,他抬头看看瓦伦提诺,又低头看了一眼明显被他的长度和宽度吓得瑟缩了一下的人类,硬着头皮冒着被惩罚的缝隙试图为他们拖延更多的时间,“我觉得……可能还不够?她不是恶魔,val,我……” 突如其来的急刹打断了安吉尔的话,令他和地上的人类一起向后倒去。下意识把手撑在旁边座椅底部的邮递员被上面插座边缘划伤了手心,发出一声闷哼。第一时间稳住自己的瓦伦提诺按下了通话键,不用他开口,对面的司机惊恐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非常抱歉,瓦伦提诺先生,前面路况有些……复杂。那群天使的清洗要到了,很多恶魔都开始……”】 “你觉得我关心这些吗?”以残忍著称的领主的声音足以冻结所有听到他话的恶魔血液,哪怕知道和自己没有关系,查看着人类手上的伤口的安吉尔也忍不住颤抖,和旁边抱在一起的恶魔女郎一样将头深深地低下,没有注意到人类女性好奇思考的偏头和眨眼。 被打断气氛的飞蛾恶魔持续散发的低气压让他们难以呼吸,然而将手掌从蜘蛛恶魔微微发抖的手里抽离的人类的下一个动作让瓦伦提诺的注意力再次转了回来:她抬起受伤的右手,让伤口里流出的血液从掌心淌下,并伸出舌尖点在手腕。安吉尔以为她是想要接住它,但很快他便发现她的舌尖总是领先这滴血一步,像是在为它引路一般,让他的嗓子莫名干燥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她那承载着血液的手探向重新露出邪恶的笑容的领主,当她挑眼从这滴格外甜美的血液看向瓦伦提诺时,飞蛾恶魔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他掐着人类的脖子把她从安吉尔怀里提起直接按在自己身上,并在她被直接开拓到极限的尖叫里卷走那滴已经快 3. 如何从一个恶魔领主手下逃脱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过量的烟雾经过飞蛾恶魔体内的魔法混合从他狞笑的齿间溢出,然而还有更多依旧沉淀在地狱领主体内,等待着那一个注入目标的完美时机。 “瓦伦提诺先生,求你了,我不能吸入这个,”显然对这些烟雾的功效有所耳闻的人类邮递员试图摆脱身后用四只手控制着自己的白色蜘蛛和面前把她的脸拉近自己瓦伦提诺,“我恐怕我的身体对这些会起严重的反应,我会不能正常履行我的工作职责。请别这么做。” “Val,我是说,sir,她是个人类,或许这对她来说太多了。你不是要留着她做个好宠物吗?”也意识到这个量有多超过的安吉尔不自觉放松了对人类的钳制,犹豫而小心地干笑着开口,“一个脑子烂掉的人类可没有多少人想干,这会是个坏投资,Val.” “如果你四个手都没法压住她,就用好你下面的那个,”瞪了安吉尔一眼,瓦伦提诺威胁道,“否则,你就是在告诉我你一个都不需要了。” 蜘蛛恶魔咽了口唾沫,重新收紧了抓住人类的四手,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尽管他知道这没法给她带来任何安慰。明白没法再从蜘蛛身上得到任何帮助的人类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了酝酿着魔法并啜饮她的挣扎和失态的恶魔领主身上:“我为我之前做过的所有事道歉,瓦伦提诺先生,请不要对我用这个。这会让我的身体的工作不受控制,真的。你不会想要这个的,请相信我,瓦伦提诺先生。” “噢,亲爱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更何况,你如果真的想好好求我,就该说些好听的,叫我Daddy.”后者眯眼笑道,“而这就是这一切的意义所在,我会让你失去控制,放手让我接管一切,好好享受吧。——反正你也没法拒绝。” “瓦伦提诺先生,daddy Valentino,事情不是这么……” 就着安吉尔放弃的一个冲撞,瓦伦提诺压上被撞得冲向自己的人类的脸,强迫地缠住她还想多说什么的舌,让自己的烟雾在这个缠绞之间涌入人类的嘴里,刮挠着她的口腔和喉管,一路侵入到她的身体内部,扩散到她的每一个角落,原本用来拿烟的左手则紧紧扣住人类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这烟雾的效果是迅速的,在地狱领主享受完这个吻之前就被失控的人类颤抖痉挛逼至自己极限的蜘蛛恶魔咬牙想忍住自己的反应,好让这个人类在自己身上多待一会,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他知道自己的老大会做什么。但是他从来骗不过这个经验丰富的上司。 毫不留情地把聚焦已经难以维持在面前的人物上的人类从安吉尔身上拉出,都处于余晖中的两人同时发出的被过度刺激的哀鸣是瓦伦提诺的助兴酒,他会饮下每一滴,并用一个快速地动作引出更多。 “不……不。”眼睛不受控制地上翻的人类邮递员挤出的胡言乱语让舐着她的嘴角的恶魔低低笑起来,“这……不是这么工作的,不能……控制。我……事情……不能!事情不应该……” “噢,babydoll,在我这,事情就是这样运转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控制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用四只手游移在所有会让她已经崩溃的理智更加崩溃的部位上,瓦伦提诺在她终于不成调的哀鸣里再度陷入癫狂,“是的,就是这样!Ahhhh,soooo tight!你太棒了,我不知道你能变得更加‘合身’!你怎么能说你不是为此而生的?如果你会死在我的身上,我会找到你的灵魂然后再干一次!你太棒了,babydoll!” 看起来已经在恶魔没有任何仁慈可言的折磨中彻底失去任何一丝残存的理智的人类邮递员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任何逻辑和意义可以遵循:“Thing……thing……sing……说谎……你们……会唱歌……” “Ummmm,是的,唱歌给我听,小小鸟,唱歌给我听,尖叫给我听,给我更多,”用疯狂的力量把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恶魔领主的眼睛里也失去了理智,在她的哭音里诱骗着,“给我一切!” “一切……任何事……”人类女性脱力地靠在瓦伦提诺身上予求予给地放任他咬吮舌尖之前被他咬出的创口、似乎是想再挤一些新鲜的血液出来的举动,只是□□傻似的重复着恶魔说出的单词和它的变体,“是的……Anything……” “Yeeees,好女孩,多好的一个宠物啊。”满意地啄吻她的额头,闲散地抚摸着她已经没有邮递员衣物碍事的身体,瓦伦提诺把她翻过来在自己膝上摊开给地上的白色蜘蛛清理这一团糟,“我等不及要把你向Voxy介绍了,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觉得你能同时带走我们两个吗?” 没有等神志不清的人类回答,宠溺地掐着她脸颊的飞蛾就继续道:“噢,你会的,因为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小宠物~我们会把你的脑浆干出来,我已经想到了很多玩法。别担心,就算你死了,我们也可以继续在一起——我们有‘永恒’那么长的时间。” “你……说话就像……唱歌。”傻乎乎地笑了两声的人类说的话完全不着调,她任由蜘蛛为自己穿上瓦伦提诺风格的衣服,靠在把玩着她的恶魔怀里咕哝着,“他们还说……你们不会这样唱歌……骗子。你们就是……会像屏幕里的小人一样唱歌。” “Mmmm,他们是谁?”细长的手指划着她的脸颊,瓦伦提诺不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指望已经嗨过头的人类能正确地回答他的问题。 果不其然,突然抬头四下张望的人类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上一秒说过什么:“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我需要它,我必须在工作时间穿上工作服。” 心情很好的飞蛾恶魔哈哈大笑:“My babydoll,你已经穿上你的工作服了。你今后都会穿着这些可爱的衣服为daddy工作,我们会让你每天都漂漂亮亮的,我会带着你向整个地狱炫耀我找到了一个多棒多美丽的小宠物。” 意义不明的哼唧了几声,在地上收拾这一盘乱局的安吉尔复杂的眼神里,这个已经落入飞蛾的陷阱的人类抬头看向注意力完全在他刚得到的玩具身上的恶魔领主:“Daddy?” “嗯?怎么了,我亲爱的宠物?” “我喜欢你的帽子。” “你喜欢吗?” “是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建议你抓住它。” 安吉尔不是很清楚之后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用一只手捂着发晕的脑袋从豪华轿车的碎片上撑起上身,顺着踩在他面前的马丁靴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低头俯视着自己的人类时,他才自嘲地哼笑了一声:“Riiiight.我早该知道的。怎么可能有一个只会干人的人类能靠运气在地狱里活那么久。” 单手拎着自己的货包的人类歪了歪头:“你说话也像唱歌,真好听。我也应该唱歌吗?” “……What?”安吉尔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被不远处再次爆发的爆炸声把脑袋轰得更清醒了一点,“哦,该死,是想找庇护所躲天使清洗的蠢货。他们有多走投无路才会不小心轰了大V的轿车?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不跑!?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死得更快吗?蠢货!” “是这样吗?”弯腰捡起落在蜘蛛恶魔身边的红黑邮递员外套穿上的人类背上货包咯咯地笑道,“看来他们的运气不太好,瓦伦提诺也是。” 运气。这个词让安吉尔想起了什么,把视线从一枪爆掉自己司机的脑袋的瓦伦提诺脚下被烧焦的帽子移到身边还是带着被烟雾熏得飘飘然的笑容的人类邮递员,却正好撞上她低头的瞬间:“啊,你受伤了。” “什么?”这才注意到自己左上臂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蜘蛛恶魔翻了个白眼摊开下面的手臂,“Bah,这没什么。倒不如说这种车祸还只有这点伤已经算我运气……好了。” 运气。安吉尔又一次注意到了这个词。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拿起手枪的两位恶魔女郎同伴,她们同样在这个惨烈的车祸中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噢,不不,这可不行。”在他身边蹲身从包里拿出消毒酒精和急救小包的人类熟练而迅速地拉过他的手臂三下五除二为他处理好伤口,哼着奇怪的小曲说,“请让我道歉,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用那些药品,这会让事情失控~?” “你在说……” “Now now,我猜我该走了,我要找到下一个雇主。因为我想看到everthing~?”站起身的人类嘴上的旋律越来越成型。而来自自己老板的命令也让安吉尔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你还在愣着干什么?!抓住那个人类然后把这些渣滓清理干净!” “Yes,sir!”如梦初醒般掏出自己的枪和隐藏的第三双手臂,拉住嗨到看不清形势向混战的人群走去的人类想把她挡在身后的蜘蛛恶魔在下一刻被她反抓住了另一只握着冲锋枪的右手,被她和她沉重的货包硬拉着旋转起来。 “来吧来吧,一个热情的顾客,我是Miss Anything~?Take my hand,我可以邮递给你anything~?”每一个向他们飞来的子弹都如此恰好地被避过,安吉尔低头看着甚至还没有到他胸那么高的人类脸上混乱的笑容,悄悄吞了一口唾沫,“我很抱歉之前的‘不幸运’,但这就是扰乱了我身体的代价~?” 有着近似鲨鱼外形的恶魔咆哮着冲来,被松手的人类甩出去的安吉尔走火的手枪正中左边正在挥舞撬棍的恶魔的尖角,反弹到了鲨鱼的手上,让他惨叫着掉下了手里的砍刀。A lucky shot. “来吧来吧,每个男人女人或恶魔!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渴望,而我可以满足你们所有?”明显已经嗨翻的人类抓住路边的灯杆,任由惯性带着她旋转,刚好让所有冲着她脑袋来的凶器都卡在了杆子上,然后踩着被砍断的路灯压进地里的恶魔脑袋走上被砸烂的小车车顶,“因为我是你的运气、苹果、desire,as long as you can pay!” 冲上车顶把她从致命的飞刀下拉开,安吉尔对怀里哈哈笑的人类说:“噢拜托妹子!我知道这很糟糕,但是相信我,你在这死了八成也会掉到地狱!而到那时我俩都要被Val折腾得比现在惨一万倍!至少现在你控制一下你的脑袋,别在我这死……” 蜘蛛恶魔还没说完就被怀里的邮递员点了一下眉心,在他的脸上亲昵地蹭着脸颊:“Hey~hey~别难过,我可以给你anything.胜利?钱财?Or the free?我可以给你anything~?” “我没有……OH SHIT!” “来吧、来吧,别害羞,我是你的Anything!”把担心着一边恶魔手里榴弹的蜘蛛恶魔的脸轻轻捧回来,人类邮递员的笑容在头顶被飞过的恶魔提前引爆的榴弹的映照下变得愈发魅诱,“或许有些代价需要提前支付,但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切——As long as you can pay?” 从表情愈发疑虑而混乱的恶魔怀里跳下,人类邮递员轻巧地踏步在就是那么刚巧出现在她脚下的恶魔肩膀或者脑袋上,每一步都踩到了她的小曲的鼓点:“来、来,别害怕,我只是个Lucky Star!带我离开这果园,我来满足你一切~?” “Take me,take my hand,我已经厌烦了这一切,让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给你Anything,只要你给我展示Everthing?”转身站在倒下的巨人背上对跟来的蜘蛛恶魔伸出之前受伤的右手,这个人类女性、又或者是她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感觉就像他所渴求的一切,让他感觉只要抓住了她就能得到所有,“死亡、我的自由和器官,除了它们,of cause~?” ee,take my hand,让我看看你的desire,尽管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但你会满足于这一切~”在越来越多试图瞄准他们的恶魔因为各种意外而倒下的惨叫和火光中,站在爆破的沼气管道炸出的深渊边缘的人类邮递员的笑容随着蜘蛛恶魔痴迷的靠近变得越来越大,ee,take my hand,让我们一起跳个舞,我会给你anything.As long as you can pay?” ee,take my hand,让我看看这地狱,向我展示Everything——” 人类的右手被纤长具有昆虫特征的手抓住,但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很乐意这么做,我的小娃娃。”紧紧抓住向后仰去想和他保持距离的人类与他相比过于小巧的手,瓦伦提诺尖锐的金牙闪烁着危险的火光,把安吉尔直接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反应过来,退到了不会被喜怒无常的领主波及的安全区域。 “啊,Daddy Valentino,”安妮歪了歪头,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你比我想象得要幸运。” “谢谢,宝贝,而你比我想象得要有趣。” “也谢谢你,可惜你没有抓住你的帽子。”人类邮递员咯咯地傻笑了两声,只是这已经不能把地狱领主蒙骗过去了。 “Aw~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再弄一顶一样的,但是现在,我更想把你带回去慢慢看看你的身体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有趣的小秘密~” “真迷人,我很期待——但我恐怕我不能跟你达成这个交易。” “为什么呢,我亲爱的babydoll?” 人类邮递员耸耸肩:“ 4. 蛇和电视机,很难说到底谁更擅长捕猎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所以,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让一个人类那么‘幸运’地从你手里逃跑了?”刚走进他们三人共享的休息室就被3V组合中唯一的女性恶魔领主用夸张的语调戳中痛脚的瓦伦提诺发出的不悦的咕哝无疑佐证了她的疑问,让这个如娃娃般的女恶魔薇尔薇特在沙发上和另一位恶魔领主发出爆笑,“我不敢相信!我刚刚还在跟Voxy说‘不,那不会是我们的Val,每一个被他钓上钩的恶魔都逃不掉,更何况一个天真的人类了’,但是……我!不敢!相信!” “早告诉你了,Vel,我的情报不会出错。”头部由一个巨大的电视机屏幕组成的恶魔领主沃克斯不在意走到他们面前沙发上坐下的瓦伦提诺那阴沉的表情,讥讽地嘲笑道,“你有用上你的‘棍子’吗?你应该用一些比你的烟更粗的东西钓住他们的——等等,你不会已经把你的棍子用上了吧?而它还是不够粗到勾住那个人类?” 两个幸灾乐祸的恶魔领主再次发出了爆笑,却只是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瓦伦提诺表情更加阴郁危险:“在我把这根棍子钉在你的屏幕上的时候,我可没见你抱怨过它细,Voxy宝贝。” “而我们可没有让一个已经□□到身上的人类跑掉的‘战绩’,告诉我,Val,她是带着你那根引以为傲的棍子一起跑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后只能让我在上面了?” 电视机恶魔的话几乎要让飞蛾恶魔给他的屏幕多添上一个漂亮的洞,可倒趴在沙发上的薇尔薇特的话拯救了这个屏幕:“不过公平地说,自从我们下地狱之后也没见其他人类掉下来过,至少不在这个环。所以,Val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死后还干到过人类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公平’了?”掌控着这个环90%以上的媒体渠道的电视机恶魔瞥了一眼背叛了自己阵营的女恶魔,“更何况,你只是让Val看着更可悲了。那么多年来第一个掉下地狱的活着的人类,多珍贵而有趣,你知道我们可以用她做多少节目吗?而你,你都已经把她弄到了手上了还能被她跑了,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Val?” “闭嘴,蠢货。”成人影业的大亨点燃了一根香烟,甜腻的气味暂时缓解了他的烦躁,“这不能全怪我,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噢,你是说她的‘好运气’?”沃克斯在自己的屏幕边勾了勾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给这个词打了个明显的空气引号,引来了对他的屏幕一个高速飞来的烟灰缸,“拜托,Val,如果她的运气真的那么好就不会掉下地狱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试试自己去抓住她呢?”把烟狠狠压灭在电视机丢回来的烟灰缸里的瓦伦提诺讥讽地反问。 “我可以吗?”一下子兴奋起来的薇尔薇特翻身而起,激动地把她的小刀握在合十在脸边的双手中间,眼睛里闪耀着星星,“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做成的洋娃娃,我一直想要一个!” “不,Vel,我要用她做宣传节目,记得吗?你的娃娃秀收视率并不高。” “那你就让它们提高呀,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工作吗?” “事情不是这么搞的……” “她是我先发现的,”瓦伦提诺打断了两个已经开始讨论抓住人类之后的安排的恶魔领主,用最严肃黑暗的声音强调道,“你们不能使用她——直到我彻底玩完她,或者我允许你们这么做。” “嗷~~你知道到那时她就不剩什么东西给我们玩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趣了?那个女孩真的那么让你生气吗?”薇尔薇特撅起了嘴,她身边的电视机恶魔则无奈地咂了咂舌,“我猜你至少会用她给我们拍一些有趣的节目吧?” 低沉的嗤笑着,瓦伦提诺的烟头随着他的吸气明亮地闪烁着,强调着他那没有说出口的邪恶计划:“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对她做些什么……!” “嗷……”熟知他性格的薇尔薇特和沃克斯一起沮丧地哀叹起来,“至少分给我一根手指吧!” …… 潘修斯爵士遵守了他的交易。他给了这个穿着像个妓女的人类安全的房间;一张本该属于他的四柱床——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有客人的情况,而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恶魔第一次和人类的交易显得如同蛋妖们的休息室那样廉价;和没有任何打扰的休息时间。他本以为这会很艰难,不去看看这位来自活人世界的崇拜者,但他的飞船和武器在之前事故之后并不乐观的情况,以及即将到来的大清洗则让他很快沉浸在自己蓝图和实验中。直到蛋妖们叽叽喳喳地告诉他那个人类已经清醒,他才从自己的工作里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昂首傲慢地对他的仆人挥手,示意他们把自己的交易对象带过来。 她换了衣服,穿上了一条至少能够挡住屁股的裤子。谢天谢地,尽管在地狱呆了很久,潘修斯爵士还是对那些没品的暴露着装风格很是嫌弃,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引领这个风尚的瓦伦提诺——他很欣赏他,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成为比肩他的领主,但他不得不承认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很难坦然自若地去欣赏瓦伦提诺身边的“工作者”的着装。 而这些这个人类并不需要知道,毕竟她是他的崇拜者,不是那个成人帝国的恶魔领主的。清清嗓子,潘修斯爵士背着手,游动着自己蛇身从高处的台阶上滑了下来:“Well well well,看来我们的客人终于醒了。我可以大胆假设你有了一个美妙的睡眠吗,小姐?” “是的,伟大的潘修斯爵士,”很好,看来她还没有失去之前磕嗨的记忆,“我无法向您描述我有多感激您能提供如此舒适而美妙的房间,我从不敢设想我能得到比安全的庇护更多的东西。” 在她面前立起上身,毒蛇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人类女性,她或许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不算矮小,但在恶魔横行的地狱里,她这正常的身高让她在大多数恶魔面前都处于劣势:“你毕竟是在和潘修斯爵士做交易,小姐,如果让你在地板上醒来可就太有失我的品味了,不是吗?” “是的,当然。请原谅我的愚昧,毕竟我只是个无知的人类,不能与邪恶强大的潘修斯爵士的眼界相提并论。”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措辞精准的恭维,潘修斯爵士的心情格外高涨。他甚至开始考虑把她拴在旁边当一只会唱歌的夜莺而不是把她做成一道美味的餐点——他不指望这个初次见面连条像样的裤子都不穿的人类恶魔崇拜者能够提供给他任何性以外的服务。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距离上一次确实已经很久了……或许他可以破个例让她活到自己没兴趣的时候再吃。 “Sssssso,让我们回到正题,”毒蛇巨大的蛇身慢慢围住微笑的人类,堵住她可能的退路,上面遍布的红色眼睛里的瞳孔也紧紧缩成一线,紧盯着他的猎物,“你打算为我提供什么来偿还我为你提供的一切呢?” “啊哈!既然你提到了!”表情突然变得明快又职业化,人类反手从大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服务说明,“我之前可能没有来得及向您做更深入的介绍:你好啊,伟大的潘修斯爵士!我是Miss Anything,你可以叫我‘安妮’以节约时间。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一个邮递员,我可以为您邮递任何东西,给别人,或者给您自己。噢,我有没有提到就算您暂时没有货物,只要您付出了相应的价格,我就可以给您找到对应的货物送达到目的地?当然有一些小小的东西我这暂时不提供,这个列在最下面了。PS: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Buuuut!”把长长的说明书从努力眯眼细看最下方的那两行小字的维多利亚时期老绅士手里抽走,安妮迅速把另一张合约放在了他空出来的手里,“为了您,我最喜欢的爵士,我给您提供了特别的、目前仅此一例的服务:三次,我免费为您提供三次服务。我可以为您邮递三个您指定的物品,不收取任何代价和费用。当然,如果要邮递的事物难度过大的话可能会需要更长的时间,但Miss Anything最终都会将它们邮递到位。” “所以,你其实是一个附赠配送服务的商人。” “——哈哈哈,潘修斯爵士您是多么有趣的一位客人啊!但是不,我是个邮递员。”安妮朗爽的大笑只持续了精准的三秒,“总而言之,我可以为您提供三次无条件的免费服务。” “而你觉得这就可以抵扣你的债了?”在她脚边的蛇尾骤然收紧,柔韧的蛇身剩余的部分也迅速地在她身上缠绕了几圈,凑到被自己牢牢缠住的人类面前,潘修斯爵士用腾出来的尾尖抵住人类的下巴,看着她眼中倒影里自己膨开的头发内的眼睛和讥讽的笑容,“你确实很愚蠢,人类。你提供的东西毫无价值,我应该一早就把你吃掉。” 被他的一个勒紧逼出一声喘息的邮递员没有反抗,只是慢慢对他示弱般侧倾脑袋,露出自己的脖颈:“是的,当然,您当然也可以这么做,这是您的权利。但,我有没有提到过您还会成为我的头号VIP,享有我永远的优先安排、成本价的费用和第一时间响应服务以及一系列的附赠服务?” 毒蛇显然不满意她补充的条件和毫无紧迫感的表情,他张大了自己的嘴,确保她能看到自己每一根尖牙,然后慢慢放在那愈发诱人的脖颈上,享受着她皮肤下方的血管被压迫而加快的脉搏,并小心注意不要真的咬破它——不是在她对自己展现出真正的恐惧和畏惧瑟瑟发抖地请求他的仁慈之前。 她的呼吸停顿了几秒,然后慢慢放松下来,甚至没有认真地挣扎一下:“至少请让我给您看看我能做到什么?三次服务,您可以现在试用一个,如果您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您随时可以享有我的血肉,请让我服务您一次。” 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的毒蛇威慑地在她眼前嘶嘶地吐了吐信子,因此不慎飞溅的液体落在她嘴边,被后者张嘴用一个缓慢的舔舐擦去。这令距离上一次亲密接触已经有一段时间的潘修斯爵士感觉到一道战栗从尾巴骨窜到了脑壳,本能地收紧了缠住的女人,又迅速松开了她,退到了几步远的位置,不自在地整了整自己的西服:“既然你这么真情实意地恳求了……” 他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她已经对他想要提出的要求了如指掌,他不喜欢这样,所以他的帽子咧开了巨大的坏笑:“——那么,我要求你邮递给我一个能让我的飞船引擎成功工作的维修服务,小姐。” 安妮脸上好整以暇的妩媚笑容瞬间被有些措手不及的防御性礼貌微笑取代,她的脑袋歪了45°,就像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一样:“——‘引……擎’?” “Yessss.”用嘶嘶的声音拖长尾音的潘修斯爵士把她带到了那个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法重新恢复运转的老式引擎边,好笑地看着她一脸迷茫地拿起旁边放着的扳手端详研究,重复道,“引擎。” 安妮看看扳手,又看看这巨大的装置,不明所以地绕着它走了两圈,然后又在它正前方停下脚步,左右来回偏着脑袋,看起来已经被它弄晕了。而毒蛇爵士,则只是在她身后看笑话一样抱臂靠在控制台边,吐着信子明知故问:“Weeeell?你能修好吗?又或许我可以吃我的人类早午餐了?” 背对着他的人类邮递员没有回话,只是把脑袋回正,盯着这老式蒸汽造型的引擎一会,接着猝不及防地操起扳手就对它狠砸了一下。 “WHAT THE HELL?!”瞬间从控制台上弹起射向人类的潘修斯爵士死死缠住了这个临死前想拖他的引擎一起走的人类,恼怒地把扳手从她手里抢走并掐住了她的脖子,“好了,年轻的小姐,你刚刚敲响了你的丧钟,我会……” 引擎恢复运转的轰响打断了他的狠话,也让潘修斯爵士盛怒中展开的头发掉了下来,和他的帽子一起呆滞地转头看向自己尝试了很久也没法修好的引擎,许久才怔愣地回头看向在他放松的指爪间喘气的人类:“……你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但原来他们的发光盒子——‘电……视机’,我想是这个东西,无法正常工作的时候,我都是这么让它们恢复正常的。”被毒蛇的蛇身重新放回地上,再次死里逃生的人类邮递员耸了耸肩,“我猜是我运气好吧。A lucky knock?” “Hummm……” “以及,我刚才听它的声音总感觉在它左边里面有什么东西松了,或许我们需要替换更新,否则它可能撑不了太久 5. 你的运气只能让你在电视和广播之间选一个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有点累了吗,小兔子?”】偶尔夹在儿歌中出现的劝诱和巨大的笑容只会加快人类邮递员在这个电器迷宫里奔跑的脚步,【“任何时候,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就能停下这个小游戏。”】 悄悄在奔跑的人类前方蛇行的电缆把握住了她经过的机会,缠住了她的脚,让她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而屏幕里的几只格力犬也在这个时候咬住了围捕的猎物,引发了一阵混合着欢呼和笑声的音效。 【“或者这样也行。”】越来越多的电缆从四面八方爬来,就像闻到腥味的毒蛇,进一步缠住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的人类女性身体,把她按向一边暂停了捕猎节目、被愈发白亮的雪花噪点填充的电视机屏幕。 一只被闪亮的电弧虚构成的手从屏幕里伸出,抓住了框架边缘,紧接着是另一只。伴随着爆发的笑声,这双由跳跃的电弧构成的手撑开了这限制着大小的边框,把整片电视机连成一整片屏幕,让剩下由电弧构成的身体部分能够顺利通过,踩着带着噼啪电流的步子走向还在努力挣扎着撑起上身的人类。 【“看看现在是哪个小兔子跑不动了?她没法找到迷宫的出口吗?我还以为‘幸运兔脚’能给人带来好运,但看看这个,”】恶魔领主的分身每次用带笑的电子声说话都会向外散发几根抖动的电弧,让人类邮递员的发丝在增加的电荷中微微飘起,【“一个充满活力的小兔如此戏剧化又可怜地被电视机的电线缠住?噢,真可怜。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说科技对自然有害。”】 各种俗套的喜剧欢笑场面出现在后面的屏幕上烘托着气氛,而已经来到被电线捆着跪在地上的人类面前的电子分身再次抖动着电弧发出一连串电音的笑声:【“别挣扎得太厉害,小兔子,你越挣扎,它们缠得越紧。”】慢慢弯腰向依旧努力扭动身子想摆脱桎梏的人类的脑袋伸出电光制成的手,爆裂的电弧暗示着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太可惜了,我以为你会是个乖女孩。如果你不挣扎,或许我就能慷慨地给这只小兔子一点小小的奖励。但是——”】 【“很明显,这只小兔子喜欢玩粗暴的。”】被骤然勒紧的电缆压出一声窒息的呜咽,人类邮递员紧紧盯着那只即将覆盖自己整个视野的电光大手,然后瞥向从被电缆偶然勒出来掉在地上、突然弹开插进电光分身胯部和地里的金属棍子。 由电流构成的分身猝不及防地被这根棍子导入了地里,捆住她的电缆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放松,给了她挣脱的机会。 【“那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之前被电子分身撑开融合的屏幕显示出电视机恶魔那张红蓝主调的脸,但原本挂在上面的笑容被震惊和错愕取代。然而如果要说有什么比这根不是时候的棍子更让他震惊的,那就是这个拿起棍子翻看的人类居然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您是说这个?这个是改良魔术用伸缩棒,舞台效果一级棒!但是因为经过了改良,它的强度坚硬度已经到了管制武器的范围,目前没有得到入关许可,只能偷渡进货——然而我可以向您保证,它物超所值!”站在巨大的电视机屏幕前展示手里的金属棒的人类脸上带着的笑容就像沃克斯在广告里推销他的麦片一样,虚伪而热情,“现在只需50美金,你就可以拥有它!无论是舞台表演还是防身都非常合适!” 【“WHAT THE……”】 “现在,请容许我向您展示一下。” 带着营业性的笑容,人类邮递员抡起这根棍子砸在了巨大的电视机屏幕上,正巧砸中了这由无数电视机组合成的屏幕最脆弱的链接处。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巨大的坍塌因此而起,站在这些报废的电子产品堆积出来的山顶的电视机恶魔咂了咂舌,看着用这根棍子当登山棒的人类顺着这坍塌出来的道路向垃圾场的尽头跑去,自己则向下跳进一个朝天摆放的电视机屏幕里:“好吧,这确实是这个迷宫唯一一条出路。” “现在,女孩,我承认你确实运气很好,但差不多够了。Val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你早点停下,我或许可以在Val面前帮你说说话。我之后还有个会议,所以……”从最近的一台电视机投射的光里走出,沃克斯对看了他一眼后继续拔脚狂奔的人类女性叹了口气,“噢拜托!你知道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从我手里逃脱的。你到底在挣扎什么?” 邮递员没有回话,也没有理会身后从各个方向传来的敷衍的呼唤,她只是专注在眼前的道路上,不在乎也懒得想这会把自己带向何方。她的身体逐渐逼近极限,身后的包越来越重,而那属于西装恶魔的皮鞋的声音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不远处。 “好了、好了,你的运气在哪呢,小女孩?它看起来只是在折磨你。相信我,你之后会有机会享受折磨的,至少现在放松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我能让你在到Val手上之前开心一下。” 这听起来确实很诱人,但人类无论是脚步还是呼吸都没因此放慢一点,她拼命奔跑着,顺应着自己被运气指引的直觉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经过一个又一个避开她和她身后的猎手明哲保身的恶魔,然后在她脚步开始踉跄、视线开始朦胧地穿出这条小巷的时候,一个手杖抵住了她的左胸,避免她和手杖的主人撞个正着。 “Well well,小心点,亲爱的,你或许会撞到一些人,这可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说话间带着静电杂音红衣恶魔轻佻而随意的笑容在他看清这个剧烈喘息的猎物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变得锐利而兴奋,“啊——多么罕见的巧合!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真应该来看看这惊人的一幕:撞到你们最喜爱的广播主持人的小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这在地狱可不是什么能够每天发生的事情!” 手杖末端更深地压进努力站稳脚跟人类胸口,红衣恶魔在上面传来的搏动和起伏里弯腰凑近紧紧盯着自己的人类,跟着她歪头的动作向同一个方向偏了偏他的脑袋:“好了好了,我的礼貌去哪了?不先介绍自己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阿拉斯托,很高兴见到你,可爱的小姐!现在告诉我,像你一样可爱的小人类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噢,你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好,是被什么又大又坏的饿狼吓到了吗?” “广播恶魔。”饱含着唾弃厌恶的声音从人类身后的黑巷里传出,让阿拉斯托狂喜的笑容一下冷淡下来,从人类身上撤下手杖支在身前,盯着走出阴影的电视机恶魔,“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运气?你可真是做错选择了,人类。” “啊,看看这个。”兴奋的笑容突变狰狞的恶魔头上不明显的鹿角逐渐开始生长,身周也开始散发带着奇怪符号的红光,“一个下贱、低俗、毫无品味可言的电视机。为什么你不回你的垃圾场里呢?” “或许是你该滚回你的老林子里,斑比爷爷。”沃克斯蓝色的指尖开始闪烁起电弧,“你早就被淘汰了,就连垃圾场都没有你的位置。或许你只能在你的广播里播播你的午夜苦闷秀来拉拉收视率——噢,抱歉,我忘了广播没有画面。” 话虽如此,但沃克斯并不想在这里就跟这位恶名远扬的广播恶魔开打。首先,天使的大清洗马上就要到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这个不明真实实力的家伙斗个你死我活并不明智;其次,他20分钟之后的会议真的很重要,他不想迟到,也不想顶着破破烂烂的西服和屏幕参会;再者…… 趁着两个恶魔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人类邮递员悄悄把自己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间移开,试图浑水摸鱼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在下一刻被一拄手杖的红衣恶魔的影子揪住了后领:“就这么不打招呼地 6. 广播恶魔收到的报酬可能会出乎他的预料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如果有什么能安慰到暴怒地把所有蛋妖都赶出店铺去寻找那个逃跑的人类的潘修斯爵士,那就是在一番激战之后回到瓦伦提诺的高楼里的两个恶魔领主也没得到他的“逃犯”,而且更惨。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们两个对付一个那个老掉牙的古董午夜电台婊子,而你们都输了?”尖利的牙齿咬碎了烟嘴,瓦伦提诺几乎是直接咀嚼着烟丝,“你他妈是在耍我吗,VOX? ” 一进门就要面对皮条客压抑许久的暴怒,沃克斯翻了个白眼,把门在身后关上:“我们没有输,你聋了吗?!我们只是……战略性撤退。你知道今天的会议对象是谁的!我们不能迟到!” “噢,真的吗?那你的会议开的怎么样?” “Well,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他对我们的提议很感兴……” “我他妈当然不关心这个!!!就算你要跟路西法开会我都他妈的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们两个人——都出手了,却不能给我把一个该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带回来!!” 躲过被暴怒的飞蛾掀翻的桌子,也因此暴露了自己来不及换下的西服上不幸在混战中被割裂、从开会到前一秒一直极力掩饰的裂缝,电视机恶魔本来就郁闷的情绪在对方毫不留情的嘲笑中一下被点爆了:“哦,真的吗?那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当时是怎么被她从手里逃走的呢?!你知道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看现在谁是聋子了,huh?我之前没跟你说吗?她是个该□□千万遍的‘幸运星’!!” “你管那叫‘幸运’?!” “你他妈才是那个管那叫‘幸运’的傻逼!!” “抱歉,Val,这不会再发生了。但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因为这已经变成我和她的私事了。”一直沉默地缩在一边的转椅里背对着他们忙活着什么的薇尔薇特站了起来,“看看,她都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 瓦伦提诺和沃克斯的眼神只敢放在她左边被一大堆黏糊糊的胶质物毁掉的大辫子上一秒,便向别的方向移开了。他们怕再看下去会没品地笑出来,但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笑出声的代价。他们是在地狱没错,但地狱也有一些规则。 “你不能试着把它洗掉吗?或者就只是,把它剪掉或者随便整些什么,我看不出什么区别。”沃克斯的声音里的电音变调比平时要多很多,“而且那只是不小心从她包里掉出来的奇怪货品,她道过歉了,你只是运气不……呃。” “你看起来很棒,宝贝。——我有没有提到过我的一些顾客对没有头发的女性有特殊的爱好?”替想起了那个人类邮递员诡异的好运气而说不下去的电视恶魔敷衍地安慰着女性领主,瓦伦提诺的重点还是在暂时没出口的后半句上,“但是无论如何,那个人类是我的!你不能拥有她!” “在她把我的头发毁了之后就不是了!!我要抓住她,然后……” “不,你的头发没有毁,我可以帮你安排我手下最好的美发师,它们会没事的。”打断女领主的咆哮,瓦伦提诺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地操作了一下,“就像……这样。你现在就可以下去找她了。去吧,宝贝,我们都不想你的头发再这样持续一秒,不是吗?” “呃啊!!我还是很生气!”怒气冲冲地打开门的女恶魔在离开前回头补了最后一句,“不论如何,等我找到那个人类,我都要先处理她!” “你不能!” “咬我啊!” 对狠狠甩上的房门发出一阵恼怒的咕哝,飞蛾恶魔没有一点犹豫地把这份不满发泄在了还留在房间里的电视机恶魔身上:“你到底是有多无能才会连她的头发都看不好?!” 突然被丢锅的沃克斯目瞪口呆:“什么?!我?!噢,现在又都是我的错了?你他妈怎么不说你一开始不失手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屁事呢?!” “哈!你他妈能干得好一件事吗?!我他妈在你身上连一个高潮都要自己打出来!!” “操你妈的!!”“你个狗娘养的!!” 瓦伦提诺的拳头打碎沃克斯的屏幕的时候,沃克斯手里爆发的电弧也击中了他的胸口。双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的两个恶魔领主喘着粗气,平复着各自过激的情绪和伤痛。 “操。”屏幕一大半都被各色的花屏取代的娱乐大亨仅剩下的一小块勉强正常运作的屏幕露出了他大笑的一角,“看看那个人类让我们做了什么。” “呃啊,别假装你平时不会这么做似的。”瓦伦提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听着,Val,我知道我这回失败了……” “废你妈的话!你失败得不能再失败了!” 强压下性子和指尖又开始跳跃的电弧,沃克斯慢慢说:“但是我也有了一些收获。” “你得到了她的一番狠操?”瓦伦提诺冷笑了一声。 “——一些情报。”沃克斯努力继续着正题,“她的运气不是万能的,因为如果是,她一开始就不会被我发现,见到我的时候也用不着逃跑,更不必和那个广播恶魔做交易了。” “所以?” “所以,我在想,或许只要我们准备充分,堵住她的所有路,就算她有运气,也只能在我们三个之中选择一个撞进去。而不管我们之中的谁抓住了她,我们都能……” “等等、等等,”抬手打断的恶魔领主灰紫色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恶劣的狞笑,“谁跟你‘我们’了?” “噢拜托Val!” “你听到Vel宝贝是怎么说的了,她不打算合作,也不打算公平竞争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和任何人合作或者分享。” “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呢?!你明明一开始就不打算在玩腻她前分享!!我他妈难道是这里唯一一个有逻辑和理智的家伙吗?!” “除非你说服Vel,否则免谈。”夹着新点燃的香烟从沙发上起身的皮条客的笑容在红烟的映衬下愈发腻人,“你最好快点,Voxy,你知道我会比你们先找到她的……最终会的~” 叹了口气,明白他把安抚那个女恶魔的麻烦事丢给自己的电视机恶魔要不是脸上的屏幕被打坏了,上面肯定会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白眼:“你才是那个得快点的家伙。我告诉过你她现在在那个广播恶魔手里,你知道那家伙的嗜好的。” “噢~Voxxy宝贝,我想我也告诉过你,她是个幸运星。她会没事的。” …… “‘他到底会选择哪一块呢?’这个误入地狱的小小人类尽管表面平静,却在心里惊恐地想着,”被皮革手套包裹的四指从躺在地上的人类锁骨滑到了胸口,近乎把嘴唇贴在对方身上的广播恶魔一边在最近距离观察着手下的猎物每一个肌肉的动作,一边用他做作的播音主持腔假模假样地代替她做着心理解说,“‘他会选择胸口肉?腹肉?大腿肉永远是多数人的最爱,对吗?’冰冷的空气和恶魔的触摸让她的皮肤浮现出了一片鸡皮疙瘩,而她忍不住想说——” “事实上,”躺在地上被解开衣服方便恶魔挑选部位的人类邮递员想要撑起上身,却被顺着自己的阐述一路按压手指的恶魔探手重新按了下去,“我只是在想或许你能稍微快一点?” “噢,很渴望,是吗?”在她肚子上歪了歪头,红衣恶魔调笑般看着有些困扰人类女性,“急着要去什么地方?” “是的。”指尖在地上打着节拍,人类女性的表情比起恐惧不如说是有些着急,“我之前还在服务另一个顾客的中途,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尽快赶回去以免对他的服务质……” “我亲爱的小姐,我相信我才是你现在的服务对象。更何况……”打断她的解释,抓住她显露出内心焦躁的手指,让它那不安定的敲击停止,继而握住她的手腕的阿拉斯托把她的双手向上推去,直到它被另一双手接手。 人类仰头看向代替红衣恶魔把自己双手拉过头顶的黑色影子夸张咧开的锯齿状的嘴,仅在她眨眼的一瞬间,影子便蜕成了原来的阿拉斯托:“你的妈妈没有跟你说过,要选择一块好肉,你必须要仔细地用身体研究感受吗?” 人类邮递员沉默地盯着视野里恶魔颠倒的笑容,然后在一滴血从受伤的广播恶魔头上落在她额心时笑道:“不,很遗憾,并没有。” “多么不幸!但别担心,我很乐意和你以及听众们分享各种来自母辈的智慧!”和爆发的罐头笑声一起笑了几声,广播恶魔对下方的人类继续道,“Now,亲爱的小姐,我相信听众们和我都对你之前的服务有一些……啊,让我们用这个词来形容——‘问题’。” “嗯……非常有意思,目前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人类的眉毛轻挑,“我能问问是什么‘问题’吗?” “比如,”广播恶魔眯起眼,看着在混战中奇迹般毫发无损的人类,“最后那一个‘偶然的不幸’,你是故意把我卷进来的吗?” “怎么会,这可真是个让人心碎的指责,阿拉斯托 7. 一条尝试鹿口夺食的毒蛇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从邮递员身上退回原位,挑高一边眉的红衣恶魔虽然依旧保持着笑容,但已经把锐利的獠牙藏在了嘴唇之下,这让他的表情看着多了几分收敛的困惑和无措。热情的邮递员当然不会让她的客户陷入困境,跟着爬起跪坐在用这个不解的笑容歪头盯着自己的恶魔面前,她用尽可能中性的语调解释道:“所谓性激动就是指……” “我很清楚性激动是什么,小姐。”罕见地打断了女士的话,阿拉斯托警告地眯了眯眼睛。 可惜这个警告似乎并没有被对方理解:“噢,太好了,我以为要从最开始解释。那么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是吗?Well,如果您拒绝我的服务打算一个人解决的话,您只需要把它拿在手里,然后沿着轴心上下……” “我也很清楚该如何处理它。”再次打断对方的阿拉斯托甚至不再在末尾加上礼节性的称呼,危险的红光开始在他身周环绕。 “啊。”这回,邮递员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难色,“我知道有一些地方会将□□或者性行为视作病态而且罪恶的,但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因此评判您。在我眼中这只是非常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只要双方同意,我看不出这会带来什么坏处。所以您是否想要我帮您……” “事实上,”忍无可忍地打断并把话题从他的□□问题转移,半跪在地上的广播恶魔压近没有任何本能的躲闪和规避反应的人类,再次咧嘴露出了好奇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我没有问你的名字和身份,亲爱的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礼,但你到底是谁?” “多有趣啊。”关切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好奇的微笑,人类女性非但没有远离这张近在咫尺的非人笑脸,反而向前凑了凑,让对方反射地后撤了一点身子避免她真的碰到自己的鼻尖,“在之前的好运里,你没有问我到底是谁。但是当我让你产生性激动,你开始好奇我是谁了。” 没有等恶魔回话,人类邮递员就歪头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您的性激动存在问题吗?” “哈哈哈,相信我,小姐,这跟我的性激动一点关系都没有。”广播恶魔哈哈笑着在她眼前摆摆手,却因为少了一贯的罐头笑声做辅助多了几分尴尬,“只是……我的礼貌让我无法忍受而已。” 这个人类女性有没有相信他的言辞,没法从她滴水不漏的笑容和表现上看出来,不过至少她没有再继续揪着他的性激动问题不放了:“我是Miss.Anything,您可以简称我为‘安妮’以节约时间。我是一个邮递员,可以为您邮递任何东西,给他人,或者给自己,只要您付出合理的价格。” “这是我的荣幸能遇到你,Miss.Anything!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直接地问——你是人类吗?” 偏头的邮递员看上去纳闷得就像突然被认真问了一个1+1等于几的常识性问题:“否则我还能是什么呢?” “噢,我不知道,或许魅魔?” “‘魅魔’?您是指那些漂亮的恶魔吗?您是……啊,您是在恭维我?这是一个恭维吗?谢谢,阿拉斯托先生!我受宠若惊!”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而且相信我,你绝对和他们一样——富有魅力。”若有所指地下瞥了一眼她被自己解开的邮递员制服,阿拉斯托再次笑了起来,“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真名,亲爱的小姐。如果你不是一位魅魔,我能有幸知道你的真名吗?” 诡异的红光和符文就像腐肉上滋生的苍蝇一样盘旋围绕在广播恶魔身周,昭示着他对这个问题的认真程度并不像他的语气那般轻巧。而人类邮递员也难得收敛了一些笑容,微微蹙眉仿佛有些不耐烦似的看向一边的虚空:“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这不会是我的名字呢?是我没有在你们用它喊我的时候回应吗?还是当我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服务好你们?” “如果你想从我这得到答案——”广播恶魔竖起了一根食指,拉长的尾音点醒了罕见地表现出了一点私人情绪的邮递员,让她调整了表情,重新用热情到虚伪的笑脸朝向自己的客户,“啊,请原谅我的失态,这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的礼貌都去哪了?请一定让我给您补偿:您希望在您享受您合同上的一口分类的肉之前或期间让我帮您解决您的生理困扰,还是之后?” 广播恶魔眼角抽了抽。他眯起眼睛端详着面前的人类,伸出四指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把拇指抵在她的下唇上。经验丰富的人类女性配合地张开嘴,任由他的拇指长驱直入,探索按压着她的口腔,却在她想用自己的舌回应他的时候把它抽了出来,拖着晶亮的涎液滑到了她的脖颈,然后微微施力,压迫她的气管,迫使她发出被挤压的轻微气音。 但依旧的,对方只是在笑容里混杂了些许疑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像不知道恐惧是何物一般,礼貌地等着他的回复。 “你知道,”对此有些不满的阿拉斯托慢慢地拖着声音暗示道,“你可能没有考虑到你在期间或者之后无法服务我的情况。” 直直盯着他的人类邮递员眨了一下眼,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笑的嘴角开始抽动,被他按住的喉咙连续吞咽了两次,恶魔知道这是恐惧在她身体里滋生蔓延,而他不介意让这个过程变得更漫长一点。 “啊,你看,”人类终于向后退了退身子,从善如流地松手让她后退的阿拉斯托并没有阻止,只是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我想这个情况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如……咳,如果你能给我一点时间为您查看你之前签订的合同,并……并看看如何把这个附加服务写进去?” “去吧,亲爱的。” 她愈发紧张、强压恐惧的轻咳和破音只是让把手撑在膝盖和下巴上观察着她的广播恶魔感到更加被娱乐。阿拉斯托用一种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干笑着反手紧张摸索自己放在一边的包的人类,就像看着一头刚出生蹒跚学步的小鹿,只是他对爱意的表达或许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至少在最后一步上。 他真的很享受她终于显现出来的恐惧和惊慌,但当这个人类因为过久没有摸到被自己落在几步远的地上的包而转身背对他跑到包边翻找时,这个享受对于他来说就有些过头了——每一个猎手都无法抵抗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猎物所带来的狩猎欲。 广播恶魔俯低身子,直到双手撑在地上,四肢并用地在她身后用缓慢而谨慎的动作俯身爬行着。每一个膝盖的着陆都会让他的獠牙变得更长,每一次掌心的落下都会让他的身形变得更加非人,他想看她回头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表情,想闻她因为恐惧而散发出的气味,想舔舐她混合着汗水落下的惊恐眼泪——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想品尝她紧绷抗拒却还是会被自己的利齿慢慢切开撕裂的肌肉。 他匍匐潜行着来到还不知道自己命运、还说着一些他已经不再关心的话的人类女性背后,向她的肩膀伸出已经变得如枯枝一般利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在她的左肩上,让她那结结巴巴、试图缓解紧张和恐惧的废话停顿。 人类僵硬地低头看着这明显已经不再是正常范围手指,在广播恶魔愈发兴奋的喘息中一点一点地顺应着他施加的轻微压力转动着身子。就在他即将欣赏到那无价的表情的那一刻,长长的锁链破空而来,缠住了人类的上身和抱在怀里的包,直接将她从还没反应过来的恶魔手下抽出,拖到了嘶嘶吐着信子的魔蛇巨大的蛇身下。 “哦,您好,潘修斯爵士!”恐惧的表情和表现突然一扫而光,露出明媚营业性笑容的邮递员语气丝毫没被魔蛇的臭脸影响,“能再见到您真高兴!” “SSSSHUT UP!”毒蛇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又很快翻着白眼移开视线,“把衣服穿好,再给你自己找条裤子,女人!” “我为我不妥的着装向您道歉,但现在的我做不到您的要求,伟大的爵士。”勉强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身的人类邮递员示意地对他挺了挺被锁链缠绕的上身,“在您的锁链还缠着我的时候做不到。” “你如果以为我会再次给你逃脱的机会,那你就太愚蠢了。”没有再理会或者看她一眼,只是用力一扯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被红色的眼球布满的蛇身上,潘修斯爵士把注意力投向仍旧在原地的广播恶魔,并注意到了他不浅的伤口,“看看这是谁?阿拉斯托,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堕落到偷我的所有物的程度!多么没有风度又低俗!我本来不想在大清洗前动手,但既然你那么主动地找上门来——” 奸笑的毒蛇和他的蛋妖们掏出了各自的武器,然而被瞄准的红衣恶魔却压根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专注地翻着手掌盯着自己爪尖的鲜血。人类邮递员也因此才意识到自己左肩在之前突然的拖拽中被他的利爪划出的深口,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没有注意到它的潘修斯爵士。 对毒蛇恶魔的叫嚣和威胁视若罔闻,广播恶魔依旧跪撑在地上,张嘴伸出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舐着渗入爪间的血液,就像一只清理自己爪子的猎豹,直到最后一丝都消失在自己嘴里,才抬眼看着嫌弃地等着自己的毒蛇——用已经变成无线电波报盘的双眼:“你知道,打断别人的用餐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 爆发的红光旋风和鹿魔暴涨扭曲的身形让潘修斯爵士原本膨胀的发丝在一瞬间掉了下来,又立即撑开,伴随着爵士的狠话威胁着这个战绩斐然的广播恶魔,可人类邮递员注意到他戴在脑袋上的帽子表情并不像他下面的脸那么自信勇敢,更确切地说,那是被吓到恐慌的表情。 “阿拉斯托先生,很抱歉打断您,无论您打算做什么事。”轻轻将脸颊压在了潘修斯爵士蛇身上的一只眼睛旁边,突然开口的人类说,“但我猜或许您想要仔细看看我们的合同上的一些细节?” 话音刚落,一张被广播恶魔的炫耀的旋风从地上卷起的纸便巧合地拍在了他的眼睛上,拿下它阿拉斯托本来想直接把它烧成灰,却被上面几个画圈强调的部分分散了注意,甚至被潘修斯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破绽——他身上的所有眼睛同时瞪大并亮了起来,就像用自己身上的伪装色迷惑震慑天敌的动物一般,其中快速闪现快速变化的圆圈使阿拉斯托的视觉造成了短暂的混乱和眩晕。 等恢复的阿拉斯托再次睁眼看去时,那条毒蛇早已经带着自己的蛋妖和那个人类溜得无影无踪了。可广播恶魔暂时没有心思去追究毒蛇的冒犯,他的重点都在手中被捏出褶皱的合同中如今才被强调的一些小字细节上—— 委托人:Miss Anything 送货人:Miss Anything 收货 8. 取悦一位伟大的毒蛇爵士和激怒他一样容易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多数人堕入地狱后模样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改变,有些人很喜欢并享受它,有些人则不然。而潘修斯爵士,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作为一位在地狱里资历尚可,撑过了一百多场天使大清洗的罪人,他有足够的时间适应和接受自己的新身体,但只有一处地方…… 把手撑在操作台边,潘修斯爵士的呼吸随着人类女性落在自己蛇身上的啄吻和描摹着鳞片的手指动作渐渐急促。然而当她的啄吻变成顺延着蛇腹花纹的舔舐、手指揉压遍布其上的邪眼旁边的肌肉时,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缓慢,洋红色的眼睛中间的黑色眼仁缓缓放大,和其他的邪眼一起黑暗地盯着即将诱哄出他最丑陋扭曲部分的人类女性,本来卷着她项圈锁链的尾巴也从她跪立的膝盖中穿过,准备在她发出惊恐厌恶的表情的一瞬间把她缠绞在地、用他能想到的一切方式惩罚利用这个女人,再将她变成盘子里的一块肉排。 就像这样的肉排。盯着自己桌面上被蛋妖们呈上的肉排,习惯在自己房间里用餐的潘修斯有些心不在焉。临近大清洗,食物的供应总是会出现紧缺,肉的来源也会变得有些暧昧不清,能有如此新鲜而且货源明确——不来自那个臭名昭著的食人小镇——的鲜肉确实不易。但他还是没法把心思放在享受这块肉排而不是怀念那个人类女性和她的服务上。 是的,这个坐在他对面一脸开心地在嘀嘀咕咕的蛋妖们的围观中吃着肉排的人类女人。潘修斯爵士发现自己更喜欢看她一脸为难惶恐想恳求他的恩赐的模样,而不是如此舒适自在的在一群恶魔中间享用食物的样子,或许下一次他要叫蛋妖们把给她的食物做得更生、更血淋淋、更加适合地狱这个名号一点,那她或许就会再次可怜地爬过来恳求自己,用她的服务来换取一个更加……人世风格的食物了。 咕哝一声放下酒杯,拿起刀叉的潘修斯爵士视线突然停留在她张开又闭上的嘴上。他想起了它是如何亲吻自己带刺的长度,又是如何被拉伸得以适应它的。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张人类的嘴是怎么能吞下那么大的东西却没有被撕裂的。但比她的嘴更让潘修斯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当自己那两根蛇种、狰狞又带刺的长度从裂开的腔里滑出来羞辱般的拍在她脸上时,她没有露出一点反感惊惧的表情,反而咯咯笑着用鼻尖和脸颊蹭着它,就像看到了什么熟悉好玩的玩具一样。 “就像蛇一样”,潘修斯记得她亲昵的感慨,然而他依旧无法理解,什么样的人会喜欢蛇这种恶心又丑陋的地方?这太病态了,这太没品味了,这……这让他几乎在被她吞进去其中一根的瞬间就把自己积攒已久的压力泵了出来。 “……爵士?潘修斯爵士?”轻轻的呼唤把沉溺于自己思绪的毒蛇惊醒,他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人类已经吃完了她盘里的食物,此时正担心地看着一口未动的潘修斯,“怎么了?是您不喜欢吃这个吗?” “哦不!Boss man不喜欢吃我们做的肉排!”一个蛋妖夸张的哭天抢地感染了其他的蛋妖,让他们乱做了一团。 “NOOOOOOOO————!!”“我就说应该做人类肉排!”“我们现在就做人类肉排!!”“杀了那个人类!!” “SSSSHUT UP!”潘修斯爵士头疼地用尾巴拍在无辜的人类女性和义愤填膺举起大刀和火焰喷枪的蛋妖之间,随即把她连人带椅卷到自己身边以免她被后面悄悄接近的蛋妖手里的长□□穿,“我只是没什么食欲,因为有一群吵闹、没有用餐礼仪的蛋在我身边!退下,离开我们!” 尾巴鞭子似的拍击着地面,催促着蛋妖们的离开,毒蛇皱眉吐着信子监督最后一只蛋妖的离开,然后才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人类女性。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我很惊讶在你的嘴做了那么多事之后还能吃得那么快,小姐。” 这个开局实在是太糟太没品了,以至于他的帽子都开始羞到冒汗移开视线了。而人类女性只是轻轻一笑:“或许是因为我肚子确实饿了。” “哼……” “恕我冒昧,但,您是不是有点累了?我很抱歉,或许我之前实在太激动而失礼了,因为能服侍伟大的潘修斯爵士是如此让我情难自禁。” 潘修斯刚想呵斥她居然敢擅自揣测他的体力,然而她的下一句话改变了他的打算:“如果我能有这个荣幸,可以更多的服侍您,为您呈上食物,那就太好了。我可以把它作为一个附赠服务提供给您吗?” 潘修斯头上的单眼帽在瞪大之后镀上了可疑的红晕,然而在它下方的魔蛇却故作淡定地斜视着倾身向自己的女人:“你没有一点淑女该有的自觉,是吗?” “我能怎么办呢?您是那么充满魅力又强大,没有人能够抵抗这种诱惑。”试探着把手放在他握着刀子的爪子上,她慢慢说,“求你了,让我更多地服侍您。” 也就在这一刻,露出讥讽的微笑的潘修斯知道了这个狡猾的人类的小算盘。尝试用一把餐刀来挟持或者杀死伟大的潘修斯爵士?这或许是他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但他不介意让她试试——然后在她可悲的失败里,他会碾碎她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骄傲和自尊,接着杀了她……不,这对她来说太轻松了。他要将她锁在船舱里,让她每天都哭泣着为自己胆敢对潘修斯爵士动手感到后悔和绝望。 强压着这个幻想带来的满足和激动,潘修斯爵士松手让她拿走了自己的餐刀,张嘴接过一块又一块被切割成小片、用来让他放松警惕的肉排,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人类的叛变。然而等她坐着的椅子变成了他的蛇身,把肉递到他嘴边的叉子变成了她的嘴唇,潘修斯爵士也没有等到他想象中的背叛。 他有些迷茫而又混乱地看着近在咫尺为自己用嘴献上食物的女人,笨拙地试图在卷走食物的时候不要划伤她的嘴唇,但是3分熟的肉排自带的血汁让他分不出到底有没有伤到她。洋红色的爪尖掐入她的腰腹,蛇尾无意识地在她的下方游动着,上面凸出的眼睛摩擦着她邮递员裤子粗糙的布料,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想把这劣质的衣服扔到地狱里该死的哪都是的岩浆里。 又一次的,那条劣质的裤子擦过邪眼的表面,并不能带来任何伤害,但是足够惹恼本就一触即发的魔蛇,令他扫掉桌上的餐盘酒杯,把这个人类按在原本食物的位置,饥饿地扫视着她的身体,并将尖锐的爪子伸向那个已经有些打湿的制服裤—— “这是我的荣幸能真正拥有您在我体内,潘修斯爵士,但……这会算一个交易,您可以接受吗?”突然开口的人类 9. 与毒蛇的第三个交易 《(地狱客栈)地狱邮递员》全本免费阅读 把她从地上提起,潘修斯爵士的爪尖陷入她柔软的脸颊,距离戳破它仅有一线之距,他展开的长发里红色的巨眼闪着愤怒的红光,应和着他的每一个强调的重音:“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是个如此不懂感恩、不知悔改又愚蠢的女人!我要把你……那是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一直保持着无害的举手姿势避免进一步刺激这位气头上的魔蛇的人类这才有所动作,慢慢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面前的魔蛇,让他借着外面走廊的微光看清上面的字——花生味压缩饼干。 “我很抱歉,潘修斯爵士,但是我饿了。”被魔蛇慢慢放回地上的人类配合着话将手放到了小腹上,把潘修斯爵士的视线吸引往下,“这一定对您来说很不能理解,在您喂了我那么多东西后。我真为我的贪得无厌感到羞耻。” 想起了自己曾用什么把她这里撑得微微胀起,潘修斯爵士戴在头上的睡帽迅速地飞起了一片红晕,他清着嗓子背手转身移开视线:“你更应该为你的其他行为感到羞耻,年轻的小姐。我发现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如此衣衫褴褛,给你自己找一件衣服,然后跟我走。”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如果你敢再穿上那条难看粗糙的制服裤,我保证你会再也见不到你的包,小姐。” 人类邮递员最终想办法从包里翻出了一套原本该用于售卖的睡衣裤穿上,她跟在穿着条纹睡衣和尖顶睡帽的魔蛇身后,以为他会带她回房间,但他却带她来到了厨房。 在人类女性身后关上不应该出现在厨房设计中的密封闸门,潘修斯爵士仔细检查了每一个橱柜,确保里面没有躲什么睡错地方的蛋妖后,才小心地游到了冰箱边,挪开一片板甲,按下了里面的隐藏按钮,然后弯腰从弹开的内置冰鲜柜里拿出了两只蛋放在刚好可以容纳它们的宽口酒杯里。 “那是什么的蛋?”好奇地看着杯子里比自己手掌还大的淡绿色蛋壳,人类歪头问道。 “我很久以前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用同样藏起来的开蛋器在蛋顶上挖出一个完美的缺口,把其中一杯推给人类女性的潘修斯爵士咕哝着拿起剩下的一杯,吐着蛇信直接从里面舔食着生冷的蛋液,“等你吃完,一定把蛋壳给我,它需要直接丢进焚化炉。你不会想让那些吵嚷嚷的鸡蛋们发现这个的。” “好的。”捧着宽口酒杯的人类乖巧地回话,但没有动嘴。潘修斯爵士头顶的单眼睡帽挑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随即又咧齿坏笑起来。他忘了人类吃不惯这种地狱做法,但是他不介意欣赏她为难的表情和请他为自己煮熟它的哀求。 “怎么了?”潘修斯斜靠在吧台上,一边啜着自己的蛋液,一边明知故问,“是你说肚子饿了,不是吗?Well,我招待了你食物,一口不动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啊,我很抱歉。”她说,在潘修斯瞪大的眼里捧着杯子几口将里面的蛋液全喝了进去,然后放下蛋杯,把它推还给呆滞的魔蛇,“非常美味,谢谢您的招待,潘修斯爵士。” 潘修斯的视线在蛋杯和人类女性之间来回转移,虽然这已经有点晚了,但他突然有些担心让一个人类生吃这来路不明的地狱蛋会不会让她生病,他不确定地狱里有会治这种病例的医生。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忧,人类女性对他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的身体很强韧,它不是为生病而生的,我不觉得这会让它出什么问题。” “人类的身体总是孱弱的,你以为我没注意到你肩膀上的伤口吗?”放下杯子低头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的潘修斯没注意到她微微收敛的笑容,等他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抬头勾手示意对方过来时,顺从地来到他身边的人类邮递员脸上的笑容已经恢复如常。 拉开她的睡衣,在她左肩上已经结痂的三道小小的爪痕上笨拙地贴上三张画着哭脸的创口贴,重新把她的睡衣整理好的毒蛇爵士再次拿起了自己装着蛋的酒杯:“下次如果我的爪子划伤了你,告诉我。让女士在这种时候受伤不是绅士该做的。” 扯开衣领好奇地看着哭脸创口贴,又被恶魔不耐烦地扯上衣领,安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爵士。” 意义不明地哼哼了一声,潘修斯爵士的眉头在对方的下一个问题中皱了起来:“所以,潘修斯爵士,您接下来打算让我做什么呢?” “小心点,女人。你刚刚才让我跟你做了一个交易。”斜了一眼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看不出私人情绪的笑容的人类,潘修斯警告道,“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那么心急。” “我只是想更多地帮助您,爵士。” “别把我当蠢货,你就这么想离开吗?”把最后一滴蛋液卷进嘴里,重重地敲下杯子的潘修斯爵士转身向她,“你到底这么急着想去哪?” “在您之前,在我来到地狱之前,我正在进行一项配送服务——给一位恶魔的,我猜是这样。”人类邮递员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那是我的第一个工作,而我因为某个差错没有做好它,我没能召唤出那位恶魔而是把自己带到了地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尽我所能地去弥补完成它。” “一个玩弄自己不了解的知识的愚者。”毫不留情地嗤笑着她的失误,潘修斯爵士说,“而你现在身处地狱,请容我再次提醒你这一点。尽管你对工作的忠诚,确实值得一些赞扬。但是没有我的庇护,你走出去不出十步就会被恶魔五马分尸!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一个死亡愿望?” “您不会这么做吗?”人类女性偏了偏头。 “你现在脑袋不在脖子上了吗?”抱胸的潘修斯没好气地反问,随即又歪嘴露出自认为很有魅力的笑容,倾向专注地仰望着他的人类女性,“如果你继续你的……‘服侍’,我可以保证在你的服侍娱乐我的期间会给予你我的庇护,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如何?” 眉尾耷拉下来压低了眼眶的人类邮递员看起来真的很遗憾:“啊,多么令人心动的提议,一个终生的全职服务协议,我真的很心动——可惜我必须婉拒,我还有工作要做,而且我并不是为此而生的。” “那你是为什么而生的?”难得尝试诱惑人类还失败的恶魔有些恼羞成怒地拉开距离,转身把他们吃尽的两个蛋壳丢进直通焚化炉的管道里愤愤道,“作为一个人尽可夫的邮递员吗?” 话一出口,潘修斯爵士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忐忑,不知道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紧了,可回头看去时,人类邮递员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公式化,让他刚退下去的恼怒被不知所谓的烦躁重新点燃了起来。 “请别这样,潘修斯爵士,您永远是我的头号VIP。”看着魔蛇快速吐动的舌信和眯起的单眼睡帽,邮递员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和表情,诚恳地说,“任何时候您需要和我做交易,只要联系我,我就会用我的最快速度回到您身边,无论这会付出什么代价。” 眼看对方表情稍缓,她趁热打铁道:“为了您能随时联系我,我可能会需要一个能在地狱里用的手机和号码,但我一个无知的人类不知道这要如何办理,您知道我该如何获得这些吗?” “多么可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该如何让一个愚蠢的人类获得这些!地狱里所有高科技又能彰显我的品味的东西我都知道该如何获得!我甚至有一个极受欢迎的‘图片墙’账号!” “什么是‘图片墙’?” “难以置信,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或许我高估了人类世界的科技水平——或者你的词汇量。”翻了个白眼,毒蛇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对她露出了压根没打算隐瞒的狡诈坏笑,来回对着爪尖,显然是有了什么坏主意,“无论如何,我可以让你拥有一部手机和手机号,甚至一个能够关注我的‘图片墙’账号,但是,”得意的潘修斯爵士下意识想要调整自己的领结,却在发现睡衣没有领结之后作罢,“你要用什么来换取它呢?” 盯着他眨了一下眼的人类邮递员没有太多的犹豫便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 趴在床上的魔蛇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了垫在怀里的枕头,转头对跪坐在自己背上的人类警告道:“别想玩什么不识趣的马戏团表演,小姐。” “什么是‘马戏团’?”对方在词汇方面的贫乏总是令潘修斯有些头疼。 疲惫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放弃地回头把下巴压在枕头上的潘修斯爵士跳过了这个话题:“就只是……开始吧。” 人类女性应声将自己柔软的手指按在魔蛇冰凉紧张的肩颈肌肉上,精准熟练地按过每一个让他绷紧又放松的链接点,按揉着他酸胀的肌肉直到和下面蠕动的蛇身一样软化松弛。潘修斯眯起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按摩服务中发出不恰当的声音,他有自己的名声要维持。他要作为在交易里屈尊附就高姿态的那一方,而不是得了便宜洋洋得意的那一方。 “S……sssso,”所以当一个按捺不住的嘶声脱口而出,他不得不临场发挥编造话题,“你——之前说过你不是为此而生的,还是你的身体不是为此而生的,我不太记得清了,无论如何,”洋红色的利爪抓进下方的床垫,忍住另一声舒服的嘶声的爵士停顿了一下才想到接下来该说什么,“你听起来似乎很确定你应该做什么,小姐。” “我是吗?”从这个角度潘修斯看不到人类女性的表情,但他毫不怀疑那是一个完美无瑕的职业微笑。 “是的,你是。”蛇信在下一个按压中舔过抱枕,潘修斯接着道,“这让我不免有些好奇:你觉得你应该是为什么而生的,小姐?” 人类没有回答,只是接着沿他的脊椎按了下去,让他的尾巴尖都在这舒畅的感觉里颤抖又绷直,可这并没有令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Well?我问了你一个问题,小姐。” 耷拉在他头上的单眼睡帽想要转向身后的人类确认她没有在服务潘修斯爵士的时候走神,然而在它转过来的那一刻,欺身而上的人类吻住了帽子上的嘴,把潘修斯的头发惊得炸了起来,帽子上瞪得硕大的单眼只剩下她半垂的眼帘下没有准确聚焦的眼睛。 在她突如其来的亲吻里,瞪直眼睛的毒蛇僵硬而安静地吐着信子,一动不动,直到她结束这个亲吻下滑到自己耳边,吹着气说:“为了满足您们的一切,当然的,否则还能是什么呢?” …… 回到自己那件狭窄还欠了两个月房租的小房间,安吉尔反手把外面的闹嚷尖叫关在门外——至少一部分关在门外——然后弯腰抱起自己可爱的小宠物肥鸡块,给这个可能是地狱里唯一美好的小东西一番亲亲摸摸并把他的食盆和水盆重新加满后,倒在了满是洗不干净、或新或旧的污渍的小床上。 他刚刚渡过了艰难的一天,倒不是说他其他时候不艰难,只是这些天他的老板格外难对付。所有人都知道,瓦伦提诺本身就是个喜怒无常的领主,但是当某些事让他烦心的时候,他怒的概率会远超于喜的概率。 近距离承担了大多数蛾子皮条客毫无理由的迁怒和迫害的蜘蛛恶魔猜这八成和那个人类有关,毕竟每一个在他手下工作的人都接到了附有人类邮递员傻照的短信,要求他们汇报任何与她有关的信息,如果抓住她送给瓦伦提诺会有重赏。这让他的不少同事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安吉尔不觉得他们能够成功,尤其是在他亲眼见到那个人类能做到什么之后。 从胸前蓬松丰厚的绒毛里拿出那张名片,安吉尔咧嘴一笑,尽管他很不满自己最近的待遇,但能看到那只残暴蛾子领主被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类小妞整成那样,让他心里有些暗爽。进入休息时间闲着无聊的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试着输入了这个号码,虽然他知道这要么是空号要么会打到另一个恶魔手机上,但他能损失什么呢?更何况,如果是后者,说不定他还能赚一笔电话聊骚的外快。 【“你好,这是Miss Anything,很高……”】 下意识挂断电话的安吉尔目瞪口呆地盯着手机屏幕,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赶忙再次回拨了过去:【“——兴为您服务。”】没有从头开始而是直接接上了刚才被打断的话,电话对面的人类背景隐约有些嘈杂,【“请问您需要什么邮递服务呢?”】 “HOLY SHIT!这真的管用!这真的是你!” 【“是的,这是我,Miss Anything.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不相信你会不记得我了,我可把你记得很清楚呢,tits.”翻身趴在床上在背后晃悠着自己交叉的小腿,安吉尔谑笑着压低了嗓音,“安吉尔·德斯特,你知道我的,之前把你干得很爽的那个家伙。” 【“啊,德斯特先生!”】伴随着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对面的环境不行的杂音,人类女性高兴地说,【“很抱歉刚才没有认出来,我这边稍微有些吵。”】 “叫我‘安吉尔’、爹地或者任何能让你兴奋起来的称呼,甜心。”用拇指指腹摩擦着自己的指甲,安吉尔没有对她所处的环境发表任何问题,这里是地狱,即将面对大清洗的地狱,哪里都会充满着混乱和惨叫,“什么时候你的电话可以打通的?我以为人类的手机服务在地狱不通用。”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安吉尔。在一位与我交易的好心顾客的帮助下,我获得了可以在地狱里面使用的手机和手机号,非常幸运的,随机分配给我的号码和我原来印在名片上的相符。”】 安吉尔哈哈大笑:“你当然很幸运!嘿,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是你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