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此子断不可留!》 愚蠢的侦探1 【亲爱的玩家江户川乱步】 【欢迎登录游戏狼人杀】 【登录中......】 江户川乱步是我的游戏id,取自上个世纪的著名文豪,侦探家。 我并不是什么侦探迷,但狼人杀这个游戏,需要清晰的逻辑思维,所以我几个月前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把游戏平台的id改成了江户川乱步,只为了成为一个战无不胜的优秀的侦探。 当然,这一行为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很多人在看到我id的情况下,会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够像那位著名文豪一样,拥有高超的推理技能。 可惜像我这种菜逼选手,显然只能让他们失望。 在经历了无数次,玩好人却活活把真【智者】污死,手握【猎人】却带走无数次神职玩家的情况下,我已经上了这个游戏里众多玩家的黑名单。 但现在不一样,在看了一个多月各大狼人杀主播的推理下,我相信我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江户川乱步了】,这一刻 ,我是钮祜禄*江户川*乱步。 【聊天频道】 玩家:【江户川乱步】:三神三狼三民医院标准屠城房招人。 玩家:【吃个桃桃】:别理楼上,那是个纯纯烧杯。 玩家:【好凉凉】:江户川烧杯,赶紧退游吧,你根本就不配赢。 玩家:【不入爱河】不至于不至于,乱步妹子,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们房,你那个房间恐怕等一天也不会进人的。菜也没关系,哥带你躺赢。 玩家:【地下室狼人】:老子介意,房主你个舔狗牌,你要是敢放江户川乱步进来,老子就退了,你看其他人退不退!..... 对于聊天频道的腥风血雨我半点都没有在意,冷笑一声,我只专心的点着房间招募。 这个游戏好像快凉透了,在这样大好的夜晚,算上我居然才只有四个房间。 其他三个房间已经快要招满了,只我这个房间孤零零一个人。 但我相信等那三个房间一满,其他玩家再不情愿也得来我这个房间。 关于不会进人这件事情,我半点都没担心过。 ——叮咚,玩家【五条悟】进入房间。 游戏开始前的待机界面,是间陈旧的大厅,泛黄的旧墙纸血污混合,不规则的破洞分布在墙壁上,露出烧焦的黄黑墙壁,红木地板上,分不清究竟是血液染就,又或是它本就如此暗沉。 屋顶破了一角,惨败的月色浇进室内,带来微弱的明光和更加深重的寒凉。 【五条悟】进入房间时,我正坐在室内相对整洁的单人沙发上,红布粗糙暗沉到几近发黑,我看着那人趔趄了一下,却又很快站稳。 名叫五条悟的玩家,身型高挑,身着简洁的黑色高中生校服,略显沉闷了些,脸部装饰物是一只黑色眼罩。 让人侧目的是他的发型,银白的短发借着月光微微发亮,乍一看还以为是被眼罩勒的全部竖了起来。 像个羽毛球,简直丑爆了,发光的羽毛球丑上加丑。 这位玩家的发型和时装我都是头一回看到。 并不关心这些,毕竟像我这种贫民玩家,只要有一套时装遮丑就够了。 我身上穿的是公测时期兑换的侦探服,白色的衬衫外搭着墨绿色的斗篷,身下是一条红黑格子纹的短裙,露出纤白的大腿,而我中规中矩的捏脸,和这个游戏里的大多数玩家没有任何区别。 五条悟有些奇怪,他进入房间后第一件事情,是围着整个房间绕圈圈,随后又去沙发后面书架上,扣了本装饰用书籍出来。 破旧的书架,在他触碰时嘎吱作响,泛黄的书籍稀稀落落横躺着,表皮布满灰尘。 五条悟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全是乱码,随后把书籍扔在了茶几上,挨着我坐了过来,他修长的双腿跌在一起,一手托腮成灾膝盖上,似乎是在隔着眼罩观察我。 我邪睨他一眼,略感无趣。“你有空帮我一起发发招募,他们看见我的id不敢进。” “没问题没问题。” 薄唇笑盈盈的勾起,五条悟的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下巴处,我猜测他此刻很焦躁。 他嘴上说着没问题,我打开聊天频道一看,却发现在发招募的还是我一个人。 “你别光嘴上说,倒是发啊。” “马上就发,马上就发。” 五条悟说罢,忽然凑过身来,半躬着身躯居高临下,伸手去扣我头上的侦探帽。 那是我的绑定时装,他当然扣不下来。 我沉默在原地,无语观赏了半晌,冷冷开口道:“喜欢自己去买一顶,商城有。” 他笑着收回手,敷衍着回答我道:“是这样吗?哈哈哈哈........” 五条悟是个脑子不大清楚的烧杯,鉴定完毕。 ——叮咚,玩家【太宰治】加入房间 第二位进入房间的玩家也是位男性角色。 他身着卡其色的风衣,手臂处缠绕的绷带勾勒出人体的纤细,脖颈处的绷带一丝不漏的将他遮挡严实,在那张俊秀异常的面容下,越发遮掩便越发想让人窥探一二。 一双深沉的鸢色双眼,浓密微卷如海藻般的黑发,配上他冷白的肤色,宛如黑夜中摇曳盛开的诱人鲜花。 美丽,带刺,且有毒。 “太宰治?脸捏的不错。”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这般夸奖道。 “乱步.......小姐你也很漂亮。” 他眉眼弯弯道,浑身糜烂妖冶的气息,倏忽间便软了下来。 只是不知怎的,他噙在唇边的笑意久久未消,在我审视的眸光中,他摆了摆手:“抱歉,我只是想起开心的事情。” 我总觉得他这般笑似乎是在嘲笑我,这让我有些不适。 “你老婆生孩子了?” 他收敛起神色,先是点了点头,又匆忙摇摇头,惨白月光的浇筑下,让他的身影越发清瘦:“不,我还是单身,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地方,有幸和您这样美丽的女士相遇,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油嘴滑舌。 这样的人,向来是我所不喜的。 我嗤笑一声,回敬他没由来的嘲笑:“生不出人,我很抱歉。” 太宰治愣了愣,冷白的手指触及自己浓密微卷的黑发,轻碰了几下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似乎没有听懂我在嘲讽他,但是他能感觉到我不喜欢他,非常识趣的远离了我。 随后,他目光扫过整个破败隐森的大厅,皮鞋落在木制地板上咯吱作响,他缓步靠近书架,顺手也去拿起了一本装饰用书籍。 五条悟一直坐在我旁边,待我和太宰治的谈话结束后,他跃跃欲试的想要和我攀谈。 “说起来,小姐姐你是横滨那位名侦探的粉丝吗?” “你说谁?不认识。” “咦?你的id和那位名侦探的姓名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是他的粉丝呢。” 他一脸的若有所思。我漫不经心的反问:“你.....小学没毕业吗?” 但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不会不认识我的id,那位著名的大文豪,江户川乱步。 “我可是人民教师,在东京的一所高专任职”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试图从他懒散的坐姿和不合年龄的穿着上,瞧出他到底哪点像教师。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慷慨的赠送了一张极其灿烂的笑颜给我。 “我的id你不认识,那他的呢?太宰治你总认识吧,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他耸了耸肩。“我不太明白,太宰治和小姐姐你口中那句话,到底有何关联。” 懂了,五条悟不仅是个烧杯还是个文盲。 确定了这一点后,我不再试图和他交流。 见我不再理他,他伸手来戳我,那力道轻飘飘的,让人感觉不真切:“你还没说你自己的id怎么回事呢。” 我以为他会和太宰治一样识趣,但显然他并不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略微烦躁的答他。 “江户川乱步,霓虹知名文豪,推理家。一会下线自己找度娘去,文盲教师。” ——叮咚,玩家【虎杖悠人】加入房间 ——叮咚,玩家【伏黑惠】加入房间 “五条老师!” “我刚刚脑海里有个声音说,欢迎来到狼人杀,狼人杀是什么!” 率先踏入房间的粉发少年,眼角带着奇怪的黑色纹路,看清房间人的一瞬,他墨色的眼眸倏忽间亮了起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黑发海胆头少年,则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随后缓缓走向五条悟。 “老师我身上感觉不到咒力流动了。” 伏黑惠神情隐忍复杂,待走到五条悟身边后,僵硬的身躯才缓缓松弛下来。 “很遗憾,老师我也一样,六眼完全不起作用。” 五条悟叹了口气,随后把脸上的装饰品眼罩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双眼。 该如何去形容那双眼睛,广阔如无垠的星海,澄澈如碧海蓝天,即便现实中见惯了美人的我,在触及那双眼睛的刹那,心跳也无意识漏了一拍。 “所以狼人杀到底是什么啊!”虎杖悠人再次发问,他和伏黑惠穿着和五条悟如出一辙的黑色校服,如此看来倒真像是老师和学生了。 他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人都齐齐朝我看了过来。 我拧眉去查看他们的游戏等级,果不其然,清一色的零蛋。 “都是新手?” 也是,除了新手,估计没人愿意跟我臭名昭著的江户川乱步玩。 “一会等人齐了,我再给你们讲解。” 我深呼吸口气,希望借此来缓解自身的烦躁。这些复杂的情绪可能来源于,我真的清晰的认知到了,根本没人愿意进我江户川乱步的房间这件事情。 愚蠢的侦探2 ——叮咚,玩家【沢田纲吉】加入房间 心烦意乱之时,房间又来了新人。 栗发的青年,一身笔挺贴身的黑西装。身形清隽,眸似朝阳。 那是个让人无法描述的青年人,他站在光与影之间,清俊的面容上是柔和的笑意,朝阳般的双眸中,却又落着寒凉的月光。 矛盾的男人。 我看了看他的等级,很好,又是个0级新手。 “初来乍到,在下沢田纲吉。” “先坐吧,一会人齐了,我再给你们讲解游戏规则。” 沢田纲吉坐在离我稍远些的单人沙发上,惨白的月光浇在他象牙白的侧脸上,白与黑的交织,月光与朝阳的融合,我凝视他半晌,在他略带疑问侧过头来看向我时,我沉默几息问他。 “脸不错,从哪买的。” 他轻咳一声,唇角微弯,周身的冷凝倏忽间消散,似是有些忍俊不禁,他道:“这是我本人的脸。” 这游戏确实可以倒入真人面貌,但鲜少有人这般做。游戏里烧杯已经多到见怪不怪,尤其是像我这种仇家巨多的,倘若敢顶着真人样貌,第二天绝对会被人找到学校暴打。 所以这个id叫沢田纲吉的新人,实在是太单纯了,等他见识过这游戏里的嘴臭喷子,我想他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沢田纲吉似乎认识五条悟和太宰治,他同前者打了招呼,又同后者点头示意。只是太宰治似乎并没有与他交谈的想法,直奔我而来,一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斜倚着将全身的重量放上去。 他离得有些近,我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 “说起来,乱步.....小姐姐,听口音似乎是关东地区的。” 他对我的id有些想法,一旦提及,唇边总会带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没有回答他,只冷漠反问:“我的id很好笑?” 我不止一次被喷配不上这个id,对此我稍微有些敏感。 似是看出我的不耐,太宰治眉心紧起,一双鸢色的眼眸苦恼之色在其中铺开:“不,很可爱.....很适合小姐你。” 旋即,他轻柔的笑开:“是真心的夸赞。” 我面色稍霁,漫不经心的回。 “我是哪里人都和你没关系吧......” “说的也是,只是听到小姐的口音稍微有些亲近,说来惭愧,我是横滨人,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几乎大江南北的跑,好不容易听到乡音,难免....有些思念家乡,所以才忍不住和小姐攀谈。” 他坐在我对面,眉眼低敛着,浓密卷曲的鸦睫颤颤巍巍,仿佛他那颗受了冷待的心脏。 这个清瘦冷峻的男人,在这一刻脆弱的仿似黑夜中即将凋零的花,即便月光都能将其烫伤,如此支离破碎的斑驳。 我有些愧疚和不忍,抿了抿唇,小声答他。 “我是神奈川人。” 而恰在此时,最后三名玩家终于进入了房间。 ——玩家【安室透】加入房间 ——玩家【魔法梅莉】加入房间 ——玩家【费奥尔多】加入房间 璀璨圣洁的光芒,照亮这令人心生恐惧的黑夜,这光芒刺的人眼睛生疼,我眯起双眼,待光芒褪去,率先印入眼帘的,是少女无暇的,宛如天使般悲悯圣洁的面容。那是一张纯真如稚子,美丽如鲜花,圣洁如神明的完美面容。 “魔法梅莉.....”我呆呆的念出那美丽少女的id,良久回不过神来。 而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id为安室透的玩家,在进入房间第一时间,屏息着、浑身僵硬着宛如一块石头。他轻手轻脚藏进书架旁的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暗中观察着室内。 实际上,不管是费奥尔多,亦或是安室透,我已然没有余力去关注,我的视线全然锁定在我面前少女上。 【魔法梅莉】她手握一柄缠绕着鲜花的权杖,洁白的银发如银河般绚烂夺目。她的光辉如星辰,璀璨柔和。她的美丽如朝阳,亘古不变。任何外物的光华,都无法淹没她的美丽,那是让人心生向往的,如同神明般的辉芒。 【简称玛丽苏】 我嘴唇微动,挣扎良久才说出了我发自内心的欲望。 “脸从哪找的,数据发我一下呗,给钱的。” * 费奥尔多是一位肤色苍白,身形消瘦的男子。他似乎和太宰治认识,但关系并不怎么样。我注意到,费奥尔多进房间后率先和太宰治打了招呼,随后寻了个距离太宰治最远的地方,和其他人攀谈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费奥尔多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我,每每我回以注目之时,他总是柔柔的笑笑。 许是他看起来略显病色,模样又好看,我总在那时忍不住心生些怜爱来。 与此同时,房间人满了。也是时候和他们讲解游戏规则了。 * 这是一款语言类的推理游戏。 游戏分为两个阵营,好人和恶灵。 好人分平民和神职两种身份,而我这个房间设置的神职有三个,智者,猎人,以及法医。智者可以选择查验一位玩家,确认对方的身份,每局只能使用一次。 猎人拥有一刀,可以杀死一名玩家,但是攻击距离比狼人短,每局仅只能使用一次。 而法医可以查验尸体的位置,同样也只能使用一次。 而这个模式的三张红名身份。 第一张是夜魇恶灵,夜魇恶灵可以使用技能让天黑,天黑的情况下,除了恶灵所有玩家视线内一片漆黑。 第二张红名身份是智鬼,智鬼可以查验死者的身份,用以冒充死者。 第三章红名身份,是一张无法杀人的牌,背叛者。背叛者属于恶灵阵营,需要帮助恶灵玩家胜利,但是恶灵并不互通身份。 好人拥有体力条和血条,血条需要做任务才可以恢复,倘若不做任务就会活活流血而死,而体力条是用来奔跑的,一旦体力条空了,就只能走路。 好人胜利的条件,要么是把任务全部做完,又或者是把所有的恶灵找出来投票出局。 恶灵的杀人技能有cd,一旦恶灵杀了人,尸体被发现后,好人可以选择报警,报警之后,所有玩家必须尽快返回地图中心的教堂,超过时间大门关闭后,逗留在门外的玩家将会被迫出局。 同样,在除了报警以后的发言阶段,其余时间玩家无法交流。 “哇哦~这种游戏对于沢田君而言,简直像是开挂了吧。”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向沢田纲吉,因笑意而弯起来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居然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听到开挂两个字,我仿佛像是闻见了血腥味的鬣狗,警觉的盯着沢田纲吉认真道:“开挂者一律踢出房间。”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抿唇笑了笑,神色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与尴尬。 “那么诸位,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 ******** 圣洁的哭泣天使雕像矗立在教堂的最后方,她一只手抚摸着自己悲痛的面容,另一只断掉的手臂,则静悄悄的落在她的脚边布满灰尘。 室内昏黄,一圈燃烧着火焰的篝火坐落在教堂的正中央,那像是血液在流动跳跃,猩红到让人侧目。 破旧掉漆的老旧长椅分落在四周,灯光昏黄,被传送进教堂的所有人,手中忽然都多了一只手电筒。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获得了自己的身份牌。 ——您的身份是好人【旅行者】 ....... 我踏着血渍满布的地砖,路过诡异的哭泣天使雕像,电梯就在教堂的左侧。 我坐着电梯下到地下室,漆黑一片的走廊,伸手不见五指,而我手中的手电筒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我的目的地是走廊拐角处的杂物间,这是我两个任务其中之一。 与此同时,我发现有两位不速之客追在我身后,和我一同下了地下室。 【太宰治】和【费奥尔多】 我径直穿过狭隘的走廊,打开杂物间已经掉漆的红木门,灰尘纷纷扬扬,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如同雪花的影子。 杂货间内货架林立,我一路穿过走至尽头,墙角的纸箱子就是我的任务点。 费奥尔多正站在杂物间门口处,手电筒的光芒冲着外面。 太宰治则站在我身旁,我侧目看他,四目相对的一霎那,他笑眯眯的冲我眨了眨眼。 很快,任务读条完毕,我快步跑出杂物间,将这两个人甩在了身后,一个人摸上电梯,回到了教堂。 教堂是安全区,狼人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动刀杀人。哭泣天使巍峨在原地,她的嘴唇不知何时已经诡异的勾起。 我穿过教堂,走到大门楼梯处。 左侧是破旧的红木扶手,扶一下都嘎吱作响,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轰然倒塌。 右侧是血迹斑驳的绿色墙壁,墙皮已经层层剥落,露出内里如同被蛀虫腐蚀过的痕迹。 而此刻,五条悟就悬空站在墙壁的尽头处,得意洋洋的朝我挑眉。 这是游戏里的一个穿模bug,倘若出大门时贴着墙壁走,人就不会下楼梯,而是会直接在墙壁上悬空,走出一条直线来。 倒是没想到五条悟第一次玩,就会发现这个bug。 我闪了两下手电筒,当作和他打招呼。 随后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去二楼办公室做任务。 漆黑的室内,四处散落的文件,猫在角落衣柜处的黑色小人。 等等?!!! 我把手电筒照在衣柜旁边,安室透关着手电筒蹲在那里,正仰着头怔愣与我对视,在我面无表情的审视下,他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筒,施施然朝我走来。 安室透行动这么诡异,一看就有问题,再不跑我会死在这里! 我被他的举动吓到疯狂倒退,退出办公室,一路朝二楼中间的楼梯狂奔而去,我站在楼梯中间,五条悟还在墙壁上蹦蹦跳跳。 我的视线落在楼梯下方,安室透已经追到了楼梯下方的大厅中,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手电筒冲我闪了闪,然后换了个方向,朝着右侧门诊部旁边的楼梯下去了。 与此同时,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同一条提示。 ——玩家【五条悟】因为血条流失而消亡。 伴随着一阵烟雾,卡在墙壁上玩bug玩的不亦乐乎的五条悟,愕然瞪大双眼。 须臾间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烟雾中,无影无踪。 烧杯,让你不做任务,流血流死了吧。 愚蠢的侦探3 五条悟这个烧杯,简直就是我们好人的耻辱。 没来得及缅怀五条悟的逝去,我又回到办公室中去。 做完里面的任务,我站在室内没动,等待第二轮任务的刷新。 昏暗的房间,手电筒的白炽阴森寒冷,白墙上斑驳的血渍已经凝固发黑。 就在此刻,我听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响,老旧木门的哀鸣让人寒意倍增。 我匆忙踏出办公室,视线内忽然一片黑暗。 ——夜魇恶灵让黑夜降临 耳畔传来一阵无意义的呢喃,那是恶灵的低语,阴寒鬼魅让人四肢百骸都散发出一股极致的冷意来。 我紧贴着墙壁,在黑暗之中蹲下,等天亮时,昏暗的长廊中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我匆忙跑去办公室对面的厕所,打开房门。 率先印入眼帘的是这一具新鲜的还冒着红光的尸体,那是酷哥伏黑惠,他四肢大敞着,仰躺在厕所门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外加怀疑人生。 下一秒,刺耳的警铃响彻了整个地图。 ——报警人【江户川乱步】 ——请玩家快速返回教堂 我往里面走了走,魔法梅莉已经失去了她的圣光特效,她趴在厕所男士便池下面,尸体冒着红光,俨然一副死透了的模样。 最让人无语的是,她的指尖沾满鲜血落在地面上,勾勒出几个大字。 凶手是...... 倘若我是个吐槽役,我一定会疯狂摇动她的尸体,并且怒吼她:凶手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话只说一半! 可惜我是个正常人,只能作罢。 而另一边,沢田纲吉正平躺着,双手合起放在腹部,安详的闭上双眼,死在了魔法梅莉的身旁。 死的如此凄美安详,沢田纲吉也是个神人了。 厕所发生了特大命案,而我是唯一的目击者,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现凶手的身影。 我快步回到教堂,站在门口,费奥尔多和虎杖悠人一起从地下室坐电梯上来,其余人从楼梯一一回到教堂门口。 然后我就看着费奥尔多,安室透,太宰治在大门口谁也不肯先进去,等到倒计时快结束的一刹那,三人一起踏入了教堂大门。 进入教堂的越晚,发言位置越靠前,而作为报警人的我,发言位置永远是第一。 “三具尸/体都倒在二楼厕所,这是厕所站狼,我怀疑死者之中有一个是猎人,他发现了尸体与守尸的狼,于是他开了一刀带走了一匹狼人,又被守/尸的第二匹狼刀死在了厕所。” “我的重点怀疑目标是安室透,在天黑之前,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躲在厕所对面的办公室中,更诡异的是他还关着手电筒。后面他疯狂朝我闪灯,想骗我跟他一起去厕所,要不是我足够聪明,恐怕我早就死在了办公室里。我要票他!” 在我的质疑声中,安室透神色未变,只是心不在焉的站在原地,任由我打量。 第二个发言人是太宰治,清隽的男人在发言倒计时结束之前,笑眯眯的打量过四周的人。 “我是【智者】,开局和报警人乱步小姐、费奥尔多三人一起下了地下室,我的第一个任务在地下配电室门口的吧台,我害怕乱步小姐死在杂物间,所以紧跟着她的脚步,盯着费奥尔多。” “在乱步小姐离开后,我去做了吧台的任务。费奥尔多是【背叛者】身份,他一直在地下室和我周旋,没有做任何任务,随后我与他分开,上了一楼,这个时候天黑。” “天亮以后,我在一楼门诊分部碰见了安室透先生,他并没有作案的时间。但谨慎起见,我在一楼对安室透先生使用了查验,他是个好人。既然猎人已经带走了一匹狼,那么场上还剩一匹狼人,费奥尔多是张背叛者,所以这局我认为应该投票虎杖悠人出局,他是唯一一位我没见过,还活着的。” 太宰治说罢,又冲我眨了眨眼,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第三位发言人是费奥尔多。 “太宰治是【背叛者】,我才是【智者】,在乱步小姐离开地下室后,我先去杂物间做了第一个纸箱的任务,又去吧台做了第二个,这期间太宰治一直在地下室与我周旋,没做任何任务。” “随后我在地下室等任务刷新的期间,看到虎杖悠人从一楼下来,前往地下室杂物间,这个时候天黑,尸/体在二楼厕所,我认为虎杖悠人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天亮后我们一起坐电梯上了教堂。” “在教堂大门口卡前置位时,我查验了安室先生,他是一张恶灵牌,乱步小姐推理的没错,他就是在场那唯一的那一匹狼人。” 第四位发言人终于轮到了全场的焦点安室透。 “我的身份是【法医】,我两个任务都在一楼,所以开局走楼梯去了一楼,我做任务的时候,看到沢田纲吉进了一楼会诊部,做完两个任务之后,我用了技能,发现二楼厕所里面倒了一具尸/体.” “我害怕两匹狼是一起行动的,所以到了二楼后并不敢进厕所,只能等在厕所对面的办公室,又害怕自己会死在里面,只好关了手电筒藏在角落。” “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乱步小姐,我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去厕所找尸/体,即使进了厕所以后,我被狼人杀了,在两匹狼人都开完刀,技能cd的情况下,乱步小姐也能活着报警回教堂。可惜乱步小姐并没有理会我的暗示。” “她看起来太过害怕,为了让她安心做任务,我只能从门诊部下到了一楼。” “我认为狼人是虎杖悠人,我在一楼的时间很长,倘若他是天黑前下的地下室,我应该是可以看到他走楼梯的,费奥尔多替他做了伪证,虎杖悠人应当是天黑跑进地下室的。” “这局虎杖悠人出局,我们好人就胜利了,乱步小姐,你要相信我。” 安室透神情之间满是无奈,灰蓝色的双眸如雾气般神秘且朦胧,他认真的注视着我,好似在告诉我他的诚恳。 最后的发言人虎杖悠人,他尴尬的揉了揉自己那头粉发,旋即开口。 “我认为安室先生只是忽略了我,因为我先进了一楼会诊部,我在房间里面,所以他没有看到我。” “我在一楼会诊部做任务的时候,碰到了沢田先生,我们做完任务一起出的门。” “他和我一起往左侧楼梯去,我下了地下室,他上了二楼。我想沢田先生就是这个时候进了二楼厕所,并且死在了厕所里。” “随后我在地下室看到费奥尔多先生在大厅中,我转身进了杂物间,这个时候天黑了。” “我不知道狼人是谁,但我愿意相信乱步小姐的推理,我决定这局投票安室先生。” 我大脑快速的分析着,太宰治和费奥尔多之间必出一位红名坏人和一位智者,安室透是费奥尔多的查杀,也是太宰治的金水好人,太宰治保了安室透。 最后我觉得相信自己的直觉,投票给安室透,毕竟在我的视角里,只有他曾出现在尸体附近过。 ——玩家费奥尔多弃票 ——投票结束,无人出局 ——游戏继续,大门开启 无人出局也就意味着平票,我和虎杖悠人投给了安室透,安室透和太宰治一定是投给了虎杖悠人,而费奥尔多选择弃票。 这一刻我恨不得给费奥尔多两个大b兜子,可惜的是在游戏的限制下,我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我跟着一行人走出大门,随后四散开来去做任务。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恶灵开启紧急任务。 两个紧急任务,一个在二楼厕所,一个在地下室配电室。 安室透进了厕所去做紧急任务,我跟着虎杖悠人和太宰治两个人一起下楼去了地下室。 漆黑的空间里,潮湿发霉的气味传入口鼻,太宰治站在配电箱处做紧急任务,我靠近他,好似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洗涤剂味道,能够冲散四周的霉味。 虎杖悠人转头钻进了杂物间,我一路跟随太宰治,黑暗的大厅中,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似乎带着抚慰人心的安稳。 我跟着他穿过长廊,他走在前头,白炽的灯光自他掌心的手电筒散开,好似这黑暗世界中最为明亮的朝阳。 我们两个人坐电梯上楼,虎杖悠仁也跟了上来,三人一起穿过教堂,去到二楼处,我进了二楼门诊部同他们分开,太宰治往厕所方向去。 我在门诊部做完任务后,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彻整个地图。 ——报警人【虎杖悠人】 ——请玩家快速回到教堂 安室透死了,尸体倒在一楼往二楼的楼梯上,作为尸/体表情不可以过于鲜活,但他死不瞑目,本来是趴着倒在楼梯上的,他硬生生翻了个身,仰躺着一脸麻木。 我查看完尸体,快速跑回教堂,大门合上的一霎那,报警人虎杖悠人开始发言。 “太宰先生不是【背叛者】,他是【带刀狼】,我和太宰治一起下二楼的时候,正好与安室先生擦肩而过。” “我走在前头,回头的一瞬间看到太宰先生抬手掐死了安室先生。” “他是假【智者】,也是假【背叛者】,上一轮,我去地下室的时候,看到他从杂物间的楼梯上了二楼,应该是那个时候他把泽田先生杀了,又关灯天黑跑到了一楼,让安室先生相信他是好人!” “他想把我票出去,也是因为,他知道我是好人,他愚弄了安室先生,让安室先生相信他,跟着他一起票我!” “他杀了安室先生,我看到了!” 虎杖悠人满面焦急,将他所看到的一切复述给了所有人。 愚蠢的侦探4 第二顺位发言人是太宰治。 “安室透是费奥尔多的查杀,但安室透死了,这也说明他是真【法医】,费奥尔多是【背叛者】,他的投票不作数,所以他弃票了。” “我上一轮说过安室先生是好人,这也说明我是真的【智者】,那剩下的唯一一匹【带刀狼】只有虎杖悠人,乱步小姐,我们一起把虎杖悠人票走,游戏就胜利了。” 他靠近我,弯下腰来,一双鸢色的双眸暗沉沉的,却又落满了光,像是星星落入眼眶,又像是朝阳被揉碎了,填满整个双眸。 “乱步小姐,你要相信我,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快要溺毕在对方的眸光之中,但我很快回过神来,并且后退远离了太宰治。 可恶,这个家伙居然□□我!我才不吃这一套! * 与此同时,待机大厅中。 伴随着一阵柔和的光芒,金发黑皮的男人出现在了陈旧的大厅中。 他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困倦,缓步踩在肮脏的地板上,随后选了张破烂的沙发坐下。 而待机大厅里,早就出局的众人,整齐的等待在一旁。 月光惨白,穿过破屋顶的一角,洒落辉芒,与之一同而来的,是更加深重的寒凉。 安室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目光隐晦的扫过众人,不着痕迹的朝着离他最近的人攀谈。 “沢田先生是猎人吧......” 他挂着浅淡的笑,目光落在身旁,年轻的首领正坐在那里,一脸无奈。 似乎在安室透进来前,他们聊了些什么,空气的氛围中,愉悦且轻松。 安室透曾有幸听说过沢田纲吉的名讳,那是一个传奇,里世界中最强大的黑手党家族——彭格列,沢田纲吉便是这个家族中的首领。 这个男人的资料保密等级很高,倘若不是这样的意外,安室透怕是穷极一生都难以见到这位一面。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安室透…米花町人…” 在方才的游戏中,沢田纲吉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衣物,难免沾染了些灰尘,即便身处荒芜的黑暗中,他依旧从容,好似他身下并非是一张破烂的沙发。 那是王座,是时间无数珍宝堆砌而成的高台,年轻的首领端坐在上,眸光清凌凌的,一如朝阳,一如碧空。 面对安室透的打招呼,他唇角含笑的以回应,后又答道: “我确实是猎人,我和伏黑一起去二楼厕所做任务,我做完任务一回头,伏黑已经死在室内靠近门口的地方了。而这个时候魔法梅莉......” 在提及杀死他的罪魁祸首时,他笑容凝滞了一瞬。 但这样的凝滞并非源于魔法梅莉对他做了什么。 顿了半晌,在众人的目光中,沢田纲吉的喉咙似乎有些困顿,他哭笑不得的将后话续上:“梅莉......小姐又正好站在厕所里,我就发动技能,把梅莉......小姐杀了。” “沢田先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如瑰宝般美丽的少女笑盈盈的叹了口气。她柔软的银发比之月光还要璀璨,鲜花与雾气围绕中,她好似云端的仙子。 她是轻柔的光芒,也是芬芳的花香,与这破败的陋室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不过好在,沢田先生在使用了技能之后,就立刻被我的队友送下来陪我了。” 她的声音清浅,带着一股子朦胧的意味,好似在梦中般,让人听不真切。 伏黑惠冷着一张脸。 “我是被梅莉杀掉的,第一个死掉的人,毫无游戏体验。” 年轻的少年人怨念颇深,他生了一张分外秀气的面容,唯独那双凤眼稍显锐利,许是他的眸光微冷,让他难以察觉的距离感更加深重了几分。 梅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作为室内最大的光源,她一笑,那光芒越发柔和。 “不,毫无游戏体验的人是五条先生才对吧,他可是什么都没做,流血流死了。” 与此同时,室内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中央,正鼓着包子脸生闷气的某人。 五条悟是最先回归大厅的人,兴许是流血流死这样的死法过于丢人,他只能靠拉踩自己的弟子,来挽回颜面。 “可恶.....三神三狼,凭什么我会抽到旅行者身份,这个游戏绝对在针对我!” 在众人看烧杯的眼神中,他整个人扑到伏黑身上,蹂躏着对方的头发,悲愤呐喊道:“为什么你这小子抽到了【智者】身份,还要去送一血!!” 老旧的沙发,因五条悟的粗鲁而嘎吱作响,哀鸣声似是抱怨又似是警告。 “因为我出门就查验了你啊!要不是你个失格教师非要在教堂门口玩墙!没有好人陪我做任务,我会死在厕所里嘛!” 伏黑惠不耐烦的推开五条悟,俨然对他的行为怨念颇深。 “我都给你疯狂打灯,让你陪我一起走了,你非要在门口玩墙,我能有什么办法!”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善的目光齐齐落在五条悟身上。 在游戏中【智者】作为可以查验他人身份的神职,责任重大。 他会引领好人走向胜利,谁也想不到,而作为被查验为好人的五条悟,枉顾【智者】暗示,一心扑在玩墙壁上,还把自己流死了。大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发黑皮的男人没有加入他们对五条悟的声讨,只神情凝重的开口:“既然伏黑惠是真正的【智者】,那太宰治到底是什么?” 随着安室透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也转移向墙壁上那张硕大的屏幕上。 黑发黑眸的侦探服少女,站在破败的教堂中,最后场的哭泣天使,唇角诡异的勾起,透过它捂着眼睛的指缝,入目的是猩红的血液般的色泽。 * 太宰治发言结束之后,轮到了费奥尔多。这是个外表看起来格外病弱的青年人,他肤色如月光般冷凝,好似终年未曾见过阳光,他仍旧是笑着的,只是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想再辩解什么了,太宰能言善辩,我这样不善言辞的人说不过他,乱步小姐,倘若你相信我,就跟着我一起把他投票出局。” 他说罢,冷白的手指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肩头,隔着薄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寒气。终于到我发言。 “费奥尔多先生可以去篝火旁呆着,虽然只是游戏,但是篝火也是有温度的。” 在他怔愣的神情中,我移开视线开始阐述自己的分析。 “这一次,我更认同太宰先生的发言,费奥尔多和虎杖悠人的发言明显是共边的,只有狼人才会有队友,更何况安室透先生被杀了,那他一定是个好人,费奥尔多的【智者】是假的,他是【背叛者】。” “而被【背叛者】保护的虎杖悠人,一定是场上最后一匹狼。” ——玩家【江户川乱步】已投票 ——玩家【太宰治】已投票 ——玩家【费奥尔多】弃票 ——玩家【虎杖悠人】弃票 ——游戏结束,大门打开 ——好人胜利 * 退回大厅之前,我看了一下结束界面众人的身份。 ——【魔法梅莉】鬼智、【虎杖悠人】夜魇恶灵、【费奥尔多】背叛者 ——【安室透】法医、【沢田纲吉】猎人、伏黑惠【智者】 ——【江户川乱步】旅行者、【五条悟】旅行者、【太宰治】旅行者 ???? 在传送回大厅前一刹那,我愕然的瞪大了双眼,再回过神之时,入目的人头攒动的陈旧大厅,室内潮湿昏暗,众人稀稀落落的站了起来。 我站在太宰治身后,他似乎有所感应,侧过身子来看我,一双鸢色的眼眸笑盈盈的落满了细碎的光,那神情仿佛在说:我carry全场了,厉不厉害?哇哦.....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宰治..... 玩的真tm花。 * 老实说,可能是因为我和太宰治两个人是第一次一起玩游戏,这局游戏结束后,我在看清他底牌的情况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震撼。 我完全没有办法知道,作为一个毫无视野的【旅行者】,他究竟是如何发现【智者】在开局就死掉了,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对自己的判断多么自信,才能毅然决定以一个【旅行者】的身份,去伪装【智者】,在天崩开局的情况下,带着我这个愚民走向胜利。 恍惚之间,我对着身边这个男人悠然生出一种敬佩感来。 “太宰治,想不到你挺厉害的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感慨半是复杂道。 “我很一般般了,还是乱步小姐最后的抉择更关键一些,这么看来,厉害的是乱步小姐才对。” 他这样的人,一旦认真的注视着一个人时,总是会让人心生出被喜欢的错觉。 毕竟他有那样一双弯弯的笑眼,嘴巴又怪会讲话。 也正因如此,我几乎就要信了他的恭维。 毕竟…作为我愚蠢证明,差点被我污死的【法医】安室透,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呢。 愚蠢的侦探5 那一瞬间我是有些心虚的,毕竟直到安室透被狼杀了之前,我始终都坚信着,他是场上最后一匹狼人。 如今在他的注视之中,我尴尬的几乎要脚趾抠地,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有一说一,不是我污你,实在是你太鬼鬼祟祟了。哪有好人像你这么玩的…” 我话音落下,便见他眉宇间多了些说不出的苦恼之色,灰蓝色的双眸如春雾蒙蒙,被注视着时,让人…怪理直气壮的! “所以,希望你下次注意一下,不要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罢,矜持的微抬着下巴,冲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 他目光打量在我身上,欲言又止,最后也堪堪回了我一个微笑:“多谢…乱步小姐的指教,我记住了。” 兴许是作为房主,作为他们狼人杀游戏老师的我,回来只顾着和安室透、太宰治两个人说话,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我的后背突然被袭击,一对软绵绵,挺立的不可描述,紧贴在我后背上,魔法梅莉从后方揽住我的脖子,脑袋搁在我的颈窝处,甜腻腻的声音撒娇着响起。 “如果樱酱的眼里只有那两个家伙,我可是会难过的哦!” ———哦呼… 不,不对!不能哦呼! 可恶,这是哪里来的自然熟! “梅莉,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吧,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叫我…樱酱…” 我面上毫无波澜,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挺着身子,试图远离紧贴在我后背上的,那两坨软绵绵。 这种时刻,我不得不感慨这游戏的逼真程度,尤其是当那两团的温度,隔着纤薄的侦探服,直接氤氲着我的后背也一起燃烧起来时…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梅莉手劲真的好大,倒不是说她弄疼我了,而是她的力道,正好死死将我按在怀中,挣扎不开来。 “樱酱就是樱酱~有什么不对吗~” 我虽面无表情,但是后脖颈和耳根想必已经红透了。 毕竟全息游戏会采集本体的一切感官数据并导入游戏中,我一难为情就会无可避免的肌肤敏感处发红。 梅莉自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她茫然的眨眨眼,又无辜的歪歪头,禁锢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樱酱是害羞了吗?是因为这个吗~” 梅莉如同蜂蜜般甜美的嗓音刚落下,抵在我后背的两坨软绵绵似乎变得刻意了起来。 哦呼…她甚至还蹭我!! “樱酱很喜欢的话,我可以给樱酱摸摸哦~” 哦呼,这该死的甜美的、可爱的、热情的、如同蜜糖般的梅莉酱! 可我岂是那种色欲熏心之人。 我反手扣在她钳制着我的胳膊上,面色欲发冷凝。 “放开。” 其实,我并不喜欢一而在再而三的去拒绝别人。 因为当我第一次拒绝别人对我的行为、又或者是要求时,我是真的在表达,我不喜欢这四个字。 我很讨厌别人罔顾我的意愿,自以为是的去对我做一些事情,哪怕那些事情看起来对我并没有恶意。 但通常我又无法恶语相向,能表达出的只有:“我不喜欢,我不想,我拒绝。” 但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我只是客套而已。 所以,我更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热情的、强势的,靠过来的人。 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对我接近,这会让我如同领地被侵犯了的野兽般,焦虑、不安、以及暴怒。 倘若我一旦因为这种事情坏掉时,他们会震惊的说:多大点事、你至于吗?、真想不到。 所以我竭力的忍耐。 好在,就在我理智崩坏的边缘,梅莉识趣的放开了我。 “人家只是想和樱酱做朋友…但似乎弄巧成拙了呢…” 梅莉生的实在是好看,也是那种大多数男性,尤其是直男绝对会一见倾心的存在。 但老实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女生的我比较奇怪。 我是绝对无法做到,用她这样泫然欲泣的表情,软糯撒娇的声音,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可怜兮兮的。 更加深气氛诡异感的的是,整个大厅里,只有我和梅莉两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生出了错觉,我甚至觉得梅莉其实一点也不难过,她轻抿的唇角,眼角的泪花,眉宇间的委屈,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察觉到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我开始愧疚,但这样的愧疚还没能来得及持续几秒钟,我忽然灵光一闪,脑中思考起了更加让我汗毛倒竖的事情。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在他人眼里,梅莉只是个热情的,想要和我做朋友的可爱女生,可我却不识好歹的冷待她,欺负她… 嘶… 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再看向梅莉时,她的标签已经被我从【玛丽苏】换成了【绿茶表】【雌竞女】等等一系列让女生望而畏怯的标签。 她此刻泫然欲泣,那双琉璃般流光溢彩的双眸,也湿漉漉的起了雾,但我却始终感觉,这个女人其实一点也不伤心,甚至在期待着什么。 老实说,我以为当今社会,女性在进步同时,这样的女性已经很少了。 毕竟同为女生更能相互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我实在想象不到,有一天我也会遇见梅莉这种,让人头皮发毛一言难尽的【绿茶】。 幸亏我机智,不然真的就着了这【绿茶表】的道了。 得离魔法梅莉远一点,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冲她端起假笑,在梅莉错愕的眼神中,我强装镇定转身走到大厅中最角落的单人沙发坐下。 “需要复盘吗?不需要我就开下一局了。” 说完,我忽然又泄了气。 烦躁、深刻的烦躁,羞耻、丢人、别人怎么看待我、我上当了吗?、原来她对我有这样的恶意。 无数个想法掠过心头与脑海,乱糟糟的化成了一段话。 【想要逃跑。】 ——房主【江户川乱步】离开房间 ——玩家【江户川乱步】已下线 … 大厅内,原本还在怡然聊天的众人,倏忽间卡了壳,静默了下来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 一个机械的、卡顿的声音,忽然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拯救者们,截止到如今为止,你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出局者。 ——出局者【魔法梅莉】 ——目标低语:可怕的、可怕的、十分可怕的、让人讨厌的人,好希望这个人能够消失。 ——目标好感度:30 这一刻,看着系统通报的的信息,瞪目结舌的不止是梅莉,在座的大多都满头雾水。 按理来说好30的数值,说明目标人物对梅莉是有好感的,可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小姑娘却如此深刻的厌恶着梅莉。 如此复杂且矛盾的感受,让人捉摸不透。 “哦呀…这可真是…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女孩子这种生物呢。” 伴随着不明意味的自嘲,梅莉笑得天真明朗,却怎么瞧都带着一股子无奈的意味。 话音落下,她的身形缓缓消散,最终如一缕青烟袅袅,消失在了这所陈旧破败的大厅之内。 剩下的面面相觑,齐聚在大厅之中,沉默半晌,有人率先开口。 “其实情况并没有我们大家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我们知道了应该怎么去做。” 沢田纲吉苦笑着说道。 他们一行人是被世界选中的【拯救者】,说起来有些好笑,就像是中二时期看过的少年漫一般,突如其来被选中,成为了“主角”。 但沢田纲吉对于这种情况表示理解,毕竟高中生拯救世界这么离谱的事情,他都经历过,再离谱的事情,他都可以波澜不惊。 “横滨的书自毁了,我们被选中时,系统说过的,世界基石坍塌了一角,指的就是横滨的基石消失了这件事情吧。” 五条悟若有所思,褪去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之际所透露的稳重,令人侧目。 在场唯一不明状况的,恐怕只剩下了安室透一人,身为公安他虽然卧底在某个里世界的恐怖组织之中,但兴许是身份等级不高,能够接触到的机密不多,以至于虽然知晓自己承担了【拯救世界】的重则,却并不清楚这些详细的内情。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暗中观察,通过其他人的话语收集信息并分析。 这之间,太宰治垂首思索着,最终拧眉苦恼:“距离书的自毁已经过了三个月零八天,相关负责人最初也慌了手脚,但一个月的相安无事,让他们安了心。后来却又认为书的消失兴许是一件好事,毕竟这种超出人类认知的高机密物品,留在横滨就像个定时炸弹。” 但是,就两天前,有人发现横滨的一角消失了。 消失的不过只是一条贫穷、脏乱、狭隘的巷子,唯一的作用也只是,给想要夜晚抄近路的人们,带来更多的危机罢了。 可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麻烦,更加超出人类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世界坍塌了一角,正在持续崩坏中。】 【距离世界彻底崩坏消亡,还剩下五年。】 【我找到了可以代替基石的新锚点】 有一个声音,在哀鸣,在请求。 【我是世界】 【亲爱的拯救者】 【那个孩子,是与我们的世界,最为相邻的,脆弱的、多余的锚点。】 【抓住她,靠近她…带走她。】 愚蠢的侦探6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种了一种诅咒。】 【一种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时至今日,我依然憎恨着这个世界。】 ——————题记。 … 下线以后我在游戏仓里睡了很久,毕竟为了身体,我把它打理的比我的床还要舒服。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走到了夜间8点,不疾不徐的清风掀起我厚重的窗帘,带来雨后特有的清新气味,缓慢的吹散了我心中的郁气。 我在游戏仓里呆了一整天的时间,肚子早也就饿过劲了,但为了小命着想,我还是打算下楼搜罗点东西吃。 刚打开房门就听见来自一楼餐厅处的欢声笑语,我的卧室离楼梯很近,木制的台阶自上往下一路蔓延至楼下暖融融的灯光里。 “阿啦,我们心美酱想报美术班?课程这么繁重真的没关系吗?” 是母亲的声音,她是典型的大和抚子类型的女人,笑不露齿、说话从不提高音调。 我听到姐姐撒娇着回应,那声线之中还带着些许幸福的笑意:“没关系的妈妈!我是真的很想学画画哎。” 我站在昏暗之中,目光有些发滞,视线落在自己白皙的脚丫上时,才恍惚发觉自己忘了穿鞋,于是我又慢吞吞的折返回了卧室。 “怪不得感觉有点冷。” 心不在焉的将拖鞋套上,再回到走廊上时,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这夜黑的可怕。 我看到走廊尽头的窗子,印出远处的万家灯火,又或许在那之上还有拱月而出的璀璨繁星。 但那对我而言,似乎都比不上楼梯蔓延尽头,在那最下方的台阶上,施舍般打下来的,那一缕暖融融的灯光。 ——暖过头了,就会有点刺眼。 我呼出一口浊气,扶着楼梯把手缓步下了楼。 ……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一种诅咒。】 ——【一种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 冰箱里有很多种口味的泡面,都是我前两天在便利店补的货,一桶泡面足以解决我每日的温饱,再配上一罐冰可乐简直美滋滋的要上天。 “樱、樱美酱?” 可当我再度拉开厨房门时,不知何时…母亲居然站在了那里,她穿着面料柔软的居家服饰,双手局促不安的绞在身前,看样子像是不知该放在何处。 我无声的对上一双略带细纹的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倒影着我此刻苍白的脸来,于是层层涟漪泛起,氤氲成一道道愧疚与不安。 “抱、抱歉樱美,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只是…” ——只是又忘记了。 “没关系的妈妈!我稍微有点累了,想上楼,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不太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于是低着头快速的打断了她。 端起泡面拿上可乐,无声的和母亲擦肩而过。 就在我快走到楼梯处时,我听见两道脚步声从餐厅传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一定是爸爸和姐姐。 无语了。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樱美酱?!”爸爸的声音带着慌乱从身后传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立马僵硬的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转过身去:“晚上好,爸爸。” 我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社畜,所以哥哥之所以生的那么出色,完全是来自于母亲的漂亮基因。 至于姐姐…她是这个世界的bug,不能用常理来评判。 深蓝色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肩头,姐姐无声的站在那里,似乎有水色在眸中氤氲着。我分不清究竟是灯光亦或是别的什么,那道纤细美丽的身影,如同黑夜中散发着柔光的明月。 “樱美…”她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哦、哦呼! 岂可修,楚楚动人的姐姐似乎更让人遭不住了! 不、不行!必须得遭住! … 我们是在同一天降生的双生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我们深爱着彼此。 但是、但是… …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一种诅咒 】 ——【一种名为“照桥心美”的,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啊!” 我打着哈哈转过身去,一边往楼梯走一边干笑道。 “不就是一个不小心又把我忘记了吗?我早都习惯了!没事的没事的。” …… 四岁第一次上幼儿园,和姐姐同一个班级的我,放学时被哭丧着脸的班主任牵着手带回了家。 “反正叔叔阿姨们每天都要接孩子送孩子,不管谁家的孩子随便接回去一个,明天早晨再送回来就不好了吗?” 那时的我甚至一脸天真的说出了这种爆言。 “所以老师,我今天会被哪个叔叔阿姨带回家?如果要待在老师家的话,老师家有好吃的小饼干嘛?” …… 六岁时放学后和姐姐一起在在公园玩捉迷藏,藏在滑梯下方小窝里面的我,一直等到凌晨三点钟,终于被妈妈和姐姐找到。 那时我一边吸溜着被冻出来的鼻涕,一边睁着哭肿的双眼,对着姐姐炫耀道:“姐姐输了!” ——“捉迷藏好像不好玩…我刚刚好害怕呀!姐姐和妈妈下次能不能早点找到樱美呀…” …… 十二岁和姐姐一起去上游泳课… 那些记忆实在是太久远,再怎么仔细的去想,我其实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似乎那天的泳池干净的过分,液体呛进肺里时,还能尝出带着消毒水的微涩。 我竭力的仰着头,触目所及是朦胧、粼粼的水色,耳膜也被灌进来的汹涌液体刺痛着。 “泳衣不是我自己挑的啦,是、是…奇怪…到底是谁挑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姐姐被人群簇拥在超不过我三米的岸上,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猛灌进来的水呛到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终于,我无力的坠落在池底,意识也在痛苦中陷入黑暗。 【那件泳衣,是我挑的啊。】 …… * “我、我真的很累了,我先上去了。” 急促的脚步声击打在地板上,我撂下这句话,埋头往楼梯上扎,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能去想。 我只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不同于姐姐的“超幸运”,我的霉运也同样的频繁。 就像是墨菲定律一般,就在我刚跑上楼梯没两步,我最担心的状况,终于发生了。 ——扑通! 脸栽在楼梯上,我摔了个狗吃屎。泡面的热汤洒在身上时,疼得我忍不住打颤。 我听到来自于身后惊呼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如鼓点一般打在我的心上。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抬起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宛如野兽一般,奋力的往楼上爬。 我难堪到想死死地咬住牙,可我不能,于是我听到刺耳的尖叫歇斯底里的从我的喉咙里溢出。 “别过来!” “别过来…求求你们。”我难堪的哀求着。 于是,终于。 脚步声停了。 … ——【我是照桥樱美。】 ——【从出生的那天起,我就中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一种“照桥心美”在场,我就会被全世界所遗忘的诅咒。】 ——【这个世界不接受我,我也不接受这个世界。】 ——【直至死去那一刻,我都将永远憎恨着这个世界。】 …… 【——叮!玩家【江户川乱步】已上线】 【——【狼人杀】正在加载中。】 昏暗的大厅,老旧墙纸遍布血污,破洞处带着大火缭绕后的焦黄,惨白的月光兜头浇下。 我坐在血色染就的红布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说实话,我玩这个游戏已经很久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可持续性发展的游戏队友。 呵,那些不肯和我【钮祜禄·乱步】一起玩的都是烧杯,我自然也是看不上的。 但让我苦恼的是,这个游戏似乎快要凉透了,作为游戏内的大毒瘤,老玩家不让我进房,也没有新玩家被引流进来,很多时候我等上一天都不能把房间里人拉满开上一局游戏。 别提,提就是后悔,【绿茶表】又怎么了,只要【魔法梅莉】能和我玩游戏,她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这样的想法堪堪划过我的脑海,然而下一秒就,熟悉的圣光特效再度在这漆黑的夜中亮起。 ——【魔法梅莉】已进入房间。 是圣洁的月光织就的长发,是雨后天霁的彩虹揉碎筛进眸中,是纯洁如稚子、美丽如鲜花,如同非人造物,幻想中才能诞生的绝美少女。 我从她脸上看到非常具现化的疑惑和茫然,她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的双眸中,好半晌才找回焦距。 “樱酱?” 那纯洁的少女歪了歪头,似乎是好半天才将殆机的大脑重启。 就在我看到她那双虹色的双眸倏忽间亮起时,一股相当不妙的预感爬上我的心头。 “我就知道~樱酱绝对不会那么狠心绝情的!” 她扑过来的动作迅捷的宛如一只猎豹,我看到她身前那双巨大的软绵摇晃着,似乎是想偷袭我的脸。 我几乎被吓到快要表情失控,只能快速且用力的伸出双手! “樱、樱酱…?”她不解。 我用力的撑开我和她的距离,面无表情的脸色竭力保持着镇定。 虽然两只手中的触感软绵的很不对劲,但我这种正人君子是绝对不会揉一下,也绝对不会低头看一眼的。 几乎是用出了我这辈子最正直的表情,我一边双手撑在她的胸前,一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看样子你似乎很喜欢这个位置,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让给你吧,欧派酱、阿不是!梅莉桑。” 哦呼! 愚蠢的侦探7 【它厌倦了永无止尽的争斗,以最惨烈的方式选择离开我。】 【它憎恨着我带给它的禁锢,用最决绝的自我毁灭,来向我宣战。】 【你好,我亲爱的拯救者。】 【我是世界。】 ——————————题记 老旧书架带着火焰缭绕的焦黄痕迹,破损的地板血迹斑斑,黑发少年从那股传送的眩晕感中回神,堪堪站定。 【玩家伏黑惠已进入房间】 … 寂静无声的大厅,我坐在最昏暗的角落,手捧着装饰用的挂件书籍,抬眸看向那id为【伏黑惠】的少年时,他也正在用目光打量我。 “夜安,房主。” 我冲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那看起来略显冷冽的少年面色一柔,随即收回自己的视线,在大厅另一边的角落寻了个位置坐下。 【魔法梅莉】还坐在大厅中间的位置,神情之间略显无奈。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无奈的,顺带一提,她屁股底下那块位置,在这之前本来是属于我的。 … 【玩家费奥尔多已进入房间】 费奥尔多的面部轮廓幽深,可他的身形却过于清瘦了些,梅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暗沉的宛如一潭不知经年的水。 那样的眸光径直落在我身上时,会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但很快…他唇角爬上一抹清浅的笑。 那笑柔和的过分,和着弯起的眉眼,霎时冲淡了幽深轮廓的压迫感。 “上把游戏和乱步小姐玩的很愉快,所以这次就不请自来了。” 尽管我没做什么表情,但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好的不得了。 我以为这个凉透了的游戏里除我之外全是烧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费奥尔多】这种嘴甜牌。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夸和我玩游戏愉快,还能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帅哥,会说话就多说点。” … 他愣了愣,随着我话音的落下,那张略显病色的面容之上笑意加深了几分,随后【费奥尔多】神态自若的抬脚走到我身侧的位置坐下。 “今天还是医院9人局吗?” 这是一张大沙发,我在左边这头,【费奥尔多】和我隔了两个他的距离。 为什么说两个他是因为这是一张三人沙发,可【费奥尔多】瘦的有点过分,但充当我的计量单位却刚刚好。 “医院地图太小了,9人局最合适。” 我目光落在他头上那顶毛绒绒的白帽子上,一边回答他,一边走神想着。 【费奥尔多】的审美可能有点问题,这么丑的帽子白送我我都不要,他居然还氪金在商城买。 ——虽然我并没有在商城里找到这顶帽子。 【费奥尔多】看起来似乎有些疲倦,那种笔直着挺着背的姿势没能保持多久,就变换成了一手托腮、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侧头看向我的模样。 他的捏脸属实韵味独特,眉宇间带着倦怠的厌气,那双凤眼是幽深的红梅色泽,乍看的第一眼并不会让人联想到红梅生命的蓬勃,而是郁郁寒冬的霜雪。 这张脸属实有点牛逼! 【费奥尔多】绝对是捏脸的大手子! 【玩家安室透进入房间】 【玩家五条悟进入房间】 刚进房间,金发黑皮的青年便冲我颔首示意,随后他默不作声的移到了【伏黑惠】旁边的位置。 反倒是【五条悟】一进房间便张扬的挥手:“呦,各位!” 第一个回应的是【安室透】,他双眸微弯:“晚上好,五条先生。” 【魔法梅莉】则回过身去看他,视线落在对方黑色的面罩上时一滞… 旋即笑意无法抑制的在她的唇角扯开,她趴到沙发背上笑容灿烂的冲着【五条悟】挥手:“五条先生,这边这边~” 银发青年这时的外观有些邋遢,右侧的衣角还带着扯坏的痕迹,鞋子上沾着泥土灰痕,他往【魔法梅莉】旁边的沙发一坐,整个人松弛下来后,像是恨不得直接陷进沙发里。 “看样子,东京的状况不太好。”【魔法梅莉】笑盈盈的开口。 “阿,像是蟑螂,一群又一群烦不胜烦,整个地区似乎都被蟑螂驻满了,不论是生命力又或是繁殖力都旺盛的很。” 【五条悟】说罢,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倘若将眼罩摘下,任谁都能瞧清他睡眠不足的青黑眼圈。 娇俏的少女无奈的耸了耸肩,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在一方消亡导致能量失衡以后,会变成这么糟糕的情况,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五条悟神情一滞,紧抿的唇角显出几分沉重的意味来,隔着那道黑色的眼罩,他似乎是想面前将这位神秘的、不知身份的“少女”探究个清楚明白。 可在这个空间里,一切的“幻想能力”都会失常,别说六眼无法起效,即便有作用,【五条悟】也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忽然,他薄唇勾起:“说起来,梅莉酱是哪里人,也在东京吗?” 【魔法梅莉】杏眼微瞪,那是一个相当做作的诧异神情。 似是羞怯又似是恼怒,那表演浮夸的可怕。 她娇嗔着:“居然遇到变态了!五条老师打听我这样的美少女,是打算对我做些什么吗?!” “…”沉默只有一息,银发青年摆了摆手,神情之间浮起同样的浮夸,就差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来了。 “梅莉酱,我可不饿!而且第一个出局的家伙,怎么看怎么逊,现在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该不会是什么限时返场活动吧?说起来,梅莉酱相信光吗?就是那个!……咻的一下化成光消失不见,快快快,再表演一下吧,还挺好看的。” 银白色的纤长眼睫颤动着垂下,翩跹着如同蝴蝶的羽翼。少女实在生的好看,那是一种非人非妖,仅存在“幻想造物”身上才有的瑰丽。 【魔法梅莉】低笑着出声,周身的空气似乎在一霎那,随着她一同沉静了起来。 “再这样聒噪下去,要表演的恐怕会是五条先生哦?” …… 那俩吵闹的显眼包忽然齐齐的看向了我,彼时我正皱眉靠在沙发背上,兴许是脸上的神情出卖了我的不耐烦… 这两个聒噪的家伙,在霎时间安静的像个鹌鹑…? 挺突然的… 这让我有些意外,其实就算他俩再吵,我也不会把他们踢出房间,毕竟我想开局游戏必须凑够最少9个人。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除了这群奇怪的家伙,根本没有人愿意进我“江户川乱步”的房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神态不太好才让他们有些害怕,可说到底“吵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倒也用不着这么战战兢兢的吧? 一时间我又开始反思我自己。 ——【惧怕】 我并不想莫名其妙的让别人产生负面情绪,那对我而言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我想东想西的开始内耗。 毕竟这看起来,实在…显得我有些小题大做。 …… 寂静无声的大厅,月光是兜头而下的惨白,背后火焰灼烧过的书架狼籍不堪,而我坐在血色染就的红布沙发上,褐绿双色交织而成的侦探服光洁如新。 当然,我没有捏脸的好手艺,不然我能比他们更好看。 我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具有亲和度些,尽管语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那已经是我的极限。 “没事,你们继续吵也没关系,你俩这样看起来挺有cp感的,我差点就磕了。” 就在我说完,那两个显眼包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绿了脸。 那模样滑稽的让我有些想笑,但我是受过训练的正经人,不该笑的场合我是绝对不会笑的。 说不上是恶心还是其他的什么,五条悟腾的一下起身,径直朝着黑发少年附近寻了个位置坐下,顺带还不忘嫌弃的嘟囔:“完了完了,今晚一定会被恶心到做噩梦的。” …… … 【玩家沢田纲吉已进入房间】 褐发青年进场时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琥珀色的眼眸温润的像是有火焰在轻轻跃动,沢田纲吉目光看向我,笑盈盈的开口:“又见面了,诸位。” 于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同【沢田纲吉】打了招呼,这一切结束后他收回了目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言语。 … 我忽然有些累,以前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候场时间也没见玩家同我聊天打招呼,大家都是各干各的,游戏挂着切回平台去看其他的,就这样一直沉默着等到游戏开场。 其实看到队友们在候场时间表现的如此鲜活,一开始我还挺开心的,毕竟还是有点新鲜感的。 但很快我只觉得麻烦和累。 说到底都是一面之缘的家伙,现实里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无意义的社交只会消耗我的耐心和精力。 于是就在我这样想着时,不知为何,候场大厅里也跟着一下子鸦雀无声。 …… 【玩家虎杖悠仁已进入房间】 粉发少年入场时,脸上还带着茫然,眸光在环顾四周后霎时亮起,他快步走到【五条悟】身边坐下,神情还带着难掩的雀跃。 “老师,这游戏还挺好玩的哈哈哈,之前只玩了一把就散场了,我还有点意犹未尽,想不到这么快又把我拉过来了!” 银发青年没说话,只笑眯眯的伸手落在他毛绒绒的发顶揉了两把,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撸狗头。 …… 【玩家太宰治已加入房间】 【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