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朵朵的驭夫之术》 第1章 梦见一只狗咬我 深夜，车窗外一片漆黑。 车里，气氛凝滞而危险。 “胆子不小，敢偷我的东西！”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盯得人心里发毛。 莫朵朵眼神闪烁，紧紧的靠着椅背，极力地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我没有……”不知道是因为下巴传来的明显痛感，还是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莫朵朵声音颤抖着。 男人似笑非笑，眉间阴霾顿生，微蓝的眼眸，幽深如狼，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下巴移到纤细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看来你真是太皮了，欠收拾！” 手指在收紧，窒息感逼近！ “啊！”莫朵朵抬手一掌拍了过去，老娘拼了！ …… “妈妈，你又做噩梦了吗？” 莫朵朵的手拍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是小北啊。 莫朵朵扶额，原来是做梦啊！ 狗男人，只不过借了一点男人可有可无的东西，追债都追到梦里了！ 大不了等我儿子长大了还你几颗！ 小气吧啦的！ “妈妈，你梦见打架了吗？”莫小北稚嫩的嗓音再次响起。 莫朵朵坐起来，看着这张和梦中男人七八分相似的小脸蛋，醒了醒神，“嗯，梦见一只狗想咬我。” 莫小北无奈的说:“妈妈，再不起床，茹茹该着急啦！” 对了，今天要陪甘甜甜去看房啊！ 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四十分钟后总算赶到了江北湖畔。 “这个户型是我们江北湖畔最畅销的了，套内120平方，主卧正对江景，视野开阔，侧卧方方正正，做儿童房非常合适！”售楼小姐滔滔不绝，看着美艳性感的甘甜甜视线一直追随着两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又继续介绍，“小区就有国际幼儿园，配套小学也是明年开始招生，宝宝上学非常方便！……” “我知道了！”甘甜甜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便打断她，“我们自己转转吧，你先去准备合同，半个小时后我再找你！” “好的好的！”售楼小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一大早的，就要开单啦！ 看来今天财运不错哟！然后又提醒她们，“在花园左侧，还有个无动力游乐园，非常适合两位小朋友玩，甘小姐待会见！” 甘甜甜表示知道了，走到女儿茹茹跟前，蹲下问，“茹茹喜欢这里吗？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好吗？” “喜欢喜欢，我要和小北哥哥住这里！”茹茹拉着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莫小北的手不放。 甘甜甜站起身，无奈地对莫朵朵说，“看吧，你白得一个儿媳妇！我这女儿白养了！干脆你也买一套，我们做邻居？” “你是财大气粗！我哪够钱？”莫朵朵托着下巴，羡慕地说，“我也想找个婚来离，挣个女儿还附送几千万！” 甘甜甜刚刚打完离婚官司，男方出轨净身出户，甘甜甜成功获得女儿的抚养权，果断来到闺蜜莫朵朵生活的g城，开启新生活。 她和莫朵朵是中学同学，两人性格南辕北辙，一个热情似火，追求轰轰烈烈的生活，而莫朵朵却是温温吞吞的乖乖女，循规蹈矩，25岁了，从不做出格的事情，也不完全是，除了那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外…… 甘甜甜摇摇头，不能想不能想，想到那件事都觉得心惊胆战！自己也是帮凶！ 抬眼又瞄了一眼莫朵朵，盈盈光影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五官愈加精致，最出彩的是她的双眼，清澈灵动，熠熠生辉。 身上是简单的米色阔脚裤，淡蓝色衬衫，全身上下一点首饰都没有，干净利落，宛若学生时代的清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她怀孕生娃，哪里猜得到她已经是四岁孩子的妈了！ 岁月总是善待美人，时光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愧是当年在医学院蝉联了四届校花的美少女，妥妥的初恋模板，男神收割机，也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白月光啊！ 甘甜甜：“你看咱俩都是单身带娃，一起住多有安全感啊，小北和茹茹也有个伴！还能天天拼饭，想想就好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资是多少。”莫朵朵也纠结着，确实也很喜欢这个小区，主要是幼儿园小学都有，小北9月份就要上幼儿园了，这里确实好方便，加上甘甜甜是邻居，那么加班的时候，小北也有人照顾。 可是，爸爸去世后，所有的积蓄都在妈妈的那场病中几乎耗光了。 接着妈妈去世，生娃……手忙脚乱到g城找了个私立医院，应聘了儿科医生，又找保姆，这两年才安安稳稳租个小公寓，安顿下来而已。确实是没多少存款了。 甘甜甜不满地撇撇嘴，抬起精心修饰的手指指着样板房中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封面，“喏，他不是欠你一百万，生产费，营养费，每个月抚养费，少少也要一百万吧，你不找他拿来先付个首付？” 莫朵朵一看杂志封面，脑中血气上涌，气急败坏地捂住甘甜甜的嘴巴，“你瞎说什么呀！” 然后又忙去看两个孩子，还好，两娃正兴致勃勃指着江面的轮船，没有留意大人的谈话，赶紧拉扯甘甜甜，“快点快点，下去签合同了！小北，茹茹，走了，下楼玩！” 谁都没有留意，莫小北小手一捞，把那本财经杂志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淡蓝色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欠妈妈一百万？嗯，我是男子汉，是时候帮妈妈分担了！讨债的事，就我来吧！ 楼下的无动力游乐场真心不错，两娃跑得满头大汗，玩得淋漓尽致，今天的运动量够够的了！ 第2章 萌宝讨债 周一早上八点半，莫朵朵换好衣服，不施粉黛的脸蛋似少女般白嫩细腻，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清澈灵动。 再一次检查手袋看看东西是否带齐，摸了摸莫小北的头，“妈妈上班咯，你自己在家OK吗？姚婆婆十一点才过来煮饭。” 莫小北躲闪了来自妈妈的魔爪，“第一，我都四岁了妈妈，不能再摸我的头啦！第二，自己在家没问题！我是男子汉了！” 可能是因为单亲家庭，莫小北一直比同龄小朋友成熟独立一些。 当初之所以会租住在这套公寓，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安保，出入检查严格，小北单独待在家也是放心的。 保姆姚婆婆是医院同事的亲戚，做事很踏实，每天十一点准时过来煮饭，搞卫生，直到莫朵朵下班才会离开。 “手表记得要戴好哦，妈有事给我打电话。妈走啦！”挥挥手，莫朵朵关好门离开了！。 莫小北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兴奋地扒拉出小度。 今天可是有重要工作滴—讨债！争取尽快和茹茹一起住。 小北从书包翻出昨天顺回来的杂志，仔细看着封面--东方瀚，律师，东方律师事务所。 照片中的男人剑眉星眼，漫不经心的眼神带着一丝冷酷，看着就不好接近。 最神奇的是，他的眼珠不是黑色而是淡蓝色。 熟练地打开网站，呵呵，妈妈还以为自己只会用ipai看小猪佩奇，根本不知道自己查资料玩游戏已经纯熟无比了。 小北:“小度小度，东方律师事务所简介”。 小度很快就回复:“你好，东方律师事务所是g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地址天汇大厦18-22层。” 小北重复听了两遍，OK，记住了，然后找出小叮当背包，戴上小叮当帽子，出发咯！ 电梯停在公寓一楼，小北笑容灿烂地和保安打招呼，“哥哥好！” 保安看到可爱的小北可开心啦，听他说要去医院找妈妈，还帮他打开大门。 莫朵朵上班的医院就在小区左侧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时候加班，姚婆婆赶着回家，也会把小北送过去医院找妈妈。保安也是知道的。 出了公寓，在路边拦了几次的士，司机看到是个小p孩，根本就不停。 莫小北点了点下巴，看到不远处停着警车。 有了！走到警车旁边，看到车里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莫小北敲了敲车窗，冲着女警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到天汇大厦找妈妈吗？” 女警看到是个孩子，推开车门，哇，好可爱的宝宝！ 肉肉的小脸蛋，眼睛大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眼睛有点淡蓝色，乌黑的头发微微自然卷，SO卡哇伊！叮当猫的帽子顶上还有个竹蜻蜓。 完全戳中了本宝宝的少女心！ “不哭不哭！姐姐带你去哦！你家大人呢？咋这么不负责任啊，待会姐姐帮你好好教育他们！”警察小姐姐心疼地拉着小北坐进了车后座，又拍了拍前面的同事，“反正都在巡逻区域，我们送一下吧”。 另一个警察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很爽快地启动车子，还不忘提醒，“把你家长电话报一下，得打个电话教育一下才行！” 一打电话不得穿帮了吗？ “哥哥我不记得妈妈电话了，不过去到天汇大厦一楼就会看到我妈妈了。”莫小北冲着警察小姐姐讨好地笑着，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你们不要骂妈妈，妈妈好忙好辛苦，我又没有爸爸……”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还低下了头。 警察小姐姐急了，圣母心大爆发！“不哭不哭，姐姐不打电话了，我们会把你送过去的。” 说着还搜出来了私家珍藏，不二家棒棒糖，“来，姐姐请你吃糖！” “谢谢姐姐！你一定是仙女吧？这么好又这么漂亮！”莫小北含着棒棒糖，还不忘拍拍马屁。 女警察乐得笑容都模糊了，开心！ 正值上班高峰期，9.30分才到天汇大厦，上班族一堆堆地往大堂电梯处走去。女警察拉开门，“小朋友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不用，我看到我妈妈了！谢谢漂亮姐姐，谢谢哥哥！”小北一下车就往门口跑去，冲着大堂几个女前台喊着，“妈妈妈妈，我来了！” 女警以为其中一个就是她妈妈，也就作罢，挥挥手上车走了。 进入大堂电梯处有两个保安，莫小北怕保安不让进，左顾右盼，然后跟在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后面，趁她不觉，轻轻拉着她的衣摆，保安以为是母子，也没有多过问，就这样进去了电梯，上了十八楼。 十八楼是大平层，一出电梯，就看到“东方律师事务所”气派的招牌，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站在那里，不停有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进去。 “姐姐好，请问东方瀚在吗？”莫小北有礼貌的问。 前台小姐看到是个小孩子，很是诧异，想着有可能是当事人带的孩子，也就释然了，“东方律师还没有来哦，你家大人呢？预约了的话就前面那里坐会吧！” “谢谢姐姐！”莫小北在她指着的位置坐了下来，凳子有点高，好不容易才坐稳。 把背包取下来，拿出叮当猫的水杯，吸了两口水。还不忘仔细地看着门口，拿出杂志，进来的是男性，就对比一下。 十几分钟后，电梯出来三四个人，走在前面那位气场十足，一身定制西装，笔挺修身，一点褶皱都没有，带着墨镜，目不斜视，对前台小姐的鞠躬问好也只是微微颔首，旁边的助手紧跟着他的步伐，拿些文件边和他说着什么。 是东方瀚！ 莫小北心中一喜！和杂志上长得一模一样！找到啦！ 背包背好就冲了过去，对方太高，又走得太快，他只好一把抱住东方瀚的大腿，大声喊，“叔叔，欠的钱可以还我吗？” 轰！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目瞪口呆！ 东方瀚？g城第一律所创始人！欠钱？前台小姐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3章 男人之间的事情 东方瀚停下脚步，低头一瞄，只看到一个小不点，抱着他的腿，圆圆的帽子上，竹蜻蜓一晃一晃…… 烦躁！难道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小孩吗？还不拉开？ “谁家孩子？”东方瀚不耐地揉揉额头。 一旁的林秘书忙蹲下想抱起那个小孩，谁知道那小孩紧紧抱着东方瀚的小腿，怕被甩开，还坐在他的鞋子上。 林秘书无奈抬头，他知道东方瀚有洁癖，讨厌不相干的人碰触。 脸色已然阴沉到极致，“快拉开！” 没办法，林秘书只能再用点力，拉着小孩的手臂，想着把他抱开。 没想到小孩力气那么大，扯不开。 开玩笑，出来一次多不容易！今天讨不到钱，就不能买房子，不能买房子就不能和茹茹住在一起啦！ 加油莫小北！莫小北暗自给自己打气，还大喊，“叔叔，欠钱要还哦！还了我就放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但是都暗戳戳的瞄着呢！ 东方瀚不耐地扯下墨镜，已经很多年没试过被人威胁了！ 周围气压骤降，温度似乎低了不少。好在林秘书总算扣住了小孩手指，强行抱了起来。 莫小北不断挣扎，帽子书包杂志掉了一地，整张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这下，周围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似有似无。天啊，这小孩的脸！和东方瀚简直像是复印的一样！ 同样微微自然卷的头发，同样额头右侧刘海处有个小漩涡，同样棱角分明的鼻梁，同样淡蓝色的眼眸！ 林秘书惊叹，跟随东方瀚八年，他就没有在地球哪个生物上看过同样的眼眸…… 这…… 林秘书手有点僵，维持着抱的姿势，又怕太用力，又怕他掉下去，好在，莫小北感受到气氛不对，没有挣扎了。 东方瀚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我欠你什么钱？” 莫小北理直气壮，“抚养费一百万！”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咱律所的男神，竟然是这样的渣男！抛妻弃子吗？好大的瓜！好可怜的宝宝！ “抱进来！”东方瀚低沉声音传来。 林秘书回过神，紧跟着东方瀚进了办公室，还不忘把小不点的帽子书包捡起来。 其他人也赶紧假装忙碌起来，很快的，在各个大群小群里信息飞起来了！ 开玩笑，律所的高岭之花，多难得的瓜！ 东方瀚黑色调一贯沉闷的办公室里，莫小北被放在一张可以容纳四五个他的办公椅上面，和东方瀚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 “林秘书，亲子鉴定！立刻！马上！”东方瀚。 老板，这还需要吗？这明显就是缩小版的你！林秘书心里默默嘀咕。 来不及犹豫，东方瀚眼神瞄过来了，林秘书立马取了两人头发，送出去让助手赶紧送去医院。自己又进了办公室待命。 东方瀚别扭地降低音量，“你妈妈是谁？” “莫朵朵。” 没听过！东方瀚脑海立刻展开搜索，五秒就可以确认。不认识。 “有相片吗？” 莫小北摸了下手表，翻到了妈妈的相片，把手递过去东方瀚前面。 东方瀚仔细看了看，相片中的女人皮肤白皙，五官倒是精致，但是有点寡淡，眼神清澈，十八？二十？成年了吗？不，不认识，没见过！明摆着就是颗小豆芽！不是自己的喜欢的类型！ 从青春期开始自己的审美就没有变化过，感兴趣的女性类型就是前凸后翘，烈焰红唇那种性感大美女。 “打电话把你妈妈叫来！”东方瀚无法，只能把人叫过来问问清楚。 莫小北不满，“男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叫女人？” 林秘书没忍住噗嗤一笑！东方瀚一个冷眼扫过来，又硬生生憋住了。“出去！” 林秘书有点遗憾，丽丽西西凯特……群里的妹妹们，全在等他的第一手消息呢。没办法，林秘书只能出去还贴心关上了门。 第4 章 我们有没有见过？ 东方瀚烦躁的拉扯了下领带，入行也有十五年了，什么案子没见过，就从没有这么棘手过。 他下颚收紧，唇线紧绷，目光疏离而淡漠地盯着前面的小不点。 这小不点居然还奶凶奶凶，一点都不畏惧地回应他的视线。 谁能告诉他，和小p孩怎么沟通？急，在线等！ 算了，一切等亲子鉴定出来再说！ 林秘书小心翼翼敲门进来，“东方律师大会议室十点半的会议等你主持呢！” “让张律师主持！帮我取消上午所有行程。”东方瀚说道。 张律师张哲是大学同学兼好友，也是东方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林秘书出去安排工作，办公室更安静了。 “你……要不要喝水？喝奶？”东方瀚不确定的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有水，我妈妈说在外面不要吃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莫小北边说边掏出水杯喝水，“叔叔，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你妈妈说我欠你钱？”东方瀚无语。 “不是。甜甜阿姨说的。” “甜甜阿姨是谁？”东方瀚企图挖出点人物关系出来。又感觉自己有点以大欺小。 “甜甜阿姨是茹茹的妈妈。”莫小北补充道，“茹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老婆，我长大了要娶她的。” 东方瀚又搜索一遍记忆，好吧，酸酸甜甜什么的，绝对不认识！又继续问，“你要钱做什么？” “买房子啊！” “你们现在没地方住？” 莫小北认真回答，“现在住的云腾国际是别人的，妈妈说等有钱了就买自己的家。” 东方瀚思绪微动，大概确定了云腾国际公寓的位置。 想想又怒火中烧！这什么女人？又要生孩子，又没钱养，连房子都没有还敢生？ 勉强压了下怒火，又问，“你几岁了？家里都有谁？” “四岁。家里有莫小北和妈妈啊！”莫小北理所当然地回答。 刚压下的怒火又要喷发了！单身，一个人生娃？还是离异？ “叔叔，你会还我钱吗？”莫小北有点怀疑。 “会！钱太多，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去，给你妈妈！”东方瀚咬牙切齿。 这女人究竟何方神圣？一个女人单打独斗生个孩子，是来体验生活的吗？ 东方瀚呆了一会，又问，“你爸爸呢？” 小北:“我没有爸爸。我妈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爸爸的。” 东方瀚无心工作，东拉一言，西扯一句，把小孩的事情问了遍。 可惜，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过了好一会，敲门声响起，林秘书拿着文件袋急匆匆的进来，“东方律师，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律所需要做这样鉴定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都有专门合作的渠道可以最快速得出结果。 林秘书两眼喷发出来八卦好奇的目光简直挡也挡不住，来了来了！让我们来揭晓，律师界高冷男神，到底是不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东方瀚一把扯过文件袋，蹦出一个字，“滚！” 好吧好吧，迟早还不是会知道。林秘书讪讪退了出去。 莫名的紧张，东方瀚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希望是，还是不是。 毕竟，自己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想过会有下一代的。 思绪万千，但不影响手的动作，利索打开文件，直接翻到最后面，果不其然，自己的确是这个小p孩生物学上的父亲！ 滴滴滴……莫小北手表响了起来，按了接通，莫朵朵焦急的声音传来，“宝贝，你怎么没在家？姚婆婆找不到你！你在哪里？” “妈妈……”莫小北刚刚开口，手就被东方瀚拉了起来。“你儿子在我这里！我现在要马上见到你！” “你，你是谁啊？小北小北你没事吧？”莫朵朵慌乱不已，绑架吗？ “妈妈我没事，我现在回去了。”莫小北怕妈妈担心，赶紧接话。 “我是莫小北生物学上的父亲，我现在带他回去，我要马上见到你。”东方瀚冷酷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啪，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疑似手机掉地上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东方瀚拿起手机，对小p孩说，“走，送你回家！” 林秘书见两人出来，似乎要出去，忙拿出车钥匙打算跟上。 谁知道东方瀚却说，“钥匙给我，你不用跟着了！” 震惊！老板都多久没有自己开车了吧？难倒是要去杀人灭口？ 东方瀚确实不想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自己都还没弄清楚个所以然呢！ 回头看了一眼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小不点，东方瀚又不耐烦起来，怎么这么慢！一把捞了起来，往电梯方向走去。 “哇，好高啊！”莫小北的人生中极少出现男性，偶尔见到的男性也是妈妈的同事，从没有人把他抱这么高。莫小北兴奋地双眼冒光。 东方瀚看着他的神情，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弯。 而莫朵朵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没搞错吧？生物学上的父亲？他知道了？ 刚好门诊已经下班，来不及多想，还是先回家吧。 四十分钟后，云腾国际公寓。 东方瀚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孩子妈：目测165左右，一身米色长裙，气质不错，看着脸蛋，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 她战战兢兢站在门边，双手无措地揉搓着。 东方瀚不由自主地问，“我们见过吗？” 第 5章 没有见过？ 莫朵朵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有一米八五左右，脸部线条棱角分明，眼神深邃，绷紧的嘴角在表达着主人压制的愤怒，好怕！ 恐惧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莫朵朵不由得抓紧双手，喃喃着，“有……没，没见过……” “好好说话！没见过？你认识我吗？”东方瀚看着面前稚嫩的脸庞，显而易见的窘迫紧张，只能尽量调整语气。 长腿一迈，走进了房子，同时把莫小北放下来。 环顾四周，面积不大，一目了然，六十多平方米的一房一厅，干净整洁，光线倒是不错，没什么家具，所以显得客厅还挺大。 地上铺了软垫，和两个懒人沙发，靠墙一半是书架，另一半一排置物架，堆满了各种玩具，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每一处细节都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看来这小p孩得到了挺好的照顾。 唯一能坐得地方，就是开放式小厨房前面的圆桌，东方瀚拉开凳子坐下，并示意面前的女人坐下说话。 莫小北脚一着地就跑过去拉着妈妈，感受到妈妈的紧张忙安慰道，“妈妈别怕，他是来还钱的。” 莫朵朵一愣，“什么钱？” 莫小北不开心地说，“抚养费啊！你那天和甜甜阿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妈妈你不要什么都瞒着我了！我是男子汉了。会帮忙的啦，你看，我今天就找到了债主，他说会还钱给我们的。” 天啊，莫朵朵差点没晕倒，原来这尊大神，还是自己惹来的！ “我们上过床？”东方瀚又一声炸雷！ “没有没有！”莫朵朵惊恐地摆手又摇头。 “没有他是怎么来的？”东方瀚抬手指了指莫小北，感觉怒火又要压制不住了。 这个怎样才能解释清楚了呢？ 莫朵朵尽量委婉的陈述：“就是，就是我和你借了点东西……” 东方瀚挑挑眉：“借？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莫朵朵正纠结怎样回答，一声咕噜声传来，“妈妈我好饿！这是姚婆婆做的吗？我要吃饭。” 小北爬上自己的专属座位。 莫朵朵一看，哦，已经一点了，姚婆婆做好了饭，莫朵朵就心不在焉地让她先回去了。 顾不得多想，忙安顿小北吃饭。 看了看对面不苟言笑的男人，又犹犹豫豫添了一副碗筷，“您，您也吃点？” 东方瀚看了看桌上的西红柿炒蛋，蒸丸子，蒸鲈鱼，杂菌汤，营养均衡，口味清淡，挺适合小朋友。 微微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拿起了筷子。 等吃完饭，又安顿莫小北午睡。 终于可以安静谈谈了。 莫朵朵端坐桌前，浑身上下写着不自在，双手捧着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感觉自己像是被审问的罪犯。 东方瀚习尽量心平气和，开口道，“好了，你说说吧！” 说？从何说起啊？莫朵朵思绪混乱，感觉后背微凉，眼睛也酸涩得厉害。 谈自己的青春年少？还是谈十月怀胎的心酸？亦或是自己曾经做小偷的英勇行径？ 抬眼偷偷瞄了一下眼前的这张冷酷帅气的脸庞，和记忆重合，让人有点恍惚，有点时光错乱的错觉。 不管怎样，小北只能是自己的！ 东方瀚见她不说话，又道，“那我问你答。我们认识？” 莫朵朵摇头。 他确实不认识她。 “我们没有上过床。”东方瀚清冷的声音继续陈述，这点自己都可以肯定。 自己有洁癖，从不胡来，两年前，仅有一段短暂的恋情，最后也无疾而终，就算有也不会是四岁吧？ 四岁！五年前自己在哪？ 哦，S城。在S城处理一个并购案，案情复杂特别棘手，一整年的时间都耗在了那里。 可以肯定，那一年自己并没有什么露水情缘。 “那么，莫小北是试管婴儿？”东方瀚把脑海中闪念头说了出来。 第6 章 我完蛋了 莫朵朵艰涩地点点头，“你不认识我。我们没有关联。小北是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东方瀚冷笑，语气莫名透露出一丝肃杀之气，“我没有捐过精子，你偷窃，这是犯法的！什么时候？哪里？” 看着对面看似柔弱的女子不由佩服，自己的身手自己清楚，对付三五个成年男子都没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样做到自己毫无察觉的。 这几年，自己没有昏迷过，期间手臂中了一次枪伤，也是局部麻醉，自己是清醒的状态啊！ 莫朵朵原本就心虚，被问得哑口无言。反正偷也偷了，难道还能还回去？ 只能破罐子破摔，“一颗精子多少钱？我买！” 这时倒是无所畏惧了？ 东方瀚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珠亮得夺目，眼角发红却也掩盖不住蔓延出来得一丝妩媚，鹅蛋脸略带着几分孩子气，鼻梁秀挺，五官精致，看着就不是时下人工美女可以比拟的。 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个柔柔软软的女孩，居然敢做这样的事！哪来的勇气？ 东方瀚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买不起！我东方瀚不卖儿子。” “你……什么儿子？没有我那就是一颗精子而已！”莫朵朵咬牙切齿，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莫朵朵不是没有想过被发现的可能，但是茫茫人海，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碰到得机会微乎其微。 这五年对方都毫无察觉，相安无事，于是沾沾自喜，以为安全了。 东方瀚：“你确定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谈话？上一个得罪我的人，你知道他的下场吗？--在监狱等死！” 莫朵朵自知理亏，不知道怎样反驳。 就在这时，东方瀚手机响了，林秘书声音传来，“东方律师，张董这边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您几点回来？” 东方瀚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于是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看着神情激动的莫朵朵，看来这个问题也不是今天能解决的了的。于是说，“手机拿出来，加个W信！还有身份证拿出来！” 莫朵朵边用纸巾擦拭着鼻涕，边从包里翻出身份证，又把手机解锁放在桌面。 东方瀚点来码扫了好友。又把身份证拍了张照片。 25岁！呵呵，东方瀚不由内心吐槽，难道现在的90后00后流行养娃玩？ 是游戏不好玩吗？情情爱爱不好玩吗？上山下水不好玩吗？这个年纪，脑袋被驴踢了吗？居然玩试管婴儿？ 东方瀚站了起来，扣好西服的扣子，“我还有事。改天再找你详谈。不要想着逃跑，不要试图挑战一个律师的忍耐性！还有，组织好你的语言，我不想和一个结巴谈话！难受！” 然后放下一张黑卡，“这给我儿子的！” 之后也不去看莫朵朵的反应，自顾自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淡雅而又简约的风格，一排白色的衣柜，落地窗，浅色的窗帘，养眼又舒服，房间有两张床，在靠墙的小床上，莫小北抱着哆啦A梦的枕头睡得正香。 床头柜上摆着一排照片，有和莫朵朵两母子的合照，有莫小北单独的，每一张相片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看来莫小北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缺失而有所遗憾。 是个称职的母亲！东方瀚下了个结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莫朵朵是个称职的母亲，要是看到自己无缘无故多出个儿子，还生活得潦倒不堪，凄凄惨惨的，肯定会崩溃，会把孩子他妈大卸八块！ 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的小脸蛋，有种看自己小时候照片的错觉，真是难以置信啊！我东方瀚居然有儿子了！ 忍不住摸了摸他热乎乎的额头，可能做了美梦吧，嘴角还微微上扬，一丝陌生的爱意涌上心头，胸腔有一股冲动，就是好想对他好点，好想参与到他的生活！ 确实，以前没想过要结婚生子，但是，有个儿子，似乎也不赖。 轻轻关上门，看也不看莫朵朵一眼，径自推门而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莫朵朵总算全身放松下来，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现在只想趴在懒人沙发上，睡个天昏地暗。 摸起手机，看到新加的W信好友，名称就是东方瀚，头像是一片空白，果然符合他的作风，冷酷无情得让人无语。 找到了甘甜甜的微信，拨通了语音，有气无力地说，“甜甜，我完蛋了！他找来了……” 第 7章 怎么办？凉拌！ 甘甜甜到的时候，莫小北正拿着东方瀚留下的黑金卡兴奋得上蹿下跳，“我们有一百万咯！我们有一百万咯！” 莫朵朵感觉心力交瘁，这个状态完全无法上班，打了电话和主任请了下午的假。 有气无力地瘫在懒人沙发上，“儿子，一百万也是买不了房子滴！” 近年来，g城的房价飙升，二手房均价五万了，何况江北湖畔是锦绣集团新开发的高档小区，广告铺天盖地，加上小区配套成熟，售价更是居高不下，普通工薪阶层无法奢想的。 甘甜甜熟练地拉开柜子找出积木，把两娃安顿好在软垫上。 这才把莫朵朵拉了起来，“快讲讲快讲讲，怎么回事？东方瀚怎么会找到你？当年那件事咱们可是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呀！” “还不是怪你！”莫朵朵把小北书包里的杂志扔给甘甜甜，欲哭无泪，“你那天讲的话，给小北听到了，今早他摸去东方瀚办公室讨债去了！” “啊啊啊！小北这么牛吗？能一个人找到东方瀚办公室？天啊！这智商太逆天了吧？是遗传吧？怪不得你当年要选这样的基因了！”甘甜甜惊呼！“怎样怎样？东方瀚真人还是那么帅吗？” 当年虽然是昏迷的状态，甘甜甜也记得那让人怦然心动的俊脸。 何况这几年时不时也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这个被称之为律师界颜值担当的男神。 莫朵朵无语，“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肯定会抢走小北啊，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甘甜甜拍拍手，抑制不住的兴奋，“上次的采访不是说他未婚吗？他未婚，你未嫁，他要儿子，也撇不开你吧？说实在，你就不想给小北一个完整的家？” “我和他又不熟！”莫朵朵又把头埋进抱枕，好想做一只鸵鸟啊！ 现在只求东方瀚已婚且有五六七八个孩子，那样，应该就不会来和自己争抚养权了吧？ 莫朵朵：“你说我现在搬家，离开g城，改搬去哪里好？回S城？还是……” “别啊！我才刚刚过来投奔你，你就要抛弃我了吗？”甘甜甜忙打断她，“而且你当人家大律师是吃素的吗？那么容易就能躲开？你异想天开了吧。” 莫朵朵：“好吧，我也就是想想而已。逃避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甘甜甜：“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好好谈一谈，总会解决的。” 莫朵朵靠在甘甜甜的肩上，总算有一丝慰籍。 东方瀚刚走进律所，林秘书就迎了上来，“张董在一号会议室了。” 东方瀚颔首，“我发了图片在你W信，叫小刘帮我查身份证上人，事无巨细！尽快！” 小刘是律所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对于搜集资料很有一手。 林秘书答，“好的，我马上联系。还有，明天早上八点前往洛杉矶的机票需要改时间吗？” 东方瀚顿了顿准备拉开会议室大门的手，思索片刻，说“不用，就按照原来的行程走。”转身进了会议室。 夜幕降临，莫朵朵讲完两个故事，又唱了首歌，小北总算睡熟了。 走出客厅，把玩具整理好，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坐下摸出手机看了看，好在，没有新信息，没有电话。 担惊受怕了一天，好怕东方瀚直接给她一张律师函。 只要一想到，会有失去小北的生活，就感到心痛的呼吸困难！ 爸爸去世后，妈妈成了唯一的依靠，现在妈妈也不在了，小北就是自己生命的意义了！ 好想把这个号码拉黑啊！但是，没有那个贼胆，莫朵朵无奈的放下手机。 第8 章 烂桃花 第二天，莫朵朵调整好心情照常上班。 从医科大学毕业后，实习加工作一直在这家医院，倒也挺顺利。 现在就业难，很多大学生毕业即失业，莫朵朵本就没有很强的事业心，也就一直呆在这个私立医院，安心做个儿科小医师。 门诊整天面对的都是小孩子，一般也就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同事相处融洽，没有勾心斗角的烦恼。 科室主任也知道他是单亲妈妈，也对她颇有照顾，加班，上夜班，之类难啃的活，都落不到她头上。 “莫医生早上好！”莫朵朵一到办公室，科室主任陈强东就迎上来了，“昨天下午请假是有什么事吗？需要帮忙就直说啊，我都有空！” 如果说这份工作有什么不足之处，就是这位同事的过度热情了！ 莫朵朵浅浅一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状态不好怕影响工作，就请假了！” 刘强东着急了，“哪不舒服？看医生了没有？要不我现在陪你再去看看？” 莫朵朵：“不用不用！现在没事了！” “那个，今晚有空吗？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票……”刘强东面红耳赤。 “不好意思哈，晚上我的时间都是儿子的！”莫朵朵赶紧打断刘强东的话，“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去门诊部了，您先忙！”说完也不敢看刘强东的表情，落荒而逃。 好尴尬！这样的场面隔三差五就来一次，莫朵朵烦不胜烦，明里暗里拒绝很多次了，同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是尴尬死了！ “等等我！”搭档黄护士赶上来了，一脸促狭，直到进入电梯才道，“我们护士排行榜的头号美男，都被你嫌弃得无地自容了！” 莫朵朵:“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也知道，我家已经有男人了，就是莫小北。别的男人我无福消受啊！” 黄护士：“哈哈，你胆大包天啊！刘主任可是我们医院的太子爷，你连太子爷也好得罪，就不怕被炒鱿鱼？” “太子爷看不上咱这小鱼小虾米，赶紧走吧，我刚刚查到早上挂了八十多个号了，有得忙！”电梯门一开，莫朵朵扯着黄护士往门诊办公室跑去。 没错，就是这朵烂桃花，影响上班心情。 好在，刘强东算是个正人君子，家境好，多金又帅气，脾气却没有富家子弟的娇纵，每被莫朵朵拒绝一次，就沉寂五六天，并且还不给人穿小鞋。 莫朵朵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条件，咋会看上她呢？看来是丘比特的箭射歪了！ 繁忙的间隙，莫朵朵不由自主就想看看手机，还好，没有东方瀚的信息。 下班咯，又到了快乐的遛娃时间！甘甜甜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候着，茹茹和小北兴奋地朝着莫朵朵挥手！出发，儿童公园露营去。 无风无浪的生活，平静过去七天了！ 莫朵朵呼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哈！看来东方瀚也就是一时气急，没法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儿子，那天才找上门来。 说不定人家那五六七八个孩子都忙不过来，还要多一个去争家产吗？不就是一颗精子的事嘛？至于把她吓得腿软吗？ 反正那张卡也不会用，买房的钱再慢慢挣。 嗯，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加油！ 莫朵朵搂着软萌的儿子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 9章 老牛嫩草 周日的早上，莫小北穿戴整齐，背好小书包，穿好鞋子，坐在门口的鞋凳上。 “妈妈，身份证带了吗？户口本带了吗？” 莫朵朵：“带了带了。” 小北又催，“快点啊，茹茹都在幼儿园等着啦！” 没错，今天要去幼儿园报名注册了。 参观了几家幼儿园，最终还是选了江北湖畔小区的幼儿园。 设备新，环境好，师资力量雄厚，每周都有外教课。 当然，最关键的是，茹茹也在这里，有个小伙伴一起上学，应该就不会有分离焦虑了吧？ 至于房子，莫朵朵也打算了好了，等下个月开学后，也就没那么忙了，再看看售楼小姐姐推荐的那几个小户型。 如果合适，存款凑一凑，再问甘甜甜借一点，先把首付付了。 年终还有笔奖金，想来也不会太困难。 到时候幼儿园，直升小学，少了很多麻烦。 关键是加班，还能让甘甜甜一起接，完美！ “妈妈好了没？”莫小北再次催促。 莫朵朵选了对平底鞋，这时门铃响了。莫小北抢先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的东方瀚！ “叔叔好！”莫小北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这叔叔可是还了钱了的，还抱过他。 东方瀚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接连七天的高强度工作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释放，忍不住捏了捏这肉肉的小脸蛋，“你好！小北！好久不见！” 无视一旁目瞪口呆的莫朵朵，直接走进房子坐到圆桌前，手指敲敲桌面，“过来谈谈！” 莫朵朵感觉喉咙好似被卡住，又紧张起来了，“我们，我们正准备出去呢……” “不会耽误很多时间！”东方瀚低沉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命令意味，不容拒绝。“小北你先自己玩一会。” 莫小北乖巧的脱了鞋子坐回软垫，然后打开ipai自顾自看起了动漫。 东方瀚在回程的飞机上，详细的看了侦探小刘发过来的资料。 莫朵朵的经历简单至极，父母都是小学教师，成长经历一帆风顺，20岁那年父母离异，母因抑郁症在S城长安医院自杀。 21岁生子。从医科大学毕业后携子从S城搬到g城。感情经历--无。 唯一和自己有交叉的地点就是长安医院。 那个时间段莫朵朵母亲在长安医院住院。同一时间，东方瀚因为胃痛，曾在长安医院就医。 原本照胃镜不需要全麻，但是因为东方瀚反应特别大，所以当时用了全麻，有近四十分钟的时间是没有意识的。 除了这个不确定因素，东方瀚可以确定，再也没有失去意识的机会，更加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了。 东方瀚从不在一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孩子是不可能不要的，既然有了，肯定就是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不是东方城！绝不做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他儿子绝不能经历。 那么就只有结婚，或者取得抚养权两条路了。 作为一名资深律师，东方瀚也不认为这种情况下，自己能百分之百取得抚养权，所以，打官司不是首选， 结婚？东方瀚看着前面这个忐忑不安的女子，心里的焦虑完完全全呈现在这张稚嫩的脸庞，眼神那么清澈…… 东方瀚心里吐槽，十岁的年龄差，唉，真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了。 顶着对方打量的目光，莫朵朵心里发毛，手指敲着桌面的声音忽高忽低，就好像她的心跳声，七上八下。 挪到桌子前坐下，“您想要谈什么？” 第10 章 选择 “你觉得事情怎样解决？”东方瀚不答反问。 莫朵朵察言观色，眼光闪烁，不敢光明正大瞧他，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我赔你点钱？” 之前还以为侥幸躲过一劫，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破财挡灾吧！ “不要做梦了！”东方瀚直言，“莫朵朵，孩子我要了！” “凭什么？”莫朵朵气炸了！气急败坏，手指就差戳到他眼睛了，“你不就出了一颗精子吗？你付出了什么？” 这下倒是不结巴了。 东方瀚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对，就凭这个。” 把那份轻飘飘的亲子鉴定放在桌面。 莫朵朵脸色一僵，这个是事实，她确实无力改变。 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气势全无。 莫朵朵低低哀求着，“您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吗？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四五年你不也这样过了吗？如果你想要，再生一个也不困难吧？” “你就当做了回好事，捐几个小蝌蚪，这对您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东方瀚冷冷一笑，“我捐什么不好？捐精子？” “那我赔你！你要几颗都赔你。”莫朵朵伸出两个手指，“二十年，不，十四年就可以了，让我儿子还你。” 东方瀚被气笑了！ 按分钟收费的他，居然会在这和她扯皮？ “废话少说，儿子，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和我打官司；二，我们结婚。” 哪敢和鼎鼎有名的大状打官司啊！ 而结婚？“不行！” 东方瀚：“你有喜欢的人？” 莫朵朵忙否认：“没有。” 东方瀚不解：“那你未婚，我也未婚，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太老了？” 这也是事实，25，35，都快差上一轮了。 莫朵朵无语，拜托，这是重点吗？“我们是陌生人怎么结婚？” 东方瀚不由呵呵一声冷笑，“莫小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当年不也是陌生人，也不影响你生下我的孩子！”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莫朵朵垂死挣扎，“我不反对你来探望小北，偶尔也可以接过去住两天，你看这样可以吗？” 东方瀚直截了当的拒绝，“这原本就是我的权利！不过，别人有的，我儿子也必须要有，他得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快乐的童年。” 如果是别人可能就同意了，但是东方瀚做不到！ 做不到像他父亲那样，生而不养，养而不教！ 莫朵朵无言以对，只能求饶，“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可以，明天是周一，我让秘书预约早上十点，你准备好证件，我过来接你去登记。”东方瀚语气云淡风轻。 莫朵朵无语，这是人话吗？二十四个小时！ 到底是给她考虑的时间？还是给她喘息的时间？ “放心，结婚不会太影响你的生活，我工作很忙，你的生活可以照旧。”东方瀚看着她面如菜色，原本就白皙透亮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心中微微不忍。 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孩子罢了，大部分人在这个年龄还在享受肆意的青春，虽然无法猜测她当初生子心理路程，但是，她付出的也够多了。 于是开口安慰道，“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的。” 说完就走到软垫前，蹲在莫小北面前，“小北，我是你的爸爸，你介意多个爸爸吗？” 莫小北：“可是妈妈说我是没有爸爸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爸爸的。” “我就是你的爸爸，不信你看看。”东方瀚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然后把头和莫小北凑在一起拍了一张相片，把相片打开给莫小北看。 莫小北看着两张有八分相似的脸庞，乐得咧开嘴，“我们长得好像啊！” “那是！你可是我的儿子！”东方瀚也不由得咧开嘴角，语气不无骄傲。 莫小北：“我喜欢你！但是我听妈妈的，妈妈说是就是。” 东方瀚摸摸他的头，“明天见咯！” 至于莫朵朵的心理历程，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敢对他下手，就要承担后果！他已经够仁慈了。 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非得扒对方一层皮不可！ 就这样吧，东方瀚不再多想，拉开门离开。 从机场直接过来，还没到律所呢，一堆的事。 第11章 幼儿园 没有太多时间给莫朵朵伤春悲秋，甘甜甜的夺命call来了，“到哪啦？我们都在这等半天啦！” 莫朵朵只得打起精神，和小北紧赶慢赶到了幼儿园。 还好，报名处的老师还没有下班。 总算填好了资料信息，又领了被子校服书包，主班老师还带着他们再次到教室熟悉情况，让九月一号开学，孩子能尽快适应。 小北和茹茹手拉着手，跟在老师屁股后面，很是兴奋，哪哪都觉得新鲜，老师声音好温柔笑容好好看，教室好多好多的玩具，好多好多故事书。 老师还给他们指定了睡觉的小床，还有自己专属的柜子，座位，两娃开心得哇哇直叫，恨不得明天就能上学。 什么分离焦虑症，影儿都没有！ 莫朵朵和甘甜甜相视一笑，感叹道：“转眼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时间过得真快！” 甘甜甜附和道，“是啊是啊！那时我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把你送进产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呢。你也太不容易了！” 莫朵朵，“是啊，多亏了你！也得谢谢陈晨光。” 陈晨光是甘甜甜的老公，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广告公司，事业小有所成。 两人酒吧相识于酒吧，一见钟情，闪婚了。 一个是性感妩媚的大美女，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多金才俊，爱得热烈，莫朵朵见证了他们的爱情，羡慕不已。 “我总觉得陈晨光不是那样的人。”对于他们婚姻的惨淡收场，莫朵朵一直觉得很遗憾，接触陈晨光时间也不算短，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提他干嘛？十个我加十个茹茹，也没有他白月光重要！”甘甜甜很是抗拒，四年的婚姻生活，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不说了，我们去吃大餐吧！预祝娃娃们开学大吉！” 莫朵朵：“甜甜，我可能要结婚了！” “天啊！东方瀚吗？恭喜恭喜啊！”甘甜甜震惊！“你们是坐火箭的速度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要小北。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结婚。”莫朵朵心中一片茫然，父母的婚姻如此，甘甜甜的也婚姻如此，婚姻到底是什么？ 想起妈妈，瞬间被悲伤淹没！ 爸爸妈妈恩爱一生，志同道合，是单位里的模范夫妻，作为他们爱情的结晶，莫朵朵可谓是沐浴着爱长大的。 在爸爸重病的时候，才知道，他居然有个八岁的私生子！看到突然出现在病房的那对母子，妈妈崩溃了，莫朵朵也崩溃了。 她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人奋不顾身？可以让人丧失道德底线吗？那么，她算什么？妈妈二十年的幸福婚姻算什么？南柯一梦吗？ 爸爸去世了，仿佛用他的死来赎罪。 可是，留给她们母女的伤痛，却是没办法抚平的。 妈妈整日混混沌沌不言不语，在窗前站着站着，会突然爬上去想往楼下跳；吃着饭，吃着吃着，就会拿着叉子往肚子戳……莫朵朵请了长假了，一刻也不敢离开妈妈。 只要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莫朵朵觉得呼吸都是痛的…… “朵朵，总会过去的。会好的。”甜甜抱住她，其实心里也明白，来自原生家庭的创伤，很难愈合。 最后大餐没有吃成，随便吃了点边带着小北回了家，莫朵朵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