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富她人美钱多太迷人》 第1章 退婚,被赶出江家 嘶! 好疼啊! 我还没死吗? 沈弦乐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脑袋巨疼,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车祸撞坏了头,医生正在给她做开颅手术。 可…是不是麻药没打够啊? 这也太疼了! 一定是怨种闺蜜谎报她体重了! 她估摸着再疼下去,手术还没完呢,她就得被活活疼死! “醒了!醒了!小姐!”十分陌生的声音在沈弦乐耳边响起。“我就说她是装的,怎么可能轻轻撞一下就会死了!” “我装你爹!”沈弦乐疼的眼睛还没睁开,就骂了句脏话。 她又不是傻批,去碰瓷那么大一辆大卡车! 她都撞成啥批样了,还装的! “沈弦乐!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落榜了就要主动离开我们江家,和白儿取消婚约!” “可你毫无信用,竟还有脸回来纠缠白儿,无才无德又没本事,根本配不上我们江家的公子!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东西离去,莫要再纠缠不休,否则别怪我们不顾念往昔情分!” 女人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沈弦乐强撑着睁开眼眸,入目的是一处大门前,站着一群男男女女。 那大门修葺的古色古香,那群男男女女皆一身古人装扮,个个满眼鄙夷不屑,好像在看一个垃圾。 什么玩意? 你们搁这拍戏呢? 还没等沈弦乐弄明白咋回事,周围又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她竟然还有脸回来纠缠!真是厚脸皮!” “就是,我要是她,早在落榜的时候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想想之前她在香春楼里夸下的海口,什么将来必定能高中状元,结果连个秀才也考不上,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哈哈哈…” 沈弦乐清醒了! 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不由得联想到了当下时代的一个热词:穿越! 她被这个想法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会这么巧吧? “今日趁父老乡亲都在,请大家给我们江家做个见证!我们江家的公子从今日起,正式与沈弦乐解除婚约!” “从此男嫁女娶各不相干!” “因着祖辈上的情分,我们江家收留了她整整十年,供她吃穿,供她读书,是她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我们,江家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将来不管贫富,只希望从今往后再不往来!若她在外惹出任何事端,也与我们江家毫无关系!” 江家大小姐江沁苒代表江家高声宣布道。 人群中立马就传来叫好声,“好!我们都能为江大小姐作证!” “这种人,早该把她丢出去自生自灭了,也就江家仁慈,收留了她这么多年!” …… 沈弦乐这辈子都没受过这般被当众群嘲,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啊!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人。 原身到底造了多少孽,才让这群人这般恨她?! “把她的东西都丢给她!”江沁苒冷声吩咐道。 下一刻,几个包袱兜头就朝她砸了过来。 沈弦乐脑袋再次受创,眼前差点一黑昏过去。 “还有这个!”一道清冷好听的男音响起,在一片嘲笑声当中,尤为的突兀。 江聿白一身月白长衫走下台阶,款步来到沈弦乐身前。 沈弦乐努力的睁开双眸,挣扎着抬头,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姿高挑俊雅,生的面冠如玉,气若谪仙。 他长身玉立于沈弦乐身前,面无表情的开口,“这块玉佩是幼时长辈订下婚约时,交换的信物,江家的已经在你房里找到,这是你们沈家的,如今物归原主,我们各不相欠了!” 江聿白倾身将玉佩放在了沈弦乐的手边,看着此时狼狈不堪趴在地上的沈弦乐,它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沈弦乐却缓缓攥紧了拳头。 今日的屈辱,她铭记于心,她发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将今天丢的脸面,一一捡回来! 江家人进了大宅,大门轰的一声紧紧关闭,围观的人群又冷嘲热讽了她一阵后,才渐渐散去。 沈弦乐头痛欲裂,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起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经过这里,将昏迷的沈弦乐抱上了马车,连同她被江家丢出来的全部家当,都被捡起来带走了。 …… “呜呜…乐乐才二十四岁,她还这么年轻…”熟悉的哭声传来,沈弦乐满心的惊喜,这不是她怨种闺蜜的声音吗! “我和她是发小,从小玩到大,从幼儿园我们就在一起上学,直到大学毕业还是一起,她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女人的哭声还在继续。 沈弦乐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画面,是她的好闺蜜姚佳慧坐在她们合伙开的小超市里面打电话,哭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第2章 一念地狱 原身本是出生在落魄寒门之家,祖上曾是书香门第,只是一代不如一代。 轮到原身这一代,父母早亡,死前将她托付给了江家抚养,江沈两家是世交关系,祖辈关系很好,原身一出生就与江家的二公子订下娃娃亲。 可长大后的原身长歪了! 她仗着自己与江家的婚约,在青州横行霸道,吃霸王餐,调戏美男,好色又无能。 读书读了十多年,秀才都考不上,一整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废物。 整日跟一群游手好闲的女流氓厮混,还不服管教。 青州人都碍于江家的势力,不敢招惹,处处忍让,但那也让江家因她丢尽了脸,江聿白更是处处看不上她。 院试之前,江家就跟她立下约定,若考不上,就要她与江聿白解除婚约。 当时原身信誓旦旦,夸下海口,说自己能高中状元! 没想到结果被打了脸,她连秀才都不是。 她自知离了江家无法生存,厚着脸皮回去江家纠缠不休。 那人家江家人能惯着她吗? 人家早就想铲除她这颗老鼠屎了! 双方争执时,有小厮为了护主推了原身一把,她后脑勺磕在台阶上,没想到当场就没了,这才有了沈弦乐的魂穿。 沈弦乐心里苦啊! 穿到这具臭名昭着的身体中,原身所有的锅都得她来背,有苦说不出,简直苦不堪言。 正想到此,小房间的门吱呀一下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沈弦乐抬眼一看,恨不得现在就死过去算了。 来人正是原身惹下的一份风流债! “你醒了!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吃的,起来吃一口吧。” 男人身着红衣,眉目如画,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很是风情,唇若涂脂,红的妖艳。 整个人有一种阴柔之美,那双多情的眸子,看一眼都好像要被吸进去了一样。 难怪原身会忍不住去撩拨,她也忍不住! 这身段,这长相,不得是花魁级别的! 记忆中,此人名叫书钰,是玉红楼小倌。 沈弦乐坐起身,摸了摸不适的后脑勺,已经被人缠上了绷带。 “你的头撞破了,我请了大夫给你诊治过了,无事了。”书钰将手上的托盘放下,轻声解释道。 “谢谢你救了我。”沈弦乐真饿了,她端过粥,便立马喝了起来。 书钰默默的看着她,见她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脸色意犹未尽的模样,他面色愧疚的低声道,“抱歉,我只能弄来这么多吃的,我在玉红楼身份低微,说不上话,委屈你了。” 沈弦乐把碗放过去,连忙道,“你救我对我来说已经是大恩了,不用道歉,是我该对你道歉。” “以前是我混账,不该调戏你…” 话还没说完,书钰的手便按在了沈弦乐的手上,眸光含泪的望着她,声音期期艾艾,“女公子这般说,可是真不打算赎我了?” 这可怜的模样,哪个还忍心拒绝? 沈弦乐纠结的皱着眉头,支支吾吾的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你真的跟了我,会比在玉红楼还要苦,可能会饿一顿,饱一顿,也可能出了玉红楼就会睡大街当乞丐,你确定要我为你赎身?” 书钰一下子坐在了沈弦乐的面前,二人靠的很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沈弦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退。 书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就掩去了,此时他眼尾微红,更添娇媚,两行清泪滚落眼眶,哽咽道,“只要女公子真心待书钰,无论吃多少苦,书钰都愿意跟着女公子。” 这样一个柔弱娇美人在自己面前掉金豆子,沈弦乐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手忙脚乱的去替他擦眼泪,声音叹息,带着一抹决绝! “行吧!既然你不怕受苦,那我明日便替你赎身!” “真的?”书钰仿若不敢置信般,问道。 沈弦乐咬牙点头,不就是赎身吗!她当了那块祖传的玉佩,应该可以凑够钱!“我明日就出去筹银子,你等我!” 书钰喜极而泣,他猛的扑进沈弦乐的怀里,娇娇柔柔的说,“那奴家便等着女公子明日来接我。” 这般热情的拥抱,鼻尖全是他的香气,沈弦乐脸更红了! 受不了! 真受不了! 这样一个满心依赖你的娇柔大美男,就是为他倾家荡产,她都愿意!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到书中会有写,古代男子为了一青楼女子倾家荡产的往里砸钱了。 就这样的换了谁也受不住啊! 更别提沈弦乐本身就好色,前世她就是颜狗,只一面,她就被这书钰妖精一样的人儿给拿捏了。 也不想想,她声名狼藉,又居无定所的,人家瞎了吗会看上她?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后该怎么养这个男人,全然是一颗恋爱脑。 “我、我一定会养活你的,不会再让你吃苦,我会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沈弦乐环住男人柔软却不失健壮的腰肢。 书钰身子僵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放松了,身子柔若无骨般瘫在她怀中,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奴家信你。” 这个狐狸精! 沈弦乐心里低咒了一声,被撩拨的心尖都在颤。 但她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抱他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手放在他腰上,动都不敢动。 当书钰媚眼如丝的眸子闯进她眼中,沈弦乐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上脑,鼻子一热,自鼻孔流下两行血。 她连忙推开他捂住鼻子,丢人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睛都不敢看他了,“那什么…很晚了,你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我也累了…” 她此刻的脸,都要有血红了,背着身子,完全看不到书钰戏谑的目光。 “可是这房间就是奴家的,女公子要奴家去哪休息?” “啊?”沈弦乐擦着鼻血,尴尬的下床道,“那、那你睡床,我去睡桌子。” “别了,你伤口还没好,怎么能让你睡桌子?不如…我们一起睡…”他轻拥着她,在她耳边勾引的说道。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刚有点止住的鼻血,流的更欢了。 沈弦乐仰起头,躲避他的眼睛,磕磕巴巴的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睡桌子也没事,你快去床上休息吧。” 她推着他,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虽隔着衣料,却仍然觉得烫手。 好不容易将这个狐狸精稳住,沈弦乐坐在挨着窗口的桌子旁,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她擦着鼻血,脑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琢磨着日后该怎么生存。 昏暗的烛光照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能看出她好像在拧眉思索。 书钰合衣躺在床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质床幔,脸上再不是娇媚惑人的表情,反而玩味十足。 这女人好像跟前几天不一样了。 前几日见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得知他是玉红楼的小倌,眼中的不屑都要溢出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他不配不上她的意思,还扬言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他赎身。 如今再见,感觉比以前更傻了! 轻轻松松的就把她迷的晕头转向,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般。 书钰唇角玩味地上扬,指尖快速的摩擦着,有意思,且看她能想什么法子筹钱来为他赎身。 她要是敢骗他… 呵!那就更好玩了! 玉红楼的第一位女妓,便非她莫属了! 从第一次长街上被她调戏,他就看上了她的脸,这般绝色,若锤碎了身上所有的傲骨,放在玉红楼里揽客,得有多少银子进账啊! 床帐内,是书钰玩味且变态的笑,沈弦乐此时还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一念地狱,全看她明日如何决定了! 第4章 为书钰赎身 香春楼。 当铺掌柜的一路小跑来到香春楼的账房,里面坐着青州首富陆家长子,陆宴辞。 他容貌瑰丽,气质稳重,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青袍,衣着整齐,端庄,显得极为成熟从容。 “公子,当铺来了位女公子来当玉佩,说是急需用银子,开价五千两。属下见这玉佩不似凡物,女公子也说,玉佩属于家中嫡系一脉才有资格佩戴的好玉,特来请示公子。”掌柜的面对年轻男子,微躬着身子,眸光满是恭敬之色。 他将玉佩放在桌子上,陆宴辞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家族图徽?”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 “是的,属下看着也像,但绝不是青州贵族的。”掌柜的回道。 “看这雕刻的纹路和做工,好像是上京的,也有些年头了…”陆宴辞淡淡的抬眸,“当给她吧,就当结个善缘。” “是,那属下告退。”掌柜的接过玉佩,退出账房,又一路小跑回去。 岁数大了,这一路着急忙慌的,生怕让客人久等了,回到当铺时气息不稳,呼哧带喘的。 沈弦乐见他这样,随手给倒了杯茶,“你这…急什么?”她好笑的说了句。 掌柜的目露感谢,接过后猛灌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让贵客久等了,我们公子同意这个价钱,我这就去备银子。” 沈弦乐心中直呼:麻的,说少了!看这架势,一万两都能当! 心中可惜,面上不显分毫,她依旧客气的说,“最好是银票,携带方便。” “好,贵客稍等。”掌柜的进去里面数银票。 片刻后,掌柜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叠银票对沈弦乐道,“女公子数一数。”他把银票递了过去。 沈弦乐认真看了几眼,面额有大有小,加起来正好五千,她点头,“数目正确,有劳掌柜的了。” “按照规矩,当铺会为女公子保留此玉一个月,若女公子想赎回,尽快筹备银子来赎,超过一个月,玉佩就会摆上柜台出卖,到时会被哪个有缘人带走,玉佩就可能找不回来了。”掌柜的细说道。 沈弦乐揣好银票,应道,“好,我知道了,多谢掌柜。” “女公子客气了。”掌柜的亲自送沈弦乐出了门,“女公子慢走!” 第5章 当街打架! “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银票啊?”二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一人背着个小包袱,书钰软软的问道。 沈弦乐微微一笑,“我把祖传的玉佩当了,换了五千两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看中了一家出租的铺面,我们去把它租下来,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养你,不会让你跟我吃苦的!” 少女眉眼间满是蓬勃自信,阳光的照耀下,她笑容明媚的好似在发光。 书钰平静的心,悸动了一下。 来到那家出租的铺子,老板还在忙碌,沈弦乐松开书钰的手进去询问,“请问一下,是有铺面要出租吗?” 老板是个体型偏胖的男人,他把沾湿的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回道,“不是这的铺面,在菜市场那边,一间铺子,后面有独立的小院子,厢房厨房都有,八十两一年的租金,不二价!” “女公子可要去看看?” 八十两不算太贵。 她正好就想租个大点的铺子呢! 沈弦乐感兴趣的说道,“去看看吧,老板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老板说完,朝里面扬声道,“妻主,我带客人去看租铺了!” “去吧!”厨房里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胖老板解了围裙放下,带着沈弦乐前往菜市场那。 沈弦乐回到书钰身边,牵起他的手,跟着胖老板走。 还未到铺面,迎面遇到了一群女人,她们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走在街上,时不时对哪个长相标志的男子吹了声口哨,看到人家露出厌恶的表情,她们又一起哄堂大笑,活像个地痞流氓。 沧澜国的律例对女子的保护很是严苛,奸淫女子,殴打女子等都是重罪。 政策对女子的开放,也让那些品性恶劣的女人占了便宜。 沈弦乐真是活久见了,居然在古代看到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女流氓。 然而细看之下,这群人她还认识,都是原身的好姐们儿! 一想到这具身体也曾经像她们这般,举止轻浮,毫无教养的在街上调戏美男,她就忍不住嫌恶。 沈弦乐不断的在心安慰自己,那是原身做的,不是她,跟她没关系! “呦呵!这不是沈大小姐吗!”这声大小姐,充满了调侃意味,甚至可以说是挑衅。 沈弦乐侧身挡住身后的书钰,淡淡的问道,“有事?”她本能的不想跟这群人再有一点关系! “啧!还装呢?你已经不是江二少爷的未婚妻了,还跟我们装什么清高?”女人们很不满意沈弦乐的表情。 那胖老板一听沈弦乐就是江二少爷的未婚妻,顿时也目露不善。 如果单叫名字,青州没多少人认识沈弦乐,但将她跟江二少爷放一起,那就人尽皆知了。 她品性恶劣的,凡是青州人听闻都会忍不住厌恶鄙夷。 沈弦乐深吸了口气,周围那不和善的目光,看的她想逃避,她语气生硬的道:“既然你们以前就看不上我,那日后便别来往了,断了吧!” 女人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阴冷的嘲笑道,“你可想好了,你没了江家罩着,若是不求我们,你可怎么活啊?当乞丐吗?” “哈哈哈…堂堂江二少爷的未婚妻,被退了婚后只能当乞丐,真是笑死我了!” …… 沈弦乐满脸阴郁,笑死你得了! 她们是吃准了原身是个无能废物,离了别人就活不了是吧? 可她们想不到,这具身躯早已换了个灵魂!她沈弦乐才不是依附旁人而活的人! “日后如何,不劳各位费心,今日与各位一刀两断,他日相逢就当不识!”沈弦乐声音冰冷,满是怒气。 “行,我们就看着,你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为首的女子瞄了眼沈弦乐护着的书钰,满眼淫欲道,“若是日后后悔了,你把你郎君一起带来求我,说不定我玩高兴了,或许还可以原谅你,哈哈哈…” “别用你那肮脏的眼神看我的人!”沈弦乐暴怒。 书钰意外的望着她的侧脸,他不懂,她以前跟这群人不是很要好吗?今日怎么一见面就撕破脸了? 他可是记得,这人曾经就是与她们一起,鄙夷他出身低贱,是个下贱坯子的。 那群人也被沈弦乐骂怒了,“我们肮脏?你身后那个小贱人都不知道伺候过几个女人了,他才是脏!” “你才脏!你不仅脏,还蠢,还嘚儿!你全家都是贱人!你再骂一句试试?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沈弦乐一脸怒容的喊道。 说完还把包袱扔给了书钰,自己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都是流氓,谁怕谁呀,一场斗殴即将拉开序幕。 沈弦乐不怕她们人多,因为她有金手指啊! 第6章 租下铺面 沈弦乐大显神威,左一脚,右一棍,打的七个女流氓屁滚尿流。 没一会儿就都躺在地上抽搐,呻吟。 围观群众惊叹沈弦乐的彪悍,议论纷纷。“不愧是青州一恶女,七个都没打过人家一个!” “那个小倌跟了她,以后可有的罪受了!” “谁不说呢…唉!” …… 沈弦乐是无奈了,反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恶女就恶女吧,只要没人敢来欺负她就好。 她信步来到女流氓的头头身侧,记忆中,她好像叫黛欣。 沈弦乐面无表情的一脚踩在黛欣的脸上,踩的她屈辱的趴在地上,痛的闷哼出声。 “跟我提以前,以前我还是江二少未婚妻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沈姐姐的奉承巴结着!我这才刚落魄了点,你们几个垃圾就迫不及待的想来踩我一脚!” “真是可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沈弦乐没了江家这层保护色,也不是你们这几只狗能够欺凌的!” “下次见到我,记得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她恶狠狠的说道。 黛欣真的是被电怕了,那种抽搐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听着沈弦乐警告的话,她忒没骨气的连连点头,哽咽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过去给我男人道歉!”她踢了她一脚,厉声喝道! 黛欣挣扎着起身,带着一群逐渐清醒过来的姐妹,跪在书钰面前痛哭流涕道,“对不起公子,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才是脏东西,我们贱,求公子饶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书钰见过太多人跪在他脚边哭泣求饶了,但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爽快过。 他刚要让她们滚,人群外传来男人凌厉的声音,“让开让开!我们是官差,有人报案这里打架斗殴,是谁?赶紧站出来!” 沈弦乐闻言,气势一敛,她关了电棍,几步来到书钰身边,把电棍往包袱里一塞,实则是借着包袱的掩饰,丢回了超市里。 下一刻,人群散开,官差也露了面。 为首的男子一身捕快着装,身材健壮,人高马大的,目视足有一米九。 他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怒自威,雄鹰般锐利的眸子看你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 “是谁在当街斗殴?聚众闹事?”宋时砚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弦乐身上,他皱眉道,“怎么又是你?沈弦乐!这回没了江家护着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弦乐被点名,打眼一看,得!又是熟人! 原身好几次闹事都是这位宋捕快来抓的人。 她眼角抽搐了两下,喊冤道,“宋捕快,这回可不是我先要闹事的,我是正当防卫!” 宋时砚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人,说道,“有区别吗?你不是跟她们一伙的吗?这次你们又欺负谁了?受害者呢?站出来!” 尼大爷! 沈弦乐心中咒骂了一句,嘴角都气抽抽了。 “宋捕快,我们俩才是受害者!”沈弦乐给了黛欣一脚,骂道,“哑巴了?解释啊!把你们刚才骂我的话都跟宋捕快交代一遍!” 黛欣唯唯诺诺的哭着将事情过程又重复了一遍,她捂着带鞋印的脸,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不怪沈小姐,是我们的错,跟沈小姐没关系。” 沈弦乐龇牙一笑,“宋捕快听见了吧?真不是我,我都这样了,哪还敢闹事啊。” 刚才还威风的沈弦乐,这会儿见了官差,也变小猫咪了。 宋时砚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弦乐,随后指使着身后的衙役道,“把她们几个抓起来都带回去拘留。” “是!大人!” 四个衙役们一拥上前,纷纷拽起跪在地上的女流氓,像赶牲口似的喊道,“起来,赶紧走!” “宋捕快,我们能走了吧?”沈弦乐牵起书钰的手,干巴巴的问道。 宋时砚拧着眉,“沈姑娘好歹也是个童生,你若还想继续科考,就少犯这种错误!”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哼!”他冷哼了一声,对衙役们招了招手,押着那几个女流氓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弦乐摸了摸鼻子,也没把宋捕快的话放在心上,拉着书钰来到胖老板面前,“走吧。” 胖老板绷着脸,语气不好的说,“我这不赊账!沈小姐没钱的话,还是别看了!” 沈弦乐脸色一凝,“我有银子,看上了就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钱,半文都不会少你的!” 胖老板鼻尖冷哼,“希望沈小姐不是在耍着我玩,我可没时间陪您玩!” 说完,胖老板继续带路,沈弦乐忍气吞声的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菜市场,在街头有一家闲置的铺面。 胖老板给铺面开了锁,边走边说,“这家铺子是我弟弟一家的,原来是做杀猪营生的,一个月前,他跟着妻主去了别的城,铺子低价盘给了我们。” “我们家有自己的小店,人少照顾不过来,妻主便打算将这家铺子租出去,你们四处看看吧。” 沈弦乐带着书钰在不大不小的铺面里转着,房子不大,前面是一间卖货的铺子,后面有两间厢房可以住人,单间的厨房连着杂物间。 还带一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和一方石磨。 沈弦乐挺满意的,铺面够宽敞,除了房子有些旧以外,整体来说符合她的标准。 她问向书钰,“你觉得怎么样?” “你做主就好,我在哪都可以。”书钰软软的说了句,语气满是依赖。 沈弦乐听的心一软,她安抚道,“先在这住一年,等我赚到钱了,再给你换个更好的地方。” “好。”书钰眉眼娇柔的回道。 “那就这间吧!”沈弦乐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这间铺面我租了,你说的八十两不二价!” 胖老板没想到她来真的,还真有钱,接过银票后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是真的,才满脸堆笑道,“沈姑娘,我这没有银钱找你,我得回去告诉我家妻主一声,顺便写张契约,你看你是跟我回去,还是我给您送来?” “你给我送来吧,这里都是灰,我得打扫一下,有的忙了。”沈弦乐把包袱放下,环视了一圈铺子内的灰尘,回道。 “那好嘞!您先忙,我过会儿就来!”胖老板笑呵呵的留了钥匙出了门。 沈弦乐每个屋子都看了看,缺什么都记在心里,然后撸起袖子走向院子里的那口井,边走边对书钰道,“你找个干净的地方歇着,我来打扫一下这里的卫生。” 书钰见她干劲十足的样子,弱弱的说一句,“我来帮你吧!” 沈弦乐看他伸过来的手,皮肤白净细嫩,手指骨节匀称,十分好看,但也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 她说:“不用!你去歇着就好,我来!” 书钰唇角微弯,“那好吧~” 第7章 我们不住一起吗? 沈弦乐像个小蜜蜂一样,勤劳的打扫着。 从两间厢房开始,角角落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屋里木床都是现成的,就是没有被褥,等会儿打扫完了,出去买。 缺什么都一起买回来。 胖老板来送契约和银子时,沈弦乐正忙的满头大汗,而再看书钰,像个祖宗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弦乐忙碌。 胖老板:“……” 沈姑娘是真宠那个小倌啊! 一点活儿都不让他干。 胖老板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都是男人,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至于当祖宗一样这般供着吗? 他好歹也是个爷们儿,别的不会,力气总还是有的吧?让他搬个东西,提桶水也舍不得? 胖老板想起自己在家里干的那些重活,心里忒酸,怪就怪他没长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沈姑娘,我来送契约,您来过目一下,签个字吧!”胖老板高声喊道。 沈弦乐放下脏抹布,在清水里洗了下手,然后甩着手上的水珠来到胖老板跟前。 她眸光认真的看着那纸契约,条约都很简单,待看到房屋损坏这一方面,她皱起了眉头。 “老板,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房子这么旧,指不定某些地方已经被腐坏了,没等碰呢就坏了,这也要算是我的责任吗?” 胖老板摆手摇头道,“不是的,这里的损坏是指故意破坏,小地方都无伤大雅,不算是沈姑娘的责任。” 沈弦乐点头,看完后面的条约,她觉得没问题了,拿起毛笔签了字,按了手印。 契约一式两份,沈弦乐收了她的那份契约和找回来的银子,对胖老板说,“合作愉快!” “啊?愉快愉快…哈哈……”胖老板把钥匙交给她,“每个房间上的钥匙都在这,你保管好了,等租期到了,一并交还就好。”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这还没忙完。”沈弦乐淡笑道。 “行行行,不用送,您忙。”胖老板乐呵呵的走了。 沈弦乐看了眼天上的日头,估摸着都过中午了吧,她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看向书钰,见他还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眉眼带笑的对她对视,桃花眼满是温情。 沈弦乐温声道,“出去吃点东西吧,顺便买些日用品回来。” “好。”书钰乖巧的应着,施施然的起身,走到她身边。 沈弦乐拿起钥匙,锁了门,和书钰一起往商肆街走去。 到了商肆街,沈弦乐便大肆采买,从锅碗瓢盆,到被褥和洗漱用品。 “女公子…” “叫我乐乐吧,女公子听着生疏。”沈弦乐打断他的话说道。 “好。”书钰精致的眉眼一弯,“乐乐,我就带了一套衣服出来。” “走!买衣服去!”沈弦乐一挥手,俩人去成衣铺各选了四套衣裳。 一算账,两百八十两,沈弦乐肉痛了一瞬。 …… “乐乐,这个发簪好好看,这个手串也不错,还有这个玉佩…”书钰在首饰铺子里挑了一通,然后表情略显沮丧的看向沈弦乐,“都好好看,我都不知道选哪个了!” “都好看!都买了!”沈弦乐眼睛都不眨一下,买! 结账时,五百三十两,沈弦乐眼前一黑。 …… “乐乐…” “嗯…?”沈弦乐回应的声音都抖了一下,别买了吧,她要养不起了! “我饿了…”书钰停在点心铺子面前,摸着肚子委屈道。 沈弦乐咬牙,“买!”麻了,这古代的点心不好吃不说,还死贵! 可人家说要了,不给买不是那么回事,沈弦乐咬着后槽牙硬挤了进去。 提着五十两的点心出来,沈弦乐心都在滴血。 在这个两文钱就能买一个肉包子的青州城,五十两银子,得吃多少肉包子! 她强颜欢笑的把油纸包着的点心塞他怀里,防止他再不知节制的啥都要,沈弦乐开口道,“我们去吃点面吧,我也饿了。” 书钰好看的桃花眼一弯,笑的像只狐狸,“好。” 坐在一家普通的面馆里,沈弦乐点了两碗葱花面,八文钱满满一大碗,让沈弦乐疼痛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缓解, 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比吃肉还香,一碗面加汤,全让她干了。 抬头见书钰吃完了,碗里还剩好多,她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问道,“你不吃了?” “嗯,饱了。”书钰柔柔的说道。 沈弦乐不客气的拿过他的碗,把他剩下的都吃了。 吃饱喝足的沈弦乐靠在椅子上,十分满足的打着饱嗝。 唔!舒坦! “乐乐不嫌弃我吗?”书钰双手杵着下巴看着沈弦乐,“面是我吃过的,就连我这个人都不干净了,乐乐真的不嫌弃吗?” 嫌弃啥? 现代的男人也没几个干净的,她从来不在乎这个。 “不嫌弃,书钰在我心中是纯洁无瑕的。”沈弦乐温柔的伸出手去摸他的头,语气柔和,“心灵干净比什么重要,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 书钰看着天真的沈弦乐,眸光深处有着复杂与自嘲,可是他连心灵都不干净了。 一个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人,心灵又能干净到哪去? “嗯,乐乐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他轻声问道。 沈弦乐明亮的眸子满是认真,“会!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永远都对你好!”别骗我,书钰。 骗我的话,这句话就不做数了。 沈弦乐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快的书钰都没能捉住。 “走吧,该回去了,还要收拾房间呢。”沈弦乐起身说道。 “嗯。”书钰提着点心,右手主动挽上她的手。 沈弦乐顿了顿,张开手心,与他十指交叉,紧扣。 回到家,她买的东西也都被送回来了,都堆在了院子里。 沈弦乐指着两间能住人的厢房说,“你选一间吧,住左边,还是右边?” 书钰眨了眨眼,突然搂过沈弦乐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垂眸看着她羞红的脸,问道,“我们不住一起吗?” 沈弦乐红着脸摇头,“还、还没成亲,不能住一起。” “可我想…” “不!你不想!”沈弦乐抬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的话。 书钰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目光含笑,红唇慢悠悠的亲了亲她的手心,满意的看到她羞得耳朵都红了,他弯唇一笑,道:“好吧,都听你的。” 沈弦乐抽回手,感觉整个手心都酥酥麻麻的,脸上的热意都要烧到脖子了。 “我、我去帮你铺床。”她说完,逃似的,飞奔进他的房间。 第8章 头牌级别的吧? 书钰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他倚在门框上,目光沉静的望着红着脸,忙碌的沈弦乐。 这一天,这个女人好几次让他感到意外,她为了给他出气,和一群人大打出手。 明明身上就那些钱了,还纵容他买这买那,憨憨的,又单纯的很,让他都有点舍不得把她弄去玉红楼了。 木床太硬,沈弦乐怕他不习惯,给他铺了好几床厚被子,叠起来有一指多厚,坐上去软软的,还暖和。 知他喜欢红色,被子都是红色的。 摆好软枕,挂上浅色系的床幔,新衣服都叠整齐了放进柜子里。 屋内的桌上换了一套新茶具。 暂时就这条件了,住的舒服就好。 沈弦乐忙完转身看他,眼神晶亮亮的,“铺好了,暂时先委屈你了,等我赚大钱了,给你盖一座不一样的房子,贼拉风的那种!” “这样就挺好。”书钰上前轻轻拥着她,他太喜欢与她亲近时,她红着脸羞涩的模样,他都能听见她胸腔之中,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有你在的地方,哪都好。” 他在她耳边说着情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沈弦乐感觉,腰都要被他撩软了! 救命,这男人简直太要命! 心跳如小鹿乱撞,脸似火烧,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香气,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 用力挤出他的怀抱,沈弦乐无措的朝着门边退去,眼神闪躲,“你、先休息哈、我得去收拾、收拾我的房间,晚饭我来做…” 话落,她转身就跑,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尴尬的她脚趾扣地。 人没了,书钰心情极好的坐在床边,摸着新铺的床,望着四周简陋的陈设。 比不得他在暗阁中,华贵精致的寝殿,比不得玉红楼里,鸨爹精心为他准备的卧房,这是他从小到大,睡过最简陋的房间。 但竟是第一次让他有了心安的感觉。 从窗户处,钻进来两位不速之客。 危栩抱着臂膀靠在窗边,啧啧道,“大少爷,还没玩够啊?你还真玩上瘾了?” 书钰收起情绪,淡淡的回道,“没玩够又能怎么样?急什么?” “暗阁你不管了?那个秦啸天可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呢,说好的只待一个月,这都快到期了,你还不打算收心?”危栩瞪他。 “不走了!”书钰抬眸看着他俩,“要走你们先走吧,秦啸天再厉害也闯不进我暗阁的机关,让他盯着去吧。” “你认真的?”游痕一脸正色的问道。 “嗯,我暂时先不走,这女人还蛮有意思的,我还没玩够。你们俩撤吧,待久了秦啸天会查到,到时候他知道我在青州就不好了。”书钰目光淡然的回道。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们俩走…” “书钰!我要出去买菜你去…不去…”沈弦乐站在门口,看着突然出现的俩人,懵了一瞬。 “他们…”她看向书钰,不解的问道。 书钰站起身来,暗暗瞪了两人一眼,听见脚步声还不赶快走,就是故意的! 游痕和危栩耸了耸肩,他们真不是故意的,都怪两间房间挨得太近了,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想走已经晚了,难不成要他俩没形象的挤那一个小窗户逃走? 不可能! 他们可是要面子的! “他们俩是我朋友,刚刚来的。”书钰解释道。 “朋友?”沈弦乐挑了挑眉,悠扬的声调听的书钰心里一紧。 下一秒,就听沈弦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他们俩是你在玉红楼里的朋友吗?以他们的姿色,得是头牌级别的吧?” 书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着同伴俩人都黑了脸,他笑的更欢了。 “你笑什么?”沈弦乐不解的问,“难道我说错了?” “只是他们俩要是头牌,我怎么以前去的时候没见过?” 书钰笑的肩膀直颤,幸灾乐祸的模样,十分气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这会儿已经死好几回了,游痕和危栩俩人恨不得把他瞪穿了! “他们是我在玉红楼的朋友,只是他们不是头牌,你也看到了,他们俩脾气不好,总是把客人气走,鸨爹都不让他们俩接客。”书钰眼中满是笑意。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游痕声音冷硬,他阴柔的面容使他最烦别人说他是小倌。 那跟骂他,羞辱他没区别! 也就是书钰敢这么说,换了别人,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嗯!现在又多了个沈弦乐! 他双眸阴冷如蛇蝎般盯着沈弦乐,看的书钰一个箭步搂过沈弦乐,把她护在怀里。 目光冰冷,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睨了游痕一眼。 “走,我陪你去买菜。”书钰声音柔和的对沈弦乐道,双手推着她的肩膀向外走。 沈弦乐不住的回头,“可是…他们不是来找你的吗?就这么走了好吗?” “不用管他们,他们是来劝我回去的,我在的时候,我们三个不受待见,现在我走了,他们俩寂寞,非要劝我回去!”书钰解释道。 沈弦乐一听,顿时不干了,她花了两千两赎回来的,哪能说回去就回去。 她抱着书钰的胳膊说道,“咱不回去,好不容易离开了那,哪有走回头路的,让他们俩寂寞去吧。” “好,我要陪着乐乐,我们乐乐一个人,你更需要我,是不是?”书钰低声细语,说的沈弦乐又不好意思了。 微红着脸点头,她声音如蚊虫般细小,“对,我也寂寞…” “呵呵…”书钰笑声悠扬爽朗,看得出来,他对沈弦乐的话很满意。 游痕和危栩阴沉着脸留在屋里,危栩问,“你什么意思?走还是留啊?” “不走留在这被羞辱吗?老子早晚要了沈弦乐那女人,让她骂老子是小倌!”游痕咬牙切齿的说。 “我看你是捞不着了,书钰那小子现在就开始紧张那女人了,你看着吧,他得越陷越深!”危栩绝对想不到,这句话会一语成谶! “走吧,他不回去,我们怎么也得回去露露面,那小子就是个没长心的,难怪他娘老骂他,就是欠骂!”游痕嘀嘀咕咕的,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青州。 …… “书钰,你想吃什么?我晚上做给你吃。”沈弦乐前世是个美食博主,就喜欢做各种各样的美食,录成视频分享到某短视频平台上去。 中西餐,各种甜点或者地方菜都有尝试过,正不正宗不知道,反正挺好吃,因为她的好闺蜜就喜欢去她那蹭饭。 她粉丝有百万,光做视频的收益就够她零花了,开超市全是因为她和闺蜜想实现零食自由,才合伙在老家开的。 “你还会做菜?”书钰又十分意外! 她以前不是读书的吗?听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还会做菜了? “你可别小瞧我,我做的可比香春楼的厨子做的还好!”她自信抬起小下巴,从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个世界的做菜方式大多数都是炖菜,调料也不足,味道自然和现代没法比。 所以她在其中发现了很多商机,就等着一步步实现了! 没等书钰回应她,一旁的人却传来不屑的声音,“切!吹牛!” 第9章 勾住了书钰的胃 沈弦乐听到这声扫兴的话,美眸瞪过去,“关你什么事?显眼包!” 男人长得普通,但就好多嘴,他被沈弦乐骂了,不服气的冲书钰挑拨道,“公子,别相信这种女人,她们最爱画大饼了,当心别被她骗了。” “不是?你神经病吧?!”沈弦乐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还有这种人。 她们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多什么嘴啊? 书钰摸了摸沈弦乐的头,然后一把搂进怀里,要她消气,转头笑眯眯的对男人道,“我就喜欢被她骗,她骗我也是因为喜欢我,不然怎么不见她骗别人?” 男人:“……” 他好想骂一句,你贱不贱啊! 可他不敢,他怕挨揍,这个长得跟人妖一样的男人不好惹! “乐乐不气,我们去那边。”书钰低声哄道。 远离了扫兴的人,沈弦乐心里琢磨着菜系,带着书钰在各个摊位上采买。 不敢买太多,现在天气炎热,放久了会烂的。 路过粮铺,沈弦乐一拍大腿,惊道,“我还没买米!幸亏想起来了,不然晚上光吃菜也吃不饱啊!” 她又拉着书钰去了粮铺。 “老板!来一担大米,五十斤小米,五十斤白面,都要好的!”沈弦乐看了看各种粮食的价格,抓了一把黄豆,又问:“这黄豆怎么卖?” “来嘞!”老板一听数目不小,脸上笑意盈盈的,“黄豆六文一斤!好黄豆八文!” “那就给我来五担好黄豆,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去街头第一家铺面。”沈弦乐说道。 这里的一担是一百斤。 书钰凑过去,“你买这么多黄豆做什么?” “有用的,别管了,以后你就知道了。”沈弦乐神神秘秘的说道。 “女公子真要这么多?那我可就给你装了!”老板问清楚。 沈弦乐点头,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 老板接过后,立马笑容加深了,招呼伙计套车装粮。 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那老板冲着装车的力工挤了挤眼,那人心领神会,下去忙活了。 没一会儿,老板过来招呼道,“哎!女公子,车都装上了,你看看要不要检查一下?” 沈弦乐出门,看牛车上码的整整齐齐的粮食袋子,以为老板是要她检查袋数,大的袋子一百斤,小的是五十斤。 她查过后,见不缺就跟老板结了银子,然后拎着刚买的东西前头带路,领着赶车的伙计回了家。 指挥着力工将粮食放进杂物间,沈弦乐便催书钰回房休息,她自己跑去厨房忙碌了。 厨房也有灰,得先打扫一番。 待日头下山了,她也打扫干净了,开始洗米,蒸饭。 这厨房一共四口锅,一处靠墙,三口锅并排着,一处在角落里。墙角还有现成的柴火,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 沈弦乐不是第一次用大锅了,她老家是农村的,经常用大锅做饭,用着十分顺手。 打火机和调料都是从超市里拿的,姚佳慧见她东西没少拿,却一句话还没跟她说上呢,整个人气鼓鼓的。 做了四道菜,红烧肉,糖醋鱼,鸡蛋炒韭菜,还有一道肉皮冻。 皮冻从超市拿的,反正书钰又不知道。 白米饭蒸好后盛出来,酥脆香甜的一层米锅巴是她的最爱! 锅里刷干净后,沈弦乐提了好几桶水倒满锅,架火烧开,留着晚上洗澡用。 把饭菜端上桌,沈弦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喊道,“书钰,开饭了!” 书钰走出屋子,离老远就闻到了肉香。 来到桌边一看,红红的红烧肉和糖醋鱼,顿时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个世界还没有老抽酱油等调味料,糖都没有,做菜如果需要甜的,都是用蜂蜜,小户人家根本就吃不起。 调味料只有简单的盐、梅、酒、椒。梅子是酸的,当醋用,辣椒是做辣菜用的。 这里的人们发现某种果子带着特殊的味道,都会用在菜里。 所以菜色发白,味道也不是太好。 书钰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菜,还以为她做砸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苦着一张脸问道,“这真的能吃吗?” 沈弦乐笑话他,“你尝尝,吃过一顿,下次闻着味儿都能馋哭你!” 他还质疑上了,这可是经过了上千年的烹饪研制,才总结出来的美味佳肴,他能吃上就偷着乐吧! 书钰虽心底抗拒,但还是给面子的夹了一筷子的韭菜鸡蛋,因为就这个菜颜色好看点,绿绿黄黄的,没别的颜色。 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书钰品尝着味道,韭菜的爽口,和鸡蛋的细腻瞬间就俘获了他的味蕾。 第10章 太多秘密 沈弦乐脸色红扑扑的,她不好意思的挣扎道,“我身上都是味,快放开我!” “什么味?香味吗?乐乐是香的!”书钰恨不得将脸埋进了她的脖子里,尴尬的沈弦乐直咬牙。 她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又是出汗,又是油烟的,还能是香的? 他不睁着眼睛说瞎话能死吗?! 沈弦乐坐在他腿上,很是不老实,挣扎着下地,可腰间的手臂,牢牢的环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无奈了。 “书钰,放开我,我得去厨房看看水,洗澡水还在锅里热着呢。”沈弦乐好声好气的商量道。 “好吧,洗完再抱。”他闷闷的说完,妖媚的脸从脖颈处抬起,“我帮乐乐收拾桌子。” 沈弦乐跳下他的腿,手脚麻利的将空碗摞好,一手捧着空碗,一手端起盘子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活不用你,你要是实在太闲,把杂物间的浴桶刷一下吧。” “好,乐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书钰痛快的起身去杂物间找浴桶。 就一个浴桶,看来两人要换着用了。 沈弦乐在锅台上洗碗,好心情的哼着小调,“我想要钱来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我不想谈情说爱耽误挣钱的节拍…” 陌生但欢快的曲调很有新意,连曲词都这么搞笑直白,书钰在院子里刷浴桶,目光却频频看向厨房那道倩影。 这女人他是越看越喜欢了。 她怎么就这么开朗自信呢? 明明都被赶出了江家,又被退了婚,她怎么就一点也不伤心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把碗筷洗干净放进小柜里,沈弦乐直着腰,左右晃了晃,这一天是挺累的,等会儿洗了澡她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浴桶刷干净了吗?”她扬声问了句。 “干净了!”书钰回道。 沈弦乐说,“那把浴桶搬你房里去吧,我给你兑水!” “好!”书钰搬起浴桶回房间,沈弦乐掀开锅盖兑水。 来来回回的跑了四趟才把浴桶的水填满,累的沈弦乐呼哧呼哧直喘。 “你试试水…温…”沈弦乐话还没说完,看着书钰已经脱了上衣朝她走来,没想到他高高瘦瘦的,居然还有腹肌。 身上白白净净的,肌肉壮的恰到好处,块块均匀,肌理分明,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第11章 她就是个色批! 呃…… 沈弦乐听着他委屈又可怜的语气,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了。 但是她强逼着自己硬起来,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的! “我没生气,只是不太喜欢有人不经过我允许,随意进出我房间!”沈弦乐把笔记本放在了枕头旁边,不看他就不会心软了,“你下次别这样了,如果没听到我答应,那就等一等,或者直接叫醒我。” 书钰垂了垂眸,他还以为装柔弱这招是百试不爽的,没想到这女人也有心硬的时候。 “我知道了。”书钰低低的道,“没有下次了。” “你来找我有事吗?”沈弦乐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书钰妖媚的眸子水灵灵的望着她,像是想动却又不敢动的矛盾感,期期艾艾的说,“睡不着,想你…” 死男人这表情的确挺勾人的,但戏演过了就尴尬了,才分开多久就想了?她再恋爱脑也不至于相信他这种鬼话。 沈弦乐无奈一叹,“那你想怎么样?”揉了揉眉心,这一天的折腾,她累的很,她真的想休息了。 她不累的时候,愿意跟他玩玩,演演戏,当真她看不出一点破绽吗? 上午那鸨爹的态度,明显跟原身记忆里的相差甚大,他的每个看向书钰的眼神,都有询问之意。 磕磕巴巴,犹犹豫豫,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 下午出现的那两个男人就更可疑了,才刚离开玉红楼,谁告诉他们的住处? 书钰的身份定然不是小倌那么简单。 她装傻,不过是觉得自己处于弱势,摸不清他的底,不敢太放肆罢了。 她是喜欢美男,但美男太有心机,她也得留个心眼儿。 “我能留下来吗?乐乐身上好香。”书钰软软的说着更过分的要求。 沈弦乐揉了揉脸,挤出一抹羞涩的笑,起身去推他,“还没成亲,哪有睡在一起的道理?你乖!快回去自己屋睡吧。” 知道她不会同意,书钰接话道,“那你抱抱我,我就走。”她一靠近,香味更浓了,很好闻的玫瑰清香。 有便宜不占,那是缺心眼儿! 沈弦乐心里乐不得的,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害羞扭捏的样子,轻轻环住他的腰身。 洗完澡,这货就穿了身亵衣亵裤,薄的很,她能摸到他后腰肌肉的结实,手感棒极了! “好啦,去睡吧,明早还给你做好吃的。”不管这人是何身份,对她有什么企图,把他哄高兴了,自己就是安全的,准没错。 书钰满意了,他顺势弯下腰,在她白皙小巧的耳朵上亲了一下,感觉怀中的人儿浑身一颤,他唇角再次上扬。 “乐乐也早点睡,今天辛苦你了。”书钰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入耳膜,沈弦乐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理智尚有,心却控制不住! 她承认,她就是个色批! “嗯,晚安,快走吧。”她红着脸赶人。 书钰心满意足的松开沈弦乐,眉眼含笑的走了。 关上门,沈弦乐把门栓插上,从超市里拿了一盒蚊香放在窗口处防蚊子,转身回了床上。 把笔记本也收了起来,书钰那小子不老实,得防着他点。 安心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沈弦乐没一会儿就沉睡过去。 翌日一早,沈弦乐天亮就醒了。 不熬夜,加上心里有事,根本没心思睡懒觉。 换了身方便干活的衣服,头发扎成马尾,沈弦乐抱着脏衣服去了厨房,找了木盆把衣服泡上,倒上洗衣液。 看了一眼昨晚的剩菜,才一夜,饭菜就已经有点馊了,沈弦乐可惜的全都倒掉,心中暗叹,夏天没有冰箱就是不方便! 洗了点小米,她打算早餐做小米粥配饺子。 和了一团白面放一边醒着。 昨晚还剩点五花肉和韭菜,沈弦乐手拿菜刀一顿邦邦邦把五花肉剁成肉馅,从超市里拿了捆芹菜洗干净剁碎,放上调料,和成馅。 打了几个鸡蛋搅碎,起锅烧油,煎成蛋片,再次搅碎,和剁碎的韭菜放在一起,混入调料调成馅。 面团醒好后,揪成小块,擀成圆形的面皮,加入拌好的馅料,包成像元宝一样的小饺子。 沈弦乐包的饺子,褶子捏的特别多,圆圆的,大耳朵,鼓肚肚,小巧可爱。 一种肉馅,一种素馅,两个人一早也吃不了几个,五六十个小饺子,一会儿就捏好了。 刷锅烧水,一锅煮饺子,一锅煮小米粥。 做好后,她从超市里拿了两根黄瓜洗净拍碎,放入蒜末,盐,味精,辣椒油等,做了个凉拌黄瓜。 她把饭菜端上桌,书钰也起来了,他穿着红白相间的袍子,腰上锦带玉坠,都是昨日沈弦乐给买的。 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配上他那张妖精般的脸,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扒在门边,深吸一口气期待道,“好香啊!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弦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含笑道,“粥和饺子,洗把脸过来吃吧。” “嗯!”书钰去井边洗脸漱口,冰凉的井水打在脸上,瞬间就精神了。 他洗完,沈弦乐也洗了一把脸,而后擦干,坐在桌子旁吃饭。 “这个是什么?”书钰夹起一个饺子,冲沈弦乐问道。 “饺子,和包子差不多,比包子更香,你吃的是素馅的,韭菜鸡蛋馅,这盘是肉馅的,都尝尝,都好吃。”沈弦乐给他倒了点蒜酱和醋。 书钰蘸了一点酱,吹凉了一口吃下一个饺子。 细细的咀嚼品尝,饺子皮薄馅大,鲜美多汁,香气四溢,一口就回味无穷的感觉。 “好吃!”他赞道。 沈弦乐看他吃饭感觉可香了,可有食欲了,然而她自己吃惯了这些东西,已经不觉得有多好吃了。 她心不在焉的喝着粥,琢磨着等会儿该从哪干起,她一天的活儿呢。 素馅的鲜美多汁,肉馅的香腻可口,拍黄瓜脆生生的,咸淡适中,再来口稠稠的小米粥,简直不要太幸福。 书钰吃的一脸享受,红唇沾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妖冶了。 “乐乐,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他桃花眼亮晶晶的。 “那就嫁给我呀,这样就永不分离了。”沈弦乐开玩笑般随意的说道。 书钰顿了顿,却还是一口答应了,“好呀!那乐乐什么时候娶我?” 沈弦乐抬眸看他,微微弯唇,“等我赚够聘礼,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过来!” “那好!我等乐乐娶我!”书钰含着筷子,语气轻快的说。 沈弦乐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它吃好后对书钰交待道,“吃完饭该干嘛干嘛,我要收拾前面的铺子,没时间陪你了,自己玩哈!” 她站起身,“对了,你的脏衣服记得拿出来,我给你一并洗了。” “乐乐好贤惠!”书钰满眼倾慕。 沈弦乐暗暗翻了个白眼,她不贤惠,他能动吗?还不是像个少爷一样等着她来伺候。 她迈步走去厨房。 书钰三两下吃完剩下的饺子,满足端着空盘子空碗,也跟去了厨房。 第12章 无良商家! 沈弦乐洗好碗,把两人的衣服都洗了,然后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晒。 重新换了盆干净的水,沈弦乐端着水盆,肩上搭着抹布,进了前面的铺子。 从门板开始擦起,抹去浮灰,把铺子改成她满意的格局,完全沉浸在了忙碌当中。 书钰靠在柱子旁,静静的凝望着她忙碌的倩影,一会儿搬桌子,一会儿换水,好像不知疲倦般。 她真的很努力呀! 认真做事的样子,就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书钰想到昨日他看到的奇怪的书本,奇怪的字体,见她忙碌着,自己悄悄进了她的房间。 然而他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那个书本,连同那个铁棍,都没了。 书钰眯了眯眼,会藏哪了呢? …… 这家店面以前是做杀猪生意的,铺子里有很多木板,专门放猪肉用的。 沈弦乐用钢丝球刷了两遍,清洗干净了上面的粘稠污渍,这才焕然一新。 铺子都收拾干净,里面的布局改的宽敞明亮,方便走动,又一目了然。 收拾完铺面,她喝了口水,继续去杂物间忙碌。 将暂时不用的杂物堆放整齐,粮食堆一起,方便拿取。 忙着忙着就中午了。 她又热又饿,该做饭了。 中午吃冷面吧! 从超市里取出一把冷面用水浸泡。 她去准备汤底。 黄瓜切丝,胡萝卜切丝,香菜切段,西红柿切片,大蒜拍碎,都放在一个碗里。 调料有精盐,白糖,白醋,凉水,生抽,辣椒油,白芝麻等。 井中取出来的凉水,就像在冰箱里冰镇过一样,配上冷面,夏天吃最爽了! 冷面汤做好,沈弦乐把泡的差不多的冷面搓散,然后烧水煮面。 冷面不需要煮太长时间,几十秒钟就可以。 捞出来凉水过凉,然后分出两份放在碗中,倒上冷面汤。 就着煮冷面的水,她煮了两个鸡蛋,熟了后,鸡蛋去壳,放在冷面碗里,加了点灵魂辣白菜,冷面就做好了。 她招呼书钰来吃饭。 书钰别的不积极,干饭最积极。 “天太热了,做了碗冷面,尝尝吧!”沈弦乐给他拿了筷子,自己便开动了。 清凉的冷面和炎炎夏日是绝配! 清爽的酸甜味道犹如甘露滋润着喉咙,面条筋道,汤汁鲜美可口。 书钰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以前他最讨厌吃甜的或酸的食物,原来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别人做的都不好吃。 “好凉快!我第一次吃凉的面!原来面也可以做成凉的!”书钰赞美着,“这个面条我也是第一次吃,好像嚼不烂一样,但又特别上瘾,这么热的天,能吃一碗这样的面,太爽了!” 沈弦乐没搭话,他能吃过就见鬼了,这可是现代正宗的荞麦面。 吃饱喝足,沈弦乐又满血复活了。 嘱咐他吃完把碗刷了,她默默的去干活了。 书钰觉得这一上午,他受到了极大的冷落,她眼里全是这家铺子。 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买卖呢。 收了晾干的衣服,上面满满的碧珍和太阳的味道,三伏天,衣服干的就是快。 铺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她着手开始弄做豆腐的工具。 没错!她要开个豆腐作坊! 因为这个世界还没豆腐这种食物,她若是做出来了,绝对能赚翻了! 豆腐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她以前就尝试过,每一步都十分熟悉,现在就是缺少工具。 沈弦乐上街采买做工具用到的材料,框架,压板,滤布都没有,家里就只有那方石磨可以磨豆子。 将东西都买齐,就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她抱着各种东西回去,书钰有眼力的去帮忙接东西,“这是要做什么呀?” “做豆腐!”沈弦乐搬着木板,神色平静且认真的回道。 “豆腐是什么?”书钰没听说过。 越与她接触,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啥啥都没见过。 沈弦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说,“一种吃的东西,赚大钱用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回屋翻找针线,缝补纱布。 将厨房收拾出来一片地方,方便做豆腐。 临近天黑她才忙完,眼见着日头都要下山了,沈弦乐搬来新买回来的大木盆,拆了半袋子黄豆倒进去。 然而豆子倒出来她傻眼了。 这是什么好黄豆? 这里面恨不得掺了一半的破黄豆! 不是霉的就是瘪的,这黄豆能给人吃? 猪都不吃! 沈弦乐急忙查看了其他四袋黄豆,都是一样的,一半好豆子,一半坏豆子。 察觉自己受骗了,她一天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该死的无良商家! 她得找他去! 背上小半袋黄豆,沈弦乐气势汹汹的出门了! 来到那家粮铺,沈弦乐把袋子扔地上,张嘴就喊,“老板,你这卖给我的是什么豆子?这里面有一半都用不了,狗都不吃!我要退货!” 老板或许早就猜到了她会来一样,不紧不慢的过去查看,“女公子,这可不是我们家的豆子,我们家可从没有这样的坏豆子,你少冤枉我!” 沈弦乐瞪大了眼睛,“这袋子都是你家的,我昨天在你家买的,怎么不是?” 俩人的争执引来不少人围观。 老板理直气壮的说,“那你买的时候怎么不检查?回家了才发现豆子是坏的,万一是你故意把坏豆子掺里的呢?反正我们家是没有这种坏豆子的,这货退不了!” “哪有你这样的无良商家?”沈弦乐被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我是信任你,昨天才没检查,哪知道你会这么坑人啊!” “大家评评理,这家老板把好豆子和坏豆子掺一起卖,难道不该退钱吗?”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哎呦!那坏豆子都发霉了,这老板咋能这么缺德呢?把坏豆子当好豆子卖。” “也不一定就是老板做的,没听说吗,那位女公子是昨天买的豆子,也没有当众查验,回家都超过一天了,又把豆子拿回来说有坏的,谁知道是不是她掺的,诬陷老板,为了讹点钱。” 沈弦乐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几百斤黄豆而已,她穷疯了吗来诬陷别人? 讹这点钱,都不够她下馆子的! 可别人不会知道她的想法,粮铺老板也喊冤,“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位女公子说的话可可信?哪有买东西不当场验货的?我还说我们店里坚决没有这种坏豆子呢!” “可不嘛!哪有买货不验的,女公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没证据,这个亏你吃定了,就当是买一次教训,下次可得看准了!” 沈弦乐被他们无赖的话气的无语,的确是她的疏忽才上了当,吃了亏。 行!她认栽了! 以后有这老板后悔的时候! 沈弦乐指着老板说,“行,以后啊,我是不敢再来你家买东西了,有你后悔的时候,那几十两银子就当是给你买纸钱了!” “你这辈子都发不了财!吃不上四个菜!” 沈弦乐呸了一口,背起豆子转身就走。 老板还得意洋洋的说,“就女公子这样的人品,我们小店还不愿做你的生意呢!又不缺你这一个客人!” 沈弦乐脚步没停,脸上冷笑,不缺是吧,有你眼红的时候! 她没回家,而是直接进了对面的一家粮铺,豪气的又在他家买了五百斤黄豆。 两家一看就是竞争关系,老板看半天戏了,见她朝自己家来了,极为特情的招待着。 听她是来买黄豆的,老板殷勤的说,“女公子放心,我们家的黄豆保证没有坏豆子和瘪豆子,我亲自带您去库房查验!” 装车的时候,黑心老板站在门内,咬牙切齿的看着指挥装车的沈弦乐,心中暗骂道:这么多豆子,吃烂你! 老板只觉得她是赌气,才去又买了这么多豆子,这都够用一年了吧?谁家好人天天吃黄豆啊? 她不会总来买的,她就是为了气他而已! 黑心老板暗暗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坏豆子当好豆子卖出去了,就是他赚了! 以后她爱去谁家买就去谁家买,他一点也不眼红! 第13章 书钰出手 直到回到家,沈弦乐都还是绷着脸。 书钰看着又有一车豆子拉进院子里,走到沈弦乐身边问道,“又买了这么多豆子,做豆腐用的了这么多吗?” “这都不够,不到半个月就用没了。”沈弦乐抿了抿唇,“吃完饭跟我一起挑豆子吧,这活比较轻松。” 她去指挥着力工把豆子摞在杂物间里,把那几袋掺了坏豆子的黄豆都搬到了外面。 做饭前,沈弦乐洗了五十斤豆子,然后用清水泡上,这才去做饭。 书钰瞄她半天了,见她一直没个笑脸,心情很差的样子,凑到她身边软和的说道,“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出去等着吧。”沈弦乐不咸不淡的说道。 书钰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小心的问道,“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你好像心情很不好。” 沈弦乐想起来就怒火中烧,她啪的一下扔了刷锅的刷子,吓得书钰心里一蹦。 就听怀中的女人恨恨的道,“我昨天买的豆子有一半都是坏豆子,那个该死的无良商家坑我银子!” “我刚才出去找他,他还不承认,想起那些银子花在他家,就肉痛!” 原来是因为这个! 书钰心下一松,还以为是他哪里惹了她呢。 书钰问道,“就昨天我们买米的那家吗?” “对!”沈弦乐骂道,“他真是穷疯了!这么做买卖,迟早铺子得黄!” “不过就是几百斤豆子,再买就是了!”他无所谓的说道。 沈弦乐一点也没被安慰到,“一看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这几十两银子我得付出多少劳动才能换回来吗?” 看他还一脸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的表情,沈弦乐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她跟他讲这些做什么?他一个大少爷没准从不缺钱,理解不了这种被骗了银子的肉痛感。 “出去吧,我自己弄就可以,你在这反而添乱。”她像是突然泄了气般,冷淡的说道。 书钰还真没经历过没钱的苦,在他眼里,接一单杀手任务就有几万两银子花,才几十两,有那么难赚吗? 可他不敢再随便乱说了,温声劝道,“乐乐别气了,以后我们不去他家买就是了,跟那种人渣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嗯,知道了。”沈弦乐头也不抬的淡淡回应道,“松开,出去。” 她赶人,语气略微重了些。 书钰不敢惹她,只能默默的松开她的腰身,走出厨房。 坐在房檐下,瞧着厨房里的那道身影没了昨日的活泼,书钰妖娆的眸子渐渐染上戾气。 粮铺老板是吧! 坑人坑到他的人头上来了,真是欠教训! 书钰脚步沉重的回了房间,在后窗处轻吹了一声口哨。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他恭敬的跪在书钰面前,低声叫道,“阁主!” “去烧了周记粮铺的库房!一粒粮食都不给他留!”书钰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是!”黑衣人领命退下。 …… 晚饭做了一道红烧排骨,土豆丝炒青椒,配白米饭。 她实在没心情做花样了,吃完饭还要挑豆子呢,简单吃点算了。 但就是简单的两道菜,也让书钰吃的十分满足。 红烧排骨色泽红润,肉质鲜美不油腻,香嫩美味,香味扑鼻。 土豆丝口感爽脆,带了点酸甜的味道,十分爽口。 “太好吃了!好喜欢乐乐做的菜!”书钰嘴里含糊不清的夸道。 沈弦乐连笑都懒得笑了,默不作声的吃饱饭,她站起身说,“吃完把碗刷了,锅里热着洗澡水,要洗澡自己弄水。” 她说完,放下筷子去折腾她那几袋豆子去了。 书钰快速的扒完饭去刷碗,堂堂暗阁阁主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瞥了眼坐在房檐下,就着微弱的烛火挑豆子的沈弦乐,他暗自叹息。 那女人心情不好时,是真不惯着他了。 可他偏偏还不敢不干,万一惹毛了,明天谁给他做饭吃啊?! 书钰认命的洗好碗,然后擦干净手踱步来到她身旁,小心讨好的说,“乐乐,我帮你一起挑吧。” 沈弦乐才挑了两盆,闻言她抬眸,“不用你了,去洗澡吧,反正今天也挑不完,明天再说吧。” 她也累了,想休息了。 刚放下盆子,忽然听见大街上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在喊什么“走水了”。 哪里走水了? 沈弦乐来到铺子里,推开窗户向外望了几眼,只见白日粮铺那条街红通通的一片,灯火通明的,各种“快救火”,“快淋水”的催促声嘈杂的响起。 “着火了,也不知道哪家这么倒霉?”沈弦乐关了窗户,嘀咕着,“最好是那家奸商,给他烧的毛都不剩!” 书钰暗暗扬起唇角,她明日若知道真是那家着了火,应该会开心吧? 兑了洗澡水,沈弦乐还是在厨房洗的,每次洗完身上和头发都是香喷喷的,书钰就十分好奇,她到底是用什么洗的澡,那么香? 回了房间,插上了门栓。 沈弦乐擦干了头发,再次拿出笔记本记账。 心里的郁闷无处发泄,她回到超市里和闺蜜又吐槽了一下。还得是她好闺蜜,深知她意,和她一起破口大骂那无良奸商,这才让她心情好了起来。 熄了灯,沈弦乐早早就睡下了,明天还要起早做豆腐,她要开始赚钱啦! 翌日。 闹钟的铃声响起,叫醒了熟睡的沈弦乐。 这是她昨晚特意从闺蜜那要的,上电池的小闹钟,就是怕自己今天会起晚。 她按停了闹钟,把它收回超市里,然后起床穿衣。 天才蒙蒙亮,但已经听得见鸡叫的声音了。 沈弦乐穿好衣服,来到井边洗了把脸,精神一下。 随后挽起袖子,顶着朝露,打扫了一下石磨。 去厨房搬来泡好的黄豆,豆子被水浸泡的成锥圆形,胖嘟嘟的,颜色发白,吃足了水分。 倒了点在石磨里,又添了水,沈弦乐费力的推动石磨,磨豆子。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磨出来的豆浆白花花的,顺着竹管流入木桶里。 推了一早上,沈弦乐累的满头大汗,心中暗道,明天得买头驴回来,她是干不动一点了! 五十多斤的豆子都磨完,天都大亮了。 书钰那个没良心的狗小子才从房间里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乐乐?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好像很惊讶的问道。 沈弦乐擦了擦汗,淡淡的回道,“早就起了。” “今天早饭晚点做,你要是饿了就去街上买包子吃吧。”沈弦乐说完,细胳膊拎起盛满豆浆的木桶进了厨房。 第16章 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多吃点,你辛苦了。”沈弦乐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的大冷面。 书钰大口大口的吃着,十分满足。 “乐乐也吃,热坏了吧?你也好辛苦。”他嘴甜的说道。 沈弦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冷面汤,满足的说,“下午我来看店,你去休息吧,等那板豆腐卖完,我得出去买一头驴回来。” 磨豆子太累了,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油纸也不够了,还得再多买两个大木桶…”她絮絮叨叨的一边吃,一边说着。 “有人吗?这豆腐还卖吗?”外面有人高声喊道。 沈弦乐听见了,立马放下筷子,“我去,你吃吧。” 书钰看着她的背影,她就不觉得累吗?每天做这么多事,他看着都累。 “来啦来啦!”前面,沈弦乐面带笑容的招待客人。 “我是城南碧霞湖旁边的酒楼管事,你这些豆腐我都要了,明日接受预定吗?”男人是位中年男子,留着胡子,很有礼貌。 “可以预定,客官打算订多少斤?”沈弦乐认真的问道。 “先预定三十斤的豆腐,大约多久可以做好?你们可以送吗?”男子继续询问。 “您想什么时候用,我都能提前给您做出来,您说个时间就行。至于送货暂时送不了,店里人手不够,还得请客官自己来取。”沈弦乐客气的回道。 “取也可以,时间嘛…越早越好,最好是酒楼开张前,豆腐就能拉回来!”男子说着要求,“大约在卯时吧。” 卯时五点到七点。 “可以!”沈弦乐信誓旦旦的说,“绝对能到位!您那个时辰派人来取就好!” “那好,那便说定了!”男子说完,包揽了剩下的豆腐装车后,人就走了。 沈弦乐皱着眉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她刚才想收点定金的,但是没好意思张口。 她想着,古代人应该不能做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吧… 沈弦乐心里盘算着今夜该泡多少斤豆子,刚要回去继续吃,外面又来人了。 “哎!女公子!”男人一路小跑来的,“还有豆腐吗?” 沈弦乐立马撑起一抹笑意,“今天的买完了,明天才能做出来。” “这么快就卖完了?”男人有些失望。 沈弦乐推销道,“客官,本店可以预定,您若是明天需要,可以提前告诉我,明天按时来取就可以。” 第38章 豆腐厂开工 他们有棉衣了,可怜了那两个暗卫,跟着沈弦乐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能睡树上。 好在他们有内力御寒,也不怕冷,就是睡得不舒服。 这一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沈弦乐也睡得香甜,第二天还是被陆陆续续赶来的工匠们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拿着木盆下了车,把马车牵到一旁吃草,她端着木盆去河边洗漱。 来这看地时,村长就有跟她说过,这里附近有条河是从山上瀑布流下来的,村里也就这一条河,通往下河村的,平时村民们用水都来这条河取水。 沈弦乐找到河边,扔了几块石头在岸边垫了个落脚的地儿,然后刷牙洗脸,洗衣服。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这一早上,鼻尖都是草木的清香。 待她端着木盆和湿衣服回来时,高忠已经回家取了饭菜来,他踌躇着上前把一只碗递给沈弦乐,“这是我阿娘做的饭菜,主娘先垫一口吧,我家里穷,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 沈弦乐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碗里装着高粱饼子和野菜拌的咸菜,她拿起高粱饼子咬了一口,粗的都喇嗓子,她强咽下去。 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她把碗放一边,“你们俩不用再给我送饭了,来时我买了干粮,有吃的。”她饿了超市里好吃的多的是,这种高粱饼子,真的太难以下咽。 高忠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也知道主娘吃不惯,可我娘怕你没吃的,非要我送来。” 沈弦乐看着工匠们已经开始动工了,她轻声问道,“你们村里,都跟你们家一样穷吗?” “都穷,庄稼人哪有不穷的,除非是地主。我家人口多,还都是男人,光嫁妆就让我阿娘愁白了头发,家里若是有个女儿,这日子也能缓缓,可我娘生了六个儿子都没有盼来女儿。”高忠老实回答道。 沈弦乐就有点听不懂了,有女儿怎么缓?靠娶男人带来的嫁妆缓?那女方就不用出聘礼吗? 沈弦乐不知道,在男多女少的沧澜国,女方娶夫的聘礼,可有可无。 男人能嫁出去就烧高香了,如果能留下一女半儿的,都得谢天谢地了。 好多打一辈子光棍的汉子,没钱又没人要,就只能孤独终老。 高忠的母亲娶了三位夫郎,都是带着良田嫁过来的,生了六个儿子,沧澜国生女儿的几率太小了。 第39章 新品推销 二十个人分成两拨,十五人做豆腐,在流水线各处负责的区域忙的热火朝天。 五人在另一边榨大豆油。 因为机器暂时只有一台,五个人换着班轮番上阵,大豆油一压出来,立马抬去过滤,成功过滤两次后,装坛封存,只要静置几个小时,这油就可以用了。 素油一坛子是十斤,二十文钱一斤,一坛两百文,连黄豆和坛子的成本都包括在内,再除去人工费,净赚六十文。 算是普通百姓也消耗得起的程度。 等所有人都用上了她的制作出来的东西,还会不赚钱吗? 而她闲来无事就找个椅子坐在仓库里,手里裁剪一张张巴掌大的红纸用浆糊贴在小坛子上。 红纸上写着“聚宝福”三个字,这是她为商铺取得名字,以后不管是厂子还是开铺子,都叫聚宝福。 聚宝福榨油坊,还有聚宝福豆腐厂。 将来还会有聚宝福酒楼,聚宝福酒厂,聚宝福糖厂… 越想越美,沈弦乐一边贴,一边嘴角忍不住上扬。 “主娘,我又买回来一车黄豆,有五百担,都堆在耳房的仓库里了,还要再去买吗?”高德从外面买黄豆回来向沈弦乐汇报。 “不够的,还得去买,你看住了厂子里,装油的坛子和黄豆绝对不能断,否则影响生产,就是你的失职,我可要扣你的工钱了!”沈弦乐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我一定看紧了。”高德一听说还会扣工钱,立马保证回道。 没一会儿,高忠也过来汇报,“主娘,外面有客人来取订单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沈弦乐一听放下手里的纸,“是该去看看。”她起身走去外面。 厂房门口停放着两辆马车,沈弦乐一出厂房就看到了来取货的人,竟是香春楼的管事,她连忙笑意盈盈的过去打招呼,“刘管事,生意兴隆啊!” “沈主娘!您才是生意兴隆呢!”刘管事笑呵呵的说,“您可终于又开工了,我这等您再次开工,等的直心焦。” “好多客人来到酒楼里都找我要豆花,您说您这不开工,我上哪去弄豆花去啊!” 沈弦乐抿唇一笑,“这回不会断货啦,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见了,这作坊可不小,沈主娘这次可真下了血本了。”刘管事调侃笑道。 “刘管事,明日推出新的豆制品食材,有豆干,豆皮,干豆腐,腐竹等,都是做菜的食材,要不要预定一些试试口味?”沈弦乐面带笑容的推销道。 “那肯定得来一些啊!沈主娘做的食材肯定好吃!”刘管事想也没想就道:“您刚刚说的那几样,明日都先给我来上十斤!” “好嘞!您这边请,我记一下账目,这次需要先交定金了,还请刘管事不要介意。”沈弦乐在前面引路。 刘管事听闻要收定金,没有丝毫不满,还理所应当的说,“您啊,早该收定金了,这样才稳妥,我们这些买主心里也放心不是。” 付了定金若是再货不齐全,或者突然不做了,那可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上次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不会再耽误您的生意。”沈弦乐快速记下订单,然后收取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明日还要订多少豆腐?”沈弦乐问道。 “明日豆腐多做二十斤,其他的照常。”刘管事问:“沈主娘,你这素油做出来多少了?” 沈弦乐回想仓库里的数目,回道,“今天差不多能做出五十坛,目前机器只有一台,所以慢了一些,等我再制作几台机器,就能供上销量了。” “之前刘管事预定了一百坛,如果急需要,明日可以先拉走五十坛。” “好,我明日多派两辆马车来拉。”刘管事夸赞说:“自从用了沈主娘家的素油做菜,老客官们都说味道要比从前好,有的还想从我这买回去一些吃呢!” 沈弦乐闻言,心中生出一抹自豪来,“再有客人想要,劳烦刘管事也为我这小厂子宣传宣传。”她眨眨眼,笑容明媚。 “成!沈主娘都开口了,我老刘也不是吃独食的人,这忙一定帮!”刘管事好说话的点头应道。 沈弦乐也附和说,“冲刘管事这爽快劲儿,明日新品我给您打折!” “哈哈哈,那就多谢了…” “客气客气…” 送走了刘管事,嘱咐高忠多向来这的客人宣传一下明天的新品,然后将订单放好,沈弦乐重新回去仓库贴红纸。 顺便在心里问一问闺蜜,能不能给她找来豆腐乳的制作方法。 豆皮,腐竹,干豆腐这些她都会,豆腐乳可没做过,如果可以,把臭豆腐和霉豆腐的制作方法也告诉她就更好了。 让她想想,黄豆还能制成什么豆制品来着…对,还可以做成豆掰酱和生豆芽,这两个她会,小时候家里年年下酱,一到冬天妈妈就自己生黄豆芽和绿豆芽,不吃外面买的,她看了好几年,早就记住步骤了。 第40章 干豆腐、豆皮儿、豆泡儿,豆干儿… 晚饭过后,沈弦乐带着四个小伙子开始动工,先将豆浆加热,放入卤水制成豆腐脑。 然后在隔板中铺上纱布,再在纱布上倒上一层打碎的豆腐脑,然后再铺纱布…… 就这样,一层纱布一层豆腐脑,多次堆叠,直至隔板堆满,最后盖上盖子,用重物压住,挤出水分。 待至完全脱水,干豆腐便做成了。 很多地区叫法不同,在东北,这叫干豆腐,但别的地方也有叫千张,因为它层层叠叠好像有一千张,所以也叫千张。 干豆腐表面纹理粗糙,正是因为这些纱布的原因,所以看着皱巴巴的不光滑,可吃起来味道相当不错。 东北有名的,干豆腐卷大葱,一直都是沈弦乐的最爱。 还有板筋干豆腐丝、尖椒炒干豆腐…都是东北家常菜。 “主娘,我们回来啦!” 刚做好,外面响起了高德的叫声,二人下午出去一个收豆子,一个找铁匠铺子定做榨油工具,顺便再买一些小坛子,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沈弦乐拿起一旁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步骤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这个好做。”其中一个叫钟雨的小伙子很有眼力见,也十分勤快,沈弦乐一直挺看好他的。 “好,你们把这些干豆腐一张张的揭下来,小心一些,别弄碎了,破了就不好看了。”她嘱咐完,出门去看看高忠兄弟俩。 一见到沈弦乐,高德便邀功道,“主娘,这是我在下河村收回来的豆子,我都检查过了,保证颗颗饱满品质好,都是今年的新豆子!” “重点是,这些豆子要比城中粮铺便宜一文钱!” “做得好!我炒了蛋炒饭,在锅里热着呢,先吃点,吃完再卸。”怕他们折腾了一下午,又累又饿的,想让他们先吃点饭补充一下体力再干活。 “主娘下厨了?”高德眼睛一亮,“那我得去尝尝,好久没吃主娘做的饭了。”他馋的豆子都不想搬了,把马车拴好后就跑去了厨房。 高忠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到底是年轻,经不住诱惑。 高忠卸了两个坛子,忽听高德已经进屋掀开了锅盖,惊叫的呼道,“哇!好香啊!” 高忠一跺脚,连忙也往里冲。 “臭小子,给我留点!” 小半盆的蛋炒饭,被这兄弟俩吃了个精光,高德舔下碗边最后一粒米,好像没吃饱一样,砸吧了两下嘴。 “主娘的厨艺就是好,这几天阿娘做的高粱饼子都要给我吃吐了。”他揉着肚子,苦着脸吐槽道。 高忠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他,因为他自己也这样。 “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吃惯了大鱼大肉,再吃回高粱饼子就受不了了吧?”沈弦乐收拾碗筷笑话他俩。 高忠抿了抿唇,“都是主娘惯的,不过…以后还请多惯我们几次,我们肯定认真干活。” 噗! 沈弦乐笑出声来。 “你们歇会儿就去把车卸了,然后就回家吧,那边还加着班儿呢,我得去看看。”沈弦乐嘱咐完,抬步去了最后一间隔间。 干豆腐已经被揭下来了,除了边缘不太整齐,其他部分十分完美。 沈弦乐撕下一小块边缘的碎屑尝了尝,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很成功。 “明天干豆腐这一项就交给钟雨了,豆腐脑从隔壁送来后,你就带两个人做干豆腐。”沈弦乐给他们分配工作。 钟雨点头,“好,知道了。” 下一个是做豆皮儿,沈弦乐叫来另一个少年仔细看着。 一样把生豆浆加热烧开,然后过滤出里面的细豆渣,再把豆浆倒入盆中晾凉。 豆浆冷却后,表面会形成一层薄皮,这个就是豆皮儿。 用筷子将表面的豆皮儿捞出,沥干汁水卷成团,再风干,就是干豆皮儿了。 剩下的豆浆再次搅拌一下,不一会儿就会重新结出豆皮儿。 “一个盆效率太慢,明天可以多准备几个盆,豆浆凉了就不会结皮了,所以你得及时给豆浆加热。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试试。盆内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装太满豆浆,够起皮的深度就行。”沈弦乐把这间隔间的窗户打开,把豆皮儿放在了风口处。 就这个小风,明天早上就干的差不多了。 “若明天来不及风干怎么办?”负责这一项的钟明问道。 “豆皮儿薄,放在阴凉处,很快就能风干的。”沈弦乐回道。 “好。”钟明点头。 豆皮儿做好后就是豆腐泡,也叫油豆腐。 取一块卤水点的老豆腐,切成正方形的小方块,然后锅中烧油,在油六七成热的时候一块块的下入豆腐炸。 炸至通体金黄,膨胀起来飘在油里算是制作完成。 炸豆腐时的火不能小,要用大火,才能将豆腐炸成金黄色。 这一项是个名叫高粱的小伙子负责的,他不太爱说话,但过程一直记得很仔细。 最后一项就是豆干儿。 首先选择一块老豆腐,要那种按压都不会出水的那种。 然后改刀切成薄厚均匀的小块,锅中摆上蒸屉上锅蒸五六分钟。 蒸熟的豆腐拿出来放凉,然后放入隔板中压上重物,压上个四到六小时就变成豆干儿了。 “如果觉得不够紧实,还可以负压一遍,这个今晚就一直压在这吧,明早你来上工的时候再掀开。”沈弦乐嘱咐最后一个少年,他叫高林。 上河村高姓是大户,都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其次便是钟姓,就这两个姓氏的人最多。 不知不觉,这四种豆制品就做了两个时辰,他们四个到时间了就被沈弦乐赶走了,现在是晚上十点。 沈弦乐扭着脖子,把厂房大门锁严,慢悠悠的走回了她的临时住所。 住的是一间杂物间,因为暂时没地方住,被她放了张木床,和一张小桌子,当做临时住所。 天太黑,她也不敢去河边洗漱了,只能散了头发,脱了衣服就上床趴着去。 掏出笔记本,她记下今天的账目,意识习惯性的进入超市,里面静悄悄的,闺蜜不在店里,还锁了门,八成有事出去了。 倒是柜台上放着打印出来的豆腐乳,臭豆腐和霉豆腐的制作方法。 她将单子拿过来,仔细看了好几遍,打算明天晚上抽空做着试试。 她也是第一次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砰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吓了沈弦乐一跳。 她冷不丁的坐起来看了看时间,这都半夜了,谁会来啊? 不会是流氓吧? 沈弦乐没出声,也没下地,心中紧张的不行,手已经害怕的下意识的抓起了放在枕头旁边的电棍。 就听门外之人缓了一会儿,又继续敲了敲门,喊道,“阿乐!你睡了吗?” 第41章 你才看几眼?再仔细看看! 竟然是宋时砚! 沈弦乐下床去开门,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男人,她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这么晚来我这?” 一身吊带睡衣的沈弦乐都忘记了换衣服,身上大片白嫩的皮肤就这么露在宋时砚眼前。 她披散着长发,眼眸瞪大直直的望着他,令原本要解释的宋时砚突然就哑巴了。 等反应过来时,连忙移开目光,脸和耳朵都红了,心跳如打鼓般。 “我、那个…你先穿个衣服。”他一脸不自然的说道。 沈弦乐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在现代是挺正常的,在这里就太暴露了。 她懒懒的回屋去披了件外衫,而后再次回到门边,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说,“你就打算一晚上都站在外面?” 宋时砚闻言看向她,少女随便搭了件长衫在身上,虽遮住了肩膀,但仍然能看到脖子和胳膊处的雪白肌肤。 还有她的腿,裙子只到膝盖上方,白生生的双腿和小脚都露着呢,让他不禁再次眼神闪躲起来。“要不、你在穿一件…” “哎呀!可别磨叽了!”沈弦乐伸手将他拉进屋子里,关上房门,还插上了门栓。“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什么?明明是我被看,弄得好像你被扒光了一样。” 宋时砚被她拉的一个踉跄,还好他有点功夫在身,及时稳住了下盘才没有出丑。 只是离她距离极近,近到都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芳香,一时间,他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沈弦乐搬了椅子给他,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略微羞赧的面容,笑道:“之前和书钰吃醋的时候,胆子不挺大的吗?怎么现在看见我,连正眼都不敢看了?” 宋时砚垂着眸,双拳紧握,他回道:“不是不敢看,是怕看了,会犯错。”他声音嘶哑,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沈弦乐听到他的回话,怔愣了一瞬,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了某处,心里嘀咕:不会吧?这么不禁逗?看一下就起来了?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还没说,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我明日休息,便想来看看你,我爹白日里还唠叨让我来看看厂房盖好没有,他想过来你这。”他微微侧过身去,老老实实的回答。 “厂房盖是盖好了,只是目前没地方住,你看,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是杂物间呢,你爹来了住哪啊?”沈弦乐翘起二郎腿,对宋时砚眨眨眼道,“所以你明天休假,那今晚是不回去喽?” “那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宋时砚听到这虎狼之词,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沈弦乐挑挑眉,突然起了玩心,她甩掉外衫站起身来靠近宋时砚,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穿着这身好看吗?” 宋时砚下意识的回头,不想人就近在咫尺,一回头就看到了她精致的脸,再往下,是v字领遮不住的大片春光,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烫人般移开目光说,“好看。” 双手紧握的手背青筋暴起。 沈弦乐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他腿上,男人身体僵住,双手下意识的揽住她的腰,然后便一动不敢动。 “你才看了几眼,就说好看?再仔细看看?”沈弦乐大胆的撩他,实在是以前面对书钰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她稍稍撩一下,书钰就会反撩回来,比她更骚,她就只有脸红被欺负的份。 难得今天她能欺负欺负人,顺便还能……占占便宜… 心悦之人就坐在自己怀里,如此举动,能忍住的除非是和尚! “看几眼都好看。”宋时砚大方的对上她的视线,双眸灼热,满是欲念,手臂也越揽越紧,“是不是我不在乎主君的位置,就可以嫁给你?” 沈弦乐被他抱紧,靠在他胸前,双唇离他的薄唇就只有一指宽,“是,主君是留给书钰的。” 宋时砚眸色一暗,哪怕书钰差点连累了她,她心里竟也如此爱他。 “那什么时候能成亲?” “这…会不会早点?才刚谈恋爱就成亲,你以后万一后悔呢?” 宋时砚的手臂猛的将她又往身上贴了贴,惹得怀中的人儿突然娇呼了一声,这一声叫,是真真喊进了他的心坎里。 见她的脸迅速攀上一抹红霞,他又凑近了几分她诱人的红唇,“我更怕你会后悔,阿乐,我能亲你吗?” “我要忍不住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唇,那里,他还没尝过。 沈弦乐脸红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她感受到了屁股下硌人的小东西,哪怕隔着两层衣服,都觉得无比滚烫。 “那就别忍…” 她小声的说了句,下一瞬,猛烈而又热情的吻便落在她唇上,凶猛的架势令她关关失守,唇舌皆被俘虏。 腿上的睡衣被撩起,大手实打实的握住了她的细腰,激的她浑身轻颤。宋时砚呼吸紊乱,脑中已一片空白,只想一直这么吻着她,吻到地老天荒去… 沈弦乐也沉醉在其中,小手不甘示弱的滑进他的衣襟里,摸到了他硬实的胸膛。 宋时砚仿佛更加兴奋了,解开腰带,将衣襟全部散开,让她摸到尽兴。 不知不觉,她被放倒在床上,肩带掉落,双眼迷离,双唇被放开的一瞬,大口的呼吸着,任由他的手在身上燥乱的游弋。 “阿乐!成亲吧好不好?我想要你…”耳边是他情动后极致暗哑的嗓音。 “好…” “那明天就走章程。” “明天不行,明天忙…” “骗子!”他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惹的她惊叫了一声。 却是没有用力,只是吓唬吓唬她。 宋时砚静止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拉上她的肩带,贪恋的吻着她的侧脸,“不管你什么时候娶,反正我嫁定你了!” “你的侧君,必须有我一个!” “有,必须有。”沈弦乐捧住他的脸,心里由衷的感叹,这张脸是好看啊! 浓眉大眼的,真真是戳中了她的心巴。 “等我赚够钱,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话音一落,沈弦乐只觉得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好!我等你!”宋时砚再次呼吸浓重的噙住她的双唇,辗转厮磨。 本就发闷的小屋,更热了…… 第42章 中看不中用的吧?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闹钟叮铃铃的叫个没完,沈弦乐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刚有意识就听到啪的一声响后,闹钟便不叫了。 身侧的男人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道,“没事了,再睡一会…” 沈弦乐听话的闭上眼睛,然而三秒后,好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她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 屋内还很暗,外面天才刚有点亮,她是从宋时砚的怀里起来的,“你是怎么把它关了的?” 她惊声问着,随后爬过宋时砚的身子,下床掌灯。 这货不会是把她的闹钟打坏了吧? 宋时砚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响个没完,怕影响沈弦乐睡觉,他就下意识的在衣服堆里摸出一枚暗器,寻声打了过去。 随着蜡烛被点燃,小屋里亮堂了一些,沈弦乐也在地上看到了她那个被插着飞镖的悲惨闹钟。 尖锐的镖尖直接贯穿整个闹钟,难怪不叫了,它已经被杀死了。 沈弦乐目光哀怨的看着他,“这是提醒我起床的东西,我特意放在这,就是怕睡过头,你看你都给我弄坏了。” 宋时砚面色略微尴尬,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还能不能修了?” 沈弦乐坐在床边,“修什么,这里也没人会修。” 扔掉闹钟,她转头看向宋时砚,刚才没注意,这男人全身竟然就只穿了条亵裤。 此时光裸的上身肌肉分明,宽肩窄腰,尤其是胸膛和臂膀处,标准的倒三角,鼓起来的肌肉迷死个人。 沈弦乐当即便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他的身材要比书钰更壮,书钰的肤色是白白净净的,他的肤色偏小麦色,更性感。 见沈弦乐一直盯着他的身上看,宋时砚唇角微弯,拉过她的手按在结实的胸膛上,眸光亮晶晶的望着她,“看的那么入迷,要不你再摸摸?” 沈弦乐的五指下意识的缩了两下,双颊染上一抹绯红,那是激动和兴奋的体现。 心中响起尖叫:哇!好硬啊! 手感好结实啊! 天!这是什么人间极品! “喜欢吗?”宋时砚靠近了她几分,沙哑的嗓音低声诱人。 昨夜他就没怎么睡,怀里搂着她,满脑子都是不该想的画面,她的每一次翻身都能让他“站”起来。 这会儿她的小手又开始对他上下其手,更有感觉了。 第43章 江家老太君寿宴 等顾允从河边回去,工人们都已经开始生火了。 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打扫卫生,马上就开工。 宋时砚端着木盆回来帮她晾衣服,沈弦乐走进厂房,给昨日加班的几个少年每个都分配了个助手。 “宋捕快怎么在这?”高德一出门,看见宋时砚的身影,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高忠怼了他一下,能为什么,主娘在这儿呢呗!没看见人家都在给主娘晾衣服了! 他这个弟弟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高德反应过来后,连忙尴尬的改口,“我是说,宋捕快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这一大早都没看见。” “昨夜就来了。”宋时砚语气轻快。 “你快去收豆子去吧!”高忠催促他走。 高德哎了一声,给马车套上,出门收豆子去了。 高忠去找沈弦乐,“主娘,村长让我来问问,主娘能不能把不要的豆渣低价卖给村里人。”每天过滤出来的豆渣都有很多,那天沈弦乐当着工人的面说过,豆渣可以烙饼子或者做菜吃。 只是她没时间弄,所以每天的豆渣都拿去喂牲口了。 工人们都觉得喂牲口有点糟践粮食了,不如低价卖给他们。 今早村长早早就去他家蹲守,特意嘱咐他来问问主娘的意思。 沈弦乐看着今天的订单,头也不抬的回道,“可以,一文钱一斤,想买的晚上工人下工时间来买,其他时候别来,没空。” “好嘞!我中午回去就告诉他们。”高忠满脸堆笑的离开了。 日头高升时,就有顾客陆陆续续来取豆腐了。 “两桶豆花,一桶豆浆,五十斤豆腐。”高忠腰间别着订单,招呼工人给装车,“您的货齐了,慢走!” “高管事,我昨天要得新品给我留了吗?”后面的人高声喊道。 “留了留了!都有,您别急,一定都给您装上。”高忠同样高声回道。 刚装完车的人一听,回头问道,“什么新品?” 高忠笑呵呵的说,“是厂子里新做出了四种豆制品,干豆腐,豆皮儿,豆泡儿,豆干儿,都是食材,可以做菜用的豆制品。” 那人想了想,“给我一样来两斤回去尝尝。” “好嘞!您稍等!”高忠转身回了厂子里,给各装了两斤新品,“一斤十文,一共八十文。” 那人付了铜板,将东西装上车赶去另一边的出口,那里坐着沈弦乐,他将剩下的金额补齐。如果想预定明天的,正好顺便留下订单数量,然后交了定金就可以走了。 第44章 我给你,别忍了 明天参加寿宴,得准备一份寿礼。 沈弦乐琢磨半天,在这里买,便宜的拿不出手,贵的她是真没钱,只得麻烦闺蜜在现代帮她准备两份礼物。 一份是寿桃蛋糕,一份是雕刻精致的文玩饰品。 前一份在这里独一无二,后一份论雕刻工艺,绝对是这里的扛把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便宜! 晚上,见宋时砚还没走,沈弦乐问道,“你明天不上衙吗?” “明天早上再走也不迟。”宋时砚还没和她温存够。“明天去城里,能不能顺便来衙门看看我?” 沈弦乐想了想,“明天事比较多,我若来得及肯定去看你。” 宋时砚闻言情绪有些低落,他见过她哄书钰,有求必应,到了他这就变成什么都要腾出空闲才能轮到他,这种差别对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这就是侧君和主君的身份差距吗? 见他垂下眼帘不吭声,明显情绪不对劲的样子,沈弦乐轻声问,“怎么了?不开心?” 宋时砚目光哀伤的看向她,“你以前对书钰有求必应,怎么到了我这就总是敷衍行事?是我没有书钰重要,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怎么会?”沈弦乐扪心自问,她对宋时砚的态度有敷衍吗?细细想来,好像的确是她对书钰更宠爱一些。 沈弦乐意识到自己的水没有一碗端平,立马改正道,“我的错,我明天一定去看你,还给你带好吃的怎么样?” 宋时砚苦笑了一下,“随你吧,有空就来,没空我也不会说什么。”他转身去拿外衣。 沈弦乐看到他的动作,拽住他的袖子问,“你拿衣服干什么去?不是说再留一晚吗?” 宋时砚语气平淡,“刚想了下,明早回去可能会迟到,还是现在走吧。” 说着,起身就将外衣套在身上了。 得! 这是生气了。 果然是人都得有脾气。 沈弦乐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的舔着脸去哄人,谁叫是她惹得呢! 她跑过去从身后抱住宋时砚的腰,语气娇软的撒娇,“别走嘛,你刚刚都说留下来了,再住一晚,我舍不得你…” “其实你心里根本没有舍不得,你也没必要迁就我,又违心的来哄我。”他语气平淡,难掩失落,“我没事,也没生气,让我自己平静两天就好了。” 第46章 他不后悔! “阿乐,你成亲了?”江老太君语气不敢置信。 一旁站着的江聿白也不由得目露意外,清冷的眸子看了眼笑容温柔的沈弦乐,他眸光怔愣了一瞬。 “还没有。”沈弦乐轻声回道,“只是有了心上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就等我生意稳定后,娶他过门。” 绕是心里早已不在意她的事,可当江聿白亲耳听到她说有了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烦闷。 江老太君急得看了一眼江聿白,“你要娶别人,那白儿…” “祖母!”沈弦乐打断她的话弯唇一笑,“我与江二少爷已经退婚了,他亲口说的,女娶男嫁各不相干。” 江聿白嘴唇抿了抿,心底的烦闷更重了。 “祖母,即便没有婚约,阿乐也视祖母为至亲。”沈弦乐杏眸温柔,看了眼江聿白,“相信以江二少爷的身份和才情,不愁嫁不出去,他也会遇到与他两情相悦之人的。” 这句话是十分真诚的,沈弦乐是真心祝福他。 江老太君眼眸湿润,她叹息着,“罢了罢了,是白儿他没福气……” 江沁苒越听越气,她就不明白了,沈弦乐到底有哪里好?文不成武不就,又不学无术的,哪像是个有福气的人? 祖母怎么就从小到大都对她另眼相看? 明明她和江聿白现在的差距,明显是她高攀了江家,却非要说是江聿白没福气,真是够了! 不愿继续待在这,江沁苒轻声对母亲道,“阿娘,我出去透透气。” 江家主点头。 “不提这些了,我给祖母带来了生辰蛋糕,是一种好吃的甜点,您尝尝。”沈弦乐站起身,打开她带来的大礼盒,露出里面一层的寿桃蛋糕。 简简单单的一个十八寸的大寿桃,没有别的花里胡哨的装饰,也没有写祝福语,就只是一个大桃子。 尖尖上是粉红的,底盘一个大白圆屁屁,有绿叶衬托,做的十分像桃子。 随着盖子被打开,淡淡甜腻的蛋糕味道充斥着鼻腔,味道诱人。 “呦!这是什么做的?怪好看的。”江老太君第一次见到这种蛋糕,惊讶的来回打量。 周围的人也都新奇的看着那寿桃,光是看着就感觉好好吃的样子。 沈弦乐解释道,“是奶油做的生辰蛋糕,专门给过生辰的人吃的,我给您切一块尝尝,可甜了。”在这里也不弄什么许愿吹蜡烛的过程了,直接给她吃吧。 从丫鬟手里要了把刀和盘子,沈弦乐上手给切了一小块递给江老太君,她捏着小勺子挖了一口尝了尝,细腻的口感,香甜好吃,让喜欢吃甜食的江老太君一下子就爱上了。 “味道香甜,细腻可口,好吃!”江老太君赞美的直点头,“是阿乐亲手做的吗?我不曾在青州吃过如此好吃的甜点。” “是我做的,您喜欢就好。”沈弦乐笑眯眯的。 江老太君目光慈爱,“你有心了。” 沈弦乐笑了笑,声音轻柔,“祖母,蛋糕不宜放久,现在的天还是热,隔天就变味了,您记得今天多吃点,别留到明天。” “既然如此,那就现在让大伙都分了吧,在场的都有份。”江老太君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大的蛋糕,张罗着让人切了给在场的大家都分去一些。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吃到蛋糕,可比市面上卖的糕点好吃多了,“沈主娘,这蛋糕味道如此美味,沈主娘不打算开个店吗?”一位长相甜美的少女冒昧的问了句。 “就是啊,如果开了店,我肯定天天都去买,这也太好吃了。”旁边有人跟着附和着。 沈弦乐抿唇一笑,“是有打算的,只是目前分不开身,估计要到明年才能筹办起来吧。” “还要这么久啊…”少女目露遗憾。 江聿白从没见过沈弦乐会做糕点,从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手艺,这蛋糕味道绝佳,不比青州最好的那家糕点铺子要差,如果真开了店铺,肯定能爆火。 他幽幽的目光看向帮着切蛋糕的沈弦乐,一段时日不见,她竟变得判若两人。 以前,他一看到那张脸就无比的厌恶,可现在,明明还是那张脸,笑容却散发着明媚自信,亲和温柔,让人不自觉的对她产生好感。 她是真的浪子回头了,可心里也没他了。 江聿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应该高兴,这不就是他一直想得到的结果吗? 可他为什么会感到失落呢? 沈弦乐给在场的人都分了一块蛋糕,最后一块留给自己,不过她没吃,反而端着蛋糕对江老太君说,“祖母,我出去找个人,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 江老太君见她端着那块蛋糕快步走了出去,直至看不到身影才将目光转向江聿白,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白儿,你以后一定会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后悔的!” 沈弦乐当年是在寺庙之中产下的,正是青州有名的慈光寺。里面的大师曾言,此女将来必有奇遇,是有大福气之人,所以她和老友决定给她和江聿白定下娃娃亲,好让江家也能沾沾她的福气。 如今这份福气,被江聿白亲手给斩断了。 江聿白没说话,他会后悔吗? 回想之前沈弦乐的种种行为,哪怕时光能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退婚,他不后悔! 沈弦乐这边,她端着蛋糕屁颠屁颠找去陆宴辞那,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他,见他正在一群富家公子群里谈笑风生,沈弦乐护着蛋糕挤过去。 “找你半天,原来在这。”沈弦乐舒了口气,“给你的,老太君分给大伙的甜点,吃一点沾沾寿星的福气。” 陆宴辞十分意外,沈弦乐分到了点心竟然还能想到他,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的起身接过道,“谢谢沈主娘了。” 见周围人都用惊讶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陆宴辞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尴尬。 但沈弦乐接下来的话,让他收起了那份尴尬的情绪,“这就是我要找你谈的买卖之一,你尝尝味道,我做的。” “好。”陆宴辞一脸正色的点头回道。 沈弦乐送完就走了,原本的想法是她打算自己开铺子,可现在她又不这么想了。 她打算卖配方,收分成,这样既不用她操心店铺,也不用她出钱投资,还能收钱,来钱快,何乐而不为呢! 陆家肯定不止在青州有商铺,陆宴辞人脉广,又是现成的资源,要将铺子做大,肯定比她要快。 不开商铺,她只要牢牢看住上河村的厂子也一定能实现首富的愿望,毕竟卖给陆宴辞的配方里,有一些食材只有她的厂子才有,他需要来她这进货。 第47章 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沈弦乐回去厅堂后就坐在江老太君身侧等着开席,她哪也没去,时不时的和江老太君聊上几句。 “阿乐啊,你这是不打算去考科举了吗?”江老太君手里把玩着她送的实心竹文玩,雕刻成了玉米的形状,小巧精致,做工精细,尾端拴着红色的流苏穗子。 沈弦乐送的这个是包过浆的,通体像玉一样散发着独特的光泽,仿若岁月沉淀下的琥珀,令江老太君一眼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 沈弦乐闻言摇了摇头,“许是我不是当官的料,还是经商对我来说更简单一些。” 江老太君目露惋惜,“你母亲和祖母当年都盼着你能科考入仕,如今…可惜了!” 本朝律例,商贾之家三代之内不准参加科举,所以当沈弦乐走上经商这条路,这辈子就与科举无缘了。 江家也曾将宝压在沈弦乐身上过,她并非江家子女,若真当了官,江家也能靠着她,地位扶摇直上。 可惜,沈弦乐院试就落榜了,让江家白白期望了十多年。 中午,寿宴正式开始。 沈弦乐被安排在了江家小辈这一桌,她安静的吃着,也没人来找事。 好多人都以为沈弦乐的出现,会让寿宴发生意外,但出奇的,寿宴直至结束都十分顺利。 眼见着天色不早了,沈弦乐一会儿和陆宴辞谈完还要去衙门找宋时砚,回家时还得去牙行买个会认字的死契下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向江老太君提出告辞,“祖母,时间不早了,阿乐还有事没处理完,今日就先回了,改天阿乐再来看您。” “好,改天再来把你的心上人也带来给祖母瞧瞧。”江老太君目光慈爱的说道。 “一定,祖母保重身体,阿乐走了。”沈弦乐说完,告别了江老太君,离开了江家内宅。 门口,她遇到了亲自出来送客人的江沁苒,二人目光相撞,江沁苒语气淡漠,“还算你有良心,没有在寿宴上做出不该做的事。” 沈弦乐听闻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常来的,不来碍你的眼。” 说完,她看到了陆宴辞的身影,他在冲她招手,“沈主娘,这边…” 沈弦乐扬唇一笑,“来啦!”她迈步朝他走过去,“让你久等了。”她略微歉意的说了句。 “没有久等,我也是刚出来不久,上车吧。”陆宴辞做了个请的手势,“去聚贤楼如何?那里安静。” 聚贤楼是陆家开的茶馆,在青州很有名,多的是文雅才人光顾。 沈弦乐点头同意了,她看了眼马车后面的高德,吩咐他,“跟在我后面。” “是,主娘。”高德应下。 沈弦乐率先钻进了马车,陆宴辞随后跟上,两辆马车缓缓驶离了江家大门。 江沁苒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听人提起过,陆宴辞是被沈弦乐邀请去谈生意上的事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了赚钱的主意也不知道想着江家,反而吃里扒外去巴结陆家。 江家真是白养了她十多年,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江沁苒心中冷嘲,沈弦乐还是以前的沈弦乐,自私自利,不值得江家再对她好! 如果沈弦乐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肯定会骂她一句有病,明明是她们不想再和沈弦乐扯上一点关系,现在又怨她不知感恩,真是难伺候。 再说,要让沈弦乐用热脸去贴江家的冷屁股,她宁愿被骂是白眼狼,也不愿去受那憋屈。 聚贤楼。 陆宴辞带着沈弦乐去了他的专属雅间,吩咐掌柜的送来一壶好茶后,二人面对面坐在雅间里谈起生意。 “陆公子,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手上有几份有关餐饮方面的配方,一旦开张必能爆火,不知道陆公子感不感兴趣?”沈弦乐坐下后便直言说道。 “既然能爆火,为何沈主娘不自己做?反而要与陆某合作?”陆宴辞一身白衫,容貌俊美,随意的坐在那很是赏心悦目。 沈弦乐若不是知道这人她搞不定,早就色心大发去撩他了。 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说道,“我也想自己做,只是现在资金不足,入不敷出,而且急需要一笔银子,否则我也不会想卖的。” “我愿意出配方,帮你培训厨师和服务人员,还有经营权都归你,我只要店铺的三成纯利润,陆公子觉得如何?” 陆宴辞想了想,说:“沈主娘的意思是,你只出配方和培训就要占走三成纯利润?会不会太多了些?” 第48章 婚书 青州府衙。 沈弦乐拎着个食盒下了车,走到守在衙门门口的门侍面前客气的笑道,“官差大哥,麻烦帮我找一下宋时砚。” 女子面容精致,唇角含笑,一双杏眸顾盼生辉,撩人心弦的,一下子就让两个门侍看丢了魂。 “女公子找宋捕快有何要事吗?”官差笑眯眯的问,一边给门内的门侍使眼色,让他去叫人。 那人不情不愿的看了好几眼沈弦乐,转头进了衙门。 “来探班的。”沈弦乐弯唇一笑。 “探班?女公子是宋捕快什么人?”他记得宋捕快好像还是个光棍吧?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女公子? 什么人? 沈弦乐有心想说他是我的侧夫君,但转而又想二人还没成亲,这么说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她沉默了片刻,回道:“朋友…” 刚走到门口的宋时砚听到这声朋友,脚步一顿,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 他大步迈出大门,在沈弦乐欣喜的笑容中,沉声对门侍道,“她是我妻主,以后叫主娘。” 女公子是给未婚的女子叫的,沈弦乐已经有夫郎了,就该被称为主娘。 门侍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同样有点懵逼的沈弦乐,磕巴的回道,“是…叫主娘…” 宋时砚走下台阶来到沈弦乐面前,面色微微紧绷,“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是嫌我给你丢人?是不是换了书钰你就愿意大大方方的在人前给他名分?换了我就要藏着掖着?” 沈弦乐面色微僵,不是,这怎么还没翻篇呢?这人怎么这么难哄啊?她都来看他了还不能表达她的心意吗? 再说她们昨日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得到了书钰作为主君还没得到的东西,怎么还吃书钰的醋啊?! 她目露哀怨,“我那哪是不愿意承认啊,这不是想着还没成亲,给你留点名声嘛!” 宋时砚微微垂眸,“比起名声,我更愿意看到你能给我一个名分。”他微微弯身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跟我进来。” 沈弦乐被他拽着往衙门里走,不想再惹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只好顺着他的意说道,“好好好,以后我逢人就介绍你是我的夫君,这下你满意了没?” 第49章 一个两个的都知道怎么拿捏她 宋时砚紧抿着唇,他今日离开上河村的时候就想了这么个给自己要名分的法子,做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沈弦乐会生气。 但他不后悔。 沈弦乐对婚事一拖再拖,让他心里没底。 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书钰的离开,身边无人寂寞了才找了他,他弄不准。 他怕书钰若是某天突然回来了,稍微哄哄她就能让她将自己丢弃,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他想他一定会疯。 “宋时砚,你把那东西拿给我看看。”沈弦乐指着他说道。 宋时砚将婚书藏在了身后,坚定道,“不!” “阿乐,你说过会娶我的,那先签了婚书又有何不可?我没有动主君的心思,婚书上我的那一方是侧君。” 沈弦乐瞪他,签了官府盖了印章的婚书,就相当于领了结婚证,夫方无重大过错,不许和离。 她不是气宋时砚用美色来迷惑她签婚书,是气他不肯与自己说。 美色真是误事! 她都在这摔了两次了! 先前就被书钰迷的七荤八素,闹钟都忘了藏,现在又来个宋时砚。 很好,一个两个的都知道怎么拿捏她。 沈弦乐笑了,她的笑没让宋时砚松下心情,反而更加紧绷了。 “我就问你急得是什么?”沈弦乐双臂环胸,挑眉道:“我原本还打算今年如果等不到书钰回来,明年年初就娶你做主君的,你看看如今这事闹的!” 宋时砚脸上的神情一愣,看了一眼手中婚书上侧君的字迹,心中有一瞬间的后悔。 他就这么与主君的位置失之交臂了? 不对! 他不能被她忽悠了! “无妨!主君之位我不要了,我就要这个侧君的名分。”宋时砚警惕着沈弦乐,将婚书妥善的折好,然后装进一个小锦袋中,贴身保管。 这个还要拿去师爷那备份一下,才算彻底公正了。 这一幕看的沈弦乐又好气又好笑,她叉着腰,“你藏在身上我就找不着了?你还能日日都将它放在身上保管着吗?给我看看,我不怪你,手印都按了,这下我也跑不了了,你给我吧。” 宋时砚死命的摇头,“不给。” “所以,你哄我来衙门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我怎么现在才知道,宋时砚,你好深的心机!”沈弦乐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宋时砚没说话,目的达到了,被骂几句也无所谓,只要她别不理他。 见他不出声,沈弦乐就当他是默认了,她冷笑骂道,“你可真是好样的!” 宋时砚低着头,还不说话。 沈弦乐有气无处撒,气的一刻也不想待了,站起身来往外走,临走前还放下话,“宋时砚,你有种就别来上河村找我,守着你的婚书过吧!” 她迈步就走向房门。 听到这话,宋时砚若还不出声,以后可就要失宠了! 他连忙过去拦住她,将刚要打开的门再次摁上,目光哀求道,“阿乐,别生我的气,你刚才还说只要我不给你戴绿帽子,你就什么都能原谅我的…” 沈弦乐绷着脸,冲他伸出手道,“婚书给我!” 宋时砚眼眶微红,一米九高的汉子差点就要哭了,“你就这么不愿跟我成亲?” “给不给?”沈弦乐催他,“不给让开,我走了。” 她推开他要开门。 宋时砚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挣扎良久,才泄了气般颤抖着手,摸出藏在怀里的锦袋。 “阿乐…”他嗓音暗哑,语气无助,“我都不奢望和你的婚礼,就签一份婚书都不行吗?” 沈弦乐见他一副要哭的模样,也不捉弄他了,拿过那个锦袋说,“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这婚书上都写了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婚书呢!” 她拆开锦袋,说:“好歹这上面也有我的名字,我怎么也有权看看吧。” 说着,将折叠的婚书打开。 这是官府盖了印章的公正婚书,所以上面没有那些浪漫情怀的字眼,只写了二人的名字,祖籍,生辰八字等,与是否愿意结为夫妻… 很简单的一张纸,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在宋时砚紧张黯然的目光中,问道,“这就完了?按了手印就算完了?” 宋时砚小声回道,“还需要登记备份一下。” 沈弦乐把婚书重新折好塞给他,“保存好,丢了可不怨我。”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了,别挡着门了。” 宋时砚握着锦袋,大手拽住她的手腕,眼眶通红道,“阿乐,你心里是不是怨恨我了?” “还叫阿乐,不该改口了吗?还有,我怨恨你什么?我本来就说过要娶你,是你自己不信我,又搞这么一出。”沈弦乐叹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表现的渣了,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真是个大笨蛋!” 不是她渣,是他自己爱胡思乱想,不怪她… “我还能去上河村找你吗?” 沈弦乐都要被他蠢哭了,“你都是我的侧夫君了,不去找我你还想找谁?你是不是傻?” “宋时砚,婚书提前签了就签了,但婚礼,聘礼这些东西,我一样也不会少给你,你是我真心实意想娶回家的夫君。” 她捧住他委屈的脸,微微勾唇说,“我还想给你生孩子呢…” 宋时砚瞳孔狠狠一颤,生孩子… 他原本想都不敢想的。 “吓死我了…”他失控的抱紧她,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我以为你生气了,我以为我哄不好你了。阿乐…不,妻主,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夫君的身份站在你身边了!” 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喊她妻主,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都弄疼我了…”沈弦乐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在他后知后觉的松了力道后,她还挑眉调侃道,“刚刚某人急得都快哭鼻子了,丢人不?” 宋时砚眸光染上一丝羞赧,“下次别这么吓我了,我的心真受不了这般折腾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去地狱和天堂转了一圈。 哪怕他办案身受重伤时,他都没这么害怕过。 沈弦乐抿唇偷笑,“好,不逗你了,我真该走了,回村前还得去趟牙行买个会识字做账的下人回来,你今晚还回上河村吗?” 宋时砚摇了摇头,“我今晚得回去看看我爹。”两天没回去看他了,心里又担忧,又愧疚。 明知道爹身体不好,他还把他一个人放家两天不闻不问的,他是个不孝的儿子。 “这么分隔两地也不是个事儿。”沈弦乐说,“我看看在城里租套院子吧,这样离得近一些,方便你回家。” 至于宋老伯,他想继续留在城里就把他一起接过来,想去上河村的话,就送他去,让他和新来的掌柜一个屋,也能关照着点。 宋时砚微微勾唇,“不用为了我特意搬回城里,我每隔两天去上河村找你就行,你这么两头折腾,我怕你累着。” 第50章 初见 “我累你就不会累?还是租房子吧,现在资金不够我买房,只能先租一套小院子住。”沈弦乐把玩着他的大手,他的掌心都是茧子。 “我买了下人,就得把我那屋让出去了,不然人都没地方住,还有快入冬了,再住那小屋我怕冷,新房子一时半会儿又盖不起来,我只能搬回城里来,租套房子住。” “我那有一些存银,够在青州买一套两进的院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弦乐拒绝了,“我自己可以,你的银子自己留着。” “我们还分你的我的吗?” “当然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沈弦乐笑嘻嘻的逗他。 宋时砚笑容无奈又宠溺,“说正经的呢,别闹。” 沈弦乐扬唇一笑,“放心啦,我还有银子用,而且很快就会有一项合作,不会缺银子的,我若是真囊中羞涩了,肯定会向你求助的!” “好吧…” 离开府衙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沈弦乐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间,随后爬上马车吩咐高德去牙行。 “女公子!是您啊!上次在我这买的驴如何?干活可勤快?可听话啊?”还是上次接待她的掮客,他对沈弦乐可是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那句壮驴,令他至今都难忘。 沈弦乐唇角含笑,“听话,也能干,还是你眼光好。”她小小的恭维了一下。 掮客笑开了颜,“女公子满意就好,今日打算买什么牲口啊?我再给您挑个壮的!” 沈弦乐闻言笑了笑,“这次不买牲口,想买个下人,读过书会做账的,最好是死契的。” “哎呦!您真是来得巧了,今日还真送来一位有文采的男子,不仅有读书人的气质,长得还不错呢!女公子看看?”掮客卖力的推销着。 “看看吧。”沈弦乐点点头,她相信这位掮客的眼光。 掮客笑颜如花,“好嘞,您在这边稍坐,我这就去把人给您带来!” 掮客说完,将沈弦乐安排在等候区,他脚步匆匆的去了里头,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沈弦乐见一旁的桌子上有茶壶,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片刻后,掮客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位头发散乱,衣衫褴褛,低着头的男子。 离得近了,沈弦乐才看仔细,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子骨瘦弱的好像就剩皮包骨了。 裤子稀破,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没了布料遮挡,赤着脏兮兮的脚,还都是伤,脚面夹杂着暗红色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的。 身上就更不用说了,这衣裳好像不像是他的,穿在他身上显得极为宽大,头发好几天没打理了,乱糟糟的,整个人都好像病殃殃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就他这样的,说他是乞丐她都信。 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入的了眼。 好像牙行想靠脸将他卖出去,一张俊脸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那双眸子,却如一滩死水般死寂,面无表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沈弦乐一言难尽的打量着他,随后问掮客,“你确定他读过书?有读书人的气质?我怎么没看出来?” 掮客嗐了一声,“是送他来的主家说他识字,读过书,管事也核对了,他的确是认字的。” “那他这个样子,我不会买回去没几天他就噶了吧?”沈弦乐有些嫌弃,“你们牙行管售后吗?” “啊这……”掮客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女公子有所不知,他这副样子不是身体有疾,就是饿的,可能之前还遭遇了一些变故,被亲近的人给卖到了牙行为奴。” “要不你再换换?”沈弦乐还是有点没看上他。 掮客又开口劝道,“女公子,这年头读过书的下人可不好找,读书人多金贵啊!我们牙行倒是收了个做过管事的奴仆,可是他是因为偷盗才被主家发卖了的,这种人品的您也不会要啊!” “所以说,我这没得选了?”沈弦乐微微皱眉。 掮客一脸为难,“或许女公子愿意再等上两天,等我这边送来了新人,符合女公子的要求的,我一定给您留着。” “不行,等不了一点。”沈弦乐明天就要用人看厂子,“他真不是病了?是饿的?” “对,小的跟您保证,这人从头到脚就脚上那点伤口,绝对健健康康的,您多给几次饭,养过来就好了。”掮客目光极为真诚。 沈弦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他吧,怎么卖的?” “四两银子!”掮客伸出手指来,比划了一下,“您看如何?” 默默站着被人评头论足的落魄男人在听到那句四两银子的价格,死寂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嘲弄。 他现在竟沦落到只值四两银子的身价,真是可悲… “才四两?这么便宜?你确定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沈弦乐当即又开始怀疑了。 一个壮汉还卖到了八两的价格,读书人就值四两,莫不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掮客苦着脸解释道,“女公子,他的身体真没毛病,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人送来好几天了,可他就这个死样子,也没人愿意买,女公子若能劝得动他,四两贱卖了!” “不然他就得死在我们牙行里,彻底砸手里了!” 沈弦乐咬了咬牙,“行吧!就他吧!” 掮客又恢复了眉开眼笑的表情,“好嘞!女公子这边来付账,还有他的卖身契,也一同交给您。” 沈弦乐跟他去柜台那里付了银子,收了男子的卖身契,然后把人带走了。 来到外面,刺目的日头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被卖了快大半年了,一直辗转各地的牙行,每天都被关在笼子里不得自由,这还是他大半年里,第一次笔直的站在阳光下。 看着买他的女子走到了一辆马车近前,吩咐车夫去买什么东西,他死寂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 他嗓音沙哑的开口道,“我什么也不会做,你买我也是白花银子。” 沈弦乐愣了一下,随后不在意的说,“你都没听我给你的条件,我相信等你听了就绝对不会拒绝了。” “来吧,先上车吧。”沈弦乐撩开车门帘示意他上车。 男人顿了顿,最后还是缓慢的爬上了马车。 看他一双脚心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的,沈弦乐微微皱眉,这明天能上工吗?这不耽误她事儿嘛! 她一定是脑抽了,被那掮客给忽悠的买了这么个活爹回去,真是失策了。 可人买都买了,怎么也得试着沟通一下,这样想着,沈弦乐也一头钻进了马车里。 第51章 你就从了我吧 “我叫沈弦乐,你叫什么名字?” 上了车,沈弦乐笑容和煦,自我介绍道。 男人自上了车后就一直低着头,垂着眼帘,一句话不说。 沈弦乐又继续道,“我买你回去是想让你当掌柜,每天就记录一下订单,做做账,很轻松的。” 男人连膀胱都没扫她一眼。 沈弦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我还给你发工钱,有假期,我还给你找妻主,你的嫁妆我都给你包了怎么样?” 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沈弦乐这一天哄男人都哄够够的了,她最后问道:“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能给我干活吧?” 男人终于抬眼了,但也仅仅只是掀了掀眼皮,说:“我说了我什么也不会,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沈弦乐破防了,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行,你清高,我倒要看看你这块石头能有多硬,你等回家的!” 二人坐在车里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高德抱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主娘,衣、衣服我都买回来了,还有药。”他把怀里的东西送进马车里。 是她让高德给这男人买的衣服,也不知道尺寸,就让他看着买。 沈弦乐拿起衣服朝他比了比,估摸着得大,还有鞋子,肯定不能合脚,回去不行找人给他做一身。 “辛苦了,回家吧。”沈弦乐对高德说道。 高德应了一声,将马车掉头,赶回上河村。 路上,沈弦乐忍不住一个劲儿的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听掮客的意思,你身上还有一段故事,我有酒,要不等晚上咱俩唠唠?” “你这么想不开干什么呢?往事如烟,你就当它过去了,放下过往重新开始不好吗?” 男人瞳孔微动,眸底一片自嘲。 放下?谈何容易! …… 嘟嘟了一路,人家连个反应都没有,沈弦乐再次确定,她是真买了个活爹回去。 码垛!让那掮客给她忽悠了。 这四两银子花的,脑袋多大。 回到家,沈弦乐拽着他下车,实在是这人不拽都不走啊! 门口,高忠看着她拽着的人,目光惊诧的问道,“主娘,您怎么带了个乞丐回来?” 沈弦乐扫了他一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哪是什么乞丐,这是我活爹!” 第53章 数字计算 “沈主娘,什么时候还出新品呀?”香春楼来取豆腐的管事排着队无聊,隔空冲沈弦乐喊了句。 “等过了十五吧,前几日的新品卖的可还好?”她笑着回问道。 “好着嘞!来的客官吃过的都说好吃,还特意恳求掌柜的,让他进食材的时候给他们也都捎两斤。” “好多客官都觉得沈主娘这的厂子有点远,不愿意跑这一趟,我看沈主娘还是在城里开个铺子好,这样既近便,客人也会多一些。”那管事提议道。 沈弦乐一边记下订单,一边回应说,“好,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多谢了。” “沈主娘客气了…” 看着手里的订单,沈弦乐计算着价钱,右手拿着炭笔快速的在纸上计算总数。 “二十斤豆腐,一斤四文,一共是八十文…” “两桶豆花,是三百文…加上一桶豆浆,四十文,一共是三百四十文…” “还有十坛素油,是二两银子…再加上十斤干豆腐,五斤豆皮儿,二十斤豆干儿,二斤豆泡儿…” “八十?三百四?六十?三十?一百二?十二等于六百四十二…再减去一两定金…” “一共是一两零六百四十二文钱,两文抹了吧,给我个整数就行。” 这一番极致计算,写的沈弦乐手都酸了,谁懂啊家人们,她不会用算盘,真想把计算器拿出来用。 对方付了银子,沈弦乐把银子收好,把账本给柳晏宸看了一眼,“你就像我这样记就行,一目了然。” 柳晏宸从一开始看账本的时候就发现了个问题,他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要倒着写?还有,你那张纸上的是什么算法?我竟从未见过,那些小符号都代表着什么意思?你为何算的如此之快?” 他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一连串问了一大堆。 沈弦乐看了看账本,她哪倒着写了? 随即反应过来后,猛的一拍额头,对呀,这个世界的顺序都是从右往左的,而她习惯了从左往右写,在柳晏宸的眼中,可不就是倒着的。 至于他说的纸上的符号,是数字,她得用算式计算啊。 沈弦乐回答说,“倒着写是因为习惯了,纸上的算法是一种很简单的计算方式,你没见过就对了!” “想不想弄明白?你求我就教你怎么样?”她挑起好看的眉毛,语气颇有些不正经。 柳晏宸不说话了,但目光却频频看向那张草稿纸,眼中满是求知欲。 可他偏偏又拉不下脸面,开不了这个口来求她,这女人动不动就言语调戏他,真是恶劣。 沈弦乐见他又抿着个唇变成了哑巴,放过他说:“你若是想学,就给我好好干活,等我心情好了就教你。” 怕他又失去兴趣,沈弦乐拿过草稿纸,在上面写下从一到十的数字,对他说,“这不是符号,这是数字,对应的就是从一到十。” “而这个符号是加法,这个符号是减法,还有乘法和除法,这种计算学会了嘎嘎简单,你看我都不用八楞算盘,这么算算就知道得数了,神奇吧!” 望着他认真研究数字的面容,沈弦乐已经完全勾起了他想学的欲望,“想不想学?” 柳晏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沈弦乐扬唇一笑,“想学就好好干活,等过了十五我就教你,怎么样?” 柳晏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但这一眼竟有种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莫名的让沈弦乐心中一虚。 沈弦乐凑近他,小声说道,“你要是表现好了,我还能再送你一个算的更快的小东西,都不用自己算就能知道得数,比这个还简单,有手就行。” 她挑眉勾引他的好奇心。 柳晏宸开口了,“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给你干活,我答应了,希望你也能做到。” 他拿过账本,“给我准备一个算盘。” 沈弦乐被戳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依旧笑眯眯的说,“好嘞!我等会儿就让高德去买。” 柳晏宸被这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那双沉寂的眸子中被激起一道涟漪,好似静悄悄的死水湖面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层层波纹。 这女人虽然流氓了一些,但一靠近她就觉得她活力十足,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难不倒她一样,不自觉的就会被她明媚的笑容所感染。 可这般充满阳光的笑,始终都不会属于他这种身处深渊,一辈子也见不得光的人。 柳晏宸敛下心头那抹异样,眸光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早上这阵子忙过之后,沈弦乐又凑到厂房里,同工人要了口锅用。 厂房里的锅都是用来做豆腐的,外面没有单独的灶台,就导致她每次做饭都要占用一口工作的大锅,很是麻烦。 “主娘!我刚听村里人说,上头有户人家要搬走了,正好房子会空出来,您要不要把那处房子买下来,这样就不用搬去城里了。”高德打听到了这事儿,立马过来汇报。 沈弦乐一听买下来也行,乡下泥房子不贵,买下来让柳晏宸去那住,还能再腾出一间杂物间来放豆子。 “去问问价格,合理我就买了。”沈弦乐头也不抬的回道。 “好嘞!”高德屁颠屁颠的跑了。 早上吃豆渣烙的饼子,里面加了胡萝卜丁和菜叶,还放了鸡蛋,和着白面烙成的饼,口感外酥里软,十分耐吃。 配上点热乎乎的豆浆和豆花,吃的十分满足。 高德也捞了张豆渣饼吃,真难想象这竟然是豆渣做出来的。她娘也烙过豆渣饼,可硬邦邦还一股怪味,一点也没主娘做的好吃。 “同样的食材,都是烙饼,怎么我阿娘做的就那么难吃呢?”他一边吃着,还嘀嘀咕咕的。 沈弦乐喝了口甜甜的豆浆,笑道,“因为她调料没有放足啊,你阿娘做菜只放些盐巴调味,我做菜光调料就放了十来种,什么八角桂皮,花椒姜蒜的,都是把菜做好的关键。” “就像这个饼,你以为它这里面只有豆渣和萝卜青菜吗?那就错了,我还放了花椒面,它可以去除豆渣的腥味,还打了两个鸡蛋掺了白面,烙出来的饼才能这么酥软筋道,所以做菜调料是最关键的。” “八角桂皮不是药材吗?”柳晏宸插嘴问道。 “是药材啊,可是也可以放进菜里,当调味料用。” 柳晏宸目露了然,又学到了新知识。 第54章 改口,阿爹 吃完早饭,沈弦乐吩咐高忠去把村里那家要卖的房子买下,高德问过价儿了,六两银子就卖。 高忠应下了。 有了柳晏宸接替她的活儿,沈弦乐成功脱身,她带上小德赶车进城,看的高忠那叫一个羡慕啊。 嘤嘤嘤,他也想跟着主娘一起出去,瞧着就悠闲。 进了城,沈弦乐先是买了些糕点去看望宋老伯,如今她和宋时砚已结为夫妇,照顾老人的责任,也有她的一份。 马车停在院门外,沈弦乐拎着东西推开院门走进小院,抬眼就看到小老头一个人在棚子里煎药,那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沈弦乐心中一酸,她轻声叫道,“宋老伯。” 宋老伯听见声音,循声望去,见到是沈弦乐的身影,浑浊的眸子显出一抹惊喜,他放下蒲扇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的叫道,“哎呦,是沈丫头,来来来,快过来坐。” 沈弦乐笑容温和,快步走过去,“我来城里买东西,顺便看看您,这是买给您的糕点,都是软和的。” 宋老伯看到沈弦乐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他接过糕点放去一边,目光精神奕奕的问道,“你和阿砚签婚书了?” 沈弦乐腼腆一笑,“您都知道了。” “昨天阿砚回来跟我说了,丫头啊,你可真是解决我的一块心病啊!”宋老伯心里最担忧的就是自己走了,宋时砚身边会没有伴儿,如今心事已了,他也别无所求了。 至于宋时砚将来会不会留下个一女半儿的,那不是他该操心的。 沧澜国男子想要有后,就要看他哄妻主的本事,若不得宠,别说后了,面都见不着几次。 宋时砚能不能留后,全靠他自己能不能圈住沈弦乐的心,他一个做岳丈的,干涉不了。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阿砚的,老伯放宽心吧。”沈弦乐温声说道。 “还叫老伯呀?是不是该改口啦?” 沈弦乐腼腆一笑,喊道:“阿爹!” “哎!”宋老伯高兴的回应,声音极为响亮,“来来来,爹给你一样东西,跟我来。” 沈弦乐被他拽进屋,就见宋老伯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大木箱子,从箱子里取出来一个小箱子。 这小箱子要比大箱子精致,雕刻着花纹,很是古朴,“这沉香木的箱子是我当初嫁给他阿娘时的嫁妆,里面装着我替阿砚这些年来的攒下的积蓄,现在当做他的嫁妆,一并交给你了。” 第55章 中秋前的准备 “这又是什么面?”柳晏宸第一次吃冷面,细细的,还是凉的。 “冷面,尝尝吧,可凉快了。”沈弦乐说完也不理他了,端着碗去一旁吃去,一是饿了,二是吃完了还要干活呢。 柳晏宸看到高德和高忠已经呼啦呼啦的嗦上了,吃的贼香,他也忍不住拿起筷子挑起一点尝了尝。 面汤酸酸甜甜的,和昨天的炒面口味不一样,却一样好吃,面十分筋道,都咬不断。 柳晏宸吃了一口就明白了,怪不得高德那小子到了泥草房那边,手脚麻利的一通收拾,急得火急火燎的,原来是急着回来吃面。 不得不说,沈弦乐人不太着调,面做的真没的说,他还是第一次吃到凉汤的面,这要是炎炎夏日吃上一口,得有多舒畅啊! 沈弦乐一边吃面,一边在脑海中呼叫闺蜜,“慧慧!十万火急,快帮我去买点东西!” “说吧。”那边现在是早上,小超市里没人,姚佳慧也是刚起来。 “帮我买几个做月饼用的模具,还有卤料包,竹签子,烧烤架,烧烤料,煤炭…今天多上些金针菇,香菇…我有用!” 姚佳慧一听,说:“你该不会要出去摆摊烤串,卖卤肉吧?” “对,这里明天就是中秋节,我打算去城里大赚一笔!”沈弦乐语气干劲满满。 姚佳慧惊道,“那边都中秋节了!我这边七夕还没过呢…行,东西我一会儿就出去都给你买回来,卤料包和烧烤料咱家都有,你随时用随时拿。” “乐乐,我昨晚新上的八里香香瓜,可甜了,你有空尝尝…” …… 快速吃完面,沈弦乐放下碗筷,说出了那句经典口头禅,“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交给你们了!” 话落,沈弦乐走进厂子。 高忠兄弟俩互看了一眼,又同时转眸看了看柳晏宸和宋老伯,然后低头加速。 宋老伯捧着碗,他还大半碗呢,老头儿牙不是很好,这冷面他有点嚼不烂,所以吃的慢。 他看向三个大小伙子无语的说,“你们几个小子不会是想让我一个老头子来洗碗吧?” 柳晏宸已经放下了碗,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说:“当然不算你,洗碗是他俩的活儿。” 高德眸子瞪大,嘴里还含着面呢,表情甚是搞怪。他盯着优雅的擦着嘴巴的柳晏宸,眼中震惊! 怎么这么快?他刚刚还看到柳晏宸碗里还有好多呢?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他那张嘴到底是什么深渊巨口啊?一口能塞下那么多? “我吃完了,小德交给你了。”在他怀疑的功夫,高忠也吃完了,剩下一脸苦逼的高德。 第56章 我不信鬼神,我信你 “阿砚!”沈弦乐看到来人,唇角绽放出娇艳的笑容,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向他道,“又是骑马来的?明日可休假?” “休!我下衙后回了趟家,你把我爹接走了也让人告诉我一声呀,还以为家被偷了。”宋时砚看她忙的满头大汗,双颊通红,心疼的用袖子给她擦脸。 “累坏了吧,还有什么活儿没干,你去一旁指挥,我来。” “宋侧君…”高忠等人纷纷开口打招呼。 柳晏宸没吱声,原来沈弦乐都已经成亲有了侧君了,她看到这个男人时,嘴边的笑容和充满情意的眼眸,就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可她昨日竟还恬不知耻的调戏他,真是可恶! 沈弦乐享受着此时的温情,温声对宋时砚说,“还有月饼没做完,卤货也就剩最后一锅了,你做不来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饿了没,正好还剩几块月饼,要不你也吃两块?” 她转身去给端来,宋时砚给面子的拿了块月饼咬了一口,跟他往年吃的月饼不一样,却比他吃过的要好吃。 “这是你打算明天拿去卖的吗?”他看着一盆盆的馅料,这得烤到什么时候? 都快亥时了,烤完这些月饼天都得亮了。 “明天白天卖月饼,晚上去碧霞湖那烤串,正好忙完了还能陪你去看灯会。”沈弦乐红唇微扬,“阿砚,你先找个地方歇着吧,我继续忙了。” “我帮你。”三两口吃下一块月饼,宋时砚挽起袖子洗了手,跟她学习如何包月饼。 “那个,你们到了时辰就该下工的下工吧,剩下的我自己也能弄得过来了。”沈弦乐回头对高忠几人说道。 烤串都穿完了,卤肉最后一锅,剩下的他们也搭不上手,留在这也是干看着。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高忠见真没他们的活儿了,招呼大家回家。 “嗯,拜拜,明天见。”沈弦乐回应着。 柳晏宸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又回了那间杂物间,厂子里一时间就剩沈弦乐和宋时砚二人了。 宋时砚见没了人,忍不住弯身亲了沈弦乐一口,低喃道,“想你了。” 沈弦乐眼中泛起一丝小羞涩,笑容甜蜜,“我也想你。” “今天我去看阿爹,你猜他都跟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宋时砚猜不到,干脆问出来。 沈弦乐唇角挂着揶揄的笑,“阿爹把你的嫁妆交给我了,说让我随便花,还说如果你日后惹了我生气,也随便打,最好三天两头的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知道这个家谁老大。” 第57章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万般的甜言蜜语,皆没有这句相信动听。 沈弦乐选择对他坦言,一是二人已是夫妻,她想真诚相待。 二是日后她金手指的秘密总会有让他生疑的时候,她不想宋时砚对她猜忌,所以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 原本她以为宋时砚知道她不是沈弦乐后,会质问她把以前的沈弦乐弄哪去了,可他一句质问也没有,只回答了相信她。 这般情意深重,对她亦是付了真心。 沈弦乐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侧脸,唇角绽放出极致温柔的笑,“阿砚,我不会让你对今天的选择失望,只要你愿意一直相信我,我便愿意一直做你心中的良善之人,与你不离不弃,相伴余生。” “我相信,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你我夫妇一体,有何困难都一起面对,无论你是谁,我心悦的人一直都是你。” …… 所有月饼烤完都凌晨两点多了,沈弦乐困得不行,又困又乏,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将每个用过的锅盆都刷干净。 鸭货烤串都放在了阴凉的地方,一天时间不会坏,当她拿起扫把打扫地面时,宋时砚搬完东西过来夺过扫把,说,“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 沈弦乐也不跟他争了,困倦的揉着通红的眼睛道,“那你记得锁门,快点回来,我等你一起睡。” “好。”宋时砚目送她走出厂房,这才动作麻利的清扫地面。 外面更深露重,沈弦乐透透风后精神了一些,想到柳晏宸搬去了泥草房那边,她今晚可以不用睡马车了。 就着月光,她走去那间小屋,轻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纸处透露出一丝微弱的月光,她摸去床边,也没看床上有没有人,坐在床边就开始脱衣服。 床里侧的柳晏宸睡得极沉,沈弦乐坐在床边时,木床晃动了一下,微微吵醒了他。 柳晏宸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床边坐着一个人,耳边是衣料摩擦的细细碎碎的声响,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呢,那人已经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下一刻,两道不同的惊叫声先后响彻寂静的黑夜,将正锁门的宋时砚惊了一下,他听出了是沈弦乐的声音,连忙快步走去那间小屋。 床上,沈弦乐一钻进被窝就摸到了个温热的身体,顿时吓得什么睡意都没了,惊叫间差点跌下床,她下意识的拽过被子借力稳住身形。 不想被子那头被柳晏宸牢牢的抱在怀里,被她冷不丁的一扯,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随被子一起被她拽下地,又隔着被子砸在她身上。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唔!好疼…”沈弦乐语气痛苦,她被磕了一下,然后又被柳晏宸砸了一下,眼冒金星的,感觉自己差点就要去见太奶了。 柳晏宸听到熟悉的声音,死寂的眸子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这女人难道对他贼心不死?还想让他给她当暖床男宠不成?要不怎么能趁人熟睡半夜来爬床呢?! 他咬着唇,一副受了屈辱的表情从她身上爬起来,然而双手慌乱借力时摸到了身下之人光滑的皮肤,好像被蛰了一般,他立马缩回手。 心中仍然心有余悸,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那意外的触碰。 坐上床,柳晏宸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辗转了大半年,好不容易他能安稳的睡两个晚上,可今夜被沈弦乐这么一吓,他估计自己以后睡觉都会有阴影了。 “柳晏宸,我白天不是让你搬走吗?你怎么还睡这?”地上,沈弦乐揉着被磕疼的脑袋,和被砸痛的胸,整个人都疼的龇牙咧嘴。 “我…”柳晏宸还没说话,宋时砚已经慌张的进了屋,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太清,宋时砚寻着声音望过去,担忧的问道,“阿乐,你怎么了?” 沈弦乐坐起来从超市里拿出小台灯,啪的一声摁着,十瓦的节能灯将漆黑的小屋照亮,比蜡烛要还要亮,得以让人看清周遭的一切。 地上坐着只穿了件肚兜和小裤裤的沈弦乐,床上坐着略微无措拘谨的柳晏宸。 宋时砚见到这种场景,担忧的眸子顿了一顿,目光望向柳晏宸时,染了些许敌意。 他来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这人了,只是一直没问他的身份,这会儿他终于能问出来了,“你是谁?为什么会睡在阿乐的床上?”宋时砚快步走到沈弦乐身边,用被子裹住她的娇躯。 可该看的不该看的,柳晏宸也已经看到了,大片春光映在眼眸之中,一抹绯红爬上他的耳尖。 沈弦乐那件肚兜根本遮不住什么,刚刚又因为慌乱的跌下床,露的更多,在玫红色的肚兜下,显得格外勾人。 他慌忙的移开目光,脑中凌乱,皆是那挥之不去的沟,对宋时砚的话充耳不闻。 沈弦乐回答道,“他是我买回来的下人,是厂子里的掌柜,接替我工作的,因为没地方住就让他暂时住这屋,我去睡马车。” “白天我在村里买了处泥草房,告诉他今晚搬过去住了,我以为他今晚已经走了才回的这屋,你怎么没走啊?” “胸都要给我砸疼了…” 隐在被子下的手小幅度的揉着,沈弦乐语气哀怨极了。 原来是误会。 柳晏宸眸子染上几分窘迫,“晚上太累,我脚伤没好全,想明天再去…” “谁知道你会来…”他不知道她睡马车,她以为她有地方住的。 柳晏宸声音如蚊虫般细小,显然也是没料到。 宋时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若不是时间尚短,他都要怀疑这两人关系不纯了。 沈弦乐捂着被子站起身,靠在宋时砚身上说,“你现在搬去马车里睡吧,让你那时候不走,这回你去睡冷木板。” 这混蛋玩意儿,把她瞌睡虫都吓跑了。 柳晏宸应了一声,慢慢下了床穿鞋,然后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马车那。 普一接触外面的凉风,深夜的寒露激的他浑身一颤,柳晏宸不禁回望了一眼屋里,咬着唇抱紧怀里的衣服缓步走去马车。 那背影,好像因为没有服侍好妻主,又被赶下床的小可怜,委屈巴巴的。 屋里,沈弦乐坐在床上,想到马车里没有被褥,她轻声对宋时砚说,“你拿套被褥给他送去,别把他冻病了,我明天还指望他看厂子呢。” “好,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宋时砚抱起角落里的被褥大步走出小屋。 宋时砚比他走得快,几步就追上了柳晏宸,看他单薄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样,让原本有点意见的宋时砚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夜里凉,给你送套被褥。”他低声说道。 柳晏宸谢道,“多谢侧君。” 宋时砚给他送去马车上就走了,回到小屋他关上门,插上门栓,然后疾步来到床前。 沈弦乐已经躺下,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 “还疼吗?”宋时砚低声询问了一句。 “还有点,不如你给我揉揉,可能就不疼了…” 第58章 中秋(上) 宋时砚原本一本正经的眸子,听到她这话,不由得闪过一丝异样。 他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你确定真的要我揉?” 沈弦乐俏脸微红,但还是点了头,大方的把被子掀开了点,让他好方便下手。 宋时砚眸光幽深,大手缓缓罩住了那抹柔软,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一股酥麻爬上脊背。 他禁不住引诱的微微伏下身子。呼吸略显急促,嗓音暗哑,“早上什么时候起?”手上不由得重了几分力道。 沈弦乐突然抬起手关了小台灯,屋内又陷入了黑暗,她拉住男人的衣襟彻底贴向她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轻笑道,“明天早起,所以…我要睡啦,晚安,玛卡巴卡!” 说完就咯咯咯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松开他,自己一骨碌卷着被子翻到了里面,连同躲开了他的魔爪。 宋时砚都被她撩拨的有了感觉,突如其来的什么巴卡说的他一愣,等听到她的笑声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被她调戏了。 她在戏耍他! 宋时砚薄唇微翘,抬手拆开手腕上的束封,腰间的腰带…将自己脱了个干净,随即一个恶狼扑食般,将她压倒在身下。 “撩了我你就想跑?没门!” 沈弦乐嘻嘻哈哈的推着他,“哈哈…别闹,快亮天了,让我睡会儿,明天还有活儿呢…” “那你今晚陪我?”他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在她耳边讲条件。 沈弦乐敷衍的点头,“今晚再说…” 宋时砚松开她,知道她今天累了,也不舍得再折腾她,只能压下心底的火将她从背后搂入怀中,低声道,“睡吧…” 沈弦乐枕着他的手臂,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太累太困,导致她睡觉都打呼噜了。 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在他怀里,宋时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难怪都要嫁人呢,原来与妻主同榻而眠是如此舒服的感觉,真想夜夜都能来抱着她。 想到沈弦乐说要在城里租套房子,正好阿爹留在了上河村,让沈弦乐搬去他家,这样就能每天都能看到她了。 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宋时砚搂紧了怀中娇软的人,也安心睡去。 …… 沈弦乐感觉自己好像刚睡下就被人叫醒了,睁开眼睛时,眼睛干涩的极为不适,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她声音带着鼻音问道,“什么时候了?” 第59章 中秋(中) 马车赶往碧霞湖,路上正好路过香春楼和江家,沈弦乐拿了两包月饼先送去了香春楼。 “女公子,这边请,您是一个人吗?”沈弦乐一进门,就有跑堂小二过来招待,态度极为热情,难怪人家酒楼生意好呢,这服务多到位啊! 沈弦乐含笑道,“我不是来吃饭的,麻烦把这两包月饼送给你们掌柜和陆公子,承蒙关照我的生意,一点小小心意,祝他们中秋快乐。” 跑堂小二接过后愣愣的问了一句,“女公子是哪家的老板?” “上河村聚宝福豆腐厂。”沈弦乐留了名字就走了,她还得赶去下一家呢。 跑堂小二捧着月饼也没敢耽误,当即便迈步上楼找到掌柜,正巧他们公子今儿个在这查账,他敲门进去后说道,“陆公子,掌柜的,楼下刚刚来了位女公子,自称是上河村聚宝福豆腐厂的老板,送了两包月饼来,说是感谢公子和掌柜照顾她的生意,一点小心意,祝陆公子和掌柜中秋快乐。” 他一字不差的如实禀报道。 陆宴辞闻言抬眸看向他,“你说是她们老板亲自来的?走了吗?” “是的,女公子好像还有事,留了月饼就走了。” 陆宴辞淡淡的收回眸子,他真是有点看不明白沈弦乐这个人了,先前说要合作一笔买卖,主动找上门谈的,然而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等他去上河村找她,她又不在,留了话让她来城里找他,可她又一直不肯来,晾着他。 明明说了急用银子,可结果一拖再拖,她到底是不是诚心想跟他合作呀? “月饼放下,你先出去吧。”掌柜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吩咐小二。 小二把两包月饼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陆宴辞收起情绪,看了一眼两包油纸,淡淡的说,“有你一份,你拿去一包吧。” “是。”掌柜的拿起一包放去一旁。 陆宴辞把他的那包月饼拆开,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白面月饼,这月饼圆圆的,两面金黄,一看便是烤出来的。 上面的花纹都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精致美观,还没吃呢,就能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陆宴辞猜测,这应该是沈弦乐亲手做的。 第61章 宋哥哥~ “我们一来,你们两个倒躲起来说上悄悄话了。”柳晏宸端着装银子的木匣子,站在马车后头,目光幽幽的望着二人。 沈弦乐俩人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不存在的灰尘,“这不是看你们忙得过来,我们也歇一歇嘛。” 她讪笑着,歪头看了看摊位上的身影,见他们几个完全没问题,她厚着脸皮说,“要不你们继续忙,我们俩去那边逛逛,一会儿回来。” 柳晏宸不敢置信,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就听沈弦乐继续道,“我们俩刚才都忙了好几个时辰了,也该到你们换班了,就这样啊,好好干,我们玩一会儿就回来。” 她笑着牵起宋时砚的手,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动身跑了。 高德想叫柳晏宸来收钱,不想一转头看到沈弦乐和宋时砚俩远去的背影,他愣愣的说,“主娘她们干什么去了?” 柳晏宸抿着唇,语气凉凉的,“能干什么,玩去了呗!” 高德瞪大了眼睛,“那这摊位…” 高忠用手怼了他一下,“别看了,快点干活,主娘叫我们来是干活的,又不是叫我们来玩的,她玩她的,你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高德被训了,缩着脖子继续烤串。 这句话,同样也点醒了柳晏宸。 是啊,他是什么身份,一个死契奴籍的下人而已,哪有资格管主子的自由。 这里七人中,最没资格有情绪的,就是他。 …… 沈弦乐这边,二人钻进人群里,望着灯火通明的碧霞湖,她说,“宋哥哥~想去哪呀,带路吧,我都作陪。” 宋时砚俊脸微红,她这一句哥哥,感觉周围人都好像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一样。 他长臂猛的圈过她的腰,薄唇凑近她的耳廓低声说,“别在这撩我,有本事晚上回去叫给我听。” 沈弦乐没想到这货也会说骚话,登时一抹红霞就爬上了脸,她不好意思的推开他。 她哪敢晚上叫啊,晚上要命的! “不是看灯会吗,快走吧。”沈弦乐转移话题道。 宋时砚唇角微弯,反正今晚她是跑不了了,不急。 “去那边看看。”牵起沈弦乐的手,二人笑容满面的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和热闹。 “那边好像有舞狮,我们去看看!”沈弦乐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着百姓们时不时的叫好声,那边一定很热闹。 宋时砚自然是依着她的,约她出来,主要目的不是看灯会,而是想体验一下两个人看灯游玩的感觉。 如今他体验到了,的确是快乐加倍,心里都甜滋滋的。 两人来到舞狮人群后面,可前面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沈弦乐在原地跳了好几下,只能偶尔看见舞狮的半个头。 “这也看不见啊…”她伸着脖子嘟囔着。 宋时砚突然把手里买的花灯给了她,然后半蹲下身子道,“来,骑我肩上,你就能看见了。” 沈弦乐闻言有点兴奋,又有点犹豫,“我怕你会累,我有点重…” “你这小身板可不重,来吧,上来。”宋时砚扶着她的手,沈弦乐也不矫情,上脚踩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另一条腿一迈,便跨坐在了宋时砚的肩膀上。 宋时砚稳住身形后直起身子,一米九的身高,让沈弦乐好像感觉踩高跷了一样,突然的失重感令她心慌,手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嘴中也小声惊叫了一声。 宋时砚安抚她,“别怕,我不会摔了你的。” “能看见了吗?” 沈弦乐抬头,里面的舞狮看的真切,她笑着说,“看见了,好精彩。” 二人这般行为,也引来周遭不少人的关注,微微社恐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快乐是真快乐! 看着两只舞狮精彩的表演,一个花球被它们顶来顶去,功夫十分到家。 宋时砚虽然看不到,但脸上依旧带着开心的笑,沈弦乐这点重量,他完全受得住,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看了一会儿,沈弦乐就不想看了,她说,“可以了,你放我下来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宋时砚唇角一扬,“去哪你说就完了,坐着吧。”说着,他迈开脚步离开这里。 步伐轻松,连呼吸都稳得一批,身姿笔直,稳稳的将沈弦乐驮在肩上,像哄小孩一样。 沈弦乐小脸通红,不是羞涩,是兴奋的,这男人也太宠她了,她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快乐。 二人在满是行人的大街上,显得极为显眼,不少看见她们的女子都禁不住羡慕的说,“那位主娘真是好福气,娶到一位那么宠她的夫郎!” “夫君,我也想要!”一对路过二人的夫妇,女子对男子撒娇道。 那男的看了沈弦乐一眼,一脸难色的说,“别了吧,你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你觉得我能驮的动你吗?” 沈弦乐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随即捂着唇偷笑了起来,那女的目测得有一百五六十斤,男的又瘦又矮,也真是难为他了。 男子也以为妻主能体谅他,没想到女子竟直接拉下了一张脸,指着男人怒道,“好!你驮不动,那老娘再娶一个能驮的动我的人,你就等着下堂吧!哼!” 说完,女子转身就走。 男人追悔莫及的跟在她身后,语气卑微的哄着,“妻主别生气,我驮就是了,你别娶别人……” …… 沈弦乐扶着宋时砚的脑袋,歪头轻笑道,“我们是不是干坏事了?” 第63章 凡你有的,都要分我一半 然而,嘴硬的下场就是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夜晚,被翻红浪之间,沈弦乐在宋时砚死命折腾下声声求饶。 宋时砚双手十指插进沈弦乐的葱葱玉指间,用力按在头顶,薄唇在她耳边呼吸略微粗重的嘲讽道,“还想娶多多的夫君,一个你都受不住!” “嘶!”沈弦乐倒抽一口气,嘴里难挨的呜咽着。 宋时砚不依不饶的问道,“跟我说说,你想娶几个?嗯?” 沈弦乐死死咬着唇,不说话,一双杏眸水淋淋的,透着丝丝倔强。 “有我和书钰还不够?又看上谁了?柳晏宸还是陆宴辞?”不怪他想到这两个人,因为最近她身边也就这两人容貌上乘,足以勾起她的色心。 他每说一句,力道便重一分,沈弦乐再也挺不住,难受的求饶,“不娶、不娶了,呜…” 宋时砚闻言低头啄了啄她的唇,“乖乖,这可是你说的,要信守承诺…” 床帐之中,春色撩人。 …… 翌日一早,宋时砚动作轻柔的抽出被压的发麻的胳膊,虽然难受,但却心甘情愿的被她压着,痛并快乐着。 薄唇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便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昨夜折腾了太晚,沈弦乐这会儿睡得极沉,他起床出门都没察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刚一翻身,周身的酸痛随之袭来,好像骨头都要散架子了一样,难受的沈弦乐直哼哼。 她不由得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狗男人! 可把她折腾坏了。 扶着腰爬起来,沈弦乐眯着眼睛望向窗外,日头都这么高了,该去香春楼赴约了。 她双腿颤巍巍的下床,从超市里拿了一套她备用的衣服换上。 姚佳慧听见动静,趁现在超市里没人调侃了几句,“某人昨夜几度春风啊?” 沈弦乐想起男人的凶猛,浑身打了个寒颤,“六度吧…”她记不太清了,好像半梦半醒之间,他都没停。 “卧槽!这么厉害!”姚佳慧惊的爆了粗口。 沈弦乐没说话,太猛了,她受不住。 姚佳慧羡慕嫉妒的又说了句,“死丫头享福了,天天吃这么好,美死你。” 第64章 火锅 香春楼。 沈弦乐终于赶在中午之前来到了香春楼,一进门就遇到了熟人,她站在门口,与江聿白打了个照面。 他一身月白长袍,身姿高挑,面色淡然,身旁还有位女子。 巧了,女子她也认识。 以前原主还是江聿白未婚妻的时候,这女子就天天在江聿白跟前晃悠,替他不值,觉得江聿白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被沈弦乐那只蠢猪给拱了。 如今二人同出同行,这是好事将近了? 她和江聿白互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他身旁的女人沉不住气了,“沈弦乐,你看什么?!” 她上前一步挡在了江聿白身前,目光充满敌意的盯着她。 沈弦乐无语,“我看两下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季芝芝像老母鸡一样,将江聿白护在身后,好像沈弦乐是什么抢男霸女的土匪,“别忘了,你已经和聿白哥退婚了,别再来打扰他!” 沈弦乐看了眼江聿白,他此时微微皱着眉,眉宇间透露着一丝不耐,看来他也不想看到自己。 沈弦乐面色平淡,“这只是偶遇,我可不是特意来找他的,你就算护食也不能胡乱攻击人吧。” “沈主娘!”这时,香春楼的掌柜也看到她,从柜台出来接待她,“我们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沈主娘楼上请。” 沈弦乐唇角一扬,“听听,我是来找陆公子的,不是找他的,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们?自作多情!” 话落,脚步错开二人的身影,沈弦乐跟着掌柜上了楼。 季芝芝被她一顿羞辱,面色通红的咬着唇,江聿白心绪更加烦躁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见一个朋友。” 季芝芝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最后小声提醒道,“聿白哥,江姨已经在和我阿娘商谈我们的婚事了,我们今天可是一起出来的,你让我自己回去不太好吧…” 江聿白敛下眸中的不耐,答应道,“那我送你回去。” 季芝芝闻言立马露出笑容,她亲昵的双手抱住江聿白的胳膊,娇声说,“聿白哥,我肯定不会像沈弦乐那样辜负你,我已经考中秀才了,乡试上也一定会努力的!” 江聿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家走,耳边都是季芝芝在自说自语,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香春楼账房,沈弦乐被掌柜送进房间他便退下了,她面带微笑,熟络的打招呼,“陆公子久等了。” “是等的够久的。”陆宴辞今日一身青色长衫,很是儒雅,“沈主娘坐。” 沈弦乐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陆宴辞亲自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想约沈主娘见一面,真不容易啊。” 他从早上就开始等,等了一个上午,还以为她又爽约了。 沈弦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晚了,让陆公子久等了,我的错。” “沈主娘别客气了,还是谈正事吧。”陆宴辞坐直了身子,“上次沈主娘的提议陆某考虑良久,可以答应让利三成,只是不知沈主娘手里都有哪些方子,怎么也应该让陆某悉数了解一下吧。” 沈弦乐从怀里拿出在家就准备好的草纸递过去,“陆公子看一下这个,无论我怎么夸我的方子好吃,都不如亲自做一顿给陆公子尝一尝,你品尝过了就知道它们的价值了。” “陆公子选一样上面的吃食吧,正好中午了,我露一手,让陆公子品鉴一下。” 纸上写着她准备和陆宴辞合作的生意项目,包括了火锅,烤肉,烧烤等,她出配方,培训厨师,其他的她都不管。 纸张上面写了吃法和一部分配方,就是不知道味道真的会有她描述的那么好吃? “那便尝尝这个火锅吧。”陆宴辞放下纸张说道。 沈弦乐点着头,“行,麻烦你让厨房给我腾个地儿,给我半个时辰。” “一会儿陆某还有位客人,原本就约在中午一起吃饭,沈主娘可介意他来蹭一顿?”陆宴辞问道。 “不介意,又多了个人品鉴,更好了。”沈弦乐站起身往外走。 陆宴辞叫了伙计来吩咐了一下,让他带着沈弦乐去了厨房。 香春楼的大厨们给她让了一口锅出来,还配了个烧火的伙计,她开口吩咐道,“帮我弄个这么大的炭火盆,装上碳火,再准备一个差不多大的小锅拿过来就行。” 她用手比划着大小,伙计看明白后应了一声,离开厨房去寻。 沈弦乐自己炒了一份火锅底料,就网上十分大众的做法,因为没有牛油,用的是猪油加豆油代替的。 光炒这个底料就用了半个多小时,放入伙计给她找来的小锅里,倒上香春楼里的大骨汤,因为加了不少辣椒,锅底看起来红彤彤的。 “这个可以搬去屋里了。”她吩咐伙计把炭火和锅底搬进屋去,然后她找遍了厨房,才找到了一些涮火锅的配菜。 猪肉切片,羊肉切片,还有豆腐,干豆腐,豆皮儿,豆泡儿,蘑菇。 青菜有白菜,香菜,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这些叫不出名的青菜在后世都是山间野菜。 没办法,食材匮乏,暂时只能弄到这些东西,等她明年开荒种地,一定把现代所有蔬菜都种出来! 各种配菜装盘,命伙计去端上桌,她又忙着自制了一份蘸料,是用芝麻酱调制的,加了蒜末,辣椒,香菜段等。 待她端着蘸料回去,陆宴辞的朋友已经到了,沈弦乐见他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打量了他好几眼。 白清屿今日依旧是那身白袍,风姿卓绝,手中拿着一把水墨画的折扇,周身都透露出俊雅的风姿,很是养眼。 沈弦乐是喜欢看美男,可她昨晚吃的太饱,对美男就有点提不上兴趣了,欣赏了两眼便专注着弄吃的。 “沈主娘,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不会是想让我们自己煮吧?”陆宴辞看到端上来的锅呀,菜呀的,惊奇的问道。 “对,这就是火锅,等会儿你看我给你示范。”沈弦乐把碳火盆放在一旁,上面放了铁架子,然后放上汤锅。 “以后开店了,就要去定制专门吃火锅用的桌子,中间掏个洞,正好容得下这个锅的,这样大家围在桌子旁涮火锅,要方便一些。” 点燃碳火把汤底烧热,直到汤底大开,才往里下配菜,“汤底是特制的,包括蘸料也是,喜欢吃什么菜就往里下什么菜,熟了就能吃了。” “这么简单?”白清屿插了一句嘴。 沈弦乐看了他一眼,“看着简单,其实重点在锅底和蘸料上,二者少一个火锅都没有灵魂。” “来,这个羊肉熟了,你们尝尝。”沈弦乐用公筷给二人夹了几块肉放在盘子里。 两人都舀了蘸料在盘子里,此时看着夹过来的肉,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夹起肉片吃了一口。 第一口,极冲的辣味直接冲击了味蕾,二人齐齐皱眉,但咽下去后回味起来,辣中带香,又麻又辣的十分过瘾,又有蘸料里的芝麻香,口感独特,甚是不错。 “这么辣!”白清屿有点遭不住这辣味,连忙倒杯茶喝了一大口,他才吃了一口就有点被辣的汗流浃背了。 沈弦乐笑弯了眼睛,“那看来公子不喜欢吃辣,火锅还可以做成清汤的,根据个人口味来选择。” “如果有想吃辣的,却请了位不能吃辣的朋友,锅子可以换成特意的鸳鸯锅,就是一口锅里放上隔板,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 陆宴辞有在认真的品尝,他给出评价道,“味道不错,我挺喜欢辣味的,这火锅很是过瘾,又麻又辣又爽,如果是在冬天吃,定然更爽快。” “蘸料也香,的确如沈主娘所说,锅底和蘸料缺了哪个都不行。” “朋友相聚,一边涮火锅,就着小酒,慢慢喝吃,慢慢聊,绝对是一种享受,而且冬天吃,越吃越热乎。”沈弦乐又给二人涮了配菜,“再尝尝这里的青菜…” 第65章 精妙绝伦 这顿火锅,吃的沈弦乐和陆宴辞十分尽兴,可苦了白清屿了,辣的满头大汗,斯哈斯哈的,还管不住嘴,一边吃肉一边喝水,看的沈弦乐小脸直皱。 特意声明了一下,“公子回去拉肚子了,可别赖上我,你绝对不是吃了我的火锅才拉肚子的。”她都能想到,晚上他蹿的时候,屁股会有多痛了。 在东北有句名言,吃辣椒辣两头,他晚上有得罪遭了。 更何况白清屿还吃不了太辣的。 白清屿顶着一张被辣肿的香肠嘴问,“那我为什么会拉肚子?” “因为你喝水了,哪有人一边吃肉一边猛喝水的,不闹肚子才怪了。”沈弦乐好心劝道,“公子回家前最好去药房抓一副止泻药备着吧。” “清屿,你的嘴…”陆宴辞看着他肿起来的嘴唇,面上忍俊不禁,那张淡然沉稳的容颜上,真心笑起来竟如同三月暖阳,好看的紧。 陆宴辞面对谁都能笑,只是那笑容是客气疏离的,现在的笑容生动亲和,看的沈弦乐有点移不开眼了。 以前对他没啥想法,单纯的把他当帅哥欣赏,现在沈弦乐竟可耻的想拥有他了。 她脸上一阵发热,被自己的不要脸烧的。 而此时的白清屿也没有了刚开始那般清俊雅致的翩翩佳公子形象,那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都淌流儿了,嘴唇红肿,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笑。 沈弦乐吭哧吭哧的憋不住笑,她眉眼弯弯,说:“刚开始见到这位公子,通身俊雅,风姿不凡,还以为是朵高岭之花,高不可攀。” “没想到一顿饭下来,公子圣洁的形象碎了一地,搞笑而不自知,哈哈哈…不过这样也挺好,接地气。” 若刚刚白清屿看不懂陆宴辞为何突然发笑,那此时听了沈弦乐话,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好像嘴唇是变厚了,一股肿胀的感觉。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羞赧的用帕子遮住了嘴唇,给他一个大男人都笑不好意思了。 沈弦乐扭过头不去看他,转而望向陆宴辞,目光灼灼,“陆公子觉得,这火锅如何?” “不错,陆某这正好有一处闲置的铺面,即日起便改造一下,开火锅店,配料方面还要劳烦沈主娘了。”陆宴辞爽快的应了。 沈弦乐弯唇一笑,神采飞扬,“好说,明日陆公子拟一份合作契约吧,我今晚回去把需要定制的东西写一份清单,明天交给你。” 教会厨子炒底料,配蘸料,她就算功成身退了,只等着收钱就好! 晚上回厂子里,研究几个火锅配菜,比如鱼丸,豆芽,酸菜,她还要给豆腐厂再加两个新品,豆腐乳,腐竹,霉豆腐等…… 有的忙了,今晚还得加班。 谈好细节,沈弦乐独自离开了香春楼。 回到宋时砚家,沈弦乐找出纸笔留了张字条给宋时砚,然后自己回了上河村。 实在懒得走,她雇了辆马车送她回去,回到厂子里,工人们还在做豆制品的订单,柳晏宸在做账目,高忠兄弟俩没见到人影。 见她回来了,柳晏宸拨弄算盘的手顿了顿,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回来了。” “嗯。”沈弦乐点头,她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看了看,“对了,昨晚一共卖了多少银子?” “一共六百四十三两七十文钱。”柳晏宸拿出两个装银子的木匣子交给她,“这是昨晚摆摊的收入,这是豆腐厂这两天的收入,账册都在这。” “装油的坛子快没了,豆子也不够明天的量了,中午高忠支走了一百两银子,和高德出去收豆子,买坛子去了。” 沈弦乐听在耳中,一边点头,目光落在账册上,一行行的看下去。 豆腐厂近几天的日收入已经破千了,吃到了青州独一份的红利,每日订单量都很大,厂子里不管是豆腐,还是其他豆制品都是从早做到晚。 而油坊那边,自从新的工具取回来后,素油的生产量跟上,将半个月的订单都清空了。 这阵子的收入加上昨晚摆摊赚来的,足有五千多两,她总算是不再入不敷出了。 “这个姓云的顾客一下子订了一千坛的素油,听没听说他家做什么生意的?”沈弦乐抬眸问了一句。 柳晏宸看了一眼,对这个姓云的有印象,“云老板是跑商,在青州没有铺子,他订这么多素油是想拉去锦州,林州等地方售卖。” “如果不是豆腐不能存放太久,他都要订购豆腐拉去卖了。” “这样啊…”沈弦乐又翻看了几页,然后合上账本说,“一会儿通知工人今晚加班,留四个人就够了。” 第66章 阿乐真好! 傍晚,宋时砚下衙后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赶,然而回到家后,一个人也没有,冷清的就像沈弦乐从没来过一样。 他顿时目露失望的停在了门口,手里的还攥着要送给沈弦乐的两根糖葫芦,如今人去楼空,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了。 他拿起桌子上留给他的纸条看了一眼,原来她又回上河村了。 宋时砚面无表情的把糖葫芦扔在桌子上,默默的走回床边,躺回床上。 昨夜,他还和心爱之人在这相拥而眠,今夜又剩他独守空房了。 宋时砚抱着被子,仿佛这被子上面还有沈弦乐身上的味道,微闭着眼眸呢喃着:“阿乐…” …… “阿嚏!阿嚏!阿嚏!”沈弦乐连打了三个喷嚏,她难受的揉了揉鼻子。 柳晏宸道,“你该不会也着凉了吧?” 沈弦乐摇头,“我可不像你,身板脆的跟饼干似的,我这是有人想我了,没听说过一想二骂三念叨嘛!” 柳晏宸沉默,他没听说过。 “肯定是我家宋哥哥想我了,估计这会儿他也回家了吧…”沈弦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嘀咕着。 柳晏宸眼眸垂了垂,依旧无言。 晚饭沈弦乐做的泥鳅和河虾,泥鳅干煸,麻辣鲜香,河虾爆炒,也是麻辣味的,就着米饭,越吃越上头。 柳晏宸和白日里的白清屿一样,被辣的直抽气。 “吃不了别吃了,看你辣的,喝水喝水!” 柳晏宸接过水一顿猛灌,可还是觉得辣,脸都辣红了。“为什么你不觉得辣?”他看着沈弦乐也吃不少,可她一点事也没有,心里很不平衡。 “我不怕辣,你们这完蛋玩儿,可真是笑死我了!”沈弦乐一看到他就想到白清屿,不由得扶额,不能吃就别吃,还死犟。 回应的她的,是柳晏宸受不了的斯哈斯哈声。 晚饭过后,沈弦乐带工人做腐竹,做豆腐乳。 豆腐乳要发酵,所以成品时间最低要五至七天,看她将切成小块的豆腐放在了温暖的地方,高粱皱起眉头说,“放那明天不就坏了吗?” “就是让它坏,这叫发酵,未来几天都不用动它。”沈弦乐先试着做一份,她也没做过豆腐乳,都是闺蜜给的配方。 另一边,煮一锅泡好的豆子,闷上一个晚上,然后踹碎成泥,最后边摔边揉成大方块放置通风的地方,静放两个月,来年做东北大酱用。 绿豆和黄豆用水清洗一遍,然后用温水泡上一夜,分别装进透孔的盆里,盖上布帘,放置温和且遮光的地方,等着它发芽。 整个过程只需要每天用温水洗两次,三天就能发出嫩芽。 酸菜的制作也很简单,找来一口大缸清洗干净,白菜可以生腌,也可以焯水一下再腌,她老家就是生腌的。 白菜整整齐齐的码在缸里,根朝外,芯儿朝里,码一层就撒上一层盐,最后用块大石头压住,大概二十多天就能腌制好了。 前世她老家年年腌酸菜,这东西她敢打包票,百分百会成功,所以这一次性腌了三大缸的,主要是没有白菜,不然还得腌。 秋季一过,各种青菜就要断货了,这里没有蔬菜大棚,冬天就只能吃一些晒干的菜干。 处理完酸菜,沈弦乐直了直腰说道,“明天再去买一些黄瓜和萝卜,腌咸菜。” 高忠点头,“明天一早我就去买。” “鱼呢,拿过来,教你们做鱼丸……” 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沈弦乐累坏了,将用过的几口锅都清洗干净,她这才去小屋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把某些食材未完成的工序做完,沈弦乐上午在厂子里腌咸菜。 萝卜条、脆黄瓜,辣白菜,腊八蒜,香菜根……咸菜腌完就能吃,妥妥的下饭菜。 下午又急匆匆的赶回城里,和陆宴辞签契约,教厨师们炒火锅底料,调制蘸料,所需调料真是让厨师们大开眼界。 原来不少药材也可以当做调料用,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厨房里各种,啊、哦的惊叹声。 宋时砚今日下衙后本打算去上河村搂娇妻,然而还没进家门就看到了家里烟囱冒着烟,他目光顿了顿,随即一抹惊喜爬上心头。 他一把推开大门大步迈进屋里,果然看到了围在灶台旁的沈弦乐。 宋时砚又惊又喜,上前抱住她的腰肢,亲昵的柔声说,“你怎么会来?” “想你啦!”沈弦乐扬唇一笑,“怎么?你不希望我来?” “才不是!我也想你,好想你…”昨夜他都没睡好,今天上衙一整天都没精神。 “我做了好吃的,洗洗手吃饭吧。”沈弦乐扭了扭屁股,示意他松开自己。 宋时砚眉眼柔和,松开她的腰肢说,“好,我去拿碗筷。” 洗了手,把碗筷端上桌,沈弦乐从厨房端出四个菜来,“尝尝我的家乡菜,红烧排骨,水煮肉片,辣炒腰花,还有汆白肉!” 有肉有汤,闻着味儿都要流口水了。 宋时砚看着四道菜旁边还放了几样小咸菜,笑意盈盈的说,“今晚这么丰盛啊!” “犒劳你的,我们宋哥哥上衙辛苦啦!”她嘴甜的说了句。 宋时砚听她这句话心里暖暖的,万分庆幸自己当初选择退让一步,舍弃主君之位也要嫁给她。 “阿乐真好!” 沈弦乐眉眼弯弯,盛了一碗米饭端给他,“开动吧,我都饿了。” “嗯,你快吃。”宋时砚给她夹了一筷子排骨。 “哎!这么丰盛的菜,怎么能少的了酒呢!”她从超市里顺了一打罐啤来,“再给你尝尝我家乡的啤酒。” 绕是知道她有特殊的能力,宋时砚此时也被她空手就能变出东西来弄得震撼不已,接过沈弦乐递过来的啤酒,他打量着罐啤上的字,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字?” “简体字,有机会我教你,算是我们的一种暗号,正好别人都不认识。”沈弦乐啪的一声起开啤酒,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显然今天心情很好。 “来,干一个!”沈弦乐朝他举杯,宋时砚举起啤酒跟她碰了一下,然后爽快的灌了一大口。 “这个酒,口味很特别。”宋时砚尝了一口,啧啧的品着,说不出什么口感,总之喝起来挺爽的。 “这是啤酒,度数不高,适合酒量轻的人喝。”沈弦乐放下啤酒,抓起筷子,“吃菜吧,尝尝这些菜好不好吃。” 她给他夹了一块肉。 宋时砚送进嘴里咀嚼,一脸享受。 沈弦乐出马,就没有做的难吃的东西,每道菜都令人回味无穷,好像怎么也吃不够一样。 第67章 鸳鸯 浴 “我这两天在城里陪你,厂子的事都安排妥了,交给柳晏宸看着就行。”沈弦乐一边吃饭,一边对宋时砚说。 宋时砚没想到还有惊喜在后面,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满是柔情,“你能来陪我,我很高兴,只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其实你偶尔能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像今天这样的小惊喜,一个月来上一两次,他能一辈子都对她死心塌地。 他,很好满足的。 “我这些天和陆公子合作了一项买卖,开火锅店,现在正是装修期间,我留在城里陪你,顺便每天去店里看看进度,有什么问题还能及时找陆公子沟通,这也算是正事。”沈弦乐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两天都在忙什么。 宋时砚闻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阿乐喜欢陆公子吗?” “你又来!”沈弦乐白了他一眼,“人家陆公子什么人?家大业大的,想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人家能看上我吗?你就会吃一些没有用的醋。” 宋时砚低下头,心中嘀咕,看不看得上谁又说得准,沈弦乐是颗明珠,如果还将她当做以前的沈弦乐看,自然发现不了她的耀眼之处。 可如果了解了现在的她,明媚的像个小太阳,活泼的好像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永远那么自信乐观,让人移不开眼。 她又是个那么特殊的人,哪个男人了解了她,都不会放过的。 沈弦乐一点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 “宋哥哥?宋时砚!”沈弦乐叫了他两声,见他终于回过神来,叹口气道,“别想了,你都是我的侧君了,地位稳稳的,即便有了新人,我还能忘了你吗?我这么喜欢你。” 宋时砚微微弯了弯唇,脸上带着释然的笑,他想这么多干什么呢?他又不是阿乐的主君,有资格不同意新人进门,他只是个侧君,也一辈子都是阿乐的侧君。 有新人争宠,他就争回来呗! 只要阿乐心里喜欢他,娶再多新人也无所谓。“我不想了,珍惜当下拥有的,阿乐也会永远疼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我的男人,我都疼。”沈弦乐粲然一笑。 “阿乐吃肉,这个肉好吃。”宋时砚殷勤的给她夹了一片汆白肉里的肉片,肥瘦相间,又嫩又香。 “这个汤也好喝,你快尝尝……” 二人吃了顿温馨的晚饭,饭后他去洗碗,沈弦乐去铺床,等她出来时,宋时砚把洗澡水都准备好了。 看到那个超大的浴桶,沈弦乐露出一抹猥琐的笑,看向宋时砚挑眉说,“男人,你现在在想什么坏事?” 宋时砚耳根微红,面上闪过羞赧,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和你一起洗。” 沈弦乐掐指算算日子,今天是最后一天安全期,明后天姨妈就要来了,可以再疯狂一下。 她揉了揉脸,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笑意,“跟我洗澡得给我搓背,还得帮我洗头发,你可以吗?” “我可以!”宋时砚呼吸略显急促的点头。 “那…去关门吧。”沈弦乐也有点害羞,第一次洗鸳鸯浴哎! 宋时砚迫不及待的去将门窗都关上锁住,然后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回屋。 沈弦乐脱得只剩下了小裤裤和肚兜了,少女的脊背皮肤白的发光,只一眼便看的宋时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他着魔了般朝她走过去,大手从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香肩,弯身抱住她,嘴中动情的低喃着,“阿乐…妻主…” 沈弦乐双颊绯红,回身闭眼吻上他的唇… 今夜将再度春风。 泡在浴桶里,沈弦乐累的趴在浴桶边缘,任由男人给她清洗身子。 宋时砚神情餍足的替她搓洗着长发,用她给的洗发精一点点从上搓到下,动作轻柔认真,仿佛是在清洗着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 洗发精很好用,滑滑的,香香的,怪不得阿乐身上总是萦绕着花的香味,原来是用了这种东西洗头发。 “阿乐,能跟我说说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吗?”宋时砚微微侧头,嗓音略显沙哑的问道。 沈弦乐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随后双手垫在下巴处缓缓道来,“我的家乡国力强大,和平友爱…” 沈弦乐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很多,小到所有孩子到了适龄年纪都可以上学,大到科技的研发,可以把人送去太空,探索宇宙。 从轿车到高铁,再到飞机,听的宋时砚惊奇不已。 最后沈弦乐直接把闺蜜的平板拿了出来,靠在宋时砚怀里,给他翻看平板里储存的照片。 一些是她和闺蜜旅游时拍下的景色,还有两人的各种合照,“这个人是前世的我,这个是我最重要的好闺蜜,她叫姚佳慧,我们在家乡的镇上开了一家超市,我还能联系上的,就是那家超市。” 宋时砚轻轻触摸着她手里的平板,心中觉得十分神奇,这个小东西竟然能把人画的如此清晰。 还有,他的阿乐前世是长这样的,圆润的娃娃脸,笑起来可可爱爱的,眉宇间有着相同的开朗与自信,仿若青松,坚韧不屈。 他把脸贴在她的侧脸,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低喃道,“能遇到你,都不知道是我几辈子积来的福气。” 沈弦乐收了平板,手摸上了他的侧脸,“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所以我敢笃定,我们的上一世也肯定是一对,互看了一辈子。” “所以今生这叫,再续前缘!”说完,眯着眼再次吻住他,炙热火花又噼里啪啦的燃起来。 …… 今夜,沈弦乐没有被折腾到直不起腰,反而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第二天他起床时,沈弦乐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宋时砚坐在床边穿衣服。 “要去上衙了?吃点早饭吗?我去给你炒点饭,你吃饱了再去吧。”她懒散的坐起身。 宋时砚松开系衣带的手,搂过她温声道,“不用,我去街上买两个包子吃就行,你再睡一会儿。”他怎么舍得阿乐起大早给他做饭,他的妻主不是厨娘,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沈弦乐软软的说,“那我要吃糖葫芦,你回来买给我。”她看到了,昨天回来时,桌子上扔着两个坏掉了的糖葫芦。 想必那是他第一天回来买给她的,可她回上河村了,那天他一定很失落吧? 宋时砚松开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坚毅的面容一片柔情,“好,等我。” 望着他穿好衣服走出门的背影,沈弦乐闭上眼睛,卷过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再次日上三竿,沈弦乐才懒懒的起床洗漱。 收拾了一下屋子,沈弦乐从超市里拿了个苹果,边啃边出门,打算去火锅店看看。 一进门,陆宴辞竟然也在,他看到沈弦乐来了立马走向她,“沈主娘,你来看看这桌子和炭盆的架子,还有鸳鸯锅,都合不合适。” 第69章 我们办婚宴吧 “陆某冒昧的问一下,沈主娘的主君,可有人选了?”陆宴辞不是那种,不能为利益而牺牲的人。 如果对方给的利益能令他动心,需要他用婚姻来换,也不是不行。 “有了。”沈弦乐大大方方的承认。 陆宴辞:“……” 有了你还想钓我,多大的脸觉得我愿意嫁给你做小! 看他表情,沈弦乐就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不过没事,她不要脸惯了,拒绝就拒绝呗,她还会有下一个,不纠结! “火锅店也没什么需要我过目的了,陆公子定好价格,出一本菜单,再弄个优惠套餐,选个吉日开张即可。”沈弦乐敛去了几分笑意,淡淡的继续说,“昨日厂子里做出了新品,有鱼丸和豆芽,都是适合下火锅的配菜,如果需要,开张前一天来预购一下数量。” “明天就着手研究另一家铺子吧,陆公子想试试烧烤,还是甜点?” 她这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听的陆宴辞一阵气闷,沈弦乐对他到底不过是一时色心,试探过他的态度后立马就变了。 他若真的不计后果嫁了,有朝一日她失了一时兴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独守空房的孤寂。 陆宴辞掩下眸中的冷意,再抬眸时换上了往日的招牌笑容,客气疏离,仿佛刚刚崩了人设,激动不已的人不是他。 “甜点吧,沈主娘只管写出需要的食材,店面和人手明日便能准备好。”陆宴辞平静的回道。 “好,给我一张纸。”沈弦乐当下便放下筷子,要了纸笔写上自己所需要的材料。 资源有限,只能做些简单的面包,蛋糕,蛋挞,饼干之类的甜点,但就这些,都足够在青州众多糕点铺子中立足了。 一笔一划写出她要用到的食材,然后交给陆宴辞,“如果你能找来一些水果就更好了,山楂啦,黄桃啦,什么水果都可以。” 陆宴辞接过单子扫了几眼,“还要牛奶?” “对,我做的甜点,食材里离不开牛奶,你要想每天都能供得上销售,这些食材就一天都不能断。” “我知道了,食材有些难弄,但也不是弄不到。”陆宴辞抬眸,“不过短时间未必能成了,要找到这些食材,还需要有固定的供货商提供货源,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办妥。” “那就什么时候办妥了,什么时候开店。”沈弦乐无所谓,她出的是技术,随叫随到,“陆公子可以先找着,我们试试别的,比如烧烤,米线,这些食材都是好准备的。” “那就烧烤吧…” 留下食材表,二人约好明天新铺子见,沈弦乐就走了。 陆宴辞在她走后,嘴角的笑容就不见了,饱满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心中仔细思索着沈弦乐说的那些生意点子,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心动是必然的,可牺牲也是巨大的。 陆家没有女儿,所以偌大的家业都落在他这个长子的身上,要不然也轮不到他一个男子作为陆家的继承人。 近几年,他接管陆家后,将生意做出了青州,渗透了周围的两个城,只是收益都不太好,那些州城的商户都很排斥外来户。 但是如果是像沈弦乐的豆腐厂,做的是独一无二,又很快就能被大众接受的生意,定能力排众难,让陆家势力在那迅速扎根。 若能和沈弦乐联姻,要到豆腐的制作配方,那他就愿意考虑考虑了,哪怕没有主君之位,屈居侧君,也不是不能忍受。 或者再等一段时日,看看火锅店可不可以打开这个口子…… 沈弦乐回到家才下午,翻出她和宋时砚的脏衣服洗干净,然后回屋睡了个下午觉,快傍晚了又起来做晚饭。 依旧是四个菜,避开了酸甜口味的菜,她记得,宋时砚不喜欢。 晚上,宋时砚下衙回家,没等进门就闻到了菜的香味,脚步迈进院子,晾衣绳上还晾晒着他们的衣服。 宋时砚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人家的妻主都是众星捧月般被夫君供着宠着,家里的琐事也都是男人来负责。 可沈弦乐却一直为他洗手作羹汤,还给他洗衣服,住的房子也是老房子,他都没能给沈弦乐买一处像样的雅居,娶了他反倒没有享到福。 都是他做的不够好,才辛苦了沈弦乐。 走进屋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卧室里传来沈弦乐哼着小曲的声音,他轻轻走过去,就见沈弦乐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像铁盒子的东西。 有男人的声调从那铁盒子里传出来,唱的是和沈弦乐哼的一个调调。 “你回来啦!”沈弦乐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时砚,高兴的关了手机扔回超市,她快速下床来到他身边,低头看向他两手空空的手,“你是不把我的糖葫芦忘了?” 宋时砚想起来后,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去买。”说着,转身就要走。 沈弦乐一把拦住他,“好啦,不吃了,别去买了,我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还是吃饭去吧。” 宋时砚被她拉着坐在桌子旁,沈弦乐一一掀开盖在菜盘子上的盖子,露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肉沫炖豆腐,烧茄子,小鸡炖蘑菇,玉米排骨汤。”沈弦乐笑眯眯的介绍了菜名,“开动吧,今天要不要喝酒了?” “不喝了。”宋时砚摇头,“你也吃,辛苦了。” “不辛苦。”沈弦乐给他夹肉,“我今天闲了一天。” 她今天真没干什么活儿,难得清闲,骨头都懒散了。 “阿乐,等我再休假,我们去看看房子吧,买一处大一些的宅院。”宋时砚突然说道。 沈弦乐愣了一下,“这不是有地方住吗?做什么又要买?” “这里不好,太老旧了,而且这处是我阿娘留给我阿爹的,我想买一座我们俩的家。”他目光含情脉脉。 沈弦乐听懂了,她想了想直言道,“宋时砚,要不我们办婚宴吧,房子我来买,我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弦乐的夫君!” 她现在的银子足够办婚宴,买婚房了,要买就买一座大宅院,够一大家子住的。 一想到以后夫侍成群,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她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天真的沈弦乐忘记了,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会争风吃醋的,未来会有一日当众多夫君住在一起,却因为侍寝的问题争论的喋喋不休,而她就像个物品一样,被男人争来争去,她就后悔死买了大房子,恨不得把房子卖了,大家都散伙了才好。 当然,这是后话。 宋时砚没想到自己的一句买房子,能让沈弦乐给他办婚宴,他怔愣了片刻后,紧张的说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婚宴办不办都可以…” “我知道,可我想办婚宴。”沈弦乐放下筷子,笑容温情的望着他,“宋哥哥,嫁给我吗?” 宋时砚眼底涌上一片湿意,心底被感动的悸动不已,却要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 他别开脸,不想在沈弦乐面前丢人,原本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等来他的婚宴了。 侧君不似主君,主君是明媒正娶的夫,大户人家都讲究迎娶主君,需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而侧君是侍,那些东西都可有可无,全凭主娘的心情。 但谁没期望过自己穿上喜服的那一天? 哪个男人都想光明正大的嫁给妻主,而不是悄悄的签了婚书,一辆马车就接进了府门。 第70章 这半个月可怎么过呀! 沈弦乐没想到自己一句办婚宴就把他感动哭了,他这性格真和他刚毅的外表有着极大的反差感。 明明是个爷们儿,却爱吃飞醋,又容易感动,还挺矫情。 沈弦乐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调笑道,“哎呀,哭了呀,这就感动啦?” 宋时砚擦了擦眼泪,被她笑话了也不生气,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拦腰圈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他把头放在她的颈间,轻吸着她身上的清香,嗓音低哑道,“阿乐最好了。” 沈弦乐摸着他的头,语气轻柔,“等我明日去选一处大宅子,然后就去找先生看日子,订喜服,你邀请你的朋友,我邀请我的朋友,热热闹闹的吃顿喜宴。” “我在青州除了江家,就没有别的亲近之人了,你会不会嫌弃人少,显得不太隆重?” “不会,我们就请各自的朋友来喝两杯喜酒就可以,不必大费铺张,人不多也没关系。”宋时砚低声回道。 “真是容易满足…”她轻叹了一声,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耳朵。 她没看到,宋时砚此时眼底满是眷恋。 “菜都要凉了。” “不吃了,就想抱抱你。” “不吃饭不行,我喂你吃…” 夜晚,某捕快大人还想气势汹汹的再次挥军直入,不想沈弦乐亲戚准时到来,宋时砚只好鸣金收兵。 隔天,已经早起去上衙的宋时砚突然又急匆匆的赶回来,沈弦乐听到开门声,猛的惊坐而起,慌乱的拿过被子挡在身前,“谁?” “是我。”宋时砚进了屋,“吓到你了?对不起。” “我回来收拾几件衣物,临时出差去锦州,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婚宴的事你先别急,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准备。” 他一边收拾衣物一边解释道。 “出差呀…”沈弦乐一听,掀开被子下床,帮他一起整理,“危险吗?” 宋时砚手顿了顿,“不危险,就押解一个犯人去锦州,我一定快些赶回来。” 沈弦乐微微皱起眉头,“路上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好好的回来,我在家等你。” 宋时砚从没有现在这般恋家过,他忍不住紧紧抱住沈弦乐,安抚道,“别担心,等我回来。” 第73章 姑娘可真是个好人~ 沈弦乐走到半路看见有卖马车的,实在懒得走了,她花三十两买了辆马车,赶着车去的牙行。 还是那家牙行,掮客一看见她就眉开眼笑,沈弦乐也不废话,直言道,“给我挑十个勤快又老实的小厮,死契的!” “好嘞!女公子是要壮实些的壮汉,还是能打个杂的就行?”掮客客气的问道。 “壮汉。”力气大的好干活,沈弦乐突然拉过掮客道:“找两个会做饭的,如果有女奴就更好了。” “我们牙行还剩两个女奴,不知道女公子要不要看看,那两个女奴年纪已经超过了三十岁,没有了生育能力,是官府送来的罪奴之身。” 这个世界女子稀少,极为宝贵,牙行里的女奴皆是犯了错的戴罪之身,有些罪名轻的官府觉得杀了可惜,关着浪费。所以每次一有罪奴,官府就会将其送去牙行,有年轻还能生育的,会被男丁多的穷苦人家买走。 但这种罪奴之身的,哪怕被买走也不会受到重视,只会沦为生育工具,只有不甘死去的女人才会接受这条路,绝大部分都会选择自尽。 沈弦乐听闻那两个女人是罪奴,沉思了一下问道,“她们犯的是什么罪?” “连坐之罪,嫡系的犯了错,连累的庶出也要受到惩罚,那两个罪奴都曾是主娘,男人都被发配流放了。”掮客认真的回道。 沈弦乐一听只觉得好不公平,可细想想哪个世界没有不公平的事? 这个世界它的规则就是这样,能让其改变的在上京,在皇宫里,她们这些普通人只能接受,哪怕觉得可怜也无能为力。 “带来我看看吧。”沈弦乐回道。 “好嘞,您稍等。”掮客手脚麻利的转身去提人,没一会儿,他便从一个门里带来了一连串的人。 十个壮汉,两个女人。 男人个个块头大,肌肉壮实,看着就有一把子力气。 而那两个女奴,身材瘦弱,皮肤蜡黄,头发散乱,面容还算清秀,一双眸子了无生机。 她们的脸上都被官府刺了罪奴刺青,一看便知是罪奴之身,余生都要戴着刺青接受旁人的鄙夷。 沈弦乐望着两个女奴问道,“会做饭吗?会打扫房间洗衣服吗?” 其中一人唇瓣干裂,好像很久没有喝水了一样,沙哑的嗓音回道,“会。” 沈弦乐看向另一个,目光无声的询问。 另一人也小声回道,“我也会。” “好,算算吧,多少银子。”沈弦乐看向掮客。 掮客微微弓着身子算道,“壮汉十两,这两个女奴好多天了也没卖出去,女公子又是牙行的常客,给您便宜一些,八两吧,往常都是卖十二两的。” “最低价了?”沈弦乐往怀里掏银票,“一百一十两,卖不卖?”她砍价。 “哎呦,那跟送您的有区别吗?女公子不带这样讲价的。”掮客苦着一张脸。 “我还没找你算账,上次买的那个识字的…” 沈弦乐还没说完,掮客就给打断了,连连说道,“好好好,女公子别说了,就一百一十两。” 掮客生怕沈弦乐会说上次买的那个奴隶死了,影响他牙行的信誉,这要是被传出去,他们牙行卖的奴隶刚被主家买走就死了,谁还愿意来他这做生意了? 况且被沈弦乐买走的那个奴隶,早就有了轻生的心思,是他诓沈弦乐买的,他不地道在先,这次就当赠送她一个好了。 见他都答应了,沈弦乐不说话了,默默的数了一百一十两银子给他,掮客接过后,将这十二人的卖身契全都交给她。 沈弦乐站起身,冲着那十二人说,“跟我走吧。” 来到外面,沈弦乐给马车调头,“女的上车,男的走回去吧。” 两个女奴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后行动缓慢的爬上马车。 沈弦乐坐上车慢悠悠的往回赶,身后跟着十个奴隶,在大街上走过,十分醒目。 “吁!” 行至半路,突然出现一名男子拦路,沈弦乐及时停下马车,抬眼一看,这不是前不久被她撞晕的人吗? 她跳下车,看着男子率先说道,“公子,之前可是你撞的我,可跟我没关系啊!” 沈弦乐看见他拦车,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要讹钱! 纪卿尘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是来找姑娘报恩的,感谢姑娘送我去医馆。” “我自小身子弱,刚刚若不是姑娘将我送去医馆及时救治,我可能就…所以多谢姑娘了。” 沈弦乐闻言迷茫了一瞬,她把人送去医馆后,大夫救人了吗?好像也就把了个脉吧? 还是她走之后,这男人才发的病? 不管了,反正不是来讹钱的就行,沈弦乐盈盈一笑,“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纪卿尘上前几步,目光柔柔的,“在下逃出来的急,身上没有贵重之物,无法答谢姑娘,愿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报答姑娘的恩情,任凭姑娘差遣。” “啊?不用不用,不过随手的事,公子不用报答,你走吧。”沈弦乐都要被他整不会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着要报恩了。 纪卿尘闻言却坚定的摇头,“家父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走呢?姑娘还是留下我吧,我会一点医术,也识字,会管账,什么我可以做的。” “我真不用…” “姑娘…”纪卿尘目露可怜,“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有个男变态看上了我的容貌,想抢我回去做玩物,我娘害怕他报复,已经决定要把我送给他了。” “我没办法才偷偷跑出来了,现在又没地方可去,所以求姑娘能收留我一些时日,我真的什么都会做…” 他怕说不动她,一把拉住沈弦乐的手,可怜兮兮又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说,“姑娘若不收留我,我就真的会被那个变态抓回去了,他喜好凌虐男子,我若被他抓回去,以我的身子一定活不过第二天。” ”求求你了,收留我吧,我一定好好做事报答你,姑娘行行好吧…” 啊这…… 这么丧心病狂吗? 俩男的也玩这么花? 沈弦乐看他那可怜样儿,也难怪连个男人都对他动心,她看了都想蹂躏他。 美男苦苦相求,又这么可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沈弦乐叹口气,“行吧,正好我缺个管家,你跟我走吧。” “多谢姑娘,姑娘可真是个好人~” 第74章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去坐那边吧,车上有女人,不方便。”看他身子羸弱,沈弦乐好心让他坐车上了。 纪卿尘柔柔一笑,“谢姑娘。” 待他坐好,马车继续往前行驶,沈弦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纪卿尘。”纪卿尘那双和书钰相差无二的桃花眼微微一弯,便极为勾人,“愿卿怜爱,不染纤尘的卿尘~” 沈弦乐目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总感觉这人在勾引她呢? 而且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回到家,沈弦乐安排众人的住处,“男的都住前面的倒座,你们两个住东耳房。” 纪卿尘咬唇看向沈弦乐,桃花眸水淋淋的,“姑娘,可不可以给我单独安排一间房。” “我身子虚,睡眠轻,休息不好就容易发病,我怕他们晚上睡觉打呼噜。” 沈弦乐点头,“行,你是管家,单独住一间应该的。” “谢姑娘。”纪卿尘又是温柔一笑,桃花眼好像会放电一样,对着沈弦乐眨了两下,看的沈弦乐一哆嗦。 她再次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有点感觉这人好像不太正经,像个人妖似的。 屋顶,书钰留下来的两名暗卫看到他们二公子成功混了进来,都在纠结要不要下去告诉沈弦乐他的身份,可俩人怕告诉了,就被二公子给杀了! 惜命的二人决定,只要二公子不伤害沈弦乐,就先不告密,等他们阁主来了再说。 “这宅邸是我新买的,你们的工作就是打理这宅邸,正房那里男人都不许进,交给你们俩打扫,对了,你俩叫什么名字?”沈弦乐问向俩女奴。 “奴婢香茹。” “奴婢夏灵。” 二人都舍弃了姓氏,只说了名字。 沈弦乐记下了,“香茹和夏灵看顾好正房这边,还有这群人的晚饭都交给你们俩了,等会儿纪卿尘统计一下宅邸里还缺什么东西,列个清单出来,包括他们身上的衣服,每人都换两身新的。” “是。”众人此起彼伏的回应道。 “好了,把马车牵到后面去,都忙起来吧。”沈弦乐说完,率先往正房走去。 正房当然是她住的,以后娶的夫君都安排在东西厢房。 沈弦乐撸起袖子,亲自和香茹,夏灵一起收拾正房这边。 日落后,正好宅邸里缺少的用品清单也都列出来了,沈弦乐带纪卿尘出去采购。 从衣服到被褥,大大小小的用品和粮食,又花了几十两银子。 晚上,沈弦乐掌厨,香茹和夏灵打下手,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两菜一汤。 虽然只是简单的菜系,但味道好啊,两个菜一荤一素,主打一个营养均衡。 吃过晚饭,沈弦乐把卧房收拾了一下,床垫和四件套都是现代用品,特意让闺蜜去买的。 其他小物件以后慢慢置办,不急。 洗了澡,沈弦乐日常记账,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第二天,沈弦乐要回一趟上河村,一早起来香茹和夏灵就把早饭做好了,沈弦乐简单吃了两口便去找纪卿尘。 纪卿尘一见到她,高兴的起身叫道,“姑娘…” 沈弦乐打断他,“叫我主娘,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有夫君了。” 纪卿尘表情微微一顿,弱弱的问了一句:“那怎么没有看到主君?” “主君不在,侧君出门了,过几天回来。”沈弦乐淡淡的吩咐道,“看好宅邸,我回一趟上河村,我在那有个厂子,今天回去看一下。” “主娘要不要用人赶车,我可以…” “不用!你看好宅邸就行,有空出去买点装饰品把宅邸装饰一下,要喜庆点的,过一阵子我要办婚宴。”沈弦乐说完,直奔后院罩房去牵马车。 纪卿尘愣在原地,办婚宴? 和谁呀? 见自己根本凑不到她跟前,纪卿尘不悦的拧眉,再等几天书钰就来了,如果拿不下这女人,很可能被赶出去,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自荐枕席,不行就用药,他就不信有了肌肤之亲,这女人还会赶他走! …… 买了一些制作新品的食材,沈弦乐回到上河村,她一身罗裙走进厂子里,离开了三天,大伙还怪想她的。 柳晏宸见到她就忍不住凉凉的说道,“主娘沉迷温柔乡,还知道自己有个厂子呢!” 沈弦乐弯唇一笑,“宋时砚出差了,我这几天在城里买了套院子,收拾房子来着。” 她凑近了柳晏宸,抬手就摸上他的下巴,“怎么?你想我了?” 柳晏宸猛的躲开她退后了一步,耳尖莫名发红,“我才没有!” 沈弦乐挑了挑眉,“没有你酸什么?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一日不见就想我想的睡不着觉。” 柳晏宸面红耳赤,“我没有酸,我是觉得主娘不负责任,扔下厂子一走就好几天…” 第75章 我们什么关系 回到城里,沈弦乐去火锅店看了一眼,着实没想到会在那又遇见陆宴辞。 他正看着伙计们搬桌子呢,订购的桌子都送来了,沈弦乐心里不禁再次感叹,效率真快啊! “沈主娘,您来啦!”有伙计看到门口的身影,语气轻快的打招呼。 陆宴辞这才发现她,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沈弦乐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好歹我也是这家店的股东,我来看看怎么了?” “店铺开张那天,你来不来?”陆宴辞沉声问了句。 “来,定在哪天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咱俩家离这么近,也方便。”沈弦乐笑眯眯的点头。 陆宴辞没说话,只是望着沈弦乐时,目光欲言又止,略显纠结。 明日他母亲过生辰,让他约几个朋友来家里一起热闹热闹,她特意交代要他多邀请女子朋友,所以他纠结要不要邀请沈弦乐。 想了许久,陆宴辞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回答道,“下午匾额会送来,锅子明日能送到,后天开张,沈主娘别忘了来看看。” “好。”沈弦乐点头应下。 “我今天回上河村又做了几道新品,可以当小菜吃,你若是需要派人去预定,还有第一批豆芽也好了,数量不多,只有一大盆,一批豆芽发好的时间是三至五天,可以下火锅里当配菜。” “我一会儿就派人去预定,豆芽不要卖给别人。”陆宴辞说道。 “绿豆芽给你留着,黄豆芽是炒菜用的,火锅用不上。” “香春楼能用上,我希望以后厂子里的新品尽可能的先紧着我用。”陆宴辞随口要求道。 沈弦乐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开始阴阳怪气,“陆公子只是我的一个客户,我们什么关系要紧着你用?客户和客户之间都是平等的。” 她买房子抹个零头都不愿意,这会儿跟她要福利来了,呵呵! 陆宴辞听她拿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呛他,眉心微微拢起,“火锅店的收益也有你的一份。” 他提醒她,他是自己人。 沈弦乐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少赚点呗!” “再说,火锅店的我尽可能的紧着自家店,可香春楼又跟我没关系,我黄豆芽卖给谁都是卖。” “陆公子,你说是不是?” 陆宴辞抿了抿唇,沉声道,“随你!” 沈弦乐啧啧的两声,玩不起,还生气了。 他把她赶下马车,她都没生气呢! 第76章 书钰赶往青州 “可是我怕…” 沈弦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老怕啥,不行就干!一个大老爷们儿,动不动就怕这怕那,你还是男人吗?要不干脆回去当男宠算了,反正你也硬不起来!” 这话说的,纪卿尘唰的一下就变了脸色,男人最怕女人质疑他的能力! 他不是男人? 他硬不起来? 今晚就让她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若不是想怀柔攻略,激起她的同情心,想让她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纪卿尘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轮的到她在这质疑他的本事! 纪卿尘笑了,目光从可怜变成了诡谲,笑容不再温和,反而充满了侵略性。 他单手撑在窗台上,身姿轻盈一跃便进了沈弦乐的卧房,在她瞪大了的眼眸下,纪卿尘缓缓靠近她,轻声说道,“主娘是质疑我的能力,所以才不愿接受我吗?” 沈弦乐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你你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干什么?” 她双手捂在胸前,眸子如同受惊的小鹿。 纪卿尘长臂一捞,猝不及防的将她揽在怀中,低声说,“主娘莫要小看我,我也是很厉害的…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不比你的两位夫君差…” 她身上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纪卿尘微微沉醉,好看饱满的唇瓣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沈弦乐推搡着他,“不行,别碰我…” “主娘,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你就帮帮我吧…”纪卿尘还在蛊惑她,唇瓣在她脸颊,耳边游弋,大手在她腰间摩擦着,另一只手扯住了她的亵衣带子。 沈弦乐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惊道,“不行,我来例假了!” 纪卿尘:“……”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而来,纪卿尘旖旎的心思全飞了。 麻的!这么巧?! 与此同时,暗阁中。 华丽的宫殿内,书钰盘膝坐在玉床上运功逼毒。秦啸天给他下的这毒霸道难解,哪怕是余毒也让他难以招架。 三天了,毒素还没彻底清除,纪卿尘那死人一定是故意的,留了这么个麻烦在他身上,书钰心情焦躁的都要走火入魔了! “啾啾!”鸟儿啼叫的声音引起书钰的注意,他睁开眼眸,暂且压下那股不适,起身下床来到窗边。 第77章 主娘是要赶我走吗 翌日一早,沈弦乐起来后,香茹和夏灵进来伺候她洗漱,夏灵轻声说,“主娘,早上陆家公子派人送来了请柬,邀您去给陆家主娘庆生辰。” “又过生辰?”沈弦乐揉了揉有点睡落枕的脖子。 “来人说,只是邀请一些友人热闹一下,并不是铺张大办。”夏灵回道。 沈弦乐点头,“我知道了,我自己穿吧,不用伺候我,你们打扫一下屋子就行。” 她拿过那件杏色绣花长裙穿上,束腰的设计,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紧紧裹住,显得极为纤细,身材前凸后翘,曲线优美,婀娜多姿。 她洗了把脸,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简单盘了个发髻,插上一只银色的鸢尾花簪,素净淡雅。 面上化了淡妆,清新自然,给人一种至纯至净的美。 唇上涂的石榴色的唇膏,衬的双唇水嫩嫩的,又饱满,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想亲上去试试的感觉。 沈弦乐望着镜子里的脸,心中感慨,脸好看怎么折腾都好看。 心中呼叫闺蜜给她买一套红色唇釉,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陆家主娘。 女人嘛,应该都爱美,现代的唇釉可比这里的口脂要更好用,而且绝对独一无二。 打扮好,沈弦乐看了看时辰,本身起的就晚,现在都快九点了,差不多了。 她走出房门,香茹和夏灵看到沈弦乐精心打扮后的样子,眼中露出惊艳与羡慕的神色。 “叫人把昨天买回来的红绸挂上,正院装饰的越喜庆越好。”沈弦乐吩咐道。 “是,主娘。”二人齐声应道。 迈出正院,沈弦乐低头看着自己裙角翻飞,一双小巧的米白色绣花鞋精致美观,脚步越走越轻快,心情都跟着明媚飞扬起来。 她走着走着,忍不住提起裙摆转了个圈,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像太阳一样,治愈美好。 纪卿尘在屋里看到她的身影,原本想出来打个招呼,然而一出门,看到少女自信明朗的笑容,让他不自觉的脚步顿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她倾城的容颜,移不开眼。 少女明眸皓齿,美如冠玉,一颦一笑自信飞扬,狠狠的印在了他的心上。 世间竟有如此纯粹的笑容,仿若能治愈一切的悲伤,朝阳、热烈… 这一刻,纪卿尘突然明白为何书钰会喜欢她。 因为她和书钰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书钰就像是躲在暗夜中,伺机警惕的狼,期望光明的出现,照亮他的世界,让他也能得到片刻的休生养息。 常处黑暗之中的杀手,谁不渴望光明? 他想,书钰在她身边时,心情一定是极为放松的,他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沈弦乐带给他的光,越享受越贪恋。 没有把她强行带回暗阁,便是不想让她失去这般美好的笑容吧… “喂?”沈弦乐见他看自己看的愣了神,叫了好几声都没动静,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纪卿尘回过神来,潋滟的眸子划过一丝柔软,“主娘是要去赴宴吗?”他知道陆家下请柬的事。 “对,那个…”沈弦乐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尽快寻思个去处吧。” 纪卿尘唇角的笑容尽失,心中一紧,“主娘是要赶我走吗?”语气轻喃,透着一股哀伤。 “是因为,我昨夜冒犯了主娘,惹得你生气了是吗?” 沈弦乐面色淡然,“我身边不留居心叵测又来路不明的人,我可以再收留你两天,两天后你就离开吧,如果是因为上路没有银子,我可以赞助你一些。” 说完,沈弦乐迈步走去大门,直奔陆家。 纪卿尘垂下眼眸,心中说不出的憋闷。 他竟然有点后悔给沈弦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怎么办? 他该怎么挽回…… 陆家。 沈弦乐给门房递了请柬,随后被热情的领进府里。 陆家的宅邸一进门就能看出要比她的宅邸大,雅致又精美,无论是绿植还是随处摆放的瓷器都是值钱的宝贝,一个摆件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上大半辈子了。 不愧是青州首富之家,就是财大气粗。 也不怪人家瞧不上她,这样的家世摆在这,她就像那灰姑娘,富家子会爱上灰姑娘,只存在于童话里。 穿过垂花门,沈弦乐被人带到正堂,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少男少女,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沈弦乐一出现,就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大家说笑的声音顿了顿,季芝芝皱眉看向沈弦乐,嘟囔着,“她怎么会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弦乐竟然比以前更好看了。 没了那股子假清高的烦人样儿,整个人亭亭玉立,竟也像个大家闺秀了。 只是她更不喜欢这样的沈弦乐,会让她有浓重的危机感。她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另一边的江聿白身上,果然看到她的聿白哥,望着沈弦乐的目光出了神。 季芝芝咬着唇,忍不住出声道,“今日聚集的都是陆家的好友,沈小姐不会是不请自来的吧?” 沈弦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还没等她说话,身后传来陆宴辞的声音,“你来了。” 他昨天纠结了大半天,还是没忍住让人将请柬给她送去,原本下人来报,送请柬时没看到沈弦乐,甚至都没等来她的回复,他以为她不来了。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盛装出席。 她今天真的很漂亮。 沈弦乐唇角弯起迷人的弧度,“你都派人邀请了,我怎么敢不来。” “再说对门住着,不来也不太好。” “辞儿,这位是?”陆家主娘随后赶到,停在陆宴辞身边,笑容亲和的问了句。 她一身红色的衣裙,端庄大气,容貌也好看,快四十的女人,保养的像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略微丰盈,却韵味十足。 陆宴辞将目光从沈弦乐脸上移开,含笑介绍道,“这位沈弦乐,沈主娘,与儿子有生意上的往来,阿娘吃的火锅,就是沈主娘做出来的。” “也是儿子的朋友。” 沈弦乐大大方方的上前,“陆主娘生辰快乐,一点心意,祝主娘永远年轻漂亮。” 陆主娘一听这姑娘被称为主娘,眼中划过一丝惋惜,多好看的美人儿啊,可惜已经成亲了。 陆主娘依旧笑容满面的接过她的礼物,“沈主娘有心了,快进去一同坐吧。” 她热情的招待着,“我喜欢热闹,所以才让辞儿邀请了一些年轻朋友来家里热闹聚聚,我老了,但我就喜欢有朝气的年轻人,看着就觉着心情好。” 将她领进正堂,陆主娘招待着,“沈主娘随便坐,随便玩,别客气。” “陆主娘看着一点也不老,您和陆公子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陆公子的姐姐呢。”沈弦乐笑眯眯的夸了一句。 谁被夸年轻都高兴,陆主娘也不例外,她惊喜的看着陆宴辞,笑颜如花,“是吗?为娘还没显老吗?” 陆宴辞唇角微弯,“虽然沈主娘平时不着调了一些,但是今天这话一点也不假,阿娘一点也不显老,年轻着呢!” 第79章 书钰归来 “阿娘,聊天无趣,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吧。”陆宴辞瞅着沈弦乐都要睡着了,不由得提议换个地方,给她提提神。 陆主娘不动声色看了眼沈弦乐,笑着说,“好啊,花园里新移栽了不少花卉,各位一起去花园赏花,玩点别的。”她张罗着众人说道。 大家伙自然是听东道主的,一个个笑呵呵的应着。 沈弦乐懒懒的起身,漫步跟在人群后面走。 来到宅邸的花园,各种应季的花朵争相怒放,陆家的花园很大,假山湖泊,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颇有江南意境。 沈弦乐艳羡的望着四处的景致,目光被矗立在花园中央的一处观星台所吸引,内心十分期望想上去一观。 只是主家没发话,她不好随意走动,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湖泊之上有一处水榭,琴声就是从水榭之中传出来的。 “是长书的琴声。”陆主娘眉眼柔和,带着大家朝水榭走去。 隐隐约约的,沈弦乐看到水榭之中,飘逸的薄纱后面坐着一道抚琴的身影。 她跟随众人踏上水榭,听不懂琴意,对里面之人也没有兴趣,便停在半路赏景。 水榭旁的湖泊里都是锦鲤,沈弦乐自顾自的抓了一把放置在栏杆上的鱼食,拉住衣袖往湖里撒了一把鱼食。 湖里的锦鲤争先恐后过来争抢着食物,看的沈弦乐眉眼弯弯。 水榭中传来众人恭维的声音,“陆三公子的琴弹得越来越动听……” “哪里哪里,长书就这么一个爱好,让各位见笑了……”陆主娘话语谦虚,语气之中难掩自豪。 陆宴辞默默的站在一边,陆家最受疼爱的便是三弟陆长书,有他在的地方,母亲便看不到别人。 每每这个时候,陆宴辞便沉默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一幕,好像那不是他的亲人一样,如何也融不进去。 陆宴辞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商之道,又因为是长子,被委以重担,常年不在父母膝下尽孝,他都没有二弟受宠。 父母对他多数都是严厉的,亲情很是淡薄,但也不是说陆家长辈们不疼他,只是不太亲近罢了。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陆长书,无忧无虑的,不用为生意上的琐事而忧虑,有时候又觉得陆长书的生活并不适合他,终日闲在家中无所事事,还不如去外面看看人生百态来的有趣。 陆宴辞在人群中搜寻着沈弦乐的身影,却看到她竟连这水榭都没进来,反而站在栏杆边喂鱼。 他看了看母亲,见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陆长书,陆宴辞默默的退出了水榭,缓步走到沈弦乐身旁。 “你为何没进去?”陆宴辞轻声问道。 沈弦乐看了一眼水榭里的人,笑着说,“有那么多人夸赞,也不缺我这一个,而且我一个音痴,又听不懂他的琴弹得有多好,去也是白去。” 陆宴辞垂眸望着她精致的侧脸,一时无言。 沈弦乐转头看向他,小声说,“你吃醋啦?” “吃什么醋?”陆宴辞不解。 “你弟弟的醋啊,你看你阿娘都不理你了,你走了她都没发现。” 陆宴辞回身看了一眼水榭之中的场景,无所谓的笑道,“习惯了,长书本就比我招人喜欢。” 沈弦乐把手伸出栏杆,拍了拍手上的鱼食残渣,笑意盈盈的指向观星楼道,“既然你也觉得这里无趣,不如你带我去那上面看看吧,我刚刚就看上那了,没好意思乱走。” 陆宴辞瞟了一眼,含笑说,“好啊。” 二人相视一眼,抬步朝观星楼走去。 “观星楼是二爹爹为阿娘建的,只因阿娘一句想看星星,他便找来工匠建造了这处观星楼,方便阿娘经常来赏景。”陆宴辞轻声说着它的来历。 沈弦乐听闻目露羡慕,“陆主娘可真幸福,夫君们都那么疼她。” “我阿娘是几位爹爹的眼珠子,就算是我们三个亲儿子惹了阿娘不快,都会被揍一顿。”陆宴辞低声说着。 “那看来你阿娘是他们的真爱,儿子都是意外。”沈弦乐笑容明媚,语气透着几分揶揄。 终于登上了观星楼,沈弦乐站在栏杆旁,任由秋风吹过脸颊,吹乱了她的头发。 “这里视野可真好,咦?还能看到我家!”沈弦乐指着她家的方向,在这里竟能清晰的看到主院的一切。 “好像…有人在你家打架?”陆宴辞也看到了,主院内有两道身影打的难舍难分。 沈弦乐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是谁,她不由得借着袖子的遮挡,从超市里拿了个望远镜来。 将望远镜支在眼前,场景一下子就拉到了近前,她也看清了打架的两个人。 是书钰和纪卿尘! 沈弦乐面露惊喜,“是书钰回来了!”她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转身提起裙摆就要下去。 “你干嘛去?”陆宴辞下意识的拉住她。 沈弦乐说,“我夫君回来了,帮我与你母亲道个歉,我先走一步了。” “这个也送给她了,用这个看星星看的更清楚一些。”把望远镜塞进了他手里,沈弦乐挣开他的手臂,小跑下楼。 那欢喜雀跃的心情,陆宴辞都感受到了。 低头看着手里古怪的东西,他学着她的样子,将望远镜放在眼前。 神奇一幕发生了,数百米远处的场景竟能清晰的印在眼前,他不仅看清了打架的两个人,还看清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气势。 这时,沈弦乐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望远镜中,她已经跑出了陆家,进了自己的宅邸。 沈弦乐气喘吁吁的跑进内院,看着大打出手的两个人扬声喊道,“住手!别打了!” 二人听到声音,齐齐收手。 书钰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满腔杀意顷刻间化为乌有,“乐乐!”他声音眷恋的喊了一声。 沈弦乐看向纪卿尘,冷眼推了他一下,呵斥他道,“你干什么?谁让你打他的?” 说完还瞪了他一眼,随后快步跑向书钰,径直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快让我看看,伤都好了吗?毒解了吗?” “书钰你瘦了,也憔悴了,我好不容易给养起来的肉肉都没了,不过没关系,我再给你补回来,别走了好不好?”沈弦乐双手捧着他的脸,心疼的说道。 书钰紧紧将她抱进怀里,无比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语气眷恋的轻喃着:“乐乐…” 第81章 一个星期一人一天… 书钰说完那句,身子便软软的倒在她怀里,从嘴角不住的流出鲜血,哪怕人都昏迷了,也痛的浑身抽搐,眉心紧皱。 沈弦乐吓坏了,抱住他慌乱的捂着他的嘴角,面色苍白的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叫大夫!纪卿尘,纪卿尘!” 纪卿尘还没走,他本来就是来取属于他的那一份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走? 忽听沈弦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吓得纪卿尘手一抖,随后立马大步迈进房里。 沈弦乐看到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快!纪卿尘去叫大夫,他在吐血,快去找大夫…” 紧随他身后的,是香茹和夏灵两人。 纪卿尘迈步上前抓住书钰的手腕把脉,看她小脸都吓白了,他出声安抚道,“别急,我会医术,我救他。” “那你快点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沈弦乐声音染上了哭腔。 纪卿尘没想到都这么多天了,书钰这点余毒还没清除,他真是高估了他的本事。 纪卿尘解下腰带,这腰带里竟插得满满的长短不一的银针,只见他大手一抹,指尖便捻起数枚银针,隔着衣服就能寻穴下针。 他一丝不苟的时候,还是挺有魅力的。 沈弦乐看他这一套熟练又丝滑的动作,就知道他医术绝对高超。 血渐渐止住了,书钰应该是不痛了,静静的躺在沈弦乐怀里,只是眉心还是紧紧皱着。 沈弦乐指尖抚上他的聚拢的眉心,低声问道,“他是怎么了?” 纪卿尘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余毒未清,又急火攻心。看到你要娶别人,他急得差点走火入魔,开不开心?” “开心你个头!”沈弦乐瞪着他,“你跟书钰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是不是?” “当然认识!”纪卿尘一根根收了银针说道,“他这毒都还是我解的,你知道他为了解毒,答应了我什么吗?” “什么?”沈弦乐呆呆的问道。 纪卿尘收好针带,凑近沈弦乐道,“他答应解了他身上的毒,以后他所有东西就都要分我一半,包括他喜欢的女人!” “不可能!”沈弦乐抱着书钰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就反驳道,“书钰才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这怕不是你自己提的要求吧?” 纪卿尘没想到她会猜这么准,愣了一下笑道,“不管你信不信,他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然我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来青州,又大费周章的找到你?” “为了找你,我可费了不少劲,如果昨天你没有…嗐!没关系,以后来日方长。”如果昨天晚上她没来月事,他都已经吃到嘴了。 沈弦乐被他无耻的话闹了个大红脸,“谁要跟你来日方长…” 纪卿尘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里清晰可见有被掐出来青紫痕迹,他收敛了几分笑容,“他掐的?” 沈弦乐摸了摸脖子,刺刺的痛,“他不是诚心的…”他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啧啧,该说你什么好?他都差点把你掐死,你还要他?”纪卿尘说着风凉话。 “这不是没死吗?”沈弦乐不想理他,这男人嘴比她还贱,她费力的搬着书钰沉重的身子,实在弄不动,看向纪卿尘道,“你倒是搭把手啊!” “现在想起我了?你刚才不是还要赶我走?”纪卿尘磨磨唧唧的伸出手,帮她把书钰扶上床。 沈弦乐喘了口气,喉间一咽口水都感觉火辣辣的痛,这死男人,下手真狠。 “暂时不赶你走了。”怕书钰再有个三长两短,沈弦乐决定留着他,“你先出去吧。” 纪卿尘唇角微扬,身姿慵懒的离开正屋,反正能留下来就行,他会让书钰求着他分享沈弦乐! “主娘,您的脖子…”香茹和夏灵还在屋里,香茹关心的说了句。 沈弦乐轻声说,“没事,涂点药就好了,不打紧,你们帮我去弄点热水来吧。” “是,奴婢这就送来。”香茹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主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夏灵轻声询问道。 “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这不用你帮忙了。”沈弦乐说完,轻轻坐在床边,看着书钰苍白的脸色,心中暗自嘀咕。 让他退一步可真难啊!怎么就那么倔呢! 不过…还是她赢了。 沈弦乐翘起嘴角,“我不会利用你的心软变本加厉的,夫君我娶三个就够了…” “哎?三个好像少点,四个吧…” “要不五个吧,刚好一只手数得过来…” 第82章 你小时候这么坏呀? 书钰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后悔。 手指缓缓摸上她脖子上的痕迹,低声说,“还疼吗?” “疼,可疼了!你下手真狠,那时我若不电你,你是不是真就把我掐死了?”沈弦乐目露委屈的问道。 书钰没说话,会吧… 他那时真的被气坏了,什么都不顾及了,脑中只剩下乐乐没有等他,乐乐和别的野男人好了…… “对不起。” 沈弦乐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的说,“我原谅你了,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这么对我了。” “不会了。”书钰捞起她的身子搂进怀里,神情满是眷恋。 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书钰心都安宁了下来。 “乐乐,我不阻拦你娶别人,以后不能再负我了。”书钰低喃道。 沈弦乐蹭了蹭他的脸,“这辈子都喜欢你。” “我要做主君。” “好,主君是你的!” “你也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宴。”书钰望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说道。 “过几天宋时砚回来,要不一起办?”沈弦乐小心的问道。 “不行!”书钰一口回绝了,扶余氏嫁儿子,怎么能如此寒酸?他的婚宴必是要轰动江湖的!“我要盛大的婚宴,昭告天下的那种!” 沈弦乐迷茫的眨了眨眼,昭告天下的?她又不是什么皇女陛下,怎么昭告天下? “那我现在办不到,你若能等,等我赚大钱了真成了首富,就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宴。” “好,我等。”书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微张便要吻她。 沈弦乐扭过头,“吃饭吃饭,都快凉了,你瘦了好多,我得给你养回来。” 书钰唇角微弯,“好,那晚上我要吃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排骨还有鸡。” 沈弦乐无奈的看着他,“你一下子能吃这么重的荤腥吗?” “再说鱼是发物,伤口还没好,还是先别吃鱼了,我做别的给你吃好不好?” “我要每天都不重样的。”书钰越来越过分。 沈弦乐都应了,“行行行,每天都做不重样的,先吃饭吧,我做了甜甜的粥,你肯定爱吃…” 书钰爱极了她宠自己的样子,如果她能只宠他一个就好了。 想到此,书钰眸光一暗。 下床坐去椅子上,书钰端过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粥吃下,甜甜的味道席卷味蕾,好吃的他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沈弦乐杵着下巴看着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现在这个表情,好像只小猫,她以前养的三花猫吃到小鱼干时,就会眯眯眼。 可爱死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纪卿尘拉着个脸子走进来,“你们都吃上了,说好的有我的那份呢?” 沈弦乐无语的看着他,“不是给你留厨房了吗?”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在厨房?你就不能给我端去吗?”纪卿尘被差别对待,心里不平衡的嚷嚷道。 “我不伺候除了夫君以外的人。”沈弦乐扭过头,“给你做都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你端屋里去,我直接喂你得了呗?!” 她白眼一翻,甚是没良心。 纪卿尘气结的瞪着她,这女人用过就丢,刚刚让他出去买人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书钰看到纪卿尘,脸色微冷,他沉声问道,“你把我内力封住了?” 沈弦乐惊讶的看向他,又看了看纪卿尘。 纪卿尘咧嘴一笑,“是我封的,省的你被余毒侵蚀干扰,别再走火入魔了。” “解开!”书钰冷声说道。 “我不!”纪卿尘懒散的往门边一靠,“我还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东西?你把乐乐当东西?”书钰挑眉,声调微扬。 沈弦乐:“……” 她目光不善的看着纪卿尘,只要他敢承认,她一定上去揍他。 纪卿尘才是个东西!他全家都是个狗东西! 纪卿尘收到沈弦乐的凶光,语气一噎,“我说的东西不是乐乐,是、是你的诺言!” 差点被他摆了一道。 “我不同意!”书钰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诺言,凡他有的都要分他一半,亏他想得出来!“我那时人是昏迷的,你自己自许自应,我可从来没答应过。” “没关系,现在答应也不迟。”纪卿尘冲他挑了挑眉。 被封住的内力以及残留的余毒,没有他,书钰一点办法也没有。 书钰狠狠的瞪着他,“纪卿尘!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母亲!” 纪卿尘唇角的笑容微微变冷,“书钰,只有小孩子才会总去和母亲告状,你已经是大人了,难道还要让哥哥教教你,怎么当个大人吗?” “你们是兄弟?”沈弦乐惊讶的出声问道。 纪卿尘看了眼沈弦乐,收敛了几分笑容道,“你可以考虑,我这几天不走,等你的回复。” 说完,纪卿尘迈步离开了正屋。 沈弦乐歪头看向书钰,“怎么回事啊?” “他恨我。”书钰放下勺子叹了口气,“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是我阿娘和她侧夫君的孩子,只比我大两岁。” “小时候我是家里最受宠的,母亲疼我,几位爹爹也宠我,导致我性格顽劣,无法无天,经常以欺负乖巧的他为取乐。” “幼时我喜欢抢他东西,还总到母亲跟前抹黑他,告黑状,导致母亲厌烦他,将他送走了。” 沈弦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小时候这么坏呀…” 书钰瞟了她一眼,“都说了那时候不懂事,后来长大了我们也没多少交集,他当他的神医,我做我的杀手,如果不是这次中毒求到他那,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是因为记恨我小时候做的事,才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报复我。” 沈弦乐皱了下脸,这就很难评。 这波她没法昧着良心站在书钰这边。 “不用管他,我自有办法解开。”书钰说完,重新拿起勺子喝粥,吃鸡肉。 他吃完后,沈弦乐去厨房洗碗,看到纪卿尘孤零零的蹲在厨房里吃东西。 她迈步走过去,纪卿尘听见脚步声回过头,语气轻快的说,“看不出来啊,你这厨艺有两下子,简简单单的老母鸡炖人参都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吃过别人做的,可油腻了。” 沈弦乐把碗放在一旁,答非所问道,“所以,你就只是想报复书钰,才想要我的。为了让他不痛快,搭上自己的婚姻也值得吗?万一你以后真正遇到了喜欢的人,后悔了呢?” 纪卿尘沉默了一瞬,轻哼道,“后悔是以后的事,老子现在开心就好。”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步步逼近沈弦乐,直至将她逼退到墙边,再无可退后,低声嘲弄道,“怎么?听他说了我们俩小时候的事了?他让你来劝我的?” 沈弦乐摇头,“没有。”以书钰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低头。 “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俩就不能和解吗?” 纪卿尘冷笑,久远的回忆袭上心头,那一次次子虚乌有的诬陷,母亲的责备,厌恶,还有他哭着被母亲赶回神医谷的狼狈…… 那些都是他最难堪的童年过往。 “哪有那么容易和解,他跟你说的远比小时候做的还要恶劣,你没经历过我所受的委屈,没办法共情我的心情。” 沈弦乐抬眸看着他,“我知道没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我就是觉得你们是亲兄弟,那些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或许可以释怀……” “我可以释怀。”纪卿尘眉眼弯弯,“让他过来给我跪下道歉,我就跟他和解。” 这怎么可能? 让书钰道歉都不可能办到,还让他跪下道歉?沈弦乐觉得,他宁愿选择不要哥哥,也不会选择道歉。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纪卿尘抬起她的下巴,“你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那你怎么就能说出让我释怀的话呢?你喜欢他,所以帮他来当说客,想让我给他解开被封住的内力和余毒,那我的想法和心情都不重要是吗?” 沈弦乐知道是她幼稚了,她摇着头,想挣开他的手,“我不劝了…唔!” 第83章 我就喜欢粗暴一点的 纪卿尘的吻,热烈深入,只知道凭着男人的本能不断的汲取。 沈弦乐舌尖发麻,柔软的唇瓣总是被他的牙齿无意识的磕到,疼的她的哼哼。 一吻结束。 纪卿尘回味的舔了舔唇,又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两下,哑着嗓音道,“甜的。” 沈弦乐双颊绯红,呼吸不稳,眼尾都是红的,小模样儿十分勾人。 “亲也亲了,给书钰解开吧。” 纪卿尘拧眉,好心情瞬间就没了,“一个吻就想让我妥协?太便宜了吧?” “不解拉倒。”沈弦乐推开他,揉了揉微肿的唇瓣,转身离开。 纪卿尘再次舔了舔嘴唇,嘴角微扬。 味道真不错! 沈弦乐走到正屋门口,从超市里拿了两个大苹果捧在手里,她抓着右手上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然后一口咬住,就这么推门进屋了。 咔吧一下,咬下一大口苹果在嘴里咀嚼,笑眯眯的对书钰支支吾吾的说,“呐!给你吃苹果,可脆可甜了。” 她嚼着苹果的动作遮掩了唇上的异样,并未让书钰发现她被纪卿尘强吻了。 “哪来的果子?这么大?”这苹果比沈弦乐的手都大。 “秘密!”沈弦乐冲他眨了眨眼,“快吃吧,别问了。” 书钰咬了一口,大苹果清脆多汁,又甜又爽,好吃! 书钰伸手从沈弦乐身后抱住她,二人一起嚼着苹果说话,“什么时候跟我分享你的秘密?” “不急。”沈弦乐又咬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就吊着我吧,坏东西!”书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沈弦乐浑身一抖。 “哈…痒死了,你才是坏东西…” …… 啃完一个苹果,沈弦乐被他掳上床,强硬的揽在怀里陪他睡了一觉。 耳边是他沉沉的呼吸声,沈弦乐却睡不着。 指尖轻轻摩擦着他的手背,心里琢磨着赚钱的事。 答应了就要做到,不想让他等太久,所以某些生意等不到明年再做了,明天火锅店开张,她要找陆宴辞谈一谈。 下午的时间,总感觉过得很快,沈弦乐浅浅眯了一会儿,一睁眼竟已经是日落了。 她轻轻挪开书钰的胳膊,慢慢起身。 不想,刚把胳膊拿开,他就再次搂过来,将她的身子紧紧扣在怀中,“别动。” 书钰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书钰,我去做饭了,你先自己睡。”沈弦乐低声哄着他。 书钰缓缓睁开眼睛,唇瓣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去吧。” 沈弦乐终于得以脱身,快速下床穿上鞋子,她晃着脖子走出屋子。 香茹和夏灵已经开始做晚饭了,沈弦乐来到后边的厨房找到二人,吩咐道,“你们做前面那群人的饭菜就够了,我和主君的我自己做。” “是。”原来那位是主君,二人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沈弦乐看了眼她们买回来的食材,没有她看上的,便什么也没拿就走了。 来到正院的小厨房,沈弦乐生火做饭。 晚餐红烧肉,可乐鸡翅,肉末豆芽,醋溜娃娃菜,外加一道西红柿鸡蛋汤。 菜香飘出十里,恨不得连对门的陆家都闻到了这股香味。 饭菜都分成了两份,那份是给纪卿尘的。 她刚要把饭菜给纪卿尘端去,转身就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修长的胳膊环在胸前,身子斜靠在门边,好像已经来了很久了一样。 “你来的正好,自己端回去吃吧。” 沈弦乐把手上的托盘放在一旁,转身要去端另一份,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双大手,身子被人揽进怀里箍住,纪卿尘轻笑说,“我看见喽!你的小秘密!” 沈弦乐眸光微闪,侧过头道,“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纪卿尘眯了眯眼,“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我不!”沈弦乐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下巴微抬,“就不告诉你!”手上用力推开他,沈弦乐端起另一个托盘,迈步离开了。 纪卿尘指尖无意识的摩擦了两下,哼笑出声,“小东西,欠调教!” 正屋,沈弦乐推门进去,招呼书钰道,“钰钰,好饭啦,快起来吧!” 床上的书钰懒懒的睁开眼睛,好多天没有睡这么舒坦了,全身都懒得不想动。 第84章 及时享乐 “陆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谈谈。”沈弦乐撸起袖子,“等你有空了叫我,我去厨房帮帮忙。” 说完,没等陆宴辞回话,迈步朝后厨走去。 今天开张第一天,可不能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切服务必须体贴到位,菜也要上的快。 沈弦乐一进后厨,里面都忙翻天了,因为客人都是一起来的,后厨下单都快乱套了,还好之前她有培训过服务员,单子多却也分得清是哪桌的。 她帮着拌凉菜,有了她的加入,厨房里轻快不少。 一盘盘肉从后厨被端走,伙计们忙的脚就没停过,甚至忙不过来了,沈弦乐都亲自上阵了。 待送走了一批客人,沈弦乐终于能喘口气了,她热的微微扯开了衣领,露出脖子上更多的青紫痕迹,陆宴辞看的眼神一暗,那明显就是被用力掐出来的。 “昨日,在你家里打架的那两个人是谁?”陆宴辞忍不住问道。 沈弦乐喝了口茶水,随意的回道,“我的主君回来了,看到我新招的管家有点身手,两人就在院子里比划了两下,没有打架。” 陆宴辞抿了抿唇,目光明显不信,他在望远镜里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沈弦乐及时回去,两个人差点就打个你死我活了。 她并不想对他说实话。 陆宴辞沉默的垂下眼帘,就听沈弦乐又开口说道,“现在不太忙了,有没有空,单独聊聊?” “好,去楼上吧。”陆宴辞点头,带着沈弦乐去了楼上一间雅间,面对面坐下。 “你想说什么,说吧。”陆宴辞望向她低声道。 沈弦乐从怀里拿出两张纸,“这是水泥方子,是一种建筑材料,耐久性好、抗压性好,施工也方便,可以建造房屋,建桥,修路,修城墙都行。” “也可以用它来建大坝,用途广泛,制作也简单。” “这张是琉璃的制作配方,沧澜国的琉璃都是来自邻国,价格高昂,也只有少数贵族和皇室用的起,如果陆公子能把琉璃制作出来,价格合理的广泛推广,必然是极为赚钱的一项生意。” “而且琉璃不只能制作器皿,也可以打造成首饰,透明的琉璃亦可以做成窗户,灯罩,用途也是十分广泛的。” 第86章 留下来吃火锅 他能说出这番话,着实让纪卿尘震惊。 这个在他记忆中就是个混世魔王的弟弟,竟然也有一天会低头让步,而且还是对他让步。 纪卿尘被欺负久了,冷不丁的胜他一次总感觉特别不真实。 “别这么看我!如果不是为了乐乐,你在我这永远都讨不到便宜!”书钰撇了撇嘴,他不能再耽搁了,秦啸天那个麻烦必须尽快解除,他才能安心的回来和乐乐长相厮守。 也罢,他是主君,主君就该宽宏大度,只要乐乐喜欢,他又能看上眼的,那就娶呗! 反正一个看着也碍眼,两个也是一起分,无论几个他主君的位置,谁也撼动不得! 他守住乐乐对他的那份宠爱,其他的…无所谓! 书钰猛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让辛辣的味道冲去他心底的刺痛,“晚上有点眼力见儿,别再跟过来了!吃饱就赶紧滚!” 纪卿尘真想把这一锅汤底倒在他那不可一世的脸上,“你再骂一句,我就让你今晚挺不起来!” 兄弟二人对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火光四溅。 门房处,小厮把人带去了南书房里,当沈弦乐一身酒气,脸蛋儿红扑扑走进书房,陆宴辞微微皱眉,“你喝酒了?” “嗯,吃饭呢,跟我夫君小酌几杯。”沈弦乐大大方方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你这配方上面写到要加入纯碱和生石灰,生石灰我可以理解,但什么是纯碱?”陆宴辞指着琉璃配方中的纯碱问道。 纯碱…纯碱就是碳酸钠,可古代上哪去找碳酸钠? 沈弦乐揉了揉的眉心,“你别急,让我想一想…”嘴上这么说,其实在心里疯狂求助闺蜜。 姚佳慧还在卖货呢,耳边就不断响起沈弦乐的声音,“慧慧,快快快,十万火急。去度娘查查,古代怎么获取碳酸钠,你给的玻璃配方里有纯碱这种东西,我上哪去找啊…” 姚佳慧面不改色的给顾客找了零钱,然后弯身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打字一顿搜索,搜出来后页面就停在那,她继续淡定的卖货。 沈弦乐凑过去扫了几眼,随后一脸了然的抽回意识,“没有纯碱,可以用草木灰代替,把大量的草木灰用冷水浸泡,然后用滤布反复过滤,最后过滤出来的溶液像煮盐那样煮干,它就可以代替纯碱了。” “把它和沙子,生石灰按照合适的比例放一起高温烧制,就是玻璃溶液。” 第87章 哪怕是侧君也甘之如饴 “冒昧的问一句,陆公子可有婚配?”书钰上来就直言问道。 听的沈弦乐倒酒的手都抖了一下,不由得侧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陆宴辞闻言,温声回道,“还没有,陆某一心忙着生意上的事,未曾想过儿女情长。” 书钰用那双好似能看穿沈弦乐心思的眸子,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姓陆的若是有婚配,她才不会往家里招呢! 这个女人! 书钰暗暗磨牙,心里已经想好晚上要怎么折腾她了! 让她知道知道,男人多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沈弦乐不知道为何,突然一阵脊背发寒,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纪卿尘看到书钰笑的一脸灿烂,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的同情沈弦乐了。 从小到大,这小子一露出这种笑容,就准没好事儿! “陆公子对未来妻主可有什么期许?介意不是主君的名分吗?”书钰慢悠悠的问了句。 沈弦乐放下筷子看向他,“书钰…” 他在干什么?他在帮她纳夫吗? “妻主别慌,我就是问问,家中长姐还缺一位侧夫,我见陆公子出身不错,相貌堂堂,替长姐物色物色。”书钰含笑解释道。 沈弦乐都迷糊了,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他是真有一个姐姐吗? 可陆宴辞是她看上的,他不会真的要给他姐姐介绍吧? 瞧着沈弦乐焦躁的样子,陆宴辞轻笑道,“有没有主君的名分,还要看嫁给谁。” “若是陆某心悦的女子,自然不在乎主君的名分,哪怕侧君也甘之如饴。” 他这话一说,纪卿尘不干了,统统就两个侧君,一个已经有主了,另一只得是他的啊! 难道要他堂堂神医谷少谷主给人当侍君? 传出江湖他脸都丢没了! “不是侧君!是侍君!”纪卿尘纠正了一下。 “你又凑什么热闹?”沈弦乐声调微扬。 纪卿尘水淋淋的眸子哀怨的看了眼沈弦乐,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他也想要侧君名分啊! 陆宴辞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没想到沈弦乐身边都围了这么多男人了,那他……到底还要不要再加进来? 人…有点多啊! “现在提名分有点早了,陆某还没想过要嫁人呢。”陆宴辞淡然的说道。 沈弦乐夹菜的手一顿,随后垂着眼眸,默不作声的吃起来。 见陆宴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书钰也不再问,他端起酒杯说道,“明日过后,我又要离开一段时日,陆公子既是妻主的朋友,那便请陆公子方便之余多多照拂一些我家妻主。” “她性子迷糊,又有些粗心大意,总是被人骗,我不在她身边,总有点不放心她。” 陆宴辞看了眼沈弦乐,端起酒杯客套道,“朋友之间应该的,我们两家又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陆某定不负主君所托,一定替你照顾好她。”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对视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书钰,你、你又要走了?”沈弦乐一听到书钰要走,什么娶夫的心思都没了,“这不是刚回来吗?你的毒和内力还没解,要去哪啊?” 书钰放下酒杯,面色已是微醺,他抬手抚上沈弦乐的脑袋,亲昵的揉了揉,“我和纪卿尘说好了,他明天就给我解了,回去办点事,你乖乖在青州等我,等这次事情办完,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乖。” 沈弦乐皱起眉头,心情很是低落,“我知道了。” 看她如此舍不得自己,书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我让纪卿尘留下来陪你。” 沈弦乐扫了纪卿尘一眼,吸了吸鼻子,“他留下来有什么用……” 纪卿尘闻言很是受伤,他怎么能没用呢?书钰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啊! 干嘛偏偏嫌弃他呢? “哭了?”书钰抬起她的脸。 沈弦乐抬眸,挤出一抹笑来,“没有,就是心情不太好。没关系,你去办你的事,再等两天宋时砚也该出差回来了,有他在,你不用担心我。” 书钰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沈弦乐整理好情绪,招待陆宴辞吃火锅,“陆公子,尝尝这些菜,好多都是你找都找不到的,估计吃了这顿,下次再想吃就难了。” 见火锅底下的那块酒精膏烧没了,沈弦乐又点了一块,陆宴辞看的新奇,“这是什么东西?” “酒精膏。”沈弦乐解释道。 “也是来自海外?”陆宴辞挑眉轻笑。 沈弦乐哈哈了两声,“是啊!” 陆宴辞会信吗? 当然不会! 沈弦乐是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海外离这万里迢迢,这青菜鲜嫩的就像刚采摘下来的一样,能是从那运回来的? 第89章 这样谢… 沈弦乐身上是干爽的,应当是书钰给她清理过,她撅着略肿的红唇,暗道一声,还算他有良心! “主娘。”夏灵和香茹走进来服侍她穿衣,看着她身上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两人眼中都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羞赧。 昨夜的叫声,她们俩在隔壁听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主君看着清瘦,竟那般生猛,将主娘折腾的这么惨。 沈弦乐想起床穿衣,可是一动这腰身就酸疼的厉害,她咬着唇,泪眼汪汪的,“呜…不行,好痛,哪哪都痛…” 简直比宋时砚那晚后还要难受。 “书钰,你个王八蛋,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爬老娘的床!” 回到暗阁的书钰,耳尖莫名的一阵发烫,想起昨夜的蚀骨销魂,他唇角微扬。 这个时间,乐乐也应该醒了吧… 书钰神色一凛,站起身吩咐道,“集结人手,今夜夜袭血魔宗!” “所见宗徒,一个不留!能杀多少是多少!” 书钰眼中划过一抹嗜血杀意,这一战,注定要在江湖上,挑起一阵血雨腥风。 青州。 沈弦乐真就疼的没起来,本来今天还想回上河村去看看,结果她人醒的时候就下午了,这会儿起都起不来,还回啥了。 心里把书钰从头到脚骂了八百遍! 纪卿尘在外面敲着门,隔着门板说,“香茹说你浑身都疼,要不要我进去帮你按按,疏松一下筋骨会好一些。” 沈弦乐抱着被子,“不用了,我没穿衣服。” 纪卿尘抿了抿唇,“我保证不乱看。” “我这有药,有奇效的,涂上就不会感觉到疼了,让我进去好吗?” “我可以把眼睛蒙上。” 如果不是怕惹她不快,他早就硬闯了。 书钰说的对,这女人就是要哄着来,不然他这名分难得。 沈弦乐现在真的是太难受了,到底没经住诱惑,应道:“你等一下。” 她强撑着身子,把里衣和小裤裤穿上,然后盖上被子说,“好了,你进来吧。” 纪卿尘推门而入,迈步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沈弦乐。 “竟折腾的这么狠,太不知节制了。”纪卿尘帮她数落书钰。 沈弦乐颇为感同身受的点头,眼神委委屈屈的。 “你趴过去,我帮你按按。”纪卿尘上手帮她翻了个身,沈弦乐趴在枕头上,两条胳膊垫在下巴处。 纪卿尘缓缓掀开被子,只盖到她臀部,白皙的纤腰露了一节在外面,上面还有书钰留下的指痕淤青。 他眸色一暗,脑中控制不住的脑补昨夜的激情画面,书钰狠狠掐着她的腰,疯狂索取…… 身子控制不住的发烫。 “怎么了?”见他一直没动作,沈弦乐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 纪卿尘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微哑,“别动。” 随后大手很有技巧的揉上她的双肩,力道适中的按摩起来。 她的骨架很小,在他大手的衬托下,好像玩具一样被捏在手里把玩,但一点也不骨感,要肉有肉,要型有型。 “嘶!啊…轻点轻点,啊!那里好痛…”沈弦乐紧紧抓着枕头,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纪卿尘鼻尖冒了一层薄汗,不是累的,是热的。 “这样呢,力道如何?” “还、还好,呃…” “这里痛不痛?” “不痛,好舒服…” …… 纪卿尘的声音越来越哑,耳边是她模棱两可的哼唧声,越发折磨着他。 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偏偏又有种别样的刺激感,让他欲罢不能。 感受着她的身子越来越放松,声音从难受的哼唧声逐渐转化成舒坦的娇哼,纪卿尘满满的成就感。 “喜欢吗?”他趁机问了句。 “喜欢。”沈弦乐半眯着眼睛回道。 “想不想每天都按摩一下?”纪卿尘手上毫无阻碍的贴上她的腰身,皮肤娇嫩的爱不释手。 沈弦乐沉默了片刻,“不要了,一次就够了。” 纪卿尘按摩的手顿了顿,“为什么?不是很喜欢吗?” “你只是为了和书钰较劲,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沈弦乐嘟囔着,“我只娶与我两情相悦的男人,而不是别有居心的。” 纪卿尘停下按摩的动作,改为细细的抚摸,声音低沉,“那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上你了呢?” “我不信!”沈弦乐张口就回道。 感受到他的手不老实,沈弦乐紧绷了身子,扭着腰躲开他,“不用按了,我好多了,谢谢你啊。” 纪卿尘牢牢按住她乱动的腰肢,声音越发的低哑暗沉,“怎么谢?” “啊?”沈弦乐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样谢…”纪卿尘猝不及防的弯下身子,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纤腰上,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激的沈弦乐腰身酥麻,浑身颤栗。 第90章 宋时砚受伤 上河村。 好几天没回厂子了,沈弦乐下了车就直奔厂子里。 今日这个时间,厂子外也都是排队取货的马车,离远远的,就能看见柳晏宸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然后在账本上记下一笔笔订单账目。 那手速,沈弦乐看了都叹为观止。 当他主娘肯定能“幸”福! 沈弦乐意味深长的想着。 高忠看到沈弦乐的身影,惊喜的扬声打招呼,“主娘,您回来啦!” 柳晏宸听见声音,打算盘的手一顿,目光不由得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 待他寻到了那一抹倩影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继续工作,但若仔细看,他眼角余光频频注意着那道身影。 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乱了。 “厂子一切还好吗?”沈弦乐穿过人群,径直来到高忠身边。 “一切都好。”高忠一边搬货,一边笑着回应道。 沈弦乐点头,“辛苦了。”她拍了拍高忠的肩膀,随后脚步迈向柳晏宸。 当余光看到那抹身影朝他走来,柳晏宸拨弄算盘的手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身子也无意识的紧绷起来。 一股清香飘进鼻尖,随之而来的,是沈弦乐的声音,“最近厂子收益如何?” 柳晏宸抬眸,“挺好的,豆芽的订单日渐增多,厂子已经大批量的在做,素油又开始供不应求了,不少跑商都来这进货卖去各处。” “食材种类越来越多,厂子也有点放不下,主娘什么时候扩建一下厂子吧,工人太多,都在一起上工转不过来身。所以我做主,让工人们分成两班,黑白换班,通宵达旦的做,勉强忙的开。” 沈弦乐听闻后,琢磨了一下,道:“那个盖房子的工头不是在这呢吗,你去联系工头再建一处厂房,多雇些人手,加快工程,入冬之前竣工。” “好,我等会儿就去找工头。”柳晏宸应道。 有个能帮忙分担做主的掌柜就是好,根本不用沈弦乐操心什么,她鼓励的拍了拍柳晏宸的肩膀,“好兄弟!好好干,年底我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柳晏宸:“……”我们什么时候又成兄弟了? “我去里面看看,你忙哈!”沈弦乐说完,揉了一把柳晏宸的脑袋,然后提着裙摆走了。 柳晏宸默默的抬手顺了两下头发,调整好心情,继续做账。 走进厂子,钟雨一看见沈弦乐就立马迎过来,“主娘,您可算是来了,快来看看那个豆腐,它都臭了,这还能用吗?” 沈弦乐过去一看,豆腐乳没有发酵好,长出来的不是白色毛毛的霉菌,而是黑色的。 果然,第一次做还是翻车了。 “没发酵好,丢掉吧,我们重新做。”沈弦乐冲钟雨摆了摆手吩咐道。 重新挑了几块老豆腐,这回换个发酵方法,用密封罐密封住,看看结果如何。 “你时刻观察着,如果豆腐上长的是一层白色的毛毛,那就是成功了,如果还是黑色的,那就扔了吧。”最后一次,做不好不做了。 “好。”钟雨点头记下了。 去账房查看了一下近几天的账目,沈弦乐照例拿走了一部分银子,在账本上记下数目,然后放好账本走了。 给柳晏宸留了城里新宅的地址,让他有事直接去那找她,沈弦乐便打道回府了。 她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宋哥哥此时被人连夜送回来,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快快!就是这间,停车,我去找个人。”宋时砚的好兄弟指挥着马车停下,然后快速跳下车走进宋时砚家里。 “沈主娘!主娘你在吗?”喊了好几声也没人,陈波推门进屋,屋里的家具落了一层灰尘,一看就好几天都没人住过了。 他找了一圈也没人,在桌子上看到了沈弦乐留下的纸条,他快速扫了几眼,随后立马拿着纸条回去马车。 “师傅,去平安巷陆家!要快!”陈波上了车,马车里躺着昏迷不醒的宋时砚。 他面色潮红,嘴唇苍白干裂,脸上还有细小的伤痕,身上的衣裳带着血迹,全身多处都裹着厚厚的绷带,属右胸处伤的最重,绷带上面隐隐渗透出了血丝。 整个人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陈波面露不忍的低喃道,“时砚,你可要挺住,马上就能见到沈主娘了。” 宋时砚紧闭的双眸,眼睫轻颤,却怎么也睁不开。 两辆马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了新宅,沈弦乐疑惑的看着前头那辆马车停在了自己的家门口,她吩咐车夫停车,然后钻出车厢。 陈波刚要敲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请问你找谁?” 陈波怔愣的看向缓缓走下马车的沈弦乐,急急的问道,“请问,您可是沈主娘?” 上次沈弦乐去衙门探班时,陈波出去办案去了,所以没见过宋时砚的妻主长什么样,只听说美的跟天仙似的,他还一度羡慕宋时砚好福气,嫁了个美娇娘。 沈弦乐缓步来到他近前,“我是,请问你是?” 陈波激动的说道,“总算找到你了,时砚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执意要回来找你,他现在就在马车上!” 沈弦乐闻言如遭雷劈,差点瘫坐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侧的马车,迟钝了两秒后猛的迈步过去,大力的掀开车帘。 望着车里躺着的身影,满身血迹,沈弦乐再也绷不住,六神无主的颤声叫了一声,“阿砚!” 她忙忙撩起裙摆爬上马车,哆嗦着唇朝外面喊道,“快去叫门,叫纪卿尘来救人!快!” 给沈弦乐赶车的下人听到吩咐,立马进院去叫人。 沈弦乐泪水溢满眼眶,小心的执起宋时砚的手,他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她都不敢碰。 声音带着哭腔叫道,“阿砚,到家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阿乐啊…” “阿砚,醒一醒…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阿砚…”泪水滴在宋时砚的手臂上,惹得昏迷的人儿,指尖动了动。 片刻后,纪卿尘大步从宅内走出来,听见马车里的动静,他连忙也迈上马车查看情况。 “纪卿尘,你快救救他…”沈弦乐担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掉。 纪卿尘安抚的说了句,“别慌,我一定救他。”说话间他抓起宋时砚的手腕把脉,随即眉心紧皱。 “把人先抬进屋里。”纪卿尘去抬宋时砚的上半身,冲着外面喊道,“兄弟,搭把手!” “哎!好…”陈波帮忙抬着腿,两人合力将宋时砚抬出马车,送进宅内。 沈弦乐紧紧跟在身后,担忧的目光一直追着宋时砚的身影,心中又慌又怕。 将人放在床上,纪卿尘解下针带,扒开宋时砚的衣服,剪开绷带后便开始寻穴下针。 沈弦乐看着他胸前那长长的一道口子,血肉翻飞,竟然都开始红肿化脓了,她惊的捂住了嘴唇,泪水涟涟。 她都不敢想象,这得有多疼。 “伤的有点重,又失血过多,用药不及时,伤口也开始流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尽力而为。”纪卿尘面色凝重的说道。 第92章 宋侧君,请多关照! “乐乐,喝点水吧。”纪卿尘殷勤的端来一杯水递给她,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侧。 沈弦乐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谢谢你啊。” “乐乐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纪卿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会没事的。” 沈弦乐重重的点头,“嗯!” “乐乐,我能知道你刚刚都给他扎的什么针吗?”纪卿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问的她反感。 沈弦乐沉默了一瞬,说:“第一针是破伤风抗霉素,预防他因为刀伤而感染破伤风的。” “给他清洗伤口用的是碘伏,有消毒杀菌的功效,包扎的时候倒上去的药水白色的是消毒杀菌的,黄色的是抑菌的,他的伤口明显有感染的症状,所以才会引起发烧,我刚刚给他口服的是退烧药。” “现在打的是消炎针,防止伤口发炎。” 她倒是一点也没隐瞒,可纪卿尘听了半天,却一个也没听懂。 破伤风是什么病? 消毒杀菌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没中毒! 菌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杀菌,一会儿抑菌,根本听不懂! 还有感染,消炎,发炎… 纪卿尘也就能从字面上了解发烧这个词,应该是发热的意思,其他的晦涩难懂。 沈弦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让她解释是解释不了一点的,她是个医盲,啥也不懂。 见宋时砚的嘴唇干裂的不成样子,沈弦乐去外面拿了个勺子,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喂给他喝了两口水,还用沾湿的棉签给他润了润嘴唇。 翻出口袋里的体温计,沈弦乐给他小心的夹在腋下。 “乐乐,这又是什么?”纪卿尘伸着脖子问道。 “体温计,人体的正常体温在36°到37°2之间,超过37°3便是发烧了,要采取医疗措施降温。” 哦! 纪卿尘又学到了一个知识。 五分钟后,沈弦乐拿出体温计,手把手教他怎么看,“这是38°7,属于高烧了,看来退烧药还没发挥药力。” 她装好体温计,站起身,“我去端盆水来给他擦擦身子,擦身也可以降温。” 说着,脚步迈开,匆匆离开屋子。 纪卿尘拆开体温计又打量了两眼,觉得十分新奇,都是哪里的东西呢? 第93章 安抚闺蜜 沈弦乐一点点的吹凉了米粥,细心的喂进去,那温柔的样子,竟让纪卿尘看的失了神。 曾几何时,他也见到过母亲这样细心呵护的照顾书钰,同样是儿子,书钰就是块宝,他就是棵草。 沈弦乐,如果我病倒了,你也会紧张我吗? 纪卿尘自嘲一笑,不会的,她认定了自己是别有居心,才不会理他的死活。 可他真的……挺羡慕的! “不想吃了。”宋时砚摇着头。 沈弦乐也不勉强,拿帕子给他擦了嘴,“那等饿了再吃。” 听着他呼吸略显急促,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沈弦乐关心的问,“是不是伤口疼了?” 宋时砚微微弯唇,安抚的说,“我能挺住。” “傻瓜,不用你挺,我说了我有止疼药,吃上就不怎么疼了,晚上再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沈弦乐从袋子里翻出布洛芬胶囊,抠出一粒来给他服下。 “想干什么告诉我就行,我帮你弄。” 宋时砚目光缱绻的望着她,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没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伤口没有那么疼了,宋时砚禁不住困意来袭,缓缓睡了过去。 沈弦乐指尖摩擦着他粗糙的手,低声对纪卿尘说,“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纪卿尘起身给宋时砚又把了一次脉,见他情况明显有所好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顿时觉得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竟这般神奇。 “乐乐,这些药都是从哪弄来的?可以告诉我吗?”纪卿尘紧贴着她的后背,唇凑近她耳边轻声问道。 温热的呼吸吹进耳朵里,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腰上爬上脊背。 “来自…后世。”她红唇轻启,轻声回了句。 “嗯?”纪卿尘没听明白。 “来自三千年后。”沈弦乐侧过头,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瞅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纪卿尘,我跟你们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阿砚曾说过我是妖精,你可要当心了,我们妖精最喜欢吃心思不纯的人,哪天我要是饿了,就把你吃掉!” 纪卿尘瞳孔轻颤,竟是如此吗? 望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纪卿尘缓缓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他学着沈弦乐,抬手摸上她的脸,语气温柔,“你若真是妖精,我还就嫁定了!我想亲自试试,你们妖精是怎么吃人的…” “谁要娶你……” 见他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唇上,沈弦乐就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然而她想撤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抚在她脸上的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颈,一个湿濡的吻印在唇上,辗转缠绵。 沈弦乐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旁边可还睡着宋时砚呢!这死男人能不能不要如此不分场合? 她可以习惯睡不同的男人,但是让她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做这种亲密的举动,她心里会觉得别扭。 同时又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放开…”沈弦乐眼角余光频频看向宋时砚,生怕他突然醒了看到这一幕,她用力的挣扎着。 纪卿尘松开她的唇,哑着嗓音低声道,“乐乐,我从现在开始学爱你,给我个机会,别总推开我好不好?” “别在这说,别当着宋时砚的面…”沈弦乐推着他,“你先回去。” “他睡着了…”纪卿尘紧紧拉着她的手,“乐乐,好不好?” “好好好,你快走吧祖宗!”沈弦乐没办法,嘴上急切的回应着。 纪卿尘满意了,他变本加厉的继续说,“那我要侧夫君的名分。” “给你给你…” 纪卿尘唇角的笑容扩大,那股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他狠狠亲了一口沈弦乐,如她所愿的松开她的手,“那我先回去了。” 他好心情的走到门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乐乐,我明天搬去东厢房住好不好?我不想住门房了。”他想离她近一点。 沈弦乐深吸口气,“行,你随便!”反正那边还空着,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纪卿尘总算满意的走了。 沈弦乐伸手摸了摸宋时砚的脸,见他还在沉睡,心中松了口气。 无聊的拿了个香水梨吃,脑中突然响起姚佳慧的声音,“乐乐,那个受伤的人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弦乐听见声音,惊道,“你怎么还在店里,你那边都半夜了吧?”她将意识沉进脑中,回到超市里,见姚佳慧独自趴在柜台前,面露忧色。 沈弦乐飘过去,“慧慧,你怎么了?” “乐乐,我和尚成分手了。”姚佳慧咬着唇,泪水溢满眼眶。 沈弦乐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啊?你们都在一起五年了,我记得我没死之前你们不都见家长,商量结婚的事了吗?” “他妈妈不想给彩礼,尚成也是这个意思,我感觉他一点都不尊重我…”姚佳慧在网上看过太多这种例子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自己身上。 姚佳慧哭着说,“我就只要八万八,他宁愿用这钱去提车,也不愿给我,说什么车子房子都是我们的,还是过日子要紧,彩礼只是一种形式,我气不过就提了分手。” 沈弦乐一脸气愤,“他这是想白嫖一个媳妇儿吗?他怎么能这样?你家我老叔老婶怎么说?” “我爸妈原本对彩礼没什么要求,拿多少都会给我一分不差的带回去,可他们家这个态度,我爸妈怕我就这么嫁过去会受委屈。” 第94章 陆宴辞生气 等沈弦乐彻底安抚好闺蜜,意识回笼时,竟看见宋时砚不知何时醒了,正挣扎着起身。 沈弦乐惊的起身去制止他,“你要干什么?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宋时砚因为起身,扯到伤口,疼的直喘气,“我想去如厕,见你睡得沉,就没叫你。”其实他叫了,可怎么也叫不醒,以为她是累了,就自己慢慢起了。 沈弦乐内疚的皱起眉头,“我刚刚在和闺蜜聊天,没注意到你,你在床上别动了,我去拿恭桶,你就在床上如厕。” 说完,她转身出去拿恭桶。 宋时砚掀开被子,看着自己下身穿着四角裤,还愣了好半天,这是阿乐给他穿上的? 一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她看光光,宋时砚脸上显出一抹羞赧。 没一会儿,沈弦乐拎着恭桶回来,“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宋时砚怎么好意思让她做这种事?他就是疼死也要爬起来自己如厕。 “你…”宋时砚见她还在这看着,不好意思的说,“阿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太难为情了。 沈弦乐捂唇一笑,“睡都睡了,你还怕我看呀?” “那不一样…”平时怎么看都行,如厕就免了吧,有她看着,他也尿不出来啊。 “行,我出去,你好了叫我。”沈弦乐也不逗他了,转身去了外屋。 来到外面吹着夜风,沈弦乐又沉下意识扫了眼超市里,见闺蜜正在收拾一处睡觉的地方,看来今晚她是想住在超市里了。 她能想开就好,在她看来,心情最重要,男人都是次要的,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抽回意识,听见屋里传来宋时砚的声音,沈弦乐推门进屋,把恭桶拎出屋子,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 “要吃点东西吗?罐头吃不吃?”她生病了,就喜欢吃黄桃罐头。 宋时砚点头,“想吃。” 沈弦乐也不含糊,直接从超市里拿了瓶黄桃罐头,用剪刀撬开盖子,一点点喂给宋时砚吃。 “好吃吗?”沈弦乐也吃了一口,问道。 “好吃,水灵灵的,解渴。”宋时砚之前就感觉嗓子很干,吃了几口罐头,感觉舒服多了。 “你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以后可别这么拼命了,那有人来劫囚车,打不过就给他呗,为了个囚犯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得。”沈弦乐忍不住碎碎念。 宋时砚无奈的看着她,“犯人丢了,大人会责怪的。” “那就不干了,不如阿砚辞了这差事,来帮我赚钱吧,我想着等我们办完婚宴在青州先开一家面馆,正缺人手呢,你来给我当掌柜,以后这家面馆就当聘礼送给你了,赚了钱都是你的,怎么样?”沈弦乐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你辛苦开起来的面馆,我不能要。”宋时砚摸上她的脸,“阿乐,人总得有自己的理想,我喜欢捕快这个差事,喜欢每次抓捕逃犯后,那种为民除害的正义感,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我做的开心。” “阿乐别怪我好不好?我不会经商,让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不好?” 嫁了人,就该事事以妻主为先,可宋时砚真挺舍不得自己的差事。 沈弦乐还能说什么,总不能逼他辞了差事,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吧,她也不舍的看他日后郁郁寡欢。 抚上他的手,沈弦乐亲昵的用脸蹭着他的手,“好,那钱我来赚,我的阿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再也不能像这次这样,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会有第二次了,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自己。”宋时砚心暖暖的,这是他的妻主,愿意支持他的妻主。 他怎么舍得死去?他还没陪够她。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宋时砚再也撑不住了,再次睡去,沈弦乐才趴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翌日,沈弦乐一大早去给宋时砚熬粥,门房那边传来下人的禀告,说陆宴辞派人带话给她,今天烧烤店开张,让她过去看看。 沈弦乐想着就看一眼,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耽误照顾宋时砚,便答应了。 饭后,嘱咐纪卿尘好好看着宋时砚,沈弦乐坐马车去了烧烤店。 这一次她到的时候,店里也放过了鞭炮,已经开始营业了。 堂内,客朋满座,伙计们忙的脚不沾地,陆宴辞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俯视着整个大堂的热闹场面,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沈弦乐的身影出现在大堂时,陆宴辞眸光微亮,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匆匆迈步下楼。 “你又来晚了。”陆宴辞目光之中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些许宠溺之意。 沈弦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里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这会儿人多吗?二楼还有客人吗?需要我帮忙不?” 见她已经拉起袖子要忙活了,陆宴辞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你忙,让他们忙,你是老板,哪有让老板亲自干活的道理?那我雇他们来干什么来了?” 沈弦乐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心寻思,她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而且,今天的陆宴辞怎么有点怪怪的?之前火锅店开张的时候,他可没说自己是老板的话。 沈弦乐弄不清楚,干笑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我这不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吗…呵呵…” 陆宴辞突然凑近了她一些,“那天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沈弦乐不解的看着他。 陆宴辞一愣,“就吃火锅那天,你送我出来后,说会好好想想的事。” “我说什么了?”沈弦乐迷糊的看着他,脑中仔细回想吃火锅那天,她好像没跟陆宴辞说什么呀? “你忘了?”陆宴辞嘴唇紧抿,表情甚是不悦,“你那天对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你都忘了?” 看着她眨着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陆宴辞心中气结,合着他白白在家里期待了两天,她竟然醉酒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下陆宴辞便气的甩袖上楼,半点也不想再看到沈弦乐这个人! 沈弦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真心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她记得那天吃完饭,把他送到二进门那,自己便醉倒了,清醒前还记得说过让他自己走出去的话。 后来她不就被书钰带回去恩爱了吗?那一整晚都没出门,包括第二天也是,她啥时候跟他说话了的?他让她想什么? 陆宴辞气鼓鼓的走了一半,见沈弦乐一点也没有要追他的意思,又气鼓鼓的回来,然后抓着她的手腕一起拽上楼。 “哎?你干什么…” 陆宴辞绷着脸,暗暗咬牙,不记得了是吧,那他就帮她好好回忆回忆! 第95章 你确定是平夫不是侧夫吗? 陆宴辞拽着沈弦乐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间,砰的一下把门摔得震天响,吓得沈弦乐一哆嗦。 被他甩进雅间,沈弦乐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声音微颤,“陆宴辞,你生气了?有、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么大火气。” 陆宴辞转身,紧绷的脸能看出来他现在真的很生气。“我也想跟你好好说,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让我从何说起?” 他一步步逼近沈弦乐,吓得沈弦乐绕着桌子躲他,“那、那你就从头说起,我们好好谈,你别这么吓人,你那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害怕。” “好!你过来,我们好好说。”陆宴辞原地停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沈弦乐不去,她摸摸索索的坐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我就坐这就好,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陆宴辞被她这话给气笑了,男女授受不亲?她那天亲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 他气不过的迈步去抓她,不想沈弦乐时刻警惕着呢,见他一动噌的一下就起来跑开了,气的陆宴辞都要抓狂了。 “那天你送我出来,亲口说你喜欢我,心悦我,要娶我做平夫,你还…亲了我,你现在这态度,是想说话不算数了吗?”陆宴辞又气又委屈。 他在家欣喜了两天,等了两天,一直没收到她的消息才迫不得已的借着新店开张把她叫出来,可她竟然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就好像一腔热情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怎么受得了?! 沈弦乐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扬起声调,“我说了这种话?” 她疯了吗?! 娶平夫分书钰的权,她才刚把人拿下,要是再舔个脸跟他说自己要娶平夫,他肯定会气的掐死她的! “你果然不想负责了。”陆宴辞失望的坐在椅子上,心情萎靡,嘴唇紧抿,“亏我高兴了两天,今天又特意在这等着你的回复,没想到……”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沈弦乐,好像她是什么负心女一样。 沈弦乐尴尬的挠着头,“我那天喝多了,可能、可能说的都是胡话,你还当真了…” 不是她不想负责,而是平夫真的给不起啊! 要命的! 陆宴辞垂下眼帘,一句话也不说了,周身都围绕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沈弦乐挺过意不去的,她主动靠过去安慰道,“你是不是记错了,那天你也喝了不少酒,你再仔细想想,我真说了要娶你做平夫的话吗?你确定是平夫不是侧夫吗?” 随着她的靠近,刚刚还表现的很是抑郁的陆宴辞猛的抬起头,伸出手抓住她,随后胳膊用力一带,沈弦乐整个人被她拽进怀里狠狠箍住。 只见他双眸满是怒火,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就是平夫!你不记得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沈弦乐!你休想亲了我就不想负责,我不同意!” 话落,在沈弦乐惊慌失措的表情下,以唇封唇,狠狠的吻住她。 这个吻,充斥着怒气,也带着一丝惩罚意味,撕咬着她的唇舌。 沈弦乐用力挣扎,被他咬的直皱眉,疼的直吸气,她受不了的都想用电棍电他了,可一想到自己还在他怀里,电他会连带上自己,只能歇了心思。 但想让她就这么承受,那不可能! 你咬我,我也咬你! 她没客气,趁着他舌尖探过来时,用力咬住,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陆宴辞痛得皱起眉头,唇齿离开她的红唇,他红了眼尾,静静的看着她,好不委屈。 沈弦乐梗着脖子,“是…你先咬我的!” 抵了抵被咬疼的舌尖,陆宴辞垂下眼眸,缓缓重新吻住她的唇,这一次,温柔缠绵,缱绻难分,越来越上头。 手臂紧紧圈住她搂进怀里,好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一吻结束,他贪恋的轻啄她的唇,低声道,“你答应了的,我没说谎,也没记错,你许诺了我平夫的名分,亲口说要对我负责。” “乐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忘了…” 沈弦乐迷茫了,她真说了吗? 天!美色上头,她竟然不顾死活允了他平夫的名分,这是天要亡她吗? 陆宴辞看她满脸后悔不已的神色,缓缓与她相拥,他知道是他卑劣了。 趁她醉酒断片,说了谎。 可他是真的喜欢她,又不想屈居人下。 他陆宴辞洁身自好,无论出身还是名声都是极好的,青州多少有身份的女子想娶他为夫,就连知府大人的女儿都曾对他表露过爱慕之情,愿以主君之位娶他为夫,都被他拒绝了。 他就动过这么一次心,不逼着她抬他做主君,他就想要个平夫的名分,让他不至于在青州这片失了脸面。 “乐儿,为什么不能是平夫,你是因为书钰吗?你怕他会伤心?还是怕他会不同意?”陆宴辞放软了语气,“我可以跟他谈的,只要你肯点头,不论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能考虑。” 沈弦乐摇着头,“你不懂,我不是怕他会伤心…”她是怕他会发疯。 “可我想要,乐儿,你爱我吗?” 沈弦乐:“……” 这真是个致命的问题。 思来想去,沈弦乐叹口气,开口道,“陆宴辞…” “我不听!”陆宴辞倾身堵住她的嘴,委屈的说,“我不想听你说出拒绝的话,我不听…” 张嘴含住她的唇瓣,陆宴辞极近温柔的吻着她,好像这一吻结束就要被迫分开了。 “别这样…” 沈弦乐含糊不清的说,“你听我说……” “不听!” …… 如果不是伙计来敲门,沈弦乐估计这个吻可以持续到地老天荒。 “公子,您在里面吗?有客人来了,就剩您这一间雅间了。”伙计声音小心翼翼的,掌柜的自己不敢来,偏偏指使他来叫门,真是太为难他这个小伙计了。 陆宴辞终于舍得离开她的唇齿,“我们出去,去别院,我在青州还有一套景致不错的别院住宅。” 沈弦乐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他抱着起身,察觉到姿势不雅,她红着脸挣扎道,“别这么出去,陆宴辞,你给我留点脸…” 陆宴辞听话的将她放在地上,亲自弯下腰身替她整理裙摆,然后理了理自己不整的衣衫,牵起她的手去开门。 面对门外好几双异样的目光打量,陆宴辞十分镇定,对着伙计道,“进去吧,好好招待客人。” 说完,他拉着沈弦乐错开那些人,往楼下走去。 第96章 落魄的天之骄子 门口,沈弦乐拽住他,“我不能跟你去别院,我家里还有事呢,陆宴辞你先听我说,书钰现在不在,你先别急,等我写信探探书钰的口风,再跟你商量,好不好?” 陆宴辞抿了抿唇,“那要让我等多久?” 等多久? 她也不知道。 沈弦乐这一犹豫,就让陆宴辞觉得她要渣他,“书钰去哪了,我去和他谈。” “他、他回家了!” “回家?他不是玉红楼的小倌吗?回玉红楼了?”陆宴辞惊诧的问道。 沈弦乐扶额,“他不是普通的小倌,陆宴辞,这件事先等一等,你别这么急嘛,让我想一想。” 陆宴辞微微垂眸松开了她的手,“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不过沈弦乐,我不会一直等你,这个时间你自己来把握。” 说完,他朝着赶车的小厮招了招手,随后踏上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弦乐站在街边,看着陆宴辞的马车越走越远,她眉头深皱,这叫什么事啊! 她怎么就许他平夫的名分了呢? 恍恍惚惚的回到家,沈弦乐暂且抛去那些糟心的事,面带笑容的去见宋时砚。 “上药了吗?我今早走的时候都忘记给你换药了。”沈弦乐一进屋,见宋时砚靠坐在床头,她迈步过去,坐在床边问道。 宋时砚点头,伸手握住沈弦乐的手说,“换过了,纪公子帮忙换的。” “换过了就好。”沈弦乐轻轻摸上他缠着纱布的胸口,“伤口可有好转?” “嗯,好多了,别担心。”宋时砚摩擦着她的手背,低声说,“阿乐,别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我好无聊。” “我说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就因为这个啊!”沈弦乐笑容飞扬,“嫌无聊那我们就做点有趣的事。” 她眼珠子转了转,“我教你认简笔字好不好?以后这就是我们一大家子的暗号,写家信都用简笔字写,任谁偷看了都认不出来!” “好。”宋时砚点头应着,其实只要她在,哪怕什么也不做他也觉得欢喜,她一走,做什么都觉得无趣了。 “乐乐,你是不又把我忘了。”纪卿尘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神情略显哀怨的望着沈弦乐。 “哪都少不了你。”沈弦乐嗔了他一眼,随即唇角上扬,“过来吧!” “你们等一下啊,我准备一点东西。”沈弦乐在脑中呼叫闺蜜,让她帮自己弄一块小黑板和几盒粉笔来。 这东西姚佳慧还得现买,她锁了超市的大门,认命的去跑腿。 第97章 你喜欢,送给你了 某个撩人而不自知的女人,在撩动了柳晏宸的心弦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手里的计算器,柳晏宸用指尖轻轻的摩擦,垂下眼睫,周身都弥漫一股忧郁的气息,眼底满是寂寥与卑微。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柳晏宸,或许他会大胆的去追求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可他如今这个身份,卑微如尘埃,谁都能来踩一脚,他不配了… 沈弦乐离开上河村往家里赶,坐车时,闺蜜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声音透着几分欢快,“乐乐,七夕了,送你一束花,祝我的宝藏乐乐,七夕快乐!” 沈弦乐惊喜的回道,“你那边七夕啦,我这都九月了,这里古代过九月九,我刚刚还在想重阳节要做点什么好吃的呢!” 姚佳慧给她买了一束蓝色妖姬,一共十一朵,妖艳的花朵诠释着高贵与极致的浪漫,沈弦乐爱极了! “谢谢慧慧,我好喜欢!” 沈弦乐把花捧出来,凑在鼻尖处闻了闻,满脸笑意。 “扒开花束,有惊喜哦!”姚佳慧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弦乐嘴角咧开期待的笑,迫不及待的轻轻扒开花束,竟在花里发现了一条锁骨链。 “哇!”沈弦乐惊喜的惊叹着,拽出项链一看,镂空心形的小吊坠上还绑着标签,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字,“铂金的!” 这条锁骨链有十九克,好几千块耶! “谢谢慧慧!”沈弦乐感动的谢道。 “谢什么?这都是你帮我赚来的钱。”姚佳慧双手支着下巴,“小小心意,愿我的乐乐永远开心幸福。” “慧慧你真好,七夕节还想着我。”沈弦乐拆掉标签,把锁骨链戴在脖子上,然后美滋滋的捧着花。 这花真好看,她也想分享给喜欢的人,可家里不止一个男人,一束花不够啊! “慧慧,可以帮我去买一束蓝色勿忘我吗?” “要送夫郎啊?哎呦呦!酸死我了。”姚佳慧语气透着调侃。 “快去啦!”沈弦乐不好意思的催促道。 “好,我这就给你订。”姚佳慧说完,就打电话给花店订了一束蓝色勿忘我。 回到家,沈弦乐迫不及待的迈进大门,一个小厮看见她的身影,快步过来恭敬的禀报道,“主娘,陆公子刚刚派人来找您去和阳街的君子轩一见。” 提到陆宴辞,沈弦乐就有点头疼,她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书钰说。 她揉了揉眉心,回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捏了一下脸,露出一抹笑来直奔主院。 “我回来啦!”还没进门,就先高声呼道。 屋里的宋时砚放下铅笔,缓缓朝门口看去,本以为会见到沈弦乐活泼的身影,没想到先露面的竟是一束花。 “铛铛铛铛!” 沈弦乐捧着蓝色勿忘我蹦进屋里,“阿砚!喜不喜欢?”她把花凑近宋时砚跟前,笑的露出一口糯白的小白牙。 “送我的花吗?”宋时砚还是第一次收到鲜花礼物,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男人啊,要送花,也应该是他送她呀! “是的!每一种花都有它的花语,这束花叫做蓝色勿忘我,它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阿砚!喜不喜欢?”沈弦乐期待的望着他。 宋时砚没想到花还有这种含义,他连忙手足无措的接过花束,脸上漾起一丝欢喜,“喜欢,谢谢阿乐。” 沈弦乐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纪卿尘,他没有出声打扰,但那双眼睛明显带着一丝艳羡与落寞。 想起他受尽委屈的童年,沈弦乐也挺心疼他的,从超市里拿出闺蜜给她买的那束蓝色妖姬,“你也有份,这是给你的。” 纪卿尘看着花束略微怔愣出神,乐乐这次终于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他了。 他小心的接过花束,像对待珍宝一样捧在怀中,唇角勾起一抹暖笑,“乐乐,这束花的花语是什么?” “这是蓝色妖姬,花语是清纯的爱。”沈弦乐微笑的瞅着他。 纪卿尘眼中有着惊喜,他就当这是乐乐在对他表明爱意了! 两人都在抱着花傻乐,沈弦乐开口道,“原本想陪你们看会儿动画片的,临时有事,我得出去一趟了,等我晚上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又要去忙啊,那你注意休息,早点回来。”宋时砚叮嘱的说道。 纪卿尘知道她不想让人跟着,识趣的道,“乐乐早些回来,别太累了。” 两个大帅哥都满心满眼的关心自己,沈弦乐心情极为舒畅,“好,我一定早点回来,先走了。” 唉!她还得去应对另一个男人,这男人多了,果然也不是件好事。 叫了个小厮赶车,沈弦乐坐车来到了和阳街的君子轩,瞧着匾额上的字迹,这应该是陆宴辞那天说的别院住宅吧。 第102章 郎才女貌 “陆宴辞,说正事,你们陆家在生意上,都涉及到哪方面了?”沈弦乐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陆宴辞问道。 既然都成一家人了,有些生意经,不如她两人合作来的快。 提起这个,陆宴辞张口就来,“陆家的生意涉及到酒楼,客栈,布庄,粮铺,银楼,当铺,钱庄,还有一些有关漕运的小买卖,在青州内的所有陆家产业都由我负责,而我父亲则是在外地忙着扩展产业的事。” 沈弦乐没想到陆家生意涉及的这么广泛,着实大大的惊讶了一下,“生意都做出青州了,你是想在整个沧澜国都遍布陆家的产业吗?” 想法很激励人心,但要实现有些艰难。 “我也想,只是目前来看效果不佳,就比如隔壁锦州,陆家的生意就受到了排外和阻力。” “陆家的各项生意都太普遍了,没有新奇的点子让百姓们能够注意到陆氏,所以收益一直平平,甚至因为排斥外来户,有些都亏钱。” 陆宴辞继续道,“我一开始就看中了你豆制品厂里的东西,如果能将这项生意扩散出去,绝对能在各个州城打开一道来钱的口子,提高陆氏的知名度。” 沈弦乐了然,怪不得他刚开始一直盯着她的豆腐厂要求合作,原来是因为这个。 “其实不用豆腐也可以了,等水泥和琉璃问世,陆家想不出名都难。”沈弦乐思索了一下,“我以前跟你提过,我有不少生意上的赚钱点子,本来是想自己慢慢实现,吃独一份的红利,现在既然成了一家人,那就再次合作吧!” 陆宴辞放下筷子,满脸喜色,“就等你这句话呢!我们两个人合作,一定可以实现将产业开遍整个沧澜国的理想!” “乐儿不是想做首富吗?我帮你坐上沧澜国首富的位置好不好?” “知我心者,宴辞也!”沈弦乐扬起笑脸,“我们互帮互助,一起实现这个理想。” “来来来,不吃了,我们去房间里谈…”沈弦乐扔掉筷子,拉着陆宴辞的手回去卧房。 二人都各自拿着纸笔,一边谈一边记,如何利用陆家现在的产业,再加以改善,在沧澜国遍地开花。 “酒楼的话,我知道不少菜单,可以帮你调教一批厨师。” 第103章 自己反省反省吧 “怎么下床了,伤口不疼了吗?”沈弦乐松开陆宴辞的手,提着裙摆过去扶住他。 宋时砚大手紧紧握住沈弦乐的手,嘴角微弯道,“在屋子里待久了,实在闷得慌,便出来走走,我已经好多了,阿乐别担心。” 他看向也缓步走过来的陆宴辞,垂眸看着沈弦乐欲言又止,“阿乐,陆公子…” “主娘!我们阁主给您的信。”影卫突然现身,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信。 沈弦乐惊喜的接过,一边拆开一边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回的信?” 影卫沉默了一瞬,说,“是昨天夜里。” 沈弦乐抽出信纸展开来看,信上没有过多的字,简单交代了他的近况,然后在末尾表示同意了陆宴辞的名分。 她反复看了两遍,抬眸问道,“书钰没回来?” 影卫垂眸,“没有,这是昨夜鹰隼送回来的信。” 沈弦乐深深看了一眼影卫,他下意识的躲闪垂眸,让她一度怀疑他在说谎。 “怎么了?”陆宴辞低声问道。 沈弦乐收回目光,朝影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随后转头对陆宴辞道,“没事,是书钰的回信,他认同你平夫的名分了。” 宋时砚微微震惊的看着陆宴辞,瞳仁轻颤,平夫的名分… 宋时砚嘴角又释然一笑,早该想到的,首富出身的陆家长子,怎么会屈居侧夫之下,平夫才对吗。 “什么名分?!”东厢房门口,传来纪卿尘不可思议的声音,他大步迈过来,看了看陆宴辞,又把目光对准了沈弦乐,“妻主刚刚说,你给了他什么名分?” “平、平夫。”沈弦乐怔愣的回道。 纪卿尘瞬间又不平衡了,心中暗恨,他怎么忘了还有平夫这个名分! 失策了! 想到那天吃火锅时,他还因为一个侧夫的名分和陆宴辞争抢,现在想起来越发的觉得那时的自己像个小丑。 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侧夫这个名分! “乐乐,你这对我不公平,明明我比他进门早,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将平夫的名分给他了?”纪卿尘语气幽怨。 沈弦乐眨了眨眼,“不是你自己要的侧夫名分吗?怎么还能怪我?” 纪卿尘语气一噎,心中尖叫,他那时候不是没想到还有平夫吗! “现在名分都定了,书钰也同意的,反悔不得,你就老实点儿吧。”沈弦乐说了句并不算安慰的话,把纪卿尘心里酸的直冒酸水。 “乐乐偏心,独独对我偏心!”纪卿尘说完,抬步就走了。 沈弦乐:“……”你又没要,怎么怪她? “陆…呃、要怎么称呼呢?”宋时砚接受的很自然,他一直都知道,阿乐还会娶别人,他从始至终都没奢求过别的。 “他和书钰都是主君,喊主君吧,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纪卿尘。”来脾气了就得哄,如果隔夜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弦乐脚步迈开,朝着纪卿尘走的方向追去了。 “陆主君。”宋时砚客气的叫了一声。 陆宴辞很喜欢这个称呼,虽说是平夫,但他和书钰差不多是同等级的,所以他也是主君,当下便好心情的回道,“宋侧君伤口可有好转?晚些我让人送来一些滋补之物给宋侧君补补身子。” “多谢主君好意,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静养即可,不必劳烦主君费心了。”宋时砚委婉的拒绝。 陆宴辞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别客气,这些东西陆家向来不缺,你尽管补着,缺什么都对我说…” 不得不说,陆宴辞做主君,是真的大方。 另一边,沈弦乐追去纪卿尘的房里,看见这小子正独自生着闷气,她迈步进去,叫了一声,“纪卿尘?” 纪卿尘把身子一扭,像个小孩子一样,逗笑了沈弦乐,“生气了?” 她拽着纪卿尘的衣袖,“咱们讲讲道理,是不是你自己要的侧夫名分?这怎么能怨得着我?你说是吧?” 纪卿尘哀怨的望着她,“可你就是偏心,姓陆的要你就给,我缠了你两天你都不肯来。” 他第三个进门的,凭什么要最后一个拥有她? “你就因为这?”沈弦乐震惊他生气的点,“这也要争个先来后到吗?” 纪卿尘精致的桃花眼垂下,落寞的说,“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过特例,到了乐乐这,还是什么都最后一个。” 第104章 陆宴辞学做菜 换了身简约的衣裙,拆掉了头上的首饰,沈弦乐觉得身上松快多了。 别看打扮的好看,衣服层层叠叠的,又繁复又厚重,头饰多了也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方便。 她果然是山猪吃不来细糠,没那富贵命。 看着她一身朴素的衣着走出来,陆宴辞也不嫌弃,过去帮她捋了一下额间的发丝,道:“我跟你一起去后厨,你也教教我做菜。” 两人一起往出走,沈弦乐好笑的看着他,“你学这个做什么?” “学会了,以后做给乐儿吃。”陆宴辞嘴甜的回道。 “人家都恨不得躲在后头等着吃现成的,就你,事事都要往前凑。” 陆宴辞将她抱上车,站在地上仰望着她,“这样妻主才会更喜欢我,不是吗?” 沈弦乐笑了,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你会争宠。” 陆宴辞眸中含笑,跟在她身后进了马车。 门房处的纪卿尘听到二人的对话,眼中若有所思,是他不够体贴,所以才不受宠吗? 香春楼。 陆宴辞在来的路上就换下了身上精致的长袍,身上穿的是料子普通的长衫,可即便是简单的打扮,也遮不住他通身矜贵的气质。 二人下了车,便直奔香春楼的后厨,看着伙计送来顾客的点菜单,她大展身手,先是吩咐伙计出去买齐调料,什么八角,桂皮,花椒,干辣椒…都买了一大包回来。 她则是躲进一间小厨房里,从超市里拿了生抽,酱油,鸡精,十三香等调料,全部拆开包装,倒进一个个小坛子里。 然后让陆宴辞都捧出来摆在灶台上,一边做,一边给陆宴辞讲解做菜的步骤,和这些调料的用处,身旁还有个大厨认真看着学艺。 想到她不能老是从超市里拿这些调料出来,沈弦乐心里呼叫闺蜜想法子给她弄来常用调料的配方和制作方法,她明天就回厂子里尝试着做一批。 “哎?小二!你们香春楼今天换厨子了?”香春楼的前堂,有客人尝了菜后,叫来伙计问道。 小二笑眯眯的回道,“客官您问的巧了,我们香春楼没有换厨子,倒是我们公子请来了位厨艺精湛的主娘在后厨掌勺呢!由她亲自调教大厨做菜,客官觉得今日这菜可还符合口味?” 第105章 我的宝儿 沈弦乐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拿起笔抄菜单,控制电脑滑到下一页时,底下的一条红砖广告吸引了她。 古代大多都是用木材建造房屋,或者是石头,还没有出现过红砖或者青砖的影子,水泥都被制作出来了,红砖和青砖也可以制作出来做建筑材料。 当即她便上网搜索了一下烧制红砖和青砖的方法,然后用笔抄写下来。 陆宴辞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看她抄菜单,忽然见她换了张纸,写了别的,他不由得伸长了脖子仔细看着。 “你看看这两样东西能制作出来吗?是一种建筑材料。”沈弦乐把抄好的青砖和红砖的制作过程递给陆宴辞。 他看过后,指尖轻点下巴,“是烧出来的啊…应该也不是很难…” “对,需要高温烧制。”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煤矿,人们知道如何利用煤炭燃烧冶铁、冶金等。 烧制青砖和红砖,应该不在话下。 “晚些我把这东西送去窑洞问问,看看师傅们能不能制作出来。”陆宴辞将纸张折好,贴身放着。 沈弦乐点头,“我明天回一趟厂子,制作一些调料,你就别来找我了,忙你的事吧。” “好,别累着自己,能动嘴的你尽量少插手。”陆宴辞继续拿起蒲扇轻轻扇着,“还热吗?” 沈弦乐摇头,“凉快多了,别扇了,你也歇一会儿。” 她说完,转身继续抄菜单。 沈弦乐没有在香春楼待太晚,她还记得家里有个闹脾气的男人等着她去哄呢。 所以,天一黑她就提出要回家,“我回去有空继续写,写好给你送过去。” “嗯,早点睡,别忙太晚,这些菜单不急的。”陆宴辞起身,送她出门。 他还得留在香春楼盘账,要很晚才能回去。 坐在回去的马车里,沈弦乐揉着眉心呼叫闺蜜,“怎么哄一个生气的男人?” 姚佳慧坐在躺椅上,怀里捧着半个西瓜,用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吃,身前还支着个平板,惬意的追着剧。 自从分手了,姚佳慧这神仙日子看的沈弦乐都羡慕不已,她把超市楼上的房子买下来了,简单的装修后就日夜都待在超市里。 沈弦乐何时找她都方便。 “那要看因为什么生气的,轻一些的,送个礼物哄一哄就能好了,重一些的…嗯,如果是你要哄男人,我建议你可以牺牲一下色相。”姚佳慧漫不经心的回道。 沈弦乐听闻后,直接舍弃了后面那个,送个礼物就不错了,色诱就算了吧。“那我送个什么礼物好?上次都送花了,而且超市里也没啥能当礼物送的,他又不抽烟不喝酒的。” “我这有一个。”姚佳慧放下西瓜站起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个盒子出来,“这是我之前要送给尚成的生日礼物,是块表,花了我一万多大洋呢,现在用不着了,你拿去哄你男人吧!” 沈弦乐把表盒拿了过来,是某琴的品牌,看着挺不错的。“你竟然舍得给他买一万多块钱的表!” 姚佳慧以前可是连几百的羽绒服都要考虑考虑的。 “这不是觉得有钱了,送个像样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他不配,哈哈哈…”姚佳慧继续回到躺椅上吃西瓜,“哄男人的事就别打扰我了,我追剧呢,没空。” 沈弦乐艳羡的看了她两眼,抽回意识,静等回家。 到了沈宅,沈弦乐下了车,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纪卿尘故意掐着这个时间,她刚进院子就看到纪卿尘背着个包袱往出走,她手快的拦住他,“你干嘛去啊?” “回神医谷,反正你这也不需要我。”纪卿尘绷着个脸,从沈弦乐身边走过。 沈弦乐:“……”这怎么还玩上回娘家这一套了? “走就走,我都不带去找你的!”沈弦乐硬气的说了一句。 纪卿尘迈出门槛的脚步一顿,随即垂了垂眼帘,嘴角自嘲一笑,步子迈的更大了。 沈弦乐夸张的扬起声音喊道,“哎呀!我原本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要哄某人的,可某人不要,偏要回家,那我就只能把礼物送给宋时砚了,哎呀呀,真是可惜呀…” 说完,不住的用余光扫着他的反应。 纪卿尘脚步又是一顿,有心回头,又有点拉不下脸面,他深吸口气,冷哼了一句,“谁稀罕?!爱送谁送谁!” 等他回了神医谷,她就算用八抬大轿去抬他,他也不会回来了! 看他脚步未停,沈弦乐再也绷不住了,连忙转身跑去追他,“你还真走啊!我的宝儿!” “谁、谁是你的宝儿?放开我…”纪卿尘还在闹情绪,“你不是喜欢那个姓陆的吗,还来拦我干什么?让我走…” 沈弦乐:“……”她都懒得吐槽他。 你想走你不早点走?偏偏等我回来你才走? 不就是想让她哄吗,她哄还不行吗! “我和陆宴辞今天出去是去办正事去了,没鬼混。”沈弦乐搂住他的腰,“别生气了,我的宝儿还能有谁,当然是最好看的尘尘啊!” “别走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啊…”燕子! 纪卿尘被她紧紧搂着,那点坏情绪早就没了,他站着不动,小声道,“真的吗?你是不又在拿好听话哄我?” “当然不是!你走了谁帮我看宅子呀,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想你想的睡不着,我不舍得你走,阿砚肯定也舍不得的,别走了好不好?我的宝儿…” “谁要他想…”纪卿尘嘟囔了一句。 沈弦乐忙忙从怀里把表盒拿出来表心意,“你看,我真给你准备了礼物,独一无二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纪卿尘心软的抬起手接过,打开一看,他从没见过这东西,“这是什么?” 沈弦乐挽住他的胳膊往回走,“这叫手表,看时间用的,走走走,我回去教你怎么看…” 纪卿尘半推半就的跟着她回去了。 西厢房里,宋时砚站在窗前,看见纪卿尘故作姿态的跟着沈弦乐回来,他嗤笑了一声,鼻尖冷哼道,“幼稚!” 把人拽回东厢房,沈弦乐扯下他肩上背着的包袱,随手扔在一旁,随后岔开双腿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道:“不就是先宠了陆宴辞,你就心里不平衡了,那我连着补偿你两晚好不好?” 纪卿尘眼尾微红,“你说的…”他凑过红唇主动吻上她。 被他拦腰放倒之际,沈弦乐喊了一声,“夏灵!备水!” 对面的西厢房里,宋时砚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第10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弦乐是被叫醒的,因为晚饭时间到了。 看着自己面前还有一碗燕窝,沈弦乐惊讶的问,“这燕窝哪来的?” “陆主君派人送来的,送来好些补品呢。”宋时砚没说这是陆宴辞送给他补身子的。 “陆宴辞可真大方。”沈弦乐想到陆宴辞,嘴角便忍不住上扬,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笑。 纪卿尘酸酸的嘟囔道,“不就是几根人参和燕窝吗,谁没有一样,我神医谷里要多少补身子的药品都有,连世间最珍贵的药材都有。” 沈弦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么富有怎么没见你拿来送给我点?人家陆宴辞是行动派,你就会打嘴炮能耐,承认人家大方有那么难吗?” 纪卿尘不服的瞪着她,“所以乐乐是觉得我抠吗?” 沈弦乐没说话,只拿眼睛斜睨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难道不抠吗? 她没吱声,可不代表宋时砚会闭嘴,他道:“你难道不抠吗?来到妻主这,你吃妻主的,住妻主的,妻主还要时不时的给你做饭,哄着你,这些你心里都没数吗?” 他绝不承认,昨日看到沈弦乐那般好声好气的哄着纪卿尘,他吃醋了。 纪卿尘被怼的半天说不出来话,要这么说,他的确对这个家一点贡献也没有,但他怎么甘心垫底? 当即便梗着脖子讥讽回去,“你还说我,你给妻主什么了?你还不是吃乐乐的,住乐乐的,喝乐乐的,咱俩半斤八两,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宋时砚冷哼,“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早在嫁给妻主的那一天,就把全部身家给了她,以后我赚来的每一分,也都会交给妻主。我和阿乐是到官府签过婚书的,我是她正儿八经的侧夫君!” “我叫这一声妻主,名正言顺!你,甚至包括书钰,你们都只是与妻主口头约定罢了,空有名分,一没订婚,二没签婚书,没资格与我比较,我是妻主的内人,你们还是外人!” 宋时砚难得摆出一副正主的傲娇模样,伸手给沈弦乐夹了一筷子肉,“妻主,吃肉,多吃些。” 纪卿尘:“……” 一直以为宋时砚是软柿子,没想到还是这小子心眼儿多,早早就哄得沈弦乐签了婚书,定了名分,合着他纪卿尘还是垫底的! 不! 他不是! 书钰和陆宴辞也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名分,他还来得及! 等会儿吃完饭他就给阿爹写信,让他准备嫁妆亲自送过来,他要先和沈弦乐订婚! 看着宋时砚得意的嘴脸,纪卿尘暗暗咬牙切齿,你一个小捕快能有多少身价?等他的嫁妆送来了,惊掉你下巴! 然而他再快,也没有陆宴辞快,陆主娘第二天一早就点齐了陆宴辞的嫁妆,带着他的八字高调登门商议婚事了。 书钰留在这的影卫见此,也连忙给他们的阁主传信,坚决不能落下他们阁主! 当然这是后话,眼前当沈弦乐听到了宋时砚的话,还缓和气氛的说着,“都是一家人,没有签婚书也还是一家人,阿砚,别这么说尘尘。” 宋时砚和纪卿尘对视了一眼,齐齐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主打一个谁也看不上谁。 沈弦乐略微头疼的看着这一幕。 这才两个就直打嘴仗,这要是人多了,会不会打起来啊?! 一想到那个场面,沈弦乐就不由得头皮发麻,她连忙劝解道,“你们都是我的夫君,都是我的心肝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和谐相处,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在一起才幸福,家和万事兴嘛!” “都别耍小脾气了哈,快吃饭吧…” 吃完饭,纪卿尘斜眼看着宋时砚,嘴上却是对沈弦乐说道,“你昨日答应还陪我的,等会儿别忘了来东厢房。” “好,没忘…” 沈弦乐话还没说完,宋时砚手中的筷子突然掉落在桌上,左手捂上胸口,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吓得沈弦乐立马起身过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伤口疼了吗?快让我看看…”说着,就上手要扒他的衣服。 宋时砚挑衅的看了一眼纪卿尘,随即垂下眼帘可怜巴巴的说道,“妻主,我疼…” 纪卿尘:“……” 好你个小子!原本教你用这招是去对付陆宴辞的,今儿个竟然用在他身上了! 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弦乐没想过宋时砚是装的,听说他喊疼,立马扶着他回屋,“回屋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崩开了…” 纪卿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弦乐被宋时砚糊弄走了,他不是不想去拆穿宋时砚的小心思,而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助长宋时砚的威风,指不定还会惹来沈弦乐的不快。 第109章 订婚 沈弦乐在西厢房待了很久才出来,久到纪卿尘都以为她真要宿在那边,忍不住要去找她了。 他这刚走到门口,见到沈弦乐的身影慢悠悠的从西厢房里出来,他又连忙窜回里屋去,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故弄玄虚的把玩着。 沈弦乐走进东厢房,手里多了半个西瓜和两个勺子,她捧着西瓜进屋,“我回来了,尘尘,来吃瓜…” 纪卿尘起身去接过她手里的西瓜,嘟囔着,“我还以为,你真被他那点小伎俩给骗了,今晚不来了。” “怎么能呢?我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呢,我这不是回来了。”沈弦乐分给他一个勺子,特意舀了一勺喂给他,“尝尝,可凉快了。” “你今天不舍得我独守空房,明天是不是就变成不舍得宋时砚独守空房了?”纪卿尘嘴里模糊不清的说道。 沈弦乐吃着西瓜,笑弯了眼睛,“老说什么大实话。” 纪卿尘:“……”你倒不遮掩。 沈弦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其实我最大的愿望不是做首富,而是想给全天下又帅身材又好的男人一个家。” “我的口号是:看遍天下帅哥,吃遍天下美男,游遍天下所有帅哥哥的被窝窝~” 纪卿尘:“……” “尘尘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沈弦乐欠欠的问道。 纪卿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支持你个头!” “真该像书钰那样,把你弄到下不来床,你就没心思想别的男人了!” 还天下所有? 她这鸿鹄大志可真了不得! 怪不得书钰走的时候让他看着她,这女人是真花心啊! 过了嘴瘾的下场就是晚上被折腾了好久,沈弦乐被逼着一遍遍的承诺不娶了,心里却从不知悔改。 第二天又光荣的赖床了。 一大早,沈弦乐还在床上享受着某男的按摩服务,舒服的直哼哼。 夏灵疾步走进来,“主娘,陆家送了帖子来,说一会儿要登门来议亲!” “什么?!”沈弦乐惊的睁大了双眼,哪还有心思赖床了,她伸手接过帖子,上面写着陆主娘携主君巳时登门来给陆宴辞商议婚事。 巳时是九点。 她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 沈弦乐连忙让夏灵回房给她拿衣服,“去把陆宴辞给我买的那套绣菊/花的衣服拿来!” “是。”夏灵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取。 纪卿尘帮她穿小衣,嘟囔着,“他倒是够快的,这就来商量婚事了。”幸好,昨夜他也传信回神医谷了,阿爹看到他的信,就会带着他的嫁妆赶来,他一定会比书钰快。 沈弦乐也没想到陆宴辞这么急,刚确定关系没几天他就央求着陆主娘来商量婚事了,弄得她措手不及,一点准备也没有。 她不知道,陆宴辞如果不是要等他父亲回来,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他就让陆主娘来了。 快速穿戴打扮好,沈弦乐还抽空撸了个淡妆。 夏灵和香茹手脚麻利的把正院又都打扫了一遍,将点心,茶水都备好。 沈弦乐还从超市里拿了水果瓜子糖块儿等东西摆盘,都放在正堂的桌子上了。 纪卿尘和宋时砚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走出来,巳时一到,沈弦乐便亲自去门口迎接。 两家离得近,陆家人一出来她便注意到了,见陆宴辞也穿了那身绣菊/花的涂白长袍,沈弦乐唇角微扬。 二人瑶瑶相望,眸光含情脉脉。 沈弦乐走下台阶去相迎,“陆主娘,主君,晚辈有礼了。”她大大方方的见礼。 “阿爹,这就是儿子同你说过的乐儿,我心悦之人。”陆宴辞走过去,自然的牵起沈弦乐的手,向他父亲介绍道。 陆家主君姓洛,名叫洛澄,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采卓越,玉树临风。 在他身上,沈弦乐看到了陆宴辞的影子,原来陆宴辞是随他爹了,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和他爹极为相似。 洛澄已不止一次听过沈弦乐这个名字,也派人打探过一些她的过往,说实话,他是不喜沈弦乐从前的名声的,再加上他的儿子这般出色,竟只得了个平夫的名分,他为陆宴辞不值。 昨夜他回到陆宅后,还找陆宴辞谈过。 可陆宴辞偏说她已经改过自新了,还说了一大堆她的好话,如今陆家生意蒸蒸日上,也都是她的功劳。 第110章 比嫁妆 两人临走时,沈弦乐送了不少水果给陆主娘和主君带走,她被陆主娘拉着手,亲亲蜜蜜的说着话,“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女儿,生出来的都是赔钱货,乐儿既娶了辞儿,那也算是我半个女儿了,往后可要常来家里看看我。” “会的,两家离这么近,说去就去,就是您别嫌我烦就好。”沈弦乐唇角弯弯。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烦呢?”陆主娘瞄了一眼不远处也说着话的父子俩,轻声道,“辞儿心里是极喜欢你的,愿你日后莫要辜负了他,多疼疼他,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就好。” “我跟您保证,会一辈子和陆宴辞夫妻和睦,恩爱如初……” 另一边,洛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娘俩,声音平淡的说道,“我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但就论今日我了解的沈弦乐,温婉娴静,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和传言一点也不一样。” 陆宴辞负手而立,目光凝视着心爱之人的笑脸,唇角微扬,“乐儿不是娇小姐,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会做的一手好菜,也可以赚钱养家,十分优秀。” “她从不怕辛苦,很勤快,有时候我对她太好,她还会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其实我的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这些小事就能让她感动不已。” “可见她以前,根本就没有体会过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越是了解她,越是心疼她,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献给她,只为看到她的笑脸。” 洛澄瞧着他这副深陷其中的模样,摇头轻叹,心道:他这儿子彻底没救了。 “阿爹,等你多了解一些乐儿,你也会喜欢她的。”陆宴辞以为他摇头是对沈弦乐的否定,急急的替她说好话。 洛澄面无表情,“我喜欢你娘就够了,她留给你自己喜欢吧。” 陆宴辞:“……”他爹什么时候会说冷笑话了? 一点也不好笑,讨厌! 二人分别,陆宴辞拉着沈弦乐的手,低声道,“我今晚回去清点嫁妆,明日便搬过来,你今日给我腾出一间房。” “好,我院里的房间随你挑。”沈弦乐点头。 陆宴辞微微凑近了她,“我要住正房。” 沈弦乐想到她那五间正房就是要留给他和书钰住的,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等会儿就去给你收拾出来。” 陆宴辞满意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容温柔,“等我。” 说完,他随陆主娘和主君一起离开了。 也就是在当天,陆家长子订婚的消息传遍商贾圈子,当他们又听说陆宴辞嫁的是沈弦乐,见过二人的人,就会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 没见过的都纷纷吐槽沈弦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能凭借那样的身世娶到陆家长子为夫,捡了大便宜了。 外界如何讨论,沈弦乐都不关心,她送走了陆家人后,便欢欢喜喜的去布置房间了。 第二天,当沈弦乐站在门口,看着那一箱箱望不到尽头的嫁妆箱子,两眼直发蒙,她怔愣的问陆宴辞,“这有多少抬啊?” “我阿娘说讨个吉利数,一百八十八抬。”陆宴辞语气平淡。 其实他阿娘还说,陆家第一次嫁儿子,绝不能寒酸了让人看笑话,所以把半个库房都给他带来了。 沈弦乐震惊陆家的富有,“你这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吗?” “怎么会?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都带走了,弟弟们怎么办。”陆宴辞看了眼院里,“乐儿腾出来个房间当库房吧。” 沈弦乐尴尬一笑,她昨日还真打扫了一间房出来,想着给他放嫁妆,可今日一看,她收拾出来的那间房根本放不下。 “要不送去君子轩吧,我这有点放不下。” “也好,反正都是你的,你想放哪都行。”陆宴辞当即便迈下台阶,指挥着抬箱的下人去君子轩。 一抬抬绑着红绸的嫁妆,一路招摇过市的抬去君子轩,令看到的百姓都羡慕不已,纷纷惊叹陆家的富庶。 沈弦乐跟着来到君子轩,手里被塞进了一本嫁妆清单,巴掌大的小本本,有一个指节那么厚。 打开一看,好家伙!开头便是白银万两,黄金百两。 下面各种绫罗绸缎,玉器瓷器,珍珠玛瑙等首饰摆件,上等的家具,被褥…应有尽有。 翻到最末尾,还有良田千亩,旺铺十家… 陆家嫁儿子可真下了血本了。 在这个世界,儿子的嫁妆带到妻主家是属于两人的共同财产,不似现代的古时候,嫁妆是女儿傍身的财产,夫家不能用。 可即便知道这里的规矩不一样,沈弦乐也不好意思用他的嫁妆,看过之后,惊叹之余,便原封不动的放在君子轩。 然而她不想用,陆宴辞还不同意呢。 当其余嫁妆都入库后,陆宴辞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向她,“这是嫁妆里的田产和店铺的地契房契,交给乐儿保管,有空去走走看看,熟悉一下,都是你的了。” 沈弦乐没接,只说道,“你管着吧,不用给我接手。” 怕他多心,沈弦乐又加了一句,“都是一家人了,你管我管都一样。” “那不一样,乐儿接受这些嫁妆就是等同于接受我,你不要,甚至是不用,便是没想和我过的长久,你是不是想着以后有一日要把我休了,嫁妆好如数奉还?”陆宴辞面上没了笑意,声音沉重。 “你都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管着就是了。”沈弦乐叹口气,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抱在怀中。 陆宴辞指着几个没有入库的箱子道,“这里面装的都是给乐儿的首饰和衣裳,还有一些做衣服的好料子,抬回家里给乐儿用。” 想起他刚刚那番言论,沈弦乐拒绝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收吧,不收人家又该多心了。 白给的钱财,不要白不要。 而沈弦乐还不知道,在沈宅里,当纪卿尘知道了陆宴辞送来的嫁妆数量,又写信给他的父亲,嘱咐嫁妆绝不能少于一百八十八抬! 他即便只是侧夫的名分,在嫁妆上也要压陆宴辞一头。 反正神医谷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那些来神医谷求医求药的人,哪个都是带了巨额的财产而来,以表诚心的。 以神医谷的财富,十个陆家都不够看。 只要能哄得沈弦乐开心,把神医谷送给她都行,反正他阿爹就他一个儿子,那以后也是他的东西。 第111章 慈光寺遇江聿白 看到这一幕的,除了纪卿尘还有书钰留下来的影卫,他看着一个平夫都这么有架势,真心觉得他们阁主作为主君绝不能落于人后! 当即便将今天发生的事,统统写下来用鹰隼传了回去,重点提了三遍陆宴辞送来了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还有二公子纪卿尘连写两封书信送回神医谷的事。 …… 订婚的事一结束,沈弦乐和陆宴辞便陷入忙碌之中,面馆已经收拾妥当,伙计和厨师都已备齐,就差沈弦乐这个师傅去传授手艺了。 再加上点心铺子的食材来源也已找到,陆宴辞和一个南方的跑商定准了长期的供货,就是价格高了一些。 沈弦乐一听说那跑商是南方来的,不由得问道,“下次他再来送货,你能不能问问他有没有甘蔗卖。” “好,等他下次送货来,我给你问一问。”陆宴辞点头记下了。 一连忙了三四天,沈弦乐要教厨子做各种面食,还要去点心铺子教那里的师傅们做蛋糕和面包。 陆宴辞一直跟着她,她教别人的时候,他也在偷偷学艺,沈弦乐问过他,“你天天跟在我身边,不管陆家的生意了?” 陆宴辞是这样回答的,“我已经向阿爹报备了,让他带二弟熟悉陆家的产业,我既已要嫁人,婚后当然要一心帮衬妻主,娘家的事我不管了。” “现在琉璃和水泥,红砖的生意都由阿爹亲自接管着,火锅,烧烤和酒楼那方面交给了知节,但例钱会每个月按时给你送来的,绝不会少一分,我会亲自给你把关的。” “等点心铺子正式营业,我再把铺子交接给知节,我帮你打理咱们自家产业。” 陆知节是陆家次子,是陆主娘和侧夫的孩子。 陆家三子名叫云逸晨,也是和侧夫所生。 至于为什么姓云,这里对孩子的姓氏随谁没有太多要求,孩子可以随母姓,也可以随父姓。 就像书钰和纪卿尘,虽为亲兄弟,却一个姓扶余,一个姓纪。 如果父亲那一家族有家产需要继承,生下来的孩子可以和妻主商议,让孩子随父姓。 原主也是随了父姓了,她的母亲其实是姓颛孙。 陆家幼子就是陆长书了,据说是陆主娘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自那以后便再也不能怀孕,对陆长书极其宠爱。 沈弦乐对陆宴辞的做法特别感动,这男人真的做到了事事以她为先,又懂事,又能干,又知道心疼她,可比家里那几个顺眼多了,她怎么可能不爱! 第113章 真是见笑了 “哪来的,天机不可泄露!”沈弦乐唇角微扬,“这东西世间仅此三套,能不能从稀有变成家喻户晓,或是人手一份,就看江姐姐的本事了。” 江聿白眸光微动,上前一步来到江沁苒身侧,轻声道,“阿姐,她是在帮我们。” 江沁苒又何尝看不明白,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弦乐,“必不会让你轻看了!” “瓷器是瓷器,琉璃是琉璃,新品上市难免会让人觉得一时新鲜,等大众接受了琉璃,两相比较,自然会有人看到瓷器的好。”沈弦乐安抚道,“所以江姐姐不必忧心琉璃的问世会给瓷器生意带来重创,瓷器有瓷器的好,是琉璃无法取代的。” “至于酒楼方面,我很抱歉,那些菜单我没法送给你,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意见。香春楼的菜好,除了做菜的步骤,最主要的是调料。” “我厂子里新出了酱油,味精两种调味料,再加上炖菜始终离不开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借味,调料齐全,即便炖的是鞋底子,它也是香的! “江姐姐若信我,可以让厨师试一试。” 沈弦乐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另外,我有一些独特的家具图纸,江姐姐若有兴趣,重阳节过后,我们找个时间谈一谈。” “阿姐…”江聿白看上去要比江沁苒激动的多,他深怕江沁苒拉不下脸面,急急的叫了一声。 江沁苒微微垂眸,指尖都在轻微的颤抖,这个她一度看不上的废物,今日狠狠给她上了一堂课。 “能及时醒悟,认错,就有被值得原谅的资格。”江家主在她耳边轻声开导道,“不管对方原不原谅你,最起码认错的态度要摆出来。” 江沁苒深吸一口气,目光大大方方的迎上沈弦乐的眸子,“过了重阳,我去找你。” 沈弦乐微微一笑点头,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她不过是想替原主报了这十数年的养育之恩罢了,省的让人觉得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老太君也还没有糊涂,对家里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苗头,此时看到她们有和好的意思,内心很是欣慰。 她拉过沈弦乐,越发喜爱的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我们阿乐一直都是好孩子。” 沈弦乐重新扬起笑脸,娇娇柔柔的撒娇,“祖母,让人清洗一下这套柿柿如意的茶具,找精通茶道的人泡一壶茶尝一尝吧,阿乐是真不懂如何泡茶,但嘴还馋,就想尝尝祖母压箱底的好茶,好不好嘛?” 第115章 不看出身,不看门第,只看人品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再吵了。”沐蓝霁揉了揉眉心,“钰儿的嫁妆,为娘会一同准备,我也会给你爹爹传信,你还要亲自去一趟扶余氏。” 扶余氏是隐世家族,隐居多年,不问世事。 暗阁就是当初书钰的父亲初入江湖时,独自建立起来的势力,与扶余氏家族无关。 后来,书钰长大后,暗阁就全权交给了书钰,扶余爹爹回了家族隐居。 当初有暗阁和剑云山庄两个继承位给他选,书钰选了暗阁。 他不喜欢剑云山庄那些虚伪的正义,喜欢杀人时的快感,和主宰他人性命的掌控感,暗阁最合他心意。 而剑云山庄自然落在了沐今棠身上,她是沐蓝霁和天山雪之巅之主生的女儿,是嫡女。雪之巅是江湖中最大的剑阁,门徒无数,在江湖上地位极高。 沐今棠,纪卿尘和书钰的武功,大半都是学自雪之巅的剑术,只不过纪卿尘志不在武,受亲生父亲熏陶,从小钻研医术,剑术仅限防身。 只有书钰和沐今棠学的最多,天赋也是最好的。 “我自己回扶余氏清点嫁妆,不要阿姐跟着。”书钰把对沐今棠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了。 沐今棠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去?自作多情!嘁!” “阿娘,我给卿尘送嫁妆去,你都交给我吧,我带知聿一起去,正好很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沐今棠挽住老娘的胳膊,笑眯眯的说着。 “好。”沐蓝霁点头,随后拉着沐今棠走去一边,轻声对她道,“替阿娘好好掌掌眼,看看那位姑娘的人品如何。” 毕竟要娶走她两个儿子,她也该上上心。 沐今棠冲她挤了挤眼,一脸笑意,“放心吧,阿娘,交给我!” 沐蓝霁松开女儿,独自离去准备两个儿子的嫁妆去了。 书钰甩开沐今棠,回屋写信给亲爹,让他尽快将自己的嫁妆准备好。 沐家出身江湖,儿女皆是性情中人,从不约束孩子的意愿,娶夫嫁子,不看出身,不看门第,只看人品。 青州。 沈弦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与书钰和纪卿尘的家人见面,她和三位夫君们吃过午饭后,便去睡了一觉。 一觉醒后,精神满满的去书房整理各种图纸,有和江家合作的家具图纸,有给陆宴辞的琉璃设计图纸和汉服设计图纸。 以及从网上搜罗来的一些染色技术和毛线的制作。 为了配合沈弦乐,姚佳慧特意去买了一台打印机,只为给她打印各种图纸,让她画?呵呵!沈弦乐可没那本事。 她大学念的是农学院,对设计一窍不通的,她的战场在明年开春! 也幸好她有闺蜜这么个全能小帮手,沈弦乐才有今天。 夜晚,当陆宴辞走进书房,就看到沈弦乐还在纸上认真的抄写着什么。他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燕窝,迈步来到案桌前,轻声道,“阿乐,吃点东西吧,你晚饭都没吃。” 沈弦乐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掌,“你看看这些衣服的设计图纸,款式能不能被大众接受?” 都是网上搜来的汉服设计图,各种形制都有,有点乱。 这个世界的衣服普遍都类似于魏晋时期的形制,束腰,对襟,衣袖宽大,穿在身上谪仙优雅。 “挺不错的,怎么都是女款的?”陆宴辞翻看了几下,笑着问道。 沈弦乐端过托盘上燕窝,一边吃着一边回道,“男款的还没来得及整理,我一会儿吃完了做。” “你觉得大众会接受吗?” “只要衣服设计的不奔放,还是很容易被接受的。”陆宴辞坐在她对面,随手打开了一本家具的设计图纸。 “这是你要拿去和江家合作的生意吗?” 沈弦乐抬眸看他,“江家对原身有恩,可外人不知道原身已故,她的锅都要我来背,我不想让人说我是白眼狼,不知感恩,所以想帮江家一把,权当替原身还了这份恩情。” “你会生气吗?” 毕竟商户之间都是竞争关系,这些图纸如果给了陆宴辞,也会赚很多钱的。 “不生气,还了也好,免得再和江家纠缠不休。”陆宴辞轻声道,“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是我不理解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生你的气。” 第117章 人前江姐姐,人后江小姐 看着周围人都是一副呆愣愣的表情,纪卿尘唇角的笑容扩大,余光扫了眼沈弦乐,他总算是给她长了一回脸。 “神医谷少谷主……”江聿白喃喃自语,望着纪卿尘目光出神,如此优秀的人都愿意嫁给沈弦乐做侧夫君,他却不识好歹的和她退了婚。 江聿白心中为错失良缘而后悔,同时又腾升起一股浓浓的自卑感,她身边围绕的,皆是金尊玉贵之人,他只怕再也没资格了… 眼眸一片灰暗,就连搀扶着老太君的手都在微微的抖,江老太君扭头看了他一眼,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江聿白抬眸看去,自家祖母眼中满是镇定与安抚,他紧抿着发白的唇垂下眸子,心里不敢奢望了… “少谷主光临寒舍,老身失迎了。”江老太君态度一改随和,变得几分恭敬之意。 “祖母,今日没有少谷主,卿尘只是晚辈,我既嫁给了乐乐,便同她一起尊您为长辈,祖母莫要见外。”纪卿尘声音温润,笑容和煦。 “祖母,卿尘是我夫君,您就当做是自家人,不要多心。”沈弦乐扶着她坐下。 江家主扬声吩咐道,“给贵客看茶。” 沈弦乐:“……” 她暗暗看了眼纪卿尘,往日她来可没这个待遇,还得是你小子! 纪卿尘接收到她不平衡的目光,主动拉过她的小手讨好的捏了捏。 “卿尘和阿乐是如何相识的?”老太君疑惑的问道。 不仅是她,江家其他人也是好奇不已。 纪卿尘微微一笑,“初来青州时身子不适,晕倒在大街上,是乐乐送我去的医馆,后来醒来再次见到她便对她一见钟情了。” 沈弦乐听闻后,鼻尖吭哧一声,脸上是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编!你使劲儿编! 随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沈弦乐立马又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端起茶杯喝茶。 纪卿尘咬唇看向她,“乐乐笑什么?难道不是吗?”他眸光似笑非笑,大有你敢拆台,晚上你就废了的意思。 沈弦乐连连点头,“啊是的,确实是这样,我当初问他家在哪,他又不肯说,还以为他是无家可归,硬拉着他去我家里做管家。” 纪卿尘满意的笑了。 “那少谷主怎么甘愿为侧夫,让陆家公子做了主君呢?”江家主又不解的问道。 纪卿尘闻言,脸上的笑容都少了几分,这是他一生的痛! 第118章 江二少,覆水难收 江聿白神色僵住,“弦儿,我、我后悔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沈弦乐转身,“你和季芝芝不是已经要订婚了吗?” 江聿白面色苍白,她竟一点也没有关注过他,“我跟她没有订婚,那日陆家主娘生辰过后,我便和她断了往来。” “你又悔婚啦!” 沈弦乐这个又字,差点击溃江聿白的内心,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这是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来求她回头。 “对不起…弦儿,我不该和你退婚的……” 沈弦乐抬手制止他,突然上前一步,凑近他说,“江二少,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觉得,我是你的弦儿吗?” 江聿白怔怔的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是吗?她还是那张脸,她怎么会不是他的弦儿? 沈弦乐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用心去看,我和你的弦儿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话落,她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脸上面无表情,“江二少,她已经不在了。” 江聿白似懂非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面色苍白又无助,身子都在抗拒的轻颤着。 “江二少,覆水难收,她已经没法原谅你了,你还是忘了她吧。”沈弦乐说完,不理他略显崩溃的神情,快步走去厅堂。 直至身影消失,江聿白也还没缓过来,身子摇摇欲坠之际,是江沁苒扶住了他,“白儿,你怎么了?” 江聿白眼中蓄泪,咬着唇摇头,“我…感觉不太舒服,阿姐,我先回房了。” “我送你。”江沁苒怎么放心的下让他这种状态自己回房。 坚持把他送回他的房间里,扶着他躺下,江沁苒关心的嘱咐道,“你先休息一会儿,若是实在不舒服,让人来叫我,及时去请大夫。” 江聿白声音很轻,“阿姐,你看没看出来,现在的沈弦乐和以前变化很大?” “瞎子才看不出来!哪里只是变化大,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江沁苒语气顿了顿,“不过是变好了,我们都应当为她高兴,阿姐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想与她和好?阿姐帮你。” “你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她心里肯定不可能全然忘了你。” 江聿白眼角划过一滴泪,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也还傻傻的以为那就是他的弦儿…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江聿白强抑制住自己的哽咽,轻声道,“不用了,阿姐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江沁苒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帮他掖好了被角,“实在难受可千万别憋着,阿姐让人去请大夫。” “嗯,你快去招待客人吧…”江聿白侧过头,灰暗的眸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没入枕头。 直到江沁苒彻底离开了他的房间,他再也忍不住,抱着被子小声呜咽,“弦儿…对不起…” 沈弦乐回到正堂时,纪卿尘这家伙正在给人把脉,她记得那人好像是江姨的侧夫君。 她提着裙摆走进去,笑呵呵的说,“尘尘这是临时开始营业了吗?都把上脉了,可有诊出什么病症?” 纪卿尘见到她回来,笑容爬满眉梢,眼睛都晶亮亮的,他缩回手站起身,“你回来了,就是闲着没事,给祖母她们把了个平安脉,有病症也都是一些小问题,食补就能调理好的。” “那就好。”沈弦乐过去江老太君身侧坐下,“祖母,我们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不留这用膳吗?昨天就走的匆忙。”江老太君不舍的拉住她的手。 沈弦乐摇头,“家里还有位夫郎受伤尚没痊愈,我得回去看看,下次阿乐一定陪您用膳。” “好吧。”江老太君叹口气,应允了。 沈弦乐笑眯眯的说,“祖母保重身体,下次来,阿乐还给您带一些小玩意儿。” “走吧,尘尘。”沈弦乐告别了众人,和纪卿尘手拉手离开了江家。 坐上马车,沈弦乐整个人都像松了口气,浑身舒坦。 一块心病解决了,日后,她不再欠江家的了。 “乐乐离开正堂后,可曾幽会别的野男人?我观那江家公子看你的眼神甚是不同,缠缠绵绵,你一走他就跟过去了。”纪卿尘上了马车后,就开始找后账。 沈弦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还真别说,眼光挺准,那位江家公子可是我的前未婚夫。” 纪卿尘面色一变,“我就说!他这是贼心不死啊!都成了前未婚夫了,你们不会还会旧情复燃吧?” 沈弦乐一拍手,笑意盈盈的说,“又让你猜中了,尘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和江小姐谈完后,他还特意拦住我说了几句话,的确要跟我重修旧好呢!” 纪卿尘脸都黑了,他拉起她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里,双臂圈住她,语气带着一丝危险,“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沈弦乐笑眯眯的摸上他的脸,“嗐!尘尘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么个大色迷会拒绝送上门的男人吗?他长得又不丑,一身白袍,像朵小白花一样,多招人稀罕啊…” 纪卿尘听的一阵磨牙,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好啊!前些日子教训你的又都忘了,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 红唇叼住她气人的小嘴儿,纪卿尘箍住她索吻,直亲的她喘不上来气,双眼迷离才罢休。 “他有我好看?”纪卿尘吃醋的问道,声音低喘。 沈弦乐捏了捏他的脸,“当然没你好看,骗你的,我才不喜欢吃回头草。再说,那是沈弦乐的未婚夫,不是我的~” 纪卿尘满意的笑了,他用力亲了她一下,赞道,“真乖!” “慧慧把宠物买回来了,我们回家看小猫小狗。”沈弦乐软了语气,哄道。 “嗯。”纪卿尘将头放在她肩膀上,微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唇角微扬。 回到沈宅,沈弦乐让闺蜜再给她买一只小鱼缸,装饰一下放几条小鱼,她想给陆宴辞他娘送去一个,没事养养鱼取乐玩。 拽着纪卿尘快步走去西厢房,沈弦乐人还没到,就高声叫道,“阿砚,我给你带了个宠物养,你看看喜不喜欢…” 走进西厢房,沈弦乐把超市里的两只笼子拿了出来,一只阿拉斯加幼犬,整个小身子圆滚滚的,虎头虎脑特别可爱。 一只双色的布偶小猫,比巴掌大一点,叫声软绵绵的,简直太戳人心了。 “这是我的狗吗?”纪卿尘提过笼子,看着笼子里的阿拉斯加,体型倒是挺大的,就是看上去,不太凶啊… 宋时砚呆愣愣的看着笼子里的小猫咪,大眼瞪小眼,一时失语,“阿乐,为什么我的是只猫?” “养一样的宠物不好玩,小猫也很可爱啊,像你这种硬汉,就应该养只小猫,反差感多萌啊!”沈弦乐把笼子打开,抱出小猫塞他怀里。 宋时砚手忙脚乱的抱着它,都不敢用力,小猫还没他手大呢,他能养活吗? 他都没养过宠物。 第120章 这三个混蛋… 今日是面馆开张的日子,沈弦乐要去面馆帮帮忙,纪卿尘说什么也要跟着,早餐的时候特意嘱咐宋时砚,“老宋啊!你在家闲着,帮忙照看一下我的狗哈!” 正吃饭的宋时砚:“……” 有个猫都够折腾了,又多个狗。 “我不管。”宋时砚拒绝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帮忙照看一下,别这么无情嘛!”纪卿尘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你帮我,我也帮你,等你身体好了不得去上衙呀,到时候你的猫让谁照顾啊?” “乐乐这么忙,肯定照顾不了,你再看陆宴辞,他自己都养了只不爱动的王八,怎么可能会帮你照顾爱动的小猫呢?” 陆宴辞面无表情,“你文明一点,那叫乌龟。” 纪卿尘:“……”有区别吗? 宋时砚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能不情不愿的说,“那你可要早点回来,我怕弄不来你那只狗。” 他才刚有点摸清怎么养小猫。 “放心吧,我的小乐可听话了,你就看着它别让它乱跑就好。”纪卿尘低头快速扒着饭。 “嗯?小乐?狗名吗?”沈弦乐惊疑了一声,“哪个乐?” 纪卿尘呐呐的看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了一圈,先告状道,“是他!是宋时砚先给猫取名叫乐宝的,我才取名叫小乐。” 宋时砚被点名了,低着头吃饭,一声不吭。 沈弦乐:“……”真是服了这两个闷骚男。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弦乐面无表情的看向身侧的陆宴辞,“你要是敢把你那只乌龟的名字也叫什么乐,我踹死你。” 陆宴辞惊呼道,“怎么可能?我的乌龟叫乐乐(lè)!” 沈弦乐给了他一脚,笑骂了一声:“……你滚。” 这三个混蛋…… 早饭结束后,沈弦乐和纪卿尘去了面馆,陆宴辞要去窑洞看一眼,所以几人在门口分道扬镳。 沈弦乐的面馆,不仅做面条,还做馒头,包子,馄饨,饼等,凡是和白面有关的,店里都卖。 早上还有早餐,各种粥和小菜,麻花,油条…种类很多。 沈弦乐到店里时,店铺已经开张了,这是她之前就吩咐的,一早就开张,不必等她来。 店里生意不错,白面馒头,黑面馒头,大枣开花馒头…卖的最多。 沈弦乐进了门,解下披风放去一边,撸起袖子走进厨房,纪卿尘亦步亦趋的跟着。 仔细的净了手,沈弦乐取出一团发好的面团,用力的揉了几下排气,沈弦乐对做馒头的师傅说,“今天教你们做一种花样馒头。 沈弦乐揪了一小块面团,揉成一个甜甜圈的模样,用面捏了两个兔耳朵,眼睛是用红豆做的,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甜甜圈馒头就完成了。 看的师傅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馒头竟然也可以做成新花样。 沈弦乐还做了小猪造型的,元宝形状的,还有老鼠样式的,蒸好出屉后,一个个可爱的模样都有点不忍心吃它。 “只要思想打开,馒头也可以做的多种多样,白面里掺南瓜泥,面团就会变成黄色,白面里加青菜汁,面团就会是绿色,以此类推,大胆的想,大胆的做,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沈弦乐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师傅。 “不过得保证一样啊,用你大胆想法做出来的馒头一定要是给人吃的,可别瞎弄给人吃中毒了。” 师傅一脸学到了的表情,“我记下了,多谢主娘指导。” 等明年种出玉米,就会有玉米面馒头了。 “纪卿尘,你要不要考虑也当个掌柜,帮我管理一项生意?”沈弦乐洗了手,开始忽悠纪卿尘。 “什么生意?你不是有陆宴辞给你管着吗?”纪卿尘傲娇的睨了她一眼。 沈弦乐搂过他的胳膊,一副哥儿俩好的样子,“陆宴辞忙着管理那些和陆家、江家合作的生意,你帮你管理咱自己做出来的生意怎么样?我还想开个书店,我那天见你在江家挺能编故事的,要不要考虑写话本卖?” “谁编故事了?我那说的都是事实!”纪卿尘嚷嚷了一句。 “啊对对对,你没编,那就是事实行了吧?”沈弦乐依着他,“别打岔了,做不做?给个痛快话!” 纪卿尘听着她不耐的语气,语气软了几分,“那你都说了,我怎么可能拒绝你?我可以帮你开个书店,你若有想法,也可以开个药店,正好一切药材来源神医谷都有。” 沈弦乐眼睛一亮,“那就更好了!你还别说,药店的话我还真有几分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草药煎出来的汤药又苦又难喝,大人能喝的下去,小孩子不是被硬灌就要各种好声好气的哄着才能喝得下。” “我们可以把药做成干丸就着水吞服,或者是颗粒冲泡服用,再加一些水果或者糖,既保留了药效,又能改善苦涩的味道,变得甜甜的,让小孩子也能毫不抗拒的喝下,还能药到病除的。” 沈弦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灵感?” 纪卿尘深思着点头,“我可以试着做一下。” “乐乐,我想在东厢房添个药房,可以吗?” “行啊!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订做药柜,别说是药房,就是你想要药园,我都给你建。”沈弦乐十分大方的说道。 “真的吗?那就顺便再建个药园吧!”纪卿尘上纲上线,真就这么要求了。 沈弦乐应着,“行行行,等明年开春,药园和花园都一起建,我们再选个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僻静地方建造一处大别墅!” “夏天可以去那避避暑,或者等我们都老了,一大家子就搬去那养老隐居,没事遛遛狗,逗逗猫,养养花…想想那日子就安逸…” 纪卿尘侧眸望着沈弦乐憧憬的侧脸,眉眼温柔,这就是她的愿望吗?那他一定会努力帮她实现的!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面馆开张后,点心铺子也跟着开张了,由于食材有限,每天做出的点心不得不限量卖,价格还高。 就这还惹得不少不差钱的主儿派人来早早排队购买,生怕来晚了就捞不着了,实在是点心做的太好吃了! 书店的铺面从选址到装修,都是沈弦乐亲力亲为的,装修期间,她也终于等到了那位南方跑商又一次来青州送货,给她带来了两大车的甘蔗。 她终于可以做糖了。 第122章 纪珩的下马威 上河村。 陆宴辞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厂子,却是第一次走进厂子里面参观。 这里的工人都在各自的隔间里忙碌,一点也没有混乱的感觉,整间厂子都非常干净整洁。工人们穿着统一的服饰,戴着头巾,面纱,严格遵守卫生问题。 每天每一笔支出和收入,都整理成册,记得一清二楚,就连做豆制品剩下的豆渣,一文钱一斤卖给附近的村民,也有本账册详细记载着每天卖出去的数量。 与这间厂子相隔十米开外,还有一座厂房和住房也已经初具模型,这里的一切能被管理的井井有条,皆是柳晏宸的功劳。 陆宴辞第一眼见到柳晏宸,就在他眼中看出了他对沈弦乐克制的爱慕,观他容貌还有言行举止,想来没有沦落为奴前,应当也是位富家子弟。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身份卑贱,他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自卑心理,所以他对沈弦乐既爱慕,却又因为自卑不得不克制。 可他看沈弦乐对柳晏宸却没有太多心思,就只把他当下属,当朋友,仅此而已。 “主娘!陆主君!家里来客人了,纪侧君的父亲和姐姐带了好多嫁妆造访,宋侧君正招待着呢。”小厮找到账房内的沈弦乐,语气急切的禀报道。 沈弦乐一听,当下便坐不住了,她合上账册看向陆宴辞,后者先她一步道,“乐儿,我们得马上回去。” “嗯。”沈弦乐点头,随后嘱咐柳晏宸,“白糖和红糖的做法我都交给高粱他们了,暂时不对外售卖,只供给咱们自家的店铺。” 柳晏宸也站起身,“好,主娘路上小心。” 沈弦乐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了,那些水果拿回去和宋老爹吃。”她指着柜台后的一篮子水果说道。 “多谢主娘。”柳晏宸是见过世面的人,那些水果且不说有些是宫里才能吃到的贡品,普通百姓是很难弄到的,有一些就连他都没见过。 可沈弦乐每次来都能给他带一篮子,他心里甚至卑微的想着,沈弦乐愿意花费心思送他这些难得的水果,是不是心里也是有他的一席之位的? 望着陆主君抱她上马车的身影,柳晏宸眼中划过一丝羡慕。他也好想有一天,自己也能以夫君的身份,站在她身侧。他也愿意用心呵护她,照顾她,将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奴才,能做的只有帮她打理好这个厂子,让她可以后顾无忧。这是她的心血,他不会让这里出现一丝的纰漏惹她烦忧。 这应该也算爱她的一种方式吧… 马车赶回沈宅,沈弦乐的马车都没能走到家门口,被堵在巷子口了。 整条巷子都被这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被陆宴辞搀扶着下了马车,一路走进巷子里,迈进家门,见到了纪卿尘的家人。 “阿爹,阿姐,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乐乐,她叫沈弦乐,我心之倾慕的妻主。”纪卿尘拉着沈弦乐的手,一脸郑重的给家人介绍道。 纪珩几乎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沈弦乐,少女一身简单的穿着,长相不错,眼神清澈,眉宇间坦荡随和,不像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第一印象,长相过关,气质也不错,人品嘛…还有待考量。 出身却不尽人意,配他儿子稍差一些,还只给他儿子侧君之位,宝贝一个商户出身的平夫,这点让他不满。 “乐乐,这是我阿爹,神医谷的谷主,这是阿姐,名叫沐今棠,雪之巅和剑云山庄的继承人,那位是阿姐的主君,名唤宴知聿,是阿姐的爹爹最看重的徒弟。”纪卿尘仔细给她介绍道。 陆宴辞和宋时砚听闻这三人的身份,不动声色的眸光微动,这些江湖门派,沈弦乐或许会不知道,他们却是十分清楚的。 无论是神医谷,还是天山雪之巅,亦或者是剑云山庄,都是江湖之中极有地位又赫赫有名的势力,看来书钰的身份,更不会差了。 沈弦乐被纪珩极具压迫力的审视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她硬着头皮挤出一抹镇定的笑容见礼叫人,“阿爹,阿姐,姐夫,一路辛苦了。” “你们还没订婚,这就急着改口了?”纪珩天生一副严谨的面容,此时不带一丝笑容,显得面部凌厉,好像对沈弦乐意见很大一样。 沈弦乐面色一僵,连忙改口,“纪叔叔,纪姑娘,宴主君,是晚辈唐突了。” “爹!”纪卿尘不满的叫了一声,他爹这是在干嘛?都说了自己非乐乐不嫁,为什么不让改口? 他这是要为难乐乐吗? 想到陆宴辞的父母上门送嫁妆时,对乐乐亲昵的态度,恨不得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女儿,可轮到他父亲这,反而板着个脸,太让他丢份儿了! 沈弦乐偷偷拉了拉纪卿尘的袖子,让他注意语气,面上笑道,“几位先坐,我亲自去厨房准备几道菜给纪叔叔接风,不知道叔叔会突然到来,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尘尘,你招待好叔叔和你姐姐,姐夫。” “哎?这…”沐今棠也挺迷糊的,这怎么刚见面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呢? 沈弦乐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正堂,太吓人了,纪珩的眼神凌厉的好像在审视一个犯人,不想把儿子嫁她明说就好了,她也不是非娶不可,别这么吓她! 陆宴辞也开口,“我去帮妻主,时砚,你帮着招待贵客。”说完,脱下身上的外衫交给侍女,步伐匆匆的追去沈弦乐。 纪卿尘脸上没了笑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瞧你把乐乐吓得!” 纪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阿爹在给你撑腰,免得你在她这不被重视,堂堂神医谷的少谷主,哪里比不过那位出身商贾的平夫了?凭什么你要屈居侧君之位?” 宋时砚听他这么说,当下也没了几分恭敬的态度,沉下脸道,“谷主这就冤枉我们妻主了,侧君之位可是令郎费尽心思自己要来的,并非是妻主不重视。” “陆主君虽出身商贾,但事事以妻主为先,为人宽厚大度,为妻主打理生意,尽心尽力,对待我们也没有苛待轻视之意。您若觉得令郎在妻主这屈居侧君之位委屈了,不如劝令郎跟您回去吧!” 宋时砚替沈弦乐和陆宴辞鸣不平,又不是沈弦乐非他儿子不可,明明是他儿子死皮赖脸的留在这,说的好像他们出身高贵,沈弦乐配不上他儿子这位大少爷一样。 第123章 狗狗拆家了 “什么叫费尽心思要来的?”纪珩皱眉,对这句话的字眼略显敏感。 宋时砚没再继续说,他怎么也要给纪卿尘留点面子,还是让他自己说吧,“我去再洗些水果来。”说完,脚步迈开,冲小厨房走去。 纪卿尘眼睫微敛,“他说的没错,侧夫的名分就是我自己要来的,就连这段姻缘都是我强求来的,阿爹那么心高气傲,当初也身为少谷主时不还是嫁给阿娘做了侧夫君?你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去争抢主君之位?” “你!”纪珩被他怼的一时气结,他这是为了谁啊?!纪卿尘要不是他亲儿子,去给人家做侍君他都不管! “我好不容易有了心悦之人,阿爹若对乐乐不满,日后便少见面,你帮不了我什么,最起码不要拖我的后腿!” 纪珩听闻,着实被他气的不轻。 这时,陆宴辞和宋时砚端着水果,零食走进屋里,“几位先吃一些水果,这是虾片,酥脆清甜,味道也很不错的。” “卿尘,别绷着个脸,有什么话好好说,叔叔们远道而来,不是来看你发脾气的。”陆宴辞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好好的,你应该比我们更熟悉他们的习惯,好好招待。” 纪卿尘深吸一口气,和颜悦色的说,“爹,阿姐,吃点水果…” “哎呀,这些水果可是难得,纪爹爹您就算是谷主,也不见得能弄来吧?”沐今棠缓和气氛道,“可见我们二弟妻主也是位有本事的,纪爹爹,您就少一分成见,多看看人家的好吧。” “我见那位陆主君是个识大体的,也没有架子,待人宽厚,挺好的,卿尘在这一点也没有拘谨的意思,想来是没有受过委屈,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这就够了不是吗?”宴知聿也劝道。 “对对对,知聿说的有道理,卿尘在这过得好最重要,能和心爱之人共守余生,名分高了是锦上添花,低了也无甚所谓,我们江湖儿女从不在乎这些虚名。”沐今棠连连点头附和着。 纪珩深叹一声,也无话可说了,儿子自己愿意的,他说多了反而受埋怨,“你自己选的路,阿爹也不多说了,日后别哭着跑回去找我就好。” “不会的!”纪卿尘语气坚定。 小厨房里,陆宴辞一直在门边偷偷看着正堂那边的情况,见几人脸色都有缓和,对忙碌的沈弦乐道,“应该是没事了,乐儿别担心。” “没吵起来就好。”沈弦乐放心了。 陆宴辞伸手帮她洗菜,“乐儿打算做几个菜啊?” 沈弦乐心里算了算她们的人数,嘴上说道,“十道够吗?还是十二道?” “十二道吧,我帮你做,人家第一次来,准备的丰盛一些,都已经有些看不起我们了,别在待客上让人家挑出理来。”陆宴辞洗好菜放在一旁说道。 “也好。”沈弦乐扫了一眼厨房里的食材,数着菜系,“做一道京酱肉丝,黄瓜拉皮,板筋干豆腐丝,再拌个猪耳朵。” “热菜炖条鱼,红烧排骨,大骨头酸菜,锅包肉,孜然鱿鱼,牛肉萝卜汤,拔丝地瓜,梅菜扣肉,一共十二道!” “嚯!都是肉菜。”陆宴辞听到她报的菜名,笑呵呵的说了句。 “那再加两道素的?油焖青椒,醋溜娃娃菜?”沈弦乐问道。 “行吧,已经够了,就这些吧。”陆宴辞点头。 “好!开动,阿辞帮我把鱼处理了,先把炖菜做了…”沈弦乐麻利的给各种食材改刀,切葱姜蒜。 小厨房就两口锅不够,沈弦乐炖上鱼和排骨,让陆宴辞看着火候,她抱着食材去了大厨房。 有夏灵和香茹给她打下手,菜也没有复杂的,好做。 两个厨房忙的热火朝天,正堂里,纪卿尘和宋时砚坐着陪聊,忽听砰的一声响,宋时砚不自觉的眼皮跳了跳。 “什么动静?”纪卿尘问道,声音像是从西厢房传来的。 宋时砚怔愣了两秒才想起来什么,他猛的起身朝西厢房走去,嘴中还说道,“坏了,纪卿尘你的狗在拆家!” 他忘了,他把纪卿尘的狗接他屋里去了,来客人后,就把猫狗关屋里忘了管,这会儿他的屋子指不定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纪卿尘的狗最爱到处乱咬,阿乐还说这是正常的,这种狗就喜欢拆家。 连忙回到他的卧房,一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宋时砚都要石化了。 第124章 盛情款待 “乐乐,门外那一车车嫁妆,你打算放在哪?不能总堵在巷子里。”纪卿尘走进厨房询问道。 沈弦乐在厨房连熏带热,面色通红,“家里没地方放的,要不也送去君子轩?” 纪卿尘想了想,“不然我也去购置一处宅院吧,然后把嫁妆拉去那。” “好,你开心就好。”沈弦乐低头八楞着锅里的菜,头也不抬的说道。 纪卿尘走到她身侧,单手揽过她的腰,“乐乐别生我爹的气,他没有别的意思的,已经知道自己的话过分了些,我说过他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就是那一瞬感觉叔叔挺吓人的。”沈弦乐安抚道,“你快去弄嫁妆的事吧,别堵在巷子里,耽误别人走路。” 纪卿尘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抬起袖口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汗,语气透着几分心疼,“乐乐辛苦了,明天之后我来做。” “没事,你快去吧。”沈弦乐顾着锅里的菜,催促道。 “好,我很快就回来。”纪卿尘松开她的腰,步伐匆匆的走出厨房。 半个时辰后,陆宴辞来到大厨房,“乐乐,鱼和排骨都好了,你这边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出锅吧。”沈弦乐额头上都是汗珠,“让夏灵和香茹去放桌子。” 沈弦乐从超市里拿了一桶散装白酒,用玻璃罐子装着的,这一罐子足有十斤,五十二度的,够他们喝了。 “把这个捧去吧。”她嘱咐陆宴辞说道。 “好。”陆宴辞抱着玻璃罐子离开了大厨房。 随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端上桌,整个宅子都弥漫着菜的香味儿。 宋时砚也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沐今棠凑到桌边,惊愕的道,“这么多菜呐!都好香啊!” “都是妻主的手艺,谷主,沐主娘,宴主君,请上座。”陆宴辞端着菜出来招待,把菜放在桌子上后特意去里屋换了一身衣服。 身上那一套都是油烟味,不好闻。 他给沈弦乐也准备了一套放在床边了,随后穿戴整齐的出去招待贵客。 纪卿尘赶在开饭前回来,见厅堂里没有沈弦乐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本嫁妆清单找去厨房。 沈弦乐正在准备最后一道什锦罐头,她临时又给加了两道菜,水煮花生和什锦罐头。“你来的正好,把这两道菜端上去,我去换身衣服。” “等一会儿。”纪卿尘把嫁妆清单塞进她手里,“宅子买了,在沁水亭那,一间五进的宅院,都包括在嫁妆里的,乐乐晚些去看一看。” “明天再说吧,开饭了,先去吃饭吧。”沈弦乐拿着小本本,“明天你陪我一起去。” “也好。”纪卿尘端起花生和罐头离开了厨房。 沈弦乐洗了把脸,回屋换了身衣服,她来时众人都已经落座了,就等她了。“抱歉,久等了。”沈弦乐忙忙过去坐下,“快开动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尘尘,阿辞,给叔叔,沐主娘和主君倒酒,好菜当然得配好酒!” “来来来!这第一杯酒敬弟妹,辛苦弟妹忙了这么久做的一桌子菜,感谢盛情款待。”沐今棠端起酒杯说了一套客气话,然后就把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 “哎!沐主娘…” “阿姐…” 沈弦乐和纪卿尘两人都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沐今棠一口闷了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 沐今棠咽下这一大口酒才知道这酒有多烈,她皱着一张脸,手捂上胸口,辣的直伸舌头,“天!这个酒…” “好辣,好烈!” 沈弦乐连忙递上一杯开胃饮料,笑道,“沐主娘真是女中豪杰,就这酒,男人都不见得能一口闷一杯,佩服!” “阿姐,这酒很烈的,你轻一点喝。”纪卿尘也关心的说道。 待沐今棠缓过来后,面上满面红光的,“好酒,够烈!” “知聿,你快尝尝这酒,你肯定喜欢。”她极力向宴知聿推荐。 “吃点菜压一压。”看她脸都红了,沈弦乐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宴知聿浅尝了一口杯中酒,的确又辣又烈,很合他口味,“沈主娘,在下能不能问一下,这酒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酒别处没有,只有我家乐乐弄得来。”纪卿尘替沈弦乐回答道。 宴知聿闻言,识趣的没再问。 “阿爹,尝尝乐乐的手艺,在我心中,乐乐做的菜无人能及。”纪卿尘给纪珩夹菜。 他这么一说,纪珩三人都夹了块肉尝了尝,沐今棠好吃的眼睛一亮,一边咀嚼一边给沈弦乐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卿尘不愿回家,原来是被弟妹的手艺勾住了,换了我,我也舍不得走。” 宴知聿也没想到,还有人能把饭菜做的这么好吃,不怪纪卿尘说是无人能及,真的是一般人都比不过! 能比得过的,估计就只有宫里的御厨吧! 纪珩也算是吃过山珍海味的,如今品尝到这般普通的家常菜,竟胜过那些山珍海味。 他就说,儿子怎么偏偏看上了她,原来这姑娘身上,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优点。 厨艺好,容貌倾城,再嘴甜一些,哪个男人也遭不住这姑娘的几句哄,难怪卿尘和书钰都栽在她这了。 沈弦乐完全不知道纪珩心中是这样看她的,抿唇一笑,“我也不是天天下厨,只是偶尔一次。” “沐主娘喜欢那就多吃一些。” “弟妹,我都叫了你好多声弟妹了,你还跟姐姐我客套吗?纪爹爹那时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可以不叫他爹,但叫我姐姐我是十分愿意的!”沐今棠精致的桃花眼水灵灵的看着沈弦乐说道。 被她这么一看,别说是男人,就沈弦乐作为女人都有点受不了,简直太娇媚了! 眼波流转间,媚眼如丝般,哪怕是柳下惠来了,估摸着也遭不住她这一眼。 她这双眼睛,和书钰的最像,看到她,沈弦乐又有点想书钰了。 她也终于理解了闺蜜那句男女通吃的话,她现在觉得她也可以… “那我便叫声沐姐姐。”沈弦乐眉眼弯弯,端起酒杯举向她,热情的说,“欢迎沐姐姐远道而来,也欢迎纪叔叔和姐夫,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多住一段时间。” 纪珩端起酒杯,面色平和的道,“上午是我语气重了一些,还望弦乐莫要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 “叔叔太见外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沈弦乐笑容明媚,“我也不太会说话,叔叔在这吃好喝好,晚辈心里便高兴。” 第125章 我也要享齐人之福! “纪叔叔,别光顾着喝酒,大家吃菜。”陆宴辞出声招呼着,“乐儿忙了很久的,你们不多吃一些,就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吃菜吃菜…” “对,好酒配好菜,阿姐,姐夫,多吃一些……” 一番张罗,气氛便上来了,众人边吃边喝边聊。 这顿饭吃了很久,到最后沐今棠和宴知聿都有点醉醺醺的意思了。 沈弦乐也是,被沐今棠一杯杯的劝酒,喝的眼前晕晕乎乎的,现在也是勉强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一张笑脸。 二人坐在一起,沈弦乐醉眼朦胧的看着她那双眼睛,突然搂过沐今棠的肩膀,大着舌头问道,“沐姐姐是尘尘的姐姐,一定也是书钰的姐姐,姐姐来之前,可有见过我家书钰?他都好久没回来了…” 陆宴辞眼睫微颤,书钰在她心中,到底还是不同的,哪怕他再精心呵护,也顶替不了书钰的位置。 说不吃味是假的,不过回头一想,若今天离开的那个人是他,他想乐儿也一定会想他的。 沐今棠瞧着她失落的表情,语气揶揄,“你想他了?” 沈弦乐很诚实的点头。 沐今棠就纳闷了,“乐妹妹,我很想知道,书钰对你发过脾气没有?你都不知道他在家脾气有多臭,除了阿娘,谁都摆不平他。” “小时候同龄孩子没有一个喜欢跟他玩的,都被他捉弄了个遍,简直就是一个小霸王。” “那么恶劣的一个人,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乐妹妹这么温柔贤淑,明明值得更好的。” 沈弦乐弯唇一笑,“他脾气确实挺臭的,但也很好哄,我当初是喜欢他的那张脸,又帅又迷人,骚起来要人命。” 沐今棠被她的话逗得哈哈直笑,“书钰那小子确实是只骚狐狸!最会扮可怜!” “是吧…”沈弦乐也深有同感,“后来我又是怎么喜欢上的他呢…大概是我被江家退了婚,无处可去,无人愿陪,是他救了最落魄的我,一直陪着我。” “我承认,我花心,我不专一,我就是喜欢好看的男人,所以他生气我不能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气的都差点掐死我。” “可我对他就是有种莫名的依赖感,他哪怕差点掐死过我,我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包容他的坏脾气。” “他后来为了我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他同意我娶别人,同意我娶平夫,就是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沈弦乐眼尾微红,“我明明有好多爱我,宠我的人,可我就是总会想起他,我真是有受虐倾向…”她语气自嘲。 沐今棠舍不得看到美人伤心,她揉着沈弦乐的脸低声道,“别烦心,姐姐告诉你,那小子正在赶来的路上,离开你的那段时间,他比你还纠结伤情。” “我从剑云山庄走的时候,他刚回扶余氏去取嫁妆了,估摸着没几天就到了,你就安心等着他吧!” “姐姐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书钰那小子已经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了!别说你娶平夫,就是像姐姐一样,纳他个一百多个男人,他也舍不得再伤你了!” 沈弦乐先是沉浸在书钰赶来的喜悦里,最后听到她说她纳了一百多个男人,惊的张大了嘴巴,“沐姐姐,你真的纳了那么多男人吗?” “当然了!姐姐的后院全是美男,赶明儿有机会,姐姐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佳丽三千,坐享齐人之福!”提到这,沐今棠特别骄傲 宴知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通常这话说完,还会有下一句。 “哇!姐姐好厉害,又美又飒,简直就是我的榜样,我也要向姐姐学习,我也要享齐人之福!”沈弦乐满眼憧憬,听的陆宴辞,宋时砚和纪卿尘,齐刷刷的黑了脸。 陆宴辞:这位沐主娘会不会把他的乐儿给带坏了? 宋时砚:不行,他得拦着点,不能让阿乐总跟她接触,都要被她带坏了! 纪卿尘:阿姐,你就是这么教你弟妹的吗?你这不是在带坏好姑娘吗? 纪珩早就知道妻主这位女儿放浪形骸,来者不拒,但也是着实没想到,她后院都已经有这么多男人了。 知聿这主君是怎么当的?怎么也不拦着? 就听沐今棠再次开口,“妹妹也喜欢美男?哈哈哈……我们上辈子肯定是亲姐妹,连爱好都这么相同…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我送你!我后院的男人你随便挑!除了知聿,看上哪个姐姐都可以送给你!” 宴知聿嘴角微勾,果然,他就猜到会有这句话。 一百多个男人,不过都是玩物,沐今棠心里最重要的男人,一直都只有他一个。 这也是他能忍受沐今棠花心的原因。 那些男人新鲜感一过,能让她记住名字的都屈指可数,他何必与一群玩物争风吃醋?还会惹得沐今棠不高兴。 就这样哄着她,纵着她,让她知道,这世上也就只有他对她才是最好的! 沈弦乐着实被她的大方震惊住了,“这…姐姐的男人,送给我不好吧?” “没事!姐姐没碰过,姐姐就只是喜欢他们的脸,是他们非要赖在姐姐这不走的,你若不嫌弃,尽管去挑,都拉走了我都没意见…”沐今棠阔绰的说道。 沈弦乐还没从这股震惊中缓过神来,纪卿尘可不干了,生怕沈弦乐当真了,真去挑男人。他一把揽过沈弦乐的腰道,“你看看你,都醉了,别喝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我没有…”沈弦乐还没聊完呢,她下意识的推拒着。 纪卿尘态度却十分强硬,“不,你有!乖,跟我回房。” 随后转眸看向宴知聿,“你倒是管好你家这个,她都要把我妻主带坏了!” 宴知聿稳坐如山,“心思坚定之人,到何时都能克制住不学坏,只有想学坏的人,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带坏。” “二弟,你就对自己的妻主这么没信心?” 纪卿尘脸又是一黑,不是他对乐乐没信心,实在是沈弦乐是真花心又多情! 他可受不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进门,哪怕沈弦乐不碰,他也嫌碍眼! 但他估摸着,沈弦乐可不会有沐今棠那般定力,她肯定会把那些男人挨个尝个遍! 第128章 让我的乐乐久等了 沈宅门口,沈弦乐站在台阶上,目光怔愣愣的看着书钰的脸,眼圈渐渐泛红。 书钰还是那一身红衣,潇洒不羁,他翻身帅气的下马,从见到沈弦乐的那一刻起,目光便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他缓缓站定在台阶下,唇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朝沈弦乐伸出双臂。 沐今棠懒懒的倚在宴知聿身上,瞧着书钰笑的一脸骚包,最终轻嗤了一声。 “乐乐…”书钰见她身影未动,低声叫了一句。 沈弦乐再也忍不住,两步跑下阶梯,闭着眼睛扑进他怀里,眼底蓄着泪花。 “坏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她声音哽咽,小手握拳捶了他一下。 书钰满足的抱着许久不见的爱人,神情满是眷恋,“对不起,让我的乐乐久等了。” 沈弦乐嘴一扁差点哭出来。 书钰揉着她的脑袋,语气轻柔,“这回不走了,一直都陪着你。” 沈弦乐窝在他胸膛,声音透着鼻音应着,“嗯!” 没什么比见到心上人如此依恋自己更为心动了,如果不是有太多人看着,他真想好好疼疼她。 沐今棠和跟着书钰而来的扶余煊,几时见过小魔王脸上露出如此温情的表情啊! 看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怪不得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连一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书钰,竟也能为爱从良,瞧瞧他看沈弦乐的眼神,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二人重逢,彼此之间含情脉脉,旁人根本插足不进去。 纪珩将略微震惊的眸子从书钰身上收回,落在了扶余煊身上,他勾起一抹笑,扬声道,“扶余兄!好久不见了!” “哈哈哈…纪老弟!可真是有些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扶余煊大笑着上前与之寒暄。 “自四年前去岁之后,我们兄弟还有主君就一直未见,今日难得在这相遇,若是主君也在就好了。”纪珩颇为感慨。 年少时,他们同为妻主的夫君,整日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把酒当歌,好不快哉。 如今都为人父,挑起了身上该担的责任,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可不,一晃就是四年,孩子们都要成亲了,我们都老了!”扶余煊目露沧桑,如果不是儿子要嫁人,他可能还不会走出家族。 “纪爹爹,扶余爹爹,你们若是想我爹爹了,我可以给他写信,让他也来青州同你们聚一聚不就好了!”沐今棠甜甜的叫着爹爹,也为他们的重逢而开心。 扶余煊叹口气摆了摆手,“别叫他了,等孩子们办婚宴,他这个大爹爹怎么也该下雪山了,那时再见也不迟。” 这时,书钰牵着沈弦乐的手来到扶余煊身边,“乐乐,给你介绍,这位是我阿爹,扶余氏的族长。” “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扶余氏是隐世家族,避世几十年了,可能你都没有听说过扶余氏。” “扶余叔叔。”沈弦乐乖巧的叫了一句,“一路辛苦了。” 书钰皱眉,“叫什么叔叔?叫爹!” 沈弦乐无措的看了他一眼,呐呐的道,“还没订婚成亲,改口不好…” 那一日被纪珩那么一为难,让沈弦乐不敢再乱叫。 纪卿尘手上握成拳头,他岂会看不出沈弦乐这会儿没有底气,都怪他当时没有为她撑腰。 纪珩也挺尴尬的,这丫头都是因为那日他的态度,才变得胆怯了。 “你就是沈丫头吧,书钰这一路没少和我提起你,早改口晚改口都是一样的,你能让书钰收敛了性子,我还得多谢你呢!”扶余煊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仪表堂堂,温文儒雅,和书钰倒是一点也不像。 人家纪卿尘多多少少身上还能找出纪珩的几分影子,可在书钰身上,是看不出一点扶余煊的气质。 老子彬彬有礼,像位知书达理的大儒,儿子张扬不羁,性子又阴晴不定,怎么教的呢?! 书钰不满他的后半句话,冷着脸道,“你提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你瞧瞧,这小子都没把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却对你如珠如宝,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以后丫头,你可得帮爹爹好好管管他!莫要再让他出去野了,净给我惹事!”扶余煊朝沈弦乐告状道。 “你没完了!”书钰瞪着他,被沈弦乐用手肘怼了怼,他接受到沈弦乐不满的目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扶余煊嘴角都乐开了花,这下子终于有人治他了。 “诸位,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吧!”陆宴辞适时的张罗了一句。 书钰不由得将目光看向陆宴辞,二人视线交错,敌意甚浓。 第129章 青柠,碧落 书钰的吻热烈灼热,带着久别重逢的思念,连带着将她的呼吸都掠夺了。 沈弦乐呼吸不畅,难以招架,在他怀中推拒挣扎。 好不容易唇齿相离,沈弦乐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又被夺走唇舌,辗转蹂躏。 抓住她乱动的小手,书钰呼吸粗重,越吻越情动,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嗨嗨嗨!这大庭广众的,某些人注意一点风化好不好?”突然的女声吓了二人一跳,书钰下意识的将沈弦乐按在怀中,充满晴欲的桃花眸如利剑般看向声音来远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宴知聿无措的站在妻主身侧,呐呐的说道,“我没拦住。” 沐今棠拍掉宴知聿的手,瞪了他一眼,“拦什么拦?!” 她一点也不惧怕书钰杀意腾腾的眼神,慵懒的靠在垂花门边,挑眉道,“我说你们怎么不见人影,原来是躲在这干坏事,我说这见都见着了,你就这么饥渴?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沈弦乐俏脸通红,眼中尽是窘迫。 书钰真是烦死这个姐姐了,偏偏又不能与她动手,每每都能把他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你没事了?红楼逛完了吗?青州这么大,就没有看上的男人了?赶紧出去找男人去,别在我这碍眼!” “嗐!还是我的好弟弟知我心意,我这不是正要去潇洒嘛!只是觉得自己去怪无聊了些…”沐今棠满是笑意的目光落在了沈弦乐身上,“我想带我乐妹妹一起去。” 书钰搂紧了沈弦乐,冷着脸骂道,“滚!你敢带她去那种肮脏地方,我打断你的腿!” 沈弦乐在他怀中抬起头,水灵灵的眸中满是他的倒影,目光看的书钰身子发紧,心中低咒了一声妖精! “走!”书钰揽着她的小腰往外走。 沈弦乐被动的跟着他走,疑惑的道,“去哪啊…” “别管。” 二人身后还传来沐今棠戏谑的声音,“书钰,你这主君做的可不大度哦!”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宴知聿叹口气,“你干嘛非要打扰人家亲热…”他们原本都进厅堂了,沐今棠没瞧见书钰和沈弦乐的身影,一脸坏笑就找了出来。 这种情况,明知道人家夫妻是有悄悄话要说,她可倒好,一点也不识趣,非要来打扰,难怪遭人嫌。 “谁让他小时候欺负过我呢,我就是要报复他!”沐今棠好心情的摇晃着腰间的玉佩,懒散的道,“走回屋吧,这两人今天估计是回不来了。” 书钰那不管不顾的性子,眼里心里从没有廉耻二字,把亲爹扔下去和女人亲热,他绝对做得出来,所以今天她猜想是别打算见着这两人了。 沈弦乐被他拽出宅子,只听见他吩咐随从去尽快买一处宅院后,便被他塞进了马车了。 沈弦乐扒着他,“家里还有客人,你要带我去哪啊?” 书钰将她拉进怀里箍住,红唇噙住她的小嘴,再次深深的吻着她,唇齿相依间,他模糊不清的说道,“不用管他们…” 沈弦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被动承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切。 马车缓缓离开大门口。 “阁主,宅子买好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暗阁手下汇报的声音。 沈弦乐已经被他欺负的粉唇微肿,眼尾微红,身上衣衫不整,腰带松散,细嫩的脖子上满是他留下的吻痕。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有凌乱的呼吸声急促异常。 书钰听到禀告,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眸色深沉的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沈弦乐颤抖的拽住他的衣领,已经预想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了。 “不可以…”沈弦乐眼中满是羞涩,他们怎么能抛下客人躲起来白日宣淫? 这太羞人了! 书钰声音低哑:“听话,乖。” 身子一轻,沈弦乐被他抱着钻出马车,随后大步朝着新买的宅院里走去。 沈弦乐只朦胧的看到天镜园三个字,便被他抱进宅子内。 书钰步伐沉稳,脚步匆匆,将沈弦乐稳稳抱在怀里,跟着随从走了很远的路依旧气息平稳。 来到正屋,自屋里走出几名身着劲装的女子,沈弦乐正目露疑惑,见书钰抱她进屋,那几个女人一脸笑意的替她们关上房门,沈弦乐顿时大囧。 她们几个是提前进来给她们收拾屋子来了,天!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个要干什么,羞得沈弦乐面色通红,眼中满是难为情。 直到被放在柔软的被褥间,书钰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手上麻利的脱着衣服。 “不行,你爹爹还在家里呢…”沈弦乐还在抗拒。 书钰脱得浑身只着一条亵裤后,便迈上床铺,将她抵在身下,“我在你面前,你还有心思想别的?” 他伸手轻轻扯开她的衣襟,不在意的道,“家里不是有人招待他们,不用你操心这些,你现在就只要想我就好。” 一开始,他还能慢条斯理的褪下她身上的衣衫,可慢慢的,越来越急躁,最后直接将她的亵衣撕了… …… 沈弦乐那半天一夜都没有离开过那张床铺,最后生生将她累到晕过去,迷迷糊糊间又被叫醒喂了一碗粥,然后继续倒头睡。 书钰神情餍足的轻抚她的睡颜,温柔的吻印在她眉心之间,唇角满足的上扬。 双臂将她从身后搂进怀里,书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翌日,意识逐渐清醒时,只觉得身下传来一阵凉意,沈弦乐难受的动了动身子,小腰瞬间又被人按住。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赤着上身的书钰,手里握着一瓶药膏,仔细的给她上药。 沈弦乐想要扯过被子,被他眼疾手快的按住,抬眸对上她羞涩的眼神,他声音带着心疼道,“昨天不知轻重,肿的厉害,上点药你会舒服一些。” “我想喝水。”沈弦乐嗓子干涩的很,一开口都是沙哑的。 “好。”书钰擦好了药,给她盖好被子,下床去倒水。 仔细的喂她喝了一杯水,书钰道,“锅里热了粥,我叫她们去端来。” 他随手拿过外衫穿在身上,对门外守着的人吩咐道,“把粥端进来,再送两身衣服来。” “是,阁主。”外面传来女人恭敬的声音。 “青柠和碧落是暗阁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把她们安排在你身边伺候你,正好你身边还没有个贴心的丫鬟,她二人留在你身边随你使唤。”书钰坐回床边,轻声解释道。 沈弦乐眼睫轻颤,“那么厉害的高手给我做丫鬟,岂不是委屈了她们?” “能伺候主娘,是她们的荣幸。” 沈弦乐无所谓,不过是身边多了两个人伺候,她也乐得清闲。 直到粥被送来,沈弦乐又享受了一把某男的贴心服务,才被他服侍着穿上衣服。 浑身骨头都感觉是酸痛的,她抱怨着,“你下次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小别胜新婚,许久没碰,一时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书钰替她按着酸痛的腰。 第130章 扶余煊的梦中情儿 离开天镜园前,沈弦乐被他拉着去看了一眼嫁妆,各种奇珍,金银,珠宝…堆放了一库房,就连地契和房契都足足有一小箱子。 “这些都是我让危栩和游痕他们连夜整理出来的,还有一些在路上没送来,各个州城都有暗阁的落脚点,以后想去哪都不用担心会没有地方住。”书钰揽着她的腰,让她能借力靠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打算把家底都搬来吗?”沈弦乐翻看着嫁妆清单,她觉得凭着几位夫君的这些嫁妆,她都能成为青州首富了。 书钰这家伙竟然也这么富,白银千万两,黄金百万两。 他是把四国的库房都搬空了吗? 绫罗绸缎,金银玉的首饰,摆件,多到她用不完。 往下看,竟然还有兵器和暗器。 “咦?这是什么?”沈弦乐指着清单上,幽泉谷的字眼问道。 “那是一座风景独特的山谷,被我发现后占领了,现在在暗阁的名下。以后如果想隐居,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书钰继续道,“暗阁还在东海那处发现了一个被海盗占据的岛屿,我已经派人想办法潜进去占领,如果那处也被收服,一定带你去逛逛。” “这…说占领就占领的吗?朝廷会允许?”沈弦乐挺难理解的。 书钰轻哼,语气不屑,“朝廷管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圣上严令禁止黑市买卖,可黑市停了吗?就连朝中不少官员都参与黑市的买卖,哪里会有绝对服从的地方?” “只要不闹的太难看,朝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国土这么大,皇帝就一个,谁能保证朝廷中的官都一心向着皇帝的? 如果上下一条心,就不会有清官和贪官之分了。 “我除了东海海盗,属于为民除害,救了沿岸的百姓和过往的海船,要他一个不在沧澜国疆土范围内的岛,皇帝还敢有意见?”书钰语气十分张狂。 沈弦乐到底是小老百姓做久了,没那么大格局,以为所有人就该听从朝廷管辖,包括江湖也是。 原来并非如此,朝廷能管住的都是愿意听话的人,那些不听话的,他们也没辙。 “如果能在幽泉谷中建个大别墅,以后岁数大了不喜繁华,一起去那水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也是不错的。”沈弦乐也很向往那种生活。 “乐乐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你想建什么样的大房子,有空画个图纸,我让手下人去建。”书钰环住她,轻声说道。 沈弦乐眼睛一亮,笑容飞扬,连连点头,“好啊,等我回去,给你弄图纸来。” 书钰就喜欢看她的笑脸,稀罕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凡你喜欢的,我都会尽全力给你弄来。” “男人也行吗?”沈弦乐不怕死的来了一句。 书钰唰的一下就变了脸,手掐上她的腰,眯着眼道,“看来昨天还是轻了!” “乐乐,今晚我再好好疼疼你。” 沈弦乐连连举手投降,“我错了错了,不要了…” …… 回到家,二人一进厅堂就迎来了众人暧昧的目光,沈弦乐脸皮薄,当即俏脸便一点点红成了虾子。 纪卿尘看书钰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把头扭向了一旁。 陆宴辞心里不是很赞同沈弦乐如此失礼的行为,抛下贵客独自去风流。 可一想到或许是书钰强行将她带走,沈弦乐也拒绝不了,心中便多了一分理解,责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几人之中,也就只有宋时砚一直低着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丫头,你这位平夫娶得真不错,厨艺如此之好,又能帮你操持家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世间少有如此儿郎了,眼光真好!”扶余煊当着沈弦乐的面好一通夸赞。 这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儿! 他儿子要是这样,他做梦都能笑醒。 沈弦乐看向陆宴辞,含笑赞同道,“陆郎一直都是一位好夫君,都是他一直在包容我,照顾我,能娶到他,是我的福分。” 沈弦乐走向他,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声音愧疚,“辛苦你了…” 她昨天不该同书钰胡闹的,让他既招待客人,又要下厨,她这个主娘一点也不着调。 陆宴辞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柔,“应该的,乐儿不必内疚,其实昨天时砚也帮了我不少忙,饭菜是我们一起准备的。” 昨天纪卿尘留在厅堂招待客人,厨房里的事,是他和宋时砚带着香茹和夏灵在忙。 一开始的确有些手忙脚乱,不过适应过来就好了。 扶余煊瞅着自己的儿子,冷哼道,“人家是主君,你也是主君,好好跟人家学学!” 书钰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两位主君,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既然陆宴辞这么喜欢照顾沈弦乐,又是做饭又是体贴包容的,那以后让陆宴辞来主内就是了,外面的事交给他。 众人闲聊了几句,扶余煊便与沈弦乐谈论起大婚的事,“丫头,我昨日听说了他们几个的婚宴日期,爹爹是觉得,一个一个的娶太麻烦了,不然选一个好日子,在一起办婚宴如何?” 沈弦乐怔愣了一下,一起娶?她看了眼陆宴辞和宋时砚,沉默片刻后拒绝道,“扶余爹爹,这不是麻烦,婚宴是一种很重要的仪式,我要给他们每个人都单独办一场属于自己的婚宴,当天的新郎官,只能有一个。” 生活要有仪式感,若处处都嫌麻烦,干脆别活着了,死了啥也不麻烦了。 扶余煊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只能开口道,“那你和书钰的婚事,你觉得定在何时合适?” 沈弦乐看了书钰一眼,笑着说,“我之前答应书钰要给他一场昭告天下的婚礼,我如今还是青州名不经传的小商人,没法兑现承诺。” “给我一点时间,最迟三年,我一定会成为沧澜国的首富,届时我便有资格兑现诺言,给他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老头,婚礼不急于一时,你来这一趟知道儿妻是什么人就够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办婚宴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书钰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扶余煊一脸懵,“还有这回事?”他以为儿子心上人都有了,婚期将至,他终于也有脸对别人说一句儿子嫁出去了。 如今又要等三年? 多少人嘲笑他儿子那性格,将来肯定嫁不出去,他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打他们的脸,可人家又说让他等,他有点等不及了呀! 脸丢的太久,他着实想把脸先找回来。 第132章 大婚 “阿砚,你再有这种自卑心理,我可真就去纳侍君了。”沈弦乐捧着他的脸,面色十分认真的说道。 宋时砚还能说什么,他也不希望有太多人分享她的爱,当下轻轻揽住她的腰身抱紧,“不敢了…” 心中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努力慢慢的往上爬,给沈弦乐一个风光体面的官夫人做!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订做婚服吧?”沈弦乐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还有婚礼上要准备的东西,婚宴的话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来多少人,我想当天把香春楼包下来,在那宴请宾客…” 沈弦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宋时砚一声不吭,沈弦乐不满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一直不说话,好像是我一个人成亲一样。” 宋时砚目光柔柔的看着她,“你已经安排的够仔细了,根本用不着我…” “婚期我之前找人看过了,十一月初四那天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还有一个多月,足够给我们准备了。”沈弦乐第一次结婚,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她兴奋的说,“那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张罗起来吧,好不好?” “好。”宋时砚嘴角带笑,点头应着。 说干就干。 沈弦乐哄好了宋时砚,便去和陆宴辞商量借用他的酒楼摆宴席的事情,陆宴辞自然是答应的。 听说她和宋时砚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主动提出帮她定制婚服,正好沈弦乐之前给他不少汉服图纸,里面就有不同形制的婚服。 这回由她亲自来穿,也可以为服装和陆氏的布庄成衣店做宣传,一举两得。 婚服沈弦乐选了唐制的婚服,重工刺绣凤凰于飞,头冠珠翠流苏华丽贵重,极尽奢华。 书钰见陆宴辞在帮她操持婚礼的事,主动揽过了生意上的事。 原本沈弦乐还以为他会管不好,没想到这货御下管账的手段竟丝毫不低于陆宴辞。 好闺蜜听说她要成亲了,大感遗憾,她不能亲自到现场一看,天天嘱咐她一定要给她拍一组婚纱照来看。 沈弦乐闻言,眼睛一亮,让她去买一台相机来,教纪卿尘给他们拍婚纱照。 九月十六,纪珩和扶余煊在青州住了七天,各自打道回府。 沐今棠和宴知聿听说了她的婚期,说什么都要留在这观礼,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在青州常住了。 二人不住在沈宅,住纪卿尘买回来的那处宅院,每天无非就是流连各处红楼玉馆,饮酒作乐。 九月末,聚宝福书店开张,沈弦乐也相继收到了与陆家合作生意的第一个月分红。 火锅店,烧烤店,水泥,砖,琉璃铺子,酒楼,甜品铺子都已经进入盈利状态,沈弦乐第一个月就有三万多两白银的分红。 江家的也有两千多两,银票是江沁苒亲自送来的。 上河村的月收入也非常可观,第二个厂子落成之后,柳晏宸直接又招了一大批工人,两个厂子黑白轮班,加班加点,能生产出更多的订单。 月收入共计五万多两白银。 沈弦乐这一个月就赚了将近十万两,日后成为沧澜国的首富,指日可待。 当日,她捧着装满银票的小金库,笑的合不拢嘴,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而沈弦乐的名头,也成功挤进了青州的商界圈子,她的崛起足以称之为一匹黑马,短短三个月从一无所有,到身价十万两白银,以后的路不可估量。 而托沈弦乐的福,陆家和江家的店铺盈利也都突破了历史新高,一时间沈弦乐与两家是合作的关系被商界人士口口相传。 十月初,青州进入了初冬的季节,下了两场雨夹雪。 沈弦乐管闺蜜要了肥皂,香皂,洗发水,沐浴露等洗护用品的配方,统统交给书钰去安排生产制作。 没出三天,东西便被一一制作出来,书钰亲自去看的铺面,选的人手,投进了大量生产之中。 一代杀手转行经商,也就此拉开序幕。 十月中旬,沈弦乐和宋时砚的婚服被送到沈宅,二人穿上婚服在君子轩内就地取景,拍了几组婚纱照。 还特意穿了闺蜜给她买的婚纱,拍了几张照片。 由于沈弦乐提前就调教过纪卿尘如何用相机拍照,他拍出来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把相机交给闺蜜去洗照片,沈弦乐要了不少照片摆台摆在她和宋时砚的房间里。 当然,也有她自己穿婚服的独照,被其他几个男人要去几张摆在了各自的房间里。 第133章 大婚(二) 人群中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宋时砚鹰眸之中满是温柔的笑意,缓缓朝沈弦乐伸出双手。 沈弦乐提着裙摆,精致的珍珠绣花鞋踩在一层清雪之上,脚步坚定的朝他走去,握住他的手。 二人去正堂拜别了宋老爹,在宋老爹热泪盈眶,和一群亲友祝福的目光下走出小院,上了婚车。 四驾婚车绕过另一条大街回归沈宅。 “冻坏了吧?”婚车里,宋时砚不住的用大手搓着她冰凉的小手,时不时凑到唇边哈气给她取暖。 沈弦乐的确挺冷的,但她心情是高兴的,“还好,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第一次成亲,原本从家里来时还挺紧张的。”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从昨晚开始,就没睡着过。”宋时砚也说着自己的心情。 沈弦乐抿唇一笑,“那你可得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还要去香春楼敬酒呢。” “阿乐,谢谢你。”宋时砚再无遗憾了,能嫁她为夫,又举办了属于他的婚宴,此生都满足了。 以后,他愿用生命去宠她一辈子。 沈家。 青柠和碧落身穿玫红色的袄裙,站在门口眺望着大街的方向,二人作为杀手太多年,熟悉了将近两个月才有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原本沉闷的性子也变得几分活泼。 “来了来了!回来了!快快快,准备起来。”青柠一脸喜色的笑容,在看到巷口那一抹红色的影子,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小厮把火盆摆放好,众人围在两侧,笑看着一对新人从婚车上走下来。 “唔!”沈弦乐刚要迈下马车,突然身子一空,整个人被宋时砚横抱在怀里,吓得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宋时砚低笑道,“妻主莫怕,不会摔到你的。” “你跟我说一声呀,吓我一跳。”沈弦乐咬唇怨道,一双杏眸暗含羞涩,感觉周围人看她们的目光都是暧昧的。 “抱紧了,要走了!”宋时砚将人颠了一下,稳稳的迈开步子,朝宅子内走去。 “新人跨火盆,富贵又安康,好事皆成双,幸福永绵长!”沐今棠高声喊道。 宋时砚满面春风,抱紧了沈弦乐,迈过火盆。 周遭观礼的人群发出热烈的鼓掌祝福声,“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恭喜恭喜…” 沈弦乐喜不自持,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笑容腼腆又带着丝丝甜蜜。 穿过垂花门,二人来到正堂,堂上坐着一身正装的江老太君,她算是沈弦乐唯一的亲人了,对她有养育之恩,有资格坐在堂上接受新人的一拜。 供桌上还摆放着沈弦乐父母的牌位 宋时砚将沈弦乐放在地上,细致的为她整理好婚服,随后牵着她的手步入堂中。 “一拜天地!” 宋时砚和沈弦乐转身对着门外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回过身子,对着牌位和江老太君再次一拜。 江老太君喜极而泣,泪水涟涟,“好好…快起来…”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站,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的身影,缓缓拜了下去。 “礼成!” 众人鼓掌欢呼。 人群中,江聿白嘴角带笑,眼神却无比落寞的看着那一对新人,笑容逐渐变得苦涩。 他的弦儿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 另一边,柳晏宸眸光羡慕的望着那一对新人,唇角带着祝福的笑容,心中却感到一片怅然,他也好想有一天能像宋时砚这般,风风光光的嫁她为夫… 不求有多高的名分,只求能在她身边占据一个席位,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仪式走完,宋时砚招待大家移步香春楼吃喜宴,沈弦乐被青柠和碧落扶去换下繁琐的婚服,穿上敬酒服另乘马车赶往香春楼敬酒。 那里,书钰和陆宴辞早已在那招待众位宾客,听闻小厮来报,那边已经礼成,便赶紧吩咐厨房开始上菜。 门口,由香春楼的掌柜亲自执笔记礼账, 酒楼之中一片喜庆,人声鼎沸,满是众人相互寒暄的声音。 一张张桌子铺着红布,每张桌子上都摆了喜糖,瓜子,花生,大枣,桂圆。 随着观礼的人群走进酒楼,众人结伴而坐,小二们有条有序的开始上菜。 宋时砚作为今天的新郎官,所有看见他的人都会道一声恭喜,他忙的转不开身。 这里的人,多数他都不认识,可人家来捧场,就得笑脸相迎,这一天他笑的脸都要僵了。 沈弦乐姗姗来迟,赶到时正好开宴,她笑意盈盈的带着宋时砚穿梭在每张桌前,对着来捧场的宾客敬酒寒暄。 几桌下来,小脸便喝的有些红扑扑的了。 宋时砚握住她倒酒的手,低声道,“别醉了,晚上可还有正事呢!” 第134章 某个神经病总裁 西厢房里。 大红装扮的喜房,到处都是惹眼的红,红的都有点瘆人了。 连猫窝和猫猫乐宝都没放过,不知道谁给乐宝脖子上系了一条红带子,看的沈弦乐哭笑不得。 桌子上早已备了合卺酒,和各种压着喜字的点心,干果。 二人进了屋,宋时砚回手关门,插上门栓。 沈弦乐放松的晃着脖子,对宋时砚道,“快帮我拆了这头冠,太重了。” 宋时砚脱下外面的棉袍,小心翼翼的帮她摘下头冠放在一边,大手力道适中的替她揉着肩膀。 “阿乐,你之前说过要给我生个孩子的?还算数吗?”他声音低柔的在她耳边问道。 沈弦乐点头,“算数,但不是现在,要孩子不急的。” 她才二九年华,孩子过两年再生也赶趟。 “阿砚,我不想太早生宝宝,我们晚两年再要好不好?女人太早怀孕对身体也不好,其实女人最佳生育年龄是在22到29岁之间,那个时间段生育,对身体好,宝宝生出来的也健康。” 沈弦乐耐心的商量着。 宋时砚搂住她,“我就问一问,什么时候生我都没有意见,即便阿乐不给我生,我都没有怨言的。”他家又没有什么家产继承,宋家也不是高门显贵,传宗接代可有可无。 这也是他爹嘱咐他的,宋老爹不想两人因为孩子的问题产生矛盾,毕竟家里其他三个夫君比他更需要沈弦乐给孕育子嗣。 宋时砚也不想沈弦乐太辛苦。 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娘当初就是因为生他落下的病根,才早早过世的。 沈弦乐柔柔一笑,亲了一口他的侧脸,“阿砚最好了。” 宋时砚眸色幽深,“阿乐,该喝交杯酒了。” 沈弦乐面色微红,笑容含蓄的点点头。 宋时砚去桌边倒了两杯交杯酒,二人手执酒杯,交缠手臂,同时饮下杯中酒。 宋时砚扔掉酒杯,一把抱住沈弦乐,狠狠在她唇上印了一口,“洞房喽!” 他抱着娇妻走向床边,爱的乐章在下午就开始奏响,羞得连屋内的猫儿都缩进猫窝里,面朝里侧沉睡着。 …… 翌日,沈弦乐把成婚时,纪卿尘偷偷录的几段视频看了个遍,然后送回超市里给闺蜜分享。 视频中,有她乘坐婚车去接亲的场面,还有拜堂,敬酒时的画面,看的姚佳慧一脸姨妈笑。 “好隆重的感觉,四驾婚车简直太酷辣!啊啊啊啊!我好羡慕怎么办?为什么我不能到现场,太遗憾了……”她抱着手机嘤嘤嘤。 第135章 过年 沈弦乐一听驱邪,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货万一真来此一举,把她驱走了怎么办? 顿时她紧张的看着姚佳慧。 后者手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揍在他欠扁的脸上,姚佳慧咬牙切齿的说,“厉先生,做人最好不要这么绝,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姚小姐不要生气,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那个提议,反正姚小姐收到那些古董,怎么都是卖,不如我们合作,你把东西交给我卖。” “我能卖出比你高几倍的价格,这难道不是双赢的提议吗?”厉景年好声劝道,“我们各退一步,你答应我的提议,我帮你保守秘密,甚至可以帮你扩充超市。” “厉氏可以将这一片地方都开发建成一座商城,是不是更方便了你的好朋友呢?” 姚佳慧心中一动,他最后的那个提议着实让她心动了。 见她沉默,厉景年也不急着催她,反而体贴的道,“姚小姐可以好好想一想,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他微微一笑,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超市。 沈弦乐摸上姚佳慧的手,吓得她哆嗦,随后想到是闺蜜,便又放下心来,她瘫坐在椅子上,无神的道,“乐乐,你觉得可行吗?” “我好怕被他骗,我玩不过他的。”她自知没那个聪明劲儿。 沈弦乐对超市改商城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想闺蜜太苦恼,“可是不答应,他还会继续缠着你。” “不如这样,你答应他的提议,但是你把掌控权捏在手里。跟他说,我只能联系你一个人,没有你联络就断了,你就可以借此对他提要求了。” 姚佳慧懊恼的说,“都怪我太粗心了,被他发现了。” 沈弦乐也说,“我刚刚也只顾着说话,没注意超市里,不怪你一个人。” “我看他好像挺有本事的,不如答应他吧,省的他缠着你,万一他真找来个大师道士什么的,我害怕…” 姚佳慧思索了一下缓慢的点头,“答应可以,但这交易古董的数量得拿捏在我手里,让我想一想怎么对付他…”她绝不能太被动了。 从超市中收回意识,沈弦乐拽着头发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身侧传来宋时砚好笑的声音,“干嘛咬自己的头发?” 沈弦乐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来有一会儿了。”叫她没反应,便猜测她肯定在和好闺蜜聊天,便没打扰她。 “还不起床吗?纪卿尘给我送来了这个,要涂一点吗?”宋时砚摊开手心,一瓶药膏出现在眼前。 他昨天有节制,没有太折腾她,应该不到上药的地步。 沈弦乐脸色微红,别过脸道,“不用,没有不舒服,只是不想起。” 大冬天的,她都恨不得一整天都窝在被窝里,反正生意上的事又不需要她操心,她这个冬天都打算摆烂躺平了。 “好,那你就躺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宋时砚宠溺的说道。 摆烂了一天,沈弦乐还真就连床也没下。 第二天,如果不是宋时砚说,沐今棠要走,她还不想起呢。 她穿着厚厚的袄子,肩上披着狐狸毛制成的狐裘披风,亲自去送沐今棠。 来时二人骑着马,回去时,天气严寒,北风呼啸的着实冷人,所以买了辆马车打算慢慢赶回剑云山庄。 沈弦乐准备了一些点心,水果和坚果零食带给她路上吃,“雪天路滑,赶路可要当心啊!” 见她身边多了两名容貌上乘的男人,沈弦乐望向宴知聿,挺一言难尽的。 书钰这位姐姐,真是花心花出了天际,比她还离谱,宴主君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放心吧,你们也保重,我们来年三月份见!”沐今棠大大方方的与她们道别,随后钻进了马车。 宴知聿客气的朝她们抱拳,“多谢相送,诸位保重。”说完,也跟着上了马车。 而沐今棠新收的两名男宠担任了车夫的角色,负责轮流赶车。 沈弦乐看的嘴角微抽,她就不明白了,那两个男人他图什么呢? 沐今棠又不给他们名分,也分享不了多久的宠爱,还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走,只能说,恋爱脑真可怕。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沈弦乐缩着脖子,小手插在袖子里,冷的牙齿发颤,“真冷啊,还是赶快回家吧。”她爬上马车,抱着暖炉不撒手。 隔天,宋时砚回府衙了,书钰忙着生意上的事,每天早出晚归,纪卿尘也忙着药店的事不着家,只有陆宴辞偶尔陪他,但次数不多,他也挺忙的。 听说陆家靠琉璃打开了别的州城的市场,已经在发展分店了,洛澄亲自去负责,青州这边剩陆知节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回陆家帮他忙活忙活。 沈弦乐整天无聊,不是去陆家找陆主娘聊天,就是去江家看看江老太君。 一晃年底了,这是她在这过的第一个年,沈弦乐从腊八就开始准备着过年用的东西。 腊月二十九那天,几个男人都提前回家过年,不再忙生意上的事了。 众人一起贴对联,挂灯笼,准备年夜饭要用到的食材。 除夕当天,沈弦乐派人去上河村接宋老爹来过年,不想老爹竟然把柳晏宸也带来了,得!这下家里更热闹了。 大家坐一起和和气气的包饺子,年夜饭都是陆宴辞和纪卿尘在准备。 闲下来无聊了,沈弦乐从超市里拿了一副扑克牌出来,“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打扑克吧!” 有她一个,还有宋时砚,书钰,柳晏宸,四个人打红十,宋老爹旁观。 沈弦乐讲了规则后,准备了一堆纸条,“输了可是要贴纸条的!” 书钰对这种新型赌法很感兴趣,打了两把大家便都进入了状态。 “2!”柳晏宸打出一张2,管上了宋时砚的k。 “这啥用,花它!”沈弦乐扔出红十压死。 柳晏宸顿时皱起眉头,眼中闪过懊恼,他怎么能出2呢,打一伙的去了! 沈弦乐看他那表情,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不会出反十了吧?” 柳晏宸点头。 沈弦乐顿时无语,“有红十不出,你出2,那我不打你?我以为咱俩不一伙呢!我可先走了,先扛旗再说。”随后一把9.10.j.Q.k.A大龙扔了出来,手里还留了一张。 书钰和宋时砚手里都没炮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她最后打开一张8来。 柳晏宸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把8带上?” “一看你就是小白,我把8带上,那不给下家光线了吗?我跟他又不一伙,怎么能让他出呢?!”沈弦乐懒懒的道。 “那万一他俩有炮弹砸死你的龙,你剩一张8怎么走啊?” 沈弦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是还有你吗?你在我上家,知道咱俩一伙,你不会出张6放我走吗?” 柳晏宸:“那万一我没有6呢?” 沈弦乐:“那你不好给我光线吗?” 柳晏宸看着手里的牌,“那我也走不了呢?” 沈弦乐面无表情,“……你可别说话了,跟你一伙都丧得慌。” 第136章 沈弦乐喝多吹牛 又一局,柳晏宸玩起了她的那个套路,知道和上家书钰一伙,出了一把龙手里留了一张,结果被宋时砚一个炮弹砸死了。 “对j。”宋时砚出一对。 书钰打出对2拦住,见谁也管不上后,出了一张6放同伙走。 结果柳晏宸走不了! 当他捂着手里仅剩的一张牌,面露难色时,书钰满脸不敢置信,“你剩了张什么?” 柳晏宸弱弱的回道,“6。” 书钰无语至极,留了张最小的,这谁能放走他了?“你这怎么能留个6呢?” 柳晏宸不服,“那我留对6,不还是出不去吗?”他那套龙是6.7.8.9.10.j.Q,两个6,无非就是留一个还是留俩的问题。 沈弦乐笑死了,抽出牌管上,哈哈大笑道,“你可以先出对6,把小的先出去。” 柳晏宸摇头,“不是那种打法,出对6收不回来,剩一把龙还是不行,先出龙你们管不上我就走了,赌的就是外面没炮弹。” “然后赌正了,把你打家里了。”书钰翻了个白眼。 撂牌吧,他们又输了。 玩到最后,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被贴了纸条,数柳晏宸最多,也不知道是不会打,还是运气不好,谁跟他一伙谁倒霉。 陆宴辞出来时,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独特的造型,目露笑意,“这是玩什么呢?” “打扑克呢,吃完饭带你一个。”沈弦乐捧着牌,笑呵呵的说道。 “好,我和卿尘做饭,洗碗的活儿就落在你俩身上了吧?”陆宴辞笑看着宋时砚和书钰。 就听书钰大爷似的往后一靠,指着柳晏宸道,“让他去洗。” “不用各位主子,我们来洗。”香茹和夏灵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真好,没有勾心斗角,人人都心平气和的,主娘的夫君每个都是正人君子,从不在主娘跟前发脾气。 这是多少人家羡慕不来的。 “我们也可以洗,怎么敢劳烦主子们做洗碗的活儿。”青柠和碧落笑眯眯的接话道。 纪卿尘也走进正堂里,一边擦着汗,嘴中嘟囔着,“失策了,让这俩小子捡到便宜了。” 他们俩干活,他们玩,不公平。 沈弦乐一边打牌,一边笑着说,“没事,年夜饭交给他俩也行。” “我不会做饭。”书钰拒绝。 沈弦乐叹口气,“那还是我来吧,年夜饭我和阿砚去做。” 陆宴辞掐了一把她的腰,不满的道,“你就宠他吧!” “乐乐就偏心吧。”纪卿尘也不满的说了句。 “没有没有,你们俩也辛苦了,最爱你们了。”沈弦乐道,“晚上多做几道你们俩爱吃的菜。” “妻主这敷衍的话真是张口就来,前几天还说最爱我呢。”宋时砚整理着手里的牌,嘟囔着。 沈弦乐:“……”突然觉得这家没法待了! 书钰也点头,“都是被她花言巧语给骗来的。” 沈弦乐:“……”这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四个侍女捂着唇偷笑。 柳晏宸目光扫过几个男人,眼中既羡慕又复杂,没想到他奴隶的身份也能同主子们坐一桌,好想加入这个和和睦睦,人人都没架子的大家庭。 晚饭早早就开吃,饭菜很丰盛,十六道菜,有荤有素,酸甜苦辣咸,什么口味都有。 沈弦乐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说了句,“来,愿我们新的一年,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 “干杯!” 众人很给面子的同她举杯碰杯,面带笑意的干掉杯中酒。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饭后大家坐在暖阁中继续打扑克,宋老爹去西厢房里补眠了。 书钰玩够了红十,问沈弦乐,“还有没有其他玩法?” “有啊!玩法多了,像我们六个人,可以玩炸金花……”沈弦乐教会他们规则。 书钰若有所思的道,“等过了年,把你会的那些玩法都教给我。” 沈弦乐一下子就秒懂了,“我可是要入股的。”他一定是想把扑克牌带进暗阁的赌坊里去。 书钰幽幽的看向她,“暗阁都是你的,赚多少都给你,还入什么股?欠收拾了是不是?” 沈弦乐闭上嘴巴不敢吱声了,“除了扑克牌,还有麻将,台球…” “过完年的,都详细跟我说说。”书钰点头。 …… 年夜饭那顿是沈弦乐做的,她特意做了几道海鲜,有大虾,鱿鱼,花蚬子,小龙虾等。 放响了接神炮竹,年夜饭可以开动了。 沈弦乐拿出给几位夫君准备的新年礼物,是金刚菩提制作而成的核桃手串,拿在手里把玩的。 “都是一样的啊?”纪卿尘看着他们人手一串手串,刚开始还以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礼物呢。 “一样的说明我对你们的爱都是平等的。”沈弦乐眨巴着眼睛。 第137章 交税 纪卿尘细心的听到了那句特别的话,他一把将沈弦乐扯进怀里,箍住她的小腰问道,“乐乐,你刚刚说什么玉奘方丈?什么十三位夫君?” 沈弦乐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口无遮拦道,“就慈光寺的玉奘方丈给我算姻缘,说我这辈子有十三条姻缘线,嘿嘿嘿,都是大帅哥呢!” 书钰闻言脸都绿了,他语气不太好的问道,“什么方丈?算的准吗?” 陆宴辞也被惊了一下,不过他知道玉奘方丈,还没等他说话,宋时砚说道,“玉奘方丈是慈光寺有名的大师,从不轻易给人批命卦言,但大师开口了,那就必定是真的。” 柳晏宸心脏怦怦直跳,十三个… 会不会有他一个? “对,玉奘方丈的卦很准的。”陆宴辞也面色不好的说道。 沈弦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顾自的说,“我见过他两次,他给算了两次,第一次说我与佛有缘,功德加身,此生所求之事必得圆满,第二次给我算了姻缘线。” “一定是前世我为了救人而死,才攒来的功德,不仅让我重活一世,还让我运气好到爆,有钱有颜有男人…” 沈弦乐醉意熏熏的手捧着纪卿尘的脸,表情猥琐的道,“帅哥,都是我的,木马~”她撅起红唇狠狠亲了一口纪卿尘的唇。 也幸亏这个时间,宋老爹去睡觉了,只有柳晏宸听到了她这些话。 书钰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四个他都嫌多,十三个?要了大命了! 掐断!必须掐断! 管她有多少条姻缘线,他都要统统掐断! 书钰绷着脸,目露严肃的看着在座的三个男人,“以后生意上的事我来管,你们三个轮流看着她,不许再让她与外男接触!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主君的身份对他们发号施令。 纪卿尘和陆宴辞煞有其事的点头。 宋时砚好想说,拦得住吗?之前他不也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们三个进门。 沈弦乐不收心,别人如何防都无济于事,她总会有偷吃的时候。 可书钰完全没有宋时砚的悟性,说完就将目光落在了柳晏宸身上,顿时看的后者有些手足无措,就听他道,“明天,你就回上河村吧!” 柳晏宸心中一紧,默默的点了点头。 书钰再大度,也接受不了和那么多男人和平共处,所以要从家里开始杜绝一切外男! “别闹了乐乐…”纪卿尘拦着她作乱的小手。 “不要,给我摸摸,我要摸腹肌…”沈弦乐扒着他的衣服,“你不给我摸,我去摸别人的了!” 纪卿尘握着她的大手一紧,咬着牙道,“回房,给你摸个够!” 码垛!怎么就喂不饱她呢?! 外面的野男人就那么好?! “我带她回房了!”纪卿尘抱起沈弦乐,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书钰头痛的揉着眉心,“都散了吧…” 陆宴辞心思沉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宋时砚也垂着眸回了西厢房。 厅堂中,除了收拾桌子的青柠和碧落,就只剩下书钰和柳晏宸了。 就听书钰突然凉凉的开口,“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最好不要妄想,先不说你奴籍的身份配不配得上,即便脱了奴籍,我也不会再允许沈弦乐再娶!” 他抬眸,眸光杀意顿显,看的柳晏宸全身发寒,“收好你的那些小心思,你敢勾搭沈弦乐一次,命就别要了!” “…是。”柳晏宸声音微颤,心底那颗刚刚破土的萌芽,被狠狠浇了一桶冰水,再也长不大了。 书钰该警告的都说了,起身回了他的房间。 柳晏宸失魂落魄的望了一眼东厢房的方向,隐约还能从窗纸上看到屋里的人影。 他苦涩一笑,是他不配… 红鸾帐内,沈弦乐被扔在柔软的床铺上,跌的眼冒金星,没等她缓过来,身上猛然压上重物,耳边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 “乐乐,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纪卿尘低声询问道,手上拽开她的腰带。 沈弦乐嘴比脑子快,“不生,不要宝宝…” “为什么?”纪卿尘叼住她的耳朵。 沈弦乐怕痒的躲着他,“我还没玩够,呜呜,有宝宝帅哥不喜欢我了…” 纪卿尘黑了脸,“喝多了还想着野男人,色心不改!” 今晚誓要让她知道知道花心的下场! 第二天,等她醒的时候柳晏宸已经离开了,沈弦乐把昨晚喝多后的事情全忘了,见自己是在纪卿尘的房间里醒来的,身子一动便感觉一阵酸痛。 心中低咒,该死的!纪卿尘怎么也变得这么粗鲁了? “醒了。”纪卿尘原本在撸狗,听见她倒抽冷气的声音,迈步走进里屋。 “疼死了,你昨天都干了什么?”沈弦乐拿脚踹他。 纪卿尘捉住她的小脚,笑容餍足,“是你非要扯着我的,不关我的事…” “是吗?”她好像有点印象自己在摸帅哥,再后来的就想不起来了。“那你也节制一点啊!” 纪卿尘没说话,心里嘟囔着:节制?从今天开始,他们几个轮天侍寝,不会再让她有休息的时候了! 除非是来月事了。 “戴保护措施了吗?”沈弦乐问他。 纪卿尘迟疑了两秒,“戴了。” 第138章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快拿走,别让我看了,我心痛!”沈弦乐把账本扔回书钰的怀里,捂着心口一脸肉疼的皱着脸。 几个男人好笑的看着她,“明年还会赚回来的…”陆宴辞宽慰的说道。 沈弦乐哀怨的看着他,并没有被安慰到,“可是明年会交的更多…” “主娘!主君!喜事啊!”青柠从外面疾步走进来,笑意盈盈的汇报道,“主娘,女皇退位,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今年所有税收减半!” 沈弦乐一骨碌坐起身子,眼神晶亮亮的看着青柠,“当真?” 青柠连连点头,“这消息在上京已经传半个月了,才传到咱们青州!” “好啊!”沈弦乐一拍手心,“趁着今年税收减半,一定要多赚回来一些!” 陆宴辞也满是惊喜,税收减半对于每个商户来说,都是巨大的惊喜! 上河村。 “哎?你听说了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所有税收减半,今年总算可以给儿子多攒下一些嫁妆了…”几个村民一边走路一边讨论着。 “可不,新皇一定是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柳晏宸听到这些话,手中提着的水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情绪略微失控的上前拽住那名村民,眼睛微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新皇登基了?那新皇是大王姬还是大皇子?” 那名村民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好像听说新皇是个男的…” 柳晏宸渐渐松开村民的衣服,眼中竟激动的侵染出泪珠,喜极而泣。 是男的… 那就是大皇子,母亲没有教错人… 璟安他果然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 一双泪珠滚落眼眶,柳晏宸又哭又笑,如同魔怔了一般,惹得村民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随后躲得远远的。 良久,柳晏宸擦掉眼泪,提着水桶快步回到家里,对宋老爹道,“老伯,我要进城去见主娘一面,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便不会再回来了,您日后多保重自己。” “药一定要按时吃,碳火一定要放在外屋过一会儿再端进屋里来…雪天路滑,您不要到处乱走,就在院子里锻炼锻炼就好…” 他事无巨细的叮嘱宋老爹。 宋老爹浑浊的眸子满是不解,“阿宸啊,你怎么哭了?” 柳晏宸露出笑容,“我是高兴的,我听到了家乡的消息,我要回家了,一会儿就去求主娘放我身契,等我为母亲报了仇,余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主娘。” 宋老爹也不是傻的,听他这么说便宽慰道,“沈丫头心善宽厚,他如果听到了你的苦衷,一定会放你走的,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吧!” “好,老伯保重。”柳晏宸收拾了几件衣服,轻轻抚摸着沈弦乐送给他的计算器,将它珍重的包进衣服里带走。 随后去叫高忠送他进城找沈弦乐。 沈宅,书钰捏着暗阁情报组新送来的消息说道,“女皇以年事已高的理由退位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萧璟安,已有半月之久。” 朝中的一些风向暗阁还是知道一点的,据说女皇之前最是钟意大王姬,可那位大王姬行事狠辣,贪图享乐,眼中只要权利,从不管百姓死活。 有一次因为动了朝廷给柳州拨的修河款,导致大坝没有及时修葺而决堤,柳州百姓死伤惨重,可那样重大的错误,也只是让女皇小小的惩戒了她一番。 也就是那个时候,大皇子挺身而出,光明正大的与亲姐姐作对,萧璟安勤政爱民,一直都深得民心,还有个丞相老师相助,只可惜那位女丞相最后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真相如何,一直无人知晓。 不过,少不了是因为朝廷内部的争斗才会殒命。 萧璟安原本没了老师相助,本该处于下风的,怎么如今突然让女皇传位了呢? 皇家的事,太过复杂,反正他们如何争,如何斗都与沈弦乐她们没关系,如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给了商户福音,沈弦乐一定要在今年狠狠赚他一笔! “主娘,上河村的柳掌柜求见。”夏灵进来禀报。 沈弦乐愣了一秒,“柳晏宸吗?让他进来。” 书钰暗暗皱了一下眉,昨日他应当将话说的十分明确了,那他今天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柳晏宸一身青色棉袍,肩上披着棉披风,还是那一副瘦弱到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无论身子如何单薄,面容还是那般俊美。 见到沈弦乐一行人他躬身行礼,“见过主娘,主君,侧君。” “柳晏宸,你是有什么急事吗?”沈弦乐温声问道。 柳晏宸看了眼书钰等人,“主娘,晏宸有事相求,可否求主娘屏退左右,让晏宸单独与您商谈?” 不是他的事不能让书钰他们知道,而是待会儿,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卑微。 沈弦乐看了一眼几位夫君,商量着,“不是都有事忙吗?要不先散了?” 第141章 沈妹妹还惧内啊? 今晚这场聚会,可以说是变相的相亲大会,来的多数都是单身的男子,女子有的单身,有的已有夫室。但夫室不多,像温荼雪,家中就只有一位主君,还没娶侧室。 估计这些女人里,也就沈弦乐家里的男人最多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男子涌入这间小屋,场面可谓是狼多肉少,但个个都是相貌出众的美男,各有各的帅。 沈弦乐一边与白樱诺她们谈笑风生,一边欣赏着帅哥,别提多养眼了。 她怎么早不知道还有这种聚会? 想到这一冬天,她都窝在家里,顿时就觉得浪费了好多光阴。 尤其是那一支怜人乐队,个个腰细腿长,多才多艺,跳起舞来那小腰扭得,深得她心。 坐了好一会儿,沈弦乐见人家都有男人来搭讪,偏偏到了她这却望而却步,那些人将目光看向她身后的方向犹豫再三之后竟转身就走,她不由得疑惑的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青柠和碧落两个拖后腿的,紧绷着一张脸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好像黑白双煞,目光盯着那些男人好像要吃人一般! 两人以前都是干杀人营生的,那些富家少爷哪见得过如此杀气腾腾的眼神?都被这两人吓唬住了。 沈弦乐脸一黑,转手抓起一个苹果朝碧落砸去,“我说怎么个事儿!原来是你们俩个在断我桃花路,出去出去!” 碧落接住苹果,一脸难色,“主娘,您想想主君,他如果知道您这般做,一定会很生气的!” 一句话,引来白樱诺三人异样的目光,只听温荼雪问道,“沈妹妹还惧内啊?” 沈弦乐一下子就觉得好丢脸,她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在我们家可是祖宗!” 当即便绷着脸看向碧落道,“他生气就生气,天天生的气还少吗?不用管他,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里去,别再跟着我!” “主娘…”青柠皱眉叫了一声。 “出去!”沈弦乐呵斥道。 两人见惹了她不快,也不敢再提,只能退出房间。 来到外面,青柠拧眉问道,“怎么办?是留在这还是回去?” “回去叫主君来,我们是拿主娘没法子了。”碧落回道,随后二人回家。 第142章 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哥! 一群人在那边吵,嗨,唯独她好像在带孩子一样,教白清屿拉二胡。 沈弦乐实在受不了,温声对白清屿道,“你先拉着,我去如厕。” “好。”白清屿尽管醉了,可是人听话的很,双颊绯红,乖乖的坐在那拉二胡,看的沈弦乐差点兽性大发。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乖乖仔嘛! 可惜了,怎么是个亲戚呢?! 沈弦乐叹息着,一脸遗憾的出去如厕了。 出来时,沈弦乐敲着迷糊的脑袋,刚走到拐角,便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 “别拒绝我,清屿…你只是还没体验过男女情事的妙处,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给你不一样的快乐,清屿,跟我进房吧,好不好…” “不要,放开我…你在这样,我喊我阿姐了!” 白清屿? 沈弦乐愣了两秒,快步走出这个拐角,对着那个猥琐女人便喊道,“你干什么?强抢民男吗?” 出了拐角才看清楚,那女人把白清屿堵在墙角,扯着他的衣领上下其手,而白清屿捂着自己的衣襟,十分抗拒,急得都快哭了。 女人被沈弦乐惊了一下,随后眯着眼警告道,“跟你没关系!滚远点!” 沈弦乐嘿了一声,她迈步走向二人,上手就是一推,“什么叫跟我没关系,他是我看上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染指?该滚的是你!” 白清屿看到沈弦乐,拽住她的袖子开始哭唧唧,“表嫂,你总算回来了,呜呜……我差点就不干净了…” “没事了!”沈弦乐回身想安抚他,不想刚转身就被他抱进了怀里,她身子僵了一下,轻拍他的后背,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没事了…” 那女人见此,只能不甘的看了眼白清屿,愤愤离去。 “你怎么不推开她呢?”沈弦乐轻抚他的背,叹息着。 白清屿特别委屈,“她一上来就缠人的紧,抓着我的手往她…她那里碰,我怕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他只能紧紧护着自己的衣服。 “那你不好好留在屋里,出来干什么呢?” “我来找你…”他委屈巴巴。 沈弦乐头更疼了,“行了,别委屈了,这不是没事了吗?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脱鞋抽她就完了,别哭了。” “那怎么行?和女人动手,有失君子之风…”白清屿噘着嘴,嘟囔着。 沈弦乐扶额,这到底是谁养出来的乖乖仔,都要失身了,还要保持君子风度呢。 见他还抽抽噎噎的,沈弦乐轻声哄道,“你醉了,不然表嫂送你回房去睡觉吧,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跟着表嫂。”他抱住了沈弦乐的胳膊,差点把她拽倒栽进他怀里,她连连扶着窗台稳住身形。 第143章 你死了这份儿心吧! “不是的,阿辞,你误会了…”沈弦乐试图想解释。 可陆宴辞冷不丁呵斥道,“你闭嘴!” 沈弦乐吓得噤声,一双杏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陆宴辞凶她? 陆宴辞训完就后悔了,他是一时气头上,只是说都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抿着唇抱紧了她大步走出白家。 回望着白家的大门,陆宴辞万分后悔让沈弦乐来这个地方。 抱着她上了马车,沈弦乐腰刚刚闪了一下,一动便疼的一吸气,陆宴辞扶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沈弦乐咬着唇,一句话不说,倔强的忍着腰痛爬进里面,她连坐去座位上都办不到。 陆宴辞揽住她的腰,追问道,“到底哪里疼你说话!” 听着她不住传来吸气的声音,陆宴辞心底那股火气,早就被关心和心疼所替代,可是他的乐儿生他的气了,一句话也不说,看都不看他。 “乐儿,别闹脾气,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拧着眉耐心的询问着,“是哪里疼?快说,乐儿…” 他手按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着急的问着,“这里疼吗?还是这里?嗯?” “走开!不用你管!”沈弦乐推他,心里还挺委屈的,她看在他的面子上,都没勾搭那小白菜,可他一到这就误会她,还训她! 早知道,她就该先把那小白菜拿下,自己爽了再说! 陆宴辞深深一叹,抱紧了她的身子,低声道歉,“我的错,我一时没控制好语气,乐儿别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乖乐儿,别跟我闹脾气好不好?” “哪里疼?别让我着急好不好?快告诉我…”他亲吻她的耳廓,脸颊,语气温柔极致。 沈弦乐红着眼眶,“腰、腰闪了一下…” 她控诉道,“我和白清屿什么也没干,他喝多了,差点被女流氓非礼,我陪他放烟花哄他玩而已,放烟花的时候我不小心滑倒了,闪了腰,他想拉我才跟我一起倒下的。” 越说越委屈,就着酒劲儿,沈弦乐揪着他的衣领哭唧唧,“我知道他是你表弟,都强忍着没勾搭他,你一到就不分青红皂白误会我,还凶我…” “好好好…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对。”陆宴辞揉着她的腰哄着,只是心里疑惑,是这样的吗?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沈弦乐继续哽咽的说着,“我那么喜欢他小白菜的性子都忍着没撩他,你还误会我,坏人…” 陆宴辞闻言,脸差点绿了,他听到了什么? 乐儿说喜欢白清屿,只是强忍着没勾搭他而已! 不行! 以后坚决不能再让这两人见面! 陆宴辞哄了一路怀里娇气的醉鬼,直到马车到家,沈弦乐也睡着了,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目光宠溺又无奈。 小心的抱着她下了车,因为姿势的问题,怀里的娇人哪怕睡着了也被腰痛折磨的直哼唧,他暗暗皱眉,看来真闪到了,还不轻呢,回去让纪卿尘好好给看看。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宅子里的人都被弄醒了,一直等着他带人回来呢。 见他终于抱着人回来了,书钰从椅子上站起来,绷着个脸,显然,他已经听到青柠和碧落的汇报,知道了这一晚沈弦乐到底玩的有多嗨了。 原本还想训她几句,没想到人已经睡着了。 陆宴辞把沈弦乐交给纪卿尘,“她闪到腰了,你给看看。” 接手时沈弦乐还在哼哼着疼,纪卿尘小心的抱她回去。 陆宴辞望着脸色不太好的书钰,欲言又止,他想跟他谈谈表弟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便压下要说的话,什么也没说。 宋时砚打着哈欠,“行了,人找回来了就好,都去睡吧,明天不还有事吗?” 虽然亏了一晚,但没什么比沈弦乐平安回来更重要,他明日还要上衙,得回去睡觉了。 书钰沉着脸嘱咐陆宴辞,“别再让她参与什么乱七八糟的聚会了!”他天天忙着各种生意,还得操心家里,着实心累。 “我知道了。”陆宴辞低声应道。 沈弦乐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连她的小白菜来找她都不知道。 “你来干什么?” 前堂,陆宴辞看到白清屿登门,脸色便不是太好。 他昨天回来了后就一直没睡,翻来覆去的想着他看到的画面,沈弦乐喝多了,不可能会撒谎,她说自己忍着没勾引他便信。 可昨夜两人要亲上的画面也是真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白清屿要勾搭沈弦乐! 原本他还不是很确定,然而今天看到他亲自登门了,还打扮的这么骚包,便百分百确定了! 白清屿不像沈弦乐,喝多了会断片,他什么都记得,记得沈弦乐照顾喝醉了的他,记得她哄着他,依着他,陪着他,还救了他… 第144章 锲而不舍的白清屿 白清屿在沈宅磨了很久,陆宴辞也不让他见沈弦乐,最后只能先离开。 他站在沈宅的大门外,咬着红唇,眸光满是倔强,一次不让见,那他就多来几次,回京之前,他一定要见到沈弦乐! 一个时辰后,白清屿再次登门,这回接见他的还是陆宴辞和纪卿尘,“你怎么又来了?”陆宴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白清屿手里拿着二胡,“表嫂醒了吗?她昨天答应我要教拉二胡的,我找表嫂。” 陆宴辞瞅了一眼他怀里的二胡,淡然道,“她还没醒,你回吧。” “我不信…” 见他一副赖在这不走的表情,纪卿尘也道,“她真没醒,她昨天也喝多了,你知道的。” 白清屿只能悻悻而归。 下午,白清屿又来了! 这次的理由是,还披风。 昨夜放烟花的时候,沈弦乐把狐裘披风给他用了,走的时候也忘了要,所以给了他理由登门。 这次沈弦乐醒了,只是人被纪卿尘扣在床上揉腰,哪也去不了,只能听着声音干着急。 看着白清屿如此坚持,陆宴辞也挺无奈的,他叹息着,“清屿,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白清屿抱着披风的双臂一紧,“表哥就这么害怕?怕她也想娶我?” “你说是就是吧,把披风给我吧。”陆宴辞懒得与他争辩,伸手去拿衣服。 不想白清屿死死抱住不给,“我要亲手交到表嫂手里!” 陆宴辞气的拧眉,“那你随便,反正乐儿也不缺这一件披风!”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回了房。 没人管他,白清屿一个人坐在冷清的前堂里,委屈巴巴。 沈弦乐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只可惜啥也听不清,但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这会儿听着安静了,她侧头问道。“他走了吗?” 纪卿尘唇角一勾,“怎么?心长草了?走没走都跟你没关系,交给陆宴辞处理就好。” “你们不能这样…”嘤嘤嘤,她的小白菜。 没想到小白菜也喜欢她,这还让她如何甘心放手? “乐乐!你也不能这样!有我们四个还不够吗?”纪卿尘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腰,痛的她哼唧一声。 沈弦乐咬着袖子,“就因为你们四个一点都不体贴我,我才要找个更乖的来!” 那小白菜多听话啊,黏黏糊糊的小奶狗,她就想要! 纪卿尘黑了脸,他们还不算体贴?再体贴她就后院成群了!她这要的哪是体贴,分明是纵容! “你想娶,先过得去书钰那关再说吧!”纪卿尘拿书钰吓唬她。 沈弦乐却梗着脖子道,“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们翻天了是不是、啊…哎?轻点轻点,疼疼疼…” 呜!反了反了! 这群男人简直是反了! 白清屿坐了很久也没人理,抱着披风又走了。 陆宴辞本以为他这回应该能消停了,没想到这货直接找去了陆家。 白清屿一进门就委屈着一张脸,扑进陆主娘怀里告状,“呜哇!姨母,你可要帮帮我,表哥他欺负人…” 当陆宴辞收到陆家小厮的传话,就知道一定是白清屿搞的鬼。 他绷着脸回了陆家,果然一进门就看到白清屿坐在椅子上哭,他亲娘正心疼的给他抹眼泪。 陆宴辞当即便大发雷霆的指着他道,“你都多大了还哭?男子汉大丈夫,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就哭!你都不让我见沈弦乐,我就哭!呜哇!姨母…”陆主娘刚擦干净的眼泪,就流出来了,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看把清屿委屈的!”陆主娘不悦的训斥陆宴辞。 陆宴辞无奈的看着母亲,“阿娘,你知道他因为什么哭吗?” 陆主娘语气顿了顿,想到白清屿哭的原因她头更疼了,“那能怎么办?不如你就让弦乐见他一面,当面说清楚不就好了。” 陆宴辞:“……”见了就说不清楚了! 见说不了母亲,陆宴辞再一次把怒火对向白清屿,“你之前还说乐儿满身全无可取之处,你自己的话你都忘了?” “当初那么嫌弃她,现在怎么就非要缠着她不放?”陆宴辞深吸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昨夜你们俩都喝多了,乐儿对你真没心思,而且她醉酒后最爱忘事,你们俩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早都忘了,就你还执着着,有何意义呢?” “回京吧,清屿。上京多的是贵女,凭你的才学,将来升官了,想嫁什么样的都有机会,别想着乐儿了,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说来说去,你就是善妒,怕她真愿意娶我,我才不听你的话,我就要见沈弦乐!”白清屿撅着唇,“以前是以前,以前我是没看到她的好,才会那般评价她,我现在喜欢她,她自然就比得过所有人!” “上京的贵女再好也不是她,我只要她,你有本事就让我见她一面,只要是她亲口说不喜欢我,我肯定立马就回上京!” 陆宴辞都要被他气疯了,这个死熊孩子! 他大步过去,怒气冲冲的就拎起白清屿的衣领,“你就非要嫁给你表嫂?我可是你亲表哥!” “对不起,表哥…”白清屿能屈能伸,“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补偿你,你把乐儿让我一点吧…” 陆宴辞气的手都在抖,他这一刻终于能理解书钰的心情了,被兄弟挖墙角,着实又气又无可奈何。 而且他拦不住沈弦乐,此刻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同意,书钰也不会同意,他能容忍我们已是极限。” “清屿,书钰是杀手出身,暗阁听说过吗?他是江湖中赫赫威名的暗阁之主,他若不同意,你就不能再纠缠,否则丢的就会是命!”陆宴辞松开他,再也不想与他多说。 该劝的他都劝了,若还执着,他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今晚他得和书钰好好聊聊。 白清屿咬着牙追着他,“那你让我见沈弦乐一面!” “不让!想都别想!”陆宴辞冷漠的回道。 白清屿气的直跺脚,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要溜走的陆主娘,“姨母…” 陆主娘脚步一顿,讪讪的回头,“孩儿啊!姨母也没法子,要不…听你表哥的,咱换个人吧!” “不!”白清屿拒绝,他过去软磨硬泡道,“姨母,你就帮我想个法子见她一面,就见一次就行,求你了姨母…” 陆主娘都快哭了,谁来救救她? 第146章 离家出走 陆宴辞被挡在门外,一脸失意,没有如她的意,就让她这么不开心吗? 沈弦乐回房就和闺蜜诉苦去了,姚佳慧最近忙碌着扩展超市的事情左右相邻的铺子都被她买下来的,两边一同在装修。 那位神经病霸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没再来打扰她,只是偶尔询问她下一批古董什么到,不见面,姚佳慧心里都觉得松快不少。 听闻闺蜜的遭遇,她深感同情,“你这样处处被他们拿捏也不是个事啊!”她刷着视频,漫不经心的说道。 沈弦乐噘着嘴,“那我能怎么办,挑战书钰的底线,我倒是没事,可说不准会害了别人。” “不行就让他们等你两年呗!”姚佳慧收了手机,“反正你早晚都要生宝宝,你想什么时候生,就让他们等到你那时候,只要人不进门,书钰就没理由动人家了。” “如果真的喜欢你,那也不在意多等两年,你那小白菜不是在上京还有官职,正好让他在上京好好干两年,等你想生宝宝了再和他谈婚事。” “这行吗?”沈弦乐皱着脸,“会不会太不好?” 姚佳慧耸肩,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刷视频道,“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其他的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想想吧。” 沈弦乐摆弄着指甲唉声叹气的。 中午,陆宴辞叫她吃饭,沈弦乐还在呕气,大声道,“我不吃,别来烦我!” 陆宴辞推门的手一缩,神情落寞一瞬。 屋里,沈弦乐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窝囊,受制于人,她要反抗! 当即,她便起身收拾了个包袱,离家出走! 陆宴辞听见动静跟出来,见她背着包袱往外走,拦住她道,“乐儿,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上河村,好久没去那看看了,我去那住两天,顺便看看还能不能研制出一些新品。”沈弦乐错开他的身子,继续朝外面走。 陆宴辞拉住她的手腕,神情哀伤,“那你可还记得,我们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沈弦乐面无表情,“我没忘,记得呢,婚礼前我一定回来,放手。” 陆宴辞五指缩紧,“不让你同他好,就让你发这么大火?家都不想住了…” “你想多了,这个家有书钰不就够了,你们都听他的,我不过可有可无,那你们跟他过去吧!”她狠狠挣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第148章 重燃干劲! 看完账册,沈弦乐想去厂子里隔间逛一逛,身上穿着亮丽的袄裙,着实不太合适,便回宿舍换了件简单的衣服。 头发散开,拿下一支支名贵的玉簪,步摇和珠花,她想把头发盘起来。 在这个世界,女子盘发代表已有夫室,并且不再娶夫,她先前半扎半披,总要留下那么一层散发,意味着还想再娶,才会有男子来搭讪。 如今,是该收收心了,最起码等到她完成梦想后,再谈娶夫。 沈弦乐把头发全部盘起来,用夹子固定好,整个人清清爽爽,干劲十足。 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股勤奋劲儿。 她晃着手腕,懒了一冬天了,该动起来了,正好,当减肥了。 走出宿舍,沈弦乐进了厂子里,目光严肃的扫过每一个隔间,查看是否还有蛀虫祸害她的心血。 陆宴辞回到家里,青柠和碧落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由得问道,“主君,主娘呢?” “她不回来了。”陆宴辞轻声呢喃着,默默的回去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几件衣服。 出来时,他嘱咐夏灵,“晚间宋侧君回来时告诉他,就说主娘在上河村等他。” 乐儿只吩咐让他转告宋时砚,那两个没说过。 “是。”夏灵应着。 香茹追出来,“主君,可否让奴婢也跟去,伺候主娘?” “不必,你们看好家里就好,主娘身边有我呢。”陆宴辞想了想,“我屋里的乌龟别忘了喂。” “是。”香茹只好应下。 青柠和碧落见事情不妙,只得出门去找书钰汇报。 “主娘,外面有人找您。” 上河村,沈弦乐正在巡视第二个的厂子,好在柳晏宸才离开没几天,招进来的人不多,除去那些糟粕,厂子里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听闻高忠说有人找,沈弦乐带着疑惑走出厂子,待看来到来人,她惊讶道,“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是小白菜。 白清屿朝她走过来,整个人即便来前已经打扮了一番,还是显得有些憔悴。 “阿姐说的是真的吗?”白清屿嗓音暗哑的问道。 第165章 我们都当爹了 “上河村那么多人,你不必事事都要亲自做,我看你都累瘦了,好歹也要适当的休息休息,身子是自己的,累坏了我们还心疼呢。”陆宴辞劝道。 “我也是怕他们做不好…”没等沈弦乐说完,纪卿尘高兴的声音传来,“乐乐!” 他快步走到沈弦乐身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我了。” 抱的着实有点紧了,沈弦乐微微挣扎道,“你轻一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纪卿尘松了力道,略显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乐乐,我把聚宝福的所有店铺在锦州都开了分店,一直等到店铺正常盈利,才回来见你。”纪卿尘邀功道,“豆腐厂有高忠在那管着,根本不用我操心,他做的比我都要好。” 沈弦乐很欣慰,高忠他们终于成长到她想象中的模样了。“这一个月辛苦你了,有书钰的消息吗?” 纪卿尘在锦州,书钰去了林州。 纪卿尘一听他人在这,可沈弦乐竟然只想着书钰,欣喜的表情淡了几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都不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消息。” 沈弦乐多敏感的一个人啊,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不高兴,她连忙去挽住他的手臂,亲昵的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尘尘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好好吃顿饭,我都想你了。” 纪卿尘脸色好转了一些,“真的有想吗?” “当然!”沈弦乐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每天都有想你哒~” “算你有良心。”纪卿尘揽住她的腰身,心情愉悦的往饭厅走去。 饭桌上,众人落座,一开始吃的挺好,直到香茹将一道鱼菜放到了沈弦乐跟前,她闻到这股味道,直接就上头了,干呕出来。 沈弦乐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看着那道鱼,“快拿走快拿走…” 香茹过去立马端走,但味道不散,沈弦乐还是受不住了,又干呕了两下,忙跑去一边喝水。 陆宴辞和纪卿尘对视了一眼,二人都见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纪卿尘放下筷子走去她身边,手摸上沈弦乐的手腕,“是病了吗?你不是挺爱吃鱼的吗?” 沈弦乐唰的一下抽回手,察觉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大了,迎上纪卿尘深色的眸子,她叹口气坦言道,“好吧,我说实话,我怀孕了。” “现在闻到那股鱼味就恶心。” 她主动把手腕递过去,纪卿尘一脸凝重的搭脉。 陆宴辞也惊的起身来到她身侧,目光疑惑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怀了?是谁的?”肯定不是他的,乐儿回来后就同他有过一晚,他还戴了那东西,不可能是他的。 纪卿尘摸完脉点头,“是有了,两个足月了。” “两个月了,那不是在你们去神医谷的时候,你的?”陆宴辞问道。 纪卿尘垂眸,是他就好了,每次房事他都有戴防护措施,不会是他的。 见他不语,陆宴辞又看向一脸纯真的季澜舟,后者连连摆手,“也不是我。” 宋时砚上京去了,更不会是他。 沈弦乐叹息道,“你们别猜了,是书钰的。” 她坐去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压一压那股反胃劲儿。 陆宴辞怔愣了两秒,随即问道,“乐儿,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 “从神医谷回来后,月事就一直没来,我就有了几分猜测。”沈弦乐回道。 “那么早就发现了!”陆宴辞坐在她身侧,“你既然知道自己有孕了,怎么还敢去上河村忙?你不要身子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沈弦乐讪讪的道,“我有注意,再说怀个孕而已,没那么娇气。” “不管怎么说,乐儿有了身孕是好事,正好阿爹和知节也要回来了,陆家不用我管了,你在上河村的活,我来做,怎么做你跟我说就好。”陆宴辞是真心替她高兴。 “青柠,快给书钰传信,告诉他这件喜事。”陆宴辞转头吩咐青柠,“他若是知道了,一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纪卿尘叹口气,“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我好留在家照顾你呀。” 季澜舟也凑过来道,“乐乐有了宝宝,那我是不是也当爹了?”妻主的孩子,就算不是他亲生的,也得喊他一声爹。 陆宴辞弯唇一笑,“我们都当爹了,哈哈…亲爹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乐乐,我也想要个孩子。”纪卿尘拉着她的手,酸酸的道。 沈弦乐抽回手,“孩子是书钰的,你想要,管他要去,别跟我说。” 纪卿尘有点傻眼,随后急急的解释,“不是的,我想要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那再说吧…”她都不知道怀孕的滋味儿好不好受,生孩子很痛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坚持下来。 第166章 农忙 沈弦乐真的累得很,所以睡得极沉,连身边换了两个人都不知道。 睡梦中,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往人怀里钻了钻,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书钰…” 书钰将她揽在怀里,心尖都在激动的颤,他的乐乐怀了他的孩子,他没想过乐乐会真的愿意给他生孩子,他以为温泉那次,只是她哄他的话。 轻吻住她的眉心,书钰满目柔情,他的乐乐…最好的乐乐… 这一觉,直接睡到自然醒。 沈弦乐感觉就像醒不过来了一样,醒了好几次,做了好些梦,明明每次都想起,想着再眯两秒就睁眼,可是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反反复复,脑子里一片浆糊,连真的醒来时,都是懵的。 “终于醒了…”身旁传来一道轻叹,“你再不醒,我就要去叫纪卿尘来了。”书钰将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开,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书钰…?”沈弦乐的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鼻音,语气有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在!乐乐辛苦了。”书钰眯着眼睛,将人抱在怀里疼惜,轻柔的吻一个个落在额头,眉宇间。 沈弦乐搂住他的腰,一只腿缠上他的双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你了都…” “昨夜就回来了,见你睡得熟,便没叫醒你。”书钰语气带着心疼,“我也想你了,只想着把林州的事都安排妥当回来陪你一阵子,便耽搁的久了一些。” “乐乐怎么有了身孕还不注意休息?把自己累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乐乐好好养胎,以后凡事有我。” “我休息这一晚就感觉浑身轻松好多,不累了,我有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宝宝,一直当心着呢。”沈弦乐抬起头,娇娇软软的说,“书钰,你要当爹了,开心吗?” 书钰唇角漾起温柔的笑,“开心,这是乐乐带给我最好的礼物。” “往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主君,好爹爹…”说着,他眼角都红了一片。 沈弦乐亲上他的下巴,“你开心就好,书钰已经是个好丈夫,好主君了。但我相信,你也会是个好爹爹!” 书钰微笑不语,只轻抚着她的脊背,示意他有在听。 “书钰,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沈弦乐眨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眸,兴冲冲的问着。 “都喜欢,都好。” “我们都打赌猜了男宝还是女宝,我说是男宝,可他们都猜是女宝。”沈弦乐又问,“你要不要也猜一猜?” 书钰摇头,“男宝女宝都是我的宝儿,我都会疼的。” 第168章 母女平安 “水稻的产量出来了,一亩地有八百六十斤的产量,尤其下河村那片地,有将近九百的产量了。”陆宴辞给她汇报上河村的秋收情况。 这在这个平均亩产只有三四百斤产量的古代,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了! 沈弦乐很满意,总算没辜负她的期望。 只不过,稻籽,肥料和药都是现代的,估计换了这里的,也不会达到这个产量。 “那些粉丝反应如何?”沈弦乐问道。 土豆,红薯上市后,沈弦乐便把粉条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工厂里的人。 “卖得不错,在香春楼是挺受欢迎的。”陆宴辞回道。 “麻辣烫米线店每天都生意爆满,收入一天比一天好,属蔬菜水果店最赚钱,瓜都卖限购了……”陆宴辞翻看着账册,念叨着。 现在沈弦乐自己开的铺子有面馆,书店,药店,美妆店,蔬菜水果店,麻辣烫米线店。 上河村的厂子有豆制品厂,洗护用品厂,酒厂,蔬菜基地,粮食基地,牲畜厂,调料厂,糖厂。 基本上不少食材来源都是上河村的各个厂房。 沈弦乐难受的扶着腰,怀孕月份越大,这身上就没有一处舒坦地方,“等到年底,税钱就是不小的一笔。” 陆宴辞知道她这是肉疼了,笑道,“今年已经格外开恩了,税收减半,到底还是剩的多,别心疼那仨瓜俩枣了。” “我的那仨瓜俩枣,都够养一个州城的人了。”分店全面展开后,说她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啊……太难受了,耻骨好疼,好想卸货。”沈弦乐扶着桌子,怎么动都感觉难受。 陆宴辞放下账册去替她按揉,心疼的道,“快了快了,还有三个月…” “呜…再也不想生了…”沈弦乐声音哽咽,她实在太难受了。 每晚频繁起夜,耻骨疼的她都不能平躺,侧躺超过十分钟,那一侧就疼的要命,折腾的她吃不好,睡不好。 现在下身又水肿,根本没法出门,每天走两步都觉得累得慌,坐久了身上还疼,就这么不停的折腾,苦不堪言。 再乐观的心情,也被这种痛苦磨没了。 第169章 清梨,念月 “不疼了,都好多了。”沈弦乐笑着,“从来没这么舒坦过,卸了货的感觉就是好。” “你怎么弄得比我还憔悴?胡子也不刮,都不好看了…” 纪卿尘走过来,“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都快两天两夜了,再不醒,我都要慌了。他一直守着等你醒过来,孩子都没去看过一眼。” “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过要做一个好爹爹的,宝宝们出生了你也不去看。”沈弦乐小声说道。 书钰轻吻着她的指尖,“她们把你折磨的这么苦,我还哪有心情去管她们了。你昏睡过去的时候吓坏我了,不看着你醒来,怎么都不能安心。” “乐乐,辛苦了。”书钰红着眼眶,摸上她的脸。 沈弦乐柔柔一笑,“我现在好多了,别担心了,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然后把宝宝们抱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好,乐乐等着。”书钰放下她的手,快步走出房门。 纪卿尘坐在他的位置上,给她搭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弦乐笑着,“没有了,现在感觉全身都是舒坦的,纪卿尘,我好饿,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我让陆宴辞去给你端来。”脉象一切正常,纪卿尘放心的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随后转身出去叫人来送饭菜。 没一会儿,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醒了,纷纷过来探望。 陆宴辞勤快的准备了月子餐,亲自一勺勺喂给她吃,床边有纪卿尘帮忙擦嘴,季澜舟挤不进去,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她。 沈弦乐朝他伸出手,他立马就过来握住了,“乐乐…”声音透着心疼。 “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好不好看?像谁一些?”沈弦乐咽下一口小米粥,笑意盈盈的问道。 季澜舟眉眼弯弯,“两个都是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白白嫩嫩的特别可爱,我觉得嘴巴最像乐乐,但是还是像师兄多一些,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陆宴辞也笑着说,“是啊,孩子虽然不怎么胖,但都白白嫩嫩的,我见过我弟弟出生的时候,又黑又丑,身上还有毛毛,乐乐生的宝宝像个瓷娃娃,谁看了都说好看。” 第172章 上京之行前初 看来上京之行,要提前一些了! 沈弦乐调整了一下心绪,“你该回京回京,近期我也会去的,等我安排好青州这边的生意,就启程去上京发展一下。” “乐儿要来上京!那太好了!”白清屿晶亮亮的,“正好可以去和我父母商量一下婚事,要不然我还想把他们弄来青州呢!” 沈弦乐扶了扶额,无奈道,“婚事先不用这么急吧…” 白清屿把玩着杯盖,“我这不是怕会生变故嘛…” “不会的,我说话算数,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你安心回去当你的官,一切等我去上京了再说吧。”沈弦乐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好,我听你的。”白清屿回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摩擦,嘴角缓缓扬起开心的笑。 “什么时候走啊?”沈弦乐温声问了句。 “下午。”白清屿语气带着惆怅,“本来就是定在今天回去,只是昨日没见到你,就只能再等一个上午,下午要连夜赶回去。” “辛苦了,贪黑赶路,一定要小心。”沈弦乐关心的嘱咐了一句。 “乐儿,你可要早点来上京呀!”白清屿不舍的说道。 “嗯!最迟两个月,乖,回去等我吧。”勾了勾他的手指,她语气柔和。 白清屿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玉镯子,缓缓戴在她的手腕上,“这是我买的,觉得很配你,送给乐儿。” 她皮肤白皙,戴红色更显得娇嫩。 沈弦乐弯唇一笑,“好看,我一定日日戴着。” 白清屿满意了,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是灿烂的。 沈弦乐陪着他,直到亲自送他离开青州,才打道回府。 坐在马车里,心中想着宋时砚,便怎么也笑不起来,她在想如果宋时砚出轨了,她该怎么办?即便没有出轨,被人缠住,又该怎么处理? 面对事业和家庭,他会舍弃哪个? 如果让沈弦乐选,她不会放弃事业,所以宋时砚若是选择放弃她,她也没有理由怨。 细想来,这也算是她活该,谁让她这么花心呢!谁都想要,自然也要承受守不住的代价。 回到家,沈弦乐看了一眼孩子,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要去上京,就要将青州这边的事都安排妥当,否则就算走了也不会安心。 第173章 六都排不上! 沈弦乐…… 终于又要见面了吗? 他等了好久了… 柳晏宸摩挲着纸上的名字,眼中有着期待。 “子弦?”萧言之瞄着他突然温柔的笑,眯着眼道,“你不对劲哦!” 柳晏宸收敛了几分笑意,态度恭敬的道,“皇上既已决定,微臣觉得,可以先派个人去青州问问。 “朕叫你子弦,便是现在你我不是君臣,而是兄弟!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萧言之不满他的态度,“你这一口一个皇上、微臣的,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柳晏宸无奈的看着他,“是你先自称朕的…” 萧言之一拍额头,“习惯了习惯了,子弦莫怪。” “我刚刚看你这笑容不太对,你之前同我说过,恩师死后,你是被当做奴隶卖去了青州,这个沈弦乐难道是旧友?”萧言之一脸八卦。 柳晏宸笑容含蓄,眸光染上些许思念,“不光是旧友,亦是恩人,故友,还是…我倾慕之人。” 萧言之惊讶的说,“那个让你魂牵梦绕,守身如玉的女子,就是她呀!” “让我更应该将她招来上京,好好见一见这位奇女子!” 柳晏宸突然面容一肃,说道,“皇上,沈主娘的主君是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暗阁阁主,现在退出江湖,八成是沈主娘给他生了一双女儿的缘故,金盆洗手了。” “您若真想将她招为皇商,一定要以礼相待,即便她不愿意,也希望皇上不要为难她。” 皇城司查到的消息,只有纪卿尘,陆宴辞,宋时砚和季澜舟的身份资料。 书钰的身份,也只有自己人知道,对外一直保密的。 连皇上都没查到,可见暗阁的手段也并不是泛泛之辈。 “暗阁阁主…原来如此…”萧言之猜到她这位主君不会简单,竟没想到会这么敏感。 暗阁势力复杂,不仅是杀手组织这么简单,皇城司那一直都有备案,这个暗阁与神医谷,天山雪之巅,以及剑云山庄都交情密切。 就连黑市都有他的人,各个州城亦有暗阁的眼线,连这上京都不例外。 他不管不查,一是因为暗阁没有触及朝廷的底线,二是因为他波及太广,动他一个,很可能会得罪其他几个,到时候江湖动荡,几大势力齐齐对朝廷不满,恐会惹出事端。 再加上他刚刚登基一年,朝堂尚且不稳,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引起江湖的仇视。 否则内外夹击,即便是聪明如柳晏宸,也会捉襟见肘了。 说句没骨气的话,他这个皇位,全靠了柳晏宸才帮他稳住的。 能把王姬姐姐囚于天牢,也是柳晏宸以雷霆手段抓住了王姬姐姐的把柄,连同她的拥护者们,私养的军队,都被他果决的清理除去,否则他这个皇位才不会坐这么稳。 “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否则后果指不定有多严重了。”萧言之正色道,“那我便下旨,让青州知府亲自登门问一问她的意见。” “皇上高见。”柳晏宸拍了一下马屁。 萧言之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毛笔去拟旨了。 “既是你倾慕之人,用不用我帮你下道赐婚的旨意?” 柳晏宸摇头,“我不想用旨意强迫与她在一起,我想要的是两情相悦,等她来了上京,我会一点点用真心打动她,同她许下余生的年年岁岁。” “此事,你可莫要插手,万一帮了我倒忙,我可不管你了!”柳晏宸吓唬他。 他报了仇后,原本是想回去青州找她的,是萧言之求他留下,帮他稳住皇位。 而他也被封为首辅,辅佐他安稳朝堂,除去大王姬一党的余孽。 他们二人自幼时便是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的好友,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什么自古帝王多有疑心,在他这完全不用担心。 他本就不在意权势,以前是梦想着四处游历,有一天能够走遍大江南北,领略各处的风景烟火。 如今的梦想,倒是想去沈弦乐身边,哪怕还只做个掌柜,他也愿意… “你和恩师一样,都是痴情的人。”萧言之感叹了一句。 想当初,柳晏宸的母亲就不顾家族反对和朝廷的律法,娶了他病殃殃的爹,也只娶了那一位主君。二人婚后,他母亲当真是将夫君宠入骨髓,当年都不知羡煞了多少俊男少年。 只可惜,红颜薄命。 成亲不到两年,柳晏宸的爹就病故了,只来得及看一眼刚刚出生的柳晏宸,便撒手魂飞。 第174章 一品荣禄大夫 信上说,宋时砚是为了官职才对那女的虚与委蛇,那女的不仅是他的上司,还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他在她手底下过得也挺憋屈的。 书钰是不懂做官的乐趣,在他看来,与其受人指使,供人摆布,替人卖命,还吃力不讨好,不如自己自由自在的做点什么。 他既然做的辛苦憋屈,那就辞官回来学经商。不会可以学,像季澜舟,人家也不会,不也是学的像模像样。 家里这么一大摊子生意缺人经管,让他去做官已经很仁慈,他竟然还有心思在外面瞎搞! 宋时砚如果此时在他面前,他肯定给他一脚! 上京,当影卫收到信,绷着一张脸现身宋时砚身前,“我们阁主有话让我传给宋侧君。” 宋时砚抿了抿唇,“什么话?” “阁主让宋侧君立马与那位单姑娘划清界限,否则这官就别做了!”影卫语气生硬的说道。 “阁主还说,侧君若不守夫德,给主娘丢脸,他会出手杀了你们这对丢人现眼的狗男女!” 宋时砚双手握拳,语气有些激动,“我没有与她纠缠不休,你们跟在我身边,应该知道的!” “我们说了你也是迫不得已,可阁主不信,阁主还说,这官能做便做,做不了就滚回去。”影卫一板一眼的汇报着。 “宋侧君,属下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主娘貌似也已经知道了,您好自为之。”影卫说完,身影消失在原地。 宋时砚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阿乐知道了… 可他真的没有乱来,他一直都是被强迫,逼不得已啊! “宋大人!我来看猫了,你昨天可是答应了给我看的!”门外,单明珠兴冲冲的进来,今天宋时砚沐休。 宋时砚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关紧了房门,“单大人回去吧!” 单明珠被挡在门外,面色一变,“宋时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刚我在这找了便宜,今天就说话不算数了?你就算卸磨杀驴也不用这么快吧?你还想不想在刑部待了?” 宋时砚手中捏紧门栓,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定般,冷声道,“大不了,我辞官,不做了!” “单大人明知我已为人夫,就该避嫌保持距离,可你三番五次借着职权比我大,便来骚扰我,被我家妻主知道,难免不会误会,单大人以后还是别来我这小院了!” 单明珠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你家妻主知道了我们的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上京,互换郎君玩的多的去了,大不了我把我后院养着的男宠送给你妻主玩两天!” “我的妻主才不会像你们这般肮脏!”宋时砚疾言厉色,“单大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请回!” 单明珠冷笑出声,“我们肮脏?宋时砚,你又有什么可清高的?你明知我对你有别的心思,前几次约你不也出来了?嫌我脏,那你怎么一开始不拒绝?” “你妻主要来了,才想起来立起贞节牌坊了,那也改不了你曾经背着她与别人勾搭的事实!” “我没有!”宋时砚吼道,“那是你骗我说有线索,我才跟你一起出去的!我从未同你有过逾越的举动,我没有背叛妻主!” “单明珠!我清白与否,自有人看在眼里,我的妻主也一定会相信我,不劳你在这说三道四,赶紧走!” 单明珠这个气啊! 她放下狠话道,“你行,宋时砚,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罩着,你在刑部能混出什么样!” “我们走着瞧!有你来求我的时候!”她爹可是刑部尚书,教训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她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单明珠带着气离开的。 而宋时砚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单明珠的报复。 他从一个正六品主事,被派到司狱司做事,美其名曰,他以前就是干这个的,熟悉! 他在青州的司狱司,还能查案,是掌狱,而在刑部的司狱司就只是狱卒,连司狱都不是,是最末等的官。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调他去司狱司的是刑部尚书,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宋时砚压下心底的不甘,认真做着自己的工作,他相信,这些刁难都只是暂时的,他一定有可以熬出头的时候。 内阁。 柳晏宸的心腹匆匆从外面进来,低声在他耳边汇报道,“大人,您让属下一直注意刑部那位叫宋时砚的人,今日有了新变动。” “他好像得罪了刑部尚书的女儿,被刁难派去司狱司做狱卒了。” 第175章 殷勤的白清屿 启程当天,沈弦乐站在马车上,对送行的几个男人道,“我去上京的事,谁都不要告诉宋时砚。”她要暗访一下,看看他是否真的变心。 书钰想到影卫的来信,道,“宋时砚被调去大理寺,人已经不在刑部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弦乐一愣。 “昨日。”书钰回道,“今早我才收到了影卫的信,到时候你不要找错地方。” “我知道了。”沈弦乐点头,“都回去吧,我们走了。” “乐儿,路上小心。”陆宴辞殷殷嘱咐道。 沈弦乐依依不舍的摆手,“阿辞,青州的生意稳定了,你也尽快来上京。” “好。”陆宴辞含笑应着。 “拜拜,我会想你们的!”沈弦乐说完,弯身钻进了马车。 书钰低声嘱咐季澜舟,“照顾好她。” “我知道,几位哥哥都回去吧!”季澜舟也跟着钻进了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离开门口,后面那辆坐着青柠和碧落。 一行人不急着赶路,沿途累了就找店休息,两天的路程赶了三天才到上京。 临近城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巍峨的城墙,城楼上有守城士兵站岗,连大门两侧都有士兵把守。 待进了城,沈弦乐在城门内看到了白清屿,她顿时惊诧的下了马车,“你怎么等在这?” 白清屿身着白袍,温文尔雅,见到她,脸上便布满欣喜的笑容,大步上前迎她,随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终于到了!”他轻叹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到?”沈弦乐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不知道,我收到姨母的消息后,就推算着你大概会多久到达上京,我昨天下午就开始在这等了,总算将你等到了。”白清屿目光贪恋的望着她。 “好想你,乐儿…” 沈弦乐轻拍他的后背,“何苦呢,我到了这肯定会去找你,你等着我就好了。” “等的太久了,我忍不住了…”白清屿黏糊的说道。 季澜舟站在马车上,噘着嘴望着拥抱的两个人,暗暗翻着白眼,嘴中还酸酸的嘟囔着,“就你会献殷勤…” 对上白清屿的目光,季澜舟很不客气的斜了他一眼。 白清屿唇角微勾,松开沈弦乐道,“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先去我那休整一下吧。” 季澜舟一听,连忙跳下马车道,“不用了,已经有人安排了!” 陆知节人就在上京,陆宴辞早就先一步让陆知节给她们准备了宅院。 白清屿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可是拜托了陆知节安排的?我和他说的是同一处,那宅子我也花了一半的银子呢!” “让你破费了。”沈弦乐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里,我原本想自己买下的,可陆知节非说这是表哥给他安排的任务,最后我们一合计,一人出一半,就把那处宅子买下来了。”白清屿解释道。 “显得你,陆知节又不是没有钱…”季澜舟呛了他一句。 “舟舟!”沈弦乐用胳膊怼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这么说话。 白清屿略微委屈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乐儿初到上京,也想尽一份力让乐儿住的舒服一些,哥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不然干嘛对我这么大敌意?” “谁、谁是你哥哥?”季澜舟瞪着他。 白清屿理所应当的回道,“你比我进门早,自然是要叫一声哥哥的,以后成为一家人,还请哥哥多多关照。” “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哥!”季澜舟态度还是不太好。 沈弦乐扶额,不晓得季澜舟咋就突然对人家这么大敌意,“你态度好一点,别这么说话。” 季澜舟把脸别过一边,他就是看不上白清屿献殷勤那个样儿! 可能是先来的,都对后来的没什么好感,当初书钰不也是对宋时砚多有意见,宋时砚也处处和纪卿尘顶嘴,纪卿尘也对陆宴辞爱搭不理。 “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就是孩子心性。”沈弦乐歉意的道。 白清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季澜舟,“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乐儿,我们去新宅吧。”白清屿拉着沈弦乐的手,低声道,“我也想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季澜舟一听,顿时又瞪了他一眼,看看!看看!就知道他献殷勤有图谋,原来是在这等着的! “乐乐…”他刚开口,就听见沈弦乐十分大方的说道,“好啊,你随意。” 季澜舟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乐乐!还没见家长,这不太合规矩的。” “无碍,其实我阿爹已经见过乐儿了,他知道我心悦乐儿。”白清屿弯唇一笑。 季澜舟冷哼一声,心中骂道:真不要脸! 为了自己能消停一会儿,沈弦乐果断的把他俩分开,岔开话题道,“还是去新宅吧,清屿,麻烦你带路。” “好。”白清屿笑呵呵的应着。 然而在沈弦乐看不见的角度,他挑衅般的冲季澜舟扬了扬眉,这呆瓜顿时就气呼呼的。 绿茶! 这绝对就是妻主跟他说过的绿茶男! 可真会装啊! 啊啊啊!气死他了,他要怎么和他争宠? 原本在家里时,他就争不过那几个哥哥,好不容易乐乐现在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又多了一个死绿茶跟他争宠,这日子没法过了! 等回到车里,季澜舟各种黏糊贴贴,弄得沈弦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新宅位置不错,离闹市街不远不近,听白清屿说,两旁邻居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别院,不常来人居住,她这显得僻静一些。 宅子是五进的,格局景色都很精致,早早就有下人来这打扫了,所以沈弦乐到这就可以住,每个人房间都安排的十分到位妥当,可见是用了心的。 “我特意向姨母打听了你们的人数,所以房间都准备好了,包括宋侧君的。”白清屿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乐儿的院子是这一处,宋侧君在旁边,然后是我的住处,那边那个是季侧君的。” “凭什么我的住处要离乐儿那么远?”季澜舟不满的说道。 白清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都在一个宅子住着,哪里远了?那不如你住我的屋子,我去你那。”他大方的说道。 沈弦乐叹口气,“舟舟,别闹了,清屿说的对,都在一个屋檐住着,每天都能见到,这哪远了?” 季澜舟气的心头一梗,死死瞪着白清屿,你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第176章 上京人都玩这么花? 在这安顿下来,陆知节听说她到了,也来看了一眼,随后大家一起吃了顿中午饭。 下午,白清屿要回去当值,沈弦乐也闲不住,心里惦记着宋时砚,想去看看他。 特意询问了白清屿大理寺下班的时间,沈弦乐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自己独自去了大理寺。 说来也巧,当沈弦乐走到大理寺门口时,正巧看见了宋时砚。 她躲在拐角,亲眼看见宋时砚从大理寺走出来,面见一位姑娘。 那姑娘生的花容月貌,亭亭玉立,身材纤瘦,一身绫罗更衬得她高贵婉丽。 她一见到宋时砚便扬起灿烂的笑,声音都温温柔柔的,“时砚,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宋时砚连台阶都没下,冷着脸看着她,“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再来找我,上京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 看着她就觉得烦,他都被调到大理寺了,这女人还是老纠缠他,弄得影卫都想杀了她了。 “前几日我说话重了一些,你不要生气,我可以道歉…”单明珠不知为何,她就是一直对宋时砚念念不忘。 原本以为稍稍教训他几天,他就会对自己服软,没想到还没到一天,人就突然被调走了,还是大理寺卿亲自来提的人,连他爹也没法拒绝。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宋时砚什么了,可能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养一只那么会粘人的猫。 可能是嫉妒那个,令他抱着猫时就流露出来那种温柔缱绻的目光的女人,她就是想要这个男人! 也可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单明珠看上了哪个男人,从来都手拿把掐,就没有像宋时砚这般难啃的! “不需要!单大人,我已不在刑部当值,与单大人再无交集,我最后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宋时砚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绝情。 另一边,沈弦乐抱着双臂,看的津津有味,看样子,这应该是被人缠上了,瞅宋时砚的表情,不像是对待情人的态度。 这就没什么了,他能被姑娘缠上,还是说明他本身就是优秀的,才会吸引别的女人对他纠缠不休。 刚想出去叫声阿砚,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沈弦乐一哆嗦。 她转身,见是一个陌生男子,穿着一身骚包的红衣,长得倒是挺帅,浓眉大眼,风流倜傥的。 只见他凑到墙角边伸头看了一眼,没等沈弦乐问话,他率先小声问道,“我见你在这看半天了,偷看什么呢?” 他眼中满是八卦。 沈弦乐:“……”我跟你很熟吗? “没什么,我来大理寺找人,见门口站着她们俩,觉得此时出去打扰不太好,就在这等了一会儿。”沈弦乐打量了他几眼。 少年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纤瘦,面容英俊,就是这一身气质,好像哪家的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无拘无束。 眼中的八卦是那么的浓郁,沈弦乐真是活久见了,第一次见到这么爱看热闹的男人! 听到沈弦乐的话,男子失望的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 沈弦乐挑了挑眉,他这眼光还挺准。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上京人啊,看你年龄不大就盘了发,可是家中夫室已满?嗯…是个好女人。”秦淮月自顾自的说着。 沈弦乐轻笑了一下,圆润的脸上,尽显可爱娇憨,她好整以暇的问道,“你是怎么判定我是个好女人的?” “你盘发了,证明你不想再娶了,在上京,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是还想再多娶几房夫侍?由此可见,你一定是个重情重义,顾家又不花心的主娘。”秦淮月笑呵呵的说着。 沈弦乐笑容更加明媚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少爷?这么有趣?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不花心。 “小爷我最欣赏你这样的女人,最看不起那些夫侍成群还不知足的滥情女人,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如何?”秦淮月挑眉说道。 他在茶楼上,难得看见一个盘发的年轻主娘,后来见她又在听墙角,一时来了兴致,便下来结识一番。 沈弦乐轻咳了一声,“我叫沈弦乐,是从青州来的,公子贵姓?” “我叫秦淮月,是荣国公府的公子。” 沈弦乐心里啧了一声,高门贵府的公子,难怪了… “哎?你敢不敢跟我打赌,那边那两个人肯定不是一家的,而且她们俩肯定有不正当的关系!”秦淮月最感兴趣的还是大理寺门口的那一对。 沈弦乐不认同的摇头,“我可在这听半天了,人家那位公子句句都是拒绝的话,你怎么就看出人家不正当了?” 秦淮月一脸笃定的样子,“他拒绝可他走了吗?” 沈弦乐扭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了。 秦淮月又道,“明面上,是那个女人在纠缠,可是你看那男的,明明一脸不耐烦,却还不走,一直跟人家磨磨唧唧,这肯定是想吊着人家,故意冷着脸的!” “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上京多的是这种又当又立的男人,明明嫁了人还不安分,为了前途或者钱,瞒着妻主三心二意勾搭外女,恬不知耻。” 沈弦乐脸上有点一言难尽,“上京的已婚男人,风评这么差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何止男人,女人也没几个好东西的,上京贵族圈里,有一个极其伤风败俗的陋习,叫换夫,你懂换夫这两字吗?”秦淮月好像很厌恶这种男人女人,语气满满都是不屑。 沈弦乐皱起了脸,不会是她想那个换夫吧? 上京的人都玩这么花? 见她不语,秦淮月解释道,“换夫就是互换夫君玩一夜激情,以前大家还只是偷偷摸摸的,自从上一任女皇纵容皇妹与她的皇夫通奸,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后,这种恶心的交易就渐渐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会说出来,但背地里肮脏的事层出不穷,乱的很呢!” “那些男人也愿意?”沈弦乐嗓音艰涩的问道。 “有些巴不得,有些不愿意也得愿意,那些为了官位或者钱财的男人女人,就通过这种方式勾搭达官显贵,谋取利益。”毕竟上京最不缺喜欢玩人夫的变态! 沈弦乐突然就对上京的男人不感兴趣了,玩的太花,她怕看不住! 女皇竟然还带头助长这种恶习,真的是很难评啊!上京的繁华下,竟然还藏着这种肮脏事,真真是毁了她对上京的美好憧憬。 “就像那边那个男人,你还觉得他是清白的吗?”秦淮月朝大理寺门口那边努努嘴。 沈弦乐笑容淡了几分,但语气还是很坚定的,“我不觉得,虽然上京多的是这种恶心的交易,但还是会有洁身自好的男人,能够坚守本心的。” “再说,那个男人他不是上京人,他是青州人。”沈弦乐淡淡一笑,“秦公子有时候眼光挺准,可有时候又不太准,以后多留点心眼儿,别乱搭讪,当心被人骗了。” 说完,她走出拐角,对着门口一脸怒容的男人柔声叫道,“阿砚!” 第177章 宣示主权 “姑娘,上京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何必执着一位有妇之夫呢?你还是换个目标吧,你就算纠缠一辈子,他也不会答应你的!”沈弦乐缓缓走向二人。 宋时砚早听见那一声阿砚便怔愣在了原地,眼中有着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阿乐… 单明珠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你是谁?” 没等沈弦乐说话,宋时砚已经先一步迈下台阶,激动的叫着,“阿乐!”他快步来到沈弦乐身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闻着她熟悉的清香,宋时砚闭上眼睛,真的是他的阿乐。 他的阿乐来找他了…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单明珠还是第一次见宋时砚这般真情流露的,她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宋哥哥,想我了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沈弦乐笑容温柔,眼神扫了一眼那边脸色不太好的女人,她挑了挑眉。 “想,每天都在想。”宋时砚低声道,“我太惊喜了,阿乐再不来,我都不想留在这了。” 这是真的,在刑部被刁难的那天,他真的有想过回青州的,可他不甘心,他还没给阿乐带来荣耀,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青州,他抬不起头。 拐角的秦淮月也呆怔了一下,原来这女人真是来捉奸的,而且她竟然那么相信她的夫君,上京内还有如此真心纯粹的感情吗? 他不信。 这个女人只是刚来上京而已。 等她待久了,也会经不起诱惑的。 没人会永远保持一颗初心,就连他娘那么光风霁月的女人,不也被同化了… 他且看着,这个女人又能坚持多久! “原来你就是时砚的妻主,我叫单明珠,是刑部尚书之女。”单明珠短暂的嫉妒过后,扬起一抹优越的笑脸,自我介绍道。 沈弦乐拍了拍宋时砚,示意他松开自己。 宋时砚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低声解释道,“我跟她没有关系,影卫可以为我作证,阿乐信我吗?” “你是我第一个夫君,我自然是信你的。”沈弦乐安抚的对他笑了笑,随后笑容温和的对单明珠道,“在下沈弦乐,青州人士,只是一小小商户,不足挂齿。” “单姑娘,容我提醒一句,阿砚已为人夫,这声时砚不该你叫,单姑娘与我家阿砚非亲非故,日后还是称呼一声宋大人,或者宋侧君。”她握住宋时砚的手,宣誓自己的主权。 “怎会非亲非故?我们好歹也曾是同僚,一起吃过饭,游过船,是不是啊,时砚?”单明珠冲着宋时砚暧昧的笑了笑,仿佛非要抹黑他,让沈弦乐误会。 宋时砚神情紧张的看向沈弦乐,“不是她说的那样,阿乐…” 沈弦乐捏了捏他的手,随后淡声道,“单姑娘非要辱我夫君清白,那我不得不为他证明一下了。” 沈弦乐突然扬声道,“影卫何在?” 话音一落,从两处不同的地方窜出两道身影,转身间便来到沈弦乐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叫道,“属下参见主娘!” 在单明珠惊愕的目光中,沈弦乐缓缓问道,“你们一直跟在阿砚身边,他可有跟这个女人去吃过饭,游过船?” 一个影卫抬头回道,“去过。” “但都是被她骗去的。”影卫如实回道,“主娘,宋侧君识人不清,被骗一次两次还不知警惕,为了官职又一再容忍这女人对他纠缠不休,太在乎权势官位,态度极为不坚决。” 另一个也插话回答道,“主娘,她们一起吃过饭,是还有其他人在,一起游过船,是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属下看的清清楚楚,宋侧君只是被她以破案的名义骗出去过三次,却没有任何失礼的举动,侧君人是清白的。” 第一个说话的影卫侧眼瞄了同伴一眼,好像不明白他为何要帮着宋时砚说话,明明就是宋时砚态度不坚决的过错,早点拒绝,哪还会有这种麻烦事? 沈弦乐望向脸色难看的单明珠,“单姑娘,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单明珠怎么也想不到,宋时砚身边竟然还有暗卫跟着,这女人真的是只是一个商户吗? 见她不说话,沈弦乐语气微冷,“以后,我不希望单姑娘再来纠缠我夫君,想必单姑娘也不想自己被传出强迫有妇之夫的闲话吧?” 单明珠咬唇幽怨的看了眼宋时砚,可宋时砚压根就没看她,只能心中暗恨。 沈弦乐不想再跟她在这浪费时间,对宋时砚说道,“你住哪啊?我帮你去搬家吧,我在上京有了新宅,你也搬过去吧!” 宋时砚怔愣了一下,“阿乐是要在上京久留吗?” 沈弦乐挑眉,“怎么?你不想我留下?” 宋时砚连连摇头,“我巴不得你能留下,我只是想问,你在上京久留那青州那边怎么办?阿乐这次是自己来的,还是全家都跟来了?两个宝宝呢?青州那边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沈弦乐拉着他,一边走一边回道,“我带季澜舟来的,青州生意有阿辞照看,孩子由书钰和纪卿尘带着呢,我这次来上京,是因为被皇上招为皇商,我来受封的。” “皇上封我为一品荣禄大夫,可能明日就会被招进宫了吧!” 宋时砚太高兴了,他揽过沈弦乐的腰身,亲昵的说,“那不是能留在上京好一阵子了!太好了…” “搬家!现在就搬家!” …… 两人说着话,缓缓离开了大理寺门口,徒留一脸晦暗难分的单明珠站在原地。 皇商… 来头还不小。 不过就算是皇商又能怎样? 她想要得到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走着瞧! 同样复杂的还有秦淮月,他一直不相信会有女人能经得住名利权势的诱惑,却又想沈弦乐能守住初心,打破他的认知。 阿娘,我这次一定赢你! 沈弦乐,你可别让我失望… 秦淮月从出生就是千娇万宠的荣国公府嫡子,却在及冠后被母亲做主,成为联姻,巩固利益的牺牲品。 他打听过联姻对象私生活混乱,后院早已夫侍成群,还同别人玩换夫。 他与母亲抗争,可母亲告诉他,上京有头有脸的贵族人家都是这样的,只要维持表面干净就好 他不信,他和母亲打赌,若能遇见一个真正干净的女人,他的婚事就由他自己做主! 母亲答应了,只是五年的期限只剩半年不到,他马上就要过二十二岁的生辰了,生辰一过,他就得嫁人。 这几年,他找过的人都没能过得去母亲那一关,只要母亲给出甜头,对方总能令他失望。 久而久之,他都不想再期望了。 这一次,他能赢吗? 第178章 主娘,别来无恙 来到宋时砚住的地方,简简单单一个小院子,还是他租的。 乐宝猫咪跟他住一起,哪怕每天当值,他也把乐宝照顾的很好。 一看到宋时砚回来,乐宝就从床上下来,去找宋时砚贴贴。 “住的地方也太简陋了。”比他在青州的老房子都不如。 “只是个临时住所,能住就行。”宋时砚没有去抱猫,忍不住思念,从身后抱紧了沈弦乐。 “阿乐,好想你…”他弯身,唇贴在她的脖颈上,深深嗅着她身上清香。 阿乐胖了,腰身肉乎乎的,那两团也变大了… “宋时砚,影卫说你为了官职对单明珠一再忍让,你就那么喜欢权势吗?”她还想着有朝一日完成了首富目标,带着全家一起隐居,或者四处游历。 如今看宋时砚这般贪恋官位权势,怕是不会愿意去隐居的吧… 唉!她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忘了考虑几个男人是否赞同她的想法了。 “阿乐,我做官只是想亲自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家里那几个都比我有本事,我就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宋时砚说出自己的感受。 沈弦乐叹口气,“所以,你始终心里都是不平衡的。”他一直都自卑敏感自己的出身不如书钰和纪卿尘他们。 “阿乐,我只是不想太没用,我也想变得优秀,虽然比不得他们几个,但最起码不要太差。”宋时砚乞求的求道,“阿乐,求你理解我一些…” 沈弦乐不想再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下道,“随你吧…” “阿乐…” 没等宋时砚说完,沈弦乐便说,“搬家吧,早点回去,舟舟还在等我们。” 宋时砚默了默,点头道,“我这就收拾。” 他松开沈弦乐,麻利的去收拾东西。 其实行李不多,他知道这里只是临时住所,所以没有添置太多东西,无非就是日常用品,几件便衣,被褥和他的猫。 把东西都装上了马车,宋时砚跟着沈弦乐回到了新宅。 当晚,同房时,沈弦乐气喘吁吁的在他耳边问道,“单明珠纠缠你时,你可有动过心?” 宋时砚咬上她的脖子,没有用力,只是在嘬吸,模糊说道,“从未有过,我发誓,我若有片刻的动心,不得好…” “我信!”沈弦乐搂住他的脖子,打断他的话。 宋时砚心中有委屈,委屈阿乐不信他。 也有愧疚,他不该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让阿乐误会,都是他的错,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情动之时,他用力抵着她道,“阿乐,求你相信我…”你若不信,我努力的这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得到了官位,失去了最爱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 小别胜新婚,沈弦乐被他折腾了半宿,最后清洗身子时都没意识了,早就累的睡了过去。 早上,宋时砚没有吵醒她,轻手轻脚穿上衣服去当值了。 沈弦乐也没睡多久,就收到了宫里的传召,她被季澜舟叫醒,随后梳妆打扮,进了宫。 在宫门口,她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年多没见了,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初见时,衣衫褴褛,落魄的奴隶。 那一身红色官服穿在他身上,威严庄重,好似天生就与这身官服极配,他就该是人上人。 “沈主娘,这位是柳丞相,还不快行礼。”给她引路的太监,低声在她身侧说道。 而他话落,已经先行跪下了。 沈弦乐回过神来,撩起裙摆就要下跪,“草民…” “不必跪!”柳晏宸疾步上前扶起她,却在触碰到她的手时,又快速的缩回去,有礼有节,“主娘,别来无恙。” 她胖了,却比以前更娇俏了,好似当了母亲的缘故,身上总有股亲和温婉的气质。 沈弦乐淡淡一笑,“看到你好好的,我心里也为你高兴。”他能当上丞相,想必仇已经报了。 柳晏宸定定的望着她,眸光深处是浓浓的贪恋,“原来主娘心中也是念着我的…”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给他追求她的勇气。 “当然念着,你走后,我身边都没有好手替我盘账了。”沈弦乐开玩笑的说道。 柳晏宸弯唇一笑,如果可以,他也还想回到她身边,给她当掌柜。 “主娘进宫吧,我是特意过来迎你的,别让皇上久等了。” “好,劳烦柳丞相带路。”她客气的说道。 “主娘请。” 柳晏宸全程都没注意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直都走了好远,那太监才敢抬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无措,他这是能起还是不能起啊? 谁也没告诉过他,这位沈主娘和丞相大人是旧识呀! 能让丞相大人亲自来迎接,这位旧识不一般啊! 小太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他还得向皇上去复命呢。 沈弦乐第一次进宫,微垂着脑袋,眼睛却是滴溜溜的四处瞄着,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本来刚刚在宫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皇宫的巍峨庄严,心中遗憾,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瞄着身侧的柳晏宸,她微微凑近了他几分,小声道,“柳丞相,待会儿我可不可以拍几张照?” 柳晏宸对她突然的靠近,弄得心跳加速,他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笑着低声回道,“等见过了皇上,我带你找几处好看的地方拍。” 沈弦乐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兄弟,多谢。” 柳晏宸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女人,“主娘对我不必再客套,日后还是唤我名字,或者叫我的字,我叫晏宸,字子弦。” “那怎么好意思…”沈弦乐有点叫不出口,主要是现在身份悬殊了,人家可是丞相,一朝首辅,叫的这么亲密,好像她想攀关系一样。 “我还是喜欢我们原来的相处方式,叫丞相显得生分了,明明我和主娘是旧相识,不该如此生分的。”柳晏宸说道。 “行吧,那私下里我还叫你柳晏宸。”沈弦乐想了想,妥协道。 柳晏宸含笑点头,“好。” 他这一路,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太久没见了,他着实是等的心急了些。 如今人终于来到了他的地盘,自然不会再给她离开的机会! “皇上,柳丞相和青州富商沈弦乐求见。”御书房门外,太监禀报道。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柳晏宸带她走进御书房,沈弦乐也见到了传说中的皇帝。 第179章 朕看上你了! 见到皇帝的第一眼,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老,后来猛的想起来,去年才登基的新皇,怎么可能会老?! 都怪她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的中年皇帝,下意识的就给代入了。 “草民沈弦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沈弦乐老老实实的跪地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柳晏宸也躬身见礼,他在萧言之这里免跪的。 “子弦不必多礼,沈主娘也请起,来人啊,给两人赐座。”萧言之表现的十分亲和,态度也极为热情。 这完全没一点架子,好像邻家哥哥一样的皇帝,把沈弦乐都给看蒙了,心中都怀疑,他会不会是个假皇帝! “朕听说沈主娘与子弦是旧识,那就是自己人,朕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朕看上你了!”萧言之上来就和沈弦乐套近乎。 然而话落,不仅沈弦乐目露惊悚,连柳晏宸都差点摔了茶杯,茶水洒了他一袍子都不自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惊道,“皇上!” 你丫的在说什么胡话? 萧言之见到二人的反应,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改口,“不不不,沈主娘别误会,朕的意思是,朕看上了你种田的技术,和聚宝福的产品,无关其他,别误会…别误会…” 柳晏宸轻咳了一声,深吸口气道:“皇上,下次您说话,麻烦斟酌好再开口。” “口误,子弦莫怪…”萧言之歉意的看了他一眼。 沈弦乐也稳住心神,说清楚嘛,这么大喘气很吓人的! “皇上是想让草民交出种田的技术吗?”沈弦乐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是皇上,他想要这份技术自己也反抗不了,谁让这是在古代的皇权社会呢! 只是就这么白白交出去,心里是很不愿的,你最起码得给点好处交换嘛! “沈主娘若愿意,朕可以拿条件来同你做交换,只要你愿意供出技术,朕可封沈家为第一皇商,享有世袭之权,只要沈家不破产,就永远都是皇商!” “另外,沈主娘也可以破例去司农司那领个职位,官居从三品司农卿,沈主娘可愿意?”萧言之为了这项能国富民强的种田技术,可谓是下了血本。 连商户不可为官的规矩都打破了,要破例封她官职。 沈弦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诱惑也太大了! 一个世袭罔替就足够勾起沈弦乐的心思了,还能做官?! 这、天上掉馅饼了吧? 没等沈弦乐回答,萧言之再接再厉,“只要沈主娘肯点头,愿为沧澜国效力,朕可即刻拟旨封官,另外赏府邸一座,良田百亩!” 沈弦乐心脏怦怦直跳,是激动的,“做官可以,但我不想受除了皇上以外的人管辖。”司农卿不是司农司最大的官,只是大司农的手下,在司农司里,一共会有三个司农卿。 万一大司农是个不好相处的,她可不想又干活,还要受气。 这里的大司农类似元代的官职,掌管农桑,水利及学校的事宜,是正二品官职。 “这不难,朕会通知大司农你是朕钦定之人,只听命于朕。”萧言之痛快的答应了。 沈弦乐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她本来也没想过一直独吞种植技术,晚几年肯定会有人琢磨出来技巧。 就拿上河村来说,她只种了一年水稻,村民们就把何时育苗,何时该插秧,灌水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东西瞒不住的。 瞒住的也就只有一些细节,比如稻种要提前浸泡催芽,土要拌药,还有肥料等等,到时候她可以专门开个卖这些东西的店铺,既赚了钱,还落了个好名声,又领了赏,一举三得! “草民谢皇上恩典!”沈弦乐欢欢喜喜的下跪谢恩。 萧言之高兴的亲自起身去扶她,“沈卿请起!” “其实朕这里还有一个赏赐,不知沈卿感不感兴趣?”萧言之扫了一眼一旁默默坐着的柳晏宸,挑眉问道。 柳晏宸被他这一眼看的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有赏赐? 沈弦乐笑意盈盈的问道,“什么赏赐?皇上说说看。” “朕把柳丞相赐给沈卿做夫君如何?”萧言之眼睛晶亮亮的望着她说道。 沈弦乐一懵,“啊?”把柳晏宸赐给她做夫君? 这…好吗? 她无措的目光看向柳晏宸。 柳晏宸:“……”就知道萧言之那个眼神没憋好屁!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开口道,“皇上说笑了!”说完还暗暗瞪了一眼萧言之,眼中带着几分警告,示意他不要再添乱了! 第181章 血亲关系 沈弦乐以为她不信,再次仔细看了眼玉佩,十分确定的点头,“我确定,这就是我的那块,大人可愿割爱?” 颛孙皖宜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沈大人是随父姓,还是母姓?” “父姓。”沈弦乐回道。 “那沈大人的母亲姓什么?”颛孙皖宜又问道。 沈弦乐莫名的看着她,“大人,只是一块玉佩,没必要像查户口似的,把我祖宗都问一遍吧?我父母去世的早,父亲姓沈,母亲姓颛孙,你就说这玉佩你愿意什么价格卖吧?” 颛孙皖宜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青州,玉佩,颛孙… 这几个字都与她家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如此吻合。 颛孙皖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再次问道,“沈大人说,你这玉是在青州当掉的?当多久了?” 看着她表情严肃,沈弦乐压下心底的那抹不耐烦,回答道,“两年前的六月,卖了五千两白银。” 颛孙皖宜呼吸急促了一下,一年前,有个手持家族玉佩的女子来到她们家,名叫云无双,声称自己是颛孙氏血脉,而她母亲只凭着玉佩和一个姓氏,便认下了这门亲。 从那时起,云无双就住在了府上,因着这一代她和妹妹都没能给颛孙氏生下女儿,她母亲重女轻男,认为男儿无法为家族继承人,便十分宠溺云无双。 不仅各种人脉资源全部倾向于她,还给她定下了与将军府的亲事,在家里风头都盖过了她和妹妹这两个亲生女儿。 本来她和妹妹的儿子就不受老太太待见,因为云无双,儿子们更受气了。 她当初就对云无双的身份抱有怀疑,只是稍稍一提就被老太太训斥,如今听了沈弦乐的话,这份怀疑更大了。 她得去好好查一查,颛孙氏流落在外的就只有一位嫡系,兴许那块玉就是她从青州买来的! “沈大人,这玉是我家族之物,传女不传男,我自小便佩戴身边的,不是你那块,还有,我也姓颛孙,说不定,我们俩是有血亲关系的。” “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查证一下,沈大人可否告知一下你母亲的名讳?”颛孙皖宜语速飞快的回答道。 第185章 重逢礼 看他的身形和季澜舟差不多高,就是比他瘦一些,沈弦乐去屋里给他拿了套干净的衣衫送来,现在还是三月,这么湿着身子过一晚上,肯定会着凉的。 还准备了一些吃食和热茶。 做人呐,碰到可怜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老天都会帮你记着的。 沈弦乐始终相信,善有善报这句话。 怕他会不自在,在屋里留了一盏灯,沈弦乐便和季澜舟出去了,她们做她们的事,就当他从没来过。 萧祈年伸出手摸上那身干净的衣服,听着外面两人的欢声笑语,冰凉的心里涌上一丝暖意。 从没有人像她这般关照过他,哪怕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仍然愿意收留他… 好羡慕那个哥哥。 …… 第二天,沈弦乐去那屋的时候,少年已经走了。 点心和水都用了一点,衣服被他带走了。 沈弦乐让人收走了剩下的东西,随后吩咐下人把这屋子改装了一下,里面添了一张木床和被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希望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能住的舒服一些。 “主娘,门外有位柳大人求见。”门房小厮来报。 沈弦乐想着已经拒绝柳晏宸好几天了,一直不赴约也不是个事,今日趁着休沐,便去聊一聊吧。 给留在家的季澜舟带了话,沈弦乐一身青色广袖长裙,戴了一顶帷帽,走出府邸。 柳晏宸在马车旁等着,他今日也身着一身便衣,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越发的玉树临风,谦谦君子。 看到沈弦乐走出来,他眸光一亮,大步迎上去,“我还以为,主娘今日还不愿见我!” 沈弦乐撩开帷帽,露出笑意盈盈的面容,“放了你好几天鸽子了,再拒绝就不太好了。” “柳晏宸,你陪我去好玩的地方逛逛吧,来了上京这么多天,还没四处走走过。” “好!”柳晏宸想也没想就应下了,只要能陪着她,去哪都行。 刚要扶她上马车,不远处的荣亲王府门口传来惊疑的声音。 “柳丞相?!”荣亲王在这看到柳晏宸,还挺惊讶的。 沈弦乐向那边看去,同柳晏宸齐齐躬身行礼,“见过荣亲王。” 萧沐霖身侧跟着萧祈年,今天是萧祈年的生辰,萧沐霖带他出去买及冠礼物。 在上京,高门贵府的公子及冠礼都会办的很隆重,只有萧祈年,他只有娘亲陪他,还要偷偷摸摸的。 沈弦乐与萧祈年对上目光,少年自卑的低下头,手指紧张的捏着袖子。 “王姬这是要出门啊!”柳晏宸扫了眼萧祈年,他自然是认得他的,只是没什么交集罢了。 “是啊,今日是小儿的生辰,带他出去走走。”荣亲王回道。 “那微臣便不打扰王姬了,告辞。”柳晏宸客气的回了句,便亲自扶着沈弦乐上马车。 沈弦乐行了一礼,对萧祈年道,“祝小公子生辰快乐,微臣告退。” 萧祈年神色微动,他偷偷抬眼看了眼沈弦乐上马车的背影,又快速的收回来,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暖意和羡慕。 那位姐姐,人真的很好哦… “我们也走吧,祈年。”萧沐霖催促道,打断了萧祈年的思绪,他默默的跟着娘亲上了马车。 “干嘛还戴个帽子?”柳晏宸见她坐车帽子也不摘,都看不到她的脸了,不解的问道。 沈弦乐微微一笑,“万一遇到熟人呢,避避嫌,省的别人误会我们。” 柳晏宸笑容微敛,他倒宁愿别人误会。 “主娘就这么不想与我扯上关系?” 沈弦乐叹口气,“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的。”她在上河村的时候,就对他没那种心思,不然早下手了,哪还轮得到放他离开青州。 “那从现在开始不当朋友,主娘把我当个男人看待。”柳晏宸急急的表心意,“我爱慕主娘,在青州时就已心生爱慕。想余生都能伴在主娘身侧,我所求不多,只想主娘能接受我,给我一个名分,哪怕只能是侍君,我都愿意!” “别别别,堂堂丞相怎么能做侍君?其实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我家中夫君都七个了,你再嫁过来,会委屈你的。”沈弦乐委婉的拒绝道。 柳晏宸不听,他执着的说,“能嫁给心上人,便不算委屈,若不能嫁给心中所爱,即便嫁的再好,也是委屈。” 第187章 太解气了! 老太太生了一双吊梢眼,显得面容尖酸刻薄,也不知道随谁了,说话总带着一股颐指气使的语气。 好像谁都该她的。 沈弦乐听见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觉得这亲难认。 果然,这老太太又开始整活儿了。 “外面那个是你的夫君吗?是主君还是侧君?”老太太没好眼睨了外面的季澜舟一眼,问道。 她刚刚要求见沈弦乐时,都没让季澜舟进屋,所以他一直等在外面。 “是侧夫君,主君在青州。“沈弦乐淡淡的回道。 “主君都有了?休了他!”老太太非常理所应当的道,“我给你定了一份将军府的亲事,威远大将军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就已是三品武官,以你商贾之身能娶了他们,是天大的恩荣了。” 沈弦乐瞪大了眼睛,姑祖母都不叫了,“老太太,你可别太离谱!我是商贾怎么了?商贾也是最尊贵的商贾,皇上亲封的一品皇商!” “而且我现在也有官职在身,哪里比那什么将军府差了?他将军府多个啥?娶他们家儿子是能继承江山还是能长命百岁?” “老太太你这么说话,这天可就没法聊了!” 颛孙老太太也是头一次被人顶撞,满眼不可置信。 以前在家哪个后辈对她不是毕恭毕敬?这个沈丫头多少有点反骨加身了,真是像极了她那位姐姐! 不过没关系,一身反骨的她见多了,她能治! 老太太心里想了无数种治她反骨的办法,只可惜,她碰到的是沈弦乐,一个根本不会受她任何威胁的人。 只见颛孙老太太不悦的拉下了脸,显得那张脸更加的刻薄了,她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想认祖归宗,就要听我的,否则你别想你祖母、母亲能进家族祠堂!” 沈弦乐也是有脾气的,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不客气的回道,“谁稀罕?!” “人家我祖母和母亲在寺庙住的好好的,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让她们回本家祠堂!而且你当你们颛孙氏是皇族继承人吗?我认祖归宗是能得道升仙还是能天下无敌?” “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颛孙老太太被她不客气的话着实气的不轻,呼吸都粗重了。 颛孙皖宜听了心中简直爽到了极点,仿佛看到自己臆想中,她反抗老太太的场面,太解气了! 平时老太太拿着架子,老了老了还不放权,管着家,她和妹妹只能听之任之,稍有不悦就会挨训,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可老太太毕竟是她们的生母,孝道加身,再加上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做过官的,有些人脉,她们姐妹不得不供着哄着。 都受尽了窝囊气。 可算有人给她们出气了,过瘾! 不过她作为女儿,看到老太太难看的脸色,还是象征性的出来说了一句,“弦乐,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母亲是年纪大了,脾气暴躁了些,你做小辈的,容忍一二吧。” 这番话,她没有任何责怪之意,还暗示她老太太老了,脾气大,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弦乐正在气头上,没心思琢磨她这话的深意,说什么都能忍,让她休夫忍不了! “我要是有这样的母亲,早把她送去佛堂清修了,还脾气大,都是你们给惯的!”沈弦乐甩脸色的道,“这亲没法认了,你们就当从来没遇到过我,咱们别硬往一块扯了,这老太太我看见一次就想怼她一次,忍不了一点!” “我走了,在这待着,一会儿我怕我忍不住会一鞋底子拍她脸上!” 说着,沈弦乐便转身往外走。 颛孙老太太气的直摔杯子,“反了反了!简直跟你那个祖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教养,活该现在只能沦为商户…” 沈弦乐回过头,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若颛孙氏都像你这样的,我还得庆幸我祖母当年离开了这破地方!” “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呢?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不知道消停,我若是姑母,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真该庆幸生了一双好女儿愿意惯着你!” “难怪你老眼昏花会认错了血脉,老太太你都无敌了!赶紧的,去把那个冒牌货找回来,也就她能受得了你,听你摆布,快找她去吧!” 青柠出手,自然是把颛孙氏近几代的人和近些年的事都查了个遍,所以沈弦乐自然也知道那个冒牌货的事。 颛孙老太太被气的心口都疼了,指着沈弦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一句,沈弦乐能有八句等着她,还句句怼的她无言以对,根本说不过。 第192章 不正经的晚宴 白清屿看到沈弦乐就好像看到了救星,连忙殷勤的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锅子,看的季澜舟直撇嘴。 “瞅瞅他那个死样子,惯会在乐乐面前假殷勤。”季澜舟嘴上这么说,身子也还是跟着起身过去帮忙。 还甜甜的说道,“乐乐,我也帮你。” 陆宴辞:“……”你们俩都一个样儿! 厨房里,隐约还能听到季澜舟和白清屿拌嘴的声音。 “我拿这个!你去端那边那个!” “凭什么让我去端那边的?我就要端这个…” 沈弦乐对上陆宴辞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有哭笑不得的神情一闪而过。 陆宴辞起身来到她身侧,手自然的环在她的腰侧,低声问道,“他们每天都这么打嘴仗吗?” “可不,一见面就吵,倒是热闹。”沈弦乐弯唇回道。 “晚上宋时砚不回来吗?”陆宴辞见家里少了个人,问道。 沈弦乐回道,“阿砚今晚替友人当值,要明天晚上才回来。” 白清屿从厨房里出来,瞧见表哥和乐儿亲昵的样子,心里哀呼,看来今晚的肉泡汤了! 他好不容易才哄得乐儿答应与他先圆房,结果表哥还来了,这要他晚上如何与表哥抢食? 唉! 他这是什么命啊! 默默的把盘子摆到桌子上,他一声不吭的转身再去拿别的。 沈弦乐小声调侃道,“某人今晚怕是要哭鼻子了。” “怎么说?”陆宴辞随口询问着。 “原本答应今晚去白清屿那的,他第一天爬我的床,结果你来了…”沈弦乐捂唇一笑,眼中带着揶揄,“陆哥哥,今晚我该去谁那啊?” “当然是我这!”陆宴辞搂紧了她,“让那死小子先滚远点!”有他在,那死小子还敢同他争,欠收拾了! 沈弦乐笑的身子直抖,花枝乱颤。 待配菜都齐了,沈弦乐往锅里下丸子,下肉片,冲着三个男人问道,“要喝点酒吗?” 季澜舟第一个点头,“要要要!乐乐我想喝老村长!” 反正今晚是独守空房了,喝醉了睡得香! 沈弦乐给他拿了一瓶老村长白酒来,嘱咐道,“你少喝点。” “知道了…”季澜舟接过酒瓶,熟练的打开,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陆哥喝吗?” “我喝啤酒。”陆宴辞摇头拒绝,那种度数的白酒,也就他们江湖中人接受的了,他是一口也喝不下去。 沈弦乐拿了一箱淡爽,三人一人起了一瓶。 大家就着菜,喝着酒,聊聊自打来到上京后的趣事,聊着沈弦乐不仅见到了皇上,还被受了官职…气氛一片和谐。 今天傍晚,萧祈年没有见到姐姐出来锻炼,他在墙角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声音,直到天都黑了,都没见这后花园来个人影,心情略显低落的回去了自己房里。 毫无意外的,白清屿的肉泡汤了,沈弦乐被陆宴辞截胡了去,他就只能独守空房干瞪眼。 隔天,当沈弦乐出现在司农司时,颛孙皖宜迎上来,“昨日你怎么走了?还想约你吃顿饭,结果派人去你家找你也说你出去了。” 沈弦乐微笑道,“昨天去看了看我在上京的铺子,我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处理,没空整日都待在司农司。” “要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我去香春楼预定一桌。” 香春楼在上京开了分店,几乎是开业后没几天就成了上京达官显贵们争相预定的请客地方。 谁让人家无论是菜还是酒水,都是一绝呢! 这个时候,可没几家能吃的上新鲜蔬菜的,也就香春楼里能吃到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还有水果摆盘。 放以前,那水果可都是贡品,唯有皇亲国戚才能吃得到的! 现在上至皇族,下至百姓,只要有银子,就都能吃得到! 虽然香春楼的价格比其他酒楼的贵了一些,但去那有面子啊! 那的菜系好吃又好看,多种多样,贵也值了! 现在香春楼火到要去那吃顿饭,得提前三天预定桌位,不然都没地方! 可沈弦乐是什么人啊! 她也算是香春楼股东了,每一天香春楼都会给老板留出一间上等雅间,以备不时之需的。 沈弦乐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有位置。 这就是后台有人的好处。 颛孙皖宜犹豫了一下,“今日怕是不行了,今晚临安郡主办晚宴,邀请了不少家族去凑热闹,你收到请柬了吗?要不要姑母也带你去见识一番?” 临安郡主… 不认识。 沈弦乐摇头,与其去那什么无聊的宴会,都不如回家陪夫郎,多清净啊。“不去,既然姑母有事,那便再约吧。” 颛孙皖宜轻叹一声,“只能这样了,家中几个小子天天嚷嚷着要见你,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急。” 沈弦乐弯唇一笑,倒是挺期待认识新弟弟了! 白天,沈弦乐照例离开了司农司去看铺子,昨日陆宴辞送来的那批东西都是要进贡给宫里的,包含了她所有厂子的产品,这回那少年皇帝该乐了。 她可是听柳晏宸说,皇上馋她农业基地的水果青菜很久了。 下午时分,沈弦乐回到家里,碧落拿着一份请柬汇报道,“主娘,临安郡主派人送来了一份请柬,邀您去参加一场晚宴。” 沈弦乐惊讶,竟然还有她的份! 人家都把请柬送上门来了不去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说到了上京也该有一些应酬,交些新朋友了。 沈弦乐当即便同意去,她走进府里,把这件事同陆宴辞说了,“晚上阿辞陪我一起去吧,这上面有说可以带夫郎的。” 陆宴辞看了眼那请柬上的合欢花,低声道,“我不去。” “为什么?”沈弦乐目光怔愣。 “不想去,许是昨晚累着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陆宴辞语气带了点调戏的意味。 沈弦乐嗔了他一眼,“行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带舟舟去了。” 陆宴辞神情略带几分欲言又止,嘴唇蠕动了几下后,什么也没说。 她既然来了上京,终究要明白这上京的规则,他说多少,都不如她自己去经历,索性只是个寻常的换夫晚宴,不喜欢是可以拒绝的。 晚上,当沈弦乐带着季澜舟出发离开后,宋时砚才回来,得知她去参加宴会了,惊愕的看着陆宴辞问道,“你怎么都不拦着她?晚上的宴会,能是什么好晚宴?” 在上京的贵族圈子里都知道,晚上的宴会多半都是为了玩那种游戏才举办的,人家正经宴会都是在白天。 第193章 不是好宴 “她总要明白这些规则,如果不喜欢,下次自然就会懂了,不会再去了。”陆宴辞淡定的说着。 宋时砚疲累的揉了揉眉心,“主君何时变得心大了?那宴会上最不缺主动勾引女人爬床的浪子,还有一些下流的手段,阿乐第一次去,万一着了道怎么办?” “不是还有季澜舟,你太不了解乐儿了,她是不会碰那些个货色的,她看不上,即便长得再好看,只要是有主的男人,她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更不会让别人碰她的人,她一定会把季澜舟拴在身边,季澜舟人呆了点,但不是傻子,他会保护好乐儿的。”陆宴辞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不跟着去。 他以前来过上京,被人带着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真的乱的很,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而她去参加晚宴的消息,也同时传入了白清屿和柳晏宸的耳朵。 白清屿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他表哥和宋时砚在想什么?怎么能让乐儿去那种晚宴? 随后心里担心沈弦乐,几乎是下了值就回去换衣服,去找沈弦乐了。 而柳晏宸则是以为沈弦乐初到上京,不了解这里的风气,不知道那种宴会的意义,心中也担忧她会着了道,换了身衣服也赶往临安郡主府。 郡主府门口,今晚多的是香车座驾,不少与沈弦乐同一批到的,一下车就与相熟之人含笑攀谈。 不知道是不是沈弦乐的错觉,她总感觉那些男男女女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浮,看人的眼神好像是在挑选什么猎物。 就沈弦乐一身浅紫色长裙下了车后,不少男人看到她的脸,都不由的眼前一亮,随后目光无礼的将她从上打量到下,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沈弦乐这样,季澜舟也没好到哪去。 他也有种错觉,那些个看他的女人,眼神好像如狼似虎的,让他有种被扒光的感觉,恶心至极。 “这上京的人都什么毛病?那都是什么眼神儿啊?”季澜舟皱着眉,不喜的嘟囔了句。 沈弦乐想起自己走时,陆宴辞那个别有深意的目光,心中隐隐猜测,这宴八成不是什么好宴。 第195章 学弹琴 明月湖边,柳晏宸直接将沈弦乐她们带到了自己的画舫上,特意点了一些教坊司里的怜人过来奏曲。 这些都是过了官家明路的正经怜人,只供给皇室权贵们欣赏,屋里有曲,外面有景,夜色下的明月湖灯火通明,美轮美奂。 这里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比刚刚在郡主府里的强百倍了。 沈弦乐看的有滋有味的,也不怪柳晏宸把她扛出来了,实在是这些怜人们生的个个眉清目秀的,看着就养眼。 白清屿面前摆放着酒水吃食,眼看着沈弦乐的眼睛都要掉那几个男人堆里了,他不由得一阵醋意横生。 丞相大人也真是的,出来玩就出来玩,赏赏景就行了呗,叫什么怜人啊! 这不是给自己招情敌吗? 别说他醋了,柳晏宸也后悔叫这几个怜人过来了,看着沈弦乐亮晶晶的眼神,他心里暗暗嘀咕着,弦乐最后不会要把人带回家吧? “乐儿,吃点东西。”白清屿给她剥了一粒葡萄,本想转移一下沈弦乐的注意力。 不成想,沈弦乐连看都没看,张嘴就吃下了葡萄,一双眸子还在那几个怜人身上了。 白清屿:“……”有什么好看的就? “乐儿!”白清屿叫她,“我也会弹琴,要不我给乐儿弹好不好?” 沈弦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行啊,你弹一个我听听!” 白清屿总算有了笑脸,他起身赶走了那几个怜人,让他们留下乐器,随后抱起一把七弦琴席地而坐,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拨弄琴弦。 悠扬的琴声传来,调调轻柔,带着点点幽怨的意味。沈弦乐虽不懂音律,但她觉得好听就行。 尤其此时弹琴的还是个大帅哥,时不时的还抬头冲她笑,沈弦乐色心大发,被他迷的死死的。 “原来清屿还会弹琴呐,真帅啊!”她花痴的嘟囔着。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温柔撩人的笑容… 还有那好似要拉丝的眼神… 天!要了大命了! 好想扑倒他怎么回事? 季澜舟看的十分吃味,他嘟囔着,“我也会,乐乐,我会吹箫。”说着,他起身去拿箫,随后找了一下调子,与琴声合奏。 白清屿看他又来凑热闹,心里烦的不行不行的,他就不能消停待一会儿吗? 两个大美男一同演奏,还都是她的男人,沈弦乐更兴奋了,“原来舟舟也这么多才多艺,好棒哦!” 季澜舟一被夸,就忍不住弯了眉眼,好似就喜欢和白清屿作对一般,他朝他炫耀的扬了扬眉,好像在说:你看,乐乐夸我没夸你哎! 白清屿笑容都气没了,他故意快速的拨弄了一下琴弦,打乱了曲调,二人合奏的曲子顿时就变得凌乱,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了。 沈弦乐一言难尽的皱着脸,“怎么了?干什么呢?好好弹,好好吹呀!” 柳晏宸望着争锋相对的二人,默默的起身拿过一架古筝,优雅的拨动琴弦,清脆悠扬的曲调盖过了季澜舟和白清屿的,将凌乱不堪入耳的曲调渐渐扶上正调。 白清屿和季澜舟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调子各自演奏,一时间,曲子仿若升华了般,无比动听。 就连相邻的几个画舫上的人,听到了这首曲子,都不自觉的停下手中的事,静静的听着。 沈弦乐双手撑着下巴,沉醉的眯起眼睛,真好听啊! 原来她看上的男人都这么多才多艺,而她除了会做点生意,做点菜以外,好像在才艺方面,一无是处。 沈弦乐问道,“我也想学乐器,我能不能学啊?” 柳晏宸指尖停下,曲子戛然而止,他笑道,“当然能,你想学什么乐器,我教你。” “我也可以教,我还会弹月琴呢!”白清屿积极的表示着。 季澜舟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我我!除了萧,我还会吹笛子!” 二人谁也没有柳晏宸动作快,他已经抱着古筝来到了沈弦乐的身侧,随后将她揽在怀里,双手圈住她低声道,“来,试试筝的感觉。” 他握着沈弦乐的手,教她指法,声音轻柔耐心,极尽所能的当一个好老师。 季澜舟和白清屿:“……” 还是丞相大人尖啊!他们俩又晚了一步。 待沈弦乐拨弄出来了一个音,并且在柳晏宸的辅佐下,弹出了一段曲子,顿时心中的兴趣更大了。 “好玩哎!想学,你什么时候有空,多教教我。”沈弦乐扭头看向他,满脸明媚的笑容。 柳晏宸哪舍得拒绝她,立马低声应着,“你什么时候想学,我都有空教的。”没空也得有空! 季澜舟不甘冷落,眼巴巴的看着沈弦乐问道,“乐乐不喜欢萧和笛子吗?” “喜欢,先学古筝,等学会了再学别的。”沈弦乐安抚他。 之后的时间,在沈弦乐学琴的过程中度过了,季澜舟和白清屿看的无聊至极,人家两人在那边你侬我侬的学弹琴,剩他们俩干待着。 待总算熬到回家的时辰了,柳晏宸提出要送沈弦乐回家的想法,白清屿立马就出声道,“丞相大人,有我们跟着乐儿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把她交给我们就好了,你还是回府吧,沈府与丞相府可不顺路!” 柳晏宸还没温存够,他微微圈紧了沈弦乐的腰,清冷的眼神透着几分询问,他只在乎她的回答。 沈弦乐刚认了人家做师父,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道,“那便送一程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柳晏宸满意了,他起身拉起沈弦乐,唇角带笑的道,“上我的马车。”说着,拉着她向外走去。 季澜舟和白清屿齐齐瞪了眼柳晏宸的背影,像个怨种似的,跟在二人身后。 坐上马车,柳晏宸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他一把抱起沈弦乐,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沉的嗓音充斥着暗哑磁性,在她耳边响起。 “弦乐,我想亲你可以吗?” 沈弦乐微红着脸,也不扭捏,主动将唇印在了男人的红唇上。 双唇相触,柳晏宸瞬间便气息不稳,贪婪的按住沈弦乐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他在梦里做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加速,可远远比不得实战来的更加惊心动魄。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一般,嘴下的唇瓣香甜软糯,吻上就停不下,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里! 第196章 每人生一个! 这个吻,越来越失控,到后面更是情难自控。 柳晏宸紧紧扣住她,让她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霸道的气息将她包围,恨不得将她掰碎了,揉进身体里… 沈弦乐只觉得空气越来越薄弱,每次呼吸都差点成了奢侈。男人灼热的气息紧紧贴着她,脑袋里早已是一片浆糊,半眯着的杏眸满是意乱情迷之色。 “相爷,到了。”马车外,车夫低声提醒。 柳晏宸这才慢慢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双唇。 瞧着她殷红唇上的水渍,他幽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忍不住又轻啄了两下,大手在她腰间轻柔摩擦,气息不稳的哑着嗓音道,“每天傍晚来丞相府,我派人来接你学筝,好不好?” 沈弦乐眼皮子掀了掀,晚上去找他,那她还回得来吗? 家里这几个该有意见了,不能去。 她拒绝道,“丞相府太远,还是去明月湖吧,我挺喜欢那座画舫的…” 柳晏宸额头抵着她,笑容宠溺又无奈,“你是怕我会吃了你吗?” “你不会吗?”沈弦乐睨了他一眼,软软的反问。 当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这屁股下的东西都要压不住了。 柳晏宸低笑出声,承认道,“会。”他现在就要忍不住了,若是沈弦乐到了他的地盘,又夜黑风高的,他会把人放走,就不是男人了! “什么时候我才能…” “不着急。”沈弦乐扭着腰,挣扎着要下去。 再不出去,等会儿陆宴辞出来了。 耳边传来他不断的吸气声,按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嗓音哑的不像话,“真要命啊!小祖宗,可怜可怜我吧,我忍得好痛苦…” 沈弦乐红着脸,“人家白清屿至今都与我清清白白的,怎么都没像你这般痛苦?” “不都忍了二十多年了,还差这一年两年的…” “一年两年?!”柳晏宸语气不敢置信,还要再忍一年两年? 那他就废了! 以前无欲是因为没有遇到爱的人,现在怎么能和以前比? 一年前离开她开始,就已经春梦不断了… “这种事,我不要跟别人比,他们比我有定力,比我是君子,你骂我是流氓都行,我不想等那么久…”柳晏宸语气商量着,“好弦乐,给我吧…” “老么忍,会坏掉的…” 沈弦乐都被他气笑了,“你放开我,我教你一个法子,保证可以缓解。” 柳晏宸松了几分力道,以为她要答应了,满眼期待。 就见沈弦乐离开他的腿间,掩唇笑着抓起他的手,“这手其实不光可以写字弹琴,也可以干点别的,比如…” 趁着柳晏宸瞪大了眼睛之际,干了坏事的沈弦乐连忙就要下车逃离,然而还没到门口,就被男人一个拦腰揽了回去。 “好啊,你耍我。”他咬上她的耳垂,痒得沈弦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外面,陆宴辞深吸口气,朗声道,“乐儿到家了,下车吧!” 当他听白清屿说,这马车里的是柳晏宸时,连他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缘分,还真是挡不住,也拆不散。 当初在青州时,他就有预感,这个柳晏宸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后来被书钰骂跑了,他还以为从此便一别两宽再也不见了。 没想到,乐儿才刚来上京多久?这家伙就阴魂不散的缠了上来,貌似也已经有了转正的苗头,看来离搬进来不远了。 马车内的二人听到这道声音,齐齐一顿,沈弦乐推了推他,“我该回去了。” 柳晏宸再次把头埋在她颈窝处,深深的闻了一下她身上的香气,不舍的将人松开,随后同她一起下了车。 “好久不见,陆主君。”他大方的与之打招呼。 沈弦乐被陆宴辞扶下马车,笑容淡然,“是挺久的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再见面柳掌柜已经成了一国丞相,在下还没道一声恭喜。” 柳晏宸望了眼静静站着的沈弦乐,含笑道,“主君客气了,相信我们很快又能回到像从前那般,常常见面,亲如一家。” 陆宴辞淡笑着,“很晚了,乐儿已平安到家,丞相大人早回吧,陆某便不请大人进去喝一杯了!” 柳晏宸知道不能急于一时,欣然应道,“好,柳某告辞了。” 柳晏宸回身上了马车,临进去时,还不忘笑意盈盈的嘱咐沈弦乐,“弦乐,我明日傍晚还在画舫上等你。” 沈弦乐弯唇点头,“我会去的,拜拜,路上小心。” 柳晏宸眼中一柔,“早点休息。”说完,弯身钻进了马车。 车夫有眼色的赶车,缓缓离开了沈府门口。 陆宴辞牵起沈弦乐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说道,“所以,他就是你想给我生孩子原因吧。” 沈弦乐面上不好意思的一红,“不只是因为他,我是真心想给你们都生个孩子的。” “乐儿,你生姩姩和糯糯的时候,亲口说过再也不生了的。” “嗐!可能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吧!”沈弦乐也挺惧怕那种痛的,但是为了美色,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哈… 再说,也不可能胎胎都是双儿吧?! 有了头一胎的经历,第二胎就有经验了。 现在她只等着恢复好身体,二胎初定在明年年后,先怀宋时砚的,既然想要一人一个,那就得排着队来,不然不公平。 晚上,沈弦乐同闺蜜说了自己的想法,姚佳慧心不在焉的吃着西瓜,回道,“行啊,你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早点生,身材也恢复的快。” “我明天多给你买一些恢复身体的补药来,虽然顺产的只要恢复一年多就可以继续怀二胎,但身体是自己的,怎么也要养好了再继续怀。” “还得是我大宝贝儿,对我最好了!”沈弦乐喜滋滋的亲了她一口。 “你平时也要多多锻炼运动,一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姚佳慧关心的嘱咐着。 沈弦乐用力的点头,“嗯嗯!我有每天都坚持锻炼的,吃药和锻炼双管齐下,再加上饮食上的注意,我这几天都瘦了。” “而且我最近还学上古筝了,有空你给我找找各种乐器的入门学习视频,或者一些简单易学的舞蹈,我得学着提升一下我自己,变得更优秀一些,把那几个男人迷的不要不要的,一辈子都牢牢的攥在手里!” 第200章 太疯狂了! 离开白清屿的别院,沈弦乐回家了一趟,当对上陆宴辞幽怨的眼神,她毫无良心的甩锅道,“这不怨我,是你表弟硬拽我去的。” “乐儿,我明日就要回去了。”陆宴辞低低的说道。 “那我今晚陪你。”沈弦乐想了想,又改口道,“听说迎县有一处温泉池,很不错,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那转一天,明天早上再回来,怎么样?” “也好。”陆宴辞盈盈一笑,他好久没和乐儿洗鸳鸯浴了。 “那就我们两个去吗?带不带阿砚和舟舟?” “乐儿说过要陪我的。”他语气幽幽的说道。 “好好好,那就我们两个,我们悄咪咪的。”沈弦乐冲他眨了眨眼,随后二人回房收拾了一下衣物,躲着在家闲着的季澜舟,悄咪咪的离开了府邸。 等到季澜舟知道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白天出去是看铺子去了,没想到是背着他偷偷出去玩了,季澜舟心里哭唧唧的。 嘤嘤嘤,乐乐不爱他了,连泡温泉都不带他…… 宋时砚刚好休假,原本还想约沈弦乐出去走走的,结果那俩人,扔下他们俩先跑了,不够意思! “不如,我们也去?”宋时砚提议道。 反正路程也不算太远,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他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 季澜舟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也去,陆哥太不够意思了,有那么好玩的地方就知道独吞。” “就是,不能让他们俩潇洒,我们也追去。” 二人商量过后,收拾了东西骑马走了,比坐马车还要更快一点到达。 迎县的温泉池。 沈弦乐和陆宴辞泡的是单人间,有一处能容得下四五个人的温泉池子,隔着一道屏风,还有布置精致的卧房,泡够了还能出来睡觉,美滋滋。 两人吃了晚饭后,就来泡澡了。 沈弦乐趴在池边,头发全部挽了上去,手里还端着一杯果汁,池边摆放着各种水果。 陆宴辞就在她身侧,水底下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游弋,“乐儿的身子恢复的真快。” 产后快三个月了,腰身便完全细了下来,连皮肤都恢复了些许紧致白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像是怀过双胎的人。 沈弦乐也很满意自己的恢复速度,“是纪卿尘的药好。”她天天都涂,早晚各一遍,加上口服闺蜜给她的药,能恢复的快也不算是稀奇事了。 陆宴辞的弟弟已经有了抬头之意,正是情动的时候,不想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扫兴,敲响了房门。 “沈主娘?陆主君!有两位姓宋和姓季的公子,说是您的家人,可以让他们进去吗?”小二礼貌的在外面喊道。 陆宴辞脸都要绿了,这两人来干什么?! “不准进!给他们另开一间!” 沈弦乐看着他的脸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陆宴辞不满的掐了她一下,“那两个跟屁虫,真是烦死了!” 沈弦乐笑的更欢了,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就听门外的小二扬声道,“陆主君,没有单间了,两位公子非要进这间…哎?客官,不能硬闯啊!” 季澜舟拦着小二,“这不用你了,你走吧,他不会怪你的!” 说完,二人闯进屋子,把小二推了出去,还顺手插上了门栓。 沈弦乐顿时就不自在了起来,这玩的有点嗨了吧?她不是不能接受鸳鸯浴,但是和三个男人一起…… 他们待会儿不会一起来吧?! “陆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偷偷带着乐乐出来玩,都不带我俩。”季澜舟不客气的绕过屏风后,待目光看到了二人的身影,语气顿了顿。 他默默的抬手开始解下腰带。 沈弦乐彻底不淡定了,她将身子藏在水下,结结巴巴的说,“舟舟、等、等一下,你先别脱啊!这、我们…这不好吧?” “要不然,我再给你俩单独开一间吧!”天啊!别在一处,她有点接受不了! 季澜舟脱下外衣,“乐乐,你没听小二说,已经没有单间了吗?我才不要和别的男人一起泡池子!一起嘛,反正都是一家人,陆哥也不会介意的哈!” “不行…”沈弦乐刚说出拒绝的话,那边的宋时砚已经脱的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光着上身就走了过来。 “不用害羞,都是自家人。”宋时砚抬腿迈进了池子里,季澜舟紧随其后。 沈弦乐真的要疯了,这也太疯狂了! 眼见着这两人已经朝她走过来,沈弦乐使劲的往陆宴辞怀里缩,脸上红的都要滴血了。 此时她脸上的神情特别像那个表情包:你们不要过来呀! 陆宴辞还能说什么,这两个不要脸都进来了,要么接受,要么他走。 走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大家一起。 这一晚,换了一根又一根… 让她有种被人轮了的错觉,带着别样的刺激,既羞涩又难为情,却又反抗不得… …… 浪了一夜,陆宴辞第二天一早便赶回青州了,而沈弦乐累的还在睡。 当她再次起来时,都中午了,浑身一动便酸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季澜舟听见动静,殷勤的跑过来,“乐乐你还好吗?我早上帮你上过药了,还疼不疼了?” 沈弦乐伸出手,轻轻的一巴掌盖在他脸上,“你说呢?!”一开口,嗓子都哑的不像话。 季澜舟连忙去倒了杯水来,任劳任怨的伺候她,“接下来几天,我们都不闹你了,让你好好休息。” 沈弦乐喝了一杯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骂道,“滚…” 原本今天打算去白家的,这都中午了,还去个屁了! 装病改约吧。 在家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沈弦乐才感觉好些了,心中暗道,再也不能这么疯狂了。 要人命啊! 隔天,沈弦乐如约去了白家拜访,带足了礼品与诚意。 见到白樱诺,她现在怀了身孕,已经四个月了。 一见到她就笑意盈盈的,“沈妹妹,你说我这胎,能不能也生个女儿?我在青州见着你那两个女儿时,着实羡慕的紧,所以就要了一个,希望也能是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沈弦乐笑容温婉,“白姐姐一定能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