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摆烂吃瓜,疯批暴君宠疯了》 第一卷 第1章 皇后私通 寒风凛冽,打着璇儿吹走最后一枝枯叶。 竹西提着食盒一路小跑回坤宁殿,“今日可真冷,不知道内务府什么时候发放碳火。” “先把去年剩的旧碳拿出来用吧。”顾见初最是怕冷,正缩在床上裹着被子取暖。 她从被子探查一颗毛茸茸脑袋询问,“今儿吃什么?” “冬瓜酿肉,三鲜豆腐,今个御膳房做的全是娘娘爱吃的。”竹西将温在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即道,“奴婢听宫人说,贵妃娘娘今个又端着鸡汤去了皇上寝宫。” “贵妃仗着家室,整日往内务府塞钱,换各种衣料首饰,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娘娘您也要多为自己盘算一下,万一被贵妃先一步生下皇子,怕是会危及您的地位。” “打扮花枝展昭有什么用,贵妃每隔三五日就会往垂拱殿跑一趟,那一次见到皇上了,她还是太后亲侄女,我们更没必要去碰壁。” 她们这些后妃都入宫一年了,皇上从未去过谁的宫里。 其她妃嫔倒是隔三岔五的去皇上面前刷存在感,不过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 就算是贵为皇后的她,也未有什么例外。 说起来,他们这位皇上也算得上传奇。 先帝后宫美人无数,儿子众多,皇上生母早夭,又被先帝遗忘,是公认最没有可能继承皇位皇子,可偏偏在宫乱的时候他带兵赶回来,拿到先帝传位圣旨。 只用一年时间,就平定内乱外患,坐稳江山。 “今个做的三鲜豆腐鲜的很。”对于争宠顾见初倒是半点兴趣没有,现在这样混吃等死的生活也挺好。 “好吃娘娘多吃两块。”竹西往顾见初碗中又布了几块。 竹西又和顾见初分享起听到八卦,“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贵妃母家安南伯又往府中纳了一位妾室,这妾室可是厉害的角,刚进府就和主母打擂台。” “贵妃整日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爹,她爹都多大年纪了,还一房一房妾室往府中抬。” 顾见初声音刚落,侯在外面云和撩起垂在门边毛毡进房间,“娘娘,太后身边翠微姑姑过来了。” 看到翠微进来后,顾见初放下手中筷子,“可是母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翠微神色清冷,语气不善,“太后那边一切安好,只是让奴婢来召娘娘过去问几句话。” 当今太后是皇上继母,自从皇上登基后,鲜少露面,平日里只有初一十五让他们过去请安,私下很少单独召见。 顾见初正疑惑呢,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机械音。 【亲亲猜得不错,太后来者不善。】 ‘我自从进宫就安稳得很,就算太后想找事,那也没有小把柄落在太后手中。’ 【你虽然不惹事,但耐不住你身边有个不甘安稳的小宫女,不仅联合外人状告你,还将皇上招惹过去。】 虽然皇上从未进过后宫,这一年大家站队的站队,已经形成了一股股小势力。 她贵为皇后,宫里却没有一个妃嫔投靠她。 顾见初乘坐软轿,随从翠微来到慈宁殿。 慈宁殿不比她居住的坤宁殿地理位置好,偏在西北角,平常鲜少有人过来,倒是养老好地方。 刚进大殿,顾见初一眼看到跪在下首的秋荷,顾见初和竹西皆是眸子一眯,昨天秋荷还和她告假,说家里的母亲病了,想回家探望,亏得她给了秋荷二两银子。 没想到她非但没回家,还跑来这里搞事情。 只瞥了秋荷一眼,顾见初规矩同太后以及皇上行礼。 入宫这么长时间,顾见初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皇上,果真与小宫女传闻的那般俊美,周身夹杂帝王独有威压。 “起身吧。”听到上方传来太后的声音,顾见初连忙收回视线,借着竹西搀扶站起身。 “秋荷,皇上和皇后都过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太后转动手中佛珠,面色冷沉。 秋荷是她身边二等宫女,平常虽然很少近身伺候她,她对秋荷这小丫头还是很有印象。 被点名秋荷谨小慎微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随后看向坐在首位上男人,“皇上,奴婢要告发皇后私通,秽乱后宫。” 【第一次宫斗竟然是被身边人背刺,还是私通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谢辞安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刺耳声音,这声音似乎是来自皇后。 他目光锁定在皇后身上,却见皇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张嘴。 好生奇怪。 皇后没有张嘴说话,这声音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太后面容严肃一拍桌案,“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是你一个小宫女能胡言乱语的。” 谢辞安转动手上玉扳指,身体前倾,“那皇后私通对象是谁?” 秋荷误以为皇上是信了,身体激动想要往前,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吓了回来,“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后私通对象是一位侍卫,奴婢有一次给皇后送披风,远远看过一眼,害怕被皇后发现,没敢继续上前。 奴婢实在良心不忍,看皇上被皇后欺骗,所以才大胆告发。” 【写话本子的都没有你能编,红口白牙的一口大锅丢我身上了,我可不是什么背锅侠。】 【这么刺激的吗?秋荷竟然喜欢皇上,还是皇上梦女,之所以陷害我,是听人挑拨,怪我挡了她上位的路,所以才下定决定,要用这种方式污蔑我。】 【为了效果逼真,她竟然去偷了侍卫的内衣,还塞到我的衣柜中诬陷我。】 【幸好她因为害怕慌慌张张的,将偷回来的衣服拿错了,藏在我衣柜中的是她自己刚浆洗衣服,不然我岂不是哑巴吃黄连百口莫辩。】 谢辞安再次听到那道声音。 这次说的多,谢辞安几乎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后的嘴巴。 皇后的嘴未动一下,所以那道声音竟然是皇后心中所想。 他竟然能够听到皇后心声太过匪夷所思。 谢辞安转头看太后一眼,太后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想来是听不到皇后心中所想。 梦女是什么? 皇后又是如何知道小宫女的行事。 一时之间困惑着谢辞安太多问题,“皇后有什么好说的?” 第一卷 第2章 抱着皇上画像入眠 “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是秋荷在诬陷臣妾。”顾见初再次跪了下去。 毕竟关系到生死,顾见初神色冷冽看向身侧秋荷,“你指认本宫,可有证据。” “奴婢有证据,奴婢不仅亲眼看到皇后私自幽会侍卫,还看到皇后娘娘将侍卫贴身衣服放在衣柜中。”秋荷目光格外坚定。 听到秋荷的话后,谢辞安的眸子微微眯起,竟然与皇后所说一般无二。 顾见初虽然跪在那里,脊背挺直,一副问心无愧语气开口道,“臣妾请求搜宫以证清白。” 在听到皇后的话后,秋荷眉眼燃起兴奋的笑,隐隐还有一些小期待,凭什么皇后不将她送到皇上身边帮忙固宠,他们得不到皇上的青睐,不代表她不行。 不仅不将她送去固宠,还处处压着她。 只要搜宫,查出侍卫衣服,皇后就彻底凉凉。 谢辞安太想证实一下皇后心声,招呼候在身侧程颂,低声耳语几句后,程颂便带人前往坤宁殿。 没有皇上的话,顾见初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程颂竟然在秋荷枕头下面搜出上百张皇上画像,她还要每天晚上抱着皇上的画像入眠,这种梦女真的是细思极恐,为何还有点小恶心。】 听到顾见初心声谢辞安,也觉得有点恶心。 跪的时间太长,顾见初稍微挪动一下膝盖,不动声色揉几下。 谢辞安面前的水已经被翠微换了两盏,终于盼来前往坤宁宫搜查程颂。 程颂将放着衣服托盘呈到谢辞安面前,“陛下,这是从皇后娘娘寝宫搜出来的。” 秋荷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眼,可不待他兴奋,听程颂继续道,“经过尚衣局绣娘查验,这件里衣是下发给各宫宫女的衣服,而并非秋荷所说侍卫衣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奴婢曾亲眼所见。”秋荷想要起身上前查看,立马被程颂的人上前按住双臂。 “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亲手所放。”顾见初冷声质问一句。 秋荷有一瞬间的心虚,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变小,“当然是奴婢亲眼所见。” 程颂紧接着将另一个托盘命人送上来,“奴才的确搜到一件男人穿的里衣。”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秋荷的眼睛亮起来。 倒是顾见初一副事不关己态度,毕竟她已经都吃瓜系统那里知道了结果。 “不过是从秋荷房间里发现的,与禁卫军所穿的衣服一般无二,不知道秋荷姑娘还有什么好说的。”程颂没有把从秋荷枕头下面搜到的画像拿出来。 毕竟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怕皇上恶心。 还怕被人传出去议论。 “我……”秋荷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本该在皇后衣柜里的衣服,为何会出现在她住处。 莫非被皇后发现调换。 【你个老登,自己放错了还不知道,幸好这老登有胆子,脑子不够用,不然依照暴君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脾气,就算不是我,查到这种东西,我肯定也要凉凉了。】 谢辞安:…… 皇后脾气还真随她老子。 “朕看你是想构陷皇后,阴差阳错换错了,皇后这种叛主的奴才,朕就帮你处置了。”谢辞安看似是在商量,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 “任凭皇上做主。”刚好帮她解决一大难题,对待这种叛主的宫人,留着恶心,处理了于心不忍。 谢辞安语气冷得就像是外面的寒风一般,“程颂将人带下去杖毙,让阖宫的宫人都瞧瞧这叛主的下场。” 有宫妃挑拨离间,这小宫女毕竟是主谋,不好继续查下去,用小宫女给背后人一点警醒。 秋荷还想求情,被程颂带人捂嘴拖下去。 “皇后也起来吧。” 谢辞安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后,“以后这种乌龙小案子母后就不要知会朕了。” “哀家也没想到这小宫女如此痴心妄想。”毕竟不是亲母子,太后与皇上感情是一点都不好,太后对皇上没有养育之恩,两人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装得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跪这么久,膝盖都要跪烂了。】 顾见初被竹西搀扶着,只敢在心中偷偷抱怨。 乌龙解决了,谢辞安未做停留,起身离开慈宁殿。 顾见初顺势一起离开。 御辇旁,程颂将厚厚一叠纸张送到谢辞安面前,“皇上这是从秋荷住处搜出来的。” 谢辞安捏着自己画像,手指逐渐缩紧,想到皇后那番心里话,不由觉得恶心,不过想到皇后竟然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他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程颂,晚上摆驾坤宁殿。”谢辞安将一砸子画像丢到程颂怀中,“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程颂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这些后妃进宫都一年多了,皇上还从未进过后宫,怎就见了皇后一次就要去皇后宫里。 程颂试探性询问,“可要奴才去坤宁殿传旨,让皇后准备接驾。” 他就是想探究一下皇后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 谢辞安摆摆手,“不必。” 坤宁殿内,云和已经将火盆子烧上,让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顾见初坐在花盆子前,喝了好大一碗骨头汤压惊。 “娘娘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云和提着木桶来到顾见初面前回禀一句。 竹西将床铺整理好,还往被子里塞了一个汤婆子,顾见初今日受了惊吓,现在呵欠连天困得厉害,“本宫这边不用伺候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日天寒,竹西姑姑回去休息,奴才留下来值夜,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晚上顾见初不喜欢近身伺候,云和说完后,同竹西一前一后退出大殿。 云和是她入宫后,内务府分配的人,为人忠贞,平日里很照顾殿内这些小丫头。 顾见初推门入了耳室,知道她怕冷,云和往里面放了炭盆子和热水,氤氲热气弥漫在狭小空间。 她刚进浴桶泡了一会,就感觉周身凉津津的,似有凉风灌入,背后似是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第一卷 第3章 哪里来的登徒子 谢辞安处理完朝政后,只带了程颂低调来到坤宁殿,宫院内静悄悄的,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只有主殿燃着微弱灯光。 谢辞安带着探究心思,只身进了大殿。 刚入内殿,听到耳室传来流水声,谢辞安上前推开一条门缝,一副美人沐浴香艳场面映入眼帘。 虽是背对着他,透过氤氲热气还是能看到顾见初似雪肌肤。 他一直没进后宫,就是因为这些女人都与前朝息息相关,各存目的,有些是朝臣塞进来的,还有些是当初他初登基后,为了稳固前朝主动要进来的。 顾见初属于后者。 顾见初老爹握着辽东三十万兵权,顾家关系在京城盘根错节,他一时半刻动不了。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碰到这样的场面,某些欲望在逐渐唤醒,喉咙发紧,身体燥热。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浴桶内的人不由消失了。 谢辞安眉头紧蹙上前查看,还未等凑近,从角落里冲出一个人影。 人影裹着外衣,手中拿着花瓶,朝着他脑袋砸来,“哪里来的登徒子。” 谢辞安反应迅速用手臂挡一下,虽然花瓶没有砸在他脑袋,但是却砸在他的手臂上,碎裂瓷片扎在手臂,立马有鲜血流出。 顾见初见没有砸到,慌忙捡起一旁木桶还想砸去。 在木桶砸下来的危急关头,谢辞安赶紧出声,“不是登徒子,是朕。” 顾见初高高举起木桶停留在半空,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看了谢辞安一眼,又看了一眼,非常确定是当今皇上。 她惊吓丢掉手中木桶,乖巧跪下去,殊不知随着她的动作,裹在身上衣服松松散散露出大片春光。 无意间扫到谢辞安眸子一沉,立马收回视线。 顾见初细弱蚊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臣妾不知道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完球,白天没有被秋荷冤枉死,晚上可要被皇上害死了,这可是谋害皇上,九族都不够灭。】 【不过这件事情似乎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他过来不让人通报,还偷看我洗澡,我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正当防卫。】 见皇上迟迟没有出声,顾见初心中不停打鼓,忍不住偷偷瞥了皇上一眼。 偏偏在这个时候,守在廊下云和听到声音闯进来。 云和不敢私自闯入,站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娘娘您没事吧。” 一直没等到顾见初回应的云和有些急了,就在他准备喊竹西过来时,顾见初声音同时隔着门缝传来,“我没事,你先退下吧。” 顾见初都已经视死如归了,没想到最后谢辞安竟然让她将云和支走,并不打算露面。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要放过我,不打算诛我九族?】 谢辞安思绪被顾见初疑惑心声打断,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衣服,以及被地上水不小心打湿裙摆,“你先起来吧,朕受伤的事情不必声张。” 【你也不好意思声张吧,毕竟深夜闯宫妃寝殿,还偷看人家洗澡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可是要被笑话程度。】 身上裹着的衣服已经湿了,又沾了水,浑身都凉津津的,顾见初起身后,抽过搭在架子上的衣裙裹在身上,“陛下的伤口有些深,要不要臣妾帮您包扎一下。” “好。”他手腕衣袖已经被血染湿。 顾见初从妆屉取出备用跌打损伤膏涂抹在谢辞安伤口处,又简单包扎一下,小心翼翼将他的衣袖放下。 “陛下好了。” 顾见初由于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淡淡茉莉花香味,两人凑得如此近,香味不断往他鼻息钻,引发他内心最深处的躁动。 “嗯,垂拱殿的折子还没有批完,朕先回去了。”谢辞安害怕继续待下去会把持不住,大步流星离开了。 守在外面的云和还以为是看错了,揉了好几次眼睛,非常确定是皇上。 等皇上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云和小跑进内殿,“娘娘奴才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皇上过来,还请主子责罚。” 皇上若想让人知道,大可以让程颂提前过来传旨,既没有传旨,也没有摆仪驾,摆明不想让人知道悄悄来过。 莫不是狗皇帝根本不信任她,才会这么晚过来查看。 “起来吧,日后值夜的时候小心些。”云和平时行事谨慎,很少犯这种错误,顾见初没有责罚。 折腾这么多事情,顾见初困了。 躺在床上没一会睡着了。 昨晚呼啸了一夜,今日倒是难得放晴,阳光洒在窗台边兰花上,镀上一层柔和光。 云和搓着手入内回禀道,“娘娘各宫妃嫔过来请安了。” 反正皇上不来后宫,顾见初不喜欢折腾,便将一天一日请安改成了三日一次,今天刚好到日子了。 顾见初由着竹夏将衣裙整理好后,便动身来了坤宁殿前厅,诸位妃嫔皆已到齐,看到她过来后,规矩行礼请安。 “嫔妾给皇后请安,恭祝皇后万安。” 顾见初坐好后,对众人轻轻挥手,“平身吧。” “昨儿风大吵得人睡不安宁,今儿起晚了,让诸位妹妹久等了,云和你去将本宫前日刚得新茶,拿来给诸位妹妹沏上。” “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没等多长时间。”说话的是梁贵仪,一身云罗纱织,因为父兄在安南伯手下原因,平常与贵妃走得亲近。 梁贵仪不同于贵妃,在后宫处事圆滑。 贤妃手指转动茶盖,撇着上面的茶沫子,“听闻皇后昨日被小人构陷,倒是因祸得福见到了皇上,这可是姐妹们从没有过的福气。” 贤妃可是当朝长公主的小姑子,被长公主送进宫,直接封妃。 昨日皇上处置秋荷还让全宫人瞧着,她们想不知道都难。 坐在贤妃对面的贵妃一张帕子都快捏烂了,她整日往垂拱殿跑,连皇上衣角都没见到,却被皇后这贱人抢先,“不过只是和皇上见一面,又没侍寝。” 第一卷 第4章 盯紧皇后 只要没侍寝,她们就还有机会。 贤妃手指似有似无拨弄耳坠,“只要能见到皇上,侍寝可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还是皇后运气最好。” 能进宫这些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每句话都在挑拨离间。 顾见初面容冷淡,不带一丝笑,“贤妃妹妹可真会说笑,本宫这见得倒不如不见。” “皇上指不定会先翻诸位妹妹的牌子。” 其她妃嫔倒是眼观鼻鼻观心看她们嘴上争斗,偶尔跟着附和几句。 喝过一盏茶后,顾见初不想继续同他们废话,手指揉着太阳穴,“本宫今日身体不舒服,大家早些散了吧。” 众人俯礼跪安后,三三两两出了坤宁殿。 等到走远些,贵妃扯着梁贵仪质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小宫女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失手。” 梁贵仪心知贵妃脾气,好声好气解释,“嫔妾也不知道那小宫女如此蠢笨,竟然能将证据放错了,没伤到皇后分毫,反而是将自己玩死了。” 眼下她左右环顾一圈,见四处并无外人,低声说,“嫔妾住的离坤宁殿近,昨天晚上有些吃撑了,出来溜食,倒是有所发现。” “你发现什么?”舒贵妃迫不及待地询问。 若非顾见初,这后位便是她的。 “嫔妾听到坤宁殿有些奇怪动静,没过多久看到一个身影匆匆忙忙从坤宁殿出离开。” 梁贵仪话音刚落,舒贵妃眼睛瞬间亮了。 “皇后不会真偷情吧?” “这个嫔妾就不知道,也或许只是宫里的太监或者太医,毕竟天黑,嫔妾可能没看清楚。”梁贵仪说得模棱两可。 “谁家太监大晚上往后妃寝殿跑,太医就更不可能了,你既然住得离皇后寝殿近,那你就帮我盯着点皇后那里动静,一旦有什么异样,就来禀告我。”舒贵妃一双眸子压抑不住的激动。 远在垂拱殿谢辞安烦躁处理奏折,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顾见初身影,还有她身上萦绕着茉莉花香味。 他烦躁去拿放在一旁毛笔,丝毫没有注意过来奉茶的小太监,手臂径直撞在小太监手中端着热茶上,茶水撒了一手,茶盏被撞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太监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糠筛,“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小太监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不过一会就磕出血迹。 听到动静程颂立马小跑进来,一脚揣在小太监身上,“糊涂东西,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连端碗茶都做不好,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不要在这里碍陛下眼。” 程颂是在皇上动怒之前,先护下小太监。 皇上平时喜欢让他们送热茶,这温度他还是知道的,不至于有严重烫伤,热水浇在皮肤上怕是会有轻微伤,“皇上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不用如此麻烦,从前在边境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去弄点凉水来帮朕敷一下。”谢辞安倒是没觉得有多疼,被热水浇到地方肉眼可见的红了。 程颂手忙脚乱让人打了凉水,顺便将打碎茶盏收拾一下。 程颂顺手接过小太监送来冷帕子,轻手轻脚敷在他伤处,还不忘顺手将袖口卷几下,他惊恐发现皇上手腕竟然缠着绢布,上面还隐隐泛着血。 “皇上怎么受伤了,奴才还是去传太医过来看看吧。” “这点小伤不用声张,传了太医,前朝那些老东西指不定如何盯着朕。”谢辞安烦躁地揉着眉心。 程颂从小伺候在谢辞安身边,隐隐已经有了猜测,试探性询问,“皇上今天晚上可还要摆驾坤宁殿,或者去其他后妃宫里走走?” 谢辞安余光瞥见手腕上包扎伤口的绢布,似乎不小心被小太监一并打湿了,“晚些时候去坤宁殿,不必声张。” 程颂虽有些好奇,到底是管住嘴没有多问。 夜幕洒落,谢辞安换了一身绣着五爪金龙黑袍独自一人来到坤宁殿。 今天晚上顾见初吃的有些多,一直积食不舒服,殿门没有下钥,谢辞安轻而易举便进来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云和现在可是提着神在守夜,听到细微动静后,云和借着月光上前两步,再次看到一年多未进后宫的帝王。 惊吓之余,云和反应迅速就要行礼通禀,却被谢辞安抬手制止,“不必声张,朕自己进去。” 云和只好默默退到一旁,顺便将已经休息下的竹西和竹夏喊醒。 谢辞安大步流星进了内殿看到顾见初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纤白的玉手摸着鼓起的小肚子,听到声音时,她还以为是竹夏,“我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竹夏你去帮我弄杯山楂水来消消食。” 没听到回应,顾见初仰躺着看一眼,就见一高大身影,倒着站在不远处,尤其是在看到男人那张脸时,她一个机灵从床上翻滚起身,“皇上您怎么又过来了,云和他们也真是,竟然没通禀一声。” 【搞什么,一年不进后宫,现如今倒是频繁过来了,还夜夜往老娘这里跑,怕不是过来秋后算账。】 他如果想算账当时就算了。 顾见初赶紧起身行礼,跪到一半被谢辞安虚扶一把,“没有外人,皇后不必行礼。” “昨天晚上皇后失手弄出来的伤,今日被奉茶小太监打湿了,朕过来换下药。”谢辞安说着,将衣袖卷起露出一道泛红伤口。 “臣妾手法笨拙,皇上还是传太医吧。”顾见初不知道谢辞安打的什么算盘珠子。 “太医一来,朝臣自然知晓,皇后难道不害怕连累顾家。”谢辞安语调轻佻,娴熟靠在炭盆子前的贵妃榻上。 【分明是他自己三更半夜跑来我住所才导致受伤,现在有来威胁我,怕不是借着受伤要赖上我吧。】 用顾家威胁顾见初确实有用。 心中抱怨,手上却还是忙不迭取药。 谢辞安见了很多人,除了皇后,其他人的心声他一概听不到,这怕是和皇后有关。 顾见初生怕弄疼他,手法小心翼翼,两人坐得如此近,淡淡茉莉花香味不知不觉再次飘入他鼻息,除了昨天碰到那样香艳场面躁动,今日却感觉莫名安心。 殊不知两人在殿内换药时,贵妃带着人过来了。 第一卷 第5章 贵妃捉奸 贵妃与梁贵仪在坤宁殿外会合,“里面什么情况?” 梁贵仪小声道,“嫔妾一直派人盯着坤宁殿,他们看到有个人影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想来里面已经是天雷勾地火,如此证据确凿的场面,绝对不能让皇后跑了。”贵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激动,仿佛现在皇后已经被废。 “梁贵仪你想办法去请皇上过来,你们去将整个坤宁殿围住,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奸夫跑了。” 靠在贵妃榻上谢辞安正盯着顾见初帮自己包扎呢,忽然听到顾见初极其吵闹心声。 【什么,贵妃带人来捉奸。】 【原来是梁贵仪告诉贵妃,看到有男人进了我的寝殿,她眉毛下面两个眼珠子是用来出气的,连皇上都认不出来。】 【不过正常人谁能想到皇上会三更半夜悄悄往后妃宫殿跑,确实和奸夫没什么区别。】 【怎么还有点小期待被捉奸是怎么回事呢。】 顾见初丝毫没有注意,就在她和系统疯狂吃瓜时,一旁谢辞安眼神微不可察凉了几分,就连周身气场也在逐渐下降。 他怀疑皇后好像是在骂他。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皇后确实能够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般想着时,坤宁殿的大门被人大力撞开。 守在外面云和和竹夏被吓得一个激灵迎上前,“贵妃娘娘您怎么过来了,皇后娘娘已经休息了,您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看到两个宫人越是这般拦着她,舒贵妃越是兴奋,足以说明皇后在干不正经事情。 贵妃错身往殿内张望,“你们不是说皇后已经休息了?殿内怎么还点着灯,本宫有要紧的事情要和皇后禀告,你们若是继续拦着耽搁了,怕是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 皇上好不容易来娘娘宫里一趟,可不能被人打扰。 云和反应迅速解释,“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怕黑,每天晚上都会点灯睡,等睡着了奴才们在进去将灯取走。 皇后娘娘睡眠质量不好,贵妃无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请明日再来禀告皇后。” “是吗?如果我今天晚上非要见到皇后呢?”贵妃步步紧逼。 云和几人不敢直接阻拦,只能用身体挡在贵妃面前,“贵妃娘娘在这般闹下去,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怕是会生气。” “皇上若是动怒本宫一力承当就是了,但是你们再不滚开,本宫可要动怒了。”舒贵妃现在可没什么耐心,目光扫过跟在身后的宫人。 几名宫人立马上前同云和竹夏他们拉扯起来。 舒贵妃借机闯进大殿,“皇后你夜半私通狂徒,惑乱后宫,罪不容诛,你就等着被皇上治罪吧。” “哦,贵妃是不是顺便连朕的罪一并治了?”谢辞安冰冷声音穿透过屏风传了出来。 顾见初一边收拾金疮药,一边好整以暇看向站在一旁的贵妃,只见贵妃在听到谢辞安的声音后,脸色瞬间变成菜色,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狂徒怎么会变成皇上。 【平常看着贵妃张牙舞爪,真是傻到冒烟,捉奸你倒是看清楚呀,没想到捉到皇上头上来了,真的是太精彩了。】 贵妃扑通一声跪下来,“臣妾不知道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贵妃小心翼翼抬头,就见谢辞安将卷起衣袖放下,“朕没想到贵妃和皇后感情如此要好,竟然整日盯着皇后寝殿。” 谢辞安这话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贵妃连忙摇头,“皇上臣妾没有整日盯着皇后寝殿,是臣妾身边那些宫人,在臣妾耳边说看到有人进入皇后寝殿,臣妾也是怕有人秽乱后宫,才想着过来看看,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皇上。” “臣妾这也是担心后宫的无心之失。” 如此精彩场面,顾见初只恨手里没有一把瓜子。 “贵妃如此得行有失,皇后即是中宫,觉得该如何处置。”谢辞安身体斜靠在贵妃榻上,好整以暇看着顾见初。 虽然他不进后宫,但是对这些女人动向他可是很清楚。 皇后在宫里深居简出,对其他嫔妃主打就是一个不得罪。 【啊,她这算不算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严重怀疑皇上是不是怕得罪安南伯和太后,才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推到她头上。 “贵妃虽说得行有失,到底是为皇上为后宫着想,不如罚贵妃禁足一个月,皇上意下如何?”顾见初不确定地看向谢辞安。 “皇上……”贵妃柔声喊一句,眼神里是殷切期盼。 在位一年,谢辞安早就喜怒不形于色,谢辞安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按皇后所说执行。” 贵妃还想说什么,被下人带出去。 经过舒贵妃这一闹,全宫上下都知道皇上去了皇后宫里。 贵妃已被带走,伤口也包扎好了,顾见初现在困得眼泪直流,只能眼巴巴看向谢辞安,“皇上明天还要早朝,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 “不必来回折腾了,今晚朕就歇在皇后寝宫。”谢辞安也觉得他想留宿在坤宁殿的想法有些鬼使神差。 顾见初不过是他用来钳制顾家的棋子。 闻言,顾见初有被吓到。 【是我想的那个样吗?想让我侍寝?虽然皇上长得还不错,身体也很好,但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赶人的胆量她还没有,只能冲着候在外面云和吩咐道,“去取两床被褥过来。” 云和带着疑惑,将被褥抱过来,由着竹夏分别将两床被褥铺好。 顾见初试探性询问,“皇上要睡里面,还是外边。” “外边。”谢辞安脱掉外袍,掀开被子直接躺上去。 顾见初提着裙摆爬到最里侧,尽量再往里靠了些许,与他背对着躺。 谢辞安看着顾见初裹被子小动作,有一种深深挫败感。 他竟然还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第一卷 第6章 窝囊驸马爷 天色还未亮,程颂便带着朝服敲响了殿门,“皇上该起床了。” 谢辞安睁开眼看到整个挂在自己身上,毫无睡相的顾见初,他强忍着没将顾见初丢下床。 顾见初整张小脸贴在他胸膛,许是躺的不舒服,软软的脸蛋在他胸口轻轻蹭几下,似是在隔空挠痒一般,却惹的他周身一片战栗。 眼看着上朝时间就要到了,谢辞安揪着顾见初后衣领,将人放到软枕上抽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因着辽东战事吃紧,谢辞安每日忙于政务,再也没有踏足过后宫。 倒是让顾见初每日乐的清闲。 “皇上都好几日没来看娘娘了,娘娘竟然一点也不心急。”竹西坐在火盆子前矮凳旁,往边缘摆着烤地瓜和栗子。 顾见初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急什么,急能当饭吃呀。” “再过两日就是冰嬉节,听闻今年皇上特意准备了一个祈福活动,场面应该是非常热闹,娘娘就能借此机会见到皇上。”几个小丫头讨论到冰嬉节别提多兴奋。 冰嬉节是他们老祖宗规制的节日,名为冰嬉,实则是将士们的冰上演练,后来在演练的基础上加了冰球等活动。 朝中大臣和后宫嫔妃皆可以参加。 今年恰逢辽东战事,谢辞安便安排了萨满祈福活动。 这种活动,身为皇后的顾见初,自然要陪从皇上一起出席。 冰嬉这日,除了顾见初外,贤妃梁贵仪和温昭仪等人一同出席。 贵妃原本也是有资格参加,奈何现在被禁足期间。 阳光晴好,诸位大臣早早过来,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其次便是各种妃嫔。 唯有帝后姗姗来迟。 帝王一双眸子如曜石般幽深,流光中散发着淡薄疏离,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更显天家威仪,虽说是少年帝王,通身雍贵凌厉之气不由让人心生敬畏。 与皇后同站一处,更显郎才女貌。 谢辞安牵着顾见初的手在龙椅前坐下。 程颂凑上前低声询问,“皇上安南伯那边回禀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演练。” 顾见初坐的距离谢辞安比较近,哪怕程颂说的比较低声些,顾见初都听到了。 紧接着谢辞安听到一声尖锐的爆鸣,听这刺破耳膜且看其他人都没反应,就知道是皇后心声。 【啊啊啊,这瓜刺激呀,安南伯整日小五小六妾室往府中抬,没想到夫人竟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出轨对象还是府中马夫。】 谢辞安捏着茶盏的手轻颤,差点将一杯水打翻。 皇后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安南伯一把年纪了被夫人戴了绿帽子不知道当事人知不知道。 顾见初注意到谢辞安将水撒到手上后,急忙抽出腰间帕子,帮忙擦拭一下,“皇上没烫到吧。” “无妨。”谢辞安自然接过顾见初帕子,自己擦拭几下。 看到这一幕贤妃,气得手中帕子都要搅烂了,很快又立马恢复平静。 见谢辞安没事,顾见初继续分神吃瓜。 【安南伯夫人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安南伯竟然不知道,安南伯夫人竟然还和马夫经常在马车上做那种事情,马车还是安南伯经常出门用的,这个事情就很难评。】 【不过话说回来,安南伯整天小五小六的妾室往府中抬,夫人只是偷情一个马夫而已,很公平。】 皇后最后说的虽然有些歪理,似乎也没有错处。 程颂还在一旁巴巴等着陛下发号施令,见皇上一直未有动静,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皇上,演练要不要开始?” “开始吧。”谢辞安自然摆摆手。 随着谢辞安声音落下,一道突兀声音在冰嬉场响起,“没想到演练已经开始,看来本宫和驸马爷来晚了。” 闻言,顾见初和其他人一样,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走在前面正是当今长公主谢青栀,眉眼之中自带凌人傲气,俯身与帝后请安后,便坐在谢辞安下手边位置。 紧跟在谢青栀身后的便是当今驸马爷李誓成,也是贤妃亲哥哥,此人低垂着头,半句话都没有说,只紧紧跟在长公主身后。 谢青栀是先皇后的女儿,先帝也极为看重,对这个女儿从小就骄纵着,脾气自然也骄纵,谢辞安登基后,顺手将李家的女儿塞进后宫,当时谢辞安处理不过来,贤妃自然就留下了。 “长公主若觉得晚,下次可以早点过来。”谢辞安与谢青栀之间没有多少姐弟情,谢青栀从小就喜欢欺负他,在他登基后,更是为李家捞足了便利。 谢青栀虽说看不上谢辞安,现在也不好和谢辞安正面刚,冷着脸解释道,“本宫也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眼看着场面逐渐冷下来,贤妃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饵饼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贤妃将面前宫女捧着的饵饼送到谢辞安面前,随后将另一份亲自送到谢青栀桌上,“嫂子您尝尝。” 谢青栀捏起一块点心笑着打趣道,“从前在闺阁中时,也不见贤妃做一次点心,不曾想到了宫里竟然学会做起了点心,皇上怎么不尝尝。” 谢青栀一句话倒是将贤妃说的小脸一红,一副娇羞神情。 “嫂子就会打趣我。”说完贤妃期待看向谢辞安。 谢辞安对这些满脸都写着企图的女人并不感兴趣,“朕从小就不喜欢吃甜的。” 闻言,贤妃立马露出伤怀表情,“是臣妾的不是,不知道陛下不爱吃甜食,臣妾现在就端走。” 贤妃手忙脚乱将甜食撤走。 【啧啧啧,你不吃不要撤走呀,看着饵饼还挺有食欲的,真是白白糟蹋了贤妃盯着滇南厨子做了一天。】 谢辞安:……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青栀笑容凝在脸上,顿时没有吃的食欲,随手将饵饼放回去,“听闻皇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往坤宁殿跑?” 谢青栀可是贤妃的嫂子,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其她妃嫔纷纷看向战火中心皇上。 【本来还觉得这冰嬉没什么好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热闹可看,长公主还真是为了驸马爷一家操碎了心,连皇上的私事都要管。】 第一卷 第7章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顾见初虽说心中吐槽,面上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 虽然没有瓜子,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糕点吃起来。 谢辞安眸子已经迸射出一抹森寒冷意,“没想到长姐竟然如此关心朕的私事,连朕去皇后宫里都知道。” 谢辞安锐利目光扫向贤妃。 贤妃瞬间心虚低下头。 “皇后是朕的发妻,朕去皇后宫里似乎也没有错吧。”谢辞安凝着质疑看向谢青栀。 谢青栀不动声色点头,“皇上去皇后宫里没什么问题,后宫诸多嫔妃,皇上也要雨露均沾,不能只宠幸一人,不然后宫其她人也该怨怼皇后,皇上此举这是要皇后难做,皇后娘娘你觉得本宫说的是不是?” 原本还在吃瓜的顾见初没想到又一次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别人的瓜她很乐意吃,但是吃到自己头上这种事情就有点操蛋。 顾见初被一块栗子糕噎得轻咳几下,紧接着一杯水被谢辞安自然送过来,顾见初诧异看男人一眼,但见男人神色平淡,好像并未注意这边一般。 她赶忙端起水喝一口简单顺顺。 “长姐说的是,不过这后宫终究是皇上的后宫,皇上想宠幸谁,本宫自是不敢随意做主。”两尊大佛顾见初谁都不想得罪,只能在一旁打哈哈。 【难怪看着一旁驸马爷有些窝囊,有这么强势一位妻子,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忽然有点同情这位驸马爷是怎么回事。】 【什么,驸马爷背地里竟然玩得这么花花呢,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听闻顾见初心声后,谢辞安视线落在顾见初的侧脸上。 你倒是说呀,什么玩的花花。 他不敢让顾见初知道,他能听到她心声,自然不敢声张催促。 【好家伙,驸马爷竟然背着长公主在江南养酒林肉池,就连当今皇上都没有的份,果然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听到这里,谢辞安握着茶盏的手再次捏紧,看向李誓成的眼神都带着森寒。 如果不是偷听皇后心声,倒是不知道这老老实实的李家人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坐在谢青栀身边李誓成只感觉后脊忽然如芒在背一般,寻着视线看过去,却只见帝后在认真看着冰嬉。 【长公主将李誓成管得这么严,他是怎么在江南搭建的酒林肉池,并且过去享受的?】 【系统:这还不简单,只需要每个月和长公主说去江南查账,就能离开过去潇洒几天。】 系统声音谢辞安听不到。 对顾见初提出的疑问,他也表示好奇。 只要不危及朝廷,这些到底是臣子们的私事,谢辞安不会插手。 【这就很难评,长公主处处替李家谋划,还要被驸马爷背刺。】 顾见初看向谢青栀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 谢青栀同样感受到皇后异样的眼光,就连皇上看过来的眸光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这夫妻俩看人眼的眼神怎么存着不安好心。 同样,谢青栀被两人眼神看的,后面的话咽回去。 将士们演练结束已经近中午,谢辞安在这间隙专门安排一场替辽东军祈福法会,至于冰球比赛自然被安排到下午。 贤妃隔着人群与谢青栀互相对视一眼,谢青栀轻咳一声提议道,“本宫听闻帝后要一同为将士们祈福才灵验。” “即要为辽东将士们祈福,总要诚心诚意。”谢青栀复又补充一句。 谢辞安转动玉扳指的手一顿,“如此便听长姐的。” 谢辞安虽说不喜欢谢青栀,但为将士们请愿这种事情,谢辞安自是不想含糊。 皇上都要亲自去为将士们祈福,诸朝臣和嫔妃只能随从一起。 【怎么总觉得有些事出反常必有妖呢,谢青栀和皇上从小关系就不好,嫁人后一直为李家谋划,会这么好心为皇上着想。】 依照他这位长姐的脾气,自然不会为他着想。 【我就说长公主绝对没有这么好心,这一波果然又是冲我来的。】 【自从贵妃被皇上罚了禁足后,贤妃就觉得压在她头上的人少了,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思就再也压制不住,也想争宠顺便争一下皇后的位置。】 【所以贤妃就找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也想在后宫培养自己势力,这两人就不谋而合。】 【姑嫂二人提前在园子内准备了蛇,是准备让蛇咬死我,难怪长公主会提议让皇上亲自下场祈福,皇上一旦下场,她这个皇后必须随从。】 【大姐们蛇都冬眠了,你们这么干有没有考虑过蛇的感受。】 谢辞安眸子一瞬间冷下来。 顾见初不动声色环视四周,蛇最是怕冷,四周皆是寒冰,他们能将蛇藏在什么地方。 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破绽。 【贤妃为了谋害我是真拼,竟然将蛇藏在了小太监的衣袖中,你也不害怕毒蛇反过来咬了小太监。】 顾见初偷偷看一眼跟在贤妃身旁的小太监,不由加快脚步,尽量离得小太监远一点。 为了祈福,特意在冰场附近设了祭坛,那些祈福法师看到帝后过来后,主动上前行礼问安。 “皇上,皇后娘娘请二位焚香祈福。”法师分别为二人送上两炷香。 顾见初自然接过,跟在谢辞安身后,就着香炉点燃后,跪在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虔诚叩拜,随后才将香交给法师。 法师刚将香接走,只听空旷冰场传来竹夏尖叫,“有蛇。” 众人同时看到两条碧绿色的竹叶青在冰面上移动,蛇移动得极快,一点都不像是已经冬眠的蛇。 竹叶青有剧毒,众人在看到蛇后,瞬间乱作一团,四处逃窜,甚至还有人在逃跑的时候被同伴不小心推搡跌倒。 程颂到底是宫里的老人,反应最是迅速,“保护皇上,皇后娘娘。” 程颂和云和同时上前,护着顾见初和谢辞安往旁边退。 早知是贤妃提前布局,顾见初借机跑到贤妃身边,顺势扑倒在贤妃身上揪下她腰间的荷包,“贤妃妹妹这蛇有剧毒,你千万要小心些。” 第一卷 第8章 臣妾没有推贤妃 贤妃因为心虚,没有将顾见初立马推开,反而是虚扶了她一把,“倒是娘娘要小心些。” 那蛇似乎有目标一般,没有肆意攻击其他人,而是直冲顾见初的方向而来。 “娘娘蛇过来了。”云和注意到蛇不对,用身体将顾见初护在身后,不断后移。 两条蛇几乎同时停下,瞪着顾见初的方向,不停吐着蛇信子,就在大家逐渐放松警惕时,蛇腾空而起奔着顾见初扑去。 看到蛇扑过来的刹那,云和抱着必死决定挡在顾见初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见初用力推开云和,不待她往旁边躲,一双带有薄茧的大掌扯着她手臂将人往后一带,同时一掌拍在贤妃后背。 丝毫没有防备贤妃被推得往前跄踉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飞扑过来的两条疯蛇咬在贤妃脸颊。 蛇似是受了惊吓般,不论贤妃怎么挣扎,都死死咬着贤妃的脸。 谢青栀很快注意到这边动静,指挥着姗姗来迟禁卫军,“你们是饭桶吗?皇上遇到危险这么久才出现,还不赶紧去救贤妃。” 在禁卫军将蛇控制住之前,谢青栀不敢靠近。 看到被竹叶青扑倒的贤妃,顾见初还心有余悸。 她原本也是想将贤妃推出去,让她们自作自受,没想到谢辞安的动作竟然快她一步。 谢辞安将贤妃推出去替她挡灾的事情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顾见初抬眸看去,只见皇上脸色冷沉可怕。 竹夏从被推搡人群中挤过来,眼角还带着因受惊担心泪,“娘娘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好着呢。”顾见初拍了拍竹夏的手,示意皇上还在身旁。 竹夏这才努力抽了抽鼻子,将担心憋回去。 【长公主还好意思训斥禁卫军,如果不是你提前着人拦着禁卫军,禁卫军怎么可能姗姗来迟,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就没有想到万一毒蛇伤到皇上怎么办。】 【我就说,我都抢了贤妃沾着雄黄的荷包,那些毒蛇还朝着我扑来,原来是他们在蒲团上提前涂了蛇莓果,我祈福的时候沾了蛇莓果,所以那些毒蛇才会冲我来。】 【为了争抢一个男人至于吗?】 禁卫军过来后将蛇斩杀在刀下,挂在贤妃脸上尖锐牙齿被大胆小太监取了下来,贤妃因为摔倒在地,弄得脏兮兮的,手指抚着被毒蛇咬到的脸,惊恐拉着谢青栀的手,“嫂子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蛇带着毒,贤妃脸上已经出现了青紫色痕迹。 谢青栀宽慰拍了拍贤妃手背,冲着一旁太监冷声道,“来人,还不快点传太医。” 听到长公主这句话,贤妃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摸着脸,转而怨毒地看向顾见初的方向。 贤妃跪走到谢辞安面前,揪着他衣角哭诉道,“求皇上替臣妾做主,是皇后娘娘故意推的臣妾,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故意在背后推了臣妾一把,臣妾不会被毒蛇咬。” 谢青栀抓住机会开始发作,“皇上,皇后这般行事,你看该如何处罚。” 【这姑嫂二人还要不要点脸,你们的脸皮是都喂了狗吗?颠倒黑白倒是被你们玩得明明白白。】 【两位疯狗乱咬人的时候请麻烦搞清楚,推你们的事旁边这位,我可没来得及动手。】 虽然很想看看这两个疯狗知道真相的表情,现在事情牵扯到她头上,总要解释两句。 皇上可不会承认是他推的。 “皇上臣妾可没有推贤妃,贤妃跌倒的时候,臣妾距离贤妃还有一段距离,臣妾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隔空推了贤妃。 贤妃妹妹可不能平白无故将这罪名栽赃到本宫的头上。” “当时只有皇后娘娘在我身边,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还有谁?”贤妃扯着谢辞安衣角,咬死看向顾见初。 顾见初不自觉看向谢辞安,“那本宫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当时谁害怕,不小心就推搡了贤妃妹妹呢,贤妃妹妹背后没有眼睛,如何证明一定是本宫推的你。” 贤妃被顾见初问得一时语塞,她的确没有亲眼所见。 贤妃转头看向围在她身边的宫人以及其她嫔妃,“你们有没有看到是皇后娘娘推的我?” 宫人们纷纷摇头。 “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能够说出真相,皇上必然会为你们做主。”贤妃只以为他们是受制于皇后在害怕。 那些宫人依旧低垂着头,“奴才们没有看到皇后娘娘推贤妃娘娘。” 在贤妃继续闹下去之前,谢辞安忽然出声,“够了,贤妃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放蛇的事情绝对不能这样姑息,必须想办法提醒一下皇上。 顾见初思虑道,“说来也奇怪,这个季节蛇应该已经冬眠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出来伤人,负责此处的宫人应该提前检查,有蛇进来会被发现。” 顾见初自我感觉已经提醒非常明显。 她刚说完看向跪在地上贤妃,只见贤妃一脸心虚神情。 倒是长公主心态很稳,丝毫没被顾见初的话影响。 谢辞安单手背于身后,“皇后所言有理,程颂去查查,这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得了命令的程颂连忙带人去查。 贤妃慌张捏着手绢,因为害怕甚至感觉不到脸上的伤痛,“这边离林场比较近,藏几条蛇不足为奇。” “没想到贤妃对这边地形竟如此了解。”顾见初抓住尾音不动声色询问。 贤妃被顾见初问得顿时心慌,“臣妾刚刚过来时看到的。” 虽然发生一点小插曲,祈福还要继续。 众人随从谢辞安重新回到观赏高台,至于贤妃被宫人送去临时搭建休息帐篷,由太医诊治。 经过太医治疗,贤妃暂时保住性命,至于脸上的伤口能不能恢复如初,全看个人造化。 一场祈福法会刚结束,程颂带人匆匆回来了。 谢辞安身体后倾,一派慵懒询问,“可查清楚了?” 跟在程颂身边两名小太监分别捧着蒲团和一枚香包。 经过宫女禀告,原本还为脸上疤痕大发雷霆贤妃不知何时悄悄跑过来。 第一卷 第9章 二选一 看到这些东西时,贤妃当即大惊失色,幸而身边的婢女及时将人搀扶住。 “蛇的来源还在查,不过奴才在现场倒是查到一些蹊跷,皇后娘娘之前祈福跪过的蒲团被人在里面涂了招惹蛇的蛇莓果,所以当时两条蛇才会缠着皇后娘娘攻击。 另外奴才还在现场捡到一枚荷包,经过太医检查,荷包里面装了足量雄黄。” 程颂捡到的荷包是当时顾见初故意丢到现场。 顾见初掩着帕子轻咳一声,“皇上看来是有人算计臣妾,否则大冬天谁会往身上佩戴装有雄黄的荷包,可查到荷包是那宫的。” 程颂眸光自然扫一眼站在人群中一脸心慌的贤妃,如实回禀,“经过宫人以及尚衣局辨认,荷包是贤妃娘娘贴身之物。” 程颂话音一落,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贤妃。 贤妃慌张跪下来,“皇上,荷包是臣妾的没错,臣妾的荷包之前就丢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用这个荷包来栽赃陷害臣妾。” 长公主立马帮腔道,“栽赃陷害后宫常有之事,皇上不能因此就妄下定论。” 【姑嫂二人是真能狡辩,不去当个纵横家白瞎了口才。】 恰在这时,竹夏忽然站出来,向着众人行了一礼,“奴婢在事发之前还看到贤妃娘娘佩戴着荷包,不可能说丢就丢,还被人栽赃陷害。” 【竹夏给力呀,等回去给你加鸡腿。】 “皇后娘娘竹夏是你的人,说不定就是你让竹夏故意栽赃我。”贤妃已经慌不择路。 很快一道清冷声音,彻底将贤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割断,“是吗?朕怎么记得你刚刚送饵饼的时候还佩戴着,还能有人当着贤妃的面栽赃陷害,而让贤妃不知情。” 听闻谢辞安的话,顾见初是真的很想笑,却只能强忍着,感觉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贤妃不停摇头,“臣妾也不知道。” “一个荷包而已,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出事时乱糟糟的,有人借此机会栽赃陷害给贤妃呢。”长公主要护贤妃的心已经很明显了。 【不愧是在后宫生活十几年的女人,总能找到华点,就是不知道长公主这么一心一意帮着李家,万一知道驸马爷的事情该是什么表情。】 【长公主与皇上互相防备,估计就算没有贤妃,也会有别的女人。】 谢辞安冷笑道,“长姐倒是护着贤妃,朕记得当时还是长姐提议让朕与皇后亲自为民请命。” 【不愧是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皇位的人,挑拨离间这一手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果然聪明。】 【长公主还想护着贤妃,哪有那种好事,她和贤妃总要选一个。】 他就当皇后是在夸他吧。 到底是皇家人,比贤妃要稳重得多,长公主脸色变了变,“本宫也只是听民间传闻才多此一举提一嘴,哪成想会有人在蒲团上面涂了蛇莓果。” “本宫若提前知晓,定然不会多嘴。” 【也不怪长公主如此淡定,说到底长公主就是一个帮腔的,弄蛇和弄蛇莓果都是贤妃置办,等等,这个时候的毒蛇和蛇莓果可没这么容易得到。】 【原来是让御膳房的小太监以泡酒的名义将毒蛇弄进来的,至于蛇莓果则是贤妃身边的宫女和太医院要的,还说要缝香包,我要怎么给皇上提个醒。】 谢辞安轻咳一声道,“蛇莓果怕是只有太医院有,程颂派人去查查近期有谁去太医院要过。” “即是有人蓄意谋划,蛇也不是凭空出现,去御膳房驯兽所问问,近期有没有人要过。” 顾见初原本还在考虑如何提醒皇上,还不能被怀疑。 毕竟知道太多,也会惹人疑虑。 没想到打瞌睡就来了送枕头的。 【皇上这么快就发现了要点。】 贤妃跪坐在地,心虚更加厉害。 现场诡异安静,直到一炷香后,程颂急匆匆带回来两个小太监。 两名小太监跪在地上,未等谢辞安问话,已经怕得抖如糠筛,“近期谁问你们要过蛇和蛇莓果?” 谢辞安转动手上玉扳指,眸子淬着化不开的冷意。 其中一名小太监没等多问,吓得全招了,“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曾去太医院和奴才要过蛇莓果,当时奴才还好奇多嘴问一句,宫女说是给娘娘缝荷包的,奴才就给了宫女一把,除此之外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程颂抬脚踹在另一名小太监后背,“知道什么就赶紧招了,免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贤妃娘娘身边小太监曾花大价钱让奴才从宫外给他弄两条竹叶青进来,说是要泡酒,奴才没有多想,在购买食材的时候,就顺道从宫外买了两条。” 谢辞安冷声质问,“贤妃还有什么好说的?” 贤妃跪爬到谢辞安面前,本能否认,“不是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谢辞安逐渐冷沉下去的目光,程颂立马心领神会带人上前,将贤妃拖到一旁,以免碍了皇上眼。 见谢辞安如此无动于衷,贤妃快速挣开控制她的小太监,跑到谢青栀面前,双手大力扯着谢青栀手臂,“嫂子你一定要救我,我做的这些也是为了……” 贤妃的话还没有说完,谢青栀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住嘴。” 随即谢青栀看向谢辞安的方向,“虽说这件事情是贤妃做的,到底没有伤到人,反倒是贤妃自食恶果,本宫和皇上要个人情,对贤妃从轻处理。” 【长公主对驸马爷是真爱呀,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为了李家护着贤妃,啧啧啧,可惜长公主不知道,她一腔真爱喂了狗。】 皇上现在政权没有完全握稳,贤妃背后是李家,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顾见初好奇看向谢辞安。 “程颂传朕旨意,贤妃谋害皇后褫夺封号,降为才人,幽闭于仁明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谢辞安到底还是顾念李家,没有对贤妃赶尽杀绝,留了她一条性命。 贤妃很快被程颂吩咐人带下去。 第一卷 第10章 驸马爷下毒 冰球赛没有因为贤妃的小插曲而受影响。 几场比赛下来看得人酣畅淋漓,为了看比赛,顾见初甚至点心都顾不上吃。 禁卫军和西郊大营将士分别穿着不同颜色衣服在冰场上滑行,外场的看客震耳欲聋喊着加油,倒是让现场的氛围显得更加热血,就连诸位嫔妃和大臣们都看得激动不已。 比拼到最后,以西郊大营获胜取得最终胜利。 谢辞安特意赏了西郊大营美酒和全羊宴。 等结束冰嬉活动,回到坤宁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顾见初疲惫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支着额头,“云和你让小厨房煮点粥过来,只顾着看比赛了,本宫都没怎么吃东西。” “奴才这就去。”云和小跑去让厨房准备粥。 竹夏则端来热水伺候顾见初洗脚,“娘娘今日在雪地待了一日,去去寒气。” “不过今日的事情太过惊险了,若非娘娘福大命大,现在受伤的怕是娘娘了,以后我们还是要更加小心一点,等明日奴婢往娘娘荷包中多加点雄黄粉,以防不备之需。”竹夏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怪皇上。 从前不来后宫,那些女人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因为谁都没有得宠,背地里鲜少搞这种小动作,现在皇上接连来了她寝宫两次,彻底将这种祥和打破。 不仅如此,还让她成为后宫女人都忌惮的出头鸟。 就在她这般想着时,外面传来小太监通禀声,“皇上驾到。” 【累了一天了,皇上不在自己寝宫休息,往我这里跑什么跑。】 谢辞安还未走入大殿,听到顾见初叫嚣心声,他难得没有生气,抬脚进了大殿,就见竹夏正手忙脚乱帮顾见初擦脚。 她肌肤似雪,一双脚看着也就巴掌大。 不待谢辞安多欣赏两眼,顾见初动作迅速将鞋穿好,“臣妾给皇上请安,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谢辞安收回视线,“御膳房做了烤全羊,朕想着皇后或许喜欢,给皇后送来一些。” 谢辞安摆摆手,程颂立马规矩地提着食盒过来,将里面切好的烤全羊纷纷摆在桌上。 她本来就饿了,嗅到香味四散烤羊肉,忍不住吸溜口水。 【要是在配个烙饼就更加美味了。】 顾将军养的女儿怎么会这么馋。 心中虽这般想着,谢辞安立马吩咐程颂,“朕记得御膳房还做了烙饼,你去取一些过来。” 御膳房做烙饼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程颂反应迅速通知御膳房现做。 【皇上怎么会知道我想吃烙饼,莫不是他也想吃。】 差点被皇后发现不对劲,看来下次他需要注意点。 “多谢皇上记挂臣妾,皇上要不要留下一起吃点。”顾见初身体不自觉往黄梨木桌前移动。 谢辞安顺势应下顾见初好意,“也好。” 【我就是单纯和你客气客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客气。】 【不对,这老登一年都不进后宫几次,最近来了两次不说,还大半夜的给我送羊肉,怎么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既视感。】 谢辞安听不太懂顾见初老登意思,不过之前似乎说过梁贵仪,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面上谢辞安不好显露不开心。 【我就说老登出现有问题,肯定是觉得今天贤妃处置,有愧于顾家。】 这也是谢辞安不愿意进后宫的原因,后宫和前朝息息相关,一旦出点什么事情,还要哄后宫女人来稳固前朝。 他今天过来,不仅因为顾家,单纯想来看看皇后。 谢辞安不动筷子,她也不好逾矩。 她拿起身前筷子,给谢辞安夹了两块肉到他面前盘子中,“皇上您多吃些。” 【你不吃我也不好意思吃呀。】 听闻顾见初的心声后,谢辞安无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之后顾见初才敢动筷子,不过碍着皇后的身份,她不敢在谢辞安面前大口朵颐。 吃了一会,程颂将御膳房刚做好的烙饼送过来,顾见初将羊肉卷在肉饼内,又放上些许葱丝,送到谢辞安面前,“烙饼卷羊肉可是美味,皇上尝尝好不好吃。” 谢辞安从未被人这般照顾过,不自然接过顾见初递过来的卷饼,注意到皇后眸光亮晶晶盯着他,他配合尝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以前在家时,我最喜欢这样吃,怎么可能会差,如果配上小葱味道才是最绝佳的,不过洋葱勉勉强强。”顾见初谈起美食,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顾见初接连吃了几个,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才心满意足放下筷子。 紧闭房门被轻敲两下,云和谨小慎微进了房间回禀道,“皇上福公公过来了,说有事要禀告。” 福公公是程颂带的小徒弟,在垂拱殿伺候笔墨,为人聪明伶俐,很得程颂信任,平日里程颂不在,就会将皇上身边事情交给这位小徒弟处理。 谢辞安摆摆手,让人将福公公带进来。 福公公先是给两位主子见礼,目光拘谨看了皇后一眼。 “有什么话就说吧。”谢辞安之所以对皇后不设防另有打算。 “皇上公主府传来消息,长公主回府没多久便身体不舒服,还出现眩晕。” 【长公主在冰嬉场上还活蹦乱跳和贤妃谋事暗害我,怎么会说晕就晕。】 谢辞安同样觉得有些蹊跷,“太医过去瞧过了吗?” “瞧过了,并未瞧出什么问题,只说长公主这几天是因为劳累所致。”小福子目光悄悄看向谢辞安。 【我就说长公主身体不像脆脆鲨,原来是驸马在长公主饮食中放了少量的慢性毒药,日积月累就会精神不振,这服用不多时日就已经出现了眩晕,这服用时间长了,岂不是不知不觉就噶了。】 【好歹夫妻一场,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让驸马爷给长公主下慢性毒药。】 【原来是驸马爷记恨着长公主当时榜下捉婿,致使他无法入朝为官,一身才能无处展示,驸马和公主刚成亲时,这两人关系也算是好,后来随着长公主掌控欲越来越强,让驸马爷心生叛逆。】 【那驸马爷看着一副窝囊样,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人不可貌相呀。】 第一卷 第11章 皇后想养面首 谢辞安通过顾见初的心声,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谢辞安嘴角忽而绽放出一抹妖艳笑意,“长姐既然病了,皇后明日随从朕出宫一趟,去瞧瞧长姐。” 【皇上和长公主关系这么差,会好心去看长公主。】 顾见初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不过能去现场吃瓜这种好事,怎么能拒绝,管他谢辞安几个心思。 “臣妾知道了。”顾见初吃饱喝足后开始犯困。 她纠结看向身边无动于衷谢辞安,“皇上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登又不是没有宫殿,偏偏来和我抢床睡。】 谢辞安转动玉扳指的手蓦然收紧,一双眸子晦暗不明盯着在心中碎碎念顾见初,“朕今晚宿在皇后宫中。” 【狗皇帝什么情况,接二连三留在坤宁殿,还什么都不做,莫非是为了让远在辽东爹爹安心,真是心机男,为了利用朝臣帮忙打仗,连身体和灵魂都可以出卖。】 顾见初丝毫没有注意,谢辞安脸色更黑了。 如果不是念在皇后有用,他真的很想将人打入冷宫。 “皇上整日宿在臣妾的宫里,其她妹妹该不开心了,臣妾觉得长公主说的也没错,皇上应该雨露均沾,去其她妹妹宫里多走动走动。”顾见初谨小慎微劝说,还不忘悄悄关注谢辞安的脸色。 谢辞安登基时间短,还从未大选过,单就他登基后,朝中大臣往后宫塞的这些女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她实在不想当出头鸟。 只见谢辞安忽然起身,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步步紧逼靠近。 顾见初只能慌张的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身后的屏风她才停下,谢辞安高大身体紧接着笼罩下来,凑得如此近,她能够清晰嗅到他身上淡淡龙涎香,以及不断笼罩而来威压。 顾见初一颗心紧跟着狂跳不止,手指渐渐缩成拳头。 谢辞安身体压下,与顾见初只保持近在咫尺距离,只要他在凑近一下,就能亲到她的脸颊,吞吐温热气息道,“朕留下来,难道皇后不高兴。” 在微弱烛光映照下,顾见初一双饱满红唇显得格外诱人,不断侵蚀他藏在深处欲望。 不待谢辞安想要再靠近,顾见初瘦弱身体往旁边一钻,脱离他的掌控,“皇上能够留下,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天色晚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顾见初逃也似的钻进里侧被子,将自己缩成蚕蛹。 纤细玉指压着狂跳不止心脏。 【跳什么跳,什么小鲜肉没有见过。】 没人伺候谢辞安无奈上床休息。 翌日,天色未亮谢辞安便准时醒来,只觉得下腹一沉, 昨晚将自己裹成蚕蛹的皇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挂在他身上,小腿还好巧不巧就压在某处,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小腹油然而生。 听闻顾将军大女儿养得是温柔贤淑,二女儿怎么就这般毫无睡相,还经常在心里口出脏言。 借着房间微弱的光亮,谢辞安目光落在顾见初的脸上,倒是睡得一脸恬静,凑得近还能看到细微绒毛。 马上就要上朝了,谢辞安顾不得想其他,将顾见初腿挪到一旁,翻身下床。 顾见初睡得沉,细微动静丝毫没有将其吵醒, 她没有要伺候皇上上朝的觉悟。 午后还要随从皇上一起出宫探望长公主,顾见初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今日她特意穿一件绯色罗裙,搭着浅色袖衫,盘起发髻簪着凤钗步摇,简单中又不失皇后威仪。 马车上,顾见初规矩坐在谢辞安身旁。 这还是她自嫁给皇上以后,第一次出宫。 公主府是先帝特意为了谢青栀所建,当时为了方便谢青栀能时常入宫,特意选了距离皇宫比较近的城南。 城南这片地区是京城最繁华地段,所住之人大多都是京城显贵,还有皇亲国戚。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公主府外,程颂上前先后搀扶帝后下马车。 【公主府果然气派,如果能投胎成公主,我不知道能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小女孩,还能养一些面首,不比整日守着想要谋害自己的驸马要强。】 面首,她竟然还想养面首。 是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中。 公主府的管家听说帝后秘密造访后,小跑出来相迎,“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程公公过来知会一声便可。” “朕听闻长姐忽然生病,放心不下,特意过来探望,长姐病情怎么样了?”谢辞安故作关心询问一句。 “公主病得急,服用太医开的药后,已经好很多。”管家谨小慎微给帝后引路。 谢辞安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带朕和皇后过去瞧瞧长姐。” 闻言,管家面露犹豫。 顾见初注意到管家神情后,不动声色开口,“莫非长姐不方便。” “方便,皇上皇后娘娘请随奴才来。”管家在谢辞安和皇后两重威压下,只好带路。 【呀,原来真的是不方便,谢青栀从小就要强,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病了,听闻皇上过来肯定是不想见的。】 随着管家带路,他们一路来到谢青栀闺房。 谢青栀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他们进来时,宫女刚好将谢青栀服用后的药送出去。 谢青栀招呼婢女将自己搀扶起身,刚要下床,谢辞安大手一挥便免了,“长姐病的这么厉害,这些规矩就免了。” “谢皇上。” 谢青栀被婢女搀扶重新躺回去,“我这病的没什么大碍,倒是劳烦皇上和皇后跑一趟。” 【这种能够现场吃瓜的好事,怎么能叫劳烦。】 【话说回来,长公主毒性发作未免太厉害了吧,一点都不像是慢行毒药,驸马爷找的慢性毒药也是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不能一下子成长公主这副鬼样子。】 【原来是驸马爷心急,将药效加大,才导致长公主提前毒发,他毒下的比较隐晦,一时之间太医很难发现端倪。】 第一卷 第12章 爱情使人双目失明 【驸马爷都窝囊了好几年,就算记恨长公主,应该也不在乎多忍耐一段时间,慢慢让毒性发作,如此不引起任何人怀疑,这样忽然加大药量很难不让人有所觉察。】 自从知道谢青栀是中毒后,谢辞安不免有和顾见初同样疑虑。 目前皇城司那边还没有查出李誓成端倪。 【李誓成忽然加大药量,原来真有动机,所以有些老实人不过只是表面老实,背地里干的事情那就一个恶心。】 所以动机是什么? 谢辞安疑虑看向顾见初。 顾见初丝毫没有注意谢辞安的异样,还沉浸在吃瓜之中。 【驸马爷不仅在江南豢养酒林肉池,还养了一个舞姬当外室,驸马爷之所以给长公主下毒,也是因为外室怀了身孕。】 【他们还请了名医把脉,说是儿子,李誓成早就想要一个儿子,现在舞姬可能怀了一个儿子,加上舞姬在背后鼓动,就让李誓成动了想将舞姬和孩子接回家的心思。】 【就把个脉就能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了,真是荒谬。】 【李誓成知道将舞姬接回来长公主肯定不愿意,所以才会动了这种歪心思,只要让长公主精神萎靡,他就有办法将舞姬接回家,他是急着将舞姬接回来,才给长公主加大药量。】 【我和皇上都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李誓成出来待客。】 自从他们过来,李誓成连面都没露过。 【哇,原来是小妾传来消息,说身体不舒服,李誓成就丢下长公主去看小妾了。】 【李誓成还将小妾从江南接到京城,这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渣男界的一股清流,既要又要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谢辞安只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倒是没想到李誓成竟然在外面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还要谋害皇亲国戚。 他轻咳一声道,“长姐都生病了,怎么不见驸马侍候在一旁。” “驸马原本侍候在一旁,翰林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有要紧的书籍等着编撰,驸马爷急匆匆的就回去了。”谢青栀替李誓成解释一句。 【就这屁话,长公主竟然也相信,谁不知道翰林院就是一个养老院,就算有紧急编撰的事情也还有下面那些人,他们也不敢推到驸马爷的头上,果然爱情使人双目失明。】 谢辞安刻意提起,“朕怎么不记得翰林院那边有要紧的书稿着急编撰。” 【莫非皇上也发现了不对劲,虽然皇上和长公主的关系不好,我要不要提醒一下驸马爷要谋害长公主的事情。】 听闻谢辞安对驸马不利,谢青栀立马站出来护犊子,“皇上日理万机,怕是不能事事知晓。” 【算了,提醒多了,再被长公主那个颠婆怀疑我,得不偿失。】 【到时候指不定咬着把柄替贤妃出气,李誓成下毒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无凭无据怕是长公主不信。】 “长姐既然病着就好好养着吧,宫里的太医随长姐调遣,不过饮食方面长姐还是需要多注意,指不定府中混进了什么人,会对长姐不利。” “朕和皇后就先回去了。”谢辞安的话点到为止,却给谢青栀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宫里那些腌臜手段谢青栀都见识过,自然会多加注意。 只要谢青栀足够聪明,有所发现,就能借谢青栀的手对付李家。 【好可惜,白跑一趟,竟然什么热闹都没有看到。】 “管家好生将皇上送出去。”谢青栀冷声吩咐一句。 车轮轱辘声混在嘈杂人群中。 城南多是官家居所,本不应该如此吵闹。 八卦心使的顾见初好奇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只见不远呜呜泱泱围了一群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顾见初伸长脖子往外看时,马车忽然停下,惯性使得顾见初身体自然往前栽去。 她脑袋即将磕到身前门板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人往后一带,她整个人跌进谢辞安怀抱。 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一双臂膀强劲且有力量,她脸色逐渐涨红,怀揣小鹿狂跳不止。 车门被规矩敲了几下,生怕被人瞧见顾见初从他怀中挣扎而出。 谢辞安重新坐直身体,“怎么回事。” “皇上前面有人挡住去路。”程颂立在马车边如实回禀。 同时马车被侍卫团团围住,目光谨慎看着四方。 “去看看怎么回事。”谢辞安转动着手上玉扳指眸光冷沉。 重新坐回去的顾见初悄悄撩起车帘。 【竟然是丢了孩子。】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京城治安良好,就算有孩童走失也是有什么节日趁着人流大,现在青天白日的还会丢孩子。】 顾见初那略带气愤心声刚落,程颂隔着门板回禀道,“皇上,问清楚了,是有人丢了孩子。” 人群中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呀,一转眼就不见了。” “大婶,你在这里哭没什么用,还是要快点去找,现在找还有点希望,再晚点怕是真的要找不到。”围观路人不由劝说起来。 隔着马车,顾见初听到不远处哭嚎声,转而看向斜靠在马车内的帝王,“皇上,那妇人丢了孩子也挺可怜的,若是动作快点,说不定还能及时找到。” 【现在孩子还没有转移,只要封锁城门就能找到。】 顾见初还在观察谢辞安会不会生气时,只见他撩起车帘,吩咐道,“程颂去知会大理寺,着人全城搜索,另外调五城兵马司严守城门,盘查所有进出人员,但凡有可疑人员送去大理寺审讯。” 【没想到皇上反应还挺迅速。】 顾家这个女儿到底有多瞧不起他。 “倒是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心善。”谢辞安言语之中带着些许讽刺。 顾见初完全当听不到,“皇上这是在取笑臣妾,若非皇上下旨,臣妾心善也没用。” 此案既然交给了大理寺查办,他们行程没有多耽搁,一路直接回宫。 竹夏早就在坤宁殿外等着,看到自家主子回来,刚要迎上前,看到从马车内下来另外一个人影。 “陛下还有要务处理,臣妾先回去了。”顾见初并不是很欢迎谢辞安。 第一卷 第13章 思想浅薄了 “不着急,朕陪皇后吃了晚饭再回去处理。”顾见初的消息来源,比他身边皇城司调查的要快,他还想探一探李家的事情。 最近皇上怎么总喜欢往坤宁殿跑,她临行前让小厨房煨的羊肉汤又不能吃独食了。 云和将房间内的地笼烧得暖烘烘的,进来没一会,浑身都暖和过来,另一边竹夏将羊肉粉丝汤,炙烤小猪排纷纷端上桌。 谢辞安看着满满一桌子美食,目光看向眼睛亮晶晶顾见初,“没想到皇后吃的竟然如此好。” 【你整天吃燕窝鸡蕈的,我就吃了一个羊肉粉丝汤,还好意思说我吃的好。】 如果不是知道顾见初莫名的消息来源,他就该怀疑顾见初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才会知道如此详细。 “臣妾小厨房自己做的,味道比御膳房做的差远了,皇上尝尝味道怎么样,千万不要嫌弃才好,”顾见初将盛的第一碗粉丝汤送到谢辞安面前。 伺候好皇上,顾见初紧接着帮自己盛了一碗,随后将烙好的饼一点点掰进粉丝汤中。 顾见初一碗粉丝汤还没吃完,皇城司指挥使温烛在外求见。 在顾见初千盼万盼谢辞安能趁机离开时,谢辞安命人将温烛召进来。 温烛自小跟在谢辞安身边,与谢辞安一起战场杀敌,在谢辞安登基后,更是空降皇城司指挥使。 温烛第一次入后宫,拘谨低垂着脑袋,不敢多看一眼,给帝后请安之后,回禀道,“皇上,大理寺和五城兵马司已经在联手找丢失孩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大理寺卿上述近三个月来,京城频繁丢失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男女各有。” 闻言,谢辞安震怒地拍一下桌子,导致手边的茶盏跟着晃动,“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禀告。” 温烛小心翼翼看一下谢辞安的脸色,实话实说,“大理寺那边一直撒出网在找,就是一直没有找到,加上丢失的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事情没有闹大,他们没敢上报给皇上。” 【怎么官员的孩子就是孩子,老百姓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如果今天不是我们出宫碰到,这些官员不知道隐瞒到什么时候。】 顾见初不由跟着气愤起来,一张脸鼓得如同河豚一般。 “谁给他们胆子欺上瞒下?”谢辞安周身气压不断降低。 温烛不敢多说一句,只能如同鹌鹑一般垂着头。 【丢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他们拐走这么多孩子的企图是什么?还男女各异。】 【驸马爷是什么魔鬼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 谢辞安眉头微蹙。 这件事情和李誓成有什么关系。 不待谢辞安安排温烛去查,顾见初心声再次响起。 【被拐走的那些孩子竟然被送去李誓成在江南建的园子,之前李誓成在江南搭建的园子买的都是人牙子手中的女孩,近来这三个月李誓成手底下那些蠢货竟然动了别的心思。】 【他们想到了拐孩子,那样就能节约出买孩子的钱,进自己的口袋,反正都是要交给婆子教导,李誓成也不知道是拐来的。】 【他们专门拐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知道普通百姓就算是报官,那些官员也不会大力寻找,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那些官员越是这样,越方便他们行事。】 【虽然拐卖孩子这件事情李誓成不知情,但那些孩子也是因为他的私欲才丢的,还是李誓成的全责。】 听到这里,谢辞安袖口下的手指逐渐缩紧成拳头。 酒林肉池只是朝臣的私事,谢辞安还不想插手,就算给长公主下毒,他也只是想让他们内斗。 没想到李誓成竟然为虎作伥。 【养酒林肉池不是只需要女孩就行,他们拐走那些男孩是干什么。】 【是我思想浅薄了,没想到他们男女通吃。】 【李誓成养酒林肉池竟然不只是为了自己享用,还贿赂朝中官员,大部分培养的女孩,都被送去朝中重臣的官府之中。】 【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人,背地里的行事不要太离谱。】 顾见初悄悄看向身旁的谢辞安,只见谢辞安脸色异常难看,“丢孩子的家长该多心疼,绝对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皇上这件事情该严查。” “此事非同小可,的确是该严查,大理寺卿既然不愿意坐这个位置,那就换个人来坐好了。” 谢辞安转而看向顾见初,“对于丢孩子这件事情,皇后怎么看?” 忽然被点名顾见初迷茫看着皇上。 【老登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问我怎么看,莫非是觉得我涉及朝政,在这里点我呢?】 顾见初温和笑了笑,“臣妾就一介妇人,只是心疼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哪有别的看法。” “此事皇后一直知晓,不算参与朝政,皇后放心大胆地说便是。” 她总不能直接站出来指认李誓成。 顾见初组织言语道,“臣妾觉得他们大批量地诱拐孩子肯定是存了什么目的,皇城脚下就敢这般肆意妄为说不定背后还有靠山。” “臣妾记得当时丢失孩子的地方就在公主府附近,倒是可以以公主府为圆点扩散寻找,说不定会有收获。” 【我只能给你们提示到这了,再多说我估计都要被怀疑了。】 温烛看向谢辞安。 “晚饭不陪皇后一起吃了,朕还有要紧事情要回去处理。”谢辞安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离开坤宁殿,谢辞安冷声吩咐道,“按照皇后所说,以公主府为中心重点盘查,包括附近住的所有官员,另外查一下李誓成在江南的产业,以及他的动向。” 虽不知陛下为何忽然要查驸马爷,温烛还是按照陛下所言行动。 “这个案子朕要亲自盯,程颂你现在立马传刑部侍郎进宫。”谢辞安披星戴月地回到垂拱殿。 与此同时,坤宁殿内,顾见初好不容易将谢辞安盼走,但眼下她没有半点胃口,通过系统随时关注着案子进展。 第一卷 第14章 驸马爷危 平时主子能喝两碗粉丝汤,今天晚上只喝了半碗。 竹夏不由担心询问,“娘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没胃口,将饭菜都撤了吧。”顾见初摆摆手,疲惫倚靠在贵妃榻上。 冷风呼啸了一夜。 顾见初睡得并不踏实。 清晨细微阳光透过窗子撒在房间,顾见初刚起身,脑海中出现了系统新的提示音。 【看来皇上并非只是暴君,我就稍稍给了一点点提示,就已经查到李誓成的头上。】 【替李誓成办事的那些下人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皇上面前,还让皇上亲自督查,现在满城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根本不敢将孩子往外运,但是又害怕事情暴露,已经将拐来的孩子运到安全地方,以免被查。】 见顾见初起床,竹西带着宫人入内伺候她穿衣洗漱,“娘娘今天早上小厨房做了口蘑酿肉,还有牛肉锅贴。” 自从入宫以来,顾见初懒得同其他妃嫔争宠,每天除了研究吃,就是在研究吃。 “竹西让他们装到食盒中,本宫给皇上送过去尝尝鲜。”顾见初坐在梳妆镜前,随意挑了一支步摇交给伺候梳妆丫头。 竹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诡异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您终于肯争宠了,以娘娘的姿色,娘娘要是肯早点迈出这一步,必然已经拿下皇上。” 她是为了争宠吗? 她就是想近距离去吃瓜。 “不要胡说八道。”顾见初送给竹西一个无语眼神。 梳妆完毕后,顾见初带着云和去了垂拱殿。 守在殿外程颂看到她过来后,连忙迎上前,“皇后娘娘怎么过来了,您有什么事情命人来吩咐一声即可。” 现如今皇上只宠幸过皇后一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有眼力见。 顾见初看一眼云和手中提着食盒解释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现如今又忙着孩子丢失的案子,本宫特意命小厨房做了一些早膳,给皇上送过来。” “劳烦皇后娘娘还记挂着这些。”程颂客套一句,没有请她入内打算。 顾见初透过挡在面前程颂,往紧闭殿门瞥了一眼,“程公公可是本宫来得不方便。” 程颂没想到皇后娘娘倒是比其他人通透,之前贤妃和贵妃每次过来都要闹一场。 程颂对顾见初说话不免更恭敬几分,“娘娘来的确实有些不方便,皇上正在见刑部侍郎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皇后娘娘若是放心,可以将食盒交给奴才,等皇上忙完了,奴才帮忙转交,或者娘娘先移步到茶室稍作等待。” 程颂特意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 【交给你我还怎么见皇上。】 “本宫先去茶室稍等片刻。”顾见初话音落下瞬间,垂拱殿房门忽然被打开。 温烛一身黑衣出现在几人面前,“皇后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皇上最忌讳旁人打扰他谈正事,现在倒是请皇后娘娘主动入内。 皇上对皇后娘娘还真是不同。 顾见初接过云和手中的食盒,跟在温烛身后进了大殿。 殿内的地龙烧得暖烘烘的,温烛将顾见初安排在内殿屏风后,低声道,“陛下还在谈要紧的事情,请娘娘在这里稍等片刻。” 这边位置确保顾见初能听到他与朝臣的说话,从而能从顾见初那边获取一些心声消息。 谢辞安往屏风方向撇一眼,手指捏着茶盖灵活撇浮沫,“继续说。” 刑部侍郎是位年过三十的中年人,留了两撮小胡子,“臣等以公主府为中心展开了搜查,倒是抓获了两名可疑人员,经过连夜审讯,他们招供被拐来的孩子藏在城西,微臣立马带人过去,已经没有人了。 微臣已经立马四处搜索,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将被拐的孩子运出城了。” 谢辞安捏着茶盏的手一收,“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接管城门,想将人运出去没那么容易,应该还在城内,加派人手继续搜索。” 【你们就抓了几个小喽喽,肯定审讯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件事情真正幕后黑手是驸马爷身边的管家,现在已经将那些孩子运去了城南破庙暂避风头。】 顾见初急的恨不得直接透露真相。 又害怕暴露,只能不停揪着帕子。 “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查过?”谢辞安忽然询问。 刑部侍郎和五城兵马司小将军互相对视一眼,“还有城北没有搜查仔细,微臣现在已经部署兵力,准备重点搜查城北” 说话间温烛已经将京城地形图摆在谢辞安的桌上。 谢辞安盯着地形图看几眼,手指点在城南的方向,“重点搜索城南。” 刑部侍郎看着谢辞安手指的方向,犹豫道,“城南昨日已经仔仔细细搜查了两遍,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对于凶手而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城南昨天已经大肆排查过了。”谢辞安转动手上玉扳指。 紧接着听到顾见初心声。 【皇上真的是太聪明了。】 “微臣现在就带人前往排查。”刑部侍郎和五城兵马司小将军一同离开垂拱殿。 “温烛你现在即可带人去公主府,将李誓成和其府中管家捉拿审讯。”谢辞安说完摆手让温烛离开。 听闻皇上的话后,顾见初深觉自己在吃瓜现场,仿佛都错过了瓜,连忙去找系统补瓜。 【这么重要的瓜,你怎么都不告诉,谢辞安竟然觉察到长公主病的不对劲,并且查到是中了慢性毒药,通过这条线索,查到李誓成在江南养酒林肉池的事情,那驸马爷岂不是要危了。】 谢辞安:…… 都是皇后提供的功劳。 【谢辞安在好好审讯一下,就能查到这次孩子丢失的案子和李誓成养酒林肉池有关系,京城中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享用过。】 【长公主对李誓成那可是死心塌地,一心为李誓成着想,养酒林肉池的事情长公主也不知道,皇上忽然去公主府拿人,那长公主不得为了李誓成大闹一番,岂不是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第一卷 第15章 窝囊是男人最好的保护色 【除非能让长公主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长公主那僵尸看了都害怕的恋爱脑,就怕知道李誓成做的那些事情,还护着李誓成,那就有点操蛋了。】 【不知道能不能现场吃瓜,毕竟这狗系统传述瓜,不如现场吃瓜刺激。】 轻咳声打断顾见初思绪。 她一抬头却见谢辞安闲庭信步进了内殿。 反应过来后,顾见初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皇后怎么过来了?”谢辞安亲自将顾见初搀扶起身。 得到丢失孩童线索后,顾见初带着小厨房做好的早餐急匆匆赶过来,没想到皇上已经想到私藏孩子的窝点,倒不用她刻意来提醒。 顾见初解释道,“臣妾见皇上忙于抓拐卖孩童的犯人辛苦了,特意让小厨房做了牛肉锅贴给皇上送了些过来,皇上要不要尝尝。” “皇后的心意,朕怎么能不尝。”谢辞安一撩衣袍在黄梨木圆桌前坐下。 顾见初将食盒中煎饺和口蘑端出来,分别摆在桌上,亲自为谢辞安布菜。 谢辞安刚夹了一只煎饺,却见顾见初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筷子上食物,“皇后坐下一起吃吧。” “谢皇上。”顾见初倒是不客气,坐下后拿起筷子就开炫。 她为了给谢辞安送消息,早饭没来得及吃,又被折腾这么久早就饿了。 顾见初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分神吃瓜。 【哇塞,不愧是替皇上干脏活的,这么快就赶到了公主府。】 【倒是不出我所料,谢青栀看到有人抓捕驸马立马闹起来,还拦着皇城司的人不让他们带走李誓成,面对谢青栀皇城司那些人束手无策,只带走了作恶的管家,顺便将公主府围了。】 【不明所以的长公主带着李誓成要找陛下讨要说法。】 【这么热闹的事情,好想现场吃瓜怎么办,好像没有继续留在垂拱殿的理由。】 谢青栀就算带着驸马快马加鞭赶过来需要半个时辰,她不能将这早膳吃半个时辰吧。 就在顾见初绞尽脑汁想能留下来的理由时,谢辞安忽然出声,“朕还有些奏折没有处理,皇后帮朕研磨。” 只要能留在垂拱殿吃瓜,干什么都可以。 顾见初想都没想答应下,“臣妾这就来。” 打瞌睡来了送枕头的。 云和带人将餐桌收拾干净。 顾见初将衣袖卷起,站在御案前帮忙研磨,她无聊打着呵欠,目光下移最后落在谢辞安身上。 从前怎么没觉得谢辞安如此俊美,尤其是眼角的那枚泪痣,妖而不媚,难怪贤妃和贵妃隔三差五来献殷勤,就算睡不到,多看看也能养养眼。 就在她出神间,殿门外传来一道不容置喙命令声,“去通报,本宫要见皇上。” 如此霸道的语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程颂诚惶诚恐将人带进来。 今日谢青栀的脸色倒是比之前他们出宫去探望时好了许多, 李誓成垂着头跟在谢青栀的身后,一副犯错的孩子模样。 【窝囊果然是男人最好的保护色,李誓成到现在还想利用长公主帮忙脱罪。】 “本宫的驸马究竟犯什么罪了,让皇上一大早就派你什么那些走狗去拿人,今天皇上若是不给本宫一个正当理由,本宫必然会闹到三堂会审,让天下人都看看,皇上是如何针对本宫,如何针对驸马的。”谢青栀将李誓成挡在身后,正面与谢辞安撕破脸。 【长公主威武是挺威武,就是有点没脑子,为了这么一个狗男人和皇上刚。】 跟进来的程颂慌张瞧着皇上脸色不敢说话。 谢辞安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笔杆,懒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朕既然派人去公主府拿人,自然不是平白无故,长公主来质问朕,怎么不问问你身边的驸马爷究竟做了什么?” 闻言,谢青栀一个凌厉目光看向身后的男人。 李誓成顿时被吓得瑟缩一下,“阿栀,你是了解我的,我整日跟在你身边,我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多了,和外室的孩子都搞出来了,也就长公主还信李誓成这张破嘴,还说长公主的眼光好像不怎么样,人家榜下捉婿都是可着漂亮的捉,像皇上这样的。】 【这李誓成长得没有多优秀,要人品没人品。】 竟然拿他和李誓成作比较。 谢青栀眸色渐沉,显然是相信李誓成的话,“驸马整日跟在本宫身边,没有时间作奸犯科,皇上如果硬要捉拿驸马,也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希望一会长公主还能说出同样的话。】 “将人带进来。”谢辞安话音落下瞬间,程颂立马小跑出去,将几名被抓获的犯人,以及李誓成身边管家带进来。 温烛动作很快,在谢青栀带李誓成前来的间隙,已经对管家上了刑。 管家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沾满血迹扔在地上,温烛上前揪着管家后衣领,低声道,“将刚刚说的话对皇上和长公主再说一遍。” 管家被揪着被迫仰起头,目光悄悄看了长公主身后的李誓成一眼,“皇上草民是受驸马爷的指使拐卖幼童。”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李誓成,李誓成连忙慌张地否决,“我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青栀反驳道,“屈打成招的供词做不得数,李家好歹京城豪门勋贵,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谁知道是不是管家自己犯了事,害怕被责罚,故意推到驸马的头上,皇上竟然都不调查清楚就抓人,当真是有损皇上明君名头。” 管家见状,顾不得浑身疼痛,跪爬到谢辞安面前,一个个响头磕下去,“皇上明察,草民所做的事情都是受驸马爷指使,驸马爷在江南养酒林肉池,就让草民在民间寻找适龄女子培养。” 谢辞安不怒反笑看了长姐一眼,随即俯身看向跪在地上男人,“你可知道污蔑当朝驸马爷是什么下场。” “皇上明察,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管家被谢辞安带着危险眼神看得胆怯。 闻言,李誓成吓得急忙抓住谢青栀的手,“阿栀,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是他们诬陷我。” 第一卷 第16章 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吗 谢青栀任由李誓成抓着,面露犹豫之色。 李誓成惴惴不安低声道,“阿栀你知道的,自从皇上登基后,就一直想铲除我们李家,这次肯定是皇上想要铲除我们李家的手段,他们可以诬陷我,但是阿栀你不能不相信我。” 他们是低声说的,顾见初试图往前挪动几次身体,都没有听到,幸好有系统代为转达。 【啊呸,都东窗事发了,你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还想利用长公主帮他出头,长公主不会恋爱脑再次发作吧,这要是被发配到山上,野菜都能被长公主挖空。】 顾见初撤回往前探的身体,不经意道,“本宫记得,驸马爷好像每个月都会去江南待几天。” 顾见初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经过顾见初提醒,谢青栀立马抓住重点,“你每个月去江南做什么?” 李誓成急忙解释道,“这绝对是诬陷,我每个月去江南都是为了拢账,打理李家在江南的产业。” 对于李誓成的狡辩,谢青栀明显已经信了,“驸马确实每个月都会去江南整理账目,皇上如果不信,本宫可以差人去府中将账目送来。” 【也就长公主这恋爱脑会相信,那些账目都是假的。】 “那些账目不着急看,长姐不如看看这个。”谢辞安将一本名册交给谢青栀。 【我靠,李誓成招揽酒林肉池的花名册谢辞安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条线索我都忽略掉了。】 自从听到顾见初的心声后,谢辞安就让温烛安插在各处的暗哨开始查,这份花名册也是今天早上才被送进宫来。 谢青栀看到花名册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将册子用力砸在李誓成的脸上,“你竟然真的背着我养酒林肉池?” 李誓成一阵心虚,“阿栀,我向你保证,我虽然养了酒林肉池,但是我自己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些人都送给了当地富商,用来拉拢江南的生意的,而且那些女孩都是被发卖的,至于诱拐幼童,都是管家自作主张,我一点都不知情。” “阿栀,你不能看着我去送死呀,阿栀你一定要帮帮我。” 谢青栀恼羞成怒盯着李誓成,袖口下的手指皱缩成拳,“等回家了在教训你。” 【啊啊啊,不是吧,不是吧,李誓成都塌房了,长公主竟然还相信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恋爱脑了。】 【姐呀,咱们不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就不能稍微动一下脑子。】 因为离得近,顾见初尖锐的爆鸣声刺激他的耳膜,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养酒林肉池似乎不犯那条律法,至于拐卖幼童,是管家所为,驸马爷并不知情。” 【好像说的也没错,但是往大臣府中送,拉拢大臣,挺犯皇上的忌讳。】 顾见初偷偷看了谢辞安一眼,只见他深邃眸子下划过一抹一瞬即逝怒意,很快又恢复高深莫测冷意。 “养酒林肉池确实不犯律法,但是谋害皇室却是死罪。”谢辞安将一包药粉丢到谢青栀的脚边。 谢青栀眉头一紧,并没有俯身去捡。 谢辞安声音再次在大殿响起,“这东西是温烛在搜查公主府的时候,无意间在驸马爷的书房搜到的,经过太医院查验,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时间服用会使人精神不振,逐渐出现幻觉,索性长公主服用的时间短,还未出现幻觉,只是精神萎靡。” 谢青栀弯腰将药包捡起,“你在说什么。” “公主每日服用的温补汤中,都被加入了适量的东西,你身边的宫女经不住严刑拷打,都已经招供了。”谢辞安拍拍手,立马有皇城司的人,带进来一位二等宫女。 【靠,皇上什么时候查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既然要办李誓成,谢辞安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尤其是不让谢青栀继续护着她。 宫女是谢青栀陪嫁到公主府的人,现在满身的鞭痕。 谢青栀上前一步,葱白手指捏着小宫女下颚,质问道,“谁指使你给本宫下毒的。” 小宫女被鞭打的满身都是伤,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清颤,“是驸马爷,驸马爷让奴婢将这药每天加到公主服用的汤药中,只要奴婢连续给公主服用半年,驸马说让奴婢做姨娘。” 闻言,谢青栀一巴掌打在小宫女的脸上,“狐媚的东西,将人拖出去给本宫斩了。” 【这种事情你杀一个小宫女有什么用,难道被斩的不应该是驸马吗?】 【你今天可以杀一个,那明天还有其他小宫女,解决问题的根本就是将驸马爷直接阉了。】 李誓成瞬间慌了,谨小慎微凑上前抓着谢青栀手臂,“阿栀,你不要听这个小宫女胡说八道,是她主动勾引的我,我绝对没有答应她任何事情,肯定是她想要上位,才会给你下毒。” “阿栀,我对你的心忠心可见,日月可表。” 李誓成跪在谢青栀面前,发誓道,“我若是有一丝一毫欺骗阿栀,就让我天打雷劈。” 【发誓有用的话,岂不是要忙死老天爷。】 【李誓成下毒的事情都已经曝光了,谢青栀不会还准备原谅他吧。】 谢青栀对于李誓成的话已经明显露出犹豫之色。 李誓成见谢青栀不为所动,不免急促道,“阿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就看在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份上,帮我这一次,等回家了,我任你处置。” “小宫女的话不能完全作为实证。”谢青栀说完从李誓成的手中将衣袖抽出来。 【我晕,早知道就不留下来吃这瓜了,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一早上吃的东西都要恶心出来了。】 【长公主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李誓成的手中,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李誓成。】 【否则我实在想不通,这得是什么骨灰级的恋爱脑才能看到对方都下毒害她,还能无动于衷。】 【竟然没有把柄在李誓成的手中,反而是长公主的手中握着李家的许多把柄,所以长公主真的是骨灰级的恋爱脑。】 第一卷 第17章 原配和小三第一次见面 【也不知道李誓成究竟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长公主对李家做到如此地步,只能尊重祝福锁死。】 当年这桩婚事先帝是不同意的,是长公主非要嫁给李誓成,甚至两人还在婚前发生关系,被人撞破。 虽然那些都是长公主亲手设计,最终逼得先帝不得不松口,还给长公主陪嫁不少嫁妆。 谢辞安觉得皇后说得没错,确实挺恶心人的。 他面上不显,淡然道,“长姐既然断定与驸马没有关系,朕也不好处置。” 【皇上准备这么确凿的证据,这就不处置了,有点不符合大暴君说一不二的性格。】 【还是说,皇上现在不想和长公主撕破脸,那酒林肉池就这样算了。】 这样算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谢皇上不予追究。”谢青栀还是第一次向谢辞安服软道谢。 谢青栀带着驸马爷刚要离开垂拱殿,程颂拿着浮尘,几乎是小跑进大殿,“皇上,温大人派人来禀告说,有一女子去公主府要见驸马爷,温大人怕对方有急事怕耽搁了,就着人将人送进宫,现在就在殿外等候。” 程颂说话声音特别大,引得走到一半谢青栀和李誓成停下来。 一旁吃瓜的顾见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靠,这瓜还能有反转。】 【李誓成养的外室竟然找了过来,好巧不巧地被温大人送进宫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 【这瓜吃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外室都踩到长公主的脸上,这波要是还能原谅,真的没救了。】 如果是人为,皇上的手段可当真是让人有些心慌。 顾见初注意到,李誓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谢辞安不疾不徐道,“将人召进来吧,万一找驸马爷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岂不是耽搁了。” 【好激动,这可是原配和小三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扯头花,现在要是有盘瓜子摆在这里就好了。】 瓜子没有,不过倒是有宫女刚送来的栗子糕。 谢辞安很自然将栗子糕挪到顾见初的面前。 顾见初颇为意外看着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男人。 这栗子糕是给她的? 在她疑惑间,强有力大掌扯着她手腕轻轻一拉,她整个跌进谢辞安怀中。 不待她反应过来,谢辞安已经扶着她的腰,坐在他身旁。 黄梨木椅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可是坐两个人却显得有些拥挤。 中间只有一点空隙余量,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只要动一下或许就能碰到对方,凑的如此近,谢辞安身上淡淡龙涎香香气不断往她鼻息中钻。 顾见初不敢多动,脊背僵硬挺成一条直线。 直到程颂将人带进来,吃瓜人注意力立马被分散,原本怀中狂跳的小兔瞬间变成吃瓜的激动,顺手抓起手边栗子糕玩味吃起来。 看到进来的女人时,李誓成的脸色瞬间惨白得如同一张纸一般。 殿中唯有谢青栀一副什么都不知情模样看向进来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发间别着金银首饰,步若莲花,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着移动风姿摇曳。 【李誓成吃得好呀,这外室媚骨天成,可真真是大美人,看得我都斯哈斯哈。】 【这就不怪李誓成想将人接入府中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当男人,看遍天下所有美女。】 之前想养面首,现在连女人也不放过了? 他的皇后还真是花心。 【外室被李誓成养得很好,金银首饰,就连身上穿的布料都是江南最新的样式,啧啧啧,男人只有用心和不用心区别。】 身在陌生环境,女人跟在程颂身后谨小慎微。 直到看到李誓成,仿佛看到主心骨。 女人没有丝毫顾忌朝着李誓成的方向扑了过去,径直扑在李誓成的怀中,声音娇软得仿佛能掐出水,“二郎,终于见到你了。” 【妈呀,这声音好软萌,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李誓成在长公主那里受得气,完全可以被这样娇软的人儿抚平。】 李誓成被女人双臂缠着,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只能求助性地看向谢青栀。 女人似是没有觉察到尴尬现场,继续道,“二郎那些人凶神恶煞的,都快吓死奴家了。” “奴家本不想去打扰二郎,只是肚子里的宝宝折腾奴家难受,奴家一时忍不住,才过去找二郎。” 李誓成眉头紧蹙,用力将女人缠在自己胳膊上的双手扒拉下来,将人推开,“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女人立马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二郎你怎么能这样呢,之前是你说的要我等,等机会合适了将我接入公主府,给我和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现在是准备反悔吗?” 女人没有继续上前,反而是拿着帕子不停抽泣。 【外室不可能不认识谢青栀,现在当着谢青栀和皇上的面全部说出来,严重怀疑外室就是故意的。】 【当着谢辞安的面,谢青栀不能公然动手将人除掉。】 【外室典型的小绿茶,不过渣男配绿茶,真的是绝配。】 李誓成当即反驳道,“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随便往我身上乱扣帽子。” 李誓成谨小慎微去看谢青栀的反应,只见谢青栀脸色难看至极,袖口下的手指紧捏成拳,“李誓成,她是什么人?” 李誓成立马跑上前,紧张抓着谢青栀的手,“阿栀,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你听我解释。” “究竟是他们在胡说八道,还是你在胡说八道,你养酒林肉池,纵容手下拐卖幼童我没有追究,那小宫女给我下毒,究竟是不是你指使?” “我更加没想到你不仅养外室,竟然连孩子都弄出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她接进府中,是不是等我慢性毒药毒发的时候。” 【长公主这是恋爱脑清醒了?】 【渣男怎么不解释了?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吧。】 “阿栀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我从来都没打算将她接入府中。”李誓成还在试图挽回。 【呵呵,一直这套说辞,就不能换一套,你没有说腻,我都有些听腻了。】 第一卷 第18章 皇后真是个妙人 谢青栀甩开李誓成的手,抽出温烛腰间佩刀,直冲李誓成砍过去,“你觉得我现在还信你说的话吗?我为了你们李家做了多少事情,最后你却为了一个外室下毒谋害我,还将孩子都弄出来了。” 李誓成反应还算迅速,往旁边一躲,堪堪躲开了谢青栀劈过来这一剑,却也因为脚下没有站稳,摔在地上。 谢青栀再次劈过去,李誓成连忙抬手接住了剑柄,“阿栀,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没有经住诱惑,我和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打掉。” 【一般渣男都是这套说辞,狗都改不了吃屎,何况是犯错的男人。】 【直接斩了狗男人的命根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出去祸害人。】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本宫现在就让你永远没有机会。”谢青栀小时候跟着先帝练过骑射,虽然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后宅,基础还在那里。 一下子将李誓成的手甩开,举起剑朝着李誓成那个地方砍过去。 一直看热闹顾见初瞬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连手中点心都忘了吃。 【刺激呀,长公主觉醒后,是打算让狗男人断子绝孙,这竟然是我能看的阉割名场面。】 长公主怒斩驸马戏码,谢辞安并不想拦着。 在听到顾见初兴奋的心声后,他心口莫名弥漫起一股不开心。 当即抬手示意温烛。 温烛反应迅速带人上前将长公主拦下来,“殿下这里垂拱殿,不能见血腥。” 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的李誓成,心有余悸连忙从地上爬起,躲得长公主远远的。 不待谢辞安开口,谢青栀抢先一步道,“驸马爷犯下如此大错是长姐管教不严,长姐也有一定责任,恳求皇上将驸马爷交给长姐处置,长姐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闻言,谢辞安转动茶盏,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可惜,这么大热闹看不到了。】 顾卿这女儿到底是怎么教的,竟然这般开放,还想看那种事情。 “驸马爷就交给长姐处置吧,希望长姐不要让朕失望。”谢辞安让温烛将李誓成移交给公主府的人。 等到谢青栀带着人离开后,顾见初忍不住提醒道,“驸马爷犯下如此大罪,皇上就这样将人交给长公主,就不怕长公主会继续被驸马爷哄骗。” 对于皇后这个疑问,谢辞安还是有自信的,“不会。” 她对那有些恋爱脑的长公主都没那么自信。 其他人退出去后,大殿内只剩下两个人,顾见初立马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坐的似乎有些暧昧了。 顾见初当即从谢辞安身边站起身,刻意往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皇上还有事情要处理,臣妾先行告退了。” 瓜都吃完了,没必要继续在这里留了。 不等谢辞安应允,顾见初已经大步流星往外走。 看到顾见初躲他如避瘟疫模样,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程颂,将朕库房内江南布政司送来的蜀绣给皇后送过去。” 程颂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后宫这些娘娘都进宫多长时间了,皇上何曾赏赐过,皇后当真是个妙人,被诬陷过一次后,接二连三被皇上宠幸不说,现在竟然还要赏赐皇后娘娘东西。 “奴才这就去。” 顾见初前脚刚回来,程颂后脚跟着来了坤宁宫,还送来了几匹上好的布匹,“皇上当真疼皇后娘娘,特意让奴才给娘娘送来了上好的布匹让您做两身冬装,另外皇上还说今天晚上要来娘娘这边用膳,还望娘娘早做准备。” 他们这位不进后宫的皇帝怎么了,又是给她送布匹,又是要来她这里用晚膳。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顾见初心中疑惑,面上却维持温和笑意,“多谢公公告知。” “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回去了。”程颂将消息送到没有久待。 倒是竹西在程颂领走前,将一把金瓜子塞到程颂手中,“劳烦公公跑一趟,公公辛苦了。” 程颂不动声色将东西揣进衣袖口袋中,“这都是奴才应该干的事情,何谈什么辛苦。” “娘娘果然盛宠不衰,这段时间来,皇上只进过坤宁殿,还从未去过其他娘娘宫中。”竹西脸上带着掩饰不去的喜悦。 竹西是她从侯府带出来的陪嫁丫头,虽说是一心为她着想,顾见初还是忍不住点一下她的鼻子提醒道,“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 “奴婢只是为娘娘高兴,其她娘娘就算是嫉妒,皇上也不去他们那边一次。” 竹西嘴上不饶人,倒是知道低调,生怕顾见初会不高兴,转而道,“奴婢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准备晚膳。” 顾见初点头示意。 她起身摸着谢辞安让人送来绫罗绸缎,“云和将这些东西先送去库房收起来。” 天色刚暗,谢辞安裹胁着寒风过来了。 因着程颂提前知会,顾见初特意在门外等候,看到谢辞安过来后,连忙行礼请安。 还未等她跪下,谢辞安先一把将她搀扶起身,“皇后不必如此多礼。” 顾见初就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刚要抽回手,却被谢辞安握得更紧一分,“皇后的手真凉,以后朕再过来,皇后不必如此在外迎接。” “是。” 【谢辞安吃错药了?竟然还会关心后妃?真是见鬼了。】 听到顾见初的心声后,谢辞安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一半,面上还不好显露出来。 他在皇后心中竟然是这种形象。 罢了,罢了,他一年不进后宫,皇后觉得见鬼,无可厚非。 现在天冷,顾见初让小厨房做了时蔬锅子,随着碳温加热,锅子不停咕嘟着冒泡,顾见初卷起衣袖帮谢辞安夹菜,“皇上为了政事劳累了一天,多吃一点。” “皇后不用帮朕夹菜,坐下一起吃吧。”谢辞安每道菜都不会夹超过三次。 吃了一点,谢辞安放下筷子,“朕今晚过来,还想谢谢皇后提供给朕一些思路,才能早日破案。” 第一卷 第19章 女人一旦不恋爱脑就狠的可怕 李誓成能如此快浮出水面,得益于皇后心声提醒。 顾见初被夸的一脸心虚,“皇上怕不是在取笑臣妾,臣妾未能给皇上提供什么思路,都是皇上聪明,才得以破案。” 【没想到终有一日,我也进入商业互吹群。】 商业互吹是什么意思。 就在谢辞安听的满头疑问时,顾见初激动的心声再次响起。 【长公主和驸马爷后续的瓜这么快就来了。】 【我还真害怕长公主那恋爱脑,在将李誓成带回去后,被李誓成洗脑的重新发作了,没想到李誓成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让长公主将其做成了太监。】 【李家知道后,还去长公主府闹过一次,被长公主府的人打出去,随后将李誓成押去了衙门和离,长公主甚至还将李家结交官员,收受贿赂的多条罪证都交给了御史台和刑部,李誓成被直接扣押,彻底出不来了,就连李誓成老爹现在被下了大狱。】 【女人一旦不恋爱脑就狠的可怕。】 【至于怀了李誓成种的外室,被长公主灌了一碗红花,孩子当场就掉了,至于外室被长公主丢去江南官窑。】 【这瓜吃的我的乳腺终于通了。】 长公主和驸马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事情谢辞安通过温烛的口,提前知晓了。 倒是顾见初,吃瓜吃的食欲大增,晚上多吃了两碗米饭,撑的小肚子都圆滚滚的。 她需要做点什么消消食。 顾见初立马通过吃瓜系统,搜索谢辞安的喜好。 说来也奇怪,有关谢辞安的信息系统知之甚少,只知他擅长骑射投壶捶丸等事情。 骑射和捶丸在这宫里实现不了。 顾见初托腮看向端坐在一旁看兵书的谢辞安,“陛下,臣妾陪您玩投壶如何?” 谢辞安视线移到顾见初的身上,他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将书随意合上放在一旁,“皇后竟然对投壶感兴趣。” “臣妾小时候曾跟父兄玩过,技艺不太精湛,不过是打发一下时间。”顾见初小时候不像姐姐,整日学习大家闺秀的规矩,她反而是时长跟着父兄出入军营。 “单纯玩可就没趣了,不如皇后同朕赌点什么。”谢辞安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笑。 听闻此言,不好预感瞬间萦绕上她心头,“皇上想要赌什么?” “肯定是皇后能负担的起的。”谢辞安拍拍手,云和立马将双耳壶搬进来。 又分别将两把箭矢送到两人面前。 “皇上先请。”顾见初将第一次机会让给谢辞安。 谢辞安倒是没有客气,随手一扔,箭矢投入最中间的洞中,紧接着便轮到顾见初。 顾见初运气差点,第一下直接脱环,投到外面。 “皇后第一次就输了。”谢辞安单手托腮盯着顾见初。 顾见初被看的一阵发毛,“愿赌服输,皇上想要什么?” “没想好,先留着等日后再说。”谢辞安话音刚落,捡起两支一起丢出去,箭矢稳稳落在两侧耳朵之中。 顾见初看的目瞪口呆。 【狗系统只说谢辞安擅长投壶,可没说擅长到这种地步,感觉继续玩下去就输的底掉了。】 谢辞安难得耐心宽慰一句,“朕自幼练习骑射,投壶这种小把戏更是闭着眼睛都能玩,公平起见,皇后只要能投中,就算皇后赢。” “早知皇上如此厉害,就不陪您玩投壶了。”顾见初自知懊悔已经晚了,只希望输的不太惨。 接下来顾见初连输了三局后,才勉强投中一局。 “皇后想要什么?”谢辞安懒散询问。 她想要皇上不来坤宁宫,这种无理要求不现实。 “不如皇上赏赐给臣妾一些金银珠宝。”顾见初试探性的看向谢辞安。 谢辞安好奇问,“皇后要这么多金银珠宝想干什么。” 【当然是攒着,谁会嫌弃钱多烫手,万一等哪一天你觉得我们顾家用不上,就会弃之敝履,有钱能让生活过的更好一点。】 谢辞安嘴角抽搐一下。 面上顾见初说的冠冕堂皇,“臣妾想多攒点钱,给辽东军。” “皇后如此有心,朕自然会满足皇后,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谢辞安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忽然腾空,顾见初被吓一跳,顺势搂住谢辞安的脖颈,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弥漫在她的鼻息,怀中的小鹿狂跳不止。 殿内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这是要让我侍寝吗?好紧张,能睡到皇上这样的美男我也不亏,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 谢辞安将她温柔放在宽大檀木床上,高大身体笼罩压下。 他一手撑着床塌,一手抚在她的后脑。 昏暗的光线下,顾见初白嫩小脸不知何时染上一层淡淡红色,双手抵在谢辞安的胸膛,在他吻落下来的瞬间,顾见初灵活的身体往旁边一滚,径直逃脱谢辞安的钳制,“皇上,臣妾的葵水来了,今天怕是没有办法侍寝。” 顾见初跪在床榻,谨慎目光看向男人英俊容颜。 【我只存在于口嗨,实践是真的没有准备好,不会惹恼皇上吧。】 谢辞安收回撑在床上的手,盘膝坐在一旁,冷峻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 顾见初不免心中咯噔一声,试探性道,“臣妾不想要金银珠宝了,想换成今晚不让臣妾侍寝。” 皇后到底把他想成什么人可,他今天晚上确实像让皇后侍寝,却从来不会逼迫女人。 “皇后可想好了?”谢辞安玩味询问。 顾见初点头如捣蒜。 “即如此,皇后要的金银朕便不给了。”谢辞安说完自然张开双臂。 【我是不是上当了,皇上不想赏赐所以故意坑我。】 刚刚逃过一劫,顾见初反应迅速上前帮谢辞安宽衣,伺候他上床休息。 皇宫本就没有秘密可言,皇上接连留宿在坤宁宫内,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就连拜高踩低的内务府都是。 竹夏一边收拾着内务府送来的棉衣和碳火一边抱怨道,“娘娘进宫都一年多了,内务府什么时候如此大手笔,碳火就比平时多了整整一倍。” 顾见初靠在炭盆前烤着火,“宫里向来如此,习惯就好。” 她话音刚落,云和匆忙跑进来,“娘娘李淑容过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娘娘要不要见。” 第一卷 第20章 有李淑容的瓜 “好端端她过来做什么,李淑容不是一直和贤妃狼狈为奸?”竹夏将内务府送的东西命人都收拾起来。 谢青栀和李誓成和离,李家父子接连被下了大狱,现在被贬的贤妃在后宫彻底没了出头之日,李淑容自然是想为自己谋求后路。 顾见初道,“让她进来吧。” 云和去而复返将李淑容引进来。 李淑容的父亲现如今任职礼部侍郎,哥哥又在贤妃父亲手下为官,自从入宫后就与贤妃走得亲近。 “臣妾给皇后请安,皇后万安。”李淑容规矩给顾见初行礼问安。 顾见初身体自然倚靠在太师椅内,懒散道,“竹夏赐座,云和去给李淑容沏杯茶过来。” 等到李淑容落座后,顾见初继续道,“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李淑容吹到本宫宫里。” 除去平日请礼问安,后宫这些嫔妃鲜少来她宫中,顾见初自然乐得自在。 “臣妾见今日天好,就想着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坤宁殿,想顺便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淑容说着从身后宫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拿到顾见初面前,“另外臣妾父亲前两日托人往宫里送来了一棵老山参,这样的好东西放在臣妾那里也是浪费,臣妾想着给皇后娘娘送来。 山参能够滋补身体,也希望娘娘能够早日怀上龙子。” 闻言,顾见初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竹夏忧心上前帮顾见初顺着后背。 “娘娘您没事吧。”李淑容关心询问。 “没事。”顾见初咳了几声后,喉咙没那么难受,“难为妹妹想着本宫,如此好的东西,本宫不好意思收,妹妹还是拿回去吧。” 李淑容顿时急了,“臣妾孝敬给娘娘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娘娘若是不喜欢,赏赐给旁人就是。”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只是东西太过贵重,本宫不好收罢了。”顾见初扫了身旁云和一眼。 云和自然将东西接过。 “娘娘是后宫之主,所有珍贵的东西,都该孝敬给娘娘。”李淑容又溜须拍了几句马屁后,方才借故离开。 冷风吹拂在脸上,李淑容裹紧身上披风,等走远了,身旁小宫女才忍不住道,“娘娘为了讨好皇后,竟然连老爷好不容易让人找到老山参都送人了。” “现在皇后正得盛宠,估计后宫不少人都巴不得讨好皇后,能和皇后搭上关系,一支老山参算什么。”李淑容眉眼间的笑意尽散。 “奴婢只是觉得好东西送人有些可惜,早知如此,娘娘刚进宫时不该和贤妃交好,应该多和皇后亲近。” 李淑容忽然停下脚步,“本宫已经许久没去见贤妃了,今日天气好,顺便去贤妃宫里坐坐吧,贤妃父兄都被下大牢,脸又因为皇后而毁容,现在贤妃肯定是恨死皇后了吧。” “肯定会恨皇后。”小宫女附和点点头。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竹夏和竹西两个小丫头目光灼灼盯着桌上摆着的老山参,“从前李淑容就为贤妃马首是瞻,现在贤妃刚到,她就急着来给娘娘送礼,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会不会是娘娘现在正的盛宠,李淑容急着过来向娘娘示好,毕竟现在贤妃已经倒台。”云和大胆猜测一句。 竹夏摇摇头,“有这种可能,但第六感不是特别好。” 【李淑容真的没安好心,竟然在老山参里藏了伤人血脉的东西,我就说这女人怎么会好心给我送这么值钱的东西,原来是她自己不敢用。】 【这东西长此以往的服用,就会伤身体,难以怀孕。】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上惹的祸,若非皇上整日往坤宁殿跑,我不至于成为后宫女人全力围剿的对象。】 门外谢辞安下朝处理完李誓成的事情,就想着过来陪顾见初一起用午饭。 刚走到院子,听到顾见初气愤心声。 不仅如此还被她骂了。 程颂刚要通禀,听到顾见初的心声还没完,谢辞安抬手阻止程颂意图。 【李淑容亲自送老山参过来,也算是实名制投毒,就不害怕被我发现。】 【好吧,还真不害怕被我发现,李淑容往里面藏的东西,就算是让太医过来也很难被发现。】 【能在皇上身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一个个为了害人,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李淑容能想到这种办法,肯定费了不少的脑子。】 站在门外谢辞安,蓦然攥紧袖口下的手指。 想当初他的母妃,也是死在后宫这些女人的宫斗之中,这也是他不想进后宫另外一个原因。 之所以愿意和皇后亲近,是因为他忽然能听到皇后心声,除了故意去探听一些事情外,他能清楚知道,皇后对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竟然还有李淑容的瓜。】 【她父亲礼部侍郎的官职竟然是顶替同乡好友的科考成绩,没想到现在还有冒名顶替的事情。】 【科考查得那么严,李淑容的父亲是如何蒙混过关。】 【原来是花了大价钱,收买了当时一位小太监,让太监将他们的试卷调换了,人家努力这么多年的考试,全被老头给毁了,反观老头子这么多年扶摇直上。】 跟在身后的程颂一直观察着皇上脸色,只见皇上脸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过看到皇上这个脸色,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萦绕在心头。 “让温烛去查十五年前科考是否有人作弊。”谢辞安的语气凝着冷意,为避免被人听到,他刻意将声音压低。 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查十五年前的科考。 就算当年事情真的有问题,怕是证据早已销毁了吧。 程颂不敢忤逆,立马安排身边的小徒弟将这个消息告知温烛。 炭盆前,云和见顾见初一直未说话,试探性询问,“娘娘这老山参要怎么处理。” 【这么好的东西我也不敢吃呀。】 扔了浪费,看着心烦。 就在顾见初犹豫间,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身明黄色龙袍男人忽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宫女们纷纷请安行礼,就连顾见初本人也没想到皇上昨晚刚过来,中午竟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