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贵女跟着穷书生跑了(重生)》 1. 第 1 章 《侯府贵女跟着穷书生跑了(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巍峨的皇城,城墙高耸入云,锣鼓喧天,如同滚滚雷霆。在众人的瞩目下,太子缓缓登上了皇城的最高处,身穿龙袍,头戴玉冠,整个人仿佛与天地合一。 沈若婉看着这一幕,唇边勾起一个畅快肆意的笑。 谢尘礼,我为你报仇了,你瞧见没? 目睹完帝王登基,沈若婉则马不停蹄地赶回安王府,看到府里尸横遍野,她不由之一笑,笑容满是凄凉。府中的那些家仆,早就被她遣散离去,避免了这场无妄之灾。正好,她也不必再避讳什么。 也正是就在太子登基的同一天,沈若婉回府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京城以往的宁静。安王府被指控谋反,证据确凿,全府上下无一幸免,只要在府中的全部被当场抄斩。鲜血染红了王府的大门,哭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场变故让百姓震惊不已,同时也让文武百官对这位新皇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沈若婉走进这个曾经和安缙薛日夜承欢的房间,腹中排山倒海,心中作呕。她望向周围,一切陈设都是这般奢华而精致,一如她当时踏入这间房间,再也走不出去。这似乎未变,也似乎变了,不由得恍惚了起来。 她从袖中取出那个光滑的镶金玉镯,这个玉镯被沈若婉日日抚摸,才变得这般细腻光滑。只可惜它曾经断裂过,断于她与安缙薛的争执。后续沈若婉曾拿去各家修理铺修补,怎么也修补不回曾经的模样,断了也好,一如她那颗破碎的心。 沈若婉将玉镯放在首饰桌上,眼里看向玉镯流露出怀念和不舍的目光。玉镯的质地温润,透出一种深邃而沉静的光泽。 一如往昔,那人眉眼含笑,温和坚定地将它交给她,“这个给你,这是我们家给新媳的传家之宝。等我攒够银两,一定会正大光明的迎你过门。” 那时的她一脸羞赧地接过,“既然给了我,就不能反悔啊!谢尘礼,你一定要娶我,要是不娶我,我就始乱终弃另寻他人。” 那人笑了笑,笑得很是温和,嗓音轻缓而认真,“好,不后悔。” 她朝他递了一枚玉佩,是多年前母亲在教导她言行举止时所赠予的。 “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有的人半路颠沛流离,仍自立自强,天道酬勤。有的人一生都炊金馔玉,一呼百诺,却潦倒粗疏。可能人之悲欢皆不同。 而谢尘礼便是前者,后来他拿着攒够了永安侯府侯爷的所定下的银子,带着曾经两家的一纸婚书前来求娶。 于是侯府上下开始准备两人的婚约,嫁妆及凤冠霞帔,沈若婉也学了足足三月有余的德言容功。以为即将如愿以偿嫁给谢尘礼,结果却在结婚当日,她迟迟未见那个眉眼如画,儒雅斯文,身着浅红嫁衣男子。 还未到太阳升起,沈若婉就慌张惶恐地跑去寻他。来到他的小院,却没曾想看到的却是被火海吞噬后的房屋,房屋的外墙已被火焰熏得漆黑。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雾,如同恶魔的舌头般疯狂舞动,犹如一座炼狱,一如她当时的心情。 那时的天还未亮,沈若婉到处翻找,玄纁的嫁衣被染上了污渍,嫁衣彻底成了黑色,可偏偏她找不到那个人。等到阳光高照,她神情恍惚地向街坊邻居四处询问,皆是无果,无他。 没有他的尸骨,一隅之地,竟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如若没有他的骸骨,他们怎么举行合婚祭,做一对夫妻,怎么行拜堂之礼,敬四方神明,怎么告知天地,万望垂怜…… 本以为‘君埋泥下泉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此后人间久寂寥,你我红尘相隔,再无交集。 谁知,安王府之人却前来求娶,自此她和他两人终是陌路。 “沈若婉,我要娶你为妻。”那位身份尊贵之人现身于此,他是当朝帝王的亲生儿子——安王。以皇之姓冠之为王,足以体现帝王对他的喜爱,自安王满十五岁就被封地封王,地位尊崇。 沈若婉知晓他前来的目的,因为她长姐嫁给了太子。所以他此次前来,无非需要得到永安侯府的支持,哪怕不能得到也不可交恶,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娶她,保持制衡。 沈若婉端坐于石凳,手捧着书,眼睛未抬,看都未看他一眼,“我夫君已故。” 朝野名门遍布,可如安王这般气场强大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倒寥寥无几,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也如同鹤立鸡群,独树一帜。 安缙薛的笑容似乎饱含深意,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似笑非笑,“我可听说沈小姐未曾嫁人。” 沈若婉未理。 见状,他的眼神锐利,收回笑容,话语轻飘飘地吐露出来,“你想得到他的尸骨吗?” 闻言,沈若婉的手一怔,刚准备翻页的手停在那里。她抬眼看他,似乎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般。安缙薛瞅着她的模样,笑了 “嫁给我,我就将它给你。” “也希望从今以后,别让我再听见沈小姐未出阁却已有夫之话。” 他笑得很似轻柔,眼里却淬了毒,让她满是厌恶。 他的话,就像一支被精心磨砺的箭,狠狠扎进沈若婉的心,一击毙命。 是他动的手脚,那个说要娶她之人竟这般被他荒诞地残害。 只是那一语,沈若婉就早已反应过来,她死死地看者这个毫无底线的人。 安缙薛见她目光看上来,嘴角挂着一抹恶趣味的笑容。 最后,安缙薛在离开之际,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凑到她耳边,对她说道,“不是我逼你,是你未曾识趣。做我安王府的王妃,向来都是金枝玉叶,受人敬仰,不像那蓬门荜户的娘子,云泥之别。” 那日,阳光正好,金黄的阳光轻撒在庭院,树叶随风轻轻摇曳,看起来宁静祥和。但他的话语让她乌云密布,狂风暴雨。 事后,嫡姐来找过她,跟她道,如若她不愿,那便不嫁,永安侯府会养她一生,她只想让她能开心些。 就连太子也来与她言,安王不是个良人。 可他们终究没能劝住她,沈若婉不想让一母同胞的嫡姐知晓, 2. 第 2 章 《侯府贵女跟着穷书生跑了(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这一晚,安缙薛跟她说了很多,多到她恨不得吃人肉喝其血。 “既然嫁给了我,人便是我的,生死皆由我说了算。哪怕是尸体都攥在我手中,我可不会让你得偿所愿,与那竖子合葬。” “你想知道谢尘礼是怎么死的吗?那我就好好告诉你。他啊,他是在与你成婚的前一日,去取合卺酒的途中,被我的侍卫抓住。最后把他打得半死不活,再扔进那个残破不堪的屋子里,放火活生生地将他烧死的。不过,他还真是聪慧,有些武功在身,一开始看到我们就逃。” “不过好在我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高手,倒是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他擒住。你知道吗?他被火一寸寸烧的时候,一个劲地往一个地方爬。我当时还在想,他是不是想爬出来,如果爬得出来又能活多久。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去拿一枚破玉佩。真是可笑,哈哈哈,笑得我腹中疼痛。” “说实话,我之前还瞧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每日只会抄抄写写画画,连入仕都入不了,为什么竟哄得你如此下嫁。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他是块硬骨头。” “你以为他父亲真有贿赂科举,只不过你们两家有婚约,被我让人参了一本。我最清楚不过父皇讨厌什么,而且他祖父是父皇的太傅,他父亲还曾扶持他登上龙椅,现在更是当今太子的太傅,怎可会不忌惮。父皇连查都未查明,就将他父亲贬去南蛮之地。又怕他入仕查明真相,就断了他的仕途,还查抄了全部家产。我当时还想看看这个官家公子,变得一穷二白,在穷途末路之时,能活多久。却不曾想倒挺厉害,还颇有文人的骨气,竟然还真让他赚足千两求来求娶。” “不过这块硬骨头终究让我挫骨扬灰,你知道他的尸骨在哪里吗,就在这间屋子下面,我会让他好好看着我们如何欢好。” 沈若婉听后,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她一把推开安缙薛,趴在床沿上干呕起来。 安缙薛走过去,没有责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到她这般模样,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沈若婉,语气如猫戏老鼠一般,俯身在她耳边道: “若婉,你自己要清楚,谢尘礼这般枉送了性命,皆是因为你。” “如果你不是永安府家嫡女,他就不会死。所以真正害死他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呀。”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听完后,沈若婉的胸口一阵气闷疼痛,气血翻涌,竟喷出了口血。 一夜梨花压过。 沈若婉病了,病情来得来势汹汹。她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好像被撕裂碾压过似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这场病缠绵许久,终于才养得差不多。 此时的安缙薛已经迎娶了三位侧妃,皆是有门有户的,她听后倒也乐得自在。 母亲曾教导她和嫡姐,身为贵女,就得知书达理,情留三分理留七分。只不过,她如今所留的全是执念,还有她心中的痛与疯狂。 既然安缙薛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那她便以身入局,成为疯子的屠刃刀。 她如今已经害得谢尘礼变成了孤魂野鬼,尸骨未存,那她便让杀害他的人在苦海浮沉的绝望里痛不欲生,让他得到了所有再让其失去一切。 这是她活着的最后一缕希望,尽管即将面对之事胜算虚无缥缈,不可胜言。 后来,沈若婉赢了。 那人躺在床上满嘴是血笑着对她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对我下毒了吗?你以为你真能这么快能找到我的证据?” “我以前见过你,在上元节之夜,你和他提着一盏兔子灯笼说说笑笑,灯火照在你的脸上很是好看。你还将那盏灯笼送给了一小孩,他是我的书童。后来我从他的手里夺走了那盏灯笼,那时我就立志一定要得到你。我不明白他为何能得到你,我就不行,我得不到的东西必将毁掉。” “唉,我还能活多久?” 沈若婉沉默地注视着他,大仇得报,她已是提不起什么情绪,只觉得整颗心都空落落的,找不到任何支撑。 过了良久才道,“七日,太子登基之日。” …… 沈若婉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中央,思绪飘了回来。她看着那个玉镯,眼里流露出不舍,目光深邃而遥远。她想起那日跌倒,谢尘礼朝着她笑,细细为她抹上药粉,责怪她怎么这般不小心。 那时的她,会喊痛,会含泪。 如今的她,早已不知痛是什么,泪水也无法流出。 这些回忆对沈若婉来说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越是往前回忆,沈若婉越是记不住。就连谢尘礼的脸庞,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沈若婉想要抓住,从前的记忆似乎从她的脑海中一寸一寸地消失。瞬间,她的心如同大水漫没,似千斤重。 她不想忘记谢尘礼,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生的想法。与其在煎熬的人世之中漫长的等待,还不如前去寻他。沈若婉想要找到他,哪怕他变成了孤魂野鬼,也要找到他,陪在他身边。 沈若婉一脸平静地关上房门,她轻轻地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将其扔向床帘。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房间都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火光一点一点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看着火光,脸上流露出一抹快意。 随着火焰的蔓延,她感受到身上衣物开始燃烧,剧烈灼烧的疼痛传遍全身。出于人体本能,沈若婉想要逃离这片火海,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沈若婉不甘心地向着桌子上的玉镯爬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将她的世界吞噬。 “谢尘礼,我终于明白你有多痛了,也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她无声地张开着。 就在沈若婉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谢尘礼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风霁月,他站在火海之中,面带柔意,眉眼温和地朝着她伸出了手。 沈若婉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看着那个人笑得如春日暖阳,伸手抓住那只手。 在火焰的熊熊燃烧中,沈若婉她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笑了。笑得一如当年,很是动容。直到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意识仿佛飘浮在躯壳之外,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世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就在大火燃烧不久后,一阵鼓乐声响起,伴随着欢快的笛声和锣鼓声,一队身着官服的官员们走进了安王府。看见眼前这一幕,手持圣旨,原本庄重肃穆的面容显示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其中最大的官员急忙跟身旁的人叫道,“快快快,快去救新郡主,你们几个赶快灭火救人啊!”。 说着,扔下手中的圣旨,和众人纷纷打水,朝着火势蔓延的后院走去。 不远处,放在地上圣旨上的字足以令众人震惊不已,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封颁布了女子掌管一方势力的圣旨。 只见圣旨上写着,“永安侯府嫡次女沈氏,品性端淑,才德兼备。因检举安王谋反立下大公之功,功积既著,特封为郡主。赐封号‘清平’,以显其功绩,广布恩泽。自即日起,永安侯府嫡次女沈若婉即为东阳郡之主,治理此地,加食邑千户,以安靖四方,以彰其功。钦此!” …… 如席的大雪已停歇,春意渐浓,桃花欲放。 室内热水不断更换,周围的温度暖意洋洋,外面刺骨的寒凉已然消失不见。 好似‘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之后的景象。 沈若婉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母亲那双柔软细腻的手,正在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地抹去细汗,嫡姐正一直看向她,眼里满是担忧。 见她醒了,众人纷纷皆是惊喜之色。 “小妹,你醒了?”嫡姐目光喜悦而柔和,她俯下身,轻轻为她捏好被角,举止仪态落落大方。 沈母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迹,显然是看到她睁开眼时,喜极而泣。看着她那红通通的眼睛,不似往日那般端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