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恶女纵横,这天下我要十分》 第一卷 第1章 重生 小姐,好消息,将军和夫人回来了! 曦儿的声音打破了苏云筝的沉思。 苏云筝眼神恍惚地凝望着上方的轻罗幔帐。 不似曾经。 她重生了。 她原是一国王侯小姐,被自己的亲哥哥联合国君屠杀了夫家满门,她也在那场屠杀中葬身湖底。 她看向曦儿。 “爹爹真回来了?”,苏云筝复述了一遍。 “正是,将军和夫人刚刚回京,现在正在朝中面圣。只不过将军还带来那位讨厌的姨娘和那庶出的公子、小姐。听宫里宫娥们议论,将军对这姨娘生的孩子珍视得不得了,连得夫人也是十分喜爱他们。”曦儿的话语中同样流露出几分对苏云筝的心疼。 苏云筝心中已然明了。 她重生在了一个东边小国,幸运的是托生在一家家境殷实的将军府,还是府中夫人唯一的嫡女,深的皇上和皇后喜爱,年纪轻轻就和太子定了亲事。满京城都说她苏云筝将会是为了太子妃。 而不幸的是,她却不得父母疼爱。 父亲宠妾灭妻,母亲为了一个没用的男人,自降身份迎合妾室,冷落亲生骨肉,宠溺庶出子女。 这事要是传到京城达官贵人的家中,都能成为谈资,笑个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 当然,这些始作俑者也知道,这是奇耻大辱。 各个在外面维持表面的和平,装不下去就举家搬到北境,美其名曰,为国守疆。 当然,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拖油瓶就被丢在了京城。 但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她未来太子妃的名头。 如今太子行冠礼在即,这群人就急忙的从北境跑回来。要说是回来祝福她和太子百年好合,鬼才信。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说她皆知,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 从他们放风回来开始,京城到处流传,淮北将军府的庶出女儿长得是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甚至还流传出了玄学版本,说将军府庶长女一出生就喊着一块金锁,上面刻着“金石可贵”四字,与太子殿下的玉器上面“金玉良缘”简直配一对。 真是什么样的低贱婆娘,生出什么样的狐媚娘们。 父母,她让了。 权力,她绝不相让。 “走,去看看这些下贱胚子长得什么人模狗样。”,她从书案上起身。 曦儿立刻走上前去搀扶她,为她更衣。 “随后去通知太子殿下,明日御花园见。”,她整理好外衣,微扬下巴,冷冷地下达命令。 曦儿恭敬回应:“领命。” 曦儿作为苏云筝的贴身侍女,两人自幼相伴,对她忠心不二。 她不仅是侍女,更是她的护卫。 曦儿身为四阶高手,对抗一般顶尖刺客绰绰有余。 惋惜的是,她是女子身。 在这个重武的国度,女子可习武,却无用武之地。 而对于她这种将军之女,更要习得骑马射箭之术,才叫不辱门楣。 呵呵,她心她主,谁敢辱她,百倍奉还。 穿戴完毕后,她们正准备前往乾元殿。 出门之际,一个少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苏云筝面前。 少年肌肤胜雪,面容俊逸,一双深褐色瞳孔中蕴含着冷漠的忧郁,他面无表情地捧着一盆清水,立于门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姐。” 苏云筝瞥了他一眼,“下去吧。” 萧翊可应声退下。 苏云筝继续迈步前行。 她脑海中也回忆起关于萧翊可的往事。 萧翊可乃楚国送来的质子,他年纪尚小时便已在宫中生活。 三年前,她在宫中偶遇萧翊可。 她是失手杀了丞相之女并且甩锅给吏部尚书之子,害的他全家被流放至死的恶女。 而他目睹了一切。 她想尽脑汁想弄死这个隐患,却每每不能得偿所愿。虽然是质子,身边也有随从保护。没得法子,于是以伴读的身份将萧翊可纳入太子府中。 她又求了求太子,将他要到自己府中。既然要不了他的命,就让他苦到说不出话。 此后,萧翊可便一直在公主府内充当奴仆服侍她。 不用太过在意。 苏云筝步入乾元殿,立刻听到里面的扰人耳朵旖旎声。 “谢君上和王后娘娘嘉奖。” 她不用听,一猜便知这声音肯定是那个狐媚子姨娘生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庶长姐——苏袅依。 君上和王后被哄的是哄堂大笑,对这个女孩子是非常喜欢。 “听说她不仅会琴棋书画,更是能歌善舞,而且耍的一手好枪,连那北境的异族首领都曾赞不绝口呢。”门外的侍卫窃窃私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和敬畏。 苏云筝并未加快步伐,而是保持从容淡定的姿态踏入乾元殿。 殿内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那高贵而冷漠的气质,与平日里娇弱温顺的苏袅依形成鲜明对比,令人心生震撼。 “臣女苏云筝见过君上和王后。”,她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失礼仪,也不过分亲近。 君上打量着眼前的苏云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云筝啊,你越发出色了。朕听闻你近来习武颇有进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苏云筝淡然一笑:“承蒙君上夸奖,臣女只是略通皮毛罢了。倒是今日家中热闹非凡,不知有何喜事需向君上禀报?”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微妙起来。 苏袅依母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面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王后掩嘴轻笑:“云筝啊,你这丫头,还跟我们卖关子呢。你爹爹此次回京,就是特意为你和太子的婚事做准备的。听说他还带来了不少珍贵贺礼,说是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呢。” 苏云筝眸光微动,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既是如此,臣女在此先行谢过爹娘的厚爱。身为家中嫡女,筝儿定然会为姐妹弟兄先寻个好归宿。” 此话火药味浓浓,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尤其是苏袅依母子,眼中的惊愕、窘迫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苏云筝再度请示君上和王后娘娘:“臣女欲请君上和王后恩准,明日于御花园设宴,邀请诸位兄弟姐妹共聚,筝儿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要赠予太子殿下,同时也想借此机会为爹爹接风洗尘,不知君上和王后以为如何?” 第一卷 第2章 大闹 君上略微思索,点头道:“筝儿此举甚好,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本君和王后自然应允。明日便在御花园设宴,你们兄妹之间也要多多交流才是。” 王后亦附和道:“筝儿贤淑明智,深得我心。明日之事,本宫定会安排妥当。” 苏云筝盈盈下拜,很是感激。 随后转向一侧的苏袅依,温和却又坚定地道:“姐姐,妹妹听闻姐姐耍的一手好枪,明日宴会上,妹妹希望你能展示那手好枪,让众人都见识一下咱们将军府的风采。” 苏袅依脸色微变,强颜欢笑:“筝儿妹妹所言极是,姐姐定会全力以赴。” 殿内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 “没想到苏家嫡女不仅得君上宠爱,手腕也是这般厉害。”一名宫女悄声对同伴说道。 “可不是嘛,若是她真的能帮庶出的兄妹找到好归宿,那这将军府可就有好戏看了。”另一名宫女回应,满脸惊讶与窃喜。 随着苏云筝的话语落下,乾元殿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整个京城,御花园内早已布置得如诗如画,繁华锦绣。 京城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纷至沓来。 宴会初始,苏云筝一身华裳,仪态万千地步入会场,引来一阵惊叹。 她含笑招呼宾客,优雅而又不失威严,完全不见昔日那个备受冷落的嫡女影子。 席间,苏袅依楚楚动人的依偎在云姨娘的身边,紧张不安地握着手中的长枪,等待着表演时刻的到来。 而苏云筝则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坐在高位上的太子身上。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无所谓,她要的从来只是太子妃的名头,至于他这个人爱死哪里去死哪里去。 “诸位。”,君上的声音在喧闹中响起,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今日设宴,一来是为迎接淮北将军苏淮瑾将军归来,二来是为太子和筝儿的婚事,三来本君也想借这个机会,让各位官家子女多认识才好。” 一旁的太子脸色变得奇臭无比。 苏云筝倒是高兴的谢过皇上的恩情。 宴会过半。 随后太监尖声高呼:“召苏袅依展示才艺,” 话音刚落,只见苏袅依被引至场中,手持长枪,翩翩起舞,枪尖寒光闪烁,犹如游龙翻飞,赢得了满堂喝彩。 她本是长于北境,也随着父亲学了一身的武艺。 军中缺人的时候,也带兵上阵,从未含糊。 区区舞枪表演,她是不紧张。 紧张的是她察觉到苏云筝对她的恶意,担心在宴会中下绊子。 苏云筝冷呵一声,微微侧头,发现太子的目光微微睁大,眼中满是对苏袅依欣赏之色。 她眼中冷静如冰,心下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表演过后,苏云筝亲自上前,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走向太子。 “殿下,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一份特别礼物。” 太子打开锦盒,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枚古朴的金锁,金锁上赫然刻着“金石可贵”。 “殿下,天下百姓皆谈到金玉其缘。筝儿便寻了一块赠送给太子殿下。”,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又暗藏杀心。 眼神冷冷的落在同样有着金锁的苏袅依身上。 “听闻姐姐也有一块金锁,不知姐姐在等着怎样的金玉良缘啊。” “筝儿妹妹,你这又是何意?”,苏袅依终于按捺不住,出言询问。 在场宾客闻言,瞬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与疑惑的眼神在苏云筝与苏袅依之间流转。 “哎呀,这嫡女和庶女之间,怕不是又要上演一出姐妹争斗的大戏了?”一位夫人掩嘴低语,身边的夫君则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听说这苏家大小姐突然得皇上皇后宠爱,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连太子殿下的玉器都敢拿出来做文章。”一位年轻公子哥饶有兴趣地瞥向苏云筝,眼中满是好奇。 太子面对苏云筝突如其来的举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掀起了巨浪。 他拿起手中的金锁,细细端详,不禁轻声道:“苏云筝,你玩的什么手段,本太子一清二楚,但本太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苏云筝轻轻一笑,“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大家,这世间的缘分,终究讲究个‘真’字。这金锁虽小,却承载着一份真心。筝儿只希望,我们都能获得各自的‘真’缘。”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苏袅依的脸色愈发苍白,紧紧握住自己的金锁,咬牙切齿地问:“筝儿妹妹,你多虑了。” 多虑?她再不多虑,怕是连渣都吃不到了。 太子上半年去了一趟北境,说是赈灾; 回来不过一个月,这苏袅依一伙人就回来京城了。 这是真巧,还是蓄意而为。 无论哪种可能性,她苏云筝率先掐断苗头。 君上也不想好好的宫廷宴会弄得剑拔弩张,于是说道: “哦?苏袅依也有一块金锁?可拿来给本君看看。” 苏袅依将金锁递交给大太监高裕,大太监再将金锁递给君上。 君上仔细把玩了一下金锁,淡淡的道:“这金锁倒是普通,来日本君就让宫中铁匠打一块上好的金锁给你。” 台下文武百官瞬间明白君上的意思,纷纷唏嘘。 这苏袅依论容貌在苏云筝之上,论品行也比苏云筝好上一大截,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众人实在想不通,君上宠爱苏云筝而冷待苏袅依的理由,只能猜想是庶出的身份拖累的苏袅依。 苏云筝大获全胜,得意的神情都将云姨娘母女二人盯穿。 “我不娶她。”,太子决绝的声音振聋发聩,将手中的金锁重重的砸在地上,连缀的金珠玛瑙散落一地。 苏云筝淡淡的看向自己的丫头,让她随便买一块金锁,也没说买个质量这么差的。 那个金珠还蹦在她手上,红了一块。 她冷淡的看着太子,心中泛起一阵可笑。 他真以为自己的反抗能得到好的结果? 不不不,现实是反抗只会被认为是挑战皇权,最后湮灭他所有的想法,和苏袅依的所有可能。 君上震怒:“太子,你说什么!” 太子第一次硬气起来,跪倒在地上,掷地有声坚决的说道:“我不喜苏云筝,我宁不做太子也不会娶她。” 第一卷 第3章 太子约定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殿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温顺寡言的太子竟然公开违逆君上旨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苏云筝身上。 她依旧保持着那份镇定自若,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太子,你可知罪?",君上厉声质问,眉宇间尽是愠怒。 太子冷着脸,是下定决心要退掉和苏云筝的婚事。 对于君上施压,他也没有回头之意。 好,苏云筝就欣赏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 就让她给这对狗男女一点无能为力的震撼吧。 苏云筝低头扫视一圈,左边的宾客人多,但是有云姨娘这家伙在,而右边人数虽少,但有侍卫护从把守,是个好地方。 想着,回过头哭倒在地上:"君上,一切都是筝儿的错,筝儿不得太子哥哥欢喜,与太子哥哥有缘无分。筝儿以死谢罪。" 话音刚落,暗示了曦儿一眼,猛地往右侧的大柱子撞上去,曦儿先一步拉住苏云筝。 但撞不能白撞,特意找准角度,一手肘子怼在太子下巴上。 他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但她觉得爽翻了。 所幸侍卫们眼疾手快,一把拦住苏云筝。 苏云筝脱险后,脸上是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当众被羞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里夸赞这群侍卫干的不错,然后就是眼神嘚瑟看这两位又该如何应对。 君上大怒,呵斥宫人将太子带回太子寝宫,面壁思过一个月。 又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袅依, 但她毕竟是苏将军的掌心宝,不可苛责,于是提醒苏淮瑾:“筝儿,是本君为太子挑的太子妃,也是唯一的太子妃。” 天子动怒,苏淮瑾哪怕再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喊冤也无用。 只得领命,带着袅袅离席。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后开口打破僵局:"筝儿与太子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太子就是一时耍性子,过几日就会来哄筝儿。筝儿也别怪罪他。" 苏云筝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子模样,但还是善良的表示:“还请皇上和王后娘娘勿要怪罪太子哥哥。筝儿没事的。” 王后点了点头,这事就算暂时过去。 至少苏云筝是这么认为的。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天空,宴会接近尾声。 苏云筝独自走到庭院角落,望着月色下的假山流水,轻声低语:"太子拒婚这事这么快传的满城风雨了,连你都来凑热闹了……" 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悄然出现,声音低沉神秘:"苏云筝二小姐的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宁可不放过也不可错过。" 苏云筝呵呵一笑:“萧翊可,说的好听,你还是楚国的太子,未来楚国的国君。说的不好,你现在只是本小姐的奴仆。哦,不,我是说的太好听了。你楚国不就是乞丐帮吗?什么楚国太子,一个卑微的乞丐罢了。” 萧翊可气得心肝脾肺疼,但她说的没错。 他楚国地处北部极寒之地,那地方种不出可口的水稻,种不出耐寒的小麦,甚至连一条灌溉的河流都没有。 毫无生计可做的楚国百姓多以流民的形式分散各国。 这也是周别列国将他楚国百姓叫做乞丐的原因。 但是她苏云筝最没资格这么喊他。“要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楚国不会变成这样。” 他楚国将拿下西南三城,自此翻身农奴把歌唱。 一切的转折就在自己救了恶女,土地没了,粮食没了,连自己也没了。 苏云筝大笑道:“萧翊可,你不服?那又这样,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萧翊可脾气也上来了,这人怎么能如此欠揍。 一把抓着她的细长的脖子,抱上马车。“笑声这么难听,少丢人现眼了。” 苏云筝大吼着:“放开我,不然我回去撕了你的皮。” 日后的一个月,太子都出不来,她独自欺负苏袅依也没啥乐趣,倒也淡了和她的交往。 苏淮瑾是个聪明人,知道她和苏袅依不对付,而这淮北将军府几乎都是她的亲信,于是斥巨资在不远处另外了一处院子。 这苏袅依可真是幸福的主。 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搬到那边住,只给她留下一句:“心狠手辣”的点评。 合该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点评就是十分准确,她就是心狠手辣。 上一世,因为善良,被南梁那狗皇帝害的家破人亡。 这一世,她就要做个恶女,让所有欺负她的人,敢和跟她争,跟她抢的人付出代价。 曦儿走上前,递过来一封信:“小姐,太子府传来书信,要在今日午时御花园与小姐一见。” 苏云筝拿起书信,将它放在蜡烛上面烧干殆尽。 ‘“你这是何意?”,少年正在院子里种草药,身上还是一抹素色,跟她淮北将军府苛责他的吃穿用度一样。 “想退婚就退婚,想见我就见我。当真给他脸了。”,苏云筝慵懒的躺在竹床上晒太阳,又抬眼看向不停忙活的萧翊可:“喂。你上次做的那个绿色的糕点叫什么?” 萧翊可回:“艾草糕。”,抬头看着还有一亩地的草药没有灌溉,还有满院子的草没有除。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天杀的苏云筝命令他的。 他想反抗,但是相应的惩罚...... 他实在是受不起,也不想受。 苏云筝没有意识到这个王八蛋愤恨的情绪,淡淡的问:“怎么做的?我让曦儿去做。” 萧翊可轻哼一声,“你确定想知道?” 他不怀好意的表情盯得苏云筝不想说话:“那你闭嘴吧。” 过了午时,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陈冯跑过来催促道:“苏姑娘,太子殿下在御花园等了许久,还请苏姑娘速速启程。” 苏云筝笑容灿烂,语气甜美可人:“公公,筝儿这就随公公去。公公可在门口稍等片刻。” 陈冯点了点头,到府门口等待。 萧翊可冷不丁蹦出一句:“刚刚苏云筝是不是被夺舍了,我怎么没见到她。” 苏云筝也不客气的拿起手边的小羊鞭,抽在萧翊可的身上:“现在见着了吧!” 然后轻哼一声,在曦儿的搀扶下去到御花园。 午后阳光洒满御花园,百花盛开,生机盎然。 太子和苏云筝在御花园见面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皇宫上下皆是议论纷纷,众人都聚集在远处,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苏云筝竟然要去御花园见太子,真是胆子不小啊!”一个宫女悄悄地对同伴说。 “唉,这苏云筝手段真高,弄得太子闭门思过,还能得王后庇佑,真不知她如何做到的。”另一个宫女惊叹道。 苏云筝身着一袭素雅长裙,步履轻盈地步入御花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微风轻轻吹动树叶的声音。 太子早已在园中等候,背对着她,身影显得孤独而倔强。 苏云筝走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太子哥哥,可是等很久了。” 太子闻声转过身来,面上略有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冷漠:“够了,你演的很爱我的样子,不累吗?” 第一卷 第4章 落水 “太子哥哥,是何意?”,苏云筝顿了顿。 太子冷笑一声:“你不爱我,嫁给我不过是为了太子妃的名头。而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就算嫁给我,你也不会是太子妃。世事变化,你就确定会笑到最后。” 苏云筝顿悟。 对太子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人还真不是草包,对未来的情况分析的非常正确。 一旦他继承国君之位后,定然君临天下,万万人之上。 金口一开,谁敢不尊。 但不好意思,她苏云筝就敢不遵。 苏云筝捂着肚子笑了又笑,最后说:“太子哥哥,我的爹爹不喜欢我,但宁愿把苏袅依安排到外宅都不敢正面跟我硬碰硬。知道为什么吗?” 太子语塞。 苏云筝继续说:“我母亲是不喜欢我,喜欢苏袅依。但你猜猜我母亲的母族是会让苏袅依当太子妃,当王后,还是我这个亲侄女。太子哥哥,我们相敬如宾不好吗?非要撕破脸皮,弄得这么僵。” 围观的宫人们被这场对话惊得屏住了呼吸。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眼前笑容狡黠的苏云筝,心中暗自震动。 她的言语间透露出一股自信与笃定,让他无法反驳。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发现那些原本对他毕恭毕敬的宫人们,此刻正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苏云筝,你以为有你母族的支持,就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吗?世事难料,人心更易变。"太子冷声回应,试图挽回些颜面。 苏云筝轻轻摇头,笑意盎然:"太子哥哥说的不对,我和母族之间浅薄的是血缘,坚固的是利益。太子哥哥就不要再胡闹了。" "若你真想与我斗,我乐意奉陪。只是,你确定要在这权力的游戏里,将所有温情都消耗殆尽吗?"苏云筝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直视着太子。 太子面色铁青。 周围人群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气氛凝重而紧张。 "苏云筝,我恨你。",太子冷冷地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苏云筝独自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 "一切才刚刚开始……"苏云筝低声自语,眸光深邃如海,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波澜壮阔。 在寂静的大殿之中,苏云筝的话语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圈涟漪。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担忧,有人愕然,也有人对苏云筝的直言不讳感到震惊。 他们的视线随着太子离去的身影移动,又迅速回到那个独立于殿中的身影——苏云筝。 与苏云筝交好的宫女上前,轻声道:“苏小姐,您这样与太子殿下针锋相对,不怕惹来更大的祸端吗?” 苏云筝微微侧首,看向那宫女,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这宫闱之内,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静。今日我若退一步,明日便是步步皆退。我所求的,不过是守护自己在意的一切罢了。” 太子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然而他最后一句冰冷的“我恨你”,却仿佛回荡在整个皇宫之中。 曦儿是跟小姐一同长大的,虽然小姐对太子没有男女之情,但还是有些亲情在。 今日怎么的就闹到这个地步。 “曦儿,太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他就突然变了。”,苏云筝忍不住感慨万分。 未去北境前的太子会约着她赏花品茶,会给她讲所有听到有趣见闻。 可一切美好关系都在今天消失。 “难道苏袅依比我好吗?” 曦儿连连摇头:“苏袅依连小姐的指头都不够。” 苏云筝释然。 今日还是明日,与太子殿下不求白头偕老,只求别成仇人。 湖心亭。 曦儿见小姐心情不好,便一直在咒骂苏袅依给小姐出气。 “她就是个狐媚子,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迷惑了太子殿下的心。”,曦儿愤愤不平,手中的团扇无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周围几个正在湖边嬉戏的宫女听闻此言,窃窃私语。 "哎呀,你们听说了吗?刚才太子殿下对苏云筝姑娘说了些什么?"其中一名宫女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火焰。 "好像是''我恨你''三个字,这可是我在这皇宫里头头一遭听见太子对人这般冷酷无情。"另一名宫女接口道,语气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湖心亭内,苏云筝听着湖边人们的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更多的是对苏袅依的愤恨。 这小蹄子刚回京城就让她备受羞辱,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王后娘娘这会儿正巧唤苏袅依进宫。 两人就不言分说的在湖心亭碰面。 “站住!看到嫡女连尊卑都没有了?”,苏云筝讥讽道。 苏袅依不想和苏云筝这个疯子多说, 但也不怨恨苏云筝,毕竟她只是一个被封建思想残害的可悲女子。 对于她这时代的人而言,男人就是一切。 可她是新时代女性,女人就不该为难女人。 所以她能理解苏云筝拼命拽着不爱自己的男人的所有动机。 “苏袅依见过妹妹。” 可苏袅依的这种柔弱顺从,不反抗,反而激起苏云筝的胜负欲。 “啪——”,苏云筝直接一把掌把苏袅依扇懵。 “你就是靠这种装可怜的把戏,骗走了太子的心。”,苏云筝冷哼一声,“这种狐媚子的把戏跟你娘学的吧,不愧是母女。” 苏袅依捂着脸,抬眼瞪着她:“你看不惯我,我不在乎,但你不能轻视我娘。” “哈哈哈......”,苏云筝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个贱奴攀上一个傻男人脱了籍,就妄想变成凤凰。哈哈哈,我母亲愚蠢,不听话的妾室,敢跟嫡女抢的庶出女儿就该发卖,打死。” 苏袅依红着眼眶,全身气愤的颤抖,一字一句的警告:“跟我娘道歉。” “哼——你真是痴心妄想。”,苏云筝觉得这个苏袅依也就这点嘴炮能耐,不成大事,就拉着曦儿走。 没想到苏袅依竟然从后抱着她,一块落入湖中。 前世死在冰冷的湖水中的记忆如潮水般喷涌的闪现在眼前。 ...... 遍地尸山血海,断臂残害。 她全身是血的抱着替她当下致命一剑身的夫君韩槿痛哭,抬头冷冷的看着带着青面獠牙的刺客。 “我知道你是谁。” “那你就更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哈哈哈,我本就没想活着回去。死韩家三百人,韩家三千人,哥哥不会醒悟,那就用我的命为他们鸣冤!哥哥,一定会替我报仇。” 随之,她直接撞到刺死韩槿的剑上,抱着他的尸体跳进冰冷的湖水,陪着他这一世一双人。 ...... 等她再被救上来之时,苏云筝觉得脑袋嗡嗡嗡的,眼前出现了好多个曦儿,头晕目眩的很。 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此时太子已经抱着苏袅依去找太医了。 “太子哥哥——”,苏云筝望着那人的背影,一身黄色的金龙服饰仿若故人,开口叫住他。 太子猛地回过头,眼神只有对她的讨厌:“为什么啊,苏云筝。你为什么这么坏!” 第一卷 第5章 膏药 苏云筝顿了顿,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明,并不是故人。 “坏?”,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着反问,“太子殿下还是孩童吗,这宫廷之中善良只会被吃的连渣都没有。敢觊觎太子妃之位的,太子殿下又认为是什么好东西。” “你......”,太子吵不过她,也懒得再吵。 紧紧抱着苏袅依疾步离去,却在身后扔下一句话: “苏云筝,你的狠毒只会让你失去更多。” 苏云筝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然。 她转头看向湖面,那片碧绿的湖水似乎倒映出了她内心的复杂世界。 “曦儿,我冷了,先回去吧。”,苏云筝沉声说道。 是该给苏淮瑾和苏袅依一点警告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袅依虽然表面上看似无辜,实则内心深处也在酝酿着一场更为激烈的对决。 “苏云筝,我不会放过你的。”,苏袅依在心底默默地说,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算计和决心。 她虽是不想惹事之人,但也不是怕事之人。 作为穿越女,读了近千本宫斗宅斗的资深小说迷, 要是被一个封建余孽踩下去才是丢了现代人的脸。 太子和苏云筝争吵的消息如风般迅速传遍宫廷内外,人们纷纷议论这位嚣张跋扈的苏云筝。 有人摇头惋惜,有人暗自揣测,更有甚者,已经开始预料还会有一场宫廷风暴到来。 苏云筝回到自己的居所后,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无意经过。 看到她的马车缓缓驶来后,火速跑上前来,将手中的药膏递给苏云筝。 “筝姐姐,这是全京城最好的祛风寒的药膏,还请筝姐姐收下。”,苏琇然笑道。 苏云筝仔细打量她,鹅蛋小脸跟那死去的郭姨娘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间的软弱之气显得她十分好欺负。 真是一点也没遗传郭姨娘的泼辣。 “是谁让你过来的?”,苏云筝警惕的打量那药膏。 苏琇然回:“姐姐,这药膏是母亲让我带过来的。听说姐姐和大姐一块掉水里,母亲很是担心。” “呵——”,苏云筝直接拆穿:“我的好妹妹,不会撒谎就不要硬撒。她能想的起我这个女儿?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真不是她这人铁石心肠,不解母女之情。 实在是,那尊贵的将军夫人离家十载,给她写的书信不足三封。 这是一个为母者能做出来的事吗?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母爱欠缺,而苏云筝也不强求。 但不要硬凑上来,彼此尴尬。 苏琇然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把药硬塞进苏云筝的手里:“姐姐,你是我姐姐,我稀罕姐姐。” 苏云筝心头微微涌起一股暖意,看向苏琇然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询问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苏琇然两眼亮晶晶,欢快地扑向苏云筝:"姐姐,你承认我是你的妹妹了,我好开心啊!" “......”,苏云筝倒是看不懂她在开心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她够不成威胁,所以稍稍给了点善意而已。 最后苏琇然并没有进府中就被来接他的,大将军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蔡芸拉走了。 “果不其然,她是自己私自来见我的,根本不是陈默兰叫来的。”,苏云筝轻喝一声,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自己和陈默澜母女连心,还是该心疼自己不受疼爱。 走进府内,只见萧翊可立于门口,脸色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就掉进了池子里?"萧翊可皱眉,一把将苏云筝抱起。 苏云筝调笑道:“诶,萧翊可,你被我调教的很好嘛。” 萧翊可呵呵一声,“我只是好奇,一向是你伤人,你被人丢下水还是活久见。” 苏云筝吃瘪,没好气的说:“我和她是失足落水。我才不是被她丢下去的。” 萧翊可和这大小姐接触这些年,还是知道她些小禁忌,其中就是不喜欢靠近湖边。 失足落水? 除非这女人就站在岸边,否则一律是被丢下水的。 他吩咐曦儿:“去烧点热水,给她洗漱吧。” 曦儿看了看小姐,退了下去。 “你是神气了呀,敢使唤我的丫头。” 苏云筝还欲作妖,萧翊可直接按住她的膝盖,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萧翊可,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等我好了,我把你的手脚都卸下来!" 苏云筝疼得五官扭曲,恨不得将他撕碎。 谁知他紧接着展现出无比温柔的一面:"膝盖受伤了都不知道。别动,我帮你上药。" 苏云筝愣了又愣,确实感受到膝盖有丝丝痛感,就没有多说什么! 正当苏云筝愣神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原来是宫中的太监总管高公公带着几名宫女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盒精致的药材,见到苏云筝便立刻禀报: “苏姑娘,这是君上的旨意,特赐予您疗伤用的千年雪莲膏。君上听闻您不慎落水,特命奴婢们快马加鞭送过来,望苏姑娘早日康复。” 苏云筝接过雪莲膏,轻轻打开盒子,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侧目。 “多谢君上挂念,我会尽快恢复的。”苏云筝淡然回应。 高公公低声透露:"苏姑娘今日与太子殿下发生不愉快,君上希望在姑娘成婚前尽量减少与太子的冲突,以免再生事端,对苏家和陈家都不利。" 苏云筝听懂了他的暗示,轻轻一笑:"明白了,筝儿会注意的。" 高公公完成使命,满意离去。 “来,上药。”,萧翊可抓着苏云筝不安分的手,按到在书案上,“再动个爪子试试。” “萧翊可,我等会拿鞭子抽的你满地找牙。”,苏云筝愤恨的低吼。 萧翊可对付这种白眼狼就是直接无视。 苏云筝万般功夫都使不出来,只能乖乖的让他上药。 苏云筝无聊的随便起了话头,“诶,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学乖了。” 萧翊可道:“少装了。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改不了。” 苏云筝哈哈大笑:“没错。我这个人眦睚必报。太子和苏袅依今日让我难堪,明日我让她们好看。” 第一卷 第6章 陈家 “君上,苏云筝嚣张跋扈,难道君上看不出来。今日在御花园的那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君上难道还要放任她胡作非为。”,王后不懂,为何要对一个小丫头如此容忍。她是王后,太子是未来天子还让她欺负了去。 君王轻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深沉的无奈:“你可知道她身上的那份傲气从何而来?那是陈家给的,更是陈家背后那庞大的北秦粮场给的。” “如今,天下战火连天,谁掌握了粮食,谁便掌握了天下的命脉。黎儿娶了苏云筝,对北冥来说,无疑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王后闻此言,眼眶微湿,泪珠在眼角闪烁,带着委屈的嗓音低诉:“我只是心疼黎儿,不想他娶这样一个刁蛮的女子。” 君王深情凝视着她,眼中亦掠过一丝不忍,但他旋即坚毅地道:“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也是心疼他的。但他更是北冥的太子,这是他身为太子必须承担的责任。而且......” 本君也无可奈何。 王后唯有含泪默许。 而在淮北将军府邸内,浴室中雾气蒸腾,暖意融融。 苏云筝活似一个小神仙,小脚脚晃动水面,激出一层又一层水圈。 “小萧子,拿块奶盐过来,我觉着手似乎粗糙了。”苏云筝悠然指挥着萧翊可。 一旁的萧翊可裸露上身,仅着一件洁白长袍,略带无奈地取来一块晶莹的奶盐投入温泉,并撒上几瓣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再细致地替苏云筝白壁上涂抹上名贵的精华油。“怎么样,伺候的还不错吧。” 苏云筝满意的点头:“小萧子,要是床上功夫能有长进就好了。” 萧翊可说:“你能要点碧莲吗?” 苏云筝冷冷地盯着萧翊可,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小萧子,我对你的态度很不满意。” 萧翊可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反唇相讥:“北冥王已经赐下婚书,下个月就要成亲。要是被太子或者皇室知道你早非处子,你觉得还有现在的好风光。” 苏云筝微微侧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萧翊可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萧翊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太子妃的位置,你就非坐不可?” 苏云筝冷笑回应:“不然呢!嫁给你?哈哈——萧翊可,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今日可以睡你,明日也可以睡别人。” 萧翊可轻哼一声,手托着她的臀部,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然后起身站进去浴桶中。苏云筝整个人趴在他胸膛上。他傲慢的说:“太子睡的不过是我睡过的女子。他也好不到哪去。” 苏云筝轻咬嘴唇,指尖轻抚着他坚实的身躯,语气变得柔和至极:“萧翊可,你确实比他有气概多了。” 两人在浴室中尽情嬉戏,春意阑珊。 门外的曦儿以及众多侍女们羞涩而立,其中曦儿深知苏云筝与萧翊可之间的纠葛情缘,但困惑的是,既然小姐钟情于萧公子,为何非要成为太子妃,而那位太子只会带给小姐无尽的痛苦。 然而,她明白,小姐所做的每个决定必然经过深思熟虑。 想到这,也不禁唏嘘:萧公子终究无缘与小姐携手白头。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苏云筝命令曦儿准备马车,她要前往陈家一趟。马车在晨光中悄然驶出府邸,引来路人的纷纷瞩目: “看那辆华丽的马车,必是某户豪门千金出行。” “透过车帘隐隐可见女子曼妙轮廓,莫非就是那位声名远播的嚣张跋扈的苏二小姐?” “听说她近来与太子关系紧张,君上甚至下令让她闭门修养,怎会今日突然现身?” 马车最终停在陈府门前,苏云筝身着一袭红色长裙,愈发显得高贵冷艳,在群仆的簇拥下走进府邸。围观的百姓无不羡慕她的绝美容颜与显赫家世。 陈府坐落于京城的核心地带,右行半个时辰即可抵达皇城,周边多有皇族贵胄居住以显示其地位尊崇。 但陈家不同,他们不是世家,是商贾。 在重农抑商的大背景下,陈家之所以能在北冥国拥有如此高的地位,原因在于早年间,陈家家主利用北冥国土地分配制度的漏洞,大量购地并租给农民耕种。适逢大旱,他趁机掌握了全国七成以上的土地,并借此机遇哄抬粮价,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加之陈家背后有南北最大的粮场——北秦粮场的支持,使得陈家势力更为稳固。 陈家家主陈柿书见到苏云筝,立刻屏退左右,极为恭敬地行礼:“见过苏姑娘。” 苏云筝平静问道:“薛宁呢!” 陈柿书回:“宁公子,说是出去买些姑娘爱吃的零嘴,现在还未回来。” 苏云筝手指轻敲玉桌,尽管面上波澜不惊,但陈柿书仍看出她内心的愠怒。 陈柿书急召侍女兰双:“快去,将南晔国进贡的琉璃杯呈上来。” 琉璃杯璀璨夺目,工艺精湛,堪称珍品。 苏云筝随手拿起一只琉璃杯,却见陈柿书、兰双及曦儿都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 她顿时怒火中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也和那些百姓一样认为我嚣张无理不成?” 被斥责的三人皆不敢吭声。 苏云筝继续愤慨控诉:“那个混账太子竟敢对我出言不逊,只为苏袅依那个贱人。真是荒谬至极!无论容貌、品行还是才学,我哪一点不比苏袅依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强上百倍千倍?” 她忽然指向兰双:“你说是不是?” 兰双连忙点头称是:“小姐说得对极了。” 苏云筝想到那个狗太子和苏袅依都气的心肺痛,暴躁大吼:“诶。又不是我把苏袅依丢到湖里,狗太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我坏?我是坏,我坏的坦荡,坏的理直气壮。你们说苏袅依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该不该死?” 陈柿书原本在愣神,突然发现一道寒光落在他身上,吓得一哆嗦,忙附和道:“对,小姐说的对。” “陈柿书,你想找抽是不是?也敢惹我生气!”苏云筝怒火攻心,无处宣泄之下,将手中的琉璃杯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粉碎,又一脚踢翻了玉桌,疼痛让她向后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谁惹我家筝筝生气了。”,是陈府二当家薛宁,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苏云筝挣扎起身,看着薛宁,情绪激动地说:“宁宁,你不知道那个狗太子有多过分,我和苏袅依一起跌入湖中的,他却要冤枉我推的苏袅依。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了?” 薛宁微微一笑:“所以筝筝被阴了?” 苏云筝一时语塞:“……”心里嘀咕,重点不是自己被陷害很委屈吗? 薛宁望向陈柿书,伸出手索要赌资:“我猜对了,小书给钱。” 陈柿书无奈地叹口气,不情愿地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薛宁手中。 苏云筝沮丧不已:“喂喂喂,我被人欺负了啊,你们得出主意,我要让这对狗男女好看。” 薛宁愣了一下,也表现出委屈的模样:“我从不打女人的。” 苏云筝一拍额头,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薛宁素有“女子之友”的美誉,不仅因其俊逸如仙的外表,更因其温润如玉的性格深受女子喜爱。他曾公开表示自己不打女人,尽管大家都见过他一剑封喉女刺客的情形。 但这点小事让薛宁动手肯定行不通。 于是苏云筝看向陈柿书,语气强硬不容拒绝:“你也不打女人?” 陈柿书咽了咽口水:“确有一计,可助小姐掀开苏袅依的真面目。” 第一卷 第7章 巴掌 “哈哈哈,就小书这性子,完全是被女人打的那个啊。”,薛宁打趣道。 整个陈府,真个北秦,整个北冥,谁不知道,陈家有悍妻,陈家大当家从不敢忤逆。 陈柿书羞愧道:“她虽脾气大了点,但还是可爱的。” 陈夫人还是苏云筝牵线搭桥的,人脾气是大了一点,但是心细善良,管账是一把好手。最主要的是克陈家这群狗眼看人低的长辈。 两人也算过的甜甜蜜蜜。 淮北将军府的外宅。 苏袅依身着一袭轻如蝉翼的衣裳,斜倚在书案旁看书。苏琇然就在一旁默默地磨墨,动作轻柔,眼神中充满对姐姐的崇拜。 不远处,树荫下,苏袅依的亲生哥哥苏瑾瑜正手持长剑,挥洒着汗水,剑法矫健而有力。 而将军夫人,和云姨坐在一旁,手中忙碌着为孩子们缝制新衣裳。 两人的笑语和孩子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和谐的家庭画卷。 “这大小姐真是越发娴静了,每日除了研读诗书,便是陪伴妹妹。这份沉稳与才情,真不是二小姐能比的。”,一位过路的丫鬟看着书房窗口的苏袅依,悄声对身边的同伴说。 另一位丫鬟瞪大眼睛,满眼羡慕:“可不是吗?再看大公子,身手矫健,剑法凌厉,怕是日后又是一位保家卫国的英豪。哪像府邸那位,听说文不成武不就,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苏瑾瑜身上,他剑光流转,引得路过的小厮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封书信打破这份平稳。 听说这信是苏云筝写的,苏淮瑾脸色微变,打开一看,眉间瞬间凝聚起一抹严肃。 “依儿,她在信中提到,明日要在府中设宴款待各世家女子,并邀请你和琇然一同前往。” 苏淮瑾尽管对苏云筝这位女儿了解不深,但这几日的观察已让他看清她的脾性:聪慧机敏,却又工于心计,行事常常不计后果。 苏袅依淡然回应:“爹爹无需忧虑,我自不会让筝儿再任意妄为。若她使出什么手段,我也自有应对之策。” 苏淮瑾深知这位大女儿看似恬静,实则内心坚韧,既不愿主动挑事,但也从不畏缩。 然而…… “你们终究是亲兄妹,为父还是期盼你们能够和睦共处。” 苏袅依听罢,不禁轻叹一声:“女儿明白,爹爹。” 得知亲生女儿又要掀起波澜,苏夫人急忙赶来淮北将军府,恰逢苏云筝刚回到府中,满脸春风得意。 苏夫人现身,使得苏云筝面色骤变,连忙行礼:“筝儿不知母亲莅临,筝儿……” 还未言毕,脸颊便遭到一记耳光。 曦儿急忙上前,心疼不已:“小姐,我去拿冰块。” “且慢!”苏云筝拦住曦儿,冷冷地盯着陈默兰:“苏夫人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打我么?” “正是。”陈默兰以审视的目光扫视苏云筝:“苏云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世家小姐的样子?嚣张跋扈,欺凌庶姐,甚至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你这般能耐,怎么不去当神仙呢?” 苏云筝嗤笑回应:“我要是神仙,就把你不配为人母的垃圾杀干净。” 陈默兰被噎住。 她确实没尽到做母亲的义务,所以这些年她放任她的胡闹,也包容她不把她们放眼里,放心里。 可谁曾想,她却三番两次害自己的亲姐姐。 “筝儿,袅袅是个好孩子,而且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害她。而且太子和袅袅两情相悦,你横插进去,三个人痛苦。母亲是过来人,不希望筝儿走错路。”,陈默澜苦口婆心。 “哈哈哈——”,苏云筝被气笑,“所以今天是为苏袅依来的咯。” 陈默澜没有否认,苏云筝就当默认了。 她冷冷的盯着陈默兰:“苏夫人,今天这一巴掌我挨了,以后你我只是陌路人。再有下次,我的丫头会还手的。” 曦儿狠狠的点头,“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害小姐。” 陈默兰深知与筝儿的关系已然无法修补,既然如此,便随她去吧。 然而,尽管苏袅依并非亲生,但这些年养在身边早就胜亲生的。 见她受伤,自己心中亦疼痛难忍。 “苏云筝,母亲从未向你乞求过什么,只求你放过袅袅。今后你若不再认我,我亦不会怨恨。” 苏云筝愕然,苦笑的撇过头,萧翊可站在树下心疼的看着她。 “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说完,她起身入自己的庭院,在陈默兰看不到的地方陷入更深重的温柔。 “萧翊可,其实我不稀罕她。可是她毕竟是我母亲,只要一点小动作就能让我难受。” “筝筝,有太多人爱你。一个没有眼光的人不值得伤心。明明我们筝筝才是最好的。” “你曾说过的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这情商智商,真是令人佩服。” 次日傍晚,宴会厅内华灯初上,高朋满座。 此刻,苏云筝独自坐在闺房之内,铜镜中的她笑容明媚,身穿一袭淡紫色曳地长裙,颈项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更显其气质超凡脱俗。 曦儿匆忙闯入,满头大汗。 苏云筝含笑安抚:“慌什么?萧翊可常言,主角总是在最后时刻登场。” 曦儿边替她梳理发髻,边忍不住开口:“不是的,小姐。是将军回来了。” 苏云筝望一眼窗外喧闹的人群,淡然一笑:“那就赌一把,看他此次又是为何而来。” 曦儿后退半步,认真地说:“小姐,我赌将军是为了苏袅依而来。” 她就这点月例银子,赌不起赌不起。 “你——”苏云筝佯装撒娇,“我才不跟你赌了。” 苏云筝轻轻整理裙摆,眼中闪过一道锐利与坚决:“罢了,曦儿,我们去看看,他此番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当苏云筝走进灯火辉煌的宴厅时,立刻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随着她徐徐步入,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苏云筝来了,看来今夜怕是有好戏看了。”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低语,话语中夹杂着嫉妒与不满,此人正是户部侍郎张猛之女张飞鸢。 实际上,这些世家女子与苏云筝并无深厚交情,主要原因是苏云筝性格霸道,傲慢的姿态令人避而远之。 坊间传闻,她曾因听说某人生辰得到一块珍贵的碧翠珊瑚,便率仆人闯入对方府邸高价购得,全然不顾人家的生辰; 又有一说,她曾与前相府千金刘琦琦因争夺太子殿下喜爱的物件,不惜豪掷千金。 但两人闹得不愉快,最终相府千金惨死。 也有人推测,人不是吏部尚书之子杀的,而是苏云筝杀的。 自此之后,其他官家小姐都尽量避免与她有所瓜葛。 面对周遭异样的目光,苏云筝泰然自若,径直走向父亲,面上挂着优雅的笑容:“父亲大人,找女儿所为何事?” 第一卷 第8章 大打出手 苏淮瑾对苏云筝这个女儿是有点怕和愧疚的。 从小就把她丢在京城,让她孤苦无依,养成了骄纵的脾气。 大了,要管她,又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筝儿,你和依儿是亲姐妹。做父亲的不想你们大打出手。依儿已经答应父亲与太子分开,筝儿就放过她,两人和平相处好不好?” 苏云筝听了这话,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她看着苏淮瑾,仿佛在看着一个可笑的小丑。 不过,这苏淮瑾还算是一个有脑子的,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但是她凭什么信这对口蜜腹剑的父女。 再者说,自己被丢进湖水中,这种奇耻大辱,不报非人也。 苏云筝冷淡的“嗯”一声,然后落座盯着苏袅依浅浅一笑。 宴过半寻,气氛温馨而热烈,乐声悠扬,宾客们觥筹交错,笑语盈盈。 苏袅依的贴身侍女小跑着走了过来,她神色紧张,嘴唇微张,似乎带着什么紧急的消息。 在苏袅依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苏袅依的脸色瞬间大变,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来,身影如风般冲向苏云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惊恐:“苏云筝,你把我小娘怎么了!” 苏云筝带着疑惑的盯着她:“你小娘,跟我有关系?”,转而看向苏淮瑾:“这就是你说的两人和平相处?” 苏淮瑾原本平静的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尴尬,他快步上前,试图拉走苏袅依,口中解释道:“依儿,你先冷静一点,应该有误会。” 苏袅依眼中含着泪水,双手颤抖地甩开了苏淮瑾的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爹爹,小娘不见了,芷衡刚在府中找了个遍,根本不见小娘的身影。”,她的目光转向苏云筝,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指责,“你晚上设宴,我小娘就不见了。你还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苏云筝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平静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啊呀,那你可得保佑你小娘没落我手里,不然的话,她死无葬生之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苏云筝!”,苏袅依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仿佛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冲过去将这个罪魁祸首痛扁一顿,“还我母亲!” 幸运的是,苏云筝的身边早有防备。侍女和家丁们立刻上前,拦住了她的冲动。 苏淮瑾见苏云筝丝毫没有担忧之色,心也逐渐冷去。 但也知道,她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人。 而且将军府是什么地方,能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混进去的。 想是这么想,但事关云儿的性命,他还是不敢怠慢,于是准备拉着苏袅依找人去。 转头却见云儿在贴身侍女的跟随下缓缓走过来。 “小娘——!”苏袅依的呼喊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整个人如飞鸟般扑向那个熟悉的身影,紧紧抱住了她。“小娘,你去哪里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虽然是穿越的人,但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五年,早就把爹娘和兄妹当做最亲的人。 失去任何一个人,她都会痛。 云姨满脸迷惑和不知所措,看向将军。 云姨手中的书信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她认得是将军亲笔所写的字,命她今夜到此。 然而,究竟出了何事?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苏云筝没等云姨开口,语气凌厉道:“你们这一家三口是阖家欢乐了,我呢,好好半个宴会,被泼脏水闹的是一点兴致都没了。” 苏袅依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应道:“苏云筝,你唬谁呢?我小娘一向深居简出,若非你设计,她怎会来此地。” 苏云筝不想跟她浪费口舌,看了一眼曦儿。 曦儿领命大笑一声:“大小姐,你小娘不是活生生在这里吗?怎么,这么想咒你娘死啊。死就死吧,你还想泼脏水给我家小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你以为我家小姐长得人美心善,你就嫉妒得发狂吗?我告诉你,你那点黑心思,我家小姐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你表面上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两面三刀,卑鄙下流!” 曦儿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苏袅依的心脏。 且语速越来越快,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苏袅依的脸上,让她感到无比屈辱和愤怒。 苏淮瑾脸上的怒意如狂风暴雨般翻腾,他猛地一挥袖,暴喝道:“来人,将这个满嘴秽语、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给我拖出去杖毙!” 话音未落,一群家丁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手中的棍棒高高举起,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将那名奴婢打得皮开肉绽。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云筝突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苏淮瑾,声如洪钟地大吼道:“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不容置疑,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府邸中炸响。 家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愣住了,他们手中的棍棒悬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苏淮瑾也愣怔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云筝,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还是他的府邸吗?怎么如今竟然全成了苏云筝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心腹?他气得差点头昏晕过去。 就在苏云筝得意之时,苏袅依有违常理的直接跪倒在地,神情诚恳至极,声音中充满了悔意:“是我苏袅依不好,未经查证就质问妹妹。苏袅依做错了就认,还请妹妹原谅。” 苏云筝被这突如其来的下跪弄得有些手忙脚乱,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位身影上。 那正是本应被罚禁闭的太子,他此刻正冷冷地朝这边走来。 原本热闹的席面变得鸦雀无声。 苏云筝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她的心思完全被苏袅依所吸引。 她不禁在心中暗赞:这个苏袅依......干的太漂亮了! 太子一步步走向苏袅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伸出双臂,直接将苏袅依拥入怀中。 苏袅依在太子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扭转乾坤,让自己在这场较量中笑到最后。 “太子哥哥,是袅袅不好,不该误会姐姐。”,苏袅依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要不是苏云筝跟她对立面,还真会心软。 太子并没有说什么,无神的抱走苏袅依就要离开。 苏云筝冷声说道:“太子哥哥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不留下看看,我给姐姐准备的礼物。” 太子冷冷的说:“你还要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左边的白布后面出现皮影戏,戏中之人,正讲述着一个青楼妓馆的女子如何巧施心机,攀附上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又是如何步步为营,将原本的主母逼入绝境,争宠斗艳的故事。 全场宾客悄声说笑。 云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听得出这戏曲中的讥讽之意,知道这是针对她和苏淮瑾的。 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怒,没脸再待在这里,转身捂着脸哭着跑走。 苏淮瑾则呆立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苏云筝,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吼道:“苏云筝,你真是恶毒——” 恶毒?苏云筝最喜欢这个词。 这个世界上,好人没好报,恶女纵横天下。 苏袅依心如刀绞,她原本想要息事宁人。 然而,当她亲眼目睹母亲被如此羞辱,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尽全力将那个侮辱她母亲的人摔在地上。 苏云筝的护卫曦儿上前拦住她,却被苏袅依一掌甩开。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救架,却被苏云筝伸手拦住。 苏云筝看得出来苏袅依真生气了,可她就是十分享受苏袅依生气的快感。 苏袅依赤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瞪着苏云筝: “苏云筝,你在高贵什么。你以为闹这一出,自己就赢了吗。你仔细看看他们是在耻笑我,还是在耻笑你,还是耻笑苏府。你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拼命的想要得到关注,但是没人理你,然后作妖。苏云筝,你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活该太子不喜欢你,母亲不喜欢,父亲不喜欢你。因为你不配,你恶心,你肮脏。” 话音刚落,她还不解气的想给苏云筝一巴掌,被太子抓住双手。 她第一次觉得善良是一种错误,苏云筝根本不配她的善良,可不能再让其他人看她苏家的笑话。 苏云筝,我要弄死你...... 第一卷 第9章 退婚 “哎呀,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竟然在正和殿外跪求退婚呢!”在繁华喧闹的市井街头,一名卖菜的大娘压低嗓音,眉飞色舞地向身边的顾客泄露这最新的消息。 “怎么可能?太子与苏家大小姐的婚约可是皇恩浩荡,金玉良缘啊!”一位正在挑选蔬菜的青年听闻此言,满脸惊愕,周围聚拢过来的群众也纷纷投来好奇与疑惑的目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罢,不禁摇头叹惋:"唉,那苏云筝若是真如传言般性子乖戾,我倒也能理解太子殿下的苦衷。" ...... 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太子,有人疑惑他的决定,更有甚者对苏云筝的名声嗤之以鼻。 此时,太阳已高悬中天,正和殿前太子的身影在炽热阳光下显得愈发单薄。 突然,大殿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君上终于走出殿堂,面色凝重地看向了门外的太子,语气略带责备又充满疼惜,“你这是何苦?” 太子抬起坚毅的脸庞,眼神坚决,“父王,此事关系到儿臣一生幸福,以及国家安稳。儿臣与苏云筝之间并无真情实意,勉强结合只会带来祸患。” 君上并未立即回应,只是沉默片刻后,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转身回到殿内,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话语,“此事非同小可,容本君三思。” 太子听闻,虽然疲惫却仍坚定地再次叩首,任由汗水湿透了衣衫,目光直视紧闭的殿门,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夜晚,太子还是熬不住的倒下,被太监送回太子府。 另一边,苏云筝这几日倒是过得轻松愉快,面颊上丝毫不见愧疚与哀愁。 只见萧翊可坐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熟练地拨动算盘珠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我说你,怎么笑得这般嚣张,这个月赚了不少银子啊!” “哪有哪有,也就是比预想稍微多赚了一点点而已。” 苏云筝把持着陈家,借着这些年日子好过,大肆地拓展商路,涉及行业分布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在南北列国,陈家的影响力举足轻重。 每月的盈利,竟然可以与北冥国一年的税收相匹敌,足以见得苏云筝的手腕和陈家的实力之强大。 苏云筝臭不要脸的得意劲上来,就想犯贱:“萧翊可,鉴于你这个月伺候的还算妥帖,给你升为一品男宠,例银加五两。” “我谢你全家,爷爷的奶奶的腿。”,萧翊可想了想,在被苏云筝气死之前,还是去花园种花吧。 不曾想,苏云筝冷不丁突然问:“前晚宴会,你去哪里了?这么大的热闹,你没来凑热闹,不像你作风。” 萧翊可寒毛竖起,还是故作轻松的轻哼一声:“对看你演戏没兴趣了。没演好生气了晚上还要哄,头疼的很,就懒得过去看。” 苏云筝笑了笑:“那你觉得昨晚那场戏如何?” 萧翊可回道:“看似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实则大获全胜。” 他对苏云筝太了解,爱玩爱疯,但绝不是轻易伤人之人。 苏袅依和云姨再坏,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她是绝不会把她们放心上。 就算苏袅依真想当太子妃,苏云筝连眼神都不会给。 因为她知道老国君要是不给太子妃的位置,那这北冥就得改姓了。 除非老国君昏庸无能到极致了。 至于苏云筝为什么要闹今晚这一出,他一开始有几分怀疑。 直到听到太子退婚的那一刻,他猜到了她的目的。 苏云筝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 也确实该踏出这一步。 苏云筝“恩”了一声,说道:“你果然该死。” “行,今晚随你折腾。”萧翊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后离开。 他没说的是,三年前,他在与北冥厮杀时无意间救下的女子,竟是苏云筝最为忌恨的苏袅依。 他深知,一旦苏云筝得知他与苏袅依的关系,恐怕生活再无宁日。 正和殿外太子退婚的风波如同燎原野火般快速席卷整个京城,无论是热闹非凡的茶馆酒肆,还是寻常百姓家,大家都在热议这位挑战皇权、矢志追求真爱的太子殿下。 有人赞他深情款款,有人批他鲁莽冲动。 然而,无论怎样评价,他那份不畏强权、坚守自我情感的决心,无疑赢得了无数人的钦佩。 某日清晨,京城南市的一位年轻书生在拥挤的茶馆中感慨万分:“各位,你们只看到了太子殿下的毅然决然,可曾想过其中的智慧与勇气?若无挚爱相伴,即便拥有天下,又能有何欢愉?” 人群中,一位颇具阅历的中年商人附和道:“的确,若太子殿下能觅得真爱,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国泰民安。毕竟,一位贤淑善良的皇后能够母仪天下,对于江山社稷而言,何其重要?” 另一位妇人愤慨地叫道:“苏云筝傲慢无礼,实在不适合成为太子妃,只怕会对民众和国家造成危害!” “换太子妃!换太子妃!换太子妃!”人群呼声高涨。 而在太子府内,卧病在床的太子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的心头所系不仅关乎自己的婚事,更牵挂着那位在众人眼中任性跋扈,但在他内心深处却独一无二的苏云筝。 正当太子心绪翻涌之际,房门悄然打开,打扮得鲜艳夺目的苏云筝手捧一碗精心熬制的汤药步入房内。 她见到太子苍白的脸色,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微笑:“为了退婚,你可真是豁出去了。不过,就算你病倒,皇上也不会因此取消婚约的。” 太子微微一笑,竭力抑制住咳嗽,反问:“筝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云筝眼神闪烁,将汤药置于床头,淡然答道:“我自然想成为太子妃。” 太子面色微黯,继而又释然道:“筝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坚持退婚?” 苏云筝说:“除了为了苏袅依这个贱女人,还能有什么原因。” 太子浅笑着,声音中夹杂着丝丝痛楚:“筝儿,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这份心意绝非苏袅依所能动摇。我甚至可以接纳你不爱我这一事实。但是你太过狠辣无情。刘琦琦何罪之有,你竟将其折磨成毒人彘;刘丞相何错之有,你却令其家族遭受灭顶之灾。” 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身为太子,我肩负着稳固江山、护佑黎民的重任。我爱你,我能赋予你至高的荣耀,但我不能让你继续伤害无辜。筝儿,退婚吧。” 苏云筝顿了顿,没想到太子已经知道刘琦琦是被她弄死的。 她没兴趣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但没办法,这姑娘实在太可恨。 民间传闻,她是为了抢夺太子杀了刘琦琦。 非也,非也。 刘琦琦偶然知道萧翊可对她重要,于是将他抓走。 她几次三番求她放人,她不愿意。 等她自己硬闯找到人时,萧翊可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她的规矩,就是谁敢伤她的人,虽远必诛,虽会一时忍耐,但一定会报仇雪恨。 又恰逢,刘丞相和吏部尚书挡了她的路。 于是,她以更狠的方法狠狠的折磨死了刘琦琦,然后嫁祸给吏部尚书爱美色的儿子。 两家斗的是你死我活,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一箭三雕! 听到太子提起旧事,叹了口气,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回应:“太子哥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但关于退婚之事,我做不了主。” 就在这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中,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奔入,低声报告:“殿下,皇上紧急召见,请您立刻进宫!” 太子艰难起身,望向眼前的苏云筝,她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筝儿,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已在苏云筝复杂的眼神中离开展现在面前的房间,朝着皇宫的方向疾步奔去。 随着太子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苏云筝独自站立在空旷的房间中央,轻声低语:“这场戏最终将会如何落幕呢?” 第一卷 第10章 密谋 “想什么呢?”,薛宁端着一盘珍珠水芙蓉糕走了进来。 这糕点香气扑鼻,是苏云筝最喜爱的吃食她。 见苏云筝站在庭院中,目光凝视着一株梅花树,忍不住问:“该不会是在想怎么挽留太子吧,” 苏云筝收回目光,轻轻一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将就。我和他要是不能和平相处,那就没必要非要当个太子妃。” 薛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错,想明白了呢!”, 随之拿了一块芙蓉糕往嘴里送。 苏云筝猛地夺回碗碟,娇嗔道:“宁宁,这是曦儿特意为我做的,你可别想吃。” 薛宁调侃地笑了笑,“哎呀,真是小气鬼。” 苏云筝品尝了一块糕点,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融化,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随后正色道:“宁宁,通知刘英,我要拿下北冥。” 薛宁轻松地笑了笑,“我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 苏云筝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陈柿书踱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小泽来信了,说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苏云筝轻轻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如此甚好。那么,明日我便去拜访阮丞相。” 次日清晨,京城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茶馆酒肆间的闲聊声此起彼伏。 一名身着素雅锦袍的女子步入人们的视线,正是苏云筝。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路人的窃窃私语: “瞧,那不是被太子闹退婚的苏家大小姐吗?” “可不是嘛,不过看她那般从容淡定,似乎并不在意。” 苏云筝径直走向丞相府邸,门前的守卫见到她,均面露敬畏之色。 她轻轻扬手,示意不必通报,径自踏入府内。 这一举动引来围观人群的惊叹:“这苏小姐果真不同凡响,连丞相府都可随意进出。” 丞相府书房内,苏云筝面对着威严庄重的丞相大人,沉稳开口:“丞相大人,我手中有一份匿名信函,其中详细列举了朝中一些重要官员的名单及其所犯的罪行。我希望能请您秉公执法,为民做主。” 说罢,她又从袖中取出另一份名单,上面列着一些才华横溢的新人名字。 她的目光坚定,仿佛在说:这些是我认为有潜力的新人,可以替换那些有问题的官员。 丞相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苏云筝的用意?他立即恭敬地行礼:“臣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负小姐所托。” 苏云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有劳丞相大人了。” 苏云筝从丞相府中出来,闲着无聊,便在曦儿的陪伴下在闹市逛了逛,偶然发现在铁匠铺的苏袅依,将一张图纸递给铁匠就走了。 曦儿看着苏袅依的背影,皱了皱眉:“小姐,苏家不是有专门铸铁的师傅吗?为何苏袅依要来找外面的铁匠?” 苏云筝的眼中闪过一丝敏锐。 她总觉得苏袅依的行为有些古怪,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她示意曦儿上前,从荷包里摸出十碇银子,递给了铁匠,请求查看那张图纸。 铁匠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拿出了那张图纸。 苏云筝和曦儿凑近一看,只见图纸上描绘的是一种构造奇特的箭弩。它的设计巧妙,与众不同,显然出自于一位匠心独具的大师之手。 “这箭弩有多大威力?”,苏云筝喃喃自语。虽然没见到这种样式的箭弩,还是惊叹其结构巧妙,短小精悍,若是威力不错,是可以改进纳入军用器械的。 于是转头吩咐曦儿给二十两银子:“这个图纸我先借去看看,后日再叫人还回来,你先不要告诉此物的主人。” 铁匠铺的老板接过那块光亮的银子,脸上顿时洋溢起满满的笑容,什么职业道德被他彻底抛诸脑后。 与此同时,苏袅依离开了铁匠铺,前往城南那座略显破旧的土地庙。 “恩公,你在吗?”她踏入庙宇,见四处无人,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呼唤。 就在这时,萧翊从神像的背后缓缓走出,对着苏袅依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拜见苏小姐。” 苏袅依见状,急忙扶起他,诚恳地说:“恩公,你曾救过我的性命,理应是我向你行礼。” 萧翊可不再拘谨,急忙跪倒在地,恳求道:“苏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请姑娘务必出手相助。” 苏袅依见状,哪敢受此大礼,她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跪下:“恩公,只要您所求之事不违背天地良心,我愿竭尽全力相助。” 恩公跪她,她要折寿的。 萧翊可缓缓站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苏姑娘,你或许知道,我本是北楚国的太子,却不幸被俘虏至此,成了这异国他乡的质子。但你所不知的是……”他轻轻掀开手腕处的衣袖,露出里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 "这——"苏袅依惊呼,心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质问道:"这是苏云筝干的吗?" 这几个月来,苏袅依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苏云筝的残暴无情。 她原以为这种暴虐只针对她们苏家人,如今看来,却是对所有弱小的人都一样残暴。 苏云筝的狠毒,真是让人发指。 萧翊的声音带着恳切和期待:“还望苏姑娘能助萧某离开北冥。” 苏袅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这个忙,我一定帮。" 她知道,私放质子是一项重罪,足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上一世和这一世的教育教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为了报恩,她愿意冒着风险,去做出这个选择。 萧翊生怕苏袅依会反悔,急忙跪倒在地,诚挚地表达感激之情:“苏姑娘,大恩大德,萧某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苏袅依见状,急忙伸手扶起他,淡然一笑:“恩公,快快请起。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何足挂齿。” 此后两人每每相约土地庙,密谋着逃亡计划。 “恩公,此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你可有把握回到北楚?”苏袅依眉宇间透出忧虑。 萧翊可握紧拳头,眼神坚毅,“纵然九死一生,我也绝不退缩。” “那好,我会将一切打点好。”,苏袅依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毅然决然。 第一卷 第11章 登闻鼓 “姐姐,这花开的真好看。”,苏琇燃拉着苏袅依,在花摊前驻足。 苏袅依看着她,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宠溺地笑了笑,轻声说道:"那你就挑一盆吧,姐姐给你买。" “谢谢姐姐~”,苏琇燃的眼睛瞬间亮起,如同繁星闪烁,在各种好看的花中挑选,可都好想买。再三纠结,挑了一盆君子兰。 就在她刚要结账的时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伸出,轻轻地拿走了她选中的那盆君子兰。 苏琇燃微微抬眼,眼前的女子如一股清流,惊艳了她的视线。她的小脸未施粉黛,却自带一种脱俗的清秀之美,仿佛与世间的纷扰无关。她的笑容与举止,宛如花仙子降临人间,带着一种纯净与灵动。她的黑发如瀑布般流淌,简单地扎成一束粗壮的马尾辫,随意地垂落在肩头,更添了几分洒脱与不羁。 苏琇燃与苏袅依都看痴了。 倒不是因为此人容颜绝世,而是其身上的温婉文雅的气息太过耀眼。 “二位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叶澜兮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波光。 “啊,不好意思。”苏琇燃回过神来,脸颊微红,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姐姐,哦不,这位姑娘手中的君子兰和你特别相配,就像兰花之中的君子一般。” 叶澜兮轻轻抚摩着君子兰的叶片,含笑应道:“我也独爱君子兰,它的品格正如我所追求的人生之道,坚韧而不屈,淡雅而独立。既然小妹妹也喜欢,不妨这盆君子兰送给你吧。” 苏袅依听罢,感激地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叶澜兮却洒脱一笑,“世间美好,何须吝啬分享?更何况,我看你们姐妹情深,便如这兰花般,虽各自独立,却又相互映衬。” 苏袅依和苏琇燃不再吝啬,欣然接受了叶澜兮的好意。苏袅依注意到叶澜兮身旁放着一个包裹,好奇地问道:“姐姐是从外地来京城的吗?” 叶澜兮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我是北秦人,收到了一位好友的书信,便决定前来此地。” 苏袅依听到叶澜兮是北秦人,顿时恍然大悟,眼中的欣赏和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她口中的“北秦”,便是那闻名遐迩的北秦粮场。 尽管它不是一个成形的国家,却拥有自己的疆域、军队和制度,不受任何国家的束缚。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百姓,都以“北秦人”自居,心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自豪。 北秦之所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富庶与强盛,更是因为它独特的社会风气——男尊女贵。 在这里,男女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但与其说是平等,不如说是一种对女性的极度宠爱。 北秦的上位者们深知女性的重要性,因此制定了一系列制度,旨在保障女性的受教育权、工作权和继承权等权益。 甚至有的地方生女胎会奖励一贯铜钱,女儿养大成人会再奖励一贯铜钱,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会再额外嘉奖。任何胆敢虐待女儿的人,都会在族人面前受到严厉的指责,其行径还将被载入族谱,成为永久的污点。 以女儿健康茁长成长为喜,以女儿读书考仕途为荣。 故此,北秦的女儿不仅生的漂亮,各个气质出众,才情满溢。 “那姑娘现在是不是还住在客栈里?”苏袅依急切地问道。 叶澜兮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今日刚来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客栈落脚。” 苏袅依的目光转向苏琇燃,两人默契十足。苏琇燃立刻领会了姐姐的意思,她温柔地挽起叶澜兮的手腕,轻声说道:“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不如来我们淮北苏将军府暂住几日吧。” 叶澜兮微微一愣,重复道:“淮北苏将军府?” 苏袅依微笑着解释道:“是的,姑娘。我们姐妹俩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叶澜兮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她们的邀请。 颐和殿。 丞相跪倒在地上,手上是一份弹劾奏折。 全场百官瑟瑟发抖。 这几日,丞相就跟发了疯一般,逮着人就上书弹劾,重点是次次都是带着确凿证据来的,让犯罪的官员根本无力反驳,就被大理室打入大牢。 如今人人自危,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高欲将丞相的奏折递给君上一看,上面又是一些重要官职人员犯罪的详情,他面色的凝重的扫了一眼百官,大家吓得大气不敢喘,见到这么长的名单,吓得腿都软。 君上也不是傻子,这里面老臣居多,要是一下子拔干净,怕是朝局动荡。 “丞相,这些人多犯得罪行,就由大理室慢慢查,一旦确凿,直接打入大牢。如今朝廷人手短缺,时局变化,不可在此时大动干戈。” 丞相自是知道,也料定君上会如是说。 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闯入大殿,神色慌张地向君上禀报:“陛下,宫外有一群百姓正激烈敲击登闻鼓,引起众多民众围观,场面颇为混乱。” 君上闻言,脸色骤变,目光转向苏欲。 苏欲会意,立刻起身,脚步匆匆地赶往宫门口。 颐和殿外,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墙上,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 苏欲疾步而出,周围的小吏、侍卫纷纷为其让道。 宫门外,人群熙攘,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者奋力敲击登闻鼓,满脸坚毅,口中高呼:"我等百姓有冤!"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有人窃窃私语,"听说丞相接连弹劾,看来真能为咱们百姓做主了。" "苏公公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瞬间引来一片骚动。 苏欲沉稳地走至老者面前,目光炯炯,询问道:"老人家,你有何冤情?" 老者涕泪交加,向苏欲递上一卷诉状,悲愤陈述道:"我家田地被当地豪绅强占,官府不作为,无奈之下只能来此击鼓鸣冤,请公公为我们做主!" 苏欲接过诉状,神色愈发严肃,当众承诺:"君上定会查明真相,绝不姑息任何欺压百姓之徒!" 消息迅速传回颐和殿,君上听闻此事后,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他知道,此刻的朝廷犹如悬于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民怨沸腾。 君上看向跪地丞相,心中思量,丞相此举,无疑是在逼本君做出抉择。 一旁刚正不阿的太子跪地恳求:"父王,百姓已经在宫门聚集,如不妥善处理,会引起民愤。" 面对满朝文武的惶恐与不安,以及百姓对公正的热切期盼,君上难以抉择。 "丞相,朕想听听你的看法。",面对君上的询问,丞相从容应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微臣以为,公正无私,才是安定天下的基石。" 第一卷 第12章 回京 其余属于丞相阵营的官员纷纷默契地站出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向君上恳求道:“君上啊,请您以国家的安宁与百姓的福祉为重。” 君上淡淡地哼了一声,心中的挣扎不言而喻。 若是顾及百姓,那国家的社稷恐怕会陷入动荡; 而若是为了稳固社稷,则可能会失去民心。 丞相随即呈上另一份名单,声音沉稳而有力:“君上,这份名单上的人物,皆是才华横溢、能担重任的人才。他们这些年被埋没在一些无能的官员之下,毫无用武之地。君上,您何必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掩盖了这些明珠般的光芒呢?” 太子一脸纯真无邪地站出来:“父王,丞相已经向儿臣展示了这份名单,其中的官员,儿臣都亲自考核过,他们无一不是才干出众,值得信赖的有能之士。” 然而,君上却被这一切闹得心烦意乱,特别是看到太子这副天真模样,更是让他感到头疼欲裂。他心生退意,渴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混乱的朝会。 丞相却不肯轻易罢休,他向吏部尚书宋朝阳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朝阳立即领会,他带着一群官员,齐声哀嚎,声音悲切而凄凉:“国家危矣!国家危矣!君王身边竟有奸臣作祟,这不仅让忠诚的臣子们心寒,更让无数百姓失望透顶。国家的未来岌岌可危,我们该如何是好?” 太子悲恸大喊一声:“父王——” 君王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决定听从丞相的建议,“就按丞相所言,只要证据确凿,便可直接关入大牢。” 这位五十岁的君王,面容日渐苍老,在苏欲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向皇后的寝宫。 他无意中抬头望向熟悉的琉璃碧瓦,却感觉它们变得陌生而遥不可及。身后的太和殿也失去了昔日的光辉,似乎有倾倒之势。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大厦将倾,何去何从? 皇宫深处,吏部尚书宋朝阳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如飞燕穿柳,在名册上勾画。他的身后,是一群屏息凝神的官员,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份名单上。 而在皇宫外的喧嚣市井中,百姓们围观着被官兵押解的官员,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激动地讲述着今日早朝的惊心动魄。 “听说了吗?今日早朝那可真是刀光剑影!”,一位刚从宫里出来的内侍打扮的人低声透露,“那丞相大人手段高明,硬是让皇上答应彻查那些贪腐之辈,看来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在街角的酒肆里,一群年轻士子热烈讨论起来,其中一人拍案而起,朗声道:“若真能因此清理朝廷蛀虫,我等何愁无用武之地!” 而在苏将军的府邸内,苏淮瑾的面庞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虑。 苏夫人见状,急忙关切地询问:“将军,今日朝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苏淮瑾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这天下,怕是要变天了。” 苏夫人惊恐道:“将军,慎言!” 苏淮瑾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心中的疑虑:“这几个月来,我观察朝堂变化,发现许多忠诚的老臣或被贬职,或被流放远方。如今朝堂上的新面孔,大多是丞相的党羽。” 苏夫人眉头微皱,忧虑道:“那些才子,可皆是朝廷的得力干将?” 苏将军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缓缓道:“正因为他们的才华出众,官员的更迭才显得合乎情理。然而,令人不安的是,这种更迭过于频繁,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操控,仿佛要‘架空皇权’。” 苏夫人闻言,急忙捂住将军的嘴巴,神色紧张:“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否应该禀报君上?” 苏将军轻轻推开夫人的手,沉思片刻,缓缓道:“君上英明,此事他应该早有察觉。” 苏夫人忍不住抽泣:“那君上可有办法?” 苏将军只能轻轻的叹息。 此时,苏瑾瑜快跑着进来:“母亲、爹爹,小泽回来了。” 就见苏瑾瑜身后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一身朴素的布衣难掩其英气勃发。 “小泽回来了。”,苏夫人虽然嫁给苏将军后,与陈家关系浅薄了,但对这个侄子喜欢的不得了,而且也在她身边养着一段时间,更是亲密无间,“瞧这身板,得迷住多少姑娘。” 小泽娇嗔道:“姑姑只会取笑侄儿。” 随后将从北境带来的特产递给苏夫人,“姑姑,我特意从北境带回来的,想着姑姑会想念。” “真是个好孩子。”,苏夫人眼眶泛红,“小泽在北境受苦了。” 小泽害羞的低头笑了笑。 苏瑾瑜揽着陈泽的肩膀,豪气的说:“小泽,以后京城哥罩着你,谁欺负你,找哥。” 苏将军直接给了肩膀一拳:“少带坏你弟弟。” 苏瑾瑜苦闷大喊:“爹~” 陈泽解围的说:“哥哥剑法厉害,弟弟得仰仗哥哥。” “年纪不大,嘴巴挺甜。”,陈泽身后传来苏袅依的声音,立马给苏袅依和苏琇燃两位姐姐行礼,还有一位清丽的姑娘。“给姐姐问好。” 苏袅依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陈泽笑着点头,转头发现苏瑾瑜眼神直直的盯着一旁的清丽女子叶澜兮。他忙锤了他手臂一拳,苏瑾瑜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对着叶澜兮道歉:“苏某失态,请姑娘原谅。” 叶澜兮浅浅一笑,看向陈泽:“陈公子身上满是风尘,可是刚回京。” 陈泽忙恭敬的回道:“回姑娘,是的。” 叶澜兮道:“那公子可得好生休息,赶路本就劳累,不可再过劳。” “是,姑娘说的对。”,于是陈泽转身跟苏夫人和苏将军告退,还不忘拉着丢人现眼的苏瑾瑜离开。 家中所有人都看向叶澜兮,叶澜兮也很是疑惑的问道:“我是长得很可怕吗?为什么他们都走了?” 苏袅依没憋住笑出了声,“澜兮姐姐,你刚刚看哥哥的眼神带着杀气。” 不过,苏袅依能理解叶澜兮不舒适。 刚刚哥哥的眼神围着她打转,实在轻浮,是她都想给哥哥一拳。 叶澜兮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原来如此,是我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吓到了他们。" “没事,刚好教训哥哥。”,苏袅依拉着叶澜兮去赏花去。 第一卷 第13章 赏花 “小姐,铁匠铺的老板说,苏袅依已经取走了那支箭弩。”,曦儿轻步走到苏云筝的身旁,声音压得极低。 苏云筝正沉浸在她的画中,笔触流转间,一只白猫与一只黑猫跃然纸上,分别名为白雪和黑曜。她头也不抬地回应:“哦?那箭弩,也送去给匠人看看,专研其精巧之处,或者做些改进。” 白雪似乎感受到了苏云筝的专注,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苏云筝,渴望得到一些抚摸。 苏云筝温柔地摸了摸白雪的脑袋,就在这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打破了宁静。 白雪受惊之下,敏捷地跳入苏云筝怀中。苏云筝抬眸,只见陈泽狼狈地倒在地面,不禁掩唇轻笑:“哎呀,真是丢脸呢,翻墙也能摔倒。” 陈泽挣扎着坐起身,抹去脸上的尘土,不服气道:“姐,我明明是被蓝田给踹下来的。” 墙头上,蓝田一跃而下,对苏云筝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脚轻轻踹在陈泽的屁股上。 陈泽吃痛地揉了揉屁股,委屈地看向苏云筝:“姐,你看他,下手真狠。” 苏云筝掩嘴轻笑,轻轻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调侃道:“弟弟,你不是一直梦想着练就一身好功夫吗?这便是你的修行之路啊。” 话音刚落,引来周围围观的侍女一阵窃笑和议论。 “姐姐,你真是太偏心了!”陈泽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一眼瞥见书案上摊开的弩箭图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姐,这图纸是哪儿来的?这设计简直巧夺天工啊!” 苏云筝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偷来的。” 陈泽闻言,不仅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而双眼放光,赞不绝口:“姐姐你真是厉害,连这种宝贝都能偷到手。这弩箭看起来比市面上的那些普通货色要先进得多,就是不知道实战效果如何?” 苏云筝微微一笑,示意曦儿取出箭弩。 陈泽迫不及待地接过箭弩,瞄准远处一棵大树,只听得“嗖”的一声,箭弩疾如流星破空而出,竟直接穿透树干,留下一道深深的孔洞。 陈泽瞠目结舌:“这箭弩的威力惊人。” 蓝田转向苏云筝,饶有兴趣地询问:“姐姐是否考虑大量制造这种箭弩呢?” 苏云筝微笑回应:“不仅如此,我更希望工匠们能深入探究这箭弩的精妙之处,并借此提升我们其他武器的质量和性能。” 蓝田听罢,点头表示赞同:“姐姐思虑深远。” 此时,陈泽趁机悄悄向门口溜去。 “胆敢带走,我拆了你的皮!”苏云筝冷冽的声音响起,陈泽顿时一震,但仍大声嚷嚷着“姐,我玩完了就还你”,旋即像一阵风般跑掉。 苏云筝无奈摇头:“这小子。” 随后她看向蓝田提议:“阿蓝刚来北冥,还没好好见识过京城风光。下午城北有个花会,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蓝田点头应允:“一切都听姐姐安排。” 午后阳光洒满繁华的京城,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各类摊位琳琅满目,人人面带欢愉。 萧翊可乔装成女子,紧紧握住苏云筝的手,两人悠然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哎呀,你们快看,那不是苏家大小姐苏云筝吗?”一名卖花女指着她们惊呼,四周行人闻声纷纷侧目。 “哟,她旁边的那位女仆好高大。”一位老妪啧啧称奇,“不过这位大姑娘生得倒是俊俏。” 苏云筝躲在扇子后偷笑。“萧妹妹,需不需要姐姐给你介绍个对象?” 萧翊可冷言道:“你要我现在就给你下跪吗?” 苏云筝摇摇头,笑着说:“不必了。” 蓝田一身素净打扮,紧跟在苏云筝身后,其出众的气质引得众多小姐暗自倾慕。 “阿蓝,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姐姐帮你牵线搭桥。” 蓝田苦笑摇头:“姐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萧翊可瞪了苏云筝一眼:“你该改行去做媒婆。” 苏云筝作势踢了他一脚,几人在花会中悠闲游赏,欣赏着千奇百怪的花卉,却浑然不知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时,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踏入花会,他英姿焕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高贵气质,引来四下瞩目。 "哎呀,那不是京城第一才子秦少吗?"一名打扮时尚的女子捂嘴低呼,引来周遭的窃窃私语。 秦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终停留在苏云筝一行人身上,特别是对气质独特的蓝田尤为留意,嘴角挂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苏大小姐真是好兴致,不仅左右簇拥着美丽的丫鬟,还有这般风度翩翩的护卫相伴,实属令人艳羡不已啊。" 苏云筝闻此言,轻轻放下手中的扇子,浅笑着回应:"秦公子过誉了,我等不过是寻常百姓之家,怎及秦公子这京中翘楚的身份地位。" 蓝田则淡定回应,目光沉静如水:"秦少赞誉过高,鄙人仅是一名普通的侍卫而已。" 萧翊可敏锐察觉秦少对蓝田的关注,低声对苏云筝说:"这个秦少居心叵测,要小心提防!" 秦少并未理会他们的交谈,而是继续邀请:"既然苏大小姐如此谦逊,那在下就不再客气,今日花会中有一株千年罕见的珍稀仙葩即将展示,若苏大小姐有兴趣,不如一同前往观赏如何?" 苏云筝眼中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芒,欣然接受,而蓝田和萧翊可交换了一个充满疑虑与警觉的眼神。 三人随秦少深入花会之内。 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在万花丛中傲然独立。 苏云筝走近细嗅,一只粉色蝴蝶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萧妹妹,你说是这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萧翊可赞叹道:“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满眼都是笑容灿烂的苏云筝。 苏云筝眉眼笑得弯弯的,又看中一朵白色的杜鹃,实在洁白高雅。 就在她抬腿去采摘之际,突然有人撞了一下苏云筝,萧翊可迅速将她拉至身边,瞬息间,数支飞箭从后方激射而来,蓝田毫不犹豫地挡在苏云筝面前。 萧翊可拽着苏云筝奔向人群密集处。 这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屋檐上,明显的目标直指苏云筝。 苏云筝尚未反应过来,数十支飞箭瞬间朝她攒射。 百姓四散躲避,苏云筝被人群推搡,不慎向后跌倒,一支黑箭直逼胸口而来。萧翊可拼力拖拽她逃脱,却不幸自己胸口被黑箭射中,伤口流出黑水。 “老萧——” 第一卷 第14章 退族 望着萧翊可伤口渗出的黑水,苏云筝心急如焚,赶忙拿出白笙给的解毒丹喂他服下。 淮北将军府中,大夫紧张救治。 苏云筝在外焦虑等待,直至大夫走出门来宽慰道:“幸好及时服下解毒丸,中毒尚浅,只需施以针灸便可解除毒性。” 苏云筝步入内室,见到萧翊可忍受剧痛的模样,心中竟莫名闪过一丝狠毒念头,她犹豫地问薛宁:“宁宁,你说这是否是天意,连天都要借机除掉萧翊可这个隐患。要不我们放弃治疗算了。” 薛宁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无所谓,反正没良心的又不是我。” 苏云筝语塞…… 当她故作决绝地说出“愣着干嘛,不治了”的话语,转身欲离开。 大夫看着薛宁,又看看苏云筝,一时陷入困惑。 “真的不治了吗?” 薛宁安抚他稍安勿躁。 待大夫数到第三下,苏云筝却又折返回来,语气坚定地说:“毕竟他是为救我才受伤。治吧,治吧。” 薛宁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对于苏云筝这种口硬心软的性格,他早已了如指掌。 “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找到,筝筝打算怎么做?” 苏云筝沉默一会儿,开口道:“那个秦家少爷是什么情况?” 薛宁说:“同苏瑾瑜是酒肉朋友。” 苏云筝了解了:“其他再说,先将秦家少爷抓回来。” 夜晚,月明星稀,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 在苏云筝的宅院前,跪着恐惧的瑟瑟发抖的秦少。 而苏云筝就正襟危坐的坐在他面前,眼神冷淡的把玩一把扇子。 “苏姑娘,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秦少瞥见四周的各种刑具,上面还带着人血,吓得痛哭流涕。“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苏云筝淡淡一笑:“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杀人。” 秦少听到这话,咽了咽口水笑了笑,连忙磕头感谢: “谢谢苏姑娘。” 可冷不丁听到,“你对我家护卫阿蓝是有什么想法吗?” 站在一旁的蓝田冷冽的盯着秦少。 秦少立马摇头:“没有,没想法。” 苏云筝噗嗤笑出声,“你可知按照北秦律法,欺瞒主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宁可死吗?” 她的声音十分骇人,惊起秦少满身寒颤。“不,不知道。”,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为......为什么是北秦律法?” “聪明。问到关键了。”,苏云筝笑容更加瘆人,“因为我就是北秦的主上,苏樱啊。” “哈哈哈哈......” 秦少被吓的不轻,连忙爬着四处乱窜,可四周都是睁眼的怪物,冷冷的盯着他,似乎下一瞬就会把他吃了。 “不尊重他人性命者,就先给我死。” 苏云筝看着地上乱爬满嘴尖叫的秦少,整个脸上都是恐惧的哈喇子,实在没了捉弄的趣味。 于是看向薛宁和蓝田,“让他好好尝尝北秦的刑罚。对了,被让他死了。在晚些时候送到苏府去。” 薛宁轻点头。 苏云筝被曦儿扶着进屋子,照顾萧翊可。 之后,后半夜。 将军府附近十几家宅院都能听到从将军府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第二天能看到有一里地的血痕,像是拖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重物,朝着苏府前行。 苏府的仆人一大早出来开门,还没有靠近门就闻到一阵血腥恶臭。 刚开口骂道:“肯定是哪个王八蛋杀了鸡丢他们府门口了。” 可一打开门,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屁滚尿流。 府前挂着一串串尸块,有被砍断的手、脚,有残破不堪的四肢,上面的脑袋......还会动。 “怪物啊——”,仆人马上爬起来去禀告老爷。 秦少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全身的躯干都被砍了去,连舌头,眼睛都被挖了去,但是因为被涂了让人痛不欲生的药剂,他整整一夜都保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亲眼看着自己被瓜分。 苏怀瑾毕竟是大将军,见过很多惨状,见到被害成这个样的人,倒没有太多惊吓。只是心中忍不住发憷,做出如此品行之事的人得多惨无人道。 苏袅依和苏瑾瑜察觉这没了人样的人彘是秦少。 苏瑾瑜吓得后退三步,从台阶上摔下。 苏袅依直接被吓得吐黑血,虚弱的倒下。 整个苏府变得不得安宁。 夜色渐深,苏云筝守在萧翊可的床边,仔细地为他擦拭身体,待他的情况渐趋稳定后,才安心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低语道:“萧翊可,你可不能死,你还未看到我登上王位呢。” 萧翊可虚弱地发出一声轻哼,手部微微颤动,苏云筝立即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在欣喜中滑落,她深情地道:“那就说好了,你好好活着,看我一统天下。” 次日清晨,苏云筝甫一醒来,便听见曦儿急促的脚步声闯入耳中。 曦儿小心翼翼地唤醒苏云筝,低声告知:“小姐,苏府来人了。” 苏云筝慵懒回应,意欲不理睬,“打出去。” 曦儿面上显露出焦急之色,补充道:“这次他们带来很多人,看上去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苏云筝这才真正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心忖:“兴师问罪?来找我?我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吗?” 然而,昨日宁宁查明,那名黑衣刺客径直奔向了苏府,加之现场遗留的黑箭,无疑指向了铁匠铺老板,进而证实了杀她未遂的幕后黑手就是苏袅依。 苏云筝未跟她计较,对方却找上门来。 “他们现在在何处?”苏云筝眼神微寒,询问曦儿。 曦儿满脸忧虑,但仍诚实地报告:“他们正候在前厅,将军携夫人同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苏云筝遂起身更衣,精心梳理妆容,平静地说:“走吧,既然他们如此急切想来找我,我又怎能不赴这场‘盛宴’呢。”,她的语气平静中暗含嘲讽,似早已洞察一切。 两人来到前厅,只见苏府众人脸色阴沉,气氛凝重。 苏云筝款款步入,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筝儿,你可知错了?”,苏淮瑾严厉质问。 苏云筝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如直说今日所为何事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议论之声更为嘈杂。 苏夫人满脸怒气,指责道:“昨日你的护卫重伤了袅袅。” 苏云筝略感愕然,“这么说,你们已然知道昨日企图刺杀我的黑衣人便是苏袅依了?” 苏夫人轻蔑地嗤笑一声,对于亲生女儿的遭遇毫无心疼之意,反而为那杀人未遂的苏袅依辩护:“袅袅告诉我们,她只是想给你一点警告,并无杀你之心。而你却令护卫下手狠辣,如今她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如果你尚存一丝良知,就该交出解药。” 苏云筝瞠目结舌,震惊的看向蓝田和曦儿。 她没听错吧? 她的护卫反杀苏袅依还是她的错? “真是荒谬至极。苏袅依出手狠辣,若非我的仆人为我挡下那一击,你们有何颜面来索要解药?”苏云筝冷冷驳斥。 苏夫人顿时语塞,求助地看着苏将军。 苏将军放缓了语气,试图说服:“筝儿,不论你姐姐如何犯错,她终归是你姐姐。你把解药交给爹爹,待她病愈后,爹爹定会让她亲自向你赔罪。” 苏云筝冷笑道,目光扫过周围议论纷纷的众人,那份超然物外的淡漠与坚定,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紧张。“想要解药可以,那就随我去趟官府。”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引得四周一片哗然。 苏淮瑾夫妇面面相觑,显然未曾料到苏云筝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苏夫人咬牙切齿,却又无言以对,毕竟事实摆在眼前,难以抵赖。 苏云筝扬起下巴,坦然迎上苏夫人愤怒的目光,再次强调:“怎么,害怕了?也难怪,你们宠爱的女儿竟然刺杀亲妹妹,此事若闹到官府,必然难逃其咎。” 局势陷入胶着,苏将军见状,毅然当众下跪恳求:“依儿行事鲁莽,作为父亲,我代她向你道歉。” “将军!”苏夫人愤恨地瞪着苏云筝,也随之跪倒在地,“作为你的生母,我也求你饶过袅袅,好吗?” 在一片静寂中,苏云筝面色淡然,未作过多回应。 苏夫人情绪失控,嘶吼道:“你还想怎样?让我们给你磕头吗?” 话音刚落,便用力磕头,额头立刻红肿一片。 “夫人!”苏将军见状心痛万分,简直难以置信苏云筝竟能如此狠心,“你非要袅袅死才甘心吗?那用我这条命换,你拿去吧——” “将军——”,跪在地上的两人哭成了一对泪人。 其他跟来的苏家族人终于忍无可忍,纷纷指责苏云筝:“你这个不孝子孙,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你的亲生父母?” 苏云筝轻叹一口气,转向那对悲伤的生身父母,直言道:“好了,别再演戏了。” 她又转向蓝田:“把解药给我。” 蓝田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给。” 苏云筝温和地哄说:“给姐姐。” 蓝田这才将解药递到苏云筝手中。 苏云筝看着喜形于色的亲生父母,内心只有深深的无奈。“解药我可以给你们,但有个条件。” 第一卷 第15章 契约 她目光扫过大厅内所有的族人和仆人:“今日来的人不少,便当做个见证了。从今日起,我便不再苏家人,与苏淮瑾和陈默兰没有生身关系。” 所有人闻听此言,皆是一愣。 其中一位族长大声质疑:“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脱离家族吗?” “没错。”苏云筝的回答斩钉截铁。 “你——”族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活一辈子就没见过会有人自愿脱离族群的, 还是一个女人。 这简直是家族的千古奇耻, 日后见祖宗都会被痛骂一顿的情况。 可如今为了另一个黄毛丫头让祖上蒙羞, 实在是可恨! 这苏云筝更可恨! 苏云筝懒得理族长的愤恨眼神,目光犀利地盯着苏淮瑾和陈默兰:“只要你们同意并在契书上签字画押,这解药就交给你们。” 苏淮瑾和陈默兰仿佛突然触发了深藏的慈父慈母属性,他们急切地劝慰道:“筝儿,你可不能做傻事。是我们做父母的疏忽,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关爱。等我们把你的姐姐治好,就来接你,一家人团圆。” 苏云筝却冷漠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们:“不用了。” 可千万别,碰到这蛮不讲理的父母,本是一个灾难。 再上这亲情的当,这两世三十几年的盐白吃了。 面对苏云筝的坚持,苏将军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应允,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深知,日后要想再挽回这个女儿会更难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就会失去另一个女儿。 “若是这般做,能让你高兴,那爹娘就随你的愿。”,苏将军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望向苏云筝,“准备契书吧。” 话说的真漂亮。 最后又成了她的错了。 苏云筝无意再纠缠,神情冷漠,示意曦儿将准备好的契书拿过来。 本来还在想,如何顺利成章的脱离苏家, 赶巧,苏袅依送了这一个契机。 苏夫人还是有点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劝道:“筝儿,一旦脱了苏家,你就会失去官女子的身份。你就再也嫁不了太子了。” 苏云筝依旧冷淡:“倒不必你操心。” 嫁给太子是所有选择中最废物的选择,凭着几分和他的情谊,才勉强试试这最没用的选择。幸运的是,还没嫁过去就预料到结局,如今还能及时止损。 苏云筝早已经在契书上签上了性命,并且画押了。 苏淮瑾微微愣神,目光转向苏云筝,见她如此决绝,随后苏淮瑾和陈默兰也在契书上咬破手指,留下印记。 苏云筝接过那份契书,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扫过那些面色阴沉至极的族长老,淡淡地道:“还请各位族长老抽空将我从族谱中除名。” 族长大人板着一张脸,虽然不满苏云筝的无理,但还是点头。 苏云筝于是将解药递给苏淮瑾,再提了最后一个要求:“这将军府,我住惯了。我出一百两黄金向你买下这个宅院。” 苏淮瑾眼眶湿润,“这宅子就当爹爹给你的补偿了。” 苏云筝坦然接受:“行。那明日就派人来取房契。这里这么多人都是见证,我相信苏将军不会食言。” 然后就将解药给了苏淮瑾和苏夫人。 苏淮瑾道了一声谢,拉着不舍的苏夫人离开。“筝儿~” 一行人终于告别了府邸,苏云筝终是忍耐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 这次并非微弱的不适,而是吐得彻底,甚至连昨夜未及消化的食物都翻涌而出。 “呕~” 曦儿迅速抚拍着小姐的背,满眼怜惜,“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父母?明明是苏袅依犯错,却为何要责难我们小姐?我们小姐给她解药那是出于情义,若不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苏云筝在一阵呕吐后,微微喘息,挥手示意不必太过担忧。 “倒不是因为他们而气愤致此,实在是被那两人瞬间变脸,一会儿恶言相向如蛇蝎,一会儿又虚情假意如慈母严父,如此两面三刀的行径,实在让人作呕。” 此刻,蓝田瞧见姐姐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立刻捧来一碟精致的糕点。 “姐姐,您先垫垫肚子。” 苏云筝瞥见那块芙蓉糕,便接过来小口咀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用早餐。 蓝田心疼不已,坚定地说:“以后见到他们,我定要替姐姐出口气,见一次打一次!” 苏云筝闻言,朗声一笑,赞许地拍拍蓝田的肩头:“有你们这群好弟弟和同伴相伴,我已很幸运。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强求,亦无遗憾。何苦再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头呢?” 蓝田则撇了撇嘴,显然并未完全接受这个说法,苏云筝也并未再做劝解。 小孩子总是心思柔软,只想对她好。 他不知的是她享受过这世间最好的亲情,心中的父母的位置早被上一世的父母占据。 谁也替代不了。 苏云筝看着空空的云宅门口,心中一阵舒适。 她如今和苏家两不相欠。 日后再见,再无纠葛。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苏云筝全身心地照料着萧翊可,使得原本病恹恹的他迅速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然而,为保持生活品质如常,萧翊可玩起了装病的把戏。 哪料到,这一举动却引来苏云筝毫不留情的一鞭,疼痛让他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病重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萧翊可此刻才真切体验到何谓“女人心海底针”,何谓“女人心思难以揣摩”。 苏云筝冷冷一哼:“就因为你骗我,让我白白为你担忧一场。” “错了错了错了!筝筝,别再打了!”,萧翊可连忙满脸诚意地求饶。 见状,苏云筝这才罢手。 萧翊可拥着苏云筝,调笑道:“才躺在床上几天,这将军府就变成了云宅。” 苏云筝并未多说,而是在一旁打着算盘珠子。 自顾自的说道:“不错,这个月赚的也不少。” 萧翊可继续探问,“筝筝想好了自立为王了?” 第一卷 第16章 打马球 苏云筝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狡黠:“我的心思你别猜。除非萧翊可,你活得不耐烦了?” 萧翊可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筝筝,咱们能不能少提些生生死死,我可是想长命百岁的。” 苏云筝轻笑一声,随即说道:“起来吧,今日王宫有一场马球比赛,邀请我了,我正想去瞧瞧京城里那些俊杰们的英姿。” “你还真是‘爱我’得紧。”,萧翊可醋意横生,边帮她挑选衣物边调侃道,“要不要亲自下场比试一下?” 苏云筝摇摇头,“我不会骑马。” 萧翊可轻喝一声:“北金围攻时,你逃命骑马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苏云筝狡猾地胡诌:“那能一样吗?当时要了命,能激发出巨大潜能。” 萧翊可哑然失笑:“你怎么不说自己是被夺舍了,突然开了挂呢?” 萧翊可本是苦命打工人,非常不幸地穿越到这个世界。 并不想书中写得美好,这个地方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 要看天吃饭,要靠地吃饭,时不时还会遇到战乱。 要想活着,要想活得好,就得使出浑身解数。 而他一开始以为出身在贫穷的北楚是他的劫难, 后面发现遇到苏云筝才是劫难的开始。 两人相处这三年,他也教了她一些关于现代的词汇。 “可以玄学吗?”,苏云筝天真烂漫地大笑起来。 “你这家伙,真是没个正经。”,萧翊可抱着她换衣服。 两人打闹间,已穿戴整齐,一同前往热闹非凡的王宫马球场。 只见场上世家小姐们看见苏云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名名为崔怡的世家小姐傲慢地嗤笑道:“你们看,那不是苏云筝吗?都已经被逐出苏家,居然还敢来皇宫。” 突然,一支银光闪闪的箭矢从她眼前疾掠而过,竟将她的头钗击落。 崔怡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躲进了丫鬟的怀中。 此时,陈泽策马而来,骏马红鬃飞扬,他手中握着一根银枪,豪放自在,直奔苏云筝:“姐,我刚刚射中了一只兔子。” 苏云筝侧首之际,只见一个硕大的兔头飞向她,“……” 反应敏捷的萧翊可立即接过兔头。 陈泽更加得意洋洋地说:“姐,今天的马球赛头名奖品是一把顶级的弓箭,我一定能赢得头筹。” 苏云筝爽朗大笑:“好,等你赢了,我们为你庆祝。”随后她又向陈泽身后的蓝田微笑着点头致意。 远端的崔怡因受到惊吓,满脸怒容地瞪视着苏云筝。 马球场上,各方世家公子挥动球杆,激烈角逐,竞相展现各自的风采。 苏云筝静坐在观众席上,一双明眸流转,专注欣赏着紧张刺激的比赛,而萧翊可在旁悉心讲解赛事。 “君上驾到!”高亢的声音响起,众人皆起身向君上行礼。 君上面带和煦微笑,目光无意间落在苏云筝身上,太子亦紧随其后,视线同样落在她身上。 苏云筝淡然一笑,继而又沉浸于眼前的马球比赛之中。 在亭榭中,苏袅依与苏琇燃面容凝重,并肩而坐,一人紧紧盯着苏云筝,另一人则关注着萧翊可。 苏袅依终于鼓足勇气走到苏云筝面前,诚恳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做错了,请妹妹原谅。” 然而,苏云筝对此并未回头,仿佛将苏袅依当作不存在一般。 直至苏琇燃亲昵地挽着她的手,柔声替苏袅依求情,苏云筝才扭头看了她们一眼。 既然已经与苏家撇清关系,对于苏家人,她选择能无视便无视,只是碍于苏琇燃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有些不忍。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仿佛带着一丝疏离感:“还有别的事吗?我并不喜欢你,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说话。” 苏袅依轻咬下唇,向苏琇燃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暂且回避。 苏琇燃乖乖的回到坐席上。 苏袅依说:“筝儿,我心中有愧。我确实有私心想做太子妃,但我不是为了跟你抢,只是这个时代不允许女子施展抱负。我只能想着当上太子妃辅助太子治理好北冥。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和家里的关系不会这么僵。筝儿,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争了。” 苏云筝的脸色依旧冷淡,她转过头,目光如冰般射向苏袅依。 “苏袅依,我讨厌你无关于太子妃的位置,因为十个你都撼动不了我的地位。”,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些,你真觉得你和你小娘欠我只有这点吗?” 苏袅依叹了口气:“我替我小娘......。” 不必了。”苏云筝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和我,还有苏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过去的恩怨,我也已经发泄过了,我们两不相欠,只请你别再来扰我。至于你想不想嫁给太子,关我屁事。” 苏袅依痛苦不已:“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 苏云筝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前几天还要杀她,如今又装的真情实感,真是让人费解。 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疲惫:“难道非要我低声下气地哄你,你才能罢休吗?” 苏袅依轻轻一笑,感受到苏云筝态度的微妙变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知道或许还有机会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她紧紧握住苏云筝的手,温柔地说:“那姐姐先走了。” 苏云筝就纳闷了,自己把讨厌她写脸上了,这都能笑呵呵的跟她称姐妹呢!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深究这其中的缘由,便随她去了。 苏琇燃似乎并不在意苏云筝的冷淡,依旧笑容满面地凑到她身边,与她闲聊。 这份乖巧懂事让人赞赏。 此刻,在赛场上的苏瑾瑜对苏云筝并无好感,因她曾欺负自己的妹妹和母亲,决心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当他看到陈泽走过来时,问道:“你和苏云筝关系很好吗?” 陈泽笑着回答:“对啊,她是我姐。” 苏瑾瑜挑衅般地说道:“可她脾气那么差,你怎么受得了她。” 陈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寒声道:“那像你妹妹那样,害人性命还反咬一口吗?” 苏瑾瑜一时语塞。 陈泽不想跟他多聊,驾驭马匹向前疾驰。在他心中,姐姐的地位至高无上,其次才是兄长。 谁若敢欺侮他的姐姐,他必以百倍奉还,如果不是姐姐不愿找苏袅依的麻烦,他早就带人教训她了。 苏瑾瑜对陈泽的态度极为不满,整场比赛都在给他使绊子,陈泽一怒之下联手蓝田将他踢下了马背。 “哥哥——”,苏袅依见状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翻越栏杆冲向哥哥。 蓝田眼疾手快,扬起马鞭,鞭梢卷起砂砾打在另一匹马上,使得马匹受惊冲向苏袅依。 关键时刻,陈泽及时赶到,将苏袅依拉上马背,并趁机利用混乱局势,一杆将球精准打入球门。 “喔——”陈泽兴奋地高呼:“我赢了!” 观众席上的苏云筝却冷冷抛出一句:“真没劲。” 一时不知道,她是为马球比赛对方输了而难受,还是因为没要了苏袅依的命而愤愤不平。 苏琇燃低垂眼帘,应和道:“姐姐说得对。” 随即她将目光转向苏袅依,此时她已带着瑾瑜哥哥匆匆赶去找太医去了。 比赛落幕,陈泽如愿以偿地将心仪已久的弓箭收入囊中。 国君慈祥的目光落在苏云筝身上,温言询问:“筝儿,朕听闻你与苏将军已立下字据,从此与苏家再无瓜葛,可是真的?” 苏云筝平静回应:“的确如此。” 国君脸色微沉,略带责备地说:“筝儿,你可曾记得,你与太子已有婚约在身,此举未免过于冲动了。” 苏云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视线转向正沉浸于弓箭之乐中的陈泽:“小泽,倘若姐姐想吃一颗糖炒栗子,你会帮姐姐买吗?” 陈泽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是自然。” 苏云筝紧接着追问:“假如这颗糖炒栗子需要你赴汤蹈火才能得到呢?” 陈泽瞬间豪气冲天,拍拍胸膛,手持弓箭指向天空:“无论有多艰难险阻,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太阳,只要姐姐想要,弟弟也定会为你一箭射下。”说着,他竟真的一箭朝太阳射去。 苏云筝淡然道:“是啊,我的弟弟都能为了我无所不能,那么我未来的夫君若是连这点胆识和决心都没有,又怎能配得上我呢?” 太子虽然明白苏云筝是在暗讽自己,但此刻他的确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高坐龙椅上的国君心头一阵冰凉,仿佛周遭空气都凝结成霜。 太阳,那是皇权的至高象征。 而射日之举…… 她这是想挑战他的权威吗? 国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苏云筝,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可选, 话已至此,已然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胜,则傲视天下;败,则满盘皆输。 第一卷 第17章 调令 在马球赛结束后,苏云筝向萧翊可追问:“是不是你将前丞相之女的事情透露给太子的?” 萧翊可面色坦然,语气中透着自豪,回应道:“对,没错。”仿佛对此并无丝毫心理压力。 苏云筝微微哂笑,言语间带着一丝威胁:“你真是不怕我取你性命。” 萧翊可则轻松回应:“那我可管不着,你可是我八抬大轿迎娶的妻子,任何人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苏云筝淡然一笑:“你不离,我便不弃。” 萧翊可坚定地答道:“那是自然。” 然而,自那场马球赛后,君上却突染重疾,病卧床榻三日,强撑病体勉强上朝。 一瞧见朝廷中的元老重臣已多半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初生牛犊、名不见经传的新进官员,便头痛不已,连服了几碗药才稍感舒缓。 “咳咳——”,君上咳嗽了一声,略显虚弱地道,“今日早朝,有一桩重大事务亟待商议。” 一位资深老臣担忧地上前劝解:“还望君上珍重龙体。” 君上面色苍白,挥手示意众人无需挂怀,他环视下方的新旧臣僚,接着说:“今日朕欲与众卿共议太子的婚事。” 太子双膝落地,再度恳求:“恳请父皇另择佳人为儿臣指婚。”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一名颤颤巍巍的老臣挺身而出,直言:“苏云筝现已非官宦人家之女,身份自是难与太子匹配。”周围官员们纷纷随声附和,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更有甚者,拿出民间对苏云筝成为太子妃的诸多反对意见,陈述道:“民间百姓对苏云筝担任太子妃一事普遍持反对态度,认为她在品行方面难以胜任太子妃。相反,对于苏将军的长女苏袅依,却是好评如潮。” 苏淮瑾听后颇有些不悦,反驳道:“户部侍郎这是何意?同为我的女儿,有何高低之分?” 户部侍郎一时语塞:“你……” 君上适时调解,劝慰两人:“二位忠贞之臣不必为此事针锋相对。” 随后,他转向丞相寻求意见:“丞相以为此事该如何妥善处理?” 丞相沉稳应道:“太子的婚事关系到国家安定、百姓福祉,绝非小事一桩,不可草率决定。虽然苏云筝如今已失去官家背景,但其才情世间罕有。至于苏袅依,虽得民众赞誉,其品德不祥。臣建议,应当尊重太子个人意愿为主。” “丞相所言极是。”,一位崭露头角的新官员附议,其他官员也随之点头赞同,目光齐齐投向太子。 君上颔首,视线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犹豫片刻,尽管内心对苏云筝万般眷恋,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说:“我请求解除与苏云筝的婚约。” 令人意外的是,君上竟破例应允了太子的请求。 太子愣住,没来的及深思。 君上就看向苏欲准备退朝,临走前特意留下了苏淮瑾。 宋朝阳与丞相相视而笑,一块结伴而行。 木已成舟,再多的挣扎都是无用之工。 夜晚时刻,苏府一家围桌共餐,苏淮瑾却满腹心事,声声叹息。 自从苏夫人与苏云筝断绝亲子关系后,她的心情亦是沉闷而愁苦。 至于苏袅依,面对皇上的赐婚圣旨,心中并无多少欢喜之情。 对于那位太子,她并无爱情,心里明白他也并未对她动情。 然而,在这个国度中,女子若想施展抱负,唯有嫁入权贵之家这一途径。 她设想,一旦成为太子妃,便有机会为国家做出一番贡献。 然而,苏淮瑾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破她的美梦:“北秦要吞并北冥。” 对此忧虑,苏袅依并非毫无察觉。 近年来,北秦如狼似虎般觊觎北冥丰厚的土地资源,大规模收购兼并,致使北冥七成领土沦为其粮仓。 为确保霸业稳固,北秦终有一日必将挥师南下,全面占领北冥。 原以为凭借自身努力,能够帮助北冥摆脱困境,现在才知一切想法过于单纯。 眼见父亲为自己婚事焦虑不已,苏袅依深感不忍,决然道:“父亲,女儿愿意嫁给太子。” 苏府素以忠诚著称,既食朝廷俸禄,自当尽忠职守。 提及此事,苏淮瑾与云姨不禁掩面痛哭。 苏淮瑾满怀愧疚:“是为父无能,未能守护住国家,也无法庇佑家人。若是为父能更有力一些,倘若马平之战取胜,我们的依儿将会多么幸福……” 六个月前,苏家军在马平之战中争夺粮食运输渡口失利,连失三城,曾经所向披靡的苏家军士气大减,无奈之下只得遵从圣旨黯然返回京城。 苏袅依眼中满是对父亲的疼惜,她轻声安慰道:“父亲,您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贪婪无度的侵略者。” 云姨紧紧地拥抱着苏袅依,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我的袅袅,你命怎么这么苦啊……” 苏瑾瑜郑重地对苏袅依承诺:“妹妹,只要哥哥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听着哥哥和云姨的温暖话语,苏袅依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她感激地说:“谢谢哥哥,谢谢爹娘。” 就在苏袅依与太子婚期定于半月之后的此刻,北境正烽火连天,战事频发。 其中,一名名为刘英的女将领率领兵马频繁攻击边境五城。 “将军,主上有令,七日内务必攻下汉城,进而南下,目标直指北冥都城——明都。”一名身披黑甲的士兵前来禀报。 刘英手握酒坛,仰首豪饮,酒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畅快地大笑一声,抹去嘴角酒渍,豪迈道:“告诉主上,无需七日,五日内,我必定攻克龙须沟。” 龙须沟乃汉城南方咽喉要塞,一旦失守,北秦大军将长驱直入,轻取中部六塞,直捣北冥都城。 与此同时,苏府接到了即刻派兵奔赴北境迎战的调令。 第一卷 第18章 冤家聚头 苏夫人见苏淮瑾接到圣旨后始终闭门不出,遂唤来苏袅依询问情况。 苏袅依关切问道:“爹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淮瑾打开房门,神色凝重:“依儿,父亲不能出席你的婚宴了。” 苏袅依忧心忡忡:“是因为北境出了事吗?” 苏淮瑾点头应答:“刘英率军已攻下龙须沟,我要领兵前往抵御外敌。” “龙须沟易守难攻,怎会如此轻易失陷?”,苏袅依瞬时醒悟:“定是有内奸作祟。” 苏淮瑾再次点头确认:“好了,不说了,爹爹要准备启程了。” 苏袅依依依不舍地抱住苏淮瑾:“爹爹,此行凶险无比,您不能去。” “好孩子,我们依儿最懂事了。在家里好好保护母亲和妹妹。”苏淮瑾安抚道。 “不!”苏袅依自幼研读兵书,深知北冥地形要塞分布。龙须沟一旦失守,国家危在旦夕,也预示着父亲此行恐难生还。 “为何这世界就不能太平一些呢?” 苏袅依哀痛欲绝地送别父亲。 原本北部五国和睦相处,但自从北秦崛起,掌控北方粮源,聚敛巨额财富,五国之间战火纷飞,战乱不止。 “为何非要侵略扩张,难道天下太平不好吗?” 苏淮瑾临行前反复叮咛苏瑾瑜:“务必要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们。” 苏瑾瑜郑重承诺:“爹爹放心,儿子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母亲和妹妹。” 苏夫人与云姨相拥而泣,她们的泪水既是为动荡时局哀伤,也是预见未来丧夫之痛的提前悲悼。 —— “小姐,瞧今日的都城繁华热闹非凡哪。”曦儿不禁发出感慨。 苏云筝端详着眼前交织着熟悉与陌生的脸孔,在熙攘人群中悠然一笑,“确实如此。” “买首饰喽~买首饰喽~金光璀璨的黄金镂空珠钗,保你不亏不骗!”一名身着布衣的商贩全身挂着琳琅满目的黄金首饰,嗓门洪亮地招揽生意。 商贩眼见苏云筝宛如天仙般走过,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推销道:“这位姑娘,您生得千娇百媚,若再配上小人这枚百鸟珠钗,定能惊艳四座。” 苏云筝闻言微微蹙眉,语带调侃:“本小姐天生丽质,无需珠钗增色。” 商贩见状立即改口:“是小人失言,实则是珠钗因姑娘的风采而熠熠生辉。” 苏云筝被商贩机智应对逗乐,正准备付账之际,却被一丫头采西截住。 采西不屑一顾,讽刺道:“百鸟珠钗自然只有身份显赫之人方能佩戴。苏姑娘既非官家女子,怎有资格佩戴此等珠钗。” 采西说着便走向一辆华丽马车,静候车上贵人下车。 商贩生怕首饰被抢,急匆匆追上去欲取回珠钗:“此珠钗价值一百两白银,姑娘尚未付款呢!” “区区一百两,本小姐岂会昧了去。”,帘幕后传来一阵娇媚声音,采西揭开帷幕,只见一位身姿曼妙、气质华贵的女子款步走出马车。 苏云筝细想之下,竟一时想不起何时结识此人。 然而,这名女子的侍女对她明显充满敌意。 崔怡柔荑轻探,从商贩手中拿过百鸟珠钗,示意采西为其佩戴,并拿出小巧铜镜仔细端详:“采西,你说是我佩戴这钗子好看,还是那个卑微的苏云筝合适?” 曦儿再也按捺不住,想要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市井之徒。 苏云筝疑惑询问:“我与你有何过节?” 崔怡柳眉倒竖,显然不满苏云筝忘却她。 采西愤慨反击:“前几日的马球赛上,你弟弟为了你几乎伤到了我家小姐。” 经此提醒,苏云筝这才忆起此事。 心中暗忖又是一位没事找茬、口舌尖酸的家伙。 她索性转身离去,未料崔怡却拽住了她的衣角,执意阻拦。 苏云筝心中纳闷:这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崔怡不知自己是在找死,仍在肆意挑衅:“苏云筝,你胆怯逃走,莫不是怕了我?” 苏云筝瞥了眼商贩与曦儿,眼神问道:这人脑子有问题? 两人都无奈表示赞同。 见苏云筝没有动作,崔怡愈发得意洋洋,揭露道:“苏云筝,你被太子退婚,成了弃妇。哈哈,如今你已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天下还有哪个男子敢娶你?你就等着做老姑婆吧!哈哈哈~” 苏云筝轻哼一声。 被退婚不过是让她特意找了些人一点点推动的罢了, 要起兵谋反,没点由头,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这话说错了,你敢惹我,算是活到头了。” 崔怡脸色微变:“你吓唬谁呢!你不过只是......” 就在众人瞩目之下,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落在崔怡肩头,瞬间将其甩飞出去。 只见一位翩翩公子现身,身着一袭洁白长衫,风度超群。 “筝筝,过来,让哥哥抱抱~”,这位白衣公子化身宠妹狂魔,紧紧抱住苏云筝,亲昵地摩挲她的小脸蛋,“我家筝筝越发可爱了呢~” 而狼狈落地的崔怡,脸颊硬生生撞在马车车辙上,留下一道醒目的黑色印记。 她嘶吼着扬言报复:“苏云筝,咱们这笔账没完!” 围观群众见状哄堂大笑: "哎呀,那不是崔家大小姐么?平日里霸道惯了,今天可算栽了个大跟头!" "那位白衣公子到底是谁啊?出手狠辣却对苏云筝呵护备至!" "不认识啊,不过那公子仪表堂堂,确是个俊俏人物。" 白笙轻轻拂去苏云筝身上的尘土,眼神温柔且坚定:“筝筝,别害怕,只要有笙哥在,任何宵小都不能动你分毫!” 苏云筝叹了口气,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干,就让人记恨上了。 未主动招惹是非,却莫名遭人嫉恨。 头痛! 尽管崔怡疼痛难忍,却依旧咬牙切齿地盯着苏云筝和出现的男子,厉声道:"你们给我记住,今日之辱,他日必以百倍偿还!" 话音刚落,白笙随手一挥,一股白色粉末扑面而来,尽数洒在崔怡已染车轮印痕的脸上,显得更为滑稽可笑。 崔怡尖叫连连,抓狂地喊道:“痒~痒~采西救我~” 采西见自家小姐满脸红印,担心其玉容受损,只能狠狠瞪了苏云筝一眼,随即匆匆带小姐寻找大夫。 白笙冷冷嗤笑一声,一脸厌恶地说:“这女人真是聒噪,讨人厌极了。” 商贩郭溪亦表示赞同:“叽叽咋咋的比笙公子还嘴碎。” 白笙佯装生气:“嘿!郭小溪,你是不是皮痒了?” 郭溪轻蔑一笑,捡起地上那枚百鸟珠钗,惋惜道:“本是给主子做的,却让人给糟蹋了。白瞎了这好好的珠钗了。” 对此,苏云筝倒是不在意:“那就下次打造两枚更精致的送来好了。” 郭溪立刻笑容满面地答应:“那是自然。” 白笙则白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这没用的东西,刚才怎么看着主子被人欺负?” 郭溪反驳道:“笑话,我在她身上早已施毒。她熬不过今晚。”说罢,他将珠钗丢进了附近的垃圾堆。 白笙惊愕万分,完全没察觉郭溪何时下的毒。 郭溪挑衅道:“要不就把笙公子这医圣的名号让给我得了。” 白笙审视郭溪一番,满脸嫌弃地移开视线。 郭溪与白笙,一位是制毒高人,一位是解毒大师。 苏云筝阴差阳错在两人比试对决的时候将这对卧龙和凤雏救了下来,自此成了心腹。 而郭溪因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痴迷于为主子打造珠钗。 他的理由是,此类珠钗制作工艺精细绝伦,非白笙这种直肠子所能驾驭。 的确如此,白笙做不出来,气得只每天埋头苦炼丹药。 苏云筝适时打断两人的争执,目光转向郭溪身上的其他珠钗,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触摸。 果然是精致非凡。 “你这满身挂着金子不怕被抢了吗?” 郭溪挥手制止:“主子放心,这珠钗上的珠宝我都淬了毒,名为‘蚀骨幽冥’,唯有携带百毒丸的主子才能免于中毒。” 苏云筝一听,立刻收回手,心虚地回应:“那百毒丸已经给萧翊吃了。” “啊——”,白笙大叫起来,“那可是咱祖师爷的祖师爷的祖师爷耗费数载光阴炼成的宝丹,其中药材珍贵无比,你怎么能随便给他吃掉呢!” 苏云筝心虚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白笙,甚至还高昂着下巴径自离去。 “筝筝~”白笙头疼地摇着腰间的折扇,无可奈何。 郭溪则鄙视道:“既然只有你祖师爷能炼制此丹,可见你们药王宗一代不如一代。” 白笙气急败坏,一脚踢过去:“你小子给我闭嘴!” 第一卷 第19章 主持公道 “宁宁~”,白笙见到薛宁就开心的跳到背上,“宁宁,你想我没。” 薛宁被这一扑吓得心有余悸,转头向苏云筝抱怨道:“筝筝,你怎么把这个捣蛋鬼也给带来了。” 白笙撅起嘴反驳:“宁宁,你说谁是捣蛋鬼呢?我一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 尽管薛宁试图摆脱白笙缠绕在他身上的手,却终是徒劳无功,只能任由他依偎在自己背上。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云宅中常见到的便是薛宁背着白笙的画面。 夜幕降临,众人围坐庭院推牌九之际,郭溪戏谑地说:“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北冥,万一那老国君派刺客来,咱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薛宁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你是把毒药当糖吃了不成?” 此言一出,郭溪立刻噤若寒蝉。 苏云筝忍俊不禁地道:“其实不必过分担忧,暗卫司左右使均在,如有发现任何敌情,我们就直接开打。” 闻听此言,众人一愣。 薛宁含笑点头赞同:“还是筝筝思虑周全。” 此时,萧翊可悄然归来,远远看见众人围坐谈笑风生,心中一片温暖。 他独自坐在屋檐之上,静静地欣赏着苏云筝那份肆意张扬的笑容。 这样的生活,充满了温情与美好。 然而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属于自己,他是北荒的儿子,他的使命在于那里。 午夜梦回,北荒的泥土气息就萦绕在鼻头,让他十分怀念。 他应回到北荒,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弘扬北荒文化,让北荒的百姓都能够丰衣足食,娶妻生子,享受生活的富饶。 而非蜗居在这狭小的世界,只顾个人安逸,而无视族人的安危。 “想什么呢?”苏云筝捧着一碗南川进贡的小红提走来,关切地询问。 萧翊可说道:“想家了。” 经过一番思考后,苏云筝许诺道:“等事情结束,我陪你回去。” 听闻此言,萧翊可笑容灿烂,轻轻跃下屋顶,拿起一颗葡萄品尝起来,道:“可别,我要是回去了,你能给我发疯。” “滚,我早过了为一个男人发疯的年纪。”,苏云筝轻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未久,便闻曦儿禀告道,岭南崔氏之幼女崔怡突遭横祸,暴毙而亡。 夜半时分,喧闹人声已汇聚于云宅之前。 “苏云筝那妖女给我滚出来!”,一声洪钟般响亮的怒喝划破夜幕。 苏云筝微皱黛眉,揉揉惺忪睡眼,疑惑言道:“谁呀,深夜扰人清梦。” 萧翊可体贴入微,轻轻捂住她双耳,温声细语道:“我给你捂住耳朵,安心睡觉吧。” 苏云筝轻柔应了一声,旋即又沉入梦乡。 门扉之外,蓝田与陈泽并肩站立,严阵以待。 陈泽威严喝斥:“夤夜擅闯云宅,狂妄至极,找死吗?” 此刻,一对老者面容悲戚,步履蹒跚而来,抱住云宅两侧的石狮痛哭失声,引来周遭众多达官显贵围观。 崔老爷颤巍巍地指着云宅,声音颤抖却坚定:“来人啊,大家看啊!” 此刻,仆役端出崔怡和采西冰冷的遗体,只见其面色青黑,唇瓣乌紫,显然是中剧毒而亡的惨状。 奴婢王烟紧紧搀扶着悲痛欲绝的崔老夫人,两人一同泣不成声:“小姐……您走得如此凄惨……” 崔老夫人更是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地呼唤:“我的女儿啊,你怎么死得这样惨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崔老爷涕泗横流,捶胸顿足:“我家小女儿,竟遭苏云筝毒手,含冤而逝!恳请列位乡亲父老,为我崔家主持公道啊!” 第一卷 第20章 苏云筝,你认罪否?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纷至沓来: “什么?苏云筝竟然如此狠毒?” "难以置信,苏云筝近来表现尚算安分,怎会做出下毒之举?" 一位面容阴鸷的大人厉声道:“别忘了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屎,你们都忘了苏云筝当初是如何对待她亲姐姐的么?" 此时,陈泽猛力一脚踢向这位大人的胸膛,怒斥道:“谁再满口胡言,我就让他闭嘴。” 这位大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只能捂着剧痛的胸口,狼狈逃窜。 崔老爷大声疾呼:“快看呐,有人动手打人了!” 陈泽眼神凌厉地瞥向崔老爷,随即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其咽喉。 崔老爷被吓得噤若寒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此刻,人群愈发躁动不安,苏袅依带领着苏府一行人赶到,她沉稳地对崔老爷说:“崔老爷,请您保持冷静,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一面之词。请您详述一下,为何认定是苏云筝所为?若是她真的犯下此事,作为她姐姐,我绝不会姑息纵容;若非她所为,崔老爷,您今日这般闹腾云宅,岂不是视我苏家于无物?” 崔老爷咬牙切齿,指着崔怡的遗体:“苏姑娘请看,这是仵作专门检验的结果,我家怡儿中的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蚀骨幽冥’剧毒,她平素并未涉足江湖,怎会中此毒?唯有昨日,怡儿与苏云筝发生争执,之后被泼了一身白粉,随后便出事了。所以,怡儿分明就是被苏云筝害死的。” 苏袅依沉默片刻,接着问道:“仵作是否在那些粉末中检测出了‘蚀骨幽冥’?” 崔老爷一时语塞。 王艳补充道:“小姐与采西的手掌确实沾有毒素。且有目击证人证实,小姐的确与苏云筝有过接触,恐怕就是在那时沾染上了毒物。” 苏袅依追问:“证人在何处?” 崔老爷挥手示意,两名老翁被带上前来。 其中一位老翁回忆道:“我曾亲耳听见苏云筝身边的随从小商贩扬言他给崔怡小姐下了毒。” 另一位老翁附和道:“不错,他说毒药是下在一支金钗之上。” 此言一出,人群再度喧嚣,有的愤怒谴责,有的疑惑重重。 苏袅依内心波澜起伏,倘若这两位老翁所言属实,只怕难以保全苏云筝。 但她曾向父亲承诺要保护妹妹们。 “此事……”苏袅依正要说话,却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 云宅大门徐徐打开,苏云筝一身素服,步伐淡定地走出,她坦然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冷冷道:“崔老头,你要来冤枉我,就别怪我杀你全家。” 这句话使原本沸反盈天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 崔老爷微微一愣,提高嗓门反驳:“老朽焉能用自家女儿的性命来冤枉你?” 郭溪听闻再也按捺不住,欲上前教训这崔老头。 他本就厌恶崔怡的嚣张跋扈,本不愿出手替她解毒。 只是主子仁慈,见崔怡生的年轻,不想与她纠缠,最主要特殊时期,尽量避免节外生枝,这才拿出一颗珍贵的解毒丹药喂给了崔怡。 然而如今人亡故,与他又有何干? “蓝田!”,苏云筝自是相信郭溪,也知道“蚀骨幽冥”这毒有价无市,就算崔怡再金贵,下毒者再豪横,也是难找到这种毒,于是下令,“去找仵作和大夫过来,查清楚崔怡究竟是何时中毒、何时死亡,以及中的何种毒,毒性如何。” 她满脸愠怒,半夜三更被扰了好梦,正在梦里数金子的美好时光就这样被破坏了。 她暗想,自家权势显赫,竟也成了任人践踏的对象了吗? “是。”,蓝田领命而去。 “不必了。”,刑部侍郎秋中书率一众兵士突然包围了云宅,甚至将苏袅依等人困在其中。 秋中书目光灼灼地盯着苏云筝,厉声道:“崔怡小姐的尸体已经由刑部验尸官检验过,现在人证俱在,苏云筝,你认罪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