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御兽混的风生水起》 第1章:开局被卖 1980年,清平村。 “俺家丫头虽然腿废了,但这张脸,可是咱村一顶一的好,生得白白嫩嫩,再加两块钱成不!” “俺婆娘说的对,这丫头腿废了,你们转手卖了去给别个家做媳妇儿,也跑不成,价钱还能再偏高些!” “成,那俺就再给你们加两块,总共是一百零二块,要是不成,你们就找别个家卖!” …… “嘶~” 贺云暖是被疼醒的,艰难的掀开眼皮,布满蜘蛛网的屋顶尽收眼底,一旁还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下意识伸出手,揉着惆怅的太阳穴,迷茫的环顾四周,明黄色的烛火关在黑色陈旧的桌上跳跃,所处的房子由黄土搭建而成,墙上还贴着有些模糊不清的黑白海报。 桌边坐着三人,有两人身着朴素,身上满是补丁,许是加价的缘故,两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人则叼着旱烟,手里把玩有缺口的杯子,一副屌炸天的模样。 在门后还有一个麻袋,麻袋里套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当目光扫射到少年的那张脸时,贺云暖呼吸一滞,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 这张脸,似那位故人。 贺云暖迅速收回余光,甩了甩剧痛的脑袋,迅速适应环境。 她又魂穿了,而且还魂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父母不爱双腿残疾的小可怜身上。 原身也名叫贺云暖,贺母在她生产时难产,丢了半条命,又因是女娃,还有深根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对原主厌恶至极。 贺父更甚,不仅是酒鬼,还是个赌鬼,也极为重男轻女,动不动就对原主动辄打骂,发酒疯时更癫。 在原主五岁时,借着酒意在外头赌钱输了个精光,心情不爽,拿着粗壮的棍子,不顾原主的两位哥哥的阻拦,将原主的双腿活生生的打断,事后也并未拿钱去医治,导致骨头坏死,落得个终身残疾,身上更是有无数的伤痕。 纵使童年阴暗,也还有两个爱护她的哥哥,还有极为疼爱她的奶奶,这几份亲情,也算是照亮了原主那晦暗的生活。 贺父这两天又输光了钱,又打起了原主的主意,以彩礼钱为由,说服了贺母,二人联合,将原主亲二哥弄晕,锁在了房间里,以一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人牙子。 原主不愿意,贺父动用暴力,硬生生的将其活活打死,要不是贺母拦着,这张脸,恐怕也遭受了荼毒。 畜牲! 人心最是恶毒,远比那些凶猛的野兽,更加伤人。 想起前两世的经历,无限的怒火在胸腔中蔓延,眉目憎恨的目光落在谈笑风生的三人身上,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想要动,却发现双腿根本毫无知觉,根本奈何不了眼前的人。 正当她气恼之时,她发现,伴随着她第一世广阔无垠的精神力和御兽能力,还有第二世所觉醒的强大自愈再生能力,也一同跟了过来。 利用精神力地毯式搜索,发现有几只饿极的野犬,正在村口附近徘徊,打算猎一猎村中人所养的家畜。 思极至此,贺云暖利用强大的精神力传播御兽能力,控制村外的几条野犬。 一转头,面对上了贺母那张怒目圆瞪扭曲的脸。 “嘿,你这死丫头,俺跟你讲话嘞,哑巴了是不?” 说着,双手叉腰的走了过来,伸出手用力的拧着贺云暖的胳膊。 贺云暖眉头微皱,冷冽的目光对上贺母的脸,后者被看得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昔日任人拿捏的乖乖女突然这么瞪她,让贺母越发恼火,手上的力道加重。 “嘿,你这贱坯子,居然还敢瞪俺,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看俺不撕了你的皮。” 手上力道不断加重,贺云暖偏生一声不吭,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贺母。 人牙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桌上敲了敲烟杆,轻吐出雾气,淡淡的开口说道:“好了,你们收了钱,这丫头就是我的了,要是损坏了去,我可是会扣钱的。” 一听要扣钱,贺父第一个就坐不住,急忙起身把贺母拉开,警告似的瞪了一眼贺云暖,后又不满和妻子抱怨: “卖出去的赔钱货泼出去的水,你咋就耐不住性子嘞!” “哼!”贺母不满的哼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小声抱怨着:“谁让这贱蹄子瞪俺!” 看到丈夫手中的十张大团结,还有两块零钱时,说话的声音也愈发的小。 瞧着被金钱迷了眼的夫妻二人,贺云暖也替原身感到悲哀。 童年阴暗也就罢了,后又因一百块钱,被父母贩卖。 即便前两世尚未经历过这种事,但也深知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倘若运气好些,可能家庭美满,若是运气不好,便是人间炼狱,饱受摧残。 那般摧残,必然能让绚丽夺目的花朵而成残花败柳,最后泯于黄土。 贺云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尽显杀意,语气冰冷无度: “黄泉路上一人走孤苦伶仃,总得有人作伴不是。” 一番话让屋内的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尚未反应过来。 砰—— 破旧紧闭的木门忽然被鲁莽撞开,几头野犬出现在了屋内,将贺父三人团团围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夫妻二人变了脸色,贺母紧抱着贺父的手臂,声音颤抖的问道:“当…当家的,这可咋整!” 贺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俺咋知道。” 村子地处偏僻,林中也有不少的野兽,村中有几位猎人,自然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溜进村子伤人,也不晓得这几头畜生发什么疯,竟然闯进了村子里头,还倒霉悲催的进了他们家。 几头野犬獠牙尖锐,唾液顺着尖锐的牙齿滴落在地,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活人,身子微微弓起,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将眼前的美味,成为盘中餐。 连带着人牙子脸色也相当难看,想起贺云暖方才说的那番话,男人面色乌青,语气斩钉截铁: “这几头畜生是你招来的!” 这女娃诡异的很,很难不将这事联系到这丫头身上,话刚说完,就有畜生闯进来。 贺云暖面无表情的小脸忽然一松,眉眼弯弯,笑意浅浅,如同坠入凡间的天使一般,可人非凡,语气也软软糯糯: 第2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有我报 “叔,恶有恶报,虽说时候未到,但我看你们不顺眼,总归有人得去黄泉路陪小云暖吧,不然,我怕小云暖一人在黄泉路上害怕。”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父脸色陡然一变,伸手指向贺云暖,尖锐出生质问道:“你不是那贱胚子!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给俺滚出贱胚子的身体!” 虽说没有多少文化,脑子不够聪明,但再傻也听得出来贺云暖的话中意思。 贺云暖笑意盈盈的眨了眨眼,软糯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冷意:“你忘啦,小云暖可是被你活生生的给打死的呢!肋骨断了几根,连带着手也被你打断了去,在哭喊中绝望的死去的呢。” 经历了两时,她可太清楚人性的贪婪了,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谋害他人性命。 这样的人,该死! 屋内的野犬乖乖的候在屋子里,就等着贺云暖一声令下,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贺父面色惨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却还在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据理力争: “哼,老子供她吃穿,命都是老子给的,打她几下怎么着,就算是打死,也能当做她把那条狗命还给俺们,哪里轮得到你这一只孤魂野鬼,来出头!” “呵”贺云暖冷笑一声,冰冷的目光扫了贺父一眼:“死性不改。” 手微微举起,正准备命令野犬上前撕碎他们时,人牙子慌乱出声: “女娃,这可不关我的事,小本买卖,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养活呢,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变相要把我一家老小往死里逼吗!” 说着,慌乱的将包里的粮票还有钱全都掏了出来,强顶着那几头野犬的目光,摆在的贺云暖的跟前。 “看在钱的份上,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生怕贺云暖不答应,又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求生欲极强的保证道: “今天的事,我也一定守口如瓶,要是胆敢泄露半分,我就天打雷劈,您看这样成不!”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倘若一头野犬,他还有胜算,不必伏低做小,但五头,还是识相点,该低头时低头。 贺云暖余光落在厚厚的一沓钞票上,忽然想起,这个年代的钱难赚,不出意外,她这一辈子都会困在这各地方。 虽说厌恶人类,可为了融入,没必要跟钱过意不去。 见贺云暖收回目光,脸上带着浅笑,人牙子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贺云暖说的话却让他再度白了脸色: “钱和命,我都替你收下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人牙子劈的外焦里嫩。 说完,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蓄势待发的野犬皆纵身一跃,将贺母夫妻二人和人牙子扑倒在地。 利齿啃咬在肌肤上,将血肉从人身上活生生的撕咬而下。 “啊!” “啊啊啊啊!!!” 一时之间,惨叫声与挣扎,求饶声在狭小的房间内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三人试图反抗,但人与野兽之间的差距过大,那短短的反抗,无非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噗——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贺云暖的脸上,贺云暖却依旧面无波澜。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惊醒了熟睡的左邻右舍,左邻右舍亮了灯。 利用强大的精神力,周围的风吹草动,贺云暖皆掌握在手中,脚步声越来越近,贺云暖命令几头野犬撤离,还有两只较为贪心,叼着部分残骸,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匆匆赶来的村民到门口时,也被这几头野犬吓了一哆嗦。 “哎呦喂!这是哪里来的畜生,咋从老贺家出来了!” “俺没瞅错吧,俺刚才瞅见畜生,嘴里头还叼着手!” …… 前来探访的村民,全都被吓得魂不守舍。 顺着视线看去,破旧不衰的院子里延至大门口全都是血,一些胆子大的汉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老贺…” 走在最前头的男子探头往房子里面看,嘴里轻声呼唤着贺父的名字,看到房间里的惨状时,一米八几的大汉,吓得浑身僵硬,大脑宕机。 狭小的客厅内,血腥味弥漫,地上鲜血淋漓,贺母夫妻二人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被咬的伤痕,更严重的是,两人四肢全都少了,贺父的腹部更是被咬出了个口子。 除了贺母夫妻二人,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再者,目光落在蜷缩在角落里面,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的贺云暖身上。 贺云暖看到男人时,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往外飙,拖着肢体,艰难的朝着男人爬了过去,嘴里还在大声的哭喊着:“二牛叔,我怕,我害怕!” 贺云暖双腿残疾,但耐不住听话懂事,村里头不少人都十分担心这可怜人。 陈二牛强忍心中恐惧,硬着头皮,快步走到贺云暖身边把人抱了起来往外跑,嘴里还在不断的安慰:“别怕,有叔在,谁也没法子伤害你。” 嘴上是这么说着,出来时双腿还不利索的打着颤,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朝着前来看戏的村民们大声喊道: “快,快去喊村长,老贺家被一群畜生给袭击了!” 一位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婶子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直拍膝盖,含糊不清的用方言骂着:“遭报应咯,贺家老大做了这么多年的畜生,这会就遭报应!” 看戏的几位又何尝不觉得老婶子说的对。 虽说村里头有不少人都重男轻女,却远不及贺家夫妻,竟然忍心将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的腿活生生的打断,他们撑死就是对女儿苛刻些,但到底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狠不了心下死手。 因为贺家的事,原本夜晚寂静的村庄,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油灯,耐不住好奇心,都想过来开开眼。 当看到贺家夫妻二人的样子时,个个都耐不住头皮发麻,吓得一激灵。 第3章:二哥贺朝阳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暖黄色的烛火在桌上跳跃,衬的气氛更加诡异。 让本就还有一丝困意的村民们,在这一刻,瞬间清醒。 为首的几人咽了几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转身,身子僵硬的往外挪动。 不过几秒,僵硬的脸色顿时破功,朝着外面迅速奔跑,尖叫呐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中划破天际。 还没穿好衣服的村长,得到通知,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当看到屋子里的血腥场面时,猛的转身扶着门框,连带着隔夜饭悉数吐了出来。 血腥味和呕吐物的恶臭味相交弥漫,味道直冲脑门。 陈二牛早已被吓得腿软,将贺云暖放在院子的凳子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贺云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种人察觉不到的角度,微微抬头,清亮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所谓亲情,不过尔尔。 有些胆子小的婶子站在门口,光是听着进去瞥了一眼的人的描述,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一下贺云暖的眼神纷纷都带着同情,嘴里不免碎碎念着: “这可咋整,云暖本就双腿残疾,虽然两口子活着的时候过得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总归有口饭吃,可现在,两口子没了,老二还不知所踪,老大又搁城里打工,现在了无音讯,这不是把这丫头往死路上逼吗?” “唉,这丫头确实可怜人,但俺们现在也无暇顾及,也帮不上啥忙!” 贺云暖垂眸,掩盖住眼中不明的情绪。 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没缓过神来。 但实际上,贺云暖在梳理着原主其余的人际关系。 家中有两个哥哥,二哥贺朝阳,性格阴鸷,却极为宠爱原主。 凡是有什么好事或者好东西,全都先紧着原主。 原主被贺父打断双腿,贺朝阳甚至于和父母拼命。 若不是原主劝解,贺父的那一双腿都要交代在贺朝阳手里。 可昨晚不知怎的,昔日跟在原主身边团团转的贺朝阳,却尚未出现。 大哥贺朝晨,今年二十来岁,由于丑陋的相貌,又因家徒四壁,至今尚未娶妻。 在城里打工,先前每个月都会回信,但这两个月却了无音讯。 但对原主极好,每次写信回来,都会慰问原主,还会寄一些糕点回来,还有时兴的小裙子。 但这些东西,每次都会被贺母回收,那些时兴的裙子,则会以两三块的价格卖出去。 美其名曰,贺云暖不过一个赔钱货,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除了嫁人时能换取一些嫁妆,偶尔能谋取一些好处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两兄弟倒是个好的。 其次,原主还有一位心悦之人。 那便是村中老师江岳,城里来的知青,生得白白净净,一米七几的高个。 不仅谈吐幽默,而且为人温文尔雅,温柔到极致。 原主每每被殴打时,都会让二哥把她送到附近的小山坡。 江岳往往在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向原主讲解这美好的爱情故事。 江岳的出现无异于原主晦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光亮,照耀着她。 即便受了伤,原主还是会担心到江岳在村里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所以会把二哥给的好东西,整出一半,塞给江岳。 剩下的一半,则留给二哥。 而贺朝阳会在不远处守着原主,只要两人接触不深,他都不会去干扰让妹妹开心的时刻。 脑海中闪过江岳那张白净的小脸,贺云暖嗤之以鼻。 这点小手段,也就只能哄骗哄骗,常年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原主。 就在贺云暖思考之际。 砰—— 一边破旧的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撞开,黑影直奔贺云暖而来。 一股恶臭气息弥漫开来,贺云暖睫毛轻颤,反应过来时,双肩被人紧紧的扣住,疼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刚想着要不要把离开的野犬召回来,将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双手咬断。 但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担忧急切的眸子。 贺云暖阴郁的眸子,陡然变得清明,瞳孔瞬间蓄满泪水。 像是受到了极大打击一般,扑进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哥!” 贺云暖紧揪着贺朝阳单薄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朝阳的年纪和贺云暖的年纪相差不大,今年十七岁,比贺云暖大两岁。 但十来岁的孩子,身形却瘦骨嶙峋,瘦瘦弱弱,皮包骨一般,身上没有半点赘肉,如同骨架,在宽大且不合身的衣服下,显得尤为刺眼。 贺云暖紧揪着贺朝阳的衣服,也被骨头硌得慌。 心里不由的感慨,看来还得多整些肉,把二哥养的肥一些。 贺朝阳紧紧的抱着贺云暖,察觉胸膛早已被泪水浸湿,心疼的心都快要碎了,轻拍着怀中人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哥在,哥在呢!有俺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贺朝阳轻轻的哄着怀中的人,余光却偏向了正厅。 鼻子微微耸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如狼般锐利的眼睛,紧锁着血腥沙发的地方。 贺云暖语气哽咽,仰着头,清瘦的脸上挂着硕大的泪珠,如同瓷娃娃一碰就碎。 “嗝!” 贺云暖打了一个哭嗝,指着贺父贺母身亡的地方,哽咽的说道:“爹娘想把我卖给人牙子!” 一听妹子差点被卖给了人牙子,贺朝阳青筋暴起,语气阴沉:“要想动你,先踏过俺这关!有俺在,就算是天涯海角,俺也要把你给找回来!” 昨夜被父母哄骗喝了半杯鲜牛奶,剩下的一半打算留给妹妹喝。 可谁曾想,还没走几步,人就晕厥倒地不起。 被院子里头躁动的声音给吵醒,心中担忧妹妹,动作快过脑。 撞破门时,就瞧见自家妹子正孤立无援,都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妹子险些被卖给了人牙子,贺朝阳愧疚不已。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扇到自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嘴角也溢出了血,足以见得这一巴掌的力道。 第4章:村长的小动作 不知怎地,瞧着这一幕,贺云暖只觉得心钝疼,下意识的扣住贺朝阳的手腕,语气担忧:“哥!” 血脉相连的亲情再度浮现,让贺云暖心生不快。 即便极力阻断,也无法压制心中的痛。 贺朝阳却无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断的在提醒着他。 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妹妹再度受到重创。 正想低着头继续安慰妹妹时,耳边传来了邻居担忧的声音:“阳阳啊,你快去看看你爹娘吧!” 贺朝阳的目光落向血淋淋的正厅,手轻抚着贺云暖清瘦的脸颊,轻声道:“你在这等着哥哥,好不好,俺马上回来!” 贺云暖胆怯的点了点头,甚是乖巧。 瞧这一脸乖巧的妹妹,贺朝阳只觉天道不公。 如同天仙般的妹妹,为什么会在他们家出生,遭遇这种待遇。 就应该投到千金世家,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才是。 沉默片刻,这才转身踏入正厅。 村长正拿着帕子捂着嘴,强忍着作呕,指挥着几个胆大的汉子,把贺家夫妻抬到竹席上,人牙子也是亦是如此。 余光看见站在门口清瘦的身影,快步走向前:“小阳,你进来干啥,快些出去等着!” 贺朝阳不为所动,定定的看着竹席上残缺不全的父母。 夫妻二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咬痕,连带着肚子里的内脏也被翻了出来,少了好些。 大肠里的粪便和鲜血混合,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形成了一种轻微的瘴气体。 过了好一会,贺朝阳的目光才落在村长身上,嘴角蠕动:“村长,俺爹娘…” “唉!”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爹娘想把你妹子卖给人牙子,估计是晓得你妹子过得苦,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畜生冲进来活活的把他们咬死!” 这究竟是干了多怨天尤人的事,连往日不进村主动伤人的野犬,都成群结队的进来,把人咬得面目全非。 贺朝阳额前碎发极多,遮挡住眸中狂喜的情绪,语气却带着哭腔:“那俺们是不是以后没有爹娘了…” “好孩子,别哭,你爹娘的尸体俺会处理,你和你妹子还有你大哥呢!等你大哥回来,你们日子就好过了。”村长语重心长的安慰着。 贺朝阳清瘦的身子站得笔直,朝着村长深深的鞠了一躬,踉跄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躺在竹席上的三人,村长紧捂口鼻,让搬运尸体的汉子们先离开。 确认门口没有人张望,压下心中的惧意,颤颤巍巍的在满是血污的人牙齿身上翻找着,枯骨上的手沾满了浓稠的鲜血。 连翻了四五遍,也没有搜出个所以然。 村长不死心,又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除了有个昏迷的孩子,什么也没有。 居高临下的瞧着死不瞑目瞪大双眸的人牙子,村长心生不满,嘴微微蠕动:“俺呸!” 一口浓稠的痰,准确无误的落在人牙子的脸上。 佝偻着身子,在房间里找了一块看似干净的布擦了擦手上的血,嘴里还念念有词:“没钱,来买啥!还以为揣了不少钱呢,真它娘晦气。” 出了门,让刚才的几个汉子把竹席一卷,抬着人,趁着黑夜,就往外走。 竹席上还淌着血,一点一滴的落在地上,瞧着人头皮发麻。 在外胆小不敢进去的村民,瞧着这一幕,也吓得脑袋宕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贺家家徒四壁,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更别说指望俩孩子办丧。 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竹席一卷,在后头刨个坑,埋了就成,拿块板子写个墓碑。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野犬忽然成群结队进村咬死人。 保不齐又会来第二次袭击,家家户户都人心惶惶,压根不敢闭眼。 贺老太太姗姗来迟,看着一片狼藉的贺家,血腥味和恶臭味扑面而来,吓得老太太双腿一软。 两孩子正呆呆的在院子里坐着,如同丢了魂的木偶一样,神情呆滞。 顾不上害怕,连忙心疼的把俩孩子搂入怀中,颤抖的身子,轻拍着贺云暖和贺朝阳的背。 嘴里念念有词的安慰着:“不怕,不怕,有奶在呢。” 丧子之痛,更是让贺老太太心如刀绞。 纵使老三是个混账玩意,但到底是从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心痛万分。 父母离世,对两个孩子的打击极大,不比她丧子之痛少。 却全然没有察觉,怀中的两个孩子,双目清明,淡漠如水,压根没有半点悲伤之情。 可在松开两人之时,方才还一脸淡漠的贺云暖,眼中蓄满了泪水,下半唇被咬出血,似乎在隐忍。 这可把贺老太太心疼坏了,老泪纵横地捏着贺云暖的下巴:“你这孩子,糊涂啊,想哭就哭,咋还咬出血来了!” 随着贺老太太话音刚落,贺云暖好似再也隐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尖锐的嗓子划破天际:“奶,小暖没爹娘了,变成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凄厉的哭声,让贺老太太心一顿一顿的疼:“天杀的,俺可怜的孙女。” 奶孙两人相拥嚎啕大哭。 老三就是畜生啊,让本就饱受艰苦的小暖,在他们动辄打骂的日常中,如同在地狱中生活。 多懂事的小暖啊,即便被父母打断了双腿,被虐待的面目全非,纯粹的心灵,也依旧担忧着她们。 贺朝阳双手紧握成拳,黑漆漆的瞳孔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小妹过上好日子。 直到奶孙两人哭累,贺老太太才伸手,将贺云暖眼角的泪痕擦去,轻轻的哄道:“小暖乖,今晚奶在这陪你们!放心的睡,有奶在,畜生要是还敢来,俺就跟她们拼命。” “嗝~” 贺云暖打了个哭嗝,瘦弱的小手忽然指向正厅,语气带着哭腔:“屋里头还有个人,是人牙子带来的。” “走,带奶过去看看!”贺老太太刚想弯身抱着孙女走。 一旁一言不发的贺朝阳带着哭腔喊道:“奶,俺来!” 第5章:家徒四壁的贺家 说着,半蹲在贺云暖跟前。 贺云暖乖乖的爬了上去,纤细的双手环住贺朝阳的。 奶孙三人朝着房间走去。 屋内的鲜血并未处理,依然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即便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贺老太太,也被吓得一哆嗦。 “奶,在那里!”贺云暖指着门后的位置,开口喊道。 贺老太太快步上前,就瞧见被捆绑在麻袋里头,陷入昏迷的男孩。 连忙将男孩身上的绳子解开,嘴里还念念有词:“瞧这身打扮,估摸着是好人家的崽!这女娃长得可真好看。” 袋子里的人,看似有十五六岁,长得白白净净,粉雕玉琢的,手轻轻一掐,那皮肤都滑溜的很。 所以贺老太太下意识的断定袋子里的是个女娃。 “真是畜生啊,专干遭天谴的买卖!”贺老太太嘴里一边谩骂着,一边费力的将人从袋子里扒拉出来。 如今人牙子盛行,有不少重男轻女的家庭,为了生个男娃,拼了命的生女娃。 最后负担不起,只会把多出来的女娃偷摸的送人,或者背地里联系人牙子,狠狠的捞一笔,用来养家里唯一的男娃。 满是腥臭味的正厅是不能住人了,贺朝阳将贺云暖安顿在另外一间屋的榻上,在和贺老太太将昏迷的男孩,也抬了进来。 天大的事,都得先睡个饱觉。 贺云暖身子骨不好,再加上刚才哭了许久,眼睛有些臃肿。 贺老太太揣摩着乖孙女估计哭累了,盖着一块爆浆的被子,将贺云暖紧拥在怀,轻轻的哄着。 历经两世苦楚,贺云暖从未睡过好觉,如今却在这简陋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再加上原主这具身体的缘故,再也抵抗不住绵绵睡意,蜷缩在贺老太太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除了贺云暖,贺老太太和贺朝阳倒是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 贺老太太便小心翼翼的从榻上爬了起来,替还在睡梦中的贺云暖捻好被子,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全然没有察觉,在她爬起来的一瞬间,紧闭双眼的贺云暖陡然睁开了双眸。 躺在被褥中一动不动,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用力拧了一下大腿肉,毫无痛感。 双腿肌肉已经坏死,要想双腿恢复知觉,必须得启用再生能力,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双腿砍断。 可眼下,贺朝阳盯她盯得紧,得寻找合适机会才行。 正当贺云暖思索之际,身旁忽然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人愈发靠近,连忙闭上双眼,佯装熟睡。 下一秒,脸上的被褥被掀开。 贺朝阳瞧着挂着泪痕,连睡梦中都紧皱着眉头的妹妹,心疼不已。 小心翼翼的拿手搓了搓贺云暖没有肉的脸颊,轻声说道:“有俺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睡梦中的贺云暖假装呓语,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茫然的瞧着贺朝阳脏兮兮瘦弱的小脸。 嘴角微微蠕动,嘶哑的声音轻声呼唤着:“哥,你醒啦!” 贺朝阳神情自若的把手抽了回来,将被子替贺云暖盖好,呆呆的点和点头:“嗯,你再睡会!” 可下一秒,贺云暖用胳膊肘艰难的撑起小小的身躯,坐在榻上,嚎啕大哭:“哥,小暖没有爹娘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身为妹控的贺朝阳,哪里受得了妹子几次三番地崩溃大哭。 这会听着声音,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上前拥着贺云暖,轻拍着怀中人的背:“不哭不哭,这不是还有二哥和大哥吗!俺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妹心思敏感,毫无人性的父母离世,对她有着沉重的打击。 于贺朝阳而言,父母死了就死了。 毕竟,他们两兄妹,可是从未得到过父母的关爱呢。 倒是二房的两个堂兄,备受父母的宠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堂兄才是她们的亲生儿子。 虽说也会念着贺朝阳两兄弟,但宠爱远不及二房的两兄弟。 至于贺云暖,只是一个宣泄怒火,可随意丢弃的物品罢了。 贺朝阳早就动了弑父之心,只有他们不在了,妹子才不用过备受煎熬的日子。 倘若不是原主拦着,夫妻俩这会坟头的草估摸着都有七八岁的孩童这么高了。 贺老太太刚好将正厅收拾干净,就听到偏房传来了乖孙女崩溃的哭声。 忙不迭的丢下手中的扫帚,匆匆冲进了房间。 瞧着依偎在孙子怀中的乖孙女哭得撕心裂肺,贺老太太心都要碎了,连忙上前念叨着:“哎哟喂,俺的乖乖,再哭,眼睛可就要瞎了!” “奶!”见贺老太太过来,贺云暖迅速离开贺朝阳的怀抱,投入奶奶的怀中,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哎呦!”贺老太太哀嚎一声,轻拍着贺云暖的背,柔声细语的哄着:“俺滴乖乖,不哭了,不哭了!” 昨日昏迷的男孩也在贺云暖的哭喊中醒来,不动声色的爬了起来,坐直身子,呆呆愣愣的瞧着贺老太太奶孙三人。 三人对男孩的动作充耳不闻,直到贺云暖彻底不哭。 贺朝阳如狼的目光才直扫男孩,转身呼唤了一声贺老太太:“奶,这人醒了!” 贺云暖坐在床上抽抽嗒嗒的,如同破碎的瓷娃娃一样。 而贺老太太,则走到了男孩的跟前,轻声细语道:“孩子,你叫啥名?” 男孩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茫然的望着贺老太太,摇了摇头。 贺老太太并没放弃,而是继续追问:“那你知道你父母住哪不!是从什么地方被人牙子拐的。” 男孩的回答依旧如初,摇头。 这一问三不知,贺老太太没法,只能打算早点过后,把人送到村长那边,联系公安。 把贺云暖哄好,贺老太太才去准备早点。 三房本就日子过的拮据,贺父又经常酗酒,赌钱。 让本就家徒四壁的家雪上加霜。 贺老太太翻找完了整个厨房,也不过才找到两个小红薯,还有一小碗稻壳。 将灶台点燃,做了一份稀疏的红薯稻壳粥,这年头,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一份稀疏的粥分成三份,三个孩子各一碗,贺老太太则抿了一口浓稠的粥水,就算上一顿了。 第6章:浴室脱胎换骨的利器 贺云暖手端的有缺口的瓷碗,里面盛着浓稠的红薯粥。 而另外两碗倒是要稀疏的多,远不及手上这一碗粘稠。 但贺朝阳不挑,狼吞虎咽的就将碗里的那一碗粥悉数送入肚中。 咕咕咕~ 这具身体许久未进食,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作响。 但即便如此,贺云暖还是将碗递到了贺老太太跟前:“奶,你喝!” 贺老太太咽了口唾沫,笑眯眯的把碗往回推:“俺刚才在厨房里头喝了一大碗了,这碗是你的,快喝吧,甭饿坏了!” 话是这么说,但瞧着那浓稠的粥,贺老太太还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一旁毫无存在感的人,也有样学样的像贺云暖一样,端着碗递到贺老太太跟前,僵硬的说道:“奶,喝!” 贺老太太与贺朝阳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大致揣摩,眼前的人估摸着是把脑子给磕坏了,有些毛病。 但对上男孩那双清澈的眸子,贺老太太还是笑盈盈的把碗往回推:“俺喝过了!” 贺云暖沉默片刻,再也无法忍受饥饿,重重的吮吸了一口红薯粥。 但下一秒,贺云暖就后悔了。 红薯粥极为辣嗓子,喝进去的粥如同针扎一般,难以吞咽。 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尖锐的东西扎在喉咙上,得反复吞咽,才没有那种辣嗓子的感觉。 一张小脸皱巴巴的,但耐不住肚子的饥饿,还是老实巴交的将手上的这一碗喝完。 男孩有样学样,端着碗一股脑的往嘴里灌,稻壳坚硬,辣嗓子,但也苦着一张脸,将一碗粥咽了下去。 瞧着孩子们都吃饱喝足,贺老太太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叮嘱贺朝阳照顾好贺云暖,就拉着男孩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而去。 一是为了把孩子送去公安,二是处理贺家事。 贺云暖乖巧的坐在榻上,透过窗户,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如此蔚蓝的天空。 第一世,她是强大无可匹敌的御兽师,人人敬仰的存在,却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 第二世,穿到了末世,末世的天空是灰暗的,灰蒙蒙一片,尚未感受到第一世所渴望的亲情,就被那具身的亲生父母送给了实验室。 迎接她的,是数不胜数的解剖,不断生长的器官。 研究她御兽的能力,想要为己所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早已让她麻木,好在终于钻了一丝空子,逃出生天。 看着令她厌恶的漠视,在意念的操纵下,操作那些变异的植物与异兽,摧毁了人类仅存的基地。 连带着丧尸还有丧尸病毒一块覆灭,唯一的代价,就是以她的身体作为养分,给末世来个大换血。 相信假以时日,晦暗的末世会再迎新生。 一想到这,贺云暖只觉得心钝痛。 人类对她赶尽杀绝,早知如此,就不会舍弃自己,再创新生。 心口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痛,还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望着蔚蓝的天空,发着呆。 而贺朝阳如同个小护卫一般,守在妹妹跟前。 父母的离世对妹妹的打击很大,大哥不在,他就得守护好妹妹。 垂眸看向瘫痪的双腿,目光迅速转移到贺朝阳身上:“哥,我想洗澡。” 面对妹妹的要求,凡是贺朝阳能力所能及的,皆不会拒绝。 从榻上跳下,黑眸紧锁着贺云暖:“俺给你去烧水!有事叫俺,别自个乱动。” 给妹妹坐的轮椅昨天被父母给砸坏了,得想法子再整一个才是。 “嗯嗯。”贺云暖乖乖点头,面含笑意。 目光紧随着贺朝阳,透过窗户看去。 贺朝阳将院子里的枯树枝全都捡起,全都抱进简陋的厨房。 厨房又矮又小,有土坯制成的厨房泥土已经脱落了一大半,门檐也被往日的烟熏得黑漆漆的。 不过一会,厨房内便炊烟袅袅。 贺朝阳瘦小的身形在院子里忙碌着,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来来回回的运水。 院子很是简陋,不仅脏乱差,另一面土胚墙已经裂开了一条缝,摇摇欲坠。 贺云暖眨了眨眼,心里暗暗发誓,须得让自个的生活如意起来。 这一世,她要赏尽天下风华。 等整完这一切,贺朝阳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头发也湿漉漉的。 贺云暖寻着记忆在破旧的箱子里翻出,暂时穿得上的衣服。 是一件极为宽大深绿色长袖碎花衬衣,薄薄的布料,上面还破了几个小洞。 裤子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已经洗到起球,有几个地方还崩开,勉勉强强能穿。 这一套,算是里面最好的衣裳了。 贺朝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瞧着在榻上艰难挪动的妹妹,轻声询问:“衣服都找好了吗?” 贺云暖甜甜一笑:“找好了!” 贺朝阳这才上前一个公主抱将贺云暖抱了起来,往搭建好的洗浴棚而去。 浴室也是由稻草围起来的一个小方形封闭空间,开着个很小的窗户用来透风。 而下面,是通往臭水沟的排水道。 里面摆放着一桶热水,还有一个靠背的小椅子,是方便贺云暖洗澡的。 贺朝阳将贺云暖放置在靠背椅上,叮嘱着:“有事叫俺,俺在外面守着!” 出去时顺势把门带上,旋即开始收拾院子。 贺云暖双腿残疾,唯一能动的便是上半身,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生锈的斧头。 现在这年代,即便是有制度,在这犄角旮旯的穷乡僻壤,更是小偷横行。 不仅偷财,有时碰见撞破他们好事的老弱病残,皆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所以有的人会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准备一些防身武器,以防万一。 而恰在此时却成为了贺云暖脱胎换骨的利器。 迅速用精神力探查四周,发现水流是直接没入窗外发臭的臭水池塘里边。 心一横,取下挂在墙壁上的那把生锈的斧头,也顾不上脏兮兮的衣裳,撸成一团往嘴里一塞。 刀起刀落。 “唔!!” 只是刹那间,痛觉神经迅速传播,直冲脑门,双眸不由的瞪大,牙齿紧咬着那块破布,硬是咬出血来。 鲜血如洪水一样,从大腿伤口处倾盆而下。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模仿!请勿模仿!请勿模仿!重要的事说三遍!) 第7章:人牙子的钱 “唔!” 贺云暖痛的瞳孔瞪大,眼眶中布满血丝,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断腿处,鲜血如洪水般,宣泄而出,灌入黑黝黝的洞口。 “呼!” 贺云暖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早已浸满了冷汗,连带着发丝,也如同被泡在水里过一样,形成水珠。 “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没入泥土之中。 一旁是已经断掉的右腿。 右腿伤口快速结痂,血肉肆意生长。不过片刻功夫,一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出现在贺云暖的视线中。 试探性的动了动,有知觉,而且很是灵活。 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目光锁定依旧毫无自觉的左腿,眸光一凝。 下一秒。 “咔嚓!” 斧头斩断骨头的清脆声音陡然响起。 “唔~” 这次,痛的贺云暖浑身直抽抽,连带着手里的斧头,都砸落在地。 但好在左腿血肉生长速度也是极快的,不过眨眼功夫,一双修长且有知觉的腿就此诞生。 将两条断腿放在一块,再利用精神力,止住断腿的血。 这下,不再需要椅子的借力,站起身来,将温热的热水泼在身上,清洗着身上的血渍,冲刷着地板上的血渍。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再结合下水道里的恶臭味,尤为刺鼻。 洗澡洗到一半,外头就传来了贺朝阳担忧的声音:“妹妹,你怎么了?里头怎么有这么大的血腥味!” 贺云暖动作一顿,淡定自若的夹着声音,故纵惶恐的说道:“哥…我…我好像来月事了!怎么办!” 即便女性普遍都是在十二,十三岁来。 原主的身体比较弱,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月事推迟,十五岁也还没有动静。 浴室里的声音弱小而又无助。 贺朝阳一听,这是所有女人都要经历的,是成长的表现。 为了让妹妹不恐慌,贺朝阳特意放柔的声线,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别怕,俺去给你找!”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再加上贺朝阳将贺云暖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一些必要的知识,他还是有所了解,晓的女性会在十来岁来月事。 再加上自家的爹娘的那死德性,贺朝阳私底下攒了一些钱,早早为贺云暖准备了一些月事带。 今天算是能派得上用场。 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将榻上的一块砖头拿开,伸出手掏出一块厚厚的布。 连翻了好几块,布料从一开始的脏兮兮,到最后的干干净净。 在最中间,放着几块干干净净的月事带,然后再重新包上,火急火燎的跑到浴室边。 搬来了个凳子,用绳子将那块布绑了起来,踮起脚尖,将布甩进了窗户里,下放到贺云暖能够得到的地方。 确认里面的人拿到,这才从凳子上跳下,守在门口,轻声告知贺云暖该如何使用。 浴室窗户的位置比较高,即便是贺朝阳拿了个凳子,垫着脚,也看不到里面。 看着手里的东西,倾听着外边的讲解,贺云暖心中涌过一丝暖流,暖洋洋的,贯通全身。 外面的人说一句,贺云暖则应两句。 但心里却是苦恼,该如何把这两条断腿带出去? 正当贺云暖困惑之际,强大的精神力忽然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 一低头,就瞧见手腕处有一颗黑痣,冒着金光。 在昏暗的浴室中,格外的显眼。 贺云暖欣喜若狂,这一抹气息,是她修仙界的灵魂空间。 没想到历经两世,这灵魂空间居然跟了过来。 只是不知为何,在末世时,却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吃了两辈子的苦,天道终于长眼,好事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双眼一闭,不过眨眼功夫,贺云暖便消失在了浴室之中。 再出现时,已经身处一方静谧空间。 空间内,早也不像第一世繁荣景象,只有一口清澈的泉水,汩汩而流。 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看得清的,也就只有这一口泉。 这一口泉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灵泉,有洗筋伐髓之功效。 只是现在,贺云暖无暇顾及,毕竟还没有搞清空间时间。 半天悄无声息,按照贺朝阳的性子,要是不吱声,晚点估摸着就会闯进浴室。 索性两眼一闭,出现在了浴室之中。 将两条断腿放在手中央,动用精神力,将其放入灵魂空间。 换上那套干净破旧的衣裳,坐回椅子上,轻轻的呼唤:“哥,我好了!” 下一秒,浴室的门被人打开。 贺云暖手里提着那块布,抱在怀里。 洗净后的小脸,虽然皮肤白皙,但依旧消瘦的可怜。 贺朝阳娴熟的将贺云暖一个公主抱抱起来,轻声说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主要是怕妹妹不适应,会出现不良反应。 贺云暖环住贺朝阳的脖子,乖乖的摇头:“哥,我没事,就是觉得肚子有点痛!” “这是正常现象,你先忍着点,等哥晚点给你弄好吃的!”贺朝阳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贺云暖往房间里走。 可这年头哪里有什么好吃的? 如今家徒四壁,连老鼠都不愿上门。 说不定登门了,也还会留下几粒米。 贺朝阳将贺云暖放在榻上,柔声的说着:“我去把浴室整干净!” 刚转身,衣角就被人扯住,一转头就对上了贺云暖那双怯怯的双眸。 贺云暖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哥,我有钱,能不能买些好吃的?” 贺朝阳转过身来,不免有些疑惑,但瞧着妹妹这怯生生的模样,灵光一闪。 拿开贺云暖拽住衣角的手,快步将房门关上,连窗户也一并合上,这才到贺云暖跟前,担忧的询问道:“你哪里来的钱?” 贺云暖甜甜一笑,软乎乎的说道:“是昨天那位人牙子大叔的包!我悄悄的藏起来了,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钱,可以买好多吃的,你和我都不用饿肚子了!”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味,伸出粉嫩的舌头在下唇舔了舔。 贺朝阳眸光一闪,轻声叮嘱道:“这事儿谁都不可以说,连奶都不行!知道吗?” 贺云暖乖乖点头:“我不说,但是我想吃肉!哥买!” 第8章:贺云暖的警惕性 对上妹妹水汪汪的眼眸,贺朝阳紧握着贺云暖的肩膀,轻声道:“你把钱藏哪了?拿一点点给哥哥,哥哥给你去买肉!” 贺云暖毫不犹豫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五张大团结,塞到了贺朝阳手里。 澄澈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瘦弱的人儿,内心翻涌。 倘若眼前人因为利益,大义灭亲。 即便是原主再怎么好,她也得送他去黄泉路和家人团聚。 并非贺云暖无情无义,而是见惯人心险恶。 末世时期,因为一些食物,不行将她换给实验室,饱受折磨几十年,彻底沦为一个怪物。 那些人,亦是和她骨血相连。 物资贫瘠的八零年代,除了没有变异的动植物,粮食一样很缺。 她在赌,赌眼前的人会不会因为一口吃的,大义灭亲。 贺朝阳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手里五张崭新的大团结。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但心里清楚,人牙子上门做买卖,不止带了这么点。 知晓妹子的单纯性子,贺朝阳黑漆漆的目光直视着贺云暖的眸子,面露严肃的叮嘱:“不管谁来问,就说是大哥寄回来的,知道不!连奶都不能说。” 贺云暖乖乖点头。 见妹妹如此乖巧,贺朝阳伸手揉了揉妹妹干枯的发丝:“等奶回来,哥再去买肉!” 现在家里就两人,妹妹双腿残疾,他自然是不能将妹妹一人留在家中。 宁愿多饿会肚子,也得确保有人照顾妹妹。 贺云暖扬起一抹灿烂笑容,乖乖点头:“好~” 安顿好了这些,贺朝阳将浴室打扫干净,直到那血腥味散去。 将贺云暖的脏衣服拿了出来,都进木盆中,用挑回来剩余的水,搓洗干净。 至于贴身衣物,得等着贺老太太回来洗。 贺云暖则匍匐在窗边,静静的观察着院子。 这个家,足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家中连完好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只有一口小铁锅,还有四个有缺口的小碗,装菜的盆子也只有两三个,筷子还是用树枝做的。 家里能卖的全都被贺父卖掉,换钱用来赌钱喝酒。 小云暖这一生可真是凄惨! 好在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总归不会太孤单。 日子虽然贫瘠,贺云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没有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身上不需要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 不必再承受解剖之苦,不用待在四四方方的实验室,所有能力都被限制。 至少这一世她是自由的。 贺云暖享受着阳光沐浴,一边感受这世界的灵力波动。 这年代的灵气比末世的要浓郁些,可以进行修炼,用来防身。 岁月静好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 贺老太太抖了抖灰鞋上的灰,走入院中。 贺朝阳见人回来,把洗好的衣服晾干,这才快步走到贺老太太身边,乖巧的喊了一声:“奶!” 贺老太太应了一声,在院子里寻找贺云暖踪影:“小暖呢?” 刚问完,就瞧见趴在窗口眯眼休息的孙女。 贺朝阳将这番情形尽收眼底,不由得放轻声音:“奶,俺想去镇上买点肉,给妹子补补!” 一听要买肉,贺老太太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在口袋里掏了掏,也只掏出来了五毛钱。 这实在是没法,蹲下身子,扣住贺朝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是奶不给你们买,而是现在的肉,贵的紧,俺们也没有那能力!” 要是有这条件,铁定给孙女买一些肉回来好好补补。 贺朝阳却反手拍了拍贺老太太的肩膀,将方才贺云暖给的五张大团结掏了出来:“俺有钱,买肉给妹子和您补补!” 看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贺老太太狭长的双眼都不由得更圆溜了些,厉声质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老三家早已家徒四壁,被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一分一毛来。 连老鼠上门,都得骂骂咧咧的走。 这可是五张大团结,孙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贺朝阳将提前组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这是俺哥寄回来的,俺怕爹再去赌,所以就藏起来,等啥时候跟奶说!但现在,家里头一粒米都没得,妹子身子弱,得吃点肉补补,还有一些钱得存着,等以后用。” 考虑到妹子那里还有钱,所以贺朝阳特意留了条后路。 省得到时候奶在问起钱的事。 贺老太太仔细一想,老三家的老大,确实好长时间没有消息了。 但看到贺朝阳手里头的钱,又说得通了。 钱全都被藏了起来,能有消息有鬼了。 见此,贺老太太不禁竖起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就你有股聪明劲,去买吧,这钱揣着,多给小暖买些好吃的!” 小暖是个可怜劲的,吃好吃的自然是得先紧着这小丫头才是。 “那麻烦您帮俺照看妹子,俺早些就回来!”贺朝阳叮嘱一番,等贺老太太应下,这才拔腿往外冲。 而后老太太则进屋,将熟睡的贺云暖摆正躺在床上。 瞧着孙女那张消瘦的脸,不禁有些心疼,嘴里碎碎念:“俺可怜的孙女……” 碎碎念好一会,这才驼着背出了房,将贺云暖的贴身衣物搓洗干净。 旋即将门上好锁,确保没人上门,这才往原本的住处而去。 精神力探查到贺老太太走远,熟睡中的贺云暖陡然睁开眼。 身形迅速的消失在了房间内,再出现时,身上的衣服尽褪,人泡在了灵泉眼。 好在泉中的灵气要比外面的浓郁些,利用灵泉将体内的杂质逐一排除。 由于原主的体质较为特殊,经络寸寸堵塞,需要一点一点的通。 倘若吸收的过于急切,则会适得其反,最后爆体而亡。 随着灵泉起到作用,杂质被逐渐排出,痛意包裹贺云暖全身。 没好一会额头上便浸出如黄豆般大小的冷汗,痛的贺云暖一张小脸皱起。 “唔!” 贺云暖痛得闷哼一声,浑身都在颤抖。 随着时间消逝,体内的杂质已经被排去了一大半。 贺云暖缓缓睁开眼,瞧着身上厚厚一层淤泥,用灵泉冲干净。 第9章:惹到我,你算是踩到铁板啦 原本布满疤痕的躯体,早已变得细嫩水滑,肌肤也白了一个度。 唯一没有变的,是瘦成竹竿的身形。 思绪回笼,想想在空间内已经待了七个小时。 贺云暖暗道不好,闪身出了空间。 然而却发现,外面并没什么变化。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讯息,不管在空间内待多久,外头的时间都不会有所变化。 所以一来一回,外面时间并没有什么变化。 趁着无人在家,贺云暖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刚走到厨房,不远处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精神力释放,在房间后的院墙,已然被刨了个大洞,一个头发蓬松的男人正在奋力地刨着,双腿一蹬,爬了进来。 见四下无人,直奔厨房而去。 却好巧不巧,和在门口的贺云暖撞了个正着。 鬼鬼祟祟的乞丐见此,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变态似的笑容。 而贺云暖,也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身上穿着破洞衣裳,头发已经油的成坨,身上散发着恶臭的气息,且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原主先前听贺老太太告诫过。 虽说现在管得严,但这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多的是流浪汉和乞丐,还有不少的扒手。 都是流浪至此,靠偷鸡摸狗为生。 有的甚至病态到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步。 凡是老弱病残,又或者是身子瘦弱的女人遇见此类的人,都会惨遭毒手。 很不幸,今日乞丐光临了贺家。 但不幸的,却另有其人。 乞丐一脸猥琐笑,两只手成爪,插着贺云暖扑了过去。 贺云暖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径直抄起放在一旁的破旧板凳。 在乞丐靠近的一瞬间,一板凳毫不犹豫的砸向乞丐的太阳穴。 砰—— 乞丐被径直拍倒在地,鲜血四溢,只是这么一下,就被精准爆头。 在灵泉的洗涤下,虽说暂不可修行,但力气却远比普通人大些。 乞丐平时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占女人便宜也没少干过。 哪里见过这么虎的娘们儿? 脑瓜子嗡嗡作响,只觉得脑浆都快被拍出来了。 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打起了退堂鼓,转身就想回狗洞跑路。 可贺云暖哪里会如他愿,三步并做两步走,一把揪住乞丐的后领。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乞丐哆嗦着身子,目光惊恐的看一下贺云暖,哆哆嗦嗦的开口:“俺…俺这是为了口饭吃!没…没得恶意!这年头吃口饭不容易,俺…” 本想着今日不仅可以刨些吃食,还能享受享受这娘们。 咋都没想到,这是踏到铁板了。 贺云暖紧捏着板凳蓄力,不等乞丐把话说完。 砰—— 一板凳,再度砸在他的头上。 这一次,彻底爆头。 贺云暖甚至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方才还惊恐求饶的乞丐,如同一条死鱼,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为了引起没必要的麻烦,贺云暖将其杜送到了灵魂空间。 再用清水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太阳荼毒,不过半刻,湿润的土壤就会被晒干。 贺云暖也借机纵身一跃,越过矮小的爬墙,朝着后山走去。 贺家住的较为偏僻,在村庄最边缘,再往里头走,就是树木茂密的山林。 除了村中猎户,无人敢孤身一人,步入深山老林。 大多数都活动在了山脚范围,坚决不会再往里头走。 青云村所在地,群山环绕,连带着祖祖辈辈在此生活的人,都未必能理得清这山中的危险。 闻言山中有许多的猛兽,都是吃人的,只要不踏入深山,就没有危险。 贺云暖利用精神力探查,避开有人出没的地方,朝深山而去。 越发往里走,便探查到了昨夜袭击贺家的一行野犬。 几头野犬正栖息在树下,神情倦怠,树根处还有几块骨头,带着一丝鲜血。 想必是昨日贺家夫妻两人的骨头。 贺云暖快步走了而去。 生人的靠近让几头野犬警惕了起来,个个做的防御姿态,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有动静的方向。 贺云暖出现在几头野犬的视线范围内,身上独有的亲和力,让几头野犬放松警惕,尾巴迅速摆动,向贺云暖扑了过去。 原以为是发动攻击,可几头身形健硕的野犬却亲昵的用额头蹭着贺云暖的裤腿。 贺云暖眸光微闪,后退几步,意念一动,乞丐的尸体连带着两条断腿都出现在了视野内。 蹲下身子摸了摸其中一头野犬的头,轻声道:“全吃了!” 主打一个毁尸灭迹。 贺云暖一声令下,几头野犬疯狂的撕咬着乞丐的尸体。 刹那间,血腥味在林中弥漫。 贺云暖招呼来了一只身形最为魁梧的野犬,拿出一块从贺家夫妻穿过衣裳的布料,在其鼻子上晃了晃。 温声说道:“今天晚上,把他们从土里刨出来,就当是你们今晚的夜宵!” 夫妻二人这般对小云暖,她自然是不可能让她们这么容易死了。 死了都得死无全尸才是。 现在修仙界时,曾听一位鬼驭者说过。 人死后,若是不能入土为安,又或者是死无全尸。 便会成为孤魂野鬼,地府不会收纳,生生世世都无法投胎。 “汪汪!”野犬朝着贺云暖吼了两声,沾满鲜血的利齿叼过手中的布料,没入同伴之中。 这让它们各自传达的讯息,贺云暖这才原路返回。 回去时,也刻意避开了村民视线。 将出去的痕迹全都抹除干净,这才老实巴交的坐回床上,躺在床上紧闭双眸。 将精神力扩散至整个院子,即便是紧闭双眼,也能探查四周情况。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是贺老太太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破旧的麻袋,里头鼓鼓囊囊,另一只手提着篮子。 不过出去一趟,贺老太太回来时,却已双眼通红,连带着脸上都还多了个巴掌印。 贺云暖心陡然一沉,不用想都猜得出,贺老太太在大房那边受了委屈。 表面紧闭双眼嗜睡,内心却极为焦躁。 贺老太太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瞧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孙女,无声的抹了一把泪,将被子给贺云暖盖好。 第10章:肉味十里飘香 “奶!” 正当贺老太太转身之际,耳边传来了贺云暖娇软的声音。 贺老太太连抹一把泪,硬挤出一抹笑容,这才转过身来,笑道:“醒啦,小阳给你买肉去了,今晚咱吃肉!” 贺云暖没有直面接贺老太太的话,坐了起来,面露忧色地盯着贺老太太的脸:“奶,你脸咋啦?” 贺老太太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有一道鲜明的巴掌印。 贺老太太鼻子一耸,强颜欢笑着,语气稍微带着一丝哽咽:“俺能咋了,在家里头收拾行李时,不小心磕着碰着了!看奶给你带了啥过来。” 生怕孩子再过多问,贺老太太转身将竹篮提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将竹篮上的布片掀开,里面有十来个圆溜溜的鸡蛋。 这年头,鸡蛋都属于稀罕物,贺老太太平时宝贝的紧。 贺云暖表现出这个年代孩子渴望的表现,目光呆呆的看着篮子里的鸡蛋,咽了口唾沫,柔声询问道:“奶,好多鸡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呢!” 贺云暖说的是实话,原主长这么大,见鸡蛋的可数屈指可数。 平时所积攒下来的鸡蛋,全都被母亲送给了大房。 瞧着孙女呆萌的模样,贺老太太眼中尽是喜爱,伸出枯骨般的手,揉着贺云暖的头发,慈爱的说道:“这些鸡蛋以后都是你的!奶以后就跟你们一块住了,照顾你。” 孩子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得好好补补。 贺云暖感动的仰着头,语气哽咽:“奶,你对小暖真好!” 这是由这具身体散发出真心实意的情感。 贺老太太对原主极为宠爱,近乎竭尽所能的给最好的。 这点子鸡蛋,估计是贺老太太用她养的那两只母鸡换来的。 “傻孩子!”贺老太太轻捏着贺云暖没肉的脸颊,没好气的说:“俺不对你好,对谁好!” “小暖,奶!” 正当奶孙两人升温感情时,门外响起了贺朝阳高昂的声音。 只见贺朝阳背着个破旧的篓子,窜了进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乖巧的妹妹,贺朝阳憨厚一笑,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了:“妹妹!俺给你买了肉回来。” 贺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朝阳:“瞅你风风火火的样子,差点吓到俺小心肝了!” “嘿嘿!”贺朝阳嘿嘿一笑,伸手在后脑勺抓了抓。 将背篓放置在榻上,转身再把大开的房门给关上。 这才走到背篓前,将上面盖的一层草,放在地上,家里头藏着的东西,逐个逐个的提了出来。 麦乳精,两块五花肉,还有一袋白面,剩下一大袋子白花花的大米。 别看贺朝阳长的消瘦,但力气大的很,能背不少粮食呢。 瞧着那白花花的大米,贺老太太眼睛瞪得溜圆,震惊开口:“哎哟喂,俺滴个乖乖!咋买这么多白米!” 贺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每天去上工,也只能得到一小捧糙米。 除了年轻时管理粮仓时见过白花花的大米之外,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次性见一大袋。 “俺听说麦乳精养人,泡给妹子喝!今晚做红烧肉,煮大白米吃,把妹妹养的白白胖胖!”贺朝阳指着这一堆粮食说道。 这年头只有大白米和肉养人,得多补补,妹妹才能长得白白胖胖。 贺云暖咧嘴一笑,甜丝丝地开口道:“谢谢哥!” “你说的这话俺赞同!”和老太太附和的应着。 但转念一想,贺老太太目光肃穆的盯着贺朝阳:“这买白面,和白米哪里来的粮票?” 购买白面和白米是需要粮票的,没有票,有钱也未必能买着。 在奶奶的压迫下,贺朝阳从实招来:“俺是在黑市里头买的!价格便宜,而且不需要粮票。” 贺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是懂得孙子说的黑市是啥地方,差点没被一口气气背过去。 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拍着贺朝阳的肩膀:“你这孩子,一个人咋能去黑市那种地方!那地方乱的很,吃人肉喝人血的,要是被啥子人盯上,这可咋整!” 黑色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而且危险重重,这一不小心,就容易着道,被人整的连骨渣都没得。 即便是被贺老太太教训,贺朝阳也不恼,老老实实的挨打,嬉皮笑脸地保证道:“奶,俺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去了!” 一个人不能去,大不了下次去的时候找一个人。 晓得孙子是想家里的日子好过些,气也只是一时的。 一转头,眉目突然又变得慈祥:“暖,俺今天给你整红烧肉吃,还有大碗的白米饭!保准让你肚子填得满满当当的!” 贺云暖笑容灿烂,抱着贺老太太的脸亲了一口,撒着娇道:“谢谢奶!” 被自家孙女香了一脸,贺老太太心情好的不得了。 将东西收拾好,在用地上的那团草盖住,提着竹篓拉着贺朝阳就往外头走。 贺云暖坐在榻上,只觉得现下的时光很是美好。 虽然贫苦,但是很安逸。 贺云暖半撑着下巴,怡然自得的看着窗外,享受着八零年代所携而来的微风。 真好! 没有末世的空气污秽,也不像末世人心那般险恶。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两人忙忙碌碌。 贺朝阳劈柴烧火,贺老太太则做饭。 没好一会,院中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米香味。 不过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便从破旧的厨房内飘散而出。 在寂静寥寥的村庄内,肉香味显得格外突兀。 没好一会,门口便聚集了不少的人,在矮小的院前外,探头探脑。 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孩子,攀爬到了院墙上。 这会正是饭点,肉香味的吸引力无疑是无敌的。 贺老太太满含笑意头从厨房内出来,就瞧见院墙上坐着好几个小孩子,哈喇子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头流出来。 看到贺老太太时,小孩子们张嘴就来:“贺奶奶,你们家有好香的肉味,俺可以吃两块不,给俺一勺肉汤也行,俺还没尝过肉汤的滋味呢!” 说话的孩子,长得圆乎乎的,脸上还有些许肥肉,说话时手塞进嘴里,弄得满手都是口水。 第11章:灵魂空间彻底开放 这一看,就是家中比较受宠的。 肉菜难得,贺老太太又怎么可能将专门给孙女整的五花肉先给别人吃。 当即臭着一张脸,朝着趴在院墙上的孩子们挥了挥: “去去去,要吃喊你家大人买,这是给俺孙女的!” 看着贺老太太这么疼爱贺云暖,小胖墩双手叉腰,小脸臭烘烘的说道:“俺娘说了,那瘸子是个赔钱货,好吃的全都紧着赔钱货,只进不出,血亏!” 赔钱货吃这么好干啥? 不能传宗接代也就算了,偏偏贺云暖还是个瘸子。 正是因为原主双腿残疾,才导致村里头的熊孩子个个都敢欺凌她。 这小胖墩就是霸凌者之一,平时没少朝着原主扔泥巴,甚至见着贺云暖,都要骂好几句。 欺负人欺负惯了,现在就算是当着贺老太太的面,也敢嘲讽贺云暖。 贺老太太原本还喜庆的脸色,蓦的一下,沉了下来,指着墙上的小胖墩骂骂咧咧:“你这小兔崽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着脱下脚上破旧的鞋子,当即就要丢过去。 谁不知道,这贺云暖是贺老太太的心肝。 小胖墩的父亲果断将人从矮院墙上抱了下来,及时捂住孩子的嘴,向贺老太太陪笑着:“贺老太太,孩子年纪还小,您就甭跟他计较!” 可贺老太太偏不吃这一套,将破鞋猛砸在地上,一口唾沫吐了过去。 “我呸!” 双手叉腰,指着男人的鼻子骂:“啥叫孩子还小!谁家孩子能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不全都是你们这些整天闲着勾八蛋疼的人教的吗?再敢胡说八道,俺可不管是不是小孩子,都撕烂他的嘴!” 贺老太太最是容不得,别人对她的小云暖指指点点。 小云暖本就过得辛苦,外人凭啥再来指点。 男人自知理亏,又晓得贺老太太嘴厉害,哪里敢多叨叨,抱着小胖墩就往家里走。 可偏偏小胖墩闹腾的厉害,嘴里大声叫嚷:“俺不走,俺不要走!俺要吃肉,要喝肉汤!” 瞧着还在墙外看戏的一群村民,贺老太太双手叉腰,面露凶狠:“咋,你们也想过来喝口肉汤!” 看热闹的人哪里敢接话,生怕触霉头,转身就走。 “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成天教孩子都教一些啥!”贺老太太臭着一张脸,嘴里碎碎念的骂着。 可一转头就瞧见匍匐在窗户上的孙女。 心里暗道不好。 坏了! 贺老太太连忙挤出一抹笑,慈爱的哄着贺云暖:“小暖,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你可是奶奶的心肝,奶的命,疼你还来不及呢,咋能觉得你是赔钱货呢!” 贺朝阳的心也悬着,心里更是恨极了刚才说话的小孩。 要是没那张嘴,就不会到处喷粪了。 而贺云暖却是甜美一笑,乖巧的摇了摇头,软声软气的回应道:“奶,没事的,我想吃肉!” 被他们说两句,又不会掉两块肉,反倒会让他们掉几块肉。 肚子空的厉害,再加上被灵泉洗经伐髓,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若是放在第一世,仙体的她早已辟谷,无需再食用这些五谷杂粮。 但现在,只能靠五谷杂粮来维持生机。 而贺云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落在贺老太太和贺朝阳眼中,就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摆出这副样子。 贺老太太心疼得直抹眼泪,却硬挤出一抹笑容:“吃,吃大块的肉,俺给你炖了好多五花肉呢!去把小暖抱出来,俺去盛菜。” 一边招呼贺朝阳将贺云暖抱到桌子边,一边朝着厨房去盛菜。 老太太炖了一大盆五花肉,目的就是为了让贺云暖一次性吃个够。 许是饿坏了,贺云暖瞧见那香喷喷的肉,两眼放光。 肚子也配合“咕咕”叫了两声。 贺老太太首当其冲就给贺云暖盛了一大碗大白米饭,外加一大块五花肉,垫在上面:“肉多着呢,多吃点!” 贺云暖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在贺老太太碗中:“奶,你也吃。” 雨露均沾的给贺朝阳也夹了一块,笑眯眯道:“哥你也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 说着,这才低着头扒着饭。 大白米饭混合着肥而不腻的五花肉就着吃,那叫一个香。 让本就对美食无感的贺云暖,对其疯狂加分。 没想到,一块小小的五花肉竟如此美味。 许是身体所需,又或者是贺云暖贪嘴,连吃了五大碗饭,这才得以吃饱。 这副模样,若是放在一般人面前,必定会断定贺云暖是饿死鬼投胎。 但贺老太太和贺朝阳,眼中就只有心疼。 这是饿了多久,才连吃五碗饭不带停的。 贺老太太第一餐煮了一大锅大白米饭呢,本来是打算今天都有的吃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顿就让她们奶孙三人,全都一次性给造完了。 吃饱过后,贺朝阳主动承担了洗碗的重任。 贺云暖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 吃饱饭的感觉可真好! 贺老太太爱惜的从口袋里掏出洗的发白的手帕,温柔的擦拭着贺云暖嘴角边的油渍,眼中尽是慈爱:“你看你吃的一嘴都是油!” 贺云暖嘿嘿一笑,憨态十足。 贺老太太和贺朝阳散发的善意,让她对其放松了一丝警惕。 目前来说,两个都是好的。 贺老太太心疼的看着孙女无力垂在椅子上的双腿,心里多次感叹。 要是小暖的腿没有残疾,站起来得多标称啊。 察觉到了贺老太太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贺云暖瘦骨如柴的小手搭在贺老太太枯骨的手背上,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奶,不伤心,腿以后会好的!” 晓的孙女是在安慰自己,贺老太太将眼角溢出来的泪抹干净,吸了吸鼻涕,哽咽着说道:“等晚点,俺再让你哥给你做一副拐杖!” 贺云暖乖巧的点头应下。 由于上工制度还未取消,贺老太太为了糊两口饭吃,下午便领着贺朝阳去上工。 贺老太太原本想带着贺云暖一块上工,却被贺云暖以太阳大为由给拒绝了。 国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将贺云暖留在家中。 离开的时候,还给贺云暖用杯子冲泡了一杯麦乳粉,还有几块糕点,等下午饿的时候吃。 第12章:委屈宝宝天道 精神力探查两人走远,贺云暖这才进入灵魂空间继续泡着。 上午也只是祛除了一半的污垢,剩下的一半,也得一次性排完。 褪去身上破旧的衣裳,泡在清澈见底的灵泉之中。 可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肌肤上便渲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这一次,倒是没有初次洗经伐髓痛,反倒有一种经络畅通的舒适感。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暖身上淤泥逐渐褪去,原本黝黑的肌肤也变得白嫩光滑,如同沉蒙的珍珠一般,光滑细腻。 待贺云暖再次睁眼时,原本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广阔无垠,甚至一眼望不到边。 有着郁郁葱葱的草地,灵泉也带了三倍不止,还有一排小竹屋,总共有十来间。 剩下的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郁郁葱葱的草地。 瞧着那两栋小竹屋,贺云暖喜上眉梢。 是她第一世专门收集绝世珍宝的地方。 一开门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灵器,全都是神器起步。 另外一间,则是堆积如山的瓷瓶,里面全都是仙品丹药。 剩下的几间,也早已被贺云暖用杂物堆得满满当当。 是在历练秘境时所采取的仙药草,还有一些她不知何时收进来的东西。 瞧着莹白的肌肤,贺云暖怕贺老太太起端倪,索性在丹药房里翻翻找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 找到了一瓷瓶上品伪装丹,一瓶里面总共有十二颗。 这可是伪装的圣品,只要吃上一颗,就会按照使用者所想变化,连带着气息和气质,都会改变。 取出一颗吞下,将银白的肌肤隐藏,露出更为黝黑的肌肤。 小脸也蜡黄蜡黄的,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掩埋着精致的五官,赫然一副一口气提不上来,脚踏入棺材的的即视感。 这是原主原本的状态。 长期吃不饱饭,还有父母的虐待,再加上本身体质不好,看起来就半死不活。 和方才肌肤胜雪,五官精致的小姑娘,搭不上边。 不仅如此,灵魂空间的灵气,极为浓郁,和第一世她所在仙气最为缭绕的山峰媲美。 贺云暖喜上眉梢,那就证明,她可以修炼了。 按照灵气引入体的方法,贺云暖盘膝而坐,坐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疯狂的吮吸着灵气。 她的修仙法,和其他的修仙者不一样。 其它的倒是有筑基,金丹,化神等等一系列… 而它,只要有灵气,便可驱使。 在灵气引入体的那一瞬间,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大灵魂加持下,贺云暖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在八零年代所诞生的。 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灵魂空间内的灵气被贺云暖彻底的吸收完。 直至第二波释放而出,贺云暖才缓缓睁眼,瞧着轻盈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喜气。 灵魂空间的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真真是令人兴奋。 在贺云暖的探寻下,她发现。 不仅仅是灵气,灵泉还有所储存在灵魂空间的物品,凡是用过了,都会再生。 如此神器,她无敌了。 虽成了这位面的神,但贺云暖还是想过这安逸的日子。 等贺云暖闪身离开空间后。 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声轰轰作响。 硕大的紫电在云层中闪烁,显得极为可怖。 贺云暖穿过窗户,望着天空异象,心里清楚。 天道察觉了她的存在,以异象警告,想将她驱逐出这个位面。 灵魂撕裂的痛苦,让贺云暖变了脸色,仰着天,瞧着雷声轰轰的天空。 强大的精神力迅速扩散,直奔天空而去,隔空朝着天道喊话。 “要是再敢胡来,我就回了这一小方世界,让你不复存在!反正我已经历经两世,都落得凄惨下场,我也不怕和你拼命!” 在和天道对峙的瞬间。 贺云暖没有发现,在她呐喊之时,浑身居然散发着万分强大的功德之光,直奔天道而去。 很显然,天道很是畏惧贺云暖的实力,粗壮的指雷在云层中闪烁,消减了不少。 但到底是委屈,被一个强大的外来者给威胁。 不过眨眼间,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在宣泄着它的委屈。 倘若是个普通灵魂,又或者是稍稍强一丁点的,它都能瞬间绞杀。 可偏偏,贺云暖不仅身怀气运,而且还有庞大的功德,再加上不可逆的修为,全然是它招惹不起的。 就算贺云暖拼上性命毁了这个位面,贺云暖也能再生。 因为贺云暖的灵魂,在怨念功德和气运的加持下,已经超出了三界之外,压根无法打压。 雷声阵阵,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 院门忽然被人猛地撞开,是被淋成落汤鸡的贺老太太和贺朝阳,两人结伴而行冲进了房子。 贺老太太浑身湿漉漉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嘴里还在碎碎念:“这贼老天,要么不下雨,把土地都给晒裂了!要么,就下倾盆大雨,差点没把俺这把老骨头给砸死去!” 但下大雨总归是个好的。 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下雨了,被太阳暴晒土地干练专家都快死绝了。 这回贼老天开眼,一次性下个够。 贺云暖探出半个脑袋,娇滴滴的朝着贺老太太喊着:“奶!你回来啦!” “诶!”贺老太太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孙子身上:“快去换身干衣服,拿帕子把身上的水擦干咯,可别感冒了,俺们可没有钱看病!” 贺朝阳一言不发到贺父贺母房间,找了一套贺父还算崭新的衣服套上。 这衣服还能穿,可别浪费了。 贺老太太也进了房,接过贺云暖递过来的干毛巾,将身上大致的水擦干,换了一套干净的花色衣服。 顺势坐在榻边,看着乖巧无比的孙女,感慨道:“幸好俺今天没带你去上工,不然,你也得淋湿!你这小身板,俺就怕你生病!” 贺云暖不服气的露出纤细的胳膊,硬挤出一丁点肌肉,故作炫耀的说道:“奶,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是是是,俺家小暖身体最好了!”贺老太太连连应和着。 第13章:贺老太太收留外人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 直至到了傍晚,雨才停了下来。 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滴落在屋檐下的水坑之中。 有一种雨后逢生的即视感。 考虑到孙女饭量大,贺老太太整了份瘦肉炒野菌,还有一份野菜。 煮了一大锅白米饭,还有一小碗糙米饭。 大白米饭是给俩孩子吃的,而贺老太太则吃着这一碗糙米饭。 糙米饭虽然有些难嚼难咽,但要比稻壳好上一些,至少不会辣嗓子。 贺云暖趁贺老太太去厨房端饭,把老太太的碗拿了过来。 把剩余的大半碗米饭倒进贺老太太的碗里,再将糙米扒拉在这个碗中。 老太太年纪大了,吃这些东西难消化,就算是上厕所,也艰难的很。 贺朝阳见状,眼疾手快的夺过贺云暖面前的碗,将糙米扒拉在这个碗中。 端着碗就把饭往嘴里头塞,含糊不清的说:“你还在长身体,得吃好!” 贺云暖只觉得鼻头一酸,连说话时,都有些许哽咽:“哥…” 等贺老太太出来时,碗里的糙米已经变成了大白米饭。 视线扫过两孩子的碗,就看着两人的碗里都剩余了些糙米渣。 将手里的锅放在桌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这是做啥勒!连糙米都抢着吃!人家净挑着好的吃,咋到你们这,专挑坏的!” 嘴里在埋怨着,眼眶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晓的两个孩子是心疼自个。 贺云暖仰着头,软糯糯的说道:“奶,是我骗哥哥吃的,你要怪就怪我!” 贺老太太心软的一塌糊涂,慈爱的摸了摸贺云暖的头发,哽咽的说:“奶谁都不说!小暖这么懂事,奶咋舍得说呢,这还有不少白米饭呢,快吃。” 贺老太太重新给贺云暖盛了一大碗。 但这次,贺云暖并没有动筷。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贺老太太,软声软气的说道:“奶,以后我和哥哥吃什么,您就跟着吃什么!您苦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口好的,小暖会心疼的!” 凭借着她现在的能力,让贺老太太过神仙日子,也许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但为了不打击小气天道,不让贺老太太怀疑,也只能暗自隐藏能力。 等到最佳时机,再送上好运。 听着孙女说的这番话,贺老太太老泪纵横,伸手轻拍着贺云暖的手背:“俺不怕苦,反正都半脚踏入棺材了,就甭浪费粮食了!” 可贺云暖在这时耍起了脾气,气鼓鼓的说:“您要是不吃,那以后小暖,也不吃,跟着您一块饿肚子!” 晓得自家孙女是个较真的,贺老太太连忙低声哄着:“好好好,以后小暖吃什么,俺就跟着吃什么!” 说着,就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米饭。 贺老太太妥协,贺云暖这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以示回应。 在破旧的土坯房内,一家三口吃的津津有味。 正当三人相处和谐时,破旧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 贺老太太伸长脖子,就瞧见村长拉着早上的那个孩子走了进来。 转头叮嘱贺朝阳,将贺云暖抱进房间:“小阳,把你妹妹抱进房间里去!” 贺朝阳照做,小心翼翼的将妹妹抱在怀里。 贺云暖也配合的把门布掀了起来,任由将她放在榻上。 “哥!”贺云暖俏皮的朝着贺朝阳眨了眨眼,指了指门外。 兄妹二人相当有默契的用耳朵贴着墙壁,默默吃瓜。 贺老太太起身将人迎进房。 村长看着桌上的肉菜,还有一些大白米饭,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哟,婶子吃着饭呢,伙食不错啊!” 这年头肉可是稀罕物,即便他身为村长,吃肉的次数也少。 那一盘菜诱人的很,油水足足的。 都不敢想这汤碗大白米饭上一淋,该有多香? 贺老太太面带和蔼笑容,开口道:“要不村长一块吃点!这是老三家老大前几天寄回来了点钱和肉票,俺想着,给孩子们买点肉补补,索性就整了点肉!” “呵呵!” 村长呵呵一笑,虽然嘴馋,但办正事要紧。 迅速收回余光,将牵着的男孩拉到贺老太太跟前,故作为难的说道:“婶,这娃一问三不知,公安一时毫无头绪,就让俺把他带回村,你也晓得俺家的条件,艰难的很。” 话都说在这份上了,老人精的贺老太太,咋可能不懂村长的话。 一语戳破了村长话中意思:“所以村长你是想让这孩子让待在俺家?”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容易。 多一张嘴吃饭,不晓得多困难。 就算这娃长得再咋好看,也未必会有人收留。 毕竟,好看不能当饭吃。 当下,自个都吃不饱,哪里还有时间顾及别人。 村长硬挤出一抹笑,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咱也没法安排,再加上身份不明,就算是领回来,他也没啥事干,倒不如让他陪着小暖,小暖到哪儿也行个方便!” 说着又凑到贺老太太耳边,低声细语的说了些话。 贺老太太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凝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 犹豫再三,一咬牙,还是应了下来:“成,那就把这孩子安排在我这吧!但是你得给他打个证明,开个身份,俺才收留!” 见贺老太太松口,村长喜上眉梢,笑呵呵的应了下来:“成,到时你给这孩子取个名,明天来找俺,俺给他开证明!” 生怕贺老太太反悔,村长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肉菜,拔腿就跑。 贺老太太的目光落在男孩的身上。 眼前的男娃,和小暖看着年纪倒是一般大。 不过长得白白净净,好胳膊好腿,就是不爱说话。 这副模样,倒是勉强能配得上小暖。 弯着腰低声询问:“你叫啥名,那明天让村长给你打个证明!” 男娃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望着贺老太太。 贺老太太笑容一收。 得,是个哑巴。 但现在口头也应下了,没法子后悔,只能硬着头皮收留。 歪着头朝屋里吆喝的:“小阳,把小暖抱出来,接着吃!” 说着,又进厨房取了个有缺口的瓷碗,走了进来。 第14章:家中新成员贺云晨 贺朝阳将妹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座位上,这才抽空瞥了一眼家里的陌生人,有些嫌弃。 瘦胳膊瘦腿的,半点用都没得。 也不晓得奶收留这小白脸留在这干啥,一看就不是啥子好东西。 贺云暖瞥了一眼呆呆愣愣的男孩,没想到,又见面了。 心里不由的苦笑。 还真是有缘呢! 第一世,也有一个和这顶着一张一模一样脸的人,和她有所交集。 不过那人却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两人向来不对付,见面就掐。 大魔头实力不详,但整个修仙界无一人干得过他,除了她能招架得住大魔头之外。 思绪回笼,贺云暖一手扶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扒拉了一口饭,含糊不清的问道:“奶,以后这人要和我们一块住了吗?” 贺老太太一边给男孩盛饭,一边和蔼的回应着自家宝贝孙女:“对,以后就和咱一块住了,算是一家人!只可惜,就是不会说话!” 说着就朝着男孩招了招手:“过来一块吃!” 男孩听话的走了过来,眨了眨眼睛,默默的看了一眼贺朝阳。 步伐变快,绕过贺朝阳,直接和贺云暖坐同一张长板凳。 这可把贺朝阳气得牙痒痒。 这小白脸,一来就占他妹的便宜。 贺老太太见状“哟”了一声,把碗放在男孩的跟前,笑着调侃道:“你这傻小子,还挺会挑地儿坐!” 男孩没有接话,而是挪动屁股,拉近了和贺云暖的距离。 贺云暖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想要往边上挪挪,但已经到头,再挪就得坐地上去了。 刚想开口让边上的人坐远点,一转头,就见男孩无声的扒拉着碗。 吃得狼吞虎咽的,但动作却中规中矩,没有半点狼狈的样。 贺云暖:…… 算了,她和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有了新成员的加入,贺老太太做的晚饭,四个人一扫而空。 连带着装菜的盘子,都干净的跟洗过一样。 洗碗的工作,已经被贺朝阳承包。 屋里头就只剩贺老太太,贺云暖,还有男孩三人。 贺老太太笑眯眯的询问着贺云暖:“小暖,这男娃,你喜不喜欢?” 贺云暖嘴绷直。 刚才村长虽然说的极小声,但经过洗经伐髓的她,感官极为灵敏。 就算不动用精神力,也听得一清二楚。 贺老太太想把这男娃给她做童养夫。 刚想说不喜欢,就见坐在一旁的男孩,干净的眸子蓄满了泪水,一张嘴撅着都可以挂油壶了。 贺云暖嘴一抽,到嘴边的话顿时变味:“喜欢!” 男娃这才收起那副委屈的表情,一张小脸绷着,一言不发。 即便男娃的小脸面无表情,但贺云暖却出现了错觉,总觉这丫的开心的起飞。 一听自家孙女喜欢,贺老太太就晓得,她做这决定是对的。 手搭在贺云暖的肩膀上,慈祥的说道:“以后就让他照顾你!俺和你哥得上工,赚取工分养家,平时闲着无聊,就让他陪着你!” 可贺云暖哪里会乐意干,有人在身边跟着,到时候露馅,那不就完了吗? 贺云暖摇了摇头,故作懂事的说道:“奶,小暖一个人也能乖乖的,现在家里多了一张嘴,日子过得更辛苦,以后他在咱家住,你和哥哥领着他一块上工,能赚一工分就赚一工分!我不想你和哥哥这么累!” 听贺云暖不愿意和自己在一块,刚才还精神抖擞的男娃。 这会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贺云暖察觉到了身旁人敏锐的情绪,嘴角一抽,将手搭在男人的头上,笑眯眯的说:“你可得努力干,不仅要养活你自个,你还得多攒一些工分,给我买好吃的,不然,我可不会让你白白住在我家!你最棒了对不对。” 最后那句话,贺云暖说的极为别扭。 只觉得心累。 虽说日子过得安逸,但是还得哄着小屁孩。 男娃听到贺云暖夸赞的话,立马来了精神,连忙点头,眼神忽然变得坚定。 见人被哄好,贺云暖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成就感。 小屁孩还挺好哄的! 等贺朝阳洗完碗,四个人聚在一块,贺老太太目光落在男娃身上,说道:“以后你就跟小暖她们姓,姓贺,贺云晨!” 看来是满意自个的名字,呆呆的点头。 贺老太太继续叮嘱:“除了每日要上工,还得好好保护好小暖!咱家里头,以小暖为中心,就算是把命豁出去,也不能让小暖受到伤害,懂了没!” 贺老太太心疼贺云暖先前吃苦,如今两口子走了,成了她当家作主,自然是得好好疼爱小可怜。 贺云晨清澈的眼眸变得坚定,重重的点头。 贺老太太被贺云晨这呆萌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八零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枯燥而又乏味。 除了上工,吃完晚饭唠唠嗑,洗个澡,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都得起得早上工,前一天就得早睡。 贺云晨和贺朝阳一个屋,贺老太太则和贺云暖睡一个屋屋,是为了夜里方便照顾孙女。 夜色寂静,村子也一片静谧。 耳边传来贺老太太打鼾的声音,沉睡中的贺云暖睁开眼,确认贺老太太不会醒来。 手指微微一动,手里灵力浮现,融合进精神力中,迅速传播。 在无人察觉的地下,有接近上百只的老鼠,汇聚到了村底下。 分为两波鼠军有目的性的涌入了两户人家。 弄完这些之后,贺云暖这才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次日,天蒙蒙亮。 啊啊啊啊—— 一大清早,隔壁传来了惊天地动鬼神的惨叫声。 将睡梦中的贺老太太惊醒,侧过头看着怀中的孙女还在睡梦中,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将破烂起球的棉被往上扯了扯,给孙女盖好。 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一边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一大清早,也不晓得发什么疯!” 邻居这一声鬼哭狼嚎,引来了不少早起的村民。 贺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在院里头发疯的几口子,语气还夹杂着一丝倦意:“桃花,一大清早,扯这个嗓子吼啥咧!大伙都被你吼醒了。” 第15章:村中鼠患 被称之为桃花的老太太,哭丧着一张脸,鼻涕和泪水早已呼满一整张脸,哽咽的说道:“天杀的,俺今早起来蒸馒头时,一堆老鼠搁俺家,把粮食全都霍霍光了!” 说着,又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还控诉着: “那可是俺家一个月的口粮啊,一晚上就被这些畜生给造完了!这可让俺咋活啊!” 陈桃花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一说有鼠患,这左邻右舍都挪动着脚步朝着何桃花家的厨房过去。 一个两个都伸长脖子,向破旧的厨房里张望着。 厨房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但大家伙还是看得清楚。 本就空旷的厨房,好几个鸡蛋都砸在地上打碎,米缸也破了个口,连带着锅,也被咬出了几个缺口。 就在几人张望之时,还有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墙壁的柜子里窜了出来。 光是瞧的,就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纷纷拔腿就往家里赶,嘴里还在嘀咕着。 “这可不行,俺得回去瞅瞅,可别被老鼠给霍霍了!” “哎哟喂,俺今天都还没进厨房嘞,可别遭了殃。” …… 村民们个个拔腿就朝着家里赶。 贺老太太见状,心里暗道不好。 坏了! 昨个家里才买的肉菜和大米,还有白面,现在这么多只老鼠,可不得全都给她霍霍完了。 光是一想到这,贺老太太就心慌的不得了。 连带着有些不利索的腿,都变得麻溜起来,连气都不带喘冲进了厨房。 而这会贺朝阳也已经起床,正在厨房里头揉白面。 贺老太太对其视若无睹,直奔上锁的墙柜,把破旧的小木门打开。 看着里头没少的粮食,这才松了口气。 贺朝阳揉着面,一脸疑惑的看着风风火火的贺老太太:“奶,这是咋了,一大清早这么急!” 贺老太太拍了拍胸脯,凑到贺朝阳身边,半眯着眼指着隔壁说道:“隔壁遭贼了!” 说着又笑了起来,贱兮兮的:“你猜遭的啥贼?” 贺朝阳手中动作不停,目光紧锁着乐呵着脸的贺老太太:“不就是整日流浪在外头的那些痞子吗?” 村外有不少流浪汉和痞子。 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专干偷鸡摸狗的事。 凡是一户人家没上好锁,家里头的粮食都得遭殃。 可贺老太太却笑得挤眉溜眼,笑呵呵的说道:“老鼠,你是不知道嘞,俺亲眼瞅见这么大的老鼠,搁墙柜里头出来,粮食啥的,全被霍霍了,连锅都被咬了好几个口子嘞!” 生怕孙子不清楚,贺老太太就用两只手比划着那几只老鼠的大小。 但贺朝阳听着却不信:“奶,你说的这是啥话,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都快有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老鼠了。 他平常没少抓老鼠充饥,掏了不少老鼠窝,也不见有这么大只的。 凡是有这么大的老鼠,他身上也不止这么一点点肉。 光是想着,贺朝阳就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嘴周围舔了一圈。 贺老太太没好气的瞪着眼,伸手轻拍着贺朝阳的肩膀:“不止俺瞅见了,这左邻右舍,都看得一清二楚嘞!” 但后知后觉又反应过来,嘴里嘀咕着:“你说这么大的老鼠,假装挑着隔壁霍霍呢!” 即便心中疑惑,但又双手一拍,觉得大快人心:“你说这是不是遭了报应,白天桃花她孙子说俺们家小暖是赔钱货,话说的难听,结果当晚就遭了报应!遭了鼠贼!” 想着一群老鼠帮她出了气,贺老太太心情便舒爽的紧。 贺云暖利用精神力偷听着贺老太太与贺朝阳的谈话,得知隔壁遭了祸事,嘴角微勾。 小东西们办事效率还挺快。 还有一家等着验收! 这会出了恶气,贺云暖也心情舒爽,翻了个身继续睡。 厨房里头,贺老太太瞧着正在烙饼的孙子,凑上前,打听道:“小阳,你这么胆子大藏钱,就不怕你爹娘发现?” 贺朝阳将一面烙好的饼,迅速翻了过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风轻云淡的说:“发现又能咋的,大不了把俺打一顿,俺就是想藏着,给小暖买肉吃!” 贺老太太没好气的伸手拍了拍贺朝阳的肩膀,调笑道:“你倒是个晓得疼妹子的!” 说到这,贺老太太就觉得心酸。 连孙子都晓得心疼家里头最小的,那两做父母的,偏生半点良心都没得。 只顾着大房里的俩孩子,还有自个,连自个的亲骨肉都不晓得心疼。 贺老太太将老三两口子的事都看在眼里头。 对待大房两娃,都比这个亲娃好。 “哼哼!” 贺朝阳傲娇的抬了抬下巴,哼着调调说道:“俺哥也说了,多买些肉给小暖补补,钱要是给爹娘拿去,俺和小暖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更别提肉了!” 一说到这个贺朝阳就来气。 大哥每月都寄回来钱,时不时还寄点糕点或者裙子。 新裙子还有糕点全都是给妹子的。 结果他俩起来连东西都没见着,就被爹娘送的送人,吃的吃完。 这算哪门子的爹娘? 他可不兴认。 两口子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不用祸害他和妹子。 他和大哥两人,也能把妹子给养好。 “你啊!”贺老太太伸手轻点着贺朝阳的太阳穴。 另一只手将两块较大的饼,放进碗里头,嘴里嘀咕着:“这两块饼给小暖留着,昨天还留了点五花肉,也整出来给小暖!” 这难得吃上一餐白面,得多留点好的给小暖。 “诶!”贺朝阳乐呵呵的应着,又重新烙了几块饼。 贺老太太让孙子先烙着饼,起身正准备喊贺云晨起床,晚点要上工。 结果刚到门口,就瞧见贺云晨一言不发的从房间里头走出来。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把贺老太太给吓了一跳。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云晨,埋怨的说道:“你这傻小子,也不吭一声,一大清早的,差点把俺吓得岔气!” 贺云晨愧疚的朝着贺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 见小东西态度板正,贺老太太也没再过多纠结,开口说道:“去洗脸漱口,晚点俺们就得上工了!你以后跟着俺们一块,晚点顺带给你开证明。” 第16章:作死的陈招娣 贺云晨乖乖的洗漱。 要赚工分,给小暖买好吃的。 家里条件不好,刷牙用的是干牙刷,洗脸毛巾虽然破破烂烂,但也干净。 贺朝阳熬了粥,给贺云暖盛出来了一碗稠的,一并放在锅里头热着。 剩下一些稀饭每人一碗,再拿着块饼蘸点昨晚剩菜的汤汁,吃的那叫一个香。 这年头,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白面饼,都算得上是条件好的了。 上工得起得早,大队长分配下来的活计才轻松。 要是晚点过去,专干那种又累又脏的活,而且还不好挣呢。 在出门之前,贺老太太就将早餐端到了贺云暖一醒来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避免菜凉,特意还在篮子上头盖了个盖子。 贺朝阳也贴心的准备了一盆比较热的水,放在榻榻边,脚边还放了一个用来装脏水的桶。 等贺云暖醒来时方便洗漱。 三人都相当有默契的不打扰贺云暖休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院子。 精神力覆盖着,这一觉,是贺云暖这三世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有温暖的怀抱,还有家人的陪同。 更是让她一觉睡到了八九点。 可还没睡饱,贺云暖就被房间的一些动静给整醒。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坐了起来,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因为惊吓瞪得大大的双眸。 在房间里头鬼鬼祟祟的女人,身形瘦小,头发枯黄,被一块头巾紧紧的包裹着,脸也是黑黑的,一双眼睛却又大又亮。 顺着视线看去,就看见用来装早餐的竹篮,上面的布被掀开。 女人黑乎乎的手正紧抓着那雪白的饼。 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眼前的女人是大房的,得称一声婶子。 为人尖酸刻薄,又爱钻牛角尖,最是爱占三房的便宜。 平时可没少趁着家里没人时,偷摸溜进家里头顺好东西。 就算是被发现,陈招娣也以为了两个孩子着想,蒙混过关。 贺母极为疼爱大房的两个男娃,被这么一说,自然也不计较,顺带还会赠上两三个鸡蛋。 被突然抓包的陈招娣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窘迫的解释说道:“那个…小暖啊,婶子家昨天被老鼠给打劫了,啥子粮食都没剩下,你堂哥和堂姐他们现在都饿着肚子呢,俺索性过来瞅瞅,这边有啥子好吃的没得!你醒来的正好,俺顺带跟你说一声。” 说着,收回伸进篮子里头的手,直接将整个篮子提了起来。 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贺云暖娇软的声音。 陈招娣脚步一顿,提着蓝子,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贺云暖,语气带着一些训斥:“小暖,你这是弄啥,就算是俺当着你爹娘的面把这东西提走,他们也没啥子怨言!你咋还用这语气跟俺说话,俺再咋说也是你长辈!” 陈招娣压根就没把贺云暖放在眼里。 三房家这小丫头,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是个双腿残疾的。 就算是卖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 性格也唯唯诺诺的,见着人也不晓得打招呼,跟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没啥子区别,半点都不讨喜。 可贺云暖目光却紧锁着陈招娣提着男子的那只手,扬起一抹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我奶留给我的!不问自取就是偷,平常你也没少占我家便宜。纵容你的两口子也已经死了,你还想占我们便宜?” 那瘦弱的脸颊,再配上灿烂的笑容属实有些渗人,吓得陈招娣打了个寒颤。 但想着贺云暖这死德性,估摸着是老三两口子死了,受的刺激,所以看着有些疯癫。 但就是仗着贺云暖双腿残疾,陈招娣压根就不惧,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回怼道:“你算个啥东西?敢这么跟长辈说话!信不信俺撕烂你的嘴?吃你几个白饼咋了!反正你也是早死的料,就甭浪费这么好的粮食了!” 一个赔钱货还这么硬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光是看着这篮子里的白饼,还有几块肉,再加一份浓稠的粥。 陈招娣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贱货凭啥吃这么好? 而她一家老小,昨天就被一堆畜生给洗劫了,连锅都被咬出了好几个洞,更是不留一粒米。 这会都还饿着肚子呢。 结果三房这,昨天三弟妹和三弟才去世,第二天就吃上了白馍,还有肉。 凭啥! 这样一想,更加来气。 索性放一下手里头的篮子,挥舞着爪子,就朝着贺云暖的脸伸了过去。 结果下一秒。 张牙舞爪的手被贺云暖紧紧的扣住了手腕,在陈招娣的注视下。 贺云暖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手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去。 撕心裂肺的痛,痛的陈招娣瞳孔瞪大,捂着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啊!” 土胚屋的隔音不好。 但村子里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在家。 大部分都已经去上工,有的熊孩子也聚集到了村口玩耍,附近基本上空无一人。 任凭陈招娣,再怎么惨叫也无人听见。 陈招娣捂着被折断的手腕,原地弹射,痛得泪流满面,浑身都在颤抖。 那原地弹射的动作格外的滑稽,惹得贺云暖轻笑一声。 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的陈招娣,突然被往常她当做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弄断了手,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鼻涕和泪水糊满了脸,但这些也无法遮掩陈招娣眼中的恨。 一张黑色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咬牙切齿的瞪着贺云暖,另一只完好的手朝着贺云暖伸了过去,嘴里更是骂骂咧咧:“你这小贱蹄子,居然敢对俺动粗,看俺不把你这两只手给废了!” 可说话时倒是个霸气的。 但下一秒,气势汹汹的陈招娣陡然变了脸色,瞳孔瞪得大大的。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从榻上下来的贺云暖,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不是残废了?” 贺云暖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语气娇软:“刚才我听婶子说,想要把我两只手也给一块弄残?” 语气幽幽,让心生惧意的陈招娣咽了口唾沫,额头冷汗直流。 第17章:贺云暖对人类的怨 “你…你想干啥!” 见步步紧逼的贺云暖,陈招娣吓得浑身直打颤。 “我还能干嘛,既然婶子不能还,之前欠我们家的,那就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偿还了!”贺云暖扬起一抹笑容。 手顺势伸进一旁的篮子里,拿出来时,手里却多了一条黑色的鞭子。 这是从空间内取出的灵器,暗中使坏的效果一绝。 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不仅不会有半点痕迹,而且还要比一般的鞭子,痛上百倍。 陈招娣咽了口唾沫,直觉告诉她,今天的赔钱货,很是危险。 下意识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贺云暖手轻轻一动,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 准确无误的缠绕住陈招娣的脖子,轻轻往房里一带。 身形瘦弱的陈招娣便腾空起飞,被硬生生的拽进了房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身体与坚硬的地板接触所传来的痛楚,痛得陈招娣在地上左右翻滚。 贺云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左右翻滚的人。 所积压在心中对人类憎恨的情绪逐渐浮现,暴戾因子不断跳动。 她最是厌恶这种虚伪至极的人。 手高高抬起,用力一抽。 啪—— 鞭子抽打在陈招娣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就破旧的衣裳被从中划开,露出了陈招娣黝黄的肌肤。 “啊!” 锥心刺骨的痛意,从抽打的地方弥漫开来,痛的陈招娣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可这才第一鞭。 借着鞭子的特性,贺云暖抬起手,右一鞭子落在陈招娣的身上。 啊—— 空旷的房间内,是鞭子抽打皮肉“咻咻”声,还有陈招娣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贺云暖不知疲倦地抽打着,一下接一下。 陈招娣则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人早已痛得泪流满面,泪水如同滔滔江水般,不断的往外涌。 到最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任凭鞭子落在肌肤上。 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散落一地,肌肤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房间内。 “别…别打了!”陈招娣颤抖着声音,伸出右手,虚弱的喊着:“俺…俺赔!”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那剧烈的刺痛感不断的刺激着陈招娣。 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被贺云暖给打死。 唯独只有妥协,才能保全自己这条狗命。 然而贺云暖却不稀罕这些,将鞭子收了起来。 半蹲在地上,几乎带着病态的笑容,用手捏着陈招娣的下颚,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你那点东西我可不稀罕!不过…” 话锋一转,目光没在陈招娣瘦弱的肌肤上,恶劣的开口:“你要是让我捅几刀,我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给你点钱呢!” “不不不!”陈招娣疯狂摇头。 泪水顺着脸颊和鼻涕混合到了一块,黏糊糊的液体顺着陈招娣的脸颊悠悠的滑落。 眼瞅着快要触碰到贺云暖的手心,后者嫌弃的收回了手。 而陈招娣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无力的匍匐在地,如同一条阴暗扭曲的蛆一般。 心里却不断的增大对贺云暖的恐惧。 这…这赔钱货疯了! 铁定脑子出了问题,她们全都被这个贱人给骗了。 再这么下去,她非得死在这。 陈招娣忽然有些懊恼,为啥要作死的混进老三家。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等陈招娣回过神来时,贺云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刀。 刀柄处有紫宝石镶嵌,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的刀柄。 小刀前端锋利,光是看着上头都能折射出一道光。 这一看,贺云暖就是要动真格。 贺云暖慢悠悠的靠近着陈招娣,另一只手多了一个精美的瓷瓶。 陈招娣手肘撑着地面,疯狂的朝着外面移动,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游,嘴里不断的求饶:“俺…俺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了俺!” 贺云暖却是咧嘴一笑,从瓷瓶内取出一枚深褐色的丹药,硬塞进陈招娣的嘴里,语气带着病态:“婶子,你放心吧,我还没有玩够,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呢!” 刚才给陈招娣磕的那枚丹药,属于劣质丹药,没什么用处。 为了确保身体受伤之后不失血过多,特意炼制的一种丹药。 但这种劣质丹药唯一的一个弊端,就是无法修复受伤的痛楚。 药效只能维持一个小时,能迅速的修复伤口,还不会流血,就是会很疼。 第一世的时候,是她刚初学炼丹,所练出来的。 没想到,居然还在灵魂空间内待着。 而且灵魂空间得到了良善,只需要意念一动,想要的物品便可出现在手心。 丹药入口即化,陈招娣既惊恐又害怕,哆嗦着出声道:“你…你给俺吃了啥!” “当然是好东西!”贺云暖甜美一笑。 下一秒,眼神忽然一凌,手中的刀子快准狠的捅入了陈招娣的腹部。 陈招娣可以清晰的听到,刀子没入腹部的“噗嗤”声。 痛意迅速扩散,痛的陈招娣面色扭曲。 不仅仅是刀子没入血肉的声音,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内脏好像也被硬生生的绞断了。 纵使没有了气力,也无法阻挡陈招娣这一次尖叫。 尖锐的痛哭声险些刺穿了贺云暖的耳膜。 但陈招娣叫的越发惨烈,贺云暖就越兴奋。 两世的打压,早已让贺云暖心理变得有些不正常。 既不想伤害原主的至亲之人,又想宣泄着无聊之苦。 眼前的人无异于最好的泄愤工具。 贺云暖拔出刀子,在陈招娣的眼前晃了晃,并未沾上半点鲜血:“婶子,你仔细瞧瞧,我的手法,可是了得的很,你别害怕!” 伤口也在刀子拔出的一瞬间迅速愈合,但是那巨大的痛意,却在陈招娣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陈招娣捂着腹部不断的抽搐。 但贺云暖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刀子一进一出。 痛觉一次又一次的推到顶端,陈招娣却无力反驳被紧紧的束缚着。 这下,她终于体会到,比死更痛苦的事。 陈招娣的精神早已崩塌,泪眼婆娑的苦苦哀求的贺云暖,声音沙哑:“杀了俺,求求你,杀了俺!” 与其被贺云暖这么折磨,倒不如死了算了。 现在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陈招娣完全丧失了求生意志,一心求死。 【一切剧情所需!危险操作,请勿模仿!请勿模仿!请勿模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8章:吓到失禁的陈招娣 这小贱人,已经疯了。 陈招娣双眼猩红的紧盯着贺云暖,胸口连绵起伏,脸上早已湿漉漉一片,有泪水,鼻涕还有汗水混合。 腹部更是传来肝肠寸断的痛意,也不知道贺云暖是使了什么的歪门邪道的手段。 被刀这么捅,居然一滴血都不流。 可贺云暖又怎会让她这么容易的死去呢? 痛不欲生可比死了还要痛苦。 连捅了几十刀,直到丹药的时间快到了,贺云暖才停了下来。 将刀子收好,手腕一转,手心又出现了一枚深褐色的丹药,塞进了陈招娣的嘴里。 陈招娣躺在地上,浑身直抽抽,屈辱的蜷缩在地。 此时此刻的她,可谓是丝缕不寸。 下一秒。 一股恶臭味弥漫,贺云暖垂眸看去。 就见陈招娣排泄排在屋中,尿液和排泄物混合在一块,恶臭难闻。 贺云暖嫌弃的后退了几步,迅速坐到榻上。 排泄物频频不断。 现在的陈招娣既痛不欲生,更是羞愤难耐。 她…她居然被吓得失禁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招娣的思绪才从深渊中死里逃生出来。 不顾身下的排泄物,双手撑着地,目光惶恐的盯着坐在榻上的贺云暖。 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你…” 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生怕这疯子,一不小心又拿刀上来捅她。 而贺云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半撑着下巴,趴在破旧的凉席上。 看着狼狈不堪,衣不蔽体的陈招娣,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而陈招娣,见到这一幕,浑身情难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今天的事,婶婶谁都不许说哦,只要你敢说一个字,你就会…” 贺云暖犹豫一瞬,然后张开双手,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轻吐出一个字。 “砰”的一声! “原地爆炸哦!到时候整个屋子都会是你的鲜血和肉,你刚才可是看清了我的手段!”贺云暖声音娇软,远不如刚才那样病态。 陈招娣被吓得一哆嗦,听着这一番话,想起贺云暖刚才硬塞到她嘴里,入口即化的丹药。 手脚并用的扒拉着舌头,丝毫不顾及手上沾染的屎和尿。 腥臭的味道让她连连作呕,想要将嘴里的那一枚丹药给逼出来。 贺云暖却坐在榻上,悠悠荡荡的荡着脚,语气温柔:“那东西入口即化,婶婶要是不惜命,大可以试试!” 陈招娣咽了口唾沫,惊恐的望着贺云暖,磕磕巴巴的说道:“俺…俺相信!” 要是换做以前,陈招娣是绝不可能相信贺云暖说的这一番鬼话。 毕竟新改革开放,严打严防,最忌讳的就是鬼神之说。 大队里都在宣传这些。 但思想封建的陈招娣,现在又遇到了这种怪异事,不相信都不行。 贺云暖很满意陈招娣的态度,从榻上的柜子里头翻出原主先前破烂的衣裳,避开地上的排泄物,丢到一边。 目光落在贺老太太原先给自个准备的洗脸水上,语气淡淡:“把你身上的东西洗干净,把屋子里打扫干净!一点气味都不能有,不然…” “诶!”不等贺云暖把话说完,陈招娣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起初太过于着急,差点打滑,和自个的排泄物来个亲密接触。 好在及时稳住,颤颤巍巍的把手上的排泄物洗干净。 又拿起地上的碎布沾了点水,把身上的冷汗还有排泄物给擦干净。 把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 贺云暖身形瘦小,但大部分的衣服都是贺母不要的。 贺母体型要比贺云暖的大些,所以这衣服套在贺云暖身上很瘦。 即便是套在陈招娣身上,也显得又宽又大。 但陈招娣不敢嫌弃,哆哆索索的出了门。 起初想拔腿就跑,但想着,就算是要跑,也跑不出这村。 而且贺云暖现在不是残疾,凭借着那时老太太对这个赔钱货的纵容。 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一想到爆体而亡的后果,陈招娣任劳任怨的忙前忙后。 当着水把屋里的排泄物整干净。 地板全部都是泥土,所以需要拿个铲子铲干净,再整一些新鲜土填上。 再将贺云暖洗漱的盆子里里外外擦洗干净。 贺云暖则悠然自得的扮撑着下巴,督促着陈招娣打扫。 又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所待的这个房间。 房间的墙壁都是由黄土建成的,有好几片黄土脱落,将砖头展现而出。 这些砖头是村民们自个垒的,看起来要坚固些。 窗户又大又旧,上面挂着几块玻璃,有点花。 房间内又大又空,最大的物件就是身下的这个榻,上面摆着两个大大的红木箱。 看样子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上面已经染上了不少的污渍。 就连铺在榻上的被子都是破破的,但是很干净,而且还有好几个洞。 盖的棉被既起球又破了好几个洞,而且还单薄,仔细闻闻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还有一个又破又烂的柜子,上面摆着一个玻璃瓶。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桌子,凳子又黑又脏。 到处都散发着古味。 这和科技先进的末世,还有古色古香的修仙界完全不一样。 看贺云暖想事想的出神,忙碌完的陈招娣只能小心的呼唤着:“小…小暖。” 生怕自己太大声,又被捅几刀。 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现在腹部还疼痛难耐,偏偏她看起来又跟个没事人似的。 肌肤上也火辣辣的疼,但是没有半点痕迹。 刚才她在外头就偷偷的观察过,身上一点被欺负的伤口都没有。 她就算是有委屈,也没处诉。 更何况还吃了那黑不溜秋的丹药,更不能提赔钱货发疯的半个字。 贺云暖回过神来,明亮的黑眸逐渐聚焦,目光落在陈招娣身上。 陈招娣连忙半弯着身,赔笑说道:“那…那个俺已经打扫干净了!俺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后面又传来贺云暖声音。 “等等!” 陈招娣呼吸一窒,有些欲哭无泪,转过身,看向贺云暖是硬挤出一抹笑容:“诶,小暖,你…还有啥子事!” 贺云暖手指落在身旁的钞票上,语气轻柔:“这是你今天的报酬!还有赔偿。” 第19章:贺云暖打一巴掌再给一块糖 要她偿还的,全都已经偿还了。 这笔钱,自然是当做她玩乐的赔偿。 毕竟,她可是捅了眼前的人几十刀呢。 陈招娣看着摆在榻上的几张大团结,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给…给俺的?” 贺云暖淡淡点头。 但陈招娣还是有些害怕,不敢伸手去拿,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开口道:“这…这是你自己给俺的,俺可没有偷拿,也没有占你便宜!” “当然!”贺云暖现在心情好,语气也温和。 见贺云暖没有什么大动作,陈招娣滚动着喉咙,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摸到大团结的一瞬间,又迅速的缩了回来。 生怕慢一秒,就得受皮肉之苦。 感受到大团结的气息,总共有三张,就是三十块。 陈招娣欣喜若狂,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又轻轻的摸了摸。 确认了钞票的真实感。 不知怎么的,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想哭。 但是嗓子早已喊哑,完全哭不出来,眼睛里更是挤不出半滴泪水。 他们一家子累死累活一个月,上工也未必能拿到三十块钱。 而她被捅了几十刀,痛不欲生,肝肠寸断,还能得三十块钱… 但又迅速的甩了甩头,将脑海中不成熟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这种痛苦,她可不想再受第二次,简直就是要她老命。 有了金钱的治愈,陈招娣顿时觉得腹部疼痛消减了不少。 虽然表皮还火辣辣的疼,但是看着手里的钱,其实也还好。 试探性地伸长脖子,轻声询问道:“俺可以走了吗?” 贺云暖伸手招了招,小脑袋轻点。 得到了应允的陈招娣,这才马不停蹄的离开。 而贺云暖,则悠哉悠哉的端着贺老太太准备的早餐。 抿了一口清淡的粥,还有一块黑乎乎的,已经不能吃了。 另外一块,倒是可以尝尝。 米粥浓稠,再搭上一口饼中间还夹杂着五花肉,那叫一个香。 陈招娣把钱揣进兜里,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刚下工回来的贺老太太三人。 本是低着头走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贺老太太她们。 贺老太太双手叉腰,冷不丁的喊道:“老大媳妇儿?你来这做啥!”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吓得陈招娣一哆嗦。 但看到贺老太太时,急忙挤出一抹笑,赔笑道:“娘…俺,俺原本去上工,但路过的时候,见在门没有关,索性就过来瞅瞅!毕竟弟妹他们刚去世,按道理说,俺也得过来瞅瞅,和小暖聊了些体己话,刚准备回去给孩子们做饭,这不就遇见你了!” 贺老太太眉头紧皱,双手叉腰,面目不善的盯着面色苍白的陈招娣:“你觉得俺会相信你这么好心吗?” 贺老太太可太了解陈招娣的脾性了,屁股一撅,就晓得是拉屎还是拉尿。 大房可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这娘们儿要比她那白眼狼的儿子好点,但她也不相信,陈招娣会这么好心,特意过来安慰小暖。 毕竟昨天她跟老大和老二吵架的时候,老大媳妇儿可是半句都不吭的。 这一个两个都没啥子良心。 怎么可能会为了放弃上午的工分,特意登门拜访? 贺朝阳木着一张脸,阴鸷的双眸紧盯着陈招娣,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看俺们不在家,来欺负小暖了!” 他也不相信这女人会这么好心。 “不不不!”陈招娣连连摆手,将贺朝阳泼来的脏水撇掉,解释道:“俺咋可能欺负小暖呢,俺疼她还来不及呢!” 嘴上说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可斗不过贺云暖,连老命都要交代了,咋可能有那个胆子欺负她? 正当贺老太太想要拎着陈招娣回去时,院子里头忽然传来了心肝孙女的声音:“奶,婶婶没有欺负我,还陪我聊了一上午呢!” 贺云暖的声音欢快,也不像是被欺负的样。 贺老太太上下审视着陈招娣,这才臭着一张脸让开了条道。 见自个可以离开,陈招娣半点都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外头跑。 三人身上沾了不少的泥,贺老太太把手上的芋泥冲干净,这才进房。 却发现早上凌乱的房间被收拾得有条不紊,宝贝孙女也乖乖的坐在床上。 早饭只剩下了一块有黑指印的饼子。 贺老太太坐在榻子上,伸手握着贺云暖的小手,轻声细语的问道:“乖孙,你婶婶有没有欺负你?” 贺云暖乖巧的摇头,脸上挂着一抹笑,软声软气的说道:“婶婶今天没有欺负我!还把房间打扫干净了呢,而且还陪我聊了好一会,我让她吃点东西,她刚拿起来,又怕我没吃饱,所以就放下了!” 贺云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一点都不像是被欺负的。 贺朝阳又担忧的询问着:“婶子真的没有欺负你?” 贺云晨眼眼巴巴的站在一旁望着贺云暖。 贺云暖点头:“没有呢,反正真的没有欺负我!” 但话虽说如此,贺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 将贺云暖衣袖推了上去,确认身上没有掐痕或者其他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贺云暖顺势挽住贺老太太的胳膊,用头轻轻的蹭着老太太的手,撒着娇说道:“奶,我们今天中午吃啥,我饿了!” 贺老太太最是招架不住宝贝孙女撒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伸出食指宠溺的勾了勾贺云暖的鼻尖,笑着说道:“俺今天给你蒸一碗鸡蛋羹咋样!” 贺云暖故作惊喜的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贺老太太,语气欢呼雀跃:“好!我还没有吃过鸡蛋羹呢。” 贺云暖说的是实话,这两辈子她都没吃过这玩意。 在修仙界已经辟谷,完全不需要进食。 而在末世,物资紧缺,再加上她是实验体,需要无时无刻的贡献,也是不允许吃东西的。 实验室只会给她打一些营养液,用来维持身体机能。 看着因为两颗鸡蛋而开心的孙女,贺老太太有些心疼。 这丫头,打小就没吃过啥子好东西。 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小子,和老太太开口道:“去烧火,今天中午还吃大白米,每人整碗鸡蛋羹!” 第20章:贺云晨不是哑巴 贺老太太将带来的鸡蛋,分成了三份,蒸了三碗鸡蛋羹。 又炒了一把野菜,没有半点油水,全都盘成一坨,堆在一起,看着毫无食欲。 “小晨,去把小暖抱出来,咱们准备吃饭!”贺老太太伸长脖子,让摆好碗筷的贺云晨进屋去抱贺云暖。 贺云晨乖乖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浅。 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看着坐在榻上的贺云暖,贺云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奶,让我…抱你,吃饭!” 说着,走到榻边,伸手想要抱贺云暖。 贺云晨说话并没有连穿性,断断续续的。 但也无法掩盖,他那清冷的声音,浅浅的几个字,好听的让人耳朵怀孕。 贺云暖主动环上了贺云晨的脖子,娇软的说道:“原来你会说话!” “嗯”贺云晨闷闷的应了一声,颠了颠怀里的人儿,只觉得轻飘飘的。 风轻轻一吹,就能把人吹跑似的。 贺云暖温润的呼吸声喷洒在脖颈,贺云晨喉咙一滚,表面不动声色。 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儿,生怕摔倒,或者磕着碰着她,直到将人放在板凳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贺云暖看着贺云晨已经红透的耳尖,眉头微锁。 这小子,耳朵是有什么毛病不成,红成这样? 贺老太太将三碗鸡蛋羹摆在三孩子跟前,每人一碗。 唯独贺老太太跟前摆着一碗的大白米饭。 对贺老太太而言,能有一碗大白米饭吃,伙食就已经顶顶好了。 鸡蛋羹表面软滑鲜嫩,看似qq弹弹,上面还滴了几滴猪油,撒上了一些葱花,光是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贺朝阳看着q弹的鸡蛋,咽了口唾沫,率先动筷。 将鸡蛋羹从中间分开分成两份,趁着贺老太太进厨房当菜的间隙,迅速起身。 一半倒在了贺云暖的碗里,另一半倒进了贺老太太的碗里。 贺云晨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分成两份,给贺老太太和贺云暖个人一半。 贺老太太一回来,自己的小碗里头塞满了鸡蛋羹。 而两小只碗里空空,全都分给了她和小暖。 贺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是做啥,你们还在长身体,俺吃这么多鸡蛋羹,浪费!” 就在贺老太太端着碗,想要把鸡蛋羹倒回去的时候。 两小子不约而同的把碗端了起来,不接受贺老太太的投喂。 贺朝阳拍了拍胸脯,开口说道:“奶,你年纪大了,这辈子都没吃啥好东西,多吃点补补!妹子身体不好,也得多吃点,俺身子骨硬朗的很呢,走运的时候,俺还能掏好几枚鸟蛋呢!这蛋的味道俺早就吃腻了。” 但贺云暖心里清楚。 贺朝阳每次上山掏的鸟蛋,都会烤熟给原主吃。 即便自己再怎么嘴馋,也没有吃掉,而是看着原主吃鸟蛋时,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在嘴周围舔了舔。 贺云晨也有模有样的点头,语气生疏:“我的身子骨也好,小暖和奶吃!” 这呆萌的模样,逗得贺老太太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你会说话啊!俺以为还是个小哑巴嘞。” 贺云暖倒是没想着把鸡蛋羹倒回去,拿着勺子,吃了好几口,又扒拉了几口白米饭,夹了几根野菜送进嘴里。 野菜又苦又涩,而且口感略麻,难吃的让贺云暖想吐,但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至少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浪费粮食。 贺云暖将蛋羹吃了一半,把勺子放下,推到了贺朝阳的跟前,温温柔柔的说道:“哥,我吃不下了,你们俩分了吃了吧!别浪费了。” 贺朝阳低头看着软糯q弹的鸡蛋羹,目光挪移到贺云暖身上。 后者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贺朝阳心情复杂,妹子就是喜欢吃这些,平时吃个几大碗都没问题。 现在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了他和小白脸。 很显然,是心疼他这个哥哥。 一想到这,贺朝阳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整了一半出来,倒进贺云晨的碗里,轻声细语的说道:“这一半留着,等吃晚饭的时候你再吃!咱分成两顿。” 贺云暖却甩了甩头,直接了当的拒绝:“我现在不喜欢吃冷的!这天气热的很,鸡蛋放一下午会坏的,到时候就浪费了!” 看出了孙女的用意,贺老太太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说道:“小暖让你吃就吃,吃饱了,下午多赚些工分,到时候攒点钱,整两只鸡来养!天天都有吃不完的鸡蛋。” 见奶奶都张嘴了,贺朝阳也只能乖乖的把剩下的一半鸡蛋羹给扒拉干净。 贺云晨见贺朝阳动嘴,这才敢动碗里的鸡蛋羹。 但心里一直严记,不管是什么好东西,都得先紧着小暖。 贺云暖一抬头就见贺云晨一顺不顺的盯着自己,秀气的眉头一皱。 只觉得这小屁孩莫名其妙的! 吃饱饭过后,贺朝阳和贺云晨一人洗碗,一人打扫厨房卫生。 而贺老太太则和贺云暖坐在榻上,聊着天。 贺老太太手里头拿着粗线,另一只手拿着碎花布料,又剪又缝。 贺云暖目光落在碎花布上,疑惑的问道:“奶,咱家不是没布料了吗?这是从哪来的…” 这年头吃饱饭都难,更别提一块大的料子,而且还是碎花印的。 贺老太太拿着大头针在白发里搓了搓,专心致志的缝制的线条,一边说道:“这是俺拿东西跟人家换的,这天气热,俺给你做几件短袖穿着,不然一直穿着长袖,容易生疹子!” 孙女身娇体弱,一不小心就会生病,这大热天的也容易闷出疹子来。 贺云暖甜甜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萌态十足,语气更是感激:“谢谢奶!” 贺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云暖:“傻丫头,有啥子谢不谢的!这些都是俺应该做的。” 贺云暖蹭了蹭贺老太太的肩膀,乖乖的在边上陪着,听贺老太太说村中趣事。 然而太阳刚落山没多久,天蒙蒙黑,一个邋里邋遢的小孩闯了进来,浓稠的鼻涕挂在鼻孔上,还有一些已经成坨。 贺朝阳从厨房出来,刚好被小屁孩撞了个正着,衣服上蹭了一些鼻涕和鼻屎。 第21章:天降横财,贺父贺母坟被刨 贺朝阳嫌弃的不行,提溜着孩子的后领,语气嫌弃:“这么咋咋呼呼干啥!” 嘶啦—— 一个不查,男孩的后领被揪下来一块布,让本就破不堪言的短袖雪上加霜。 孩子语气急促,小扳手捡起地上的破布,手舞足蹈的指着外边:“小阳哥哥,村长让俺来通知你和贺奶奶,说你爹娘的坟被人刨了!连骨头都不剩,坟地边上到处都是畜生的爪印。” 贺朝阳表情一顿,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拍了拍小孩肩膀:“俺晓得了,你回去吧!” 小屁孩吸了吸鼻涕,“诶”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贺老太太正跟孙女八卦着某某家的趣事,贺朝阳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 一抬头就见贺朝阳一副欲言不止的样。 贺老太太迅速垂下头,手上的活不停,一边问:“咋了?” 贺朝阳扭捏着解释道:“爹娘的坟,被几头畜生给刨了,现在连骨头都找不着,趁早让你去一趟他那!” 贺老太太将布料和针线放进篮子里,摆到红木箱上,穿好鞋,就准备去村长家。 “俺去去就回,你可别欺负小暖啊!”离开时还不忘叮嘱着贺朝阳。 贺朝阳嘴一抽:“奶,您这说的啥话,俺就算是自个打自个,也不可能欺负妹子!” “那就行!”贺老太太满意点头,这才看向贺云暖:“小暖,要是困了,你就早点睡。” “好!”贺云暖乖乖点头。 等贺老太太一出门,贺云晨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站在贺朝阳边缘。 “哥,去把门关上!”贺云暖笑眯眯的看向贺朝阳。 贺朝阳听话照做的把门给关上。 贺云暖用手撑着床榻,在一处隐秘部位取出几块砖头。 这个部位是在塌下,要是不把最角落的被子翻开,不仔细观察,还真无法注意到。 看似取钱,实际上贺云暖是借着这个部位,从空间内取出两个纸包。 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整摞的大团结都是崭新的。 看着一大笔的钱,贺朝阳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好奇的问道:“这里头有多少的大团结!” 贺云暖摇头:“数一数不就好了。” 可贺朝阳没读过书,数到一百个数字,就彻底卡壳。 贺云暖倒是有初中文凭。 这还得原主大哥坚持不懈让原主去读书,要是贺父贺母不同意,以后一分钱都不会寄回来。 面对大儿子的威胁,两口子只能同意。 这恰好也能掩盖贺云暖识字能力。 贺云暖清点钞票的速度极快,总共有四百张。 但是贺朝阳竖起了十根手指,数了一遍又一遍,也还是没有数清楚四百张的大团结是多少钱? “四千!”贺云晨张嘴就来。 贺朝阳一听,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不相信贺云晨说的,又眼巴巴的盯着贺云暖求证实。 贺云暖毋庸置疑的点头:“确实是四千!” 贺朝阳震惊不已,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上千的钱呢。 贺云暖又将另外一个纸包打开,里面不是大团结,而是一些票。 不仅有粮票,肉票,还有罕见的几张电器票,还有三张自行车票。 贺朝阳再度震惊,两只瞳孔瞪得大大的,心中震撼久久未能平复。 “哥,你把钱和粮票收好,我腿脚不方便,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到镇子,以后买粮食还得靠你!”贺云暖将大团结,还有票子全都推到了贺朝阳跟前。 钱乃身外之物,放在她这,也花不出去。 四千块钱的额度,能让她们好一阵子都能填饱肚子。 贺朝阳受宠若惊,连忙把钱和票子推到贺云暖跟前:“这咋能行,超过一百俺就不识数了,这些钱和粮票你都收好,俺每次拿十张大团结,等用完了俺再跟你说!” 妹妹聪慧,贺朝阳怕自己神经大条把钱票全都给弄丢。 到时候一家子都得饿肚子,那他可就是个大罪人了。 更何况这钱还是妹子机灵,从人牙子包里顺来的。 这可是一笔天降横财,他可揣不住。 贺云暖见二哥这么抗拒,有些无奈,从上面抽出十张大团结,又一并拿了一些粮票,还有肉票放在贺朝阳手里。 贺朝阳乐呵呵的把钱给揣好,瘦小的脸笑得格外开朗。 他们短时间内不用饿肚子,还可以把妹子养得白白胖胖。 看着站在一旁乖巧的贺云晨,贺云暖又抽出一张大团结,塞到了贺云晨的手里。 贺云晨却不敢收,把钱退了回去,干巴巴的说道:“我不要钱,给小暖,买好吃的。” 贺云暖将另外的钱用纸重新包起来,装模作样的藏到了砖头里。 东西刚藏好,贺老太太就骂骂咧咧的从外头回来。 看着三小只都聚在屋里头,还紧闭着房门。 贺老太太收敛情绪,笑着调侃说道:“你们三个小东西都聚在屋里头干啥坏事呢!” “奶!”贺云暖伸手拽住贺老太太的手,温声细语的说道:“奶,爹娘的情况咋样了!” 一提起这个贺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收敛,脸一垮,语气烦躁的说道:“一提这个俺就来气,她们夫妻俩的尸体被一群野狗给刨了去,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连带着骨头都是零零散散的,全都被啃断了!” 连带着贺老太太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认领那些骨头时,骨头全都被中间咬断,上面还有不少的咬痕,两口子两个全尸都没留下。 贺云暖一听到这,如同泄气的皮球,焉了吧唧的,眼看着就要哭。 贺云晨心一紧,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想上前安慰。 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呆呆的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贺老太太连忙捧着贺云暖的脸,轻声细语的哄着:“俺的小心肝哟!这有啥子好哭的,你爹娘铁定是干了丧尽天良的事,要不然,这老天爷也不会看不下去,把他们埋了,都让畜生刨出来,全都吃干抹净,连骨头都被咬断了去!这老天爷终于不是个眼瞎的。” 这是唯一说得通的。 老三两口子太不是人了,虐待小暖,整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天道似乎听到了贺老太太的吐槽。 轰隆—— 轰隆—— 刹那间乌云密布,雷声轰轰。 只是闪了几道闪电,轰轰的叫了几声,半点下雨的现象都没有。 贺老太太指了指窗外,慈祥的安慰着:“你瞅见没得,老天爷都回应俺的话了!” 第22章:贺云暖的牛逼身份 可就算是贺老太太哄着,贺云暖也还是装模作样的,挤出了几滴泪水。 贺云暖生的瘦瘦小小,哭起来,双眼红彤彤的,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这可把贺老太太给心疼坏了,轻拍着贺云暖的被哄着。 哄着哄着,熄了灯,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澜星稀。 房间内只有贺老太太一人睡着,而贺云暖早已消失不见。 寂寂寥寥的森林中。 贺云暖光着脚丫,站在湖边,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三道透明灵魂。 这三道灵魂赫然是面目全非的贺母和贺父,还有一个是人牙子。 是以,贺云暖利用灵力,将三人的魂魄都招了过来。 由于尸体落的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三人都形成了一道灵体,一直在世间漂泊。 这种灵体,是死人之后所幻化而成,但也称不上是怨灵。 要不是贺云暖特意招,三人的魂魄恐怕都不全。 看着跟个正常人一样,站在跟前的贺云暖,贺母气得龇牙咧嘴。 被野犬咬掉的半边脸更是血肉模糊,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却无法形成实体。 “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了俺闺女的身!”贺母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吼叫。 这几天,她亲眼目睹他的尸体,被几只野犬从地里刨了出来。 被一口一口的吞进了它们的肚子里面,导致她没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起初想要阻止,除了干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要在魂飞魄散的时候,被贺云暖凝聚而成。 贺云暖坐在石头上,小脚丫泡在水里,脚轻轻地荡漾着,水表面荡漾起一层层的水花。 面对贺母的质问,也只是笑眯眯的歪了歪头:“娘,我就是贺云暖,而另外一个小云暖,早已被你们害死,算算日子,估计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你别叫俺娘!”贺母漆黑的瞳孔中流着血泪,飘到贺云暖身边,双手不停的抓着挠着,却半点都伤不到贺云暖。 贺父的样子要比贺母惨些,半个脑袋没了,只剩下一张嘴还有躯体。 甚至无法看清贺云暖的位置,只能跟着贺母尖锐的咆哮:“小贱蹄子,俺要让你偿命!” 面对两人的恶言恶语,贺云暖的小手只是朝着虚空轻轻一抓。 一刹那,两团熊熊烈火燃烧着两人。 寂寂寥寥的山林之中,唯有贺云暖能听得真切他们的惨叫声。 人牙子在一旁静静的观摩着,吓得浑身一颤,连屁都不敢崩一个。 这小妮子不仅诡异的很,而且手段高明。 成为灵体之后,他才晓得,在这世界上,没有鬼怪,也没有蛇神,只有天道,还有供他们投胎的往生路。 而往生之路也只供那些老死病死的,灵体比较完整的,还有一些英雄,烈士投胎。 英雄和烈士则可以灵体残缺,往生之路会自行分析,再让他们投胎。 经过打听,贺云暖是这个世界连天道都惧怕的存在。 所以人牙子很识趣的没敢招惹。 活着没有留个全尸也就算了,这死了还得烧得灰飞烟灭,那可不行。 看着撕心裂肺尖叫的两人,贺云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白费功夫,凝聚了两个废物。 目光落在一只一言不发的人牙子身上,脸上挂着一抹甜笑:“你想不想投胎?” 人牙子连连点头:“想!” “那我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贺云暖手肘半撑着身体,慵懒的看着急不可耐的人牙子。 后者连连点头,语气相当急切:“诶,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只要能投胎,什么都好说。 一直毛色纯白的狐狸,优雅的走到了贺云暖的身边。 乖巧的趴在贺云暖跟前,任由贺云暖撸毛。 贺云暖将人抱在怀里,撸着狐狸软绵绵的毛发,手腕轻轻一转,手里便出现了一条灵兽肉干。 这是贺云暖在修仙界时,积攒起来的肉干。 这些都是修为比较强大,不服管教,试图吃了她的熊孩子的肉。 即便是死了之后,若干上也聚集着,一丝丝微薄的灵气。 这些肉又柴又难吃,贺云暖不爱。 但是对于一些普通动物来说,等同于山珍海味。 不过建,国之后是不允许动物成精的,即便是它们吃了这些富有灵气的东西。 也只是要比普通的动物聪明一些,活得久一些。 狐狸乖巧地享受着贺云暖的投喂,半趴在贺云暖怀里。 过了好一阵子,贺云暖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告诉我你同伙的位置!” 现在严打严防,按照和天道的约定,自然是得遵守一些规定。 不可以乱杀无辜。 但是可以动那些,身上沾染了许多杀孽的人。 而人牙子作为中间商,间接性的害死了不少的人,摧毁了不少的家庭。 在这一带肯定远不止眼前的一个人牙子。 毕竟,想要在这年代吃饱饭,还是得拿命来拼搏的。 现在虽然管辖的比较松懈,但是做生意的人少有基本上都是赔。 但做人肉买卖,稳赚不亏。 被金钱所迷惑,可有不少人违背着良心,吃血馒头,过着富贵日子。 平日在家装瘸的日子索然无味,可以趁着这机会,拿着他们消遣消遣。 人牙子面露纠结,但很快又释然了。 它奶奶的,人都已经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有啥顾忌? 为了这个投胎的名额,人牙子破罐子破摔,将四名同伴集体出卖。 一咬牙,吐出四个名字:“陈家村的四眼狗,比我赚的多,平时最爱装老实的,但是下手比我狠!他媳妇儿也是帮凶……” 人牙子一股脑的将四名同伴全都出卖。 兄弟们,这可怨不得我,各取所需。 贺云暖记忆力甚佳,人牙子说了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了?”面对贺云暖的询问,人牙子如捣蒜泥的点头。 贺云暖也言出必行,手轻轻一挥,一丝流光涌入人牙子的体内。 下一秒,人牙子的跟前就出现了往生之路。 人牙齿激动的热泪盈眶,往往生之路一飘,下一秒往生之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母和贺父,则被那一团火烧得灰飞烟灭,连游荡在世间的机会都没有。 第23章:贺老太太被气 问到了想问的,贺云暖伸了个懒腰,将肉干丢在石块上,离开时还不忘撸一把狐狸的毛。 下一秒,人就原地消失。 而白狐则叼着剩余的肉干,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次日,公鸡鸣啼。 贺老太太看着熟睡的孙女,捧着孙女的脸亲了一口盖好被子,这才起身。 还是和昨天一样,把洗漱的水还有食物端到了塌边,等贺云暖醒来方便用。 在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尿壶,这样就不需要去外边上厕所了。 贺云暖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着贺老太太用昨天陈招娣用来洗屎的盆子装着水,嘴角微微一抽。 想着还是不要跟贺老太太说。 闪身进了空间,泡了个灵泉澡。 灵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些鱼苗,正在畅游着,却不敢靠近贺云暖。 泡了个澡,浑身轻松。 闪身出了空间,将今日份早餐全都一扫而空,将窗户打开。 催动着精神力。 可没过一会,一条如小拇指般粗细的小蛇出现在了榻上。 小时候整体呈现翠绿色,三角头,猩红的蛇信子一进一出,尾巴翘起来甩了甩。 贺云暖半伏下身子,向小蛇打听着昨天人牙子汇报的四名同伴。 小蛇得到指令,扭动着躯体离开了房间。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又游了回来,攀爬到了贺云暖的肩膀上,蛇信子一进一出。 贺云暖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手腕微微一转,手里出现了一块灵兽肉干。 考虑到小蛇太小,所以给只给了食指这么大小。 贺云暖还是太高估小蛇了,小小的躯体叼着一块比自己大一倍的肉干,艰难的挪动着身躯,顺着屋檐,正准备离开。 可却因为肉干太过于重,连蛇带肉一块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贺云暖反应迅速,伸出掌心将小蛇还有若肉干接住。 贺云暖无奈只能将肉干再折成一半,小蛇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叼着离开了。 望着蔚蓝的天空,贺云暖嘴角微勾。 接下来的几天估计不会太无聊,可能还会大赚一笔。 可临近了中午,贺老太太却迟迟未归,回来的就只有贺朝阳和贺云晨。 贺云暖不见贺老太太的身影,半靠在窗户上,娇声的询问道:“哥,奶奶呢!” 贺朝阳脸色阴郁,绷着一张脸,抬着头站在院子里和从窗户上探出半个脑袋的妹妹对视,语气平缓:“奶这会被送到镇上卫生所去了!让俺回来给你做饭吃。” 贺云暖脸色微变,语气担忧:“奶为什么要去卫生所?” 贺朝阳拍了拍贺云晨的肩膀,让贺云晨去烧火,一边淘米一边解释道:“大伯在田里头和奶吵了起来,说是要给你说媒,把你嫁出去!奶不乐意,大伯就说一些伤人的话,奶一时没撑住,就被气晕了!” 太过于气愤,淘米的声响都弄大了些。 贺云暖忽然红了眼眶,语气带着哭腔,挪动着屁股,语气急促:“我要去卫生所陪奶!” 见妹妹往外边挪,贺朝阳也顾不上淘米,连忙冲进房间把人给拦了回去:“别急,等会吃完饭,奶估摸着就会被送回来了!” 贺云暖通红着眼眶,两只手搭在贺朝阳的手臂处,语气哽咽:“要是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办!” 看着妹妹哭鼻子,贺朝阳心疼的拍了拍贺云暖的肩,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奶一定会没事的!” 贺朝阳哄了好一会,才让贺云暖冷静下来。 等好完了妹妹,才继续做饭。 中午吃的是大白米饭,还煎了三个鸡蛋。 贺朝阳手艺有限,也就只有煎鸡蛋才能入得了口。 贺云暖一边吃着,眼里一边吧嗒嗒嗒的掉眼泪,有些委屈。 突然都有些佩服自个的演技,为了表现的跟常人差不多,真是太辛苦她了。 贺朝阳听了也心疼。 贺云暖闷闷的扒着白米饭,碗里忽然多了一块煎蛋。 贺云晨闷声寡气的说:“吃!” 贺云暖把鸡蛋夹了回去:“你们下午还要上工,你们吃。” 小屁孩还挺疼人! 贺云晨却固执的把鸡蛋放在贺云暖的碗里,不断的扒拉着饭往嘴里塞,死活不愿意接受鸡蛋。 贺云暖无奈,只能把另外一个煎鸡蛋也吃了。 哐—— 三人正用着餐,大门被人用力一脚踹开。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陈招娣也跟在后头苦拉着一张脸,唉声叹气的劝着:“当家的,娘这会正在卫生所里,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啪—— 劝阻不成,还被贺远山抽了一巴掌。 陈招娣却早已习以为常,摸了摸被抽红的脸颊,不死心的跑上前,想要再次劝贺朝阳离开。 奈何贺远山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客厅。 看这几个带缺口的碗里面的大白米饭,贺远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俺就晓得那老不死的私藏了钱,居然还有钱买大白米吃!” 起初听邻居说,这两天路过这里,时时不时能闻到肉味。 他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这些让贺远山心情愈发的恼火。 嘴里骂骂咧咧:“几个孙子都还饿着肚子,那老不死的,居然想着你这赔钱货!” 说着一把抢过贺云暖的碗,用手扒拉着大白米饭塞进嘴里。 一口煎蛋一口大白米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这段时间吃的全都是糙米,这大白米饭可是难得的粮食。 今天这一趟,果然是来对了。 贺朝阳首当其冲的护在贺云暖跟前,贺云晨也紧紧的护在边上。 陈招娣见贺远山伸手抢夺贺云暖的碗,只觉得眼前一黑,无力的瘫软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按照这小妮子的手段,当家的铁定没啥子好下场。 双腿不断的发着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硬挤出一抹笑容,磕磕巴巴的说道:“当…当家的!这都是几孩子,啥都不晓得,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再不走,她怕两人的老命都得交代在这。 可贺远山这会怒火攻心,哪里听得进去劝,一把将陈招娣推开。 陈招娣一个不查,摔倒在地,掌心也被蹭破,痛得泪水直飙,浑身直抽抽。 但为了保住小命,陈招娣还是强忍着痛意,艰难的爬了起来, 第24章:陈招娣强烈的求生欲 强颜欢笑的看着贺云暖,带着哭腔,语气磕磕巴巴道:“小…小暖,俺实在是拦不住你大伯!真不能怪俺。” 美名其曰,这事和她没关系,她已经尽力的阻拦了。 竟然无法阻止当家的作死,那就得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陈招娣太清楚贺云暖的手段了,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连捅几十刀呢,那样的痛苦,她可不乐意受。 陈招娣的态度,让贺朝阳有些懵。 大婶是啥子德性,他可是清楚的。 大房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说大婶欺负的她们比较少些,但是也让他很讨厌。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居然不帮趁着大伯一块欺负他们,反而还迫不及待的解释。 贺云暖故作害怕的抓住贺朝阳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哥,我害怕!” 察觉妹妹被吓得颤抖,贺朝阳纵使害怕贺远山,也依旧是咬着牙,轻轻的拍着贺云暖的手背,安慰着:“别怕,有二哥在,俺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但嘴上是这么说着,双腿却本能的发起了抖。 贺云晨伸出手拍了拍贺云暖的手背,吞吐道:“不怕,我在!” 看着三小只团结的样子,贺远山气不打一处来:“诶?” 啪—— 抬起手来,就给了贺朝阳一巴掌。 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硬是把贺朝阳掀翻在地,将脆弱的椅子砸的稀碎,足以看得出来贺远山用了多大的力道。 贺朝阳身子骨瘦小,干惯了农活,虽然力气大,却远比不上贺远山。 贺远山常年在地里干活,具备了成年男人的力量,想动贺朝阳,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这一巴掌下去,贺朝阳被打掉了一颗牙,嘴角溢出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更是吓得陈招娣一哆嗦,心里默默祈祷。 这不关她的事,可千万别把火发泄在她身上。 “俺呸!”贺远山一口浓痰吐在贺朝阳身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小逼崽子,还敢跟俺叫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贺云暖这下哭得更凶了,大声朝着地上被打懵的贺朝阳喊道:“哥!” 贺远山听着贺云暖的哭声,被吵的有些聒噪,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小贱人,吵死了!” 说着抬起手来,就要给贺云暖一巴掌。 看妹子要挨打啊,贺朝阳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阻拦,动作却不快。 贺云晨气不过,冲上去抓住贺远山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口。 “啊!”贺远山哀嚎一声。 贺云暖一边哭着,躲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点,一缕透明的灵气涌入贺云晨的体内。 有灵气加持的贺云晨,力道大得惊人,硬是将贺远山手腕上的一块肉咬了下来。 贺远山痛得龇牙咧嘴,看着手腕处被咬掉了一块肉,哪里受得了这气,想要起身,却被贺云晨压着,动弹不得。 陈招娣连忙往后退,生怕波及到自个。 贺远山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陈招娣大声咆哮道:“你还在那愣着做啥,还不赶紧过来帮俺!你这臭娘们,能不能有点用。” 面对丈夫的嫌弃,陈招娣欲哭无泪,吓得双腿都站不稳。 哪里敢出手,这里还有一尊大佛在这呢。 要是换做以前,见人殴打贺远山,陈招娣二话不说铁定要上去和对方撕一撕。 但现在,她认怂。 要怪只能怪当家的不听劝,非要去找人麻烦,吃了亏,也怪不得她。 装模作样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当家的,俺腿软,你都拿这娃子没法,就更别提俺了!” 总归不帮忙就对了。 贺远山被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气得心里呕血:“你这靠不住的!” 挣扎着想要反抗,脸却硬生生的挨了贺云晨一拳。 砰—— 一拳下来,贺远山的右眼被打成了熊猫眼,又青又紫。 贺云暖红着眼眶看着男友力爆棚的贺云晨,嘴角微勾。 没想到这小屁孩,挺会来事。 也不枉奶白收养他。 贺朝阳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痛意,站起身来踹了一脚贺远山。 起初占优势的贺远山,被两孩子按在地上打。 拳头砸在身上,痛得贺远山哀嚎不断。 贺远山又气又急,整个人都疯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两毛小子放在地上打,这样是传出去,他还咋做人? 一想到这,贺远山许是为了捍卫尊严,忽然力气增大,将跨在他身上的贺云晨推开。 被打急红了眼的他,直接拿着长长的板凳,狠狠的砸向了贺朝阳和贺云晨。 砰—— 重重的板凳砸在贺云晨的胳膊上,痛得贺云晨那张漂亮的小脸扭曲了一瞬。 生怕伤到妹妹,贺朝阳一咬牙紧紧的抱住了贺云暖。 凳子砸在了他的背上,痛的贺朝阳龇牙咧嘴。 好痛! 贺云暖想从中继续作梗,但想起二哥和贺云晨要比一般的人聪明,到底是没出手。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陈招娣透过院门看到有村民路过。 特意扯着嗓子朝着院外喊了一声:“当家的俺来帮你!” 说着上去就要帮忙。 贺远山那叫一个欣慰,这臭婆娘还是有点作用的。 但外头路过的村民,听到院里头传来的动静,伸长脖子想要看戏。 却瞧见贺远山夫妻俩对着三个孩子大打出手。 这哪里还有心思看戏? 一拍大腿冲了进去,紧紧的抱住贺远山,束缚住他的双手:“贺远山,你这是做啥,你家的老太婆现在正在县医院,小暖他们又刚死了爹娘,你这是做啥嘞!” 贺远山被紧紧的束缚住,贺云晨趁此机会抢过贺远山手里的板凳。 贺远山气不打一处来,挣脱开村民的束缚,却又不好当着村民的面殴打孩子。 颤颤巍巍的指着脸上的伤,还有被咬掉的那一块肉,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瞅瞅他们这几个聂总干的啥事!硬生生的把俺手上的一块肉给咬了下来,还敢对长辈动手,俺能不气吗?” 村民也被贺朝阳也手上的血洞吓了一跳,看着一嘴血的贺朝阳和贺云晨。 这两娃估摸着也被打的挺惨! 村民还是象征性的劝着:“人你也打了,再咋样,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第25章:贺云暖找上门 即便贺远山再怎么生气,到底是没当着外人的面动手。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哼!”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个狼崽子,咬牙切齿的威胁道:“等死老太婆回来,俺再找你们算账!” 死老太婆藏着棺材本,就是为了给这两贱种吃好的。 自个的两个亲孙儿不管不顾,非要搬出来养这两个野种。 就凭这两件事,那死老太婆被气死都活该。 说完,就气呼呼的离开了贺家。 陈招娣也不敢多待,拔腿跟了上去。 村民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贺云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两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双手靠背,离开了贺家。 有些事他也不能多管,省得惹得一身骚。 贺云暖红着眼眶,带着哭腔望着贺朝阳,委屈巴巴的说道:“哥,是不是很疼!” 为了不让妹妹担心,贺朝阳还是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俺身子骨硬朗的很呢,皮糙肉厚的,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咳咳咳—— 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 “噗!”贺云暖被贺朝阳这滑稽的样子逗得笑出声,却还是担忧的盯着贺朝阳和贺云晨:“你们都出血了,怎么可能没事!要不今天下午别去上工了吧。” 拿着贺朝阳带血的手吹了吹。 贺朝阳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上工咋成,又没缺个不少腿,俺一点事都没有!” 贺云晨乖乖的守在一旁,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 他也想让小暖吹吹,痛痛飞走。 见两人的视线转移到自个身上,也装模作样的说道:“我也能干活!不疼,看着吓人。” 哄好了贺云暖,两人收拾残局。 贺云暖则拿着军绿色的水壶,倒满了水,趁两人不注意时,又掺了一些灵泉进去。 灵泉有修复作用,对普通人来说,可强身健体,缓解疼痛。 把吃饭的地方打扫干净,到了上工的时间,贺云晨将贺云暖抱到了榻上,两人则出门上工。 两人一离开,贺云暖顿时收敛起刚才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可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怨不得她。 她贺云暖有仇必报,主动上门惹事生非,他们是生死难料。 不知怎么的,贺远山在上工期间,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好像有啥事要发生。 看着埋头苦干除草的婆娘,贺远山伸腿用力踹了一脚陈招娣的屁股。 陈招娣一个不查,人往前倒,头插进了土壤里,吃了一嘴的土。 从土坑里爬了起来,不满地控诉道:“当家的,你这是做啥,咋无缘无故踹俺!” 面对婆娘的控诉,贺远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板着一张脸呵斥着:“俺踹你还需要找啥子理由?今天教训那几个小瘪犊子的时候,你在那傻愣着干啥!” 陈招娣伸出手摸了摸屁股,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瘪着嘴说道:“俺最后不是帮你了吗?” “俺呸!”贺远山一口浓痰吐在地里头,抡起锄头举在空中。 吓得陈招娣赶紧捂住头。 瞅着自家婆娘那怂里怂气的样子,伸出手来揉了揉鼻涕,说道:“瞅你那死怂样!半点用都没得,得亏两小只都是随着俺的性格,要不然一点男子气概都没得!” 陈招娣有些不服气,想怼回去。 你找死别带上俺! 但没那个胆子。 这句话要是敢说出来,指不定又挨一顿毒打。 到了下午,贺朝阳回来时告诉贺云暖。 因为贺老太太身体的缘故,再加上镇子比较远,得明天才能回来。 晚餐,贺朝阳给贺云暖蒸了三只鸡蛋,又煮了一些白米饭,两个人配着腌辣椒就这么干吃着。 他们吃差一点没关系,但是妹子身体不好,得多补补。 生怕晚上贺云暖出事,所以贺朝阳和贺云晨两人,就睡在冷贺云暖房间门口。 是夜~ 贺远山打着鼾声呼呼大睡,贺云暖睁开双眼,迅速的坐起身来。 精神力试探着两人,贺朝阳睡的比较死,贺云晨虽然闭着眼睛,却没有入睡。 这傻小子,估摸着是想守着她。 但贺云晨不入睡,她很难办正事。 手指微微一动,一缕白色的灵气涌入两人体内。 方才还清醒不已的贺云晨,陷入了沉睡之中。 确保两人没有醒来的可能,贺云暖这才翻身,从榻上坐了起来。 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人已经摸索到了另外一间乌漆抹黑的房子。 房间内鼾声如雷。 贺云暖站在床头边,默默的注视着呼呼大睡的贺远山。 睡梦中的陈招娣微微翻身,总感觉有东西在注视着自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身影,站在床头处。 吓得刚想要尖叫出声,贺云暖动作更快一步。 一个眼神过去,陈招娣的嘴最好是被缝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屋内黑不溜秋的,陈招娣根本就看不清来人。 魂都给吓破了,伸出手不断的捅着贺朝阳。 美梦被人给打扰没了,贺朝阳气得单手撑着床板,怒吼道:“干啥子,三更半夜不睡觉,明天还要上工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陈招娣瞳孔中蓄满了泪水,看着丈夫那黑漆漆的两个瞳孔,用眼神示意他床边站着人。 贺朝阳顺着视线看去,就见床边缘站着一个人,吓得一哆嗦。 “哎呦,俺滴娘!”拳头当即就挥了过去。 但来人是有所感,伸出手紧紧的扣住贺远山的手。 咔嚓—— 只是轻轻一用力,贺远山的手就被硬生生的折断。 下一秒,床头上的油灯忽然亮了起来。 贺云暖清瘦的小脸出现在两人的跟前。 贺远山看着站的笔直的贺云暖,不可置信的张大的嘴。 但是手腕处传来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尖叫。 陈招娣面如死灰,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都止不住的发着抖。 她…她就知道!小贱人真的找上门来了。 贺云暖反应迅速,拿着一旁的衣服将贺远山的嘴给堵住,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大伯,晚上好呀!” 第26章:突然开窍的大房 对上贺云暖那张甜美的笑,贺远山大脑顿时宕机,咽了口唾沫。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其额头冒出硕大的冷汗。 想要发声,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婆娘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大伯啊~”贺云暖声音悠悠荡荡,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听了让人胆战心惊。 贺远山挣扎着想要跑出去,双腿却不听实话,软的厉害。 因为剧烈流动的缘故,人硬生生的从床上翻了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贺云暖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一条身躯在地上蠕动的贺远山,并未阻止,而是慢悠悠的搬来了个凳子,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蛆的蠕动。 大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贺远山却发现,爬了这么久,却迟迟不到门口。 一转头,就发现自己距离床没多远,在原地踏步。 陈招娣躺在床上,装晕瑟瑟发抖。 当家的,这可怨不得俺。 不知何时,贺云暖手里出现了一把精致的匕首,还有一颗深褐色的丹药。 慢悠悠的走到贺远山跟前,蹲下身来,将深褐色的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后者想要将丹药吐出来,但这东西入口即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小刀在贺云暖手心灵活的转悠着,笑意盈盈的看着头冒冷汗,面色苍白的男人。 “奶奶搬出来的那天,是你动手打的吧?”贺云暖淡淡的问道。 贺远山连连摇头,说不出话,却只能在心里咆哮着:“不是俺,是老二,是老二动的手,和俺半点关系都没得!” 贺云暖眉眼弯弯,笑得极为灿烂,尖锐的刀在贺远山跟前晃了晃,继续说道:“那奶奶是你气晕的!” 这个不可否认,贺远山没敢应声,却在心里嘀咕着:“谁让那老不死的去照顾你们俩野种,还是床前大鱼大肉的吃着,没被气死都是她命硬!” 全然没有察觉,贺云暖那愈发冰冷的表情。 一抬头,就对上了贺云暖毫无波澜的双眸。 贺远山吓的魂一抽一抽的,咽了口唾沫,下一秒。 嘴里又被塞了一颗丹药。 贺云暖语气嗜血:“这修复丹,你是不配吃了!” 想着给这货来一个伤口痊愈的好处,奈何嘴贱。 砰—— 一板凳毫不犹豫的砸在了贺远山的头上。 刹那间,贺远山额头鲜血四溢,脑瓜子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想要晕过去。 但贺云暖又怎会如他的意? 扣过贺远山的右手,紧紧的贴着地面,尖锐的刀子抵在小拇指处。 贺远山心里咆哮呐喊:“不!不不不!” “咔嚓”一声,小拇指被贺云暖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贺远山痛苦的发出闷哼声,痛的浑身直抽抽,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明白妻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他,不要去找三房的麻烦。 因为三房有个怪物,前面一套,背后一套。 表面人畜无害,实际上下手比谁都狠。 感受到鲜血的腥味,贺云暖眼中闪过一丝满足,手腕一转,又一枚丹药塞进了贺远山的嘴里,迅速的站起身来:“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要是不老实本分,你的命,我随时都能取走!” 说完就消失在了房间。 空中还零零散散的飘下五张大团结。 贺云暖一离开,贺远山这才能张口说话,捂着鲜血肆意的小拇指,大声的呐喊:“啊啊啊啊!” 陈招娣察觉贺云暖离开,连忙从床上窜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顾不得地上的鲜血,带着哭腔捂着贺远山的手:“当…当家的,让你别招惹三房,你不听,现在被那小怪物给报复了吧。” 贺远山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啪—— 另一只手扇在陈招娣的脸上,大声地质问道:“那你咋不跟俺说?” 陈招娣捂着脸,欲哭无泪的控诉道:“有关于小怪物的怪事,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要是强行说,要爆体而亡的!当家的,您刚刚也吃了那小怪物喂的东西,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她又有啥子办法? 一听这话,贺远山尝试着将贺云暖的怪事说出来,却发现组织好的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想要强行说,但又瞬间后悔。 要真的像婆娘说的那样爆体而亡,那不是完了吗? 看着地上没有沾血的钞票,陈招娣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献宝似的递到了贺远山的跟前:“当家的你看,五十块钱呢!” 贺远山看着那五张崭新的大团结,有苦难言,顿时老泪纵横。 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捂着眼泪呜呜的哭着:“俺这是造了什么孽!硬生生的切了俺一根小拇指啊。” 正所谓十指连心,后脑勺还有手部传来的痛意,让他无心入睡。 一边哭着一边顺势将陈招娣手里的钱,拿了过来。 “小怪物估摸着是被三房虐待,变得不正常了!俺们以后可得对闺女们好些,就凭小怪物那副样子,就晓得老三两口子,是死在小怪物手里头的!”陈招娣亲拍的贺远山的背,有鼻子有眼的分析着。 生怕另外几个闺女,变得跟贺云暖一样,把他们两口子给整死。 听婆娘这么一说,贺远山心里有了个底。 这下三房是不能招惹的,捏了捏手心的大团结。 但要是拉好关系,好处也铁定少不了他们的。 砰—— 正当两人分析之余。 房间的门布忽然被人撩开,两个差不多高的男娃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 但看到满地的鲜血时,顿时被吓得清醒。 “爹,你这是咋的了!”老大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的一小截小拇指,吓得咽了口唾沫。 老二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吓得浑身都发抖。 门外还站着四个消瘦的身影,不敢进去。 贺远山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给孩子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哭鼻子,脸都得丢光。 陈招娣则趁这两娃子不注意时,将桌子上的剪刀顺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你爹做梦,起来把自己的手给剪了,又摔了一跤,头还磕破了血!以后你们房里头可不能放这么危险的东西。” 第27章:大房表孝心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个男娃惊恐的看着这满地的鲜血,乖乖的点了点头。 爹是做了啥噩梦?把自己的小拇指都给剪了! 见俩孩子站着一动不动,陈招娣把剪刀放好,站起身来,轻声安慰道:“你们快些回去睡,明天还要上工呢!” 好说歹说,才把孩子给劝了回去。 伸出半个头,就瞧见门口还站着四个瘦小的身影。 这是陈招娣的四个闺女,若是换做之前,四个人挤在一起唯唯诺诺的,估计早已破口大骂。 但是预防闺女们变成小怪物,陈招娣脸色和颜悦色了不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你们也快回去睡,明天要上工!” 四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娘从来不会对她们这么温柔的说话。 见四个女娃一动不动,陈招娣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没听清嘛?俺和你爹都没事,都去睡吧!” 几小只受宠若惊,步履阑珊的出了门。 心中却欢愉的很。 打她们懂事起,娘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跟她们说话呢。 每天赔钱货长,赔钱货短的, 打发走了几个孩子,陈招娣出去把正门关上,又回到了房间,替贺远山包扎好伤口。 又将那小块拇指给收进了盒子里,带着哭腔说道:“当家的,咱俩的命都捏在小怪物手里头,咱以后,可得上点心了!” 想要跑,祖祖辈辈都在这,也跑不到哪去。 狗命也握在贺云暖的手里,两人只得服软。 贺远山闷闷的应了一声,痛的说不出话。 次日。 贺老太太是在下午才回来的,气急攻心,得需要再养个一阵子。 这段时间都没法去上工。 送贺老太太回来的是两位村民,贺云暖向两位村民道了谢。 目光落在面色惨白的贺老太太身上:“奶,哪里觉得不舒服?” 贺老太太虚弱的半睁着眼,看着担忧自个的孙女,硬挤出一抹笑,伸出手,慈爱的抚摸着贺云暖蓬松的发丝:“俺没事,就是有点难受!俺这几天都在家里头陪你。” “诶!”贺云暖故作笑意的应着。 正当奶孙两人聊得起劲时,院外的木门“咯吱”一声。 贺远山夫妻二人探头探脑,从窗户处,看到贺云暖的身影。 两人对视了一眼,两只手相互扣着,深吸口气,视死如归的走进了房间。 方才还一脸慈爱的贺老太太,看到贺远山时,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你还来干啥!俺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条老命昨天差点就交代在了这个逆子手上。 贺云暖坐在榻上,伸出手辅助和老太太坐了起来。 而目光却落在了贺远山身上。 贺远山被盯着打了个寒颤,贺云暖昨夜变态的手法历历在目。 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拉着陈招娣跪了下来,对着贺老太太磕了几个响头。 贺老太太也被向来叛逆的贺远山,吓了一哆嗦。 见鬼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不孝子,给她磕头。 贺远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篮子摆在榻上,低声下气的说着:“娘,昨天是俺不对,俺不应该气您,俺有罪。” 说着,双手交替对着脸皮。 啪啪啪啪啪啪—— 来了好几巴掌。 直到脸颊被打得通红,贺老太太看不下去,开口制止:“好了!” 贺远山脸颊被打得火辣辣的疼,愧疚的把竹篮上的那层布给掀开:“娘,俺今天一大早就去镇上买了红糖,还宰了一只鸡,特意给您送来,炖了好好补补!” 两口子反常的举动,让贺老太太起疑。 但是向来叛逆的大儿子一时的转性,却又让刻老太太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虽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至少这一刻,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孩子,懂得关心她这把老骨头。 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既能下一两颗蛋,维持经济来源。 晓的大房一家多宝贝家里头的三只鸡,现在又宰了一只,只为了给贺老太太补身体。 贺老太太也算是熬出头了,再也绷不住悲伤的情绪,老泪纵横。 贺远山见贺老太太哭了,急忙扯着嗓子哄着:“娘,您别哭了,俺晓得错了,以后俺铁定带着俺婆娘好好孝敬您!俺日后也拿三房的孩子,当成自个的孩子养着。” 贺远山心里清楚,说的好,就是一步登天,说不好就是两口子身入黄土。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贺老太太完全绷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云暖也在一旁乖乖的哄着。 直到彻底的哭不出声来,贺老太太才红着眼眶,哑着声音开口道:“你们今天去了镇子上,没去上工?” 这才将目光落在贺远山绑着纱布的额头,还有冒着血色的小拇指。 小拇指也被纱布紧紧的包裹着,但上面却有鲜血,一眼就能看出已经少了一截。 老大该不会是撞傻了,突然开窍了? “你这头咋的了?还有你这手?” 面对贺老太太的询问,贺远山哭丧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昨天俺做了个梦,梦见俺爹在梦里头来找俺了,说俺不懂得孝敬您,要带俺一块入黄泉!俺也被吓了一跳,等婆娘醒来时,就瞧见俺把小拇指给剪了,把头也给磕破了,再晚一点估计就小命交代了……” 不得不说,这两口子还是个聪明的。 贺老太太恍然大悟,没好气的说道:“敢情是害怕你爹今天晚上又来找你是不?所以特意上赶着来孝敬俺?” 所以说这话没啥可信度,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贺老太太年纪大,又比较迷信。 知道老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将信将疑。 “诶!”贺远山应着。 可不是嘛,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人家可就又找上门来了。 为了表孝心,贺远山和陈招娣在这里陪着贺老太太聊了好一会,这才离开。 贺老太太把两口子离开后,脸上的笑就没有消下去过。 将蓝子拽了过来,里面有一只鸡,还有一罐红糖,还有好几颗新鲜的鸡蛋呢。 贺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贺云暖:“你大伯总算是开窍了!” 第28章:贺家三房的怀疑 贺云暖嘿嘿一笑,亲昵的挽上贺老太太的胳膊,语气娇软:“奶开心,我就开心!” 可不得开窍嘛! 再不开窍,贺远山就得脑瓜子开瓢了。 与此同时,贺家大院。 大房和二房并未分家,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头的。 每边都分了三个房间,而贺老太太则一人一间房。 狭小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拥挤。 昨夜二房并不是没听见贺远山的惨叫声,只是每天上工体力消耗巨大,秉承着不想惹祸上身的理,对其置之不理。 只是一听到大房给贺老太太送了一只鸡,用来煲汤养身体。 不仅如此,两口子还特意到镇子上买了麦乳精,还有糕点给那老不死的送去。 贺远舟坐在屋檐下,正在磨石上打磨着菜刀,看着一瘸一拐走进来的贺远山和陈招娣,大声吆喝道:“大哥,大嫂!” 目光落在贺远山额头的纱布上,还有小拇指上,问道:“大哥,你这头和手,是咋的了?” 两口子上工上的早,一大清早就出了门。 再加上昨日不想管闲事,又一天没见着贺远山,自然是没想到,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贺远山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看着已经少了一根小拇指的右手,绷着脸说道:“俺昨个做了噩梦,手贱,不小心把小拇指给剪了!” 这理由两口子说的可是越来越顺口了。 贺远舟“哟”了一声,伸着头探到贺远山的跟前,小声小气的问道:“俺听说,你给那老不死的送了鸡和麦乳精去?” “嗯。”贺远山闷闷的应了一声。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既然招惹不得三房那个小怪物,那自然上赶着巴结去。 得到了中肯的回答,贺远舟立马就不乐意了:“大哥,你这是啥子意思?那老不死的一直都惦记着三房那个残疾,啥好东西都先紧着那个赔钱货!你怕不是烧糊涂了,居然给那老不死的送东西去?”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大最是看不惯老不死的行为作风。 咋今天,不按套路出牌,还给那老不死的送补品。 而后者却双手靠背,故作深沉的半眯着眼,瞥了一眼贺远舟,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懂啥?只有有孝心的人,才会发大财!” 这一句话,硬是把贺远舟堵得哑口无言,跟看傻子一样似的看着贺远山。 伸出手,用手背轻放在贺远山的额头上,又对比了一下自个的额头,疑惑的皱眉:“这也没发烧呀!咋净说胡话!” 陈招娣连忙介入,将贺远舟给推开,开口说道:“你大哥没事,这不突然开窍,想着娘年纪大了,得多照顾照顾!” 看着夫妻俩人一唱一和的,贺远舟面色一沉:“你们要想尽孝心,俺没话讲,到时候老不死地往棺材里一躺,你们啥好处都捞不着!” 说着,就转身朝着磨刀石而去,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这老不死的,俺可不想管!” 于贺远山而言,贺老太太年纪大了,半脚都踏进棺材里头了。 尽孝心,就等同于把钱打水漂。 平时供老不死的吃口饭,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三房那三个杂种,是死是活,他也懒得管。 三房媳妇儿何秀娟端着一个簸箕,从屋里头走了出来,疑惑的盯着大房两口子的背影:“当家的,你说大哥大嫂是不是糊涂了,咋突然就转性了嘞!” 面对媳妇儿的询问,贺远舟冷冷的瞥了一眼夫妻俩,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哥铁定是昨天做了啥子噩梦,这才突然转性!” 大哥是个憨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极少吃亏。 估摸着和昨天晚上的梦有牵连,再加上见了血,这才上赶着往后老太太身上贴。 贺远舟摇了摇头,带着嘲笑的意味说道:“俺咋知道,不过大哥的付出,估摸着都得打水漂了!” 他可太清楚老不死的性子了。 之前爹在的时候,这老不死的可不敢这么猖狂,顶多就是帮衬帮衬。 爹一走,这老不死的心思就重起来了。 何秀娟也嘲讽似的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两口子坐在门口,有说有笑。 而贺云暖这边。 由于贺老太太现在体虚,这段时间都上不了工,但是能下地行走,刚好负责贺云暖的饮食起居。 两小只倒是更加卖力的赚取工分,想着每天多换点粮食,给贺老太太和贺云暖。 贺老太太有病在身,晚上也是睡得深沉,连带这几天都是这样。 贺云暖被看守的严,白天无法出去找事解闷。 今晚实在是憋不住,趁贺老太太睡着,又渡了一些灵气。 用灵气酝酿着贺老太太,顺带让她睡得更加深沉。 贺云暖给贺老太太盖好被子,嘴角微勾,手微微一动,人便消失在了榻上。 再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二十公里左右的陈家村。 陈家村寂寂寥寥,极为安静。 四眼狗所居住的地方,是在陈家村最尾端,也恰逢在山脚下,一条小路顺势通道后山。 是经典的稻草房,但是院子里面却关着两条凶神恶煞的狗,脖子上戴着一条铁链。 察觉有陌生人出现在院中,两只凶犬陡然睁开了眼,瞳孔紧盯着贺云暖。 往日凶神恶煞的两条野犬,面对贺云暖时,却出奇的安静。 贺云暖半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凶犬毛茸茸的头发。 两只比一个十来岁还要高的凶犬,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贺云暖,似乎在撒娇,甚至愉悦的发出哼唧声。 贺云暖一边抚摸着狗头,一边轻声问道:“这是四眼狗家对吧?” 两只狗点了点头。 贺云暖继续问道:“家中是几口人?有几个孩子?平时四眼狗把钱全都藏在什么地方!” 在这年代,无钱寸步难行,这首当其冲要问的,就是四眼狗他们赚的脏钱。 其次,不能伤害小孩子,这是贺云暖的底线。 狗用头蹭着贺云暖的手,张了张嘴,在传递着信息。 “真是两个乖孩子!”贺云暖满意露出笑颜,手里出现两块肉干,给两条狗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