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能狂妃,禁欲王爷宠翻天》 第1章:险些失身 “死渣男,还妄想染指我,滚!” 顾浅依一脚将身边不能动的男人给踹开。 几天前,顾浅依作为体验者参与公司游戏体验,被送进名为《传奇人生》的游戏世界,没想到游戏居然崩掉了! 因游戏崩掉,回去的入口暂时封闭,她需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务,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而脚下这个男人,正是这次游戏的男主角,天宇国太子慕容恒。 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出身尊贵,可无奈生母早逝,父亲又不甚宠爱,故而这几年在朝中过的越发艰难。 而她的任务,便是帮助他登上皇位,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顾浅依这次在游戏里的设定,便是这位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根据先前的游戏概述,今儿个是慕容恒约她外出踏青,可在回城的路上遇到大雨,便在茶楼里稍作休息。 可没想到茶水里被下药,她喝完之后浑身燥热无力,好在她有定身术,将想轻薄她的慕容恒给定住。 此时响起系统的急切的声音“主人主人,快趁这个时间离开。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虽然游戏内部出现bug让您获得了短暂控制npc定身术,但维持时间不长,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身上的燥热感越发强烈, 她确实得赶紧离开。 她转身想走出去,不能动弹的慕容恒见此忙喊住她“浅依,你快放了我,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夫。” 对方的话不但没有勾起顾浅依的怜惜,反而点燃更大的一团火。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未婚夫?!明年开春我就会嫁给你,可你倒好,竟然这样对我!” “我也是有苦衷的,如今老七在朝中权势日盛,父皇本来就不喜欢我喜欢他。若是再等下去一定会夜长梦多的。” 大概是这一段时间七皇子齐王慕容瑄往他们穆国公府走的近了些,慕容恒担心未来岳父反水,这才出此下策,打算用舆论逼着穆国公把婚事给提前。 毕竟之前,穆国公似乎对这个未来女婿不太满意。 现在看来,穆国公是有先见之明啊。 能用这种办法逼未婚妻就范的男人,不仅不值得托付终身,还应该直接阉了做大监。 这游戏的设计者也真是够变态的,男主角人设这么恶心,最后还得逼着女主和他白头到老。 既然现在外头已经停机了,那游戏里头,可就由不得别人做主! 顾浅依抬起腿正想要补他几脚,外头突然响起两道女子的声音“婉儿,你这么做,若是被你爹知道了……” “哼,娘 ,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爹爹他还会相信顾浅依的话吗?只怕他只会觉得这个女儿丢了他的脸,还让不让她进咱们顾家的大门那还得两说呢!” “可是太子殿下他毕竟……” “太子?那位太子殿下如今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对付咱们?再说了,等齐王殿下取代了太子之位,那一个被废的太子,还不如一块不用的抹布呢!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外头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在意里头的人,言语之间顾浅依便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基本内容。 这顾婉容,顾浅依倒是有印象的。 她本就是这个游戏里的女配,因为从小和嫡姐不和,所以几次三番设计陷害。 这一次,看来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顾浅依将二人之间的对话听的差不多,用念力在心里问系统“我还可以再次用定身术吗?” 系统思考一秒钟,迅速回答“可以的,只要你集中精力,对想控制的人喊出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只不过维持的时间不长。” “没关系,可以控制对方就行!” 顾浅依轻笑,便听外头又道。 “娘,咱们在顾家熬了这么多年,你看爹爹他几时拿正眼看过咱们?若是不除了那个贱人,您在 爹的心里便永远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您真的甘心么?” 顾婉容的母亲林文梅好似沉思良久,终于咬牙道 “好,那你在这儿守着,我这就回府把你爹给找来!” 一语落地,顾浅依便听见了离去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门被推开,带着得意笑容的顾婉容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顾婉容便愣住了。 屋子里空空如也,房间里找不到半点儿情事的痕迹。 怎么可能?! 她立刻一脸警惕的搜寻起来,谁知刚一转身,便听一人在她身后笑道 “四妹妹,你这紧张兮兮的,是在寻姐姐我么?” “姐……姐姐!” 顾婉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顾浅依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心虚的甚至不敢直接对上顾浅依的眼睛。 顾浅依轻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妹妹不知道么?今儿个恒哥哥约我郊游赏花,谁知这半路上下了雨,自然得寻个地方避一避。还好这儿还开着家香雪居,否则姐姐还不晓得要去哪儿呢。” “原来……原来是这样。” 顾婉容慌乱的寻找着自己的落脚点,顾浅依脸上的表情却显得越发云淡风轻。 “瞧妹妹这一脸意外的模样, 我还以为妹妹是来找我的呢,原来竟是我误会了。” 都说人在等死的时候心中是最为忐忑的。 此刻顾浅依这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便像是在生生凌迟着顾婉容的心。 顾婉容生怕顾浅依还有后手,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我,我今儿不过是约了朋友过来品茶,想来是进错屋子了。姐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太子殿……″ 顾婉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 可话还没说完,只听顾浅依大喊一声“站住!” 顾婉容便觉得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捆绑住一样,竟一步都挪不开。 顾婉容一脸惊恐的看着顾浅依笑嘻嘻的在她眼前关了门,然后拿着一个油纸包朝她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浅依挑眉,掂了掂手中的糖炒栗子,眼神瞥过房间的一角,轻描淡写的笑道 “这糖炒栗子的味道不错,方才太子殿下吃了好些,这剩下的,就给妹妹享用吧!” 顾婉容大惊失色,一张小脸上写着满满的抗拒“我……我不要!” “不要?” 顾浅依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抓起一大把糖炒栗子直接塞进了顾婉容的嘴里。 “那可由不得你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章:碰上了妖孽王爷 “啪嗒!” 包间的门被锁上。 顾浅依给了小二一块硕大的金元宝,冷声命令“今日便离开上都,否则你知道结果!” 按照这里的物价,小二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小二欢欢喜喜的接过元宝,连连笑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走!” 话说完,小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小二一走,系统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主人主人,您身上的药性还没解,您得赶紧想办法啊!” 她当然知道药性还没解除。 刚才能支撑那么久已是勉强,此刻一切都做完了,她好似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身心的全线崩溃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好热!” 跌跌撞撞的在茶楼里游荡了一会儿,顾浅依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的那一瞬,她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中的药太强烈,竟然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英俊脸庞。 那张略带清冷的面孔完美的好像被神灵雕刻过一般。 顾浅依的身体再也不受脑子控制,她伸手,摸着男子俊美的脸,用喑哑的声音说道 “帮……帮帮我!” 面前的男子似乎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绯红的脸蛋,半晌,缓缓开口“怎么帮?” 顾浅依一笑,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地,随意的推开一扇门,将男子直接拉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当顾浅依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怀里醒来时,她的脑子里有很长一阵的空白。 “冷静,冷静!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可顾浅依还是没办法直接面对眼前这可怕的一切。 她默默的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这个变态游戏的设计者全家。 刚要伸手去拿衣裳,便听见外头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爹爹,真的不是您看到的那样!女儿,女儿没有啊!” 顾婉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一时间竟然让顾浅依有了些许快慰。 她镇定的穿好衣服,正准备过去验收自己胜利的果实,身后却突然传来男子似笑非笑的声音。 “怎么,忙帮完了,这会儿就想卸磨杀驴?” 男子挑起俊眉,一手将地上的衣服捞起,径直走到顾浅依面前 “小丫头,刚才那么热情,现在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么?” 顾浅依侧头看去,见到男人俊逸的面容,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 刚才她的脑子已经那么混乱,随手捡了一个男人,竟然还 能是这么一个人间极品。 而且……看极品的衣着打扮,这帅哥的身份或许也不低。 毕竟是帅哥,而且刚才的确是自己主动,看人家口口声声要负责,顾浅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心虚的笑意。 “这位公子,着实对不住啊,不过我这会儿还有事,负责的事儿咱们可不可以日后再说?” 她推了推男子的手,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男子好似思考了一瞬。 “日后?我看不必挑日后,今儿个就是个好日子。你是哪家的姑娘,咱们……” “老爷!容儿是妾身唯一的骨肉啊!” “那你就好生思量着!是要进我顾家的门,还是要守着这个不孝的孽障!” 林文梅的声音似一道惊雷突然从炸开,这下连一直似笑非笑的男子都皱起了眉尖。 他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打开门缝朝外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却看见身后顾浅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是穆国公府的人?” 男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顾浅依思考一瞬,淡笑着回答 “是,所以我劝公子还是快放开我的好。” 话音落地,男子果然依言放开了顾浅依的手。 顾浅依以为男子是顾虑穆国公府的影响力才妥协,谁知她刚要离去,却见男子 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顾浅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未及开口,便听对方道 “既然想去看戏,那不妨带我一个。” 顾婉容这一边,原本她安排在顾浅依身上的这一出好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方才顾浅依走的时候,将顾婉容脱的赤条条的就塞到了慕容恒怀里。 慕容恒被塞了满满一嘴糖炒栗子,他也喝了那下药的茶,所以看见怀中有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自然把持不住做了男人该做的事情。 穆国公顾天裔推开门时,看见的便是自己未来大女婿和小女儿在榻上颠鸾倒凤,忘乎所以的一副场景。 此刻顾天裔被气的心绞痛,也忘了身份场合,只想和顾婉容断绝父女关系。 饶是林文梅已经哭的肝肠寸断,顾婉容也做出一副要寻死的模样,顾天裔也没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思,一直缩在床角不曾开口的慕容恒终于急了。 “国公留步!” 慕容恒快步拦住顾天裔的去路,还未及开口,便听顾天裔冷冷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老臣此刻还能保持君臣之礼在这儿与您说话已是十分勉强,还望殿下自重,别逼老臣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从今往后我穆国公府还有浅依 与殿下再无瓜葛,殿下的解释,还是留给自己去听吧!” 他如此说,便是斩断了顾家和东宫所有的联系。 慕容恒在朝中本就步履维艰,若是再失去这么个强有力的岳父,今后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 他深知顾天裔对自己的重要性,一下连太子的脸面也顾不得,只好拽着顾天裔的袖子急急忙忙的解释 “国公听本宫解释,今日之事真的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是浅依,她……” “是我什么?” 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朝着顾浅依的方向看了过去。 慕容恒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浅依,一时间连方才想说的话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与他一样震惊的还有顾天裔。 顾天裔和发妻年少结发,从来便最宠爱发妻所出的这个嫡长女。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生怕顾浅依会想不开,连忙挡住了身后的顾婉容,结结巴巴的朝顾浅依说道。 “浅依……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先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浅依看出他脸上的担心,无所谓的笑笑 “父亲,今日之事这会儿只怕整座香雪居都已经人尽皆知了,您以为女儿当真什么都瞧不见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章: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了顾天裔。 待到看见顾天裔身后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的顾婉容,顾浅依嘴角一勾,看着顾天裔。 “此事说到底是女儿自己的事情,请父亲让女儿自己解决可好?” 顾天裔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他很能理解宝贝女儿此刻心中有多么愤怒,一时间甚至都生出了几分要了慕容恒的命的想法。 良久,顾天裔点头,沉声道“好,无论你想怎么做,爹都支持你。” 顾浅依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她转头,看着慕容恒慢慢开口“太子殿下与小女自幼定亲,可这亲事终归是长辈们定下的,殿下心中装着谁,却不是我能左右的。” 慕容恒纠结,既不晓得该如何说方才之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顾浅依这句话。 明知道顾浅依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继续说着。 “殿下与四妹妹之间最大的阻碍。不过也无妨,如今大错尚未铸成,及时悬崖勒马,一切倒是也还不晚。” 顾浅依摘下腰间的一块蝴蝶玉佩递给慕容恒,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口吻说道“原物奉还,浅依……祝殿下和妹妹百年好合。” 一语罢了,顾浅依眼神 一黯,也不管顾天裔还在,直接便冲出了门。 好不容易跑出了香雪居,顾浅依寻了一个无人的巷子,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了起来。 好容易恢复了点状态,顾浅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微笑。 今儿个这出戏效果不错,按照万才的情况,想来她一回家,就应该能看到顾天裔退婚的结果了。 她正想着随便到哪里去游荡一会儿就回家,谁知还未转身,便听见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厉害厉害,句句情真,字字动容。真没想到,顾大小姐竟是这么个妙人。这一出贼喊捉贼,大小姐唱的当真是极好。” 顾浅依心里发毛,她这是惹了哪一路的祖宗? 这家伙怎么和鬼似的如此阴魂不散? “呵呵,好巧。” 从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顾浅依有些没话找话的问“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我还想回去寻你呢!” “哦?” 男子露出一抹挪揄的笑容“大小姐要回去寻我么?我还以为大小姐办完了事,把刚才说要对我负责的话给忘了。” “……怎么会呢!”顾浅依笑的无比勉强。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位帅哥这么一副流氓的模样着实对不起他的好皮囊 。 想了一会儿,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个……不知道公子希望我怎么对你负责?” “呵呵!” 男子轻笑,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浅依挑眉“大小姐可当真喜欢开玩笑。男女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负责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么?” 话说到这里,男子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暧昧的看了看顾浅依的领口,轻飘飘的问 “莫非,大小姐这是害羞了,所以要在下先开这个口?” 他这么说着,竟一手将顾浅依捞进了怀里。 顾浅依被他抱住,一张小脸瞬间便红了一半“没,没有……” 男子身上的气息太过浓烈,顾浅依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紧张。 “公子一表人才,看打扮,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方才你也看见了,如今我府上的这个情况,只怕此刻冒冒然和我爹说咱们俩的事情,于你我都不大好。再者你我今日不过初见,依我看……” 男子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浅依的眼睛看。 顾浅依越说,便越觉得被他看的发毛。 突然,男子开口打断了顾浅依的话。 他用令人难以捉摸的语调问 “你当真不认得我?” “啊?” 顾浅依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男子“我……应该认识公子么?” 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虽然之前她看过游戏的大概人设,但她还没看完系统君就因停电而罢工了。 此刻眼前的男子这般言语,顾浅依心中越发没底。 难道他是个被自己忽略的重要角色? 她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想必也知道,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平日里是不常和外人说话的。若是咱们之前在哪儿见过。…我只怕,没那么好的记性能一下子就记住公子。” 这番话顾浅依说的虽然委婉,但终归对这样容貌出众的男子来说不太礼貌。 顾浅依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在无形之中得罪了这个男人。 正在踌躇之间,却听男子突然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启唇“无妨,日后咱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认识彼此。” 言罢,男子一把抱起顾浅依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你做什么!” 顾浅依表情惊恐的看着男子。 这大白天的,这家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她在男子怀里挣扎一会儿,还未挣脱男子的束缚,便听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语调 “自然是 带你去上药。” “上药?上什么药?” 男子莞尔,低头在顾浅依耳边呢喃 “你说上什么药?刚做过那样的事,你又跑的这么快,难道是半点儿都不疼么?” “……” 苍天,她这究竟是招惹了个什么狠角色?! 她可以甩掉么? 顾浅依思索着,只见男人纵身一跳,一下子就飞上了屋顶。 顾浅依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对“武林高手”这四个字有了个清晰的认知。 她还没从男子卓越的轻功中回过神来,刹那之间,已经被男子抱着落在了一个无人的院子里。 男子将她在一处房间安置下来,还不等顾浅依反应过来,屋子里便站了一排十二个身穿黑衣的护卫。 顾浅依一惊,还以为这家伙又要做点什么,却听他已经冷声吩咐 “照顾好小姐,本王去去就回。” 本王?! 听清楚那两个字的顾浅依一下便坐直了身子。 她的脑中恍然闪过一道光,半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问“你……是齐王慕容瑄?” 慕容瑄听见自己的名字,一直漫不经心的弯着的嘴角好像突然有了一丝真诚的温度。 他看着顾浅依,慢悠悠的开腔“真难得,浅依竟还记得本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章:你还想在这里再来一次? 顾浅依一时无言以对,却听慕容瑄在她耳边柔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顾浅依一脸懵逼,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拿着一盒药膏似的东西走了过来,就要来掀起她的裙子。 顾浅依脸色一红,顿时跳起来一巴掌朝着慕容瑄拍了过去“你干嘛!” 哪里会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慕容瑄吃痛的皱了皱眉头 “帮你上药,我能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再来一次?” “……” 顾若兰脸颊瞬间通红 “流氓!” 外表看起来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一个人渣! “混蛋!” 眼看顾浅依那张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的脸,慕客瑄笑了笑“小青,带小姐去上药。” 门后突然闯出一个黑衣女子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小姐,这边请。” 这可是这王府大院里面出现的第一位小姐,能夺王爷如此优待,以后说不一定还会成为王妃。 得恭敬点,要不然王妃得跑了, 顾浅依几乎是跟着小青落荒而逃,惹的慕容瑄忍不住发笑。 小女人……挺可爱的。 顾若浅依擦了药,她不等给慕容瑄打招呼就要走。 “小姐,我们王爷……” 小青一脸的为难。 这要是走了,王爷指定不高兴了。 还没等说完,顾浅依连忙打断了小青的话。 “打住,我先走了,帮我跟齐王说一声,咱们之间的事儿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以后也不必往来。” 说罢,便急匆匆的从后门离开了。留下一脸为难的小青。 顾浅一一来到顾府,只见一穿着丫鬟的模样跑来“小姐,家主正找你呢。” 看着小丫鬟,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系统里的那些画面。 这个小侍女是她的贴身侍女阿离,从小一起长大,忠贞不二。 顾浅依点了点头,任由阿离在前面引路。 阿离频频回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浅依的神色“小姐,你没事儿吧?” 听这话,顾若浅依嘴角一抽,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没事儿,走吧……” 阿离呆呆的看着顾浅依秒变的神色…… 顾天裔在前厅里等着,心里担心万分,背着双手左右来回走动。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神色受伤的顾浅依,心里紧了起来。 “浅依,这件事情爹爹会为你做主的!绝对不会让你收到半分委屈!” 顾浅依低着头委屈的点了点头,眼泪珠子就吊着,好一副我见犹怜。 ”爹……” 好在这系统安排的还错,这不是还有一个好父亲嘛。 听这微弱又委屈的 声音,顾天裔的心都要化了。 “爹,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顾浅依轻叹一声,轻轻倚靠到了顾天裔肩头处。 这一声叹息却是实实在在的发自肺腑,毫无作态。 自己的意识被困在这游戏系统,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打拼和努力仔细想想,何其孤单。 顾浅依也不知道现实中的父母怎样了。 不过这游戏里的父亲对自己却是情真意切,满满的父爱。 这份父女情,就算只是游戏,也值得自己用心呵护。 是的,她顾浅依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人投之以木桃,她必报之以琼瑶,不管对面是人是鬼,哪怕只是游戏里的npc。 如此说来,自己倒也不算是孤苦无依。 “爹爹,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您也不必太过动怒,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早些总比晚了好,” 顾浅依开口安慰道。 “是啊,还好浅依你还没有嫁过去……如此斯文败类,怎可做我顾天裔的女婿” “可是妹妹她已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哼别提那个孽障,我明日一早自会宗庙焚香,向列祖列宗告罪,断绝与此女的关系!” 看来顾天裔这次真的是发了很大的火。 这是仿古的世界构架,古人对待清誉自然看得极重 ,多少烈女贞妇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失了节操。 想到这里,顾浅依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还好敌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自己要真是栽进了这个巨坑,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由此可见,太子慕容恒和妹妹顾婉容用心何其歹毒! 这样的太子,能成为明君才是奇了怪了。 要扶持一位明君登基才算通关,除了太子,还有五位王子,其中以齐王慕容瑄呼声最高,也是一直和太子抗衡的不二人选。 他,会是正确的选项吗? 脑中莫然闪现出今日和慕容瑄相见的种种,顾浅依突然觉得双颊滚烫了起来。 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们是古人,讲究什么从一而终,自己又不是。 她可是全国企业管理系最强的c大毕业生,最擅长的就是识人善任纵横捭阖。 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次床第之欢就盲目确定自己的目标。 事关自己的回归大计,一定要从长计议。 既然原定的男主都出现了这么大的人设偏差,那其他王子的性情能力自然要自己亲自见识才可以验证。 那么慕容瑄既然撞枪口上了,就从你开始吧! 打定主意,顾浅依又安慰了父亲几句后,便安心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一夜无梦。 翌日。 “老……老爷…………太子殿下驾到……” 一名小厮慌里慌张得跑了进来。 “不是说了今日什么客都不见的吗?” 顾天裔正欲责问,抬头一看,太子慕容恒已然到了正殿门外。 来人贵为当朝太子,他想闯的地方,门口的小厮自然不敢强拦。 “哼!门都看不好!这个月的奉钱罚了,以儆效尤!下去!” 顾天裔如此吩咐,一方面是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另一方面则是说给太子听。 没错,就是不想见你! “国公息怒本宫今日前来,是想给国公一个解释!请国公务必听本宫详述!” 他倒是也不绕弯。 “事实明了!老夫亲眼目睹能要什么解释?家门不幸,养出这等不知耻的孽障,老夫还要去祖宗灵前告罪,恕不奉陪!” 顾天裔说完就要离开。 不远处,一道红色身影猛然从侧院窜出,一头跪倒在顾天裔脚边。 “爹爹!爹爹你听女儿解释啊!昨日女儿……” “是顾婉容!” 慕容恒猛然厉声打断,“昨日本宫在香雪居小酌几杯,微醺时见一女子妩媚至极,明明是兰浅依的衣着打扮! 没成想原来是顾婉容特意假扮其姐!本宫和浅依自幼情深,心里口里念的可全是浅依的名字!” 第5章:王爷来顾家凑热闹 跪倒在地的顾婉容闻言大惊失色。 她听闻爹爹要在今早和她断绝父子关系,于是急忙哭着求饶,怎么也想不到太子竟然也早早的来到了自己家。 而且听这口气,倒是要把一切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是的,慕容恒哪能轻易放走穆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自己处处矮人一头,只因为顾浅依是嫡出! 她是庶出! 而今,竟然要被人踩在脚下当垫脚石。 不,连垫脚石都不算,这是刀俎之下的鱼肉! 顾婉容气得牙根都软了起来。 “太子言重!”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顾浅依也从一旁踏入了这本就乱糟糟的正院。 “浅依虽然自幼与太子立有婚约,可是皇家贵人岂是随意想见就见的,所以更何谈什么“自幼情深’? 大子若是随意小酌几杯便随意于须馆闹市行此类不雅之事,想来也不是浅依的良配。况且蝴蝶玉佩昨日已经奉还,还望太子顾及双方体面,就此取回婚书,既往不念。” 顾浅依此时一袭墨蓝长裙,优雅庄重。 一席话语不卑不亢掷地有声,且行且谈,竟带着一股不由反驳之力。 顾天裔微微点头,目光之中难掩对女儿的赞 赏。 落落大方,气韵天成,不愧是我顾天裔的好女儿! “来人,将婚书取来,奉还太子!” 慕容恒见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心里却打了铁似的认定,这婚书一定不能拿回! 要是自己接了,岂不是真的要斩断自己和穆国公府的联系,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岳父不可!岳父不可啊!” 情急之下,慕容恒口不择言,几乎要跪下了。 头上的汗岑岑直下。 顾天裔听了更加怒火中烧“谁是你岳父?” “大清早的,国公家里怎的如此热闹?” 又一声冷傲的声音从院门传来。 喧闹着的众人全都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男子穿着一袭玄色长袍摇曳着赤色花纹踏门而入。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瞬间被各式各样的情绪笼罩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 这时候谁来不好,怎么偏偏让他撞见了本宫如此狼狈的样貌。 慕容恒如是想着,顾天裔却当即抱拳迎接 “家事繁杂,让王爷见笑了。今日老夫恐怕不能与王爷继续商谈水患解决之法了,望请怒罪。” 顾浅依却也惊得朱唇微张。 这慕容瑄怎么也来了 ? 凑热闹吗? 慕容瑄淡淡得扫视了院子里的众人一眼,看到顾浅依时,眼神若有若无得闪了一闪,随即恢复了正常。 “近来为讨教水患之事多来府上叨扰,承蒙国公抬爱,许本王前来时不必通报可自行进门,没想到竟撞见国公处理家事,真是失礼失礼!” 慕容瑄也抱拳告罪。 近来满朝文武私下里都在议论纷纷,说齐王与穆国公交往甚密,原来只是来讨论水患的吗? 自己若不是得了这个消息,又怎会慌乱中出此下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慕容恒暗自咬牙。 这个慕容瑄,真是一切麻烦的源头! “不过既然是国公家事,皇兄怎么也会在此出现,口中竟然直呼“岳父’?据本王所知,皇兄与穆国公大小姐虽有婚约,但并未正式行礼,此时如此称呼,只怕于礼不合吧?” 果然不愧是齐王,一来就把矛头直直指向了大子。 “这..….是皇兄我口不择言了,国勿怪!” 太子急忙正了正身,努力恢复常态,规规矩矩打了个拱。 顾天裔却一伸手做了个拒绝的姿态“齐王有所不知,昨日小女已将信物蝴蝶玉佩奉还。今日老夫也会将婚 书交还太子,至此,小女顾浅依与太子的婚约就已经一笔勾销。” 顾天裔是打定主意要断了女儿与此等卑鄙小人的婚约。 “国公……” 太子又欲相求。 慕容瑄微微勾唇“如此甚好!本王亦久闻大小姐芳名,此番,倒是可以大方拜访了。” 说着,竟大.大方方向顾浅依望去,拱手施了一礼。 眼神中的恶趣味却只有顾浅依自己能体会。 “……” 顾浅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这到底什么鬼展开啊? 齐王人也太恶趣味了吧? 什么久闻大小姐芳名,自己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能有什么劳什子芳 名? 而且他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大方拜访? 他要跟自己谈诗论赋还是研究女红? 明显就是在揶揄自己! 顾天裔却不这样想,他心中从来都偏爱着自己的这个嫡长女的,顾浅依在他的心目中自然也当得起齐王的这番恭维。 “齐王过誉了。” 只有一旁的慕容恒心情渐渐坠入冰窟。 解除婚约一事,就这样真的板上钉钉了? “这位小姐又是何人?怎的跪在地上啼哭?” 慕容瑄又转向地上的顾婉客,俨然一副 居委会热心大妈的模样。 好像碰上了就要帮人帮到底,一心要为穆国公分担这份“繁琐家事”。 “这是家妹顾婉容,昨日被父亲撞见一些不雅的行为,这才惹怒了父亲。” 顾浅依赶紧抢先一步解释。 当然,这种事全场也就她最合适说明了。 若由着慕容恒和顾婉容,又不知道故事要被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嗯?不雅?” 慕容瑄故作惊讶,眼光却自然而然得扫向慕容恒。 好像再问莫非这就是皇兄突然与大小姐解除婚约的原因?。 顾浅依却在心里暗骂厉害厉害,瞧这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奥斯卡真该给他颁发一座小金人。 顾婉容却当即横下了心道 “父亲!是女儿错了,女儿错乱情迷,实是因为倾慕太子殿下久矣,女儿犯下滔天大错,求父亲责罚!” 说完深深向着顾天裔一拜,五体投地,虔诚之至。 顾天裔见状,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却在这一拜中立时熄灭了大半。 这个不孝女,终于肯乖乖认错领伐了。 是的,从昨天到今天,他最生气的倒不是推门见到的那一幕,他更让他生气的其实是顾婉容一直死不悔改的态度。 第6章:啼笑皆非的鸳鸯误 明明已经做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却还要四处扭捏,制造借口,难道当自己是傻子吗? 现在顾婉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处,还说出自己倾慕太子的心思,顾天裔又怎会不体谅年轻人的男欢女爱?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做了天大的错事,只要勇于承认和承担,为人父母的,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不原谅的。 跪伏在地上的顾婉容也是想通了这个事实。 自己承认错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真的还想强辩,那父亲可能真的要断绝和自己的父女关系。 她虽然一直被嫡姐打压,但是只要留在穆国公府,那也算是有一个靠山。 若真的和穆国公断了联系,那自己可真的一无所有了。 听到顾天裔不再怒火中烧,顾婉容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继而更加虔诚得下拜认错。 “女儿心志不坚,枉读《女德》《女训》。此后女儿愿在祠堂思过百日,日日诵读《女德》家训。只望父亲收回成命,莫要赶女儿出门。” 说完,又嘤嘤呀呀得哭了起来。 “你……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穆国公顾天裔一声长叹,语气中早已没了当初的决绝。 “噢?原来容小姐倾慕皇兄久矣?周了半天 原来竟是这样一件啼笑皆非的鸳鸯误。皇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倾慕者着实不胜凡几,不过容小姐也确实容貌出众。加之穆国公府门第显赫,也配得上我皇室家族,这明明是喜事一件啊。” 慕容瑄脸上热情洋溢,好像发自内心为自己的哥哥高兴,却丝毫没问顾婉容是嫡是庶。若是嫡出还好,若是庶出,可真谈不上什么配得上皇室家族了。 古人向来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才算家主,真正的家中一员。 妻子所出的嫡系也是正式成员,而姬妾,只不过是男主人的私人物品,可以随意赠送甚至生杀予夺的。 庶出的子女同样地位卑微,不可与嫡系同列。若是男主人宠爱还好,若是不得宠,那生活可是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要不然又怎么有那么多嫡庶之争和宫斗宅斗大戏呢? “皇弟休要胡说,皇兄心中只有浅依一人而已。”慕容恒黑着脸道。 顾浅依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再在板子上钉一根钉子了,一脸惊诧的问“可是太子殿下既然与家妹有了男女之实,理所当然不是该负起应有的责任吗?” “什么?皇兄竟然……” 闻言,慕容瑄顿时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顾浅依见此,不由得咂 舌。 啧啧啧,奥斯卡是真的欠你一座小金人。 “你!” 见此,慕容恒怒斥一声,然而看着两人一时间却又无言以对,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府,书房。 “哗啦啦!” 一组汝窑贡瓶轰然坠地,霎时房间的地板上一片青白色的瓷器碎片,阳光下光华韶粼。“这个该死的慕容瑄!怎么干什么他都要插上一脚!真是气死本宫了!” 慕容恒砸完瓷瓶似乎并没有解气,一掌重重得拍在椅子扶手上。 “太子爷息怒,依奴婢看,齐王去得如此及时,此中必有蹊跷。” 房门边,一红衣女子身形曼妙,眼眸中却不似一般女子那样阴柔,反而有精光迸现。 “确实,本宫也觉得奇怪。商谈水患用得着去那么早吗?” “本宫是得知穆国公今天要去宗庙告罪才特地赶在了行礼之前,连早饭都没吃。还有那顾浅依,也蹊跷得紧。按说那糖栗子上泡了“千淫万靡散’,中毒之人除了与人交合是别无他解的,她又是怎么给自己解毒的呢?” 慕容恒闻言渐渐镇静下来。 “本宫当时……当时……未出房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后来她又及时出现,肯定是没有走远,一直那香 雪居里。”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香雪居人口杂,如果顾浅依是在那里解的毒,不愁没目击者。” 闻言,慕容恒眯了下眼睛,吩咐道“好!你立刻派人去查。” 女子拱手“是。” 慕容恒终于舒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红云,多亏了你还一直留在本宫身边。如今本宫在朝中式微,各方力量望风使舵,身边连个贴心的谋士都没有,幸而,还有你。” 红衣女子闻言单膝跪地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是殿下买来的家奴,生是殿下的奴,死是殿下的鬼奴,怎会离去?” 慕容恒却是一笑,眼神中带着打量,“呵,本宫自然知道你的本事。你若想走,一纸卖身契又怎能拦住你的脚步?” 红云奴婢惶恐! “其实……殿下可能并不知道奴婢是何幸运。奴婢父母死于灾荒,孤苦无依被人子抓了,几经转手,幸而到了殿下这里,才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 若是没有殿下的恩典,奴婢还不知道在哪里当牛做马,哪里会有站着和主人说话的份?” “你有才,堪当大用。” 慕容恒这才笑了下,语气肯定得说“好了,去办事吧。” “遵命。” —— 穆 国公府内,一老一少分宾主而立。 “每次讨教,小王总是获益匪浅。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 慕容瑄诚心诚意得感叹。 “齐王心系百姓,乃我天宇国之福。能与年轻有志之士畅谈,老夫也倍感舒畅。” 领天裔倒也不客气,显然,上午一陈闹腾之后太子慕客恒被赶回了家,而慕容瑄却仍以商德水患为由留了下来,二人又是一番畅谈。 “水患……用得着每日上门讨教这么久么?无非因地制宜整改河道,疏导难民施粥放粮,打击水匪防患瘟疫……” 一个没好气的声音传来,二人闻言具是一转头,只见顾浅依施施然走来。 也许是昨日见过的原因,顾浅依一见这位腹黑的影帝王爷便也想挪揄几句,自然就没有了好口气。 “爹爹,王爷。”顾浅依施了一礼“女儿已经吩咐厨房准备饭食,特来恭请齐王爷留用午餐。” 顾浅依嘴上说着,心里却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齐王既然不走,那自己正好用这个机会观察一番,也好看看这位王爷到底品性如何,会不会是可以辅佐的明君。 浅依,你刚才那番话从哪里学来的?” 顾天裔却对她方才的话上了心,好奇的问。 第7章:她只是想吹吹牛 慕容瑄也颇为惊讶的赞叹道“大小姐言简意赅,却直击关键,着实让人惊讶。” 顾浅依话音落下,才发现自己多嘴了。 这里可是古代,大家闺秀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做的不是些诗词歌赋就是女红厨艺,哪有人能谈论这等话题。 好在她也不慌,语气淡然的道“回爹爹,女儿闲时看过一些书。” 不等顾天裔发问,慕容瑄又道 “人人皆知治理水患堵不如疏,却显有人想到治理水患带来的并发问题如匪患,如瘟疫。没想到大小姐一言既出竟然点了出来。那么关于防治瘟疫,大小姐有何高见?” 顾浅依闻言心里乐了起来。 若是问她别的,她可能还会因为对这个世界不够熟悉而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防治大型传染病嘛……现代医院随随便便都不知比古代高出多少倍好嘛? 好的,了解你就先从取得你的关注起。 接着,顾浅依便侃侃而谈。 从个人卫生到公众卫生,从增设基础设施到安全卫生知识普及,一通旁征博引。 一时间,顾天裔和慕容瑄眼神都变了。 末了,顾浅依饮下一杯茶,缓缓吐了口气 “小女子不才,所知皆是书本得来,若有不 当之处,还望爹爹和齐王爷斧正。” 慕容瑄此时却双目微眯,目光从高处俯视而来,看不出喜怒。 “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女子。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异于常人的能耐?” 顾天裔闻言看了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哪知道昨天,自己的女儿已经让这位齐王大开眼界了一次。 顾浅依却是一笑,问道 “那么齐王认为,治理水患的首要之务为何呢?。听了这么半天,这下轮到我来考察你了吧?” “本王确实也是小有心得。今日不早了,本王府里还有些琐事,就不留下用了。不过齐王府随时欢迎大小姐光临,进一步探讨。小青很期待服侍大小姐,告辞。” 慕容瑄却不接话,说完,直接转身离去,留 “小青?” 顾天裔疑惑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额,那个……” 顾浅依顿时大窘“难道……是齐王的婢女什么的?哈哈哈……这…….这齐王说话还真是古怪……不管他了,爹爹咱们吃饭吧!女儿肚子都饿了。” 顾浅依连忙打着哈哈,拉着顾天裔转移了话题。 齐王府。 一袭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地。 “禀报主子,今日探子来报 ,香雪居有人打探穆国公府大小姐当日的行踪。属下已经查过了,是东宫的人。” “他倒是行动挺快。” 慕容瑄冷哼一声“速速与我传话穆国公府。说本王今日听闻大小姐高见,十分在意,希望大小姐能将心中所想整理成书,不日进一步探讨。” 男子应了一声,便飞身而去。 慕容恒,既然你这么着急着要把这一块璞玉径本王手里推,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想起那个女子,慕容瑄的嘴角闪现出一抹笑容。 穆国公府。 顾浅依扔下毛笔伸了伸懒腰,浑身疲惫。 呼~总算写完了。 这个慕容萱也忒不解风情了,自己原本只想着吹吹牛,露一下风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自己写出一部什么水患治理手册出来。 难不成还真想派自己去做什么治水震灾的工作不成? 不过要写便写,文案对于顾浅依来本也不算什么难事。 可是这提起笔来就是一个通宵,还真是劳心劳神。 “小姐,您醒了吗?阿离来伺候您洗漱了。” 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 顾浅依揉着肩膀道“进来吧。” 阿离进门,看到她满脸疲倦,不由得关心道“小姐,您怎么?难道您成晚都没睡? ” 顾浅依挥挥手“不妨事。” 小婢女皱了皱眉头不再多言,只端过水盆开始伺候小姐梳洗起来,可是眼神却期期艾艾一副欲言又止。 顾浅依见此,轻笑了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阿离点了下头,犹豫道“奴婢.….…奴婢一大早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都说到这儿去了,当然当讲,说快说。” 顾浅依不甚在意的摆手道。 “今日里大街小巷茶楼小摊都在传闻一件事。说前天上午有人看到小姐,您和一位白衣男子进了香雪居的房间……” 看着顾浅依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阿离的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坊间的传闻何止这些。 那摊子边的茶客简直化身酒馆的说书人,一副自己亲眼见了的样子。 什么媚眼如丝啊,什么双颊粉红啊,什么纤纤玉指搭上男子的脸呀,什么相视一笑推门而入啊…… 后面还有些什么七七八八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简直一本活色生香的淫秽话本。 小离在旁边偷听了几句,便觉得脸颊发烫,可是这些又怎敢拿来跟小姐复述。 顾浅依皱了下眉,语气淡然“噢?竟有 此事?那传闻可说了那男子是谁?” “这个倒不曾说。” 阿离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 心里确是奇怪,怎么小姐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小姐千万不要挂在心上,街头路人总是爱传一些风言风语,没几天就会忘了。倒是这编造谣言的人真是可恶。竟然编造出这种恶劣的故事毁人清誉!这也….…也太可恶了!也不知谁这么无聊!” 阿离说着,气愤地跺起了脚,小脸气的红扑扑。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顾浅依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小姐,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呀,也太过于单纯了。是谁传出的风言风语,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呀。近来有谁吃了咱的憋受了咱的欺负,再或者毁了我的清誉会对谁有利,那就是谁传出的咯。” 顾浅依想着,却并没有用“谣传”这个词。 毕竟嘛,这事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当日是太子主谋,保密工作自然也做得不错,此时被大风大雨得传了开来,幕后肯定是有推手的了。 那幕后玩家,除了太子或顾婉容,还能有谁呢? 哎,人生艰难啊。 顾浅依正在叹息,院外又一名小厮进来。 第8章:出门听八卦 “大小姐,齐王府来人请问小姐,昨日请您写的文书完成了没有,如果完成了,还请交由使者带回。如果尚未完成……” 闻言,顾浅依顿时满头黑线。 这齐王到底是什么奇葩思路啊,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一大早就来催? 还好自己马不停蹄赶了一夜,不然还真是完成不了了。 如果尚未完成待要怎样? 小厮打了个冷颤“那使者说,如果尚未完成,他将在穆国公府中静候,直到小姐完成为止。” “好的,文书尚有一页就写完了,你等着。” 顾浅依说完,提起狼毫笔,又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夹进了之前完成的《手册》中,交给了小厮。 等到小厮退去,顾浅依突然开口道“阿离,走,咱们出门逛街去。” “啊?”阿离顿时一脸的惊诧“小姐,我没听错吧?现在满大街可都是议论着您呐。” 顾浅依却是狡诈笑“那你说,咱们出去的话,真正能有多少人认得出咱?” “这……” 阿离皱眉思索起来。 大小姐从小身为名门闺秀,闺阁内的好友都没有几个,更别提外头的人。 若是坐了府上的轿子带了家丁,那可能人人都知 是穆国公府大小姐出门了。 但是若是衣着平常,就这么大.大方方走出去,能有人认出她才是怪了。 小姐果然胆大心细。 “打扮的普通一点,穿的也别这么好,一点事儿都没!快准备吧!” 阿离咬了咬唇,用力点了点头。 一番梳妆打扮后,主仆二人果然再也看不出是什么名门闺秀,俨然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丫头。 顾浅依照着铜镜点了点头。 看来这阿离的悟性还是可以,挺有眼儿的,以后稍加训练或许能成自己的左膀臂。 二人从小门悄悄溜了出去。 到了稍远的地方,顾浅依终于放下了心,和阿离自如聊了起来。 “阿离你说,止住传言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阿离皱了皱眉“这个……倒好像昨天小姐关于洪水的那套说法,堵不如疏。“奴婢觉得,最好的办法不是堵住众人的口舌,而是给传言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释。” 顾浅依赞赏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不错不错,跟着本小姐倒也学到了些东西,还算机灵。不过关于流言,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阿离好奇的问。 顾浅依勾唇一笑,“制造更多更劲爆 的流言!” “……啊?”阿离目瞪口呆。 摸了摸她的头,顾浅依问“你是在哪听到上午的那些话的?” “就是前面的那个小茶馆!茶博士一早在那里,说的可大声了!” 阿离话音落下,顾浅依便道“走!咱们过去!” 不多时,两人便已到了茶馆。 “哎,二位里边请!” 满脸笑容可掬的小二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客人 “小姐可要包厢?二楼还有位置。” 顾浅依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挥手道“不用了,听闻今天大家都在传一个天大的笑话。本小姐也想听一听。就坐在大厅吧!什么茶香上什么,什么点心好吃上什么。” 小二一听客人的口气如此爽快,不由得喜从心来,眼下的服务却更加热情了。 “想听笑话呀,那您可是来对了地了,如今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那个,您知道吧?。嘿,没想到啊,名门闺秀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小姐想听的话,我这就喊茶博士来。” 闻言,顾浅依的神色好奇中带着骄傲,当即扬了下脖子,阿离便将几块白花花的碎银子放在了桌面上。 “好嘞!茶博士快来!有贵客!” 小二大喊 一声,茶博士便应声而至。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当即便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所知更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通。 哪知桌前的客人听完,却一脸的失望。 “我当是什么笑话呢?原来是这种无聊琐事。那穆国公府的大小姐刚刚解除了婚约,又被之前的准未婚夫如此羞辱,一怒之下做出些荒唐事,倒也可以理解嘛。” 顾浅依说的轻松自在,说完又掀起碗盖,撇了撇茶水里的茶叶沫。 可桌前的茶博士可不淡定了“您说什么?穆国公府的大小姐刚刚解除婚约,又被准未婚夫羞辱?小姐何出此言呀?” 很显然,这客人虽是简单的两句话,其中蕴含的消息可不简单了。 顾浅依顿时露出一惊讶的表情“什么,你连这都不知道?” 茶博士尴尬一笑,却坚持道“愿闻其详。” 顾浅依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穆国公府已经将聘书退还给太子府了呀。而且太子已经决定,不日将向穆国公府庶出的二小姐顾婉容提亲。你说说这不是明当当的羞辱还是什么?” 这次该换做是茶博士惊掉下巴了。 他只听说那穆国公府大小姐在香雪居将一陌生白 衣玉带的男子拉入房内,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大料。 当下好奇心被勾引了出来,巴不得眼前的这位小姐多说一些。 顾浅依煞有介事的左右看了看,掏出团扇掩了口面,凑近茶博士低声道“实不相瞒,家父在朝中也做了个小官儿,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 不信你等着看,太子府过不了几日,肯定会向穆国公府提亲,而此次提亲,绝非之前签了婚书的大小姐顾浅依。” 茶博士见她言之凿凿,不禁信了八.九成。 “那您的意思是说,那顾家大小姐是被太子抛弃,又被后来居上的庶妹羞辱,才做了那等荒唐事的?” “这个谁又知道呢,不过既然婚约已经解除。男未婚女未嫁,做些什么热情如火之事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茶博士闻言连连点头。 如果那大小姐不再是身负婚约之人,那男女相约,也顶多算是个风流韵事,没什么趣味可言了。 顾浅依喝了口茶继续道“反倒是那庶出的二小姐,也不知长的是什么国色天香的样貌。” “竟然砌墙的砖头后来居上,明明嫡姐已经订了婚约还能活活把乘龙快婿抢到自己手中,着实不简单啊……” 第9章:浅依摊上了女中豪杰的神坛 茶博士当即又来了精神“是啊是啊,那二小姐是如何俘获太子爷的心的?” 顾浅依又是一降左顾右盼遮遮掩掩。 茶博士看出还有料,大手一挥“小二,再来一壶西湖龙井!我来请!” 顾浅依这才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示意茶博士跟自己坐在一处。 “这事啊,其实是我亲眼所见……昨日我和父亲恰好也在香雪居会友……” 一盏茶的功夫,顾浅依便将昨日发生的一慕绘声绘色得讲了一遍。 讲完又特地强调,这事动静这么大,香雪居肯定还有别的目击者。 茶博士已然兴奋得满脸通红了。 顾浅依悠悠然喝了些茶,勾唇一笑。 呼呼,幕后的推手呀,不管你是谁故事讲一半留一半可是不太地道。 更刺激的部分既然你不讲,本小姐就亲自说与民众听罢。 美中不足的事,自己惨遭抛弃的部也不得不暴露在大众眼前了。 如果能把那斯文败类和心机婊的婚事推到风口浪尖,那自己在别人口中惨一点就惨一点吧!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自己从这场恶心至极的婚姻闹剧中,解脱出来。 早一点逼太子娶了顾婉蓉,自己便能早一点从太子的阴影下挣脱。 婚书虽然退了,太子也口头答 应了向顾婉蓉提亲,但是这聘礼一日不到,她这心中便一日不踏实。 与茶博士聊完,顾浅依也并不着急,又吃吃喝喝了一会儿,才悠悠然离开了茶馆。 后面的事,她便不用过多操作了,一场新的舆论大戏,一番新的更劲爆的故事,已然悄悄在街头巷尾铺展开来。 翌日。 “小姐好消息,小姐好消息呀。” 阿离欢呼着奔进院子,满脸欣喜之色。 顾浅依见此不免失笑 “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什么好消息?昨天们播下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铺天盖地啦?”“岂止如此!” 阿离的双眼亮晶晶的说道“今天一大早,阿离便急着去街外打探昨天他们在茶馆布下的传言,看看事件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阿离倒也机灵,乔装打扮之后便换了一家茶馆儿。 果然,这里的茶博士也在侃侃而谈。 但是谈的内容虽然和自家小姐有关,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诸位有所不知啊,昨天整个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的穆国公府顾大小姐,其实乃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茶博士说了一句,当即合起折扇敲打着自己的虎口停下,傲然的环视着四周。 伸长了脑袋听八卦的人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自 然耐不住了。 甲“什么误会?你倒是快说呀。” 乙“哗!昨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说人家大小姐拉了一位白衣玉带的男子进了香雪居的房间。” 丙“还说人家面色怎样怎样,声音怎样怎样。照我看啊,肯定是哪个碎嘴的腌臜货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 丁“你又怎的知道那是胡编出来的,不是事实?” 台下有人嚷嚷道,茶博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位客官您别急听我说呀,那大小姐和一位白衣男子进了房间不假,可是进了房间又不一定是要做什么不雅的事。 难道不能是喝茶饮酒吗?难道不能是有要事相谈吗?难道不可以是在一起忧国忧民吗?” 话音落下,台下贸然响起一阵哄笑。 甲“要说喝酒饮茶倒还有点可能。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在一起忧国忧民……我说茶博士,你不会是话本看多了,胡言乱语了吧?” 茶博士却突然正色道“你们不信?我有证据!” 说着扬起左手,右手的折扇拍了拍左手袖口。 乙“什么证据?快拿出来看看,甭卖关子了!” 台下一群人起哄。只见茶博士清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得从袖口掏出一页薄薄的纸张。 高高的拿着不 让别人看。 丙“快念!快念!” 又是一阵起哄。 “咳咳……三,修建公厕,设沟渠,排泄物经由沟渠,集中掩埋处理。患者与正常人分开如厕,分别处理。公厕须与居所保持距离,严令禁止随地大小便……” 随着茶博士的话音响起,台下茶客一时静了下来,个个面面相觑。 丁“这是什么玩意?” 茶博士见此,自傲一笑“这,乃是《水患治理手册》中的一页,今日圣上传旨,抄录数份,分别发给朝中众多要员传阅。大员们看了一个个抚掌称赞,又责令下人抄录传阅。我这,就是抄来的其中一页啊!” 座下的看客这才恍然大悟。 丙“噢?竟是圣上下旨传阅的?。圣上果然心系百姓,真乃我天宇之福。可是……这与那大小姐的事有什么干系?” “你们知道那日香雪居白衣玉带的男子是谁?那是当今唯一一位封王的王子齐王殿下啊!。齐王殿下和顾大小姐会面,实则日日探讨水患治理之法,这一本《水患治理手册》正是出自顾大小姐顾浅依之手啊!” 茶博士见此,既然接着说道,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乙“啊?!” 甲“巾帼不让须眉!试问当今天下女子,谁还有 顾大小姐如此见识?谁还有如此胸襟气度?这不算女中豪杰还算什么?” 顿时,台下便响起了看客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听完了阿离的讲述,顾浅依一时也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展开?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而且……而且真的比昨日自己的运作实在高出不知多少倍。 昨日听到自己名节受损的传闻,自最多也就把已然解除婚约的消息放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算不上背叛,反而是太子和顾婉容勾搭在了一起,伤害了自己。 可是今天这份爆料,却直接洗清了自己的声誉,甚至直接将自己推上了忧国忧民女中豪杰的神坛。 这一记神转折也太厉害了! 而拿得出这种手笔的,除了催自己连夜赶出《手册》的慕容瑄还有何人?! 这个慕容瑄…….还真是小看了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初遇的情形,顾浅依不禁觉得脸颊发烫。 顾浅依那天在自己家本想探探他的口风,果什么都没捞到。 看来自己还需要进一步的行动才行。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华丽得帮了自己一把,这份恩情,顾浅依自会好好得记在心里。 顾浅依正兀自思忖,外头突然一名丫头来报。 第10章:王爷上门提亲 “大小姐,大公子和二公子一同回府了,正在前厅和老爷说话,喊小姐这就过去呢。” 顾浅依一怔,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差点都忘了,设定里,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那! 还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大哥从文,二哥从武,这几日都因各种事务出去了,没想到现在一起回来了。 顾浅依呼叫了下系统,却半晌都没得到回复。 得了! 多半是有崩掉了! 长叹一声,顾浅依试探的问了下阿离,才得知这两位哥哥一直都很宠爱自己。 当即又是一喜,欢欢喜喜往前厅走去。 她在这个世界,最需要的还是,这样的亲人了。 大厅内。 大公子顾知铭正襟危坐,手里拿着几页写满了字的纸正锁着眉头念读。 顾知铭身旁,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脖子却伸得长如白鹅,正挤在大哥旁边伸头看纸上的内容。 主位上,父亲顾天裔正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自豪。 见到顾浅依到了,三人皆神采天裔天裔看了过来。 “三妹三妹三妹!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大能耐?这……这是你写的?” 见到顾浅依,二哥顾朗煜当即便跳下座位,快步迎了过来。 顾浅依得知她的这两位哥哥打小最宠她,平日里最爱为这个妹妹出头。 虽然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心里却也漾起了一片亲切。 当即笑了下,一副骄傲的模样,顾浅依怎么,不相信啊? 也不看看我顾浅依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欢笑。 顾天裔乐呵呵的道 “为父也实在没料到,浅依心中竟藏着如此胸襟。这篇《水患治理手册》看得龙颜大悦,今天为父在朝堂上真是荣耀至极啊。” 然而,坐在一旁的大哥顾知铭却依然锁着眉头 “可是坊间那些关于三妹和齐王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顾知铭和顾朗煜一回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饭都没顾着吃,便赶回家了。提及这个,顾朗煜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大家都传,小妹你和齐王志同道合,在商谈国家大事的同时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他这个做二哥的实难说出口。顾浅依满头黑线。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民众的熊熊八卦之心果然还是过于旺盛了。 怎么自己的形象反转再反转,还是难逃绯闻的宿命呢? 这…… 顾浅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荒唐至极。”顾天裔开口道“那齐王素来是找我谈事,和浅依哪里有什么私下会面。也就是昨日谈完之后恰好遇见了浅依 ,又浅依信口说了些自己的想法。 哪有传闻的那些劳什子,浅依你放心,为父下午就去见齐王,一定平息这场无聊的风言风语,保住你的清誉。” 顾浅依乖巧得点了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 这要是一般的流言也就算了,幕后有黑手操控的流言,又岂是说能平息就可以平息的。 顾浅依好在那幕后之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流言会是这么个走向。 明明是想给自己安插的不洁荡妇之名,百转千回,竟成了和齐王郎情妾意志同道合了。 嗨,真是麻烦! 正思索间,便有一小厮来报 “启禀老爷,齐王殿下来了。” 小厮话音刚落,一袭玄色颀长的身形已然到了正厅门外。 齐王来访,不必通报,直接有请。 厅内四人同时起身。 “齐王殿下正午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老夫也正有事要与齐王殿下商谈。” 慕容瑄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 “国公是要找本王商议流言之事吗?本王亦有所耳闻,也是为此事而来。” 众人一时语滞。 慕容瑄一边踏进大厅,一边常色道 “既然事关小姐的清誉,本王自当负起责任,明日便正式上门提亲,还望国公做好准备。” 此言一出,满堂麻雀无声。 连久经风雨的穆国公顾天裔都当即 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听了错。 还是二公子顾朗煜率先反应过来,嘴角抽搞地问了一句“齐王殿下,您刚才说的什么?” “事关大小姐清誉,本王自当担承起责任,明日便会正式前来提亲,还望穆国提前做好准备。” 慕容瑄一字不差又说了一遍。 “那个……”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点沙哑“我没听错吧?” “责任总是要承担的。” 慕容瑄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一句,眼睛却看向顾浅依,嘴角似笑非笑。 只有顾浅依才能听懂其中的意味 。与其说是自己承担责任,倒不如说是为了向顾浅依追责。 “他那天不就追着要顾浅依承担责任吗?” 顾天裔终于反应了过来了,清了清嗓子,“恕老夫直言,小女声誉事大,然而齐王婚姻大事也绝非儿戏。事关皇室姻亲,齐王殿下可想清楚了?” 慕容瑄闻言,却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本王虽不如父皇那般金口玉言,然而说话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 “令爱有倾城之姿,上次一面又见其惊世之才。本王诚心向之,还望国公成全。” 说完深深躬身,姿态虔诚至极。 “好!” 沉默良久,顾天裔突然抚掌大笑“近日以来与齐王殿下交往,老夫也深感欣赏。来人 ,上茶!” “不必了,今日另有琐事,此番只是路过,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明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 说完,慕容瑄却又是一礼,说完话,便急急转身离去。 大厅一旁的顾浅依,嘴巴却惊得能塞进去一只麻雀。 所以说自己还未开口,终身大事就这么已经被定下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害人不浅!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就没有问过本人的意愿啊! 自己都还没有了解过其他四位王子啊喂! 太子府中。 “主人。” 红云眉头紧锁,一脸焦急走进了书房。 闻言,太子顿时不耐烦的问“又出了什么事?” 他此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这几天的事实在是搅得他鸡犬不宁。 之前情急之下不得不答应穆国公,不日正式向其庶女顾婉容提亲。 回府之后就觉得十分窝火,于是命红云前去调查当日顾浅依的行踪。 本想着将顾浅依与白衣男子进入房间的事大肆宣扬一番以解心头之恨,没想到事情竟然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一步步滑向往自己对立的深渊。 最开始的流言还是说,穆国公府大小姐顾浅依是个与人偷欢的荡妇。 结果没过一中午剧情就翻转成了顾浅依被太子抛弃,而太子又与其庶妹行了苟且之事。 第11章:得知王爷提亲 慕容恒还没来得及纳闷,谁知短短一夜过去顾浅依竟然又从一个偷欢荡妇,变成了女中杰。 红云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微微蹙眉道“启禀殿下,探子刚刚来报,齐王慕容瑄明日一早将正式向穆国公府大小姐顾浅依提亲。” 慕容恒“什么?!” 慕容恒此时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怒斥道“这个慕容瑄未免欺人太甚!穆国公府的门生遍布朝野内外,这是何其庞大的力量。 之前明明是自己到了嘴边的鸭子,现在竟然飞到了慕容瑄的手里!而自己还不得不娶那庶出的丫头片子!” “而且……来报的探子说,齐王府好像人人都在大肆宣扬的样子,好像生怕咱们不知道……” 红云见此,语气渐低了下来。 慕容恒当即瞪大了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 “依奴婢看,齐王这是有意炫耀,故意让您动怒吧!主人可别上了他的当。” 红云赶忙劝诫。 慕容恒深呼吸了一下“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本宫越是生气,越是齐王那小子高兴,本宫不能自乱阵脚!再说了,都是穆国公的女儿,虽然是庶出,倒还有几分亲情在的,不怕没有用处!” 想到在穆国公府看到顾天裔对待顾婉容的态度,慕容恒心里就已经燃起了些许希望。 前一日明明气的快要吐血,嚷嚷着断绝父女 关系,可是女儿一乖乖认错,穆国公还不是当即就软了下来。 虽然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但是以后穆国公在政事上支持哪个,都还未有定论。 只要自己日后能拿得出让穆国公刮目相看的业绩,不愁他穆国公不对他改观。 “传我令,速速置办大礼,明日本宫也去穆国公府提亲。” 礼单方面,一定不能输给了齐王。 想到此处,慕容恒反而多了几分的自信。 “可是……太子爷您真的要娶那顾婉容为妻?如果是顾家大小姐,娶过门做太子妃也算门当户对。可一个小小的庶出,就算只为侧妃,也是高抬她了吧?” 红云大胆劝解道。 慕容恒却是摆手道“但当朝之中还有哪位小姐可以做本王的太子妃?还有哪些势力值得本王以太子妃之位来换取?” “这……” 红云心里仔细梳理了一遍,好像还真没有符合太子所言的适龄女子。 “就这么办吧!就算她顾婉容是庶出,只要博得穆国公的另眼相看还是有机会的。快去办吧。” “是。” “另外,记得将齐王要提亲的事透露给郭将军之女。” 闻言,红云一怔,继而露齿一笑“主人英明,奴婢这就去。” 时值午后,和煦的日光温暖地笼罩着一片祥和的京城。 一间名为“百花梨园”的戏园子却是熙熙攘攘 ,热闹非凡,总有精力旺盛的人不喜午休反而来这梨园中听戏喝茶,好不快活。 台上演的乃是名曲《追鱼》,戏曲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高潮部分,鲤鱼精在湖底众好友的帮助下,不惜与天命对抗,誓要与张生同生共死。台上烟雾缭绕锣鼓喧天,那鲤鱼精和张生百转千回情真意切。台下前排雅座,一名红衣少女看得入迷,眼眶红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定远大将军郭长歌之女郭蕊。 “哎……若真能遇到如此痴心不改之人,我也愿与天命对抗,虽九死而不悔啊……” 郭蕊心中正感慨,突然听闻身旁一个凄切的女声传来,说的正是自己的心里话。 郭蕊好奇得转过头去,只见身侧的一桌,孤零零坐着一个女子,衣着同样也是美丽的红色,眼神却是无比哀怨。 郭蕊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看到这幅情景,便直接开口问道“这位姐姐可是有什么伤心事,怎的声音如此幽怨?” 那红衣女子听了,也转过头来,露出一副尴的笑容 “见笑了见笑了。奴家确实是有一位心仪的男子,可是奴家自知配不上他,所以从来只是妄想,哎……” 郭蕊又打量了一番红衣女子,只见她样貌亮丽可人,可能比自己还要漂亮上二分,而且看服侍也是精致细腻,非一般普通人家能比。 于是继续问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骄傲,姐姐这么漂亮都说自己配不上?” “哈哈,姐姐心仪的这位男子可不是一般男子。如我这般倾慕他的人少说也有万千。” 郭蕊一听,立时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姐姐倾慕的只怕是某位王子吧?是太子还是齐王?这两位,可都是天下少女的心尖之人呢。” “哎……还什么心尖之人,也只能到今日了。明日一早,两位王子就再也不是我等能幻想的咯……哎……告辞告辞。” 红衣女子说完起身要走,郭蕊却急忙拦住,“这位姐姐留步!为什么明天就不能幻想了?” “你还不知道?明日齐王和太子将同时前往穆国公府,向府中两位小姐提亲。哎……姐姐的心,都要碎啦……” 说完,红衣女子再也不愿多留,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转身消失在了戏园门口。 而此时的郭蕊却恍如遇到了晴天霹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昏。 什么? 瑄哥哥,要去提亲了? 而且……是去穆国公府……不是自己? 如这天宇国的万千少女一样,郭蕊也是两位子的爱慕者之一。 不过郭蕊又与他们大.大的不同,她生在了大将军之家,天生就占据了门户优势。 如果别的女孩子只是空想怀春,而她就是极有望美梦成真。 她倾慕齐王慕容瑄,几 乎人尽皆知。 郭将军战功累累,常年戍守边关,留在京中的这个小女儿却颇有乃父之风。 说话行事大.大咧咧,爱恨分明,古灵精怪。因为从小父亲不在身边管教,又深得全家人的宠爱,堪称京城里的一名小霸王。 戏园中的郭蕊愣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来,风一样得往门外冲去。 身后的丫头急忙大喊“哎,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我去齐王府找慕容瑄!” —— 齐王府。 “慕容瑄!慕容瑄你给我出来!” 旋风一样的少女轻车熟路,直奔慕容瑄的书房。 身后跟着一排无奈的丫鬟小厮,有郭蕊自己家的,也有齐王府的。 “慕!容!瑄!” 少女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内书案前,慕瑄慢条斯理得放下了手中的一卷竹简古书“郭小姐所来何事?” 这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 郭蕊语气冲冲的道“听说你要提亲?” “是。” 慕容瑄随意点了下头。 郭蕊心中一痛,郭蕊接着追问“向穆国公府的大小姐?” “没错。” 郭蕊怒喊“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慕容瑄顿时好笑道“为何?” 郭蕊闻言一怔,顿时慌不择言的道 “因为……因为……因为本小姐也喜欢你!你要向我提亲!你……你你你……你要是不愿意,我来向你提亲也成!” 第12章:顾家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这句大胆表白,听在慕容瑄看来却是云淡风轻。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失礼貌道“本王已经决定了,你无权干涉本王。” “你……” 郭蕊顿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才气得小脚往地上一跺“我这就去看看那顾家的大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竟然能获得你的欢心。” 说完,又旋风似的又转身离开了。 书案前,一袭黑衣短打的侍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主子,这郭小姐从小就是咱京城的小霸王,也不知道要怎样去为难顾小姐,您难道不跟去看看吗?” “怎么了小青,区区一面之缘,你竟然这样担心她了吗?” 闻言,慕容瑄微微挑眉,好奇问。 小青却是理直气壮,“顾小姐确实有可爱之处,难道主子不担心她吗?” 慕容萱被小青这样一问,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吟了片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也罢,我们跟过去看看,去看看那丫头面郭蕊的刁难是怎么个反应,估计也很有趣。” 闻言,小青默默扬天望去。 自家主子,又在口是心非了。 —— “顾浅依你给我出来!顾浅依!” 到了穆国公府门口,郭蕊停都没停,大喊大叫着直接冲了进去。 那门口的仆人谁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看到面前的女孩纤瘦娇小,却衣着华贵,心知一定是位不好惹的主 儿,所以也不敢强拦。 此时顾浅依刚好从附近路过,听到门口的喧哗,便径直走了过来, “什么人在此大喊大叫啊?你是谁?找顾浅依什么事?” “连本大小姐都不认得,快让顾浅依出来!” 少女一袭红衣,小脸也因为气愤变得通红,活像一只冒烟的小辣椒。 顾浅依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好笑“你到底是谁?别人凭什么认得你,你不是也不认得顾浅依吗?” “你……” 郭蕊怒气冲冲,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呛了这么一道。 顾浅依见此笑道“我就是顾浅依。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就是?” 少女怒气冲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愤怒地开口道 “长得倒是不算难看,但是本小姐也不差呀!你凭什么抢走我的瑄哥哥?” 话说到了这里,顾浅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慕容瑄的粉丝呀! 早都听说京城中倾慕齐王慕容轩的少女众多。 据说是有一年,某位大家之女亲手做了一盒糕点在齐王府门口等了一个上午,终于等来慕容瑄,羞答答亲手送到了他手里。 哪知慕容瑄也不客气,当街咬了一口,说了句真难吃,就连同食盒一起交给了自己的马夫。 而那送糕点食盒的女孩就傻愣愣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嫌弃。 这件事早都成了京城中坊间传流的闻。 顾 浅依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昂头看着天际,悠悠然道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的手艺好吧?有一天,我做了一盒糕点,那慕容瑄尝了之后就非要娶我为妻,你说气不气人?” 小辣椒一样的少女听到顾浅依如此说,顿时气炸。一把掏出腰间的防身小匕,怒气冲冲的冲顾浅依而来 “啊!啊啊气死我啦!我和你拼了!” 顾浅依连忙一边躲闪,嘴上大惊 “哎?你干嘛这么生气呀?有话好说呀,干嘛要杀我?” 红衣少女一边追着顾浅依,一边喊 “为什么你因为做的糕点好吃他就要娶你?而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天的糕点,他却送给了马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顾浅依顿时满头黑线“原来那个故事里说的少女就是你呀,哈……” “……你还笑?!我杀了你!” 两个女子就这样你追我赶,在穆国公府的大门口不远处笑着闹着,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笑语连连。 “好了好了,别闹了。” 顾浅依猛然停下,趁她不备,一把夺掉了少女手中的小匕首。 “实话跟你说吧,那个什么齐王妃的名头我一点都不稀罕。只是那齐王说出来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从他那里下手。如果他愿意回心转意,我保证我这里绝无半点怨言。” “可是……可是……” 郭 蕊可是了两下,眼中登时噙满了泪水 “可是瑄哥哥他不喜欢我呀……他不愿意向我提亲……” “那我就没办法喽……” 顾浅依双手一摊,一脸惋惜。 “不行!我要你明天就拒绝他的提亲,你现在要是不答应我这就杀了你!” 少女猛然一伸手,却发现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夺走了,气的又是小脚一跺。 顾浅依连忙后退一步,将匕首藏在身后,“这我也办法了,自古女子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插不上嘴啊。”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少女左右看了一下,找不到趁手的兵器,一把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又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哎,还真是一个难缠的丫头。 见此,顾浅依暗叹一声,便要运用自己的操控术。 然而还不及开口,只见远处一块不知什么东西径直飞了过来,直击少女的脚踝。 那少女脚下一软就扑倒在了地上。 顾浅依弯下腰伸头去瞧,才看到飞来的不过是一小块石子。 此时,在门口看了半天热闹的路人,纷纷退到了两边。 一道玄色颀长的身影后面跟着一位黑衣的侍女,信步顾浅依朝这边走了过来。 慕容瑄看了一眼狼狈的郭蕊,语气淡淡的道“小青,送郭小姐回将军府。” “遵命。” 小青低头应了一声,随即上前搀住了郭蕊的手臂。 表面上看着是扶好了她,手上却暗暗用内功,那郭蕊竟然一下都反抗不得,只得由小青搀扶着向门外走去。 那郭蕊执拗不过,一边被“搀扶”着离开,一边继续嚷嚷“哼!放开我!我还会再来的!瑄哥哥!” 引得人群一片掩嘴偷笑。 呃…….这都可以! 慕容瑄走到顾浅依的跟前,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门外的看客。 随即伸手将顾浅依额前的一缕秀发拢到了耳后“你没事吧?” 声音极其的有磁性,温柔至极。 门外瞬间传来一片唏嘘啧啧之声。 “真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志同道合又恩爱有加,真是天作之合啊!看来齐王殿下是真的寻到了心中所爱……” 顾浅依听着门外看客的唏嘘,看着他含笑的神情,顿时觉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腹黑男!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想不忘在众人面前作戏。 “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顾浅依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便转身向院内走去。 慕容瑄微眯了下眼睛,随着顾浅依进了她居住的芳兰苑。 等两人一进门,婢女们便心照不宣,各自去忙了。 转眼院落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顾浅依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 “什么决定?向顾小姐提亲?自然是因为倾慕顾小姐你。” 慕容瑄回答的理所当然。 第13章:王爷告知他喜欢的女子 见此,顾浅依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他所说的话是一句也不信,面上却带上了一副羞涩之意, “可是……你我不过见面两次,就这样匆匆提亲,未免也过于仓促了。” 慕容瑄却轻笑了下,语气暧昧的道“ “见了两次很少么?须知民间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到了洞房苑烛之夜才是第一次见面。何况小姐与我虽然只见了两次,但是第一次便就……” “哎呀,好了好了!” 顾浅依急忙打住,只觉得双颊隐隐发烫。 这次,是这真的有些害羞了。 自己内心是个现代人,虽然发生了那种事,但是心中并没有往婚姻的方面去想。 但是现在可是古代,坊间已经有了那样的传闻,只怕如果慕容瑄不向自己提亲,自己可能一辈子真的嫁不出去了。 如此想来,心中倒多了一丝丝感动。 慕容瑄见此微微垂眸,问道“怎么?难道小姐不喜本王?” “啊?” 顾浅依顿时张口结舌,下意识抬起眼帘看向眼前的男子。 玄衣玉带,饰以修竹,下摆和领口具是金丝镶嵌,华贵中透着清雅冷傲。 脖颈面颊明朗的线条,像是被精心雕刻一般,薄薄的嘴唇中透着隐隐笑意,鼻梁高挺。纤长浓密的睫毛 仿佛是 要将望进去的人锁紧那幽潭之底。 好一个俊朗美男。 单凭这一张脸要是放在现代,不是流量小生也定是坐拥千万粉丝的网红了。 顾浅依一时出神,不知不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客。慕容轩见到她这个样子,再也绷不住表情,一把捏住了顾浅依的鼻子“你在想什么?” 顾浅依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那个……没什么没什么。” “小姐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啊?” 慕容瑄见她继续充傻装愣,一把揽过顾浅依细细的腰肢,强行使她靠到自己身前。 慕容瑄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你……喜不喜欢本王?” “额……” 顾浅依挣不脱这个怀抱,只得尽量将头往下埋,心里却是又尴尬又无奈。 这齐王也太自恋了吧?! 虽然你长得看,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光天化日之下逼问一个未婚女子喜不喜欢自己? “你提亲都说了,我这老父亲也答应了,我敢说不喜欢吗?还有别的路吗?喜欢……” 区区两个字,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了。 慕容瑄终于放开了手臂,满脸的得意和满足。 “好的明天见。” 说完大踏步向院外走去。 看着慕容瑄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外,顾浅依终于松了一口 气。 这游戏可能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明明王子有六位,自己要扶持一位明君登基才算通关。 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挨个探探所有王子的品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了,那要是嫁错了人,游戏难度不是更大了? 小叮叮……顾浅依在脑海里喊。 小叮叮“到!” “你说……我要是选错了人可怎么办……” “抱歉哦,主人提的问题超出了小叮的解答范围哦~” “哎……” 顾浅依叹了一口气,不过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游戏可以离婚的吧?” “时代背景需要,游戏里不存在离婚,不过可以由男方写下休书结束婚姻关系。另外,也可以丧偶。” “额……最好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顾浅依满头黑线。 心里暗自盘算有德无才还好,自己可以出谋划策,最多帮他识人用人。 无德无才嘛……那可真要想办法离婚或丧偶了。 最可怕的便是有才无德……自己会不会玩心术玩不过啊…… 老天爷啊……求你保佑我,让我的这个未婚夫有才有德吧! —— 天宇,修仪宫,皇后寝宫。 “参见齐王殿下。” 几位侍女看到来人,躬身下拜。 慕容瑄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起身,看向其中一位面熟的侍女 。 “皇后娘娘近来身体如何?” 被问起的侍女名叫瑞灵,是皇后身边贴身的大丫鬟。 此时被慕容瑄一问,立马露出满脸痛惜。 “回王爷,娘娘近来身体还是老样子。宫里宫外的太医都问过了,只说过于虚弱,却找不到病因。每日只得吃些滋补益气的汤药养着。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呀。” 慕容瑄无言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回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半年以来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怎么都找不到病因。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都是于事无补。 这其中最揪心的莫过于皇后的生子,齐王慕容瑄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 慕容瑄进得门去,俯身跪了下来。 此时皇后坐在窗前一张书案边,手里翻着一本不知什书。 见到齐王来了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我儿来了,快快到母后这边。” 宫女连忙又搬来一张凳子,慕容瑄就着皇后腿边坐下。 一如小时候一样,柔和的夕阳照在皇后雍容慈祥的脸上,虽然笼罩上一层金黄,但是仍掩饰不住她虚弱的病态。 慕容瑄只觉得鼻子一酸。皇后温柔的抚摸着慕容瑄泼墨似的长发。 “身体越不中用,心里越发想念皇儿。儿子大了却越发有自己的事。唉…… 我想我是老了。” 皇后声音舒缓低沉,姿态竟然显得老态龙钟,可是众人皆知,这位皇后却不满五十,明明不该如此衰老。 “母后,儿子还是觉得您这病得过于蹊跷。怎么好端端的,就生这劳什子病,而且怎么都治不好呢?” “蹊跷是蹊跷,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有人顾意加害,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的把柄,就算是有人故意投毒,却怎么都找不到毒之法……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天天垮掉,还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说得平淡,话语中却凄凉无比。 慕容瑄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是儿子没用,没能保护好母亲。” 于这帝王之家,就免不了这种尔虞我诈。公子无罪,怀璧其罪。谁让我站在了这种人人向往的位置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渴望做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守着自己的夫君儿子慢慢老去。” 慕容瑄心如刀割,勉力调整了一下表情,硬生生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母亲,儿子今天来是有好消息来告诉您的。儿子已经找到了心仪之人,决定明天便正式上门提亲。” 皇后闻言双眼果然一亮。 “什么?我儿遇到喜欢的女子啦?是哪家的姑娘?” 第14章:婚事事宜 “是穆国公嫡长女,顾浅依。” 皇后眉头微锁回忆了起来“穆国公的嫡长女……我好像见过几次,面容倒是可以,不知性情怎样?” “母后放心,儿子岂是那种只看外表的凡庸之辈,那顾浅依确实有些才思的。前几日她写了一本《水患治理手册》,儿子交给父皇过目,父皇看了之后龙颜大悦,责令满朝文武抄写传阅呢。” “哦?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大才?” “是啊,这也是儿子没能想到的。而且她待人接物,行为处事颇为大方,母亲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好好好!太好了!你也知道母亲的身子骨不好。其实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平日里想催你早些立个王妃,生个一儿半女,又怕你政务繁忙,嫌母亲啰嗦。没想到我儿终于开窍了。太好了,太好了!” 慕容瑄心下又是一酸,他又怎会不知母亲的心思。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身体这样差,己可能也不会这么仓促的选定顾浅依吧! 是的,他决定娶亲,只是为了满足病重母亲的一个心愿而已。 他选择顾浅依,也只是因为顾浅依还算不惹他讨厌。 仅此而已。 “明日儿子将会去穆国公府提亲,提亲之后便将她带进宫来给母亲看看。” “好好好!我这就知会监天司,让法师 沐浴斋戒,为我儿婚事卜卦!” 看着皇后脸上焕发的神采,慕容瑄只觉得心如刀割。 翌日。 两列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向穆国公府行了过来。 一列来自齐王府,一列来自太子东宫。 一时,全城轰动,路边人潮涌动,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不知凡几。 穆国公府大门口简直像是逢了庙会。 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王子提亲,而且是当朝最耀眼的两位王子同时向一对姐妹提亲。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不管烈日炎炎,只想等着提亲的重头戏,那就是提亲者当着众人的面唱礼单。 果然,二位王子进府不久,就有两位管事来,手里拿着厚厚的礼单文书。 唱一件,便有一箱珍宝当着众人面打开,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进府内。 而人群也随着一个个箱子打开而发出阵阵惊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位王子的礼单唱完了。 等到两位王子从府中出来,所有的红衣侍卫又列着整齐的队伍转身离去,那门口的看客们才渐渐散去,口中无不议论着两位王子的婚期。 果然不负众人的期望,第二日,皇榜之上便贴出告示,两位王子将于十日之后同时举办婚礼。一时间整个京城似乎都被这巨大的喜事笼罩了。 前不久还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毕竟流言中的两位女子马上就要成为正式的皇妃,谁还敢多嘴多舌呢?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人议论过,现在大家所有人的话题都是对婚礼的期待。 毕竟婚礼游街可能是唯一一次目睹王妃真容的机会。 而且皇室婚典一般都有阶位最高的监天司祈福,一路上会往左右人群撒花钱,抢到的钱多钱少倒是其次,若是能沾上这皇家祥瑞之气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太子东宫。 慕容恒满面红光,心情大好。 之前还在为穆国公对自己的态度惴惴不安,没想到今日提亲竟然一切顺利,其乐融融。 顾天裔郑而重之地接待了两位王子,而且对每一位王子都表达了自己的期许。 关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甚至当着两个王子的面,对顾浅依和顾婉容各自训诫了一番。 虽然话题只是些要她们贤良淑德勤俭持家之类,但是态度丝毫没有因为是嫡是庶而有差别。 而且,顾天裔还当面许诺,出嫁之时两位小姐的嫁妆将会一模一样。 这难道不说明顾婉容在顾天裔心中的地位吗? 而且极有可能顾婉容在顾天裔心中的地位更高,因为她不久之前明明犯了大错,这么快得到原谅,不是宠爱又是什么?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现在正式取得了与穆 国公府的姻亲,那么以后无论主人做什么,穆国公都势必会对主人多一份重视了。” 红云垂首道。 “可惜啊……只可惜这一份重视原只属于本宫的,现在却要分那小子一份。” 慕容恒嘴里说着,不禁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如此,虽然失去了先机但也不算落他一步。而且主人和齐王同时迎亲,倒也算得上一个机遇。” 红云这样说着,眼角露出一丝狡诈的光芒。 “机遇?你有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 “皇家仪典最重要的就是吉祥喜气。两名王子同时娶亲,场面势必混乱异常,如果这时候齐王妃身上出现什么不祥的印记,那么皇上那边会怎么想呢? 而且仪典有一个游街的过程,这游街可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如果出现了什么岔子,百姓的心中又会怎样想?众口泱泱,就算皇上不放在心里,他会不在乎百姓们的议论吗?” 慕容恒眼光转了一转“齐王娶了一个不祥的妻子,婚礼当天就在下人面前出丑….….好,这会是一场好戏!红云,你果然聪明伶俐。” “多谢主人夸奖,能为主人帮上忙就好。”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吧。记住,用一些面生的,无论如何不要给留下我们东宫的把柄。” “这个奴婢自然会小心。” —— 芳兰苑,顾浅依百无聊赖地唤起了小叮叮。 “喂,小叮叮,跟我说一下婚礼的大致流程。” “这个嘛,具体的流程可以自行安排,但是有几件事是必须做的。首先在娘家要含上一口白米,等轿子到了男方家,跨了火盆进了门落了地,再把米吐到男方的衣襟上。” “啊?这一路上嘴里都要含着生大米吗?” “当然了,这里面寓意可丰富着呢!这象征着……” “哎呀,得了得了,别说什么寓了。路这么远嘴巴里又要含着米,想想难度挺高的呀。期间不可以吐出来吗?” “不可以,所以一路上也不可以说话。” “我的天哪……”顾浅依扶额痛呼。 “然后嘛,就是去拜谒皇室宗祠。” “这……是不是三拜九叩什么的?” “在皇帝面前才需要三拜九叩,在祖宗灵位面前只要正常行礼就可以了,不过也挺繁琐……” “我的天呐,杀了我吧。” “最后一项就比较有趣啦~拜完了祖宗,要乘着轿子去街上游街。新娘子要准备一些花钱撒给围观的群众,虽然不多,寓意着皇室与百姓同庆。” “是要我亲手撒红包吗?” “也不用,但是红包要你自己亲手包,寓意着与民同乐。” “嘁…….说是亲手包,我偏偏让丫头包也没什么不妥吧?” 第15章:联盟陷害 “也可以也可以,但是大家可不这么认为,大家都认为是新娘子亲手包的。” “好吧……” 顾浅依无奈。 这个婚礼想必比现实中的真正婚礼都繁琐的多,谁让她嫁的人是皇子呢! 想想古装电视剧中的情节,里面肯定凶险非常了,也不知道那顾婉容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打什么鬼主意? 好在自己之前是读了攻略的,知道她就是女配角,女配角哪有安生的,不如现在就去看看。 穆国公府院落一角,宗祠里亭亭袅袅地飘荡着些许青烟,皆是些香烛烟火之气。 这顾氏宗祠是近年不久才修建的,院落十分宽敞。 自从顾天裔的发妻唐氏因病去世之后,顾天裔便经常来宗祠,不是看书写作便是独自研究棋谱。 所以这宗祠之中除了正屋供奉祖宗牌位,在院落的一侧还有些许小亭子走廊,假山花园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相对于穆国公府里的其他后花园,这里的环境更为清幽雅致。 虽然没有什么鲜艳明媚的奇花异草,但是怪石嶙峋,曲径通幽。 宗祠一侧的小亭子中,顾婉容的面前放着一叠厚厚的手抄本,那是顾氏家训。那天面对父亲的盛怒,顾婉容自己许诺要在宗祠里思过百日,且日日抄写家训《女德》。 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是好在取 得了父亲的原谅。顾婉容手里抄着,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对顾浅依的愤恨。而今自己不得不即将嫁给太子,可全都是那顾浅依的功劳。 顾婉容呵呵,太子妃在普通人眼里或许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对于出生在穆国公府的她来说,却无异于栽了一个大跟头。 谁说太子一定是未来的国君呢? 如今的齐王军功累累政绩非凡,声望一日高过一日,而那太子却接连曝出许多丑闻。 朝中上下,无不望风使舵,渐渐的都向那齐王身边聚拢过去。 这些事百姓不知道,但是身为朝中重臣的儿,穆婉容却是一清二楚。那齐王取代太子成为皇储怕是指日可待了。 自己明明有可能是成为齐王妃的,而现在却不得不嫁给那个日渐失势的太子。 就好像面前摆放的明明是珍馐美味,却被人唤作了残羹冷炙。 而那拿走了珍馐换成了残羹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高她一头,欺压她至今的嫡姐顾浅依。 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呢? 顾婉容手里抄着家训,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外。 “启禀小姐,府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太子府上的人,有一些太子的私房话想提前跟小姐说。” 婢女来报。 “太子府上的人?” 顾婉容微微皱了皱眉 头。他和太子本无交集,除了上次答应了帮太子一把,最后却阴差阳错被顾浅依反踹一脚。这本来该不欢而散的,太子问会又来找她? 虽然如今大势所趋不得不与他皆为连理,但是关系还没有到有什么私房话需要使者来传的地步。 “让她去婉约阁吧。” 顾婉容心中存着疑惑,心想,不如先听听来人说什么。不多时,一名红衣婢女打扮的女子由丫头引着来到了顾婉容的住处,婉约阁。 “奴婢红云见过顾小姐,杜小姐吉样。” 婢女施施然行了一礼,顾婉容忍不住打量她。 只见这丫头虽然一身婢女打扮,但是衣服的布料裁剪都极为精致,再看她的手,也是细皮嫩肉不像是做过粗活的人。 难道是太子的贴身丫头? 不愧是太子的婢女,细皮嫩肉的,倒比我这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细嫩,太子可真是艳福不浅。 顾婉蓉没好气地说,那唤作红云的婢女却连忙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太子爷买来的粗使丫头,平日里端茶倒水伺候主子。” “小姐是未来的主母,日后若是小姐想要奴婢的贱命,奴婢也是不敢有一句怨言的。” 顾婉容听了这话,心中顿时舒坦了很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怎么样也是个太子妃,在这种小丫头的面前自然不必 和她置气。说吧,太子让你过来有什么话说? “回禀小姐,是一些关于新房布置的私房话。” 红云说完便左右瞟了一眼,顾婉容会意,支开了自己的丫头。 “站起来说话吧。” 顾婉容高傲得说。 “谢小姐。我家主人此番让奴婢前来是想问……” 红云声音顿了顿,继而低沉道“小姐,您甘心吗?” 顾婉容一怔。 “就这么输给了一直高自己一头的嫡姐,小姐,您甘心吗?” 顾婉容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自己固然对太子百般轻视,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想搞死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吗?他让婢女来问这种话又是什么意思? 红云又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留给了顾婉容足够的惊恐时间。 “我家主人知道,顾小姐心中之人并非自己。也知道在齐王面前自己有太多的劣势但是事已至此,小姐已然和我家主人站到了一条船上。 小姐是明白事理的人,与其费尽心思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不如卯足精神铺好前面的路。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太子爷的意思是……?” 顾婉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家主人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在同一战线上,不如携手并进,一起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毕竟我家主人的 目标达到了,您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顾婉容听到这里又愣了片刻,终于露出了笑容“太子爷的这番话十分在理,小女子记下了。” “既然如此,太子爷这里还有一些话想告诉小姐。” 说着红云款款靠近了顾婉容,附在耳边说了起来。 还没走到婉约阁门口,顾浅依便看到顾婉容的贴身丫头引着一个红衣婢女从门里走了出来。 顾浅依忙身形一闪,躲到了一丛繁茂的竹后面,眼神望向那红衣女子,脑申的系统瞬间弹出了一个人物简介。 红云,太子慕容恒贴身婢女,谋士。 顾浅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要是单纯的婢女倒也罢了,可这婢女竟然还兼任谋士。 这下事情可好玩了。 没想到自己无聊到她这婉约阁里转一转,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顾浅依心中一动,迅速从竹丛后面走了出来。 一边大步向婉约阁走去,一边大声嚷嚷。 “切,什么撒花钱还非得要新娘子自己动手包。本小姐才不做这种费心费力的事呢!干脆让妹妹代劳好了。反正她也要包自己的,为姐姐多包一些也算不上什么累事。” 顾浅依一边走一边说,好像从来没有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 但那红色身影却在听到顾浅依的话之后,身形微微顿了一顿。 顾浅依径直走进了婉约阁。 第16章:碰到被暗杀的小青 那本欲离去的红婢女却像偶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袋,对引路的丫头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太子殿下交代的事竟然还有一件忘了告诉顾小姐。那个,我还得再返回去一趟。” 引路路丫头闻言笑了起来“那就再回去一趟吧!” “可是我看到好像顾小姐那边来了客人,这样贸然进去打扰不太礼貌吧?要不咱们在一旁,等那客人离开了再进去。” 引路丫头倒是直爽 “太子府的人果然谨慎懂事,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刚才那进去的不是旁人,那是我们家大小姐。” “大小姐的话也不好打扰吧?咱们还是等等吧!” “是。” 婉约阁里,面对顾浅依的要求,顾婉容果然怒气冲冲得回绝了。 可那顾浅依面对毫不客气的拒绝,却也并没不高兴。好像跟没事儿人似的,放了句“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转身又离开了。 只留下顾婉容一个人又气又莫名其妙。从婉约阁出来,顾浅依似乎心情大好,一路走着一边和阿离闲聊。 “阿离,我跟你打一个赌。” “哦?打什么赌?” “我赌不出一刻钟,二小姐便会答应我刚才提出的要求。” “啊?不会吧?说起这个奴 婢也是纳闷,不就是包几个花钱吗?这种事交给奴婢来做也是可以的,干嘛非要让二小姐做?” “我这不是给她机会嘛!她刚才没反应过来,但是等一会儿,就会有好心人提醒她接受这次大机遇。” “小姐,你说的什么?奴婢越发听不懂了。” 顾浅依狡猾的一笑。 主仆二人回到了芳兰苑,果然一杯茶还没有饮完,婉约阁那边的婢女便跟来了。 “大小姐吉祥,二小姐派我来跟您说一声,刚才心情不好,多有得罪,包花钱也不是什么累活,您就放心交给她吧!” 顾浅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就有劳妹妹了。” 身后的阿离目瞪口呆。 —— 西市,骡马大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顾浅依和阿离主仆二人又是一副普通人家小姐的打扮,悠然自得的在大街上漫步。 “小姐,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好,毕竟您的身份尊贵……我觉得还是有些危险。” 阿离亦步亦趋地跟着,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眼睛里还是因为能出门逛逛而流露出少女的欢喜。 “确实,下次咱们该换个装扮了。走去织锦楼。” 说起织锦楼,只怕大半个天宇国都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传闻皇宫中的织造 坊,十个匠人有八个半是从这织锦楼选拔出来的。而这织锦楼中现任的大制造师,五个中又有三个是从宫中退休出来的。 所以无论其织工、绣工,除了皇宫里的织造坊,如果能排第二就没哪里能排得了第一了。 顾浅依也早都听闻过织锦楼的大名,但是一直没有来过。 说到底顾浅依也是女孩子嘛,谁愿抵挡过美的诱惑?所以早就想来了。 还远远隔着一条街,顾浅依便看到远处一座朱红色的大楼,屋角飞檐好不气派! 匾额上织锦楼三个大字烫金闪亮,再看那门边,随微风飘荡着一面锦旗,却是一件上衣的形状。 也是绣了织锦楼三个字。 待到靠得近了,却看到单是这三个字不知用了多少色彩,华丽非凡流光溢彩。 顾浅依都不知道该夸这游戏的美工,还是夸古代匠人的能力了。 当即心里大喜,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大厅左侧,是明显的定制区。几张精致的圆桌椅子边三三两两坐着一些闺秀小姐。 小姐们的面前则有专人陪同,一面解说一面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而大厅的右边则是琳琅满目的成衣区,男装和女装分开,导购模样的小婢子穿行其中。 只见店铺里展示 的成衣虽然繁多,但是摆放色彩整齐简繁有序,让人一眼望过去便大感舒服。顾浅依边走边看,突然肩头被人撞了下。 只见两个男子神色怪异行色匆匆,好像在这店铺中寻找什么。 让顾若然感到诧异的是,这两人额头右侧,被头发半遮之处都有一个蓝色火焰的纹身。 那撞到顾浅依的男子急忙拱手告了个罪,两人又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阿离见状立马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可是那两人却伸着头好像没听见一样,也并没有离开织锦楼,转向另一边寻找过去了。 顾浅依心里也觉得纳闷,刚刚那两个人打扮倒是平常,唯独那两个纹身,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还没多思忖,一名绿衣姑娘迎面招呼了过来。 此时的顾浅依和阿离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前来迎接的姑娘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礼貌的神态。 不愧是京城第一大时装店,里面的服务员也是素质极高的。 顾浅依来回走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件湖蓝的绣花长裙。 迎客姑娘带微笑 “姑娘眉目清亮,和这湖蓝色的鸳尾绣裙极是般配。这边有试衣间,您可以穿上去试一试。” 顾浅依心情愉悦, 带着那湖蓝色的裙子进了试衣间。 掀了帘子走进去,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紧接着紧紧制住了她。 顾浅依心中大骇,刚想挣扎,只听耳边一个低低的声音“嘘……” 顾浅依勉强转了转身,只见一侧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人看到顾浅依转过脸来,似乎也是大喜,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捂住口鼻的手也松了下来。 顾浅依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一靠近这试衣间就觉得味道不对,原来竟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再仔细看这张脸,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汗珠滚滚。 竟然是那日齐王派来给自己上药的女侍卫小青! 顾浅依急忙压低声音问“小青,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小青十分虚弱,明显的失血过多。 “门外有人追杀......求小姐……帮一个忙……送我回齐王府……” 短短一句话,却说得十分艰难。 顾浅依猛然想起刚才在大堂内撞到自己的那两个形色怪异的男子,立时不再迟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悠悠然向门外喊道“阿离,你进来一下。” 候在门外的阿离闻声走了进去,才一闪进来也被捂住了口鼻。 第17章:浅依令王爷刮目相看 待她安静下来,顾浅依才慢慢松开了手。 “阿离,你听我说……现在赶紧回府带让咱们的轿子和轿夫来……不行……这里离咱们府太远了。 你去齐王府!要快!如果快不了就大声宣扬等着的是未来的齐王王妃,这样就没人敢拦你的路了。” 阿离一看房内的情形,立马明白了几分,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阿离还是挺机灵的。 她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走向那门外候的绿衣迎客。 一只手掩着口附在绿衣迎客的耳边轻轻道 “真是不巧,我家大小姐碰巧小日子到了,腹痛难忍。劳烦姑娘在此候着不要让别人进去,我这就去喊轿夫过来。” 那绿衣姑娘也露出担忧的神色“试衣间狭窄,且只有一张矮凳,坐着也不舒服。要不要我扶小姐先去待客间休息,再沏上一壶暖茶?” “这就不必了,实不相瞒,我家大小姐乃是穆国公府顾大小姐,未来的齐王王妃。刚才已经不小心弄脏了衣裤,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影响可不好。小姐说就留在试衣间里等轿夫吧。” 那小迎客听了连忙点头,都是女人,谁不了解这份尴尬呢? 何况里面的小姐竟然如此尊贵,自然是不可以失了面子的。 “记住,谁都不要进去打扰我家小姐。” 阿离又叮嘱一句,急匆匆向门外赶去。 不多时,一马一轿伴随着一列长长的府兵队伍出 现在织锦楼门外。 “齐王殿下驾到!” 楼内的掌柜协同几名小厮急忙跑出门外躬身迎接,楼内众人也纷纷躬身行礼。 齐王却是大手一挥,也不多言,径直向那试衣房走去。 齐王身后,两名轿夫抬着一顶绣花暖轿也跟了进来。 幸好这织锦楼的门面够宽敞。 众人眼睁睁看轿子穿过大堂,并无人敢说二话。只见那齐王和轿子在顾浅依所在的试衣间门口停定,又有四名小厮捧出两匹紫气流光的布料。 小厮们将紫色布料拉开,两道帷幔便结结实实的挡住了试衣间和绣花暖轿。 外人一个个躬着身自然不敢偷看,但是一个个无不支起了耳朵想要听出点端倪。 只听那帷幔之中,羞答答传出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 “多谢殿下前来。” 声音软软糯糯,娇弱含羞。 那一直一言不发的齐王,此时一开口却也声音温柔“身子不舒服便该乖乖待在家里的,怎的如此调皮。” 接着便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 众人不用看,便知是那女子被抱进轿子了。 不多时,暖轿的帘子被放了下来。 那边小厮们也收取了帷幔,一行人又大踏步从这织锦楼中离开了,空留一群窃窃私语的看客。 无需要多言,又要有一段浪漫至极的风流韵在人群中流传开来了。 齐王府内,暖轿辅一落地,一道明亮急促的声音立马从轿中传了出来。 “快 去准备温开水,一罐糖,一罐盐,干净的纱布,快去叫大夫过来!” 院中的人向来只听慕容瑄一个人的命令,听到这一声景生的厉呼,竟然全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慕容瑄皱了皱眉,喝道“还不快照她说的去做!” 府里众人这才像拧了发条一般,匆忙分头向院子各处跑去。 顾浅依面色凝重,却丝毫不带慌乱。 “快把她抱进房内放在床上,切记不可平放。伤口在右肩头,放她左侧卧就行。” 慕容瑄身后,一名黑衣侍卫立马抱起轿内的小青向房内走去。 慕容瑄向小青,只见她已经昏迷。 原本放在轿子内的两个软枕被分别夹在了小青的脖颈两侧,然后用一道长长的腰带捆了起来。 右肩头伤口处鲜血淋漓,此时紧紧地缠着数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想来就知道这是在轿中时顾浅依给小青临时做的包扎。 再看那顾浅依,只见她衣服上的腰带没了,裙摆也被撕的很短。 手上脸上血迹斑斑却表情严肃镇静,毫无惧色。 顾浅依紧跟着黑衣侍卫的步子进了房内。 那侍卫将小青放到了床上,又伸手探了探小青的鼻息,猛然紧张起来“小青没有呼吸了!” “让我看看!” 顾浅依大步走到床前,掀开小青的眼皮看了看,接着立马掰开了她的嘴巴,二话不说,一手捏住小青的鼻子,凑上口鼻大口的吹起气来。 吹了两下气,又迅速双手交叠按在小青的胸前,发力按了三次,接着又是捏着小青的鼻子往她的口中气。 屋内的众人无不惊诧地看着顾浅依的动作一言不发。 只见顾浅依如此周而复始,做了三四十次,额头鼻尖已经大汗滚滚。 终于,一名仆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盐、糖、还有温水来了!” 顾浅依这才停下来,又俯身在小青的胸口听了听。 终于舒了一口气,气喘吁吁道“有呼吸了。” 接着,顾浅依立马转身来到桌边,开始用碗和勺子调配起了盐水糖水,神情专注,自始至终没有看旁人一眼。 调了一碗加了糖和盐的水后,又吩咐小仆喂小青服下,这时候府医终于到了。 看到府医为小青把脉,顾浅依这才腾出功夫,抬头看到了慕容瑄。慕容瑄面色冷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浅依。 似乎想看透这纤柔的外表下到底还藏着怎样的能力?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些。” “只是些急救措施,后续还要严防感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顾浅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感到懊恼,她却不知道,在慕容瑄眼里,自己的能力已经远超常人。 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发的感兴趣了“什么是感染?” “就是……”顾浅依挠了挠头“就是伤口化脓坏血什么的。” 慕容瑄闻言高 声道“来人!速去将本王房间的御赐金疮药拿来。” 御赐的金疮药,那看来应该会很有用,也许不会感染了。 看来这王爷还算有点良心,对自己的属下还算可以。 心中正思忖着,突然床前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主人……” 顾浅依和慕容瑄闻声急忙凑到床前,只见刚刚转醒的小青虚弱的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的腰间。 慕容瑄伸手去掏,只见小青的腰带里藏着一张满是血污的纸,纸上写着“灵火教烛龙分堂”, 纸张的左下方落款处却是一小片蓝色的火焰图案,和白天遇到的那两人额头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顾浅依不禁问道“这灵火教什么组织?” “是近年来天宇北方境内兴起的一个邪教,教主不但收敛钱财,而且蛊惑教众,令他们不惜自己的性命袭击敌对目标。地方已经有好几处府衙遭到他们的冲撞了。” 慕容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那份名单,口中喃喃道“竟然连正四品官员都牵涉其中。” 顾浅依听了也皱起了眉头 “搞自杀式袭击,那果然是邪教无疑了,这种邪教传播越广危害越大。齐王还是应该尽快出手剿灭,防止他们兴风作浪。” 顾浅依口中说着,目光又看向床上虚弱的小青,眼里满是担忧。 “你是在责怪本王出手不及时陷小青于危险之境?” 第18章:浅依救下王爷身边重要的人 “小女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但凡邪教,必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让小青一个女孩子只身涉入险境,未免也太大意了吧?” 听到眼前的未来王妃如此直言,之前那抱着小青进房的黑衣侍卫急忙躬身拱手 “我等皆是王爷死士,性命早就抛诸脑后。相对于王爷布置的任务,我等性命不值一提。” 顾浅依忍不住白了一眼那黑衣侍卫 “还真是忠心耿耿,令人感动。但是如果本可以不必牺牲,却由于你们的不惜命,而让王爷痛失膀臂,这是为王爷尽忠还是给王爷抹黑呢?” 黑衣侍卫一时语塞。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 “还真是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不愧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也不愧小青仅仅一面之缘便时时记挂着的人。” 慕容瑄又转身对那床前的府医问道“情况怎样?” 府医抽回把脉的手,施礼回“失血如此之多,竟然还有一息尚存,真是老夫前所未见。小青被施加的紧急救治十分有效,若不是做了这些努力,怕是人已经不在了。” 慕容瑄心中动了一动,继而道“尽最大能力救治,需要什么尽管跟本王说。” 说完又对顾浅依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不等顾浅依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进了书房,慕容瑄头也不回,转身在书架上翻找了起来。 “经过此日,只怕小青中心的主人不再只有本王一个了。” 顾浅依没好气得回答“我可没有故意拉拢你的人,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我都会尽力救治的。” 慕容轩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终于从书架上翻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慕容瑄伸手将纸条递给了顾浅依,又将小青带回的那道名单平放在了书桌上。 “本王是截获了一只信鸽才知道那灵火教已然渗透进了京城。只是那信鸽还没来得及查,便毒发身亡了,所以并不知道这信鸽要到何处去。以你之见,这封信是想送给名单上的谁呢?” 顾浅依快速得看了一遍那纸条上的内容,言道是灵火教总部将派一名神使前来京城的烛龙分堂,要求这边给予接洽。 “无论是谁,选职位最高的大概不会错。这是一株好藤,大概可以摸到大瓜。” 顾浅依说着用手点了点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大理寺少卿,张远光。 “大理寺,这可是太子的好朋友啊……” 顾浅依下意识来了一句。 这几日,她为了调查通关所需要的明君人选,私下里早就梳理了太子和齐王各自拥有的势力。 听说那大理寺卿和太子慕容恒私交甚密,不但时常朝堂上公然支持太子的决策,私下里也经常与之一同游玩。 所以看到了大理寺这三个字,顾浅依兰下 意识便联想到了太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瑄口气骤然加重。 顾浅依微微一怔“啊?没什么呀,我就随口一说……” “涉事的乃是大理寺少卿张远光,太子的朋友却是大理寺卿刘阳,二人具体有没有关系还待进一步查实,怎能随意攀咬?!何况事情还没有去查,又与太子有何关系?” 慕容瑄言辞凛冽掷地有声,顾浅依不禁尴尬了。 “额……没有……我只是……” “哼!本王还以为你小有才能,才将这件案子说给你听,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庸蠢之辈。算了!你下去吧!” “额……” 顾浅依这下真是尴尬至极了,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却仿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心底却蓦然升起一丝好感。 没想到这个齐王,虽然和太子呈对立之势,但是行为处事却蛮正直的嘛,以后在他面前可要谨言慎行了…… 顾浅依灰溜溜地退出了书房,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灰溜溜的走了进去。 “那个……我可不可以在你家洗个澡……顺便借一身衣服给我?” 慕容瑄睥睨着眼前的小人儿,只见她裙摆撕去了大半,腰带也没了。 全身上下沾满血污,额头领口也因为刚才出汗而**的。 慕容瑄感觉心中的气愤突然被一丝心疼取代“松涛。” 慕容瑄高喊了一声。 松涛“在!” 刚才那黑衣侍卫应声踏了进来。 “你去让厨房烧点热水给顾小姐洗洗,再去织锦楼请个师傅来,让他带上工具材料,本王要他为顾小姐现做一身衣服。” “是!” 名为松涛的侍卫俯首领命。 “另外……” 慕容瑄语气突然有些为难的样子,口齿也有些不清了。 “府中西北角那个荒着的院子,前日本王路过好似看到了一些野花,你可以去采。” 松涛皱眉问道“王爷要采野花作甚?” “那个……咳咳……女子洗澡不是都要些花瓣什么的吗?” 顾浅依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直男的想象力? “谁说女子洗澡就一定要花瓣了?” “不要最好!不要最好!都给本王出去!” 慕容萱的口气骤然不耐烦。 他齐王府中除了小青从来没有一个女人。 而小青,所有人却是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女人看待。 所以顾浅依说什么“洗个澡”,“借一身衣服”,完全是给慕容瑄出了个大难题。 女人果然麻烦! 慕容瑄愤愤然。 待到众人告退,慕容瑄的书房终于安静下来,他的脑海中止不住又浮现出顾浅依咬紧牙关大汗淋漓为小青急救的样子,眼神如此专注,坚毅。 还好小青被救了回了 ,如果真的失去她,他难以想象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当年慕容瑄去街头挑选孤儿培养,小青伪装成少女进了齐王府,知道小青是女子之后慕容瑄曾设下三大考验,可她却凭着自己的一股韧劲全都挺了过来。 慕容瑄按约将她留了下来,心中对这个倔强而拼命的女侍从也是别有关切。 幸好救回来了……幸好…… 顾,浅,依。 慕容瑄坐在书桌前,一时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道女声“齐王殿下……我好啦…….没什么事我就告辞啦……” 是顾浅依! 慕容瑄下意识急忙起身来到了房门前,正看到一袭月白色的背影。 只见顾浅依夸张地提着裙摆,双脚脚尖点地,脖子微缩,一副准备偷溜的样子,再无之前的坚毅镇静,活脱脱一名可爱少女! 听到声响,顾浅依悄悄转头,正撞上慕容瑄的目光,一时满脸尴尬。 “那个……好好照顾小青,谢谢你的衣服,回头我差人还给你。” 慕容瑄呆了片刻,继而一脸嫌弃“不用你还了!本王赏与你了!”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跳有多强烈! “那……谢谢殿下了……我走了哈……” “等一下!明日我派轿子接你,随我一同进宫面见母后,你就穿这一身。” 慕容瑄说完,转身走回了书房。 第19章:浅依失足掉进了池塘里 “略略略~” 看着慕客瑄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顾浅依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嘴里暗暗嘀咕道“什么臭脾气,喜怒无常的!” 确实,他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样子还急匆匆的,看到自己却当即愣在了那里,一开口却又是一脸嫌弃,短短一小会儿就变了三张脸。 顾浅依真是搞不懂这个齐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算了不管他了,折腾了一上午她是真的疲惫了。 此时刚洗完澡,又换上了新衣服,顾浅依心情舒畅地走出了书房的院子。 只见不远处花园的石桌旁边,阿离正在和两个齐王府的年轻小厮热切地交谈什么。 这小丫头竟然还交上朋友了?! “阿离,我们该回家了。” 花园中的三人听到喊声同时回头,一瞬间,三张脸同时愣在那里。 竟然和刚才出门的慕容瑄如出一辙。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那个……小……小姐……你这服……” “哦,这个呀……” 顾浅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是刚才来了一位师战现场为我做的。说起那个师战也真厉害,年纪轻轻和你我差不多,手脚可真是麻利。” 说到这里,顾浅依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现在虽然没有全身镜,可是这衣服刚做成的时候 ,她看了心里可是十二分喜欢的。 “听说他是织锦楼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缝衣匠呢!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到宫里去了。” 阿离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跑到顾浅依身边,声音竟然有些发颤 “小姐,您知道现在自己有多漂亮吗?” “哦?”顾浅依忍不住笑了“难道本小姐我以前不漂亮吗?” “……不是,不是!奴婢的意思是,上这个衣服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简直……直就像……像月仙子!” “噗嗤!” 顾浅依终于笑了出来,用手指刮了一下阿离的小鼻头“好啦,我们快回家吧,我都饿了。”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府门走去。 背后的石桌边,两个小仆呆呆的互相看了一眼。 小仆一号“我的天呐……这就是咱们未来的王妃呀……” 小仆二号“真是……真是太好看了……” 回到了穆国公府,顾浅依从轿子中走了下来,自己还未开口,阿离竟然掏出一些铜板塞到了轿夫手里,脸上喜气洋洋。 嘴里热络道“二位大哥辛苦了,这是我家小姐的赏钱。” 打发走了轿夫,顾浅依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我可没说要给他们赏钱呀。” “不需要小姐说,这赏钱从我月里头扣的,小姐漂亮的像 天上的神仙,阿离心里高兴!”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也太得意忘形了!” 两人笑着闹着走进了府里,本想直接回芳兰苑,没想到路上又见到一主一仆。 正是顾婉容和贴身婢女小月。 那顾婉容一眼看到顾浅依的样子,神色也是一怔。 顾浅依心头黑线。 这一路上凡是见到自己的人都要一愣,那裁缝的手法有这么夸张吗? 没有带穿衣镜真是太不方便了。 “姐姐这是从哪里回来?身上所穿的衣服真是别致。” 顾婉容酸酸得打了一声招呼。 “哦,刚去西市大街转了转,顺手买了件新衣服,我也觉得挺好看。” 顾浅依心情不错,原地转了个圈,那顾婉容的眸子里却像是要冒出火来。 “只是这月白色虽然仙气十足,但也容易暴露瑕疵。阿离,你可要好生服侍好姐姐,不要让他如此美丽的衣服沾上什么灰尘。” 阿离心中早就得意得紧,闻声立马回道 “奴婢记下了,齐王殿下还让小姐明日穿着这身衣服面见皇后呢,阿离一定为小姐仔细着。” 面见皇后的事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顾浅依跟阿离闲聊中说的,此时阿离见顾婉容阴阳怪气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 “姐姐你忙你的,我还有其他的事,先行一步了。” 顾婉 容说完转身就走,那脸色难看的简直像半熟没熟的青番茄。 第二日一早,那昨日来过的轿夫果然又到穆国公府门口接顾浅依了。 乘着轿子来到了齐王府,松涛却告诉她齐王此时正在后院的听雨园。 顾浅依心中没好气,这么一大早就派人来接,自己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他倒好竟然还在花园中闲逛。 心头抱怨着,顾浅依还是朝那听雨园走去。 只见穿过拱形的园门,里面是偌大的一片荷塘。 此时已然是九月深秋,水面上袅袅婷婷的飘荡着白色的水汽。 荷叶已经显出枯黄颓败之色,荷花早已落尽,留下一朵朵丰满硕大的莲蓬在池塘里傲然而立。荷塘中心倒是有一面八角亭子,可是那亭子空空如也,哪里有慕容瑄的影子。 顾浅依试探着走了进去,左看右看也不见哪里有人。 倒是那荷塘里的一朵朵莲蓬,怎么看怎么诱人! 顾浅依眼人,锁定了一朵靠近岸边的莲蓬,悄悄走到水边想伸手去捞。 她正蹲在水边奋力伸手,突然,不远处的水面骤然炸裂,一个赤裸的男子破水而出。 顾浅依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整个人轰然坠到了池塘里! 就算她会水也架不住这样的意外坠落。 更何况以前在现实世界,自己每 次去游泳都是换上贴身简易的泳装,哪有穿过这么繁琐又拖拉的古装游泳啊? 呛了一鼻子水的顾浅依急忙舞动手脚调整姿态,自己还没挣出水面,猛然感到一道温柔的手臂紧紧环住了自己。 用不着她翻腾,身体已然被那大手涌出了水面。 终于又回到了空气中,顾浅依一把抹去口鼻上的湖水,大口地吸着气。 那抱着自己的慕容瑄却好像更为紧张。 “浅依!浅依!你没事吧?” “咳咳!你!你……吓死我了!” 听到顾浅依的责怪,慕容瑄顿时也没好气起来。 慕“你怎么如此愚蠢?莲蓬有什么好够的!你若想要这整湖的都给你!” 顾浅依却打着寒颤“快送我上去,这湖水好凉……” 慕客瑄这才回过神来,手臂刚想用力,突然听到“嗤啦”一声。 顾浅依顿时觉得腰间一松。 这下完了……衣服炸线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肩头袖子和衣服的接处也是骤然一松,整只袖子竟然也脱落下来! 霎时光滑洁白的小臂膀跃然而出! 顾浅依顿时呆若木鸡。 这……这衣服质量也太差了吧?! 顾浅依忍不住转头想检查炸线的地方,可是不动还好,一动只听到身上一阵哧啦……衣服上但凡用针线接口的地方竟然全都炸裂开来! 第20章:衣服崩了 一时间春光外泄旖旎无限! “啊!” 顾浅依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钻进水里,可是那抱着自己的手臂也过于强力了,挣了几下都没挣脱。 反倒是自己挣扎越强烈,那衣服便裂开的越多,皮肤也露出的越多。 “……” 完了完了……现在可是古代,古人最讲究保守。 女子的手臂脚踝无论多热的天都不能露出来,自己现在竟然……只剩下贴身内衣了! 顾浅依心里早已将昨日那个小裁缝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抬眼再看慕容瑄,只见他目光炽热,呼吸急促,脸色也红的异常。 “好……好冷……” 顾浅依忍不住再次呻吟了一句。 慕容瑄闻声这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别动!” 双手一紧,俯身向那怀中的小人儿吻去。 一时间风静云止,静谧的水面上雾气氤氲,荷叶田田莲蓬饱满。 两个半裸的人儿痴痴缠缠,刹那千年。 许久,顾浅依终于恢复一丝理智,挣扎着推开了面前这张雕刻一般的脸,低低得垂下小脑袋再次抗议 “要一直在这水里吗?” 这是她第三次喊冷了。 这个臭慕容瑄,到底再搞什么鬼?! 慕容瑄这才一用力横抱起怀中的人儿,大步向岸边走去。 一出水面顾浅依 感觉更冷了,忍不住想把整个身体贴上那温热的胸膛,丝毫没有发现这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个不停。 上了岸边,慕容瑄一把扯过之前放在那里的衣服,自己不穿,直接连头盖在顾浅依的身上快步向房中走去。 真是糗大了……顾浅依心中万马奔腾。 落水就落水,怎么衣服还全爆开了呢? 这慕容瑄也是脑回路清奇,裹衣服就裹衣服,怎么连头也盖着了? 算了算了,遮住也好! 也不知道外面会不会被仆人看到。 总而言之一句话! 糗!大!了! 顾浅依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感觉慕容瑄抱着自己进了一间房子,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扔,声音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冷傲。 “擦干水在这等着。” 说完走到屏风的另一侧,一边大声对门外喊道。 “来人!去将库房中的枫露语取来。” 这什么人嘛,明明刚才还柔情似水才刚刚亲了亲,怎么突然语气又变回这样了….…真是喜怒无常. 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尽快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想也不想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如果不尽快暖一下的话,可能真的会感冒。 这里可是古代,没有现代医药普通的伤风感冒也是极有可能致命的,自己要是还没操作就因为感冒 而gaover,也太不值了。 屏风的另一侧慕容瑄的身影若隐若现,也在穿着衣服。 顾浅依脑中瞬间浮现出刚才胸膛的和腹肌的触感,登时觉得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不多时慕容瑄穿好了衣服,房门也被推开,一名侍从捧了什么东西交到慕容瑄手中,然后又关门离开了。 慕容瑄走到屏风这边,看到顾浅依竟然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眉头一皱就想动怒。 可是看到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又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时又生生咽了下去。 慕容瑄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前一放。 “就穿这一身,快点,等下还要面母后。”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枫露语,原来是一套衣服的名字啊。” 顾浅依听见房门又关好了,这才赶紧从被窝中钻出来,去看桌上的那件衣服。刚一拎起来瞬间也被这衣服的华丽惊到了。 只见清霜色的面料上细腻地绣着许多枫叶,这面料说是丝绸又比丝绸温软,说是青纱又比青纱细腻。 那枫叶像是刚从树上落下还没着地,灵动飘逸。 枫叶上零星的点缀着几个细小闪耀的珍珠,像极了清晨阳光下的露水,晶莹剔透。 好一件枫露语。 仔细穿戴完毕, 顾浅依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然高高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在顾浅依身上,刹那间珠光流彩,人如仙子。 松涛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慕容瑄正看那托盘上的衣物,正是顾浅依刚才穿的那件,听到顾浅依出来,慕容瑄回头看了片刻 “倒也不算辱没这件贡品。” 说完又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顾浅依暗翻白眼,这算是夸奖么? 那松涛却目光闪闪“这件枫露语乃是去年年节余杭府献给皇后娘娘的贡品,皇后娘娘将他赐给殿下,说是留给未来儿媳妇的。顾小姐真乃天人之姿,这枫露语穿在小姐身上更是绝妙了!” 松涛脸上赞扬之情难以掩饰。 慕容瑄却暗搓搓道“看来现在不止小青一个了。” “王爷此话何意?” 松涛不明。 慕容瑄没有回答,顾浅依却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说继小青之后松涛的心也被自己拉拢了。 这个冷面王爷,竟然还在吃属下们的醋。 慕容瑄将手里的衣服往托盘一扔。 “看样子你的园子里有不忠的狗。” 顾浅依走过去拿起托盘上的衣服看了起来,见但凡布料的连接处,线头全都断得七七八,甚至有的地方布料也被割出了些许小的口子。 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刃伤过的。 “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破坏本王赐给你的东西?” 慕容瑄口气上依然骄傲,心里却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这顾浅依在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里都会遇到这样的破坏,看来平日的处境一定不好过。 一缕怒火骤然升起,他突然想把所有给顾若使坏的人全都消灭。 顾浅依咬了咬嘴唇,今天她要穿这件衣服面见皇后的事只有阿离、顾婉容和婢女小月知道,是谁干的还不一目了然吗。 “这个顾婉容,宁愿暴露自己也要害我在皇后面前出丑,其心也太险恶了!” 顾浅依愤愤然。 “哦?顾婉容是你那个树妹?” 顾浅依点了点头 “昨天阿离过于得意,就在她面前说了要我要穿这件衣服去面见皇后的事,除了她还能有谁?不过你说的对,直接动手的肯定也是我院子里的人。” 顾浅依的芳兰苑里,除了阿离还有另外三个粗使丫鬟,想来一定是这三人之一了。 “需要本王帮你处理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好,我们出发吧,不要让母后等太久。” “嗯。” 日头西斜,顾浅依和慕容瑄终于从修仪宫走了出来。 今日的皇后心情大好,提前准备了许多美食,又拉着顾浅依的手说了许多慕容瑄小时候的趣事。 第21章:大婚 顾浅依想起了现实中的母亲,几次忍不住红了眼眶。 只是她那病症……恶心,呕吐,肢体震颤,脱发……像极了放射性病。 可是现在是在古代,压根没有检测放射源的条件。 “小叮叮,有什么办法找出这个放射源吗?” 顾浅依在脑中唤起了系统。 “这个……只能靠主人自己,我可不能代劳。” “哎……” 顾浅依心中叹了口气,面色也是愁云惨淡。 通过一日的接触,顾浅依觉得这皇后明显是个仁厚慈爱的国母,竟然如此遭罪,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感慨。 顾浅依上了马车以后就一声不吭面色凝重,容瑄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你在想什么?” 顾浅依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坦白道“皇后极有可能是遭人迫害了!” 这句话没有来由,而且涉及当朝国母,顾浅依当然知道说这话的严重性。 可是她说完,再看齐王慕容瑄的脸,只见他依旧一脸坦然,见怪不怪。 “本王也如此想。” 只是语气之中满是悲愤。 “查不出线索吗?”顾浅依急切的问。 “修仪宫所有婢女太监都查了个遍,日常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检测,从未发现异常。” “寻常所用物件呢?” “哦?你指的什么?” 顾浅 依想了想,之前他听过很多这样的新闻,什么杀人油画了,是因为图画的颜料里有放射性毒素。 小孩子捡个什么东西回家玩,却不道那是放射性金属。或者某处天然物质放射性很高,整个村子都患上查不出的慢性病,如此等等。 “床头的画?卧室的摆件?常坐的凳子?” “母后寻常所接触之物我曾命人一一用银针探过,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顾浅依心里沉了下来。 是啊,这里可是古代。 古人试毒一般也就是让人或动物试吃,或者用银针探,放射性又怎么可能探得出来呢? 甚至,连轻一些的慢性毒都试不出来。 二人不再言语,各自陷入了沉思。 大婚之日转眼即至,顾浅依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几名丫头为自己梳妆打扮。 脑中却在和小叮叮密切交流。 “小叮叮,你说女配角今天会使什么绊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小叮叮的声音似乎在为自己帮不上忙而委屈。 “主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这一定是个大难关!” “嘁,游戏才刚刚开始,这算什么‘大难关’。” 顾浅依心里说着,意识里却也丝毫没有松懈。 小叮叮说的没错,这婚礼一定是个高难度副 本。 眼前的四个丫头,阿离自不必说,设定上就是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可是其他三人就不知道了,而且有一点,这三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叛徒。 至今还没揪出这个叛徒,婚礼怎么可能顺利?! “小姐您瞧,这红盖头是奴婢为您绣的,绣工不错吧?” 一名叫燕儿的婢女邀功似的说。 顾浅依接过盖头看了看,果然不错,“婉容妹妹那边也是这个图样吗?” “是啊,两个盖头都是奴婢绣的,用的同一个图样儿。奴婢本来不想帮二小姐绣的,可是一想,二小姐还帮您包花钱了,就不想让您欠她一个人情。” 顾浅依道微微一笑“燕儿你真是有心了。” 燕儿受到表扬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给我看看?” 令一名叫小棉的侍女凑过来,从顾婉容手中接过盖头,接着又是一阵赞扬。 “小姐您看,这胭脂是奴婢特地去万霞阁帮您买来的。老爷说两位小姐的嫁妆、喜袍、首饰都是一样的,却没说妆容要一样。奴婢一定让小姐在妆容上更胜一筹!” 又一名叫小柳的婢女说着,脸上信心满满。顾浅依忍不住笑了出来。 “咱这是出嫁而已,又不是选花魁,你想这些干嘛?”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小棉又凑了过来。同时将那红盖头放回了一边的托盘,只是手指离开盖头时,两指微微一弯,在那盖头后面的红稳子上轻轻挽了个死结。 顾浅依心头一动,“哎呀,突然想小解,阿离你陪我去。” 顾浅依说着站了起来。 “我说小姐,不是早都提醒过你今天尽量不要喝水了吗?这要是在轿子上……” 阿离一脸操心。 “好啦好啦,咱们快去吧,妆还没化完呢!” 从厕所回来,顾浅依不动声色的拿起之前的那盒胭脂,只见绯红的胭脂上薄薄得多了些许晶晶亮亮的东西,就像磨得极碎的盐。 “哎……这一离开家,心里还有点不舍,特别是咱的后花园。小棉,你去后花园帮我寻三粒漂亮一点的鹅卵石回来,我带在嫁盒里。” “以后小姐还是可以经常回娘家的嘛……” “让你去就去吧,”顾浅依坚持道“也算表达我的心意。” 小棉应了一声往后花园跑了出去。 “不用这个胭脂了。”顾浅依突然道“脸上涂的,就用我之前准备的那套吧!” 阿离诧异得问“怎么了?小姐不喜欢这个颜色吗?” 顾浅依一边拿起那红盖头,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上面的疙瘩 “虽说是大婚,倒也没必要全都用新 的,就用我之前那套吧。” “好嘞。” 穿戴装扮完毕,顾浅依主仆五人向正厅走去。穆国公顾天裔还没到,那顾婉容和一众小厮婢女们却早早等在那里了。 一模一样的大红喜袍,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 还好二人都没有盖上盖头,如若盖上了,只怕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顾婉容朝着顾浅依远远打量了一番,心中满是高傲和不屑。 顾婉容什么嫡长女?现在不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待到顾浅依走得近了,顾婉容仍然假惺惺夸了一句“姐姐今日真是漂亮。” “妹妹也是。” 顾浅依微微一笑“同样的凤冠,我怎么觉得妹妹的发型梳得好看一些。是小月梳的吗?真是比我这几个笨丫头灵巧多了。” 顾浅依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顾婉容的发型,好像是发自内心的羡慕。 顾婉容见状不禁生出了一丝得意“姐姐说哪的话,您的头发梳得也是极好的。” 顾浅依却一脸惋惜“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也来不及重新梳理了。还好这盖头绣的还算精致,可以遮着点。燕儿的绣工还是可以的嘛……” 顾浅依说着,也向小月手中红盖头望去,突然皱眉道“哎?妹妹的这个盖头怎么看起来也比我的精致些?” 第22章:大婚 燕儿听到却大呼委屈“奴婢不敢呀!两位小姐的盖头都是燕儿尽心尽力绣成的。小姐您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完燕儿一把将小月手中的红盖头拿了过来,将两张盖头分别摊在手里给顾浅依看。 顾浅依拿了两张红盖头仔细对比了一番,绣的都是鸳鸯戏水并蒂莲,果然两个盖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嗨……是我太小气了。见到妹妹生的比自己漂亮便疑神疑鬼。真是失礼失礼……” 说完顾浅依又将那盖头还到小月的手里,却没有人看到那盖头尾端的红穗上已然挽出了一个小小的死结。 “对了,游街时需要撒的花钱红包妹妹已经为姐姐准备好了,小月快将那份交给姐姐。” 小月连忙从背后拿出一个红木盒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许多红纸包成的小包,都包着铜钱儿。 顾浅依只扫了一眼,并没细看,脸上嬉笑着对顾婉容道“真是辛苦妹妹了。” 说着便示意阿离将盒子收下。 “哪里的话,又不是什么累活儿。” 顾婉容客气道,眼神中若有若无闪过一丝阴暗的笑意。 顾浅依却突然敛容,脸上转露出严肃的神色“你我姐妹虽然平时性格不同,不常一起玩,但是毕竟一起长大。 以后就要分开居住了,更是疏远。之前若 有什么姐妹之间的小别扭,还请妹妹就此冰释前嫌。父亲的年纪日渐大了,我们姐妹还应尽心尽力,不让他老人家在家里担心。” “姐姐说的是这番话,妹妹谨记在心里了。” 顾浅依挥了挥手,旁边的小柳将之前准备的盒子端了上来。 顾浅依拿起盒子端到顾婉容面前 “前几日进宫,皇后娘娘赏了两条帕子,都是宫中织造坊的手笔。我留了一条,这一条就送给妹妹。” 顾婉容听了心中当即愤愤然。 就算是御用织造坊织出来的又怎样? 不过是条手帕,她也好意思拿出来当礼物送给我?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上却立马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接过手帕,展开细细看了上面的绣花。 “真好看!谢谢姐姐。” 顾浅依满意得点了点头。 姐妹二人互相夸赞着又说了一些恭维话,不时,穆国公顾天裔连同两个儿子一同到了。顾天裔又说了一些叮嘱的话,就听到府门外传来鞭炮声,原来两位迎亲的主子都已经到了。 二哥顾朗煜端了装有生米的碗,大哥顾知铭拿了筷子,向两个妹妹的口中各喂了一口。 两位新娘便盖上了盖头由好命婆引着,缓缓向府门走去。 刚刚出了正厅,已然盖上了红盖头的顾浅依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人扶着缓缓 步下台阶。 谁知短短的八层台阶还没走完,只觉自己的后腰被人猛力一推,顾浅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顿时出现一阵骚乱。 顾浅依心中诧异,明明这么小心翼翼了,又有好命婆拉着自己的手,怎么就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而刚才引着自己的那只手也好像故意从她手中脱出了。 红盖头已然盖上便是不能由自己随便掀开的。 顾浅依努力站定,这时候又有一只手远远伸开,用力拉起了自己。 呵呵……这种操作也太明显了吧? 顾婉容呀顾婉蓉,你当谁是白痴呢? 顾浅依心中冷笑,刚才还不知道那红盖头被做了个记号有什么用,现在终于明白了。 看来那顾婉容还没死心,已然买通了两位好命婆,想趁乱和自己交换位置。 反正两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样,口中又含了大米不便出声。 如若那记号做在她自己身上,还有可能不会发现。 但是那顾婉容偏偏贪心的很,想让自己完美无瑕,连一个死结都舍不得打,还真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如此,也就怨不得小棉露出了马脚。 而且两位新娘一旦拜了天地入了两府邸,就算众人这时发现,也极有可能要将错就错了。 顾浅依稳了稳步子终于站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是 对是错。 为了保险起见,她伸手摸了摸左侧阿里一直站的地方,阿离见状忙握住了小姐的手。 顾浅依将阿离的手拖到自己的盖头下方看了看,确认无误了,于是口中含着米吱吱呜呜道 “好险好险,还好没站错位置。” 这瓮声瓮气的话一说出来,两位好命婆当即顿在那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诧异又气愤。 明明说好了盖头后面有结的顾浅依,没结的是顾婉容,怎么推也推了拉也拉了,人还是没有交换呢? 不过事已至此,两人也再也没有了法子。 更况那顾浅依竟然不顾闺秀形象,嘴里含着大米还说了这样一句话。 看样子这调包的计策是注定完不成了。 那边红盖头下的顾婉容自然也听到了这句,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 这些个庸才! 真是一个个榆木脑袋! 连这么点小计策都完不成。 这下子可是连最后一丝踏进齐王府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来以后也只有和太子联手这一条路了。 顾婉容狠狠地咬了咬牙,当下也伸出手紧紧捏了捏小月。 小月会意,悄无声息得消失在人群之中。 两位新娘款款走到府门前,一时间府门外掌声雷动,欢呼声震天。 “新娘子出来咯~新娘子出来咯~” 原来早有许多百姓在外面围的 里三层外三层。 慕容瑄和慕容恒也是身着正红色喜袍,胸前系了大红锦缎花,一同站在门口迎接。 两位新娘由哥哥们牵着手向新郎走去,场外的百姓们瞬间像约好了一样,全都拿起鲜花向郎新娘抛去,瞬间花落如雨热闹非凡。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手,从一只手被交到另一只手上,又被引着上了花轿,外面的事听不清楚,只剩下轿子外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咚咚”声,那是百姓们在向她的轿子抛洒鲜花。 又等了一小会儿,轿子终于被抬了起来,两道红色的长龙缓缓向远处开去。 人群稍远,一道无人的巷子口,婢女小月探出头来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迅速向那迎亲的队伍追去。 巷子里,几个普通百姓装扮的男子俯首而立。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也是普通农妇打扮,臂弯里挎着一个装满鲜花的竹篮。 “目标是往齐王府走的那顶轿子,动作不要太大,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表情自然一些。” 女子一边吩咐着,一边抓了篮子里面的花朵分别交给面前的男子们。 仔细看去,那些花每朵都是都是含芭待放,而原本娇嫩鲜艳的花苞里却有许多黑色的粉末流出。 “对准轿子门,那门帘只是普通的一布而已,一定能扔进去的。” 第23章:婚场的计谋 几名男子纷纷点了点头,收了花儿便四散混入到人群中去了。 穆国公府离齐王府并不远,所以那轿子的速度也并不匆忙。 虽然已是深秋,但是身上礼服繁重,加上轿子里密不透风,顾浅依不禁觉得有些闷热。 她一边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边的婉容妹妹热不热,如果和自己一样出了汗,那自己送她的手帕可就派上用场了。 顾浅依心里想着,突然几朵鲜嫩的月季花苞撞开轿帘落进了轿子里面。 花苞一落进来,顾浅依瞬间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变得不太一样。她偷偷掀开盖头,捡了一个花苞,还没来得及细看,那花苞中竟流出来许多黑色粉末,味道刺鼻难闻。 这是黑火药! 顾浅依不禁无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这样做想达到什么目的? 不过稍微细想下,顾浅依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为等会儿她跨火盆时准备的! 黑火药极其易燃,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遇到明火的时候动静特别大! 要不然怎么会用作是烟花爆竹的原料呢? 等一会到了门前,跨火盆时并不需要被引燃炮子或怎样,只需要一点点黑火药就能炸出一些明显的声响或火花。 就算没有任何受伤,那也是极其不祥和不雅的现象了。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皇室婚礼,如果跨火盆时出现了爆炸,百姓们会怎么说?顾浅依想都不用想。 顾浅依正沉思着,又有几朵夹杂了黑火药的花苞被扔进了轿子中。 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也真是聪明。 这种场合弓箭或者暗器是肯定用不成了,但是大街两旁撒花的人这么多,偷偷夹杂了这样的花朵,还真是足够掩人耳目防不胜防。 顾浅依提起裙脚闻了闻,果然自己的衣服上已经被溅起的黑火药粉沾染了。 她连忙拍了拍,可是轿子里的空间如此狭窄,又不能掀开帘子,拍了也是无用,那粉末毕竟还是留在轿子里面。 顾浅依皱眉思索对策,这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喜婆“新娘下轿,吉祥福到;新娘进门,财源滚滚;新娘跨鞍,福禄平安;新娘落地,儿孙满地。新娘子下轿咯~” 随着一声欢快的呼喝,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顾浅依感觉到门帘被掀了开来,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扶向了她的小手。 顾浅依心中顿时定了一定,这是慕容萱的手。 顾浅依当即不秦嘴巴里含着大米,低声说“轿子里被人扔了黑火药,沾满了我的裙摆。” “不用担心,我来。” 慕容萱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顾浅依不知道慕容萱想用什么办法,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便再有什么动作。 这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了。 只见慕容萱一手牵着顾浅依,一步一步踏上了王府的台阶,前面便是那火盆了,慕容瑄突然双手一揽,一下子将顾浅依横抱在怀中,脚下未停大踏步从那火盆上跨了过去。 府门外的百姓、府门内的宾客见此情形同时爆发出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按照通常习俗都是新郎引着新娘子 的手,新娘独自跨过火盆示意去除晦气红红火火。 而今却是齐王慕容萱抱起顾浅依,两人一同从火盆上跨了过去。那一路喊着吉祥话的好命婆见状,立马高声喊到 喜婆“郎情伴妾意,共修好福气!吉时入府邸,儿孙遍满地!新郎新娘入府喽~” 一时间又是唢呐锣鼓喧天。人群中,一名百姓看了这番情景,满脸的羡慕。 路人甲“啧啧,这齐王对王妃真是情真意切,若不是心中动了情,哪会这样入府?” 他旁边另一百姓也连连点头称是。 路人乙“看来这王妃是早都俘获王爷的心啦。” 二人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咬紧牙关,双目中尽是愤怒之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齐王竟然来了这么手。 也不知是偶然的,还是黑火药的计谋识破了。 算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女子暗骂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接下来的仪式繁琐而无聊,他们在齐王府中并没有呆了多久,只是拜了天地、掀开了红盖头,又换了一身轻便一点的礼服,象征性的放下了嫁妆便又紧接着去了太庙拜谒皇族祖宗。 总之都是一些庄重而繁琐的礼仪。拜完了太庙接着便是到皇宫中向皇帝和皇后敬茶,宣读诏书,授妃印。此时已经日头西斜。 顾浅依随着慕容瑄到了大殿之外,太子慕容恒和顾婉容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两对新婚夫妇都要等着大内总管的宣喊才可进殿。 顾浅依走得近了,朝太子和顾婉容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慕容恒和顾婉 容两个人皆是怒气冲冲。 而那顾婉容的脸上却密密麻麻长满了红点。 顾婉容的身体更是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控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的功效呀……” 顾浅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浅依你说什么!” 顾婉容终于再也难以控制,直呼顾浅依怒喝了起来,声音气的发颤。 “没什么,我在说胭脂。” 顾浅依一副云淡风轻。 “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把胭脂涂在了送我的手帕上?!”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胭脂涂在脸上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你……你……” 公公“宣太子太子妃、齐王齐王妃进殿~” 这时响起了一声长喧。 顾浅依不再看她。四人并肩踏入正殿,一时间所过之处两边的文武大臣皆露出疑惑震惊的颜色,接着便是窃窃私语。 四人行礼跪拜之后,皇帝皇后也皱起了眉头。 “太子妃这脸是怎么回事?”皇帝直言问道。 顾婉容一脸惶恐张口结舌,太子慕容恒连忙回答道 “今日天气炎热,路边又有众多百姓向花轿投掷鲜花,容儿天生对花粉过敏。方才在东宫已经着太医看过了,太医说两日之后便可消退恢复原样。” “原来如此。” 皇帝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面色却不甚愉悦了。 再转眼看那顾浅依时脸色明显和缓了很多。 看着皇帝脸上神色的变化,慕容恒的心里只觉得又气又恨,恨不能当场起来扇她顾浅依几巴掌。 不对,扇了那顾浅依还要再扇几下身旁这个没用的 顾婉容。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出了这种岔子。 也不知这文武百官今日出门之后会不会四处乱说。 还有等一会儿的游街,那可是要坐四面无遮的撵车上。 这让他太子的颜面往哪里放? 接下来的仪式又是毫无新意了,向皇后皇帝敬茶、宣读册封圣旨、给两位王妃授印,和太庙里一样繁琐而又无聊。 可皇宫门外的百姓此时却是迎来最激动的时刻。 因为授印完毕之后,两对新人将会乘坐撵车,由皇宫正前方的午门出发,经玄武大街绕东市一周。 其间花车的队伍中自有得到高僧和道长,一路诵念祝福经典,还会沿途向人群抛洒甘露圣水,以示祝福。 而新王妃也将在撵车上,由贴身侍女抛洒其亲手包出的花钱红包。 这可以说是普通百姓唯一一次直接从皇室贵族手中接到赠品的机会了。 红包里的花钱有多有少,全看个人运气。 大户人家可能觉得不多,有的小户人家却有可能一下子收获几个月的家用。 而且这花钱红包毕竟是王妃亲手所包,谁不想要? 此时此刻,大概半个城的百姓都已然聚集在花车必经的道路两侧了。 皇宫外院,阿离急匆匆地端着一盒花钱红包来到小月面前。 “小月小月,刚才家里来人了,说咱们家小姐包的花钱红包太少了。咱们堂堂穆国公府可不能输给了旁人家。 所以家里是又准备了许多红包带给了咱们,让咱们等会儿多撒些。看客们高兴,咱们穆国公府也有面子。” 第24章:新的目标人物 “说得对,咱们穆国公府可不能输给了旁人家。” 小月从阿离手中接过盒子,一股脑得倒进了自己原本准备的盒子里。四人从皇宫内院出来,阿离急忙凑上顾浅依跟前低声道 “小姐,二小姐给咱准备的红包奴婢已经全都交给小月了。” 顾浅依点头“好,等一下咱们就撒咱们自己准备的红包。” “嗯!” 两对新人各自上了撵车,太子在前,齐王后,早已待命的游街队伍缓缓开动。 顾浅依的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顾婉容啊顾婉容,前面的这个坑也是你自己亲手抱的呀…… 接下来游街的场景果然不出所料了。 皇上恩典,特许顾婉容的脸上挂了一层红色面纱,可是大街人潮涌动一层薄薄的红纱又能遮住什么? 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众人见那太子妃的样子,无一不是惊讶愕然,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太子和太子妃的撵车已经过去了。 关于随后而来的齐王妃顾浅依,众人的反应就明显的平淡了很多。 反倒是阿离,一路上帮着撒花钱,撒得开开心心情绪高涨。 夜色降临,齐王府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此时众人终于全都放松下来,迎来了婚礼的最后一波高潮,欢乐宴饮 。 其实寻常人家一般都是拜完天地后,新娘子就被送进了洞房单留新郎和众人喝酒。 而皇室由于礼仪繁多,新娘子早早的就需掀开盖头,所以也就直接和新郎一起参加宴饮了。 顾浅依折腾了一天,早晨又起得早,现在早精疲力尽。 可是一想到宴会上终于可以见到其他四位王子,不由得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结婚归结婚,首要任务不能忘。 万一真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还需要从长计议。 脑中当下唤起了系统 “小叮叮小叮叮,等会一有其他王子进入视界,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主人!开启自动提示模式!” 顾浅依心里如此想着,忍不住勾起脖子左顾右盼,说不定那些王子们就在这呢? 这大堂平日里乃是齐王和众人议事的地方,然远比不上皇宫的乾元殿。但毕竟是第一位封王的皇子,自然是雕梁画栋气派不凡。 此堂名作凌安堂。 此时大堂两侧已经整齐得摆好了一排排矮桌团坐,座上诸多宾客皆已经就位,相熟的人互相寒暄交谈,一派喜气洋洋,时而爆出一阵大笑。 仆人侍从用托盘端着一盘盘珍馐美食穿梭其中。 竟然全是男仆,一个婢女都没有。这可让许多第一次来齐王府的女宾 羡慕不已。 齐王不近女色的传闻大家都听的多了,但是没想到府里竟是连婢女都不用的。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小户人家还好,大户人家哪个不是表面上其乐融融,背地里大夫人小姨娘明争暗斗厮闹不休? 女人们个个疲于争抢那唯一的男主人,谁不想获一人独宠? 白天齐王主动抱着新王妃一同跨火盆的美谈还没散去,晚上又见到这样的光景,不禁一个个都开始美慕起顾浅依来。 而顾浅依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能进这大堂就坐的宾客地位自然也不一般,既然是齐王的亲兄弟,座位一定也不会远。 顾浅依心里这样盘算着,一边跟着慕容瑄一同向那大堂中间的主位走去。 慕容瑄“探头探脑,你在找谁?” 冷不丁,身边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 顾浅依连忙回神,堆上一脸笑容。 “这婚都结了,我这不是想认识一下你的兄弟朋友们嘛!” “哦?进宫面圣的时候满堂都是天之骄子,也没见你这么有兴致。” “额……”顾浅依连忙转了转脑筋“那个……那些文武大臣们都太老了,你的朋友们才年轻嘛.….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我的朋友。” 慕容瑄眯了眯眼睛“ 怎么,你这一天下来连正眼看看夫君的兴都没有,现在却在想着交朋友?” “额啊?” 顾浅依张嘴一愣,他这是……生气自己没好好看看他? 吃醋了? 顾浅依当即停在那里,抬头朝着自己的新郎仔细看了起来。 今日的慕容瑄一身正红,倒比平时非黑即白的装束明亮很多。 温润的白玉腰带上缠满了红线,人也显得缱绻起来。 肩膀和衣袖上繁繁复复绣着四条五爪金龙,华丽非凡。 这些顾浅依以前是有所了解的,古代皇帝的衣服是九龙,封王的王子绣的则是四龙,故而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也不至于太稀罕。 再看那面容,美则美矣,神色却依然是平时常见的一副冷傲的样子,哪里有众人谈论的什么深情厚谊。 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戏罢了。 都说古人结婚不谈恋爱的,只看门户,看家世。 想来这慕容瑄也是一样的,对自己也就个感觉一般般。 他的内心到底是真的为那天的事负责还是看中了穆国公府的势力? 一切都未可知。 而自己嘛,无非也是对他不怎么讨厌。 嗯,齐王殿下皮肤光洁白皙,脸庞棱角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还有…… 顾浅依现场写起了作文“沉鱼落雁之姿,闭月 羞花之貌,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 慕容瑄好似被噎了一下,急忙抽出一只手掩着嘴轻咳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去。 顾浅依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心说道,你还有心情让我夸你帅,却不知道我这一天下来扛了多少阴谋,遭了多少陷害! 哎……顾浅依正暗自抱怨,突然脑中“叮”的一声提示音,接着是小叮叮的声音。 “报告主人,目标人物,六皇子慕容博越出现!” 顾浅依急忙抬头,只见大厅一侧,一位满面喜色的少年快步朝自己和慕容瑄这边走来。 “恭喜恭喜,二皇兄,二皇嫂,你们可算来了,博越早都准备好的贺礼终于派上用场了。” 慕容瑄的脸色终于缓和甚至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又是什么夺人眼球的新鲜玩意儿?今日人多,快当众拿出来吧!” “六皇弟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另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顾浅依脑中又是一响“叮!报告主人,目标人物,五皇子慕容廷出现!” 顾浅依急忙转眼看过去,又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被众人簇拥着而来。 慕容廷上前也是深深施了一礼“恭喜二皇兄,二皇嫂,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第25章:婚礼上的波折 慕容瑄见了慕容廷也是笑语盈盈,可见平日里和这两个弟弟关系很好。 可是这两个王子均是一脸的稚气脱,一个神秘兮兮一脸献宝的样子,一个好奇心十足,拭目以待。 其实这两位皇子衣着华贵得体,施礼时也是动作优雅贵气十足,可饶是如此顾浅依还是瞬间觉得这两位还只是个孩子。 这哪能当未来皇帝辅佐? 若是真的年龄还小倒还有塑造的可能,可问题是,这两位说小也不算小了,那…… 顾浅依不禁在内心里扶额叹息…… 说话间,大堂上很多熟悉的宾客都朝这边围了过来,每个人都说着恭贺祝词,却每个人都一副等着六皇子表演的样子…… 看来这慕容博越早都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知名演员的人设。 只见那少年气的六皇子神神秘秘扫视了一圈,然后不紧不慢得从袖中掏出一个檀木小盒,打开,却是一根流光溢彩的金簪。 “此簪敬赠二皇嫂,祝二皇嫂二皇兄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众人个个面露不解。 慕容廷皱眉道 “哦?这簪子作为贺礼未免太平平无奇了吧?这东西说是簪子也可以做簪子,可连个花儿也没有,倒不如说就是根金条儿。” 慕容博越却神秘一笑“五皇兄不要着 急啊,你再看!” 只见他右手捏起那细细的金条,在众人眼前徐徐转了一圈,突然单手迅速一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原本光秃秃的金条竟然凭空在尾端多出几朵精致的金色花来,花托花叶脉络清晰,栩栩如生! 人群骤然一静,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唯独顾浅依,表面上喜笑颜开,内心里却一黑线……这……这王子还是个近景魔术师……这这这……这能做太子吗? 那站的最近的五皇子慕容廷更是惊得嘴巴眼睛张得大.大的,活脱脱一副见证奇迹的样子。 也不说话,慢慢将那花簪接到手中细细端详。 只见那慕容博越面对众人的掌声满脸的洋洋得意,待到那掌声快要停息了,突然他又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皱眉盯着慕容廷手中那花簪 “单有几朵花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二皇嫂国色天香,配的簪子还需更灵动些。” 说完双手负到身后,对慕容廷道“五皇兄,你双手合十把簪子盖住。” 慕容廷疑惑着伸出一个手掌,将那发簪放在自己掌心,又伸出另一只手附在上面。众人再次屏气凝神。只见那慕容博越伸出一只手往斜上方虚空中一抓,然后丢向慕容廷手掌处,嘴里念了句“来!” 那 慕容廷面色突然惊呆了,上面的手急忙一撤,只见那掌心簪子尾端的花朵上赫然又多出两只蝴蝶! 围观的众人中骤然爆发出更热的掌声和喝彩! 顾浅依心头的黑线简直绕成蜘蛛网了,喂,五皇子,你确定你真的那么震惊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你弟弟的托儿? 还真是一唱一和天衣无缝……这两位要是当了皇帝,目测全国的演艺事业会得到长足的发展。 小叮叮“叮!报告主人,目标人物,三皇子慕容玖、四皇子慕容明通出现。” 顾浅依脑中的小叮叮再次通报。 与此同时,一道油腻猥琐的男声从人群后传来。 三皇子慕容玖“这么热闹,是不是六弟又在当众耍那些戏子伶人的把戏了?” 五皇子六皇子闻声瞬间脸色变得不悦起来 另一个声音听着明澈,口气却同样不怀好意“一定又是在和五弟一唱一和吧?我说六弟你能不能换个搭档,偶尔换个美人儿与你配合,也算有点儿新意。” 说着人群向两边分散开来,最后两位王子同时出场了。 三皇子精瘦狠琐,活像一直眼珠儿乱转的子,四皇子倒是一表人才,可是手边竟当众接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的女人。 顾浅依瞬间觉得自己向泄了气的气 球,一点儿精神都打不起来了。 按理说这六位王子都用的世间最好的器物用品,受得是顶尖的教育。那五皇子六皇子虽然贪玩,气质上倒还略胜于常人,而这两人……简直无异于市井无赖。 “恭喜二皇兄贺喜二皇兄,祝二皇兄二皇嫂同心永结,琴瑟和鸣!我和四弟刚刚去了大皇兄处,故而来迟,望二皇兄莫怪!” 三皇子慕容玖嘴上告罪,语气却皆是傲慢无礼之态,俨然是在说我们就是先去大哥家贺喜了,你得往后排。 而那四皇子慕容明通也抱拳躬身贺了一道,却贼溜溜抬起眼睛直往顾浅依身上盯,一副好色之徒的眉眼。 顾浅依被他盯得只觉得反胃恶心。 慕容瑄倒是面色不改,只是也没有之前的和善笑意了。不失礼貌得还了礼之后再无多言,挽着顾浅依回到了主位上。 之后的宴席顾浅依只觉得味同嚼蜡了。六位王子她如今已经全见过一遍了。 大皇子慕容恒斯文败类心术不正直接pass,二皇子慕容瑄除了喜怒无常其他勉强没啥缺点,三皇子当着别人的婚礼都可以那般傲慢无礼,人品也是可见一斑了。 四皇子是最恶心的,好色之徒,人品和能力想来也都不会高了。 至于那五皇子六皇 子,现在直观看来就是贪玩、无心朝政。 难道自己嫁的这个人果然就是最优解了吗? “怎么又是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了?对本王给你的这婚礼不满意?” 此时的慕容瑄倒还挺注意她的情绪。 “王爷言重了,婚礼盛大豪华,浅依感激之至。” 这倒是宫浅依的真心话。 “那是….…被老三老四坏了兴致?老三老四打小跟太子交好,故而对本王也还有敌意,不用理会他们。” 慕容瑄说着,自斟自饮了一杯,眼眸里尽是淡然。 顾浅依道“那王爷您呢?对太子有敌意吗?” 慕容瑄骤然顿住“什么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 “世人皆知齐王殿下与太子呈对立之势,你我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为妻的倒也不想遮掩。敢问王爷,对那太子,作何看法?” “砰!” 慕容瑄猛然将手中的酒杯夯在桌上,附近的宾客闻声纷纷侧目,可是看到慕容瑄的脸色,无不又偷偷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这些可不是一个妇道人家该过问的事!” 慕容瑄声音依然压的很低,但是语气狠厉,面无表情。 顾浅依被这砰的一声惊得一震。 自己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夺嫡的念而已,至于这么生气么? 第26章:白莲花使坏 那五皇子六皇子可能人品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真的选择辅佐和支持他们,还需要花进一步的精力去了解,看他们是真的无心朝政还是扮猪吃虎。 况且现在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放着自家夫君不理而去支持小叔子,更是多了一重难度。 倒不如直接选择辅佐自己的这位夫君。 而且,就近日来虽然接触不多,慕容瑄倒也展露出些许优点。 爱惜部下,公正无私,机智聪敏。 如果他自己也有夺嫡的念头,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王爷让我谈论治水心得的时候可没念及我是一个妇道人家。”顾浅依争辩道。 “哼!那还不是想为你收拾你背后的烂摊子!要不是本王催促,你以为你能平复坊间的那些传言吗?真是愚蠢至极!” “……” 顾浅依一时无言以对。 “王妃道她不胜酒力,想先退下休息了,诸位莫怪,本王同诸位一醉方休!”慕容瑄突然高声道。 顾浅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是到了这个情形只得勉强挤出一道笑脸,起身跟满堂宾客告了个罪,由下人引着朝后院走去。 太子东宫。 前院嘻嘻闹闹酒宴欢腾,后院里 顾婉容一个人在花园中怒气冲天。 今天由于脸上长满红点的事太子慕容恒对她大动肝火,一回到东宫就令她独自回后院,不得参加前院的宴饮。 顾婉容在婚礼上劳累了一整天滴水未进,此时连一顿正经的晚餐都吃不上,不禁又恼又怒,心里所有的火气全都在那害人不浅的顾浅依身上! 害自己不得不嫁给日渐失势的太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毁了她的大婚,害的太子也不喜她!这个大仇,她记下了! 还有那齐王慕容瑄,明明之前和顾浅依毫无瓜葛,怎么一成了亲就变得那般柔情蜜意? 人家大婚都是新妇独自跨火盆去晦气,他竟然当众横抱了她,害的自己的谋划也没成功。 真是撞了邪了。 顾婉容在新房里坐了许久,肚里饥饿,脸上的疙瘩也又疼又痒,心里闷到不行。 想到反正太子一时半会也不会从宴会上回来,所以干脆到院子里逛逛透透气也好。 顾婉容走着瞧着,这东宫的园林果然非同一般,富丽中隐着清幽,五步一景十步一趣,饶是天色已晚,单看夜晚的灯火也觉得十分好看。 皇家庭院,果然非同一般。以后自己就 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地位今非昔比。 顾浅依想和自己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突然,一条小径边,顾婉客看到一名少年男子正蹲在路边,手里点点戳戳不知在看什么,衣着打扮十分华贵精致。 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有人走来,扭过头来,看到顾婉容的一身喜袍,连忙起身作揖。 “原来是皇嫂!失礼失礼!恭喜皇嫂!皇嫂新婚大吉!” 顾婉容听他喊自己皇嫂,于是还了一礼疑惑道。 “在下慕容博越,乃是太子的六弟,方才见到皇兄这里的竟然种着含羞草,时兴起就蹲在路边逗弄……” 慕容博越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他是先去了二哥慕容瑄那,送完了金簪又来到大哥慕容恒这里道贺。只是平日里自己就不怎么喜欢这位大哥,所以象征性道贺完毕就隐没在人群中了。 可是刚来又急匆匆离开,又显得不太礼貌,所以就一个人默默来到了后面的花园里,心想着过一会再到人群中露个面,大家就不会说他留得短了。 没想到竟然碰到太子新婚的大嫂。 顾婉容一听这就是六皇子慕容博越,心头一动。 她早 都听说慕容博越少年心性,平日里跟齐王慕容瑄交好,简直就是慕容瑄的跟屁虫。 而且这位六皇子醉心搜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别的一概不管,想来定是个直来直去的傻瓜。 “对了,皇嫂怎的不去前院宴饮?” 说时脸上一片真诚,似乎完全没把顾婉容满的红包放在心上。 顾婉容瞬间换上一副悲戚的面容 “如今虽然结了夫妻,然而太子殿下心中之人并不是我,坐到他身边又能怎样?不过是给殿下徒增烦忧罢了……” 说着,又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似乎无限伤感。那慕容博越闻言却瞬间慌了 “皇嫂何出此言啊?!皇嫂和皇兄的姻缘乃是大皇兄亲自上门提亲下了聘书,父皇命监天司卜问天命之后亲自下诏定的吉日,怎么能说……” “可是六殿下也不会不知道太子爷之前长久以来的婚约之人其实是我的嫡姐顾浅依吧?” “额……” “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造化弄人……” 顾婉容说着,戚戚然转过身去,月光之下,剪影更为萧索“姐姐老早就跟我说过,太子答应她,迎娶之日定为她燃放十里烟花。姐姐说时 面色何其甜蜜…… 今日我在轿子中偶然听到,太子命人往姐姐的花轿里投扔沾了点黑火药味儿的月季花,想必是要以这种方式践行当日的约定吧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不该出现的人是我……” 顾婉容潸然泪下,转头又看到慕容博越一脸尴尬,连忙擦了擦眼泪同样窘迫道 “失礼失礼!今日这心事在心里憋的太久了,见到有人来就忍不住说了出来!真是太不该了!六殿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就当今日没见过我。可别坏了他……他们……他们三人的感情。” 顾婉容说完,转身急匆匆跑开,在慕容博越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慕容博越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凉凉的夜风一吹,终于回过神来。 这么说那二嫂顾浅依大婚之日坐在轿子里还在和太子投花传情? 这还了得? 自己的二哥慕容瑄何其正直,虽然早早地封了亲王。 但是在诸多兄弟中毫无架子,而且跟兄弟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是处处关照弟弟,乃是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兄长,他怎么可以这样被蒙在鼓里?! 不行,这事一定要告诉二皇兄! 第27章:王爷对浅依产生误会 还有那顾浅依,见面时倒是面容亲切得紧,怎能干出这等脚踏两只船的事?! 怪不得宴席开始后她就一副索然无味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早早就说累了要回房,原来心里是在想别的男人! 还是自家夫君的哥哥! 呸! 简直无耻! 慕容博越越想越气,当下再也管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径直离开东宫又往那齐王府折了回去。 齐王府,一脸不平的慕容博越附在慕容瑄的耳旁说了一阵。 慕容瑄手中的白玉雕花酒盅“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 慕容瑄面若冰霜,深抿双唇。 原来她裙摆上的黑火药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还没来得及下了酒宴就问他对太子的看法。 怪不得……在那荷花池里……自己吻她的时候,她并无回应,只是一个劲得躲闪,一个劲说自己冷…… 原来……那日在香雪居,自己只是被当做了一个出气的踏板! 极有可能当日是撞到了老情人慕容恒与妹妹偷欢,故而也拉了个男人与慕容恒斗气,事后气消了,两人又重归于好,而自己却混混沌沌地插进了这个恶臭的泥潭! 喧嚣持续了很久,直到后半夜,人群才逐渐散尽。 顾浅依在婚房里百无聊赖。 要是在普通人家 ,新娘子都是要盖着盖头乖乖得坐在床边,直到新郎回了房,用那绑了红花的秤杆子挑开盖头,这才能活动。 她的盖头早都掀了,而且这王府的宴会要比普通人家的酒席持续得太久。 所以顾浅依实在无聊,便命人命人烧了热水,洗了澡,换上了一身轻便简洁的红色里衣。 待到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慕容瑄终于推门回来了。 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目光迷离。 进了房间便盯着那空空的床铺发呆,也不知是醉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之前拜完堂已经进行过一个礼官的环节,喜婆唱了好些多子多孙啊白发齐眉啊之类的吉祥话。 一边说还一边往床上撒了很多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顾浅依看着表情迟钝的慕容瑄,一时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在想那些红枣花生吗?我没事先就全清理好了…….” 顾浅依小心翼翼得打破了沉寂。 “呵……” 慕容瑄爆出一声傻笑,转身欺近顾浅依,满是酒味的鼻子吹到她的脸上 “衣服也换好了……着急和本王洞房么?” 眼神中满是戏谑。顾浅依一时气结“我……我一个人没事做……” “现在就我们两人,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做。 ” 说着,慕容瑄转过身去,两手一伸,示意顾浅依为他更衣。 顾浅依心中嘭嘭直跳,无论是现实还是进了这个游戏,她哪做过这种事? 而且现在是真正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还是洞房花烛夜。 接下来……接下来……顾浅依狠狠甩了甩头!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都是游戏!游戏而已…… 又不是真的……呵呵哈哈,就当那什么……自己看了场沉浸式小电影了,哈哈哈。 顾浅依拼命做着心理建设,手上为慕容瑄脱了外袍。 “为本王沐浴。” “啊?顾浅依目瞪口呆……要这么刺激吗?” “怎么,这不是你身为王妃该为为夫做的么?” “额……该的该的……” 顾浅依一头冷汗,还好自己洗过了,要是自己也没洗澡,他不会要求共浴…… 不多时,仆人们拿了洗浴用的大木桶,又装满了热水。 此时慕容瑄身上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身里衣,胸腹的肌肉若隐若现,腰间一根丝质缎带,顾浅依知道只需轻轻一拉…… 顾浅依面如烧炭,表情复杂。 而那慕容瑄依然悠悠得伸直了胳膊。 算了! 豁出去了! 顾浅依双眼一闭,凭着记忆往那缎带一头猛然一拉,然后一个箭步冲 向了大红的婚床。 “王爷您洗吧!我太困了我睡了!” 说着一把扯起床上的绣花锦被直直将自己给蒙了起来。 慕容瑄依然双手平身站在浴桶边,看了看自己掉到地上的里裤,又看了看床上最里侧那恨不得挤进墙里的一团,一时哑然。 自己心中愤懑,进房里只想着羞辱她一番,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场面? 缩在被子里的顾浅依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闷热得不得了,却只能强忍着,偷耳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到意识恢复,混混沌沌睁开了眼睛,大惊之下赶忙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 贴身里衣都还整齐……看来他并没有…… 顾浅依长舒一口气……心中忧喜掺半。 喜的是,并没有发生那些让她尴尬的事,忧的是……婚都结了,这王爷对自己的态度却这样喜怒无常,这不免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哎? 对了那慕容瑄呢? 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他昨晚到底是不是睡在这里? 她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些许人声传来,于是披了一件外衫蹑手蹑脚得推开房门。 刚探出半个脑袋,突然两排精壮的男子齐刷刷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侍卫们‘参见王妃! ” 乃是一群男子侍卫,也不知大清早做了什么运动,此时一个个汗流浃背热气腾腾。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波家丁模样的人也齐刷刷躬身下拜“参见王妃!” 一瞬间,满院子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同样热气腾腾的身影,那是和侍卫们一起练功的慕容瑄。 “额……免……免礼……” “谢王妃!” 顾浅依满头黑线。新王妃是要正式面见府兵家丁接受他们的参礼,可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 连衣服都没好好穿,只从半掩着的房门里伸出半个脑袋,就这样完成了在新家里的第一次露面? 这也太没牌面了吧? 这慕容瑄肯定是故意的! 而且新婚第二天一大早,竟然天不亮就起来找什么府兵集体练功? 还把满府家丁都召集了过来,这不明显在告诉所有人他对新王妃不上心吗? 呸!小肚鸡肠的男人! 此时的慕容瑄赤裸着上身,脸上,脖颈胸膛满是汗水。 见原本与自己对打的府兵跪了下来。 也回头看了顾浅依一眼,继而转身回到走廊拿起盆架上的毛巾。 “既然做了齐王府的王妃,以后这王府内院的事务就交由你来打理吧!” “哦……” “先清点一下库房吧!” 第28章:浅依与王爷斗智斗勇 “哦……” 顾浅依答得乖巧,心里却忍不住强烈问候起眼前的这位王爷。 新婚第一日开口第一句,竟然就是给自己布置工作? 进宫向皇帝皇后请安都还要放到第二日! 还清点库房,难道你齐王府没有管家没有账房先生和账本吗? 何必还要我再去清点一遍?!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这慕容瑄用意如何,去探查探查这位王爷的身家,她还是蛮有兴趣的。 嘿嘿…… 说不定有什么奇珍异石珍稀宝贝! 顾浅依脑海里当即闪现出博物馆里见过的那些巧夺天工的古物,心头不禁精神头十足了。 想到这里,顾浅依转身又回到房里开始穿衣服,这时候一夜未见的贴身婢女阿离端着一盆洗漱用水出现。 脸上却是愁眉苦脸。 “阿离,你这是怎么啦?有人欺负你?” 顾浅依早都把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小丫头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这齐王府说来真奇怪,昨天都还好好的,总管仆人啊,对我和小柳燕儿都热情得很,可是一夜过来,一个个都跟变了脸似的,爱理不理人。” 顾浅依原本的院子里有四个婢女,知道小棉其实在为顾婉容做事之后,她就将她打发回府了。 还带过话去,说让她回去之后只能做 下等粗使丫头,所以现在身边只留下阿离、燕儿、小柳三个人。 “哦豁!看来这王府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德性的,喜怒无常。” 顾浅依无奈道“不过阿离你也别放心上,别人对咱是冷是热都无所谓,咱们该干嘛干嘛。但是如果真有人欺负你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小姐一定不让你们吃亏!” 看到小姐一脸果敢坚毅,阿离心中不禁踏实很多,用力点了点头。 洗漱穿戴完毕又不见了慕容瑄的身影,问了小厮才知道王爷已经离府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顾浅依一个人吃完早餐,带上自己的三个婢女向库房走去。 “王妃吉祥!小的张全,得王爷信任管理库房。” 一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子抱拳躬身。 顾浅依看了看他,这管事一脸书生气,看起来忠厚老实。 “张管事不必多礼,王爷命我清点库房,还请张管事帮忙。” “这……” 忠厚老实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为难“启禀王妃,小的已经约定了府外几处产业的账房,一同核对近期的账目。今日实在不得空,还请王妃勿怪。” 账房告了个罪,继而转身取出两样东西“这是库房的账目和钥匙。” 说完恭恭敬敬呈了过来。 “那不知张管事几 时得空?库房只品类物品繁多,您是最了解这里的,没有您的帮助只怕以我之力实难清点。” “府外产业也是繁多,只怕全都核对完账目,少说也要半个月吧……” 说到这里,小柳瞬间耐不住了“大胆!王爷明令我家主子清点库房,你这般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那张管事却突然跪了下来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小的实在是……” “算了小柳,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顾浅依说着示意阿离开门,一时间,堂堂齐王府内院库房,悠悠然展现了出来。 顾浅依和三个丫头瞬间目瞪口呆。 偌大的一间通梁长屋,满满当当得塞满了各种物件。 简易木架上,一摞摞各色布匹,棉麻毛丝全。 木架高处,一卷卷纸张,一箱箱石墨。 另一侧,一捆捆成衣,有家丁穿的麻衣,有府兵穿的软甲。 另外地上堆满各色箱子,有大有小。 顾浅依随手掀开一箱,竟是晒干封存的药材,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换个地方再掀开一箱,竟是白花花的银锭?! 阿离惊叹道“这……这么多东西……就咱们四个,只怕要数到下个月去了。” 顾浅依也皱起了眉。 主仆四人又去找了管家,可是管家也推脱有事不给安 排。 顾浅依心中纳闷,干脆在府里随机拉上一个小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那小仆就连连告罪 “小的实在还有自己的事儿没干完,实在不能帮王妃清点库房啊!” 这下顾浅依算是彻底明白了。 府里的这些人,全都得到明确指令了。 而能下这种命令的,除了这个王府的主人慕容瑄,还能有谁?! 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 放走了那小仆,顾浅依气得跺了跺脚。 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阿离,咱们带来的嫁妆在哪?” 阿离回道“大都进了库房入了账了,只有一些日常用的衣服首饰,都还放在隔壁房间。” 顾浅依进去翻了翻,果然,放衣服的箱子 自古以来女儿出嫁,娘亲都会在箱子里给装上好些压箱底钱,防止闺女手头没钱受了委屈。 顾浅依生母死的早,看来顾天裔却是没忘给女儿准备这些。 “阿离,你拿一个银锭,偷偷放进库房里去。” 顾浅依狡猾一笑。 阿离一看小姐露出这个熟悉的笑容,立马不再多问,说了句“好嘞。” 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燕儿,你去外头盯着,齐王一回来你就看着他,要是他往库房走去就快快来通知我 。” 燕儿也学着阿离的样子不再多问。 “小姐,那我呢?” 小柳的性格最明快。 “你呀,你唱个小曲来听。” “啊?” “哼,那慕容瑄是有意为难我。我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慕容瑄在府外逛了一圈,找了个清雅的铺子用了早点,转来转去,只觉心中烦闷。 早晨他有意在全府家丁面前做了个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对这个新王妃并不待见,又让管家通知了全府家丁不要帮顾浅依,一心只想给她找些麻烦。 可是难题出完了,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她,迫切希望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怎样处理这个难题。 嫁到一个新家,却被整个府内的家丁下人冷遇,她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可是谁让她如此大胆,答应嫁给本王,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脑中又回放出昨日,她盛装绝代却一脸淡然,不卑不亢得参加完所有仪典,看不出一丝面对皇家盛景的激动,也看不出一丝嫁给自己的欣喜。 终于到了晚宴,她的表情终于生动了一些,却是来问他对太子的看法? 还有六弟慕容博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慕容瑄脚下一停,骤然转身回府。 他想现在就回去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第29章:浅依跟王爷斗智斗勇 慕容瑄回到府里径直往库房走去。 张全是齐王府中的老人了,王府内外一应账目全都交由他统计。 慕容瑄对他放心。 “张全。” “王爷。 慕容瑄左右看了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收了回来“那个……王妃可曾来过?” 张全躬身回答“回王爷,王妃一早就来过了,说要清库房账目。小的将账本和钥匙给了王妃,也按着王爷的吩咐,没有帮王妃。” “那她之后做了什么?” “王妃开了门看了一圈,之后又去找了刘管家,刘管家也推脱了……听说王妃很生气,甚至在院里随意抓了一个小仆就问……” 慕容瑄不禁觉得心里一紧。 张全继续回禀说“那小仆也是慌里慌张得推脱了……看到的人说,王妃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的三个婢女回了房,再也没有出来找其他人手……” 其实这事在下人中早就传开了,他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新来的王妃被授命合伙排挤,谁不感兴趣呢。 慕容瑄心中却不禁惴惴不安起来,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新婚第二日连个小仆都使唤不了……她……不知气哭了没有? “哟!张管事不是说约了人吗?怎么还在这里,约的时间还没到吗?” 突然一声明快的女 声传来。 “王爷回来了,吃过了吗?” 顾浅依一脸悠然自得,似乎不经意得问。 “本王吃过了……” 慕容瑄脸色黑了下来。 张全看顾浅依突然出现,一时难掩尴尬“额……回王妃,时间还没到……” “没到的话就陪本王妃清点库房吧!这是王爷的令,本妃也不得不从呢!来吧!阿离开库门。” 阿离应声而上打开了门。 “可是……库房品类繁多……小的只怕时间不够……” “无妨,时间紧的话就先少点几样。王爷要做的事,你不会推三阻四吧?王爷会不高兴的。” 顾浅依说完,朝慕容瑄望去,眼眸含波带水,看得慕容瑄浑身不自在,扭动着转了转脖颈,不得已“嗯”了个字。 张全终于无法继续推脱“那就……少点几个先。” “那就先从银子开始吧!阿离燕儿小柳,你们全都去和张管事一同点数,查仔细着点。” 顾浅依说着,转身走到张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也不顾慕容瑄,一边还拿了张空白的纸写写画画,嘴里嘀咕着“毛笔可真难……” 慕容瑄没有了坐处,更加左顾右盼不自然。 心中刚想恼怒,突然张全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这……这不应该啊……” “何事?” 慕容瑄问道。 “回禀王爷,库房里实际的银子比账本上多了一锭十两的。”回话的是小柳。 “别急,让我再查一遍。” 张全惊疑不定,打开了所有装着银锭的箱子细细得又数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奴婢也跟着又数了一遍,确实多了十两。” 这次说话的是阿离。 桌后的顾浅依目光骤然凛冽了起来“才点了第一样就出了岔子?张全,你这账房管事是怎么当的?!” 怎么可能啊!这库房中的所有物件都是我亲手点数亲眼着人摆放的。什么东西放什么位置有多少件,当时点数当时记录无一刻推迟!怎么可能……昨天我还……” 话说了一半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慕容瑄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瞬间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张全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是顾浅依故意捣鬼! “王爷身份尊贵,所用之物不是御赐贡品也是宫人匠作!随便一件也够普通小户人家几个月开支!指不定就有人想钻账目的空子!” 顾浅依神情严厉言之凿凿“要是有人监守自盗,虚写一些开销,再把账目之外的银子中饱私囊,只怕随便几笔就够养活一个中等之家!” 张全噗通一声跪 倒在地“小的不敢啊!小的入府多年,每日兢兢业业克己守礼,日日默念王爷教诲!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中饱私囊之事!” 短短几句,张全已经涕泪俱下,身体像筛糠似的发抖。 他一介书生胆小谨慎,哪遇到过这样的事。 “事实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浅依步步紧逼“以本妃之见,应该彻查所有记录,核算出入库数据,若有私亏,当即严惩!” “这……” 张全已经吓傻了,不顾一切得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得摸向自己腰间的一串钥匙,嘴里叨念着“不可能……不会有错,小的这就拿那些年的所有出去库记录,陪同王妃一一现场清点库存!” 慕容瑄感觉自己眼角的青筋抽了抽。 这书生,也太不经吓了。 再看那顾浅依,正好也向自己望过来,眼神里满是狡黠和得意。 “够了!”慕容瑄骤然喝道。 “啊?” 张全不明所以停在那里。 顾浅依转头向张全望去“现在愿意陪本妃清点库存了?” “愿意!愿意!” “不去会见其他掌柜核对账目了?” “这……这个……这个不急……日后再核对……” 张全结结巴巴。 顾浅依终于从账桌后面走了出来,径直走向 那装着银子的木箱,看了一会,从中捞起一锭拿在手里。 “早就该如此乖乖配合嘛!清点账本就是你分内之事,做了账房管事就好好管房,还听什么其他损人不利己的命令作甚?” “……” 张全和慕容瑄同时哑然。 顾浅依将手一抬,她手中的银锭赫然露出底部,只见底部一角清清楚楚刻着一个小小的“穆”字。 “圣上恩准,铸币司特制,穆国公府专用银锭。” 张全当即愣在那里,想了一阵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随即哈哈傻笑,一边用衣袖擦着眼角,一边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为难王妃!王妃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那边,慕容瑄的脸色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须臾,慕容瑄终于恢复了。 “王妃果然聪明伶俐,日后有王妃这样的贤内助,不愁我齐王府百业兴旺。本王早就想统一核对一下全府的日常支出,以便做好预算,开源节流。奈何政务缠身,有没有得力的助手。此事就交给王妃来做吧!” 慕容瑄说完,不等顾浅依答应,头也不回地院门走去。 “……” 顾浅依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还来?” 看着慕容瑄离去的背影,顾浅依狠狠地跺了下脚! 第30章:浅依与王爷斗智斗勇 顾浅依这个齐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顾浅依这样一直整人很有意思吗?什么统计日常支出?这不是管家的事吗? 顾浅依正在生气,突然一名仆人引着一位少女慌里慌张朝这边赶来。 那少女见到顾浅依,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顾浅依听了声音,这才知道来的竟然是随顾婉容一起去了太子东宫的小月。 “小月?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二小姐她被秘密收押进宗人府了!” 顾浅依心中一怔,当即反应过来,一定是那批红包的问题。 她早都判定顾婉容不会那么好心地给她包红包,所以那些红包她连看都没看,只是又略施小计,让那些红包又回到了顾婉容里。 究竟那花钱红包里藏着怎样的诡计? 她也是不知道的。 没想到事情的反应这么快,昨天下午撒的红包,今天她就因此下了狱。 是什么原因? “说……说是我家小姐,昨日撒的花钱红包里藏有邪教‘灵火教’的图腾印记……” 小月低声回答着,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灵火教的印记,她们本来是为了用来陷害顾浅依的,没想到顾浅依又使了这么一手,直接让顾婉容跳进 了自己挖的坑。 今日一大早就有御史参本说,民间此时都在暗中流传,说太子妃其实乃是灵火教教徒,她在红包里画着灵火教图腾,意欲为灵火教传道。 皇上闻言大怒,当即下旨命宗仁府将顾婉容秘密收押了起来。 小月一时没了主意,急忙跑到穆国公府找老爷报信。 老爷听她说完之后便立刻出门去了宗人府。 小月左思右想,心绪不定十分恐慌,于是又到了齐王府里来找顾浅依。 顾浅依既然有办法将顾婉容设下的计谋反推到她自己的头上,估计也是有能力将顾婉容从这深坑中捞出。 两位小姐毕竟一起长大,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只愿她能念及老爷的血脉救顾婉容这一次。 跪在地上的小月浑身瑟瑟发抖,此时只巴望着顾浅依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她家小姐一把。 小月哭着说“如果大小姐心中有怒,就把满腔怒火发泄在小月身上吧!只求您愿意救救二小姐。小月什么样的责罚都甘愿承受。” 顾浅依却说“顾婉容竟在我的花钱红包里画邪教图腾,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与邪教连在一起,这可是政治错误! 轻了要接受思想教育,重了可就是及社会反人类罪呀! 小月此时脑袋像捣蒜一样磕起头来“大小姐,您大人不计小 人过就帮帮我家小姐吧!她只是妒忌您有更好的归宿,妒忌您是嫡出,一直得老爷的重视。两位小姐毕竟还是一家人,如果二小姐出了什么事,老爷一定会伤心的!” 看到小月的样子,顾浅依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看来这小月对自己的主子也是忠心不二一片赤诚。 顾浅依忍不住蹲下拉起小月的手,一边将她扶了起来,一边悠悠道“你能代替你家小姐悔改吗?” 小月闻言当场愣在了原地。 “去求太子吧,毕竟他才是顾婉容的丈夫。” 顾浅依说着,从桌上拿起笔纸写下了三个名字交给了小月手中。 “把这个交给太子,让他拘捕这三个人,这样你们既能救了太子妃,又能让太子立功一件。告诉顾宛容,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救她了,去吧!” 小月闻言当即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拼命的抱着那张纸条鞠了几躬,转身跑了回去。 顾浅依不禁心中叹息。 那两三个名字乃是之前在小青的带回的那张纸上看到的。 顾婉容可以将这三个人供出来,只说自己是受人蛊惑,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惩罚。 顾浅依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搭救这位不成器的妹妹。 希望她经过此事能吸取教训,以后安安分分。 自己的通关目标乃是辅佐 出一位明君,要做的是为他出谋划策,建功立业。 她可不想在关心国家大事的同时还要跟这种小肚鸡肠的女人明争暗斗。 送走了小月,顾浅依径直来到了小青的住处。 此时距离小青受伤不过短短几日。 当时她受的伤也太过严重了,现在虽然用了全府最好的药材,却还是只能斜靠在床头还不能下床。 床头边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正在照顾她,正是和他一起入府情同兄妹的松涛。 二人见到顾浅依来了都想行礼,顾浅依连忙止住床上的小青,问了一阵恢复的情况。 这段日子松涛已经不知多少遍跟小青讲述那发生的事,王妃用了怎样奇特的手法救她,多么专注,多么用心。 小青心里自是感激。 此时再见,小青松涛和顾浅依很快就像很亲密的朋友了,三人闲聊家常话,气氛十分融洽。 “王妃住的还习惯吗?不能参加王爷的婚宴,真是小青的遗憾。” “哎……房子和院子都很漂亮,食物不算精致,大概因为府里的你们都是些糙汉子吧!倒是你家王爷平时也是这般喜怒无常吗?” 顾浅依气闷了一个上午,此时终于遇上能说话的朋友,不禁倍感委屈,忍不住想要吐槽。 “王爷平时并不露太多的喜怒,大家也向来猜不到王爷的心思。好在我等只需要执行命 令即可,也不需要去猜。”小青道。 “我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怎样就得罪了他,现在正在被他挤兑呢……嗨,真是倒霉,你家王爷也太小家子气了。” 小青听到这话,皱起眉来 “我家王爷向来光明磊落,就算有不喜欢的和事也是当面指出来,从不藏着掖着,怎么会为难王妃呢?” 松涛闻言却皱起了眉头“王爷今早确实吩咐府里的众人,不可以协助王妃。” “啊?!”小青惊得张大了嘴巴“王爷他不是这种人呀。” “哼!” 顾浅依不满得翻了个白眼“早晨让我清点库存,却让所有人不帮我。现在又让我统计府内日常支出,这不用说肯定也是没人帮我的了。” 明明管家已经做好的事还让我重新做一遍。 “那王妃你打算怎么办?” 小青忧心忡忡道“只恨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小青说着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顾浅依心中却是倍感温暖 “难道你能起身就敢违背王爷的命令了吗?” “我……” 顾浅依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连忙打住了她“你放心吧,好好养你的病。这种小事才难不倒我呢!我顾浅依可不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韭菜。” 顾浅依刚刚说完,房门前突然一暗,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你不是韭菜,那你是什么菜?” 第31章:浅依用灵力戏弄王爷 众人应声一看正是慕容瑄来了。松涛此时正想将一盆水端到房间外面去,此时被慕容瑄迎面挡了路,一时停在那里。 顾浅依抬头喊道“松涛小心,可别泼到王爷身上。”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可“泼到王爷身”上几个字却咬得特别重。 与此同时,松涛感觉自己的胳膊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猛然往前一伸,整盆水哗啦啦的就泼了出去,直直泼上了慕容瑄的全身。 屋内除了顾浅依的三个人瞬间张大了嘴巴,人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松涛是练过功夫的人,哪知自己会出现这种动作,一时惊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有顾浅依一脸满足,那笑意也都一点都不掩饰,口气上却都是心疼“哎呀呀,松涛,你也太不小心了。” 松涛却张口结舌刚才怎么了?” 顾浅依却并不理会,盈盈起身道“深秋天气寒凉,王爷还是尽早换一身干衣服吧!” 又转身对小青道“王爷亲自过来探望,这是你的殊荣,快快养好身体,继续为王爷效命吧,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大步错过慕容瑄的肩膀,四目相接时竟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径直向院外走去。 “站住。”慕容瑄突然开口。 “王爷还有何事?” “随本王回房,伺候本王更衣。” 顾浅依呛了一下,内心说你竟然还敢让我帮你换衣服? 好吧,看谁能整过谁! 当下转过身来,甜甜笑了笑,伸手道“王爷这边请。” “你刚才对松涛做了什么?”慕容瑄边走边问。 “我哪有对他做什么,不过是提醒一句,没想到他还是搞砸了。也许……也许他是胆子太小了吧,见到王爷盛威,手脚也就当时紧张了起来。” 顾浅依自认为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松涛从小习武怎么会犯下这种差错? 而且他跟着本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这顾浅依他也是早都知道的,是个无半点内力的人! 这其中也过于蹊跷了。 二人并肩走回慕容瑄起居的明阜园,也正是二人的新房。 一直贴身照顾慕容瑄起居的小厮名叫庆春,原本在院子里打扫,一看到慕容瑄浑身湿透着回来立马大惊。 “王爷,您是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拿干脸帕来。” 慕容瑄和顾浅依还没有走到卧房的阶梯,庆春就已经从偏房抱着一条厚厚的干帕子向这边跑了过来。顾浅依见状立马大喊一声 “小心点,可别把帕子扔到王爷脸上。” 和上次一样,“扔到王爷脸上 ”几个字又咬的重中之重。 果然那庆春脚下未停,手却自然地往前一抛,脸帕直直地落到了慕容瑄的前。 可是这一次慕容瑄一伸手将那帕子接到了手中。 “啊?我这是怎么了?” 庆春的表情和松涛的一样。慕容瑄却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顾浅依。 “本王的贴身小厮见到了本王也是紧张对么?” “嗯……大概……大概是吧!王爷不怒自威。” 顾浅依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边抬头望了望天空。 接下来的一天,顾浅依寸步不离地跟着慕容瑄,但凡见到慕容瑄面前有人出现便都会“好心”的大嗓子提醒一声,于是扫地的小仆就“不小心”把落叶都扫到慕容瑄的鞋上。 上菜的仆人“不小心”就把装满辣椒的酱料碟全都倒在了慕容瑄的米饭碗里。 手拿毛笔记账的账房“不小心”就把墨汁甩到了慕容瑄的脸上了。 一时慕容瑄灰头土脸,满院子做错事的仆人诚惶诚恐。 如此等等……终于庆春端着一碗热茶小心翼翼的向慕容瑄走来的时候,慕容瑄当即大喝一声 “站在那里别动!” 脸上全是惊恐和戒备。庆春闻声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主仆二人两两相忘,气氛十分尴尬! 只有旁边的 顾浅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准笑!你到底对他们施了什么妖术?” 慕容瑄忍无可忍。 “妖术?我可不会什么妖术。大概是有人命令他们不听我的话吧?你看,我不让他们泼水,他们就偏偏泼,我不让他们扫,他们就偏偏扫!” 顾浅依说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身为王妃,连一个下人都不听我的,我还真是无奈啊!” 慕容瑄气结 “竟然还不从实招来?!如此捉弄本王,看本王不家法伺候!” 说着慕容瑄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顾浅依走来。 顾浅依看他要动手,当即大惊对着慕容瑄大喊一声“原地趴下!” 慕容瑄脸色一顿,但是身体并无异样,于是继续向顾浅依走去。 顾浅依见自己的操控术不灵了,心下也是大惊,这时脑中的小叮叮响起了警报。 小叮叮“警报!警报!主人,您今天使用的操控术太多了。灵力值为零,可能会被他人控制!” “什么?怎么还有什么灵力值?” “这个小叮叮也不知道呀!毕竟这个操控术是bug生出的技能,小叮叮也是第一次见到。” 顾浅依脑中正在纠结,只见那慕容瑄阴沉着脸一步步走来,口中说着“你才要给本王原地趴下!” 说着 就伸手来抓顾浅依的手腕。 没想到那顾浅依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还没被慕容瑄碰到,就直直向地上倒了下去。 五体投地,标准的一个匍匐姿势。 这下完犊子了……顾浅依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慕容瑄见状随即大笑了起来,今天他被捉弄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开始反杀。 “王妃这是怎么了?施展妖法不小心施到自己身上了吗?” 慕容瑄笑着蹲在顾浅依面前。 一手端起她满是惊恐的小脸,右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抓起一只蘸满了墨汁的毛笔。 “慕容瑄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了……听说世间存在很多可以操控别人的秘术。南疆之地有什么蛊毒之术,西域也有催眠之法,而且那催眠法要是自己定力不够是会被反噬的。没想到王妃竟然身怀这类绝技。” 显然,慕容瑄此时已经断定顾浅依今天一天都在施展什么催眠别人的秘术了。 趴在地上的顾浅依可没兴趣听他乱猜,她此时满心都集中在慕容瑄右手拿着的毛笔上。 眼看着那笔尖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顾浅依命想挣扎,奈何手脚都不停使唤,牢牢的贴在 地上。 “慕容瑄!慕容瑄!实话告诉你本姑娘的本事大着呢!你今天画我的脸可不要后悔!” 第32章:浅依被王爷反戏弄 顾浅依大声威胁着。 “废话少说,今天你捉弄本王这么多次,现在轮到你了!” 说着慕容瑄手下的笔狠狠得朝着顾浅依的脸上戳去,一阵左冲右突。 顾浅依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也不知道被画成了什么样。 房间里一阵惨叫。 慕容瑄在她脸上画完又抬脚走到了她的背后,刷刷刷地在她后背的衣服上写了起来。 二人一个狞笑,一个惊呼,折腾了许久,慕容瑄终于扔下毛笔,打开房门大声喊道 “来人!扶王妃到听雨园的荷花塘里沐浴。” 庆春听到一脸惊讶“荷花……塘?” “没错,王妃最喜荷花塘里的莲蓬上次就为了摘莲蓬不惜跳入水中。想来在那荷花塘里沐浴是最开心不过的了,快带王妃去吧!” 庆春此时哪敢多问,急忙从地上将不能动弹的顾浅依扶起,一路向那听雨园走去。 顾浅依任由庆春搀扶着往前走,心中叫苦不迭。 一路上迎头碰到不少府兵家丁,一个个掩面忍笑,等到顾浅依过去了,又窃窃私语起来。 顾浅依回过头来,惨兮兮地问庆春“庆春,你识字吗?” “小的跟随王爷学了几个字。” “那你帮我看看,我衣服背后写了什么。” 庆春回头看了一眼 ,当即强忍着笑”回禀王妃,您背后写着‘不尊家主,以做效尤’!” “啊!啊!啊!这个慕容瑄我一定会报仇的!” 顾浅依仰面痛呼。 那庆春再也憋不住,直接出声来。 “王爷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此处水浅,离她们过来,顺道给您准备热水。” 庆春说完将顾浅依往水边的石阶上一放,一路向园外小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阿离。 顾浅依坐在水里被冷水一激,浑身打了个寒颤,感觉手脚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心里恨得牙痒痒,只在继续盘算,还要怎么为今天的事报仇。 正边气边想,冷不丁又看到了前面的几朵硕大的莲蓬。 顾浅依这么冷的天,泡都泡湿了,不如摘几个莲蓬,也算没有白泡! 打定主意,顾浅依活动了一下手脚,试探着向水深处走去。终于够到一朵硕大的莲蓬时,顾浅依忍不住破涕而笑“上次就想摘没摘到,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吧?” 园门外偷偷望过来的慕容瑄扶额叹息……她真的去摘莲蓬去了……那莲蓬有这么好吗? 这种境遇了她竟然还能笑? 还是说,这个女孩儿到底有多天真? 怎得 如此可爱乐观? 顾浅依一脸满足,继续向更多的莲蓬走去。 等到阿离和燕儿闻讯赶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摘了七八朵硕大饱满的莲蓬。 “小姐小姐!快别摘了!快先上来!” 看着水这么凉,阿离觉得牙齿都打颤。 顾浅依闻声这才回转身来向岸边走回。 燕儿赶紧将准备的一条厚厚的帕子披在顾浅依的肩上。 “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还不是慕容瑄那个阴晴不定的衰男!, “哦?还敢在这里抱怨本王?看来惩罚的还不够。” 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传来“摔男是什么意思?” 顾浅依此时见到慕容瑄,当即怒火中烧。 一拂去肩头的帕子,咬牙切齿一头向慕容瑄去。 嘴里大喊道“就是这样的摔!” 慕容瑄万万没想到她会整个身体这样撞过来。 脚下不稳,两道身影一起再次跌入了冰冷的荷花池。 顾浅依本身是会水性的,此时当然不惧! 两手抱着慕容瑄的脑袋就要将他将往水里按。 这可惊呆了岸上的三个人。 庆春和阿离燕儿当即大呼小叫,不远处原本躲躲藏藏着许多前来围观的仆人,此时听得喊叫都向水池边跑了过来。 却见到王爷和王妃在水中厮打,衣衫尽湿形 象全无! 那王爷是不用担心的,就算是寒冬腊月,他也经常来这荷花池里游泳,只是这王妃…… 好像……也毫无惧色……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见此情景一时全都哑口无言。 这是……新婚夫妇的新游戏吗? 顾浅依在现实中原本也算得上是游泳小能手,奈何在游戏里的身躯乃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少姐,遇上的对手又是这么一位比自己高出一半头的健壮男子…… 只觉得自己无论用出多大力气,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原以为自己会挥出的重拳,却被那大手轻轻一接便紧紧攥住,再也挣脱不开。 原本火气十足的捶打倒好似变成了娇弱无力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不一会,两只手全被慕容瑄牢牢锁住了,顾浅依气不过,张开嘴巴“啊”一声就向慕容瑄咬去! 慕容瑄下意识一撤,看定了这张红扑扑的小脸,一个俯身,吻住了那张小烈猫一般的嘴儿。 顾浅依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骤然静了下来。 容瑄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因为放松整个身体都变得柔软起来,于是忍不住将胳膊收得更紧。岸上的众人一时鸦雀无声,还是庆春反应得快,连忙向众人挥手道 “看什么看啊,各干各的活去,快去快去。” 众人赶紧作鸟兽散。慕容瑄缓缓抬起来头,顾浅依委屈得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嘴里小声道 “大混蛋。” “你刚才是想淹死本王?” “谁让你老是故意刁难我,我又没得罪你。” “你还没得罪我?” “我哪里得罪你了?只是问了一下你对太子的态度,你就开始生我的气,还耍这样那样的小动作。有话也不直说……” “你为何要问本王对太子的态度?”慕容瑄骤然沉下脸来。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和目的。” “哼!”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将他怀中的人儿横抱了起来“那本王就好好听听你的理由和目的。” 说着慕容瑄向岸边走去,同时对庆春吩咐道“去让厨房做一些姜汤过来。” “我要喝莲子汤。” 慕容瑄差点笑了出来“好,那就给姜汤加些莲子。” 说完抱着顾浅依向房间走去,何其相似的一幕。 顾浅依老老实实得待在慕容轩的怀中,只是这一次没有衣服盖住他的头了。 一路上所遇的府兵家丁个个垂手低头,却无不都在忍笑。 这王爷和王妃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奇特。 早晨王爷还故意吩咐所有人不得协助王妃,此时又抱着她回房满脸得温柔至极了。 第33章:浅依完败 刚才王妃在水中捶打王爷的画面历历在目,可能天底下也只有王妃敢这样对王爷了,看来该王府的大权很快就要易主了。 泡了热水澡,换了衣服,加了莲子的姜汤刚好也被送了过来。 顾浅依坐在桌前用勺子挑起一粒碗中的莲子咬了一口,继而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新鲜饱满,不负期望。 慕容瑄见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理由和目的了吗?” 顾浅依定了定心神,这时候要是跟他说什么游戏啊,通关啊,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谁能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游戏中的npc呢? 不如化繁为简。 “我想当皇后。” 顾浅依直直地说,接着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瑄。 只见慕容瑄面无表情地停了片刻,继而露出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你倒是直白。” “是啊,可惜我这个愿望还只能仰于你。齐王殿下若有意争取,那我或许还有点希望。如果王爷没有这份心思,那我也只好趁早告诉自己死了心,安安心心做自己的齐王妃好了。” “所以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慕容瑄负手而立转过了身去。 “那可不一定。” 顾浅依抬 高了声音,信心之情溢于言表“女人也是半边天,如果你想我可以助你。” “好个女人也是半边天。” 这次慕容瑄真的笑了。 这句老生常谈的话放到现在人人皆知,但是在这样的古代却无异于口出狂言。 “你有这个能耐么?” “有没有还要看过才知道。” “哦?本王倒真的想看看你的能耐了。如此,本王便与你立下一个赌约。半年期内,你若能将王府名下产业增值一成我便你。” 顾浅依当即心中大喜“此言当真?!” “本王说出的话当然当真。只是如果你做不到,便休要再怀着什么春秋大梦。也休要再问本王对于其他什么人的态度看法。只需安安稳稳,在我这王府中做你的王妃即可。” 慕容瑄话里这样说着,顾浅依早就心中另有所想。 虽然他这时并没有明确指出自己到底有没有意争夺王位,但是既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了自己这样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说明他肯定也有那方面的意愿的。 而自己此时也无需再多问了,只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以后必将水到渠成。 “好的,一言为定。不过从此以后也请王爷不要再用那些小花 招了,什么吩咐下人们故意不配合我……真是太没风度了。” “那你也要如实回答本王,你和太子到底还有什么瓜葛?那日你裙摆上的黑火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吗?有人想让我在跨火盆时身上爆出火焰,以示不祥。这么做到底会坏了谁的颜面?谁又会从中得利?王爷当真一无所知?” “那你今日上午交由那婢女带给太子的字条又是何解?” 顾浅依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事他都知道了。 看来他低估了王府中人对这位王爷的忠诚度。 小月来的时候,自己明明记得当时并无他人在场,没想到还是有人向慕容瑄报信了。 “东市锦衣绸布匹店老板李伟星,明月坊里正蔡达,西市张记酒肆老板张清安。我写了交给太子的纸条,便是这三个人的名字,都是灵火教教徒。太子今日必定会擒拿这三个人,以换取太子妃顾婉容的清白。你若不信,可以等着看。” 慕容瑄微微皱眉,没想到那名单只给她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么多。 “下一次若再有人想如此陷害与你一定要与本王知道。你要记住,现在的你已经不只是穆国公府大小姐顾浅依了,你现 在是齐王王妃顾浅依!” 顾浅依心中又是一动。 他说的陷害想必就是顾婉容为她包花钱的事了,看来自己身边的丫鬟中,也有人向他透露了这件事。 这王爷还说自己俘获了小青和松涛的心,他还不是转眼就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丫鬟。 看来有必要回去敲打敲打那三个丫头了。 翌日,按礼王子须协新王妃进宫给皇帝皇后请安。 太子慕容恒果然抓了三个灵火教教徒,并向皇帝解释。 太子妃只是一时受人蛊惑,并不知那灵火教除了发展信徒还曾命信徒攻击府衙。 她仅仅以为灵火教只是普通的民间团体,太子的生母皇贵妃杨氏也一并在皇帝面前求情。 终于,皇帝软下心来,告诫太子一定要对太子妃严加教育,便命人将顾婉容放了出来。 待到中午行家宴时,顾婉容已经换好了衣服进得宫来。 脸上的红包虽然都消了,却因为在那宗人府的监狱中一夜不得休息而憔悴很多。见了皇帝又是一番忏悔。 家宴过后,顾婉容也特地寻了机会到顾浅依面前,表情诚挚地敬了一杯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顾浅依此时却无心分辨她的态度真假,此时的她满脑子都在 构思怎样履行那个赌约的事了。 第二日进宫面圣,第三日回门,待到第四日一早,顾浅依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是日一早顾浅依和慕容瑄一同食过早饭,顾浅依便笑着道 “王爷前日提起的赌约,这两日臣妾一直都在思量。” “哦?思量得如何了?” 慕容瑄似乎提起了兴趣。 “说到底臣妾进府时日尚短,臣妾这里斗胆向王爷请一道口谕。” 顾浅依言笑晏晏。 慕容瑄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看你这笑容,哪里用得上‘斗胆’二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嘿嘿……阿离,去叫刘管家来。” 不多时,一个年过五十须发半白的老头被引了过来。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刘福打了个拱“不知王爷王妃传唤老奴何事?” “也没什么事,王爷跟本妃闲聊时常常夸赞刘伯,说有什么事只要跟刘伯知会一声,就相当于知会了全府内外。” “本妃前日也是见识过了,故而有些事也想请刘伯做个见证,免得以后若有家丁下人不认得本妃,闹的尴尬。” 顾浅依说得轻松自在,下边的刘福却立时大窘了起来“什么?前日见识到了?!” 第34章:王爷心悦王妃 可不就是在暗指上次全府上下都不愿意帮她清点库存的事吗? 可是王爷既然吩咐过,自己怎敢违抗? 王妃现在这样说了,又当着王爷的面,刘福自然不敢说什么推脱责任的话,沈是老脸一红连连作揖 “家里人多,有几个不长眼的或者未调教好的,也请王妃莫要生气。只管告诉老奴,由老奴帮主人传唤便是。” 顾浅依满意得点点头 “今日王爷宠信,交给本妃一些任务,本妃生怕下人们不知,还请刘伯帮忙知会一下。” “不知是何任务?” 顾浅依笑眯眯将目光转向慕容瑄。 慕容瑄清了清嗓子,这妮子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竟然喊来刘伯。 这不是逼着自己当面放权么? 算了,姑且全权交给她折腾。 我齐王府名下产业,除了御赐的耕地宅邸下人,更有多少酒楼织坊客栈。 往年堪堪一年才会增值一成左右,的年份收成不好,或者遇上些别的天灾**兴许不得增值反有折损。 想要在短短半年内增值一成又谈何容易? 慕容瑄当下朗声对刘福道“本王现在将齐王府名下所有产业全权交由王妃打理。日后一切经营事宜,皆 听王妃差遣,不得阳奉阴违,见王妃如见本王。” 刘福闻言当即惊在原地,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这……所……所有?” “所有,全权。” 慕容瑄简洁得又确认了一遍。 刘福心里当即翻江倒海,这……这王爷莫不是中了什么蛊术?! 就算王爷心悦王妃,就算王爷他万分信任王妃,想给她无上荣华富贵,他一个做管家的都并无二话。 可是将王府所有产业经营之事交给她一介女流,这不是胡闹吗? 女流之辈懂什么经营之道? 看着刘福的表情,顾浅依无声得叹息了一声。 都说古代重男轻女,男人的价值观里,女人是附属品,没想到这样的思想在一个管家身上都如此根深蒂固。 顾浅依轻声道 “刘伯不必如此忧虑,王爷的意思是,只交给本妃打理半年,半年之后无论盈亏,本妃都会如数奉还的。” 刘福这才讷然点了点头,半年……还好王府产业宏大,半年之内想必也败坏不了多少。 可是……由着这女流恣意败坏,刘福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毕竟他是自王爷成年开衙立府之时就跟着王爷过来做管家了。 眼看着 二殿下离了皇宫独自生活,又眼看着殿下封了亲王,二殿下府变成了亲王府。 多少产业的都是由他刘福自己亲手经营而来的。 “而且……”顾浅依继续解释道“本妃只是代为打理,可能会下几个指令,修改一下伙计们的月钱。真正的收入还是在你家王爷名下的,刘伯不必紧张啦……” 顾浅依语气中满是安慰,刘福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仆人其实并不该露出如此不信任的样子,当即跪了下来。 “老奴该死,老奴失态了!王妃是老奴的主子,自然有权掌管一切,是老奴失态了。” 慕容瑄看着这一切,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顾浅依,竟然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难怪刘福会下跪致歉。 可是刘福虽是仆人,多年来打理王府内外,早都是独当一面之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又岂是放低姿态就能做到的。 顾浅依见他下跪,也并没有过多的谦逊,只是抬了抬手 “刘伯快请起吧,都是为了王府的繁盛,本妃对王府内外所知甚少,以后还请刘伯多多指点。” “多些王妃。” 刘福恭敬得站了起来。 “王爷政务繁忙,以后听雨园就作为本 王妃起的起居之所,以后众掌柜议事可去那里。” “是。” 一旁的慕容瑄却微微皱眉。 历来王爷和王妃都各有自己的小院不错,但那是妻妾成群的人家,众妻妾各居一院,男主人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 可是他慕容瑄现在只有一个妻室,怎么还搞起来分居了? 这个要等刘福走了私下好好问问她。 况且…….虽然成亲已有三日,这三日两人只是各睡一边,还未行那夫妻之礼,难道顾浅依想就此远离自己? 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可是既然亲都成了,如若就此分居那母后苦苦叨念的孙儿要从何而来? “好了,那本妃就和刘伯一起去吧去看着点听雨园的布置摆放。稍后还请刘伯再带着本妃出去走走看看,也说说那些产业的现状。” 顾浅依说着站了起来,对慕容瑄盈盈一福,道了声“告退”就离开了,只留下慕容瑄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 西市,一辆大马车在一幢朱红的酒楼前停下,刘福被小厮搀着下了马车,自己还未站定又转身从车上扶下一名红衣年轻女子。 不是旁人,正是顾浅依。 “这里便是阅珍 楼了。”刘福恭敬的边走边介绍“阅珍楼近来的收入可以算得上诸多产业中的佼佼者了,最先只是个小酒肆,两年前才搬到这里建了这阅珍楼。掌柜名叫李厚,可以说阅珍楼的壮大也离不开李厚的经营。” 顾浅依压根没怎么听,心里想着二哥成日里和一些兄弟朋友们厮混,问他去了哪里,只说“去阅珍楼喝酒”,没想到竟是齐王的产业。 门口迎客的小二不认得顾浅依,一看刘福来了,急忙跑进去喊掌柜。 不多时,一个矮胖油亮留着八字短须的老头迎了出来。 一见到顾浅依,原地就要下拜。 顾浅依连忙摆手“此处人多,李掌柜不必多礼。” 这天下游戏的美工是不是都串通好的,怎么酒店掌柜都长这样? 李厚连忙将刘福顾浅依二人引上二楼一间靠栏杆的雅座,俯视下去,但见楼下熙熙攘攘,大堂中间有个舞台,一女子长袖翻飞正在起舞。 看到顾浅依看盯着舞台上的姑娘看,李厚连忙解释 “是长春阁的兰师姑娘,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也招来好些看客。王妃若想看可以赶着初一十五的晚上来,咱这会请长春阁的头牌儿。” 第35章:自己送上来当了她的出气筒 “李掌柜果然精明识趣,难怪阅珍壮大如此之快。”顾浅依夸奖道。 “王妃过誉了,现如今哪家酒楼子不请上一两个当红的姑娘暖场助阵?休说大老爷们,就是闺秀小姐,也乐得来喝两杯看一看。” 李厚说着,眼神转向了楼下舞台正前方的一张桌子。 顾浅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偌大的一张八仙桌前空落落只坐了一个红衣少女,桌上两三个菜,却放了四五个酒坛。 不是郭将军之女又是哪个? 顾浅依赶紧将脑袋缩了回来,脑中又浮现出当日郭蕊找上穆国公府大闹的场景。 自己已经结婚三天了,也不知这小辣椒在这里自斟自饮是不是和他的瑄哥哥有关。 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自己为好。 顾浅依赶紧岔过话题,接着问了问阅珍楼的经营模式,坐了一小会,又随同李厚去各处雅间、库房,酒窖参观。 一圈转了下来,正想返回前台象征性看看本,突然一名小二气喘吁吁跑过来向李厚禀告 “掌柜的不好了!大堂里有客人打起来了!” 李厚连忙向大堂跑了过去。 顾浅依紧跟其后,只见大堂里原本吃酒的客人已经远远的避到了两侧,大堂中央,四五张桌子东倒西歪,一 男一女正对着一个肥头大耳身穿锦衣的胖子拳打脚踢。 他俩四周,四个蓝衣男子个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一看便知是那胖子的仆从了。 那胖子被两人围殴,一边抱着自己的脑袋,嘴上倒还没有服软 “你们……你们竟敢殴打本宫!你们活腻了!” 那对男女同时停手,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同时爆发出剧烈的大笑! 顾浅依心里猛然一震! 她刚才一眼就认出打人的女子正是那小辣椒郭蕊,直到现在才看清,那男的,不正是她家二哥顾朗煜吗? 这时地上也有一名蓝衣打手挣扎着爬起来,着红肿的左脸大声道“国舅爷你们也敢打!你们等着被抄家流放吧!” “哈哈哈哈!” 顾朗煜强忍住笑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死肥猪公子刚才自称姓文吧?当今国母皇后娘娘复姓东方,皇贵妃姓杨,请问你是哪门子的国舅爷?” “哼!还自称‘本宫’,当得起一宫之主的才能自称‘本宫’!你这样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在这里招摇撞骗的才是死到临头了!将死之人,打个痛快。”小辣椒郭蕊说完又冲了上去。 那顾朗煜半步也没落下,一时大堂之中又传来嗷嗷嗷的惨叫声。 顾浅依躲在刘福身后满头黑线,只见那李厚早都冲了过去,却怎么也拉不下这对狂暴的男女。 她不禁有点担心,可不要闹出人命了,想到这里,当下清了清嗓子,从刘福身后转了出来。 一步步走向杂乱的桌椅之间,盯着那挥乱舞的男子黑着脸来了句“二哥……” 顾朗煜闻言身体向触电似的僵在那里,慢慢转过了头,眼晴瞪得像铜铃似的 “妹妹?你怎么也在这?” 这时小辣椒郭蕊也停了下来,不可置信道“她是你妹妹?” “别打啦!打死了就麻烦啦……” 顾朗煜赶紧收势挠了挠后脑“哈哈哈……我也没真打。我要是真打的话他早死了!我就打了屁股、胳膊腿。” 郭蕊又一轮新的惊讶“你就打这些?难道不该是头顶、人中、颈部、剑突,小腹、裆部吗?” “……那是你!你力气小,不能一击致命,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碰了他这些地方,包他非死即伤!” 顾朗煜得意道。 郭蕊瞬间涨红了脸“什么?!你在说我功夫差!?” 顾浅依只觉得彻底无奈了。 李厚连忙劝解道“二位有话还请雅间里说吧,我这要差人整理一下。” “等一下!” 郭 蕊突然举手暴喝一声,一把拎住那胖子的脖子 “喂!你钱袋呐?” 那胖子早都想逃了,此时听到要他的钱,当即心里大喜,迅速奉上自己的钱袋“在这在这!” 郭蕊一把抢过钱袋“这钱就给掌柜的赔桌椅了,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胖子叫苦不迭。 郭蕊终于放开了手,将钱袋往李厚怀里一扔,转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阅珍楼二楼一处幽静的雅间里,小二上足了菜便躬身退了出去。此时房里便只剩下顾浅依和顾朗煜、郭蕊三人了。 顾浅依悠悠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酒,嘴里打着哈哈“这阅珍楼自酿的酒还挺不错的。” 说着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神好像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郭蕊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直直盯着顾浅依。 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只有顾朗煜坐在二人中间,一会儿看看妹妹一会儿看看郭蕊,不知道从何开口。 场面一度尴尬。 顾浅依终于忍不住找了个话题“我说二哥,你们俩刚才在楼下是怎么打起来的?” 顾朗煜好像也突然有了话题“这不是兰诗姑娘在楼下表演嘛!我看到好位置都被占了,这位姑娘又独坐,于是便上 前问她可否同坐。 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头死肥猪也说同坐什么的,我早看不惯他那一副油腻腻的样子,没想到他还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起来,种情况你说该不该打?” “额……原来你们俩也不认识。” 顾浅依恍然大悟。 “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吗?哈哈,虽然打的是那头死肥猪。” 郭蕊此时终于开口了“我不认得他却认得你!横刀夺爱抢了我的瑄哥哥,现在你很得意吧?” 原来那日郭蕊大闹穆国公府之后,郭夫人得知了事情全貌,终于忍不住狠狠教训了这丫头一顿。 之后便将这郭蕊禁足在家,直到今日才放了出来。 郭蕊得知自己的瑄哥哥已经结婚三日,于是心头烦闷,便来这阅珍楼里借酒消愁。 没想到这愁还没消,就有一头肥猪自己送上来当了她的出气筒。 “喂喂喂,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吧?” 郭蕊的大名顾朗煜当然是听过的。 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但是事后得知有人竟然拿着匕首找自己妹妹的麻烦,管她是少女还是老太婆打她一顿再说。 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了,但是自己竟然和她刚痛痛快快得并肩大战了一场! 而且这好酒好菜当前,气氛也不太适合打架了。 第36章:情敌成了好朋友 顾朗煜刚想反驳,一看到郭蕊红扑扑的小脸,立马好像没了底气。 支支吾吾道“我妹妹贤良淑德,长得又不比别人差。那齐王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回去的,怎么是抢了你的瑄哥哥?” 郭蕊闻言当即将小手往桌上一拍“没听说过先来后到吗?” “先来的又怎样?不合适的就是不合适。这么说的话,要是刚才那死肥猪先到了你旁边,难道你就要与他同坐?” 顾朗煜依旧没啥底气的样子。 “你……好呀!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刚才我就不应该答应与你同桌!刚才应该连你同那死肥猪一起打!”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没有得到郭将军真传吧?” “你说什么?!要不现在比试一下?” 顾浅依见状连忙挥手阻止“好了好了,刚才的架还没打够吗?现在到吃饭时间了。你们还想打的话可以以后慢慢打!” 顾浅依如此说,没想到这小辣椒这次竟不再执拗,只是气愤得扭过头去。 看来几日不见这丫头被教育得不错。顾浅依又笑死了,试探着说 “还有……我没听错的话,刚才郭小姐是同意了和我二哥拼桌,却拒绝了那肥猪公子?” 顾浅依眼神狡黠地望了望两个人。 只见顾朗煜瞬间露出一副 傻笑,嘿嘿了两声又挠起后脑勺来。 郭蕊却气势汹汹,不依不饶“那是我以貌取人。” “这么说郭姑娘也觉得我二哥长得很好看哦?” “额……” 郭蕊一时张口结舌。 顾浅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啦!我二哥在城卫戍营当职!郭姑娘你要是气不过,可以去那里找他。” 郭蕊狠狠地抛了一个眼神“你等着。” 话落倒了一大碗酒就大口喝了一口,却登时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刚才她刚点好了酒菜还没来得及吃喝就遇到了这档事,现在别说还真的是肚子饿了。 “对了小妹,你新婚不和那慕容瑄在一起,怎么一个人到酒楼来了?” “这阅珍楼是齐王府名下的财产,他说交于我打理,我便过来看看。” “什么?瑄哥哥将他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你打理了?” 郭蕊长长得哀叹了一声,又猛灌了一大口酒,不出意外再次呛了一下又咳嗽了一阵。 “好啦,好啦,” 顾浅依忍不住安慰道“你看齐王现在已经被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就别再伤心了,向你左边看一看,其实天下看的男人还是挺多的嘛。” 郭蕊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将头往左边扭去,正撞上顾朗煜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莫名 其妙竟觉得双颊发烫起来,低低咕囔一句“这酒真烈,才喝两口脸都红了。” 顾朗煜也支支吾吾岔开话题“那……你既然来了,可看出了什么?这阅珍楼现在经营的如此红火热闹,每日至少也有一二百两的流水吧?” 顾浅依却皱起了眉头“有这么多吗?” “当然会有!”顾朗煜自信满满道“再怎么说你哥也是这家阅珍楼的常客,平时有多少客人、菜价几何心中也是有点数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每日流水起码不低于一百五十两。” “可是每日账目上,掌柜报上的数目最多也就一百二十两。” 顾朗煜哼了一声“这样的酒楼每日坐满几桌,大概一桌价值多少银子,都是能数出来的。如果你真想细查,偷偷安排一名小工即可。” 顾浅依点头称是,于是不再谈论,三人专专心心吃起了饭。 顾朗煜闲聊起自己在卫戍营的趣事,那原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郭蕊听了忍不住也插问一两句。 虽然对顾浅依还是敌意满满,但是气氛竟然还算得上融洽。 顾浅依心中不禁想笑,郭蕊这丫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单纯天真得很。 上一次见面还要死要活,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一起吃起了饭。 心中正这样想着,只 见那郭蕊将筷子一放,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惨然叹道“唉……没想到我今天竟然和情敌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那两个腮帮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顾浅依强忍着笑意,正色道“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握手言和,这顿饭我请你。” “哼!休想用这点蝇头小利收买我的心!其实这几日她被禁闭在家,日日被母亲和诸位哥哥姨娘说教,自己也心知慕容瑄迎娶别人已成定局,心里已经差不多认命了。” 只是要亲口承认的话,还需要些许时间。 “那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跟我去染织坊玩?” 郭蕊当即眼前一亮,“染织坊是什么地方?” ”就是织布染布的地方。有很多织机,纺娘们坐在那里穿梭走线,把蚕丝或者棉麻丝织成布匹。还有很多大染缸,给织好的布皮染上颜色。” 郭蕊的神色立时绽放开来“我想去我想去。” 顾浅依又看向二哥顾朗煜。 顾朗煜道“今天下午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 说着就起身要走。 “哎,” 郭蕊突然喊住。 “还有什么事吗?”顾朗煜回首问。 “我叫郭蕊,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我叫顾朗煜……” 顾朗煜也觉得自己的面颊发烫了起来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 “哇,好漂亮呀!” 一踏进染织坊郭蕊便爆出一道欢快的惊呼。” 从进门之后便是一片极大的晾晒场,新染好的布匹挂在此处连绵不绝的架子上晾晒。 各色未经裁剪的布匹在微风中飘荡摇摆,营造出片色彩的森林。 郭蕊哪里见过这种情景,立马冲了进去笑着跳着转来转去。 顾浅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身旁那刘福的声音却不是很乐观。 “这处染织坊规模很大,但是常年收入不多,蚕丝和苘麻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就算那染织的师傅技术再好,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顾浅依思索了一阵,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社会背景大约是在两宋期间。 这个时代资本主义萌芽初始。 越来越多的大商户出现,但跟庞大的农业相比仍然规模甚小。 眼下看到的这个染织坊便是机工出力机户出资了,这个时代棉纺织品还少,棉纺技术大概还没有从海南的黎族手中传过来。 桑蚕的产量从来都是只够维持贵族的用料,一般的平民大多都用的麻制品。而这个染织坊的主要工作便是丝绸的纺织和印染了。 顾浅依疑惑道“竟然是原料不够,是年头不好还是桑蚕不好种植吗?” 第37章:浅依经商 “负责此处的王掌柜只说的是今年雨水多,桑叶长势不好。就算我们提高了出价所收的蚕茧还是不如之前。” 顾浅依又皱了皱眉头“桑叶的长势如何无需他人多言,只要到城内城外走上一遭便一目了然。如果真的出价比别人高出许多,又怎么会收不到蚕茧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这染织坊其中或许有些蹊跷。” 刘福闻言赞同的点点头“王妃言之有理,是老奴疏于查管了。” “刘伯看管的事情如此之多,难免会有疏漏,而且具体情况是怎样还要查过才知道。那王掌柜可曾说过,我们染坊都是如何从农户中收取蚕茧的呢?” “都是通过一方里正联系坊内的养蚕农户。” “这就难怪了,咱们染织坊出的价再高也难保有人正不从中偷利。看来想要争取更多的货源还是得要培养一批可用的采购专员。” 顾浅依和刘福带着郭蕊一下午之内又走访了几处产业,大致对现在的经营模式有了一些了解。 再怎么说也是个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那些管理上的漏洞和不足之处,当局者如刘福之类可能难以察觉,但是对于企业管理出身的顾浅 依来说,却像衣服上的窟窿一样显而易见。 结束了最后一处走访之时,顾浅依的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此日最过愉快的便是那郭蕊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依稀有人掌了灯。 顾浅依道是时候回家了,那郭蕊却一脸恋恋不舍“浅依姐姐,你明日还要出来巡查吗?” “明日大概不出门了,怎么你还想玩吗?” “我当然想!以前哪里见过这些好玩东西?每天闷在将军府里,一个好玩的朋友都没有,真是无聊死了。” “那好,以后如果我有好玩的事,便找你一同前往。” “一言为定,” 郭蕊神采奕奕,此时已经将顾浅依视作自己的好朋友了。 “那你也要答应我,回去之后好好练习功夫。不然的话以后再遇到一头死肥猪,我可不能像我二哥那样帮助你。” “这个我早都想过了。上次被你从手中夺走匕首也是我的屈辱,你放心,从那天之后我已经在刻苦练习了。” “如果想找人过招,不妨去找我二哥。” 顾浅依见缝插针,又不忘安利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郭蕊却好像没有听出这话里暗藏的玄机,只是一脸天真“ 好的。” 回到了齐王府,听雨园已经被众人收拾打完毕。 除了一般王妃日常起居的房间,又冷收出一间书房和一间会客厅。 顾浅依见了十分满意。 进了书房,顾浅依命人取来笔纸,又吩咐丫头们不可过来打扰,于是埋头书写起来。 再次从书桌上抬起头,天又是蒙蒙亮了。 这一次阿狸却没有独自去睡,夜里送来两次茶加一次宵夜,任顾浅依怎么说也不愿休息。所以顾浅依一个人忙了一夜,收获了黑眼圈的却是主仆两人。 此时天还没有亮,厨房那边也还没有早餐,可是于是阿离便煮了几个白水蛋拿来给主子垫垫肚子。 顾浅依摸着手中的鸡蛋突然眼前一亮“阿离走,我们去大厨房做点好吃的。” 阿离兴致勃勃地跟着顾浅依来到厨房,本以为她会露一手做什么好吃的点心,没想到小姐取用的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茶叶末和盐倒还好说,但是又要从锅底掏出了许多草木灰,最后竟然又让阿离去找生石灰来。 只见顾浅依神神秘秘的将这些东西调了又调最后弄出许多浆糊,然后包裹在了鸡蛋外面,又仔仔细细地封在了一个 大坛子里面,最后才拍了拍满是草木灰的手,得意道“成了。” “小姐,你这是弄的什么呀?怎么还把鸡蛋用泥巴包了起来?” “嘿嘿,小姐我呀,要自创一种新的食法。你先别问。这坛子封好,过几天等做成了我自然喊你一起开坛。” 阿离满头问号,可是小姐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多问,只得寻了个僻静处将坛子放好。 此时天已经大亮。 “去告诉刘管家,劳烦他把所有掌柜都叫上,早食过后到我听雨园来一趟。就说王妃有些话要跟大伙儿说。” 阿离自然是知道顾浅依和慕容瑄之间的赌约的。 而且,在这件赌约里,阿离稳稳得抱着对自家小姐必胜的信心。 此时听到命令便麻利得跑出去找管家去了。 巳时,一干大.大小小的掌柜终沈在刘福面前结完毕。 除了有些因着各种原因不能来的,尚有二十来个人。 最后一个到场的乃是城南六妙酒楼的佟掌柜。 与阅珍楼的李厚不同,佟掌柜虽然掌管的也是酒楼,但是他的身材却并不胖,反而有些过沈瘦削。 六妙酒楼离齐王府较远,听说刘总管紧急召集,这佟掌柜一步也没 耽搁就乘马车跑了过来。 此时终于见到齐王府的大总管,连忙拱手作揖“不知道刘总管今日召集我等所为何事?怎的如此紧急?” 刘福抱拳还了一礼“此番并不是刘某召集,要召集诸位的乃是齐王王妃。” 此时周围原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掌柜们闻言都转了过来。 刘福也清了清嗓子“刘福前几日齐王大婚诸位掌柜也都有来参加宴席,所以也算见过齐王妃了。前日齐王殿下吩咐刘某说,日后齐王府名下所有产业一交由王妃打理,要刘某一定竭尽所能协助王妃。 昨日刘某已经协同王妃去过几家铺子,有几位掌柜也已经与王妃见过面了。所以刘某猜测王妃的意思可能是与大家正式见个面。至于以后如何打理,有无其他吩咐,那刘某也不知道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连连捋着胡子点头,可是脸上也大多露出了放松的笑意。 原来是王爷对王妃放了权。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道理大家都懂。 可能今日那王妃便是要大家行个礼,报个账,再不然就是训几句话,其他还能有什么呢? 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对经营之道又能懂多少呢? 第38章:浅依经商 众人心中都这样想着,彼此心照不宣。 一时间除了刘福,所有人的脸上都笑意满满。 终于,人群中还是有人耐不住,压低声说了句某个人“原来是这么点事,这王妃可真是积极,一大早就将我等立马招来。” 这话说着无常无期,语气中却尽是讥讽。 刘福虽然向来恭敬谨慎,可是如今对沈顾浅依即将的经营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此时见到众人这番反应,心中不免也有些惭愧。 这么急着将所有人招来,确实过分兴师动众了。 不过训个话见个面而已,何必如此着急?! 看来下次面对王妃提出的要求自己还是适当给出点提议的好。 可不能再由着她想当然地乱发指令了。 刘福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依然不苟言笑。 他挥了挥手对众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到王妃那边吧!王妃虽然年轻,但是此时兴致高昂。待会儿大家讲话时可要注意着点,毕竟在上的可是殿下的正室夫人。” 一群掌柜纷纷点头称是,便由那刘福领着向后院的听雨园走去。 到了会客厅,没想到大堂之上竟然摆满了条凳和八仙桌,放眼望去就像民间吃大席一般。 大堂之上顾浅依早已在主位做定,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她身 侧站着一位中年书生,不是旁人,正是帐房主事的张全。 刘福协同众人急忙上前磕头行礼告罪。 “参见王妃!有的掌柜路途稍远,过来的迟些,请王妃恕罪。齐王府名下,京城之内共有产业三十二处。有两位掌柜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前来,另有三位掌柜尚在外地今日实到二十七人,谨听王妃吩咐。” 椅子上的顾浅依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和善“诸位掌柜,今日本妃召集大家前来,确实过沈仓促,还请诸位勿怪。现在请各位掌柜按所持产业类型分列而坐。” 众人皆是一愣,不多时,便按照顾浅依所说的,经营酒楼的便和经营酒楼的凑到一起,经营布匹成衣店的便和经营布匹成衣店的凑到一起。 不一会儿,终于全都在八仙桌前坐定。 “你的姓名,还有店铺主营。” 月珍楼掌柜李厚,主营酒菜。 六庙楼掌柜修大有,酒楼客栈。 聚仙阁掌柜刘万全,酒戏馆…… 霓裳掌柜李三,主营女子成衣。 织霞堂掌柜张小斐,成衣…… 仁安堂掌柜白近,主营药铺…… 到众人全都介绍了一遍,顾浅依笑语吟吟“还望诸位记好今日的坐次,以后若再来议事仍按今日的位置就座 。” 众人连连点头,再无了面上之前的轻松和不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疑惑。 这王妃是卖的什么关子?怎么一上来倒排起坐位来了,难道是要开学堂吗? 接着顾浅依又挥了挥手,旁边一名身材娇小的侍女端着一叠厚厚的纸张文书走了过来,每行至一张八仙桌前,便找出一叠文书放在桌上。 “诸位眼前的资料便是本妃连夜拟出的经营新方案,诸位且先过目,燕儿上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王妃,让他们按照自己的经营分类而坐的目的。 毕竟干着同一类行当的,就可以共用同样的。 “经营新方案。” 李厚拿起桌上的一叠纸张,只见扉页上用簪小楷写着《餐饮业管理细则》。 李厚将那文书拿在手里,桌子边的其他同样营酒楼的掌柜便纷纷凑过头来一同观看。 掀开扉页,只见第一条一,各掌柜月钱由固定数目改为总流水额百分之二。 众人一时愣在那里面面相觑。 李厚心中快速打起了小算盘。 他经营的阅珍楼乃是所有酒楼中绩效最好的一个了,故而长期以来在刘总管面前说话啊、做事也倍有底气。 在诸位掌柜中,他的月钱也是最高的,每个月有八十两俸银。 而他每日报给张全的流水往往不超过一 百二十两,如果按这个流水账目计算的话,他这一月下来他的月钱反而要下降,最多只会有七十二两了。 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确是清楚的,那阅珍楼此时生意如此红火,每日的流水都是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两的。 如果按照真实流水上报的话自己的月钱肯定不会低于九十两。 但如此以来,自己便不能像往常那样中饱私囊,少报营业额。 李厚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王妃倒是个聪明人,想用这种方法减少掌柜们私下贪的银子。 李厚想到这里,心偷偷笑了起来,女人到底女人,竟然想出如此天真的主意。 如果自己从柜台上私拿的数额远高于谎报流水的差额,那他不也是只赚不亏吗? 我就干脆月钱少拿一点,从柜里私拿的多拿一点,她又如之奈何? 李厚当即放下心来,继续往下一条看去。 二,店内所有迎客小二编排号码,轮流在门口迎客。所接待客人,当场消费额百分之一抽作为该名小二的月钱。 李厚当即愣在了凳子上。 这样的话,如果每一桌的销售额都与小二的月钱直接挂钩,那小二们岂不是人人死死盯着营业额? 那账目还如何作假? 每个小二都开始监督记账,再加上对比统算,那所有的账目岂不是全都变成透 明的了?李厚只觉得心中顿时被砸了一块又沉又冷的巨石。 他闷然的抬起头来,只见桌子周围其他掌柜有喜有忧,神色各异。 顾浅依用碗盖轻轻撇了撇碗里的茶叶沫,看着 “看呀,这面露难色的掌柜们肯定是谎报少了的。” 张全当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今日一大早他便被王妃的丫鬟喊来,说有要事相商,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帮忙重新核算掌柜们的月钱。 用王妃的话,就是寻找一个用于发放月钱的最优百分比。 起初他看到这个方案时,心里也是震惊不已,可是仔细思量计算一番之后,越看越觉得这方案精妙无比。 这样一来掌柜和小二们就会想方设法提高每日上报的流水额,同时又能促使小二监管掌柜们,防止有人中饱私囊,这真可谓一举两得了。 其实掌柜们中有些人贪污,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奈何一直以来都没有可用的治理办法。而且这些掌柜大多是在所属店铺经营多年,是最擅长经营的人,所以也不可能说换人就换人。 所以只要掌柜贪的不过分,大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方案一出,势必会有效抑制掌柜私吞的状况。 “妙啊!妙啊!” 第39章:浅依经商 六妙酒楼的掌柜佟大有眼中精光闪烁,一边伸头看着李厚手里的文书,一边忍不住地拊掌称赞。 “如果按这上面的办法分发月钱,只怕我店里的小二们个个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引进来的客便是自己兜里的钱,如此谁还不尽心尽力?诸位说对也不对?” 八仙桌周围瞬间有几位掌柜点头称是。 李厚见状也不得不装作惊喜的样子惶惶然点了点头。 那边经营染织坊的八仙桌前也有人发言道“染织坊越过村坊里正直接上门去找养蚕农户,这样只怕会得罪里正吧?” 话一说完,另有一人接话“这样就没办法从中贪钱,银子都到了农户手里。那些养蚕人谁不会支持拥护咱们?到时候获利的人多了,只怕里正想挡也挡不住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时间堂里各桌议论纷纷。 这时人群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起身拱手“在下仁安堂掌柜白近,经营药材买卖。方才此中有一事不明,这‘股份’一词……王妃可否详述?” 顾浅依放下了茶盏,堂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这股份制说来也简单,就是将店铺所有资产加以统计,之后平均分成许多等额的小份,每一小份叫做一股。 假设我们把一间药房的资产分作一千股,齐王府持四分之三的股权, 也就是七百五十股,那剩下的两百五十股便分给这店里的工人,诸位掌柜、坐堂大夫,跑腿伙计等。 当然,具体每人分得多少股还要论资历、排贡献。资历越高,所持的股份变越多。待到每月月末,再重新统计店内资产计算盈亏。 所赢的纯利润也按所持股份多少平分,持股越多则分红越多。但如果当月没有盈利反有亏损,那这亏损数额也自然要从持股者的固定月钱中扣。” 说到这里顾浅依笑了起来 “就目前的账目来说,出现亏损的还是极少的。但若是继续赚不到钱,那大家也都没有银子了,这时就请掌柜们自行想想办法,开源节流。” 顾浅依说完,堂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有人点头称妙,有人皱眉思索。 除此之外,每桌上的方案里还因经营内容不同,还列出了许多细则。 比如每月进行一次评选,揽客最多的小二便给予奖励。 做错了事有损店铺利益的,又要按具体损失扣取月薪以示惩罚。 还有七日召开一次交流例会,全员在一起交流揽客经验,表现好的可以获赠福利。 “这样只怕有所不妥吧?” 一名掌柜捋着自己的胡子皱眉思索“谁愿意把自己的吃饭本事尽数传给别人,那不是给其他人分自己碗里的羹吗?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 死了师傅。” “王掌柜此言差矣。就拿我店里小厮来说,往往做的最好的也是在店里做的年份最多的,也就是说他的手里就会持有股份。 众人拾柴火焰高,就算他一个人做的再好,也比不上全店伙计一起的努力。持有股份就会希望每月的总流水额越高越好,毕竟股份的分红一定是远高于他自己每日揽客的抽成。放着股份分红不要,却自己独断着那区区的抽成,那才是傻。” 前者闻言点头称是。 听到二人如此议论,张全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王妃所说的,既能刺激工人们努力做工,又不至于让他们勾心斗角,他计算得十分恰当。 刘福不是掌柜,最入座时他坐在顾浅依下首。 待到阿离给每桌发了文书方案,他便起身来回在各桌之间逡巡。 这桌看看那桌瞧瞧,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好奇慢慢变得深沉,最后简直是震惊了。 当他看完了所有的文书细则时,再看顾浅依的眼神已然和之前大有不同。 他此时很想问问王妃,这些都是她一个人拟来的吗? 可是心下又激动不已,有太多的内容需要自己慢慢反思和理解。 于是他很快加入到掌柜中去,和众人热切地讨论着。 不知不觉正午已经过去,但是讨论中的众人谁都没有感觉到饿。 只 觉得越讨论越激动,似乎一个全新的世界已经越过手中的纸张徐徐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 大堂的一角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三个面色老成的男人。 此时他们的讨论并不多,手中的文书也较其他桌上的薄了很多。其实他们算不上掌柜,而是负责统管齐王封土上的佃户。 这工作相对简单,无非是将耕土分发出去,然后按时收租。 原本他们想着王妃的“新方案”都是关于商业经营的,和他们这些干农业的关系不大,但是细细看了手中的方案,一个个也深思起来。 这方案里关于分佃和收租倒没有什么要他们整改的地方。 只是又列出几件工作,交由他们去做。 细看之下,都是帮助佃户增加收入,同组织者也有钱可赚的双赢之举。 比如由王府出资,开办培训班,让农户们学着把自家的产出做成半加工,深加工品,再派人统一收购,到城里售卖。 另外,挑选出一些机灵嘴巴甜的年轻人,出资聘请一些说书人和把戏人教他们讲书、说相声、玩把戏。 之后就两人一组,让他们赶着小车从城中带些紧俏货到乡间售卖,或者换回一些城中没有的乡货。 一人皱眉道“如此的话光是聘请艺人师傅和培训都要花不少银子吧?推着小车到乡间以物易物,只怕连成本都赚 不回来。” 其余二人也点头称是。 三人正在疑惑,顾浅依却徒步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聘师和培训都只是前期的投入,又不需要长期维持。等到咱们的第一只小队建成,便可以再把手艺交给后面的人。而且这样的小队,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做其他用处,所以这个小队是一定要建的,在此拜托三位费心了。” 那三人虽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刘福却心中陡然震惊。 其他用途还能是什么呢? 王妃没有直说,但是身为总管的他心里却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样一支两人一组的机动小队,打着做生意的旗号,悄悄地在乡里坊间流转。 所用个个又都是专业培训过的聪明人,这哪是以物易物,这明明是一张属沈王府的暗网! 无论是想打探或者散播什么消息,凭着这张暗网便可以收放自如,而且极不易引人耳目。 这位王妃今日拿出的这套新的经营方案已经让所有人大开眼界,没想到心里竟然还有如此打算…… 刘福心中砰砰直跳,只觉得眼前的这位王妃,其心深不可测。 此时的他只想赶快将这一切告诉齐王。 阅珍楼前,一辆华丽雍容的大马车稳稳得停了下来。 马夫稳住了马,接着便拿下脚凳,躬身对着马车的帘子道“爷,阅珍楼到了。” 第40章:合谋算计王爷 那车里的男人却并未搭话,反而一声女子的佯嗔传了出来。 “唉……看来雪儿是真的失了爷的心了。爷手里搂着雪儿,心里却想的是那长春阁的头牌。雪儿的心里呀……真是痛到连呼吸都难。” “哪的话!世间谁能和爷的雪儿比?爷我今天只是换换口味儿。管他什么头牌尾牌,还不就是个风尘女子?爷我今天也就远远的看上一看,这不是也带我的雪儿一同来了吗?” 那女子这才转怒为喜,娇笑着骂了一句四皇子慕容明通“油腔滑调。” 马车里的男人这才掀开帘子想要下车。 不是别人,正是那换了一身华贵常服的四皇子慕容明通。 慕容明通掀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随即皱着眉头停在了那里。 那名叫雪儿的女子问道“爷,怎么停住了?” ”这酒楼门口的小二看上去不太对呀。”慕容明通疑惑道。 只见那阅珍楼门口站着五个小二,个个喜气洋洋热情洋溢,个个像是过年赶庙会似的。 一名衣着光鲜的客商刚刚靠近,还未露出前来吃饭的意思,就有小二连忙迎了过去。 “唉,这位爷,小店今日刚到了一批绍兴陈年花雕。这几日气温转凉,正好暖身,爷进去尝尝?” “哦?是绍兴来的花雕?” 那客人立马脸面露好奇。 “唉可不是嘛。绍兴离咱这儿山高水远的,每次运来最多不过五十坛,咱阅珍楼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了三十坛,其他的听说都到大员们的府里去了,要是错过的话您在别处可再难寻了。”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尝尝。” 那小二立马喜笑颜开,一边伸手引路一边说着“瞧您这风尘仆仆的,衣襟上怎么弄了这么大一块泥巴?等会儿小的拿条湿帕子来给爷您擦擦。”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心。” 那客商看起来十分满意。 说着,便跟着小二向阅珍楼里走去了。 慕容明通又看向别的小二,只见他们个个也如此热情,脸上态度亲切热络得紧,一点都不像装的。 慕容明通正在纳闷,忽而令一道酸酸的声音从他的车后传来。 “这阅珍楼近两日也太不厚道了,自古客在路中行,茶摊两边摆,客人想去哪家去哪家。他们人人如此拉客,难道想让其他酒家都喝西北风吗?” “就是,也不知怎的,包括城西的聚仙阁、城南的六妙酒楼、还有几处店铺,小二们像是一夜之间换了脸,一个个像是在赶年过节,仿佛天下的食客都是他们 家似的。” 慕容明通闻言转头看过去,只见马车背后站着两个人也正探头探脑,望向阅珍楼。 慕容明通拱手道“两位也觉得这阅珍楼的小二奇怪?在下也正在这儿观望。”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拱手施了一礼“不知阁下是哪家店铺的老板?” 惠容明通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是别的酒家里来的,此时正躲在自己的马车后面偷看想必是过来观察阅珍楼的小二们是如何拉的。 他们此时一定以为自己也是别的酒楼的老板了。 慕容明通当即哂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刚从明州过来,身上也带了几个小钱,本想在这京城寻个小铺子干一些饮食买卖。没想到这京城中竞争如此激烈,看样子我这外来之人不好立足呀?” 那两人一听是外城来的同行,便当即大吐苦水 “岂止是外来之人,我等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到了今日也是生意艰难了。” “二位如不嫌弃,可愿上马车一叙?在下也还没有食晚饭,不如就到二位的店铺中边吃边聊,我做东请二位一杯。” 那两人眼看这衣着华贵的先生就要成为自己的顾客,自然欣然同意。 一到那马车门口,发现里面竟还有个衣 着暴露的绝色美人,当下便明白了这马车上之人的品位。 看来此人是个挺有钱的酒色之徒,不如就多他唠些闲话,将他揽入店中,说不定以后还是条常来的肥鱼。 上了马车,三人便已经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三人在马车里谈着笑着向另一间酒楼走去。 太子府里,慕容恒疑惑地将目光从手中的一本书上抬起。 “这就是你一大早过来见本宫要说的事?几家酒楼、衣铺疯了一样的招揽客人?” “大皇兄,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呀。这几家酒楼店铺招揽客人倒是次要,关键是现在他们的行为已经惹得同行几近愤怒。已经有好几家生意受损的酒楼老板联合起来商议对策了。” 慕容明通一脸得意。 “那又怎样?不过是商贾间的明争暗斗,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要是普通的商贾倒也罢了,但是皇兄你听阅珍楼、六妙酒楼,聚仙阁、织霞堂,霓裳坊……难道皇兄对这些名不耳熟吗?” “哼,本宫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如你这般到坊间厮混,哪里听说过这些名号?” 慕容恒一脸嫌弃。 那慕容明通却并不生气,只双目一眯是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齐王府名下的产业。” 慕容恒刚下 一怔“此言当真?” “半分不假!也不知道那慕容瑄用了什么手段,他的伙计掌柜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疯狂揽客,搞得同行苦不堪言。” “慕容瑄他这是要干什么?”慕容恒喃喃道。 “管他是要干什么,皇兄你想,如果此事闹得大了,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会怎么想?” 慕容恒目光一凛“父皇向来看重我皇室体面,时常教育我等要心怀天下,谨言慎行。慕容瑄若是因为从商还激了众怒,父皇定会责他私敛钱财,取之道。” “皇兄英明,慕容瑄他身为一个封王,竟然不顾形象如此敛财,父王知了一定会大怒。所以咱们要做的只是怎样在这火星后面吹一把风。” 慕容恒此时终于露出了笑容,向慕容明通投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四弟辛苦了,四弟这次真是为本宫寻了个好机会。” “能够协助皇兄。四弟倍感荣幸。” 慕容恒点了点头扬声道“红云,带四殿下到后院暖池。唤前日西牧侯送来的舞姬陪陪四殿下,四弟你就在东宫休息一会儿再走。” 慕容明通当即大喜,口水都快掉了下来,告了个罪随着红云走了出去。 待两人走得远了,另一道身影从屏风之后闪了进来。 第41章:使坏 “商贾争斗无非就是开会协商,再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从中调和斡旋。想要让事闹大被皇上知道,只怕背后还要操作一二。” 顾婉容边说边款款走了进来。 “你敢偷听本宫和人谈事?” 顾婉容盈盈施了一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过来看看,偶然听到。殿下若想好好利用此次机会可想好计策了?” 这一问却直接击到了慕容恒心里的点子上,他本想着等红云回来再和红云商议一番,听到顾婉容这么说便问道“怎么你有好主意?” “那些行商的同行们既然已经生气,不如背后再对他们踩上一踩,让他们的气愤化为怒火。” 待到怒火烧着了,事情也就成了。怒火越大搞出的动静也越大,而且完全不用我们太子府出手。” “那要对他们怎样踩呢?”慕容恒继续问。 “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只要他们过不下去就成了。齐王已经抢了他们的客人,我们就再去断了他们的货源,难保他们不怒。 此时他们想必还不知道这所有一夜之间疯狂揽客的商家全是出自同一人的名下,我们只需适当地放出些消息……” 慕容恒嘴上没有说话,心中却当即对顾婉容刮目相看了起来 。 看来这个从一开始便一无是处的女人或许还是有点脑子的。 “那就交由你来做,如果人手不够就去找红云。这次可不要再搞砸了。” 顾婉容没有多言,躬身拂了衣服便转身离去。 心中却想此事可以直接让皇上迁怒沈齐王,但是要想个什么办法牵连上那齐王妃呢? —— 天光微亮,城门尚未打开,城门之外已有不买卖人聚集在那里,只等城门一开便带着自己的货物进城去。 王猛站在驴车跟前,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袖子里,跺着脚抵御清晨的寒气。 终于,浑厚的晨钟响了起来。 寅时五刻,开门通行。 等在门前的们立时个个动了起来。 王猛也甩了甩袖子跳上驴车,准备等那城门一开就随人流进城去。 “吱呀——” 城门缓缓开启,瞬时大门两侧,进出之人交织在一起。 此时人多,众人皆不缓不急,各自小心避免相撞,突然两个人挡在了王猛的驴车前面。 一个身披宝蓝色华丽披肩,披肩的领子上满是雪白的狐狸毛,头上点着金银珠翠,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 另一个女子身着红衣,看起来像是这夫人的婢女,可就算是婢女,她衣服的布料裁剪 也相当贵重。 二人身后还跟着数名侍从。 王猛见有这样两个女人拦在了他的驴车前,心知得罪不起,于是小心地赶着驴想要绕行。谁知那红衣的婢女竟直接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可是送菜的王猛?我家夫人有事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猛心中大惑,平时让他送菜的,就算那些老板家的夫人也不见得会穿的如此华贵。 但是既然人家喊他总不好一口回绝,想着为时尚早,这蔬菜迟一些送过去也是无妨,于是跟着这两名女子将驴车赶到了路边的一个茶摊边。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听说你是这城西最大的菜商,西市里好几家酒楼都是由你供货。” “是是是,小的正是做些蔬菜买卖,这菜都是从周边的小户中新鲜收购的,物美价廉。” 王猛说着心中大喜,难道是又来了生意? 那红衣婢女道“我家府下也有几间酒楼,近来生意颇为红火,那之前供货的菜商都供不应求了。不如你的货以后也供给我家,价格的话好说,无论你之前的菜价几何,我们愿意高出两成。” 王猛心中大惊“姑娘每日需要多少蔬菜?又需要哪些品类?” “你有什么我们要什么 ,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啊?!” 王猛惊得说不出话来,从做生意以来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客户“姑娘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这红衣婢女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锭银灿灿的元宝,少说也有五十两。 “阁下如果愿意,现在就可交付定金,今天这车菜就直接交给我们吧。” “这……” 王猛结巴道“这……不太好吧?这些菜是里边几家酒楼已经定了的。” “违约需要偿还多少银两,我们给你便是。” “这……” 见王猛神色犯难,旁边那穿着白衣的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脸上神色却有了怒意。 婢女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王猛,声音也骤然严厉起来 “实话告诉你,我们的是齐王府的人,让你供货的几家酒楼也都是齐王府名下财产。若是耽搁了王爷今日的生意,那可不是银子就能解决的了。” 王猛闻言大骇,当即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心中只有叫苦不迭。 他之前的老东家虽然已经合作几年,对他也颇有照顾,但是这次碰上的却是皇亲国戚,那齐王府是什么人?岂是他能得罪的。 眼下也只能唯命是从, 之后再去老东家面前致歉了。 “那夫人想要将菜送往哪里,小的这就将车赶过去。”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等。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命人将驴车还你。” 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锭元宝放在王猛面前“这是给你驴车的押金,够不够?” “够了够了。” 说完那夫人身后的侍从中便走出来一个赶了驴车,一行人再无多言,向城中走去。 王猛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城门里,捏了捏怀中的两锭银元宝,不禁叹出一口苦气。 待会去向几位东家告罪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但是对方可是齐王府,自己哪能得罪得起?想必提了齐王府的大名,东家们也不会为难自己了。 进了城门,红衣的红云向身边的女主人顾婉容恭敬道 “那几家酒店老板突然没了供货,想必着急得紧。不如我们将这一车青菜拉到街头公然叫卖,价钱再给他高出五到十成。他们迫不得已为了维持酒店的声誉,一定还会来买。” 顾婉容轻蔑地哼了一声,此时终于缓缓开口“不用了,杀人要杀死,送佛送到西既然要断他们的生路,那就一丝希望都不留给他们!命人再去菜市将那路边卖蔬菜的小摊们也全都包下来。” 第42章:使坏 红云心头一惊,这女主人做事果然狠辣,当下俯首服从“是!” “请问太子妃收过来的这些菜要怎样处理?” 顾婉容又懒懒地瞥了一眼那驴车 “找个没人的地方都倒进护城河吧,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走,我们再去断了他们鸡鱼的来路。让那些酒楼真正的无菜可卖。” 一间宽敞的大堂里聚集着数名中年商贾,他们个个面带怒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今日遇到的状况。 “昨日蔬菜和鸡鱼全收不到了,没想到今日连虾蟹都没了。我这也是,店里除了干货,其他什么也没有,客人们进来之后无奈又出去了,想留都没法留。前几日他们疯狂揽客倒也罢了,没想到现在竟要做得这么绝!” “齐王府堂堂亲王,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不义之事。” “就是啊,堂堂亲王吃穿用度难道会少了吗?竟然还从我们平头百姓口里抢食。这是断我们的活路吗?” 大堂里沸沸扬扬,人人义愤填膺。 这时为首的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从沉思中缓缓开了口“诸位稍安,诸位稍安,听老夫一言。” 堂里众人见到这老者说话,尽皆转过身来。 一个个面带恭敬,堂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葛老,您怎么看?” 那被称作葛老的老者顿了一顿,捋了捋胡子“老夫想来想去,也不知这齐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咱们是平民。” “那也不能任他这样宰割吧!” 人群中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高声喊道,立刻引来了多数人的附和。 “就是!难道就这样任他排挤,咱们都默默扔掉手中的饭碗,从此不干了?” 葛老挥了挥手“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哪家的商铺不是几代人的共同努力积下的产业?若是说不干就不干,岂不是毁了几代人的心血? 老夫是觉得我等还是应该先派两个代表去那齐王府中求见王爷,问问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恳请王爷开恩,放过我等。” “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大笑突然在堂中响了起来。 众人皆朝那笑声望去,只见大堂靠门边坐着一个身穿紫红色锦绣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笑得开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从未听过的笑话。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大家一进门便看到这个面生的男子独自坐在门口喝茶,也不与人讨论。 一个靠得近的绿衣老板,拱手做了一揖“鄙人黎九堂叶琼,这位老板怎么呼?方才为何大笑?” 这时 另外两个老板急忙走上前来,其中一人介绍道 “他是字文明通,刚从明州过来,是我二人的朋友。本来想着在咱京城也开间酒楼的,刚好遇上这档事。 我二人想着既是行内聚会商讨对策,宇文明通也算是半个同行便将他也带了过来,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为首的葛老也拱了拱手问道葛老“宇文老板为何大笑?” “我笑你们现如今已经如鱼肉一般躺在砧板上了,竟然还想着找那持刀俎之人,问人家什么意思? 如果那齐王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那他之前还做那些事做什么?难道就想让你们去磕个头求个情吗?” “这……” 一时间堂内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就是!我看也不行!” 刚才那反应最为激烈的年轻男子也再次高声对和。 “可是那齐王贵为亲王,满堂上下还有谁比他阶位更高?难不成我们就要因为自己做不了生意,就去告御状?” “是啊,告御状也都要有凭有据,咱们这无凭无据的又没有闹出什么人命……” “哼,我看呀,你们个个都是怂包。遇到了问题一点都不动脑子,也活该了被人排挤。” 宇文明通轻蔑得撇了撇眼。 “你说谁是怂包 ?!” 那年轻的老板顿时眼睛红了起来。 带宇文明通过来的那两个朋友当时也尴尬起来 “宇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若是有什么好主意,不妨现在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大家若都觉得你的主意好,自然会听你的。那齐王虽然贵为亲王,但也不是普天之下第一人,亲王之上另有皇帝陛下。” “与齐王齐平的还有太子殿下,他们是齐王的父兄,你们说能不能管得了他?如果单单是生意做不下去,不当地告一状,那何不去到太子府前请太子庇佑?” “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太子是齐王的兄长,人家那是兄弟。太子会为了我等平民的利益而弹劾自己的兄弟吗?” 听了这句话,此时已经化成宇文明通的四皇子慕容明通心中大呼愚蠢! 百姓就是百姓,还以为皇室的兄弟都如百姓那般相亲相爱! 却不知历朝历代为了那皇位之争,父子兄弟都可反目为仇。 慕容明通慷慨激昂的道“那就太子府、京兆府尹、宰相府、各御史大臣门前全都写帖子告状!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大街之上随手一抓都是五品以上的行政要员。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起鸣冤,难道真的会没正义之士 为我等做主?” “这位宇文先生说的对呀,何况那齐王确实不占理,若是单纯的抢客拉客也就罢了。他们现在把市面上所有的蔬菜鱼肉收购空,不光是我们,连寻常百姓人家都有很多买不到菜肉的。我不信皇帝陛下会坐视不管。”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那为首的葛老沉思着点了点头,然而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话是说的不错,泱泱天宇,敢于直言的一定大有人在。但是打仗还需先礼后兵,咱们出了矛盾不直接找对方就把事情闹开,还是于礼不合。 要不这样,我等皆做两手准备。我们现在就派两个人去那齐王府,先去面见齐王,剩下的人就在这里草拟联名文书。 等到去见齐王的人一回来,若是给我们的说法合理还好,若是想趁机打压我们,那我们即刻就将文书送至京兆府尹和太子府处,大家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的老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慕容明通心中却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当即露出一副慵懒的样子“此事毕竟与我无关,也就看个热闹。既然诸位已经拿定主意,那在下也告辞了。” 说完慕容明通走出门去,上了自己的马车后急急跟那马车夫道“快去齐王府。” 第43章:绑架浅依 半个时辰之后。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齐王府门口,正是方才那主持商贾集会的白发老者葛老,和另一个名声颇高的老板叶琼。 “真是不巧。” 王府门口一位看门小厮客客气气地回答“我家王爷就在一刻钟之前刚刚和四殿下一起离开了。” 葛老和叶琼互相看了一眼,追问“不知王爷去了何处,几时回来?” “这……好像是去了太子府,具体几时回来小的就不知道了。” 两人同时皱起眉来。 其实他俩这次来齐王府求见齐王,抱着的希望并不大,正如那宇文明通所说,既然做了这样的事,便不会有轻易让步的道理。 但是就算是战场上也要先礼后兵,两人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难道就此吃了闭门羹? 白发的葛老看向叶琼“要么我二人就在这里等上一等吧!” 叶琼听了有些忧虑“可是那边……” 二人都知道,等着他们俩的老板们个个心急如焚,他们可是恨不得现在跑到京兆府去击鼓鸣冤了。 叶琼看了看葛老,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当下哪也不去,就在齐王府门口等了起来。 不相信眼前这个面目和善,年轻亲切的女子竟会干出那等卑劣之事。 那葛老在众人当中一直以来颇具威信,还是见过许多世面的,当下不卑不亢“既然如此那就叨扰王妃了。” “此处不不便说话,二位请随我进门内商谈。” 顾浅依和刘福引着二人向齐王府内走去,王府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墙角之后,一个寻常打扮的男子目光犀利地看完了这一切,进而迅速地向远处跑去。 到了听雨园,顾浅依命阿离泡了茶。 “二位心中有何疑惑,现在可以说了。” “近几日阅珍楼六妙酒楼的变化着实让我等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些店 中的小二竟然如此热情揽客,连我们的许多老客现在都改去阅珍楼了。” 顾浅依大方的笑笑“客人用餐自然是去喜欢的地方,自古以来至如归都是我等商家努力追求的目标。客人普好吃、吃得高兴便来了。” “阅珍楼的服务更好,我等确实无话可说。但若是公平竞争还好,王妃为何还要截去我等的蔬菜鱼肉供应?现在我们大小酒楼连蔬菜都买不到,更是做不出菜品。这样下去,只怕三日过后便要信誉尽失了。” 顾浅依听到此处脸上也是露出疑惑,她看向刘福问“竟有此事?” 那刘福也是满面疑惑“没有啊,阅珍楼六妙酒楼,他们虽然近来生意红火很多,但是也不至于收不够原料。怎么可能会截别家店铺的原料呢?” 那叶琼终于坐不住了“此事千真万确,常年为我供货的城菜贩子王猛今日亲口跟我说,有齐王府的人出重金收购他的所有蔬菜。甚至连今日一早我们已经交付了定金的一车菜都被他们接手了。” 刘福严厉道反驳“绝无可能!我们酒楼用的原料都是下佃户们种养的,压根不需要再从外购买。” 葛老和叶琼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当即面面相觑,那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沉声说“看来是有人打着齐王府的名义要挑拨众位老板与齐王的矛盾。” “啊?” 葛老和叶琼同时惊讶地喊了出来。 “二位老板不必惊慌,无论背后是何人操控,但是既然是冲着我齐王府而来,我们齐王府便不会坐视不管。 二位被断了什么货?需要多少蔬菜鱼肉,请详细写下。本妃这就差人通知佃户准备,必当不误诸位老板明日的开张。至于那背后之人,本妃也一定将他揪出,还齐王府一个清白,给诸位一个说法。” 葛老和 叶琼当即深深舒了一口气“既然有王妃这句话,我等也就安心了。待会我等统计完毕之后便将需要的蔬菜列单送来,我等就先告辞了。” 着刘福送走了葛老和叶琼,阿离和顾浅依一同往起居室走回。 “真是可恶,”阿离气鼓鼓的“是谁在背后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下三滥事,竟然还嫁祸给咱们!” 顾浅依淡然一笑“不是嫁祸给咱们,而是要嫁祸给齐王殿下。” “齐王?” “树大招风嘛。”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齐王殿下?” “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你准备一下上次我让你去做的衣服,明天我们可能就用得上了。” 阿离皱眉“您说的是那两身男装?” 顾浅依雾眉轻挑“当然。” 第二日一大早,顾浅依便喊了阿离,主仆二人都换上了普通的男装,瞬间变成了一对贵公子和小厮。 天色才蒙蒙亮,主仆人便向城西走去。 待到晨钟敲响城门大开,二人便混在人流中往外走,眼光却一直搜索着那送菜的王猛。只见城门外不远处一间茶摊旁边,赶着驴车的王猛将一整车蔬菜交给了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汉子。 鞭子交给了那人后便转身坐在那茶摊喝起茶来。 阿离疑惑地看了顾浅依一眼。 顾浅依将手指了指那驴车,于是二人又跟着那驴车向城中走回。 可是跟得越久却发现那驴车并不是驶往西市,反而向一处十分偏僻的臭水河走去。 那臭水河里堆满垃圾。 只见那汉子停下马车看定四下无人,便开始一股脑将车上的新鲜蔬菜倒进了河里,而那河里已然堆着许多半新的蔬菜,想来是前几日倒掉的。 “真是丧尽天良,竟然这样糟蹋食物!” 阿离压低了声音,面色气狠狠地。 顾浅依此时心中也异常气 愤,只想着揪出这只幕后黑手。 不过二人正趴在墙边偷看,突然顾浅依只觉得后脑一闷,眼前一阵昏暗,便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顾浅依只觉得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正在一辆快速奔跑的马车里。 阿离正昏迷在她的脚边,而她俩对面坐着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两个汉子都是喜笑颜开,看起来心情很好。 顾浅依连忙用脚去踢阿离,这两名歹徒好像是怕她昏迷的时候会窒息,也没有塞住她们的嘴。 “阿离阿离!快醒醒。” 听到顾浅依说话,那两个汉子都咧嘴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大笑出声“怎么,你醒了?醒了也晚了,此时咱们已经成功出城了。哈哈哈!” 顾浅依赶紧从车帘子露出的缝隙往外看,只见外面青山绿草,也不知道已经行到了什么地方,而身下的马车感觉正在上坡。 阿离被踢了几脚缓缓转醒。 “啊?小姐,咱们这是怎么了?” 不等顾浅依开口,那对面的那汉子一脸骄傲“没什么,有人出五万两银子买你家小姐的命。” “啊?!谁?是谁要害我们姐!”阿离当即脸色铁青。 “哈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也有自己的道义,怎么可能出卖雇主的名字。” 那壮汉一脸得意,似乎在为得了这么一单大生意洋洋得意。 “我出十万银子,买我自己的命。”顾浅依冷冷出声。 两个两个壮汉同时一怔“哦?” 顾浅依冷静的说“你们要的是钱,我有钱,有很多。我父亲是穆国公,我夫君是齐王慕容瑄,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那其中一名壮汉疑惑的问“你是齐王妃?” 阿离当即大声喊齐王妃你们也敢杀?!齐王爷一定追到天涯海角,挖地三尺也要扒了你们 的皮!” 两名壮汉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怀疑。 不他们开口,顾浅依继续道““你们可以继续扣押我,让我的侍女回去取银票来。十万两我房间里就有,但要是要更多就要惊动齐王或我父亲了。 十万两也不少了,你们收了这十万两,拒了那个买卖,别人也没有理由为难你们,我也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只想活命。” “好。” 两人中相对白净的那个汉子当即拍了一下大腿“这买卖合算,老子答应了。” 说完抬头掀开车帘“二狗停车。” 那前面赶车的人立马喊了声“吁。” 马车稳稳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大?” “二狗你和这个小婢女一同回去,待她取了十万两银票,再带她回山寨,我们就放她和她家小姐下山。” 那老大说着又看了一眼顾浅依“回来的时候机灵着点儿,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立马杀了这丫头,自己带银票回来,咱们再杀了这女人。” 顾浅依闻言也对阿离叮嘱“你去我房间取我的私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侧王妃。” 阿离此时已经双泪连连,她看着顾浅依深深点了点头“奴婢一定照办,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说完和那赶车的二狗一起跳下了车。 那老大邪邪一笑“敢问王妃,你就不怕我们等你的婢女回来拿到那十万两银子之后再杀了你们吗?” 顾浅依定然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在你们手里只能选择相信你们,为了活命哪怕唯一的希望也要抓住,不是吗?” “不愧是王妃,是个聪明人。老二你这里看着,我去前面赶车。” 顾浅依在车里闭目而坐,此时的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昏迷了多久,马车跑了多远。 唯有车下越来越高的地势能给她一点线索。 第44章:浅依想办法逃离 马车又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山下,两名大汉押着顾浅依下车,只见这里只剩一条上山的小径了。 山下早有人接应,三人便徒步向山上走去。 顾浅依努力在心里回忆之前看过的天宇国堪舆图,记得这京城周边路程不超过一日的山只有两处。 东北方向一座平遥山上有皇家避暑山庄,山下有重兵把守,而另一座江铃山则在京城西南,听闻此山聚集着许多想入京谋活路的流民。 聚的多了不免拉帮结派,许多山匪强盗混居其中,干些打家劫舍的买卖。 京内官兵也进山围攻过几次,但这江铃山连绵纵横,地势十分错综复杂,所以总也围剿不尽。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自己可能已经进了这江山的地界了。 他们放了阿离回去取银票,所以阿离回来之前她应该无性命之忧,只能见机行事了。 阿离下了马车之后,即和那二狗一道往回走,待到进了城已经敲响了午时的钟。 之前,小姐叮嘱她一定不要让侧王妃知道,阿离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府里哪有什么侧王妃? 小姐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肯定是一句暗语,她一定是想让自己告诉王爷,让王爷前来营救! 毕竟说什么拿十万两就乖乖放人,连自己都不相信。 能赚十五万的买卖,没道理只赚十万。 阿离一路小跑回到齐王府,到了墙外一处后门停下来对二狗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拿银票。” 那二狗一路上都在对身旁这个娇小玲珑的小婢女想入非非,此时听她开口也吓唬她“你可别要什么花招,进去取了就出来,别忘了你家小姐还在我们手上。” 阿离听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我肯定一刻也不耽搁,倒是你,你千万不要跑了,就在这等我出来。” 二狗听她这么说心里当时乐了起来。 这小丫头还怕自己跑了,看样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了,之前还想着雇主只要他家小姐一个人的命,这小丫头怎么处置都无所谓。 不如拿了银票就将她打晕,自己一个人回去还走得快些。 现在看来,这丫头这么胆小怕事一定很好控制,不如再带回山上,求老大赏给自己做老婆。 毕竟这次买卖山上这么多兄弟都想来,大当家和二当家唯独带了自己,一定对自己是很看重的。 阿离又道“你先藏着点,别给别人看到了,等我出来学两声鸽子叫你就出来。” 说完猫着身子推门进了院子。 阿离进得府中径直往慕容瑄的书房跑去,松涛正在门外的石凳边,看到阿离急匆匆地赶来,忙迎上去“阿离怎么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 阿离忙询问“王爷在吗?快!王妃被歹人抓走了!” 书房门瞬间被打开,慕客瑄快步冲了出来“你说什么?” 阿离也顾不得行礼“王妃被歹人抓走了,有人买凶杀人!小姐设计说让我回来取赎金,还有一个土匪此时就在门外。” 正说着书房内又一男子冲了出来,这是六皇子慕容博越。 慕容瑄当即命令“带我去见那个土匪!” 阿离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刚才的小门跑去。 到了门口阿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出一条门缝闪了出去,接着便学着鸽子咕咕咕的叫了三声。 不远处墙角,二狗果然探出了脑袋 “银票拿到了。”阿离紧紧捂了捂胸口。 “拿到了?你先给我看一眼。” “啊?这怎么行?!我要见到小姐才能给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又不抢你的,我只要看一眼你拿了没有。” 阿离皱眉想了一下,咬了咬牙“那好!那你只能看不能动手,你的手背过身后去,靠过来一点。” 二狗心中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急忙靠上前去伸长了脑袋。 阿离慢慢掀开自己的衣摆,突然猛然膝盖 一提,狠狠向那二狗的裆部撞去。 “墩!” 二狗吃痛,忍不住大喊了一嗓子,两手捂在裆下,站立不稳。 这时一旁的小门猛然打开,二狗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得腿弯又被猛踢一脚,整个人重重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慕容瑄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二狗的衣领“她现在人在哪里?!” 二狗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咳!” 慕容博越当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物件套在右手手指上,狠狠一拳就打在了二狗的大腿上。 “嗷呜!” 二狗发出一声更剧烈的嚎叫。 慕容博越得意的晃了晃手指,又看那二狗“你还不说我二嫂在哪里?看来只有对你用这个了!” 说着手里又多出个物件,也是一个银色的指环,但这次的尖刺却长了很多次,头上还伸出几个锋利的倒刺。 不用试都知道打在身上会有多疼了。 那二狗看着这个东西立时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拼命蹬着两条腿想往后撤,奈何身后就是墙壁。 慕容博越带好指套咬牙道“我就让你硬气。” 说完高高举起拳头。 “我说!” 二狗猛然暴喝一声”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说过不吗?你们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一句话急急说完,地上的二狗忍不住呜呜得哭出声来。 “快说!” “她被我们大当家带上江铃山了,我们的寨子在江铃山。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慕容瑄当即起身“松涛备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刚才一听到阿离的话就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此时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松涛得令而去,慕容瑄又沉声吩咐“六弟你去卫戍营点兵,我和松涛先行,你们后面跟来。” 慕容博越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王爷,奴婢也要去!” “最重要的一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就留在府里等我们。” “ 可是……” “阿离你就在家里等着吧,”松涛一边说一边牵了两匹马过来“如果带上你可能就没那么快了。就算我们快马加鞭,估计到了江铃山也天黑了。” 慕容瑄从松涛手里接过马缰,翻身跨了上去。 松涛也上了一匹,又伸手一拽将二狗拉在自己身后。 阿离见状只得点了点头,两匹马迅速向远处驶去。 —— 顾浅依随着两名壮汉又往山上走了许久,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终于到了山寨,大当家将顾浅依带到一处牢房,又向看守的两个小喽罗交代了两声便离开了。 顾浅依面色平静地走进牢房,收拾了一下当床的那只破木板,之后便侧身面对着墙躺了下来。 看守的两个小喽啰看到面色姣好的女人最初还有意大声地嘲笑几句。 看到顾浅依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便也失了兴趣。 二人又闲聊了许久,时不时地便走进去查看一眼,只见顾浅依保持这个姿势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 一个喽啰心里纳闷,没见过被关进牢房还这么平静的,难道是睡着了? 想着便走进牢房里伸过头想看一看,没想到脑袋刚凑过去,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结结实实得打到了他的脸上。 被打的喽啰满肚子气,但是老大刚才却说了句“好好看着,这条命金贵着呢”。 所以心下无论怎么生气也不敢动私刑,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闷头向外走去。 又过了许久,另一个喽啰也好奇地开了门进去查看,不想,又是同样的动作,又是同样的巴掌。 这下好了,自己原本还嘲笑同伴被这女人打了一巴掌,现在自己也被打了。 两人互相嘲笑了一番,继续闲聊了起来。 天完全黑了一下,寨子各处纷纷掌上了灯。 一个矮小瘦弱的土匪挎个篮子向牢房这边走来。 到了门口,把篮子往两个守门面前一伸小土 匪“喏,给里面送的饭。” 两个看守却同时将头扭了过去看守“自己送进去。” 这送饭的小兵原本就因为身材矮小,四肢无力,才被分到了食堂,自然也是被多数其他人看不起的,所以受欺负也都习惯了。 此时被这两个看守呵斥,自然不敢多说二话,也只得挎着篮子向里面走去。 门外的两个看守喽啰却相视一笑,支起来耳朵,只等那挨巴掌的声音。 果然那送饭的小矮子进去不久就听到里面“啪”的一声脆响传来,接着就是那女人的一声暴喝“别动!闭嘴!” 门外的两个看守当即捂嘴偷笑起来。 果然自己摔倒过的坑,又看到别人掉进去是最让人开心的了。 过了一会儿,那送饭的小兵垂着头发挡着脸,一手捂住被打的地方,似乎羞愧无比,低着头怒气冲冲直接向远处跑去了。 留下的两个看守喽啰,又是一通哄笑。 那黑衣的送饭小兵往前走了挺远,趁四下无人,偷身转到了一排房屋后面的草垛缝隙里。 此时正是上弦月,到处一片漆黑。 那小兵扔了篮子,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哪里还是之前送饭的小兵,原来是穿了小兵衣服的顾浅依。 她从一进门就保持一个姿势,给看守的两个小喽啰制造了一个自己不想被别人打扰的假象。 又用两个巴掌打跑了喽啰,所以喽啰们定时查看犯人的时候也都不愿意再上前看她的脸了,只确定了她还在床上躺着就作罢。 刚才送饭的小兵挎着篮子进去之后,只见那被关的女人脸朝墙壁一动不动得躺着,于是没好气得喊道“喂!吃饭了!” 小兵喊了两遍,那女人还是纹丝不动,于是忍不住伸过头去看看。 谁想到那女人竟然不是睡着的,抬手就结结实实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兵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女人转身狠狠地瞪着自己大喊一声“别动!闭嘴!” 第45章:浅依化险为夷 自己瞬间就想吃了定身丸一样一下都动不了了! 不光身体动不了,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小兵当时大慌,也不知道这女人用的是什么妖法。 只见她迅速站起来扒掉了自己的外衣,又将她原本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 然后将自己推倒放到了那木板上,接着后脑又传来一下闷痛,当时就失去了知觉。 顾浅依就这样从那牢房里逃了出来。 顾浅依在缝隙中坐了一会儿,想着就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那送饭的小兵醒了,自己肯定躲不过他们的搜索。 刚才走出来时发现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如今夜色又暗,自己穿着这衣服,想必也很难被人认出。 不如四下走走,探寻一下出路。 顾浅依拿定主意便猫着腰钻了出来,没想到这山寨还挺大,她左转右转硬是没有找到出口。 顾浅依想,若是走到寨子外围沿着围墙走,哪怕能找到一条山间小路也方便逃出去。 于是便沿着围墙,走着走着却发现围墙没了代替围墙的是一道不知有多深的山崖。 顾浅依在山崖和一排房屋的后墙之间往前走,脚下的路越走越窄,郭浅依正想调头,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房间内有人谈话。 “剩下的人就舍了吧!这次做下的肉猪不比平常。那王爷发了火肯定也要有人出去顶罪……” 顾浅依听到这句,猛然蹲下脚步,屋里人谈话的内容似乎是和自己有关。 “哼,那红衣的女人我早知道她是太子府的人,没想到她这次让我们做的肉猪竟然是个王妃。早知道如此咱们要么不做,要么就该给她开个大价钱。” 顾浅依暗暗皱了皱眉头,太子府,红衣的女人,她记下了。 “现在说这些都是晚了,只等二狗子来拿了那十万,总之这 江铃山是留不得了。” “老三,你等会儿就挑几个年轻听话的,去库房把所有的家当提前运出去,走这条小路,一路向南,过了盘龙峡就没人能追得上咱们了……” 顾浅依又听了一会,大致听懂了,屋里这几个人都是山寨的头目。 他们正商议着拿了十万两之后便杀了自己,然后弃了自己的一众小弟逃跑。 只听屋里的人敲着地图商议了一会逃跑路线,又分配了运送家当存粮的人,接下来的讨论内容就是往何处安身了。 接下来大概也没有什么值得偷听的内容了,顾浅依又四下看了看,只见再往前几步有个没掌灯的房间窗户开着。 于是又猫着腰往前走了几步,确定屋里没人就从窗户爬了进去。 借着悠悠的月光,顾浅依发现房子里竟然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小瓶子。 顾浅依心中纳闷,取了两个瓶子拿到月光下仔细看,那瓶子的标签上竟然写着春药蒙汗药。 她心中当即乐乐起来,真是好东西。 想来他们这伙土匪平时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常备这些药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挑了几瓶揣到了自己的怀里,转到前门确定门口没人就闪了出去。 顾浅依继续在寨子里走,偶然遇到几个人都是各走各的,也没人问她。 又走了一会,只见前方一个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热闹,一阵饭香飘了出来。 顾浅依刚想掉头,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喂,那个谁,愣在门口干什么,快过来传菜!” 顾浅依心中一苦,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刚才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在脸上涂了好些泥巴,这大厨房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小心着点!这一排饭食都是给几位当家的!都给我小心着点!” 那大 厨又吼道。 顾浅依向那菜台看去,果然有一排盘子明显菜肉丰盛很多。 她突然心生出一个想法。 一把抄起边上的一个食盒就往那菜肉最好的盘子走去,将菜盘子装进食盒,然后就跟在了两个同样为当家们送饭的小喽啰身后。 行至昏暗处,顾浅依偷偷掏出怀里的小瓶往菜盘子里撒了一些, 几位当家对不住了,我本来也不想给诸位送饭的……现在只能说是你们运气不好了。 哈哈哈。 心里如此想着,便又开始想之后的事。 待到走到了当家们议事的屋子,顾浅依心中已经拿定了一个新的主意。议事厅里,几位当家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 现在唯有一件事还没商定,那就是逃离以后要在哪里安身立命。 众人商议许久,传菜的喽啰到了,当家们便暂时停了下来。 待到喽啰们摆好饭食退了出去,即又掩好了门一边吃一边讨论起来。 一顿饭还没吃完,突然一个头目眉头一皱“这……这饭……” 一自话还没说完,直直仰面倒到了地上。 其人见状大惊,急忙站了起来,可是刚一起身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后窗外的顾浅依听到了屋里纷纷倒地的声音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只见屋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她翻身从窗户跳了进去,开始挨个将这些土匪们绑了起来。 让你们关上门偷偷摸摸,还想着舍弃底下的兄弟们,让他们做替罪羊,活该没有小弟来救你们。 顾浅依欢欢喜喜地把所有人捆了个结实,又从怀中找出一个小瓶给所有人多喂了一点药,这下可以开始实行刚才想出的计划了。 那大当家二当家顾浅依已经认得了,所以坐在他们下首的估计就是三当家了。 顾浅依朝那人身上摸了摸,果 然找到了一串钥匙。 拿着钥匙,她大摇大摆得从这个首领们专属的议事厅走了出去。 出了门,转身又将门关好,顾浅依昂首挺胸地撇了撇门两边的两个喽啰。 那两人看了一会顾浅依,又疑惑得对视一眼,终于,一人弓着身作揖道 “这位小哥,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面生?当然面生,有的事必须得生的人才能做。” 顾浅依突然眯了眯眼睛,表情上尽是骄傲。 两个看门的喽啰对视一眼还没开口,顾浅依从腰中掏出了一件东西,在二人面前一晃。 “你们只要知道我是从这个门里出来的就行了,我问你们两,这东西你们认得吗?” 二人定睛一看,立马认出这乃是寨里最重要的那把钥匙,可以打开全寨最重要的那扇门,而那扇门里锁着全寨所有家当。 平日里只见过这把钥匙在几位当家的手里转来转去,再不然就是转到库房大管事手里,其他人哪能摸到,没想到此时竟在这个生人手里。 二人当即像见到令牌似的,又躬身打了个拱喽啰“认得认得。” 顾浅依傲然道“当家们此时交给我一件大事。” 说着指向其中一人“你去一趟库房,让大管事到马厩一趟。” 那喽啰哪里敢多问,当即领命跑了出去。 顾浅依又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肩膀“今晚咱们当家的要干一件大事,耐心等吧!记住看好这扇门,谁都不要放进去打扰几位当家的议事。” 说完一脸高深莫测地向外头走去。 马厩旁边,掌管库房的罗长中满头疑问:“他没有说让我来这里干啥?” 那喽啰答道“他什么都没说,手里却真切地捏着库房的钥匙。” 罗长中疑惑地捋了捋胡子,这时一道矮瘦的身影,从那喂马草垛后闪了 出来。 顾浅依一边向两个人走来一边左顾右盼,走得近了又对那喽啰道 “你去一边放风,要是有人来了就咳嗽一声,我有些要事要跟大管事说,记住也别走太远。” 罗长中见此人神态如此谨慎,当即心中也认真了起来,拱手问“这位兄弟有些面生,怎么称呼?” 顾浅依拱手回了一礼“再下宣荣木,前几日才进寨的。承蒙大当信任,今日交给在下一个任务。” “哦?什么任务?” 顾浅依神秘一笑“一个兄弟们都不熟悉的生面孔才能完成的任务,大管事应当已经知道了,今日大当家和二当家一同下山,抓了一个肉猪回来。” “这个知道。” “那肉猪身份不寻常,乃是齐王王妃。下买卖的人出了五万银,那王妃又道十万银买自己的命,所以前后加一起就是十五万。 大当家是后来才知道那肉猪身份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位当家的脸都被那女人看过了,这买卖无论干与不干,这江铃山都呆不得了。 所以几位当家当机立断,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待那赎人的十万银子一到手就将那肉猪做了,然后直接舍了现在的寨子,今夜就走。” 那罗长中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大惊,连之心中的一股疑虑一下子全都忘了。 “现在就走?” 顾浅依深深点头“对,现在就走。” “那寨中妇孺小儿……” “别管那么多了!那可是堂堂齐王妃,齐王能不追查吗?齐王追查下来不抓到一些人定罪砍头能甘休吗?咱们要是把全寨上下全带上,还能逃得脱?” 罗长中不禁整个人被震的呆在了原地。 顾浅依继续道“当家们的意思是只通知几个讲义气的、机灵的兄弟,现在就把咱库房里的全部家当都带上。” 第46章:浅依是大聪明 “由我和你先行下山,兄弟们若是问起就说我是明州城里来的老板,来和咱当家的谈了个大生意,咱运的全都是货。” 说着便将那库房的钥匙塞到了罗长中手里,罗长中终于全都听明白了,当即也明了大当家为什么要用这个面生的人。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一夜之间经营了多年的寨子马上就要被抛弃,同时还有那么多兄弟..… 可是这宣兄弟说的又全都在理,如果不走这条路,所有人就只能在齐王的震怒之下化为齑粉。 想通了这一点,罗长中也狠狠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点几个靠得住的人去装上家当。” 顾浅依见他同意了,又喊过刚才那个放风的小喽啰,只见他刚才已然听的真切,脸上又激动又兴奋。 罗长中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看门的能被大当家选中,参加到这么一件大事中来。 顾浅依扬声道“大当家早都看中你了,平时你的表现大当家都知道,所以这件事也会带着你。现在你去准备一些酒,不要太多,够几个人今晚喝的就行。毕竟赶夜路也需要些酒水提神,到明天天一亮咱们已经走得远了,就是另一番新生活了。 那小喽罗听了,眼前立时冒出富裕安乐的美好画面,当下发了狠愿,一定从此干好大当家交下的每一件事,一定不负今日的不弃之恩。 “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记住,一定不可惊动太多人!” 顾浅依叮嘱完后,那两人同时拱了拱手,面容坚毅,随即行动了起来。 山下两骑快马稍稍放缓了脚步。 松涛身后的二狗哪坐过这么快的马,一路上被颠的吐了几次,此时终于快到了。 二狗大舒了一口气“两 位爷,前面那山头便是了。再往前山路陡峭,马车上不去,马也骑不得,只能牵着走。” 慕容瑄心急如焚,“松涛,等会本王是轻工先上去,你绑好这厮,再拴好了马跟上来。” “是。” “嘘——” 慕容瑄突然打了个手势,跨下的马也停了下来,二人摒弃凝神,只听得远远山坡的方向隐隐有人声传来。 他当即用手势对松涛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随即下了马,无声地向前方掠去。 “宣兄弟,这马上就下到山脚了,下了山套上马车,咱们就轻松了,走得也快了。” 罗长中气喘吁吁的。 顾浅依探头向山下望了望。 也不知道阿离带的人人来了没有,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从她来时用的时间计算应该也差不多了。 要是这帮人带着这些货,真下山向南走得远了倒还是个麻烦事,还需把他们拖一拖,但愿齐王你快些来。 着了一会儿,顾浅依豪迈出声“众兄弟们辛苦了,这牵着马运货下山也不是个轻松活。大家伙在前面这块大石头上坐坐吧,歇歇脚,等会儿一口气走下去,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此时运送货物的这一队人自然是罗长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 今天的事虽然没有详说,但是一众人也都知道了一二,所以个个都因着自己是少数被选中的人而倍感荣耀。 加之畅想了想以后的富足生活,人人都精神百倍,干起活来也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这时又听见顾浅依的声音乐观豪迈,个个都兴奋不已。 “来,大伙都喝口酒,润润嗓子!都辛苦了,辛苦了!” 顾浅依热情招呼道,那之前看门的喽啰随即拿出一坛酒。 顾浅依接过酒坛,先喝 了一口,又递手传给了身边的人,这一伙人便一人一口传着喝了起来,他们为了不引人耳目,连火把都没有点。 明明人人都很兴奋,却又压抑着,不敢大声说笑,都压着嗓子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趣话。 没多时一行人歇的够了,又打算站起来继续走想到众人刚一起身,一个个全都站立不稳,闷声倒在了地上。 顾浅依见状,踢了踢脚边的人,见他昏的跟死了没啥区别,当即再也忍不住,又着腰仰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口气还没笑完,就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浅依?” 顾浅依赶紧止住笑“慕容瑄?!” 呼而一道身影从草丛中飞窜而出,瞬息飞到了顾浅依身边,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慕容瑄“浅依你担心死我了。” “哈哈哈……”顾浅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慕容宣!太好了,你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刚好!来看我的战利品!” 慕容瑄这才松了松怀抱,向四周看去,只见顾浅依脚边横七竖八躺了一二十个汉子。 旁边还拴了十几匹马,马旁边又有二三十个大麻袋,箱子…… “这是……” “土匪窝的老底,全被我端下来了。” 顾浅浅依一脸自豪。 慕容瑄难以置信地掀开了一口箱子,刹那间满箱的金银珠宝在幽暗的上弦月下映出了黄白的光泽。 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你就说我厉不厉害吧!” “浅依,你太厉害了……” 慕容瑄发自肺腑的赞叹。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博越带了卫戍营的兵,稍后就到。” 顾浅依点了点头正好上面的人我都捆好了,他只要上去全柃下 来就可以了。” 慕容揎又是一道更惊讶的表情! 他实在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女子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自己的这个王妃是真的不简单。 也许自己应该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王妃了,慕容瑄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二人又去与松涛会合,不多久慕容博越率着一只轻骑也赶到了。 看到了满脸喜气洋洋的顾浅依和一地壮汉财宝自是惊讶一番。 待他带人围了山寨,推开了当家们的议事厅,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认知是真的彻彻底底的被刷新了。 整个议事厅此时恶臭熏天,十二名山寨核心头目被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捆在一起。 只见他们两人一组,一个人的双腿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双手则环过那人的腰,在那人背后和双脚扎在一起。 故而每两个人都被捆成了一个球。 而十二个人全都被扯下的衣服塞住了嘴巴,脸上是又苦又难。 原来每个人的脸都正对着另一个人的屁股,十二个人的裤裆里竟是湿漉漉一片。 他们所有人在昏迷之后,都被顾浅依又喂了些许泻药。 破门而入的慕容博越和一众卫戍营官兵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时将士们全都一边绑人一边大笑,同时又忍不住用手扇着鼻子边的臭气。 只有慕容博越捏着鼻子喃喃“我这个二嫂……是魔鬼吗?” 一群人又折腾了半夜,回到了齐王府时天色已经大亮,这一路上众人听顾浅依讲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无不唏嘘感慨。 而态度变化最大的当属慕容博越了。 那天他将从顾婉容那里听到的事告诉了慕容瑄,回去之后心里还是为自己的二哥不平。 于是今天终于忍不住 再次找到二哥,问问二哥的看法。 没想到二哥却为顾浅依开脱,说让他不要轻信别人的留言什么的。 慕容博越当然不服,还道二哥是不是被那女人的美色所迷了,没想到话说了一半就被阿里打断了腿,接着便遇到了这后面的事。 这个二嫂真的太厉害了,简直算得上智勇双全! 心底原本还存着的些许抵触瞬间烟消云散。 带到顾浅依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慕容博越差点就问她缺不缺小跟班了。 回到王府自然又安慰了一阵担惊受怕一夜没合眼的阿离,之后才沐了浴,换了衣服。 吃完了早食顾浅依打了个呵欠“呵……这一夜真够呛。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剩下的账睡醒了再算。” 慕容瑄当即明白,她说的是那太子府红衣女子的事。 看着顾浅依泛出的黑眼圈,慕容瑄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疲倦的小脸。 手指刚一触到,二人均是一怔。 慕容瑄急忙撤回手,顺势端了茶碗,眼睛也看向了别处“王妃辛苦了……自该好生休息。本王也要休息了。” 顾浅依闻言却心里说昨晚见面明明自称我的,现在又本王了,差点真拿他当个朋友了,没想到又恢复这种拒人干千里之外的表情,哎,罢了罢了。 顾浅依当即也起身施了一礼“那臣妾告退了。” 说完莞尔一笑转身回听雨园去了。 慕容瑄突然觉得心里一空。 他明明想着和她同房一两次,若能生出个一儿半女,也好让母后高兴高兴。 怎么每次见到她都开不了口,反而让她自作主张就这么走了呢? 脑中倏忽又浮现出她刚才的莞尔一笑。 慕容瑄赶紧甩了甩脑袋,为了让母后高兴随便选的一个女人而已,想她作甚?! 第47章:给王爷的礼物 倒是那背后谋害本王王妃的人,一不能放过! 连王妃都敢动,但他是死的吗? 太子府? 红衣女子? 翌日。 齐王府向城中一干商人下了请帖,众人开诚布公谈了一场,误会自然得以解开。 顾浅依乐得这些商家从此都从王府手下的佃户手中订购蔬菜鱼肉。 而最倒霉的就是那王猛了,他万万没想到,那狐裘夫人和红衣婢女的人只从自己手里接了七八日的货,便再也不出现了。 自己虽然得了不少的定金,但相对于自己在多年的老主顾那里失了信,这么点银子还是得不偿失。 幡然悔悟的王猛挨家挨户去老雇主门下致歉,可是恢复的订单只有以往的四分之一了,关于这一点这是谁都无法左右的结果。 只留得王猛心中恨死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日子又恢复了宁静,顾浅依却又有了新的动作,那日从山匪手里端来的财物,虽然相较于王府并不值得一提,但毕竟是飞来横财。 顾浅依便兴致勃勃的要用这笔钱做些有用的事。这日一名匠人带着两件物什来到了齐府,见了阿离便恭恭敬敬道 “王妃吩咐小的制作的东西,小的已经做成了,今日带来给王妃过目。” 阿离看了看那东西,只见那是一个不大的圆筒,却又笨又厚。 乃是粘土烧制的,外围又涂上了厚厚的泥巴,最外层乃是用木条加箍,底下还有一个带了小圆盖子的洞。 而另一个物体就更奇怪了,那是一个圆盆子,中间立着几根圆木, 阿离心下纳闷,带着这匠人和东西找到了顾浅依,顾浅依摆弄了一会儿表示十分满意,当下赏了匠人,又吩咐道就这样的再做出三十套。 匠人走了之后,阿离忍不住问“小姐这到底是什么物件呀?” 顾浅依却神秘一 笑“阿离,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做的鸡蛋吗?去取来六个,剥了外面的泥灰洗干净带过来。” 阿里见她不说话,只好乖乖去取鸡蛋,等到拿了鸡蛋回来,发现燕儿小柳正整整齐齐的在小姐房里等着自己。 “带来了吗?走,把东西全带上,咱们去王爷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是一个院子,起居、议事的房间都有,也就是慕容瑄常住的地方。 进了院门,庆春急忙跑回屋里面通报,待到慕容瑄从书房里走出来,三个婢女已经把自己怀里的东西都放好了。 石桌上一盘六个鸡蛋,石桌旁一个瓦桶、一个瓦盆。 听闻顾浅依主动来找自己,慕容瑄心中本是一喜的。 出来一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当即皱起俊眉“这些是什么?” 顾浅依抿唇笑了一笑“上次臣妾被山匪抓了去,多亏了王爷及时赶到,要是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王爷如此用心,臣妾感激不尽,特地命人制了些小礼物送给王爷了,聊表谢意。” “这是……送本王的……礼物?” 慕容瑄又看了看那瓦桶瓦盆和鸡蛋。 顾浅依看着他的表情,脑中当即浮现一个久违的图片—黑人问号脸。没错,慕容瑄此时就是标的黑人问号脸。 顾浅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高声道“庆春呀,来帮本妃做点儿脏活,累活儿。” 庆春急忙乐呵呵的“不敢不敢!请王妃吩咐!” “去取一些煤块和红土过来,都砸成粉,再用水调成浆糊,煤炭八、红土二,然后灌进这个瓦盆里。” 庆春当即领命很快照做完成,只见顾浅依卷了袖子,将裙摆塞进腰带,躬身就将那瓦盆翻了过来。 然后一手稳住那活板,往上一拉,一块圆柱带着数个窟窿的煤球出现在了地上。 “成功!”顾浅依兴高采烈“这叫做——煤球。” 众人皆跟着说了一遍“煤——球?” “对了。” 顾浅依点头道,又将瓦盆交给了庆春 “呐,你就学我刚才的样子,多做些煤球,做出来越多越好。” 庆春二话不说开干了起来。 “王妃,你说这煤球是用来生火取暖的?” “聪明!” 顾浅依对慕容瑄竖了竖大拇指 “不过除了取暖,这煤球还可以用来温热水做饭、烤红薯,最最重要的一个功能,那就是——打火!锅!” “打火锅为何意?” “别管了!反正煤球干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下次再聊火锅的事。现在请王爷尝尝臣妾做的鸡蛋。” 慕容瑄又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 这时一旁的阿离终于忍不住了,低声急焦急道“小姐,咱这鸡蛋还没煮呢!” 郭顾浅依却抛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王爷请坐。” 慕容瑄坐到了石桌前,顾浅依也过来坐到了的对面,捏起一只鸡蛋在桌面上轻轻一碰就剥了起来。 慕容瑄和一众婢女加上正在干活的庆春,无不伸长了脖子往她手里看,只见她将那鸡蛋壳一掀,一颗金黄晶莹的鸡蛋露了出来。 众人无不惊呼“哇,好漂亮啊!” 阿离离得近眼又尖,一脸喜色惊呼“快看!蛋里还有雪花!” 众人急忙挤过来,顾浅依却将那剥了一半的鸡蛋递到了慕容瑄的手里。 “呐,送你花花。” 慕容瑄接过鸡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妙。” “嘿嘿,原来你是会笑的呀。” “什么?难道本王没笑过?” “不一样,那种坏坏的笑不算,我说的是真正的心里开心这种笑。” 慕容瑄心中一动,是了,此时的他竟然难得十分开心。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这个 妙人。 顾浅依调皮一笑“王爷,我有松花蛋,你有酒吗?” 慕容瑄此时已经适应了顾浅依的别出心裁,也是莞尔一笑“庆春,去酒窖将上次皇上赐的那瓶西域进贡葡萄酒拿来。” 顾浅依也道“阿离,去厨房将这些松花蛋剥光,每个切成六瓣。摆在最好看的盘子里,撒上些酱油陈醋蒜瓣末。” 不多时,酒和切好的松花蛋均已准备妥当。 阿离又贴心的弄了几个小菜加糕点。 红宝石般的葡萄酒倒进了绿玉杯中,晶莹的松花蛋摆在雕花白瓷小盘里,让人看了倍感赏心悦目。 慕容瑄只觉得心情大为舒畅。 二人夹了松花蛋,各自尝了一口,顾浅依抬起眼来,看向慕容瑄,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鲜滑爽口,风雅润泽,不错不错。” 顾浅依顿时自豪感满满,两人就着小酒吃喝了起来。 “那太子府的红衣女子,本王一定不会放过的。” 慕容瑄冷不丁来了一句。 顾浅依微微一怔,继而叹了口气 “我那庶妹向来与我不合,不过是因着自己是庶出,怕爹爹轻视于她。可是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顾婉容从来胆小怕事,出入都恨不得带上二十个护卫。 那土匪却说当日那红衣女子独身一人上的山,我越想越觉得她没有这个胆量。可是他身边能用的贴身丫头只有一个,我从没见过小月穿过红衣。” “太子妃身边没有,太子身边却是有的。我经常见到太子身边有一红衣婢女和那山匪描述的极为符合。” “哦,他们夫妇二人这么快夫唱妇随了。” 顾浅依暗嘲了一句,指的当然是谋害自己这件事。 “本王可能做不到事事与你相合,但是若有人想害你,本王定不会坐视不理。” 听了这句话顾浅依顿觉心中大暖,一时只觉得今 日阳光正好、暖风和煦。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闲聊了许久。 顾浅依去检查那煤球,竟发现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当即又让庆春取了些小木枝做引子,不多时小煤炉的火就升了起来。 顾浅依又跟庆春说了说换煤球的方式。 “这样关上候温个茶或者一早温些洗脸水都不用再去大厨房了。而且这样极省煤炭,放在房里也不用像火盆那样多次添炭。” 顾浅依一边介绍着,满脸得意。 “原来送给本王的这个礼物,实则是为了方便庆春。” 一边庆春早乐得咧着嘴巴傻笑。 “额……” 顾浅依挠了挠头“好像是哎……” 正兀自挠头,只听慕容瑄如水清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礼物,本王很是喜欢。” 顾浅依心中顿时美滋滋起来。 送礼物果然好使,这王爷今天一下午都没有露出之前的那般冷傲和疏远,这才是普通人相处时应该有的样子。 不用每天都面对着一个充满敌意的人,生活似乎更加美好了。 顾浅依倒是很想亲自去查查那红衣婢女的细,而且也想知道这次买凶杀她的人到底是顾婉容还是慕容恒,但是眼下她并没有这个心力。 此时的顾浅依全心全意都放在了产业的经营上。 每日总结各个商铺因转型而出现的难题,再以此细化各商铺的执行准则。 同时,各种适应这个时代特色的团建方案和企业文化、商铺形象定位,都在顾浅依一日日的实实的考察和总结中渐渐成型。 各铺子里的员工们虽然并不明白团建、企业文化之类的概念。 但不知怎的,一个个只感觉到随着上头一条条新规定颁布下来,自己干得更加舒心和方便,自己对身边的同事们也越发觉得亲切。 第48章:二人敞开心扉 发完了股份制之后的第一次月薪,大家发现铺子的营业流水明显上涨了,而所有人的月钱也都明显上涨了。大家都真真切切得体会到了水涨船高,于是日后的工作便更加用心卖力起来。 赌约开始的第一个月零二十一天,张全郑重来见顾浅依。 “启禀王妃,王府名下产业增值一成,达到了。” 顾浅依接过那份账本,细细得看了一遍。 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虽然占了知识上的优势,但把理论投入到实践,还是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 顾浅依舒服地洗了个澡,又换上了那许久未穿的枫露语,让阿离给自己认真的化了个妆,之后便拿着账本来到了慕容瑄的书房。 “当日赌约,王府产业增值一成,现已达成,请王爷验收。” 顾浅依双手将账本奉上。慕容瑄原本正执笔写着什么,当即悬停在那里。此时他只觉得脑中突然出现了一段空白,当日的赌约他当然记得。 约定的时间是半年,而今不足两月,她竟然说自己达成了? 慕容瑄接过账本翻阅了起来,只见各店各铺一日日的账目清晰明了。 除了佃户那部分,其他每一处产业都在这一个月零二十一天之内,呈现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涨势。 而佃户那一部分之所以没有上涨,却是因为第一个月的开销过大。 账本上一笔笔数目记得清楚。 那些开销全都用来投建各种农副产品的加工坊了,而且这些投资一点都没有改变佃户们原有的农作结构。 全都是因地制宜。 在盛产水产的地方兴建鱼干的晒制腌制工坊,在盛产水果的地方兴建果脯蜜饯儿作坊,在盛产棉麻的村落里开设棉纺麻纺课堂…… 一 切都那么井井有条。而这些投资,因为不需要佃户的转型,所以收效也是非常快。 根据账本来看,近半个月来这些地方的投资都已经得到了回收,如果再给顾浅依两个月的时间,这里面的收益必将非常可观。 慕容瑄木然抬起了头直视眼前的女人。 “着实……大开眼界。” “那么王爷现在可以坦诚相见了吗?” 顾浅依面容如常不卑不亢。 慕容瑄放下账本悠然踱步到了窗前,窗外是一片枫林,火红的枫叶像火又像霞。 顾浅依望着那枫叶前的背影,忽然觉得此人或许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强劲刚勇。 “本王九岁那年曾跟随父皇母后去避暑山庄小住,归来的途中,本王一时贪玩,远离了回宫的队伍。在一处小山坡上见到了一个同龄人。” 慕容瑄顿了顿,继而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浅依,你知道吗?活人的身上竟然也会生出蛆虫。” 顾浅依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慕容瑄继续了起来“只因他的一条腿被人打断却没钱包扎,而打断他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父皇钦点的朝廷命官、他的父母官。” 慕容瑄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但是顾浅依却听出了这话里无限的悲痛。 “那孩子犯了错,他在街上和别的小伙伴追逐打闹,惊扰了府尹大人的马。府尹大人的侍从抬起一脚就断了他一条腿,他的娘带着他连饭都吃不饱,就到荒野中采摘野果。 不想又遇到了山匪,把他娘抢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躺在山坡上,慢慢地看着自己的腿生出蛆虫。回来之后我让父皇查办了那个府尹,这才得知那伙山匪竟是那府尹报功过的。 报文说这位府尹已经完全剿灭 了山匪,朝廷还嘉奖了他许多粮钱土地。你知道那孩子最后跟本王说的一话是什么吗?他说世上为什么要有官,大家都做百姓不好吗?” 顾浅依淡然问“从那时起,你就决定要做一个好皇帝?” “不,从那时起,本王就决定做一个好亲王。天下太大,本王也没有信心管理好这么辽阔的一片疆土。 所以本王一直以来想的是让父皇给我一方不大的封地,然后保那一方封地的太平。可是没想到父皇终于看到了我的才能,给我封了亲王之后,所有人却都觉得我是冲着那皇位去的。 父皇交给我的任务,开始遇到百般阻挠。就连治水赈.灾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会有无数其他王子的拥护者阳奉阴违。” 顾浅依点了点头“这就是你前段时间频频去我父亲处商讨的原因?” 慕容瑄笑了一下“我与岳父大人表面上说讨论的那是治水之法,但实际上,水纹地势皆需实地勘测方能定下治理之策,岂是几个人关在门里就能讨论出来的。 我向岳父大人讨教的其实乃是驭人之术。政令谁都可以发,但能让” 顾浅依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写了《水患治理手册》给你,京城里人全都对我赞赏有加,唯有你对我态度平平。” 慕容瑄回首一笑,这次的笑却让顾浅依真正感到亲切和善。 “本王哪里态度平平了?本王不是看中你的才华,娶了你做王妃吗?” 闻言,顾浅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慕容瑄继续道“而这一次却不同了,能让各店各铺的小厮掌柜尽皆发自内心的为商铺着想,这是真正的用人 能力。” 顾浅依得意一笑“现在你知道我是有能力帮助你的了吧?” “嗯,本王现在信了。本王现在就正式告诉你,本王要竞逐王位,请助我。” 顾浅依突然释然的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心里也很忐忑。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心里一直在想,如果你单单说自己争王位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是为了抵御兄弟的迫害或者为了自己的野心,那我该怎么办?还好你给出了我喜欢的答案,我愿意帮助你。” “你喜欢的答案?”慕容瑄坦然笑一下“不,我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从没有想过什么眷顾天下苍生。” “我也没有说过要你眷顾天下生。你可以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也可以为了躲避兄弟迫害,也可以为了私心为了权欲。但最重要的在心底最最基本的,应当是你对劳苦大众的怜悯之心。” 慕容瑄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我懂了。” 顾浅依也点了点头“找个机会再带我去看看母后吧,我还想再试试研究一下她的居所。” “嗯。” 但是慕容瑄和顾浅依都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二人说定了要再去探望皇后的这个夜晚。 二十七声丧钟悲鸣着响遍了整个京城,皇后崩逝了。 灵床上,年仅四十七岁的皇后东方氏静静地躺着。 她身穿华丽繁复的皇后朝服,稀疏的头发被梳理得整齐精致。病痛早已掏空了她赢弱的身体。 此时的她眼眶深陷,额骨高突,无一不诉说着她生前所受的折磨。 皇帝下令文武百官持服二十七日,禁宴饮乐,民间嫁娶不禁,勿惊扰百姓。 顾浅依转身看了看身边的慕容瑄,只见此时 的他形容枯槁,面色憔悴,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身上。 这是皇后崩逝的第三日,诸嫔妃皇子守灵的最后一日。 而慕容瑄也生生流了三日眼泪。 “去母后寝宫走走吧!”顾浅依轻声道。 她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了生母的男人,只想随便找个借口让慕容瑄不要连续跪那么久。 慕容瑄点了点头,在顾浅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二人一同向皇后原本居住的修仪宫走去。刚走到起居室门口,但见一个小婢女神色慌张的正往外走。 婢女见到齐王和齐王妃竟然来了,当即俯身跪倒下拜。 手中一件白玉物件此时被端在手中,却是一口白玉雕花的面盆。 慕容瑄见了,不悦的呵斥“大胆奴婢!皇后尚未下葬,你胆敢私动皇后居室?” “奴婢不敢!” 那宫女连忙捣蒜似的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惊慌的解释“皇后娘娘这白玉面盆本是皇贵妃娘娘三年前送的,这五年来皇后娘娘每日用此盆洁面,甚是喜爱,今日皇贵妃娘娘要奴婢将此盆取了,说见此物可见皇后音容笑貌,留了做个念想。”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纳闷了起来,那皇贵妃和皇后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此番巧了,我与齐王过来,这也正是要取这白玉面盆。齐王思母心切,想必皇贵妃娘娘不会与王爷争这么一件遗物的。” 那宫女此时哪敢再多说话,连忙将面盆奉了上来。 “回去转告皇贵妃娘娘,就说这白玉盆被齐王拿走了。” 那婢女又磕头告了个罪,转身向皇贵妃杨氏的玉荣宫走回。 到了玉荣宫见了杨氏,将所见之事原原本本报告了一遍。 第49章:谋害 皇贵妃杨氏此时身穿白色丧服,头上珠钗戴,正坐在一面铜镜前欣赏自己的粉黛未施的姿色。平时里妆容打扮的精巧,这皇后死了,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守灵持服。 突然间不化妆,岁月的痕迹立马在脸上显了出来。 杨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懊恼不已,没想到那小婢女竟然给她带来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哦?竟然让他给拿走了!” 杨氏脸上的懊恼一扫而光,瞬间取而代之的则是惊喜的笑容。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杨氏笑了一阵,又问“你说那齐王此时没有在灵前跪拜,却去了修仪宫?” “正是,奴婢看了真真切切,确实齐王和齐王妃。” “好,你再去盯着点,待到那齐王和齐王妃回到了灵前,便悄悄知会太子,让他过来本宫这里一趟。” 皇贵妃杨氏感觉自己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儿子了。 不多时,一身丧服的太慕容恒急匆匆的来到了玉荣宫。 “母妃此时传唤有何要事?” 黄贵妃杨氏立马屏退左右,待着奴婢,太监们都下去了,脸上再也忍受不住狂喜。 “皇儿且听,很快就没有人会再与你争那皇储之位了,那齐王慕容瑄马上就要完了!” 慕容恒闻言大惊“母妃莫何出此言?!” “很快……不出数月,那慕容瑄将会患上和他母亲同样的病症。查不出原因,找不到解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长不过三年,短不过一年,他齐王慕容瑄必死无疑!皇儿你就可以坐稳这皇储之位了了!” 慕容恒大惊,急忙压低了声音“难道皇后也是……” 杨氏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神色“没错!太医们都说她身体虚弱,五六腑衰竭而死。人人都会老去,人人的五脏六腑都会衰竭,而皇后……则是本宫推了她一把!” 慕容恒只觉 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母妃现在又开始推那慕容瑄了?” “哈哈哈哈!本来本宫是没有这个机会的,没想到天公作美,成就了这桩好事。本宫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运气。 皇儿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太子,再也不用其他后顾之忧了!” 从玉荣宫出来,慕容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 没想到自己多年来与那慕容瑄明争暗斗,现在终于要迎来了结局。 此时的他只想拎上一坛好酒,无论在哪里、无论有谁陪,她只要舒舒服服喝个痛快! 但是此时偏偏不能。皇后的斩衰期尚未过去,二十七日日才过了三日。 这二十七日之内都不可以饮酒作乐,甚至要素衣素服,连欢愉的表情都有可能被人拿来诟病。 慕容恒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在宫中过完这三日守灵期,又郑而重之得参加了皇后的国礼下葬。 这才终于回到了太子府,掩上了府门。 “来人!传舞姬乐师|传酒肉。” 慕容恒一关上门,就大声呼喊了出来,脸上再也难掩自己的喜色。 红云听了立马上前“这……主人遇到了何等喜事,竟然如此兴致?” “本宫!马上就要得偿所想了!马上就要得偿所想了……哈哈哈哈。” 慕容恒仰天大笑。 见太子如此兴奋,红云并不急着多问,便传了那舞姬乐师过来。 一时间,太子府内歌舞升平,酒肉飘香。 反正皇帝从来不会轻易到哪个王子的府中溜达,刚刚痛失母亲的慕容瑄想必也无心来抓他的小尾巴。 这几日持服也不用上朝。 在这太子府中,他便是最高的掌权者,他便是神。他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而再过短短的我两年,全天下都可以确定是他的了! 让人怎能不兴奋?! 回到齐王府。 “王妃要怎样处置这玉盆?”慕容瑄问。 “我也并不确定,”顾浅依皱着眉头“只是守灵日未过, 皇贵妃就命人来取,我觉得有点蹊跷。” 现在是古代,没有放射性物质的检测设备,她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玉盆就交给我吧。王爷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斯人已矣,生者还当保重身体。” 此时的慕容瑄形神俱疲,原本英俊的脸上也冒出了许多颓然的胡茬,身上的衣物褶皱脏污,顾浅依看在眼里忍不住地有些心痛。 慕容瑄静静地点了点头。 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着慕容瑄走远了,顾浅依吩咐道 “阿离,去在花园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这玉盆放好,放几只小金鱼在里面养着,除了投食,不要过多靠近。” 阿离当即领命去办了。 顾浅依一个人坐在房里思绪万千。 皇后虽是她的正式婆婆,但她并没有见过几次,可是每每见面,给顾浅依的感都是倍感亲切。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这位出身尊贵的皇后原本就是母仪天下德才兼备的优雅女人,可惜好人薄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英年早逝了。 如果这玉盆没问题还好,皇后的死只能算作一件永远无法开解的谜案,但如果万一,这玉盆真的是皇贵妃故意放到皇后身边的放射源。 那慕容瑄会怎样? 复仇? 怨憎? 他会不会就此迷失心智,忘了自己争做王储的初心? 自己又该怎样在这条路上引导他,帮助他? 让他可以打开心结,做一个心胸宽广的明君? 顾浅依想着想着,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几日她也是疲累不堪。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处有些瘙痒。 下意识挠了挠,却觉得那瘙痒处没有消失反而痒得更厉害了。 顾浅依迷迷糊糊得摸了摸那痒的地方,好像起了几个软软的疙瘩。 不对啊,马上就要入冬了,按理不该有蚊虫叮咬了啊。 忽而,顾浅依又觉得自己的腹部,后背,都出现了瘙痒的感 觉。 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掀开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顾浅依掀开自己的衣服,只见一片亮晶晶水汪的痘子大.大小小的长满了自己的肚皮! 顾浅依一愣,赶忙在脑海中唤道“小叮叮,身体状况自查。” “收到,经自查,主人的身体是水痘,又称带状疱疹病毒感染。” 顾浅依当即愣在了那里“水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是新生儿到十岁之前的小孩子才生的病吗?” “确实,生水痘的一般都是小孩子。但是成年人接触到了病毒也会感染。” 顾浅依脑中忽然回想起白天为皇后下葬时遇到的场面。 齐王因为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所以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列,太子和太子妃则紧随其后。 路过一处台阶时,顾浅依正后方的顾婉容竟然上前搀了她一把。 搀她的时候,顾婉容手里拿着一条厚厚的帕子,帕子上是湿漉漉的感觉。 当时顾浅依心中还纳闷,顾婉容的帕子怎么会这么湿,难道她真的为皇后的去世流了如此多的眼泪? 细想起来,那帕子沾过的地方确就是自己手臂此时疱疹最多的地方。 而且水痘多起在腹背躯干上,四肢上极少生出来。若是自己得了这个病,那手臂上长出水痘的几率也少之又少。 这样多方细想,那顾浅依手中的帕子就极其可疑了。 顾浅依不敢多做耽搁。 这里可是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水痘放在现代已经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但是在古代却是非常棘手的。 而且古人把天花和水痘都统称为水痘,还好自己身体里有小叮叮做了自检,确认了是水痘不是天花。 顾浅依当即关上窗户,防止寒冷给自己造成其他的并发症。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已经开始有发烧的迹象了。 这水痘本身是可以自愈的,只要注意不出现其他并发症就好。所以顾浅依倒也 不算过于惊慌,只是心中却再也忍不住那口恶气。 之前撒红包的事,自己还给了那顾婉容一条活路。 没想到她竟然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卑鄙之事。这已经不单单是陷害了,她这是想要顾浅依的命。 顾浅依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我不顾姐妹之情了。 第二日,齐王妃身染奇疾的消息不胫而走。 太医院的一众御医都被齐王喊去到府上为王妃诊治。 可是一众太医资历纵深,却从没见过成年人的这种病。 像是水痘可又不敢确定,毕竟水痘极少长到四肢上,而且谁也没有遇到过水痘在十四岁以上的成年人身上出现。 众太医不敢下定论,只得开一些清热去火的药方命人给王妃煎服。 又过两日,传闻齐王妃的病情加剧了。 日日往那齐王府里跑的,除了太医又多了民间各地颇有名望的大夫。 再一日又多出了许多术士和修道之人。 方士、道士、和尚……各色人等纷纷向那齐王府的大门涌来。 门外的百姓看在眼里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情况了,齐王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连太医们都治不好的疾病,那齐王妃恐怕过不了这个坎了。 京城中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一种压抑而悲伤的气氛再次笼罩全城。 有人说这是皇后十分喜爱这个儿媳要带她走。 也有人说这是齐王妃从小没有母亲,自打见了皇后便突然获得了母爱,所以对皇后的感情之又深。 此时接受不了皇后的突然离世忧思成疾,这份比皇后的亲生儿子还真切的婆媳之情,真是让人动情。 流言就这么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的传着,待到第五日,齐王府大门大开,一队装备严整的府兵整齐地走了出来驱赶大路上的行人。 不多时,一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色大马车从府中缓缓开了出来。 有府兵在队伍前端开路仆从“齐王出府,行人避让!” 第50章:浅依将计就计 百姓们看在眼里心里当然不会不明白,这齐王平日出府从不扰民,又哪会用这么严实的大马车? 这里头定然有那齐王妃了。 不出半日又有知情人将可靠消息传了出来,说王妃自知大限将至,说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当年还是少女时,曾在平遥山庆霞寺许下愿望,说求佛祖保佑让她能嫁给一位如意郎君。 如今虽然身患奇疾,但那心愿却是已然实现了的,所以一定要亲自回一趟庆霞寺还愿。 王爷心中悲痛,然而不忍让王妃含恨而终,而以重兵开道陪王妃一起去那平遥山。 一时间京城之内又是一番悲戚之情。 太子府里,红云拱手躬身而立,她面前的顾婉容目光闪闪。 “消息可靠吗?可别都只是些市井流言。” “奴婢派的人亲眼见到了几个齐王府的内院仆人,个个都红着眼忍着哭,这消息应该不假了。” “好!” 顾婉容忍不住抚掌“也算本宫冒的生命之险没有白费。” 她那日虽然拿了厚厚的帕子裹了手,又憋住了呼吸,心里还是十分害怕。 回府之后又用生醋将全身头发泡了个遍,可是受了大罪了。 但是若能一举除掉顾浅依那个贱人,自己做的一切就都没有白费。 顾婉容想了想顾浅依此时朝不保夕的样子,心中又痛快又激动“对了,那得水痘的娃子怎么样了?” “回太子妃,那家人本就嫌弃她是个财钱的女娃,又得了水痘,本就有意让她自生自灭。没想到竟能为太子府出一份力,全家人自是荣耀非常。咱们取了痘水之后,那家人就带着银子从京城消失 了。” 顾婉容又点了点头,其实她更想听到的是那娃儿的死讯。 如果那得水痘的娃儿死了,被他传染的顾浅依就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既然消失了也是好事,说明那家人够聪明,知道要为这件事做好保密。但愿他们永远不再出现。 “你即刻出发也去一趟那庆霞寺,这齐王妃一死就第一时间回来通知本宫,若是不死,也千万不要失了这次近身的机会,为齐王妃开开窗通通风或者捶捶背。” 顾婉容说着狠狠地向空中推出一掌。 红云当即领了命,只身匹马便向那京城东北的平遥山赶去。 那齐王妃一早便出发了,自己如今已然落下半日路程,必须快马加鞭才行。 但愿那拉着病人的马车不要跑得太快,她也拿不准那位王妃会在市里停留多久,总之自己还是越快越好。 其实关于太子妃这次下的命令,他的心底其实是抗拒的。 这女人没进太子府之前,她是太子一个人的奴婢。 但太子一直没有把他当做一般的下人,太子许她自由穿衣,分她单人居住的房间,让她去做的也都是些安全无忧的事。 他可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自己一介家奴能跟着未来国主做大事,那是她的荣耀。可是现在呢? 这位太子妃胸中毫无天下社稷,也从未考虑过为太子分忧,却心肠歹毒,一心只想着除去自己讨厌的那位齐王妃。 这样没有格局的女人偏偏是自己的女主人,所发命令又不得违抗。 红云只觉气得气结。但愿太子不要被这样的女人拖了后腿。 红云一路快马加鞭,临近黄昏 ,她终于来到了平遇山脚下。 山腰的那座庆霞寺,从浓密的山林中露出屋檐。 但愿这次任务顺利,那太子妃除了心头恨大概就可以消停了,红云下了马徒步向山腰走去。 “这一次顾婉容的行动也太慢了些。” 顾浅依一边喝着茶中碗中的茶水,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边的一本佛经。 “大概是以为你病得重,走得慢,不急着追赶吧!” 茶桌的另一侧慕容瑄用碗盖撇了撇碗里的茶叶沫也喝了一口。 “哼,不出意外,她肯定又是派那红衣婢女来。” 顾浅依冷笑了一下。 慕容瑄挑眉“那婢女我已经查过了,名叫红云,原本也是官家之女,父亲犯了错被砍了头,家中女眷都入了奴籍。 这红云几经转手最后不知怎的便到了太子手上。按理也是饱读诗书的小姐,如今却在做着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顾浅依听完,感叹一声“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不多时松涛从门外走了进来“爷,王妃,红衣的那位上山来了。” 顾浅依一笑“好,各就各位吧!” 说完起身向床边走去,慕容瑄却皱了皱眉 “浅依你确定要一个人面对她?松涛留在房梁上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发现。” “不用了,”顾浅依神色自信“况且我也不想让事情发展的那么快。” 红云进了庆霞寺,便看到了齐王府的人马都停在院子一角休息,当下脸上也换上一副和齐王家仆们一样的哀凄之色。 寻了个小沙弥询问“敢问师傅,我家王妃现在何处?小奴路上为王妃办了点事来的晚了。” 那 出家人本没有什么心计,当下毫无怀疑,顾浅依歇息的房间细细的指给了她看。 红云福了一福便往那屋子走去。 方才那小沙弥还说了,齐王此时正在佛堂祈福,这真是天赐良机。 红云走近了那客房,见四下无人就舔了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只见房间内顾浅依躺在床上,胸口吃力地起伏着,除她之外别无旁人。 红云当即推门悄悄走了进去,只见那王妃面色苍白,脸上脖子都长满了骇人的水泡,红云心中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太子妃让她动手,可曾想过这病是会传染的,自己出手意味着也是在冒着生命之险。红云正想着,那齐王妃竟慢慢睁开了一丝眼,嘴里虚弱道“水……水……” 红云见状不禁一阵心疼。 齐王妃看见了红云,悠悠问“你……你是谁?” “有人派我过来送你上路,王妃对不住了,奴婢也是奉主人的命令。” 红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她现在样这个样子只怕被自己拍一掌就没了,这种站在绝对优势上向一个病人出手,真让她难受。 那齐王妃听了她的话,似乎连惊恐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笃定的问“是我妹妹顾婉容吗?” “原来你知道?” “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可是嫡庶之差乃是天定,我又有什么办法?” 红云心中动了一动,原来太子妃一心想除掉这个姐姐就是这么个原因? 仅仅是妒忌姐姐的嫡出身份就要杀人,红云只觉得更难下手了。 床上的顾浅依看了红云迟疑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欣慰。 看来这人还是有一丝良知的。 当 下继续自己的心理攻势“你能来杀人其实也可以逃跑的吧?为什么要甘愿做别人的工具,况且,别人让你做的还是这等不义之事。” 红云缓缓放下右掌:“我是可以跑,但我需要一位当权者为我父亲证名。而能让当权者为我做事,我首先得向他证明我是有用的。” 顾浅依闻言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今天……我非死不可吗?” 红云咬了咬牙“王妃的病已无药可医,就让奴婢送你一程吧!” 说完再次猛然抬手,但见那床上的顾浅依猛然睁大了眼睛对她暴喝一声“别动!” 红云只觉得已经蓄势的右掌突然再无半分力道,右手连同整个身体瞬间钉在了那里,一下都动弹不得。 房门突然爆开,慕容瑄和松涛瞬间冲了进来,当即控制了红云将其双手捆了起来。 红云脸上大骇,身体试着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见那原本奄奄一息的齐王妃悠悠然起身坐了起来。 “你倒还有一丝良知,可惜选错了路,跟错了人。” “你原来你没病?” “确实病了,只不过又好了,水痘本就是可以自愈的。” 红云此时却松了一口气“那小女娃儿大概也没事了……” 说完,眼角竟然红了。 顾“你说的是你们找的病源吧?幸好只是普通的水痘不是天花,不然我和那冒险感染我的顾婉容都有性命之忧。没想到她竟然连这种险都敢冒,真是蛇蝎心肠。” 见红云不说话,顾浅依又叹了一口气“若是天花,你拍我一掌你也危险了,她是没有拿你当人啊!” 红云固执得将头扭到了一旁。 第51章:反计谋 慕容瑄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失败被抓,无话可说。”红云一脸的坚毅。 顾浅依想了想“要不要弃暗投明,归顺到齐王名下?” “齐王也是当权之人,下令彻查什么旧案子也是一句话的事。” 红云眼中闪过一丝悲愤“红云今日所**鸣狗盗之事皆是出自那太子妃,与太子无关。太子胸怀天下,定会是未来的明君。如今就算为了铲除身边的阻力使用了一些计谋那也是智者谋略,红云是不会背叛太子的!” “是谋略还是卑鄙,首先要看此人人格怎样。是自私自利还是光明磊落?到底是尊重你、对你好,还是看中了你为他卖命?你只要违背他的意愿,只一次就可以知道了。” 红云的面色立时僵在了那里。 “慕容恒知道你们为了害人,硬生生地从一个无辜的小娃儿身上挤痘水么?而水痘就会在身上留下一辈子的疤,若是个女孩子,可能一辈子都被毁了。” “太子自然不知!” 红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倔强和自信。 ”对有用的人好,那不是心怀天下。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心怀怜悯之心,这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情怀。你回去将今天的事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然后再决定还要不要跟他。” 顾浅依说完,对松涛挥了挥手。 松涛却迟疑的开口“您就要这样放了她?” “谁都会犯错,所以谁都需要一次改过的机会。那顾宛容我放过她一次,我也同样给你一次。你走吧!” 红云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随即迅速向屋外掠去。 “这样也太过便宜她了,” 松涛不服“而且我们布了这么久的局,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我们得到了。” 慕容瑄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云这只臂膀已经被我们折下 来了,不但折下来了,而且还成了留在慕容恒身边的一把尖刀,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对他捅上一刀。” 慕容瑄说着,又眯起眼睛看向顾浅依“你果然很擅长操控人心。” “哪里哪里,王爷过誉了。”顾浅依甜甜一笑“可今天来的不是顾婉蓉本人,她倒是懂得稳稳地藏在幕后。” 顾浅依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 慕容瑄却突然岔开话题“今日离府之后,我便派人去往东宫太子府打探。探子回报说太子慕容恒无视国丧,这几日都关着门在府里宴饮作乐。你既然如此擅长操纵人心,可有让此事曝之于众的办法?” 顾浅依沉思了片刻“想要曝光太子,主要让皇帝一人知道便够了。先去皇上那里触发他的父子之情,再让看到与太子有关的东西,这样十之八.九就成了。 切记!万不可再有其他多余动作,不然让皇上看出你是有意引他去往太子东宫,那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慕容瑄点了点头。 顾浅依继续微笑道“慕容恒今日失了一个谋士,而齐王的谋士也献出了第一条计策。” “哦?斩除红云这个臂膀还不算第一条?” “那是顾婉容,她不是王爷的对手,顾婉容的对手是我。” “你的对手自然也是本王的对手。” 顾浅依闻言心中一暖“好,那就是谋士献的第二计。” 御书房内,年近六十的明德皇帝看上去衰老很多。 虽然说是三宫六院,但皇后毕竟是他的发妻,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陪在他的身边。这其中的感情就算是身为这普天之下的真龙天子是抛诸不下的。 “没想到你还能想得起朕,还愿意过来看看朕,朕深感欣慰。” 明德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 “父皇痛失爱妻,儿子痛失母亲。此时除了回到 父皇身边,儿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老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魁梧很多的儿子,心中顿时泛起了身为人父的柔情。 “斯人已矣,还请父王以身体为重。万勿为往事过于挂怀,您还有儿子们。” 明德帝闻言点了点头 “都道皇家无情,难得你的心中除了君臣还有这父子。” “您是君,但首先是瑄儿的父。” “很好,今早就留在宫里陪父皇一起用早膳吧!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在一起吃吃早膳散散步了。” 用完了早膳,慕容瑄和明德皇帝到了御花园中边走边聊。 早冬的御花园里渐露萧瑟,唯有那火红的枫叶,金黄的银银杏,为花园添上明的色彩。 走了不知多久,慕容瑄突然驻足向不远处一株硕大的枫树望去。 只见这棵巨大的枫叶树枝叶繁茂。树干健硕,宛如一顶红色的华盖,立于其他树木之中傲然而立。 明德帝顺着慕容瑄的目光看去,也被这一株红枫吸引。二人又走近了些,却发现这棵红枫并不是在皇宫里,而是与皇宫一墙之隔在另一个院子里。 明德帝皱了皱眉。原来已经到了皇宫与东宫太子府的交界处了。 “皇兄太子府中的植物可比父皇的御花园里长势好多了。” 慕容瑄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明德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目光悠远深沉 “确实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人总比今人强。朕倒许久没去太子府中了,不如现在就进去看看吧,也好逛逛太子府中的花园。” 慕容瑄当即搀着明德皇帝向那东宫走去。 刚一踏入东宫院内,一名内侍太监脸色骤然发白直直跪在地上参拜皇帝,身子却抖得像筛糠的。 明德帝让他抬起头来,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跟着太子的东宫总管陈得胜。 明德帝心中 当下大疑,这陈德胜见皇帝龙颜也不是一两次了,怎的如此紧张? 也不许陈德胜起身,明德帝皱了皱眉头就向内殿走去。 陈德胜颤抖着声音刚想大声通报,明德帝突然怒喝一声“闭嘴!跪在这里不许出声!” 说完大踏步向前方走去。还没走到殿前,就听到殿门之中传来了阵阵丝竹嬉闹之声。 “哈哈哈哈,小美人儿,躲哪里去了?本宫过来捉你了哟~捉到了可要被本宫惩罚的哟~” 霎时一片嬉闹欢笑之声传来,还伴随着热闹丝竹管弦声。 门口的明德帝当时怒火中烧,一脚向那殿门踹去。 殿里的众人大吃一惊,全都向门口看去,一个个不禁大惊失色,都觉得腿上一软,跪趴在了地上。 只见殿内,两张矮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食,酒壶酒杯遍地扔着。太子慕容恒和四皇子慕容明通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此时双颊通红。 七八个妙龄女子衣着暴露,所有人竟然都是衣衫不整。 再看那大殿一边,还有五六个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也都一个个抖得像筛糠似的。慕容恒“父……父皇……” 此时的慕容恒吓得就像寒冬腊月里落了水的鸡,蜷缩着颤抖着。 “孽障!” 明德帝此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那一向沉迷声色的四皇子慕容明通此时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跪着爬到明德帝的脚边。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责罚。” 可是明德帝此时的眼中哪里还有这位向来以色著称的四皇子,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太子的失望。 其他皇子倒也罢了,他的这位大儿子可是他钦定的太子,乃是将来的国君。 “孽障!孽障!” 明德帝又暴怒得吼了两声,身体也因为愤怒颤抖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还好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 来将他紧紧扶住。 原来是慕容瑄。 明德帝再看看慕容瑄的脸上,只见慕容瑄此时却是悲哀的死寂。 都是自己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就算自己是真龙天子,也是肉体凡胎的凡人。 发妻离世,悲痛难忍。 一个儿子还会念及他的心情,进宫来陪他吃吃饭散散步,而另两个,竟然躲在自己的府里花天酒地?! 明德帝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崩逝的是皇后,也是瑄儿的生母,而他的哥哥却在此处荒淫无度饮酒作乐,这让自己的这位二儿子怎么能不伤心。 “她是朕的发妻啊!虽然不是尔等的生母亲,但是皇后也是看着你们长大、也是你们的家人。你们若是没有悲伤也罢了,可你们竟然……” 明德帝再也说不下去了。 “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儿臣知错了。” 慕容恒终于回过神来,心里只剩下万分的恼恨。 这几天他是过于得意忘形了,几乎忘了就算自己坐定了储君,但也仅仅是储君而已。 而真正的君上,却还是他的父亲。 “老四从小沉迷美色,朕早都对他没有什么期望了,而你!你是太子啊!是将来的国君。你怎么能……” 没等明德帝说完,太子慕容恒一头重重地磕向地板,大声道“请父皇责罚!” 众人心中皆是一震。这一头下去分量可不轻。 他那脑袋就算不磕破也要肿个大包了。果然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传我令,太子无视圣谕,举止不检德行有失,从今日起囚于东宫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干预朝政。” 明德帝说完愤然转身离去,慕容恒的心中却像掉了冰窟一样绝望寒冷。 一个月天下得发生多少大事,少了自己的干预,又会有多少股势力离他而去。 第52章:浅依收徒 可是现在无论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转眼二十七日的持服期已经过去了,整个京城似乎拨云见日,又露出了明媚的色彩。 之前的诏书虽然说了“婚嫁不禁,勿惊扰百姓”,但是民间还是有许多百姓因为国丧而将原定的婚嫁之事悄悄推迟。 如今百姓们便扎着堆儿开始举办这些延期的喜事。 那些王公贵子哥儿,平日里习惯了宴饮作乐,如今将近一个月没能欢宴,个个都憋闷的不轻,一时也倾巢而出。 红楼、酒店的热闹程度,非同凡响。 皇宫里已然没有了后宫之主,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便自然而然的取而代之。 虽然没有皇后的头衔,但是六宫所有事宜都由她代理,一时风头无两。 果然持服之期刚过去三日,皇贵妃便传出令来,不日将在皇宫举冬日宴,邀请大小官员家中女眷一同前往。 “哎,又是什么冬日宴春日宴?全都是老老少少一堆女人围着地位高的打转。不是想方设法的夸,就是想方设法的展秀才艺,真是没劲的很。” 郭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鱼食抛进荷花池中,引得一群鲤鱼争相来时。这段时间她和顾浅依早已成了闺中好友,时不时便来齐王府里串门。 “那你有没有什么能一鸣惊人的才艺?”顾浅依一边笑一边问。 “才艺当然有,而且独一无二。我们郭家拳法,我爷爷自创的,气势恢宏刚猛无双。就是那帮女人不识货!明明看不出门道,还总是要说什么女孩子家打.打杀杀不好。” 顾浅依闻言却来了精神“这么说近来你的武功又有长进啦?” 郭蕊也瞬间来了精神“那当然,而且这里还多亏了你家二哥顾朗呢!这段 时间我一有空就去卫戍营找他。营的兄弟个个都很喜欢我,都乐意和我过上两招。” “扑哧!”顾浅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行啊,你竟然和他们都称兄道弟了。” “女人们的宴会不是我的主场,待到明年春猎,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二人又玩耍了一阵,郭蕊打道回府了,阿离这才上前 “小姐,这次冬宴主持的乃是杨贵妃,杨贵妃是二小姐的婆婆。你说杨贵妃会不会也像二小姐一样仇视咱们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顾浅依耸耸肩“不过仇不仇视又能怎样?皇贵妃下了口谕,又不能贸然推脱,总是要去的。” “那小姐你明日打算做什么样的装扮?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 “越素越好,我才不要和那些女人争奇斗艳。” “不要争奇斗艳,但也不能输给她们。” 身后一个冷清的声音骤然传来。 顾浅依和阿离同时转过头去,却看到齐王慕容萱双手负在身后,正踏步而来。 “本王已经派人去请那织锦楼的师,点的仍是上次来为你缝衣的那位。上次他缝的衣服虽然被毁了,但甚是好看,这一次就让他为王妃多做几身。” 慕容瑄“本王的王妃,怎么可以没有几件艳压群芳的衣服。” 顾浅依想了想“你说上次的那个人呀,我也觉得他特别厉害。如果有他来为我做,那我真是信心满满了。多谢王爷!” 不多时就有小厮来报,说那织锦楼的梁先生到了。 顾浅依和阿离欢欢喜喜地向客厅走去。 只见仍是上次为她裁衣的那个年轻男子此时却满脸怒容,身旁一名为他打下手的学徒挎着篮子,一脸战战兢兢。 见顾浅依来了,那学徒立马放下 篮子跪在地上行礼。可是姓梁的裁缝却只是拱了拱手,就不客气道“那么现在就为王妃量体吧!” 顾浅依见状也不生气,一边走过来,一边问“怎么梁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梁先生闻言却没搭理,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了边,旁边的学徒见状赶紧回 “梁先生精心设计了几套新衣,做了好久,终于做成,没想到让店里的女子穿了,却总达不到梁先生想要的效果。” “哦……” 顾浅依恍然大悟“原来是对模特不满意,请问那新衣服是什么色调的?试穿的女子有没有换上相应的妆容?” “这个……” 学徒张口结舌。 那梁先生却没好气得说“王妃要做衣服,便快些量体吧!” 妥妥的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 顾浅依却笑了笑“巧了,本妃在府中闲来无事,倒也研究出了一些化妆方面的心得,梁先生是裁衣方面的天才,可以让人身形更美,而化妆则可以让人的面容更美。两者本是一体,何不交流交流?” 不待梁先生反应,顾浅依便直接对一旁的小柳吩咐“小柳,你去一趟织锦楼,将梁先生刚做出来的衣服带来,给本妃欣赏一番。” “是。” 小柳应声而去,只留下了梁先生和学徒在堂上面面相觑。 “梁先生请稍候,就在这里坐一会吧。燕儿,你再回我房间,将我的那套彩妆盒拿过来。” 待到燕儿将整整一盒子东西打开放到桌子上,梁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大盒子里满满的装着许多瓶瓶罐罐,还有几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却是被分成了许多方格,每个格子里又有红橙黄绿各种颜色。 梁先生怀疑这套盒子里 可能将所有的颜色都收纳其中了。 “脸上的妆容却要用这么许多色彩?” 梁先生一边说一边端起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见里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但是单单是黑白色却分了很多种,有的白中透着些许黄色,有的白色中闪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那黑色也是,有的黑中透蓝,有的黑中带着褐色。 “你手里的那盒是高光和侧影,涂在脸上可以让面部五官更加立体。这边色彩最多的这一盒是眼影,平时用的不多,但是舞台效果却是极好的。 这个是眼线笔,这个是眉笔。对了还有这个,本妃特地命人取了貂毛制作的假睫毛。那边你手下的那一层,里面是各种耳式发饰…… 此时的梁先生脸上再无怒气,眼睛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渐渐的由怀疑变成了闪闪的期待。 小柳回来的时候梁先生立马起身迎了过去,将小柳带回的盒子打开。 里面竟是有三套衣服。 顾浅依仔细瞧了瞧这三身衣服,一边看一边道 “脸上的妆容和身上的衣服色彩方面要相互应。这样吧,我来为你试穿这三身衣服,等我穿好衣服化完妆,你再看看满不满意。” 说完顾浅依便带着三身衣服转入屏风之后。不多时又从屏风之后转出时已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是一套华丽非凡的交领襦裙,宽大飘逸的披肩拖在地上,足有三米之长,整个披肩衣袖交领上用金线绣上了繁复的莲花,却只有花的轮廓。 整身衣服用了不常见的大红,庄重华丽。 再看那顾浅依的脸上,云鬓高挽在头顶,只是简单的用一条金色缎带包束,眉眼之间也涂上了黑色的眼影,只是在眼角又加上了金线勾勒,嘴唇 却涂了正红色,优雅大气。 整体看去,华贵庄严。那梁先生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欣喜“没错!没错l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衣名为‘宿醉红颜’,要的便是这种冷清高傲的气息。” 顾浅依并不多言,又去换上那第二套。 这一套是靛蓝色齐胸襦裙,半透的薄纱为主,点缀莹亮反光的绿色。 顾浅依知道这是古代艺术家手中极为珍贵的染色方式“点翠”,于是自己面上的妆容也改为蓝绿为主,又用了一节绚丽的孔雀尾做了眉心坠。 果然整个人便带上了神秘华丽的异域风情。 那梁先生此时更加兴奋了,围绕着顾浅依转了一圈又一圈。 待到顾浅依换了第三身出来时,那梁先生已然热泪盈眶了。 第三身只是一套普通的桃红色短衣小衫。平日里大家闺秀都不会选择这样穿的,只有一般的小家碧玉,才会穿成这样。 顾浅依面上的妆容自然也打扮得俏皮可爱。头发被挽成了两朵发髻。 白皙的手腕上还带了一串金色小铃,一蹦一跳的小铃铛叮咚作响,灵动活泼。 短短时间三套衣服换下来,顾浅依却像换了三个人一般。除了那梁先生,堂内的三名女仆和那梁先生带来的学徒个个目瞪口呆,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样?满意了吗?” 顾浅依试玩完三套衣服也情绪高涨。 “满意!太满意了!没想到面部妆容和衣服搭配之后还有如此美妙的效果!在下佩服。” “想学这些化妆技术吗?我教你呀。” “啊?可以吗?” 那梁先生顿时受宠若惊。 “但是首先我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只知道你姓梁,看起来也和我不过是同龄人,难道要一直喊你梁先生吗?” 第53章:白莲花设计浅依 那梁先生立马正色而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了个标准的拱手礼“在下梁冰,请王妃多多指教。” 顾浅依也表情严肃的回了个礼“顾浅依。” 说完两人同时仰面大笑,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于是整个下午剩下的时间,顾浅依便将自己现代学到的彩妆知识全都交给了这个颇有天分的裁缝。 作为谢礼,梁冰也将自己的三款新衣尽数送给了顾浅依。第二日,顾浅依便穿着那套宿醉红颜去了冬宴。 前来参加宫宴的女子,哪个不是在自己的衣服妆容上极尽才能。 一个个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哪里见过人穿着一袭红裙就过来了。 可是明明一身俗气大红,但是穿在顾浅依身上却丝毫不见得平庸。 反而那衣服上金线勾勒出的莲花造型,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流动着隐约的光彩。 贵气而不逾越,华丽却不招摇。 加上那冷清而优雅的面部妆容,普通女人竟不敢靠近搭讪只有那郭蕊一见她来了,便欢呼着凑了上来。 “哇,浅依姐姐,你今天好特别呀。” 顾浅依在郭蕊面前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好看吗?好像女子们极少有人穿大红色呢。” “是呀是呀?你这红裙庄严大方,颇有英姿,我喜欢!” “是我一个裁缝朋友做的。他可厉害了,改天有时间我让他也给你做几身漂亮衣裳。” “那他会做漂亮铠甲吗?” “额.……” 二人愉快的闲聊着,顾浅依也懒得搭理其他人。 不多时,有太监长声通报“皇贵妃到”,只见一堆女子拥着一位华丽贵气的中年女子,一边说笑,一边款款走了进来。 左边搀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顾婉容,而她的右手边却是一个面容白嫩,挺着大肚子的女 人。 “这养胎呀,也不一定非要待在房间床上,过了前三个月后面却是安全很多的啦。谢嫔也应该时常走动走动,活动活动手脚锻炼锻炼身体,身体好了待到那生产之日,也可以少吃些苦头,快一些恢复。” 大肚子的谢嫔笑着点头称是“皇贵妃说的是,近几日我在宫中也是闷得发慌,今日姐姐带我出来玩儿啊,顿时觉得胸中不再憋闷了,心里舒畅的很。” “你现在身怀龙种,乃是整个后宫重点保护的对象。平日里若身子有哪里不得劲,一定要知会本宫。本宫是过来人,还是有些经验的。” 皇帝的两个老婆便这样挽着手,走着说着,谈笑宴宴亲切得很。 整个园中其他女眷自然也个个面带笑容,冬日里也满是春风和煦的味道。 皇贵妃和谢嫔在院中稍高的主位坐定,那太子妃顾婉容走了下来,站到众多女眷们的前方,众人齐声道“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谢嫔娘娘。” 皇贵妃杨氏抬手“诸位免礼,今日本没什么事,本宫想着以后入了冬,天气凉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不如今天就邀大家过来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大家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于是众人也就恢复常态,院子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熙攘的聊天之声。 此时门口的太监又长长通报一声“月澜公主到。” 众人都将眼睛向园子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向园内奔来,也不看其他人,径直向那皇贵妃和谢嫔跑去。 到了皇贵妃面前,欢欢喜喜的施了一礼“月澜见过皇伯娘。” 皇贵妃脸上立马敛起笑容 “我的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叫啊。” 月澜公主却一脸天真“我皇伯娘崩逝了,你就 是这后宫里最大的,难道你不就成了我皇伯娘了吗?” 皇贵妃杨氏赶紧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只有皇后身份的你才可以喊皇伯娘,我只是你皇伯伯的妃子,你喊我杨氏就可以啦。” “那好吧,杨娘娘,不过我看你迟早也是我的皇伯娘。嘿嘿。” 听了这小公主一脸天真的话,杨氏的心中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甜。 顾浅依偷眼看到了这番情景,向郭蕊问“那上边的公主是谁呀?怎么如此大胆?那杨贵妃都很忌惮她的样子。” “月澜公主你都不知道,她是明熙长公主的小女儿,当今皇上乃是他的伯伯。贵妃当然要让她三分啊。” “原来如此。” 只见这月澜公主蹦蹦跳跳地挤到了皇贵妃和谢嫔之间,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说这说那,一副熊孩子的样子。 那皇贵妃和谢嫔只顾着回答她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再也没有办法聊些其他。那月澜公主吃喝闹腾了一阵,便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众女眷之间。 人群中有熟悉的便赶紧施礼打招呼,只见她昂首挺胸,骄傲得像一只花孔雀,径直走到了顾浅依面前。 月澜没礼貌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你就是我二皇兄的王妃?” 顾浅依眼神如常“正是,见过月澜公主。” “嗯,早就听说过你的才名,说你写了什么《水患治理手册》,皇伯伯还命满朝文武抄阅查看。本公主也看过了,字体相当难看,还不如本公主写的好。” 顾浅依心中不免苦笑,自己手写的那个原本被慕容瑄呈给皇帝了,那其他版本应该都是众人手抄过来的,这小公主却嫌她那字体难看。 可能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自己手写的原版吧?! 心里这样想着,顾 浅依还是垂首答道“从小懒散,疏于练习。让月澜公主见了。” 月澜公主骄傲地点点头“以后还是要勤加练习,字是人的脸面,连字都写不好,长得好看也是白搭。” “谨记月澜公主教诲。” 旁边的一众女眷们看到月澜公主对顾浅依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心知这位小公主一定是讨厌这位齐王妃的,于是下意识的都往后撤了撤。好像生怕与这位不得待见的齐王妃有什么联系。 不多时,顾浅依的身边便只剩下郭蕊一人了。 这时那小公主却凑得近了,压低声音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小心谢嫔,她们想害你。” 顾浅依闻言心中猛然一惊,还没回神,却见月澜公主再次高傲的昂头向别处走去了。 顾浅依和郭蕊对视一眼,郭蕊显然也听到了月澜公主的那句话,于是伸过手来,捏了捏顾浅依的掌心,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的”。 顾浅依当即心里飞速运转了起来,若说她有什么与人对抗的能力,那也只有操控术了,可是偏偏要看着对方大声喊出来才能生效。 而且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何时用怎样的方式出手,这可真是明枪易夺,暗箭难防。 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处处小心了。 顾浅依心里正想着,那主桌上的皇贵妃却突然高声道“容儿,那齐王妃不是你的家姐吗?今日见了怎么不好生亲近亲近,是叫……浅依是吧?来到本宫身边来跟容儿坐在一起。” 顾浅依不好推辞,当即乖巧一笑,向顾婉容和皇贵妃走去。几人寒暄了几句,又说了些没什么内容的家常话,皇贵妃突然说“此处坐着闲聊也是无趣,众位不如随本宫一起去那御花园走走。” 众人一听个个欣然同意,那皇贵妃和顾婉容起 身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向两边转了个身,于是四个人原本皇贵妃和顾婉容居中间的,一下子变成了顾浅依和谢嫔居中。 谢嫔和顾浅依正想着也调换位置,皇贵妃却突然开口“谢嫔怀有身孕,浅依你搀着她点。” 如此一来顾浅依和谢嫔都不好再绕位置了。 顾浅依挽住了谢嫔,转眼看到了前面的台阶,心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顾婉容不会绊我一脚吧? 想到此处,当下心里十分小心。 到了台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果然看到顾婉容往自己的腿前伸出了一只脚。 说时迟那时快,顾浅依立时大声对着谢嫔喊了一声“娘娘看着脚下。” 那谢嫔意识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一低头正看到顾婉容伸出的脚。 顾浅依当即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手里可搀扶着谢嫔娘娘呢,你这绊倒了我可不打紧,若是连带摔了谢嫔娘娘可是天大的罪过了!” 谢嫔经顾浅依这么一说,当时也反应过来,对着顾婉容怒目而视。 顾婉容万万没想到顾浅依的反应竟有这么快,而谢嫔竟然也转头转的速度惊人! 好似顾浅依的话音还没落,她的脑袋就看了过来。 当下大为窘迫,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间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脚,面红耳赤想不出怎么搭话。 皇贵妃见状心里暗骂了一句蠢材,脸上却并没有太大的生气,只是开口道 “容儿,你怎么举止这般不雅,可是本宫送你的这双新绣鞋不合适?” 顾婉容当即回答“额……确实!这脚上的鞋子窄了些,下意识里就想甩甩脚,不想差点绊倒了姐姐和谢嫔娘娘。得亏姐姐反应机敏,不然婉容真是万难偿罪。” 第56章:反水 杨大虎:“明白明白! 那杨大虎点头哈腰。此时一个小喽啰突然从堂外冲了进来。 “帮主帮主,门外聚集了十几个户,说是明业坊的,想就保护费的事和您谈谈。” 那杨大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怎么收拾他们呢,他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完,杨大虎又转身对红云道:“就是他们,今天竟然找上门来了,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姑娘且在这里饮茶,不要脏了姑娘的眼睛。” 说完就随那喽啰大步向院内走去。那十几个商户早已经涌进了院内,此时见到杨天虎出来,为首的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急忙拱手施了一礼。 “见过杨帮主,咱们这几个都是明业坊做小买卖的,平日里都受天虎帮照顾,每月也都交了保护费。怎么这月保护费额突然提升了十倍呢?” 杨大虎急着在红云面前表现一番,见状不由的没好气粗着嗓子嚷嚷:“物价上涨,你们做买卖的赚的了,我们兄弟也要吃饭,涨一些银子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可是……十倍也太多了些,我们做的都是小买卖,怎么可能赚得这么多钱?” “让你交你就交,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不想交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明业坊做买卖了,否则要是遇上了歹人打砸抢,咱们兄弟可不管。” 听了这话过来的十来个人顿时乱作一团。 杨大虎听了一阵,觉得头中发昏:“别嚷嚷了,别嚷嚷了!吵死了,你们就说这保护费你们交不交吧!” 院里的人全都一脸苦相:“这……想交也没银子交呀。” “不交是吧?” 杨天虎脸上猛一发狠:“兄弟们给我打。” 随着杨 天虎一声暴呼,院子两侧瞬间涌出四十个手持长棍的打手,对着院中间那十来个户部就是一顿猛揍 一瞬间,院子里哀嚎声、棍棒声不断。 大堂里喝茶的红云听着院外的声音,心中不禁发颤。 原来……这些暗地里和官府合作的帮派就是这样办事的。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小童尖利的哭喊声。 “别打了,别打了!爹爹咱们不做买卖了!我们回琛州老家!” 红云只觉得手中猛然一抖,杯里的茶水一半泼到了桌子上。 她起身悄悄的走到门口,只见院子里的十几个人无一不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那台阶上的杨大虎满脸得意:“不想交就别交了吧,听说户部让给了你们一笔安置费,让你们搬迁,你们拿钱走人多顺当的事,偏偏在这里死撑。赶紧的,都滚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家当,别在这京城混了。都滚吧,都滚吧!” 那院子里十几个受伤不已的男子相互搀着站起来,门口一名七八岁的小童终于冲了进来,扶起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一群人一瘸一拐地从天虎帮离开了。众人离开不久,红云找了个由头将马留在天虎帮,自己则偷偷摸摸向那小童和穿白衣的男子身后跟去。 在路上转了许久,终于到了明业坊一处卖箩筐的店铺内。 红云走了进去,见店内无人便轻声咳了一下。 帘子隔着的里间传来刚才那小童的声音:“来了来了。” 那小童见有客人进店,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强挤着露出一丝微笑:“客人需要什么样的箩筐?竹编的藤编的都有。” 红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中一痛:“你怎么哭了?你家大人呢?” 那小童终 于再也忍不住,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滚了下来:“我阿爹被人打了,在里间呢。” 红云掀开帘子,走到内室,只见那白衣的男子身上好几处都被血迹染红了,此时正趴在床上呻吟不已。 见红云进来了,那男子长长叹了口气: “唉,官府让我们搬迁,给的安置钱还不够买一间瓦屋,我们不肯搬,便勾结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看样子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 那小童闻言立马上去握住了父亲的手:“爹爹,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就回琛州吧,你不是经常说琛州才是我们的老家吗?” “唉,当年如果琛州还能待得下去,爹爹又怎么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红云疑惑的开口问:“你们是琛州人?” “琛州永安县的,客人知道那里?” 红云身形微微一震,稳了稳嗓音低声道:“我……我老家也是珠州永安县的……” 琛州永安县,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已经埋藏多久了呢? “听客人的口音竟然一点都不带琛州的味儿了,想来是很早便离开了那里吧?” 红云点了点头:“五岁便来到京城了……” 那老板又是一声长叹“唉……十三年前我们琛州永安县倒也出过一位一心向着百姓的好县令,那可真是个安居乐业的好时候。 可惜没不多久,那县令就得罪了其他高官,被人害死了。之后换的县令一个比一个贪心,一个比一个不拿我们当人待…….回到永安县,估计也和这京城一样没有活路吧……” “老板说的那位县令可是姓徐?” 红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发颤。 “哦,这你都知道?” “徐县令在的时候, 我已经有五岁……故而还有些记忆……” “唉,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呀……唉?客人你怎的哭了?” 红云连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 “这些银子你拿着,快先找个大夫开些药,身体要紧,搬迁的事以后再说。” 那老板看着这么大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一时惊在原地。 “这……这怎么使得?” 见他不要,红云急忙又将这银子塞到了那六七岁的小童手里:“快去给你爹请大夫。” 那小童接过银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趴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个响头趴起来便向外面跑去。 红云正想离开,突然门外面又响起了人声:“老王老王,你在吗?” 红云赶紧又擦了擦眼角。这时五六个男人已经掀了帘子走进了内室。 那趴在床上的老板急忙喊:“老张老刘……你们怎么来了?这位姑娘是我的一个老乡,也是琛州永安县来的。” 又转眼对红云介绍:“这些人都是这明业坊的街坊。” 那五六个人皆对着红云拱了拱手,接着便查看起王老板的伤势,看完之后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我们几个商议过了,这明业坊看来是呆不下去了。铺子不开便不开了吧,小命都保不住了。最近听闻齐王府兴办了很多作坊工厂,在他手下当佃户不但租金合理,而且农闲的时候王府会派人下来指导,教你一些能养家糊口的小手艺。 再不然,到齐王府名下的那些工厂里找个活也行,好多原本吃不上饭的都去那些工坊了,手脚差不多的都给了工作。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要么当个佃户,要么找份小工。能让老婆孩子活下来才是正道。” 那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齐王府?”红云忍不住问。 “是啊,”那为首的老张道:“想来那齐王是真心为着百姓着想的。不但教农户们手艺,还为他们打开销路,以前那些佃户们种的柿子,卖不完便挂在树上任它们风干烂掉。 现在齐王府派人教他们制作柿饼,制成了又有专人打包装箱,装完了之后再由齐王府的人统一收购卖往外省,现在是人人都想争着当齐王 另一个人接着道道:“除了制作柿子饼,还有腌咸鱼、泡酸菜,女人们就教她们纺线、织布、绣花,人人都有营生都有收入。” 那床上的老王闻言猛然发出一声长叹:“哎……十三年前,我们永安县的徐县令也是这样的……” “老张唉,别提你那徐县令了,好人不长命。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救活自己吧!你快些是好身子,能站了咱们便一道去齐王府下的工看看。” “好!” 从这箩筐店出来,红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难道自己真的如那齐王妃所说,走错了路、跟错了人? 听雨园里,阿离急匆匆地找到了顾浅依。 “小姐,刚才我在街上买菜遇到一个女子,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顾浅依疑惑地接过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简短着写着两行字。 “前门刘记茶摊,西北门那个常年蹲着卖鸡蛋的,都是太子眼线。” “你看见那女子长什么样了吗?” 阿离挠了挠头:“嗯……年纪和我相仿,手指很细滑,看起来不像做过活的人,但是穿着打扮又不像小姐。” “穿着一身红衣……”顾浅依当即露出了笑容:“她终于还是反水了。” 第57章:捉奸 “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啊,一个走错了路的人终于回头是岸了。”顾浅依轻笑着道。 闻言,阿离不明所以的又挠了挠头。 顾浅依转身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交给阿离:“你现在去一趟织锦楼,将这封信交给梁先生。” “是。” 太子府,顾婉容的院子里。 顾婉容悠然地捏起一粒小月剥好的橘子,嫌弃的瞟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人。 “你看清楚了?是同一个男人?” 地上的男人连忙回:"小的确实看清楚了,短短半月已有五次。那男子身材修长,容颜俊美,齐王妃几次和他在后门口道别,两人甚是亲密。甚至......甚至有一次,齐王妃还摸了摸那男子的脸。” 硕婉容听完将手里的橘子用力往盘子里一扔,嘴上露出一丝冷笑: “还终于让我逮住了,我当那齐王她多好,看来也是人前恩爱人后冷落,竟然让我那可怜的姐姐馋得在外面偷人。顾浅依呀顾浅依,这一次你真的犯下大错,看你还怎么从我手中逃出去。” 顾婉容又冷笑了一阵,对着身边的小月道:“小月,有赏。” 小月急忙掏出一些碎银子,上前塞到那地上的男子手里,那男子自然跪地谢了又谢。 “你再去好好盯着,去看看他们一同出去都到了哪里?做些什么,每日向本宫汇报。” “是!” 李通收好了那赏银便倒退着离开了太子府,他奉太子之命在齐王府后门监察那齐王的动向。 平时最多也就是齐王什么时候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故而也显示不出他的重要。 就这样枯燥无聊的工作,他竟然做了快两年,原本是太子府中响当当的家仆,现在却像个真的卖鸡蛋的了,让他心中十分不平。 没想到现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而且一来却是个大料。 确定了齐王妃与一名不认识的男子频频幽会,李通急忙向太子报告,却偏偏赶上太子出门。 李通立功心切,又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听闻那太子妃明明是齐王妃的亲妹妹,却一直对自己的长姐十分痛恨,不如直接将这事告诉王妃,王妃可能对这个消息更为感兴趣。 现在看来他的决断是正确的,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李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轻松有趣。 接下来这几日他便连着将自己的见闻通通报给了太子妃。 包括齐王妃几时出府、几时回来,坐什么样的马车与何人同行,事无巨细通通禀报。 有时候他还冒险跟着马马车跑一阵,看清楚了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几天下来,齐王妃与那男子的幽会规律自己也摸得清楚了。 这一日,果不其然,那辆青色大马车又来到齐王府的后门,齐王妃到了马车跟前,那男子就从车里伸出手来,将女人拉进了车里。 李通只觉得心脏嘭嘭直跳,太子妃决定就在今天行动了,立大功的机会来了。 李通也不跟那马车,径直跑到了太子府见了顾婉容。 “启禀王妃!齐王妃上了那男子的马车出门了,如果小的没猜错,今天肯定又是去了城西的那处小院。” “你确定是去了那里?!” 顾婉容也面色激动,“十有八。九,小的每次跟着那马车,都是见他们进了城西的那个院子。然后两人在里面一呆就是两个时辰,然后那男子再乘马车将王妃送回府。” “真是太大胆了......顾浅依,今日看你怎么逃出这一关,小月,随我去见太子。” 后花园一处雅亭里,太子正与以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 润的老者品茗吟诗。 顾婉容款款走了过来,好像惊讶府里来了客人一样,娇羞得施了一礼,转身对太子道:“原来殿下这里有客,臣妾不便叨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 那太子却连连招手:“容儿,这位便是本宫经常和你提起的安乐王,乃是本宫的皇伯伯。皇伯伯不喜朝政纷扰,乃是个诗酒妙人,所以大家也都叫他诗酒王爷,今天皇伯伯来和我一起品茶赏诗,你也不必拘礼。” 那鹤发童颜的安乐王此时也是一脸乐呵呵得:“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皇侄儿你好福气啊,我这侄媳妇真是文雅懂礼啊!想想你那皇伯娘.....哎哟……” 慕容恒和顾婉容一同笑了起来。 接着,慕容恒温声问:“容儿,这时候来找本王,什么事呀?” 顾婉容软哒哒的:“殿下不是说好了今日陪容儿一起去城两听戏的嘛!既然今天有客……” 那安乐王却突然有了精神:“听戏?听什么戏?怎么劳驾太子和太子妃大老远跑到城西去听?” 顾婉容道:“人都说高手在民间,我和殿下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身衣服出门听听,也当活动活动筋骨,皇伯伯你不知道,今日听说城西来了个游方戏班子,在那搭台表演。人人都说唱的极好,比那梨园的大角儿唱的好多了。” “哦嚯嚯嚯......你们俩啊......哈哈哈哈……” 那安乐王顿时乐了起来:“老朽也要去老朽也要去,民间艺人,老朽也最喜欢的了。” 顾婉容和慕容恒相视一笑,心里齐声道上钩了。 上钩了。 慕容恒忙说:“皇伯伯你要是想去那可要换一身粗布衣裳这一身也过于华丽了,可别吓跑了别的小民。” “换换换,要是能听一场好戏,换身衣 裳怕什么?!连着三天没肉吃老朽也愿意。” “要是没有酒呢?” “没酒可不行,”安乐王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不多时,一辆大马车从太子府向城西驶去。 车上,慕容恒笑得暗自得意。 那天太子妃顾婉容和他说了这事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要找谁去捉奸才是最合适的。 齐王自己? 不不不,最多他大怒一场,回府惩罚自己的女人一顿,那也过于便宜他了。 要闹,就闹个大的,让长辈看到,而且是人人崇敬的长辈。 连父皇都要喊一声皇兄的长辈。 如果让他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皇侄媳偷腥,结果会是怎样呢? 青色的大马车不多时便驶到了城西。 那车中顾婉容不时掀开帘子,朝车外张望,脸上满是好奇,“听人说就在这附近,看样子还需好好找找。” 那太子慕容恒也接话道:“游方艺人没有固定场地也是正常,找找便找找吧!” 又行了一阵,马车在一处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安乐王当时来了精神:“就在这里吗?” 顾婉容一脸疑惑:“听说那戏班就暂住在这里,难道今天没有开台?” 安乐王不禁一脸惋惜:“那可真是白跑一趟了。” “既然来了,我等不如进门拜访一下。” 顾婉容说着首先跳下了马车,安乐王和慕容恒随后也跟了下来。 顾婉容径直去拍那大门,没想到手刚刚碰到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顾婉容心中顿时一惊。 三人推开门往院中一看,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竟然挤满了三四百的男女老少。 其中大约一百男子,此时都拥挤在院子中央正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用竹篾编着箩筐很显然是在跟他学习。 见此,顾婉容心中大惊。 这怎么可能? 刚才她马车 到这里的时候,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院中聚集着几百个人却丝毫不发出声音,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时院里的几百个人也同时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三个人。两方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阵,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是太子和安乐王!” 慕容恒心中大骇,也不知眼前发生的是什么情况。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院中的数百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急匆匆向门这边奔来,脸上悲喜交加。 众人聚到了三人脚下,齐齐跪倒在地。 “太子爷,安乐王。请为小民做主,小民有冤呀!” 霎时间哭喊声跪求声响作一团。 那安乐王脸上也是一阵惊骇,见到百姓们的跪求,连忙招手:“众位有何冤屈?慢慢讲来,慢慢讲来。” 慕容恒和顾婉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是此时场面已经无法控制。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群里一名白衣的男子直起腰,向着安乐王和自己娓娓道来,“小民姓王,原是明业坊中卖箩筐的小商人,半月之前......” 那慕容恒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心里只觉不好。 待到那白衣男子讲完了,安乐王不禁疑惑道安乐王:“老夫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也知道天宇却是有明律的。 征地拆迁必当发放足够的银两,供原住居民重拾家业。其中所需银两几何,具是由户部计算、征求民意之后永结所得,你们却说补贴的银钱不够安置?” “确实不够啊,别说买田,就是连一间普通的瓦屋都不够,我等没有办法。只能出来寻些工作,幸而齐王心系百姓。知道了我等地处便将我等组织在一起,在这里暂时安顿。 并且请了手艺师傅教我们一些手艺。齐王恩义如天,但是我等人也太多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呀!” 第59章:查出内奸 红云小心地打开那里面的纸,只见纸页上只简短的六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 红云心下一惊,突然,砰的一声,房门猛然被人大力撞开,几个人影挡在门前。 顾婉容冷冷喝道: “哼!果然是你!殿下待你恩重如山,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害殿下失去了如此有力的臂膀,还差点让本宫为你背了锅。来人!将这个狗婢子绑起来吊在院中,等殿下回府处置。” 夜暮下,太子府院落中点起了数个熊熊的火把,将偌大的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院子中央高高的立起一个木架,一名体态纤弱的女子被挂在木架上,此时垂头散发,狼狈不已。 院子前的台阶上,太子慕容恒面无表情。 他刚从府外回来,便面对着这样的景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府上竟然出了内奸,而且这人不是旁人,竟是他信赖多年的婢女红云。 “真的是你?你已经投靠了齐王?” 吊着的红云毫无反应,不知是晕了还是醒着,慕容恒身边的顾婉容见状,眯着眼睛示意了下旁边的一名家仆。 那家仆立马拿起水瓢,从水桶中舀了一瓢水,直接泼到了红云的脸上。 红云这才动了一动。 慕容恒见此,心中一痛,却还是怒斥:“为什么?你已经跟了本宫十年。” 红云微弱的喘息了一阵,终于从嘴中挤出一道细弱的声音,“主人为的是王位,而齐王为的是百姓。” “你说他为了百姓?” 慕容恒愤怒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直走到红云脚下才停下脚步,身体因愤怒而不住的颤抖着。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父皇立我为太子,而他只封为亲王吗?是的,他很有才干,父皇交给他的任务,每一件他都能完美地完成,但也仅仅的是完成而已。 而本宫,父 皇想到的本宫努力去做,父皇想不到的本宫还是会去做。父皇让他治水他便去治水,父皇让我去治水,我便会连周边诸具一同走访,查看账目,整顿史治,难道本宫这些不是为了百姓吗?他只倾着他的一方封土,而本宫则是兼顾着整个天下百姓。” 红云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依然虚弱而迟缓,“你的……整顿吏治……只是罢免不听话的官,换上你的亲信。你考察政绩并不是看百姓过得好不好,而是看那些官员听不听你的话。而齐王不同……齐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 慕容恒闻言,面色一阵的扭曲:“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王位?” 红云抬起眼,坚决的道: “是为了王位又怎样?真正能让百姓过得好的那个人,才是该坐上王位的人,齐王珍视每一个百姓。” “哈哈哈哈……” 慕容恒猛然仰面大笑了起来:“好,好一个珍视每一个百姓,你也是天下的百姓,我倒要看看齐王会不会来珍视你。” 慕容恒猛然转身回到台阶上:“来人,将本宫处罚惩戒这个贱婢的消息放出去,就说她背叛本宫,卖主求荣,本宫要折磨他三天三夜,我倒要看那慕容暄会不会来。” 齐王府中。 “不好了!不好了!” 阿离急匆匆得从院外冲了进来。 院内,慕容碹和顾浅依正在下棋,二人闻声同时转过头来。 “出什么事了阿离,这般慌里慌张的?”顾浅依疑惑的问。 “那个……刚才守门的阿五说,有人大声在府门外大声聊天,说太子府内一个叫红云的奴婢卖主求荣,太子说要折磨她三天三夜。” 阿离一脸焦急。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阿到府外和红云秘密接头,所以和红云早都十分熟识。 “而且,听阿 五说,那门口的人好像是有意大声说给咱们听的,声音特别大,边说还边往咱齐王府偷看。” 顾浅依和慕容暄当即锁了眉头。 “要救她?” 慕容暄冷冷地冒出来一句。 顾浅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即站起来:“我这就去问问慕容恒,红云何罪之有。” “你冷静些。” 慕容暄大声喝止。 随后看了看慕顾浅依的脸,又软了下来,“一个婢女而已,你为何如此激动?” 顾浅依昂首道:“浪子回头全不换,那红云本就是可怜之人,只是心切为她的父亲正名才会跟错了人,做了错事。现如今她终于踏上正途,有情有义,本王不容许这样一个好人就此惨死。” 慕容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红云确实有情有义。但是她已经入了奴藉,便是太子的私人物品,生杀予夺皆有权力。 你想就这么把人要过来,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太子已然知道红云有心投向于你,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给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要,想一些计策。” 慕容暄右手摩挲着下巴,沉吟着。 他起身在院中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握了握自己的双手:“有了,我现在去一趟城西大院,让他们帮忙准备些东西。” 翌日,早朝完毕,慕容暄留在了宫中,称有些小事想与父皇私下里聊聊。 御书房里,明德皇帝正张开双臂让近侍太监服侍着脱下上朝的袍。 “齐王见朕有何事?” 近日来,每每早朝,文武大臣们就户部尚书的新任人选争执不休,各方都想让自己推荐的人上位,辩来辩去已经争执好几天了。 而后宫里快要生产的谢嫔和皇贵妃也争风吃醋,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皇上一到后宫面对的就是无尽的哭哭啼啼叽叽喳喳,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启禀父皇,并无甚要事。” 慕容暄脸色温和平静,嘴角甚至微微带了笑意: “只是我那王妃浅依,近日来在家无事,侍弄出许多不一样的菜品小食。虽然不如御膳房里的精致细腻,倒也开胃清脾,许多菜色连我这个锦衣玉食的王子都没见过。儿臣想着父皇近来也是疲累,不如到齐王府里放松片刻,让浅依弄些给父皇改改口味。” 皇帝听了瞬间心情明亮了许多:“难得皇儿如此有心,这样还有些父子温情,朕倒是许久未曾出宫了。” 慕容暄轻笑了下,“如果父皇同意,儿臣这就回去让浅依准备。” “好,朕换好了衣服便随后过去。” 第60章:浅依与王爷并肩作战 明德帝闻言,当即心中不禁也生出满满的骄傲。 当然了,世间之人谁不想得到真龙天子的一句金口玉言了? 顾浅依又道:“这编织小盘的师傅此时正在府里为王府编制来年需要的箩筐农具,不知父皇可愿与他见上一见,赐他这份殊荣?” 明德帝此时心情大好,当即答应:“好好好,朕也正想看看这竹篾是怎样在一双巧手下变成竹筐的。” 顾浅依当即着人去喊。 不多时一个身形瘦弱身穿白衣的男子,手里挎着一个满是竹篾的篮子来到了三人面前。 见到皇帝简直激动的不能自己,趴在地上山呼万岁。 “王师傅不必紧张,今日皇上在此也是休闲放松。见你编的竹盘精致巧妙,想亲眼看你编上一编。” 那姓王的编织匠闻言又磕了几个响头,便从那篮子里拿出竹篾现场编了起来。 十个灵巧的手指上下翻动,不多时一个精巧的鱼形小盘便从他手中织了出来。 皇帝哪曾见过这种手艺,一时间觉得颇为有趣。 “你这手艺真是不错呀!” 王师傅忙说:“这也要多亏皇上天恩浩荡,为草民派了个好官。当年在老家,家家户户都很贫穷,我们的父母官徐县令便花银子从外地聘请了许多手艺师傅,到我们县手把手的教我们各种手工。小民当时便学会了这门手艺,现在养家糊口。” “哦?” 皇帝闻言不禁又骄傲又好奇:“朕竟然不知还有如此一心为民的好官,当真值得嘉奖。你那县令姓甚名谁?” “是十三年前,琛州永安县县令徐永昌。” “十三年前?那现在呢?不在你们那做县令了吗?是不是升迁了?” “这……” “为何吞吞吐吐?” 慕容暄也在一旁道:“陛下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 那王师傅立马身体抖了起来,急忙趴在地上王师傅:“回禀皇上,十三年前徐永昌县令在永安县一心为民。但是不久之后上头就发布告示,说徐县令贪赃枉法,贪污了真济渠河道整修的银子,很快便被砍头了。 那徐县令的家眷也都被卖为奴婢,我们永安县全体庶民都为都觉得此事有蹊跷,徐县令为人怎样,人人皆看在眼里,他平时的吃穿用度皆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贪污那修水渠的钱? 可是我们连名上书跪地请愿也是无济于事,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十三年,空留我等继续沐浴着徐县令的恩泽。” 王师傅说完深深向地上一拜,不知道拜的是眼前的明德帝,还是当年给了他一技之长的徐具令。 “竟然还有这等事?” 皇帝脸色大变。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往琛州永安县寻访,但凡有些年纪的人,一定不会忘了当年的徐县令“” 皇帝当即又问了王师傅许多关于那徐县令的事,王师傅具一一作答。 “陈德胜,即刻传朕口谕至大理寺,重查十三年前徐永昌案。” “遵旨。” 太监陈德胜领旨便急急忙忙奔了出去,那王傅见状又是一阵磕头,面色激动至极。 “起来吧!此事朕已派人去查,如果当年真的存在这等冤案,这是好人枉死,朕一定严惩不怠。” 那王师傅却依然跪着不愿意起来,颤着嗓子道:“草民斗胆还有一事相求。” “你还有何事?” “草民深感徐县令大恩,这几年来一直追查当年徐县令妻子儿女下落。幸得恩人在天之灵庇佑,终于近几日才找到徐县令女儿的消息。 此时她也在这京城之中,在一个大户人家里为奴为婢。草民恳求皇上,还那徐县令 之女自由之身。” “若是大理寺那边查明当年确实是冤案,那徐县令之女自然是要脱离奴籍。你说她现在在何人府中,叫什么名字?” “这个却是不知,加入奴籍之后在别人家做奴婢便自有主人取了小名。而且区区见过几面,她也不肯泄露自己主人的名称,所恳请陛下找到她。” “这是小事,齐王此事就交由你来办。” “父皇放心,只要知道当年的名字到那户部的档案中一查便知。” 谴退了王师傅,明德帝一边为自己再斟了一杯茶,一边悠悠地看向齐王。 “原来请朕过来用糕点是假,让朕下令重查这十三年前的案子才是真。” 慕容渲和顾浅依急忙起身到皇帝面前跪了下来。 “十三年前的案子本已结案,这么久断无重查的理由。这王师傅乃是我门下一名佃户,儿臣实在感念他一颗知恩图报之心,只能出此下策,求父皇开金口。” “此事可能要劳动诸多官员查阅卷宗,明暗里走访,可是还有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王师傅这样的永安县百姓等着为心中的好官申冤。儿臣觉得……不得不做。” “哼。” 明德帝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为一个佃户做如此之多,也算你有情有义,这次朕就不计较你这小聪明了。" “儿臣为永安县百姓,也为我们皇家威严。如果如果此次真的能使十三年前的冤案得以昭雪,永安县全县人民必将对陛下感激涕零,交首称赞。” “好了起来吧,下次若有什么想做的再无需如此拐弯抹角了。还好王妃能有如此异与常人的手艺,若是没有,难道这冤案就不查了吗?” 慕容渲和顾浅依互相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微笑。 阿离在一旁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看在了眼里,焦 急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早已将那红云视作自己的朋友,此时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红云,你再坚持一下。 第二日早朝结束,太子刚想离去却被齐王叫住了。 慕容恒心里一阵冷笑心想。 这就开始行动了吗? 他果然要救红云了吗? 以为你还会更快点,没想到拖到了第二日才来。 那红云昨天又在院子里被吊了一天一夜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他很想看看慕容暄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可是那齐王慕容暄却并没开口提起红云的事,只是说有些事要向父皇回禀,而且此事与太子有些干系。 慕容恒也不多问。 那红云是他花了银子买下的,卖身契和奴籍都在他的手中,合律合法。 第61章:威胁 进了府中,那林康扑通一声跪在太子面前:“恳请太子救救老臣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也不知为什么,也没听说谁上京来告御状,皇上竟然突然发布召令,着大理寺派人去往琛州永安县调查十三年前的一桩旧案。” “怎么了?那旧案子与你有关?” “当年皇上下令开挖真济渠途经永安县路段,没想到那县令徐永昌不识好歹,非要和当时的一众同僚作对。大伙都看他不顺眼,于是想了个法子,把贪污钱款的罪名加在了他头上。 随后秋后便给处斩了,当时明明一切手续都办妥当了,处斩前后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皇上不知怎的又派人去查。这……这……” “你贪污了那开挖真济渠的钱?” “这……这……” 林康的老脸当时一阵尴尬:“国库出资开挖河道,这么大的工程上下谁不想分那么一丁点?这都是常有的事。 大家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人分上那么一杯羹,河道挖好了,钱也花完了,再正常不过了。偏偏那徐永昌软硬不吃,还非要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你说……” 慕容恒烦躁的狠拍了一下座椅。林康继续道工部尚书林康:“当时倒也听说有人要告御状,都被我们给拦下来,谁知怎么时隔十三年还有人把这事给捅出来呢?” 太子烦躁的想了一想。 这工部尚书是为数不多的跟着他的老臣,做了二三十年工部尚书,从自己当上太子就选择跟在了脚下,前前后后为慕容恒做了不少事。 上次建昌峰国使馆的事害的他失去了对户部的控制,现在这种时候他了不想再失去这么一条有力的臂膀。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你可知那大理寺派去调查这事的是谁?” “是一个新晋的大理寺少卿名叫曹光。” “好,林尚书你先别慌,咱们就先这曹光着手。本来就是个旧案,时隔又这么长等他回来就让他回禀圣上说年代太远,卷宗无可查阅,所访的百姓虽有传言,但无确实证据,想必父皇也无可奈何。” 那林康一听连连点头:“多谢太子!多谢太子。!可是……听闻那曹光今天一早就已经出发赶往琛州去了。” “此事不急,待我们先看他能不能查出什么结果。若是他自己都没有查出什么,那我们也无需出手了。此时只要紧盯他的动向万不可让他回京之后直接面见圣上。” 林康得到了太子的支持,当下放心了很多,之后就悄悄得从太子府中离开了。 林康走了不久,慕容恒招来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 “明诚,你即刻起身赶往琛州,去追个叫曹光的大理寺少卿。他此次奉命去查一桩旧案,若他查到了什么你就即刻飞鸽传书告知本宫。” “是。” “明志,你去查查那曹光的细况,人品如何,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家里都有哪些人。” “是!” 慕容恒阴狠得眯了眯眼睛。 信任的大理寺少卿? 你最好识相。 当然,如果不识相,本宫也是自有手段。 心里正想着突然有小仆来报:“启禀太子爷,门外来了辆马车,说是齐王府派了过来接红云姑娘的。” 慕容恒一掌挥掉了桌上的水杯摆件,怒喝道:“让他们带那个贱婢走!哼!就让他在齐王府上再舒服几日。想从本宫手里逃脱,没这么容易!” —— “小姐小姐,红云姑娘接回来了!” 小柳一路小跑着从门口跑向听雨园。 顾浅依听到心中一喜,却见身旁的阿离早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向大门冲去,顾浅依 苦笑了一声,也随后跟了上去。 待到她走到那辆小马车前,却见马车边的阿离已经双眼通红,止不住地掉出了眼泪。 顾浅依连忙向车里的人望去,只见这时的红云衣衫褴褛,身体上的衣服被打的烂成一条条破布,血渍混合着脏水从头发上衣服上缓缓流下。 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此时再无一点光彩,嘴唇干裂,面颊淤青。 “快去叫府医过来!”顾浅依急忙吩咐。 那车中的红云此时却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 顾浅依连忙也伸手握住,却见那红云的两只手腕因为被绳子绑着吊了两天两夜,已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阿离呜咽着:“别怕了,红云别怕了,你现在安全了。” 只见红云轻轻的张开了那掉了一层皮的苍白嘴唇:“王妃……红……红云错了……红云……也想做……爹爹那样的好人。” 顾浅依抓紧了她的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你以后会成为你爹那样的人。” 琛州,永安县驿馆。 一名驿馆的小吏殷勤的到了钦差的住处。 “启禀钦差大人,门外有一男子说是京城来的,有要事要见您一面。” 曹光疑惑地从当地府志上抬起了头,京城来的,难道上方又有什么新的命令传来? 当下对那小吏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名身材颀长身穿黑衣的男子被引了过来。 曹光打量了一阵,只见此人昂首挺胸不像一般的文官,好像身上还带着功夫,便拱手施礼:“请问阁下何人?找曹某有何贵干?” 那男子也拱手回了一礼:“在下乃是东宫太子府兵,奉太子之命有些要事想与钦差大人沟通。” 曹光当即皱了皱眉头:“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黑衣男子道:“请问钦差大人此案查的 结果如何?” “在下已然确认十三年前的徐永昌案为一桩冤案。目前正在收集整理证据阶段。旦整理完毕,本官即刻起身回往京城复命。” “太子殿下命我过来,想知会曹大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旧的伤口无论是自己不小心碰伤,还是被他人有意中伤,都是伤口。 重新揭开伤疤,只会鲜血淋漓,不会让伤口复原。还望大人明白事理,不要伤害了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 那人说着便在桌上放下一样东西,竟然是厚的一沓银票。 曹光听了这黑衣男子的话,当下明白了太子是什么意思。 他向来不畏什么权贵,此时心里对于太子除了轻蔑就是鄙视。 曹光眯了眯眼睛轻蔑道:“司法查案乃是我大理寺分内之职,而且此案为圣上钦点,曹光不敢私下隐瞒。” 那黑衣男子继续道:“曹大人既然已经查出实情,那么想必应该知道,此案一旦掀出,朝廷内部免不了一番伤筋动骨。”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案中所牵涉的朝中大员、地方官员不知凡几。天宇国此时国事平定,曹大人此番抽筋拔骨,与何人有利?" 曹光凛然拧眉:“国事平定又如何?难道就因为时间过得久远了,那蒙尘的冤屈便永远被封进土里吗?难道就让永安县这一代百姓把心中的不平永远埋在心底带进坟墓?” “好人受了冤枉没人声张,以后谁还好人?吾乃大理寺少卿,职在司法断案。劳烦尊驾转告太子殿下,太子之吩咐,恕难从命!” 他转身看着黑衣男子。 那曹光说完将桌上的银票向那人面前一推,便将头扭向一边一副恕不远送的样子。 谁知那黑衣男子非但没走,反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久闻曹大人正直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名 不虚传。听说曹大人除了正直,还有一个为众人称道的好品质,那就是十分孝顺。” 黑衣人淡然自若的说着:“我家主人亦十分感念曹大人的拳拳孝心,所以已经为令堂置办了一处小院,并派了两个小仆,两个婢女前去伺候。” 黑衣人声调变得阴沉下去:“曹大人说得对,好人便应该受到好人的待遇,好人的母亲也应当受到好人的伺候。” 曹光一听,心中间烧起了团团怒火:“你们你们竟然敢骚扰我老娘?你们把她带到何处去了?有没有吓到她?!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 “曹大人言重了,并不是骚扰,只是接到一处更为舒适安静的地方。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寡居一人,没有几个人伺候怎么行?” “你们……你们卑鄙!”曹光怒火中烧。 “卑不卑鄙要看曹大人的表现了,曹大人表现的好,令堂自然也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好了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不等曹光反应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驿馆。 曹光看着桌上留下的那摞银票,只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座山一样沉重。 齐王府一间小屋里。 阿离欢欢喜喜的为床上的红云倒了一杯温水。 小小的房子里此时挤满了人,顾浅依和慕容瑄都在,所有人脸上都是一派温和喜悦。 最欢喜的当属阿离了:“红云你别担心,估计过不了几日,那钦差便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红云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派喜悦。 突然松涛从院子里走了进来,附在慕容瑄耳边说了些什么。 慕容暄皱了皱眉头,面对顾浅依道:“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红云休息了,有阿离在这里陪红云说话,我们出去吧!” 到了外面顾浅依转头向慕容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62章:准备回娘家 “今天一早我派松涛和小青去调查那去往琛州的大理寺少卿,此人名叫曹光,风评倒是很好,刚正不阿,固执守一。” 慕容瑄边走边说:“而且据闻,此人十分孝顺,其父去世得早,家中有一老娘,刚才松涛回来报道说,今天中午街坊看到有不认识的一队人驱着马车,将那曹光的母亲接走了。” “不认识的人?” 顾浅依面上现出疑云。 “是的,而且看到的街坊说,那曹光的母亲走得非常急,连做饭的火都没来得及熄灭就被带走了。” “不好,一定是有人想以此挟迫曹光!” “嗯,想来这案子与谁有关,便是谁做的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回曹光的老母亲,解了他的后顾之忧,我已经派红云和松涛继续去查。” “你可知那曹大人几时能回到京城?”顾浅依转头问向慕容瑄。 “三日之内。” “那三日之内我们就在城外的官路边等着,一定要在曹大人进宫面圣之前与他碰头。” 顾浅依想了一阵又皱眉道:“松涛和小青那边没问题吗?” 慕容瑄负手踱了几步:“开挖真济渠耗资巨大,其中牵扯的官员甚多,具体还不知道是谁带走了那曹光母亲,不过既然他们选择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曹大人,本王便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已经吩咐松涛和小青,必要之时可以杀人。” 听慕容瑄这么一说,顾浅依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是自己已经全身心的带入到这个角色中了。 自己长在社会安定的现代,还没有遇到过杀人之类事件。 没想到慕容瑄在这类事上竟然如此果,如果是自己可能都没有勇气发出杀人的命令吧?! 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日受伤的小青和 眼下房间里的红云,有些果决,自己确实应该向慕容瑄学习的。 心中如此思忖了一阵,顾浅依咬牙点了点头,慕容瑄却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一只手来将她耳畔的一缕头发挂在耳后。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说你要协助我达到那个目的,可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涉及无数条人命?” 顾浅依心中下意识抖了一抖,如果此时没有慕容瑄在,她会向松涛和小青下出这个命令吗? “不过你放心。” 慕容瑄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会尽量让你远离这种血腥之事,你不喜欢做的便由本王来好了。” 顾浅依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好,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互补了。” 两日后,京城外官道旁边。 一辆简易的轻快小马车在路上激起一道道烟尘。 突然两匹白色骏马,拦路挡在了马车前方。 那赶马车的马夫急忙喊”吁”,便将把车停了下来。 却见对面路中央骑马的人是一男一女。 不等马夫开口,那马背上的女子便拱手:“车上可是大理寺少卿,曹光?” 又来了?! 车中的曹光愤愤然猛击了一下车壁。 这几日那太子府下的黑衣男子已经多次过来他,不是带来母亲的手书,便是来与他讲母亲在他们的”伺候”下过得怎样怎样。 其中威胁的意味令曹光烦不胜烦。 没想到马车都快要到京城了,他们竟然又来了。 曹光坐在马车里爆声喝道:“本官已经答应尔等提出的要求,为何还要前来聒噪?滚!” 马上的男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女子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边轻声道:“前面的那位乃是当今齐王殿下慕容瑄,我是齐王妃顾浅依,可否借曹大人一步说话?” 马车里面静默了片刻,终于伸出一只手来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 曹光一脸颓废地从马车中走出,原本三十不到的面颊上尽是沧桑,两鬓也在这两日之间白了许多。 浓密黝黑的眉毛 此时慕容瑄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递过来一样物件。 是一根细细的金簪那曹光见到金簪立马激动起来,一把接了去: “这……这是我阿娘的簪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令堂已经送回原居处了,没想到曹大人为官如此清廉,纵然已经身居正四品,竟然还无自己的府院,让自己的母亲居在那市井之中。 那大理寺也是有家属院的,曹大人若是不想自己置办房产,以后便带着母亲住进大理寺家属院吧,这样便不会被不认识的人强行带走了。” 曹光此时已然热泪盈眶:“是太子……是太子干的。” “本王知道。曹大人只管跟随本心所想,后面的事便交给本王吧!” 曹光再无其他言语,不顾地上尘埃当即跪地拜了一拜,随即转身爬上马车,继续向前走去。望着那远去的马车,顾浅依轻声叹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不,忠和孝本不该相违。” 顾浅依默然。 过了一会儿又问:“小青和松涛没事吧?” “他们没受伤,却杀了两个太子手下的人。” “果然出了人命。” 顾浅依终究是一个现代人,意识里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动辄杀人的社会形态。 “好了浅依,不要再这么愁眉苦脸的了。过几天便是年节了,宫中府中还有许多繁琐事务,还要劳烦王妃多操些心。” 顾浅依笑了一下:“户部主事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马上又要换工部尚书。朝堂之上,也劳 烦王爷多操些心了。”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骑马,并肩牵着马缰在夕阳中往回慢慢走去。 —— 朝堂之上,不同立场的人吵了又吵,争了又争,折折腾腾了半月,终于确立了户部和工部新的人选。 可是不管朝堂上如何纷扰,顾浅依在齐王府中却竟是一片样和满足,年节将至,无论皇族还是百姓,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 这是齐王府有了女主人的第一个年节。 往日里齐王喜欢安静,贴了春联之后便连那鞭炮也没有放几串便算是过了节了。 现在终于有了女主人,而且嫁进齐王府小半年,其为人处事持家能力皆是有目共睹。 第63章:一语成谶 二人到了织锦楼,却听那里而的人说,梁师早翻不干了。 顾浅依心中大惊,维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小厮一脸惋惜:“你说这梁师傅好好的手艺,极有可能被宫中的织造坊选走,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好的前程不要竟然买了间铺子去卖胭脂水粉去了。” 顾浅依当即满头黑线,没想到他身边的那小学徒竟然一语成谶,他还真的不做缝衣匠去卖起了化妆品。 她就细问了一遍那水粉店的地址,便带着红云继续找去。 兜兜转转行了挺远,终于在一处不甚繁华的街道里找到了那处“闻香阁”。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放香粉的架子上都沾满了灰尘,也不见掌柜在何处。 顾浅依夸张的咳嗽了两声,还是没人来应,终于红云忍不住大声喊: “老板人呢?来客人了怎么不出来接待?” 这时才看到一个小童,从后院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脸上红的绿的涂作一团。 “哈哈哈,原来是你呀,怎么还跟着师父呢?” “王妃?原来是王妃来了。师父!师父快出来。” “叫什么叫!你这个小豆丁!卖完了赶紧进来,我还没有画完呢!” 梁冰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别画了,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顾浅依掩口而笑:“原来你叫小豆丁呀。” 那小童气鼓鼓的:“我不叫小豆丁,我叫窦小童。” “还是小豆丁好听。” “窦小童!” 二人正打趣,但见梁冰手里端着个彩妆盘,终于从后院出来了,见到来的人是顾浅依,脸上终于也绽出一丝欣喜。 “没想到小豆丁说的那么准?你还真开铺子李水粉了。” “这里没那么吵,也没那么忙。而且了这些水粉方便我自己用来调配新的品种。” “可是生意这么淡,能养活你们师徒俩吗?” “以前存的银 子还有一些,足够我们支撑许久了。王妃今天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有一个很厉害的仇家想取她的性命。我想她总不能一直躲在齐王府里便带她来你这里,或许你可以教她一两招易容术?这样别人就找不到她了,她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说着便将红云拉到了梁冰面前。 豆丁却在一旁道:“是要做我师妹吗?” 说着抬头看了看梁冰和红云对视的目光,低下头嘟嘟囔囔接了一句。 “要么做我师娘也成。” 梁冰手里原本拿着一只刷子,此时重重的敲在了小豆丁的头上,然后轻咳了两声: “原本我想着只要让进来的客人经我的手画上几笔,她们肯定欣喜若狂,买下我的胭脂水粉,没想到进店的客人全都害羞的紧无论如何也不让我给她们试色。” 提起这个,梁冰还是觉得略有些尴尬。 “如果有一个女掌柜在这里估计她们都很乐意了吧!” 顾浅依听到急忙点头,又问红云:“你意下如何?” 红云:“可是……可是阿离她们回家省亲还没回来. 顾浅依:“嗨,这个有什么急?我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这些小事可以自己来的!" 顾浅依笑着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说实话她刚困进这个游戏里的时候被婢女们围着伺候,还让她适应了好几天呢! “还是让我跟回齐王府伺候三日,等到阿离她们回来再来吧!“不用了,不用了!” 顾浅依挥手道:“这梁先生的本事确实非同一般,你学会了也当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技能。” 转头又对梁冰道:“那红云就拜托你了。” 说完离开了这家闻香阁。 此时她身边再无一个小仆婢女,这倒是她被困进游戏以来第一次如此清静。 平日里总有阿离跟在身边,虽然说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身为现代人的她毕竟 没有这种处处被人服侍的习惯。 顾浅依便一个人到那繁华的大街上左逛右逛,心下甚是欢愉。 无聊了便和脑中的小叮叮逗上一两句:“小叮叮来讲个笑话娱乐娱乐。” “要又搞笑又恐怖又悲哀的吗?” “好啊!从前有一个鬼放了一个屁,然后死了……” “哈哈哈哈,一点都不好笑。” “我只是个游戏小助手,本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个世界的系统规则而存在的。现在主人都熟悉适应这个游戏了,都不怎么喊小叮叮了。” “怎么会呢?” 顾浅依心情愉快便继续说:“你看前面的那处金色的大房子,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去处。” “那是珍珑阁,竞价购物的地方。” “竞价购物?就是拍卖场咯?” 顾浅依当即来了精神,径直往那珍珑阁走去。 到了门口,却见门口的小厮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顾浅依的衣服精致华贵,但是身后却没有婢女小厮,那看门的也拿不定她是不是有钱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然而也是不失礼貌的问道看门人:“这位小姐可买了人场券?” “啊?拍卖场还要入场券?我就在旁边听听看看不行吗?” “这个可不行。” 那小厮立马换上一副高傲的神态:“我们珍珑阁可是京城里最大的交易行,这里头卖的东西不是奇珍异宝也是价值连城,哪能任由人进去旁听?小姐若是没有入场券便请别处去吧。” 小厮说完,指向大街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顾浅依问:“那入场券在哪里买?若是我进去没有看中的东西,这入场券的钱不是白掏了?” “这倒不会,咱收这人场券只是为了不让买不起东西的人混进来乱了秩序、闹了场子。“姑娘若是有钱,可以去那边柜台买上一张入场券。到时候若是没有相中的东西咱入场券的钱离开时全额退回。不过这入场券的价格 嘛……要五千两!” 小斯伸出了五个手指,满脸得意。 “只要退回就好说,别说五千两,五万两我也可以买!” 顾浅依说着便到了隔壁柜台,交了五千两票,换来了一个带有特殊纹饰的小牌子。 那小厮没想到这来看热闹的人竟然随身真的带了这么多钱,当下也不废话,急忙将顾浅依引了进去。 顾浅依跟在那小厮身后,一边走一边洋洋得意。 其实她在现实中生活也不算富裕,没想到到了游戏中却是个王妃。 虽然她没有奢侈生活的习惯,但是随身多带些银子总是没有错的。 自从上次遭遇绑架案,齐王便给了她许多银子由她自由支配。 说起来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动用这笔巨款。 第64章:浅依买了帅哥回来 “所以用好了是无价之宝,用的不好便是危险不是?而且呀,咱这个奴的身体极好,你看这肌肉,这块头……” 高掌柜极力捧夸着,却并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用手指着。 那笼中的男人却坐在那里,嘴里叼了根草,对着台下左顾右盼,似乎他才是自由之身,而笼子以外的人才是各式各样的展品。 有意思。 顾浅依心里想道。 “高掌柜,你还没报,这奴底价多少钱啊?” 高掌柜大手一伸:“五百两。” 人群中传出一阵哄笑。 路人甲:“看来这个奴就是这次最垫底的货了吧!” 路人乙:“喊,依我看,五百两都不值!现下已然是深冬,城门外食不果腹的流民多了去了,随便两袋黍子就能换一个顶好的奴来。” 路人丙:“是啊,五百两……珍珑阁怎么也出庸货了。” 那高掌柜站在台上问了几声有无人出价,等了很久都没人叫价,于是又哕里罗嗦说这个奴的原主如何看重,如何拒绝了多人的出价云云……在台下的人看来,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这时最靠近台子的一张桌子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突然站起来高声轻蔑道: “身体好会武功又怎样,这样的家奴我想要几个要几个,买下来跟买条狗一样便宜我说你们珍珑阁怎么回事,什么样的垃圾都敢拿出来竞价。是不是没有别的宝贝了?若是没有,我就要走了。” 那高掌柜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那笼中的男人将口中的草根一吐,右手猛然往那笼子上一拍。 小臂粗的木头应声而断,一节一尺长的木头便直直朝那胖子飞了过去。 胖 子大惊! 这时他身侧的一名护院赶紧抬起了手,将那木条打了下来。这时候那胖子已经惊倒在座位上,面色煞白了。 “大胆!大胆!这奴竟敢伤人!宰、他,宰了他!” 那护院当即拔出刀来,正想上前,那高掌柜却挡在了他面前。 高掌柜满脸赔笑: “对不住对不住,出了这样的岔子是我珍珑阁的错,这位官人切莫动气,等会竞价结束了敝阁自有小礼物奉上。但是这奴却是杀不得的,这里出售的东西都是背后受人委托,若是售不出还要原物归还的,还望官人海涵。” 那胖子听闻有“小礼物”奉上,登时气消了半,可是面子上还是咋咋呼呼了一阵表示不满,最后终于坐下来了。 此时又有人嚷嚷:“这奴如此危险,没人买了,高掌柜快拿出下一件宝贝吧!” 众人起哄声一片,顾浅依坐在人群里,只见那男人一掌挥完,再次坐在笼子里,一脸无趣。 顾浅依好奇,这样的武功,怎么可能被这种笼子困住? 还被卖进了奴籍,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咳咳……” 那高掌柜又清了清嗓子:“这件宝贝真的没人出价吗?哎,可惜咯……那么……” 第67章:浅依被挟持 白面书生拱手恭敬道:“敏小姐,这是新来的客人,想要取人。” 说着便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被唤作敏小姐的女子看了看纸条,脸上随即绽出笑容,对白面书生吩咐: “给太子妃倒杯茶便下去吧!” 男子闻言便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态度十分恭敬,之后便退居室掩上了房门。 如此,顾婉容便觉得自己此刻正在某个闺中好友的房间里闲聊一般了。 “太子妃地位尊贵,想要解决什么麻烦,手下有大批的高手,怎的也来到了我这种市井小店?” 女子自顾自饮了一口茶水。 顾婉容傲然道:“身居高位,自然有身居高位的烦恼。手下众多,身边的耳目也多。有些事还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好。” “太子妃说的是,小店的存在便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解决此类恼人的麻烦。请子妃说吧!此番要取的是何人?在何处?” “那人名叫顾浅依,是当今齐王慕客疸的王妃。” 敏小姐皱了皱的眉头:“也是个地位尊贵之人,那齐王府高手如云庭院深深,这个有点难办呀……” “怎么,贵店做不到?” 敏小姐嫣然一笑:“倒也不至于做不到,王府院墙再深,里面的人总有出来的一天。只需好生经营,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这价格嘛……” “价格好说。” 顾婉容又高傲的昂昂头,只要能为她除去这眼中钉肉冲刺,银子算得了什么? 顾婉容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一边道: “而且此次有一个好机会,那顾浅依最近并不在齐王府里。今日下午有一群东海白雾岛的人将其挟持往东去了,想来那目的地应该也是白雾岛。” 敏小姐挑眉:“哦?白雾岛?” “是的,他们的 目的是想引顾浅依一个贴身侍卫回岛。他们岛上的家务事我便没有兴趣了,我只想让那顾浅依有去无回。” 敏小姐再次笑了起来:“被白雾岛的人掳走了,那事情变简单的多了。白雾岛,说白了就是东海一群打渔的岛民而已。” 顾婉容听她说这话,当下心花怒放,点了点桌面:“这些银子够吗?” 那女子却看也不看银票:“齐王妃地位尊贵,不是银子能衡量的。我这里有一个人在吏部任六品小官,王妃若能让其升官至正四品,那便当是报酬了如何?” “这……” 顾婉容当即拧起了眉毛。 虽然她嫁给了太子,太子也将府中一并内务全权交给了她打理,但她从没有过问过太子政事方面的事。 眼前的女人提出这种要求,不禁使地有些犯难。 女子见顾婉容脸上为难,继续道:“这正四品虽然官阶不低,但是对于一国大来说还不是一句话一封手书的事。我也没说非要在几日之内达成,上方但凡有了职位空缺,王妃只需在太子耳边吹吹枕头风,便也成了。” 顾婉容脑中倏忽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之前的奴婢红云。 红云离开之前,太子但凡遇到了政务上的什么难题,都很乐意同她说说,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而红云所提的虽然都不是些什么重大决策,但是身为女人自有女人的细心,总能提醒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让太子甚为欣赏。 她也多次为此事恼恨不已,凭什么太子有事要跟一个奴婢讲,却不跟她这个太子妃讲。 恼恨归恼恨,但是要取得太子的信任,想来还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况且现在红云已经脱离奴籍离开了太子,自己一定能够取代她的位置,成为太子身边的谋 士。只需要自己放聪明一些。 想到此处,顾婉容便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 “那么成交,太子妃只管回去等息。” —— 苍茫的东海面上,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旭日的光芒。 静静的海面上雾气缭绕,凉风透骨。 一艘挂着蓝布白海浪纹饰的大船平静地行驶在海面上。 一名蓝衣小兵打开了甲板下方一间小室的门。 顾浅依揉了揉发蒙的脑袋,疑惑的问:“怎么把门打开了?我们到了吗?” 这几日她被那名叫白窦稔的一伙人,带着坐了几天马车又上了船,一路上看守得非常紧。 那小兵得意地回答:“早着呢,要到我们白雾岛还要三日水程。只是现在给你打开门你也跑不了了。” 顾浅依从小居室钻了出来,沿着一道木梯上了甲板,好久没有见到过天空了。 现在虽然还在敌人的船上,但是也不能就此期期艾艾。 于是顾浅依便站在那甲板上活动起了腰腿。 不得不说,这而前的海上风光真是壮丽好看,船下的碧波像蓝宝石一样幽然深邃。 阴沉的天空下几只海鸥绕着大船盘旋着,偶尔传来几清鸣。 也不知那白聆风来了没有? 这白窦稔真是脑子秀逗了,也不问问自己和那白聆风是什么关系,便随手把自己挟持过来。 仔细算起来,她和白聆风不过相识两日,哪里谈得上什么交情? 若是那白玲风对她不管不顾,反而一个人浪迹江湖去了,倒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为此她多次向那白窦稔提出抗议,可是那白窦稔却每次都笑得一脸老奸巨猾。 “你不了解那白聆风,老夫可是了解的。他少年成名心高气傲,心里最崇尚的便是那侠义二字。莫说姑娘是买了他卖身契的主人,就算 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但只要事情是由他而起,他也肯定会追过来将此事负责到底。” “哦,这么说倒是个讲仁义讲道德的好孩子。”顾浅依语气酸酸的。 白窦稔赞同的点头:“确实,白雾迷茫蓬菜乡,一缕少年狂,说的便是少年成名的他了。” “那么既然那白聆风是胸怀仁义的好人,那你们就是臭不要脸的反派喽?” 白窦稔老脸一红,有些气结:“哼,伶牙俐齿!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虽不知姑娘是什么人,无故将姑娘牵扯进来,但是断然不会伤害姑娘性命。” 白窦稔继续道:“我们只是想让聆风及早回岛,和老夫一起处理完家族内部事务。一旦白聆风登岛,老夫便谴人送姑娘回乡。” 顾浅依哼了一声,将脸扭向别处,原来这伙人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时她也拿不定这伙人是好是坏,所以没有擅自讲出自己的身世背景。 她从进入游戏开始,便一直留在穆国公府,结了婚之后便留在齐王府,都没有出过京城。也不知那齐王在民间的名声是好是坏。 若是崇拜齐王还好,若是齐王的仇家,那自己可就危险大了。 其中她也尝试过想用操控术自救,可是这一行十几个人,做什么都聚在一起,竟然连一次落单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顾浅依的操控术一时只能操控一个人,实在过于冒险了。 若是一击不中被堵了嘴巴,那以后的行动就麻烦大了。 所以顾浅依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按兵不动,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便好。 那白雾岛的人问起,她只说自己的夫家是京城里一个挺有钱的商贾,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顾浅依在甲板上做着运动吹着风,突然,隐听到了一阵阵急 促的螺号声,在这空旷的海面上辽远悠长,又急促焦急。 她便极目向海面望去,只见船的右侧,迷雾之中隐约露出了一艘渔船。 这时候头上睽望台上的男子急忙顺着绳索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道:“是渔民求救!有海盗!”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这艘大船上便响起了密集的鼓点声。 不多时,船上的男子们便尽皆穿上了铠甲,手里拿着弓箭、长矛和其他不知名的武器。 顾浅依心中发窘,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盗,可是这船上白雾岛的子弟众多,除了之前在京城遇到的十几个,又加入了不少,只怕就算海盗们攻了过来自己也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顾浅依正在甲板上左思右想,一个男子来到她面前,正是苗正平:“姑娘还是回船舱里去吧。前方有海盗,可能免不了一场海战。” 顾浅依闻言急忙向内室走去,这时候,之前先看到的那艘渔船已经来到了大船一边,七八个渔民一脸惶恐的抓着绳索爬上了白雾岛的船。 顾浅依心中好奇,那苗正平急着到甲板上指挥作战,于是也顾不得她。 顾浅依便一个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主仓一侧,但见那七八个渔民已经进了主船舱,正在拜见白窦稔。 “拜见二岛主!拜见二岛主!真是太好了,能遇上你们,我们算是有救了。” 渔民们一脸欣喜。白窦稔身边立着的一个小兵大声喝:“现在是大岛主了!” 那渔民们连连点头,捣蒜一样继续磕头:“拜见大岛主,恭喜大岛主。” 白窦稔终于缓缓开口:“你们这是怎么了?若是遇上一般海盗,将财物交给他们便是。东海向来的规矩,海盗们只抢钱财,不杀渔民,你们怎生如此狼狈?” 第69章:搭救浅依 只留下人群中央一个咧嘴大笑的少年,拱着头向围观的群众回礼。 不多时围观的人便向四下散去。 白聆风也转身欲走,突然那人圈中的少年径直向他跑了过来。 “少侠留步。” 白聆风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只见他浓眉大眼,约摸十六七岁,身上穿着颇为精致的缎子,好像是不知哪里来的富家子弟。 “这位小哥叫我何事?” “在下初入江湖,本想闯荡一番,见这位少侠身姿挺拔腰中还有佩剑,想必一定是一位武林高手。不知可愿意与在下结伴同行?” 白聆风心下不禁一头黑线,那里来的臭小子看样子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听多了侠义江湖的话本,估计是瞒着家人跑出来闯荡了。 想想当年自己也干过这等傻事,本以为自己会踏入江湖扬起一道侠名,却不知江湖之广大,生活之艰辛。 花完身上带的银子,便乖乖的回家去了。 白聆风摸了摸腰上的佩剑,那是他之前打败窦寞稔的手下捡回的一柄剑。 “这位小哥看错了,我只是来这集市上买些水产,等会儿就要回家了。” 白聆风说完扭头就要离开,谁知那少年却也跟了上来。 “少侠皮肤白哲,一看便不是这海边之人。跟我一样是出来闯荡的吧?要不咱俩联手吧。听说这附近有个什么白雾岛欺压渔民强征抽成。要不咱俩联手将白雾岛端了,也算造福一方百姓,之后肯定名声大振!” 白聆风听他这样说,心下不禁好笑起来:“端了白雾岛?就凭你?” “不是就凭我,这不是还有你吗?就凭咱俩!” 那少年一脸信心百倍。 “那我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去白雾岛?” “租船呀,” 那少年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当即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 : “我们就在这渔村找一家渔船给他们银票,让他们载我们去白雾岛。到了岛上就去寻那岛主,让他从此放弃征收抽成,若是不从就打他们一顿。” 白聆风眼前一亮,这小子虽然头脑简单,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银子,若是答应了他岂不是就有办法上岛了。 当下抱起双拳施礼:“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侠义心肠,一心为了百姓好,这件大事我便和你一起做!” 那少年更是两眼发光:“在下柳天傲!少侠怎么称呼?” “流风。” “好的流风,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 少年一把揽住了白聆风的肩膀。 瞬息之间两个认识不过一刻钟的人便好像亲兄弟一般了。 二人便热切地一边聊着一边向着码头走去。这时恰好看到一艘渔船刚刚泊进码头,七八个渔民陆续从船上走了下来。 白聆风和柳天傲当即迎上去。 白聆风道:“请问哪位是船主?我们兄弟有些事要出海想租借一条大船。” 最年老的渔民抬头看了一下岸上的两个年轻人,拱手施礼:“不知二位租船去往何处?” 柳天傲急忙开口:“我们要去白雾岛。听闻白雾岛横行一方欺压百姓,我们这就要去为民除害。” 说完一脸的洋洋得意。 白聆风不禁一头黑线,这小子还没行动就到处嚷嚷,好像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他要做大侠似的。 谁知那船上刚下来的七八个渔民却突然来了精神,当时一脸欣喜地围了过来。 “是你们!是你们你们果然过来了!” 这下轮到柳天傲奇怪了。 “怎么了,你们……知道我们会来为民除害?” 谁知那渔民们却向年纪更长一些的白玲风去:“国下可是尊夫人被白雾岛掳走了?可是此番正要登岛救人。” 白聆风闻言当下大惊:“你们见过白雾岛的人?” “见过!见过!”渔民们喜极而泣:“那位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知道我们一无所获,便赠了我们一副极其昂贵的耳坠。这样的有钱人真是天下少有啊,菩萨保佑,祝她一定要长命百岁。” 说着便掏出翠玉耳坠给白聆风看。 白聆风当即道:“这正是她的坠子。” 柳天傲当下更为焦急:“什么?你家夫人原来被白雾岛掳了去?这可真是气煞我也!流风你放心,我一定陪你将夫人解救出来。” 当下渔民们便把自己的经历,如何得了去蛙,如何遇了海盗,又如何上了白雾岛的船到了那菩萨心肠的夫人,详详细细地跟在场的众人讲了一遍。 白聆风听完喃喃感慨:“她果然一直都是如此心善。” “是啊是啊,” 渔民们集体赞叹的点头。 “真是世间难有的活菩萨,公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尊夫人,这样好心又长得好看的女子,真是世间难寻。” 白聆风此时也懒得解释他和顾浅依的关系,当下道:”我们正想租一条船去往白雾岛,不知几位老乡可能相助?” “我们愿意助你!” 七个人跃跃欲试,争相赶着想要回到船上这就送这二人去白雾岛。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身材精瘦的小伙子站了出来:“祁老参,你们都市海上辛苦了快个月了,这还没休息,这次就让我架船带他们去吧!” 那祁老爹确实身心俱减,加上还有三个同件的后事需要处理,使不再推脱: “那好,东桂你再川上几个人一起路上小心。” 送了东桂和那两个年轻人出海,祁老事一众站在海边许久,一边感慨此番曲折悚险的经历一边默默为这两个年轻人析福。 众人日送良久,终于 转回身未,这时只见一支骑着马的小队从远处疾奔而来。 为首的男子眉目英武满眼焦急。 身侧一个手下与他并行,后面则又有八个精壮男子,一眼看过去便知个个都身怀武功,且出身不凡。 众人正在观望,那马队已然到了跟前。 为首的男子下了马拱手施礼:“众位老乡,不知是否方便借我们一条船,我等有些事,想去白雾岛。” 渔民们当 见他们不说话,松涛连忙道我家夫人被白雾岛的歹人掳去了,此番正要去营救。 松涛一说完,只见那群渔民们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为首的一个老渔民,疑惑地看了看众人,上前拱手: “我们打鱼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白雾岛的船,确实见到上面有一女子。” 慕容暄闻言急声问:“是不是身穿明黄色腊梅绣袄,头戴一支翠玉珠冠?” 那渔民们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那夫人说她是被白雾岛的人捕上岛去,正等待她夫君前去营救。” 慕容瑄和松涛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甚是焦急又急忙对渔民们拱手: “还请老大借一艘船给我们,并请几位老乡帮忙开船将我们送到白雾赛岛。租金和工费都好说。” 那为首的渔民却一脸为难:“可是……可是方才已经有一位公子,称是那夫人的相公,已经借了一条船往那白雾岛赶去了。” 慕容瑄和松涛闻言当怔在原处。 仔细想了下,慕容瑄问:“是不是右耳处有一缕白发的年轻公子?” “是的是的,他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朋友。” 真是岂有此理! 慕容瑄心中暗骂了一句,等见了那小子再和他算账。 不多时那渔民们已经又开了一艘不大的鱼船来。 又有两个年轻人过来帮忙开船,慕 容瑄和松涛一行急忙上船,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往那白雾岛奔去。 顾浅依又在船上百无聊赖地住了两日,待到第三日日头西斜,终于看到了远处一个草木丰茂的海岛。 随着船越靠越近,那海岛的样貌渐渐明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岛上面飞禽众多,树木和草的叶子都颇为宽阔,此时顾浅依感觉气温也没有这么冷了,大概是地底有温泉之类的存在吧! 怪不得这海岛离陆地这么远,还能发展出白雾岛这样自成一派的帮派,想必这岛是得天独厚的,上面的物产也是颇为丰富。 大船一靠近码头就有数名小兵急忙迎了过来脸上不是欣喜和恭敬,反而是一片焦急。 “大岛主您可算回来了。今天一早风刃帮的人就过来闹事。” 那小兵急急道,“他们说不服我们在东海为各帮各派划的海捕区域,要求重新划界分地。小的看他们就是想趁您新任故意过来找麻烦。” 听他这样一说,顾浅依向码头里望去,果然,在众多蓝底白波浪纹旗的船只另一侧还有一艘打着白旗绣着“风”字的大船。 不过这大船离码头尚远,大概是害怕别人破坏他的船只,于是远远的抛了锚,船上的人都撑着小船在岛和大船间往返。 白窦稔冷哼了一声:“想重新划分海域,可不是他风刃帮说了算的。” 说完带领船上一众手下往岛上走去。 顾浅依也跟在队伍中,被两个小兵押送着向前走。 不多远便看到一座颇为雄伟的山门,进门之后,台阶层层而上,也不知有多少级。 一行人走着到了一处大院子之后,顾浅依便被人押往院子一侧,那白窦稔和苗正平则径直向中堂走去了。 她被推进一间不大的屋子,之后门便被锁了起来,再无人来过问。 第71章:亲手解决叛徒 甘镇海说着便举起一柄宽背长刀,纵身就要前! 突然,高处传来一声凛冽的男子声:“住手!” 众人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白聆峰和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立在大殿的屋檐上俯视着 白聆风,“在下白窦谦之子白聆风。我们白雾岛家族内部的叛徒就让我来亲手解决吧!” 白聆风说着便从那房顶上一跃而下,瞬间来到了白窦稔和苗正平的面前。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白聆风接剑!” 便看到一根细长的东西划破夜空,径直抛到了白聆风的面前。 白聆风伸手一接,正是他之前的随身佩剑。白聆风对送剑的松涛点了点头,凛然抽出长剑指向白窦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手刃你这老贼为我爹报仇!” 说完白聆风的身形风一样向白窦稔冲去,那白寞稔和苗正平当下也没迟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拔出武器,以二对一与白聆风缠斗来。 “真是太卑鄙了,以多欺少!” 顾浅依看着场内争斗的三人,愤愤然跺了跺脚。 慕容瑄却看着与白聆风一同过来的那少年锁紧了眉头。 白聆风以一敌二,缠斗许久不分上下。 苗正平突然暴喝一声,“玲风师弟就让师兄来领教你!” 说着手中的双头长刀突然一分为二,中间又有铁链相连,这下原本的近身短武变成了双截棍一般的中程武器。 白聆风的长剑顿时失去了优势,不禁连退了几步。 他左冲右突,尝试许久也找不到近身的机会,加上身后还有一个白寞稔,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突然那白窦稔向后退了数步,从袖中掏出一个火铳,猛然拉下引线,向着白聆风大吼一声:“去死吧!” 话音未落,一柄银色小箭从一侧 的人群中倏忽地射了过来,直中白窦稔的右肩。 而白窦窦也因为右肩中了一箭,手上的火铳堪堪偏了分,擦过了白聆风直直射向了大殿的门上。 白玲风抓住这个机会,身形暴涨一跃而起,一个剑花转到苗正平的身后,目光骤然一凛,苗正平立时僵在原地,喉咙已然被白聆风手中的长剑切断。 再看那白窦稔,此时他身中短箭倒在地上,一手扶着伤口一脸愤怒。 人群中,松涛缓缓了放下了手中的小弩。 白聆风收回手中的剑,大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窦稔面前。 “告诉我,支持你的那股京城势力是谁?” 白窦稔目露轻蔑:“哼,你斗不过他们的。” 白聆风骤然将剑指向白窦稔的喉咙:“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己去查” 一句话刚说完,突然白聆风的目光看向了白窦稔右胸前的那只短箭。 白聆风面露疑惑微微出动i,那到下的白寞稔瞅准机会翻身而起,手上扯着一点寒光就像面前的白聆风袭去。 他心中暴怒,再不留情,一剑刺穿了白寞称心脏。 抽出剑来,白聆风单膝跪在白窦稔面前,一把将他胸上的短箭拔了出来,慢慢抬头望向了射出短箭的松涛:“是你们?” 第72章:职业杀手 顾浅依闻言也心中纳闷:“还有什么事要做?” “还有一些木王的私事。” 慕容瑄并不言明。 “喂喂喂,我还是很想坐大名鼎齐王和王妃的船呀。能和齐王股下同乘一艘船,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那柳天做十分不甘心。 却见慕容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脸上尽是疏远。 顾浅依心中纳闷,这一点也不像是慕容瑄一贯的作风,怎么平白无故拒绝这样一个天真少年。 可是看到慕容瑄此刻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再多问。 那柳天傲看齐王慕客瑄打定了主意不同意自己乘船,便也不再多说了。 不多时就有白雾岛的人做好了饭莱,一众人便又用了餐,下人们又说休息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慕容瑄显然和那甘镇海分别许久,有很多话想聊,一吃完饭便对顾浅依道: “我与镇海许久未见,今日难得碰头,想去聊聊。浅依你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顾浅依理解地点了头,便自己回到了白雾岛为他们准备的房问。那慕容瑄和甘镇海则边走边聊去了甘镇海的房间。 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顾浅依之前几天便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又在混乱中折腾。 大半夜,如今终于放下心来。 久违的软床让她感觉十分亲切,于是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回屋不久便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顾浅依感觉模糊中有人在摇她的肩膀。 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慕容瑄一脸焦急以手抵唇。 “嘘!” 顾浅依心中疑惑,但是也迅速闭上了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慕容瑄的示意下迅速起床,只见慕容萱珀拉起被子在床上叠了个人形,之后便牵着顾浅依的手悄悄站到了门后。 顾 浅依心中奇怪,但是知道此时也不好问,便静静的站在慕容瑄身边。 夜色静谥,耳畔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隐隐的心跳声。 又过了一阵,顾浅依感觉自己快憋不住好奇了,正想开口问,突然被慕容瑄牵住的手紧了一下,只见窗口外隐隐有一个黑影悄然移来。 顾浅依心中大惊,是什么人竟然在这半夜来到自己的窗外,还这般鬼鬼祟果? 不多时人便看到窗户纸被一根手指捅破,接着便有只细竹简仲了进来,那竹简里竟胃着最最的青烟。 慕容瑄急忙从自己怀中掏出两个小布包,分了一个给顾浅依。 顾浅依学着慕客瑄的样子捂在口鼻上,一闻便知道这小包里都是些解毒醒脑的药材。 原来是用来对付那迷烟的。只见那细竹简胃了一会儿烟,便被抽了出去。 不多时又有一柄尖刀仲进门缝,轻轻地拨开了门栓。 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道缝,顾浅依觉得自己心跳中嘭嘭直跳,唯有慕容瑄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给她的心里传来一缕缕的镇静。 一个不高的身影趁着夜色悄悄从门缝挤了进来。脚下静静地,无半丝声音。 他摄手蹑脚地向床边走去,突然手中寒光闪! 第73章:严刑逼供 顾浅依说着便从地上的柳天傲身上搜出七东西。 有油纸包着的不知什么药粉,有那天晚上对顾浅依的房间使用过的迷烟竹简、又一卷极细的透明四线。但是拉扯之下却能感觉到初性极强,估计吊着两三个人都不会断。 除此之外还有三四把小巧贴身的匕首和其他精妙无比的玩意。 “果然够专业。” 顾浅依献宝似的将这些东西摊在慕容瑄面前:“怎么样?严刑逼供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慕容瑄双手负在身后,此时一脸淡然: “五脏六腑皆是重要器官,只要不伤及,人便可以活着。其他部位都可以一刀一刀切下去直切到他说了为止。” 那柳天傲闻言眼神一狠,刚要动作,突然松涛从旁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便捏开他的嘴巴,抵出了许些物体。 “是后牙藏毒了吗?必要时给自己一个痛快?这么多年还是这种老一套方式呢!” 顾浅依却蹲下身来,一脸正色:“你连死都不怕,看来也是个颇有职业操守的人,想必是不会供出买家了。本妃也不再为难你了,上了岸便将你交给官府,坐牢还是砍头便由官府判案吧!” 一行人便顺利地回到了京城,之后就将柳天傲送到了京兆府。回往齐王府的路上,松涛疑惑地问: “咱们自己为什么不对那人用刑?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就这么将他交给了官府,不是让他们背后的人逍遥法外了?” 顾浅依摇摇头:“不会,若是真这么简单,我们一上岸将他交给福兰省的官府就可以了。既然千里迢迢将他带回京城,自然是要将他送回给同伴的。” 慕容瑄赞同的点头:“确实,王妃是何等身份,能被派出来执行这 个任务的想必也是杀手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把利刃的。” 回到王府的第二日,便有一名京兆府的小吏登门拜访。 “下官京兆府吏赵文,拜见齐公主,齐王妃。” 慕容瑄挥了挥手:“免礼。敢问赵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启禀王爷,昨日王爷王妃送至京兆府的凶徒,已然查明身份,乃是近来京城中一支颇为狂妄的杀手组织‘暗流’中的一员,代号‘天赘’。” 慕容瑄和顾浅依相互看了一眼。 那赵文继续道:“此人多以年少无知的十六七岁少年示人,面貌天真烂漫,极易破除生人的防备之心,故而频频得手。” 顾浅依点了点头:“我们确实都被他的天真给骗了。” “此人杀害了不少京中权责。” 顾浅依道既然京兆府中已有他的备案,那么他在那暗流组织中的排名怎样?很靠前吗?” “若是估算无错,应该在暗杀手中排名前三。” 顾浅依这才知道自己用那操控术竟然解决了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心下当即大呼侥幸。 那赵文继续道:“下官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京兆府曾多次发布榜单,捉拿这杀手天赘者赏银一千两,故而在下今日便是来送这赏金的。” 赵文说着便呈上一个红盘,盘子上赫然放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顾浅依看着银票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还意外小赚了一笔! 当下也不推辞,拉着阿离将银票收了下来。 “这第二件事便是提醒王妃,那暗流组织向来不死不休。他们一击不得手,想必还有后手,请王妃一定注意。” 赵文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线本:“这是京兆府近年来关于暗流组织调查出来的资料,希望对王妃有 用。” 顾浅依接过那本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简易画像,连同人物大致介绍,当下心中感激:“有劳赵大人。” 慕容瑄继续道:“赵大人觉得那暗流组织前来劫囚的几率有几成?” “排名前三的杀手,想来他们也是不愿轻易折了的。以下官看来,这劫囚的几率十有八。九。” —— 京城,一处不知名的小院子里,一个妖娆十足的女人优雅得将一张纸条放到了侍女手中的托盘里。 女人媚眼如丝朱唇丰润,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皮肤和身段保养得极好。 此时斜卧在一张粉色的软榻上说不出的性感妩媚。 “区区一个王妃,身边能有多少绝顶高手护卫?难不成这个王妃自己本身就是个绝顶高手?” 软榻前方,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垂首而立,态度十分谦卑,正是之前的敏小姐。 “我们行动之前也详细调查过,那王妃一直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甚至我还差人在大街上故意撞了她一下,确实是没有力的…… 敏小姐此时诚惶诚恐。 那软桶上的女人皱起眉头:“堂堂一个王妃,竟然在大街上能被你们撞到?这也是我等的疏忽。本来以为以她地位如此之尊,想必身边埋伏着许多高手,是轻易撞不到的……” 敏小姐说着一脸悔恨:“谁知道轻轻一试还真撞上去了……现在来看可能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软榻上的女人一改妩媚,脸上竟是一派决然妩媚女人,“一定不能就此折了天赘,他不但是最优秀的杀手之一,还是我们的兄弟。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救回!” 那敏小姐此时终于昂起头来,双眼噙满泪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天赘,我以为他会 万无一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女人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记住我们暗流不是门派,也不是商人,我们是相互扶持活下去的一伙难兄难弟!我们不能抛下任何一个人。” 敏小姐闻言狠狠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眼泪:“官府一定知道去年安康坊王员外被是天赘动的手,如果估算没错,三天之内官府将会押着他去往案发场地指认现场。” 妩媚女人皱了皱眉头:“安康坊?” “是的,安康坊坊民众多,而且案发地点繁华拥挤,那里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了。” 安康坊,两个挎着篮子的少妇,一边急匆匆随着人流向一处赶去,一边热切地聊着。 “快点!听说是杀害王员外的凶徒被抓住了,此时正指认案发场地呢!” “也不知长得什么样,快去看看。” “人都说行凶的是个孩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等会看了就知道了。” 人群所趋的中心,京兆府吏赵文坐在马背上,两眼像鹰一样审视着道路两侧的人群。 他十分确信,那暗流组织的人此时必定就在其中。 他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马车,略微矮瘦的天獒站在木质囚笼里,双目微闭,无悲无喜。负责押送他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如利刃。 一行人正在走着,突然右前方骤然传来一声爆响。 人群受到了惊吓,立马惊呼声一片。 走在赵文前方约莫一个马身的,正是京兆府尹王建柏,他闻声突然伸手止住了前行的队伍。 “来人,去看看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士兵中一个娇健的身影立马向那声响的来源了过去,那声音本不远,不过几个呼吸那探查的士兵 就转了回来。 “启禀大人,刚才是一处米面油坊走水了。” 那王建柏立马道:“油坊,易燃易爆,不容小觑,速去五人!组织当处街坊灭火。” 队伍中五名军士领命而动。 王建柏身后的赵文皱眉道:“是他们开始行动了,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王建柏道:“是又如何?本府眼中百姓之命亦重于泰山明知调虎离山又安能视若不见?” 赵文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回头再看了一眼笼中的犯人,一瞬间仿佛见到那微微闭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赵文心中一动,正想再仔细看一眼,突然又有士兵急匆匆赶来报道:“启禀大人!安宁坊月老庙外突然有一伙暴徒袭击了一位香客。据闻……据闻被袭击的人,乃是来月老庙请愿的太子妃!” 那王建柏闻言脸色立时变了,脱口而道:“娘的,那太子妃都驾驭太子了,还去那月老庙做甚?” 前面报信的士兵一时哑然,那王建柏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转口道:“有香客被袭,不得不去!赵文,你速带五十人前去安宁坊月老庙!” 那赵文满心满意都在后面的天焚身上,此时哪有别的心思,当下抗议道:“大人,这是暗流的调虎离山之计啊,大人切莫上当。” “娘的,还有什么办法?难道那太子妃遇袭本官要不驰不援?这让太子知道了是何等大罪?” 赵文本想着要派七八个人意思意思跑过去就行了,可是转念一想,暗流既然想刺杀齐王妃,那也想刺杀太子妃的几率也是极大的,自己若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才是大.大的失败。 当下点了五十名军士向安宁坊奔去,心里只剩下对那府尹大人的期许,可千万要看好啊! 第76章:王爷受伤 女人的软剑堪堪划过慕容瑄的肩头,瞬间殷红的鲜血染透了慕容瑄华丽的金纹长袍。 女人似乎没想到慕容瑄竟会做出这个动作,当下微微一怔,停在那里。 “王爷……这女人武功太高,你我都不是对手……你……快走……” 松涛此时呼吸艰难,连说一句话都无比艰难。 “闭嘴!” 慕容瑄此时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他恨自己原来如此无能,竟然没法保护自己的一个属下。 黑衣首领突然脸上露出厌恶的怒容:“惺惺作态,恶心至极!今天就送你们主仆二人一同归西!” 说着,再不留手,咬紧了牙关就向着慕容瑄刺去。 “住手!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传来。 黑衣女于猛然感觉到整个身体一滞,竟然连回头去看那声音的未源都做不到,整个人当阳就僵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的首领呆住。 慕容瑄原本以为这一剑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此时看了面前僵住的首领心中骤然大喜,急忙扭头看向远处飞驰而来的两人。 正是一脸焦急的顾浅依和小青。 慕容瑄和松涛心中骤然舒了一口气,王妃,王妃她是身怀奇怪的催眠术的啊!她是可以暂时让人受制于她的啊?! 顾浅依急忙跑到慕容瑄和松涛面前那不能动弹的首领此刻满脸惊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 她身后的敏儿和天赘见此状况,对视了一眼,急忙一起上前将首领往后拉去。 “首领!首领你没事吧!” “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快走!” 那首领一脸惶恐,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敏儿闻言急忙打了一声呼啸,早在一旁准好的马车和车夫瞬间来到了他们身边。 车夫忙帮着教儿托 受伤的天赘和首领扶了上去。 小青起身想追,慕容瑄却出声:“别追了,先救松涛!他伤太重了……” 说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口,那里也急需包扎。 “别怕,王府的人就在后面。” 顾浅依一边撕下自己的裙角给慕容瑄包扎,一边给了两人一个坚定的眼神。 看着顾浅依的眼神,慕容瑄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御书房内。 明德帝愤然将一叠奏章扔到了地上。 皇帝的御书桌前此时正有三人,两立一跪,立着的便是太子慕容恒和齐王慕容瑄,而跪着的则是一位阔脸的大统领。 那被扔在地上的奏章差点就砸到了大统领的脸上。 “党正阳啊党正阳,瞧瞧,你身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这就是你辖内发生的事?竟然让一个堂堂太子妃遭到一伙暴徒的劫持?” “臣罪该万死,请皇帝陛下息怒,臣一定将此事彻查到底,一定将那暗流组织消灭殆尽。” 地上的大统领党正阳是个四十余岁的阔脸汉子,浓密的络腮胡子被刮得一干二净,只在脸颊上留下了两片青色的胡子痕,让他原本刚不阿的脸上更加一股凶猛之气。 此时他跪在地上又愧又怒,恨不得抓尽天下宵小以弥补此次的失职。 “哼,罪该万死,你确实罪该万死!你知道吗?朕的那位儿媳已经怀了身孕,昨日被暴徒挟持的可不单单是一个太子妃,还有我皇家血脉!” 慕容瑄闻言心中一动,太子妃怀孕了? 慕容恒却脸上隐隐露出得意的神色,假惺惺对皇帝拱手:“党大统领总司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每日也是军务繁忙,被一些宵小在京中钻了空子也是情有可原。还好容儿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父皇不必过于动怒,将那 城中暴徒一并铲除便是。” “哼!” 皇帝气哼哼的扭了扭头,又看向慕容瑄和声道听闻你昨天也在那安康坊,还为捕捉几个杀手受了伤?” 慕容瑄连忙恭声道:“只是一些皮外伤。虽是捕杀了几名杀手,但是为首的几个却被逃掉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一个受了伤一个妻子怀孕,由谁督办这次国剿匪徒的事?” 慕容恒刚一拱手,慕容瑄便急忙抢道:“启禀父皇,儿臣最近除了这皮外伤,身体也有颇多不适。每天总有一段时间头晕呕吐,想来是最近受了风寒,需要歇息一阵,这事便交给皇兄吧!” “哦?生病了?让宫中太医为你看看?” “已经让庞太医看过,太医说是体虚加上感了风寒,已经开了药,请父皇放心。” 皇帝点了点头:“那此事便由太子督办。” 太子急忙点头领命,心中却砰砰直跳。 三人出了御书房,党大统领说这就回去点兵,于是急忙告辞。 一时只剩下慕容瑄、慕容恒两人。 “二弟怎的生病了?可是这几天天气骤冷,穿的衣服少了?” 慕容恒关切地问。:“无碍,太医只说是体虚需要静养。倒是皇嫂竞然怀了身孕,真是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哈哈!也是昨天受惊之后,叫了府上的太医把脉才得知的。二弟你也要多努力呀,你看你我兄弟可是同一天成婚的呢。” “不如皇兄福缘深厚啊!” 慕容瑄长叹一声,脑中却浮现出顾浅依温婉的面庞。 她还住在听雨园,一直和自己分居,能怀上孩子才怪。 是不是也该和她行那夫妻之礼了。 慕容瑄想着,脸上一时陷入沉思。 慕容恒却一眼抓住了他脸上的这瞬走神,悄悄问了一句:“二弟脸色有些不正常。可 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慕容瑄急忙回过神来,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确实又头疼起来,还是回府休息一下比较好,就先与皇兄告辞了。” 慕容恒回了礼,看着慕容瑄远去的背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慕容瑄生病了。 而且症状和她死去的母亲一样。 母妃果然没有骗我。 慕容瑄生病了。 他会和那死去的皇后一样,一直查不出病因,就这样慢慢死去。 他此时的心情简直比昨天知道顾婉容怀了孕还要兴奋。 自己这唯一的对手就要死了。 —— 齐王府内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 慕容瑄和顾浅依静静地看着一方小小的水池。 第77章:举国欢庆 顾浅依心中猛然一沉:“你的意思是……” “他们如此仇视王族,又想方设法接近父皇,不查清他们,本王夜不能寐。” 半月之后,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年节。 此日举国欢庆,上下一片喜气和乐。 一大早明德帝就在朝堂上接受各方来使的恭祝,午膳倒算是一阵忙里偷闲,只是内宫的一些妃子和几个王子一起用膳,而午膳过后就开始准备盛大的晚宴。 届时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尽皆可以列席,皇帝还会向京中各府各院赐菜,以示思宠。今年后宫没有皇后,于是皇贵妃杨氏便列席明德帝身侧,代行皇后之仪与百官同饮。 虽然是皇后崩逝的第一年,皇贵妃为表吊念着妆容都以素淡为主,但是皇贵妃的儿媳,太子妃顾婉容却喜怀身孕,这乃是皇家上下难得的喜事。 明德帝为此也表现的颇为高兴,特许太子妃与皇贵妃同坐,与皇帝并列首席。 这真是无论哪位皇亲国戚都难得的殊荣。 一系列复杂繁琐的程序走完之后,终于到了正式开宴的时间,满堂上下终于不再严肃,一时光筹交错,热闹非凡。 皇贵妃和皇帝喝了一些酒,具是满面红光,顾浅依怀了身孕不能喝酒,却有宫中特制的果饮,也是满面的春风得意。 她突然觉得,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太子或许并不如一开始想的那么糟糕,毕竟,太子的身份本就是比齐王高出许多的,而且,太子的废立关乎国家的根本,哪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只要太子不犯大错,不出现举国沸腾的局面那慕容瑄想要取而代之也没那么容易。 此时,她不是因为太子妃的身份和皇帝同坐一席了吗? 自己的风头不是已然盖过那个嫡姐顾浅依了吗? 这,不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局面了吗? 顾婉容心中越发的得意,那皇贵妃杨氏同样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这,也是她终于盖过先皇后的第一年。 可谓婆媳共贏,双喜临门。 虽然皇帝还没有表露立她为新皇后的意思,但是,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容儿呀,你这是怀的头胎,没有经验。呆会儿母妃亲自给你挑选几个懂事的奶妈,好好伺候你。” 杨氏吃着点心,一边和顾婉容拉着家常话,满眼的母慈子孝。 “多谢母妃。容儿正有许多烦恼不懂,没处问呢。” “哦?都有什么烦恼?说给母妃听听?” 顾婉容撅着嘴想了想,满脸的乖巧:“近来老觉得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就算不吃也觉得恶心反胃。” “哈哈,傻孩子,有了身子就是这样这时候吃什么都得仔细着点,想吃什么先问奶妈,有的东西对怀着身子的人可不好。” 那明德帝坐在皇贵妃的另一侧,此时也是兴致勃勃,听到皇贵妃和儿媳的谈话,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记得你母妃怀恒儿那会,就想吃永州的梅子,说是光想想都要流下口水来了,朕还特地差人从永州运了满满两箱新梅过来,谁知那梅子进了宫,她说又想吃锦州的扒鸡了。” 皇帝的一番话逗得杨氏和顾婉容掩面大笑,惹来堂下一众文武大臣的交首称美。 顾婉容满脸甜蜜,偷眼看了一眼堂下的顾浅依,此时她坐在慕容瑄的身侧,和其他的大臣家眷一样,淹没在满堂宾客之间,和自己这种光华闪耀的位置相比,她只能算个蝼蚁! 顾婉容心中一动,转头对皇贵妃和皇帝垂首:“容儿还有一事,希望父皇母妃思准。” 明德帝挑眉:“但说无妨。” “容儿近未常常怀念成亲前和姐姐起在穆国公府时的天真时光,现在姐姐和我已嫁为人妻,也好久没有聚聚了,父皇可否恩准,让齐王妃到太子府中小住几日,也好让姐姐陪陪容儿,姐妹亲近亲近?" 明德帝闻言笑 着将了将胡子:“这有何不可,齐王,齐王妃?” 慕容瑄和顾浅依听到皇帝减,立马起身听命。 “父皇。” “父皇。” “容儿新孕,身体上有颇多不适应。说是很想念姐姐,就让齐王妃去太子府上小住几日吧!王妃你意下如何?” 顾浅依表面上无什么异样,心底却满肚子无力吐槽。 这顾婉容又想搞什么鬼? 让我去她家里住? 是想关起门来杀了我么? 可是偏偏此时是皇帝开了口,自己还真没什么有力反驳的理由。 顾浅依面色温婉:“儿媳遵旨。” 算了,去就去吧,自己是领了皇命去她家,想来她也不至于拿自己怎样。 况且她可是有bug操控术护体的。 皇帝和那皇贵妃满意得点了点头,顾浅依又看了一眼顾婉容,只见她脸上一抹阴测测的笑容一闪而逝,好像在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说:顾浅依啊顾浅依,看我接下来怎么整你。 顾浅依突然想到:“对了,之前在江铃山匪窝找到的各种药,在天赘身上缴获的各种武器,最好都带着,尤其是光明之泪。” “光明之泪?” 明德帝一边听一边思索。 “没错,寓意一个光明磊落行事公正之人,若是留下了把柄,那么一身正气的名声将瞬间毁于一旦,儿臣希望这个小玩具能为诸位带来一些警醒,希望众位同僚可以坚守本分,行事光明切莫留下把柄被人抓住,否则,便如这光明之泪一般,毁于一旦!” “好!” 明德皇帝带头抚掌大笑起来: “好一个光明之泪!精妙有趣,而且寓意深远,值得我等铭记于心。齐王妃顾浅依聪慧灵巧,齐王正直高义,朕重重有赏!” 满堂当即响起了众人对齐王的夸赞,一时热闹非凡,个个点头赞叹。 除了那面如青铁的太子慕容恒,和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 精心准备的礼物竟然如此就被齐王和齐王妃轻松碾压。 这滋味简直比当众挨了巴掌还让人难受。 之后的宴会在慕容恒和顾婉容的眼里便索然无味了,但是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眼里,却瞬间变得更忙,更热闹,更有趣。 诸多相熟的不熟的文武官员一个个便都来与两个宴会最出风头的人搭上一两句话,不是普通的夸赞和祝福,就是对那两件礼物的好奇。 好像平日里低调做事的齐王突然有了那么多亲密无间的朋友。 其中最让顾浅依印象深刻的便是一个名叫牧向荣的内阁学士。 内阁学士是文官,主管的也就是著书立说,修著史书,引导儒林弟子之类的活动,他们与慕容瑄和顾浅依本没有什么交集的。 可是那牧向荣前来打招呼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又提起一件事。 第78章:献礼 听到这里,慕容瑄也紧紧锁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牧学士是在有意告诉我们,罗雪珊知道暗流的联系方式?” 顾浅依点点头:“如果牧学士和妻子确实心意相通义相投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夫妻二人!他们知道暗流的情况!” 慕容瑄闻言,也终于恍然大悟。 “他主动告诉我这个,可能是有更多关于暗流的消息想告诉我。浅依,多亏了你看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顾浅依突然闷闷不乐了起来:“可惜,父皇命我去太子府陪顾婉容几天,圣命难违,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见牧学士夫妇了。” 说起这个,慕容瑄眼里也流露出担心:“那顾婉容想要你去太子妃做什么?” 看出慕容瑄的担忧,顾浅依随即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管她想干什么。我是堂堂亲王王妃,总不可能让我走进无出。我想顶多也就是出点鬼点子,让我出丑,受皮肉之苦,或者让我不高兴。没什么的,我能应付!” “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回来。”慕容瑄说着,下意识想去拉顾浅依的手,顾浅依却下意识一躲。 说实话,在她的心里,慕容瑄顶多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朋友,有共同目标的组队队友。 那类亲昵动作,她还真的觉得没必要。马车里一度陷入槛尬的静默。 此时,太子从席间站了起来: “启禀父皇,儿臣近来得了一个小玩意,觉得颇为有趣,年节无 甚珍贵之物献与父皇,在此献上,祝父皇母妃福寿绵长。” 说着便有侍从捧上一个不大的红漆木盒。 此时大殿之上的众人尽皆伸长了脖子,一国太子送给皇帝的新年礼物,大家自然好奇得紧。 那明德皇帝听说颇为有趣,当下也是一脸好奇:“哦?是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只见慕容恒一脸得意地打开了那木盒的盖子,轻手轻脚地将那里面的物件拿了出来,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瞬间响起众人一致的惊叹声。 “哇,好漂亮啊啊!” “漂亮!匠心独运!” “我天宇能工巧匠果然厉害!” “这恐怕不是出自天宇匠人之手吧……” 堂上一时议论纷纷,语气里皆是惊叹夸赞,连那高座首席的明德皇帝也双目一亮,脸上当即露出喜悦的神色。 “快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顾浅依本坐在慕容瑄的身侧,也和太子并列所以隔着慕容瑄并没有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大内总管陈德胜接过那东西端到了皇旁面前,才终于看到了。 这……这不就是那天她在珍珑阁看到的那个被竟出三万两高价的,泛着青色的五六十年代玻璃花瓶吗? 没想到竟然到了太子手里,此时竟然被作为新年礼物献给了皇帝?! 更更更奇妙的是,皇帝看上去还非常喜欢? 顾浅依和慕容瑄对视了一眼,顾浅依悄悄做了个鬼脸,用口型对慕容瑄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 只见明德皇帝将那玻璃花瓶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赞不绝口,之后又传给皇贵妃,皇贵记看了又传给许多前排的老大臣看。 连慕容瑄都被身旁的六皇子慕容博越强行拉着观赏了一阵。,不得不说大家从未见过如此经营剔透的花瓶,当真是个个被惊艳了一把。 那慕容恒站在人群里自然是洋洋得意春风面。 皇帝大悦:“好,朕甚为喜欢,往年你们送的那些什么金银珠玉啊!奇珍异宝啊,都过于贵重了,实在不该如此铺张浪费。送礼都当像太子这般用心又有趣,这才不失为过节的意义。” 皇帝说完,满堂文武大臣一同俯首称是。 太子慕容恒落座之后,便洋洋得意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瑄。 殿内一众文武似乎是得了某个没声音的指令,尽皆一同将目光向慕容瑄投了过来。 当然了,大儿子献完礼自然就轮到二儿子站出来了。 顾浅依忍着笑掩口轻咳了一声,慕容瑄果然落落站了起来: “没想到皇兄进献给父皇的礼物也是花瓶,你我兄弟二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慕容恒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心里却在想:估计最多又是什么瓷器玉器吧!做的再好看又岂能如我献得这般独特? 慕容恒想着,嘴上却依然亲亲热热道:“二弟准备的是何样的花瓶?快拿出来瞧瞧。” 慕容瑄并不作答,又转向皇帝:“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的新年 贺礼也是花瓶,但愿父皇也能喜欢。” 说着挥了挥手,小厮庆春便捧着一个更大的木箱恭恭敬敬地走了上来。 慕容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箱盖打开,众人又是一阵更为惊讶的惊呼声! 只见慕容瑄献上的也是玻璃花瓶,可是更大更通透纯净,而且玻璃泛着明亮洁白的银光,简直像用一块巨大的水晶精心雕琢而成! 而且这花瓶还是一对儿! 众人无不满脸的惊艳,一时间各种溢美之词再次洋溢了整个殿堂。 只有顾浅依偷眼向那慕容恒看去,只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惊讶夹杂着嫉妒让他的脸色十分滑稽。 顾浅依心中好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呀,太子殿下,我们也不是有意过来砸你的场子的。只是那天在珍珑阁见到一个工艺很差的玻璃瓶都能卖出如此高价,浅依回府之后就又找到了之前那个帮她做煤炉的陶瓦匠,将自己所的玻璃制作工艺说了一遍,然后又给了他一点经费,让他自己研究,没想到他还真就研究出来了。” 明德帝简直心花怒放了,急忙差人将这一对花瓶呈到了自己面前,手指不住地在玻璃表面摩掌,竟然空张着嘴巴说不出夸赞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妙!妙!” 台下的慕容恒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此时的明德皇帝像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花瓶时的样子。 自己刚才献上的花瓶,还在皇帝身边的一名内侍手里, 此时他只想冲上去将那发绿的烂瓶子一口气砸掉! 明德帝笑道:“齐王献上的这对花瓶和太子送过来的那一只显然出自同一种工艺,但是做工却不知道要精妙多少,真是绝妙至极哈哈哈!” 皇帝终于将目光从花瓶上移开。 看着皇帝开心的样子,顾浅依施然起身行了一礼: “启禀父皇,儿媳也有一份小礼献于陛下。” 明德帝此时早已龙颜大悦,听闻儿媳还有礼物,不禁满脸更是期待。 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将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顾浅依一挥手,阿离端了一个小小的盘子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 众人一看之下,还以为那是一个空盘子,可仔细一看却看到那盘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晶莹剔透之物,如水晶一般透彻清明。 那东西又如一滴水,一头是圆圆的小球,一头是长长尖尖的尾巴。皇帝看了一会儿,向顾浅依问道: “此为何物?” 顾浅依神秘一笑,朗声道: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过来试着击打这枚小珠的圆头,若能击碎者,浅依自掏腰包、赠银千两!”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唏嘘着笑了起来,明德皇帝道:“这有何难?甭说这殿堂还有诸多武将、武状元,就是一名文臣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击碎后宫之中的女眷,不也是经常不小心失手打自己珍爱的珠宝玉石吗?” 顾浅依闻言却又神秘地笑了一下:“陛下大可找人来试!” 第79章:献礼 “朕还偏不信,陈德胜,你用这个去那东西砸碎。” 皇帝说着便伸手递出了一个瓷碗。 陈德胜急忙双手接过瓷碗,当下将手中的拂尘交给了身后的一名小太监,走下堂来便对顾浅依施了一礼:“齐王妃,老奴得罪了。” 陈德胜高高举起手中的茶碗,“砰”的一声用力砸了下去,众目暌暌,那荼碗碎成了渣,桌上的透明小珠却完好无损。 陈德胜公公:“这……这……” 陈德胜看着手里的碎碗一脸尴尬,台上的明德帝见状大骂:“你这没用的老东西是不是没用力?” 陈德胜公公吓的腿一软:“老奴不敢!不敢呀!” “我来一试!” 慕容恒大喊了一声,已然来到了桌前。 此时他满肚子火气正没处撒,没想到这齐王妃自不量力,竟然当堂出这么一道简单的小题。 那陈德胜四而圆滑怕得罪人,他可不怕。 当下慕容恒阴恻恻看了一眼慕容瑄和顾浅依,手抄起了桌上一只青铜酒壶,他不信这铜壶能碎。 顾浅依笑容不减,仲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慕客恒仗着一肚子火气狠狠的一壶砸了下去,慢慢拿起后当即脸色变得跟手中的铜壶一个样,那看似脆弱的透明小珠依然完好的放在那里。 再翻看壶底,那砸中小珠的地方竟然明显凹进了一个豁口。 满堂文武无不喷喷称称叹。 不待慕客恒感觉尴尬,又有几个年轻的文武官员自告奋勇上前尝试。无不信心满满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顾浅依笑道:“难道我这一千两银子想送也送不出去吗?” 堂上的明德皇帝兴致早都高过了头顶,此时他兴奋得满面红光:“朕还偏就不服这个邪!党正阳呢?” 众人皆称党 正阳是天宇第一高手,他忙站出来垂首:“微臣在。” “你去将那小珠砸烂,可千万别给朕掉了缰子。” “微臣遵旨!” 党正阳起身向那桌子走去,又对顾浅依施了礼:“请问王妃,在下可以使用随身佩剑吗?” 顾浅依一笑:“若是伤了宝剑,大统领不责怪浅依便可。” 那党大统领莞尔一笑,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他做不到。 他的宝剑在江湖兵器谱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岂是说伤就伤的? 党大统领当即解下宝剑。 这时慕容瑄彬彬有礼:“党大统领还是用剑柄或者剑身吧!万一真是卷了剑刃,只怕悔之晚矣。” 党正阳又微微一笑:“年节佳期,宫廷盛宴,末将也不敢在此拔剑相向,就用剑柄吧!” 党正阳立在桌前,靠近桌子的人不自觉地都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这党大统领气沉丹田咬紧牙关,猛然将手中的剑柄往桌上一砸。 “轰隆!” 那红花梨木做成的矮桌瞬间碎成碎片! 一堆木片七零八落的洒在了地上。 “好功夫!” “不愧为党大统领!好功夫啊!” 一时堂上称赞之声四起。 第82章:浅依发怒 那小颜见自己终于得了手,而且太子妃竟然如此惩罚,当时便如立了功的功臣一般,脸上尽是得意骄傲,嘴上却说: “奴婢该死!奴婢甘心受罚,这就去后厨洗碗去!” 顾浅依左手钻心的疼,她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对主仆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 刚才真是大意了,就不该靠近这主仆的五步之内。 顾浅依慢慢将那受伤的左手从水塘中抽出。 只见被烫的地方已经泛出一片白色的死皮,想来是那些皮肤都被烫熟了。 心中又忍不住将顾婉容和那小颜骂了千万遍真是狠毒至极! 这样不行,虽然第一时间降了温,但是这湖水不干净,极有可能引起感染,还必须用清水冲洗,再敷上一些消炎的杀菌的草药。 顾婉容看了一会儿,也不提找大夫和取药的事,竟然打了一个呵欠:“困了。” 便回房休息去了。 顾浅依心中愤恨,但是眼下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又在那冷水中泡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来,忍着钻心的疼痛向着园子深处的花园走去。 这些王公贵族的花园里一般都会种一些常用的草药。 顾浅依只是不知道自己需要的草药被种在哪里,于是黑灯瞎火的只能自己一个人到处摸索。 夜色已深,顾浅依又没有灯笼,只能趁着小径两边微弱的柱头灯在花园里四下寻找。 她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几重庭几重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男女的嬉笑声。 顾浅依停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男声正是这太子府中的男主人慕容恒,女声巧笑倩兮,嗓音如银铃般欢快可爱。 顾浅依忍着疼痛,在心底冷冷地啐了一口。 哼,渣男! 自己的老婆怀了孕都不去陪陪她反而自己 在别的小安这里寻欢作乐! 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顾浅依也没有心思继续偷听,只是进一步在花园里四处翻找着能用的草药。 可是那园子里嬉笑的一对儿,声音却过于大了,种种恶心的甜言蜜语不请自来,尽皆飞入了顾浅依的耳朵里。 “爷啊,太子妃姐姐都已经怀了您的骨肉,您倒是也给翠儿一份这样的荣耀嘛……” 那女子倒是直白露骨,慕容恒听了却是心花怒放:“好勒,我的小心肝儿,爷这就再给你种上几次,要是发不了芽儿,爷就天天种你!” “哎呀,爷……您的力气太大了,都疼人家了啦。” “真是甜美可人的人间尤物!爷我是想停都停不下来呀。你看,爷这一天除了上早朝其他时间可都泡在你身上了,别的姨娘可都还以为爷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呢!” “知道爷的好,嗯嘛!” 顾浅依只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再也听不下去,悄悄向别处溜了出去。 顾浅依正想继续到其他地方寻找,突然一人影来到她面前。 “大小姐……” 来人正是小月。 二人一起回到了杂物房,小月仔细得用清水帮顾浅依清洗了伤口,又拿出自己带来的药膏为顾浅依涂了,待到又用纱布包扎完毕,已然过了子时。 “谢谢你了,小月。”顾浅依由衷道。 若不是小月来送药,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陌生的院子里摸索到什么时候。 小月惶恐地垂下头去:“大小姐的宽容善良,小月都看在眼里,只是二小姐她过于在意自己的出身,又妒忌您做什么都比她优秀,故而才会这样……” 顾浅依宽慰地笑了一笑,看来顾婉容身边的这个婢女要明事理得多。 只是此时 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顾浅依脑中又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太子和那女子的嬉闹之声,于是随口问:“你和婉容在这太子府中过得怎样?可还舒心?” “奴婢在哪都一样,就是二小姐,她乎总是在想方设法讨太子爷欢心,可是每每总是被轻视……二小姐也是个命苦的人。” 顾浅依皱了皱眉头,试探着说:“太子在正式娶太子妃之前便纳了许多姬妾姨娘,也许是心喜别的女人吧。” “不是的不是的,”小月连连摇头:“府里虽然有几个姨娘,但是太子爷向来也很少去的,太子爷只是政务过于繁忙了,整日不是与其他大臣商讨重要的事,就是在书房看书。” 顾浅依一听,心里无语至极。 这丫头还真是天真无邪,不知那顾婉容心中是不是也是同样想法。 二人又闲聊了一些生活琐事。 这小月显然是压抑得久了,难得再见一位旧人,于是脸色神态颇为欣喜。 而顾浅依也乐得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个纯真善良的小女孩与她说说话。 可是顾浅依万万没想到,仅仅是送来烫伤药,又闲聊了一小阵,第二日却成了小月受罪的根源。 翌日天色刚亮,顾浅依还未起身,便听得房门外一片嘈杂。 “唉,听说太子妃正在钟泉院里处罚奴婢呢!可不是嘛,还是太子妃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奴婢,好像是对太子妃做了什么不忠的事……” 顾浅依听到此处浑身打了个机灵,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不就是小月吗? 什么对太子妃不忠的事,难道与昨日来送药有关? 顾浅依急忙起身穿了衣服,向那钟泉院赶去。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心中猛然一痛! 此时刚过完年节,虽然节气上过了开春 ,但是气温还是非常之冷的。 只见小月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单衣,整个人被捆在院子中的一根柱子上,而大腿后背尽是令人发指的血痕,那是鞭子抽打之后留下的血痕。 院内的另一头顾婉容坐在一张垫着蒲团的 矮凳上,见到顾浅依过来了,狠狠地挑了挑毛,故意高声说着。 “哼,身为我顾婉容的丫头,却半夜三更去给别人的主子送东西,真是吃里扒外!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真是丢了穆国公府的脸,丢了太子府的脸!” 顾浅依闻言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怒火。 “顾婉容!小月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痛恨我这个姐姐,干嘛要拿小月出气?她对你一片忠心,难道你真的看不见吗?” 顾婉容闻言心中更是愤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一片忠心?一片忠心难道不该是和自己的主子同仇敌忾吗?我管教我的丫头,姐姐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顾婉容说着,眼睛瞟见了顾浅依,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心中更是狂躁! 她本可以让这个女人伤口化脓疼上一阵子的,起码会因为伤口处理的不及时反复痛苦上一两个月。 偏偏小月这个没良心的妮子坏了她的好事。 顾婉容恨恨道:“再给我打二十鞭!你们没吃早饭就没力吗?” 那站在一旁的家仆领命抄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就抽了下去。 已然伤痕累累的小月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呜咽的惨叫声。 顾浅依又气又心疼,这小月,可是因为自己才挨的这份苦啊,而且昨日闲聊中,小月满心满口都是对自家主人的担心,哪里来的什么吃里扒外? 看着小月瘦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挨着那瘆人的鞭打过来,急得像热 锅上的蚂蚁。 “够了!住手!顾婉容,快让他住手!” 顾婉容看着顾浅依,越是心疼焦急就越觉得兴奋,此时哪里还能听见她说的话。 顾浅依突然跺了跺脚,下定决心一般喊:“有本事你随我来!” 喊完,转身冲了出去。 顾婉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当下心中好奇,急忙将身边的奴婢扶起,而自己则匆匆跟了出去。 但见前面的顾浅依跑得又急又快,不是向太子府以外的地方去,却是向院子更深处去。 顾婉容心中疑惑,脚下追逐不停,终于来到一处门眉精美的小院,顾浅依的脚步也就此停止了。 她猛然转身:“整天害这个害那个!今天就让你正式面对一下你自己的麻烦!” 顾浅依怒火中烧,喊完这一句就朝那小园挥了挥手,接着自己就让在一边,示意顾婉容走进去。 顾婉容心中大为疑惑,这顾浅依到底是在干什么? 可是见她如此,也忍不住想往那小园走去。 还没踏进院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院子深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美人,别这么调皮嘛。快过来让爷再给你种上一番,多多耕耘,赶快怀上爷的孩子。” 是慕容恒的声音。 接着的女声柔媚轻快女子,“哎呀,爷您这不刚刚种过吗?” “谁让你生的如此好看,爷我就是把持不住。” “就算怀上爷的孩子,现在也是晚那太子妃姐姐的身子都两个月了。奴家再怎么努力也生不出一位皇长孙咯。” 那女声遗憾又撒娇。 “就算不是皇长孙,只要一天有爷在,你的孩子就是这太子府中最受宠的孩子!谁让你是爷心中最宠的女人呢?” 顾婉容立在院子门口,听到这些对话当即觉得五雷轰顶! 第85章:正面交锋 顾浅依再次无奈的摇摇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虽然顾婉容没有直接证据说是我害的她,但我也没证据说那不是我干的啊!当时的情况,就主要在于看谁能取得皇上的信任。” “哦?这与揭不揭穿慕容恒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继续挑眉:“谁胜谁负,全凭着一张嘴,这时候我如果也把慕容恒也推到了顾婉容那边,他们两个势必要同仇敌忾,一起将我逼上死路。” 慕容瑄闻言,舒了一口气:“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你这般擅长攻心之术了。” 顾浅依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心:“你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夸赞,怎么反而像是忌惮?” “不,这是夸赞。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哪一天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还会不会有一丝生路。” “那就不要站到我的对面去了,我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你要小心。容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或许能提前回来。” 顾浅依想着,也不知那翠儿躲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找梁冰。 但是如果让她出面,又不免得和慕容恒正面交锋。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心头正纷乱复杂得想着,突然慕容瑄再度开了口:“你先放心去,我随后就到,一定从父皇口中拿到口偷,许你离山。” 顾浅依闻言,疑惑问:“你已经想出办法了?" “不是想出办法,而是我们有不得不离开京城的理由,小青查到那白玉雕花面盆的出处了。” 顾浅依沉思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今晚我是不能睡了,还要再去请一个人来助你。” 翌日中午。 顾浅依刚到达庆霞寺,堪堪休息了一个时辰,阿离就喜滋滋地跑过来禀报: “小姐小姐,齐王殿下来了!他竟然这么快来了,看来对小姐用情不浅呀。” 顾浅依宠溺地刮了一 下阿离的鼻子:“就你懂得多。” 果然不出片刻,就有一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绸布暖轿被人抬着来到了庆霞寺中。 轿的帘子掀开,顾浅依身边的阿离大吃一惊。 只见里面的人嘴唇发白,额头上尽是虚汗,光是从轿子里走下来都勉为其难、气喘吁吁,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可他明明是坐了轿子被人抬上山来的啊! 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齐王殿下吗?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 顾浅依急忙上前,小心地搀扶着慕容瑄一起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厢房,再命阿离掩了房门。 顾浅依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趴在慕容瑄身边左看右看。 “这梁冰的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顶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可活。” 慕容瑄也难得的笑了一笑:“你的那位朋友确实厉害,今日我这份妆容文武百官尽皆上前询问欢心了许久,愣是谁没有人看出破绽。” “那太子慕容恒一定很开心吧?” 慕容瑄点点头:“岂止是开心,我看他一早上都难掩自己的激动,可惜……我骗了父王,害他老人家一直在为我担心。” 慕容瑄满脸愧疚。 原来,昨晚顾浅依和慕容瑄商议完毕,顾浅依又连夜将那化妆大师梁冰请了过来。 经过梁冰的一番操作,慕容瑄瞬间变身成了一名身患绝症惶恐不安的病人。 早朝之上,慕容瑄神色艰难得对顾浅依的事深表痛心,又说自己身患重疾,实在无力继续在京中参与政务,只求皇帝恩准,许他一同前往平遥山,和王妃顾浅依一起吃斋念佛。 明德帝见状当下心疼不已,本想再派宫中太医再为自己的儿子细心诊治一番,可是这位昔日里意气风发的齐王却全然一副心如死灰之态。 想必是见到自己的症状和过世的母亲无异,已然失去了希望。 这时慕容恒却难得的对自己的这位二弟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切”。 “启禀父皇,想来齐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突然分别又使齐王不胜思念,这才使得身休突然差了那么多。父皇不如准了二弟的奏请,也当让他和王妃去那乡野山林休息一番。这朝中之事,还有儿臣为父皇分忧。” 谁知慕容瑄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乡野山林就算了,就住在那庆霞寺中,一起吃斋念佛足矣。” 他说到这里,众人猛然想起,那齐王妃是被责罚,禁闭于庆霞寺中念佛思过的哪那是什么休养生息。 慕容恒急忙道:“儿臣也在这里恳请父皇思准,让齐王和王妃可以四处云游,巡山访道。天下之大总有太多深不可测的民间高手,说不定就有妙手神医为二弟调理好了身体。” 明德帝看到慕容瑄的样子,原本就想着要不要将那顾浅依召回,让她一心伺候自己的夫君,听慕容恒这样说,当即满口应允了下来。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自由了?” 顾浅依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慕容瑄勾唇,眼神里也流露出丝丝微笑:“是的,不用上朝,不用留在京城天下之大,任意去留。” “耶!” 顾浅依终于欢呼了起来! 其实自从上一次从东海白赛岛回来,顾浅依一直对这游戏里的美景念念不忘,以前虽然也在电脑上看过各种美景美图,但是毕竟不能像现在这般全身心浸入式体验。 而且这是古代天然美景,纯净自然无污染,简直是现代之中任何一个景点都无法比拟的。 顾浅依觉得自己早都蠢蠢欲动了,而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京城,到更广大的世界中去看看。 “关于接下来的行程,你有什么计划?”顾浅依问。 “前几天小青跟我说,相传明州有一处山谷,山谷之中多白玉石,但是几乎没有人前 去开采,原因好像是那采出的玉石过于邪门。 具体的情况小青多方打听,但是就是问不清楚,想来是当地人对那山谷有颇多忌讳。我想母后用的那个白玉面盆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山谷里出来的,我想去那里看上一看。” 顾浅依轻轻点了点头:“玉石从开采,到雕刻,一定经过了很多人的手,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当时的知情人。” 二人不作停留,当即便下了平遇山,往西南方的明州出发了,天色渐晚,载着顾浅依和慕容瑄的大马车,来到了一处名叫石峰镇的地方。 这小镇本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因为距离京城只有短短一日的路程,便成了诸多商客路人的歇脚之处。 第86章:装病查清真病的原由 “这瓶子里是双月砂和噬苗草,剧毒。可是天下能取人性命的毒物甚多聚起这双月砂和噬苗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江湖郎中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呢?” “那慕容恒一定以为我们病急乱投医。” 二人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那客栈的小二在门口恭敬的喊道:“公子,夫人,又有一位大夫想来试一试。” 慕容瑄闻言急忙无声的躲进帘子后的床上,顾浅依帮他盖好了被子。 被子之下,慕容瑄的左手捏在右臂的经脉上,以此制造脉搏混乱的假象。 准备完毕,顾浅依轻声道:“快请先生进来吧!” 只见小二推开了门,一个须发皆白的麻衣老者挎着一个行医的药箱,彬彬有礼地走了进来。 老大夫放下药箱,在慕容瑄的床前坐了下来。 “请问,病人有何症状?” “身乏力虚,经常上吐下泻,没来由得便头昏脑涨,头发也是频频得往下掉。” 顾浅依再说的,全都是皇后生前的症状。 那老大夫闻言怔了一怔,继续问:“别的大夫都说是体弱气虚?说不出缘由?” 顾浅依点点头:“正是。” 这大夫也不急着诊脉,反而开口问:“公子可有随身佩戴什么珠石玉器?” 此言一出,顾浅依和帐子里的慕容瑄心中同时一动。 顾浅依不答反问:“先生何出此言?” 那看医生拱了拱手:“老夫年岁已高,十岁跟了师父,至今从医已然六十余年。公子这样的症状却是见过三例的。” 顾浅依心中 忍不住的震惊起来:“三例?” 老大夫损了提修长的白胡须,点点头,顾元眼神一亮,不动声色地向老大夫怀里递了一个分量不轻的元宝,转眼又唉声叹气: “唉,我家夫君不久前便患上这怪病,四处求医无果,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详细了解一下您之前碰到的三例?” 老大夫连忙将银两推了回去,诚惶诚恐:“无功不受禄,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我师父的遗愿,万不敢受此大礼,姑娘若是想听,老夫自当如实相告。” 顾浅依让大夫坐下,又亲自倒好茶水,老大夫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浑浊了起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逝去已久的事情。 “还是几十年前,老夫跟着师父四处游历学医,在此处,也就是石峰镇住了几个月,当时有一对孤女寡母来到了镇上,说是那母亲身患不治之症,仰慕我师父名声,特此求见,想请求我师父寻个法子治好她的病。” 老大夫年事已高,说了一席话,喝了喝水,这才又继续讲了下去: 第87章:清理暗处的老鼠 “先皇后也是患了此病,我在为皇后医治时,有一日宫里的丫裂们刚伺候完皇后洗漱,有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白玉盆倒水,我见玉盆蹊跷,报告了皇后,谁知道皇后听了不以为然,还大骂我是江湖骗子,将我赶出了皇宫。 但事后却派了贴身的姑姑赐我百两白银,要我远离京城,途中我遇到了多人的追杀,幸好最后都一一化解,我才苟活到今日。” 说完一席话,老大夫似是解开了心里多年的一个结,长舒一口气。 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多年了,如今说出来,突然觉得一生已然足矣。 老大夫已经走了许久,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才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慕容瑄面色严肃,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浅依,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浅依,此事太过蹊跷,你说那大夫走后,到底是谁在追杀他?” “他一生行医为善,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若是得罪了人,恐怕也是因为给母后治病,想要杀他是怕他治好了母后,或者说那人已经知道他得知母后的病因,怕事情暴露。” 慕容瑄点点头:“可以说,想杀他的人,就是幕后谋害母后之人。” 谋害皇后的事情,慕容瑄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方才老大夫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之,偏偏抓到了一点枝叶末节之后,便无从下手。慕容瑄紧锁眉头,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打着床沿。 “王爷可是在为没有眉目忧愁?” “浅依聪明,方才听到大夫提起母后,原以为有迹可循,可是年代久远,现在要寻几年前追杀他的人,恐怕也无异于海底捞针。” 顾浅依脸上的泪水早已经被擦干,仿佛是换了一张脸一般,莞尔一笑: “我倒是觉得,未必全然没有下手之地。” “怎么个下手之法?” 慕容瑄越来越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情,就是将顾浅依迎娶进门,每当山穷水尽之时,她总能带给他柳暗花明。 “方才大夫语中的猎户,我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慕容瑄幡然醒悟,点点头:“明日我们便寻到那大夫,打听猎户的下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首先清理掉躲在暗处的老鼠。” 顾浅依下意识看了桌上方才被人送来的毒药:“王爷与我,当真是互补。” 闻言,慕容瑄笑了起来,似是冬阳入户,让人身心俱暖:“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 半夜,月色渐隐,星火失亮,乌云蔓延,黑暗铺天盖地袭来,偶尔冷风掠过,惊起几只树鸦。 “不好啦!来人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身亡了!快来人啊!” 几道突兀的声音划破这片宁静,只一瞬间,熙熙攘攘的火把燃起,越来越多的火光照亮这客栈。 这才看清,许多人国在一间客房之外得水泄不通。 客房里的床上,一男子面色狰狞,嘴唇发紫。 七窍流血,早已没了呼吸。处处惊叫连连,巨大的动乱终于还是惊动了官府。 官兵前来,为首是个三十来岁的器宇不凡的男子。看着房内触目惊心的景象,先是微微皱眉,捂着口鼻,怎么大半夜的也睡不清净? 一向平安无事的石峰镇连偷盗抢劫都极少发生,更别提这样的人命案子,半夜前来竟然看到了这么不吉利的一幕。 那男子随后向后招手,准备多时的仵作提着工具箱,对着尸体细细检验。 他拿出两根银针,分别刺破尸体的喉咙和腹部。 片刻后,只见两根银针都变了颜色,一种摄人心魄的黑色在银针上迅速蔓延。 仵作取下手套向着那男子拱手:“大人,此人中毒而死。” “何毒?” “从症状来看,七窍流血应当是中了双月砂,唇部发紫应当是中了噬苗草。” “双月砂、噬苗草?” 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仵作解释:“此两物皆是剧毒,不过价格极为昂贵,平常药店都极少有供货。” 男子一听,这还了得,镇上出了命案,还是用这样昂贵的毒药,恐怕行凶之人来头不小。石峰镇本就不大,自己赶来时,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百姓皆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如今快快破案抓到凶手才是。 他立即下令彻查:“立即全城搜查,衣着华贵者优先搜查,先从这家客栈开始!” 众位官兵领命,立刻前去各个客房。 “里面的,开门!” “请问有何事?” 顾浅依打开房门,此时的她面色疑惑,仿佛今夜发生的一切她都全然不知情一般。 “人命关天,陈捕头命我们搜查各个房间,姑娘,得罪了。” 叫门的两个官兵见房内是个女子,倒也是十有礼,甚至还拱手表达得罪歉意。 顾浅依应下,两个官兵鱼跃而入,在房内翻翻找找,没有什么收获。 二人又将目光放于床上,只见床纱放下,床上皆是一片朦胧,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里面是谁?” “这是我的夫君,得了怪病,我们夫妻两人一路赶到此处,想要寻找个救治药方。” “还劳烦夫人掀开床纱。” 顾浅依面色淡然,直接轻轻掀开了床纱,只见床上之人面色惨白、高高的颧骨突出,十分骇人。 官兵心下不忍,也不愿进一步查探,转身离开了。 “王爷还说我演技好呢,你又何尝不是个影帝?” 顾浅依看着床上“病恢恢”的慕容瑄,笑意难掩。 “影帝?"慕容瑄疑惑。 顾浅依一时说漏了嘴,只好硬着头皮胡乱解释一番。 慕容瑄倒也没有过多追究,毕竟他的王妃一直都是古灵精怪,知道许多异于常人的东西。 他不想追问,强扭的瓜不甜,强要的答案也不真,待她想要跟自己讲时,自然会如数奉告。轰轰烈烈地搜查了一个时辰,果真还在四五个客房里搜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药瓶。 仵作挨个挨个细细检查,终于确定,其中几个药瓶里还真装着双月砂和噬苗草。 其中有三个房客对视一眼,方才闹出人命他就觉得不安。 出门查看还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同伴惨死,当时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连夜回京,谁知道官府来的速度这样快,他们被拦在了店里。 “大人,我们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 第90章:王爷假装是商人 王金眼睛一亮,露出诡异的笑容。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还有旁边的那个小娘们!那个赶马就放他走吧,早些回去报信,说你家夫人公子被我绑了,若是想要人,带上十万银两来赎!” 下一幕,顾浅依揉了揉眼睛,才能确定这不是梦,自己没有看错一一慕容瑄竟然非常配合地让山匪将他五花大绑,不带一点反抗。 慕容瑄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虽说对面是二十几人,全部打倒有些国难,但是带着自己远远离开想必也是不费力气的。 不过慕容瑄已经束手就擒,她自然只有照做。 两人被绑着,蒙着眼,几只白色的鸽子分向天空。 在一群土匪的推推嚷嚷中终于来到了土匪窝。 “王爷,你这是为何,给几个土匪银两便是,何必来此遭罪?" 见看守他们的土匪此刻正在饮酒作乐,顾浅依这才轻声问道。 “方才我听他们口音,不似是天宇国内的人,更像是朱凤国的人。” 本来昨日在河边救了邻国朱凤的皇子已经颇为离奇,心中疑虑久久不曾消去。今日又见朱凤国的人在此地落草为寇,便想着跟随他们上山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 忽然听得牢房外看守他们的其中一个土匪叫了起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慕容瑄伸手去捡地上的玉佩,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手拿开,东西给我,不许动!” 山匪拿着钢刀,恶狠狠地冲慕容瑄喊道。 慕容瑄面色一片为难,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这才颤颤巍巍将手上的玉佩交出。 山匪见玉佩成色不错,似是十分昂贵,起了心想要将此玉佩私吞。 贪婪的神色落入慕容瑄眼里,他突然大叫起来: “你不能拿走,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 ,我娘就这么一个遗物,你可不能拿走!” 大喊大叫声音极大,终于将王金给吵了进来。 王金看着屋内的景象,皱了皱眉,不似方才在山下那般莽撞粗鲁,反而比较冷静土匪头目,“怎么了,吵什么?” 见王金进来了,那土匪心知私吞无望,只得愤愤地瞪了慕容瑄一眼,将手中玉佩递给王金土匪一号:“大当家的,小的正准备将此物奉上。” 王金冷哼一声:“哼,还算你小子知趣,你俩老实点,等到你家里人送了赎金,我自然会放你们走!” 王金拿着玉佩转身走了,顾浅依看了这好大一出戏,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浅依,你信是不信,等会放我们去,暮后之人也会浮出水面。” 顾浅依点点头:“我信。” 慕容瑄不禁有些想笑:“你什么都还不知道,怎么便轻易信了?” “王爷一定是想用上等皇家专用玉佩引出幕后之人,朱凤国眼线已经深入民间,王爷也想打探他们的意图。” 顾浅依摆摆手,一副“这太没挑战了”的模样。 “若是王金识货便好,知道这是皇室玉佩,能引出幕后自然是好,若是王金只是朱凤逃过来的平民百姓在此落草为寇,想必也不识得此玉佩,本王也有自信能带你逃离。” 果不其然,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山匪打开了他们面前这道铁门。 “我们大当家的叫你们过去,快点!别磨叽!" 毫不容气地将两人带到王金面前,山匪这才退了出去。 房内除了王金,还有一个女人,女人身穿异装,身材妖姥动人,不似是天宇人士,脸上披着薄薄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面容,更添几神秘之感。 “王金,这就是你说的两人?”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直勾勾地看向慕容瑄, 炽热的眼神毫不掩饰。 “是,公……小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两人。” 那女子点点头,略带玩味:“问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方才已经说过,我俩只是普通的商人,做着小本买卖。” 慕容瑄风轻云淡,一派淡然。 “那你身上为何会有皇室暖玉,这种暖玉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能有的!” 慕容瑄已经确定下来,王金背后必定有人主使,不然一个寻常百姓,还是朱凤国的人,怎么能识得这皇家御用玉佩。 见慕容瑄默口不言,王金更确定了心中想法,面前这人一定是皇室中人,自己这次可算是下大功。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闯进我的地盘,管你是什么皇亲贵族,今日便是你自己倒霉了!” 王金兴奋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是朱凤国的人”” 慕容瑄挑眉,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王金一开始神色有些躲躲闪闪,不过想到此刻两人已经被抓,浑身上下都被绑紧,正在自己的土匪窝里,谅他们也逃不出去。 “没错,我就是朱凤国的人,今日你们落入我手里,怪只怪出门忘了挑个好日子。” 王金正得意着,突然发现自己脖子有一股冰冷锋利的触感传来。 慕容瑄手持一把弯刀,此刻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 他早已经割破绳索,蓄势待发。 “别动。”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狠狠压在王金心里,他嘴抽搐,冷汗直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你这样的人,你们国家怎么也放心让你做间谍?" 顾浅依的绳子也早已被慕容瑄割破,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禁吐槽。 自己在电视里看的那些谍战片,问 间谍都是高大英俊帅气,身怀各种绝技,怎得到了这里,居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蠢材。 “你!” 自己被侮辱,王金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想到脖子上的弯刀,除了“你”字,不敢再多说一句。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轻笑一声,众人只看见一道身影飘过,快如闪电。 顾浅依心下一惊,不知何时,那女子已经扼住自己的喉咙,力度把握得刚好,自己挣脱不开,也不至于让自己丧命。 “放了她。” 慕容瑄冷冷说道,杀气瞬间弥漫了房间。 女子笑了起来,受伤的力度丝毫不减,笑声妮妮但是有些怪异,总觉得听久了这样的声音会被摄走心魄。 “放了她也可以,你要与我亲。” 几个人皆是一愣,王金的神色最为古怪,不过这会儿也无人注意到他,他脸上的惊愕与不敢置信一瞬间消逝。 “我已经娶妻。” 慕容瑄神色厌恶,略带嫌弃。 “我不在意,既然你已经娶妻,休了便是,或者,也可以丧偶。” 女子说着,加重手上的力度,顾浅依已然呼吸困难,脸色憋得涨红。 顾浅依此时在心里飞快地思索对策,偏偏她的定身术一定要面对面。 那女子此刻正在身后,扼住自己的脖子,动弹不得,怎么还面对面,这是顾浅依才觉得自己还当真是“一无所长”。 双方争执不下,门外也没闲着,只见火光四射,骚动传来。 不好啦!大当家的!官府的人连夜摸上来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山贼此刻来不及敲门,直从门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房内这一幕直接傻了眼。 “你们、你们是谁,还不快放开我们家大当家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山贼双目瞪大,一道血迹从天灵盖上流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身 后,几名官兵涌入,为首之人见到慕容瑄,连忙拱手:“王爷,下官赦驾来迟!” 那女子见此情景心下也了解几分,想必是王金这蠢货带人上山的时候没收拾好尾巴,漏了行踪。 女子放开顾浅依,方才清冷的笑声又响起:“我记住你了,日后定会相见。” 说完,她又毫不掩饰地向慕容瑄抛了个媚眼快速走到窗前,跃身跑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方才向慕容瑄行礼那人怒气冲天,朝着身后官兵吼道。 “不必了,觉清,那女子身手恐怕超我一倍不止,你们追不到的。” 从方才那女子扶持顾浅依就可以看出,那样的速度,远远在他之上。 “浅依,你没事吧?” 慕容瑄将手里的王金交给官兵,连忙走了过来扶住顾浅依,只见脖子上有几条红色的勒痕。 他心下有些内疚,毕竟今日之事还是极为冒险,尚不清楚这山寨中的具体情况,属实太过冲动。 甚至,还害得她受了伤。 勒痕落在慕容瑄眼里,心中对方才那女子的恨意更为浓厚。 “我没事,王爷。” 顾浅依干咳了两声,捂着脖子。 “王爷,这位是?”官兵首领疑惑道。 “这位是王妃。” 官兵听了此言,连忙行礼:“见过王妃。”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齐王妃吗,她所编撰的治水法则自己也看过,深感佩服,一个闻中女子竟然有如此见识。 “这位是林觉清,多年前我在上,手下的总兵,后来战事平息,便被调到凉城。” 顾浅依有礼地朝着林觉清点点头。 “王爷来此,我未曾远迎,还让王爷受此待遇,王妃还受了伤,实在是心中难安。” 林觉清脸上当真有了几分愧疚之情。 若不是他今日前来,竟然还不知道他天宇境内匪患如此严重。 第91章:顾浅依与王爷回宫 慕容瑄冷冷开口,没有一个皇子希望看到自己国家匪患丛生。 “这里的土匪是一年前才有的,下官也曾多次派兵围剿,奈何此山陡峭,道路众多,他们占据了地理优势,我们也没有完整的地图,一直未有什么成效,下官惭愧。” 林觉清此刻已经冷汗淋漓,以前在齐王手下当总兵时,就知道齐王忧国忧民,如今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他会有几分怪罪。 “罢了,此事也不怪你,赶快国剿了画窝吧,这些山贼看样子作案也不是一两次了,你既然管辖着这里,是这里的父母官应该干净利落,永除后患,给予这片土地的百姓们一片安宁。” 林觉清擦了擦冷汗,不敢再多言语,只有连连称是。 “王爷,朱凤国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顾浅依此刻脖子上缠着大片纱布,活脱脱像个木乃伊,她已经向慕容瑄解释了良久,还蹦蹦跳跳了半天,为的就是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慕容瑄还是不太放心,让大夫在地脖子上“狠狠”擦了许多药膏,又左三圈右三圆国上许多纱布,这才作罢。 “带上王金回京,交给刑部审问,回京后立即进宫,将这些果报父皇。” 慕容瑄解释道,刑部的手法他再清楚不过,就是死人嘴里,他们也能挖出东西未。 此事关乎国家外患,虽然天宇国没有大多内忧,可是外患更加关乎国家兴亡,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别提他一个皇子。 等顾浅依伤好得差不多了,林觉清派了些人护送,两人带着王金回了京。 一路上平安无事两人似是游山玩水一般,一月后终于到了京城。 可是正当二人来到府门,却发现不太对劲,今日的齐王府怎得一片寂然,没有一丝生气。听雨苑内。 “阿离,这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看着满地的枯 黄树叶无人扫,众人脸上皆是惶恐的模样。 “王妃,你终于回来啦!你不知道……呜呜呜…… 阿离还未说完话,便掩面哭了起来。 “别急,慢慢说。” “王爷和王妃走后不久,太子妃便启奏了皇上,说是王爷病重,王妃你也跟着王爷走了,她便要了权,说是王妃亲妹妹,上次的事情她心有愧疚,不该与您争执,想要在王妃回来前帮府里处理内务。” 顾浅依扬眉,“他自己太子府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来我齐王府“处理内务”作甚?“皇上应下了?” 阿离点点头:“嗯,太子妃据说在圣前哭得惊天动地不能自已,皇上感动,便允下了。” “之后呢?” “之后太子妃便带着太子府的仆人们来了王府,闹得王府鸡飞狗跳,还说要查看帐簿,是管家说什么也不允,这才罢休,前几日太子生辰,这才回去了。” 齐王府里人丁众多,武艺高强的侍卫也不在少数,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太子妃搅得不安宁。 奈何她是带了皇上的口谕前来,不得不给几分薄面,谁知道她蹬鼻子上脸,借机将齐王府闹得鸡飞狗跳。 顾浅依抓住阿离的手,想要带她去找慕容瑄,商量一下对策,谁知道她才碰到阿离的手,阿离便发出“嘶”的一声。 第92章:借机追查 贵妃宫。 榻上的皇贵妃半眯着眼睛,几个丫裂围在旁边,剥葡萄的剥葡萄,捶腿的捶腿。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皇贵妃睁开眼睛,慵懒地从榻上起身:“天色渐晚,宫门都快下朝了,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说是有要事相见。” 太子慌慌张张地从门口走进来:“母妃。” 说着,给皇贵妃使了个眼色,皇贵妃会意:“你们都退下去吧。” 片刻,宫里只剩了太子和皇贵妃两人,慕容恒这才匆忙说道:“母妃,慕容瑄的病好了!今儿还回了京!” “什么?不可能!” 皇贵妃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仿佛是想要将它捏碎一般。 “千真万确,齐王府外的眼线今日一早便未栗报了,母妃,您不是说那玉石无药可救?" “只要日日用那面盆,自然是无药可救,恐怕他已经发现了面盆的蹊跷之处。” 皇贵妃声音清冷,若是让慕容瑄知道了面盆的秘密倒也无妨。 大不了不能借面盆让他归西,她法子有的是,怕只怕他借机追查先皇后一事。 虽说这些年她事事做的周到,该留的不该留的都一一杀人灭口,可是难免有些漏网之鱼。 毕竟,谋害皇后的罪名可不小。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府吧!” 今夜月朗星稀,月光皎洁,势要将一切黑暗浑浊驱逐。 在顾浅依和慕容瑄一天的奔波操劳之后,齐王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一派井井有序、生机勃勃。 “你说这顾婉容也太能折腾了,池塘里的鱼都不放过,弄死了一大片,莲蓬都全部摘了,她拿莲 莲干什么,回去喂猪?太子府养猪了吗?” 顾浅依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不等阿离回答又若有所思道:“好像还真是养了。” 说完,顾浅依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趾高气昂地走走停停。 忽然停下,面上带了几分怒气,尖着嗓子道:“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姐姐远道而来,一个个的让姐姐久等!” 顾浅依将顾婉容模仿得惟妙惟肖,阿离不禁笑了起来,“好了,王妃,你这样子要是让王爷看见还了得。” 顾浅依白了阿离一眼,让他慕容瑄看见又如何。 不过想到慕容瑄,她还是停下了动作。 “对了,王妃,红云今日来了王府,说是要见你一面,可是那时你正出去了,此时正在客房等着。” “请进来吧!” 顾浅依坐了下来。阿离急匆匆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红衣女子。 “王妃。” 红云见到顾浅依很是高兴,面对这个帮她一家平反冤案,如同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是发自内心地尊敬。 “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齐王府了,在梁冰那里难道不习惯吗?” 第95章:白莲花又作妖 皇帝也安慰过她,毕竟她和太子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现在养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何尝不想赶紧养好身体,再次怀上孩子。 可是自那次以后太子以她要好好休息为由,再也没进过她的房间了,孩子的事情又从何而谈? 想到东宫里那些小妖精们,顾婉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如今晚就借着商谈要事的名义,把太子请回来。 同样的时间,齐王府内有人却是坐立不安。 “王妃,都是小青的错,那玉佩一定是遗落在东宫了。” 小青神色沮丧,她没想到自己会犯这么大的错,要是因此连累了王爷和王妃,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好了,小青你先别慌,玉佩不一定是丢在了东宫,你先好好在别的地方找一找。” 顾浅依安慰她。 虽然话是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在东宫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他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才行。 慕容瑄转头跟顾浅依商量:“要不然就抵死不认,反正除了玉佩,他们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们大可以说这玉佩早就丢了。” 顾浅依摇头:“不妥,就算你这么说,这一次他拿咱们没辙,皇帝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这玉佩早不丢晚不丢,偏偏人家拿出来成证据的时候,你就说丢了,皇上怎么可能相信?” 小青心一横:“王爷王妃,你们把我交出去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小青绝不连累你们。” 慕容瑄瞥了她一眼,突然出声:“那好,明天要是有人找上门,我们就说你半夜出门去东宫抢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把人藏在哪里我们都一概不知。” 房间里的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呆了,特别是松涛,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慕容瑄。 “你觉得父皇会对这样的结果满意么?”慕容瑄又道。 小青哑口无言,她是齐王的人,这件事情又是冲着齐王和王妃来的,怎么可能撇得清 关系? “好啦,事情还没到那么糟,难道你们以为除了认罪我们就别无他法?” 顾浅依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 松涛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巴巴地问顾浅依:“王妃,这么说你有办法了?你一定要救救小青啊。” 顾浅依想了想:“这件事情顾婉容还没有胆子直接捅到皇上那里,想必是去找贵妃想办法。现在对方手里只有一枚玉佩,顾婉容又不可能说出自己因为嫉恨就把太子侍妾打成这样,估计会栽倒我们头上。” “杨氏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重点就会变成我们擅闯皇宫。”慕容瑄眯着眼睛接道。 一个入了奴籍的女人,她的死活又有谁关心,皇上最关心的无非是自己的安稳。 “没错,只要我们避开擅闯皇宫这一点,不管他们说什么,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看到王爷和王妃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大家好像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不像刚才那样混乱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有人到齐王府,说是贵妃请齐王妃入宫商谈要事。 慕容瑄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了,看样子是打算跟顾浅依一同进宫。 来传达消息的宫人十分为难地对慕容瑄禀告:“王爷,贵妃说了只要齐王妃入宫即可。” 第96章:作妖失败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怀疑,莫非真是随口找的借口? 顾浅依伏了一伏,正色道:“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并不是因为儿媳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是因为这玉佩本身的特殊之处。” 皇帝翻了翻玉佩,没看到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时慕容瑄看到了玉佩也是惊讶。 “这不是几年前儿臣送给翠儿姑娘的吗?” 皇帝看他竟竞然也这么说,就更觉得好奇了:“原来是你送的?你又是如何认出的?” 慕容瑄拿起玉佩为皇帝解释:“父皇,这种翠绿的颜色齐王府是不常用的,这种款式已经是多年以前南方流行的。” 的确,这玉佩一看就是已经被随身携带了一段时间,连穗子都磨出了痕迹。 “而且,因为翠儿姑娘的名字,金丝镂空的挂饰里面也用了特殊材质,在黑暗中会发出绿色的光芒。” 慕容瑄解释:“几年前儿臣在南方曾经见过浅依一面,畅谈诗歌词赋,但是当时并不知晓对方姓名。送玉佩时她也只是在场,自然是解释不出来的,还望贵妃不要再为难她了。” 慕容瑄言辞恳切,好像杨贵妃再多说一句就是在为难顾浅依。 “什么翠儿红儿的满口胡言,齐王爷一句话,就要把事情都推到过去吗?” 贵妃不肯轻易罢休。 “也不能完全说是过去,说来也是巧了,儿臣前几日刚收到这位姑娘的信,今日就在太子妃这里见到了玉佩。” 慕容瑄似乎是很好奇:“难道说这位翠儿姑娘,曾经出现在东宫?” 皇帝沉吟,这事有些古怪,太子妃和贵妃坚称是齐王的人夜阁皇宫。 而齐王却说这玉佩几年前就送给一位姑娘,还说这姑娘在宫? 帝“去把东宫管事寻来。” 皇帝大手一挥,又对顾浅依和颜悦色道:“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清楚,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慕容瑄扶着顾浅 依站起来,向皇帝谢恩。 顾婉容遇上顾浅依的目光却只觉得一阵心慌,她这时候提起翠儿做什么? 东宫的管事很快就到了,见到皇上赶紧跪下即首:“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示意他起来说话:“不用害怕,朕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管事老老实实点头:“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且问你,东宫里是不是有个叫翠儿的姑娘?” 谁知提到翠儿,那管事却是一哆嗦,仿佛这个名字有什么可怕的魔力。 皇帝看到他这个样子,多少能猜到里面有点问题,威严道: “知道什么就直说,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说完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略有不安的顾婉容,隐隐有责怪的意味在其中。 管事立即回答:”的确是一个叫翠儿的侍女,入宫已有数月了。” 顾浅依站在顾婉容对面,笑着瞟向她:“太子妃所说的被人劫走的,莫非就是这位翠儿?” 这时若说不是,东宫也没有其他失踪的人了,况且东宫认识翠儿的人也不少。 顾婉容低声答道:“正是翠儿,也不知被歹人劫走有没有受伤。”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着慕容瑄问:“瑄儿,你又是为何会认识翠儿,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玉佩给她?” 慕容瑄拜了几拜,缓缓道:“这本是儿臣自己的一点私心,或许与现在说的事情无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摆手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自然是什都当讲的。 “是这样,儿臣少时游历曾至江南,偶遇翠儿,得知她根身患重疾,症状竞与母后诸多相似,她带着老娘四处求医十分不易。” 慕容瑄顿了顿,目光带了一丝算计: “她似乎得知了一位十分有名的大夫,打算动身前去。我赠与了不少盘缠,又与她约定若有结果务必托人告知,留下此玉为证。 ” 杨贵妃听见他的话,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锦帕,心里一阵惊慌。 怎么会这么巧,相同的症状? 还被慕容瑄遇上了? 必然是他们有意探查。 “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后来可有消息?” 慕容瑄心灰意冷地摇头: “后来杳无音讯,直到前几天我收到她的信,今天我才再次看到这玉佩,不知太子妃可否告知翠儿姑娘的下落?” “……” 顾婉容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承认夜闯皇宫还要反咬一口。 “人分明就是被你们动走的!不要人太甚!” “我们劫走的?太子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是我们劫走的,那请问你有证据吗?” 顾浅依向皇帝解释:“父皇,您刚才也听到了,东宫管事亲口说翠儿在东宫数月,那齐王府可有人见过翠儿?” 当然没人见过,翠儿已经被毁容了,齐王府除了顾婉容和红云,再没人见过她以前的样子。 顾婉容无法反驳这句话,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就此罢休。 她狠狠瞪着顾浅依:“就算齐王府没人见过又能证明什么,难保有些人不是在故意说谎。” 更何况侍卫曾与入侵者交手,对东宫这么热悉的人一定是红云,她还受伤了! 到这里她马上道:“东宫侍卫曾与入侵者交手,可以让他们作证。” 顾浅依早猜到她会这么做,但是侍卫没到红云和小青的脸,作证也不能说明什么。 至于他们确定玉佩是从其中一个入侵者身上掉下来的,顾浅依表示十分惊讶。 “难道翠儿是自己离开了?” “不可能1" 顾婉容尖声打断。 翠儿被打成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跟侍卫交手,更何况她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顾浅依故意问:“太子妃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顾婉容咬牙切齿:“翠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自己从东 宫离开!” 顾婉容看皇帝的表情就猜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立马也提高了音量。 “那就是有人拿走了她的玉佩,真是奇怪,东宫竟然连两个女人都留不住?还是说人根本就还在东宫?” 两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吵得皇上的头更疼。 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现在看来不过还是:太子妃针对她这位嫡姐引起的纷争罢了。 只不过,基容瑄所说的相同的症状还是有必要留意一下的,难道真的是巧合?! 顾婉容还要再说,杨贵妃把恶狠狠地打断地:“够了,本宫平日里教你的温顺贤良看未是都忘了,还不回去好好反思!” 第97章:花钱买性命 这顿晚饭吃的很舒服,虽然没有什么名贵的大鱼大肉,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胜在味道鲜嫩可口。 酒过三巡,顾浅依也就不绕弯子了: “牧大人,夫人,想必二位也猜到我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了。” 罗雪珊沉吟道:“是关于前段时间的暗流组织吗?” 顾浅依点头:“实不相瞒,顾婉客找到暗流,花钱欲买我的性命。上次若不是王爷看出了天赘的真面目,恐怕我现在也没命坐在这里跟二位说话了。” 慕容瑄也开口:“听说那暗流倒是守信,答应下的任务非要完成不可,浅依实在是危险啊。” 罗雪珊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后者肯定地点点头,他愿意相信眼前的齐王和王妃。 罗雪珊“其实暗流一开始人很少,他们并非什么杀手组织,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聚在起罢了。 “他们有的是家人受到迫害,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有的是被卖给别人为奴为婢,不堪虐待逃了出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顾浅依没想到,暗流竟然是这样一群人的避难所,难怪天赘被捉了什么都不肯说,那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那牧夫人与暗流又有什么渊源呢?”慕容瑄好奇地问。 罗雪珊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很大决心才开口:“其实我也曾是暗流的成员。” 这话一出,顾浅依和慕容瑄都被震惊在当场,他们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也曾经是暗杀组织的成员。 “觉得很难以置信吧?我说过,它一开始也并非是个暗杀组织。” 罗雪珊虽然出身书香世家,但她也是庶出,家族庞大,她在一众姐妹中却是文采出众。 可惜这份才华并没有带给她荣耀和幸运,相反,她常常被主家的人打压,自己写的文稿也经常被抢走,冠以其他人的名字。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 安宁只好忍气吞声,直到她青梅竹马的亲事也要被抢走。 “向荣会这么快升迁是他们没想到的,主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和牧家联姻,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罗雪珊边说边攥紧了拳头,时隔这么多年了,她说起这件事情还是这么激动,可见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多么大。 “你不同意,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顾浅依有预感,这就是罗雪珊和暗流相识的契机。 罗雪珊“你想的没错,我的确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暗流的人。 罗雪珊回忆着:“我去理论,去哭诉,去请求,求遍了所有我能找的人,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牧向荣拉着罗雪珊的手安慰夫人:“没事儿,我在这呢,都过去了。” “我那时候心如死灰,觉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是暗流的人救了你?”慕容瑄猜测地问。 罗雪珊点头,她那时候本来打算投河自尽一了百了,连遗书都写好了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却没想到会被人救了。 那是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姑娘,身手却很不错,带着她回到岸上一点都不费力。 “她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训我没出息,说不论出了什么事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边把自己的外衫给我。” 罗雪珊在回忆自己的恩人时眼里带着泪光,打从心底里感激她们。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主母打算用来顶替罗雪珊的女儿生了怪病,形状可怖,有传言说正是她抢了别人的姻缘,老天罚她。 亲事回到了罗雪珊手里,她如愿以偿嫁了自己的意中人,也逐渐受到了家族的重视听了罗雪珊的话,顾浅依轻声问。 “但是你没忘记暗流的恩情,所以想法设法补贴他们对吗?” 罗雪珊抹了抹眼角的泪,有些后悔:“我没想到他们会走上这样的路,他们恨这些为官不仁的家伙,就是他们害得好人流离失 所。” “可是他们杀的,并不都是坏人,其中也有真正为民请命的好官。”慕容瑄端起酒杯道。 牧向荣叹气:“他们救了珊儿,我很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出手,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妻子差点就换了人。可是他们越来越偏执,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的。” 顾浅依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出事儿了,顾婉容说自己被绑架事关皇家颜面,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 “王爷,王妃,他们……他们真的是好人,我知道我这么说或许不对,但是,但是求你们帮帮他们。” 顾浅依为难地看了一眼慕容瑄,后者微微摇头。 “他们现在绝对不只是想清理什么为官不仁,如果不搞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必然会铸下大错。” 如果真的放任他们胡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慕容瑄顿了顿接着说:“说不定,会引得天下大乱,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牧向荣愕然:“有……有这么严重吗?” 慕容瑄点头肯定:“前段时间,我与王妃微服私访,偶然遇到了朱凤国的四皇子,不只他自己,朱凤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罗雪珊急忙问:“可是朱凤国的人跟暗流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把自己那天听到的话跟他们重复一遍:“暗流没跟顾婉容要钱,而是要了一个正四品的官位,牧大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牧向荣也愣了,如果说他们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进入朝堂? 而且还是在朱凤国大举入境这个特殊的时期。 “牧夫人,如果真的想阻止他们一错再错,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看到罗雪珊似乎还是有所犹豫,慕容瑄做出了承诺。 “只要他们还没犯下大错,本王可以答应你,必要的时候网开一面。” 罗雪珊惊喜问:“王爷说的是真的?” 慕容瑄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 追。” 牧向荣也担心,暗流与朱凤国的人牵扯在一起,说不定会出大事儿。 “珊儿,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罗雪珊咬咬牙,最终还是点头了。 “要找暗流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和方法,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就是你告诉顾婉容的那个?” 罗雪珊认可的点头:“对,本来我也只是聊到旧事才随口说了一两句,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到处都在搜查,想必他们也不会再采用同的方法,那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顾浅依严肃地追问。 事关她自己的性命安危,由不得她不重视。 “我只知道,他们每个月月初会在城北一家客栈集会,商讨一些重大事宜……” 第98章:奇怪的镜子 慕容瑄无奈地追上顾浅依,小声训她。 “这里人这么多,他们不好下手,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了,这不是你还在这儿呢。” 顾浅依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她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立马又拉着慕容瑄凑了上去。 慕容瑄说也说不过她,又不敢真的放她一个人乱跑,只好跟着她一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瞧一瞧看一看咯,走过的路过的您可千万别错过,我们班子初来乍到,请您多关照。” “明天我们将在城西馆子里表演,到时候大家有钱得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顾浅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跟慕容瑄小声说:“我说,这跟老六一个地方出来的吧?” “这种市井小民,怎么能说他跟王子一个地方出来的。” 慕容瑄不太满道。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伙戏班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哎,你觉不觉得他们的长相有点奇怪。” 慕容瑄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伙人,虽然他们的穿衣打扮都是天宇人的样子,说的天宇话也很标准,但是从长相来看,的确不像中原人。 顾浅依突然指着一个人对慕容瑄道:“看,那个是不是上次在道上打劫我们的那个土匪头子?” 那王金矮矮胖胖,脸盘很大,长得十分有特点,顾浅依确定自己不会认错。 慕容瑄点头:“的确是他,不出意外的话,这伙人应该就是朱凤国的人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他刚刚说明天要在城北表演?” 顾浅依掏掏耳朵怀疑地问。 慕容瑄应了一声:“没错,的确是说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去看看。” 顾浅依是最爱热闹的,这样的热闹怎么可能少得了她?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去了城北,顺便还带上了对戏班子。 慕容博越十分感兴趣:“早就听说异域来的戏班子表演都是与众不同,终于有机会去见识见识了。” 他出口的语 气都十分兴奋。 慕容廷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自己想去就去,一大早的拉上我干什么?” 慕容博越哥儿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一个人只有两只眼睛,花样太多恐怕看不过来,叫你过来也好学习学习。” 顾浅依心说看您二位这积极性,还真是打算为京城的演艺事业做出一份贡献了。 慕容博越看出了顾浅依对这个戏班子的不屑一顾,马上就不高兴了,虽然二嫂是他的偶像,但是也不能侮辱他的事业。 “二皇嫂,你是有所不知,就连父皇都打算让这个戏班子进宫表演,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 顾浅依惊呼:“什么?进宫表演?” 慕容瑄轻咳一声,顾浅依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赶紧补了一句:“我看就是个小小的草台班子,也能去宫里表演?” 慕容廷一大早被抓壮丁,现在还在马车上打盹,迷迷糊糊地替慕容博越回答:“二皇嫂你有所不知,这个戏班子可不仅仅是变戏法那么简单,听说他能驯服毒蛇猛兽,还会一些催眠变身之类的戏法。” “驯服毒蛇猛兽又不是什么稀奇的本事,宫里的训兽师不是一样可以做到吗?” 顾浅依还是奇怪。 慕容瑄听到催眠术几个字,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浅依,估计是在好奇她的催眠术到底是在哪儿学的? “谁知道呢,反正过几天入了宫就知道了。”慕容博耸耸肩。 他们一路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城北的表演场地,本来以为他们来得已经算早了,结果没想到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人了。 几个人都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站在比较靠外的地方去看。 表演了几个比较常见的戏法,什么吞刀子啊,飞刀扎人啊,胸口碎大石之类的,顾浅依看得兴致缺缺。 “就这些,还不如你表演的魔术呢。” 慕容博越对顾浅依说的话很感兴趣:“你刚才说什么?魔 术是什么?” “哦,就是你表演的什么变簪子啊,变花儿之类的,就是魔术。” 慕容博越重复着这个名字,越重复越觉得有意思,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奇怪的名字。 “这些戏法,想必大家已经看过无数次,没有什么新意。接下来,就要给大家看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王金古怪地笑道。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被小心翼翼地推上来,周围站了一圈人。 王金扫了一圈众人,继续神秘道:“此镜名唤应心镜,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在镜子里就能看到什么。”“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的镜子?” 有人提出了质疑。 “不会是提前画好了吧?金钱美女之类的,每个人的都一样。” 有人猜测。 王金并不急着解释,他缓缓掀起盖在镜子上的红布,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起来极为恭敬。随着他的吟唱,镜子周围缓缓散发出白色的雾气,把镜子笼罩在其中若隐若现,更是添了几分神秘感。 “这小子,这次又是在玩儿什么花样?”慕容瑄皱了皱眉。 “要想知道他在玩什么,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顾浅依小脸一片狡诈。 而前面,王金已经声的问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一试。虽然那镜子说的稀奇,是本性使然,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顾浅依转了转眼睛,飞起一脚把旁边的慕容博越踹了出去。可怜的六王子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人群的最里面。 “呦,这位公子很有勇气,本来是想第一个试一试我们的应心镜了。” 他话音刚落,顾浅依第一个拍起了手,今天出门之前,她和慕容瑄特意换了衣服化了妆,王金不可能在人群之中认出他们。 她一鼓掌,许多人都跟着鼓起来,被赶鸭子上架的六王子只好将错就错,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嫂。站在镜子前,慕容博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除了比较精美 之外,这镜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镜子里映出的是他自己的容貌,慕容博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之后就打算下去了。 “我看你们这也……”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怎么……” 镜面里面映出的已经不再是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生动的画面。 他站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手里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看着像是在表演,又似乎是正在兜售。 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每个人脸上都是赞叹羡慕的表情,在他不远处站着一脸嫌弃的五皇子,手里还拎着一大堆零食。 “怎么样?公子可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个窈窕的女子走上前来,笑吟吟地问了一句,然后扶着六皇子下来了。 可爱的小萝莉显然比油腻的中年胖大叔要更有吸引力,慕容博越很快就被吸引回来了。 他点点头,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确实……确实是看见了一些。”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围观群众倒吸一气,没想到这镜子还真有这样的魔力,为了满足好奇心,人人都想上去照一照。 慕容博越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恍惚,看到自己的哥哥还傻笑了一阵。 “怎么样?这镜子还真有魔力啊!”顾浅依好奇道。 “我确实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慕容瑄把水袋递给慕容博越:“你的确是看到了,但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并不能在镜子上看到你所想的。” “什么意思?” 慕容博越喝了水之后感觉好多了,马上乘胜追击,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要说真正有魔力的,绝对不是这镜子。”慕容瑄沉声道。 “没错,如果真的是因为镜子,那你周国的其他人看到的东西跟你应该是一致的。” 顾浅依分析的头头是道,刚才站在慕容博越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 可是显然谁都没看到不一样的内容。 慕容博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解:“可是我刚刚,确实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啊,难道是我的幻觉?” 慕容瑄被他这话一提醒,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的确是你的幻觉,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的幻觉,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了。” 慕容廷倒是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镜子,那就是因为某样只有老六接触到的东西……是那烟雾?" 顾浅依赞赏地点点头,果真是孺子也。 问题一定就出在镜子周围的烟雾里,王金假装吟唱的时候就有其他人配合着,同时释放出有毒的烟雾。 烟雾很少,所以只有离得最近的人才能看见镜子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回到齐王府后气氛变得很严肃,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戏班子,却有可能牵涉出更大的惊天秘密。 “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慕容廷困惑的问。 “很简单,就是因为过两天他们要入宫。” 慕容瑄随意地解释。 入宫? 入宫跟这烟雾又有什么关系? 两位皇子仍然没有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顾浅依耐心的给他们解释:“你想,这个戏班子刚入京城就产生了这么大的轰动,拿出了这种宝贝,皇帝势必会想要看看。”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父皇……” 慕容博越惊讶地张大嘴。 时间往后推移了五天,五月初一到了。 “浅依你看,”慕容瑄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这里就是罗雪珊说的那个客了。” 两人都换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扮作两个刚进城的夫妻,敲开了客栈的大门。 慕容瑄压低声音,粗着嗓子问:“小二,有没有房间?” 小二瞧了他们一眼,挎着脸:“有间下房。” “好,那要一间。” 慕容瑄掏出准备好的碎银子,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瞬间喜笑颜开,热情的把他们带到了房间。 第99章:合盟虐渣 顾浅依顺势问:“我看这人挺多的,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小二一听问这个就来劲了:“哎,两位客官刚来不知道,最近城里很受欢迎的戏班子就住我们这呢。” 顾浅依与慕容喧相视一眼,朱凤国的人也在这? 慕容瑄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些拿刀戴剑也是戏班子的吧?” 小二赶紧“嘘”声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把他们拉到一边:“可不敢说,小的也不知道那些事什么人,不过他们每个月都会来我们这住一次。” 送走小二后,顾浅依皱着眉:“这朱凤国的人也在这,一会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慕容瑄沉声道:“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朱凤国和暗流在一起一定有所图谋。” 还不待顾浅依发声,慕容瑄便一把捂上了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慕容瑄把顾浅依圈到了怀里,细细听着楼上的动静。 隐约间听到了,“暗流”“朱凤国”,等字眼。 顾浅依拉了拉慕容瑄的袖子,带着他从旁边的楼梯偷偷溜上了房顶。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房间里便是王金几人,他们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们就是个江湖组织不足为惧,这次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箱子准备好了,大哥,你怎么会想着和他们合作。” 王金摸了把胡须,嘿嘿一笑:“是他们找上我的,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来京城。” 顾浅依皱了皱眉,看来这暗流的人手不少,势力也不小。 又听了两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瑄心下顿时怒火滔天,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不仅打皇帝的主意,还连浅依都不放过。 顾浅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两人准备溜到暗流那边再去打听一下情况,却不想一只野猫突然蹿出发出了声音。 慕容瑄当机立断,抱住顾浅依运起轻功,躲避王金等人出来 的探查。暗流的人听到动静,掠身向慕容瑄追去。 好在松涛带着暗卫及时出现, “王爷快走,这边交给我们来对付。” “嗯,安全回来。” 顾浅依又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当下便把之前从天獒身上搜出来的暗器,和迷药给了松涛。 “这些你拿着,可能会用得到。” 二人回府不久后,松涛带领众人也回来了。 松涛崇拜地看着顾浅依:“王妃太厉害了,那些东西哪来的啊?那些人一碰到那个迷药就不行了。” 顾浅依哭笑不得:“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们的,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这些有一天会用到他们自己身上。” 看着愁眉不展的慕容瑄,顾浅依安抚他:“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朱凤国的人把暗流带进宫,刺杀的事情交给暗流,不过他们还有后手。我们现在要想怎么保护好陛下。” 慕容瑄脸色阴沉:“朱凤国怕是准备撕破脸皮了,这次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顾浅依给他倒了杯茶:“这朱凤国应该是准备把暗流藏在某些道具中带进宫,在那个应心镜节目中,趁皇帝沉入幻境时动手。” 松涛在一旁问:”我们是否要给皇帝提个醒?” 慕容瑄直接吐出两个字:“不必。” “为什么?” 顾浅依解释:“他们不会放弃的,既然之前刺杀我的是排名第三的天獒都失败了,这次应该会出动排名一二的杀手。只是这朱凤国的人却不好处理,他们带着幻境粉,一般人防不住。” 慕容瑄按着额头:“不错,所以我们需要提早做准备。” 说完笑着看向顾浅依:“浅依可有什么好计谋?” 顾浅依看着他,端起茶杯笑了笑:“那自是有的。” 戏班入宫当天,顾婉容和慕容瑄也应邀携手宫。 慕容瑄碰到门口的大卫统领时,出声询问:“都放了吗?” “回殿下,都放了。” 顾浅依笑了笑:“即使他们不在道具里,这个量也足够他们头晕脑 涨了。” “那也要多亏了我有一位贤内助。” 二人走到宴会厅,只剩皇帝没有到了,慕容恒这时候却偏要凑过来,“二弟好大的架子,可就只剩你和父皇未到了。” 顾浅依看到他就很反感,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太子不去教好自己的太子妃,怎么倒管起闲事了?” 慕容恒知道她是在拿顾婉容之前被皇帝训斥的事刺他,“本宫的妃子本宫自会管教,倒是齐王妃如此牙尖嘴利,可把齐王放在眼里了?” 慕容瑄配合说了一句:“无事,浅依与本王不分你我。” “……” 慕容恒眼见皇帝入座,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众位爱卿,今日我们一同欢庆这大好盛世。” 随着皇帝开场发言结束,各式各样的歌舞也陆续进场。 顾婉容却端着两杯酒过来了,“姐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麻。不如你我姐妹二人共饮一杯放下前尘旧事如何。” 这时,朱凤国的戏班子也相继入场,顾浅依懒得与她纠缠,拒绝的十分直接了当。 “顾婉容,我告诉过你,事不过三。” 顾浅依冷笑一声,直接把酒往地上一倒。 “顾浅依,你别不识好歹!” 王金一声“表演开始”,顾浅依的心跟着紧张了起来不再理会顾婉容。 随着众人一片叫好声,表演进入高潮。 “现在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应心镜,有哪位想要先来试试?” 六皇子第一个响应:“我!” 慕容博越爱好戏法向来闻名,连戏班子也不疑有他。 如同市井之中的表演一样,只是这次在旁吟喝的换成了一位戴面纱的侍女。 表演完毕后,六皇子看上去十分恍惚的回到了顾浅依的身边。 “拿到了吗?" 慕容博越点了点头,随后把东西递给顾浅依:“拿到了。” 皇帝发问:“真有如此神奇吗?" 王金旁答道:“陛下不如亲自来试试如何?皇帝准备起身走到应心镜前。” “那朕便来 一探究竟。” 顾浅依突然开口:”启禀皇上,这戏法儿媳也略懂一二,不如让儿媳也展示一次。” 皇帝笑着允许:“有意思,那么浅依你想怎么展示?" “这应心镜儿媳也会,不知哪位愿意上来一试?” “既然姐姐表演,那妹妹当然要配合了。” 说着,顾婉容走向了顾浅依,挑衅地向她看过去。 顾婉容在顾浅依耳边低声挑衅:“我看看你倒要玩什么花样。” 顾浅依压根没理她,劲直走到那位侍女身边,“麻烦让一下,谢谢!” 那位侍女看了她一眼,走到了一旁。 顾浅依调整好镜子的位置,口中也有样学样的吟唱开来。 把慕容博偷梁换柱的幻境粉洒向了顾婉容,顾婉容瞬间神情恍惚了起来。 皇上看着顾婉容迷幻的神情越发坚定了想要尝试的心情。 “当真神奇,朕定要试个究竟。” 看着越走越近的皇上,和身边的顾浅依,侍女月七,也就是排行榜第二的杀手大喊一声“动手!” 王金立马给暗流的人发出动手的信号,随即拿出一大袋幻境粉抛洒在空中,宴会众人瘫倒一片。 慕容瑄冲过来挡在皇上和顾浅依身前,顾浅依看准机会对冲过来的侍女大喊一声:“住手!” 紧跟着冲进来的侍卫看见像被定住一样的王金和暗流的杀手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 突然,暗流的首领从外面冲了进来,风卷残云的抢过了月七,没有多作逗留就离开了。 顾浅依来不及做什么,人就被带走了。 “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把暗流连根拔起了。” “他们还会回来的,牧夫人不是说过,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顾浅依打开王金带过来道具的暗层,看见天獒昏睡的脸,“然如此,暗流的人都藏在道具里。” “好在浅依提醒本王在箱子里撒了,不然今天可不会那么容易。” 中了打量幻境粉的人也纷纷醒了过来,皇帝在恍惚中 知道是齐王夫妻,保护了他。 皇帝听了来龙去脉,大为震怒,“朱凤国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太子呢?朕让你调查的刺客组织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宫?” “多是有人包庇他们才敢如此嚣张。” 太子颤抖的说道,眼神却看向慕容瑄。 “那你倒是说说有谁包庇他们?” “儿臣看二弟好像很熟悉他们的样子,不知是否有什么线索?” “皇兄说笑了,儿臣的夫人被其追杀多次,必是有所了解的。” “是的,据儿媳所知,暗流的人对朝廷命官多有怨恨,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 皇帝大怒:“即使有内情,他们勾结敌国,刺杀皇室可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就交给瑄儿来办,给朕查清他们究竟为谁索图。赤凤国的人是如何进入京城的?” 皇帝看了一眼慕容恒,无奈道:“赤凤国的事就交给太子了,若你在办不好,我拿你试问!” 离开皇宫,顾浅依看向慕容瑄:“天焚这会也该醒了,现在我们要盯紧一切和他们接触的人。” “没错,他们在朝中的人还没露面现在正是顺藤摸瓜的好时机。”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他们既然选择和敌国合作,就要做好承担的准备。” 顾浅依想起一个人:“这次四皇子居然没有出现?” 慕容瑄轻呵一声:“赤凤国夺嫡之战现在争的正凶,可没那么好脱身。” 他紧接着说道:“浅依,我收到一个好消息,你想知道吗?” 顾浅依看着他眼里的恶趣味:“我不想知道。” “……” 慕容瑄揽住顾浅依的肩膀,低声说:“翠儿的那封信有信进展了。” 顾浅依惊喜的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何时骗过你。” “休是说翠儿信中提到的胡力确实皇后病症一样,但是却病了很多年都无甚大事。” 慕容瑄颔首的点了点头:“没错,胡力出现在京域的时间确是在老大夫治愈猎户后。” 第100章:扮作出来游玩的新婚夫妻 顾浅依思考了会:“所以这位胡力不是治愈后的后遗症,便是玉器对他的影响十分小。” “是这样,所以浅依明天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位胡老板吗?" 慕容瑄笑着看她。 “既然王爷盛情相邀,那臣妾就应下了。” 顾浅依转身准备回房休息,慕容瑄却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浅依就这么走了?” “那王爷以为呢?” “本王今天着实疲惫,需要王妃给点奖励。” 顾浅依挣开他的怀抱,“王爷早些休息,梦里甚是周全。” 说完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只留下慕容瑄无奈的一笑。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便拉着慕容瑄起改头换面,二人扮作出来游玩的新婚夫妻。 顾浅依站在福来客栈门口,悄声对慕容瑄说:“这就是胡力的客栈?看起来不错嘛。” “是啊,短短几年时间把一家客栈开到如此规模,想来也是十分有能力的。” 话音刚落,一位小二便躬走了出来:“二位里面请,打尖还住店啊?” 慕容瑄影帝上身,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绐爷上一份。” “得嘞,爷里面走着。” 慕容瑄拉住顾浅依:“夫人这边请。” 顾浅依低笑一声,搭上他的手走进了客栈。 客栈装潢低调却不廉,饭菜也很可口,顾浅依出声道顾浅依,“可否请店家出来探讨一二?” 小二忙颔首:“小的去看下老板在不在。” 就飞快的溜走了。 胡力一听有贵客相邀,立马就下楼了,谄媚的笑问:“二位贵客有什么事啊?” 顾浅依看到一个十分高胖并且还黑的人下来时,心下还惊叹了一声,没想到胡力是这样的一个人。 慕容瑄不羁答:“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想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顾浅依一边倒酒,一边说:“是啊,我们今天在这很开心,想要邀请胡老板一起举杯痛饮,结交一下。”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很抱 歉我这身体着实不中用,喝不了酒,我们店里这些老顾客都知道。” 慕容瑄面上略带不悦:“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万一被人说强人所难就不好了。” 胡力顿时心惊肉跳,这夫妻二人财力雄厚,身份必然不简单,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正当他准备解释一番时,顾浅依发出了声音。 “老板不用紧张,我夫君他没恶意的,就是脾气不太好而已,不知老板是何病症,我们走南阁北也识得不少名医大家,可以给老板引荐一下。” “哎,劳烦挂心,我只是比较气弱休虚而已。” 慕容瑄疑问:“老板看上去也不似气弱体虚之人啊,不过这种病症多加调理并无大碍,怎会连饮酒度不可呢?老板莫不是在敷衍我二人。” 胡力连忙摆手:“那自是不敢的,我这不同于一般的体虚之症,乃多年前病愈的后遗之症,无法调理,我也一直苦寻无法。” 顾浅依递给他一杯茶,“什么样的病症还能留下无法治愈的体虚,胡老板不妨说说看让我们长个见识。” 胡力诚惶诚恐的接过,“咳,不过是些头疼脑热,脱发失眠那些庸医治不好就成了怪症。” 慕容瑄突然坐了起来:“浅依,这病症甚是熟悉啊。” 胡力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心中突然慌了起来,冷汗直冒,也不敢再和他二人多做相处,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顾浅依看着胡力离开的身影:“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溜。” 慕容瑄也坐直了身体,纨绔的气质转瞬即逝:“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说,看他如此心虚怕是牵扯不浅。” “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据他所说,他是当年那位猎户的可能性极大。” 慕容瑄吩咐松涛:“继续派人盯紧他。” “若是他是猎户,那他背后是谁在支撑着他开启这间客栈的?” 慕容瑄眼神发出狠厉的光芒,“就怕和 皇贵妃脱不了干系。” 顾浅依安慰他:“应该不会那么巧的,我们这段时间把他接触的人都过一遍,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慕容瑄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下情绪:“浅依,这段时间辛苦了。” 顾浅依不在意:“没什么,我不是说了会帮你到最后,暗流那边怎么样。” “户部那边有个小官叶如新,最近常常打听天赘他们的事,天牢里除了看守还没人接近过他们。” “看守那边也要多加省察,暗流这么多年的累积,在朝廷安插的人可不止一两个。” “那是自然,那边我都打点过了,都是我们的人。不过吏部侍郎孙志本不是太子党,最近却突然开始替太子做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顾浅依皱眉:“或许是跟翠儿信中提到的有关,调查一下孙志的近况,应该能有线索。” “目前太子那边能用的人除了他英勇一派,就是这些有把柄在他手上的官员。只要我们能把他藏的证据找到,就容易多了。” “没错,加油啊,齐王殿下。” 反观顾婉容这边,恨的咬牙切齿。 顾浅依上次在宴会上搏了她的面子不说,还让她在皇帝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事。 “凭什么只有她清醒着,她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顾婉容走到太子身边对他询问:“殿下,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那天……” 顾浅依不知道一个针对她的计划正在慢慢出现。 皇帝突如其来的宣召,让顾浅依与慕容瑄很是困惑。 顾浅依疑问:“若是询问暗流的调查进度,又何必叫我呢?” 慕容瑄摇头:“本王也不知,一起去看看皇上究竟所为何事。” 皇上面上滴水不漏的问:“瑄儿,朕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皇上请讲。” “为何那天宴会只有你们二人是醒的,其他人都在昏迷当中呢?” 顾浅依没想到皇帝叫他们过来竟是因为这件事,好在她和慕容瑄在计划之初就想过对策。 “ 陛下,我们曾在集市看见过戏班的表演,发现只要捂住口鼻便不会受影响,您也知道暗流在朝廷扎根不浅,谁是真的昏迷假的昏迷并无法查证,但是能告诉您只有我们夫妻二人清醒的必然也没有吸入那个幻境粉。” 皇帝沉思片刻问:“那为何那些暗流成员会昏睡在箱中?” 顾浅依上前如实答:“那是我们夫妻二人受戏班表演的启发,试用的一种防范手段,以防有人藏在货物中潜入皇宫。 现在皇宫中的货物运输都会由侍卫撒上一层令人昏睡的药粉,这个药粉对人体无害,由太医院研发,时间一过自然会消失在空中,请陛下放心。” “瑄儿自小便天资聪慧,朕对你们夫妻二人自是放心的,只是有人上奏,朕也不能坐视不理,如此问清楚了,朕也好帮你们证明白。” 皇帝摆出一副好父亲的姿态接着说:“只是那天来刺杀朕的女人为何在浅依面前就停下了呢?” 顾浅依笑道:“皇上贵人多忘事,儿媳不是说过也对戏法一类略知一二吗,只不过把他们的幻境粉做了些改动,还给了他们,在配合齐王殿下高强的武艺才能如此轻松的捕获他们。” 皇帝听他们如此一说才终于放下疑心,拉着他们说了些家长里短才放他们出来。 顾浅依和慕容瑄走出养心殿,看见门口的慕容恒顿时明白了究竟是谁让他们今天被宣召入宫的。 夫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有了默契。 两人都一脸愁苦地向慕容恒走去,慕容恒看着他们二人面如苦瓜,昂着头对顾浅依说: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本宫了,哈哈,如果你现在改嫁本宫不介意收你当个小妾。” 顾浅依拦住愤怒的慕容瑄,冷冰冰地道:“太子殿下未免操心过多,我与齐王好得很有这时间不如早点进去面见圣上,让皇上等久了可不好。” “哼,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说 着便进了养心殿。顾浅依和慕容瑄看着他进去,听到里面传来皇帝的怒骂声和摔破器皿的声音,不禁笑了出声。 顾浅依笑得踹不上气,“想坑我,我就让你尝尝被坑的滋味。” 慕容瑄看着笑容灿烂的女孩:“我的浅依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女孩。” “有什么惊讶的,没有你,我也做不到如此。”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头,但笑不语。 齐王府书房里,松涛对慕容瑄报告:“王爷,胡力近日谢绝他人拜访,与他相交过密的无可疑之人。我们暗访了多数与胡力关系匪浅的人,据他们所说,胡力似乎不喜与朝之人往来,交好的都是已商贾为主。” “那你可曾调查处他的客栈是如何建立的?” “根据他的小二所说,胡力的客栈是他初到京城之时随便买的,当时客栈经营情况不理想,胡力投宿至此,见客栈老板苦于无法脱手就顺便买了下来。” 顾浅依这时说道:“他行事如此随意,却又把客栈经营的不错不是后面有人安排,便是突发横财又无处可去。” 慕容瑄沉吟:“以目前的调查来看,还没有找到他背后有人的证据。反而像在躲什么人一样。” 顾浅依接道:“如果按这个方向思考,那他躲的一定是位朝廷命官。”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挑眉笑道:“而且什么情况下才会突发横财又无处可去。” 顾浅依扶着下巴:“被人收买后,有人要报复他或者有人想灭口。” “没错,所以我们还得再见一次那位胡老板。” 顾浅依皱眉,“若是他背后另有其人呢?毕竟他现在不见生人。” “若是他背后另有其人,我们就刚好引蛇出洞。” 顾浅依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夫君也不赖嘛。” 看着慕容瑄略带惊讶,又揶揄的笑容,顾浅依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真的是跟他演戏久了自己都入戏了,当慕容瑄带着顾浅依出现的时候,胡力惊讶极了。 第101章:处理了一大批蛀虫 顾浅依现在确认了,他背后应该没有人,这胡老板只是逃到京城来了。 她看了一眼慕容瑄。 慕容瑄接着刚刚的话:“怪不得胡老板如此大胆,收了自己的买命钱还敢惦记齐王府的珠宝。” 胡力顿时楞了,他颤抖着声音,试图糊弄过去,“什……什么买命钱,什么齐王府!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你们是齐王府的?” 慕容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如假包换的齐王和齐王妃。” 胡力“扑通”一声跪在慕容瑄面前:“草民拜见齐王,齐王妃。” 顾浅依正色的出声:“起来说话吧,我们还有些事要问你。” “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颤颤巍巍的腿肚子和如同被打湿了一样的衣衫出卖了他的心虚。 慕容瑄出声问:“说说,你这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力擦了擦汗,这么多年,终究是没躲过去。 “其实还是要从小的生病时开始说,那时,小的刚碰见顾大夫,发现他开始和小的出现一样的病症时,我知道一定是那块玉的问题。 恰巧,我酒醉后不小心告诉了别人,但是那位大人并不知道我在治疗中,他只是给了我一大批钱,让我去给他挖一大块。” 顾浅依冷声问:“那你就去给他挖了?这种东西落到别人手里那肯定是用来害人的你不知道么?” “是的,我知道这种人肯定不安好心,可小的实在太穷了,把玉给他我就跑了,即使这样还是碰见了不少想杀我的人,我害怕呀。” 慕容瑄再度出声:“那你是如何躲过追杀的?” 说到这个,胡力黔黑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这不是有钱了嘛,我就买了一堆西躲到山上,我是个猎户,我对山上多熟悉啊。 就这样我躲了一个月,就胖成现在这样,那些追杀我的人也认不 出来我了。嘿嘿,估计他们以为我这个病秧子早死在山里了。” 顾浅依追问:“那你可记得当时给你钱的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胡力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跟我差不多高,挺结实的,像是学过武的样子,听他同行的人好像叫他杨什么。” 慕容瑄沉吟片刻:“那如果让你见他的话你能否认出来?” “应该可以,虽然我喝了酒但是我给他送玉的时候还见过他一次。毕竟第一次有人给我那么多钱,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顾浅依接着问:“所以你就躲到京城,顺便开了个客栈?” “是啊,想活下去,总得有个活计。” 顾浅依颔首,“行,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给别人讲,我们会派人保护好你的。” 胡力听到这话,顿时安心了下来,“那肯定,要不是齐王殿下,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准备转身离开的顾浅依,听到这话又停下了脚步,“为什么是齐王?” 胡力擦了擦冷汗:“什……什么?” 慕容瑄冷冷的盯着他,重复问了句:“为什么是本王?” 胡力没顶住压力,一下又跪倒在地上,“殿下,草民知错了,草民不该贪图那些钱,这客栈来往复杂,我不小心知道了皇后的病症,就明白了那块玉的去向。草民对不起您,对不起皇后啊。” 第102章:造成朝廷动荡 “但是这些人没办法一下全都处理掉,大面积的官员变动会造成朝廷动荡,民心不稳。” 顾浅依愤愤不平:“道理我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可是这些人做的事,实在是殃国殃民,但是他们现在却享受着最好的衣食住行,而那些因为他们无家可归的人呢?科举落榜的人呢?” 慕容瑄安抚她:“浅依放心,科举乃是国之重事,事关国家的未来,这批人我们是肯定要第一个收拾的。而且孙志那边调查已经有结果了。” “孙志?这上面已有他受贿的证据那你调查出什么结果?” 慕容瑄看了一眼松涛,示意他给顾浅依讲解一番。 “禀告王妃,孙志他确实是有受贿,但他近日夜夜宿醉酒馆,十分消沉,我们多方打听才知他的祖母去世了,而他会受贿则是为了给他的祖母治病。” 顾浅依挑眉:“所以他的祖母是不治身亡了?” 松涛摇了摇头:“并不是,她的祖母死是因为发现他受贿了心血攻心而亡。” 顾浅依思考了会:“一个要求如此严格的祖母,教出来的必然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孙志既然已经到了受贿的地步,可见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一心想治愈的祖母却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逝世,想必他应该十分自责,所以才会夜夜宿醉酒馆。” 说着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只要我能争取到孙志做证人。’ 慕容瑄赞同的点头:“没错,我已经在接触孙志了,除了受命于太子的事以外,他都格外的认真负责。” 这时,突然一个暗卫出现在慕容 瑄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容瑄听完说:“皇贵妃开始动手了。” 顾浅依皱眉:“她是派人去刺杀那位老大夫了吗?毕竟竞连我们都是才找到胡力的,而老大夫她几年前就没有追杀成功,如今听到我们有所行动,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慕容瑄点了点头:“好在我们在老大夫身边留了人,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刺客被抓住的时候,当场便服毒自尽了。” “她肯定还会派人过来的,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 隔天。 “浅依。” 慕容瑄一回到齐王府就开始寻找顾浅依,抓住一个下人就问,“看见王妃在哪了吗?” “王妃好像在书房练字。” 慕容瑄走到书房看到的就是,顾浅依执笔泼墨,挥洒山河。 他靠在门边,看着专心的女孩,出声道:“王妃好兴致,不知可否有时间陪本王出去一趟呢?” 顾浅依没有停笔,只是问:“去哪?王爷很闲吗?” “本王忙得连陪自己王妃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能说闲呢?浅依不如猜猜看本王要带你去哪。” 顾浅依放下笔:“暗流那边有进展了?” 慕容瑄笑的神秘莫测,一把抱起顾浅依纵身一跳,一下子就飞上了屋顶。 几个泛眼的功夫能已经到了牧学士的府队里。 这时慕容瑄才给她解释:“牧夫人身份特殊,怕我们交往过密引起他人怀疑,才如此拜访。” 顾浅依还没缓过来刚才在空中的军眩感,埋怨他:“那你也提醒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慕容瑄凑近她的耳边:“我这 不是想让夫人回忆一下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嘛。” 一提起初次相遇,顾浅依无可避免想起那遭荒唐事:“有什么好回忆的,我们快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慕容瑄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不拆穿她的逞强:“浅依说的对,那我们就快走吧,牧大人,还在等着。” 牧夫人一见到他们二人,就急匆匆的说道:“怎么办,我收到消息,暗流在组织一切力量准备去劫狱,所有外地的暗桩都已经在往京城聚集,像我们这些跟暗流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的人都被召回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的表情瞬问变得严肃了起来,顾浅依不确定的问:“牧夫人,你确定吗?" 牧夫人拿出一封手信,“这是我昨天出去闲逛回来时在身上发现的,这个符号和纸张是暗流特有的。” 顾浅依接过手信看了一眼,“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牧夫人赶紧又沾了点水,摸在上面,只见上面出现了几个字。 “下月十六日,丑时三刻,汇德楼前相聚。” 在手信的后面又跟了一串看不懂的符号。 牧夫人解释道:“这是暗流特有的表达方式,这些符号每一个都代表不同的意思,组合在一起就是要在下个月的十六日那天去把天獒他们救出来。” 看着牧夫人向来坚强的一个女子,这会都快哭了,顾浅依安慰: “牧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阻止他们,若有人是被迫而去,我们定会明查。但是你要知道暗流组织了一次次谋害皇亲国戚,伤害朝廷命官可不是能让皇上轻易放过他们的,尤其 是这次,他们居然和赤凤国合谋,往严重了说,这已经算是叛国了。” 牧大人揽住自己的妻子,心疼的替她擦了擦眼泪,“这些我都和姗儿说过了,她明白的先有国才有家,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昔日的好友和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如此慌乱。” 慕容瑄这时出声:“牧夫人,本王答应过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们,但是想帮他们,总得先了解清楚,所以关于他们,本王想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仇视朝廷,如此憎恨陛下。” 牧夫人回忆了一下:“要说具体什么原因,我并不知道,不过暗流的大部分人厌恶朝廷和陛下,都是因为一个人,暗流的首领,姬丹烟。” 第104章:遇到刺客 慕容瑄虽然和顾浅依在说笑,看向李知府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顾浅依拍了拍慕容瑄,示意他不用紧张,接着便对已经被擒住的李知府问: “你的选择我能理解,想必姬丹烟自小便告诉你们,若是没有皇帝的统治,百姓就不会流离失所,穷苦无依,对吗?” 李知府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浅依,一言不发。 顾浅依继续说:“你可知道,一个人的好坏并不能决定一个群体,你们把自己经历过的悲痛全都怪罪于皇帝身上,却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正确。皇帝每年拨下的贩灾款项笔笔可查,但是这笔钱究竟落到了谁口袋里,又有谁可知?!” 李知府跪在地上怒吼的争辩:“还不是狗皇帝识人不清,放任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 顾浅依却还是不慌不忙的:“你又怎知换个人就能明辨是非?所谓天高皇帝远可不是空口白话,这也就是为什么京城百姓生活水平高于其他城市。皇帝能看清一个人两个人,可看不过来文武百官,百姓不仅仅是皇帝的责任,更是地方父母官的责任!” 看着李知府愤怒而又倔强的眼神,顾若兰站在了他面前,“没有及时惩治那些蛀虫是他的疏漏,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坐好那个位置,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首领她……” 顾浅依打断他:“你觉得姬丹烟能够管好这天下,能够看清是非对吗?那是因为姬丹烟把你们从小养大,她深知你们的秉性。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让你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不是别人!” 顾浅依看着陷入沉思的李知府,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不让天赘考取功名去做官呢?那些被她杀掉的官员里,真的都是每一个都贪赃枉法了吗? 他们也为人夫,为人父,你们想过他家里人的感受吗?你们做的事情真的正确吗?到底是想让着天下大乱,为祸一方还是 平安喜乐,久治长安?” 李知府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慕容瑄把顾浅依揽在身后,沉声对李知府说道:“你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我相信你也没少读圣贤书,还是能明大义的,这些事就是如何判断,希望你明早能给我个答案。” 慕容瑄回到客栈却一直冷着脸,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会逗顾浅依。 她敏感的察觉到慕容瑄的情绪不对。 “齐王殿下,今日为何兴致不高啊?” 顾浅依扯了扯慕容瑄的袖子这样问道,慕容瑄拍开她的手,“浅依如此勇猛,只身面对朝廷叛匪,真是好大的胆子,又何需本王安慰?” 顾浅依看他是真的生气了,软下声音:“不是还有松涛在吗?而且我都安排好了,正准备让他们进来的时候你就来了嘛。” “松涛一人又如何抵得过人家人多势众,万一暗卫进来不及时,你怎么办?” 慕容瑄气冲冲的问。 “哎呀,我不是还会催眠嘛,姬丹烟早就知道,我用也没关系。” “就你那催眠那么一小会儿,时不时还失灵,面对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慕容瑄气到不想理她。 顾浅依无奈的看着生气的慕容瑄,只能转移话题:“咳,对了,你今天查到什么线索吗?” 提到这个,慕容瑄不再沉默:“我们今天四处探访询问了一下,那个所谓的漂亮女人,实际是一个青楼女子,名为如烟。不知怀了哪位恩客的孩子,一直在等人家回来娶她,却苦寻无果,所以就上诉了官府。” “青楼女子遇到这种事,上诉是没有用的吧?!” 顾浅依撑着下巴问。 慕容瑄被打断,冷漠的看着她。 顾浅依了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才继续说道:“她并不是上诉那个恩客,只是上诉官府想让前知府帮她找一下那个人。 这种事情在前知府看来着实好笑,第一次给她上了顿板子就丢出去 了。可是她不死心,一次次的找,一次次受伤,直到有次直接被关了起来,第二天人就没了。只留下她年仅五岁的小女儿。” 顾浅依坐直身子,撇了撇嘴角:又是一个痴情女与负心的故事,所以这个女人和姬丹烟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瑄突然把坐在凳子上的顾浅依抱起,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说,“很巧的事,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如果还活着,应该和姬丹烟差不多大。” 被突然抱起的顾浅依十分紧张,僵直了身体。 慕容瑄嘴上虽然十分冷漠,却动作温柔的把她放在了床边,他继续说: “后来,如烟的女儿便消失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如烟死的那天,看到那个小女孩被一个道士带走了。” 被放在床上的顾浅依依旧还不敢动,慕容瑄却给她拉上了被子。 帮她掖了掖后才出声:“好了,故事听完了,你现在该睡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顾浅依用被子蒙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小声的对慕容瑄离开的背影说了句“晚安”。 慕容瑄脚步停留了一瞬,没有多说什么,熄了灯就离开了。 只剩顾浅依一个人在安静房间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翌日一早。 “早啊!” 顾浅依一下楼就看见坐在楼下的慕容瑄。 慕容瑄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早,过来吃早饭,李知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愿意张口了,不过他一定要见你才说。”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二人吃完早饭就马不停蹄的赶去李知府那边,毕竟时间紧迫,姬丹烟还在暗处准备强入天牢劫狱呢。 “李知府,你想明白了吗?” 顾浅依看着一夜之间憔悴不少的李知府,还是问道。 李知府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齐王妃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我想明白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本王就是好奇一下, 向来以守口如瓶的暗流成员怎么这么快就妥协?” 慕容瑄双手抱胸,带着审问的意味。 “你们说的对,我们太过盲目的信和服从首……姬丹烟,却从没想过那些事是正确。昨夜我的脑海中一遍遍出现曾经考学时老师对我们的教诲,出现那些人家属的哭喊。他们不断在拷问着我的良心,我……终于没办法再骗自己她是对的了。” 李知府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这么回答。 顾浅依没有对此多说什么:“那就先从你自己做过违法犯罪的事开始说吧!” 李知府苦笑一声:“不是我为自己开脱,除了身为暗流的成员以外,我一直都致力于为百姓谋利。姬丹烟从小便让我以做官为目标,没有过多参与组织里的其他事。” 顾浅依心想,大概也是这样,李知府才能看清这一切。 他也确实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第108章:针锋相对 “这事就说来复杂了,尚书大人,坐到那边再聊?” “哎呦,是老夫疏忽了,都是被这些家长里短的气晕头了,实在不好意思,齐王,齐王妃,里面请。” 蔡志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康随手指了一个小厮吩咐:“你,去把新供上来的武夷山大红袍给贵客倒上。” 慕容瑄和顾浅依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武夷山大红袍大多数都上供朝廷了,剩下的小部分更是一金难求。 即使知道能坐上户部尚书位置的人,手里必不可能干净,可是能收到这大红袍也太过夸张。 顾浅依面不改色的说:“想不到尚书大人也是爱茶之人,竟有如此罕物,想必一定深谙此道吧?” 蔡志康连忙摆手“下官哪懂这些啊,不过是全给他们退回去,以后杜绝这种事发生。” 慕容瑄笑了笑,像是毫不在意:“本王哪会介意呢,这同僚之间相互赠礼,联结情谊是好事情啊,若是你们天天针锋相对,那父皇才有的愁了。” 蔡志康哈哈大笑表示赞同。 慕容瑄停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问:“不过本王很好奇,是哪位大人如此有门路,尚书大人也看见了,齐王妃也是爱茶之人,想找他讨教一二。” “其实这茶叶就是王爷刚才提到过,叶如新送来的,不过王爷找他有什么事吗?” 蔡志康满脸疑问的摸了摸头。 “尚书大人可知这叶如新的身世,可知他的底细?” 慕容瑄不紧不慢的问。 蔡志康却听得一头雾水:“下官不知,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顾浅依抿了口沏好的茶,确定了这就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这叶如新虽并无违法犯罪的行为,但是他经常试探天牢的情况。” 慕容瑄接话说:“想必尚书大人应该知道这天牢现在都住的是些什么人吧。” 蔡志康听的一身冷汗,天牢? 天牢里关的不就是刺杀皇上的暗流一干人等嘛。 若是这叶如新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他这个做户部 尚书的吗。 他“扑通”一声从凳子上直接跪到了地上,低着头询问:“请王爷明示,下官年事已高,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莽撞。” “蔡大人想多了,不必如此担心,我们来找你,只是想让您多关注几分这叶如新看看他到底是想去这天牢工作呢,还是想进牢度过余生呢。” 蔡志康看着眼前温温柔柔的小女孩,这才感受到了她的可怕,连忙点头答应了顾浅依的请求。回齐王府的路上,松涛这才出现。 顾浅依打趣了一句:“怎么没带回来一套尚书家的仆人衣服做纪念?” “还能这样吗?” 松涛一脸呆愣的看着顾浅依。 慕容瑄无奈的拉过偷笑的顾浅依,对松涛面不改色的说:“好了,别闹了,说正事。” “咳咳……” 松涛这才清清嗓子开始报告。 “我去问了他们家大部分的仆人,得到的信息就是他的女儿好像被什么人带走了,但是蔡志康却一点也不着急,所以他的夫人才会成日以泪洗面。” 顾浅依有点气愤,但是又担心有什么隐情:“还有吗?关于抓他女儿的人,有什么线索?” 松涛思考了一下,“来带走他女儿的人,好像也是哪家的家仆,具体的不好确定,不过倒还说了一件事。” 慕容瑄接着问:“什么事?” “就是这位户部尚书今日好像开始沉迷于赌博。” “赌博?” 顾浅依开始思考目前找到的这些线索:她接着说:“也是说他的女儿被抓走了,但是他却不着急,这说明他一定知道绑他女儿的人是谁,并且相信劫匪不会伤害他的女儿。” 第109章:取得信任 慕容瑄感受到胳膊下软肉传来的酸痛,瞬间白了顾浅依的意思。 他眉头一皱,反手一抽把剑抵在顾浅依的身前一尺,不让其他人再靠近她一步。 周围的侍卫纷纷出剑相对,场面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顾浅依赶忙拉回慕容瑄的手,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这夫君性格过于偏执了些,又不善言辞,所以才有如此行为。还望各位见谅,别伤了和气。” 周国的侍卫还没来得及收回武器,钱老板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训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就这么对待我们的贵客!还不把东西都收回去!” 转头又对顾浅依夫妻致歉:“容先生,容太太,真的是十分抱歉,鄙人御下无方,惊着二位贵客了,来人,把新入的翠玉朱钗拿过来。” 顾浅依心想,以你钱老板的威严,若是没有授意,这些人又怎么敢出手,不过是又一次的试探罢了。 不过她面上却还是十分愧疚的样子:“这怎么能怪钱老板您呢,是我夫君鲁莽了,他今日有点疲惫,又在军队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这会儿本就想回家了,一听不能回就着急了。也怪我,没有及时拦住他。” 钱老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如此说来,还是怪鄙人没有提前问好容先生,容太太的时间安排,就贸然相约,确实唐突了。” 顾浅依不想再与他互相揽责任,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钱老板不必过于介怀,既然事情已了,那妾身就先随夫君回去了,我们改日等钱老板忙完再约。” “如此也好,那容先生容太太慢走。” 钱老板和气的把他们送出了门口。 顾浅依一走,钱老板的笑容就像僵在脸上了一样,再没有一丝笑意,甚至还有点疹人。 二人走远,感觉到没有人在暗 中窥视后,慕容瑄才恢复正常,开口问:“我们已经离取得钱老板的信任不远了,今日为何还要走?” “若我们只是一个任他拿捏的小角色,那他必然也不会给我们看他的底牌,但是当我们展现了足够的资本,又有一定的能力和胆识,我们就相当于是他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商人重利,能够合作的又何必要多一个对家呢?” 顾浅依慢悠悠的说,接着,她精神一振:“今天这出就是要告诉他,我们也不是什么可以让他随意掌控的人!” 慕容瑄瑄突然绽开了一个温暖如冬日初阳的笑容:“浅依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人心看得透彻啊。” 顾浅依一挑眉反问:“既然如此,我也有个问题一直都想不通,想向王爷请教一番。” 刚才的人好像一个幻想一样消失了,慕容瑄转眼间又恢复了原先的玩世不恭:“哦?齐王妃有何不明,说来听听。” “以这钱老板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再容易不过,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对我们的身份起疑,反而像深信不疑的样子呢?” 顾浅依双手抱胸问。 慕容瑄勾起唇角:“浅依以为这兵部是那么好打听的吗?这兵部可不像户部一般全是些酒囊饭袋,只要随便安排几个人,口径一致,就足够糊弄他了,越是详细,对付这种聪明人越容易露馅。” 第110章:浅依霸气审讯 顾浅依说道:“皇上请讲。” “朕曾去过夕河一带,回京的路上却不小心遭遇了刺客,朕的头部受创,失去了一大部分的记忆,不过回来不久后就和你母后成亲了,她一直对朕照顾有加。” 皇上一脸怀念的神色,似乎想起了很值回忆的往事。 顾浅依替皇上把酒倒满:“想不到父皇还有如此经历,真可谓是传奇的一生啊。” “哈哈哈,浅依可真会说话,来父皇敬你们夫妻二人一杯,希望你们早日给朕抱个皇孙来。” 皇上举起酒杯,甚是开心。 三人一起相谈甚欢,直至天色渐晚,顾浅依和慕容瑄才起身告辞。 回去的马车上,顾浅依开了口:“失忆这件事,听来蹊跷,不过确实有可能发生。” 慕容瑄却没有再想这件事,而是说道:“既然父皇去过夕河,那么姬丹烟的父亲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和父皇有关系。” “姬丹烟既然能如此笃定和父皇有关系,那她的手里必然会有能够举证父皇的信物,不过这个东西我们肯定没那么容易能弄到手。至于和父皇具休有什么关系,我们今晚可以去趟天牢。” 顾浅依满脸的自信。 慕容瑄反问:“天焚那帮人已经翻来覆去审好几遍了,他们怎么都不开口,明天去能有结果?” 顾浅依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晚我们就去审天赘,天獒他的武功再怎么高强,现在也不过是个关了许久的孩子。” “哦?”慕容瑄笑看着她:“看来夫人已有妙计了。” “那当然!” 子夜刚至,顾浅依就拉着慕容瑄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常服来到了天牢前。 慕容瑄 走了半天,已经清醒许多:“为何我们要这个时辰来审问他?” “这个时辰人的精神比较困倦,会十分想进入睡眠,这时候忽悠他成功的几率比较高。” 顾浅依用慕容瑄能听懂的方式给他解释了一番。 慕容瑄颔首:“想必是夫人经常看书悟出这个时辰出来的经验?” 顾浅依别过头不想理他。 等他们走到天牢门口时,两个打瞌睡的侍卫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向他们行礼。 平时好说话的齐王妃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狠狠的训斥了他们一顿。 慕容珀惊讶的看着她,却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一进地牢,顾浅依才向慕容瑄悄声解释:“天獒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这样有助于立威,让天獒在心里对我们的形象有一个大概的认识,才助于后续的审问。”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带着慕容瑄走到了天獒前。 此刻的天赘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天獒嘴里叼了根稻草不屑的看向他们:“哟,这是换了齐王不行了,换齐王妃来审了,没想到堂堂齐王居然是靠女人的废物。” 闻言,顾浅依也是轻蔑的笑了一下:“天赘,你未免想太多,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你的,不过我觉得这里太暗了,王爷让他们拿几盏灯过来吧。” 慕容瑄瞬间明白了她之前的吩咐和要求是为了什么,他拍了拍手,松涛带着几个人举着四盏巨大的灯放在了天焚周围。 长期昏暗的地牢瞬间布满光明,而长期习惯藏身于黑暗的天赘,此时忍不住光线带来的刺痛,眯起了眼睛,但是带着热浪的烛火让他如坐针毡。 “不要 以为这点小手段我就会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首领会来救我的!你们都得完蛋!全部,都会,完蛋!” 天獒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顾浅依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他,看到他安静后才出声问:“吼完了,没吼完你可以继续,当然,今天你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我们可以在保证原则性的前提下,满足你一切要求。” 天獒满脸的嘲讽看着顾浅依,试琛着说:“可以啊,那就先给爷上一顿好酒好菜。” 顾浅依看了一眼松涛示意他按天獒说的做。 不一会儿,一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就端到了天獒面前的桌子上。 天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们不给我松绑我怎么吃。” 慕容瑄勾起唇角:谁不知道天赘阁下在暗流杀手排名第三,我们若是给你送来绑怕是没那么容易再把您请回来了。” “你不必担心,我们专门请了宫里最细心周到的嬷嬷来为你服务。” 顾浅依话落,一名年纪略大,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过的嬷嬷走了进来。 天獒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吃饭,仿佛把嘴里的饭咬的用力些,他就能挫骨扬灰一样。 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一人搬了一个凳子,面前还摆了个桌子,在天赘面前轻松自在的喝起茶来,仿佛看不见他的视线一般,时不时还闲聊两句。 这实在是挑战一个杀手的底线,“啐,你们两个倒是悠闲,就是不知道死的时候能不能也这么悠闲!” 顾浅依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们二人必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为何不能如此悠闲自在。” 她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你 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的首领。她呀,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顾浅依靠近他,语气轻柔,但是一字一句却仿佛一把刀子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 天赘的怒气瞬间爬上了他的脸,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呵,我才不相信,就凭你们这一帮废物,怎么可能抓住我们首领。” 顾浅依成竹在胸:“是么?那你们怎么会多次刺杀不成功呢?” 她的语气瞬间便的严肃了起来,像连珠炮似的质问起天赘:“你们的首领刺杀齐王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动了?你堂堂排行第三的杀手被废物连抓两次,那你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你们的首领派人杀了李知府你知道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天獒顿时晕头转向,同时还讶异无比,在他还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时,顾浅依又在他的心间扔下一枚炸弹。 “既然这些你都不知道,那我们来说点你知道的,你们都是一群孤儿,是姬丹烟收留了你们,教导你们抚养你们,有的侧重于武术,有的则侧重于学识,对么?” 天赘还在消化她所说的东西,没有回答她。 顾浅依继续说:“她的母亲是夕河城里一位青楼女子,被夕河前知府害死后,被已道士收养,她一直憎恨朝廷则是因为她的母亲,而她憎恨皇帝则是因为她的父亲与皇帝……” 顾浅依说完给了天赘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天獒内心的信念瞬间崩塌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不信!你们是在骗我,你们一定是编的!” “那你就当我们是编的吧,反正明天是你 最后一次看太阳的机会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顾浅依又恢复了不急不慢的态度。 “哈哈哈,你们终于等不及要处死我了,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抓不到首领!” 天赘旁若无人的狂笑。 “你不想想为什么会把你的刑期提前么?” 顾浅依坐回椅子上,悠哉的喝了口茶。 天獒听了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旁边牢房里一直传过来的审讯声,终于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听见了许多暗流曾经做过的事情。 一时间,天獒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呆坐在椅子上,刺眼的灯光和灼热的温度时刻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不过他还在自欺欺人:“你们以为抓了个敏小姐,问出点东西就能逼我就范?” 顾浅依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的回答:“我没指望能从你这问出些什么,不过那边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一直想杀我的人最后一眼,仅此而已,毕竟明天一过,暗流就再也不存在了。” 天獒握紧双拳,仍是不甘心的争辩:“只要首领还在,暗流就会一直存在!” “啧啧,瞧瞧你自己这话都说的多么没底气。你还没有说服自己姬丹烟已经被抓了么?她连信物都已经交给我们了,你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顾浅依一副犹豫的模样继续说:“不过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东西交给皇上,你身为她最重要的下属之一,你觉得呢?” 天婺一听这话,心瞬间凉了,他一把挣开椅子,一下跪倒在地上,给顾浅依磕着一个一个的响头,嘴上不停的念叨着“齐王殿下,齐王起,求您了!一定要把信物交给皇上!” 第111章:皇帝大怒 `— 顾浅依一副明知顾问的表情反问天契:“我为什么要交给皇帝呢?” 跪在地上的天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垂头丧气的说:“只要你们愿意把信物交给皇帝我……愿意作证。”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首领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我为什么要一个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活下去呢?” 顾浅依十分冷漠的说道。天獒瞪着通红的双眼怒吼:“那是你们慕容家欠她的!你们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顾浅依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皇帝从夕河回来的时候就失忆了,所以他都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獒一脸的不可置信:“所以皇帝才没有回去找她们母女不,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顾浅依摊了摊手:“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一个将死之人呢?” “那就算把信物给皇帝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獒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一样哭了起来。 顾浅依走近他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姬丹烟为了保护你们把责任全都拦在她自己身上,你们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她因为数罪并罚还要受凌迟之刑,你若真想为她好,就把所有细节跟我们说清楚,我们会把东西给皇上,若他知道了前因后果,起码姬丹烟能活下来。” 天契一听这话,瞬间就把头抬了起来:“我说!” 顾浅依笑了一下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着慕容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顾浅依没有假借旁人之手,反而是自己一字一句的把天獒所有的证言记了下来让他签了字画了押。 离开前,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问:“姬丹烟和皇上的事没有给我讲很详细,把你知道的都和我们讲讲吧。 ” 天獒把能说的都说了,也不在乎这些事了,他疯坐在地上说:“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麻,不过是地母亲饱受流言蜚语,却一直没等来那个人,当她拿着信物带着女儿想通过前知府找到皇帝时,却经受了多次的凌辱。” 天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母亲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们皇亲国戚,只是希望能把女儿托付给他,不要让她跟着自己在烟花之地受罪。” 顾浅依感觉到慕容瑄紧绷着身体,在桌子下偷偷握了握他的手。 “可是她还没把女儿托付出去,自己被折磨致死,直到临死前她都还坚信皇帝会来找她,会保护好她们母女,而首领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折磨致死,所以才会那么恨,恨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做不到还要承诺?” 顾浅依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着慕容瑄走了出去。 “他是你的父皇,这件事你决定要不要告诉他?”顾浅依轻声问。 慕容瑄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是父皇的过去,他有权知道。” 他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姬丹烟还算做是我的姐姐了。”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告诉皇上合适呢?是现在还是抓到姬丹烟找到证物之后?” 顾浅依不确定的问。 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我们最好是尽快告诉父皇,若是事后再告诉他,父皇怕是会很生气。” “确实,我们若是想在劫狱当天说服姬丹烟就必须拿出证据,而皇帝曾经失忆的证据怕是早被先皇掩藏起来了,我们若是想取证,有皇帝的支持应该会轻松不少。” 顾浅依松了一口气说。 慕容瑄看着她卸下一身防备的样子,笑了声:“今天真该让刑部的那些人看看浅依是怎么审讯的。” 顾浅依撇撇嘴:“人太多容易让天赘分心,审讯的话最好就是两 个人。” “哦?”男人挑了挑眉:“看来浅依对审讯一事很是了解啊,不若给本王讲讲如何?” 顾浅依心里暗道,感谢现代刑侦电影电视剧。 面上却分毫不露:“好啊,这审讯一定要有气势,你要让犯人知道,你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要给他立威,我们不讲究严刑拷打,但是一定要让他在精神让屈服。这是一场心理之间的博弈,只有你足够强硬才能撬开他的嘴。” 慕容瑄沉思了一下:“所以你才给他上那四个晃眼的灯火,又给他好酒好菜。” 顾浅依点了点头没错:“你要用他最关心的人去逼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撒谎骗他,取得他的信任,只要你足够了解案情,有一定的线索,就可以大.大增加审讯成功的几率。” 慕容瑄面色很自豪:“有浅依在我身边真是很幸运了,不过我们明天还是得去一趟钱老板那里。” “是的,鱼饵都撒下去了,该收网了。” 第二天,顾浅依和慕容瑄在往皇帝御书房走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对他们不想看见的人。 “哟,这不是我二弟和他夫人麻?” 慕容恒摇着扇子走了过来,顾婉客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顾浅依一看就猜到,他们一定是刚从杨贵妃的宫里出来。 慕容瑄行了个礼:“太子上午好,好久不见啊。” 慕容恒冷笑一声:“那可不是好久不见,我的这位弟天天奔波忙碌,哪想得到我这个太子哥哥啊。” 顾浅依听出他语气里警告的意味,“太子多虑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介怀,若有时问可以多关心一下民生福祉。”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慕容恒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挑刺:“不知齐王和齐王妃这大中午的来皇宫是有 何事?” 慕容瑄嗓音低沉:“我们二人是有事要向皇上禀报。” 慕容恒继续摇起扇子:“那真是赶巧,我们二人正好准备陪皇上一起吃午膳,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走吧。” 顾浅依和慕容瑄互相看了一眼,暗自皱起了眉。 皇帝抬起头,看到他们四个一起走过来行礼安。皇帝高兴的抬了抬手,“平身,你们四个今儿怎么有空聚一块来看朕了。” 慕容恒率先开口:“父皇,儿臣最近清闲不少,就想过来陪您一起吃个午膳。”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略有一丝不悦,你一个太子怎能如此清闲呢,有点不思进取,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顾婉容接着说:“是啊,皇上,太子他最近辛劳许久,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想着过来看看您了。” 顾婉容说的十分巧妙,很快就把皇帝心中那点不悦压了下去。 皇帝笑着抚了抚长须,“瑄儿呢?你们不是昨日才来过吗?” 慕容壇上前一步,看了太子一眼:“启禀父皇,您昨日提起那件秘辛儿臣或许有些线索,不知您是否需要了解一下?” 皇帝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瑄儿,你可确定?” 慕容瑄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儿臣确定!" “恒儿,你带着婉客先回去吧,朕有点事要与瑄儿商谈,你改日再来。”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慕容恒与顾婉容离开。 太子不识趣的问:“父皇,不如让儿臣也听一听是何事给父皇增添烦恼,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气,让儿臣也能为您分忧一二。” 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沉声问:“朕的事你也要管?朕看你管得倒是宽,每天参你的人那么多!你先把心收好吧!” 顾婉容一看这架势,赶紧拉着慕容恒向皇上行礼离开了。 皇帝按了按眉心,对慕容瑄二人问:“你们都调查到了 什么?” 顾浅依看了慕容瑄一眼,慕容瑄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走上前,姿态不卑不亢:“启禀父皇,妄身昨日和齐王殿下一起审问天契,听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而据他所说这件事与失忆前的您有关。” 皇上按下内心的急躁,慢慢的问:“说来听听。” “是,二十多年前,在夕河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可惜命运并没有给她优待,她身处红尘,却一直真情,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两人很快便陷入了爱河,公子哥告诉她了他的真实身份,并许诺以后一定会回来娶她。” 顾浅依喝了口茶,偷偷看了眼皇上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 “而这位公子哥回到京城后便再杳无音讯这位女子没有足够的赎身钱,只能顶住老钨的压力,坚持每天等他。” “后来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问。 “后来这位女子的心上人没有等到肚子却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她又坚持了十个月,直到这孩子出生,她迫于生计只能重新投身于风尘。 她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那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但是却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受苦,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个人,她甚至多次上访想通过夕河前知府上京找他,却被多次折辱,最后不堪受辱而亡。” 顾浅依一字一句的慢慢讲完了这个含着血与泪的故事。皇上冷笑一声:“故事讲得不错,这又和朕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瑄上前一步答道:“父皇,据天赘所说,这故事中一位主人公便是您……” “彭”的一声传来,慕容瑄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朝旁边砸了一个茶杯过来。 皇帝颤抖着声音,指着慕容瑄怒骂:“瑄儿你糊涂啊!浅依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嘛!父皇怎么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第112章:仇恨 慕容瑄轻轻擦去额头上的茶水:“父皇,儿臣相信您定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一是这件事确实发生在您失忆期间,二是暗流的人皆坚信您是那位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皇帝打断他:“暗流的人为何皆知此事?” “那是因为暗流的首领姬丹烟就是故事中那个女人的孩子,姬丹烟因为仇恨您,会用这些事例来让那些被她领养的孩子,对您失望。” 顾浅依补充了一句。 “这一定是暗流的阴谋!”皇帝信誓旦旦的说。 顾浅依看了一眼不肯接受现实的皇帝,转变策略:“没错,我们也很担心,这是暗流的策略,据说姬丹烟中还有能够证明您身份的信物。” 皇帝听到后心中一惊。 “为了防止姬丹烟带领暗流组织造成对您不利的谣言,我们恳请您允许我们调查您当年失忆的详情。”顾浅依接着说道。 皇帝下意识地摇头:“不行,那是太上皇的命令,谁也不许查。” 顾浅依有点着急了,“皇上可是……” 皇上一眼瞪了过来,警告他们两个。 慕容瑄赶快拉住顾浅依,行礼准备离开,只是在出门前留下了一句话:“皇上,若是真的,那姬丹烟便是我的皇姐,您确实辜负来她,若是假的我们也能为您证明清白,请您三思,儿臣们就先行告退了。” 随着顾浅依和慕容瑄的离开,皇帝一下就瘫倒在了龙椅上,整个人就想看上去老了十岁一样,叹了口气。 顾浅依一出门也叹了口气:“没想到,皇帝居然不同意。” 慕容瑄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浅依那么聪明也有犯傻的时候,从我们的角度考虑确实是调查 清楚比较好,不过父皇他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一直想杀自己的女儿,也正常。” 顾浅依这才打起精神:“也是,突然一下谁能接受自己多了个女儿,还对自己恨之入骨,无意间做了多年的负心汉。不过……” 顾浅依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太上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慕容瑄回想了一下,“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那他对门当户对这件事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或者说是态度?” 顾浅依继续问。 慕容瑄反应过来,“太上皇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严格执行者,甚至有些大臣的婚姻他都要插手!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刚才给皇上讲的时候就想到了!皇帝和那位夫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彼此的身份。” 顾浅依有些兴奋。 慕容瑄皱着眉摇了摇头:“即使太上皇知道了父皇和那位夫人的事,也不至于派人去追杀父皇啊。” “那时的局面情况我们不了解,刺杀父皇的人或许另有其人,但是太上皇把这件事封存起来说不定和那位夫人脱不了干系。” 顾浅依说的信誓旦旦。 “或许如此,太上皇应该是不知道姬丹烟的存在的,我们现在想调查只能从暗地里调查了,不过父皇应该很快就想通了。” 二人一路商讨着如何调查当年的隐情很快就回到了齐王府,顾浅依回去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去钱老板那里了。 这次他们二人便是在门口看见了钱老板,顾浅依打招呼道:“钱老板,晚上好啊。” 钱老板依然是衣服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子:“容先生,容太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 昨日有个朋友来拜访,我们二人就没有过来,钱老板费心了啊。” 顾浅依笑着回礼。 钱老板走在前面:“容夫人今日想玩个什么啊?” 顾浅依垂眸想了一下:“不知钱老板今日有什么推荐?” 钱老板神秘的笑了一下,“容夫人果然是行家,今天是想玩点不一样的吗?” 顾浅依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没错,这些东西啊,玩了两天了想看看钱老板这里有没有新奇东西。” “那容夫人今天真是来得巧了,我们最近正开了一个新项目,容夫人是否要见识一下。” 钱老板反复问。 顾浅依略一思索:“这个我当然是有兴趣的,不过我的夫君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钱大人你知道的,他看不见我情绪比较容易失控。” 钱老板的眼神暗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当然,容先生和容太太一直伉俪情深鄙人怎么好让二位分开呢。 “如此便好,钱老板请。” 顾浅依伸出手示意钱老板在前带路。 钱老板走在前面,不同于以往的方式去到了更拉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惊呼感叹和鼓掌的声音,这让她有些不好的联想。 钱老板慢慢的帮他们拉开的包厢的门,“容夫人,您看,这就是从西洋传过来的一种新式赌博方法,底下这些人都是我们从奴隶市场买来的,甚至有的是自愿找来的,而我们的客人则需猜一猜到底谁会活下来。” 顾浅依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眼神的冷意却无限蔓延,慕容瑄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给她一个支撑。 顾浅依深呼一口气看向 钱老板:“钱老板这钱赚的可真是容易啊,不过这东西也着实有趣,我看那个黑衣大汉就不错,我这把就压他好了。” 钱老板笑了笑,“容夫人果然好胆识,今天您这是第一把,就算我请您的。” 二人有谈笑几句,顾浅依压得那个大个子就被一个灰衣小男孩给杀死了。 钱老板惊呼一声:“哎呀,容夫人您这好运气今天好像不管用了。” 顾浅依毫不在意:“赌博这种东西总是有来有往的,风水轮流转很正常,赌场上没有永远的贏家,你越在意输得越惨。” 钱老板的眼睛眯了起来,“想不到容夫人竟是如此通透的人。” “人活得糊涂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钱老板之前是想找我们什么事?” 顾浅依喝了一口茶问。 钱老板抚掌笑了两声,“容夫人可当不了糊涂人啊,好在鄙人也不算糊涂。” “钱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如来一场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 钱老板把茶给她倒满,才说道:“不急,容夫人不如来和我赌一场,这两个人谁会赢?" 顾浅依看了一眼场上筋疲力尽的灰衣男孩,和新上场身强力壮的大汉,“妾身觉得那个灰衣小孩儿还能再贏一把。” 钱老板举起茶杯问:“为何?” “因为他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容夫人说的对不对?” 两人厮打许久,在小男孩逐渐处于下风的时候,小男孩一口咬在了对手的喉管上,一击毙命。 顾浅依笑着看向钱老板:“钱老板,你输了哦。” 钱老板放下茶杯 ,笑容有些僵硬:那我们就来谈谈生意吧。” 顾浅依不接他的话,“我一妇道人家,哪懂什么生意啊我夫君也不过就是一个当兵的。” “夫人过谦了,不是说来一场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吗?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钱老板俯身问。 顾浅依也放下茶杯,面色恢复如常,“好啊,不知钱老板要和我们谈什么生意?” “既然夫人如此说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敢问夫人家的银钱有几成来路正当?” 钱老板的笑容也不再慈祥和蔼。 顾浅依雾眉一挑,眼睛一瞪,“你敢说我家夫君受贿?” “鄙人可没有这么说的,不过到底是如何来得,想必夫人心里有数。” 钱老板眼神犀利的看着顾浅依二人。 顾浅依突然展颜一笑:“钱老板说笑了,这该收的钱不收指着朝廷那点俸禄哪够我们活得呀,也就是我夫君是个木头桩子。不然我还能多买几座宅呢。” 钱老板也笑了,“容先生如此有本事,容夫人应该高兴才是,不必过于怨愤,毕竟太多了也引人注意不是?” 顾浅依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是啊,家里钱太多,没法花也是十分愁人啊,这不是就到钱老板这来了嘛,好歹也算有个消遣。” 钱老板赶忙说:“夫人若是想正大光明的花这钱也不是不能。” “哦?钱老板有何妙计啊?”顾浅依好奇的问。 “容夫人也知道,我这明里是钱庄,暗地里干的事是赌场的行当,想让这钱变正规,再容易不过。” 钱老板开始暗示顾浅依。 顾浅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是吗?钱老板这还可以过明路?” 第115章: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你们是谁,请问有什么事吗?”嬷嬷语气温和的问。 慕容瑄上前阐明身份:“嬷嬷你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夫人,我们听说我的奶娘也在这里,所以我们二人想过了拜访她一下。” 顾浅依心中有点惊讶,这慕容瑄反应也太快了。 嬷嬷一听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是二皇子啊,怒奴婢眼拙,都没认出来,您要找玉欢是吗?她就在里面,二位快请。” 说着嬷嬷就往里走,给他们带路。 顾浅依扯过慕容瑄低声问:“你的奶娘真的在这里啊?”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母后去世后她就到这里来了,刚才来之前我就想起来了,正好可以看看她。” 正在做衣服的玉环嬷嬷听到有人来看她,抬起头便看见了慕容瑄面冠如玉的脸庞。 “嬷嬷下午好,近日如何?” 慕容瑄笑着给嬷嬷问好。 玉欢一看见他赶忙行礼,眼泪却都快掉下来了:“嬷嬷好,嬷嬷什么都好,只是苦了二皇子殿下了。” 慕容瑄扶起她:“嬷嬷不用担心,本王现在一切都好,还有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说着就把顾浅依拉到了身前,顾浅依也帮他安慰:“是啊,嬷嬷你不用担心的,王爷他现在再好不过了。” 玉欢抹抹眼泪,看着他们两欣慰的问:“二皇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若是有什么事奴婢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此事涉及一桩陈年秘闻,不知嬷嬷可否知晓?” 顾浅依上前说。 嬷嬷愣了一下,转而和蔼的笑着看向顾浅依:“齐王妃,您可知道这深宫大院有知道的越少的人才能活的越久?” 慕容瑄抬了下手,将皇帝的玉佩从袖口露出,在玉欢嬷嬷的眼前闪过,才接着说:“嬷嬷,此事牵连众多,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会麻烦您。” 嬷嬷看见 那玉佩就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您可知皇上与皇后成亲前是在做什么事?” 顾浅依试探的问。 嬷嬷笑着感叹,“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查这件事。” “嬷嬷,若不是为了百姓,为了父皇,我们又怎么会想查这尘封多年的秘辛呢。” 慕容瑄苦笑了声。 嬷嬷摇了摇头,“二皇子您终究还是没有变啊!那时的事如婢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倒是有说,皇上有去夕河那一片微服私访。” 顾浅依暗自压下着急的心绪耐心的问:“那这皇上在夕河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奴埠要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被先皇下令封存了,不过听说在皇帝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而后来调查出来,袭击他的人,正是皇上的一个弟弟。” “那皇上这位弟弟后来怎么样了?" 玉欢嬷嬷叹了口气,“谋害自己的亲兄弟是先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位皇子当年被揭举后当即便发配边疆,后来听说好像死于战乱。” 顾浅依心想,这么看来皇上遇袭失忆应该和先皇无关。 慕容瑄也想明白了这点:“先皇是怎么知道皇上遇见刺客的?” “你父皇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位太子,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四处巡游呢?先皇在暗地里其实派了不少人保护他,只是皇不知道,他的弟弟也不知道。” 玉欢嬷嬷慢吞吞的说。 顾浅依一听有线索了:“那这些暗卫呢?” 玉欢嬷嬷摇了摇头:“当时知道的人不少,先皇为了封口就……把他们全都杀了,我不过也是听皇后说的,皇后当年倒是和先皇有过一次长谈。” “那母后有留下什么关于这件事的吗?” 慕容瑄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没有,皇后对于这件 事的态度很奇怪,好像一直想说又不能说,所以偶尔会跟我说一两句。” 玉欢嬷嬷喝了口茶说道。顾浅依打起精神,坚持不懈的问:“那还有谁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欢嬷嬷思考了一会,才犹豫的说:“有一个人,不过他不在这里。” “谁?” 顾浅依和慕容瑄异口同声问。 “先皇身边的福总管,他负责管理先皇身边的一切事宜,当时皇后也是被他请去与先皇长谈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又陪玉欢嬷嬷寒暄了几句就紧去往福总管的府邸。 玉欢嬷嬷绐的地址并不准确,顾浅依和慕容瑄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福总管的门口。 慕容瑄却有点犹豫了,顾浅依看出来了于是问:“不然我们明天再来拜访,今日时间已晚,会不会有些失礼?” 慕容瑄沉思了一下:“不必,多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这件事得尽早解决。” 顾浅依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决定,当下便敲响了福总管府邸的宅门。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揉着眼睛过来打开了门。 “请问二位是有什么事吗?我们老爷这会儿已经休息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明日赶早儿吧!” 小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顾浅依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 小厮赶紧上前扶住老者,老者却温和和教导他, “小桐,你怎么能这么跟客人说呢?教过你的都忘了吗?” 小厮瘪瘪嘴不说话,老者转头看向他们:“二位贵客不好意思,是老朽教导无方,失礼了,二位若是无事可以进来喝杯茶,就当是老朽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小桐插了句嘴:“老爷,您平日这会都休息了!” 福总管沉声训他:“小桐,不得无礼!” 顾浅依客气的笑了笑:“是我们打扰了,阁下不必如此 介怀,敢问阁下可是先皇御下的福总管?” 福总管一听这话,身上的气势瞬间扑面而来。 顾浅依面色不改的看着他,慕容瑄一把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向福总管解释:”您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的夫人顾浅依,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福总管一听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祥和蔼:“原来是二皇子啊,多年未见都已妻了啊,夫人姓顾,敢问可是穆国公家的姐?” 顾浅依应答:“穆国公正是家父。” 福总管感叹了一声:“那可正所谓是门当户对,天赐良缘啊。” “借副总管吉言,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不知现下当讲不当讲?” 第116章:王爷给狗洗澡 小桐吸了两口空气中的香味,“欢喜坊还没开门我就过去排队了,卖完了我都没看见你们两个出现在那里。” 顾浅依和慕容瑄皆是一愣。 福总管转过身未:“哼,想不到你们二人居然如此不诚心!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放弃,去给皇上请罪吧!” 顾浅依赶忙道歉:“福总管,这次是我们不好,做事不够认真负责,不然您再给我们一次,我们一定让您满意。” 福总管听到这话,打量着他们,”你们一个贵为皇子,一个穆国公的掌上明珠,为了让我满意什么都能做吗?” 顾浅依点了点头,“只要不违反法律和原则,我们都可以的。” 福总管轻蔑的笑了一下,“说得好听,既然如此,你们就先把这个院子给我打扫干净吧,不准找别人帮忙!” 顾浅依怕又出纰漏,追问细节:“那这院子我们要打扫到什么样才算干净?有什么工具是我们能用的?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和限制?” “小丫头,不愧是穆国公的女儿,倒是个人精儿,有什么要求小桐都会给您们讲的,老朽不比你们年轻人,我要去休息一个时辰,你们的时间也是一个时辰。” 福总管一边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说道。 小桐给他们交代完了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干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慕容瑄确实不知从何下手,不过好在顾浅依是个有独立生活经验的现代人。 顾浅依耐心的给慕容瑄讲着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这个是扫地的,就是这样扫,这个是洒水浇花的……” 顾浅依还没有说完,小桐就走了过来,“你们两在干什么,快干活,不准偷懒。” “我是在教他怎么用,若是他不会用,耽误了时间,你家老爷可是要骂你的。” 顾浅依吓唬小桐。 小桐却不吃这一套“我家老爷可跟我说了,那个顾家女娃能言善辩,可不能信了她的鬼话。” 顾浅依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抬眼一看,慕容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拿起扫把, 学着顾浅依的样子开始扫起地来:“浅依是怎么会干这些活的,佑大的穆国公府不至于连个杂役都请不起吧!” 顾浅依顿时有些心虚:“嗯……有时候杂役不在,有些垃圾又没来得及收拾,我自己经常看着他们打扫,慢慢也就学会了。” “那浅依可真是天资聪慧啊。” 慕容瑄毫不吝商的夸奖。 “人生就是要多体验一下才叫人生。”顾浅依感慨了一句。 “吵死了!你们干个活都能这么吵全部都不合格,都给我出去!” 福总管突然出来厉声叱骂道。 慕容瑄何时受这种对待,不过想到那些无辜的生命,他还是忍下了自己的脾气。 顾浅依倒是不在意:“福总管,您之前可没有说过我们不能讲话,我们连只麻雀都吵不走,又怎能吵到你,还是说福总管您的宅子太小,连我们如此低语都能干扰到你?” 福总管被她气到:“我就是比他人更耳目清明些又如何,我可是提前说了要休息,你们既然如此不服气,那便回家去当你们的大少爷,大少奶奶去!” 顾浅依可不愿自己努力半天的结果付之一炬:“福总管,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既然我们这么小声都能打扰到您,若是平日卖菜吆喝出来的怎么办,不如我们给你换个更大的宅子,让您能够安静休息的。 第117章:浅依调侃王爷 离开福管家的宅子后,慕容瑄看向顾浅依说:“想不到浅依也是如此能吃苦之人,和一般的大家国秀真是不一样。” 顾浅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齐王殿下对于洗狗也是颇有心得啊。” “那还不是深得齐王妃的真传,善用迷药,嗯?” 慕容瑄摇着扇子好笑的看着她。 顾浅依客气的笑:“还望齐王殿下今后都能想到如此良计。” “有浅依如此伶俐的贤内助,本王又何须费神。” 慕容瑄说的游刃有余。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齐王府,还没坐下休息多长时间,就听松涛前来报告。 “禀告王爷王妃,自从我们开始清理那些参与聚金钱庄之事的人时,太子就频频针对阻拦我们。” 松涛行礼后说道。 慕容瑄靠坐着椅子上:“我们可是有御令的,他又如何阻拦我们?” “他现在总是抢先一步速捕犯事之人,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而那些官员似乎也与太子有某种协议,并不反抗,相反我们这边的进就很不顺利。 “松涛,你可知太子明日是要去哪家?”慕容瑄沉声问。 松涛如实回答:“根据传来的消息,太子明日要去户部侍郎家。” 顾浅依撑着头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天去看看这太子究竟是何打算?” “没错,看看他究竟是想包庇这些蛀虫还是单纯地想针对我们。” 慕容瑄的手拍打一下桌子回答。 顾浅依喝了口茶说:“我觉得他应该两者都有,既能针对我们,又能保护他培养多年的手下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很快就来到了,顾浅依和慕容瑄并没有带很多人,他们知道若是和太子抢,那必然是抢不过的,他们今天过来不过是试探一二。 等顾浅依和慕容瑄到达户部侍郎的府 上时,太子的人已经开始不停的进进出出了,但是搜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多少,若是以这些东西量刑,对户部侍郎来说可算是赚大了。 “哟,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和弟妹嘛,怎么有空过来看本宫啊?还是你们与这户部侍郎交好,想替他求情?” 太子径直走了过来,说出的话阴阳怪气的。 “太子殿下误会了,只是听说您最近风光无限,我特地督促齐王殿下来向您学习一二的。”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冷笑一声,低声对他们说: “不要以为你们偷走了本宫的证据,本宫就没有办法了,你不是喜欢邀功嘛,这次就看看功劳到底是谁的!” 顾婉容这时也走了过来,“哎动,姐姐,这种地方可不适合您来啊,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齐王殿下怕是要找我们麻烦呢。” 慕容瑄把顾浅依护在身后:“怎么这收押犯人只许你一家来吗?还是你有皇帝的授令,让你全权负责了?” 太子确实没有皇帝的授令,但他若是想参与也没有人阻拦他:“二弟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你又能全权负责了吗?” 慕容恒不要脸的问。 这件事牵涉众多,若是慕容瑄一人负责怕也是忙不过来。 顾浅依却突然笑了:“若是都没有皇上的授令,齐王殿下来学习一番又有何妨,殿下的进度如此之快着实令人艳羡,齐王殿下想来也无可厚非,太子若是将我们拒之门外,传到皇帝耳朵里,可是有碍太子殿下兄友弟恭的形象啊。” 太子一听,很快便反应过来,若是皇帝发现他与慕容瑄之间有嫌隙,或许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当下便沉下脸:“想参观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必须听我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丝毫不惧的神色,当下便答应 了太子的要求。顾婉客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她又可以好好折磨顾浅依了。 二人还没进这户部侍郎府,慕容恒就开始趾高气扬的指使他们了。 “二弟你武力高强,想必力气肯定也不小,这样,你去把那些石块搬到那边吧。” 慕容恒指指点点的。 慕容瑄挑眉问:“敢问皇兄,这石头可有他用。” 慕容恒语调有些不耐烦:“没什么用就不能搬了,你在这还不是没什么用!” 慕容瑄冷笑一声,走到那些石块面前拔剑劈去,顿时一堆硕大的石块瞬间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周围不知情的人一片叫好。 见识到慕容瑄武力的太子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是顾婉容不管那么多,一个慕容瑄又不敢拿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样,可是她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顾浅依的机会。 顾婉容对一旁看戏的顾浅依说:“既然齐王殿下武艺高强,姐姐你身为齐王妃可不能拖他的后腿啊。” 顾浅依不客气的直接问:“太子妃这是在侮辱齐王殿下么?” “姐姐何出此言啊?” “齐王殿下好好的一个人,两条腿,怎么分前后腿呢,不要忘了妹妹的身份可代表了太子啊,若是让他们兄弟产生误会,那这罪妹妹你可背不起啊。”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顾婉容可没有那么容易被顾浅依吓到:“姐姐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呢,妹妹也只是好心,想让促进您和齐王殿下的关系。” 顾浅依双手抱胸:“是么?那你想怎么促进我们的关系呢?” 顾婉客笑了笑:“姐姐你看,齐王殿下以一己之力粉碎巨石,可这尘埃四处飘落着实呛人,姐姐您不如把这些粉末收拾了,也算是替齐王殿下善后。” 顾浅依一听,转念一想,这样她正好可以四处走动,不 用再受这夫妻俩的监视,便答应:”如此甚好,妹妹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顾婉容虽然目的得逞了,但是她只要看着这顾浅依一脸愉快,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辱的样子就气得咬牙切齿。 顾浅依拉过慕容瑄到一个没人的小角落:“顾婉容让我把砾粉收拾干净……” 顾浅依话还没说完慕容瑄的就已经阴沉着一张脸了。 她赶紧接着说:“这个不重要,她这样我现在就有机会可以把这个府宅再搜一遍,太子在这里看着肯定就是方便他们做手脚,时间紧迫,肯定藏得不严。” 慕容瑄笑了一下,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我让松涛跟着你,我去看看太子他们。” 顾浅依拿过打扫卫生工具,在顾婉容的面前了一圈,看见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就慢慢的溜出了她的视线之内,开始在户部侍郎的府邸查找。 不找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顾浅依不一会儿就找出来不少被他们藏匿的东西,她让松涛把藏东西的地点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一个隐秘的记号。 顾浅依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现顾婉容就该怀疑了,她找了一个桶,里面装满了水,对着有灰的地方一泼,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顾婉客悻悻的在一旁说风凉话:“姐姐可真是伶俐啊,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看来是在齐王府没少干吧。” 顾浅依才不会放纵她污蔑齐王府:“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姐姐不过是看你在太子府干多了才学会的。” “太子妃如此欺辱胞姐,可有考虑过穆国公的想法。” 慕容瑄站出来替顾浅依说道。太子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拉住慕容瑄:“二弟,女人家的事,我们就别跟着掺和了,省得到时候被人看见了又参一本。” 慕容瑄拂开太子的 手:“皇兄妻妾成群确实不必在意,而本王只有这一位王妃,那可不得小心捧着了。” 顾浅依一听这话,配合的走到慕容瑄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顾婉容气的都快把手帕绞烂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浅依就和慕容瑄一起先行告辞了。 顾婉容气不过,转身就对太子娇嗔道:“殿下,您看他们,就是仗着您好说话,使劲儿欺负我们。” 太子也没少被她坑,此时才不吃她这一套:“行了行了,母后没少教你嘛,凡事有个度,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太子妃。” 顾婉容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更加怨恨顾浅依和慕容瑄。 慕容瑄不愿放开顾浅依的手,转移她的注意力问:“浅依,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浅依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十分的开心忽略了慕容珀的举动:“当然有!发现还不少,我已经让松涛做了记号,你觉得接下来怎么办呢?” 慕容瑄沉思了一瞬:“本王觉得我们可以等太子走后在杀个回马枪,趁他们还没转移的时候把东西全搜出来。” “没错!那我们就盯紧他们,随时备杀回去。” 顾浅依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在慕容瑄的眼里,确是十分的可爱,他摸了摸顾浅依的头,温柔的摸了摸她脑袋:“好。” 不过巧的是太子一看慕容瑄走远了,也懒得再做样子了,直接就带人回去了。 刚回齐王府的顾浅依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精神百倍,蹦蹦跳跳的就要拉着慕容瑄回去。 慕容瑄一脸无奈的说:“不着急,我们先吃了饭再过去。” 顾浅依却不愿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把东西藏起来了,要不就我先过去吧。” 第122章:诬陷浅依跟王爷 顾浅依摇了摇头:“不,我们一起去,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怕是就成了我们刻意谋害皇上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皇上身边等着他醒来。” 慕容瑄一听她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拉着她赶紧跟在大医后面。 太医还没诊断完,太子慕容恒就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慕容瑄压下怒气问:”皇兄这是何意,这么迫不及待要取代父皇了吗?” 慕容恒冷笑一声,“慕容瑄,你不要含血喷人,究竟谁狼子野心还不得而知呢,我看就是你故意设计,父皇现在才会如此!” 顾浅依怒问:“你有何证据如此污蔑!” 慕容恒指着他们两个:“当时天牢里,除了你们三人就是个什么敏小姐和姬丹烟,而你们二人素来与她们交好,谁知是不是刻意谋害父皇!” 顾浅依争辩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本事等父皇醒来再说。” 慕容恒眯了眯眼睛:“等父皇醒来?我怕等父皇醒来就来不及了,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走!” 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两个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只能束手就擒,由慕容恒将他们带走。 慕容瑄悄悄给了顾浅依一个放心的眼神,顾浅依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狱卒看着几位来的大人物,小 心翼翼的问:“这两位要关一起吗?” 慕容恒当即骂道:“关在一起干嘛!方便他们串供嘛?!” 狱卒虽然搞不懂这些皇亲国戚的想法,但还是负责的问:“那是把他们关在哪个牢房呢?” 慕容恒冷哼一声:“他们俩意图谋害皇上,如此重罪当然是关在最差的牢房,给本宫严防死守,若是他二人逃狱,本宫叫你们跟着人头落地!” 狱卒胆战心惊地喊了声:“是!” 不过好在顾浅依适应能力强,若真是古代的大家小姐关进这种地方,怕是早吓哭了。 顾浅依试探的喊了两声:“慕容瑄!慕容瑄!” 偌大的天牢只有她一个人的回音,看来这狱卒为了防止他们串供的工作做得真是十分到位啊。 顾浅依叹了口气,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谁知办法没想出来,麻烦先来了,顾婉容带着婢女嬷嬷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第123章:逃了出去 顾浅依点点头,表示明了,一个时辰也行算是够她脱身了。 于是顾浅依挑眉看向顾婉容:“忘了这一个时辰的事吧,然后睡觉!” 顾婉容的眼神先是看是变得越来越迷茫,再就是不停的眨眼睛,几个呼吸的时间,顾婉容就睡着了。 顾浅依松了口气后坐在地上想怎么处理他们,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突然之间,地面上震动了几下,便塌了下去。 顾浅依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洞口看了一眼,却见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她凝神一看,竟是在聚金钱庄的赌场中,连贏数把的小男孩! 顾浅依小声问:“怎么是你?你是来劫狱的吗?你想要救谁?” 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小的是来救您的。” 顾浅依皱着眉又怕吓着他,小心的问:“你怎么会来,是谁派你来的?你可以详细的跟我说说吗?” 小男孩低着头快速的回答: “没有人派我来,昨天晚上就有好多人说您被抓了,说您是想谋害皇上,我才不管您干了什么,但是您救了我,是好人,小的不能让他们杀掉您,所以我才来救您的。” 顾浅依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孩子当时是她看着被救出去的,应该还没有被什么组织收买,说的是实话。 顾浅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小孩儿疑惑的看着她,顾浅依问:“你是怎么找到我这个地方的?” 小孩儿又把头低下了:“我耳朵好,在地下能听到他们说什么,我趁那个狱卒睡着的时候又偷了张地图。” 顾浅依有些意外:“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就出发。” 说着顾浅依就去顾婉容的身上找钥此,很快就找到了半房的钥此。 小孩儿好奇的问:“恩人,我们可以直接从这个洞里走,直接出去了。” 顾浅依晃了晃钥匙串:“还不行,我的夫君还在这里,我 要带着他一起出去,你要和我一起去找他,还是在这里等我?” 小孩儿思考了一下:“我和您一起去!” “好,那走吧!” 顾浅依有点兴奋,毕竟越狱这事儿实在是离经叛道,又有点儿刺激。 顾浅依从小孩儿那拿来地图,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碰见了给她送饭的那个狱辛。 狱卒小心翼翼的问:“王妃哪里去?” 顾浅依理直气壮:“本宫要带齐王去越狱!” 狱卒淡定的点点头,把腰上的钥匙递了过来,顾浅依扬了扬头,小孩儿就十分懂事的接了过去。 顾浅依问:“你那天给我的东西还有吗?” 狱卒连忙点头,顾浅依接着问:“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小的明白,王妃您慢点走,今日就小的一人值夜。”狱卒说的很小声。 顾浅依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就走了。 好一会儿,顾浅依才在一个走廊的尽头看见慕容瑄。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心痛不已,慕容瑄被吊在一个木桩上,身上到处是伤痕累累。 顾浅依赶紧把牢房的门打开,把慕容瑄放了下来。 她心疼的骂他:“你怎么就这么傻,任着他们打,你不是有人在刑部嘛,干嘛还要收这种苦!” 慕容瑄打起精神看想顾浅依笑着说:“浅依你没事就好,慕容恒他也就打我两下,不敢怎么样的,父亲就快醒来了,我的部下也快为我们澄清了。” 顾浅依冷下脸:“既然如此,又何必受这个罪,我们现在就去。” 慕容瑄却十分强硬的拒绝:“不行!若是逃狱又岂是正人君子所为,我齐王行的正坐得端,又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顾浅依这时有点头疼古人的迂腐,她侧开一步漏出小孩儿说:“若是你的齐王妃逃狱,那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慕容瑄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儿?” 顾浅依苦笑了声:“这小孩听说我入狱,便赶忙挖了挑地洞来劫狱, 我已经把狱卒和顾婉容都药翻了,怎么都说不清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慕容瑄却皱着眉思考,不愿如此不清不白的越狱。 顾浅依一看没办法,小声问小孩:“小孩儿,你力气怎么样?” 小孩儿谦虚的答:“一般。” 顾浅依闻言泛起愁来:“那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把他抬出去呢?” 小孩儿听到这,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恩人,你是说把他抬出去吗?” 顾浅依迷惑的点了点头。 小孩有些害羞的说:“若是抬他一个的话,那便没有问题。” 顾浅依小声确认的问:“你确定吗?不要逞强哦。” 小孩儿点了点头。 顾浅依转眸看向慕容瑄:“王爷,你看!” 慕容瑄皱着眉向她指的地方看去,顾浅依突然伸手冲他洒出了最后的迷药。 本就身体虚弱的慕容瑄一下就晕了过去,小孩儿赶紧接住他。 顾浅依看向小孩儿,背起比他高许多的慕容瑄一点都不吃力,这才放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字?”顾浅依冲小孩儿问。 “我没有名字。” 顾浅依不解:“没有名字?” 小孩儿点了点头:“恩,生下来就没爹没娘,有饭吃就不错了,哪有人管你有没有名字。” 顾浅依心里止不住的泛酸,面上却努力笑着:“那就跟我回去,我给你起给名字吧。” 小孩儿没有说话,只是压住心中的激动,用力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接着说:“时间不多了,我给他们洒的剂量大概是一个时辰的,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得快点,不然就全白费了。” 小孩儿一听这话,迈腿就开始跑,跑了几步后回头看向愣神的顾浅依,无声的催促她。 顾浅依轻轻笑了下,赶快也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孩休力这么好,背着慕容瑄这么一个成年男子,还能丝毫不费力的健步如飞。 顾浅依回到自己的牢房门口时,感觉顾婉容行人好像已 经快醒了。 于是她只能赶紧的放脚步,进入那个地道。 顾浅依带着小孩儿和慕容瑄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天牢。 她看了一圈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凭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慕容瑄离开,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 好在顾浅依突然想起来慕容瑄曾给过她一个哨子。 “你先带着他到那边藏好,我去找人来接我们。” 顾浅依把小孩儿和慕容瑄藏在一个角落时,对小孩儿交代着。 “恩人,要不然我去找吧,就算我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关系。”小孩儿拉住顾浅依的袖子。 顾浅依权衡利弊,确实是小孩儿去的风险比较小,就放心的把哨子交给了他。 小孩拿过哨子,躲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吹了起来,不过好在哨子并没有发出什么过大的声音。 第126章:差距会如此之大 院使笑了一下:“你说这都是同一个父亲,怎么差距会如此之大呢?” 顾浅依愣了一下,笑着回答:“大概是因为母亲不一样吧!” 院使笑着摇了摇头。顾浅依接着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若是小张又怎么会不敢见太子妃,老臣听闻这太子妃向来针对其胞姐,而这种时候最希望皇上醒来的就是齐王和齐王妃了,最重要的一点的是你身上有女子的脂粉味,就算再像,也与小张不同。” 院使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顾浅依发现这位院使实在是精明得紧,或许她不需要动用能力就可以说服他,她拍拍手上的药渣: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院使大人您绕弯子了,我希望您能调查出来皇上昏睡的真正原因,让皇上尽快清醒过来。” 院使叹了口气,“老臣又何尝不想陛下快点清醒过来呢,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长期接近陛下啊。” 顾浅依决定赌一把:“若是有穆国公的支持,您可以做吗?” 院使咬了咬牙问:“您确定可以获得穆国公的支持吗?若是可以,老臣愿意拼一把!” “我去试试,行与不行,我都会派人来告诉你一声,若是可以,您明日早朝时,当众提议到陛下现在的情况必须由太医院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照顾,若是不行我们在商议其他办法。” 院使一下就弯下了腰,向顾浅依行礼:“那就拜托王妃您了!” 王妃戴着锦佑走出了太医院,松涛跟上来问:“王妃,怎么样,院使怎么说?” “院使是没问题了,但是阻碍太多,我们还得去一趟穆国公府。”顾浅依叹了口气。 松涛却立马拒绝:“不行!太危险了!穆国公不参与朝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先不说他会不会答应帮忙,若他把您又抓回去怎么办!” 顾浅依板下脸,“松涛,他是我父亲,他不会这样的!” “王妃,我们不能拿您冒险!”松涛 还是坚持。 顾浅依软下语气和他讲道理,“松涛,就算我的父亲真的不顾及父女之情,你也没有把握把我从穆国公府带走吗?” 松涛犹豫了,“若是王爷也在,那属下必然是有自信的,可是王爷……” 顾浅依转头拉住锦估问他:“锦佑,你愿意保护我吗?” 锦估茫然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笑着看向松涛:“你看,现在也是两个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王妃,您不能胡闹!他只是个小孩,他能和王爷比吗?” 松涛说的有些无奈。顾浅依冷下脸来:“松涛,这小孩儿你应该调查过,你不会不知道他有多能打吧。” “他再能打又如何,他也只是个没学过武的普通人。” 松涛不服气的反驳顾浅依。 顾浅依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穆国公府的护院也没几个学过武功。” 说着就朝穆国公府的方向走去,松涛急得想跺脚,但还是追上了顾浅依:“王妃,您去可以,但是在援兵没有到之前请您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他这样说,顾浅依也愿意退一步:“可以,不过,若是有紧急事件出现,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什么。” 顾浅依能退一步松涛已经很满意了,并不敢多奢求什么。 松涛很熟练的带着他们从穆国公府的后门潜入了进去,一路溜到了穆国公书房窗户底下。 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父亲,求您了,太子殿下现在很需要您的支持!” 顾浅依听见顾天裔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吐出话语:“我看他现在做的也挺好,并不是很需要我的支持。” “父亲,您在朝廷上那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太子他有多外强中干吗?” 顾婉容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 “他那么厉害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顾天裔有点生气。 顾婉客带着哭腔继续说:“父亲,您就当心疼心疼女儿吧,女儿也想在太子心 中的分量重一点啊。” 顾天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顾婉容走后顾天裔嘴里还在念叨,“跟你妈一个样,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顾浅依看着父亲对顾婉容的态度,感觉自己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便从窗口偷偷溜进了顾天裔的书房。 松涛一下没拦住她只能在门口等着,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顾天裔回身一看,突然看见自己的大女儿,吓了一跳,“浅依!浅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浅依先是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顾天裔小声一点:“父亲,我是过来找您帮忙的。” 顾天裔冷下声音:“浅依,你有没有谋害皇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女儿没有!父亲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顾浅依坦然的看着顾天裔的眼睛。 顾天裔一下像泄气一样,眼圈都红了,拦过顾浅依的手:“好孩子,父亲就知道你没有,跟父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浅依把来龙去脉都绐顾天裔讲清楚了,顾天裔听后气得牙齿都直打颤:“这个不孝子!还想让我帮她,帮她干嘛!继续陷害她的姐姐嘛!” 顾浅依连忙安慰道:“父亲您别气了,气大伤身,今天我来是找您有别的事的。” “什么事孩子?有什么父亲能帮你的父亲一定尽力!”顾天裔有点激动的问。 顾浅依只好先扶着他坐下告诉他:“父亲,浅依想证明清白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皇上醒来,而现在皇上的近卫并不让太医好好的治疗,这其中的利弊,相必您应该能明白。” 顾天裔皱着眉问:“既然这样,为父又能做什么?” 顾浅依给顾天裔倒了一杯茶:“父亲,我已经联系好太医院的院使,明天伤只需要支持他对于皇帝需要全天侯治疗的方案就可以了。这样的事情,您若是支持,任谁也挑不出错儿来 。” 顾天裔欣慰的笑了两声:“还是我的浅依聪明,能想出妇此秒计。” 顾浅依笑了下:“得亏父亲教导的好,女儿也不过是为了洗清我和齐王的嫌疑而已。” 顾天裔摸了摸胡须,端起顾浅依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那浅依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顾浅依的表情顿时严肃了下来:“我们现在需要再安排一些人进去守卫皇帝的安危,多方掣肘才不会让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乘。”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去做吧父亲支持你,我们家可不能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啊。” 顾天裔这么说着,也是在提醒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要有数。 顾浅依点了点头,便向顾天裔告辞准备离开。 “浅依。” 顾天裔突然出声叫她。 顾浅依回过身:“父亲,怎么了?” 顽天裔的神情又是欣慰,又带着点愧疚,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对顾浅依说:“浅依,是父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也怪我,没有教好你妹妹,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顾浅依突然明白了顾天裔对她的愧疚,更明白的顾天裔是真心心疼她这个女儿。 她轻轻的抱住了顾天裔不再宽厚的臂膀,真心实意的说:“父亲,女儿不怪你,这些事我自己能够应付的,父亲您不用担心,女儿能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多注意身体。” 顾天裔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一直在思考,她把这一切都只当做是个游戏,可是她忽略了这里的人也会有真实的喜怒哀乐。 嫁去齐王府后,她一直没有回家看看,而顾天裔对于朝政之事也甚少关心,若不是这次她出事,顾天裔想必也不会知道顾婉容一直在针对她。 顾天裔以为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做好,顾浅依生气才久久未归,却没想到顾浅依早把这事忘了。 于是顾浅依 见到坐在书桌前的慕容瑄时,第一句话就是,“王爷,等这次事情完了,我们去看看我的父亲吧。” 慕容瑄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她在搞哪一出,不是去找太医院院使了么? “穆国公大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慕容瑄有些疑惑的问。 顾浅依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把这一趟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楚了。 慕容瑄越听,脸色越黑,“胡闹,顾浅依,你怎可如此鲁莽!” 顾浅依已经被松涛唠叨过一顿了,此时实在不想再听他唠叨了,只能转移话题:“王爷,你有把握能在皇上身边插人吗?太子的那些人会不会再做手脚?” 慕容瑄明知她的意图,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顺手拿起手边的书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啊,放心吧,你既然都给别人说出去了,那我肯定要给你安排好,若是几方势力互相牵制,太子的那些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第二天一下朝,慕容瑄就收到了情报,顾浅依听就赶忙跑来了书房,她先是轻轻的咳了两声:“咳咳……” 这才在书房门口又敲了三下。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只听见传来慕容瑄的一声:“进来。” 顾浅依从慕容瑄和松涛的表情上并没有看出来事情的好坏,不过好在这会儿,她也冷静许多了。 她出声问:“怎么样?” 慕容瑄靠在椅子靠背上,勾起唇角反问:“想我齐王妃天资聪颖,明见万里,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呢。” 顾浅依一看就知道这慕容瑄气没过,又看是想法儿折腾她了,不过听他这语气,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于是顾浅依夸赞他:“王爷神通广大,说是有通天之能也不为过,如此小事岂会有办不成之理。” 不管怎么样,反正对于慕容瑄这种人先夸总是不会错的。 慕容瑄冷笑一声,“王妃真是伶牙俐齿,若是倒是需要对簿公堂,本王可就要靠王妃来洗清冤屈了。” 第127章:对簿公堂 顾浅依有点奇怪,皇帝醒了他们不就可以解释清楚了吗,怎么还需要对簿公堂呢? “皇帝醒了吗?”顾浅依试探的问。 慕容瑄翻开下一本呈上来的折子,“目前还未醒,不过根据院使传来的消息,应该是迟早的事了。” 顾浅依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就有底了,“这么说,看护皇上的事争取成功了?” 慕容瑄笑了一下看向她,“太医看护皇帝倒是争取成功了,但是让其他人共同守卫皇帝的事太子还没松口。好在也算是有进展,太子迟早会顶不住压力松口的。” “就是不知道皇上的身体还能不能住了。”顾浅依面色略带忧愁。 慕容瑄摇了摇头:“就看今天晚上院使传来的消息如何了。” 转眼间,就到了晚饭的时间,慕容瑄的身体还没好全,吃的晚饭也是比较清淡的。 慕容瑄看着桌子上没见过的汤汤水水问:“这是什么?” 顾浅依看了一眼他指的汤,一边擦手一边介绍:“这道菜叫做西湖牛肉面。” 慕容瑄拿起调羹小小的尝了一口,却发现与一般的汤很不一样,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只是冷淡的问:“这是谁做的?” 顾浅依也学他说话,“想必王爷聪慧过人,定能尝出掌勺之人是谁。” 慕容瑄冷哼一声:“若是你做得承认便是,本王还不记得府里的哪位厨子会做这样的菜看。” 顾浅依看着他又舀了一勺汤,故意问:“王爷,您觉的这汤怎么样啊?” 慕容瑄抿一口才给评价:“还不算难吃罢了。” 看着他还没吃饭就已经喝完了一碗汤,顾浅依刚好笑的觉得自己应该懂了这位爷儿的逻辑,不算难吃就是能吃,能吃就相当于好吃,顾浅依点点头想到,看来王爷给她这评价还是挺高的。 不过好巧不巧,一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飞来了一只信鸽停在了,石桌上,慕容瑄一把抓过,拿出了它脚上 绑的纸条。 顾浅依放下筷子,走到慕容瑄的身边问:“是院使传来的信息吗?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慕容瑄没有说话,把纸条放在烛火边,透过火才看清上面的字。 他一边看一边对顾浅依说:“皇上醒来了。” 顾浅依有点惊讶:“皇上醒来了,怎么回事儿?” 慕容瑄看完了纸条就顺手用烛火点燃烧了,把顾浅依拉回餐桌前:“先吃饭。” 顾浅依一心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拉着慕容瑄的袖子央求:“那便吃饭的时候给我说说吧。” 慕容瑄扯下她的手,给她盛一碗汤递过去,顾浅依高高兴兴的接过,以为他已经同意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 可算是吊足了顾浅依的好奇心,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心不在焉。 慕容瑄给顾浅依挑了一筷子的菜,却只得到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慕容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还是无奈的告诉了她:“好了好了,本王跟你慢慢说,你先好好吃饭。” 顾浅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放下了王妃的架子,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慕容瑄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一下才开口:“院使在皇上的枕头边找到了一个香囊,发现里面有致人昏睡的成分,而皇上的身体本就虚弱,如此才会长久的昏睡不醒,院使把那个香囊收了起来,又给皇上喂了些药调理,所以本就早该醒了的皇上才会这么快就醒来。” 第128章:易容 顾浅依疑惑这事有什么不知道的,反问:“不就是你们要和我一起进京么?” 突然她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眯着眼睛反问这俩人:“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 慕容瑄和松涛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顾浅依慢吞吞的审视了他们俩一遍,看得松涛直冒冷汗,慕容瑄却依旧面不改色,不得不说这当王爷的受压能力就是强。 顾浅依这才开口:“没有就好,不是要我帮你们易容吗,来吧。” 慕容瑄却把头别了过去,“本王已经派人把梁冰带过来了,不用劳烦齐王妃。” 松涛看着慕容瑄睁眼说瞎话,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这个命令啊。 顾浅依不想再跟他置气,软下声音哄他:“王爷,梁冰过来路途遥远,就怕耽误事儿臣妾现在给您扮完咱们就能抓紧时间出发了,减少意外。” 慕容瑄意外的十分吃这一套,顾浅依给了个梯子他也就顺势而下了:“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浅依了,松涛你动作快点把事情都安排好。” 慕容瑄变脸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等他们三人到达皇宫门口后,已经天黑了,顾浅依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西门比较倘僻的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上来一个侍女,带着顾浅依进了皇宫,侍女把她带到了皇帝寝宫的附近后说道侍女,“王妃,我也就只能带您到这了,剩下的都要靠您自己了。” 顾浅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个侍女走后,顾浅依躲在一个树丛里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个端着膳食点心的宫女,从顾浅依面前走了过去,顾浅依放轻脚步,快速上前捂住最后一个侍女的眼睛,在她耳边说:“现在回你的房间睡觉,明天早上在起来。” 顾浅依拿过她手上的点心,跟上了前面的宫女。 嬷嬷带着她们走到杨贵妃的宫殿前,站在她们面前挨个检查装盘的糕点是否有缺漏。 到了顾浅依这的时候 ,嬷嬷看着她厉声道:“抬头!” 顾浅依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慢慢的抬起了头。 嬷嬷看着她平平无奇的脸,生气的问:“楚儿呢?” 顾浅依赶紧低下头:“楚儿身体不舒服,怕惊了娘娘,央求我与她换的。” 嬷嬷手里拿的竹条一下就抽到了顾浅依的身上,“胆敢自作主张,擅自换岗,若是出任何事情,我要你们好看。” 说完嬷嬷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一样的,都把皮子给我紧着点儿!” 顾浅依捏了捏手心,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她穿得厚,那一竹条下去不算太疼。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远处慕容瑄脸色黑得快滴出水来了,松涛按住快要冲上前去的慕容瑄: “王爷,您切不可冲动,王妃现在还没什么事,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快去见皇上吧。” 顾浅依一进到杨贵妃的宫里,就听见她小声的问旁边的一个侍女,“你说,苏嫔那香囊能管用多久?” 那侍女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顾浅依没有听清,就只听到杨贵妃接着说:“想不到这苏嫔也挺能耐的。” 顾浅依还想在听,却被杨贵妃宫里的侍女瞪了出去。 不过现在也算是有线索了,顾浅依要这个苏嫔的宫里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顾浅依倒是没有急着去苏嫔的宫里看看,反而是去了小宫女和小太监平时吃饭的地方。 第131章:恢复记忆 顾浅依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凑近慕容瑄:“你想啊,皇帝现在恢复记忆了,对敏小姐肯定是无比的愧疚,而我们救了敏小姐,帮她留住了姬丹烟的命,认回了生父。” 顾浅依的话没有说完,慕容瑄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敏小姐会毋庸置疑的站在我们这边,皇上虽然对母后也有愧疚之情,但是远远不如对于敏小姐的。”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敏小姐的话对于皇上来说肯定比谁的都管用,这对我们以后的路有很大的好处。” 想明白这点,顾浅依一扫之前阴郁的心情,连带着慕容瑄的情绪也放松了许多。 不过还有一件事,顾浅依还有些疑惑:“敏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皇上会如此着急?”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说:”还不是我的好皇兄,对于胆敢伤害父皇的人,哪怕是一个都不放过,更别说一个还未验明正身的皇女,毕竟我那好哥哥,对我都死手。” 顾浅依对着慕容恒的厌恶又增了几分:“怕是我们走了,他没有交代,又拿敏小姐他们下手了。” “浅依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们今晚还得去一趟这太子府的地牢。” 慕容瑄打开扇子,收起了一身锋芒,若不看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他的动作与那京城纨绔子弟也差不了几分。 顾浅依跟他确认下:“是去踩点还是直接救人?” 慕容瑄手中的扇子停下了晃动,他面色晦暗不明:“去看看情况,若是不太好,就直接救人。”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瑄就抬起眼看向她,“所以浅依,今晚你就在外围待着若有不对,立马离开。” 顾浅依担心他的安危,不想在外围等待,“我去还可以帮你的忙。” 慕容 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浅依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人手充足,主要是有些场面不适合你看。” 顾浅依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勉强应下,却还没有完全放心。 当夜晚到来的时候,顾浅依和一队人马在太子府的隐蔽处等着接应慕容瑄,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担心无比。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一群人朝着地牢的方向跑了过去,顾浅依旁边的暗卫开口:“王爷他们动手了。” 顾浅依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厮杀的怒吼声的传来,让顾浅依的心提到了最高点,好在远处过来的里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顾浅依凝神一看,他俩背上还背着两个人,看着满身血迹,不成人样的两个女孩,她是又惊又怒:“怎么回事?太子连敏小姐都敢动手吗?” 慕容瑄把背上的敏小姐交给旁边的人,才对浅依吩咐:“浅依,我们走,回去再说。” 突然一群人发现了他们,拿着火把就冲了过来,慕容瑄只能一把抱起顾浅依运起轻功飞向屋外。 他还要小心四处飞来的流矢,忽略了顾浅依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 好不容易躲开了太子府的追兵,顾浅依忙不迭迭的检查慕容瑄有没有受伤。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慕容瑄躲开的顾浅依伸过来的手,顾浅依看着离他一大远的慕容瑄,有点生气:“你受伤了?” 慕容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假装很忙的跟松涛交代事情。 但是顾浅依走近一步他就会退一步,顾浅依皱着眉:“那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慕容瑄一边尽量躲着顾浅依一边意简言骇的一句:“别人的。” 顾浅依不再靠近他,双手抱胸看着慕容瑄:“那你说说 敏小姐和姬丹烟是怎么回事?” 慕容瑄不看她的眼神,“一会儿大夫来了会给你讲的。” 顾浅依难得想任性一回:“不,我就要你给我讲,你是齐王,我是齐王妃,你不跟我讲话,你让别人跟我讲话,难道你是想再娶房小的了?” 周国的暗卫一听这八卦大戏,赶忙把头低得更低了,但是耳朵却竖的比谁都高。 慕容瑄一看下属那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能无奈实话实说:浅依,你别闹了,我就是身上有血怕冲到你,才想出如此下策。” 顾浅依跟他待久了,偶尔也学会了慕容瑄的不要脸:“你刚才抱我的时候怎么不怕冲到我,早知道不如让别人抱我回来。” 周国的眼神瞬间郝聚集到了他们俩的身上,慕容瑄黑下脸瞪了他们一眼后赶紧哄顾浅依,“他们谁敢抱齐王妃啊,齐王妃齐王能抱。” 顾浅依看他满身血迹,还要哄她开心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两人放松了一会儿,给敏小姐和姬丹烟看上的大夫就走了出来。 “老身参见齐王齐王妃。”大夫朝两人行礼。 顾浅依赶紧扶起大夫:“老人家请起,不必多礼,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大夫看了慕容瑄一眼,慕容瑄颔首,表示没问题他才开口,“这敏小姐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晕过去了,但是底子弱,不好好调理,怕是落下病根。” 顾浅依看了一眼犹豫的大夫,“继续说啊,还有什么吗?姬丹烟呢?” 大夫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姬姑娘全身筋脉尽断,怕是接起来,一身武艺尽废,就算恢复好了,生活行动也不如从前利落。” 顾浅依咬碎了银牙,这红玉到翠儿,这太子府的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 极,“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慕容瑄换掉了外衫,简单的清洗完了,看到顾浅依悲伤的神色,忍不住把她揽进了怀里:“浅依,我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姬丹烟虽然失去了武功,但是她活下来了,可是因为她而死的人却没有第二次机会,这些事都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决定了。” 顾浅依抓紧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些人。” 顾浅依和慕容瑄躲在一处地道里,大家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事。 她休息了一会儿,突然照料姬丹烟的大夫跑了过来:“王爷,姬姑娘醒了!” 慕容瑄赶忙起身往姬丹烟的方向走去,顾浅依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跟了上去。 顾浅依一边走,一边向前面的大夫问:“姬丹烟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把门打开,对着顾浅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回:“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你们一会儿进去也不要太刺激她。”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姬丹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慕容瑄低头看着曾经武功高强的女人,如今脆弱不堪地躺在床上,即使曾经他们针锋相对,但是如今他也无法不佩服这个女人能撑过这非人的痛苦。 “我们是想来帮你们的。”顾浅依尽量语调放温和。 姬丹烟冷笑一声,把头转去了另一边:“不就是同情嘛!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随意摆弄别人的生命!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快滚!” 慕容瑄正想反驳她,顾浅依却拉了拉他,朝外走去。 “她怎可如此死板,我们只是想帮她而已 ,如此曲解,她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的时候也没少草菅人命啊,怎么可以这么说!” 跟着进去的小青,出来后忿忿不平的。 顾浅依拍了拍她的肩:“小青,别这样说,她曾经也是一届天之骄子,如今跌落凡尘,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看来从姬丹烟的口中是没有什么信息了,如今我们只能等敏小姐醒来再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慕容瑄摸着下巴分析。 顾浅依找了个椅子坐下,“你想从她们口中问什么?” 慕容瑄坐在她旁边,顺手拿过一本书,一边看到一边说:“当然是问他们有没有跟太子说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不然我们怎么帮她们。” 顾浅依眼睛一亮,撑着下巴看向慕容瑄:”王爷,这太子可是动用私刑,严刑逼供,伤害同胞,这样的得出来的证词也有用吗?” 慕容瑄眯着眼睛笑了声:”还是浅依反应快,不过出了如此丑事,皇上肯定不愿公之于众的。” 顾浅依得意地昂了昂头,靠回椅子上:“没错,太子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说什么,他都只能咽下,若是不服气,那这件事的揭露,必然会让众人哗然。” 慕容瑄想到此,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但他仍是眉头不展的样子,于是顾浅依出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慕容瑄愁眉不展:”皇上想要直接认回敏小姐,但是本王觉觉得这会对皇家声誉有影响。” 顾浅依思考了一下:“确实,若是皇帝直接认回教小姐,那么就会降低百姓对皇家的信任度,不若给教小姐一个其他身份,宣称是皇帝多年前认下的义女,如今终于寻到,父女相认,你觉得如何?” 慕容瑄还没说话,就听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132章:为她正名 “我觉得不如何。” 敏小姐由人搀扶着走过来,顾浅依看到她面色惨白,赶紧起身把她扶到座位上,“敏小姐,何出此言啊?” 敏小姐坐下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也要考虑很多,但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就是想为了我的母亲正名,若是不能为她正名,那我又有何必要认回这个父亲呢?” 顾浅依想要劝说她一番,却被慕容瑄拉过来了,慕容瑄叫人再搬一个凳子过来,自己把位置让给了顾浅依,然后看向敏小姐: “既然敏小姐执意如此,那么看来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是否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敢问敏小姐在太于府都遭遇了什么?” 敏小姐一听这话,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自然而然就流了出来:“他们想要逼迫我们说是与你们合谋一起谋害皇上,但是首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牵连其他人。 太子为了逼我们招供,就让太子妃来折磨我们,首领她看不下去,不小心打到了太子妃,他们就直接派人断了首领的手筋和脚筋。” 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过于残忍,就连慕容瑄也忍不住动容:“既然如此,本王会尽全力,帮你们取得公道的,就想当年对你的承诺一样,我们会尽全力保下姬丹烟的命,只是这事急不来,你是否愿意等?” 敏小姐连忙点了点头,“只要能保下首领的命,只要能帮我们报仇,我们多久都可以等。” 顾浅依下了决心一般:“好,那你就随我来,先看看姬丹烟,我们在坐下一步打算。” 几人回到了姬丹烟的房问,虽然她固上了眼睛,但是抖动的眼皮还是出卖了她,顾浅依对着装睡的姬丹烟说:“姬首领,若是你有机会能报仇雪恨的话,你是否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姬丹烟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还有机 会报仇,你莫不是再耍我?” 顾浅依清了清嗓子:“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姬首领既然以一人之力,成立了整个暗流组织,并且在朝廷各部安插了人手,想必不止武功一流,这御人之术也是十分出色吧?” 姬丹烟冷笑一声:“我可是你们的手下败将,你齐王妃又何必这时候来嘲讽我!” 顾浅依连忙摇头,否定她的说法:“不是这样的,姬首领,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太子慕容恒,我们几人与他的太子妃积怨已久,若是能与二位合作,想必能事半功倍。” 姬丹烟警惕的看向他们,心里已经有略微的松动,嘴上却还是丝毫不让:“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顾浅依笑了一下,“那姬首领觉得如何?” 姬丹烟终于艰难的转动了一下头部,“这件事是你提出来的,当然要看你如何证明了。” 顾浅依一脸的委屈:“既然在姬首领眼里,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你们死里逃生都不算证明,那我们也只能另谋他法了,不如就帮你们洗清这次谋害皇帝的罪名如何?” 敏小姐和慕容瑄都不知道这顾浅依到底是想干嘛,所以一句话都没敢说,反而是姬丹烟担心的看了一下敏小姐,随即便答应了:“齐王妃,齐王爷在这儿,你们若是能说到做到,还敏儿一身清白的话,那我即使不能再恢复如初,也任你们差使。” 第133章:动用私刑 顾浅依一听这话也高兴了起来:“那敏小姐的事呢?皇上那边怎么说?” “太子那边咬紧不放,皇上不能直接认下敏小姐,所以同意了你的方法,不过给她母亲的事,要等我们证明他们的清白之后。” 顾浅依笑了一下,“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顾浅依连忙告诉了敏小姐皇帝的决定,敏小姐一时间高兴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姬丹烟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但还是偷偷的把头转了过去,掩饰湿润的眼眶。 慕容瑄恢复身份后行动很快,几天的时间就为敏小姐和姬丹烟争取到了当堂对峙的机会。 而小青和锦佑也顺利的回到了顾浅依的身边顾浅依安排锦佑先是跟着小青学习基本功就力大无穷的锦佑学的倒是十分的快。 堂审当天,姬丹烟仍然还不能下床,但是他们还是把她带了过去。太子看着她们这架势,冷哼一声:“谋害皇上的凶手还如此之大的架势,本宫看皇弟你是心怀不轨啊!” 顾浅依斜睨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动用私刑的事怕是被人知道可说不清啊。’ 太子不甘示弱:“这好好的人在我府里,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这到底谁说不清还不一定呢。” 顾浅依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太子殿下,我们不过都是一群女流之辈,如何有那么大的能耐呢?但是姬丹烟身上的伤可是赤裸裸的证据啊。” 太子无话可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顾浅依按照计划好的,声泪俱下的给众人讲述了一个受药的姑娘,神智不清时仍然奋不顾身保护同伴的故事。 太子适时的打断顾浅依,“齐王也真是讲得一手好故事啊,一点儿也不比天桥下说书的差,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顾浅依拍了拍手,太医院院使走了上来,“院使大人大家都认得,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蒙骗大家,圣上在此,院 使大人一验便知。” 皇帝颔首,示意院使可以开始了,院使大人测了很多姬丹烟的反射能力,但是她手脚筋已断无法回应,直到院使大人开始对敏小姐做一些试图伤害她的假动作,顿时姬丹烟开始挣扎了起来,已经断裂的手脚筋当她无法行动,但是地的头却不停的摆动。 曾经强大骄傲的女人,如今如此凄惨,即使文武百官也不忍直视。 但是她的反应却真真切切地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太子咬牙切齿的喊道:“她的手脚筋早就断了,你们就是在做戏!” 顾浅依挑眉看向慕容恒:“敢问太子殿下,我们并未说明这姬丹烟是何受伤的,您为何会如此清楚,难道害她这般重伤的人就是您?” 太子一听她这么说就慌了起来,口不择言:“本宫如何不知,这姬丹烟一看就是如此,你当众人是傻子吗?” 这时敏小姐却突然插话:“就是你!就是你我们才会这样!” 说着敏小姐突然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求求各位大人了,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随着敏小姐的动,从她的怀里突然滑出来两个东西,一张纸和一个玉佩。皇上一看到玉佩连忙上前捡了起来,给众人又上演了一出父女相认的戏码。 第134章:进入军队 顾浅依一边为锦佑鼓掌,一边挑衅的看向阿武,阿武看着小河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说宪他抬起右手,向前挥了两下,两个身形壮硕的男子走了上来挨个儿挑战锦佑,这时锦佑不再留手,几个呼吸就把他们撂倒了。 顾浅依挑眉看向阿武,“还要来吗,多来几个也没关系。” 顾浅依十分了解这个小孩的能力,说出的话也十分有底气。 阿武冷笑一声,“不必如此,我们是士兵,不是流氓,我来会会这小孩儿。” 阿武不愧是这个军队的老大,跟锦佑打得不分上下,但若只是这样他的面子可下不来,时间一长,阿武就没了耐心,但是锦佑却一直记得他羞辱顾浅依的话,下手越发的狠厉了。 阿武一个疏忽就被锦佑按在来地上,眼看着锦佑要下死手,顾浅依连忙喊:“瑾佑,住手,不可以下死手!” 锦佑的身体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顾浅依赶紧扶起阿武,阿武这时刻算是服了,一边咳嗽一边还跟顾浅依开玩笑:“王妃,你这训练的不是士领浅依无奈的笑了下,扶着阿武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 服气了呢?” 所有士兵被吓得连忙点头,这时却从顾浅依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慕容瑄“浅依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啊,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我这帮流氓军了。 阿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王爷,怎么您也跟着乱说啊,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士兵,就是行事鲁莽了些而已。” 慕容瑄嘲笑道:“没错,就是你们鲁莽到全京域都知道齐王手下一批出了名的流氓军,知道的你们是行事莽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是什么流氓呢。” 顾浅依拍拍手打断他们:“好了,给你们休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开始训练!” 阿武立马说了一声,就归队了,顾浅依为了让他们适应,先是让他们上午学习军规军纪,下午练习体能。 一天下来,众人叫苦不迭,顾浅依只能把现代军人举例子刺激他们:“这训练方法可是我从一本古书上来的,这个国家的士兵无往不胜,就是那股永不言弃的精神,都够所有的敌人胆颤。” 阿武还是有点不信:“就只是这样训练就能打胜仗?” 顾浅依摇摇头:“当然不止如此,你们现在锻炼的不过是他们国家孩童每隔几年都会训练一次的内容而已,想要真正的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你们还差得远呢。” 阿武听她这么说有点不服气:“那锦佑呢?他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吗?” “当然不是,锦佑也没有训练多长时间,就能有如此成效,只要你足够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是迟早的事。” 顾浅依好在还没忘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适当的鼓励一下这些士兵们。这一天早上,还没习惯的士兵们还是用了一刻钟才全部集合完毕,顾浅依冷着脸问:“你们觉得今天早上集合时间合格吗?” 士兵一听她这么说,异口同声的喊:“不合格!” 顾浅依对于他们这个气势的培养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他们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没有那么 容易改过来。 顾浅依严厉的出声:“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你们浪费的每一刹那,都是用你们身边的同伴生命填补上的,或者是用你自己的命!你在这多努力一次,你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这女将军果然了不得,本将军还是第一次听说早起能让你在战场上活下来这种笑话,哈哈哈。” 第136章:对方比赛输了 杨放一听,他说的有道理啊,慢慢地晃到顾浅依那边,理直气壮的说:“齐王殿下,这怕是有些不公平吧?” 顾浅依就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的服输,问:“杨将军觉得有何不公平,这些都是百姓们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们逼迫的。” 杨放装模作样的看了两圈:”本将军觉得嘛,你们这报名地方略大了些,加上你们这些文人最擅长蛊惑人心,百姓受了你们的蒙骗,才会这么选择的。” 慕容瑄头都不抬就知道他又是来找事的,直接了当的问:“那杨将军待如何?” 杨放摸了摸下巴,一脸的为难:“这样吧,我们展现一下各自的实力,你们若是输了,就把位置让回给我。” 顾浅依冷笑一声:“那杨将军若是输了呢?” 杨放心痛的样子说:“若本王输了就愿赌服输,把黄金军团给你们。” 顾浅依在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本来这就是他们原本的赌约内容,他现在已经输了不认账也就算了,还拿出来又跟他们赌一次,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他牺牲多大呢。 不过慕容瑄到不在意这些虚的,反正杨放输次也是输,输两次也是输,既然他不服气,那就让他输到心服口服。 杨放一看他们答应了,都不知道一时间是该骂他们蠢还是替自己高兴。 他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齐王妃,您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你的娘子军吧,别被百姓卡了笑话,哈哈哈。” 顾浅依斜睨他一眼,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么同样的祝福也送给你,杨将军若是再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 杨放看着他们俩丝毫不慌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的很,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顾浅依在杨放走后,转身叮嘱阿武:“你们该准备准备一下,他果然没那么好打发。” 阿武和锦佑连忙点了点头,通知其他人去做准备了。 百姓一听有热闹可看,不一会儿就聚了一大堆的人。 杨放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不禁愈发的高兴,经此一投他的军团 怕是会名声大噪,什么齐王更是不足为惧。 杨放看着对面整齐的一列士兵,不禁嘲笑:“齐王妃,你这是实在选不出来什么人了吗?怎么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都上场了呢,莫不是看不起我们?” 这话说的,顾浅依怎么接都不对,于是顾浅依把话题转了个方向,“这孩子是我的徒弟,多出来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杨放一脸惊讶的神色:“齐王妃还有徒弟呢?教的什么呀难不成是教他洗尿布?这方面我们军队的都是大老爷们,可自愧不如啊。” 顾浅依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就着他的话就怼了回去,“既然杨将军知道自愧不如就早日回去查漏补缺,学习新知识也是需要时间的,别到时候孩子都出生了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杨放一听顾浅依又戳他痛点,气的差点就要跳脚,慕容瑄即使出声打断:“杨大人是否还要比赛,这时间宝贵,可经不起这样浪费。” 杨放冷哼一声:“开始吧,本将军大人有大量,让你们先选吧。” 顾浅依颔首,示意他们可以按计划上了,为了保险起见,她给他们预先模拟了田忌赛马的比赛方式。 率先出场的就是只比锦佑壮一点的小河,小河还是笑眯眯的像一个猴子一样微驼着背走了上来,看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对手。 杨放一看他的选择心里都快乐开了花,这可是他们军队里最强的一个了,敢选他,这小子怕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第138章:白莲花威胁浅依 顾浅依一听就知道这慕容瑄又开始逗她了,嗔怒的瞪了慕容瑄一眼,不愿理他,专心看六皇子的表演。 看着六皇子张牙舞爪的自我发挥,顾浅依赶紧叫了停,摇了摇头:“老六啊,你这天赋着实堪忧,实在是不好教啊。” 六皇于一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焦急问:“那怎么办,二皇嫂你最好了,你不能不教我。” 领浅依蹙着眉,一脸的严肃:“也不是没有办法,不顾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答应,皇嫂你说。” 六皇子一脸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的单纯表情。 顾浅依不忍心再说他,只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墓容瑄却不乐意了,“什么事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 顾浅依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和六皇子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对慕容瑄说:“秘密!” “……” 说完六皇子就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走了,连今天到底是来齐王府干嘛的都忘了,只剩小青还一脸紧张的看向顾浅依,小心的问:“王妃,难您还教我吗?” 顾浅依笑了一下,“当然教了,明天就开始学。” 小青一听这话,心就放下来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悬着心,黑着脸,“浅依,你究竟是想做何事?” 顾浅依这才想起来这人怕是又要生气了,赶紧安抚道:“王爷,您不用担心,其实我们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过段时间您就知道了。” 慕容瑄一听顾浅依这么说,心情才算是好一点,不过他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哄好呢,于是齐王爷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顾浅依也没空再管他,赶紧给小青讲了一下这个舞蹈的要点,时间不多了,小青必须赶紧学会一些才行。 六皇子一有空就跑来齐王府,学习舞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齐王商议什么大事呢。 小青是习武之人,本身条件是很好的,很快就学 会了前面一小节的动作,就是跟音乐还不太合的上。 而养尊处优的六皇子学起来那叫一个困难,不仅没有丝毫天赋,甚至有可能是负数。 顾浅依一见青儿初有成效就先带着她去了郭的府上。 “哟,这不是齐王妃,大忙人还能想起本小姐来呀。”郭蕊小脸有些不高兴。 顾浅依也知道自己这么久没联系她着实不够意思,毕竟是未来的大嫂,顾浅依赶紧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递了过去。 郭蕊看了一眼,明明很喜欢的样子,却硬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对着下人摆了摆手:“行了,快拿下去吧,仓库的东西都贵重,这种小玩意儿,就放本小姐的房间吧!” 顾浅依看她还算满意的样子才接着说:“我今天是想给你看个新奇玩意儿,不知郭小姐是否有兴趣?” 郭蕊半国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指甲:“什么新奇玩意儿啊?说来听听呗。” 顾浅依笑着说:“这个不用说,郭小姐看便是。” 说着,拍了拍手,示意小青展现一下学习成果。 顾浅依在旁清唱帮小青配乐,郭蕊刚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舞蹈表演,多看了几眼不知不觉的看入了迷。 表演完毕顾浅依问:“郭小姐,你觉得这舞蹈如何。” 郭蕊这会儿也不和顾浅依闹脾气,“这舞蹈也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 顾浅依看着她一脸兴奋的表情继续问:“那你觉得这舞蹈作为过年的节目献礼给皇上如何?” “圣上一定会非常喜欢的!”郭蕊脱口而出。 顾浅依一听就知道有戏,连忙询问她的意见,“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郭蕊一脸惊喜,“我可以吗?” 顾浅依哭笑不得:“当然可以,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郭蕊装作生气的样子:“好你个顾浅依,我说呢,怪不得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有空来 看我,原来还是有目的的!” 顾浅依又跟她说笑了几句后,就把这个事情定了下来了。 和郭蕊一样,顾浅依又去了敏公主的府上,慕容敏也为舞蹈所惊艳,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几人约好每日在齐王府练习。 其实顾浅依没有刻意避着慕容瑄,因为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给慕容瑄看,所以让他知道也无妨。 “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其实也够了,就是再多一个人能凑个吉利数就好了。” 顾浅依抿了一口酒,悠哉悠哉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那不如本王填上这一人的空缺如何?”慕容瑄坐在屋顶上对顾浅依询问。 顾浅依根本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上去的,不过好在她早已习惯慕容瑄的神出鬼没了。 “王爷日夜操劳,小女人这点儿事还是不劳驾您了。” “怎么,浅依是怕付不起报酬吗?” 慕容瑄飞身落地,站在顾浅依的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 顾浅依一个闪身躲开慕容瑄的手,挑衅地看回去:“王爷主动帮忙还要报酬?这种亏本买卖臣妾就更不能做了啊。” 慕容瑄喷喷咂舌:“浅依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奸商了,那本王只能无偿献身了。” 顾浅依掩住嘴轻笑一声:“王爷,您若真想帮忙也不必如此我可以看给您安排简单一点的,您抽空学一下就可以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如此就要麻烦浅依给本王多开几次小灶。” 顾浅依留下一句“做人还是要多靠自己”,就转身回屋休息了,不再理会慕容瑄。 慕容瑄无奈的笑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浅依让小青先教着他们,自己一人出来找合适的布料做衣服,她想做几套衬衫样式的作为表演服,但是衬衫面料本就特殊,也只能一家一家的裁缝店跑,找相似的布料。 顾浅依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家,才好不容易看见一块 相似的布料,当她正准备拿过来细看的时候,却被别人先一步拿走。 顾浅依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来人,她在心里苦笑一声,真不愧是老冤家了,这都能遇到。 顾浅依还没想好怎么把那块布料要过来看一下,顾婉容就率先开口了,“姐姐,这么巧啊,你也来买布科啊,我还以为王府里上供的布料够你用呢。” 慕容瑄不贪不占,一年到头除了赏赐的布料以外,哪还有什么布料。 顾浅依冷着脸看向顾婉容:“顾婉容,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太子的禁令应该还没解除吧。” 顾婉容冷哼一声:“那是太子的禁令,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顾浅依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还是乘早回去别给齐王殿下丢人了!” 顾浅依纳了闷了,自己只是今天跑了一上午,有点劳累,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而已,怎么也算不上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吧。 顾婉容却不管她怎么想的,只是接着说:“顾浅依,你还想跟本宫抢布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顾浅依不服气的了:“我是什么身份,我是齐王妃,这布料有什么特殊吗?我凭什么不能用!” “这布料当然特殊,本宫要用的配吗?本宫可是太子妃,你一个朝不保夕的齐王妃还想跟我争!” 顾婉容轻蔑的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真的很想要这块布料,但是顾婉容却死不松口,她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对于顾婉容的蛮横无理实在是没有办法。 正当顾浅依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婉容又叫住了她:“姐姐!” 顾浅依转过身看向她,“你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姐姐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本宫看姐姐是真的喜欢这块布料,本宫有一个办法可以把这块布料让给你!” 顾婉容走近顾浅依的身边轻声说。 顾浅依的耐心快被他 们耗尽了,却还是礼貌的问:“什么办法?” 顽婉容看了眼地上,又看向顾浅依,“只要你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顾婉容话音刚落,顾浅依看都不再多看她一样,扭身就走,顾婉容却早有准备的,身边的侍卫一边把她拽住。 顾婉容仰头看顾浅依:“姐姐,你还在厉害什么呢?我既然是太子妃,那我将是永远的太子,永远都压你一头!” 说着顾婉容,把头凑近顾浅依的耳边:“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顾浅依冷冷的看着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说完,顾浅依就离开了裁缝店,这次顾婉容没有拦下他,不过她们俩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白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布料有点方向却又被顾婉容绐抢走了。 顾浅依回到齐王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却恰巧被慕容瑄听到了。 :“浅依是为何事苦恼?不若与本王来听听。”慕容瑄坐到了她的旁边。 顾浅依没提今天碰见顾婉容的事,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寻找合适面料的苦恼。 慕容瑄认真的想了一下:“本王仓库里倒是有不少好料子,浅依你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料子。” 顾浅依端起茶杯摇了摇头:“你仓库里的料子过于贵重,我们表演用的服饰也不是天天都穿,着实浪费。” “若是能换得浅依多陪本王一刻,那倒也无妨。” 慕容瑄挑眉看向顾浅依,顾浅依突然轻笑一声:“王爷不必如此,浅依已经想好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就对帮她穿衣服的阿离叮嘱:“我们今天去趟梁冰那里,你一会儿让小青带着他们继续学,我晚点回来检查。” 阿离点点头,就出去给小青传达顾浅依的意了。 顾浅依收拾好就带着阿离一起去见了梁冰。 第139章:白莲花膨胀了 阿离一听顾浅依没有了做短裙的想法,赶紧乖乖听话试验衣服的性能。 顾浅依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问梁冰:“我能把这个样板衣服带回去让她们看一下吗?” 梁冰低着头忙着改进,顾浅依给他说的地方头也不抬的说:“可以,你拿回去吧,下一批成品三天后拿,不讲价!” 顾浅依一听低笑一声没有反驳他就先行离开了。 当她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六皇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顾浅依无奈的拉开他:“这是给姑娘的版型,你怎么穿的上啊!” 慕容博越一脸的兴奋:“没关系,我看着衣服大,我也可以穿上的二皇嫂你好聪明啊,这个衣服看起来就很帅气。” 顾浅依不理他的吹捧,只是看向其他三个女生:“你们觉得怎么样?” 敏小姐比较保守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我没看见穿上的效果,还是试试才能知道。” “我来我来,我早就想试试了,快给我。” 郭英一脸的激动,这时候丝毫不顾自己小姐的面子了。 看到衣服递到了郭蕊的手上,六皇子一脸的失落,顾浅依只好安慰他:“别伤心了,等你们男孩子的衣服出来了,我第一个让你试好吧。” 六皇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了起来。 慕容瑄不满的看着顾浅依:“浅依,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这么惯他的。” 六皇子不服气的反驳:“本王当然不是小孩子,二皇嫂这是心疼我对我好,哪像二皇兄你,那么小气!” 说着,六皇子就赶忙躲慕容瑄敲过来的扇子,不过还是比不过慕容瑄的速度,当下便挨了一通,只能嗷嗽叫唤,试图再次获取顾浅依的同情。 不过顾浅依这次可不帮他这个得瑟鬼了。 郭蕊换换完衣服出来后,众人的表情也是一致的惊讶,衣服的效果远超他们的预期。 顾浅依了然的拍了拍手,“好了先别看了,你们一起练一遍我看看效果。” 郭蕊不同于阿离穿上的感觉,若说阿离是青春的气息,那郭蕊便多了一分英气,学过武术的她,行动间看起更加干净利落。 几人练了一遍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穿了表演服装的郭蕊,和舞蹈配合带来的震撼力让顾浅依感到十分满意。 而去领衣服那天小青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王妃,我今天能跟您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今天好几套衣服,我正巧还担心阿离一个人抱不抱的动呢,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跟我一起去了?” 顾浅依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问。 小青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试试那个衣服。” 顾浅依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青一拿到自己的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顾浅依看一遍,发现很完美,没有任何问题,就带着他们回去了。 小青不舍得换下来就穿着出去了,路上行人看过来的时候小青都高品着脑袋,一点都没有之前还害盖的样子。 谁知在半路上又碰见了顾婉容,顾浅依不想在年前多生事端,本想绕开她走,不想这顾婉客却依依不舍的直面走了过未。 “这是谁家要出殡啊,还是姐姐你这待女脑子不好穿着里衣就跑出来了。” 顾婉容出声拦住了顾浅依。 小青怕闷,就没有带领带,不细看,简单的黑白配色确实像里衣。 顾浅依不愿与她多做纠缠,径直就要往前接着走。 顾婉容却眼见的看见了包表里的一角,一把拉开的包表,她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的趁顾浅依还没捡起来就一把抢了过去。 顾浅依想要拿过未,顾婉容却一个闪身躲开了顾浅依伸过来的手,一脸的惋惜:“姐姐买不上好料子,也不能如此寒酸,用这亚麻的做衣服啊,这等奇装异服即使是穿在下人身上,也是会被笑话的。” 顾浅依趁机一把从她的手上夺回衣服,冷漠的怼回去:“多谢妹妹的关心,但是无需多事。” 顾婉容掩着嘴轻笑:“姐姐怎么如此辜妹妹一番好意,若是这齐王府没有布料,妹妹也不是不愿施舍一些给姐姐的,这般料子,如何见人啊。” 顾浅依想走,顾婉容身后的仆人却把他们围了起来,她贵为太子妃,大庭广众之下,小青也没办法动手。 顾浅依不自觉的皱起眉心,对于顾婉容的纠缠感到厌烦,但是顾婉容却依然不放弃任何一丝能够羞辱她的机会。 “顾浅依,想不到你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礼义廉耻没有,还不分尊卑!” 顾婉容指着她的脸训斥。 顾浅依一把挥开她的手:“本宫不过是买些布料,如何涉及礼义廉耻,再者,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看不分礼义廉耻的是你!” 顾婉容大言不惭的大笑:“太子他若是登了基,我可就是皇后,你一个小小的王妃,居然见了未来的皇后还不行礼顾婉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浅依冷笑一声,不想同她小学生一样斗嘴,在顾浅依看来,顾婉容现在纯粹是有杨贵妃撑腰,膨胀了。 顾浅依不屑的抬起眼看向她:“说完了么?” 但是顾浅依的眼神更加刺激了顾婉容,她提高声音尖叫着: “顾浅依,你什么态度!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本宫命令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 第140章:想逼浅依磕头认错 顾浅依实在不想在忍受顾婉容的纠缠了,对笑了一下说道: ”好啊,这里人太多,不若我们去那个巷子里。” 顾婉容被她笑的头皮发麻,但是羞辱顾浅依的心还是占了大头。 “顾浅依,我警告你不要耍诈,我可带着这么多人呢!” “当然,你还带着这么多人呢,我还能干什么呢?” 顾浅依似笑非笑,为了让她放心,她自己主动走到了那个死胡同。 路过小青的时候,她在小青耳边压低着声音:“一会儿看我手势动手。” 小青轻声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装作不经意的把衣服递给了阿离。 顾浅依走到了墙角的最里面,看着地上的臭水沟和烂菜叶满意极了。 “顾浅依,现在你可以开始给我磕头认错了。” 顾婉容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比了一个动手的手式,青儿一个纵身跃起,就把跟在顾婉容身边的人几个侍从就给打趴了。 顾婉容一下没反应过来,惊恐的看着顾浅依:“你想干什么?顾浅依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做什么1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顾浅依被她吵的头疼,集中精神对顾婉容说了一句:“闭嘴!别动!” 顾婉容瞬间像哑巴了一样站在原地,顾浅依忙吩咐小青:“把她放到那个角落里去。” 小青看着黑黢黢的角落,痛快的笑了一下,就麻利儿地把顾婉容放到了脏兮兮的老鼠洞旁边。 顾浅依看着一脸害怕的顾婉容:“现在忘了这一个时辰的事!” 说完,顾浅依就看着顾婉容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她站起身,拍拍手就带着阿离和小青离开了。 小青有点担心的问:“就把太子妃放到那里没关系吗?” 顾浅依安抚她:“没关系的,她那些仆从醒了就会把她带回去的,我们可是好人,杀人放火的事可不能做。” 小青看着顾浅依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也放心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拿到衣服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就换上了,就连慕容瑄也换了一身,果然男生穿起来的感觉同女生的差别就是很大。 顾浅依把他拉到一边的凳子上,扯下他的发带,简单的在头顶给他梳了一个发髻,也抵不住白衬衫的禁欲感,轻轻瞟过来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 顾浅依的心好像中了一剑一样,她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其他人,她带着所有女生都梳了高马尾,即使是穿着同样的白衬衫,每个人也透露出不一样的气质。 慕容瑄看着忙碌的顾浅依,不羁地摇着扇子,浑然不知破坏了那点柔软,还自觉良好的问顾浅依:“浅依,你觉得怎么样?” 顾浅依感觉刚才的绝世大美人就像一个幻觉转瞬即逝,现在她眼前只有放荡不羁的齐王爷,她不忍再看,随便敷衍了句:“挺好的。” 慕容瑄扬扬得意的在六皇子眼前晃了一圈,本来感觉还挺好的六皇子此时顿时大喊:“苍天不公啊,为啥同样的衣服,二皇兄穿那么好看。” 顾浅依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拉着换好衣服,整理好造型的众人又排练了一遍,顾浅依自己又加进去和他们和了一遍,感觉挺好的。 “我们现在已经练得很好了,音乐师傅我也联系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要是我们能去宫里彩排一遍,熟悉一下场地就好了。” 顾浅依一边鼓励大家,一边想着办法。 “我可以在年夜宴会前一天安排进宫排练。”敏公主出声说道。 顾浅依拍拍手:“那这样就完美了,大家辛苦了夜会前几天还是不要忘了过来练习,今天可先回去休息了。” 所有人走后顾浅依也想回房休息一下,慕容瑄却突然拉住了她:“顾婉容又为难你了。” 虽是问句,但是慕容瑄的语气却不容置疑,顾浅依也知道瞒不住他,就默默的点了点头。 慕容瑄把她揽进怀里,让她的头轻轻靠在慕容瑄的肩膀上:“浅依,委屈你了,不过就快了,这个年过完就好了。” 顾浅依听着他难得的温柔,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她扬起笑脸看向男人: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看我不是把她整回去了嘛,除了你以外,我还没有对付不了的人呢。” 慕容瑄听着她的话,轻轻的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彩排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顾浅依怕衣服出什么意外,彩排的时候就没有穿,恰好顾婉容扶着杨贵妃过来检查节目情况:“齐王殿下,难道你们也是过来检查节目的?” 杨氏挑眉看向他们。 慕容瑄俯身行礼:“本王也是有事才会来此。” 顾婉容看着还在舞台上的众人,一脸的惊讶:“难道几位殿下也是有节目要表演吗?” 慕容瑄点了点头:“正是。” 杨贵妃当即就仪态万千的坐下了:“那正好,本宫可以提前欣赏一下你们的节目。” 说是欣赏,实际上是不知道怎么想着对付他们呢,顾浅依可不愿意轻易暴露底牌。 “这节目是我们给圣上的年度献礼,实则是个惊喜,这惊喜若是提前知道了不就没意思了。” 顾浅依笑吟吟的看着对杨贵妃。 顾婉容从旁边的管事手中一把抢过节目单,看了一眼不屑的说: “不就是跳个舞嘛,怪不得姐姐不愿意说呢!如此丢人之事怎么好意思当着母后的面说。” 杨贵妃眉头轻蹙,这一个爹生的两个女儿怎么差距如此之大,果然庶出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 顾浅依却反问:“是舞蹈又如何,天下舞蹈千千万,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又有几个,况且是舞蹈又有何丢人。” 杨贵妃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婉容就顶了回去:“父亲若是知道他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如同舞姬一般,是何等的耻辱,更何况姐姐你从未学过舞蹈,又能跳出什么好东西。” “容儿!” 杨贵妃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要再口不择言。 顾婉容听出了杨贵妃的警告,愤恨的瞪了顾浅依一眼,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杨贵妃看着这糟心的儿媳终于安静了,才开口:“齐王殿下,您莫不是也要同他们一起胡闹吧,容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皇家子嗣怎么可同那民间舞姬一般,登台卖笑,讨好众人呢。” 六皇子跑过来正巧听到杨贵妃的话,下意识的就说:“我们是讨好父皇,全天下的人都在讨好父皇,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再说,新来的舞姬父皇不也玩得紧嘛。” 第143章:鞭打浅依 慕容瑄摇了摇头,“本王对女红所知并不详尽,不知浅依所问,是为何事?” “王爷可知这幅绣图是浅依亲手绣的?"顾浅依歪着头看向慕容瑄。 正在喝水的慕容瑄听到这话呛了一口,赶紧补救:“这幅图也不是全无优点。” 顾浅依拿过自己的手帕,“王爷来说说有何优点啊?” “起码它的颜色看上去就很干净,最重要的是它的浅依你绣的。”慕容瑄说的面不改色。 顾浅依好笑的看着慕容瑄,“王爷现在也会哄人了。” 慕容暄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浅依,如何想得突然开始绣图了呢?” 顾浅依沉吟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是杨贵妃让我绣的,她让我以后每天去她的宫里学习女红,可能是太子的事让她不病快了吧,所以想给我找点事干。” 看着顾浅依笑的没有一丝阴霾,他反倒蹙起俊眉:“浅依,你若是不想去,我明天就去和父说,杨贵妃她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的为难你的。” 顾浅依笑着摇了摇头,拉住已经站了起来的慕容瑄,让他重新在凳子上坐好:“王爷,您不必如此紧张,我觉得这女红也有几分意思,学学也无妨,而且刚好可以调查一下,这杨贵乜和那让皇上昏迷不醒的香囊究竟有何关系?” 慕容瑄听她如此说道,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她:“浅依,不若让小青陪着你去毛,阿离她不会武功,有小青在你身份,本王也能多安心几分。” 顾浅依为了让慕容瑄放心,只能苦笑着答应了。 当顾浅依又一次来到杨贵妃的寝宫时,门口的侍女低声却不低调:“这齐王记架子够大的,未学习女红,还带个下人,是怕咱们亏着她了还是等着这下人帮她偷懒啊。” 顾浅依站到几个嘴碎的侍女面前,几个侍女一看,连忙把头低下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边,就好像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 “搬弄口舌,混淆是非,在宫里该掌几个嘴?” 顾浅依眉眼间带着冷漠,虽说她确实受制于杨贵妃,但是这下人肯容不得他们放肆。 她也是想借此立威,让他们背后的人知道,她顾浅依可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几个侍女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有的胆小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顾浅依并没有真的想拿她们怎么样,不过是在试探杨贵妃的底线。 此时花嬷嬷恰好走出来:“齐王妃,为何不进来呢?” 顾浅依柔柔的笑了一下,“这几个下人不懂事,乱嚼口舌,不知按皇宫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花嬷嬷出来就是来敲打顾浅依的:“齐王妃,这是贵妃娘娘的奴才,若是犯了错也该是贵妃娘娘来处置,您管好自己的下人就够了。” 顾浅依冷笑一声:“这么说来,那倒是我越矩了?” 看着顾浅依脸上的嘲讽,花嬷嬷全当看不见点点头说道:“没错,您是该注意下规矩了。” 杨贵妃的声音适时从里面传出来:“浅依,怎么来了还不快进来呢?” 顾浅依看了一眼花嬷嬷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杨贵妃慵懒地靠在榻上,慢悠悠的喝着茶,顾浅依进来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花嬷嬷跟着顾浅依的身后一起进来了,杨贵妃轻飘飘的开口:“浅依,听花嬷嬷说你对这宫里的规矩还不甚明了,不如我们今天就不学女红了,改学学规矩吧。” 顾浅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很明白,这不过就是杨贵妃给她下的一个套儿,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索性她也就不开口了,看看他们到底要演个什么把戏。 杨贵起看着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太阳穴的青弱就忍不住的跳了两下,但是面上还是一利慈眉善目的样子, “浅依你觉得如何呢?” “浅依全听贵杞娘娘吩咐。” 花嬷嬷看着与刚才横眉冷对完全不同的顾浅依,此时脸 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顾浅依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不过她倒是明白了,这杨贵怕是不止想单纯的整整她而已。 身边的小青却一脸着急又不敢说话的表情看着她。 “既然这样,学规矩也没必要带下人了,浅依,让你的下人去帮我把后花园的雪打扫干净吧。” 杨贵妃靠回软垫上,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 “小青,去吧,不用担心我。” 顾浅依给了小青一个放心的神色就把她打发走了。 小青还没走出宫殿,就听着杨贵妃的声音:“浅依,本宫在上次的宴会上啊,被你的舞蹈感到很是震撼,在学规矩之前不若先给本宫跳个舞吧。” 小青握紧了拳头,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人,但她回头看得时候顾浅依已经开始跳了一段她从来没见过的舞蹈。 顾浅依跳了一段强而有力但是不失风韵的现代舞,她没有办法直接爆发,只能把所有怒气都通过舞蹈来传达。 即使没有音乐,周围的人也被顾浅依的情绪所感染,情绪不自觉的低落了起来。 杨贵妃察觉出来了不对,皱着眉喊:“够了!这都跳得什么东西,浅依啊,没想到本宫还是高看你一截了。” 接着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看向顾浅依接:“这种舞蹈着实难登大雅之堂,你现在还是好好和花嬷嬷学学规矩吧,别天天研究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让杨贵妃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杨贵妃眼睛一挑:“花嬷嬷,你还不快过来教教这齐王妃宫里的规矩,嫁过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什么都不懂呢,浅依啊,你可要跟着花嬷嬷好好学习一番。” 顾浅依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花嬷嬷重新走上前的时候,手里却拿了一根竹条,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竹条就一下抽在了顾浅依的膝盖后面。 顾浅依一惊,一下受不住跪在了地上: “嘶,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杨贵妃看着顾浅依愤怒的双眼,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齐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开始就受不住了吗?这不过是最基本的跪拜礼而已。”转而收起笑容沉声对花嬷嬷吩咐:“看来齐王妃不太明白宫中的跪拜礼究竟是怎么样的呢,花嬷嬷你可要好生教啊。” “遵命,贵妃娘娘,齐王妃,老身对不住了。” 花嬷嬷说着,一竹鞭又抽了下去。 顾浅依只能咬牙忍着,一道道鞭子硬生生的抽在了她的背上,大腿上,好在外面有衣服遮挡,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杨贵妃看够了,这才摆了摆手:“行了,进行下一项吧!” 顾浅依慢慢的站起身,酸麻的腿部一直在抗议,身体的疼痛反而让她更清醒。 第144章:王爷护浅依 只可惜这美人却是个蛇蝎心肠,杨贵妃欲语泪先流的:“皇上,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臣妾不过是在教浅依一些宫里的规矩,教她如何易地而处,教她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您以为臣妾在如何?” 杨贵妃到底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妃子,这个七寸拿捏的恰到好处,皇上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也不好在众人面前苛责什么。 只好先把她扶起来:“你若是要教便好好教,真拿鞭子抽浅依可别当朕没看见!” 杨贵妃轻轻的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嗔怒道:“皇上,您也不仔细瞧瞧,这么细的竹条如何能伤人?” 顾浅依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眼看就有把事化小的趋势,她偷偷看了慕容瑄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就顺势倒下。 慕容瑄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的接住顾浅依,惊呼一声:“浅依,你怎么样浅依!浅依你不要吓本王!” 皇上赶紧转头看向顾浅依:“瑄儿,怎么了,浅依怎么突然晕倒了?” 慕容瑄不理皇上的疑问,惊慌失措的大喊:“太医!太医在哪里?快叫太医来看看!” 他慌慌张张的把顾浅依抱到一旁的软塌上休息。 慕容瑄仔细查看着顾浅依情况时,不小心的到了顾浅依的背后,疼痛让顾浅依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抱着她的慕容瑄清晰的感觉到了。 慕容瑄知道顾浅依受的伤一定不轻,霎时间慕容瑄的脸色就沉重了起来。 当院使大人带着一帮太医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慕容瑄的愤怒充满了整个房间。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一边,却怎么都不肯施舍一个眼神给一旁的杨贵妃。 杨贵妃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顾浅依,现在面上却要对她关心十足。 皇帝给了太医们一个眼神,他们就带着顾浅依去了里间,太医正在把脉的时候,顾浅依假装悠悠转醒的的样子,不过她的伤势还是被老道的院使看了出来。 院使和顾浅依 打过交道,对她还颇有好感,在出去同他人汇报之前特意问了一下顾浅依:“齐王妃觉得自己,是为何会晕厥呢?” 顾浅依明白他这是在问自己想怎么说,顾浅依轻扶着额头,一脸虚弱的样子:“院使大人,我这情况是怎么样,我可不楚,您若是发现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院使大人明白了,顾浅依是叫他可以直接说,他微微笑了一下,在出去前,对顾浅依说了句:“那齐王妃您就先好好休息。” 说完就把门给顾浅依关上了,顾浅依忍着背后的疼痛偷偷跑下床,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刚侧过头,就看见了翻窗进来的小青。 小青赶忙过来扶住顾浅依,把她往床边带去,一边走还一边教育她:“王妃呀,您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您这刚醒怎么能下床呢,要不是齐王殿下叫我过来看着您,还不知道您要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顾浅依这下知道了,小青为什么会过来了,顾浅依刚醒,嗓子还有些嘶哑:“小青啊,我没事,你先帮我倒杯水吧。” 小青乖乖地帮顾浅依端了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顾浅依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才询问:“小青,现在外面怎么样,王爷要干嘛?把我关在这里?” 小青帮顾浅依掖了掖被角:“王爷正在帮您讨回公道,王爷很生气,杨贵妃让您受了这么重的伤。” 第148章:浅依独自去找王爷 皇帝为太子这样的转变感到高兴,当下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慕容瑄和太子一起择日出发。当顾浅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有点不愿意去相信的。 “真的吗?如此之快就要上战了。” 换下朝服的慕容瑄微点了下头:“没错,本王说的哪还能有假,浅依,你在府中好好待着,本王很快就回来了,小青留在这里照顾你。” 顾浅依刚准备答应,却发现有什么不对:“王爷你不准备带我一起去?” 慕容瑄认真的看向顾浅依:“浅依,此行凶险异常,你还是待着府里比较安全,和本王一起同行的还有慕容恒,浅依你要在京城盯好顾婉容,省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顾浅依拒绝的摇头:“不行,我不同意!流芳军团都是我亲手训练的,我有什么不能去?京城这边让小青盯着,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瑄没有看顾浅依,只是对小青吩咐:“小青,带王妃回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是!” 说着小青就走到了顾浅依的面前,一把挽住了顾浅依的胳膊。 顾浅依也不想让小青为难,只能自己乖乖的走回了她的房间。 但是她还在气头上,她一进房间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谁都不让进一个。 顾浅依也明白,慕容瑄是为了她的安危好,但是慕容瑄是她选定的人,想让他尽早登基,在战争中展现出色的实力是不错,但是他与慕容恒一起去,风险与机遇共存,她也同样担心他的安全。 顾浅依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于是她也不着急上火了,甚至把门打开,悠哉游哉的在院子里吃水果,看书。 当慕容瑄出发前来和顾浅依告别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副悠闲的模样。 慕容瑄又气又好笑:“齐王妃好兴致啊,这雪中赏景还不忘饮酒食梅。” “王爷过奖,臣妾不过是在享受闲的日子。” 顾浅依坐在躺椅上,头都没抬一下。 慕容瑄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再和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松涛在一旁提醒:“王爷,时辰快来不及了 。” 慕容瑄眉头一皱,赶紧把没说完的话,对顾浅依说:“浅依,本王今日就要出发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事,你就交给小青去办,这偌大的王府就交给你了。” 顾浅依这才慢慢坐起来,认真的看了一眼慕容瑄:“王爷您就安心的上战场,浅依会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瑄不可置信的看了顾浅依一眼,但是松涛经在催他出发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当王府的主人离开后,顾浅依顿时觉得整个王府空空荡荡的,她轻声叹了口气。 阿离在一旁不解的问:“王妃,您是在担心王爷吗?” 感受着手臂上的凉意,她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是有点担心吧,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顾浅依的话,小青走了过来,安抚着她:“王妃,您不用担心,王爷武功高强,还有松涛他们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其实小青说这话儿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好在顾浅依还是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慰。 不是因为她相信慕容瑄不会出事,而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当深夜降临,顾浅依带着自己收拾好的包裹偷偷打开了房门。 看着在门口昏睡的阿离,顾浅依不忍心的给她闻了一些让她能多睡会的药。 但是她还没离开院子,小青就从屋顶上飞了下来:“王妃,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出去的路被挡住了,不过顾浅依早有准备,她知道自己的行动瞒不过小青的,于是她集中精力对小青大喊了一声:“不准动!” 小青没有想到顾浅依会把催眠能力用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还想要劝说她的小青,顾浅依有些无奈: “我要去找你们王爷,我们本就是夫妻,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小青你不用担心,待我见到王爷,会向他说明情况的。” “王妃,您不能去啊!您走了府里怎么办?!” 小青一边挣扎一边劝她。 顾浅依留下一句“我相信咱们管家的能力”就转身离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 离开京城,从王府里拐来的马却不怎么听她的话,不过好在还是能走。 现在这时她倒还没有多么担心,慢点也不妨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的背影刚好被同样溜出来的顾婉容看到了。 “好你个顾浅依,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你死定了。” 顾婉容愤怒的看着顾浅依离去的背影。 而一无所知的顾浅依却在盘算如何才不会被小青抓回去。 随着一阵马蹄声,来到一个小镇里,她刻意选了一家没有那么豪华的客栈,在装扮上也做了改变。 “老板,一间上房。”顾浅依刻意压低声音。 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相貌平平穿着朴素的女人,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收过了钱,在账本上记录了一下后喊::“小二,带这位客官去一间上房!” “好勒。” 顾浅依离开柜台前又对老板补充了一句,“麻烦老板一会端点酒菜上来。” 老板对这个有礼貌的客人还挺有好感的,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当顾浅依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是被地上一层薄灰呛到了,小二赶忙打圆场,“客官您不知道,我们这来的贵客少,所以就有点容易落灰。” 听到小二这么说,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多做纠缠。 当小二走后,顾浅依检查了一下房间四周,除了有点灰以外,其他还是比较干净的。 不一会二,她要的酒菜就端了上来,小二点头哈腰的询问:“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看到她的样子,顾浅依随手抛了几两碎银子过去,小二立马伸手利落的接了下来,顾浅依漫不经心的说:“再给我打一盆热水上来吧。” 小二一听,高高兴兴的领命下去了。 桌上的饭菜顾浅依并没有直接吃,她打开窗户,看见外面刚好有几只野猫,她分了一个小碟子给这些野猫吃。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没一会二,小二就扛了一个大桶上来,步履稳健,甚至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顾浅依冷笑一声,这个客栈然不简单,一个小二都有如此神力, 那这老板更是不知有何能耐了。 顾浅依打开门放他进来,小二笑眯眯的进来,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提醒道:“客人,这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您最好还是趁热吃。” 听到他贴心的嘱咐,顾浅依也客气的笑:“劳烦关心,我这路途颠簸,泡个澡休息一下就吃。” 既然顾浅依都这么说了,小二也不好再说什么,顾浅依顺手又给了他一点银子,把他打发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客栈搞什么名堂,但是这并不影响顾浅依泡澡的好心情。 当她洗完澡再次打开窗户的时候,窗外的野猫已经睡倒一片了,任凭顾浅依怎么唤都没有用。 看来这家店果然是黑店啊,想来这运气也是真的够差,刚出王府就遇见一家黑店。 顾浅依装作打扫的样子,又把房间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床上的摆设已经足够像有人的样子了,只需再把饭菜弄得像吃过一样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当门外出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时,顾浅依明白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老板,听这动静应该是睡了。” 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小声的响起。 “你确定?进去送水的时候看见她吃菜没有?”老板不确定的问。 紧贴着墙壁的顾浅依又听见他们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吃了一点,不多,不过她洗完澡应该还会吃一些,我们又何必怕她一个弱女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 老板下定决心的说道。房间的门被小心的打开,两人看见床上的人影相视一笑,彼此的眼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当小二一刀刺下去的时候,顾浅依大喊一声:“不准动!” 二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老板挣扎一边喊:“你这个妖女,对我们做了什么,快放开我们!” 顾浅依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他们的刀子,架在老板的脖子上:“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小二倒是个识时务的 ,一看自己这一方失去优势,立马对着顾浅依求饶:“这位夫人您行行好,放我们一马,我们也就是想求个生存!” 顽浅依勾起唇角,把刀尖对向小二问:”你们求生存,就不放过别人的命?” 这时候只见老板憋红了脸,却依旧梗着脖子不和顾浅依说话。 看样子从老板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顾浅依就转头接着问小二:“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这时候顾浅依还是没有忘了给他们搜身,两个身上的刀子,迷药甚至是一些钥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顾浅依搜了出来。 不过小二却还是不愿老实回答:“夫人,您不如放了我们,我们这几天的收益跟您对半儿分。” 这下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一个油嘴滑舌,一个三棒子打不出来个屁,顾浅依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话,直接把他们一绑,就开始在客栈里四处翻找。 客栈里其他人都被他们迷晕了,好在顾浅依是他们挑选的第一个下手对象,所以还没有发生什么血案。 当她看完整个客栈后,已经临近深夜,客栈里一共有数十人,不过她并没有看见类似于真正老板的人。 所以她又一次的回到了关押老板和小二的房间里,坐在他们面前问:“好了,你们现在还是不说吗?那我现在就把官府的人叫来。”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不行!” 顾浅依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行?你们谋财害命,我们报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时,小二抬起头,讨好的笑着说:“夫人,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这样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 “那就说说你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顾浅依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不过她还是连桌上的水都不敢喝一口。 小二颤颤巍巍的抬起去看向老板,征求他的意见,老板看着顾若叹了口气,“你若要说便说吧!” 这句话像是鼓舞了小二一样,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试图继续和顾浅依讨价还价,:“夫人,我说了,你能放过我们吗?” 第150章:媒妁之约 当小青把信件寄给王爷后,顾浅依这边的情报也打听的也差不多了。 茶水的温度渐渐感染了杯壁,顾浅依拿起刚刚沏好的茶抿了一小口:“这金羽真的是没少仗着他爹是度城商会会长干坏事儿了,像这种逼良为娼,强抢民女都是日常了。” 顾浅依轻轻摩挲着杯口,看向寄信的小青:“小青啊,你也看到了,那如雪姑娘明显就是被迫的,我们都看到了,还不能帮帮她,那她多可怜啊。” 窗户被轻轻的关上,小青好奇的看向顾浅依问:“王妃,您怎么知道那个如雪小姐就一定是被迫的呢,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我们是外人,可不好插手。” 手指在桌子上不自觉的敲打,顾浅依一边思考一边说:“她是故意倒在我身上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金羽就出现了,至少我们去听听那个如雪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正在帮顾浅依收拾行李的小青,停下了手,无奈的只能答应了下来:“王妃,您若是想去也可以,但是小青一定要跟在您的左右,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们就回王府。” 此时顾浅依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应下小青的要 求。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重新换了身装扮,若是同昨天一样,她怕是进不去那家酒楼了,连同小青一起,也被重新打扮了一番,今天的二人更像是书生与书童。 顾浅依低调的走进了昨日那家酒楼,刚一坐下,就四处观察,寻找着如雪姑娘的身影。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没有办法,顾浅依只能和小青先叫了一些酒菜。 好在她也没有什么急事,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表演,而小青却在时刻警惕着周围,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绷着的。 看着紧张的小青,顾浅依忍不住开口:“小青啊,你放松点儿,这样一点都不像书童了。” 小青压低声音回应顾浅依:“王妃……公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书童呢,若是我们今日见不到这如雪姑娘便起程回京吧!” 原本放松坐在椅子上的顾浅依一听这话,瞬间坐直了起来,眯着眼睛问:“什么时候?小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青连忙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顾浅依眯着眼睛看向小青,准备回去再与她细说。 这时,一位姑娘蒙着面纱从里面走了出来,顾浅依凝神一看 ,“这不就是如雪姑娘吗?她怎么把脸蒙上了。” 被问道的小青,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顾浅依转念一想,站了起来,朝如雪姑娘的方向走去,经过她的时候,顾浅依假装不经意的撞了她一下。 在如雪身体摇晃之间,顾浅依看见了她左脸上清晰的掌印。 一边扶起如雪,顾浅依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如雪的耳边说,“如雪姑娘,我是昨天的客人,一灶香后,东街路口见。” 只见如雪姑娘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顾浅依,当她站好后,微不可察的对顾浅依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顾浅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后,对着小二喊:“小二,结账!” 结完账出来后,小青看着顾浅依:“公子,您确定那个是如雪姑娘吗?” 走在前面的顾浅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看见是她了,她的脸上有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人打的。” 这么一说,连小青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是谁这么过分,连一个姑娘都狠心下手!” 顾浅依冷笑一声,“怕不是她的父亲,就是昨日那位金羽少爷吧,我约了她在东街街口相见,一会儿,一问便知。” 当 他们到了东街街口的时候,如雪姑娘却还没有出现,顾浅依小声的念叨:“不应该呀,她明明先出来的,怎么会我们到了还不见她呢?” 小青怀疑的问:“王妃,她莫不是被打怕了,不敢来见您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明明是答应了的,应该不会食言,若是她不想来,又何必答应我呢?” 顾浅依反问。 听她这么说,小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陪顾浅依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袅袅娉婷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如雪刚去药铺耽误了些时间来晚了。” 如雪疑惑的看着男装的小青,忍住笑意的顾浅依摇了摇头:“无事,如雪姑娘,我们还是找个好说话的地方,这里我们也不熟,还望姑娘带路了。” 如雪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在了前面,他们穿过了大街小巷,走到了城中的边缘地带,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看着这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小青的警惕性瞬间提到了最高。 反观顾浅依还觉得环境不错,颇有几分雅致。 如雪把他们带到了林中的一个小凉亭才停下了脚步:“二位公子不好意思,这城市满是他们全家 的人,小女子实在无能,只能想到这个地方还安全,想来这里来的人比较少,才会出此把二位带至此地。” 正在看风景的顾浅依听到了她的解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事,如雪姑娘昨日是想跟在下说什么事呢?” 顶住小青的视线压力,如雪开口:“如二位昨日所见,小女被迫嫁给金羽为妾只为求一时安定,公子说的不错,他金羽横行霸道惯了,又能让我父亲安定多久呢?” 领浅依疑惑地看向她,“那如雪姑娘的意思是不想嫁给他了?” 坐在石凳上的如雪,苦涩的摇了摇头,“若只是嫁给他,就能报父亲的一时平安,那我这做儿女的嫁了也无妨,就当时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但是……” 话没说完,如雪姑娘便哭了,起来,她揭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呀!” 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连小青也忍不住惊呼声。 听到小青的惊叫,如雪像是害怕一样赶紧又把面纱戴了回去,“不好意思,小女子这张脸实在是吓到二位了。” 看着如雪失落的表情,顾浅依赶紧解释:“如雪姑娘,你别多想,小青她不过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第151章:假冒新娘 顾浅依看着如雪,小心翼翼的问:“如雪姑娘,能把面纱摘下来让在下仔细看看吗?” 听到了顾浅依的话,如雪慢慢的把面纱摘了下来,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顾浅依看到眼前伤痕累累的女孩,还是下意识的还是屏住了呼吸。 “如雪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们昨日离去后,那个金羽打的吗?” 顾浅依不自觉的放软了声音,深怕再一次吓到了她。 温暖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安抚了如雪紧张的情绪,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昨日,你们走后,他觉得自己没面子,就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又发泄似的多打了几下,直到我父亲拉开他,他才停手,领着那些下人离去。” “若是如此,那如雪姑娘你不想嫁给他也是情有可原。” 顾浅依思考着说道,却没见如雪苦笑了声:“这算什么,小女子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被打几下,推搡一番也是受的住的,怕就怕……” “怕什么?”顾浅依好奇的问。 衣角被如雪姑娘紧紧的攥在手心,她通红着脸,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怕他七房小妾,无一生还,从未有人活过三个月,若是侥幸能从他手里活下来,也会被他赏赐给下人褒玩至死。” 这样的一件事出现在顾浅依的眼前,她如何不气,她看似十分冷静的问:“那如雪姑娘是想在下怎么做?” 如雪低着头,跪了下来,“小女子只求公子能带我出城,若是公子能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说着,如雪就要往顾浅依的身上扑,一副要献身的模样,顾浅依看到,连忙躲开:“……如雪姑娘,你误会了。” 听到顾浅依的拒绝,如雪泪眼朦胧的看向顾浅依,“公子是不能救小女子吗?也是,如雷强人所难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如雪,顾浅依甚至害怕她秒就会自尽,赶忙扶起她,“如雪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愿意救你 。” 如雪瞬间抬起头,惊喜的看向顾浅依:“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 坐回桌子旁的顾浅依,点了点头:“我又何必骗你,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得到了承诺的如雪,此时像是恢复了活力一样:“公子您尽管吩咐,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辞。” 顾浅依勾起唇角,恢复自己本来的声音:“首先,不要叫我公子。” 被顾浅依的声音吓到,如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个……姑娘?!” “没错,我是个姑娘照样可以帮你如雪姑娘可信?”顾浅依侧头看着她问。 如雪稳定下心绪,坚定的点头:“我信,就凭你愿意帮我,我就信。” 凑近如雪的面前,顾浅依轻声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这金羽……” 回到客栈的顾浅依拉住准备离开的小青:“小青,你瞒了我什么事?” 小青无奈,只能一边打开窗户一边告诉她:“这是王爷不让我告诉您的,您若是想问可以亲自问王爷。” 听到这话,顾浅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现在的慕容瑄肯定还在气头上,她可不想上赶着去找那个晦气。 决定回避问题的她想到了今天的计划:“小青,让你假扮如雪去……你介意吗?” “小青本来就是侍卫,只要是主人的任务,我们都会完成的,没有什么介意不介意更何况这是假的,又不是真的。” 小青神色毫不在意。 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这今天就辛苦你把金府的地形探好了,我们拿到东西就走。”接过鸽子手中的信条,小青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午,到了约好的时间,顾浅依就带着小青前往酒楼,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可以及时应对。 板凳还没坐热,就听见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哟,小娘子今天叫本大爷过来干什么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果不其然顾浅依看见了依旧是一脸肾亏的金羽。 脸上的伤痕虽 然消下去了大半,但是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如雪仍然没有摘 “金羽少爷,小女子思前想后,觉得如此挣扎受罪,不若嫁绐您享受荣华富贵。” 即使明知是如雪的客套话,但金羽还是被哄得十分高兴,“想不到如雪小宝贝终于想开了啊,比本大爷之前那几个安身好多了,不愧是有大家风范。” 说着,他还高兴地拍了两下在旁边侍候着的掌柜的肩膀,掌柜弓着腰赔笑,看向如雪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谁也没有注意到如雪眼中的涩,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身体僵硬的如雪被金羽一把揽进了怀里,“小娘子啊,表现得好的话,本大爷这个正房的位置就留给你啊。 眼神空洞的如雪,温柔的笑着说道:“那小女子就先谢过金羽公子了。” 周国的人眼神中无不透露出同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金羽,可见这些人早已被金羽欺压习惯了。 顾浅依看着周围的情况,淡淡的笑了一下,举起茶杯掩盖了唇边溢出轻语,“等着瞧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仿佛好像听到了的小青朝顾浅依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王爷交给她的命令,面对小青的不对劲儿,顾浅依早有察觉,可是她知道小青也不会轻易开口的,所以她一直也没有追问。 如雪一边给金羽倒茶一边说:“金羽少爷,小女子不喜欢铺张浪费,还望一切从简,不过小女子身边有一自小就侍候我侍女,想带着一同嫁过去可否?” 摸着下巴的金羽转念一想,这如雪身边的侍女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买一送一划算啊,他故作大度的答应:“这些琐事本大爷当然都随你,放心,只要你嫁过来,亏不了你的,相信我啊。” 趁着如雪倒茶的功夫,金羽还不忘摸了下如雪白皙的手。 为了成功逃离的计划,如雪忍着恶心没 有抽出自己的手。 不远处的小青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骂出声:“禽兽不如的东西!” 反观顾浅依倒是不像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她知道在不久后,金羽即将完蛋。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之间,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如雪的脸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和金羽成亲了。 一大早,顾浅依就带着小青来到了如雪的房间,她刚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 顾浅依拦下准备的给如雪化妆的下人:“小女子与如雪妹妹乃是挚交好友,我们还有些私房话想要在妹妹嫁人之前交代一下,不如就让我给妹妹来梳妆吧,我也曾学过一二,不会出事的。” 听了顾浅依的话,下人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小青赶紧从袖口里掏出一些银钱递给她们,“这是给各位的见面礼,各位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好了我再叫各位进来。” 领了银子又不用干活,这种好事他们当然求不得,赶忙就道谢出去了。 如雪紧张的抓着顾浅依的手问:“能不能行啊,不会被抓住吧?”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顾浅依安抚她:“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一会儿就直接出城,不用等我们。 如雪紧紧咬着下唇,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是否认真,顾浅依笑了一下,“你若是想直接走,当然可以直接走,我们只是怕你一人出城不安全。” 经受了金羽多年压迫的如雪,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出逃的机会,她决定跟从自己的想法,跪在了顾浅依的脚下:“恩人,如雪没有出息,不求能伴你们左右,只求能逃出这魔窟,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浅依就把她扶了起来,“如雪,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看到手上收到的纸条,如雪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胸口的里衣中。 时间不等人,顾浅依赶忙给三人重新梳妆打扮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人此时已大变样,如雪扮成了小青的模样,而顾浅依则打扮的更加低调,像一个侍女一般,小青则在盖头底下,看不清面容。 “我陪你出去,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顾浅依把如雪拉到门边,低声对她说了句。 如雪认真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顾浅依和小青一眼。 一出门,门口的侍卫就把他们拦了下来,如雪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反倒是顾浅依落落大方的开口:“新娘太紧张了不小心把胭脂打翻了,我带着她的侍女出去买点。” 听到这个话的侍从,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买东西,耽误了时辰怎么办!” 眼看着侍卫就不让他们出去了,如雪的汗滴控制不住的从额头滑落了下来。 而顾浅依微微一笑,掏出了晃眼的银子,大.大方方的塞到了门口侍卫的手里,“几位大哥行行好,我们快去快回绝对不会耽误时间的。” 侍卫反手一转,就把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筒里:“行吧,那你们快去吧,晚了可不等你们啊。” 顾浅依点头致谢就赶紧拉着如雪走了出去,过了大概一条街的距离,顾浅依便叮嘱她:“如雪姑娘,你自由了,快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眼含热泪的如雪,用劲的点了点头,在风雪中和顾浅依做了最后的道别。 看时间差不多,顾浅依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胭脂,走了回去,还没进门,门口的侍卫又一次的拦下了她:“你出去两个人,怎么回来就一个人了?” 听到他的问话,顾浅依早有准备,她笑着道:“那个侍女啊,她拉肚子了,我怕时间来不及,先赶回来送东西。” 这个理由对于侍卫来说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一个小侍女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在便不在了吧。 于是,顾浅依这才顺利的回到了小青身边。 “王妃,您没什么事吧?” 第152章:易容 一回来,小青就着急忙慌的问,她一直很自责,自己家怎么就让王妃一个人出去了。 但是顾浅依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我没事啊,你这里呢?有没有人来看过?" 小青摇了摇头,顾浅依也放心多了。 不过直到上了轿子,顾浅依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端坐在轿子里的小青,一动不动的听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保护顾浅依。 但是顾浅依却以为她是紧张,反而调笑着:“小青,你这第一次成亲的感觉怎么样啊?” “王妃您不要乱说啊,小青这才不是成亲,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渣!” 小青气呼呼的掀开盖头,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的她,顾浅依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只好安抚着小青:“没错没错,我们小青只是再执行任务,回去一定让王爷好好的奖励你一下。” 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王妃,小青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王妃都不知道她身边的暗卫已经拦了多少批杀手了。 好不容易,小青终于进了洞房,当即便脱下了新娘的外袍,露出里面方便行动的便衣。 “王妃,我们现在做什么?” 小青拿出武器护在顾浅依周围问。 看着小青大惊小怪的样子,顾浅依拍了拍她肩膀:“小青,你不用这么紧张,他们现在还不会进来,我们现在就是要等,等到半夜再去取证,你不就找到可以揭发他们官商勾结的证据了吗?!” 思考了一下的小青点了点头:“差不多,他有个密室,我观察了几天,知道怎么进去了。” 顾浅依坐在凳子上,脑还中却在一遍又一遍过今天晚上的计划:“既然这样的话,等我们搞定了金羽,就去拿证据.,然后就赶紧走!” 正在环视周围的小青又和顾浅依对了一遍计划的细节,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夜晚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外面的喧仿佛与顾浅依毫不相关。 门外突然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小青赶紧把喜服穿了回去。 当金羽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看到顾浅依还在新娘的旁边,不耐烦的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出去!不要打扰本大爷洞房! 没眼色的东西!” 顾浅依淡淡的看向金羽,不动声色的问:“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此时已经喝的晕头花眼的金羽,大手一挥,大言不惭的说:“你不就是我的小娘子带来的侍女嘛!怎么那么多事!” 看到已经醉得差不多的金羽,小青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盖头一掀,上前一把拽过金羽把他摔在了床上。 被摔晕的金羽此时还没意识到,他的新娘早已换人了,还傻乐着:“如雪啊,你怎么变这么漂亮啊,是不是很期待和本大爷洞房啊。” 说着,他就欲起身向小青扑过来,被小青又一脚踹回了床上,“王妃,我们走吧。” 本就喝了不少酒的金羽,此时又挨了一脚,早已晕的七荤八素的了。 顾浅依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小青:“等一下,这样还不保险。” 看着小青疑惑的眼神,顾浅依拿出了她出门必备的迷药,在金羽的四周撒了一图,才放心的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还没看门,小青却发现门口蹲了几个听洞房的人,她赶紧拦住顾浅依,给她指了一下。 好在顾浅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小青到了桌边,用茶水在桌子上写到:他们刚才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小青摇了摇头写到:没有,隔得远,看来我们是不能走正门了。 托着下巴思考的顾浅依做了一个决定,她趴在小青耳边:“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若是没有什么动静,那他们说不定会起疑心的。” 第153章:王妃烧烤 小青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赶紧撇清责任说道:“这是王爷的命令,小青也是没有办法。” 对此,顾浅依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 瞒着我有什么用呢?这不还是知道了。”小青:“王爷不想您为这些事操劳,本来我们能解决好的,但是今日您换了女装,一下就被他们认了出来,所以他们就聚集了这么多人一起杀上门了。” 小青还不忘替慕容瑄解释一二。 但是顾浅依还是不明白:“这些武林人士为何那么残忍,连府的家仆都不放过?” 小青也只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浅依:“他们应是怕有遗漏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话音刚落,顾浅依就看见城门口也有几个武林人士模样的人,在转悠,二人赶紧拉低斗篷的帽檐,怕这简单的易容被认了出来。 城门口的侍卫接过他们的通行证时,对着顾浅依说道:“都把帽子摘下来!干什么的!偷偷摸摸大半夜还出城!” 顾浅依眼尖的看见了侍卫手中厚厚的茧,和他腰间剑柄上的血迹,她心想这真正的侍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武林人士真是草菅人命。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拿出几个银子贿赂一下几个侍卫,“家中婆娘快要生了,我是在这做生意的,今日多卖了几个,耽误了些时间,就出来晚了,几位大哥行行好,让我和我小弟能回去照顾下我那婆娘。” 几句话的功夫,顾浅依活生生的就像是被一个店铺的老板附体了一样。 但是这侍卫银子收了,口中却还是不依不饶问:“你是卖什么的?家住哪?” 对于这个问题,顾浅依早就想好了答案:“小人是胭脂铺的,家住城外二里的红村。”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今日 上午准备好的胭脂递了过去:“几位大人,不若拿几个,送心仪的姑娘也好!” 侍卫一把拍掉了顾浅依递过来的胭脂,口中骂骂咧咧的:“谁要你的烂东西!赶紧滚!” 终于等到放行,顾浅依把帽子戴好,带着小青走出了城,还没走远都能听到那侍卫还在叫骂:“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分到这么个活!” 旁边的人心态很好的安慰:“行了吧哥,这里好歹也能拿不少油水呢。” 已经出城的顾浅依深深吸了口气:“总算出来了。” 但是小青却不这么认为:“王妃,我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就怕城外还有埋伏,后面的追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一阵晚风吹过,顾浅依瞬间清醒了不少:“没错,我们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小青,你觉得我们现在朝哪个方向走更安全?”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小青思索了一番:“看来最安全的方向只有王爷那边了,那边战事频繁,武林人士一般很少出现在那里。” 这个结果正合顾浅依的意,“没错,现在我们不去也得去了。” 但是小青还是不情不愿:“回京城也可以的,京城管控严格,一般武林人士也不多。” 听到小青的话,顾浅依摇了摇头,“小青,他们明知我是京城人士,会在京城没有部署吗?所以最安全的方向果然还是王爷的方向。” 顾浅依是王妃,此时又事关重大,小青无法,也只能听从顾浅依的决定,给殿后的暗卫留好标记。 给王爷送完信后,小青和顾浅依又重新踏上了找慕容瑄的旅程。 可是对于顾浅依来说,她很少有过野外过夜的经历,倒是小青,从小便经受了各种各样的训练,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她们过夜的山洞,但是小青的厨艺却一塌 糊涂,不堪入目。 一坨坨碳化的东西,叫顾浅依直呼暴殄天物。 顺手接过小青手里的野鸡肉后,果然烧烤该有的香味传了出来。 蹲在一旁的小青,眼里都快放光了,顾浅依笑了笑:“小青啊,快把口水擦擦,这一串就先给你吃,今天饿坏了吧。” “……” 从顾浅依手里接过烤肉,小青赶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王妃,你好厉害啊,不像我们,每次在野外训练,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东西!” 顾浅依好奇的问:“你们没一个会烧烤吗?”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小青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才说:“松涛烤的倒是不错,但是他们每次都会因为分配不均打起来。” 想不到小青曾经的训练也有如此有意思的事情,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那要不要叫外面的暗卫们进来吃点?” 小青连忙摆手,生怕谁抢了她的肉:“不用的,他们会自己解决的,王妃您不用担心他们,个个跟饿狼一样,我们这点肉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听小青说他们自己有办法解决,顾浅依也不再担心,只是在最后还是多烤了一部分,让小青拿出去分给他们,毕竟对于顾浅依来说,他们一直在暗中默默保护着她,若是不做些什么,怕是良心难安。 简陋的条件,顾浅依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外面偶尔传来的打斗声,证明一直追兵还是源源不断地朝这个方向奔来。 天还不亮,顾浅依就把小青叫了起来:“小青,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小青对于任何环境都睡的很踏实,更不用说外面还有她的同僚在守着十分放心。 但是对于顾浅依来说不一样:“这会儿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跟上来,我们趁这个时候走最好到了下一个地方在休息也一样 。” 长期的训练成果,让小青能对命令做出快速反应,她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和顾浅依准备出发了。 又赶了一天的路,却在晚上被埋伏的刺客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天色愈发的阴沉,眼看就要下起大雨,但是顾浅依不敢乱使用自己的能力,只能小范围的使用,对付这那些刺客。 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顾浅依一个不慎,从山坡上滑落了下去。 “主人!醒醒!醒醒!您没事吧?” 顾浅依还没有彻底清醒,就听见小叮叮一直在脑海中呼唤她。 不一会儿,顾浅依才悠悠转醒,看着盖在身上的落叶,夜空中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顾浅依顿时有一丝迷茫,自己这到底是在哪? 第154章:浅依遇到两骗子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他哥哥身后躲,顾浅依尴尬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凝神一看,连忙把弟弟揪了出来,走到了顾浅依的面前:“姑娘对不起,我们家这小子不会说话,得罪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同我们一同烤火。” 顾浅依脑子虽然是晕的,但是好歹她没有忘了该有的礼仪:“多谢公子这般好意,方才小女子不知二位是何人才不敢出来相见的,此地并无他人,公子的东西可以收回去的。” 那男子带着自己的弟弟坐回火堆旁,“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二人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家的子弟,算不上什么大忠大义之人,但也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姑娘大可放心。” 看到顾浅依也坐在了火堆旁后,才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就当给这佛神的贡品也罢,万一明日有人能靠它救一条命,我也算是功德一件,我们兄弟二人无非就是吃的清减些,无甚大碍。” 听到他的解释,顾浅依反倒觉得有趣,接着问:“公子这想法倒是与一般人不同,新奇得很,想必眼界定是十分开阔,敢问尊姓大名啊?”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楚星海:“在下姓楚,名星海,舍弟名星远。” 听到自己的名字,星远转过头来,同顾浅依了一个招呼:“这位姑娘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怎得这般狼狈,莫不是爬狗洞进来的?” 顾浅依还没说话,楚星海就训斥道:“星远!不得无礼!” 又被哥哥训了星远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头转过去,继续烤自己的火。顾浅依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楚公子不必介怀,是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姓兰,名壇。” 虽然她一身狼狈,但还是难掩气质华贵,想必楚星海也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没多问顾浅依。 反而让顾浅依自在不少,在心中对他的评价生生拔高了一大截。 但是简单的烤火却没有 办法让顾浅依顺利退烧,她身上带的药也不小心丢完了,在火堆的照映下透出不健康的红色。 正在添火的楚星海看到了顾浅依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兰姑娘,你身体是否感到不适?” 顾浅依思忖了一下,这两人着实不像什么坏人,便告诉了他:“大概是受了风寒,明日雨停了我早些去看大夫就是了。” 但是楚星海却不这么想,他皱着眉:“姑娘,你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楚某替你查看一番,毕竟这种急症可拖不得,在下不才曾学过几年的医术,若是风寒,简单的诊治一番还是可以的。” 感觉楚星海像是一个推销员一样在推销自己,顾浅依被自己晕乎乎的想法笑到了:“若是可以的话,也无妨,辛苦楚公子了。” 当楚星海搭上顾浅依的手时,顾浅依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这双手不像是大夫的手,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确实不像。 不过楚星海却像模像样的给顾浅依诊治了一番,恰好他的包里还带了对症的药物,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是她所熟知的药物,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睡着了。 当顾浅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暗骂自己:“失策了,昨晚怎么就睡着了!” 不过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好多了,也没丢什么东西,但是那兄弟俩却不见了。想到此,顾浅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那两兄弟人还是挺好的。 第155章: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当顾浅依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身上也十分干爽,衣服也被换过了。 可是小青不在,这件事能是谁干的,顾浅依可不敢去想,不然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看着伏在床边休息的慕容瑄,顾浅依想要轻轻的给他盖上一层薄被,却不想还是惊醒了慕容瑄。 “浅依,你醒了?” 慕容瑄自己还迷蒙着,第一反应却是关心她,顾浅依笑了一下,想要把慕容瑄扶到床上休息,但是慕容瑄却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当他离开的时候,顾浅依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对此,顾浅依只能苦笑一声,这慕容瑄真是…… 当顾浅依以为慕容瑄回自己房间休息的时候,慕容瑄绐她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浅依,你再喝一碗药再休息。” 苦涩的中药味让顾浅依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王爷,我好多了可不可以不喝了?” 为了不喝汤药,顾浅依试图软着声音来博取慕容瑄的同情,可惜沙哑的喉咙好像起了反效果:“不行,这碗必须喝,你之前烧的厉害,以防这风寒反复,再喝一碗吧。” 看着递到了嘴边的药碗,和慕容瑄坚定的眼神,顾浅依不得不拿起碗,尽量一口气喝光。 当她闭着眼睛刚喝完中药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饯,而投喂他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把手背在了身后。 甜蜜的味道很快就冲淡了中药的苦涩,顾浅依还有些意犹未尽,“王爷,再给我一颗吧。” 谁知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却被慕容瑄无情的拒绝了:“不行,你现在该休息了。” 但是刚醒不久的顾浅依,现在可睡不着,起来看向慕容瑄问:“那小青现在怎么样?她回来了吗?” 滑落的被角被慕容瑄塞了进去:“本王已经收到小青的消息了,她明日便能赶回来,到时你同她一起回京城。 ” 她奔波一路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顾浅依身体前倾,郑重的看着慕容瑄:“王爷,浅依知道您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是这京城也不一定安全,在江湖中悬赏杀我的人,十有八。九就在京城,即使这样,王爷你还认为京城安全吗?”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转身出了房间,顾浅依没有强求他,她知道,带着她上前线,对于慕容瑄来说要担极大的风险。 但是顾浅依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准备些什么,以防慕容瑄不让她跟着去。 当她正在四处收拾自己易容的工具时,慕容瑄走了进来,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慕容瑄皱着眉:“浅依,你在干什么?” 听到背后的动静,顾浅依下意识的就把包裹藏了起来:“我就是想看看这个房间的装饰,我觉得挺好看的。” 如此蹩脚的借口,慕容瑄听不出来有问题才奇怪。 他慢慢的走近顾浅依,在离她极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低下头,钳住顾浅依的下巴:“拿出来,不要让本王自己动手。” 但是顾浅依并不是能乖乖听话的人,慕容瑄这么说,她反而更努力的想把东西藏严实一些。 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一只手揽住顾浅依的腰,一手从她身后把包裹拿了过来。 顾浅依想要阻止他打开包裹:“你别动,还给我!” 可是慕容瑄却把包裹举得更高了,顾浅依根本就够不到,他抬眼透过开口看了一眼:“浅依,你这是准备再一次溜走?” 在慕容瑄的眼神攻势下,顾浅依不得不低头解:“王爷,你别多想,浅依这不是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嘛。” 但是慕容瑄可不会这么简单的被顾浅依糊弄过去,“若是本王明日让你和小青一起回去,你也会乖乖的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是顾浅依却听出了一些妥协的意味,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冷静的 问:“王爷,你这是让浅依同您一起去了?” 慕容瑄双手抱胸看着她,不置可否。 可是顾浅依还没来得及高兴,慕容瑄开口:“军队里是有规矩的,女子可不能出现在军队。” 听到这话,顾浅依将这几天穿的那身衣服从包裹里拿出来,披在身上,“那我继续扮作男人不就好了。” 慕容瑄拍了拍手,身后便进来了两个侍女拿了一套衣服进来,他伸手接过递到顾浅依面前慕容瑄: “不止是要扮作男人,还要扮作兵,为了以防被人认出来,你也不能去流芳军团,只能在普通军团待着。” 听到慕容瑄的要求,顾浅依权衡利弊,若是能有机会帮到慕容瑄,那和普通士兵一起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她便点了点头,接过衣服答应了:“我可以做到,不过王爷也不能随意的就把我赶走。” “那是自然,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慕容瑄对顾浅依承诺了一句。 夜晚的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一早,顾浅依就换上了慕容瑄拿过来的衣服,刚准备出门,小青就进来了。 小青一进来就跪在了顾浅依的面前,红着眼眶说:“王妃,是小青无能,没有保护好您,请王妃责罚。” 这一下把顾浅依吓了一跳,她赶紧把小青扶起来:“小青,没事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被扶起来的小青站在顾浅依的面前,低着头:“王妃,小青要回京城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想害您的。” 顾浅依拉过小青的手:“小青谢谢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当他们二人告别完后,刚巧碰见了慕容瑄上来催促他们出发:“浅依,你如今可是和士兵一起,可没有什么特殊待遇了。” “谨遵王爷吩咐,浅依一定不会搞特殊的。” 顾浅依拿过自己的包裹就往楼下走去。 士兵们已经在门口集合好了,慕容瑄派了个人把顾浅依安插到了他们 的队伍中,众人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是什么身份,下意识的把顾浅依孤立了起来。 好在顾浅依也不想与他人多话,以防暴露身份。 慕容瑄这一次带出来的人并不多,都是骑马进,顾浅依虽然会一些马术,但是并不精通当他们到达下一个城池的时候,顾浅依感觉自己的大腿已经疼的不像自己的了。 一下马,众人都开始四处扎营准备休息了,顾浅依只能忍着疼先把自己的事情完成。 但是慕容瑄却不放心顾浅依,装作巡视的样子过来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的发现顾浅依的情况不太对。 “那个士兵,你过来帮本王做一个事情。” 慕容瑄对着顾浅依说道。顾浅依瞪大了眼睛,不确定指着自己问:“我?王爷你确定?” 看着顾浅依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慕容瑄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直接就把顾浅依拉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当顾浅依一进帐篷,就甩开了慕容瑄的手:“王爷,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你这样是要干嘛?若是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您要给我开小灶呢?” 但是慕容瑄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对顾浅依问:“烧退了吗?” 这句话问的顾浅依莫名其妙:“昨晚就退了,王爷你今天早上不是问过大夫了嘛。” 听到顾浅依的答案,慕容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拿出一只药膏递给顾浅依:“拿去擦吧,多适应两天就好了,很快就到边城了。” 接过药膏的顾浅依,脸青一阵红一阵,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慕容瑄开口:“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齐王妃,以后每天晚上来本王的营帐休息。” 顾浅依听完,没跟慕容瑄说一句话,就红着脸出去了。 跟顾浅依一起的士兵看她从慕容瑄的营帐中出来,故意过来套近乎的问:“哎,你是哪儿的呀 ?” 对于这样的情况,顾浅依早有心理准备,她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是从京城跟着王爷过来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精兵,大部分也是从京城跟着过来的,所以那人奇怪的问:“那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看了下周围没什么人,顾浅依压低声音:“王爷之前派我去执行了一样秘密任务,我是昨天才回来的。” 这一下,士兵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看顾浅依好说话,继续问:“那王爷方才叫你进去是干什么?” 一边捡着地上的柴火,顾浅依一边跟他说:“啥,方才啊,王爷是给我安排任务了,让我以后每天去他营帐那守夜。” 顿时,士兵看她的眼神都同情了起来,拍了她的肩膀:“兄弟你辛苦了。” 顾浅依叹了口气,丝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这份同情。 当她终于忙完了的时候,正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上药,慕容瑄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问:“你还没上药吗?” 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四周没什么人,顾浅依才小声的说:“我正准备去呢,王爷你不要挡路。” 可惜慕容瑄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皱着眉:“上个药都能磨磨蹭蹭的,你让本王怎么放心,跟我过来。” 把顾浅依丢到了营帐里,慕容瑄就转身出去,只不过出去之前还看着顾浅依说了一句:“若是浅依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叫本王。” 看着慕容瑄笑的那么恶趣味,顾浅依差点把己手中的药砸了出去。 好在慕容瑄及时拉上了帘子,躲过一劫。 顾浅依处理完磨伤,感觉腿上好多了,这才走了出来,慕容瑄正在一旁与松涛说话,顾浅依走过去听到慕容瑄正在说:“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就顺着查下去,本王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听到这,顾浅依猜想应该是与刺杀她的人有关,于是问:“王爷,是追杀令的事情有线索了吗?” 第156章:一路杀了出去 一转身,慕容瑄就看见了顾浅依,他点了点头:“已经抓到了一些与雇主有接触的刺客了,只是他们的描述太过含糊不清,不能确定,松涛他们现在正在筛查。” 这件事现在线索不明朗,顾浅依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夜幕已经降临,大家都随便吃了点就准备休息了,顾浅依自觉的走到了慕容瑄的营帐里。 看着只有一张床的地方,顾浅依淡淡的问:“王爷这是准备让浅依睡地下吗?” 慕容瑄翻着手中的信件,头也没抬:“浅依是觉得这行军床不够大,想跟本王天与天地为席吗?” 涨红了脸的顾浅依,终于能把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王爷,做人可是要知廉耻的。” 看着羞愤的顾浅依,慕容瑄低笑一声,也不再逗她:“行了,本王打地铺,你安心睡吧。” 虽然这样对慕容瑄,顾浅依的心中略有愧疚,但是这样总比两人挤在一起好。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慕容瑄书桌旁的烛火明明暗暗,困意很快就席卷了顾浅依的神经。 深夜,顾浅依突然听到营帐外面好像有些动静,她睁开眼就朝慕容瑄的方向看去,慕容瑄此时也醒了,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拿过了剑,走到了营帐的门口。 顾浅依也跟着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了一旁地武器准备保护自己。 当一个身影从门口出现的时候,慕容瑄一剑就劈了过去,那人用武器挡开,随后便于慕容瑄争斗了起来。 顿时,整个营地都有人入侵,厮杀声此起彼伏,顾浅依跟在慕容瑄的身后,一路杀了出去。 来犯的刺客人数不多,却个个是精英,但是他们却四处攻击,漫无目的。 慕容瑄挡在顾浅依的身前:“浅依,你跟好本王,这次来的人不一般。” 一把挡开攻上来的剑势,慕容瑄顺势接下刺客的招式,顾浅依点了点头,“这些人好像不是 冲着我来的。” 当慕容瑄击倒一人后,才侧头看向顾浅依:“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这些人身手路数都不像中原武林的。” 这时,松涛也一路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和慕容瑄一同对付完眼前的敌人后问:“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终于能松口气的顾浅依摇了摇头:“没事,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松涛一边帮助他们冲杀出去,一边喊:“他们人手不多,我们在坚持一下就好了。” 顾浅依咬紧了牙关,帮助慕容瑄和松涛又解决了几个刺客,总算是有了胜利的苗头。 这群刺客眼见着自己处于下风,却还是不依不饶,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试图重创他们。 松涛一个不慎,不小心被刺客一剑桶进了身体,慕容瑄大为震怒,爆发出自己最后的力气,把剩余的几个刺客,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当松涛倒下的时候,在他身后的顾浅依顺势就接下的松涛的身体,把他平放在了地上,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置,等待大夫的到来。 处理完最后的刺客,慕容瑄红着眼走到了松涛的身边,好在他只是被刺了一剑,并不深:“王爷,属下没事,咳,休息两天就好了。” 即使受了伤,松涛也不想让慕容瑄过多的为自己担忧,慕容瑄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个人都能把你伤成这样,恢复了以后给本王加强训练。” 松涛正想回答的时候,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在大夫及时赶到,给松涛处理伤口去了。腿都蹲麻了的顾浅依站起来拍拍手,对着主仆二人说:“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被疼的龇牙咧嘴的松涛,还要朝顾浅依挤出一个笑脸:“遵命,王妃。” 当慕容瑄对剩下的事情安排好后,就带着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坐在椅子 上问道浅依,“你觉得今日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 一进营帐,顾浅依就听到了慕容瑄的问话,她沉思了一下:“王爷您说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人,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军中,目标不是我,那自然就是您了。” 手指不断摩挲信纸的慕容瑄肯定了顾浅依的想法:“不错,这些人多半是冲着本王来的,可他们的目标,又不像是执着于要本王的性命,更像是……” “更像是想要重创你的精兵,让你实力大减!” 顾浅依把慕容瑄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表情愈发冷硬的慕容瑄,想到松涛的伤势,他更是气从中来:“是如此,想来或许与朱凤国脱不了干系。” 但是顾浅依却有点不明白:“王爷,你当时为什么不留几个活口审问一番,看看是否与这朱凤国有关呢?” 听到这话,慕容瑄却冷淡的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我刚才检查过,他们的口腔里都有毒囊,即使是留下活口也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顾浅依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瞬:“王爷,你的行踪都有谁知道?” 原本没有头绪的慕容珀,听顾浅依这么问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浅依,你的意思是这军中有内奸?” “有没有内奸我不知道,但是这些刺客可不能凭空就知道你在哪,带了多少人。” 顾浅依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 拳头被慕容瑄握得更紧了:“若是有人干出如此出卖弟兄,出卖国家的事,本王定不会轻饶他!” “内奸不可轻饶不错,但也不能大旗鼓,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伤了军心。”顾浅依提醒慕容瑄一句。 对此慕容瑄还是能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就叫进来几个士兵安排了一些事情。 等人都出去后,顾浅依好奇的问:“王爷这是准备做什么?” 慕容 瑄站起来,走到顾浅依的跟前:“若是不想动摇军心的找出内奸,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被本王怀疑的几个人被分为两组,每一组安排不同的任务和情报,哪一组出了问题,那么哪一组就有可能藏有内奸。” 听到这顾浅依笑了一下:“二分法,好主意,不过王爷可要加快速度啊,若是回到了军队,这人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那是自然,这几天的时间够用了,浅依不用担心。”慕容瑄俊脸满是自信。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顾浅依也该回到自己的角色上了:“既然如此,那浅依就先行告辞忙我该忙的事情了。” 一时间慕容瑄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你要去忙什么?” 顾浅依回过头,好笑的说:“当然是忙着打扫营地准备重新出发啊,王爷你忘了,浅依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啊。” 第157章:想陷害王爷 慕容瑄却张口叫住了她:“浅依。” 正欲出门的顾浅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慕容瑄问道:“怎么了?” 突然空中抛过来一样东西,顾浅依伸手接过,发现事一把短剑,她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慕容瑄。 此时慕容瑄又恢复了她进来之前认真办公的样子:“浅依,保护好自己。” 顾浅依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文由来头怕是不简单,顾浅依想从他身上多获取点信息,把短剑收好后,她就朝着文由的方向走去,看着他一个人需要干的比较多,顾浅依就主动帮忙揽了一些活过来。 抬眼一看是顾浅依,文由挺直了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看向顾浅依:“兰兄啊,你可真是个好人,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做个士兵真是可惜了。” 顾浅依面上笑的温和没说话,心里却是冷笑一声,这个文由,果真是没安好心,每一句话都是在挑拨离间。 一边干着自己手中的活,顾浅依一边问:“对了,文大哥,一直不知道你是哪的人啊?”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文由随口说了一个偏远的不知存不存在的村庄,若是想查证都无从查起,不过越是这样天衣无缝的身份,越是有问题。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文由突然凑近顾浅依的身边,一脸八卦,小声的问:“对了,你不是给王爷守夜嘛,你有没有发现……”“嗯?” 看着文由挤眉弄眼的样子,顾浅依满是疑惑,“发现什么?” 文由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咳,就是王爷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饿怪癣。” 听到他这么问,顾浅依才恍然大悟,“哦,这个啊,我也没守几天,不过目前发现没有,你怎么那么关心王爷啊,你不会是……” 当顾浅依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文由时,他马上撇清自己,“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人呢!不过就王爷那长相,京城里芳心暗许的人可不少呢!” “能打仗就行,敌人又不会因为 你长得好看少砍你两刀。” 说着顾浅依拍了拍文由,“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建功立业,天天老琢磨别人啥样干吗?!” 面对文由的一次次试探,顾浅依该附和的附和,但是她也不会全然顺着文由的剧本走。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文由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继续和顾浅依有来有往的互相试探。 士兵的动作永远是干净利索的,更不用说这些都是慕容瑄带出来的一部分精兵,更是训练有素地把营地收整好准备出发了。 当顾浅依再次上马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适许多了,长时间的骑马也没有之前那么辛苦了,有一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归功于慕容瑄的。 因为慕容瑄不仅给了她药膏,还让人偷偷帮她换了马鞍,顾浅依也是坐上了才发现的,这种事也就慕容瑄会事无巨细地做好了。 出发的时候,慕容瑄还专门路过她,瞧了她一眼,恨不得直接就告诉她,所以顾浅依哪里能不知道是谁如此贴心,虽然她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一声。 不过这一次出发,他们加快了速度,前线的情况已经比较严峻,大战一触即发,慕容瑄作为主将之一,必是不能远离战场的。 一路疾行,途中就休息了一次,当再次扎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顾浅依栓好马,就累得不顾形象,坐在了树下,此时是休息时间,也就没有太多约束他们。 十分自然熟的文由,跟过来坐到了顾浅依的身旁。 他拿出一壶水喝了一口,递向顾浅依问:“你要不要一点啊?” 顾浅依闻到了一丝不属于水的味道,于是她过闻了一下:“这是什么?” 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浅依,文由单纯地以为她只是不敢相信,却没想顾浅依此时已经压了一肚子的怒气。 “这是酒啊。”文由压低声音在顾浅依的耳边说。 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接着说:“这是好东 西,提神醒脑,你晚上值夜可以多喝一些,喝了热乎。” 听到这,顾浅依算是明白他的用意了,于是顾浅依刻意装作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真的呀,你居然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太不够意思了。” 文由嘿嘿一笑,看起来老实憨厚的挠挠头:“之前不是跟你还不熟嘛,现在大家都是兄弟了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 “文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顾浅依一本正经的恳求。 看着顾浅依馋酒的样子,文由感觉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路了,他大手一挥:“兄弟别客气,有什么就直说!” “文大哥,小弟这天天都在值夜,若是能有一瓶如此佳酿,那漫漫长夜也不算难熬,不知文大哥可否割爱,分小弟一瓶。” 顾浅依搓了搓被冻僵的手。 文由一脸心痛的样子:“既然如此,那这一瓶就给你吧,我那也不多了,不过兄弟你辛苦些,我这做大哥的也得厚道。” 看着文由明明高兴的要死,却还得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顾浅依都忍不住想替他说声辛苦。 把水壶放好,顾浅依心里也明确了,这个文由怕是这两天要对慕容瑄下手了。 她与文由交谈结束后不久,大家就开始各自休息了。 而顾浅依也要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了推开营帐的帘子,慕容瑄正在写些什么,顾浅依张口问:“王爷,你最近在忙什么?”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慕容瑄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顾浅依,“正在安排一些战略部署,怎么了?” 顾浅依把帘子放下,坐到了慕容瑄的对面,把文由最近的动向给慕容瑄大致说了一下。 听完后,慕容瑄勾起唇角,“浅依,看来我们今晚要演一场好戏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顾浅依抬起眼:“王爷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就是你最近安排好的这份部署?” 慕容瑄告诉顾浅依这份部署的重要性,“这是本王对于战前的一些安排,若是 泄露了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眼前勾勾画画,写满了字的地图,顾浅依明白了文由的最终目的,于是二人一合计就确定好了今晚守株待兔的剧本。 营帐的门口专门放了一把椅子,当深夜降临的时候,顾浅依就坐在门边装作打瞌睡的样子。 而文由送的那瓶酒,顾浅依则在自己的衣服上酒了一些,装作喝多了。 深夜降临,文由放轻脚步,偷偷靠近慕容瑄的营帐,当他拉开门帘的一角,看见熟睡的顾浅依,他便一个闪身进了营帐。 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慕容瑄,文由轻手轻脚地拿走了放在桌上的战略部署,当他离开的时候顾浅依和慕容瑄都没有丝毫动静。 第159章:躲避风雪的石窟 可是看着很多已经冻晕了兄弟们,慕容瑄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顾浅依晃了晃已经麻木的脑袋,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处天然的可以躲避风雪的石窟,“王爷!看那!” 顺着顾浅依指过去的方向,慕容瑄凝神一看,果然可以避雪,顿时大家都有了些精神,一鼓作气的冲进了石窟。 众人纷纷把自己的马栓好,几人合力把已经脱力和受伤的同伴抬进了山洞。 可惜有的人终究是没有熬过去,石窟里突然响起了细细的啜泣声。 顾浅依把火升好后,一回头就看见几个孩子哭得伤心欲绝。 这种气氛下,顾浅依的心情也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很快的振作了起来,板着脸对剩下的人说: “都哭什么?!人还没死完呢!你们同伴的付出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活下去,替他们报仇!不是在这里懦弱的哭泣!” 听到顾浅依的话,有的人已经停下了哭泣,有的人却还不服气了:”你懂什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亲还等着他回去……” 这种时候,顾浅依也没有办法继续硬着心肠打气,她蹲在那人旁边,替他把他同伴的眼睛阖了起来:“他是一个英雄,他会永远在我们的心中,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是没有他今天的付出,我们就保护不了他母亲的明天。” 一番软硬皆施,众人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但是他们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只能杀了几匹马当作口粮。解决温饱问题后,大家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休息的聚在一起休息。 慕容瑄和顾浅依在石窟的最里面,因为没什么人能看到,慕容瑄就把熟睡的顾浅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头发:“浅依,辛苦你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容瑄就把所有人都喊了起来,继续赶路。 风雪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坚持而退却,反而愈发的猖狂,一个又一个的士兵把生命留在了这里,但是大部分的人仍然在坚持着没有倒下锦佑努力的赶到顾浅依的身边,小声的试探道:“王妃?” 风 雪刮在脸上,顾浅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长高了不少的男孩,并不意外他能把自己认出来。 只是习惯性的摸了摸锦佑的头:“加油,我们快到了。” 同伴们也在互相打气,努力坚持着。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营地时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有的人直接下了马,冲向军营,拥抱自己最熟悉的战友。 营地的士兵看到他们回来时,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热烈的欢呼雀跃。 此时大理寺少卿曹光走了过来,对慕容瑄行礼:“祝贺王爷平安归来,下官在京城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还望王爷见谅。” 劫后余生的痛快感让慕容瑄没有多做计较:“无事,你先起来吧,李将军他们呢?” “一行人只回来了寥寥数人,就连李军也受了些伤。” 曹光给慕容瑄讲解了一下李将军如今的情况。 果然,在李将军他们一行人原路返回后遭到了敌军的埋伏,他们拼尽全力才让李将军勉强逃生。 听到这个结果,慕容瑄叹了口气,为那些无辜牺牲的士兵而叹气。 反观他们这边,除了没有坚持熬过风雪的人,安全回来的人数早已超过了他们的预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顾浅依对于曹光的身份还有些疑惑。 他一个大理寺少卿来这作何? 于是她看向慕容瑄:“王爷,这大理寺少卿……”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瑄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给她解释:“他啊,原是大理寺少卿,现在可是这里的监都。” 听到这顾浅依就明白了,她看向曹光说道:曹大人,想来这军中事务都会由您汇报给皇上对吧。” “是这样没错,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教?” 即使顾浅依身上衣物凌乱,脸上也看不清容貌,但是曹光还是礼貌的回复了顾浅依。 顾浅依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这李将军决策失误害得那么多士兵白白失去性命,她不可能不在意:“如此就好,想来曹大人会向圣上禀明这次的情况,也该让有的人付出代价了。” 这话说到这儿 ,曹光当然明白顾浅依的意思了,他向来为人耿直忠孝出名,此事必然不会含糊:“大人不必担心,曹光定然会向圣上如实禀报。” 这时,李将军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眼神怨毒的看着他们:“禀报什么?老夫看你们就是蛇鼠一窝,你们就是想陷害我!” 慕容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就带着顾浅依回到了营帐,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刚把衣服挂起来,顾浅依就问:“王爷,现在这样算是正式开战了吗?”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慕容瑄摇了摇头:“这还不算什么,只是两方开战前的试探,拿不到明面上来说。” 顾浅依苦笑一声:“还没开战就已经如此惨烈,那若是开战了又如何了得。” 坐到她身边的慕容瑄安慰:“此次主要是事出有因,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应当不会如此惨烈。”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顾浅依继续问:“那松涛他们那边呢?他们回来了吗?” 想到这,慕容瑄摇了摇头:“松涛他们路途较远,晚我们一些回来也是正常,他若是回来了,想必第一时间就会来向本王报备。” 正说着,营帐的门帘就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却是神采奕奕的。 听到动静顾浅依回头一看,有些惊讶:“松涛!你回来了!” “嗯!禀报王爷,王妃,松涛幸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王爷果然料事如神,敌军在环山上埋伏了不少人手,我们支援得及时,地形又对我们有利,顺利完成了任务。” 松涛单膝跪地想他们报告着情况。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慕容瑄当即就站起来,亲自把松涛扶了起来:“干得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是!”松涛领命离去。 也算是松了口气,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现在松涛也回来了,文由也留不得了,看来他真的把那份部署给了敌军。” 说到这,慕容瑄的脸色也沉重了下来:“没错,这个人不能留了,一会儿我本王亲自去审。” “那李 将军又要如何处置呢?”顾浅依撑在桌子上问。 慕容瑄冷笑一声:“就让他在蹦哒几天吧,等圣上的命令下来,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 二人又商量了一些战事,慕容瑄片刻都未休息,就直接下令抓捕了文由。 正在休息的文由一脸疑惑地被带到了地牢里,直到他看见了慕容瑄,心下瞬间凉了半截。 当然顾浅依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陪着慕容瑄。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看着文由:文由,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可知罪?” 对于慕容瑄的问题,他当然不会承认,文由身后的士兵压着跪在地上,他把恐惧化成怒,像是压抑着怒气一般:“王爷!下官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王爷明鉴!” 这种结果完全在慕容瑄的意料之内,他拍了拍手:“拿上来!” 听到慕容瑄的命令,顾浅依把准备好的证据拿给了慕容瑄,他把信件放在文由的面前:“怎么样?看起眼不眼熟?” 信件出现的那一刻,文由的腿就在止不住的发抖,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装糊涂:“这是何物,下官不知!” 看他死不承认的样子,慕容瑄冷哼一声把他给顾浅依酒囊摔在了文由的面前:“这个你也不认识嘛!在军中私藏酒水,贿赂本王的近侍,文由啊文由,你想作甚?!” 说着慕容瑄就一把把文由从地上揪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对着顾浅依喊:“你出卖我!” 顾浅依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慕容瑄把他一脚踢倒在了地上,他的挣扎也全被身边的侍卫压制住了。 “文由啊,是你出卖了军队,出卖了国家,现在你怎么好意思指控别人出卖你?” 顾浅依平淡的看着文由。 他可不会轻易承认卖国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慕容瑄拉过顾浅依手:“浅依,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剩下的事情交给本王来吧。” 这样一说,顾浅依也知道剩下的场面可能不太适合她看,她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还没走出天牢,文由的惨叫便已传了过 来,顾浅依没有丝毫心软,脚步片刻不停的离开了。 刚出了地牢,就看见了门口眼巴巴的锦佑,顾浅依疑惑的问:“锦佑,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嘛?” 半大孩子的锦佑也不好意思往顾浅依的怀里扑,只能红着脸看着顾浅依:“王妃,您跟我来。 顾浅依虽然疲惫,但是她也想看看这个孩子,今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跟着锦佑一起来到了的营帐,他一头就钻进了营帐里面,不一会儿,手里便拿了个东西出来。 “手里拿的什么?”顾浅依好奇的问。 摊开手,锦佑的掌心中是一根碧簪,顾浅依小心翼翼的接过:是给我的吗?” 锦佑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我攒了好久钱买的,还有和他们打架贏的。” 听到锦佑的话,顾浅依皱起眉:“打架?怎么回事?” 这时阿武也走了出来,一条胳臂搭在锦佑的肩膀上,对顾浅依解释: “刚来军营,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老想欺负他,又想骗他的钱,就跟他打赌,没想到输的裤衩都没了。” “没错,我把他们都打了回去!” 锦佑一脸认真的对顾浅依说,就像是一个渴望被表扬的小孩儿一样。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锦佑真厉害,不过在战场上不能光顾着逞威风,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也不管听没听懂,顾浅依的话,锦佑只管点头。 这一次能顺利从风雪中逃生,阿武他们功不可没,顾浅依对着玩世不恭的阿武说了一句:“辛苦了,我替王爷谢谢你们。” 正经起来的顾浅依,阿武也不好意思再嬉嬉笑笑,他挠了挠头:“王妃,这是我们该做的,保家卫国正是一个男儿的最高追求。” 又和他们二人说了几句话后,顾浅依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休息。 外面的训练声整齐有规律的传来,好像成了最好的催眠曲,顾浅依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回来了,顾浅依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怎么样,文由都交代了吗?” 第160章:准备开战 不过顾浅依丝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慕容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是本王的幕僚,出谋划策,当然有资格说话!倒是太子殿下,您和李将军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皮笑肉不笑的太子瞪着眼睛看着慕容瑄:“皇弟啊,你莫不是就被这小白脸给蒙骗了才下如此昏庸的命令,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的。” 慕容瑄还没说话,李将军就直接打断他:“太子殿下,别跟他们废话了,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让齐王殿下交出主帅的位子!” 坐在椅子上的 慕容瑄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但是本王要问问,凭什么?” 受着伤的李将军一掌拍在桌子上,本就不牢固的桌子,瞬间轰然而塌:“凭什么?就凭你封锁消息渠道!强占老夫的军功!就凭你乱下命令,无故罚人!” 站在一旁的顾浅依都快被他们气笑了:“齐王强占你什么军功了?他的主帅是皇上亲自下的令,那你们现在是要违背圣旨了?”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骂:“你这小白脸莫要血口喷人!他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理应如此!” “没错,待本宫禀报给父皇想必父也是会认同我们的做法的!皇弟你这次实在是荒唐啊!”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慕容瑄的面色无比沉静:“若是本王不让呢?” 站在慕容瑄对面的太子轻笑一声,李将军就把他的话说了出来:“齐王殿下若是不让,可就别逼老夫用些手段了!” “本王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何手段?” 慕容珀靠在椅子上,脸上不见丝毫慌张。 这时,太子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出来打圆场:“哎,两位也别伤了和气,咱们都是想为了天宇国好。” 说着,又看向慕容瑄:“皇弟,你看不如这样,你退一步,把位子让出来,不然被几个军团针对的滋味那肯定不好受。” 面对太子明晃晃的威胁,顾浅依正欲与他说什么,却被慕容瑄拉住了:“那看来太子殿下是非要这位子不可了。” “那是自然,这位置,本宫非要不可。” 太子笑着说道,眼神里却是像淬了毒。 听他这么说道,慕容瑄慢慢的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主营帐本王也一并拱手让人好了。” 说完,慕容瑄 就拉着顾浅依往外面走去。 还没走出去,就听见太子的声音传来:“那本宫就多谢皇弟的割爱了。” 这句话还伴着李将军的一声冷哼。 一出营帐,顾浅依就甩开了慕容瑄的手,皱眉问:“王爷,你这是为何,这样做的话,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慕容瑄没有说话,只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才慢吞吞的开口:“我们三人都有掌握着各自的军团,虽说太子的最少,但是若他们二人合力带着军团来反抗我们,那怕是会给敌军可乘之机。” “那我们如此就算了吗?这内奸一日不除,可能就会多一个士兵无辜牺牲。” 顾浅依坐到了椅子上,慢慢思考着。 慕容瑄一边倒茶,一边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是我们需要在暗中继续寻找这个内奸了。” 原本沉默的思考着的顾浅依突然说:“王爷,这也可能是个机会。” 喝茶的慕容瑄放下了茶杯,看着顾浅依问:“什么机会?” “若是解除封锁,这位内奸第一时间会干什么呢?” 顾浅依笑着反问。 这下,慕容瑄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他必然会把军中的信息第一时间传回去!甚至有可能会在我们与太子不和的这段时间,趁机偷袭!” “没错!王爷你是对的,我们现在需要保存实力,让敌军觉得有机可乘的时候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们两人确定好了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就按部就班的开始训练生活。 可是生活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手握大权的太子,第一时间就解除了封锁,不明真相的士兵纷纷欢呼雀跃。 只有慕容瑄带领下的军团安静的待在一旁,像是一个异类被其他军团孤立了起来。 第163章:抓走浅依 顺手接过餐盘,顾浅依问:“你是谁的兵啊?看见王爷了吗?” 那个小兵老老实实的答了个军团长的名字,继续说:“王爷去巡查了,大概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面前的人,看着倒也不眼生,军营的管理又十分严格,顾浅依觉得敌人不会轻易的进来也就没有多想,端了餐盘走回了营帐。 一边吃着,顾浅依突然觉得今天的伙食味道不错:“看来这儿黄金军团的手艺大有长进嘛。” 心情不错的顾浅依比平时吃得还要多些,可是突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才刚醒就困了嘛。” 一边说着,顾浅依一边向床边走去,可是还没走到床边,她就突然倒了下去。 门口的侍卫听见动静喊了两声,“兰先生!兰先生!” 半天没有回应,侍卫这才进来查看。 只见他一进来就先是探了探顾浅依的鼻息,发现呼吸均匀后,就把她扶了起来。 此时又进来了一个侍卫问道另外一侍卫:“怎么样?晕了吗?” “晕了,齐王还有一会儿就回来,我们现在要加快动作了。” 两人给顾浅依套了个麻袋就把她抗走了。 当麻药的劲儿过去,顾浅依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只见一片黑暗,所触之地皆是一片冰凉。 顾浅依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墙,这才靠着墙慢慢的坐了起来,她的麻药还有些残留,此时脑海中皆是一片空白。 当她的眼睛适应黑暗,顾浅依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监牢,但是与地牢不同,更像是临时改造出来的。 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捆绑,也没有受伤,于是她试探的问了一句:“有人吗?” 可是只有回音回答她,昏暗的坏境和空无一人的监牢让顾浅依突然有些忧心自己的处境。她觉得她在这个监牢待了很长的时间,可是事实上只 有一百天而已。 突然她听到了一些动静,是门开的声音。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顾浅依简单的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会少于三个人。 果不其然,推开门的正是李将军和他的几个近卫。 李将军慢慢的走到了监牢跟前,沉着脸问:“你知道老夫为何要抓你吗?” 看到是李将军,顾浅依安静的笑了一下:“下官不知李将军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下官知道王爷很快就会找来的。” 李将军却心有成竹:“你以为老夫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找到吗?兰先生,你身为齐王的幕僚可不该如此天真啊。” 其实顾浅依的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她可不能露怯给李将军可乘之机:“既然如此,那李将军不如说说为何把下官关至此地。” 可是李将军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侍卫张口说:“兰瑄,你出卖天宇国,连同敌军,我们有权处置你!” 这些人,不过就是把正明的罪名按到了她的身上,顾浅依可算是明白今天这一出的原由了。 “李将军,你若是对正明的事情有问,大可和王爷对峙,囚禁我一个小官算怎么回事?” “兰瑄,你这张嘴果然能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怪不得齐王被你哄的团团转!老夫告诉你,正明的事老夫会调查清楚!但是你里通外应的罪名可跑不了!”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 但是却不见顾浅依丝毫慌乱,她有条不紊的说:“李将军,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背叛国家,联合外敌!” 李将军冷笑了一下:“证据?你们抓正明的时候有证据吗?” 听到李将军的问题,顾浅依冷道:“我们发现他与敌军通信,齐王手中有他的信件,李将军您若是不信,大可找王爷一验究竟。” 但是李将军却不愿意相 信顾浅依的话:“谁知你们是不是做的假证据蒙骗老夫!正明跟了老夫多年,绝对不可能是叛徒!你不要再挣扎了,来人!” 说着几个人带着一些刑具走了进来,李将军接着说:“让这位兰先生好好感受一下我们的招待!” 话音刚落,几人具冲进了监牢把顾浅依架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只能冒险一试:“李将军,你还不会不知道正明手中有你的把柄吧!” 这一句话一说,李将军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老夫做人光明磊落能有什么把柄上刑!”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顾浅依的手指上传到了大脑。 小叮叮:“主人主人,疼痛过于剧烈,你的身体怕是会承受不住!” 小叮叮在顾浅依的脑海中说道。顾浅依的下唇已经被咬的十分可怜,她压抑着疼痛在脑海中,询问对小叮叮:“那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主人,小叮叮可以帮您陷入昏迷状态,但是苏醒后,您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一听有办法吗,顾浅依迫不及待的说:“虚弱期就虚弱期吧,总比痛死强!” “好的,主人。” 小叮叮说完就又陷入的沉默。在顾浅依思考这家伙是不是又不靠谱了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施刑人员一看顾浅依晕了过去,就停下了,“李将军,兰瑄已经晕了过去了。” 李将军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这样还想上战场,废物!我们走,等他醒了再继续!” 说完李将军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只留下顾浅依一人伤痕累累的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 而慕容瑄这边忙完了巡查事物,回到营帐一看却没有见到顾浅依的身影,刚开始他也只是以为顾浅依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说没见到顾浅依,这就让慕容瑄的心 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锦佑闯进慕容瑄的营帐时,他的预感成真了:“王爷,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慕容瑄递给锦佑一杯水,接过水杯,连灌了几大口,锦佑着急的说:“有人说中午的时候,看见您营帐门口两个侍卫,抗了个麻袋出去!” 慕容瑄手中的水杯瞬间跌落在地上,散落的花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可是这会儿他看可没有空担心,他双手抓住锦估的肩膀紧张的问:“你的意思是王妃被人带走了?!” “没错,很有这个可能!”锦佑连忙点头。 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的慕容瑄说道:“你说的没错,浅依很有可能被人带走了,这军中管制严格,一般人都进不来,更别说是敌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人动的手。” 第164章:关押顾浅依 “本王是在找证据。” 慕容瑄淡淡的说了一句,也算是给李将军一个交代。 听到这句话的李将军心中一慌,他想起了顾浅依曾经跟他说的话。 于是他立马转身就离开了那片训练场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换了身衣服就找到了昨天关押顾浅依的地方。 而慕容瑄看着李将军奇怪的态度和行为,立马叫来了一个小兵,对他耳语了几句。 来到监牢的李将军,看着还在昏睡的顾浅依,皱着眉对一旁的侍卫吩咐:“去把她弄醒!” 不一会儿侍卫就端了一盆凉水进来,本就是寒冬腊月,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顾浅依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透心凉。 被惊醒她一下就坐了起来,只是头脑还十分茫然,过了好半天才搞清楚自己的情况。 浑身湿透了的顾浅依,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抱紧自己的双膝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看着她凄惨的样子,李将军满意的笑了:“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发白的唇被顾浅依紧紧的咬出了血色,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李将军突然把我叫醒想必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吧?” 被猜中心事的李将军一脚踹在了监牢的门上:“你少来跟老夫耍那点小心思!告诉我,正明藏了什么证据!” 听到这话,顾浅依冷笑一声:“李将军,您都不知道您的贴心下属藏了什么东西,我一个阶下囚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说,您不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嘛,又何必去管他藏了什么证据?” 被逼到无奈的李将军抓着监牢的栏杆,把脸凑近对顾浅依:“那是老夫的下属,就算处置也是由老夫亲自动手,老夫不会再让齐王抢我的功劳!” 听着李将军冠冕堂皇的说辞,顾浅依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看着她的沉默,李将军愈发的着急,他平稳语气对顾浅依说:“兰瑄,老夫知道你或许是无辜的不如这样,你把正明藏的证据告诉老夫,我就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给你一个出去的机会。” 这个 筹码对顾浅依来说其实就是个圈套,并且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叹了口气: “李将军,您有这功夫不如把正明的东西好好搜一遍,我还没得到具体的线索就被你抓了起来,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知道谁知道!老夫哪里来的机会去搜索!慕容瑄那个家伙把地都快翻过来了,你们一定知道,兰瑄,你休想蒙骗老夫!”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大声的怒吼着。 对此顾浅依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等她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这个声音李将军也听到了,他瞪大了眼睛问道:“谁?有人跟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巴掌呼到了旁边的侍卫头上李将军:“你们怎么关门的!怎么会有别人来!” 眼看着他的所作作为就要暴露,他一下就冲进了顾浅依的监牢里,捞起顾浅依就准备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将军这是要挟持这本王的幕僚去哪里?” 看到慕容瑄的出现,李将军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的幕僚里通外应,出卖我们,老夫现在就要去处决他!” “你敢!” “老夫有何不敢,你齐王都可以滥杀我的下属,你的下属是内奸又有何不可杀?” 李将军把短剑抵在顾浅依的脖子上。 看着顾浅依浑身是水,一脸虚弱,慕容瑄就心就狠狠揪了起来:“你的下属并不无辜,但是本王的下属却是一身清白!李将军你如此行为才是糊涂至极。” 被慕容瑄一说,李将军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愈发的愤怒:“凭什么你的属下就没错!老夫的就是内奸!你一定又是想污蔑我!”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流失的飞快,她努力的集中精神对着李将军说了喊了一句,“不准动!” 看到李将军的身体僵直了的瞬间,慕容瑄就一把把顾浅依揽回自己的怀抱。 当她倒在慕容瑄怀抱的那一刻,顾浅依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李将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看着慕容瑄冰冷的眼神,他终于开始 害怕了:“你们对老夫做了什么?老夫可是朝廷命官,你可不能谋害我!” 慕容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放心,你很快就不是了,来人,把李将军带去他该去的地方。” 说完他就自己抱着顾浅依回到了营帐:“大夫呢!快叫大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大夫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瑄揽着顾浅依:“大夫,你快看看他,方才或许是受了凉,不知怎么的就昏睡了过去,这会儿怎么也叫不醒。” 一听慕容瑄这么说,大夫赶紧上手给顾浅依把了个脉,观察了一下,大夫这才慢慢开口: “王爷你放心,他并无大碍,确实如您所说身体进了寒气,加之过于虚弱才会如此,待她醒来,稍作调理即可。” 如此慕容瑄才把自己的心放了下来,好在顾浅依并没有什么事,不然他怕是不知道会对李将军做出些什么事。 又过了一天一夜,顾浅依这才慢慢醒来,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一旁看书的慕容瑄:“咳,咳,王爷……” 一看顾浅依醒了,慕容瑄赶紧放下书,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一点,但是顾浅依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来了。 “王爷,我这是出来了?” 看着她还有几分迷茫的眼神,慕容瑄知道她还有点迷糊,低笑一声安抚她:“出来了,浅依放心,没事的,李将军已经关起来了。” 说到这个,顾浅依的头脑感觉瞬间清醒了许多:“关起来了?怎么回事?” 慕容瑄扶着她坐了起来:“我们找遍了正明能藏东西的地方,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这么一说可是引起了顾浅依的好奇心:“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还能让李将军直接入狱啊?” 慕容瑄从一旁拿过了一些信纸递给过来,还一边给她解说道: “这是我们在地下发现的,是李将军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的证据,还有当时的一些证物。” 听到这顾浅依好奇的问:“他为什 么要这么做呢?” 顺手帮顾浅依掖了掖被子,慕容瑄才告诉她:“这个本王暂且也不知道,等你好一些,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顾浅依瞬间有了加快恢复的动力,没过两天她就看起来和没事人儿一样了:“王爷,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李将军吧,不然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儿。” 恰好这阵慕容瑄刚好忙的差不多了,他随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他为何会如此糊涂。” 当他们来到地牢时,李将军梗着脖子不愿意对他们。 看到这一幕,顾浅依率先开口:“李将军,几日不见风水轮流转啊。” 可是李将军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他们。 慕容瑄接着道:“李将军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正明究竟藏了什么证据吗?本王今日可是给你带了。 听到慕容瑄的话,李将军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的眼神也开始逃避他们的视线。 接过证据,顾浅依低笑一声,开始念起信封里的内容。 没念两句,李将军就听不下去了:“闭嘴!” “李将军这是怎么了,这些事不熟悉么?”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问。 只见李将军终于把头扭了过来,怒视着他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瑄犀利的看着李将军:“我们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李将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有了这些东西在手,你必定逃不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将军的眼泪就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了下来:“都是孽债啊!都是孽债啊!” 顾浅依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李将军若是愿意大可跟我们详细说一说。” 但是李将军却没有结果顾浅依递来的水杯,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双目无神:“老夫有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的紧,可是那孩子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但是老夫对他也没有多大的要求,谁知他……” 听到李将军的哽噎,顾浅依把他的话接了下去:“谁知他强抢民女 ,还一时不慎害死了人家,事后没有办法只能找你这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帮忙。” 李“这都是他母亲惯出来的!和老夫没有关系!” 听到顾浅依的指责,李将军却不愿意承认他的错误。 顾浅依冷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你连自己的错误都认识不到,怪不得教不好你的儿子!说到头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胡说!老夫才没有错!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拖累了老夫,我要上报给皇上,皇上念在我劳苦功高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李将军激动的抓着地牢的栏杆。 此事已经明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也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两人即刻转身离开了地牢。 “想不到李将军居然会是溺爱孩子的人。”顾浅依轻声说了句。 看着远处的慕容瑄,回想起了曾经的李将军:“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样,若是时间没错的话,就在他儿子这件事后不久,李将军才慢慢成了现在这样。” 这么一说,顾浅依可有点好奇了:“那曾经的李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曾经的李将军确实是朝廷重臣他出征无往不利,所以父皇一直也很信任他可能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就慢慢越来越偏执了。”慕容瑄平淡的说。 听完李将军的事,顾浅依接着问:“那他今后会如何?” 慕容瑄摸了摸顾浅依的头,“当然是按律法处置了,他儿子死罪可逃不了,李将军确实劳苦功高,但是想必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没过多久,皇上的命令就下来了,李将军被撤去一切职务,他的儿子已经处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将军瞬间就昏了过去,当顾浅依把他移交给朝廷的时候,李将军整个人已经浑浑噩噩的,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了。 没了李将军给太子撑腰,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夹紧尾巴做人,尽量不在顾浅依和慕容瑄的面前出现。 这段时间顾浅依的身后可算是轻松愉快了许多,不会再有人不停的找麻烦,她的心情也愉快了许多。 第165章:一场刺杀 就在顾浅依和慕容瑄都放松了许多的时候然一场刺杀,让顾浅依和慕容瑄的神经又一次的紧绷了起来。 刚刚死里逃生的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慕容瑄想到了一件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不会的,你在这里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本王不相信这几个人会背叛我们!”听到这,顾浅依也点了点头, “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我们,这其中定然还有蹊跷。” “浅依,是本王没用,让她逃走了。” 慕容瑄有些自责。 看着他自责的样子,顾浅依安慰他:“没关系,好在我们都没什么事。这次也是京城的追杀令吗?” 慕容瑄眉头紧锁:“多半是的,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调查的速度了。” 看着刺客逃离的方向,顾浅依问:“王爷,你觉不觉得这个刺客有几分熟悉?” “你是说……” 慕容瑄回忆着过去的遇到的人。 顾浅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身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像是当时和王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这么一说慕容瑄瑄可算是想起来了一点:“你是说那个异族女人?”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恐怕就不止追杀令那么简单的事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那个异族女人身份不明确,但也和朱凤国脱不了干系。” 缓了口气接着说:“如果和追杀令有关那么这两方怕是有所勾结了,但若是无关,这朱凤国的实力就十分可怕了。” “比起这个,查清楚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军营中的也很重要。” 顾浅依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 站在一旁的松涛开口:“王妃,您不用担心,这些事交给我们来调查吧。” 由于曹光押着李将军离开了军中,所以明德帝就派了大内总管陈德胜过来暂代监军,同时也是想看看他这两个儿子究竟在军 队表现如何。 但是顾浅依和慕容瑄刚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并没有重视起这件事,毕竟曹光刚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怎么特殊对待这位监军。 于是一路舟车劳顿的陈德胜赶到了军营,掀开马车的帘子就只看见了太子在前面等着他。 太子笑着上前:陈总管,您可算是来了,本宫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陈德胜慢悠悠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着只有太子一行人,他尖着嗓子问:“怎么没瞧见齐王殿下的人啊?” 站在一旁的太子无奈的笑着:“这齐王殿下可是忙的不行,哪有空管我们这些小人物啊,本宫身为他的皇兄都不被放在眼里呢。” 听到太子这么说,陈德胜冷哼一声:“咱家可是奉皇命前来的,看来这齐王真是翅膀硬了,连皇上都敢不重视了。” “那不是,自从齐王被任命为主帅后那叫一个不可一世,你看李将军好好的突然出个这么个事。” 太子的话中有着无尽的深意。 听明白了的陈德胜轻哼一声,也不再对此多做评论,只是高高的昂着头:“咱家的营帐在哪啊?” 听到陈德胜的问题,太子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些个事情都是齐王管的,本宫在这着实难啊。” 实际上太子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营帐都安排不出来,他说这话,无非是想给慕容瑄多使几个绊子。 第166章:为难浅依 不到一炷香的集合时间让陈总管挑不出毛病。 但是他扫视了众人一圈,尖着嗓子问:“你们现在每天训练多长时间啊?” 站在他身旁的顾浅依回答:他们现在每日训练四个时辰。” 其实顾浅依是保证了他们的训练强度和作息时间而制定的训练计划,但是陈总管可不管他们的训练强度有多大,张口就说:“每日才四个时辰?你们能打胜仗简直就是奇迹了!” 听到他这么说,有一些士兵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但陈总管却熟视无睹:“想当年,咱家陪着皇上征战四方的时候,每天可是训练八个时辰!你们训练四个时辰还敢如此懈怠,怎么想到了战场上做逃兵吗?” 听他这么说,顾浅依可忍不下去了:“陈总管,他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德胜就把矛头对向了她:“还他们?他们怎么样还不都是你带的!如此纵容士兵,安排的训练一塌糊涂,咱家第一个就要参你一本! 以后你们全都早起一个时辰训练,晚上加训一个时辰,若有谁不听,那就别怪咱家在圣上面前直谏了。” 一听他要对顾浅依不利,锦估立马就想站来,替顾浅依说话,但却被他身旁的阿武按住了:“你现在冲过去,就是给王妃添麻烦,别去。” 锦估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他们的动静却没有逃过陈德胜的眼睛:”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给咱家站出来!” 阿武按下锦佑,自己站了出去:“陈总管,他是个小孩儿,身体不舒服。” “小孩儿?可笑至极,进了军营都是男人,别找这种借口,咱家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敢当着咱家的面做小动作!” 陈德胜指着阿武的鼻子说道。既然陈德胜都这么说来,锦佑也不是缩头乌龟,当即就站了出来。 “陈总管想如何看啊?”锦估 淡淡的抬起眼,“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年纪尚小的他,可眼神里的杀气却不比一个战多年的老兵差,被他眼神吓的倒退了一步陈德胜,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却全被顾浅依看在了眼里:“陈总管,他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男人,您这是害怕了吗?” 顾浅依的话让陈德胜怒气更盛:“咱家岂会怕他一个小东西,既然你们俩这么想表现,那你们就给咱家打一场吧。” 说完他指着顾浅依:“你去给咱家拿个凳子来,表现好了咱家可以考虑在圣上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 不过顾浅依倒是不在意被人使唤,她只是怕这个陈德胜不消停,给慕容瑄惹麻烦。 于是她给了锦佑和阿武一个眼神,就前去给陈德胜搬凳子了。 在他们的训练中,互相搏击也是经常训练的课程,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 可是坏就坏在太子也带着人过来看他们的笑话了。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这里正要上演一场好戏,殿下可要观赏一番?”陈总管笑着看向对太子。 太子一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想干嘛,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一伙的,打起来没意思,于是向陈德胜建议:“陈总管,如此表演可没有什么看场,不如让本宫的侍卫也参与进去如何?” 懒洋洋的陈德胜问:“太子是想怎么个玩法儿啊?” 太子凑到陈德胜的耳边:“本宫可是听说了,这小孩身体跟铁打的一样,可是厉害的紧,不如我们今日就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太子凑到陈德胜的耳边说道。正愁没有办法折腾这群人的陈德胜,听到了个建议,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太子殿下果然机敏,这是个好主意。” 当顾浅依带着人搬着凳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的近侍对着地上一个小小 的身影疯狂的拳打脚踢。 周围的士兵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连一旁的阿武也在站着挨揍。 看到这一幕的顾浅依是又惊又怒,她大喊一声:“住手!” 顿时正在打人的侍卫下意识的就停下了。 看得正高兴的陈德胜看见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满脸怒气的回头看向顾浅依:“你一个小小的幕僚,怎么如此大胆,破坏训练罪加一等!” 顾浅依看见他们停手了赶紧跑过去扶起锦佑,愤怒的看向陈德胜:“我管你罪加几等,如此从容同伴互殴,我倒要看看皇上会站在哪一边!” 被顾浅依的眼神看着,陈德胜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还妄想能告咱家一状吗?” 说着陈德胜慢慢走近顾浅依和锦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巴掌扇到了锦佑的脸上:“什么样的废物教出什么样的兵!咱家跟着皇上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奶娘怀里呢!少痴心妄想了!都给咱家把皮子紧着点!下午咱家来验收!”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德胜就和太子一干人等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本就晕头转向的锦佑,被打了一巴掌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众人都国了上来想关心他的伤势,顾浅依皱着眉:“你们先回去训练吧,别回头又落人口实了,阿武你跟我一起扶着锦佑去找大夫看看。” 阿武点了点头就扶在了锦估的左边,三人一起往大夫的方向走去。 大夫一看到锦佑就连忙接了过去:“天呐,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怎么了?” 顾浅依还没说话,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这个孩子跟着她实在是受了太多的罪了。 于是阿武只好给大夫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夫一看他也有伤就把他拉到了一旁处理。 这样的情况,大夫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低声 说了句,“这都叫什么事啊。” 好在顾浅依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打了一盆温水,仔细的给锦佑处理伤口,就连一旁的大夫都要佩服她的手法实在是专业。 当慕容瑄得知这件事赶过来的时候,锦佑也才刚醒过来。 他一进来就是问:“浅依,你有没有事?”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顾浅依低笑了一声:“王爷,我没事。” 这时候阿武也有心情在一旁打趣了:“王爷,属下和锦佑可是伤的不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受伤还觉得光荣的也就阿武你一个人了,锦佑怎么样?” 看着他们精神状态都不错的样子,慕容瑄也有那么紧张了。 正在包扎伤口的锦佑说:“劳王爷担心,锦佑都是些皮外伤,影响不大。” “如此便好,这两天你们先休息一下,好好养伤。” 阿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他们没什么大事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也就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低着头:“王爷,放任陈德胜如此这样可不行吧。” 听到这慕容瑄面无表情:“我们走着看,总能找到机会的,就是这一段时间我们辛苦点罢了。” 顾浅依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慕容瑄说的办了。 好在陈德胜并没有那么勤快的每天看着他们训练。 因为训练时间的增长,顾浅依大.大减小了他们的训练强度,当陈德胜再一次转过来的时候。 “你们这都是训练的什么东西,连个武器都拿不稳你还怎么上阵杀敌!” 陈德胜指着一个被同伴打掉武器的士兵指责,看到他又开始了,顾浅依赶紧上前:“让你们干的活呢?在这儿偷什么懒呢?还不快去!” 听到顾浅依的话,两个士兵相视一眼,飞快的就溜了。 倒是陈德胜不高兴了:“咱家在这训话呢,你插什么嘴,你要是在 宫里这样可是要掌嘴的!” 而顾浅依笑了一下:“陈主管多虑了,属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怎么会去宫里。” “哼,你是不是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咱家看你也不过就是运气好,还没看见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 陈德胜趾高气扬的。 一句话就否定掉了他们之前所有做的努力,顾浅依不想和他争执,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突然被陈德胜叫住了:“咱家叫你走了吗,你就敢走!” 颁浅依转过身来,看着陈德胜,她低着头:“不知陈总管还有什么事?” 就像是没有听出顾浅依语气里的不满,陈德胜更是趾高气扬:“咱家看你是不服气啊,你们齐王真是好样的啊,从上到下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依旧低着头的顾浅依语调淡淡:“不敢,只是属下不明白这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咱家可是皇上钦点的监军,你们这般作为咱家一定会禀报给皇上的!” 陈德胜指着顾浅依的脸。 听到她的威胁,顾浅依站直了身体:“那陈总管是想如何呢?” 陈德胜翘起兰花指:“这样吧,你去这个训练场上,给咱家跑上个二十圈,这件事咱家可以不追究。” 他话音刚落,顾浅依就转身向训练场上走去,远离这个陈总管,是她克制怒气的唯一办法为了保存体力,顾浅依刚开始跑得很慢。 站在一旁的陈德胜可不满意看到她如此轻松:“兰大人中午是没吃饭!还不给咱家跑快点!” 尖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训练场上,折腾够了,他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在这接着跑,跑够为止,咱家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当他的身影消失的时候,顾浅依立马停了下来,周围的士兵也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询问:“兰大人,你没事吧?” 第167章:被反整 顾浅依的事情也不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事,休息了一下她就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太子营帐里的陈德胜挑三拣四的吃饱喝足,突然想起来了顾浅依还在那边,他招了招手,对一旁的侍卫吩咐:“你去训练场看看,那个什么兰瑄还在没在跑,去监督着他,别让他偷懒。” “是。” 领命离去的士兵到了训练场一看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立刻跑回去对陈德胜禀报:“陈总管,训练场上没人了!” 原本懒懒的坐着的陈德胜,一下就坐了起来:“什么?他们居然敢不听咱家的命令!我现在就要过去收拾他们!” 匆匆忙忙赶去主帅营帐的陈德胜丝毫没有发现,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几个闲散的士兵。 到了主帅的营帐,顾浅依和慕容瑄已经集合好了所有士兵,准备出发了。 陈德胜一看他们这架势瞬间紧张了起来,他抖着手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站在军队前面的顾浅依看到陈德胜的出现笑了一下:“陈总管有所不知,我们的探子得到情报,敌军在前方正在准备一次侵袭行动,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把他们拦截下来。” “咳,既然战事一触即发,那你们就快点去吧。” 陈德胜挡住嘴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顾浅依可不会这么轻易被他糊弄过去:“陈总管不是有着多年征战的经验吗?怎么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去指导指导吗?” 听到她的话,陈德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装作很硬气的样子:“这种小情况还配不上咱家出手,你们若是连这都处理不好,也不用回来了!” “那可不行,我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可离不开陈总管的指导。” 慕容瑄淡淡的对陈德胜说了一句,接着他转头对阿武吩咐:“阿武,把陈总管带上,其他人现在出发!” 众人纷纷策马扬鞭离开了军营,阿武也不愿拖后腿,来到陈德胜的面前,单手一拎,就把他拽上了马。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德胜下意识的就叫 了出来:“来人啊,救命啊!” 在他后面的阿武狞笑着说了一句:“陈总管不是能大杀四方嘛,怎么这会就怕了!” 冷风全都灌到了他的嘴里,此时又怕又怒,再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了,生怕阿武就这样把他扔下去。 阿武的马上多了一个人,也就比他们晚到一步,等他们到了的时候,两军已经开战。 阿武直接冲进战场,对着顾浅依身边的敌军就是一剑,还温热的鲜血瞬间就喷洒到了陈德胜的脸上。这一下可把他快吓晕了。 看着他的样子,顾浅依挑眉:“陈总管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这会儿不动手啊,锦估把剑给他!” “好的。” 不远处的锦估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接隔空扔了过来,陈德胜感觉那剑是冲着他脑门来的,能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一个不小心还把自己的手都割破了。 看着流血不止的手心,陈德胜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齐王殿下,咱家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了,不如就先让我回去?” 刚打退一个敌人的慕容瑄回过头,眼里带着血色的看着陈德胜:“陈总管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此时怎能临阵脱逃!” 可他实在是又惧又怕,阿武带着他冲在一线,每一个被他杀退的敌人,都在冲击着陈德胜脆弱的神经。阿武还不忘在喘息的时候讥讽他:“大杀四方的陈总管怎么连剑都拿不稳,甚至连挥剑都不敢?” 第169章:整治太子 不过小士兵还是有疑问:“兰大人,若是我们没有沉迷进去呢?” 听到他的问题,顾浅依拍了下他的头:“你若是没有沉迷进去,那你可是真厉害,可是军队中,最不缺的就是突发情况,当你喝的烂醉的时候,敌军来袭,你能抵御的住吗?” 这么一说,小士兵们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酒色的危害。 第二天训练开始的时候,跟着慕容瑄离去的士兵一个都没回来。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下命令:“不用管他们,开始训练!” 站在他身旁的顾浅依开口:“王爷,现在情况特殊,不若我们还是去把们带回来吧,若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可不好。” 听到她的话,慕容瑄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那浅依你和本王一同去找一下他们吧。” 顾浅依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忙完一些手上比较紧急的事务后就准备出发离开军营,去找慕容恒了。 临行前,顾浅依对松涛说道:“松涛,他们若是回来了,及时派人通知我们。” “松涛遵命!” 离开军营的那一刻,顾浅依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她看向慕容瑄低声道:“王爷,我们一会儿,能不能多逛一下啊?” 一眼就看穿了顾浅依的小心思,慕容瑄低笑一声:“当然可以,找到慕容恒,本王就陪你逛一逛。” 听到慕容瑄的回答,顾浅依的心情瞬间就好起来。 刚已进入小镇,慕容瑄就对着随从下命令:“所有人,分头去找,一有消息,立马向本王汇报。” “王爷,不用这么麻烦。” 看向一脸成竹在胸的顾浅依,他好奇的问:“那浅依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有,王爷你且看着吧。” 顾浅依自信的说完,她就走向了一旁的大娘:“大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大群士兵模样的人,朝那个方向去 了?” 大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模样清俊的少爷有礼貌的像她打听,大娘心情大好,十分热心的跟她说道:“看到了看到了,他们就朝着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去了,现在应该还没出来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浅依的笑容笑的更迷人:“谢谢大娘。” 说完她就随手塞了些碎银子给那位大娘。 大娘一看她长得好看还这么善良,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位公子啊,你们若时要寻他们,可是千万要小心啊。” “大娘,为什么这么说啊?” 顾浅依疑惑的问。 一听顾浅依有兴趣,热心的大娘赶紧就把昨日慕容恒一行人与一个猎户起了冲突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完后,顾浅依皱着眉:“大娘,您是说,那个现在还重伤,起不来床是吗?” 大娘沉默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瑄两人,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 于是她接着对大娘说:“既然如此,您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位猎户?” “当然可以,这位公子,你都不知道个老六啊,太可怜了……” 大娘一边带路一边把老六的悲惨身世讲了个明白。 听完后,顾浅依愈发的觉得这慕容恒行为过分。 第171章:草菅人命 大娘收拾完,就带着他们向一条偏僻的小路走了过去,顾浅依担心客栈的人太少,就对孙大娘说道: “孙大娘,我们兄弟俩身上还有些余钱,过些日子是没问题的,我又喜欢热闹,这客栈的人不少吧?” 听到他的问题,孙大娘笑了一下说道大娘:“孩子,被担心,那地方有很多我们的本地人,大家没事都会去那听听评书,他们都很好,你们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们忙。” 此举正合顾浅依的意,她感谢的点了点头。 到了客栈正好是中午的时间,客栈果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孙大娘带着他们二人麻利的开了一间房间,放完行李后,顾浅依拉住准备离开的孙大娘说道: “大娘,谢谢你,中午这一顿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请你吃一顿饭吧。” 大娘推脱了一阵,推脱不掉也就答应了下来。 慕容瑄找了一个好说话的位置带着他们坐了下来。说说笑笑一段时间后,顾浅依突然听见隔壁桌的一个妇女的话: “这军营里的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我前天晚上,路过那个季家的大宅,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惨叫,不一会儿就走出一个穿军装的扛着一个麻袋。” 她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接着问道中年男子:“真的吗?他们已经如此草菅人命了吗?” 妇女等着眼睛,一脸笃定的说:“那不是!那辛家的国女,宋家的牛不全都是他们干的,还有那大酒楼的桌椅不全都被他们砸掉了!” 对此顾浅依很是疑惑,没错,他们确实砸了酒楼的桌椅,但是也给酒楼赔钱了,别说太子 早就被仗责受伤,一直未出来见人,就算太子没受伤,也不会如此荒唐的去偷人家家的牛羊。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瑄,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她凑近慕容瑄的耳边压低声说:“王爷,此事莫不是有人在冒充我们军队的人,陷害我们?”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在调查一下。” 顾浅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大娘:“大娘啊,你觉得这边驻军的人怎么样啊?” 听到她的问题,大娘叹了口气:“这人啊,有好人也有坏人,军队里也是一样的。” 大娘看向他接着说道:“小兰啊,你不要听那寡妇瞎说,没那么夸张的。” “是吗?那大娘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顾浅依看着孙大娘问道。喝了一口茶的孙大娘,放下茶杯才给他们娓娓道来:“之前有位太子来到了我们的镇上,他啊,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太子,怎么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后来有两个公子,跟你们年纪也是一般大,把太子带了回去,我猜啊,他们也应该是军队里面的人。” 第172章:补偿 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分析情况的时候,评书先生也来到了田寡妇的屋里。 一进屋,评书先生就把田寡妇搂进了怀里:“小田,今天怎么样啊?” 田寡妇娇嗔的拍了一下评书先生的胸膛,“那当然是没问题啊,有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嘛。” 屋顶上的顾浅依三人觉得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适合他们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着评书先生接着说:“那看来这军队很快就会给我们补偿了!” “没错,看我的主意多好!”田寡妇插着腰自豪的说道。 她的话让评书先生连忙点头:“没错,若不是我们小田趁机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我们怎么能从军队那里抢到那么多的粮食,这些东西换成钱,可够我们潇洒不少时间了!” “没错,我们拿了补偿后,就远走高飞,高开这个破地方!”田赛妇满脸的高兴。 而屋顶上的顾浅依和慕痘相视一眼,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想不到这田赛妇还跟粮草被劫一事有关。 三人这下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屋顶跳下可把田赛妇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我家?” 这时候顾浅依也懒得于她虚与委蛇:“我们就是军队的人,听闻夫人这有被动的粮草,特此来追回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彬彬有礼,可却把田寡妇吓得腿软,那评书先生更是直接,转头就跑。 慕容瑄直接喊了一声:“松涛,拿下!” 出去的瞬间被松涛的身影挡住,评书先生也被他反压在手。 看着吓倒在地的田寡妇,顾浅依悠然自得的坐到了桌子旁,一边倒茶一边说:“现在来说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事?” 他们还没有严刑逼问呢,那评书先生就直接说:“我说我说,都是这臭婆娘的错是她蛊惑我,我们才会干出如此蠢事!” “你胡说!我明明是为了你才会这样的!" 田寡妇不服气的 争辩道。 慕容瑄一拍桌子:“行了,你们要吵可以在大牢里吵!现在挨个来说说都干了什么?” 喝了一口茶水的顾浅依看着泫然欲泣的田寡妇:“就你先来说说吧。” 看着他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不知道田寡妇在心里骂了他们多少遍了。 “粮草的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说吃不上饭了,我这也没钱天天给他买肉,没办法,恰好之前被太子欺负过的一些人一直在抱怨,我就问了一下他们的事,告诉给了更多的人,大家都想得到赔偿。” 田赛妇不紧不慢的说着,评书先生的嘴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顾浅依,这才接着说:“于是他们一合计就准备劫了粮草的车,可是他们人太少,很多人也没什么本事,就叫来了一些猎户,那些猎户劫了之后怕军营找他们麻烦,就说他们也被太子欺负了……” 听到这,顾浅依算是摸清了来龙去脉:“所以说就是有很多人根本没有被抢,只是为了获取军队的赔偿才会这么做,而你则是作为中间人,替他们保守秘密,传递消息?” 正当田寡妇准备点头应下的时候,评书先生冲出来:“大人!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知道这个婆娘坏的很,这些都是她故意的,这些人都是她的相好,他们有什么好处都会分她一部分的,所以她天天都在造谣!” 听完后的慕容瑄淡淡的开腔:“既然如此,那就先带回去吧。” 递给他一杯茶,顾浅依接着说:“王爷,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不过我们今天的收获到也不小。” 慕容瑄接过荼茶杯,笑着看向顾浅依:“那浅依你来说说,我们今天都收获了什么?” “说明我们在太子的事情之后没有处理好这些有怨气的民众,若是处理好了,今天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顾浅依撅着嘴不高兴了:“是如此,不过太子的行事我们也不能 完全猜到,谁知他还会欺压百姓呢,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处理是好?” 慕容瑄站起身,背着手:“浅依想到了这太子不是还有几十打大板欠着呢嘛,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顾浅依狡點的笑着。 一抬眼,慕容瑄也在看着她:“此举正合本王的意。” 二人一拍即合,当下就召集了所有说被太子欺负过的百姓说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搞清楚了,你们既然想获得赔偿,那我们也给你们一个交代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一大批民众,走向了军营,正当他们都高高兴兴的以为是去拿补偿时,他们看到了惨叫的太子。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顾浅依对着他们说:“犯错之人,军营自会惩戒,这事出有因,我们不会包庇任何人,也不会纵容任何人!” 接着他们就来到了军营的军备库,看见各种各样的物资时有的人眼睛都绿了。 顾浅依笑了一下:“该给的补偿我们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们,但是若有人浑水摸鱼……” 话音刚落,民众里的一部分人就被包围了起来,他们立马心虚的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好人,是普通老百姓!” 当他们正在挣扎的时候,田寡妇被压着走了出来,慕容瑄看向她:“认认,劫粮草的是不是这些人?” 田寡妇仔细的看了一圈,又低下了头:“是这些人,一个没少。” 接着顾浅依出来向大家解释:“这些人,抢劫军营粮草,传播谣言,污蔑军人,我们绝不轻饶,各位若真的遇见了被军营里的人欺压,大可像我们来说明情况,若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尽力去帮忙,但是这种方法是不可取的。” 这一番话说完,有的人不知是羞还是怕的低下了头,接着一大堆的人,都从领补偿的队伍中退了出去。 有的上了年纪的大爷涕泪横流的对顾浅依:“我们也知道你们士 兵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可是这日子实在是难过啊,今年闹蝗灾,好多地方的活不下去了!” 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和慕容瑄一商议,当即就决定把从他们各家收缴来的军备物资,发放给小镇的所有居民作为补偿。 顿时百姓对军队的信服力有了显著的提升,一时间人人都在夸他们办事牢靠,有人情。尤其是曾经造谣过他们的人,被放了一马,心里更是感激。 只有田寡妇和她这一伙儿抢劫粮草的人,被慕容瑄下令按律法处置。一时间人人叫好,被她曾造谣过的民众都快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了。这天顾浅依刚刚回到营帐里休息,一个士兵就急匆匆的来报告说: “禀告王爷,皇上有令,命周将军前来军营辅佐殿下,现下周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浅依疑惑的问:“王爷,这位周将军是什么人?” 正在书信的慕容瑄抬起头看向顾浅依:“这位周将军就是朝中一员大将,深得皇上的信任,手中兵权在握,确实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将军。” 如此一说,顾浅依就明白了这位将军在朝中地位怕是不可小觑,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必王爷的实力定会有所长益。 没过几天,这位大将军就来到了他们军营。他策马而来,一进军营,就立刻翻身下马对着他们的侍卫问:“你们的主帅现在在哪?” 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侍卫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他:“你是什么人?” 这位大将军冷笑一声:“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把你们的主帅给我叫出来!” 侍卫一看这人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主,立马就跑回了军营去叫慕容瑄。听到侍卫的形容,慕容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是周将军到了。” “那我陪王爷一起去接这位周将军吧。” 慕容瑄点了点头,就和她一起走向了军营门口,可是不料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门口早已 空无一人了。 “周将军人呢?” 慕容瑄皱着眉头问道。 守在门口的侍卫低着头:“禀告王爷,那位将军给我们看了令牌,自己等不住就先进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训练场了。” “看来这位将军很有自己的想法啊。”顾浅依笑着说了句。 可是慕容瑄却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 二人又赶紧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以免出什么意外。 尽管如此,可他们一到训练场上的时候还是看见了,阿武和这位周将军打斗的场面。慕容珀:“住手!” 慕容瑄一声令下,阿武下意识的就收了势。 可是这位周将军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直到一拳打在了阿武的腹部,才停手。 慕容瑄压着怒气:“敢问周将军这是何意,一来就出手伤人实在是有伤和气吧?!” 但是这周将军却不看慕容瑄一眼,反而质问阿武:“你身为一个军人,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怎么能随意停手!” 这时慕容瑄压低声音,强调的说了一句:“周将军!” 如此这周将军像是才看到他们一样:“齐王爷啊,本将军从来不怕伤和气,若是想和气些,大把的文官职位等着您呢。” 听他这么说,顾浅依的心里也不服气:“军队里不需要和气,但是也需要团结,周将军这是故意破坏团结吗?” 听到顾浅依的声音,这位周将军居高临下的看了顾浅依一眼,不屑的说:“哪里来的小白脸,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齐王,军队里尽是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这话可是让慕容瑄十分的不高兴:“还请周将军尊重本王的下属。” 既然慕容瑄已经把态度摆了出来,周将军也好再多做文章,径直走向了军营,不再与他们多做交谈。 看着周将军远去的身影,顾浅依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想不到与这位闻名已久的周将军第一次见面居然会如此充满火药味。” 第173章:暗伤 “看起来还对我们颇有意见。”慕容瑄淡淡的说。 站在一旁的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看向一旁刚缓过来的阿武问:“阿武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周将军打起来?” 捂着腹部的阿武,一脸的痛苦:“他说想找我们最强的人试试身手,我当然就上了啊,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了解来龙去脉的顾浅依无奈的笑了笑:“行了,你快去找大夫看看吧,别留下什么暗伤。” 阿武领命离去,顾浅依和慕容瑄也决定回到营帐里商议一番。 “这个周将军他今天这么一出到底什么意思?”顾浅依忿忿不平的。 气得她连喝三杯水,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不过这种情况,慕容瑄已经司空见惯了:“早有耳闻这周将军为人桀骜不驯,这次一见果然如此,一见面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这么一说,顾浅依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那么他是想要这主帅的位置?” 这话也是慕容瑄的心声:“多半是如此,明天还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事呢?” 听到慕容瑄这么说,顾浅依冷静的思考一下,这才看向慕容瑄: “明天他的军团应该也就到了,我们只能做好最完全的准备,这是挑战,也是机遇,若是能让这位周将军站在我们这边,那是利大于弊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位周将军已经想好了一系列针对他们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在他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周将军就带着他的军团来了,训练场上。 慕容瑄没想到他居然会带如此之多的人,都快赶上他们军营的一半人马了,这原本的训练场时候必然不够的。 可是慕容瑄还没说话,这周将军就率先开口了:“齐王爷,我的军队初来乍到,急需训练一下,这样才能保持长久的最佳状态,想必王爷不会不同意吧。” 走到他身边的慕容瑄刚张口:“这……” 周将军就打断了他:“王爷,我可是奉了皇命前来帮助咱们军队的,王爷不会这么小气,连 这点要求都要拒绝吧?” 这一番话,堵得慕容瑄哑口无言,只能打掉咽回肚子里,转头对底下正在训练的士兵说:“现在所有人都停下,回去休息一个时辰,剩下的等通知!” 周和风将军看着远去的慕容瑄等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想跟我斗,你慕容瑄还差得远呢。” 回到营帐的慕容瑄和顾浅依一合计:“这周和风果然来者不善,浅依你可有什么办法?” 跟在慕容瑄身后进来的顾浅依思考了一下:“王爷,我们不必如此着急,不若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位周将军究竟是想做什么,我们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手指不断摩挲着茶杯边缘的慕容瑄,沉吟着:“浅依,你说的没错,是本王操之过急了,如今稳妥起见,我们最好还是以退为进。” 两人商议好了对于周和风的决策,就开始防。 “近日来,朱凤国越发的频繁骚扰我们,看来是憋不住要宣布开战了。”慕容瑄拿着手里的信件。 顾浅依接过他手中的信件,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一封封的密报,昭示着朱凤国的野心。 放下信件,顾浅依说:“看来我们也要加快布防了,这里的埋伏一定要做好,以防突发事件,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浅依你放心,这些你提过的地方,本王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慕容瑄把他安排的地方都重点标示了出来。 听到他的承诺,顾浅依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而周和风这边一边训练,一边琢磨怎么能让慕容瑄服气。 这边训练刚结束,他就带着他的士兵们快速冲向了食堂,向来遵守秩序的士兵被他们一顿冲撞,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也不知如何对待这不友好的同伴。 正当他们愣神的时候,周和风的士兵就已经把热茶热饭抢完了,只留给了他们一些残羹冷炙。 阿武暗自握紧了拳头,一旁路过的周和风倒是看出来了他的不满:“怎么?还不服气?小子有本事我们再来打过啊! 你的主子是个孬种,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阿武准备再与周和风比过的时候,慕容瑄却突然叫住了他:“阿武,不得对周将军无礼。” “可是……” 阿武急于想要辩白,但是慕容瑄却没有给他机会,反而自己接着说:“周将军初来此地,想必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我们要尽地主之谊,让着他们一些也无妨。” 听到慕容瑄的话,阿武瞬间泄了气,不再吭气,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过周和风却冷笑一声:“齐王爷果然好气度,但真是一个窝囊废!” 从一旁走过来的顾浅依,站在慕容瑄的身边开口:“我们王爷只是大度而已,不如周将军换位思考一下,狗咬了你,你总不能咬回去吧。” 顾浅依的这个比喻让周和风勃然大怒:“你怎么敢!齐王殿下这里果然卧虎藏龙啊,看来正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而被周和风嘲讽回去的顾浅依没有任何的在意,只是微笑着:“周将军过奖,在下不过是齐王座下的一个小幕僚而已。” 这位周将军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看向一旁吃着残羹剩饭的士兵们,顾浅依低声对他们说:“没吃饱的自己解决,这次不用我带着了吧?” 得到这个指令的士兵们高兴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和慕容瑄简单的吃了点午餐就继续去巡视军营了。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发现,周军带来的士兵已经开始自己在弄烧烤吃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阿武就带着人跑来跟他们报告:“禀报王爷,我们常去打猎的那一片已经被人扫荡过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瑄的眉头紧蹙:“本王知道了,你们去和后勤说一声,晚饭的时候多做一些份量。” 在阿武他们离去后,顾浅依苦笑着:“想不到这周将军居然如此绝,连这一点退路都不给我们留。”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慕容瑄背着手对顾浅依说道。顾浅依只能轻云的叹口气,这周和风可真不是个什么好拿捏的主啊。 可是到了晚餐的时候,周和风军团的人,却没有一个上来抢了,反倒是随时做好准备和他们大干一场的士兵们,显得愈发的小家子气了就连路过的周和风都是一脸的不屑,这让士兵更加的愤恨。 顾浅依看着食堂的情况,凑到慕容瑄的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我们如今的办法就是找个时间和周将军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沉默了一会的慕容瑄开口:“没错,我们如今的办法就只能找他谈谈了。” 看着一旁苦不堪言的士兵们,顾浅依说道:“不若就明早吧,早日解决,他们也能少受些折腾。” 第174章:与王爷作对 被指着的顾浅依忍下怒气,给他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茶水后,他才回答慕容瑄的问题:“王爷怎么会想着问这个问题呢?您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怎么会有这个问题?” 靠在椅子上的慕容瑄也不与他玩这些文字戏,话说的十分直接:“若不是周将军对本王实在是刁难至极,本王自然也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听到慕容瑄的回答,周和风显得高兴极了,他笑了两声:“齐王殿下果然不负盛名,如此能看透本质,没错,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纨绔子弟,都是一群废物。” 这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偏见,顾浅依忍不住替慕容瑄开口辩解:“周将军,话不可以这样说,人怎么能一概而论呢,皇上既然派了齐王过来,那齐王殿下定是能担大任的。” 不过顾浅依的话好像起到了反效果,周和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派他过来能说明什么问题?皇上还派太子那个草包过来了,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不中用!不然皇上为什么还要我过来辅佐你们,不就是因为你们干不成事嘛!” 慕容瑄没有在意周和风的轻视,反而换了一种说法:“能力这种东西,时间会证明给周军看的,究竞谁才是草包,不过本王还有一事不明白,还望周将军解答。” 听到慕容瑄的话,周和风轻哼一声,抬起眼皮,满脸的不屑的:“那齐王大可说来听听。” 端起茶杯的慕容瑄轻云抿了口茶水:“本王一直不明白,周将军如此针对本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能够长点教训!为了能让你更好的跟我学习,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周和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慕容瑄的面前,说完之后还不忘敲了两下他面前的桌子来强调自己的话。 慕容瑄王后靠了一点试图拉开与周和风的距离:“敢问周将军,本王需要和你学习什么呢?” 转到慕容瑄身 后的周和风,微微下腰凑到慕容瑄的耳边:“自然是和我学习如何带兵打仗!你们这些未真正上过战场的小崽子算什么士兵,不过都还是一群愣头青,想要能像我一样打胜仗,你们还早着呢!" 说完,周和风转身就准备离开营帐,却在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对他们二人笑了一下声:“齐王殿下可是要跟着我好好学习一番啊,这学费嘛,就拿南边的训练场来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不留情面的离开了慕容瑄的营帐。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顾浅依愤愤不平:“王爷,这军营也不是不能让。” 正在头疼此事的慕容瑄一听顾浅依有办法,转眸看向她:“浅依,你有何见解?” 顾浅依拿过地图,放在慕容瑄的面前指给他看,“王爷,您看,这里到这里都是我们军营之外没有被开发的土地,其实我们只要稍做修整,也是可以作为训练场地使用的。” 摸着下巴的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今天下午,浅依你就带着他开工吧。” 收起地图,顾浅依给慕容瑄把茶水添上:“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周将军怕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拿过茶杯的慕容珀,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声叹息,又放在了桌子上:“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周将军倒是没坏心,就是着实难缠了些。” 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干脆利落把训练场让了出去,反倒是让周和风有些不习惯。 但是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当周和风得知慕容瑄他们选择再开辟一块空地作为训练场地的时候,他只是冷笑了一声。 这天,他觉得天色不错就带着自己的军团离开了军营,准备进行野外训练。 但是训练到一半他突然发现前方有异动。 他的士兵前来报告:“将军,看样子是朱凤国的人,我们要不要回去军营报告 ?” 他嗤笑一声说:“报告什么?报告给一群草包?就他们那样的能干嘛,我们自己上,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军人!” 说着,他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冲了上去。 而慕容瑄接到探子的报告时瞬间就从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从门口进来的顾浅依,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探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朱凤国现在正式宣布与我们天宇国开战了。” 慕容瑄拿过外袍,对着站在旁边的松涛下令:“现在通知下去,立马进入战前准备!” 松涛领命离去,顾浅依把刚脱掉的外袍拿在手里,跟在慕容瑄的身后:“王爷,还有一个坏消息。” 正准备出门的慕容瑄,听到顾浅依这么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还有什么事?” 顾浅依走到他身边,语调严肃:“我刚从训练场上回来,发现周将军他们今天进行野外训练。” 男人皱眉:“糟了,那他们的训练范围内很有可能会遇见朱凤国的人。” 二人商议了一番,当下就决定去接周将军回来。 可是还没走出军营,探子的密报又跟着来了:“禀报王爷,周将军已经和朱凤国的人打了起来,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慕容瑄还能保持冷静令:“现在召集两个军团的人,立马出发!”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顾浅依:“浅依,此次不比以往,你不若就待在军营里吧。”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淡淡的笑了一下,“王爷,你拦不住我的,更何况若是连你都出事了,这军营之中又谈何安全。” 他明白顾浅依的固执,此时情况紧急,也不好多做劝阻:“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待在本王身边,不要乱跑!” “遵命!” 当他们带着大批人马赶到的时候,周和风他们已经伤亡惨重,被包围在敌军之中了。 拿过地图仔 细端详了一下,顾浅依赶到慕客瑄的身边:“王爷,我们现在若是想救出周将军,只能东面突围进去,其他几个方向已经被他们死守了。” 他的心中也在不断的推算,果然顾浅依说得是最优选项了:“所有人听令,从东面突进,一定要救出周将军!” 所有士兵异口同声的喊:“是!” 他们奋力厮杀好不容易闯进了敌军的包围圈,一进去就看见了已经受伤的周将军和他负隅顽抗的军团士兵们。 看到慕容瑄出现的那一刻周和风就好像看见了救星:“王爷,救救我们!” 这时候还在和敌军厮杀的慕容瑄并没有空理他。 顾浅依带着阿武他们冲在了周和风的前面,被敌军骚扰已久的他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敌军一看对面的支援远超于他们,立马就撤退了。 待敌军离开后,慕容瑄骑着马走到周和风面前,对瘫坐在地上的周和风伸出了一只手问道:“周将军,还可以起来吧?” 周和风尴尬的搓了搓手,借着慕容瑄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次多谢齐王了。” 倒是慕容瑄不计前嫌:“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同僚,更何况,本王还有要跟周将军学习的地方呢。” 这一番话,说得周和风快羞到地里去,就他还教人家呢,结果反而被人家救了,若不是他自作主张没有回去报告就直面敌军,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回到了军营的周和风消失了三天,三天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周和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三天他四处打听和慕容瑄有关的事情,发现这位齐王确实和他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齐王能不计前嫌的把下官救出来,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若不是我不自量力,也不会让那么多人白白失去生命。” 周和风低着头,对坐在主位上的慕容瑄说道。 慕容瑄停下了笔,抬头看向他:“那周将军如今是准备做何打算?” 面对慕容瑄的 视线,周和风羞愧的低下了头:“下官愿意任由齐王殿下差使!” 听到周和风的话,顾浅依低笑了一声,曾经不可一世的朝中大将,如今愿意低头做小,为人确实实在。 不过顾浅依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严肃:“周将军,你也知道在军中都是奖惩分明的。如今那你犯了如此大过,军衔降半职,你可愿意?” 低着头的周和风,语气坚定:“下官愿意!” 这时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为难周将军,你的军团还由你自己管理,但是同意要听本王调度,可有意见?” “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慕容瑄又把头低下继续看文书了:“行了,那你就先出去吧,自己去领罚,军也是军中的老人,知道规矩。” 说完,周和风就出去领刑罚了。看着周和风离去的背影,顾浅依转过头看向慕容瑄:“这下怕是不会再有人质疑王爷在军中的实力了。”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抬起头对顾浅依笑了一下:“没错,这周将军虽然为人桀骜不驯,但是却在朝中十分有实力,这次也不过是他大意了。” 而周将军领完罚,仍旧像没事一样,不像太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但是他在不断的反省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直到看见阿武他们还在开发训练场地,脑海中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他立马召集了自己的军团,来帮助他们开发训练场地。 刚开始两方人马都觉得十分别扭,可是在周和风和顾浅依的带领下,这些士兵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眼见着慕容瑄和周和风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的心里是越发的不是滋味。 他拉过站在一旁的幕僚:“怎么办,现在这慕容瑄怕是把这边关已经牢牢握在手里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本王怕是没有任何地位了。” 太子的幕僚思考了一下:“太子殿下,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下点猛料了。” 第178章:被王爷所救 凤清双满脸的气愤。 对于主人的话,她并没有什么评价的权利,只能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但是苗易是她的同伴,她既然会这么做肯定会有她的道理,就是不知道主人能不能接受罢了。 在慕容瑄怀中的女人缓缓转醒,只在落日的余晖中看见了慕容瑄坚毅的侧脸,就很快又晕了过去。 慕容瑄暗自皱眉,这个人不是浅依,那他的浅依现在到底在哪? 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丢在了客栈,慕容瑄就带着一部分的队伍继续去寻顾浅依了。 而凤清双这边,云儿正在给你他汇报最新的情况,“我们现在还是联络不上苗易,她会不会遇见了什么困难?” 但是凤清双却懒洋洋的毫不在意:“以她的武功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她能遇见什么麻烦,无非就是还不想回来罢了。” 听到主人的话,云儿感觉自己十分的羞愧,只能低下了头,保持沉默。好在凤清双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说: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着急,先等顾夫人养好伤再,苗易若是回来了,千万别让顾夫人看到她,明白了吗?” 云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转身离了。 顾浅依的伤恢复的很快,但她的心里却一天比一天着急,军营那边正值关键时期,慕容瑄若是一直在找她怕是会耽误不少的事情。 当她能够下床走动后,她第一 时间就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离她跌落下来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只是被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了。 若是没有人带的话,这里果真是不好走出去。 她失落的回到了房间,正准备休息一下,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顾夫人,在下可以进来吗?” “可以,凤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浅依拉开房间的门问。 凤清双笑得很温柔的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一下顾夫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多了,凤公子近日可有发现什么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凤清双对她还是没有恶意的。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凤清双犹豫了一下:“近日可能会有一个大晴天,那时这些浓雾会比较淡,我们可以趁机离开。” 这个消息让顾浅依精神大振:“如此真是太好了,多谢凤公子相助了。” 凤清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其他事情,凤清双就离开了。 很快他们就等到了那个大睛天,果真和凤清双所说的一样,浓雾渐渐的散开了。 顾浅依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换了男装。 一出山谷,顾浅依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识的喊:“松涛!” 一回头,松涛就看见了他们苦苦寻找的王妃。 松涛一个飞身飞向顾浅依的面前,但是突然一个人影抢在了他 的前面。 那人一身黑衣,拿着剑刺向了顾浅依。 但是剑还未到顾浅依的面前,就被凤清双拦了下来。 那刺客有一瞬间的惊讶,正欲往回收剑势,刺客:“主……”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凤清双打断了:“顾夫人,你快走,这里我来对付!”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并没有一刻的迟疑,直接就拉着松涛离开了。松涛还十分不解的问道:“王妃,我们不用去帮他们吗?还是我们现在要回去叫人?" 顾浅依连头都不回的带着松涛快速离开:“不必,他们是一伙的,不用担心。” 听到顾浅依的话,松涛此时的疑惑更加多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他赶紧放了信号,很快,慕容瑄就赶到了。 看到顾浅依的那一瞬间,慕容瑄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他一把抱住顾浅依,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恨不得一刻也不放手。 而苗易眼看着顾浅依越来越远,直至不见人影,这才摘下而罩对凤清双说道:“皇子殿下可以住手了吧!” 谁知凤清双看见她摘敌凤清双一剑抵在了脖子上, “苗易,你可知错?” 但是苗易却不服气,面无表情的问:“苗易何错之有?” “这个人你不能碰,以后离她远点!加上你这次私 自离开,数罪并罚,跟我回去。” 凤清双冷漠的说道。俊美的五官此时严肃起来充满了杀气。 苗易好歹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知道凤清双此时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惹他生气了,只能被他乖乖的压回去。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忘记顾浅依,这个女人不知道给主人下了什么**药,等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她。 好不容易从慕容瑄怀里冒出个头的顾浅依这时才看见他的身后跟了一个女人。 不过此时人多眼杂,二人默契的准备回军营再说。 那女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军营。 刚一进营帐,顾浅依立马就趴在了桌子上,念叨着:“好怀念啊,终于回来了。” 慕容瑄跟在她身后进来,坐在了主位上问:“浅依,你怎么会和那凤清双在一起?” “是那个凤清双救了我,山谷中一直有大雾,我们出不来,直到今天雾散了些,我们才出来的,而且我发现这凤清双与刺杀我那刺客关系匪浅。” 顾浅依压低声音,看着慕容瑄说。 一直盯着顾浅依的慕容瑄,等她话说完,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好在浅依你没事,不然本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有没有受伤?” 为了不让慕容瑄担心,顾浅依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说:“没事,没受什么伤,王爷放心吧。” 这边话音刚落,营帐外就传来了一个娇 娇软软的声音:“王爷,奴家煲了些汤,你要尝尝吗? 原本皱着眉的慕容瑄听到她的话表情也慢慢舒展了,“行了,你端进来吧!” 听到慕容瑄的同意,门外这女子笑着端了一锅汤进来,:“奴家听闻这位兰大人在山谷中待了许久,就煲了些汤,想给二位暖暖身子,去去寒气。” 看着那婉汤,慕容瑄不客气的说道:“多谢苏姑娘了,把汤放这儿就行,我们还有事要商议,你先出去吧。” 即使被慕容瑄这么无礼的的对待,这姑娘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浅依,你可以尝尝看,她的汤还是煲的不错的。” 慕容瑄盛了一碗出来递给顾浅依。 看着慕容瑄反应迟钝的样子,顾浅依忍不住笑:“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在你这里就只是汤不错了,说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淡淡的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在我们找你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结果走近才发现不是,九顺手救了。” “这姑娘怎么了啊,顺手救了怎么还在军营里待着?” 顾浅依疑惑的问。 突然她低头看了一眼碗里汤,这汤中一件物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慕容瑄没在意继续说:“还不是那群兵蛋子,看她可怜又没地方去,非要本王暂留她一顿时间。” 第179章:浅依搞烧烤 顾浅依盯着碗中的东西:“王爷,你可认识此物?”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仔细看了一下顾浅依指着的东西:“这个东西本王倒是不曾见过,可能是这边关的某种调味品吧,浅依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 看着碗中的东西,顾浅依想到若是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当就是因素花的壳子。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顾浅依继续问:“王爷,你每天喝的汤里都有这个东西吗?” 顾浅依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慕容瑄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每天都有的。” “那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汤很好喝,喝不到就很想念。” 顾浅依观察着慕容瑄的表情问。 当慕容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的时候,顾浅依的心都悬了起来。 于是她这才给慕容瑄解释:“王爷,浅依若是没有认错的话,这个是一种名为因素的果壳,这个果壳若是长期食用,就会让人产生依赖性,很难离开此物了。” 听到她这么说,慕容瑄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怪不得本王近日总是对这汤念念不忘。” 但是顾浅依却挑出了其中的因素壳继续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好好问一下这位苏姑娘,不过这因素壳也不全是坏处。” 这么一说,慕容瑄却突然有了兴趣:“这东西难道还有其他用处?”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这东西也不例外,它可以帮助人入眠,也可以减缓痛苦,若是我们的士兵在受伤后倒是可以用它。” 不过慕容瑄却不这么觉得:“这东西若是产生依赖性后,很容易会被他人所利用,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用,当兵的哪个没受过点伤。” 想到这玩意若是管控起来着实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扼杀在萌芽里。 顾浅依赞同了慕容瑄的说法:“王爷说的对,这东西却是很容易毁灭一个人,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让 它从未出现过。” 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慕容瑄对着门外的侍卫吩咐:“去把苏姑娘请过来一下。” 一听要去请苏姑娘,那侍卫感觉自己荣幸极了,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微笑。 门口的侍卫一路和苏迎说说笑笑的走进营帐,看见慕容瑄的那一刻立马就恢复了严肃正经。 苏迎看到桌上没怎么动过的碗筷:“王爷叫奴家过来是今日的汤不合胃口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 看着苏迎风一吹就倒的身形,顾浅依怕吓着她,放轻了声音:“苏姑娘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苏姑娘平日里都给谁送过汤啊?”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苏迎这才把视线转向她,笑了一下温柔的说:“奴家每次都会多煲一些,送给各大人们。” “那看来你送的还不少啊。” 面对慕容瑄冷淡的态度,苏迎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而慕容瑄则是挑出了因素壳子问:“你可知这个东西有什么功效?” 听到这个问题,苏迎的眼神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这个东西是一种调味品,能够增加汤的鲜美。” 一边委屈的和慕容瑄解释,一边她眼中的泪水瞬间就积在了眼眶。 第180章:设计浅依 于是她咬了咬牙,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兰大人,奴家多谢您此次专门为奴家举办的宴会。” 说着她就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了。 有人来敬她,顾浅依也不好不接,正准备把自己这杯喝完的时候,慕容瑄拿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兰大人不善饮酒,这杯酒本王就代她喝了。” 一看王爷替顾浅依饮了一杯酒,众人纷纷起哄要多敬顾浅依几杯,借此来达到灌慕容瑄的目的。 这一下,原本在众人中心的苏迎又被挤到了边缘。 她站了一个巧妙的位置,顺势一倒,酒倒在了顾浅依的怀里,“哎呀,兰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一边连忙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裙摆。 这下,很多喜欢苏迎的士兵,看着顾浅依的眼神就不对了。 但是顾浅依这会儿还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衣服上也被泼了许多的酒,这会儿正忙着整理衣服。 “没事,你们先玩吧,我回去换件衣服。” 擦了半天都没有用,顾浅依只好回去换衣服。 苏迎连跟在顾浅依的身后:“兰大人,都怪奴家不好,让奴家帮您把衣服洗了吧。” 回头看了一眼苏迎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和若隐若现的曲线,顾浅依好心的提醒道:“不用,没关系的,你最好也回去把衣裳换一下吧。” 顾浅依觉得自己提醒的挺明显的了,就放心的回去换了衣服。 没有顾浅依的宴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也如同苏迎预想中的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她的身边,她再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看来只有除掉这个兰大人,她才能把 这些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当顾浅依回来的时候,看见这苏迎穿的还是那件衣服,不由暗自皱了皱眉,不是古代的大小姐都很保守的么? 这姑娘怎么回事? 不过她这会儿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她回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略有醉意了:“松涛,来帮我把王爷带回去。” 顾浅依对着一旁的松涛吩咐。 眼见着王爷的醉意愈发的严重,松涛不敢耽搁,赶紧喝顾浅依一起把慕容瑄扶回了营帐。 醉意朦胧的慕容瑄嘴里下意识的喊:“浅依……” 这句话恰好被路过的苏迎听到了,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若是能好生利用,不仅可以赶走这个兰大人让所有人都更关注她,更能让齐王对她不失所望,这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如此一来,苏迎的心中很快就有了针对顾浅依的计划。 这天顾浅依刚一起来,苏迎就在门外等着了:“兰大人,这是从厨房拿过来的早饭,您若是还不放心,奴家可以自己吃。” 说着,苏迎又低下了头。 顾浅依想了一下,接过了早饭:“没事,我端进去就是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面对顾浅依的冷待,她好像无动于衷:“其实奴家是想拜托您能一会儿陪我走走吗?着军营奴家还不是很熟悉。” 看着苏迎这样,顾浅依一时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就先答应了下来:“可以,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吧。” 说着,顾浅依就转身回到了营帐里。 但是苏迎却在门外一直等着,边关的太阳即使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十分毒人。 站在门口的苏 迎,细密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路过的士兵总是忍不住问一句:“苏姑娘,你站这干麻呢?” 在烈日的炙烤下,苏迎脸色微红:“在等兰大人,他一会儿说要带奴家去逛一逛这军营。” 但是在不知情的眼中看来,就是这兰大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趁机增加自己与这苏姑娘接触的机会。 营帐里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在里面的顾浅依并不想一大早就被人围观,趁着还没越来越多的人关心这苏姑娘的时候,顾浅依赶紧走了出来。 只见这苏姑娘一见她走了出来,就连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这下,士兵们更加羡慕顾浅依能够与这等美人,携手漫步了。 不过顾浅依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边带苏迎到处走,一边给她介绍,但是顾浅依没有忘了避开一些重要的地方。 看着苏迎全然没有在意的样子,顾浅依倒是下了几分心思,如此这番,这个姑娘倒是不像被敌军派来的。 不过这一路走来,其他的士兵倒是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只有羡慕嫉妒恨。 参观的差不多了后,苏迎低头对顾浅依说道:“兰大人辛苦了,不如随奴家一起去喝杯茶吧。” 边走边介绍的顾浅依,此时正好口干舌燥,本身是女子的她潜意识的忘了这古代的男女忌讳。 而苏迎的提议又正合她意,于是没有什么异议就答应了苏迎的邀请。 已进入营帐,顾若就感觉这里果然和普通的营帐大为不同,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姑娘家的香气。 不愧是大家小姐,就连落到如此境地都不 忘提高生活品质。 苏迎举着茶罐问:“兰大人一般喜欢喝什么茶?” 对于这方面,其实顾浅依并没有太多要求:“都可以的,麻烦苏姑娘了,要我帮忙吗? 听到她的话,苏迎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大人您辛苦了,着个我来做就好了。” 看着苏迎复杂的烹茶,顾浅依想着自己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就不去添乱了,于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苏迎。 苏迎把烹好的茶端在了桌子上:“兰大人,请慢用,小心烫。” 小心的接过茶杯,顾浅依轻轻嗅了一口,果然和他们平时简单泡出来的茶感觉不一样,轻轻抿了一口,顾浅依笑着说:“多谢苏姑娘款待。” 两人正聊着天,苏迎却扶着头倒在了顾浅依的身上,轻喘着:“兰大人,奴家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能否扶奴家过去休息一下?” 顾浅依感觉传来的体温确实高于常人,连忙把她扶到了床上。 苏迎的胳膊正巧圈在顾浅依的脖子上,当顾浅依把她放到了床上的时候她却没有松开手。 于是一个不慎,顾浅依就被她带到了床上一边喘着一边喊:“救救我啊,兰大人……” 断断续续的,顾浅依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立马冲了进来:“苏姑娘怎么了?” 这时苏迎的衣服已经被她扒的乱七八糟了,顾浅依一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就想用被子帮她裹上。 谁知那士兵却突然举起剑对着她:“你想干什么,离苏姑娘远点!” 看着在床上满脸通红的苏迎,和怒气冲冲的士兵,顾浅依选择了远离 :“既然这样,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可是那士兵却不愿意听她的:“什么大夫,你对苏姑娘做了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王爷的幕僚就可以肆意妄为!” 听到这,顾浅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在她还没想出什么头绪的时候,那士兵叫来更多的人。 就连周和风也惊动了:“怎么回事?” 那士兵在顾浅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对着周和告状:“这个兰大人对苏姑娘用了药!这种下三烂不配留在我们军营里。” “没错,赶他出去!” “把他关进大牢!” 周围的士兵纷纷替苏迎感到不平,此时的苏迎一脸痛苦的裹在被子里,小声的哼哼。 场面一时之乱入哪个周和风瞬间感到头疼,为了平息众怒,周和风只得先做决定:“先把兰大人压到牢里,等王爷回来审了再说。” 这下众人纷纷欢呼,个个摩拳擦掌地争着要送顾浅依去大牢。 不过顾浅依可算是看明白这苏迎想干嘛了。 勾起唇角冷笑一声,看着周围激动士兵,她心想有着时间收拾你们这群见了女人就没脑子的兵蛋子。 她也知道,这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回又人相信的,索性什么都不说,顺从的被这群人,压往了天牢。 当慕容瑄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苏迎,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苏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大人……他把我……奴家的清白没了……没脸活了。” 旁边的周和风看她说的费劲,替她解释:“她说兰大人给她下药,轻薄于她。” 话音刚落,慕容瑄就不屑地笑了一下。 第181章:白莲的计谋失策 慕容瑄看向周和风问:“周将军,您可信兰大人时候能做出此事之人?” 听到慕容瑄的问题,周和风有些为难的回答:“这个兰大人的为人,下官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人赃俱获,下官也是没办法。” 视线转向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苏迎,慕容瑄脸色冷了下来:“既然如此,本王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有办法。” 正在哭泣的苏迎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瑄,被他冷酷的眼神吓了一跳,甚至忘了哭泣。 看慕容瑄如此相信兰大人吗? 不会的她已经打点好了,不会露馅的! 把苏迎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就走向了他所住的营帐。 门口的士兵看见慕容瑄的到来,激动的问:“王爷,您是为了来给苏姑娘讨回公道的吗?” 慕容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勾起嘴角:“我是来给兰大人讨回公道的!” 听到他的话,士兵瞬间不服气:“明明就是这兰大人想轻薄苏姑娘没想到王爷你是这样偏颇之人。” 但是慕容瑄可没空听他在这里胡说,直接转身走进了营帐。 不过这小士兵可不服气,立马去叫了一大堆的人聚在了这营帐的门口。 听说此事的阿武等人也很快赶了过来,他们是知道顾浅依的身份,知道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对着聚在一起的士兵训斥:“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想造反吗?” “王爷不给苏姑娘一个公道,我们就造反!” “没错,还苏姑娘一个公道!” 正当阿武在焦头烂额的给众人解释的时候,苏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武大人,连你也不相信奴家吗?奴家平白失了清白,还被如此猜测别有用心。” 说着她就拿出了一把短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此那奴家不如以死证清白了!” 眼看着利刃就要划破她细嫩的皮肤,众人纷纷劝解她,声讨顾浅依的声音也更大了。 这时,慕容 瑄从她的营帐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她的把戏:“苏姑娘真当本王军中无人么?” 说着慕容瑄把一袋药粉扔在了地上。 看见那袋药粉的时候,苏迎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王爷是什么意思?是说奴家诬陷兰大人吗?” 这时周和风已经奉慕容瑄的命令把顾浅依带了过来。 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群情激愤,个个恨不得上去手刃她。 但是顾浅依可不在意,她揉了揉手腕:“苏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王爷有一只暗卫一直在暗中各处,这件事,只要在军营里待的久的都是默认的事实。” 这时候老兵们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军中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但是入伍不久的人却不太清楚甚至有些人还不相信。 于是顾浅依接着说:“这些暗卫们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敌军的探子混进来,当然身为外来人士的苏姑娘肯定是重点监控人员的,想听听暗卫的报告吗?” 听到这里,苏迎的心里已经止不住的发慌了,但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顾浅依和慕容瑄为了诈她编出来的。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奴家没有做的事情,王爷怎可这样污蔑奴家一个小女子。” 她咽了一下口水:“既然如此,就叫王爷的暗卫出来对峙啊!” 这时松涛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这是他们整理好的东西,现在由属下代为诵读。” 一条一条的内容,被松涛清晰的说了出来。 越听苏迎的腿越软,听着听着,士兵也想了起来,同样的时间点,自己确实是在那个地方见过苏迎,由此这个事的真实性,也在所有人心中有了确定。 拿过信件,慕容瑄扫了一眼:“从这上面看来,今天这一出好戏可是苏姑娘自导自演的呢,自己去买药给你自己下,真是很有胆魄。” 这下,可没人替她说话了,证据确凿,苏 迎想辩解都没有地方可说。 周围的士兵这下可不敢同情她了,纷纷安静的像个鹌鹑。 顾浅依走到苏迎的面前问:“王爷看你家破人亡,知道你原是大家小姐,现在无处可去,好心收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但是苏迎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承认,她哭着对顾浅依摇头:“我没有,你们相信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说着她又转向平日里跟她走的近的士兵,“你们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了!” 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样子,慕容瑄厌恶的挥手:“行了,我们也不多追究你了,只是要请你离开军营!" 一听要离开军营,苏迎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你们可怜可怜我啊,奴家一个弱女子离军营怎么活啊。” 这时士兵们可不会再轻易的被她蛊惑,已经差点犯大错,此时恨不得消失的士兵们,纷纷离开。 眼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慕容瑄扬了扬手:“行了,阿武你把她带出去吧,带远点,别让她回来了。” 经过这么一闹,阿武原本对她的好感也消失殆尽,不管她的求饶,直接就把她带了出去。 顾浅依挑眉看向王爷:“此事还要多谢王爷了。” 但是慕容瑄却凑近她:“以浅依的聪明才智,又怎需这么麻烦,你会不会轻薄于她本王还不知道?” 明白是慕容瑄的恶趣味,顾浅依却故意说:“那照王爷这么说,浅依就应该早点自曝身份了?” 思考了一下的慕容瑄摇了摇头:“那还是不行的,这件事更加佐证了军营里不能有女人!” 听到这,顾浅依也觉得没错,好在她自己一直都隐藏身份,不然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 第二天一早的训练,所有人格外的老实,连偷懒迟到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顾浅依其实知道也不怪他们,但是还要让他们长记性:“我看看昨天是哪些人 想让我离开军营?” 听到顾浅依这么说,一大部分人把头低得更低了,不过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沉默的众人,顾浅依转了一图,笑了笑:“既然没人承认,那就一起吧,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加训!"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全都自觉的开始朝着训练场地跑了起来。 看着他们跑了一圈又一圈,顾浅依问:“现在知道到底该信任谁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同伴!” “军营里还会出现这种为了女人冲昏头脑的事情么?” “不会!” 在顾浅依的训问中,他们也在不断的反省自己的所作作为,不知不觉中,这些士兵的心也慢慢凝结在了一起。 这天,朱凤国又试图骚扰天宇国的边境。 慕容瑄干脆利落的就带着士兵出征了。 两军相对时,朱凤国的士兵却不再前进了,慕容瑄看着前方停滞的动的天宇国士兵,对着松涛下命:“松涛,你派个探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但是慕容瑄话音刚落,对面的军中就站出来了一个高大威武的人,他骑在马上,坦然自若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顾浅依驾着马走到慕容瑄的身边:“王爷,那人是谁?” 慕容瑄的眼神落在前方的人影上,目不转睛的:“那人是朱凤国的一员大将,符丁将军,骁勇善战,在朱凤国十分有威望。”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也仔细瞧着这位出了名的大将军:“那他现在是想做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瑄也没有头绪,两人还没想出答案,这位符丁将军就在两军中间停了下来。 只能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对着慕容瑄这边喊:“久闻齐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齐王殿下可敢与我这粗人商谈一番。” 听到他这么说,慕容瑄知道这次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为了能和符丁将军更好的对话,他带着顾浅依 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看着慕容瑄身后跟着的人,符丁忍不住出声嘲笑:“想不到齐王威名在外,居然如此胆小慎微。” 面对符丁的嘲笑慕容瑄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在意:“符丁将军是要与本王商议何事?” 这时符丁邪笑着走近慕容瑄:“齐王殿下不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吗?” 但是慕容瑄并没有如他预想的一般被吓的后退,反而眼神冷淡的看着他:“那符将军以为如何?” 符丁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着下巴:“齐王殿下身份尊贵,当然是要用最高的礼仪来接待,我觉得不如三天后,我们再正式商谈一番?不如齐王殿下来我们的军营一趟如何?” 听到这慕容瑄突然笑了,冷俊的容颜笑起来震撼不亚于拨云见日,更别说直面慕容瑄的符丁了,直接被他笑的晃了眼。 “看来符将军今日这番大动干戈只是为了引本王出来。” 倒是符丁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没错,不然怎么见得到齐王殿下呢。” “既然符丁将军主意已定,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瑄虽然是笑着的,眼神中却十分冷漠。 说完,就带自己的士兵回到了军营。 看着慕容瑄的情绪似乎不怎么高,顾浅依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王爷,怎么了,今天这事是有什么蹊跷吗?” 接过茶杯的慕容瑄,揉了揉额角:“浅依,你不了解符丁这人所以不知道,他十分有能力,所以为人也狂妄自大哦,他这次带了大量的兵马出来,就是想逼我们就范。” 不过顾浅依却也不能理解:“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这邀请我们进入他的军营,就不怕我们做些什么吗?”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慕容瑄勾起唇角:“他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我们进了他们的地盘还不是得听他们的,若想带太多人进去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第183章:合计 低着头的顾浅依想到,不知道锦佑那边的进展顺利吗? 不过好在他们有两套方案,倒也不用太担心。 这边他们二人刚被压出军营,那边就传来了叫喊声:“来人啊,走水了!粮仓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符丁也坐不住了,立马带着众人去救火。 埋伏在不远处的流芳军团看烟火直冒云霄,就知道该行动了。 做完该做的事情,锦佑很快就找到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一招制敌就打倒了扣押他们的侍卫。 任谁也没有防备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孩,更没想到他有如此能耐。 预估了一下时间,顾浅依提议:“王爷,阿武他们应该还有一灶香的时间会过来,我们现在可以做点什么?” 这句话让慕容瑄有点迷茫:“做点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顾浅依嘴角忍不住上扬:“王爷,你想主帅的营帐能有什么?”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符丁的营帐里搜刮一圈。 但是翻了半天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正当两人觉得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锦佑叫住了他们,“王爷,王妃,你们看这是什么?” 顾浅依接过锦佑递过来的图纸,仔细研究了一番面色变得严肃:“王爷,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样的计划!” “什么计划?”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接过图纸看了两眼就明白了这些人想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这些人当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边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三人出去一看,原来是阿武他们终于赶了过来。 符丁这下才明白中计了,隔着数百米,就对着慕容瑄大吼:“慕容瑄,你这贼人!居然如此坑害我!” 倒是慕容瑄不紧不慢的揪住旁边路过的一个朱凤国小兵:“告诉你们将军,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小兵就颤颤巍巍的跑 了刚被烧了粮仓,此时又被攻破大本营的符丁此时脑海中只剩下愤怒,他一定要这些废物好看! “凡是多杀天宇狗贼一人,就多奖银钱一两!” 在金钱的刺激下,各个朱凤国士兵群情激憤恨不得手刃他们。 可是在训练有素的流芳军团的攻势下,对付他们就和切西瓜一样。 激动的士兵区别就是冲上来的西瓜。 痛快淋漓的战斗,让阿武他们都杀红了眼。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血迹,但都不是他们的。 顾浅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及时叫停了他们。 看着还在奋力抵抗的符丁,顾浅依走到他的不远处:“符将军,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兵力?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符丁筋疲力劲的用刀尖抵着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你们天宇狗贼耍心机!若是正大光明的来一场,我必不可能输!” 这时慕容瑄也把周围的危险清理的差不多了,他走到顾浅依的身后,对符丁说:“这只是一报还一报,比起符将军的手段,我们还差得远,顺便再说一声,我们这军团的人还没你们的三分之一多。”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在耍招!” 但是顾浅依却不再看他,淡淡的说:“符将军,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打天宇国的主意,门都没有!” 第184章:白莲又来了 周和风和阿武等人被召集来军帐,慕容瑄把风国真正的计划同他们说了一遍。 周和风听完有些坐不住,摔了手中的茶盏,站起来大叫道:“朱凤国的贼人如此居心区测,王爷,咱们还不速速领兵去支援吗?” “周将军先冷静一下。” 顾浅依安抚道:“如果我们此时拨了一部分兵去支援,朱凤国想必立马就要朝我们开战,寡不敌众,边关到时就要被朱凤国占领了。” 听到顾浅依的话,周和风悻悻地坐下,觉得自己是有些激动了,没有考虑到支援的后果。他拱手问:“王爷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应对吗?” 慕容瑄含笑看了一眼顾浅依,“本王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计策……” 就在周和风紧张的又站了起来时,慕容瑄才再次说:“但是兰将军说他有个好方法,可解这个燃眉之急。” 周和风这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阿武看顾浅依脸神秘,好奇地问:“兰将军别卖关子了,您有什么好主意?” 顾浅依得意扬起下巴:“我这个计谋,不需要我们的将士上阵杀敌,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朱凤国的军队不敢前行。” 在座的诸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计谋,不免有些惊叹。 阿武挠挠头:“不费一兵一卒这个要如何办到?” 打仗时想要吓退敌人,靠的不就是浴血奋战拿下的人头吗? “我先问问诸位,朱凤国此次兵分两路想要从那个小镇进攻是为何?” 顾浅依的话刚落,周和风抢先回答:“那个地方兵力稀薄,是南方最好突进的一个关口。” 顾浅依打了个响指,”周将军说的没错,朱凤国之所以敢铤而走险从那边进攻,就是因为早就知道那边驻军多,是个下手的好地方,那么……” 说话问,她话锋一转:“如果他们发现那边的兵力强盛,与情报不符呢?” “会按兵不动?” 阿武回答道。慕容瑄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计策,“但是军队都在此处,你方才也说不能分兵支援,那要如何 丰富那边的兵力?” “这就是我的计策了!”顾浅依解释道:“即使我们只有一点兵,但是要营造出一种兵力十分充足的样子,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让他们不敢贸然进攻。” “这不就是唬人的小把戏吗?” 周和风不以为然:“堂堂朱凤国的大军,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把戏吓到?” “诸位且听我细说。” 顾浅依将以前从里见过的空域计照搬来,把空域计的每一个步骤都详细地说了遍。 待她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叹为观止,周和风更是连连佩服。 慕容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顾浅依的目光愈发温柔,能写出治理水患的对策,善用妙计引诱敌人现身。 现如今连行军打仗的计策都能妮娓道来,慕容瑄真不知道眼前这名小丫头身上还有什么没发掘的宝藏。 周和风听完顾浅依的计策,恨不得当场拜她为师,询问:“兰将军是如何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计策的?"领浅依,“这并非是我想的,而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可否借来一观?” 周和风两眼放光地看向顾浅依。 顾浅依为难:“这本古籍自我看完就不见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着实对不住周将军一番热血。” 这个虚构的游戏世界里她去哪找一本《三国演义》来?” “这件事今日就商议到此,本王现便书信一封传给玄英镇的驻守将军,让他们在朱凤国的军队到来前做好准备。” 慕容瑄说完,刚准备让众人散了时,一个小将士面色不善的来报,说军营外出现了情况,他和顾浅依对视一眼,起身前往军营大门外。 顾浅依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震天的哭声,居然有一丝丝耳熟。慕容瑄被这声音吵得头疼:“何人在军营外哭哭啼啼的?” 慕容瑄话音刚落,泪流满面的苏迎就一把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哀求着他不要大人有大量放过一马。 顾浅依也被这声音吵得不行:“这位苏姑娘 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抱起了大腿!难怪这哭声如此耳熟!” 底下的士兵为难:“但是她不知为何又回来了,还赖在这里不肯走。” 苏迎抱着慕容瑄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王爷,奴家知错了,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再给奴家一个机会!哪怕是留在这里做牛做马,奴家也愿意!” 慕容瑄黑着一张脸看苏迎把鼻涕和眼泪都抹在自己裤子上,强忍着怒火:“当日你陷害兰将军,兰将军没追究你的过错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敢回来!” “奴家那日是鬼迷了心窍才做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王爷和兰将军大人有大量就给奴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苏迎的哭声一阵接一阵,在场的人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要被这个哭声震碎了。 顾浅依实在受不了这个哭声:“苏姑娘先止住哭声,有话起来再说。” “诸位要是不肯原谅奴家,奴家今日便哭死在这里了!” 那些将士虽然经历上次一事对苏迎有了忌惮,但是貌美如花的娇娘子在这里哭了一个时了,他们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顾浅依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无赖,跟街边碰瓷的人一样。 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奴家知道诸位不再相信我,奴家愿意在这里帮诸位清洗脏衣物,不再踏入厨房半步。”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想让慕容瑄拿个主意。 松涛却在此时突然出现,在慕容瑄耳边耳语几句。 慕容瑄深吸一口气,就在顾浅依以为慕容瑄要下令赶走苏迎的时候,慕容瑄开了口: “犯错是人之常情,苏姑娘既然心有悔改之意,便留下来替将士们洗衣,也算是弥补那些过错。” 不仅是在场的将士愣住了,苏迎也愣住了。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再用其他的方法才能再回到军营里,没想到这位看似冷酷的齐王却如此心软,又将她放了回来。 苏迎低头,眼中恶毒的光芒一闪而过。 果真是老天开眼,让她有机会报 仇。 顾浅依心中疑惑,她方才看慕容瑄一脸不耐烦,明显是要赶人的架势,松涛到底跟慕容瑄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慕容瑄随手指了个人:“给苏姑娘腾个地方,然后把脏衣物都给她。” 苏迎装模作样的感激慕容瑄,一边磕头一边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兰将军随我来一趟,我有些安排要找你商议。” 慕容瑄说完,就带着顾浅依离开,其他士兵也纷纷散了。 军帐中,慕容瑄让松涛把方才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過给顾浅依听。 松涛奉慕容瑄的命令去清除军营周围埋伏的凤国暗探,却在途中不小心撞见苏迎和朱凤的士兵交谈。 他目睹那些朱凤国的士兵把苏迎送到天宇国的军帐附近,害怕苏迎跟朱凤国的人勾结,于是立马回来把事情告诉慕容瑄了。 第203章:想王爷纳妾 “是,林之恒无故失踪,到现在还没追查到线索。” “慢慢来,但三次遇刺,一次比一次狠,以后必须提防一些了!” “嗯。”慕容瑄慎重点头,“对了,关于在林子中刺杀我们的那群白衣刺客,本王怀疑……会不会是暗阁?” “不可能!” 慕容瑄才刚说完,顾浅依立刻就否定了。 “为什么不可能?暗阁中人,不就是一袭白衣,招摇过市的杀人吗?” 慕容瑄不大能理解,顾浅依为何如此笃定不是暗阁呢? 明明他们身法过人,衣着白衣,与暗阁的杀手很是相似,夏辰安和林之恒两人又神神秘秘,那些很有可能是从暗阁雇来的杀手。 “暗阁的人,不会接刺杀皇室的任务,否则,将视为违背规矩,逐出暗阁!”顾浅依冷声道。 在游戏里她就是暗阁阁主,这条规矩还是他师傅亲口立下的。 纵使再多银两,暗阁的人都牢记条例,不接和皇室或朝廷有关的任务刺杀王爷这么大的事情,暗阁的人纵使有一百个胆子,恐怕也不敢接 而且暗阁中人虽衣着白衣,但他们穿着很有讲究,要求干练易行动,袖口自然较小。 可顾浅依见射箭的刺客,因袖子过大,甚至暴露了手上的胎记。 想到这里,顾浅依立刻同慕容瑄说:“对了,那日我注意到为首的那个刺客,手上有一个红色弧形胎记,这也许会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慕容瑄轻轻点头,随即直勾勾盯着顾浅依,凤眸透着狡诈的精光。 “这确实是一个线索,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为何如此了解暗阁?你和暗阁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关系?” 顾浅依知道,这只狡诈的狐狸肯定又开始怀疑她了。 她想了想,才说:“我说我和暗阁中人有仇,并和他们交过手,你信吗?” 原本她以为慕容瑄会嘲笑她,却不想这家伙竟然很认真的点头:“信!” 慕容瑄早就知道顾浅依不简单,与暗阁中人结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作为敌人,了解对手也是正常,这样一来,顾浅依就没什么可疑的了。 慕容瑄还没开始吃东西呢,牧元又匆匆来禀报,林之恒今日出宫游玩。 慕容瑄怕漏了什么线索 ,于是决定亲自跟上去看看。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匆匆离去的身影,也没多大食欲,随意吃了一些,便梳妆打扮。 她决定约见一下夏辰安,将玉佩归还给他,顺便也打探一些情况。 进宫太引人注目,所以顾浅依只是在宫外等候,派人去宫里传话,好在夏辰安也没事耽搁,收到传话以后很快就来了。 见顾浅依站在大树上,夏辰安快步迎了上去。 “王妃。” 出于礼貌,顾浅依给夏辰安行礼:“夏皇子。” “无需多礼,倒是王妃昨日遇刺,据说中毒了,不知今日可有好些?” 夏辰安薄唇含笑,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精神。 “劳夏皇子挂念,毒已解,并无大碍!” 说完,顾浅依从袖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凤凰玉佩,交到夏辰安面前:“这是夏皇子遗失的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夏辰安见到玉佩,表情瞬间欣喜,快速伸手接过,细细正反打量。 看到玉佩完好无损,他瞬时松了一口气:“多谢王妃,若不是王妃这玉佩恐怕就无法寻回了。” 夏辰安这句道谢,说的是真心话,顾浅依不仅救了他两次,还替他找回了玉佩,虽说两人立场不同,但这恩情他也不想欠着顾浅依。 只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报答这恩情? “这玉佩,我曾在曲川时见过一模一样的,不知夏皇子可知,玉佩难道还有仿品吗?” 顾浅依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编理由试探夏辰安。 果然夏辰安听了顾浅依的话后,表情有一些吃惊,“不知王妃见到玉佩时,是佩戴在何人身上?” “一个小女孩,难道夏皇子认识那人吗?” 夏辰安这话,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夏辰安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那个小女孩大概多大?” ”五六岁心。” 更辰安心里一惊。 五六岁…… 但他再看顾浅依时,又觉得顾浅依可能是在诈他,因为顾浅依现在不过十五岁,十年前她也才五岁而巴,怎会记得如此清晰? 而且一个五岁的孩童,又怎么会留意玉佩呢? 她肯定是受知情人指使,想要借此来诈出什么线索? 夏辰安也曾怀疑,顾浅依就是自己要 找的人,但他派人调查过,顾浅依是曲川第一首富的孙女,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根本和他要找的人沾不上一点边。 所以,现在夏辰安才怀疑顾浅依 “夏皇子难道认识我所说的那个女孩?” 见夏辰安的表情不太对劲,顾浅依心里大概猜测,夏辰安和自己肯定有着某种关系。 而她十年前无故落水,说不定就和夏辰安有关。 顾浅依甚至怀疑,她是被夏辰安推下水要灭口的人。 夏辰安立刻摇头,“不认识,这玉佩独一无二,而且从小佩戴,你说的应是仿品,我只是好奇仿造玉佩的人是不是与我认识。”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到这玉佩忽然就想起儿时的玩伴,就多问了一些。” 顾浅依觉得今天的试探已经差不多了,再试探下去,万一让夏辰安知道她的身份,恐怕又会再次伸出毒手,要将她灭口。 “王妃大老远来给我送玉佩,要不到宫中喝点茶?”夏辰安也不再多想,一切疑惑还得细查。 ”不必了,昨日因中毒之事没休息好,现在困的不行,我还是先回去吧。”顾浅依婉言拒绝。 “那王妃慢走。” ”告辞。” 见顾浅依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夏展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目送她离开了。 不过,今天这一番谈话,让夏辰安又心生多疑,他决定回府后一定要迅速派人,到顾浅依生存的地方,好好调查一番。 顾浅依也没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万花楼。 她知道经这一试探,夏辰安肯定会派人到曲川去打探情况,所以她也要提前安排好人,到时候给夏辰安演一场戏,看看能不能诈出点其他的消息。 她的身世越来越复杂,看样子,她父母可能与夏采国的皇室结了仇怨,所以才选择让她跟着爷爷长大,父母不知所踪,应该是到外面去逃难了 这一次,顾浅依也是冒着极高的风险,将夏辰安的人引到曲川,恐怕也会给顾暮带来危险,所以她要提前安排暗阁的人,保护好顾暮的安全。 必要之时,她也打算亲自现身暗阁。 为了查明自己身世,她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安排好一切后,顾浅依回了王府。 因为观文大会的原因,锦绣庄的服饰深受富商们喜爱,被预定了大批货物。 顾浅依回到锦绣庄开始操劳起来,而慕容瑄因为要和云风追查刺客的事情,所以锦绣庄的事务他根本没时间祈忌,就全部交给了顾浅依。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观文大会的收尾宫宴。 这次宫宴,主要是送别来参加观文大会的使臣们,所以宫宴的地点设在了明月宫。 届时,皇上还会在宫宴上,给此次观文大会表现优异的参赛选手们奖励。 明月宫换了新的灯笼,点上蜡烛后色彩斑斓,将整座宫殿庄典的十分华丽。 地上也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地毯,直通宫殿内部。 朝廷官员和各使臣已经到齐,大家相互问候,共同议论着此次的观文大会。 现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却在慕容瑄与云风,以及顾浅依三人走进后,霎时安静了。 因为查案的事情,慕容瑄最近都早出晚归,晚上睡眠也不充足,所以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困倦。 但他俊逸的身姿,还是一入门就吸引了在场女眷的目光。 “是王爷和太子,这次观文大会,他们二人可谓是风头出尽!” 要说风头出尽,能少了顾浅依。 “对啊,我原本以为顾小姐一个乡野之人,登不了大雅,谁知……” 虽然这次顾浅依确实在观文大会上一举成名,但此刻面对众人的夸赞,她丝毫不骄傲,依旧从容不迫,缓步落座。 她白衣如旧,面部淡然,眉宇间不染纤尘,让众男子看呆了眼,此等不卑不亢,气质出众的天仙人物,越看越赏心悦目! 更有些公子,看着顾浅依目不转睛,甚至连手上的酒杯都没端稳,洒了一桌子才反应过来。 没一会儿,皇上来了,众人端正坐姿。 一番行礼后,赴宴正式开始。 还是一如既往地跳舞听曲,顾浅依困得想睡觉。 顾浅依刚喝一杯茶提提神,就见林之恒从位置上站起,给皇上敬了一杯酒。 林之恒也不想和皇上卖关子,便直截了当开口:“想必皇上猜到这次观文大会,林农国派出令妹前来参加的原因!, 这下众人就来了精神,就连顾浅依都不困了,好家伙,兜兜 转转那么多天,总算是提到了和亲之事。 皇上目光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知芙蓉公主,可心有所属?” 皇上本身还想着,若是两国真的是诚心诚意和亲,那还不好拒绝,可没想到,林之恒与夏辰安两人野心勃勃,和亲这事恐怕也只是想让两位公主沦为棋子罢了。 同时安插两位公主到云商国,他们的算盘打的真是大呀! 听到皇上直接问这种问题,林芙蓉瞬间红了脸,立刻低下头。 倒是林之恒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其实,王爷长相俊逸,为人大度,而且也尚未纳妾,二人郎才女貌,挺合适的。” 慕容瑄端着茶杯的手停顿在空中过一会儿才轻抿一口放回桌上,林之恒这就相当于是想把他妹妹指婚给慕容瑄呗。 皇上也略微吃惊,不过还是保持端庄的笑容,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也得两情相悦,这事还得看看王爷自己的想法。” 说完,皇上转头看向慕容瑄。 慕容瑄这才慢悠悠起身行礼:“皇上,儿臣只想跟浅依相守一生,恐怕要辜负芙蓉公主一片心意了!” 慕容瑄转脸看向林芙蓉,却见她原本羞红的脸色,此时微微发青,薄唇轻咬。 慕容瑄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林芙蓉啊! 相比林芙蓉,林之恒倒是淡定很多。 “在林农国,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感情嘛,可婚后慢慢培养。” 闻声,台下众人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林农国在退让啊,这一步他们退得挺大了,本身林芙蓉一国公主,远嫁来云商就已不易。 此时林之恒表述,愿意让林芙蓉与其她女子共同侍奉慕容瑄,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吧! 皇上开始为难起来,人家都做这么大让步了,她要是不同意,那岂不是当众打人家的脸? 皇上还没发话,就听慕容瑄继续道:“三皇子所说的是林农国,但在云商,正常都是一夫一妻,很少有一夫多妻,而且本王早就对浅依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若此时,本王答应娶了芙蓉公主,不仅辜负了芙蓉公主的一片心意,也违背了誓言,本王岂不是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第204章:倭寇 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尽是疑惑之情。 “首先,司南也会受到磁铁的影响失去方向。再者,天宇国境内目前还没发现有大量的磁石矿。所以想要使用这个法子,还是一条比较漫长的路。” “本王这便上书给父皇,让他命人寻找开采你所说的磁石矿。” 接下来的几日都相安无事,自从上次倭寇进攻失败之后好几日都没有进攻的迹象。 大家也就放松了几日。但是隐患一直存在,终究是个问题。 东海要塞的中枢炮台一眼望不到边,上面摆满了天宇国目前为止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火炮台。 慕容瑄和浅依站在城墙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王爷,倭寇随时来犯,即使我们每次都能将他们赶走,但是时间一长这也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用于一时,咱们要想个法子永绝后患。” 慕容瑄叹息:“倭寇自前朝就不停骚扰我国边界,百余年下来也未能将他们清除干净。想要在短时间内永绝后患,怕是没那么容易。” “倭寇自东瀛而来,藏于东海之上的小岛,他们既然是一个团伙,就必定有头领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住他们的头领,其他的小喽哕自然好解决。” “浅依的意思是要深入敌人内部?” 慕容瑄皱眉,觉得这个方法有一丝不稳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浅依粲然一笑。 夜晚,难得有几日放松的好日子过,陈广平为了弥补前几日的过错,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开了一桌宴席。看大家这几日都紧张坏了,慕容瑄便也没阻拦,任由他们大吃大喝。 林之恒躲在厨房外面,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一包粉末。 他低着头走进厨房,此时厨房正一片混乱,丝毫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 林之恒趁着伙夫不注意,偷偷将手中的粉末撒入饭菜中,而后转身离开。 宴席散伙之后,众人也都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 陈广平一边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越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 果真是太久没喝酒了,酒量都退了,陈广平心想。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躺在地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扶住了他:“陈将军,您喝多了,小的来扶你回去吧。” 陈广平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压根 管不了那么多:“行……快扶我回去……” 说完,就晕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林之恒,他一早就跟在陈广平身后,就等着手上的人晕过去。林之恒扶着陈广平回到军帐,帐外的守卫见状,问道:“陈将军怎么了?” “没事,陈将军喝多了酒,让我送他回来。” 林之恒压低了嗓子说。 守卫团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于是点点头打开了帐门。 林之恒一进去就将他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你跟那个齐王为伍!假惺惺的狗东西!” 不过还是大事要紧,林之恒急急忙忙地在陈广平身上不断模塑,总算,被他从口袋里找到了一把钥匙。 “慕容瑄,我看你这次能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海上大雾弥漫。慕容瑄缓缓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头痛。 还不等他缓过神来,突然就有小兵敲响了他的房门:“有什么事?” 慕容瑄问道。那名小兵在门外着急地喊:“齐王殿下不好了!倭寇借着海上的大雾偷偷入侵,现在已经快到港口了!” 慕容瑄一听顿时清醒了,立马起身换衣服,“让所有人待命, 准备迎战!”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心想,都说喝酒误事,这点的确不假。 慕容瑄来到炮台之上,几名大将都已经在此聚集了。 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倦意。 他接过陈广平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让港口的守卫暂时后撤,将仓库中的火药搬上来,准备启用炮台。” “未将这就带人去。” 陈广平领命带了几名将士去,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脸色苍白地回来,哆嗦着说:“齐……齐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慕容瑄皱眉:“又怎么了?” “仓库的火药不知为何进了水受了潮,已经全部没用了!” 陈广平说完这句话几乎都要晕过去了,仓库钥匙可是在他身上,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简直是死罪难逃! 慕容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本王去看一眼!” 陈广平立马带着慕容瑄来到储存火药的仓库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旁边这尊黑脸煞神把他剁成肉块! 库房门口一片干净,但是眼尖的慕容瑄却发现几个快要消失的水渍脚印,他不禁有个不好的想法。 他心想,这次火药受潮怕不是无意,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不然,为何干燥的地面上会出现带水的脚印。 慕容瑄看了一圈,发现果然一点能用的火药都没有了。 “陈将军,最快何时能借来火药?”慕容瑄沉着脸问。 “末将已经派人去南城的驻军地界了,快马加鞭也得两个时辰。” 陈广平恨不得把头低到土地里,压根不敢看慕容瑄此刻的表情。 慕容瑄沉吟半晌,“打开关卡的门,本王现在带人先去港口拖住倭寇。你在炮台上守着,一旦火药到了立马点燃炮台。” “殿下,要出去迎战也应该是末将带人去!” 陈广平说道,若不是他失职,现在也不会出这种情况。 “本王对那些炮台不熟悉,不知道如何安排,怕到时帮了倒忙。你好好地守住关卡便是了,本王尽量拖延时间。” 陈广平感动地要落泪了:“是!末将一定不负殿下重任!” 慕容瑄带着身后十万人站在港口上,手中拿着武器,随时准备杀敌。 海上大雾浓密,即使他视力再好,却是一点也看不见。 突然,一支箭矢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直直地插在慕容瑄面前的地上。 第205章:认为王爷失踪 慕容瑄举起剑,下令:“敌人来袭,大家小心!” 顾浅依一觉醒来时港口边已经打的水深火热了,她却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她走出帐篷,看见关卡城墙上站满了人,她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换上衣服冲到城墙上。 陈广平见到顾浅依马不停蹄地冲上来,立马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王爷呢?” 顾浅依看向远处,倭寇与天宇国的士兵打成一团,她在人群中不停搜寻,却没看到慕容瑄的身影。 “王爷出城门迎战了。” 顾浅依不明所以,瞪了陈广平一眼,质问:“为何不使用火炮?难不成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要憋着不用吗?” “回王妃,不是不开启火炮,而是仓库中的火药浸了水,没法使用。末将已经让人去借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些看管仓库的人是怎么看管的为何会出现这种致命性的错误!” 面对顾浅依的咄咄逼问,陈广平的头低的更低了。 要是让王妃知道他一时心软让林之恒去看守仓库,现在还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王妃搞不好会杀了他的。 顾浅依冷静下来,“火药什么时候能到?” 她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就匆匆跑上来,满脸欣喜:“火药借来了!” 顾浅依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赶紧把借来的火药端上来!” 火炮台上的火药很快就安装完毕,陈广平问:“王妃殿下,现在要使用吗?” “得先让王爷他们撤退回来才能使用!” 炮弹不长眼,那都是无差别攻击,顾浅依心想,要是把慕容瑄炸死了,她去哪找新的明君扶持! 那她不就得一辈子困在游戏中了吗! “可是一旦现在打开关卡的门,倭寇也会冲进来的。” 顾浅依万分犹豫,陈广平的话说的没错,但是眼下着实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了! 陈广平小心翼翼地问:“那王妃,咱们是炸,还是不炸?” “炸!但是不炸地上!所有人,把炮台瞄准海上倭寇的船只,把他们的船只炸毁!千万要小心,不要伤到咱们自己的人!” 霎时间炮火纷飞,倭寇一开始仗着炮台没有开启可谓是十分嚣张。 但是眼下炮火声 一响,他们想要撤退,却发现自己的船已经变成碎片了。 此次战争虽说来的突然,但是好在支援迅速,天宇国险胜。 大帐之中,顾浅依坐在位置上,看见松涛和李重锦脸色不甚好看地走进来,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顾浅依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问:“松涛,怎么就你们回来了,王爷呢?” “王妃,王爷他……” 松涛三缄其口,李重锦推了他一把:“慢吞吞的!王爷他失踪了!”顾浅依:“你们确定是失踪,而不是死了?” 顾浅依听后顿时觉得还有希望。 “方才在战场上,王爷在水边与人缠斗在一块。谁知道一颗炮火从天而降砸在王爷身边的船上,王爷也被炮火的余震震落水。我本想去救他,但是却被人缠住脱不开身。” “王妃莫要担心,末将已经派人去寻找了。”陈广平俯身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碎成碎片也要把人带回来。” 听到方才李重锦的话,顾浅依觉得慕容碹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陈广平带着人在港口附近的海域寻找了一整天,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顾浅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害怕慕容痘真的就这样死在战场上了。 李重锦看顾浅依若有所思,便安慰道:“五王妃,没找到齐王殿下兴许是件好事,总比他们直接捞到一具尸体扔到你面前要好吧。” 顾浅依听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想,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松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浅依以为是有慕客瑄的消息了,起身问:”他们找到王爷的人了吗?” 松涛摇头:“暂时还没有王爷的消息。” “那你急匆匆地跑过来作甚?” 顾浅依疑惑:“许多人说军队不可一日无主,他们要林之恒回来当统帅!” 松涛喘着粗气说:“随我去看看。” 顾浅依带着李重锦和松涛来到主帅帐前,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争议声。 “齐王殿下落海失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难不成咱们就要这样一直没有统帅吗?无人指挥,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是啊!林将军虽然上次犯错,但人总有犯错的 时候!他好歹也在东海带了十年兵了,也不比齐王殿下差!” 另一人附和道:“要我说,现下把林将军请回来是最好的选择。齐王不在,难不成要齐王妃带咱们打仗吗?” 顾浅依蓦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笑着问:“怎么,我有什么让诸位觉得我不行的地方吗?” 所有人看到顾浅依进来,顿时噤若寒蝉。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王爷既然被任命到此带领诸位,那这个队里便只能有他一个主将。而且现在王爷只是失踪,并没有死亡,你们就在想着怎么换上新的主将,这,合适吗?” 顾浅依一边来到桌前,一边用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陈广平跳出来解释:“王妃殿下,大家不是那个意思是有些担心日后的战事。” 顾浅依端坐在正中,端起手边的茶:“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王爷不在还有我,就算文家不相信我,那周和风将军的话总能信巴?能三谋划策的人比比皆是,有这个担心的时间还不如去查查为何火药会进水!” “这件事情我已经着人去查了,应该银快就有答素。” 说起这件事,陈广平就莫名心慌。 “那几日没有下雨,为何火药会好端端地进水?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军中何时监管如此不严,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这种重地。这次是侥幸打赢了倭寇,可是若还有下呢?” 顾浅依抬眼, “谁再敢提起更换主将的事情军规处置。” 躲在帐外偷听的林之恒恨恨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怒骂,要不是这个女人多管闲事,他保不准就要坐回原来的位置! “让你爱多管闲事!” 林之恒低声骂了一句。他突然想到什么,奸笑道:“既然这样,你就来替我背这个锅吧。” 夜晚,林之恒蹑手蹑脚地来到火药库,刚准备掏出偷偷配的钥匙打开库门,一道身影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 林之恒大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那人掀开脸上的面軍,赫然露出一张让林之恒吓破了胆的脸。 “齐……齐 王!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失踪了吗?” 林之恒一边后退一边问。 慕容瑄轻轻一笑,“本王要是不失踪,你这个罪魁祸首如何敢来继续作恶?” 林之恒顿时了然,惊道:“你是假的失踪!” “恭喜你,猜对了。” “……” 林之恒方才的一大声尖叫惊醒在附近看守的人,所有的军帐都因为他这一声尖叫而亮起了灯,陈广平生怕军火库又出事,首当其冲就冲了过来。 陈广平一冲进军火库的大门,就看见慕容碹的身影仁立在月光下,他又惊又喜:“齐王殿下!您回来了!” “本王不仅回来了,还替你抓到了个贼人。” 慕容碹将林之恒一脚踹到陈广平面前。 陈广平看着面前一直嗷嗽大叫的林之恒,震惊道:“齐王殿下,这是……” 慕容瑄神色淡漠问:“这件事本王还得问问你!当时是你负责他赶出去的,为何他又会出现在这里?” “咕咚”一声跪下,俯首道:“对不起殿下,他让末将帮他寻个差事,末将一时心软就让他来看守军火库。” “你可知你这一心软害了多少人?若不是他毁坏了火药,那一日也用不着带兵去跟倭寇对抗!” 陈广平磕头说道:“末将只是想着往日情分,却没想到会酿成如此大错!还请齐王殿下责罚!” “自己等会下去领三十大板。” 林之恒听到慕容碹的责罚,抬起头红着眼质问:“慕容瑄,你有什么资格处罚他?” 慕容瑄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之恒,轻蔑一笑:“就凭本王现在是主将!而且,他会挨这些板子还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用尽手断先是害了我妹妹,再是害了我,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林之恒抓住慕容瑄的衣摆,咬牙问。 慕容瑄一脚踹开他,拍拍衣服,一脸嫌弃地说道:“首先,是你妹妹不长眼睛要害本王的妻子,木王不过是让她自食其果罢了。你,跟你妹妹也是一样。” “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卿!你是齐王又如何?只要太子登上皇位,你不也就是废物一个!太子器重我父亲,你现在这般对我,日后我也不会放过你! ” “这些话你留着说给阎王听吧。” 林之恒听到他的话,顿时大惊失色,慌张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我?齐王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卿!你若是私自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本王当然不会杀了你,平白脏了本王的手。但是刑场上的刽子手可不会嫌弃你,私自毁坏火药库,杀了你已经算是放过你了。” 林之恒一边害怕地后退一边睁大眼睛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会命人押你进京,具体事情本王已经写信给父皇了,想必等你到京城的那一日就是你的行刑之日。” 林之恒一听,直接晕了过去。 陈广平斗胆开口说:“殿下若是还信得过我,便让我送他行刑吧。” “心软是件好事,但是也要看在什么事情上心软。若是这一次再出差错,下次被送上刑场的就是你。” 慕容瑄说完,转身离去。 顾浅依正在床上睡得安稳,突然鼻子痒痒的,她吧唧吧唧着嘴:“哎呀,别闹了!” 可是那只手却不肯停下,依旧轻轻地刮着她的鼻子。 顾浅依气的直接坐起来,骂道:“谁在妨碍我睡觉啊!” 待她看清来人之后,直接愣住了。 慕容瑄坐在床头,正支着脑袋一边浅笑一边看着她。 “王……王爷?” 顾浅依难以置信道。 慕容瑄一把抱住顾浅依,在她耳边轻声说:“几日不见,浅依的脾气见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松涛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吗?可有哪里受伤了?” 面对顾浅依的追问,慕容瑄摇摇头:“其实本王当日并没有失踪,而是乔装打扮混进了士兵之中,本王一直都在军队里待着。” 领浅依不解,“为何要这样做?” 慕容瑄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了顾浅依,她了解道:“所以事发那天王爷就知道有人蓄意破坏火药库是吗?” “那几日并没下雨,但是火药库门口却有浅浅的水渍,本王当即就发现不对。” 顾浅依气哼哼地责怪:“王爷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不知道同我说一声,害的我白担心这么久!” “能让浅依担心,本王此举也不算亏。” “……” 第206章:当众行刑 “王爷下次不可这样做了。” 林之恒被处死的事情惊动了整个京城,好歹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却被当众行刑,不少人都围在刑场外看热闹。 几日之后,林府门口挂满白幡,林焱坐在堂中,整个人顿时老了几十岁。 几个和林焱一向交好的太子党朝臣坐在他两侧,纷纷安慰他。 “林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户部侍郎曹阡陌拱手说道。林焱双眼无神,念道:“齐王……又是齐王……” “齐王做事一直都是如此决绝,从不留后路,这么多年也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就算他是齐王又如何?害了我林焱儿子,我不会放过他的!” 林焱将手边的茶盏扫翻在地,红着眼睛说。 “可是齐王毕竟是皇家血脉,若是了他,怕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曹阡陌担心道。 林焱点点头:“是,我动不了齐王,也动不了陛下,但是不是还有他的妻子吗!” “林老是说穆国公家的大小姐?可是那位顾小姐现在跟着齐王一直在东海,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林焱瞥了曹阡陌一眼,冷笑一声:“谁说我要对那个黄毛丫头下手?” 曹阡陌一惊,问:“难道林老指的是穆国公?” “若是陛下知道穆国公有意造反会怎样?” 林焱阴阴一笑。 曹阡陌顿时了然:“微臣听闻,近日贵安坊中出现一能人,擅长仿制东西,且做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曹侍郎,这事就拜托你了,若是做得好,户部尚书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曹阡陌闻言,大喜过望,起身谢道:“那我这便去办,很快就能给林老一个满意的答案。” 慕容瑄收到白聆风寄来的密信,信中还附带了一样东西,正是青枫岛与太子暗中勾结研制的火铳。 “这就是古代的火器吗?” 顾浅依拿起火铳端详了一会,觉得有些好奇。 “白岛主说,这是他偷偷拿来的,青枫岛上有一 处基地,里面都是这个东西。” “看来咱们得立马把倭寇清缴完毕,才好亲自前往青枫岛探查情况。” 顾浅依心想,以太子那个脾性,不被抓个正着是不会承认自己干过这档子事儿的。 慕容瑄拿出一处地图说:“这是我上次从倭寇船上偷下来的东西,他们似乎隐藏在一个名叫玉兰岛的小岛上。” “那叫陈广平将军过来问问吧。” 陈广平被叫来慕客珀的帐中,他看了一眼图,面露难色:“王爷怕是不知道,这玉兰岛附近的海域十分诡异,不仅司南会在那里失去方向,就连船在那里也会莫名沉下去。” 顾浅依皱眉:“竟有此等诡异的事情?” “是的,我们早前也曾想过要找到倭寇老巢将他们杀干净,但是却被那片奇怪的海域阻挡在远处,根本靠近不了玉兰岛。” “司南失灵,想必跟倭寇拥有的那些磁石有关系。可是船只下沉,这要怎么解释?” 慕容瑄不解,看向顾浅依。 顾浅依觉得这题简直超纲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过这种情况。 大海又不是沼泽,船只怎么会说沉就沉呢? “末将说个事情,殿下若是不相信就当故事听听就罢了。” “我们上次船只被吸引时之所以怀上东滴人有什么奇怪的秘术,这个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奇门妙法?”顾浅依好奇道。 “相传东瀛有一个无相大师,出自东濠一个阴阳师世家,最擅长的就是阴阳秘法。而玉兰岛周国的那片奇怪海域,据说就跟他有关。有传言,无相大师就坐镇在玉兰岛上。” 陈广平说的如此严肃,慕容瑄也不好不信,“所以东瀛人能平安度过那片海域,但我们不行,就是这个原因?” 陈广平害怕地点点头。 “可是我仔细观察过,东瀛人的船都是木制的,咱们的船中却装有精铁,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顾浅依提出疑问。 “我们之前也试 过用普通的木舟过去,结果木舟也沉了下去。”陈广平解释道。 帐内顿时沉寂下来,顾浅依低头沉思。 她心想,这样一听,那些东瀛人的确有些邪门。 她盯着桌上的纸张,脑子里不断搜索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一阵风扫来,将桌上的纸张吹散,顾浅依突然从那些纸张里看到了一个答案。 “我知道有一种木头,它放进海里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去,就是听起来不太好听。” 顾浅依挠挠头。 慕容瑄问:“什么木头?” “棺木。” 陈广平看着粗狂,实则胆子极小,一张脸都吓白了:“王妃您是在开玩笑吗?棺木这个东西多不吉利!” 顾浅依也是之前在某个纪录片上看到的:虽然听上去是不太吉利,但是试一试也未尝不可。上好的棺木必然有绝佳的防水性,而目棺木的材质能让它在水中漂浮,兴许这就是到玉兰岛的唯一办法。” “难不成那些东瀛人的船都是用棺木造的?” 陈广平光是想想就要浑身发抖了。 “棺椁多选楠木打造,看来咱们得用楠木打造一艘船试试了。要是真的成功了,就能上岛去把那个什么大师抓回来问个清楚了。”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慕容瑄点点头:“此法可行。” “齐王殿下,末将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先告退了。” 陈广平刚想转身离去,就被顾浅依叫住,她笑着说:“陈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既然没法拒绝,陈广平只好苦着脸同意:“末将这就去办。” 京城中,顾天裔正在家中庭院里浇花,下人忽来报,说林焱来拜访。 顾天裔出门迎接,“林大人,许久未见,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林某不过想找顾大人叙一叙罢了,没有什么要事。” 林焱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句:“这边请。” 国公府的前厅中,顾天裔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林焱,“我这国公府着实没什么好东西,林 大人勿要嫌弃。” 林焱轻抿一口杯中的茶:“上好的正山小种,就连宫里都没几份,没想到能在国公这里喝到。” 虽说顾天裔多年不参朝堂事了,但是那点直觉还是有的。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林焱总不会是因为无聊才来到国公府的。 这样一想,顾天裔頓时警惕了起来。 他呵呵笑着:“这些还是今年我那大女儿浅依送我的,直放着没舍得喝。” “哼哼,林某当真羡慕国公,能与儿女共享天伦之乐。不像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焱盯着顾天裔说道。 顾天裔拱手:“林大人节哀。” 林焱放下茶杯,质问:“国公当真不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所谓何事?” 林炎纵横官场多年,早就形成一股不怒自威气势,但是顾天裔作为穆国公也不是吃素的。 顾天裔不解道:“我顾家可是有人做什么错事,惹怒了林大人?” “我林某哪敢过问穆国公的错事!只是有笔账,小辈做了林某不好找小辈算账,只好记到老辈的头上了。” 林焱今日来尽是说些前言不搭后语让顾天裔听不懂的话,他向来和这个大理寺卿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就要找他算账了? “恕顾某不懂林大人话中的意思。” 林焱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没关系,穆国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语罢,便转身离去,留顾天裔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离开穆国公府后,林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唤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问:“让你放的东西放好了吗?” “回大人,小的已经把东西放在顾家的院子里了,就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行了,回去等着领赏吧。” 林焱说完,暗自对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个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侍卫取了性命。 几日之后又一大事震惊京城,许久不问朝事的穆国公居然私藏皇帝的玉玺,意图谋反! 好在大理寺脚林焱及早 发现,皇帝下令将顾天裔打入大理寺监牢,命大理寺严查此事。 而远在东海的顾浅依还没收到消息,仍旧在海边跟慕容瑄散步。 周和风一路小跑来到海边,“两位殿下!出大事了!” 顾浅依尚不知情,“是又有贼人来犯?” “王妃殿下,这次不是倭寇!而是您家出事了!” 周和风急的脸都红了。 “周将军你别开玩笑了,我父亲早就不参加朝会了,怎么可能会出事。” 顾浅依以为是周和风和将士玩游戏,输了骗她。 周和风急的直跳脚,“大理寺脚前几日带人搜查穆国公府,结果在院子中搜出了仿制的玉篮!林焱状告国公意图谋反,陛下一气之下把国公打入大牢了!” 顾浅依愣住了,手中刚捡来的贝壳没拿稳掉到地上,她难以置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王妃您还是赶回京城看看吧!若是等大理寺拍桌定案,怕是整个穆国公府都要被抄了!” “为什么会这样……” 顾浅依一时之间脚软没站稳,倒了下去,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慕容瑄蹙眉说:“国公他老人家不问政事多年,他位高权重,若是想要谋反早就谋反了,林焱……怕是此事有阴谋。” “周将军给我备马,我要回京!父亲他肯定是被奸人诬陷的!” 顾浅依想到面容慈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心中一阵慌乱。 慕容瑄将顾浅依扶正了,正色道:“浅依,本王知道国公肯定是被诬陷的,但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父皇最恨谋反之事,若是你没有证据,父皇是不会放过国公他老人家的。” “证据……对!证据!我要回京城收集证据!” 慕容瑄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浅依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叹叹气说:“本王派松涛跟你一同回京,若是大理寺真的断定了国公谋反,本王一定会保住你的。” 顾浅依神色坚定:“有我在一天,顾家就绝对不会出事。” 第209章:王爷中毒 他对慕容瑄说道:“王爷,前方就是玉兰岛了,很快就要进入那片奇怪的海域了。” 前南海面上淡淡的雾气氤氲,“让人把船放下来。” 一群侍卫把船放入海中,慕容瑄跳入那小船上:“本王这就载着这条船去前方看一下,你们拿绳子绑住本王,若是发生事故便立马拉绳子。” “是。” 慕容瑄划着小舟往深蓝色的海域过去,陈广平一群人紧张地站在甲板上观望。 小舟进入深色的海域,并没有下沉,慕容瑄大喜过望,刚准备划船回去时,船渐渐地下沉了。 小舟下沉的迅速,以至于慕容瑄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半个身子没入海中了。 “王爷!” 陈广平见状大叫。 他急忙让拉着绳子的士兵拽绳子:“快点!你们用点力!一定要把王爷拽回来!” 慕容瑄胸口以下的部分都已经沉入海中,很快,他就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了。 “将军!不行啊!咱们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拽不动!” 一名将士大声说。 陈广平急红了眼:“拿出你们小时候吃奶的力气!若是救不回王爷,全都跟着他一起跳海!”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入了拽绳子的队伍。 士兵们一个个拽的脸红脖子粗,可是,慕容瑄还是在陈广平的目光中沉入海底。 绳 子猛地一松,一堆人顿时摔倒。 陈广平迅速收回绳子,可是只看见上面有个被割断的口,再看向茫茫大海,一点慕容瑄的身影都没有。 顾浅依正在账中写字,看到陈广平进来,“今日实验效果怎么样?” 陈广平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当着顾浅依的面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王妃!都是末将的错!” “你何错之有?” 顾浅依被吓了一跳。 “末将不该让王爷尊贵之躯去乘那船!若是当时上船的人是我,现在沉进海里也就是我!” 顾浅依手中的笔掉到地上,她捂着嘴问:“你……你什么意思?王爷他……” “那船一开始好端端地在海面上浮着,谁知道突然一下就沉下去了!等末将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爷大半个身子都在海里了。” 陈广平一边悔恨地吹着地面一边说道。 顾浅依听后,直接晕了过去。 等顾浅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围了一圈人,每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脸着急。 松涛看到顾浅依醒来,立马关心道:“王妃您没事儿吧?" “我这是怎么了?” 顾浅依迷迷糊糊的。 “医师说了,您是最近来回奔波太累了,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心神不宁导致晕厥。” 顾浅依清醒过来,猛地坐起:“ 有王爷的消息没有?” 陈广平别过头:“末将已经派人去玉兰岛附近搜索了,但是那个地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王妃您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上一次落海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是这一次落入那种奇怪的地方,怕是回天乏力了。 顾浅依听后,立马抱着被子落泪。 一群人一直看着她,顾浅依伤心了一会也就哭不出来了,她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思考这次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她的想法出错了吗?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顾浅依换好衣服之后走出来,对陈广平说道:“陈将军,带我去造船的地方,让我看下那些木头。” 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想要查清楚慕容瑄落海的原因,还要从那艘小舟查起。 “王妃请随我来。” 陈广平带着顾浅依来到之前工人们造船的地方,角落里还堆放着不少剩余的废料。 她捡起来一看,顿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皱起了眉头。 “王爷可能就在附近。” “浅依。” 慕容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且完好无损。 顾浅依松了一口气:“王爷,你没事吧!” “无事,我们先进宫。” 宫内,为了庆祝慕容瑄平安归来,皇上与他们一起喝酒。 然而慕容瑄喝酒之后—— “王爷!” 顾浅依心 里一颤,下意识向前快速扶住慕容瑄。 林之恒目瞪口呆,向后退了两步。 哐当! 酒杯落地的声音响起,慕容瑄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眼前视线一黑,晕了过去。 “王爷!” 周围的人吓得手忙脚乱。 松涛见状,快步赶了过来,“王爷,王爷!” “酒里有毒!” 顾浅依说着,一个冷眼扫向林之恒,她这杀气凛然的目光,让林之恒心跳都慢了一拍。 “来人!抓住下毒之人!” 虽说林之恒是一国皇子,可是现在松涛已经顾不上了,毕竟慕容瑄是喝了他的酒以后才中毒的,所以松涛立刻下令让侍卫将林之恒逮捕。 “快,将王爷扶到房里!” 顾浅依心急如焚,转身对两个侍卫吩咐。 那两个侍卫迅速将慕容瑄扶起:“叫林御医,带着他的药箱速度前来!” 松涛吩咐一声,跟上顾浅依的步伐。 “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竟敢当众下毒,林焱的人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好说,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三皇子干的,说不定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众人面面相觑,林之恒现在已经被绑住,正押在门口等候。 林芙蓉和林焱的使臣们也被侍卫团团围住,没有命令他们不得擅自行动。 几人将慕容瑄扶到明月宫一间素净的 客房中,侍卫把慕容瑄放平后,顾浅依立刻探他的脉搏,也用银针给他试了毒。 “这是到毒,片刻不能耽拥了,准备帕子和几支蜡烛点燃,端一盆清水,速度一些!” 顾浅依着急的说完,立刻拔出银针,找准穴位便直接扎下。 “按照王妃的吩咐,立刻去办!”松涛催促着。 丫鬟侍卫们快速行动,准备蜡烛和清水。 顾浅依拔出几根银针,然后让人脱去慕容瑄的衣服。 帮忙脱衣的是侍卫,丫鬟们全部被松涛赶出去了。 接着,慕容瑄背对上方趴下,顾浅依捏紧银针在蜡烛上烘烤过后,给慕容瑄扎针,对着银针催动内力。 当她拔出银针时,紫色的血水便顺着伤口渗出。 顾浅依立刻清洗帕子给慕容瑄擦去血水,然后继续扎针。 “王爷,王爷怎么样了? 明德皇帝的声音传来,她听闻慕容瑄中毒之事,吓得从座位上惊跳起,立刻赶来。 松涛迅速关了门,出去安慰明德皇帝:“皇上别担心,娇娇已经在给王爷解毒了,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发生中毒事件?" 明德皇帝愁眉苦脸在门外等侯,希望慕容瑄不要有什么事情。 “皇上,有人无视云商律法,几次三番陷害王爷,此事不能再姑息了!” 第210章:查下毒之人 陈广平捏紧了拳头,他注意到刚刚那一杯毒酒是林之恒要给顾浅依喝的,但没想到却被慕容瑄挡了,阴差阳错中毒的也就成了慕容瑄。 “连朕的儿子都载陷害!找死!” 明德皇帝重重拍在柱子上,然后与陈广平二人快速到明月宫宫宴现场。 现场除了林焱众人、松涛、以及丫鬟和侍卫,其他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已经散去。 “参见皇上!” 众人见到明德皇帝气势汹汹出来,立刻行礼! “究竟怎么回事儿?”明德皇帝阴沉着脸。 “皇上,是林林之恒,他本来给顾浅依的毒酒,却被王爷喝了去,结果喝下他的毒酒,王爷立刻吐血晕倒!” 古弦思向明德皇帝告状,她早就看林之恒与林芙蓉二人不爽,却不想林之恒居然敢在众目睽暌之下给慕容瑄下毒! 林御医也将他刚刚验过的两个杯子和银针端到明德皇帝面前。 “参见明德皇帝,这两个杯子,老臣已经查验过了,三皇子所饮的那个杯子并无毒,但王爷这个杯子却有剧毒!” 明德皇帝闻言,霎时眼中闪过两丝狠光:“三皇子,这件事情还请你务必给朕一个交代,不然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 林之恒作为当事人,现在被众人质问,他却毫不慌乱,只是眉头微鉞 “皇上,这件事情绝对是误会!下毒的另有其人,恐怕这人心怀不轨,想要借此来引起林家与云商国两国争端!” “三皇子这意思,究竟要表达什么?难道这毒不是三皇子下的吗?”陈广平怒视着林之恒。 若不是陈广平知道,林之恒来云商国居心不良,他可能就信了林之恒的说辞。 “既然毒不是三皇子所下,那又是何人所为?”明德皇帝问道。 “我这次代表林家前来,是想加强两国的友谊与交易,并不是来引起纷争的。而且这么多人看着,给王爷下毒,愚蠢又明显,恐怕没有人会干,所以绝对是有人栽赃于我!” “三皇子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这是三皇子带来的酒,而且经林御医查探,王爷饮下的那杯酒确实是毒酒倒是三皇子这一杯没有任何问题那就说明毒是下在杯子上! 第211章:王爷危在旦夕 顾浅依捡起其中一块废料:“我虽然对木头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丝楠木吧!金丝楠木会泛着淡淡的金光,而这个木头这么普通。” 陈广平接过一看,不解道:“可是末将上次询问时,负责采购的人说这些木头都是统一从云贵运来的,绝不会出错。” “把说这话的人给我叫过来。” 顾浅依坐回帐中等着陈广平带人来,松涛询问:“王妃可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 “我想,或许不是我的方法不管用,而是有人对木头动了手脚,所以木头造出来的船才会出事。” 顾浅依正色的回答。 “难不成是有人想谋害王爷?” “那人想做什么我暂且不知道,只是王爷现在的确危在旦夕。我虽然现在一时半会想不到办法救王爷,但是找出罪魁祸首还是可以的。” 陈广平一脸难色地进来,顾浅依见他并没有人,于是问:“陈将军,我让你找的人呢?” 陈广平回答:“禀王妃,那人失踪了!末将问过跟他同住的人,说是从今天一大早起就没见过他的人。末将四处找了下,也没找见。” 顾浅依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人不见了就说明有鬼,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什么来历?” “负责这件事的是一个叫唐荆的男子,十年前他被倭寇杀了全家,危急关头被林之恒救了回来。林之恒见他家只剩他一个活口了,怕他被倭寇杀,于是把他带回了军中,给了他一个采购的活做,这一干就是十余年。” 陈广平将详细情况一一道来。 “你说他是被林之恒救下来的?” 顾浅依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陈广平点头:“是的,唐荆为了报答林之恒,这多年一直都留在军中没走。林之恒有什么吩咐,他都会做的最好。” “我知道了,你去找个会识木头的人来,看看那堆木头有什么古怪。 ” 陈广平走后,松涛问:“王妃是怀疑那个唐荆想谋害王爷?” “一个人想要报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顾浅依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可是林之恒的死纯粹是他自己作的,这个怎么能算在王爷头上呢?”松涛愤愤道。 “总有些拎不明白的人,一味地认为自己的救命思人不会是坏人。林之恒是被王爷判以罪名处死的,唐荆当然要想法设法替林之恒报仇。” 顾浅依沉着脸。 松涛啐了一口:“要是找到此人我必要把他打醒!” 陈广平很快从城里找了个老木匠,老木匠拿那堆废料只看了一眼:“禀诸位大人,这里头的确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没错。” 正当顾浅依疑惑时,老工匠继续说:“但这些木头里面还有一些是下等的榆木!只是被刷上了涂料,所以外观看起来跟金丝楠木没有区别。可是只要仔细看一下木头上面的纹路,就能发现不同之处。” “唐荆这个混小子!居然敢骗我说里面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看我不把他抓回来胖揍一顿!” 陈广平气得将手边的桌子砍成了两半。老工匠被请走之后,顾浅依说道:“王爷可有消息了?” 一问到这个,陈广平顿时就泄了气:“派出去搜索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是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咱们也不敢进那片奇怪的海域,生怕一去不复返。” 茫茫大海里找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顾浅依神色越发忧虑,松涛安慰道:“王爷福大命大,就连护国寺的和尚都说王爷是长命百岁之人,王妃无需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顾浅依思索片刻:“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上岛,说不定王爷就在那玉兰岛上呢。” 玉兰岛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顾浅依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上面。 “王妃 可有什么新的法子?”陈广平问。 “陈将军再去买一些上好的金丝楠木,造成小舟。这次你全程监督,不能再出差错。做好了之后带着小舟出海,放一只动物在上头试试,看看能不能成。” 顾浅依属实烦恼,若是有飞机之类的就好了现在就不用烦恼怎么渡海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慕容疸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顾浅依终于奈不住日思夜想,病倒了。 松涛请来医师给顾浅依开了一副药,让她日日服药,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了。 失踪已久的唐荆躲在暗中,紧紧捏着手中的佩:“林将军,慕容碹已经死了,您的仇也报了一半了,接下来,就是齐王妃了。等他们两个都死了,将军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松涛替生病的顾浅依处理事情,只好把给送药的事情暂时交给李重锦。李重锦则端着厨房煎好的药进军帐:“王妃殿下,喝药了。” 顾浅依端着碗,光是闻一闻就觉得难以下咽,“这个药闻起来怎么一日比一日还苦了?” “良药苦口,王妃还是赶紧喝吧。” 顾浅依刚准备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李重锦就突然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喝:“你干什么?" 顾浅依一脸疑惑。李重锦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顾浅依不要说话:“王妃先别喝,这药有问题。” 顾浅依只好愣在那里不说话。 李重锦将药倒入一旁的花盆中,清了清嗓子:“王妃您喝完了便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军帐外响起一点点难以捕捉的脚步声,李重锦竖着耳朵听了又听之后,才把碗放下,松了一口气。 “小重锦,这是演哪一出啊?”顾浅依不解道。 “您这药里被人掺了东西,所有闻起来才会特别苦,松涛之前应该没闻出来。方才我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想必就是下药之人在外面偷听。” 李重 锦顿了顿接着:“王妃这药里不知掺了什么,再喝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顾浅依听后不禁皱眉,思索的问:“是何人想要害我?” “恐怕害您的人跟害王爷的人是同个。” 顾浅依顿时想到了一个嫌疑人,挑眉:你是说那个失踪的唐荆?” 李重锦露出少有的精干:“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王妃若是想要抓住他就得先顺着他的剧本演下去。” 依:“你是说装病?” 顾浅依问道,演戏什么的,她最会了。 “我一会先带着药渣去城中的药铺问一下,看看这药喝久了会有什么症状。” 顾浅依夸奖:“小重锦,难得见你这般聪明!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好法子。” 李重锦嘿嘿一笑:“那不是跟您待久了学会的吗?我先去城中的药铺了,王妃您先休息吧。” 顾浅依一觉醒来,李重锦已经带着答案回来了。 “这么说,这个药若是喝的时间长了,我便会神志不清、疯疯癞癞,甚至可能永远昏迷?” 顾浅依震惊,竟然有人对她下此狠手。 李重锦点点头:“所以王妃只要装出这个样子便好了。” 三日之后,王妃昏迷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齐王失踪,生死不明,齐王妃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 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都人心惶惶,不知情的松涛紧张地直跳脚,“医师,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医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王妃这病来的奇怪,老朽看王妃脉象平稳,似乎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可是王妃自昨晚睡下,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怎么都叫不醒1要是再这么睡下去,没病死都会饿死。” “这个还需再观察几日,若是王妃还曾醒来,再来找老朽一次。老朽这里先开张方,看看王妃喝下之后能否转醒。” “那医师这边请。” 医师很快就开好方子, 李重锦从松涛手里抢过单子:“王妃的药就交给我吧!” 松涛无奈,只好让李重锦去熬药:“那你抓药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抓错了,到时候喝出事来就完了。” 偷偷躲在角落里的唐荆听到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今晚了,齐王妃,今晚你就去陪林大人吧。那样,他在黄泉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夜晚,守在帐外的将士正偷懒打着瞌睡。 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越过守门的将士,悄悄溜进帐中。 唐荆把刀举过头顶,一边笑着一边张大了眼睛说道阿荆:“齐王记,去死吧!” 早有准备的顾浅依猛地睁开眼,对着唐荆道:“站住别动!” 唐荆的手脚顿时失了控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动不了。 门外扮成守门将士的李重锦来到帐中,一边打着哈哈把唐荆绑起来,一边说道:“他再不来我真的要睡着了。” “绑好了人就赶紧把松涛他们叫来吧。”顾浅依吩咐道。 被绑在椅子上的唐荆显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瞳孔骤缩,张大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在睡梦中的松涛和陈广平等人莫名被叫来,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松涛看着眼前无事发生的顾浅依,满脸的震惊:“王妃您身体好了?那个医师的药竟然这么管用?!” “我一直都是好的,之前昏迷不过是我装出来的。骗了你们大家,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顾浅依笑着解释。 松涛还在独自反应,陈广平揉了揉睡眼,难以置信:“唐荆?为何你会在这里?” 唐荆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李重锦说道:“这个人想要害王妃,在王妃的药中下了药,可惜被我发现了。我便和王妃商量着,想了装病这个办法抓住幕后凶手。” 唐荆这才开口,呸了一声:“什么幕后凶手!这个女人和齐王才是凶手!他们两是杀害林将军的凶手!” 第212章:王爷平安回来 “唐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就连王爷和王妃都敢害!”陈广平怒骂道。 “自打这两人来了军中,军中就一日都没有消停过!林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唐荆大吼着:“你们现在居然为了这些害死林将军的杀人凶手说话,你们不配留在这里。” “林之恒再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他亲手害死了一群曾经为他拼命的兄弟,王爷只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 若是放在一段时间前,陈广平也是和唐荆一深深信任着林之恒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才发现,人是会变的。 “我呸!肯定是齐王拿钱收买了你,你才会在这里帮他说话!” 顾浅依在一边听得直犯图,忍不住打断:“你既然这么信任林之恒,他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死?” 唐荆听后愣了一下,而后怒吼:“我若是死了谁替林将军报仇?” “是你信任的林将军在大风暴的日子私自带兵出海,害的几万人命丧大海;是你信任的林将军毁坏火药库中的火药,让咱们用不了炮台,非得出去跟倭寇兵刃相向。干这些破事儿的都是你嘴中的林将军,不惜一切给他擦屁股的却是我们家王爷。” 顾浅依瞟了唐荆一眼,顿了顿,接着道:“要不是我们家王爷,你那位林将军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给他陪葬的人都不计其数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追随的人吗?” 唐荆一边摇头,一边难以置信:“不可能!肯定是你在骗我!林将军把这些兄弟都当亲人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李重锦撇撇嘴:“他就是干了这些事儿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砍头!” 这句话无疑大.大刺激了唐荆的心灵,他叫道:“将军他被砍头,肯定是因为齐王想要他的军队,将军才会因此而死的!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顾浅依有些好奇:“真不知道林之恒这个人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她一点林之恒的好都没感受到,他们整个林家都找不到几个好人! “你们这群人,根本不知道 将军私下里做过多少好事!你们这群人,不配提他!” 十年前,唐荆一家被倭寇杀死。不仅是他家,他还有很多邻居的家里也是如此。 是林之恒给了他们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供他们吃穿,还给他们提供工作,闽城十年来被保护的良好无损,许多百姓都把林将军当作恩人看待。 陈广平回想起过往,不禁热泪盈眶:“他当年的确做过许多好事,救过许多人。” 唐荆啜泣着说:“若不是齐王到来,整个军队都会安安稳稳的,林将军也不会死。若不是你们处处相逼,林将军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顾浅依摇摇头:“人都是会变的,十年前他是那样,不代表他十年后也会是那个样子。” 权利不论放在什么东西,都是把双刃剑。 “你们杀了我吧,我好下去给林将军做伴。” 唐荆已经放弃求生的希望了,瘫在椅子上等死。 “你虽然犯下大罪,但是罪不至死我暂时不杀你,但若是王爷不幸离世,我便把你一同杀了陪葬,这是你罪有应得。” 顾浅依冷然的说。 “王妃,我这便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陈广平说完,带着被捆成粽子的唐荆离开。 唐荆被关在一个离海很近的监牢中,狱卒端着饭扔到他面前:“起来吃饭了!” 饿了许久的唐荆抓起面前的饭疯狂往嘴里塞,丝毫没吃出那丝甜味之中掺杂的古怪苦味,他吃完碗中的所有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渐渐的,他仿佛看到了幻觉。 监牢的门缓缓打开,唐荆好似看到林之恒站在门外,他爬起来大叫:“林将军!您回来了!” 门外的林之恒点点头:本将军回来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地方的,跟着本将军来吧。” 唐荆一脸欢喜地跟着林之恒来到海边,林之不停朝海里走,他也跟着往里走,很快,海水没过了他的头,冒出一串小气泡,便再也没了人。 一道身影从海里窜出来,那人脱下衣服拧干了身上的水,渐行渐远。 ”什么?你说大牢被劫了,唐荆死了?” 顾浅依难以置信。 陈广平回答 :”据今日看守大牢的人说,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再醒过来之后唐荆的人就没了。末将派兄弟们搜了一会,最后在海边找到了唐荆的尸体,是淹死的。” 顾浅依“啧”了一声,疑惑的蹙眉:“好端端地怎么会淹死了?" “验尸的件作说,唐荆生前服用了大量的致幻药物。狱卒也在他的牢房中找到了一包用了一半的药粉,应该是他自己服下想要自杀的。” 顾浅依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绝不是自杀! 若真是服药自杀,大牢被劫一事又该怎么说? 陈广平见顾浅依不说话,接着说:“大牢被劫应当只是不长眼的人想闹事,结果不小心把唐荆放出去了。他吃了毒药产生幻觉,不小心落海才淹死的。” 这只是陈广平的猜想,但是倒也说得过去。 唐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顾浅依也懒得为其烦恼,“那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吧。” “末将还有一事要禀告……” 陈广平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退推门而入的李重锦打断,他问:“陈将军是有什么关于王爷的消息吗?” 顾浅依见李重锦一身湿漉漉的,“小重锦,你这是上哪去玩了?弄得浑身都是水!” 李重锦挠挠头:“我本想下海抓点海鲜尝尝,结果游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赶紧去换身干的衣裳吧。” “不着急,我想听听陈将军有什么要汇报的。” 被李重锦这么一提醒,陈广平才想起来自己话没说话,立马接着所:“是这样的,咱们的人在玉兰岛不远处拿望远镜观察了几日,似乎有人在岛上看到了齐王殿下的身影!” 顾浅依一听,拍桌而起,脸上露出惊喜:“你说的这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距离不够,看得不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齐王殿下。” 这已经是这么多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顾浅依听后只觉得顿时又有了希望。 “让他们继续守在那里观察,一旦有消息立马汇报给我!” 顾浅依话音刚落,松涛就一脸笑意地走进来:“王妃,不用了,王爷他 已经平安归来了。” 衣衫褴楼褛的慕容瑄看到顾浅依像一只兔子一朝他冲来,不免有些想笑,张开双臂接住了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王爷,这么多日,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顾浅依泪眼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慕客疸。 “本王听说浅依担心的病倒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站在一旁被当做空气的白聆风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亲热了,咱们能不能坐下说点正事。” 顾浅依顿时脸一红,瞪了白聆风一眼,“流风兄请随我来。” “那日本王不幸沉入水中,却无意中触动了海底的什么机关,突然掀起的大浪把本王拍到岸上,本王一睁眼便看到白岛主站在我面前。” 顾浅依问:“士兵说在玉兰岛上看见了王爷您的身影,莫非你们二人这几日都是在玉兰岛上度过的?” 第213章:太子谋害王爷 慕容恒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安插的眼线寄来密信:“若不是有这个眼线在,怕是又要让慕容瑄那小子立功了!哼!既然被本宫知道了他的安排,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太子爷,此次齐王出征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若是错失了这个机会,日后想要杀他就难了。” 顾婉容站在一旁提议道。 “本宫当然知道啊,还用你一个妇道人家说!本宫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自从上次顾婉容的孩子被皇帝抱走了,慕容恒越发看这个妻子不顺眼,甚至都动过休妻的念头。 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知道他这么多秘密,若是放走了恐怕要酿成大祸,他便把心中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顾婉容强颜欢笑:“容儿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方法,殿下可要听一听?” 慕容恒摆摆手:“有话赶紧说!” “这抗倭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若是王殿下被倭寇杀死了,那可怨不得谁,太子只需把齐王的计划传给倭寇,剩下的事情便不用您动手了。” 慕容恒细想了一下,觉得顾婉客这个计划也算可行,他犹豫道:“可是这算得上是通敌叛国了,若是被慕容瑄那小子发现,他肯定又要到父皇面前参本宫一本了!” “臣妾又没说让太子爷您亲自去传消息,青枫岛这么多人供您差遣,您随便找几个喽哕去不就成了?" 慕容恒摩挲着下巴:“若是慕容瑄死在了海上,那朝中便再也没人与本宫作对。他一死,朝中大小事都得落在本宫身上,父皇肯定会收回流放的旨意,召本宫回京。” 顾婉容福了福身子:“是呀,树倒猢狲散。一旦齐王死了,朝中那些齐王党的人也会分崩离析,届时太子爷您就没有烦恼了。” “难得你有个好主意,去,帮我找几个青枫岛的人来。” 顾婉容很快就从外面带了几个青年回来,那些青年一个个被绳子绑着,脸上尽是不服气。 侍卫将几人推倒在地,狠狠地将他们的头压下去。 其中为首的一个穿着蓝衫的青年叫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这里可不是你们的皇宫,说绑人就绑人!” “你们住手,让他们抬起头说话。” 慕容恒不紧不慢地吩咐。 侍卫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几个青年纷纷抬起头,目光中有疑惑也有不忿。 “本宫记得你,你是那个经常跟在李岛主身边的人,叫……叫……” 慕容恒指着那个蓝衫青年半天也说不出名字。 “回太子,小的名叫李青阳。” 李青阳虽然不是很想回答慕容恒的问题,但是碍于压迫,又不得不开口回答。 “你方才说这里不是皇宫,本宫不随意绑人,但为何本宫记得,李岛主可是说过,这岛上的一切人和东西都供本宫使用。” 慕客恒冷笑一声,满脸的得意。 李青阳恨得暗中直咬牙,面上还要装作平静,无奈的说:“既然是岛主的意思,那咱们也只能服从命令任凭差遣。” 慕容恒将信封扔到几人面前:“本宫要你们扮成倭寇,将这封信上的消息一字不落地传到玉兰岛那些倭寇耳中,听明白了吗?” 李青阳捡起地上的信封看了一眼后,震惊了:“可是这是东海军的抗倭计划啊!” 慕容恒拍桌怒道:“让你们去你们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是你们不肯,本宫只好杀了你们,换下一批人了。” 他当然知道这封信是什么,如果不是,他还不必这么折腾呢。 “这里可是青枫岛,您就算是太子也不可随意杀人啊!” 李青阳没想到太子脱口而出竟是这样的话。 “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用得着你在这里说教?本宫看你们 这样子是不想做了,既然如此,便把这些人拖出去杀了吧,他们的家人也一个都别放过!” 自从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失踪了,李青阳早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1这些跟他一起被抓来的朋友也是无辜的! 李青阳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们做!” “本宫知道你们青枫岛的人有办法去到玉兰岛,尽快把事情做完,本宫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做。” 李青阳带着身后的人脚步沉重地离开。 夜晚,他们乔装打扮之后熟门熟路地穿过海底墓中的隧道去到玉兰岛上,倭寇的大营中火光阵阵,巡逻的士兵一刻也没停歇过。 扮作倭寇模样的李青阳熟练地用东瀛话大叫:“不好办了!不好了!前方有消息传来!” 巡逻的东瀛士兵收到消息之后立马赶过来:“有什么消息?” “中原军队准备明日过海,从岛的另一边上来,包围我们!” 李青阳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用东瀛话翻炒一遍的信递过去。 巡逻的将士看了李青阳一眼,疑感的问:“你是哪个小队里的人?为什么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这位将军,我是最近新来的,所以您没有见过我。” 李青阳紧张的手心冒汗。 那个将士一直盯着青阳看,看了好一会才松口:“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这封信我拿去呈给大师看。” 李青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了完成慕容恒的任务,他还是将这封信上的内容传给了岛上不少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玉兰岛上都知道了慕容瑄的计划。 而此刻东海水军却浑然不知,一个个都在想着明天直接把倭寇老巢端了。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再帮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便放过你。” 慕容恒势在必得的倚在在榻上。 这么多次了,他终于要成功了! “太子殿下请吩咐。” 尽管知道这是助纣为虐,李青阳却不得不答应慕容恒的每个要求,谁让他全家人的性命都被太子拿捏在手上! 慕容恒拍拍手,顾婉容从一旁端出一张画像。 李青阳接过画像看了几眼,不知道太子这是要他做什么。 “记住这个人的脸,明日他也会出在船上,帮我杀了他。” 李青阳吓得手上的画像掉到了地上,他问:“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呢?岛主可曾知晓太子殿下您的吩咐?” “就算是你们岛主在这里,他也得听我的!” 慕容恒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对新岛主还是有些忌惮的。 第214章:刺杀王爷 雾气被风吹散,数十只倭寇的船将天宇国的包围在内。 “倭寇怎么会知道咱们的计划?咱们都还没上岛就被他们包围了!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成?咱们商量了这么久的计划都被他们知道了!” 陈广平难以置信。 “他们有没有通天的本事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咱们队里有细作!” 慕容瑄当然不会跟陈广平一样觉得这是倭寇用什么奇怪的方法算出来的,他只用稍稍一想就能猜到恐怕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计划。 陈广平先是一愣,再是气道:“啊?若真是如此,应当抓出来军法处置!” “找细作的事情得等咱们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如何解决了面前这批人,再冲上岛去端了这帮倭寇。” 白黔风和李重锦也从舱内跑出来,看见四周的场景,不由得震惊了。 白聆风哑然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岛主先别愣着了,还是赶紧把剑拔出来吧!” 慕容瑄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剑。 李重锦听闻也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武器。 倭寇一声令下,所有人便二话不说地冲上天宇国的船只,两军交战,场面一度混乱。 慕容瑄解决完眼前一个又一个倭寇,正当他准备找个地方放出信号弹请求支援的时候,一堆人围住了他。其中一人蒙着面不由分说地便朝慕容瑄刺去,剑剑都刺向要害,很明显是要取慕容瑄的性命。 “你们不是倭寇!你们是何人?” 慕容瑄一边闪躲一边皱眉问。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直朝着慕容瑄刺去。 对方人数众多,他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不知被从哪来的一剑划伤手臂,一道深深的伤口立马显露他手臂上。 慕容瑄按住伤口,后退几步:“看你们这武功路数和身形,与东瀛人大不相符,究竟是何人让你们来杀本王?” 那人手中动作一顿:“你是天宇国的王爷?” 慕容瑄比他更震惊,反问:“既然你都不认识本王?你为何要杀本王?” “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身,得罪了。” 与慕容瑄纠缠 在一起的正是乔装打扮的李青阳,他以为慕容恒要他杀的是一个将军之类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王爷! 慕容瑄无奈之下只好和他们打成一团,他趁李青阳一个不注意,一剑刺向他腰间。 李青阳堪堪躲过,但是一块玉佩从他衣服里面掉出来,在甲板上不停滚动。 最终,王佩滚到了不远处的李重锦面前。 李青阳下意识便停手,目光跟着那块玉佩不停变换,最后,跟李重锦疑惑地目光撞上了。 “青阳?” 李重锦捡起玉佩,看着远处有些呆滞的李青阳,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少主?” 李青阳也没想到,他跟失踪已久的少主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相遇。 慕容瑄捂着伤口,疼的有些冒冷汗。 没想到打来打去,要杀他的人居然是李重锦的朋友! 他们这一伙人还真是相似,都爱对朋友的朋友下手! “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还对齐王殿下下手了?” 李重锦来到李青阳面前,不明所以。 李青阳收回剑,把慕容恒的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慕容瑄冷笑:“本王还当是谁这么心急的要本王的性命,原来是本王的兄长。” 李青阳行了一礼:“方才胃犯了,还请齐王殿下怒罪。” 现在甲板上有些乱,你们且随我进船舱里说话。” 慕容瑄说完,带着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青阳,你说如今岛上是我大哥权,那我父亲他身体怎么样了?” 李重锦着急地问。 李青阳疑惑:“少主你不知道老岛主已经去世了吗?” “你说什么?” 李重锦有些难以置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句话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他最爱的父亲死了,他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就在少主你失踪之后,老岛主的病就一天比一天严重。我本想出岛找到你,却被大少爷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去。 突然有一天,太子来到了青枫岛,紧接着第二天老岛主就去世了。我觉得有古怪,想看看遗体可是不仅没看成,反倒被 大少爷打了一顿。” 李青阳想到这些事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慕容瑄打断了他们:“所以现在太子是住在青枫岛上?” 李青阳点点头:“自打太子来了之后,青枫岛便多了许多陌生人,不停地在后山搞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还不让人靠近。 我为了打探少主的消息,便日日跟在大少爷身边。结果昨日太子绑了我的家人朋友,逼迫我们帮他做事,我们不得已才来的。” “太子让你们做什么事情?” “他不知从哪得来东海水军的计划他让我们假扮成倭寇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玉兰岛上那些倭寇。然后第二个计划,就是要我来刺杀您。” 李青阳如实回答。 李重锦还在一旁沉浸在父亲的死中无法自拔,脸上尽是悲痛之情。 这幕后凶手知道了,慕容瑄回去调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李青阳来到李重锦面前,微微蹲下身:“少主,还请您一定要跟我们回去啊!大少爷他和太子勾结,把青枫岛弄得一团乱,不少人都在盼望着您回去啊!”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父亲也离我而去,我就算回了岛上也是被大哥一刀砍死的命!” 李重锦拼命摇头:“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老岛主留下来的那么多东西可都是属于您的啊!” “青阳你就别劝我了,没了父亲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就算回去了也对付不了大哥。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少主好了!” 李青阳被李重锦的一番言论气到了:“少主!难道你就不想调查老岛主是怎么死的吗?” 李重锦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父亲的死有什么隐情?” “老岛主病了这么些年了都没事是那太子一来他便离世了,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李青阳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家少主的智商堪忧:“你是说,是太子害死了我父亲?” 李重锦擦干眼泪:“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的事情还是得少主您亲自回岛查看。但是我敢肯定,老岛主的死跟大少爷还有太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李青阳说的信誓旦旦也不像是假话, 李重锦犹豫了一会:“既然这样,我会找个机会回去的。” “太子如此大费周章置本王于死地实在是高看本王了。你既然是帮太子做事的,不妨留在本王身边,好让本王手中有证据可以戳破太子的恶行。” 白送上门的人证,慕容瑄怎么可能不要。 李青阳有些为难:“可是我的家人都在太子手上,若是我不回岛上,怕是我的父母要惨遭太子毒手了。” “你如果愿意待缴清倭寇之后跟本王回一趟京城,本王当然有办法救下你的父母。” “我当然愿意!不止是我,我的这些朋友也都乐意!我们早已不想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青枫岛,只希望齐王殿下能说到做到。” 李青阳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他们也都纷纷点头。 慕容瑄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先帮本王把倭寇缴清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回去再商议。” 有了青枫岛这些能打能干的青年,还有看到慕容瑄发信号之后迅速赶来的援兵,很快倭寇就被打散了。 天宇国也趁此机会上了玉兰岛,谁知岛上的人远远看见战况不对,一早就收拾好东西乘船逃跑。 自此,倭寇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边慕容瑄带着军队凯旋而归,另一边慕容恒却是满面愁容。 青枫岛上,慕客恒着急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耐烦的问:“那群小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青枫岛的人,若是在他手上说没就没,他也的确不好跟李重允交代。 “太子爷稍安勿躁,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而且,齐王又不是寻常人等,想要他的命自然得费些劲。”顾婉容安慰道。 太子左等右等没等回来李青阳等人,倒是等来了青枫岛的岛主李重允! 李重允手上拿着一封信,扔到太子面前,质问:“太子殿下可否跟在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恒捡起信封一看,发现是李青阳寄来的信。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他不想帮太子做些杀人放火之事,所以决定 离开青枫岛不再回来。 “这……” 慕容恒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李青阳等人,那是我青枫岛上的精干!太子殿下调用他们之前为何不同在下说一声?没了李青阳,谁来造您要的那些火器,您居然让他去刺杀齐王殿下!这可是大罪!还好失败了,不然我们如何担得起!” 李重允黑着脸怒斥。 “不过是几个人罢了,李岛主何必如此动怒。再说了,他们几人不是没成功吗?齐王没死自然就没什么罪过可言。” 慕容恒尝试安抚着。 “太子说的轻松!当今能制造火器的本就没有几个人,偌大的青枫岛上会制作火器的也就只有李青阳一人伙罢了!好端端的人说走就走,这对太子您,对整个青枫岛的损失都是巨大啊!” 如果不是出于身份阻碍,李重允都会直接给面前的慕容恒来一拳。 但是对面毕竟是太子,他不好下此狠手。 慕容恒开始有些不耐烦,摆手:“实在不行,本宫拨一些人来青枫岛便是了。” 李重九愤怒的甩袖:“既然太子有此能耐,想必也没有什么用得上我青枫岛的地方!既然如此,在下与太子的盟约便当场解除好了!” 他与太子本就是利用关系,太子利用他暗中研制火器,他利用太子登上岛主的位置。 既然现下他已经是岛主了,也就没必要继续维持和太子的利益关系了! 慕容恒一听,急眼了,忙赔笑:“李岛主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宫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李岛主的,咱们这个约定岂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毁掉。” 若是他真与青枫岛撕破脸,他前两年做的事情可都要付诸东流了! 损失一大批武器不说,更是少了一份在江湖上的倚仗啊! “在下看太子并非诚心与在下合作还是另觅他处吧。太子还请收拾一下东西,在下这就送您离开青枫岛。” “李岛主……” 还不等慕容恒说完话,李重允人都已经走远了。 青枫岛的小厮走进来:“太子殿下,您的东西岛主已经吩咐我们收拾好了,还请尽快动身。” 第216章:王爷受重伤 “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你家主子也恨极了齐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你主子也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究竟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是太子的人?”沈琼紧张地望向四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你给你的唐兄弟报仇。” 听到能给唐荆报仇,沈琼下意识就同意:“有什么方法你尽管说!就算是同归尽我也不会放过齐王的!” “齐王受伤了,他用的药中有一个拿青色瓶子装的药。你把我给你的这个药掺入他的那瓶药中,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四肢瘫痪,从此变成废人一个。” 一个白色的瓷瓶不知从何处滚来,最终停在沈琼脚边。 沈琼捡起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只要能给唐兄弟报仇我就在所不辞!多谢阁下鼎力相助!” “别多想,帮你是因为我也想要齐王的命。切记,一定是青色瓶子的药。” 那人说完这句话,任凭沈琼再怎么大喊大叫,都再也没有声音了。 夜晚,顾浅依帮慕容瑄上药,“王爷,试下重锦给您的药吧。” 都说是上好的金疮药了,用了之后肯定比这些普通的药要好的快一些。 “用吧,好 的快一些咱们也好赶紧前往青枫岛。” 顾浅依拿起那个青色的瓶子,从里面倒了药粉到慕容瑄的伤口上,接着包扎了一下,两个人就互道晚安睡觉了。 第二日,顾浅依拆开绷带,却看见慕容瑄的伤口不仅没好,反而有些发紫。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个晚上没见好反倒变严重了?”顾浅依满脸疑惑。 “兴许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注意,压到伤口了,再说,药物哪有那么快起效,浅依不必着急。” “可是……” “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吧。” 顾浅依想说,这个伤口的狰狞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压到了啊! 一桌人围在一起吃早饭,原本是其乐融融的场景,可是美好却突然被打破了。 慕容瑄拿着筷子,想要伸手夹面前的菜。 第217章:踹门 慕容瑄虚弱地声音从里面传来,他问:“浅依你怎么回来了?” “周将军跟我说您下午根本没跟他在一起,您究竟是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顾浅依着急地想踹门,但是踹了一脚发现门一丝动静都没有,她的脚却疼的感觉要肿起来了! 这时,李重锦随后赶来,问:“王妃您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先别管这些了,小重锦,帮我把门瑞开!” 慕容瑄都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李重锦就飞身一脚把门踹倒在地。 顾浅依冲进房中,见慕容瑄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 他的两只手就像假肢一样垂在身体两边,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 “王爷,您的手这是怎么了?”顾浅依坐在床边问。 见瞒不住了,慕容瑄只好坦白:“从早上起木王的手便失去了力气,一开始只是左手,可是下午本王一觉醒来就连右手也失去了力气。” 他不想让顾浅依担心,所以想瞒着她,可是却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 顾浅依有些无助地看着慕容瑄垂在两边的双手。 她转头对李重锦吩咐:“小重锦,帮我去闽城里一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好的医师寻来!” “我这就去!” “浅依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失去双臂罢了。” 慕容瑄看见顾浅依流泪,想要伸手替她擦拭泪水,却想起自己的双手都已经没用了。 “王爷,没了双臂,您以后如何拿的起剑?” “拿不起便不拿了,大不了以后在家做个闲散王爷,跟老五老六一样天天吃喝玩乐就行了。” 顾浅依听后心想,若真让那个草包太子上位这个国家算是完了! 她擦了擦眼泪:“等医师来了听听医师怎么说吧。” 奔重锦果真是用了神速带来了一名医师,那医师被他绑在马背上,颠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医师扎了自己一针才清醒过来,给慕容瑄做了个全身检查后:“禀王 妃,齐王殿下这个症状看上去像是中了一种名叫蚀骨散的毒。现在只是双手失去力气,若是再不医治很快毒发全身,四肢都会瘫痪。” “既然如此,还请医师赶紧救治,需要什么我立马让人准备!” 顾浅依听后,大惊失色。 医师摇头:“王妃有所不知,这蚀骨散乃是从药谷传出来的毒药,也只有药谷的人才会解,寻常的医师根本解不开。” “你说的可是东海之上那个药谷?” “正是。药谷之中出来的毒药,十之八.九都只有他们药谷的人能解,怒在下无能为力,还请王妃另寻高就吧。” 送走药师之后,顾浅依将慕容瑄哄睡着了个人独自坐在院中惆怅。 突然顾浅依想到弦思正是从药谷出来的,只要去京城请她来救治便好了! 顾浅依横冲直撞地冲到马厩,跟李重锦撞正着。 李重锦坐在地上,揉了揉被顾浅依撞痛的额头:“王妃大晚上为何四处乱跑,我的头都要被王妃您撞破了!" “小重锦,帮我照顾好王爷,我现在要去京城请一个药谷的朋友来救治,他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闽城中买药了!” 顾浅依满脸的匆忙。 “王妃您还有药谷来的朋友?”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么多了,王爷的病拖不得,我得走了。” 顾浅依说完,随手牵了一匹马,消失在夜色中。 沈琼坐在房内,听闻齐王病重的消息,他满脸笑意地呢喃:“唐兄弟,我替你报仇了!很快那齐王就会被我的毒药毒死,到时候你的大仇就得报了。” 他细细调试着桌上的各种药粉,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我怎么可能只让他变成一个没手没的废物呢!他杀了你,他就应该偿命才是し。唐兄弟你再等等,很快齐王就会下去陪你了。” 沈琼专心致志地调配毒药,一道声音突然在房中响起,“那齐王妃已经知道毒药的来源了,此刻已经前往京城找 人来医治齐王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配毒。” “是你!”沈琼一惊。 “只要齐王妃找到了医师,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不说,搞不好还会被她查出来这是你干的。到时候你的小命都不保,更别说给你的兄弟报仇了。” 沈琼听闻,顿时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齐王妃何时离开的?” 他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他这次一定要了齐王的命!千万不能让那个齐王妃破坏了他的计划。 “她才走了半个时辰不到,你沿着闽城之的那条小路追上去就能在她入京之前拦下她她身边没带侍卫,我借你一些人拿去对付她。” 那人说完,便有一群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但还是多谢阁下助我一臂之力!” “行了快去吧,不然等齐王妃进了京城就没有那么好拦了。” 顾浅依不顾山路崎岖,选择走了镖局才走的小路,加上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第二日晚上的时候来到了京郊。 眼看着京城就在面前了,顾浅依也有些撑不住了,下马靠着树坐了一会。 “齐王妃,可算让我找着你了!” 沈琼带着一匹人马一直追在顾浅依身后,本以为要追不上了,没想到这齐王妃居然停下脚步休息了。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顾浅依警惕地站起来。 “我不过一个普通人,哪里敢劳烦齐王起记挂?还有什么疑问,等下了地狱去问阎王吧!”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沈琼周围的人就一哄而上,她只能不停闪躲,心中后悔没带个侍卫一起出来。 她的能力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万一她没能量了,还有被控制的可能。 顾浅依只好放弃使用超能力控制的想法,转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四处闪躲。 顾浅依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在脑中思考在哪见过沈琼,终于,她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你是东海驻军中的医师对不 对?” 沈琼示意黑衣人暂停一会,他笑道:“齐王妃真是好记性,连我这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都能记得。”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取我性命?”顾浅依不解。 “是,您是齐王妃,当然不记得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死活。我的好兄弟唐荆无缘无故地死在齐王手下,难道我替他报仇不应该吗?”沈琼质问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浅依终于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来意了,“唐荆是自己服用了毒药之后不小心落水身亡的,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沈琼怒吼:“你胡说!唐兄弟他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好好地服毒!你为了维护齐王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第219章:不管世事 “这里头是上好的金疮药没错,但里面被有心之人参入了蚀骨散。”古弦思拿着药仔细端详着:“蚀骨散无色无味,又与金疮药的颜色没差别,二位没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幕后凶手我也已经知道了,只是这药不是你们药谷独有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顾浅依问。 紧接着,她将自己在京郊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瑄听话关切地询问:“浅依可有受伤?”慕容瑄听话关切地看着她。 顾浅依摇摇头:“那倒没有。” “药谷向来不管世事,岛上弟子也不会随意出岛,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为何这里会出现药谷的药。或许只有等我回到岛上,问清最近是否有人出谷,才能给两位一个答案。” 古弦思说完起身离开,送走古弦思之后,顾浅依这才如实告知:“其实那日我在京郊被截杀时,遇到了凤清双,是他救了我。” 慕容瑄心生疑惑,“朱凤国的四皇子日日在天宇国国都附近待着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我也觉得此事很奇怪,但是问他他只说他觉得那里环境好就在那里住下了。” 这个借口虽然听着蹩脚,但是又很像那么一回事。 “本王已经让松涛前去朱凤国调查了,听闻最近朱凤国有些动荡,或许跟凤清双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皱眉问:“松涛一个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早年也去过朱凤国,对那边也算得上熟悉。若是真的出了事,本王会立马派边境的人去接应。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太子想要隐藏的证据,然后回京。” 顾浅依点点头。 此时满是蛛网与灰尘的房间里,顾婉容正对着镜子梳妆。 她今日心情难得好,一边描眉还一边哼着小曲。 小月一边把簪子递上去一边问:“小姐今日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自从上次小姐跟着太子出海回来心情一直阴晴不定,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就被她摔了。 小月许 久没见自家小姐露出笑容了,今日真的难得一见。 “小月你一会陪我去个地方,把我带来的那些嫁妆都带上。” 顾婉容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小月一愣,“小姐要嫁妆做什么?” 顾婉容转头瞪了小月一眼,“让你带着就带着,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去给我把东西准备好!” 小月捧着嫁妆跟顾婉容来到街上一个当铺,她震惊道:“小姐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些都卖掉吧?” 顾婉容给了小月一巴掌,“一个贱婢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赶紧跟上来。” 两人见到店中,当铺老板问:“这位夫人可是要典当物品?咱当铺可是整个闽城最实在的了!” “老板你看看,这些东西能当多少银子?” 顾婉容把嫁妆放到桌上。 老板一个个细看过去,最后说:“夫人你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东西,但是也就只能当个一万两白银了,您觉得怎么样?” 顾婉容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就赶紧帮我换成白银吧!” 很快,老板就将万两白银的银票送到顾婉容手上,她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出店里。 小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说给你听也无妨。齐王正在暗中调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知道了最近都十分忧愁。我若是能私下帮太子爷解决了齐王,太子爷日后必定不会再看低我。” 第220章:王爷眼睛受伤 顾婉容正坐在房中给太子捶腿,慕容恒奇怪的问:“老二最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子爷,齐王没动静不是更好吗?您希望他一直咬着你不放?” 顾婉容心想,肯定是自己花的钱有了效果,齐王一家现在估计连性命都难保。 “那倒也不是,只是老二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自打来了东海就一直在私下调查本王,为何会好端端地就收手?” 慕容恒始终想不明白。 “说不准是齐王自己出了什么事儿呢!总之他既然不追着太子爷您了,也不必再管他,徒增烦恼。”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异动,紧接着家仆接二连三的叫声响起。 慕容恒皱眉:“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一天天吵得本宫不能安生。” 顾婉容将门拉开一条缝,只见外面一名黑衣人抓住一名家丁的脖子问:“这个院子的主人现在在哪?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他们二人的性命。” 家丁怕死地指了指顾婉容的方向。 顾婉容害怕地忙关上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太子爷不好了,有刺客要来取我们二人的命!” 慕容恒吓得脸色一变:“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要我们二人的命?难不成是老二花钱找人干的?" 顾婉容认出了其中一人,她当日见过! 那人说有人花钱杀她和太子,难不成是她买凶杀人被齐王知道了,齐王花了更多的钱来报复了? “这… …” 顾婉容不敢说实话。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跑?” 慕容恒心想,还好他早就留有一手,生怕慕容瑄对他出手,所以特意让人在这个破烂的府邸挖了一条密道。 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黑衣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人问:“二位还想往哪跑?” 慕容恒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那群黑衣问:“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可是天宇国的太子!你们胆敢对本宫动手!” 那黑衣人不屑:“管你是太子还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今日也得把命留下!” “你们这些草民!等本宫回到京城一定要你们好看!” 慕容恒的话听得顾婉容直摇头,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回京城了,居然还要威胁人家! “你方才说你是太子?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太子?” 慕容恒慌慌张张地掏出自己的令牌:“这是东宫的令牌,你们若是肯放本宫一命本宫就将这令牌送给你们!” 虽然说这是太子的象征,偌大的皇宫也就只有他有。 但此刻很明显保命要紧,这令牌还是等脱离了危险再想办法赎回来吧! “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给你们一日的时间逃跑。一日之后再被我等抓到,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的慕容恒和顾婉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跑的飞快,一点仪容姿态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地下黑市 中,白聆风端着一箱金条放到黑市老板面前。 “这位客人您的任务我们已经派人去执行了,但是保守客人信息是我们的原则,怒我们不能透露。” “这里是报酬,你们有你们的原则我不便多说。但是我要那幕后之人不得安生,终日活在惶恐之中。” 老板打开箱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五十根金条:“客人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心竭力地满足。” 几日之后,慕容瑄已经能熟悉黑暗中生活了,古弦思认为也是时候带他们回药谷疗伤了。 船只一停,慕容瑄听到一阵喧闹,他问:“是到目的地了吗?” 古弦思跳到岸上,将昏迷不醒的顾浅依抱起:“是的,我早前写信给了谷里,谷主知晓事情已经派人来迎接我们了。” 慕容瑄一边摸索着一边上岸,“劳烦思思姑娘了。” 岸上,一名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朝古弦思招手,“小师妹。” 古弦思看到她之后大喊了一句:“寒烟师姐。” 慕容瑄抱着顾浅依,古弦思带着他来到女子面前介绍:“师姐这两位是我朋友,分别是天宇国的齐王殿下和齐王妃。齐王殿下,这位是我大师姐,名叫古寒烟。” 还不等慕容瑄伸出手,一双芊芊细手就自己摸了上来。 古寒烟一脸花痴地看着慕容瑄,“没想到齐王殿下居然如此年轻俊美,我是药谷的大师姐,也是思思的姐姐,叫我寒烟就好。” 慕容瑄“寒烟姑娘你好...... 慕容瑄默默地把手抽回来。 若是他看得见,就会发现古寒烟此刻正用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猛兽看到了食物,恨不得下一秒就生吞活剥的那种。 “师姐,住处安排好了吗?齐王殿下身体还未痊愈,还需要休息。” 古弦思将古寒烟拉到自己身边。 古寒烟这才从花痴中走出来,“早就安排人打扫好了,这边请。” 慕容瑄和顾浅依被安排在药谷一个无人的角落,古弦思说这种安静的环境对养伤有好处。 第221章:浅依脱离游戏 “请进。” 慕容瑄的话音落下,就见古寒烟端着婀娜的体态缓缓走进来,一身轻纱薄幔,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请问寒烟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慕容瑄扶着床站了起来。 古寒烟见状立马去搀扶慕容瑄,却被他甩开,只好尴尬道:“师父他老人家说想为二位办一场酒宴,欢迎两位远道而来。” “劳烦谷主了,本王一定准时到场。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寒烟姑娘可以离开了。” 古寒烟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脚底一软,“不经意”间倒入慕容瑄怀中。 见慕容瑄没有反应,她咬着唇娇笑:“哎呀,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注意,无意冒犯齐王殿下!” “既然无意冒犯下次就注意一点!” 慕容瑄反应迅速地推开古寒烟。 古寒烟还未反应过来,人就摔到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王爷……” 慕容瑄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古寒烟的那一套他见多了,他心中侥幸,还好他的夫人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又要生出不少事端。 “本王一向不喜与外人接触,无意犯,还请见谅。” 古寒烟没想到慕容瑄对她竟然一点反应都 没有,气得直跺脚,而这些都被顾浅依听到。 顾浅依一边偷笑一边心想,让你没事往有妇之夫怀里撞,撞到钢铁上了吧! 古寒烟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偷偷靠近慕容瑄,问:“王爷,是不是寒烟哪里惹您不高兴了,为何要将寒烟推开?” 慕容瑄冷冷说:“你自打进了这个房间,就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 顾浅依听见他的回答顿时捧腹大笑,她没想到慕容瑄的嘴竟然如此会说,骂起人来都不吐脏字的。 古寒烟表情一僵,“王爷不喜欢寒烟吗?” 要知道她的美貌可是药谷里数一数二的,药谷中的男弟子除了她那个大师兄以外,哪个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可是集美貌与智慧一体的药谷大师姐。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222章:下药 “可是再不连接上我就有可能要被海冲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主人想要逞强,把能量用光了呢!我只能尽量帮主人控制游戏内海水的运动,让海水不打到岸上,避免主人你被冲走。” ……这是什么破烂游戏! 顾浅依刚骂完,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一样,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她渐渐感受到一点颠簸,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那具身体里了! “恭喜主人,短路的电路刚才自行修复好了,您又可以继续游戏了!” 小叮叮欢喜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 顾浅依心想,这游戏还真是欠骂啊! 居然骂两句就好了! 顾浅依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四名弟子一跳,四个人顿时将她扔在地上。 “我们不是有意的,都是大师姐让我们这样做的啊!” 还不等顾浅依问什么,小胖子就已经抱着头全盘托出了。 顾浅依被摔得屁股痛,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我们……我们也是怕你误会是我们四个人出主意干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你们那个大师姐干的了,带我去找她,我要好好跟她算算账!听说今晚你们谷主开宴请王爷,快带我去。” 哼! 此仇不报非君子。 四个人只是普通的弟子,光是听到齐王妃这个名号就怕的要死。 若不是一开始顾浅依是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四个人断然不敢帮古寒烟做这档子事! 小“王妃您跟我们这边来。” 小胖子赔笑道。 而宴会上,古寒烟掐准机会端着酒杯来到慕容瑄面前。 慕容瑄只能凭感觉觉到面前有人,以为是谷中来敬酒的弟子是问:“敢问是哪位?” 古寒烟福了福身子:“王爷,是我。” 慕容瑄听到她的声音就默默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冷声道:“寒烟姑娘有什么事?” 古寒烟营造出一腔歉意:“寒烟自知下午冒犯了王爷,所以特意来敬酒谢罪,还希望王 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寒烟这一回。” 毕竟是要在人家的地盘上久住,慕容瑄也不好拂了古寒烟的面子,于是再次端起酒杯跟她碰杯。 古寒烟趁着碰杯的时候手指微微一动,一些粉末便从她指甲盖里掉落到慕容瑄的酒杯中。她看着面前的人把杯中酒饮尽,这才放心。 “多谢王爷饶怒,寒烟先告退了。” 古寒烟得意地端着酒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视着慕容瑄的一举一动。 很快,慕容瑄就觉得自己的体内升起一丝燥热,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的身体越发滚烫,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冉冉升起。 看慕容瑄脸色过于红润,古槐问:“齐王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瑄跌跌撞撞地起身:“谷主,本王方才饮多了酒,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辞了。” “齐王既然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 古槐说着,点了身边两名弟子,让他们护送慕容瑄离开。 古寒烟见状,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慕容瑄离开后没多久,古寒烟就起身:“师父,我今日也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古槐一个人喝酒喝得正起劲,无暇顾及那么多,随口说道:“走吧走吧。” 古寒烟熟门熟路,自然比一个瞎子走的要快。 她赶在慕容瑄回来之前来到那间屋子,换上放在床上的顾浅依的衣服。 门外有动静响起,有弟子问:“齐王殿下,可要我去帮您煮一碗醒酒汤?” 慕容瑄的声音响起,“不必了,你们先回去吧,本王休息一会便可以了。” 古寒烟激动地躺在床上,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就算慕容瑄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娶她了! 至于感情,她可以等嫁过去慢慢培养嘛! 慕容瑄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里,他摸索着来到床边,将脸浸入了床边的脸盆中。 冰冷的水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他催动浑身的内力想要将体内那股燥热压下去。 古寒烟心有不满,她可不能让自己 的计划在这里终止啊! 她悄悄地往床边移了移,衣服的有科无意中赠到了慕容瑄的手。 那是顾浅依最爱用的云锦料子,慕容瑄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身上穿的也是这种料子的衣服。 慕容瑄顿时没控制住自己,抱住床上的古寒烟,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呢喃:“浅依……” 古寒烟已经感觉到慕容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慕容瑄顿时清醒。 顾浅依喘着粗气说:“可算被我赶上了!” “浅依你醒了?你为何会在那里?那床上这个又是谁?” 慕容瑄听到顾浅依的声音时一惊,顿时清醒过来,放开了怀中的古寒烟。 “王爷,这个女人让人扒了我的外衣,还让人把我丢到海边去!我若是再晚来一步,咱们齐王府上就要多一个妾了!” 顾浅依怒目的瞪着床上的古寒烟。 “齐王妃……怎么可能?你怎么醒了?”古寒烟难以置信 “是你?!” 慕容瑄听出古寒烟的声音,立马起身,站的远远的。 顾浅依叉着腰:“我醒了难道还要跟你打报告吗?要不是我醒的及时,现在你们俩都已经共赴巫山云雨之巅了!” 慕容瑄急忙解释:“不是的,浅依,我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你。” 古寒烟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齐王妃,这是王爷的私事,你也要管吗?” 还不等顾浅依说话,慕容瑄就先开口:“闭嘴!给我滚出去!本王的事就是浅依的事情,我们俩既是夫妻,就没有你我之分!” 顾浅依得意地看着古寒烟,“还不走?难不成要我请你离开?你若是真要我请我也十分乐意,怕就怕到时候你那些师弟师妹都知道你大半夜勾引王爷的事情了!” “王爷……” 古寒烟不甘心地看向慕容瑄。 “你别盯着王爷看,王爷他现在看不见。” 古寒烟不搭理顾浅依,扯着慕容瑄的袖子:“王爷,寒烟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 入你王府,做你的妾室!” 顾浅依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今日才第一次见面,谈什么真心喜欢。” “浅依,你就这样看着她缠着本王不放?”慕容瑄有些气。 他现在本就浑身燥热,被古寒烟的话搞得更烦躁,一刀捅死她的心都有了! 顾浅依朝着古寒烟大叫一声:“别动!” 古寒烟的四肢立马就不受她自己控制,她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王爷你看到了,这个女人会妖法啊!” “给我离开房间!” 顾浅依笑嘻嘻地看着古寒烟四肢僵硬地走出房间。 “你快让我停下!不然等明日一早便禀告师父,让他将你们二人赶出去!” 古寒烟吓的花容失色。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停下了。” 第223章:比不上齐王 她做这么多可是为了那位齐王殿下! 眼前这个二师兄虽然人好,但是除此之外哪都比不上齐王! 她做了这么多事居然便宜面前这个人! “我平日里很少研究那些情药,谈何解药。” 其实夏容纯的房中有一瓶解药,但他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能浪费! 事已至此,古寒烟也只好放弃抵抗了,默默流下两行清泪,任由夏容纯摆布。 “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顾浅依一夜无眠,此刻正躺在外面的院子里晒太阳打瞌睡,几名弟子进来的声音将她吵醒。 那几名弟子小声议论:“你们知道吗,今早我看见大师姐从夏师兄房间里走出来,身子虚的随时都要被风吹倒了。” “我也听说了!我今日一早就看到夏师兄带了不少东西去谷主那里,看样子,是准备跟谷主提亲了!” 这些话落在顾浅依耳中,她心想,这古寒烟还挺会玩的,刚被一个男人赶出房门,转头就去了另一个男人那里。 几名弟子停在顾浅依面前,为首的弟子说:“打扰王妃了,谷主让我等来请两位前去摘星楼,说是要查看一下齐王殿下的病症。” 顾浅依睁开眼:“知道了,多谢告知,我与王爷马上就去。” 她叫醒了慕容瑄,两人一起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药谷最高处的摘星楼。 “王爷这病好治,只需要老朽准备几味材料就可以。但是,刚治好的时候可能会看的不太清楚,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有劳谷主了。”慕容瑄 谢道。 古槐眼珠一转溜:“只是这有一事,老朽想听一下王爷的意见。” “谷主尽管说。” 顾浅依看古槐一直看向自己,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老朽看齐王殿下年纪轻轻,却只有王妃一个妻子,可有过纳妾的打算?老朽并非故意过问王爷私事,只是老朽已经年过古稀,可是还有个女儿没人照顾有些着急罢了。” 古槐乐呵呵地说。 顾浅依瞪了慕容瑄一眼,心想,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都有人介绍对象。 古槐身边的古弦思还傻傻没反应过来:“师父,您早上不是才答应了二师兄要把师姐嫁给他吗?怎么现在又到齐王殿 古槐气道:“老朽说的那是你师姐!说的是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癞癫的找不见人,但凡你有你师姐半分温柔贤淑,现在早就嫁出去了!" “那个古寒烟哪里温柔贤淑了……”顾浅依低头嘀咕了一句。 古弦思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说道:“嫁人有什么好的?我还想在师父您老人家面前多服侍些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