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柯学世界当五人组幼驯染》 1、第 1 章 【你孤独吗?】 【你想交朋友吗?】 【你需要友情吗?】 【如果需要的话,就来玩吧——《幼驯染》,一款跨时代的虚拟全息游戏,给你最真实的体验!】 白山清辉快速读完游戏介绍,又将说明书仔仔细细读完一遍,难掩心中激动。 预约已久的游戏终于到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躺进游戏仓里,开始新的剧情体验。 《幼驯染》这款全息单机游戏特别火爆,以前推出的《不息之火》《死界》《网球之争》都是评分高达9.0以上的精品。 其游戏宗旨就是让玩家在游戏中体验到最真实的友情——尽管玩的时候总感觉这友情要打个引号,但这并不妨碍白山清辉对这类型游戏的喜爱。 前三部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白山清辉终于等来了第四部的内测机会。 ——《绽放的樱花》。 嗯?怎么改风格了,以前不是打打杀杀就是不科学网球,这一部的游戏名怎么变得这么唯美啊? 白山清辉迫不及待的插入游戏卡,在游戏仓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游戏加载,载入成功。 开始挑选角色。 这些步骤对白山清辉而言,都是驾轻就熟的,但刚一进入角□□面,他就傻了眼。 区别于此前三部的多角色,这部游戏怎么只有一男一女两个角色啊喂,而且看起来一模一样,就是性转了一下啊! 难道《幼驯染》也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吗? 啊,心好疼! 有种唯粉看偶像堕落的心肌梗塞感啊! 白山清辉暂退游戏,戳开客服打了一行字。 白山清辉:为什么《绽放的樱花》只有一个角色可选啊? 客服很快回应:尊敬的玩家您好,首先很感谢您的支持。 《绽放的樱花》当前为内测版本,为了给玩家带来更好的游戏体验,暂时仅开放一位角色(不同性别)的体验权。 期望我的回答能帮到您,感谢您的询问。 原来是这样。 白山清辉松了口气,不是自甘堕落就好啊,反正人物角色什么的,选不选也无所谓。 他重新登录游戏,直接点击男版游戏角色。 角色立刻从全身放大为面部特写,但长相已经固定,能够修改的只有发色、瞳色、肤色和泪痣、纹身等特殊装饰品。 初始角色黑发黑眼,尽管五官精致俊朗,却少了点作为主角该有的特色。 一样一样来吧,白山清辉想了想自己前三部游戏的角色发色。 绝不能重复,新角色就得搞个不一样的。 点击发色,白山清辉干脆选择了白发——毕竟人均白毛控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之前用过金红黑,这次怎么着也得轮到白发了。 嗯,换了白发后,角色看着就太黑了点。 白山清辉又连忙把肤色往白里面调,直到看着顺眼了,才进行瞳色的选择。 白毛在二次元的瞳色适配度都挺高的,他闭眼随便点击了色盘上的一点,再睁眼时,发现角色原本纯黑的虹膜已经变成了琥珀色。 泪痣纹身的话......在左眼尾下加个泪痣。 纹身就算了吧,毕竟听名字是个唯美的故事。 他要是纹了一条花臂,噫~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点击确认后,人物角色重新回到展示全身的状态。 视线中,装备着初始白衫黑裤运动鞋的青年估摸着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柔顺的白发下是一张精致俊朗的面孔,琥珀色的眸子时不时眨动一下,脑袋也随着待机动作微微晃动,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进入游戏一般。 很好,白山清辉输入自己的真名,果断选择下一步,开始查看起幼驯染们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要选真名嘛。 主要是这个游戏真实度太高,他第一个世界没用真名,别人叫他游戏名的时候,他不仅会迟疑,还会瞬间跳戏。 全息游戏啊,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感好吧! 这次游戏里共有五位幼驯染,自左向右依次是伊达航、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 怎么说呢,这五个人里一看就是降谷零的剧情最多,唯一一个和他发色旗鼓相当的角色啊,而且还是黑皮! 不过算了,还是直接进入游戏吧。 点击过后,出现两个选项——传统类型or自由类型。 传统就是按照设定好的剧本,玩家只需要走剧情选选项,适合不善与人交流或想要提前了解剧情流程的玩家。 但白山是谁,玩过三部游戏的铁杆玩家,尤其这部游戏的名字这么文艺,小清新的交友故事,怎么着都得自由探索啊! ...... 白山清辉,8岁,于5岁在孤儿院中被一神秘富商收养,在一周前惨遭绑票,出院后其父为了安全,为他办理了转校手续。 如今,白山清辉正站在班主任所在的办公室门前,等待下一步操作。 换汤不换药啊。 白山清辉很清楚背景简介中的神秘富商是谁——最强工具人、玩家坚实后盾、总是出现在背景板中的唯一亲人。 没错,富商就是为了游戏剧情的合理性,玩家体验舒适度特意添加的一位给钱工具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山清辉通过半开的办公室门,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好像是叫诸伏景光,看成年立绘是个挺温柔和气的人。 白山清辉很有礼貌的敲敲办公室半开的门,探进半个身子,道:“您好,请问宇江老师在吗?” 班主任暂停了和眼前少年家长的谈话,对门口的孩子露出和煦温暖的笑容。 “是白山清辉吧,我就是你的新班主任,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老师。”白山清辉背着书包走进去,因为此前玩过三个类似的变小孩游戏,他如今扮演起孩子来毫无羞耻感。 诸伏景光有着细软的黑色短发,微微上挑的凤眼偷偷朝白山清辉看来。 白山冲他眨眨眼,笑容灿烂,“我叫白山清辉,今天刚转学过来的,你是迟到以后被请家长了吧!” 因为诸伏景光背着书包,一脸无措局促,旁边又是面容严肃的家长,因此白山直接把他误会成上学迟到被班主任教训的学生了。 诸伏景光捏紧了背带,嘴唇抿紧,一言不发。 还是他身边的家长笑着解释道:“他叫诸伏景光,也是今天新转校来的孩子。” 说着,他将手放到诸伏景光肩膀上,弯下腰来温柔道:“因为一些意外,景光患上了失语症,暂时没办法和你正常交流。” “哎~这样啊。”白山睁大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指着自己,像是要分享一件大事般兴奋道:“那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嘛,我一周前被绑匪绑票,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呢~” “哎——?” 班主任和景光家长同时傻眼。 这么严肃的事情真的能用如此兴奋高兴的语气说出来吗? 诸伏景光也睁大眼睛,尽管无法说话,却以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白山主动伸出手,“同一天报道,还是同一个班级!以后好好相处吧~” 诸伏景光低头看了看那只手,在班主任和亲戚的期待注视中,迟疑着伸出自己的手。 甚至还没完全抬起,白山的手就追了上来,紧紧握住。 少年掌心炙热,笑容仿若烈阳。 两相对比,白山感觉自己的肤色好像被调的太白了点,但再黑就不适合白发了啊! 他有自己的审美坚持和艺术追求。 班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本来还觉得班里一下来了两个问题学生有些头疼。 但没想到校长特意叮嘱过要好好对待的有钱少爷会这么活泼开朗,完全不像她原本脑补的傲慢小少爷。 她与诸伏的家长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些许庆幸和轻松。 如果有这么一个主动的朋友,诸伏的情况会很快好转吧。 “好了,既然你们到齐了,那就跟我到班级认识一下新同学吧。” * “听说了吗?咱们班要来两个新的转校生呢。” “哎—?你听谁说的啊,这种事怎么能知道?” “笨啊,你忘了凉美爸爸是教导主任吗?” “没错,我爸爸昨天在卧室和校长打电话时我偷听到的,听说还给学校捐了好多钱呢。” 听着前几排女孩自以为的窃窃私语,降谷零趴在课桌上的脑袋转向另一边。 区别于班级内其他人的淡金色短发和深小麦的肤色让他显得尤为突出,而这种突出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成为了很多人欺负嘲笑他的理由。 砰的一声,直接踹在铁制桌腿上的声音几乎炸响在降谷零耳边。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迎上几个坐在后排的同学恶劣讥讽的目光。 “抱歉啊降谷,我不小心滑了一下。” “不过降谷君这么黑,头发颜色又这么奇怪,会被...” “想打架吗?”降谷零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们这么说了。 一再忍让只会让这些人越发得寸进尺,只有用拳头把嘲笑他的人全都打服才行! “哈,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 为首少年冷笑一声,但还顾忌着这里是教室,压低声音约战道:“今天放学,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谁敢说出去就死定了!”另外几人熟练的威胁着看到这一幕的同学们。 3、第 3 章 食堂很热闹,学生们有序排成长队,端着餐盘依次打饭。 有不想吃食堂饭菜的,还可以去便利店购买各种面包零食。 以往降谷零都是到便利店买面包的,因为食堂里不仅没人会和他坐在一起,还有会人专门过来找茬。 他又不想将自己在学校受排挤的事情告诉忙碌的父母,因此也没办法带便当。 “哎,你是外国人吗?” 又来了,降谷零紧皱起眉,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金毛小猫,正要开口呛回去的时候,有声音先于他开口了。 “不是哦~”白山摇摇头,“我是土生土长的r国人。” “哎?可你的头发......”询问的女孩留着及肩发,灰蓝色的眼睛中没什么恶意,只有满腔好奇和不解。 “头发怎么了?”白山抓了一把,从指缝间抽出仅有的一根发丝递过去,“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收藏我的头发吧。” “哎?”女孩不知怎得,忙伸出手接过那根素白的发丝,“谢、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只此一根哦~”白山眨眨眼,双手搭着前方诸伏景光的双肩推着往前,又十分端水的扭过头催促降谷零。 “跟上哦~零,我的后背就交给你来守护了!” “......有什么好守护的。”降谷零嘟囔一句,视线瞥了眼另一排女孩手中的白发,心情十分复杂。 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得出对方想要头发收藏的结论来啊! “欢迎~这是你的,请拿好。”打饭阿姨将固定的饭菜打进餐盘,笑着递还给诸伏景光。 诸伏抿唇,想要说声谢谢却又说不出声音。 白山把沉甸甸的脑袋压到他肩膀上,话尾带着自然而然的上扬,“谢谢姐姐~我朋友最近感冒嗓子哑了,请您见谅。” “啊呀,嗓子难受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阿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又往白山的餐盘里又多加了一块炸鱼排。 午饭其实很简单,一碗蔬菜汤、炸鱼排、土豆泥、牛奶和花卷。 《幼驯染》在食物口感上做得很棒,基本百分百还原食材在口中的味道。 白山吃得很开心,还炫耀了阿姨多给他夹出来的一块鱼排。 快乐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坐在他身边的诸伏景光笑眯起灰蓝色的眼睛。 降谷零坐在两人对面,吃光了餐盘的食物后,正将吸管插进牛奶里,“为什么你不说话?......诸伏同学。” 诸伏景光一愣,垂首沉默不语。 白山插嘴道:“因为零是幼驯染,所以我破例把秘密分享给他可以吗?景光。” 这毕竟是诸伏景光的私事,如果没有对方点头同意,白山什么都不会说。 忽略掉降谷零在对面炸毛般的质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幼驯染啊!”,白山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诸伏。 在后者点头同意后,白山将办公室里听到的话小声告诉了降谷零。 “失语症?”降谷零自觉压低声音,看了诸伏一眼,托腮道:“失语症有好多种病因,你是哪种啊?” “哎?”白山惊讶,“你知道失语症?” 哇,这年头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吗?还知道失语症好多种病因什么的。 诸伏景光没说话,但抿紧又松开的嘴唇体现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动。 他会说话,也知道怎么说话,但却一直被困在那个梦魇中,不敢说话。 “说出来会更轻松哦。”降谷零托着下巴,牛奶见底后发出些扰人的噪音。 白山用力点着头,“没错没错,一直憋在心里可是会生病的。” 他就着此刻的姿势靠向诸伏景光,向上看去的双眼像是流淌的蜂蜜,“嘛~跟我念,清—辉—” 降谷零:“喂,你就是趁机想要诸伏喊你的名字吧!” “哎~零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如果想叫当然也可以啊~” “哈?我才不会叫呢!” “是嘛,那你可记好了哦~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 “什么啊那是,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样子,诸伏景光莫名觉得心里轻松许多。 因为失忆,他忘了父母被杀害那天的经历,但只要回想起,就必然会冷汗连连,浑身颤抖。 失语症让他无法对别人诉说心中的压力,他时常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不过现在却是轻松了一些。 白山清辉、降谷零...... 以后,他肯定会说出这两人的名字。 * 下午课程结束,白山收拾好书包,招呼着诸伏和两排之隔的降谷,“你们怎么回去?我送你们啊。” 降谷古怪的看他一眼,摸摸鼻子上的创可贴。 放学以后村上他们会在校门等着,现在看来白山是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 忘了也好,对方一看就不会打架,还不如早点离开省得拖他后腿。 诸伏脸上也失了笑,换成一副严肃的模样和降谷零对视一眼。 但还没做什么,白山突然自己想起来了。 “对了!我还约好了和上村打架来着。”他赶忙背上书包,冲愣在原地的两人摆摆手。 “就这样,我还约了人,先走了啊!” 降谷零:??? 诸伏景光:??? 白山跑到校门口,很快就见到十来个孩子聚在一堆,热热闹闹的极为显眼。 他跑过马路,抬手挥了挥。 “哟!久等了吧上村,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哈哈哈。” “是村上,不是上村!”村上直哉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看白山身后,冷笑一声。 “哼,那个金毛和哑巴呢?不是我说,你挑朋友的眼光真是够独特的,果然人以类聚!” “哎~你居然会用c国的谚语吗?意外的有文化啊。” 白山跟着他们进入小巷,将书包放到一边,活动了下手指和脚踝,“不用废话了,咱们速战速决吧。” “这是你自找的!都给我上!”村上直哉十分有气概的一挥手,身边早就等不及的不良们立刻一窝蜂般冲了过来。 场景暂停,提示白山是否要开启战斗辅助。 白山在现世可是个五好青年,而且游戏嘛,只要涉及打斗就肯定会有平a技能和招式技能,开启战斗辅助就相当于开启这些技能。 一点也不丢人,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体在系统操控下做出高难度动作而升起莫名的爽感。 急匆匆找过来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来到小巷时,看到的就是白山凌空一脚把村上直哉踢飞,稳稳落地的背影。 周围躺满了捂着身体各处不断哀嚎的不良们。 呼—— 想想这些都是游戏npc,就完全没有罪恶感了。 “哼,我告诉你们,再敢说景光和零一句坏话,我就把你们的牙全都打掉,让你们提前享受老年生活!” 他拍拍衣袖,深藏功与名的转过身来,正好对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震惊骇然的表情。 哦嚯!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白山想了想,收敛起面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严肃的将双手举在胸前,比了个万分标准的爱心。 希望小伙伴不要被他吓到才好。 话说都比心了,应该会接受他吧? 诸伏景光捡起白山放在地上的书包轻轻拍打灰尘,降谷零几步来到白山面前,拉着他离开小巷。 “笨啊,打完就快跑,万一有人看到了,你根本就说不清!” 降谷零心情十分复杂,给白山堆的柔弱滤镜是哐哐哐往下掉。 诸伏将书包递还给白山,收到白山灿烂的笑脸和诚恳的“谢谢”。 白山背好书包,左手拉着诸伏,右手拽着不情不愿的降谷零,拉着两人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顿住。 “啊!不好!” 降谷零紧张起来,“怎么了?” 诸伏景光也关切的看过来。 “我家司机还在校门口等我呢!” 没有司机,他就不知道这个游戏里自己的家在哪,没有家就没有床铺,没有床铺就没办法快速度过黑夜。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吧,躺床上不仅可以恢复体力,还可以跳过夜晚,来到第二天。 降谷零想起白天听班里同学提到的,转校生里有一个很有钱的小少爷,还给学校捐了很多钱。 话说连自家司机都能忘记的少爷,真的没问题吗? 游戏里的司机就是个程序化的npc。 如果白山今天要和攻略角色外出,他就不会等在校门口也不会打扰。 如果白山想回家,他就会出现在校门口尽职等着,直到玩家上车。 学校附近的停车场中,一辆低调的丰田停在车位上,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 见到三人,中年人连忙走上前,将白山的书包接了过去,“少爷,这两位是?” “我朋友。”白山看向两人,“我送你们回去啊?还是说一起去我家里玩?” 降谷零:“...算了吧,我家就在附近。”而且他今天还要去附近医院买药。 诸伏景光也摇摇头,示意自己家就在附近。 算了,也不能太操之过急,太热情会把人吓到的。 白山掏出手机,和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嘱咐他们到家后给自己发条简讯,这才坐上车离开。 4、第 4 章 游戏提供的家是一栋双层别墅,外表看起来豪华气派,内部装潢也极为华丽,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寂静和空旷。 简称——没有人气。 作为收养人的npc算是背景板,常年生活在国外,只每个月给他打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如果没钱了还可以短信联系追加生活费。 也因此,别墅中只有白山一人。 他爬上床,闭眼的瞬间弹出是否跳过睡眠时间这一选项。 选择后,时间来到第二天。 白山调出日历,将接下来的一周全部打勾,选择‘按照第一天行为模式度过’,确认后系统弹出选项。 ‘周五有诸伏景光重大事件,是否跳过?’ 看来是关键剧情啊。 选择自由类型后很容易错过一些重要剧情,因此系统会提前提醒玩家。 如果白山不用日历,系统就会在周四这天提醒玩家明天有重要剧情。 很快,周五到来。 白山兴奋的起了个大早,坐在教室里冲进来的降谷零挥了挥手,“哟!一晚上不见,是不是很想我呢?” “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降谷零忽略掉白山的话,有些疑惑,“之前都是景光第一个来,你明明是最爱迟到的。” “哈?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白山撇撇嘴,一手撑着脸颊,“我偶尔也是会勤奋一些的好不好。” “是是是,你最勤奋了。”降谷零走过来压了下白山翘起的头发,视线落到诸伏的座位上,担忧道:“景光今天是怎么了。” “睡懒觉了吧。”白山虽然这么说,但却有预感,诸伏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果然,整整一天,诸伏景光的座位都是空着的。 明天就是周末了,白山想了想,在降谷过来时开口道:“零,咱们去找景光吧。” 降谷零疑惑,“去他家?可没有预约会不会......” “没关系啦,班主任那肯定有景光家里的地址!如果提前预约的话就不是惊喜了。” * ‘叮咚—’ 白山拉着降谷零,站在班主任提供的诸伏家地址门前。 很快有人把门打开,正是白山此前在办公室里看到的男人。 男人显然也记得白山,毕竟能兴奋说出自己被绑票的孩子确实少见。 更不要提他跟个反光板一样的发色肤色了。 “你们是来找景光的吗?”他将两人请进屋里,无奈道:“景光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请了一天假。” “他感冒了吗?”白山打量着周围。 降谷零则看向墙上的照片,发现其中全都是这个男人和妻子,还有一对双胞胎的合照,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中没有景光的身影,外面的表札显示的也不是诸伏这个姓氏。 男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感冒,其实......景光他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不久之前......” 不久前,诸伏景光家中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诸伏的父母被凶手残忍杀害,只有诸伏因为藏在衣柜里才侥幸存活。 他亲眼目睹了杀人案,受了极大的刺激,丧失了当时的很多记忆。 至于失语症,心理医生猜测在事件发生时,景光的父亲或者母亲曾对他说过“不要说话”或者“不要出声”。 人的大脑受到强烈刺激会选择自我封闭,“不要说话”就成了一个能让大脑产生安全感的暗示。 昨晚景光做梦时突然大喊大叫,非说凶手就藏在家里。 “你们能来找景光,就说明你们是景光在学校里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们不会因此疏远他,也希望你们能帮帮他。” * 诸伏景光躲在卧室衣柜里,用衣服罩住自己的脑袋,一遍遍的,仿佛自虐般回忆着昨晚梦里的场景。 “没事了哦~出来吧~” 梦里面,一道黑影拿着染血的刀,用扭曲沙哑的声线一遍遍哼唱着这样的话语。 “景光!景光,我要开门进去咯~”白山敲了三下门,大声喊道。 躲在衣柜中的诸伏景光吓了一跳,身体抖得更厉害,弥漫着水雾的眼睛透过微开的柜缝看向房门方向。 刚才......好像是白山的声音。 “零,你也快点喊啊。”白山催促着站在身边的茶金发男孩,“不要只让我一个人喊,我们一起喊声音才会大知道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谁不知道啊。”降谷零白了他一眼,开口喊道:“景光,是我和清辉,能开门吗?” 真的是他们...... 诸伏景光颤抖着打开衣柜,勉强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出现在白山和降谷零面前的是一个黑发湿漉漉,满眼都是害怕和挣扎的诸伏景光。 他就像是山林中被捕兽夹夹住的小兽,害怕、恐惧,又渴望有人能够解救他。 白山默了片刻,直接上前两步,伸手紧紧抱住诸伏景光,温柔道:“好啦好啦,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降谷零沉默着走进房间,仰头对男人道:“叔叔,我先把门关一下。” ...... 关闭的卧室内,传出诸伏景光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哭声。 男人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留在长野的诸伏高明发了条简讯。 —你弟弟在这里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不用担心,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吧。 * 诸伏靠在白山肩膀上哭了很长时间,等到直起身时,白山肩膀上便露出大片的泪痕。 诸伏眼睛通红,看着那片泪痕十分不好意思,“对、对不起......” “哎~景光能说话了吗?”白山极为兴奋,“再多说两句我听听。” “喂,清辉!”降谷零觉得这话有点古怪,但细说却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再多想,将早就拿在手里的纸巾递给诸伏,“给,擦擦脸吧。” “谢谢。”诸伏景光擦了擦眼泪,又看向白山肩膀上的泪痕,“先换件衣服吧清辉,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好啊,那我要自己挑!”白山兴冲冲的打开诸伏景光衣柜,左看看右摸摸,最后拿出一件印着皮卡丘的白色短袖换上。 白发少年斜举起一只手,做出和衣服上皮卡丘一样的动作,“怎么样?我和皮卡丘一样可爱吧?” 降谷零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一脸认真,“你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么一件衣服啊。” “怎么样?不可爱吗?” “要可爱有什么用,依我看还是深色的衣服好,耐脏。” “你那是经常打架!像我这种不打架的好学生,就适合穿白衣服!” 诸伏景光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和和气气又开始拌嘴,连忙到中间做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不要吵。” “是他先说我的!”白山躺到地板上开始撒泼,声音九曲十八弯的表达着自己的委屈,“景光~你要讲理,是他先动的手!” “哼,景光就是太讲理了才拿你没办法。”降谷零把诸伏景光往自己这边拉了把,随后迅速扑到白山身上,双手贴到他腰上一阵挠痒。 白山顿时哀嚎一声,一边缩腰躲着降谷的手,一边双手乱抓把对方也扯到地上。 诸伏在一旁劝了两句,看没有用,索性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在一旁笑出声来。 白山和降谷顿住,几乎同时看向诸伏,对望一眼,一齐把诸伏扑倒。 两人对战顿时变成三人混战。 等到都没力气了,他们头对头躺在地板上,累的直喘气,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白山看着天花板,想了想问道:“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上午要学拳击。”降谷零冷不丁来了一句,收获了两声极其刺耳的惊呼。 白山翻了个身,凑到降谷零旁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拳击的啊,很厉害吗?” “完全想不到,你为什么要学拳击呢?”诸伏景光也凑过来,黑色的脑袋几乎和白山的脑袋顶到一起。 降谷零不自在的偏过视线,嘟囔道:“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打架啊,我可不想输给那些嘲笑我的人。” “......骗人。”白山推了下不存在的眼镜,直白问道:“你是不是有暗恋的人?” 诸伏景光:“哎?” 降谷零一惊,瞬间撑着地板要坐起来,然而他忘了自己面前的两个脑袋。 砰的一声,三人齐齐发出哀嚎。 白山捂着自己的额头,虽然疼但还是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我就知道,零的表情还真是好猜啊~” “你!”降谷零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喜欢别人又不是件难堪的事情。” 白山双手放在胸前,一脸憧憬,“正相反,敢于大声表达自己的喜欢,我觉得是一件很帅的事情!” “哎~”诸伏景光暂时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对白山的话理解不深。 降谷零则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感受到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他抬起头,顺着手臂看向白山,无声询问怎么了。 白山一手搭着降谷零,一手搭着诸伏景光,灿烂笑道:“所以说,因为我是个很帅的人,所以你们听好!” “我很喜欢你们哦~你们是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偷摸打鸡文学虽迟但到。 降谷零抬起手臂挡住自己涨红的脸,声音结结巴巴,“笨、笨蛋啊!干嘛突然这么说啊。” 诸伏景光同样红着脸,但相比降谷零的傲娇,他的反应则是对着白山露出温柔如水的浅笑,郑重回应。 “嗯,清辉和零也是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两人齐齐看向降谷零。 金毛猫猫炸毛,“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看我,你们...你们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山:“一辈子呢?” 降谷零:“知道了!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6、第 6 章 “走吧,降谷同学,诸伏同学。” 又是一天中午下课,白山兴冲冲的要往食堂里面跑。 他已经和食堂打饭的阿姨混了个十成十的脸熟,每次都能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饭菜。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自从周六那天之后,白山对他们的称呼就改成了这么生疏的姓氏+同学的组合,但除此之外,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主动友好。 该说什么呢?幸好白山没有直接和他们冷战吗? 白山:冷战?冷战是万万不可能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冷战了。 一方面又存了和对方搞好关系的心思,一方面又碍于面子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搭理对方,真是太怪了太怪了! 他只是想在热情之余欲擒故纵一把,双管齐下才能让友情更加长久稳固,根本没想使劲折磨这两个没做错什么的孩子。 食堂里,三人打好饭坐下。 白山夹起餐盘中多余的天妇罗,分给今天不知怎么的,全都坐到对面去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哎,等等! 坐到对面去? 嘶,不会是他疏远过度,他们开始和他划分三八线了吧? 不等白山胡思乱想,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各自将一个包好的便当盒放到中间,因为害羞,脸红红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诸伏景光:“清辉,这是我亲手做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降谷零:“这是我...我妈妈亲手做的,别生气了。” ——完全不会下厨的降谷零完败! 白山看着便当盒里色泽诱人的食物,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开口。 “哎,你们要是早说的话,我就让打饭姐姐少盛一点饭了。” 降谷零:“你的感想就是这个吗?!” 诸伏景光则笑起来,“没关系,便当里的东西吃不完可以带回家,不会浪费的。” 白山没回话,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亮起来,高举起手招呼道:“宫野同学!和朋友过来这边吃吧~” 他笑容灿烂,白发自然而然的带着向外晕染的光,琥珀色的眼睛通透漂亮。 如果不是因为白发白肤太像外国人,以他的五官长相和性格,肯定是极受欢迎的。 宫野明美招了招手,与身边朋友聊了几句,几人一起朝这里走来。 直到这时,白山才状似恍然的想起什么,小声询问,“所以,你们做的便当可以分享给他们吗?” 诸伏景光:“可以哦~” 降谷零托腮问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怎么样啊?” 白山理直气壮,“那就把我的餐盘给她们,我一个人独占两份便当。” “......”降谷零无奈叹气。 算了,论脸皮厚度,清辉一向是可以的。 白山眨巴眨巴眼,湿漉漉的望过去,撒娇问道:“呐呐~真的不可以吗,零~” 论撒娇,白山也一向是可以的。 降谷零绷不住脸上装出来的严肃,“好了好了,当然可以。” 诸伏景光连忙问道:“那我呢?清辉。” 白山又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诸伏,“景光肯定会同意吧~” 诸伏满意了,眯起上挑眼尾的凤眼笑道:“可以哦,便当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等到人坐齐了,白山迫不及待的动筷子夹起诸伏亲手做的便当,“哦!好吃哎。” 降谷零吃完后也发表了同样的惊叹,“真好吃!” “喜欢就好。”自己的厨艺得到好友的称赞,诸伏景光面上矜持笑着,其实内心极为高兴。 * 而也正是在这天下午放学后,白山被绑架了。 停车场的位置和降谷零、诸伏景光家的位置正好相反。 三人在校门口分开,白山刚进停车场,一旁一辆白色丰田面包车就打开车门,飞快冲下两人将他捂嘴带走。 动作之熟练,就好像事先演习过无数遍一样。 在这期间,白山的npc司机就好像睁眼瞎似的,完全看不到这里强抢小孩的戏码。 等到白山再醒过来时,眼睛被蒙了黑布,双手双脚反绑,嘴也被胶带封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黑布被粗鲁摘下。 白山早有防备的闭着眼,没有被强光刺到,适应了黑暗睁开眼后,他仰头看向绑匪。 完全不认识。 不不不,不能不认识! 不认识就成死局了,他得想想这段时间接触到的人。 肯定有什么地方他见到过他们。 成年人、看起来身体强壮像是经常健身,健身......拳击。 对了! 拳击馆! “唔唔唔!”他象征性挣扎几下,又像条咸鱼般僵直躺在地上摆烂。 绑匪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老实点,乖乖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办,不然...” 他威胁性的举起手中剁骨刀,刀身反射着寒光,在白山脸上打下一条清亮冰冷的光线。 白山唔唔几声,狂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配合。 “哼,和你爸说没钱了,让他立刻把钱转到这张卡里。” 绑匪将一张卡放到地上,拿下白山嘴上的布,举着从白山身上搜出的手机,却没找到通讯录里任何人的电话号码。 “你爸爸的电话号码。” 绑匪没多想,可能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会拿另一部手机吧。 他有自己的考虑,直接说撕票的话,很大概率对方会报警,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 既然对方能将黑卡交到孩子手里,那么随便往一张卡里打钱也是很轻易就能答应的吧。 到时候拿了钱和黑卡后直接撕票,之后对方发现把黑卡注销,他们还可以用另一张卡里的钱逍遥快活。 白山面前出现两个号码,一个是降谷零、一个是诸伏景光。 白山毫不犹豫的把降谷零家里的号码说了出来。 既然游戏安排了这样的剧情,那至少会保证他不管打通谁的,都有一线生机才对。 白山迅速存了个档,更有底气了。 绑匪摁下拨号键,将手机切了免提。 很快,对面接起电话,是降谷零的声音,“喂...”—清辉,找我什么事吗? 白山直接打断了降谷的话,“零,是哥哥,你和爸爸在神奈川还好吗?” 对面沉默了极短的时间,降谷零开口,“还好啊,倒是哥哥一个人在东京住,有没有想我啊?” 清辉平时玩闹心重了点,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实在太可疑了。 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降谷零也从清辉口中知道他转校的原因——遭遇绑票。 尽管万分紧张,降谷零还是迅速反应,翻开座机旁的电话本,拿笔在上面唰唰写下一行字。 “当然想啊哈哈,我跟你说我在这边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还打算下周末带着他们去神奈川看你们呢。” 白山被绑匪掐了一下,对方示意他赶快说重点。 降谷零听着话筒里传来清晰的一道吸气声,紧紧捏住手里的笔,竭力克制着声音的异常。 “哥哥,怎么了?” 受伤了吗?还是被打了? “啊,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白山说道:“爸爸在旁边吗?把电话给他。” “好,你等等啊哥哥。”降谷零连忙找来今天刚好在家的父亲,让对方看过纸条上的字,这才接起电话。 降谷零的父亲不是警察,但却从事着一些需要超强脑力才能驾驭的工作。 他很快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答应了白山转钱的要求,随后补充道:“那爸爸现在去银行给你转钱,你可别乱花啊。” “好,谢谢爸爸!”白山松了口气,看着绑匪挂断电话,便问道:“等我爸爸转了钱,你们会放过我吗?” “当然会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肯定放你离开。” 绑匪笑着拍拍白山的头,转身和两个同伙坐到沙发上,讨论着分完这笔钱后,之后要去哪里潇洒。 * 扣上电话,降谷零父亲立刻又拨打了警察电话,将记下的银行卡号说出,对面十分重视,但和银行联络还需要一段时间。 降谷零紧紧攥着拳头,一遍遍回忆刚才白山说的每一句话。 “零,是哥哥,你和爸爸在神奈川还好吗?” 不对,绑匪在东京绑票,不可能带着个昏迷的孩子连夜跑去神奈川。 对方肯定是东京本地的人,甚至就在这附近。 “当然想啊哈哈,我跟你说我在这边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还打算下周末带着他们去神奈川看你们呢。” 等等! 下个周他们要去拳击馆练习。 拳击馆?难道是五大叔叔! 不应该啊,五大叔叔是退役的职业拳击手,本身就有不菲的存款,还开了家生意不错的拳击馆,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根本不可能涉险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拳击馆的其他人,上周白山在拳击馆里确实大咧咧的拿出黑卡,当时附近还有好几个拳击馆训练的大人。 降谷零想到此,立刻拽着父亲开车把他送去拳击馆,路上两人还遇到两位巡警,将两人也载上增加己方战斗力。 拳击馆在一楼,二楼就是五大和妻子住的地方。 如果五大真的参与其中,那就破案了,如果五大没参与,前任拳击冠军也足够和绑匪打一架了。 车速很快,路上巡警联系了警视厅,很快和调查银行卡号的警察联络上。 绑匪显然考虑过银行卡的问题,调查的结果显示,银行卡是一个叫高本一朗的人在京都办理的。 警察内部的资料显示,高本一朗如今在京都一所中学任教。 有一个叫高本二朗的弟弟,高中辍学后就一直无业在家,目前推测高本二朗就是绑匪或绑匪之一。 7、第 7 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山觉得身下的地板都要被自己给哄热了。 好饿... 闻着他们啤酒炸鸡的香味,肚子咕噜噜的叫。 他不知道自己透露出来的信息能不能被零捕捉到,反正以他的智商,暗示到这份上已经超负荷运转了。 如果被撕票的话,就读档重来。 到时候选景光的号码,嘿嘿~ “还没打过来吗?”沙发上,一个额头有疤的青年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太慢了!去银行打个钱都这么慢!” “再等下去,银行就关门了。” 最初的兴奋激动过去,冲动后随之而来的后悔便如针扎般漫上心头。 三人不自觉的看向躺在客厅地板上安安静静的少年。 他朝这边侧躺着,素白的发垂顺在地板上,比常人要白许多的皮肤无端让人联想到冬日的雪地和干净的白纸。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平静又纯粹的望着前方,望着他们,像是看透了他们罪恶的内心。 然而此时的白山: 炸鸡!金黄香脆的炸鸡! 电视!电视上漂亮的女演员! 白山咽了下口水的功夫,身前笼罩上一团黑影。 还未等他从炸鸡和电视上转移注意力,头发就被人狠狠揪起。 “小鬼!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死到临头了!” 游戏痛觉是10%,但也很疼啊——! qaq头发!如果他的头发有闪失的话,他绝对会删号重开的啊喂! 白山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而是因为他的头发!! 呜呜呜——零,算我看错你了! 因为相信你,我的头发要保不住啦! 砰—— 一声巨响,不是白山头发被扯掉的声音,而是房门被人撞开后砸到墙上的巨响。 “清辉!”降谷零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被揪着头发,脖子上还架着刀的样子。 刀锋没入皮肉,艳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染红了衣领。 一向乐观开朗带着笑的人,此时脸上满是惊恐,汹涌的泪水自眼眶滴落,砸在地板上,晕开点点的深色。 “高本二郎!你们怎么敢的啊!” 五大先于警察冲进屋里,扑倒了拿着砍刀的高本二郎。 他满脸暴虐,额头爆出青筋,一拳拳狠狠砸在昔日好友的脸上。 警察很快在控制了另外两个犯人后把他拉到一边。 白山被冲过来的降谷零扶起,金发黑皮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撕开他嘴上的胶带,但还是扯走了一块嘴唇上的死皮。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白山口腔里,他皱巴着脸,挤出一张痛苦面具。 * 白山很快在医院接受了包扎,万幸当时高本没有抱着杀他的念头,伤口不深,但留疤是肯定的。 降谷零和他爸爸陪在白山身边。 听到留疤,降谷零瘪瘪嘴,红着眼安慰他,“没事,肯定不会留疤的。” 白山一听乐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呵呵,好一个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一名警察走过来,将白山的手机递还给他,“小朋友,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让他来接你回去。” 白山微微愣住,双手接过手机,垂下头的时候白发遮挡住眼中的情绪,再抬起时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我爸爸一直在国外,不过我可以让司机来接我。” 身材健硕有些凶相的警官一愣,“那、那你妈妈呢?” 不管怎么说,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司机来的话是不是有点...... “我没有妈妈。”白山看着警察,也不怕他凶悍的外表,“警察叔叔,我经常被绑票的,没关系。” 病房内一片寂静,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只有白山坐在病床上晃着腿,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护士捂脸落泪,警察面露不忍。 降谷零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好像从来没了解过白山的家庭,只以为对方整日开开心心随意花钱的样子,一定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但清辉刚才说了什么?爸爸一直在国外,没有妈妈,被绑架以后能来接他回去的只有司机。 “零!”白山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的朝降谷零喊了一声。 降谷下意识看过去,看到白发少年笑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零,我想吃炸鸡!” 上翘的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馋的。 降谷零内心弥漫开的心疼顿时被冻住了。 壮硕警察深吸口气,“吃!想吃多少都可以,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今晚你先到我家住。” “等等!”护士回过神来,“不行不行!炸鸡太油腻了,他受了伤,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警察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先跟我回家吧。” 等等!你变卦这么快真的好吗?总感觉你根本没想给我买炸鸡啊! 白山瘪嘴,抓着降谷零的胳膊躲到他身后。 降谷零连忙道:“清辉今晚去我家睡,我会照顾他的!” * 这是白山第一次进降谷零家里,他礼貌对开门迎接的女人,也就是降谷零的母亲鞠了一躬。 后者有着和降谷一模一样的金发黑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降谷零把床让给白山,自己打了个地铺躺在上面。 只要是床,都能加速到第二天,但白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零,我想吃炸鸡。” “伤好了就去吃。” “零,我真的想吃炸鸡。” “都说了伤好就去吃。” “可我现在想吃它想吃的睡不着。”说着,还吸了口口水,“我看见绑匪买的炸鸡店是玉子炸鸡,是不是就在这附近啊。” 降谷零气得不行,“你都被绑架了还在意炸鸡店!” “因为真的很香啊。”白山叹了口气,“那我们不讨论炸鸡,零,你要不要上来睡啊?” “不要。”降谷零果断拒绝,又很快补上一句,“我会压到你伤口的。” “唉,好吧。”默了几秒,白山幽幽开口,“零的被子香香的。” 降谷零炸毛,“你好烦啊!” “哈哈哈,好吧,那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白山拉了拉被子,“晚安。” “......晚安。” —— 第二日。 诸伏景光早早来到学校,在看到两人一起走进教室的下一刻,就细心发现白山脖子上的绷带。 “哦,我昨天被绑架了,然后和歹徒殊死搏斗了一夜,最后将他扭送到警察局,而这!就是我身为男人的勋章!” 白山耀武扬威的说着,哐哐哐打了一套乱来的拳法。 显摆完,他没听见诸伏的赞扬声,扭头一看才发现,人家诸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直接找上降谷,在对方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诸伏沉着脸朝白山望了一眼。 白山打了个哆嗦,嘶~原来小孩子也会有如同教导主任一般令人胆寒的眼神吗? 惹不起惹不起,他瞬间安静下来,拿出书本预习早课,一副认真学习谁都不要打扰的样子。 “清辉。”诸伏走来拉下他竖起的衣领。 白山想歪头躲掉,却又很怂的僵直着脖子,“没事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诸伏叹了口气,抬手想揉一下白山的脑袋,结果刚碰上,白山就倒吸一口凉气,虚掩着脑袋避开他的手。 诸伏愕然道:“头上也有伤吗?” “呜,景光,他们揪我的头发,我差点就秃头了!”白山哭唧唧的护着头发,絮絮叨叨的,“我要是秃了的话,我就不活了!” “清辉!怎么能这么说。”诸伏景光厉声打断他,又心疼的撩开白发看了看,松了口气。 “没有伤口的话,应该过几天就不疼了。” 他又问,“你带了药和纱布吗?” 白山摇头。 “那你的伤多久换一次药,多久换一次纱布?” 白山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愧疚摇头,“我、我昨晚上太紧张了,没记住护士的话。” 他觉得错在自己身上,努力想要补救,“不过我知道一家医院!那里的医生特别厉害!” —— 宫野医院内。 浅金长发,气质温柔的宫野艾莲娜拆开白山脖子上的绷带,上面丑陋缝合的针线和狰狞的伤口让一旁两个孩子都不忍的扭过头去。 宫野艾莲娜看了一会儿,拿起镊子沾了些药水,温柔道:“会有点疼哦,不要乱动。” “好的。”白山应了一声,乖乖坐在椅子上直到新的绷带绑好。 看着宫野艾莲娜直起身,白山立刻指着自己的脑袋,“医生姐姐,您再看看我的脑袋吧,会不会脱发啊?” “头皮没有伤口,不会有事的。”宫野艾莲娜笑笑,“你就是白山清辉对吧?” “哎?您知道我吗?” “我女儿是宫野明美哦~她提到转校来了一位白头发的孩子呢。” “哎~”白山立刻就想起宫野明美的样子,“原来您就是她妈妈啊,我就觉得宫野同学那么可爱,妈妈也一定是个大美人~” 诸伏景光:...... 你真的想起宫野明美是谁了吗? 降谷零:...... 不是,怎么突然一股危机感啊? 话题终止于宫野明美的到来,她拎着一份香气扑鼻的炸鸡,进来医院的下一刻就被一双直勾勾看来的眼睛给盯上了。 10、第 10 章 白山看了看降谷零,又看看松田阵平,完全没有导火索是自己的概念。 他重新看向贩卖机,一通乱点。 先是咚的一声,继而咚咚咚咚——卡在出货口的第一罐饮料终于在连续不断的碰撞中走回正道。 拉架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因为打不到对方转为嘴上战争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四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白山无辜灿烂脸:“好了哦~” 四人:…… 我们在打架/拉架,你在干嘛啊! 白山:修饮料机? * “你们也是来看拳击赛的吗?” 白山把最先出来的几罐饮料递给松田他们。 “我叫白山清辉,你们可以直接叫我清辉。” “哼,松田阵平。”松田阵平不情愿的撇了撇嘴。 “我是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搂上松田阵平的肩膀,“小阵平的爸爸可是这次拳击赛的大热门,请多多支持哦~” “喂!要你多嘴啊萩!”松田阵平嘴硬说着,卷发下露出的耳尖却是红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很崇拜自己的父亲,“我爸肯定会夺冠的!” 诸伏景光拉着降谷零也做了自我介绍。 五人进入拳击会场,正好碰到急匆匆出来找人的五大悠真。 见到他们,五大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你们买饮料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开始担心你们会不会一起被坏人绑架了!主持人已经上台开始介绍选手了,比赛马上开始。” 五大和拳击比赛的举办方相熟,托关系买了四张视野最好的前排票。 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票则是松田父亲给的,同样是视野最好的前排。 六人坐下,位置分别是五大、降谷、诸伏、白山、萩原和松田。 坐在中间是白山自己选的,他想和萩原、松田混个脸熟。 “接下来上场的选手是松田丈太郎!” 伴随主持人激昂的声音,显示屏上出现了松田选手的照片,而松田丈太郎也走到台上,冲周围观众挥手致意。 通过观众席的欢呼声,很轻易便能得知松田丈太郎的人气和夺冠可能性。 连五大都在此时说道:“松田丈太郎是夺冠的大热门,叔叔我也是最看好他的,还下了注哦。” 松田阵平小朋友的虚荣心前所未有的满足,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冲台上男人使劲挥着手,“加油啊爸爸!” 他的声音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并不明显,但台上意气风发的松田丈太郎却是很快对儿子挥了下手,退回台下。 “五大叔叔,现在还能下注吗?”白山觉得自己有必要支持一下(八字还没一撇的)幼驯染的父亲。 五大点点头,“不过未成年不能下注哦。” “五大叔叔帮我下嘛,我把钱给你。”白山把手放进口袋里,像是下一秒就能把黑卡拿出来。 几乎已经对黑卡产生ptsd的诸伏景光、降谷零和五大悠真脸色大变。 因为位置关系,五大和降谷只来得及伸出阻止的手,“你不要拿出来啊!” 诸伏景光隔着衣服把白山的手摁在口袋里,像是成功拆了个还剩三秒的炸弹。 他松了口气,“呼......幸亏赶上了。” 看完全程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二脸懵逼。 白山:...... “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他拿开诸伏景光的手,掏出一张普普通通的卡,“锵锵,换了哦~我又不是个笨蛋。” “被绑匪绑架后还有心情看电视剧、馋炸鸡的笨蛋没资格说自己不是笨蛋!”降谷零哼了一声,放松身体靠上椅背。 太可怕了,万一在这样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掏出黑卡,后果真是不敢想。 果然摩斯电码的学习要加快进程了,不然以白山的笨蛋程度,早晚还会再招惹到绑架犯的。 “那个......你们刚才说绑架?”萩原研二弱弱举起手,语气复杂,“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哦~”白山指着自己,神秘兮兮的说:“我啊,因为太有钱了,经常会被贪财的家伙惦记上。” 萩原研二不明觉厉:“是、是嘛。” 松田阵平半月眼:“真的吗?我不信,你看着一点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如果只是拿1000日元塞贩卖机的话,只能证明你笨而已。” “......我才不笨。”白山知道自己不聪明,但也绝对没到笨的地步,“塞1000纸币是因为我要买四个人的饮料,而且我没有零钱!” 他气得扭开自己手里的饮料,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萩原研二拉了下松田阵平,安慰白山,“不好意思,小阵平一直都这么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实话实说罢了。”松田阵平撇撇嘴,率先扭头不再搭理人。 萩原研二无奈,也是习惯给自己这位幼驯染的脾气善后。 “抱......哎?你、你怎么哭了?” 哭了? 松田像是嗅到危险气味的猫猫,一瞬间警觉的竖起耳朵看过来。 “怎么哭了啊,清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紧张起来。 清辉可是连拆线都有说有笑的人,居然会被松田给说哭。 降谷零攥紧拳头,离开座位就要去找松田算账。 白山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抬起一张被眼泪洗刷过的脸。 眼眶和鼻尖哭得通红,张嘴委屈巴巴的哭诉,“好难喝!芥末味的汽水,里面还有生姜呜呜呜——我讨厌吃生姜啊!” 之前在贩卖机前,为了让饮料能下来,白山胡乱摁了好几个按钮,没看口味。 一起抱过来后,他随便拿了一瓶,本来看那种淡淡的浅褐色应该是什么果汁,结果灌了一大口后才发现是芥末味的汽水。 松田阵平松了口气,“哼,不就是芥末味的汽水嘛,有什么好哭...啊!你干嘛掐我啊萩!” “不想死就闭嘴。”萩原研二指了指瞪过来的降谷零和笑容温和但就是感觉很冷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揉了揉白山的脑袋以示安慰,“好了,喝这瓶吧,绝对是果汁。” “说了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降谷零从白山手里拿出那瓶芥末味的汽水,放到最边上,“别再拿错了。” 白山蔫哒哒的看完了第一场比赛,已经完全没有和旁边的萩原研二搞好关系的动力了。 为什么啊——明明是在玩游戏,却让他猝不及防的尝到平生最不喜欢排名第一位的姜味。 这和你以为你吃的是土豆丝,结果尝了以后发现全是姜丝有什么区别啊。 这绝对是游戏的恶趣味! 台上的松田丈太郎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对手,又迎来一阵欢呼。 他看向台下的儿子,结果就在这一瞥下,发现了坐在五个孩子旁边的五大悠真,表情微愣。 上一届拳击赛冠军,尽管对方和当时获胜的男人有些区别,但作为以冠军为目的的松田丈太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五大悠真。 五大悠真掀起眼皮与他对视一眼,抬手算是打过招呼。 松田丈太郎眼睛微亮,转身下场,把眼巴巴等着和他庆祝的儿子忘到脑后。 松田阵平:猫猫沮丧.jpg “萩。”他放在扶手上的胳膊碰了碰身旁好友。 萩原研二看他,“干嘛?” “帮我问问你旁边的小子,领着他们过来的那个大人是谁。” 萩原研二任劳任怨的当了传声筒,“白山君。” 白山恍惚一下,才意识到萩原研二是在叫他。 好正经的称呼,正经到他都有点不适应。 “怎么了?”他歪了下脑袋,柔软的白发自颈侧滑垂到肩膀上,反射着如同绸缎般漂亮的光。 萩原研二迟滞片刻,才适应身边少年白到耀眼的光芒。 啊,有种冬天出门被雪地晃到眼晕的感觉。 “喂,萩你快点啊。”松田阵平完全没有耐心的戳了戳幼驯染的脊梁骨。 萩原研二被戳的一激灵,下意识朝白山那边倾斜一下。 后者微微睁大琥珀色的眼,似乎因为刚哭过的原因,像是水洗过般的干净澄澈。 白山疑惑,“没事吧?” “啊...呃,没事。”萩原研二讪讪一笑,背后顶着松田阵平催促的眼神,前面顶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审视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好无辜。 “我就是想问一下,带你们来看比赛的大人叫什么名字。” “哦~这样啊。”白山恍然,笑道:“他叫五大悠真,是上一届拳击比赛冠军哦~” “清辉,如果是陌生人这么问你,你可千万别这么诚实啊。”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抬手压上白山的脑袋。 白山无语,“我又不蠢。” “喂!你刚才说他叫五大悠真,是上届比赛冠军没错吧?”松田阵平从萩原研二身后探出脑袋,别扭无比,“之前的事情,我道歉,对不起。” 萩原:! 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小阵平道歉,马上要世界末日了吗? “哼,你是想服软后认识五大叔叔吧。”降谷零一脸‘我看穿你了’的表情,“清辉,他根本不是诚心给你道歉的。” 你可千万别上当! 松田阵平冲降谷零瞪了一眼,又一脸凶相的看向白山,“我相信你超级有钱了。” 白山在降谷零的注视下点了点脑袋,笑容灿烂,“嗯,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 12、第 12 章 昨晚,白山没有仗着这里是游戏世界就自作主张的上去检查尸体。 《幼驯染》完成度很高,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基础逻辑。 比如《网球之争》虽说是个现代世界,但基础逻辑是‘网球胜于一切’,网球场遍地、用网球堵枪眼、打球毁天灭地在那个世界,都是符合逻辑的。 而这次《绽放的樱花》同样是个现代世界。 鉴于这个世界不打超能力网球,之前被绑架也是警察来救,白山觉得还是把杀人现场留给警方勘察比较好。 他先是退出杂物室锁好门,以免杀人犯来个回马枪,之后才躲到安全角落拨通了上次那个魁梧警察的电话。 * 东京警视厅,目暮十三正在和身边警察讨论上一个案子的处理结果。 被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旁边人揶揄,“哎,又是那个女高中生吧~真羡慕你啊目暮。” “不是她打的。” 目暮十三被说的有些难为情,看着手机显示的‘白山(绑架案)’,立刻就将一个白发白肤,五官精致到好像人偶般的孩子给想起来。 当时那个孩子坚持要跟着好友走,因为警察的责任心和对那孩子升起的同情,他和对方互换了手机号。 并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喂,我是目暮十三。” “什么!?杀人案!你现在在哪?” “待在安全地方不要乱动!一切等我们过去再说,不要破坏现场!” 目暮十三挂了电话,对周围严肃起来的同事们招呼道:“杀人案,准备出警!” 警车鸣响警笛,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停在学校门口。 目暮十三率先冲保安出示警官证跑了进去,在学校操场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找到了白山。 “目暮叔叔。”夏季繁茂的树冠内,白山挥了挥手,踩着树干落回地面,主动将杂物室的钥匙递过去。 “给,我把杂物室又重新上锁了。” “啊......嗯。”这孩子好淡定。 目暮十三来的一路上,想过白山被吓得缩成一团的样子,也想过白山被吓哭的模样,却从未想过,白山会这么淡定冷静。 “我本来还以为凶手会再次返回杂物间的,结果在树上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白山咂舌,朝杂物室走了几步,意识到目暮十三没有跟上,“目暮叔叔,怎么了?” “没什么,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目暮十三回神跟上,拍了拍白山的脑袋,“遇到杀人案就是应该找警方处理......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白山会这么镇定。 手掌下的脑袋点了点。 白山双手抱住弱小的自己,“当时吓得我都腿软了,连滚带爬出了杂物室以后才逐渐冷静下来的。” 目暮十三心一软,“原来如此。” 果然是害怕的,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在害怕之余想到这么多事情,已经很不错了。 * 杂物间被警戒线拉着,闻讯而来的校长、主任等正在和负责案件调查的警部了解情况。 目暮十三因为和白山认识,被警部派来询问当时的情况。 白山十分配合。 “钥匙是我从班主任...就是死者那里借来的,我想给我朋友,你认识的,就是那天那个金头发的。” “我想给他换一张新的课桌,好多天前就找过班主任了,但她一直忘,今天去找她,她才记起来给我。” “为什么要给朋友换课桌?因为我朋友课桌上脏脏的啊,我课间找他玩的时候,都不能趴在上面。” 他拉着目暮十三去看教室的桌子。 桌子上的话让目暮这个警察看了都直皱眉头,很难想象一个低头就能看到课桌上这些侮辱谩骂的孩子该如何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目暮叔叔,我现在能搬桌子吗?”白山扯了扯目暮的衣袖,仰头期待的望着。 “我知道要保持现场,但杂物室那么大,到远一点的地方搬张桌子也是可以的吧。” 目暮十三想了想,还是说道:“得等痕检科的同事检查完现场。” 他看了看时间,“你虽然是本案的报警人,但该问的我已经问完了,我先把你送回家。” “没关系,我等警察叔叔检查完,搬了桌子再走。” “检查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检查一晚上,你还能一夜不睡陪着我们?” 白山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嗯,我在这陪你们,我特别乖也不会乱跑,我就坐在这。” 他说着,坐到一处台阶上抱着膝盖,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目暮十三抓了抓头发,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很难搞。 这种难搞不是说他捣乱,正相反他不哭不闹,乖巧的不像话,但偏偏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又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固执。 目暮想了想,走到校长和主任那边说了几句,这才回来台阶低头看他,“我问过校长他们了,想要桌子的话,实验楼里也能找到。” 白山眼睛亮起,兴冲冲的起身拉着目暮往实验楼走,“搬完桌子我就回去!” 他对这个案子完全不感兴趣。 因为不管怎么想,这个事件的后续完全影响不到幼驯染的好感度加成,既然对任务没有用,他干嘛要以一个十岁小孩的身体掺和进案子里。 更何况他的脑子由不得他做出这种超过自身能力范围的事情。 目暮是直到把他送上车后,才放心离开的。 白山第二天起床,按照之前的步骤洗漱吃饭,坐到车上,只是路上花费的时间多了许多。 多家报社记者的车汇入通往学校方向的车流,生怕赶不上热乎的,让他到达学校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十多分钟。 门口有警察拦着,能被放行的只有上学的学生。 白山走进教学楼,刚好碰见匆匆从楼道里跑出来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哦!零、景光,你们是......”专门来迎接我的吗? 他盯着两人急急忙忙往操场跑的背影,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好吧,估计是有什么急事,不迎接他就算了。 而匆匆跑向操场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在白山喊话后又反应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刚才喊他们名字的声音有点耳熟。 “零!我好像听到清辉的声音了。” “......我也是。” 两人停下脚步望向身后,熟悉的身影站在从门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中,白发被晨辉镀了层朦胧的金边,表情因背光原因,看不太清。 璀璨斑驳的光影中,白山抓了抓头发,催促两人,“你们停下干嘛,有事就去做啊,我先去教室放——哇啊!” 他被扑过来的两人一左一右的抱住,险些向后摔在地上,“干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十年没见了呢。” 一副狗狗见到主人的激动样子,他可完全不会被可爱到。 “清辉!”降谷零抬起通红的眼,像是穷途末路的小兽,凶巴巴呲牙质问,“吓死我了,你今天来这么晚干嘛啊!” “昨天傍晚你有没有在杂物室遇到什么危险,没受伤吧,现在的你应该不是鬼魂吧?” 诸伏景光捏了捏白山的脸,确认真的是实心而且手感极好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白山这才意识到两人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去搬桌子的时间和杀人案的时间太接近了,今早两人过来后听到消息,很容易想到自己身上。 他揉了揉两人的脑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觉得你们要不先把我放开?” 虽然和幼驯染贴贴很幸福,但周围已经有好多学生朝他们投来怪异目光了啊! * 回教室的路上,白山把昨天傍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两人。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如往常般温柔回应,“幸亏你运气好,要是再早一点......” 可能会直接撞上杀人现场,到时的结果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降谷零则冷着一张脸,声音带着责怪,实际却是满满的关心,“怎么你每次都能碰上这种事啊,以后谁还敢放任你一个人去做事。” “可是之前零都不理我。”白山沮丧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我没有生你的气。”降谷零别扭的说道,抓在书包上的手捏了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伸手搭上白山的手。 手指刚一接触,白山就紧紧抓住降谷伸来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放到诸伏景光面前。 诸伏景光倒是没有降谷零那么别扭害羞,笑着握住白山伸来的手后,叮嘱道:“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叫上我们。” 白山拖长音:“是~” “对了,今晚要不要到我家睡?”诸伏景光邀请道。 “哎,这么突然吗?” “确实有些突然,不过你都到零家里睡过了,总不能落下我吧。” “......你是担心我会因为看到杀人案,晚上做噩梦吧?” 白山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顿,看来是猜中了。 诸伏景光是他们三人中感情最细腻的,也因此,他会被困在此前经历的杀人案中长久无法解脱。 虽然失语症已经好了,但困扰他的失忆,尤其是对凶案现场的失忆仍然没有痊愈。 他担心自己,何尝不是因为感同身受。 14、第 14 章 汽车修理厂中,萩原父亲在白山的同意下无奈退居二线。 众人一起看着松田阵平将单车残忍解体,他脸上兴奋的笑容就好像正在解剖尸体的神经质凶手。 降谷零表示怀疑,“拆成这样真的能再组装回去吗?” 诸伏景光也有点笑不出来,“本来只是换个车胎的问题吧。” 明明约好了一起去海边的。 说好的堆沙堡、说好的打水仗呢? 此时此刻,之前觉得堆沙堡、打水仗幼稚的两人也不在乎了,直勾勾的盯着白山,无声谴责着。 是家里的猫猫不香吗?非要到外面找小野猫。 降谷零:我就说清辉这样不行,早晚会被人拐走的! 诸伏景光:之前看你和清辉冷战时还觉得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零你真是未雨绸缪啊! “嘛~你们这样有点吓人。”白山挠挠脸颊,露出一副可怜模样,“我错了嘛,我也不知道他问能不能拆的时候,意思是全部拆掉啊。” 他还以为是拆掉坏了的车胎。 谁能想到松田阵平一个小孩能熟练拿着扳手和螺丝刀,拆掉一辆大人都可能毫无头绪的单车。 “那个......不嫌弃的话,这是我的单车。”萩原研二将角落里自己的单车推出来。 有着惊人洞察力的他一早就注意到三人穿着短裤凉鞋像是要去海边,车筐里还带着便当和零食。 “等你们玩完回来再交换吧。” 他凑到白山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好了,如果小阵平装不回去,还有我爸爸呢。” 白山点点头,也小声对萩原道:“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你转告阵平,他想怎么拆都可以哦~” “嗯嗯,多谢你了。” 萩原研二挥挥手,目送三人骑车离开,这才回到松田阵平旁边蹲下,无奈道:“小阵平,人家走了你都不去送一送啊。” “哈?”松田阵平朝门口看了眼,一脸茫然,“什么时候走的啊?” 他拆自行车拆的太专心了,根本就没听到。 算了,反正他已经争得那个白山的同意了,之后只要能装回去就好了嘛。 * 降谷零:“你听没听到我说的话啊,不要随随便便就答应别人的请求,现在吃亏了吧!” 诸伏景光:“你不要怪我们啰嗦,因为清辉你真的太好说话了,很容易吃亏的。” 白山:...... 痛并快乐着。 夏天的海边有很多人在趁着假期过来消暑晒日光浴,三人租了把大的遮阳伞,直接坐到沙滩上开吃午饭。 白山一边吃,一边听两人语重心长的念叨,内心无奈。 他不是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性格,只是因为遇到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攻略对象,所以才不计较这些罢了。 但落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眼里,就是他太好说话了。 “哦!这个布丁好好吃啊。”他夸张举起手中布丁,用勺子铲了一块,讨好似的递到诸伏景光嘴边,“尝尝嘛景光,这个真的超好吃哦~” 递到嘴边的布丁,不吃白不吃。 诸伏景光张嘴吃下后,白山又给降谷零喂了一块,“很好吃吧?” “嗯,好吃!”降谷零眼睛亮起,轻易被白山忽悠着去找袋子里另外两个布丁。 诸伏景光虽然没被白山的糖衣炮弹迷惑,但那双可怜巴巴望过来的眼睛还是让他心软了。 完全就是犯规! 清辉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才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毕竟谁能扛得住小猫小狗撒娇呢。 * 玩到下午回到维修厂时,白山的单车早已经修好了,轮胎崭新,就连车身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一直以来都像只炸毛小野猫的松田阵平终于被人类坚持不懈的讨好打动,笑容灿烂中带了几分得意和满足。 “已经修好了哦~而且是免费的。” 萩原研二努力想改善松田阵平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小阵平很感谢你能让他拆单车,所以付了车胎的费用。” 看吧看吧,我们小野猫也是懂知恩图报的。 “萩!没必要说这个。”松田阵平摸摸鼻子,走到白山面前。 “上次拳击赛之后,我爸爸和五大叔叔一起吃了饭......哎呀总之,谢谢你们了,我爸一直都很想认识上一届的拳击赛冠军。” 他有点别扭的说完,看天看地的眼睛终于朝白山看了过去,有点在意...... 既然都拆过对方的单车了,就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视线中,有着如蜜糖般眼睛的白发少年在盯着他愣了片刻后,扭头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看,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嘛。” 松田阵平:...... “什么意思啊!是觉得我之前不好吗?” 萩原研二连忙上前,熟练拉住松田阵平挥起来的胳膊,“喂喂喂,小阵平你冷静点,人家在夸你嘛。” “哈?比起夸,这更像是...” “你很喜欢拆东西吗?”白山打断松田的话,“我家有个坏掉的八音盒,你能修好吗?” 他终于知道那个小房间的东西是干嘛用的了。 逗猫需要逗猫棒,‘逗’松田阵平需要被拆了也不心疼的物件。 “......这要看坏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替换零件也很重要。” 一提到拆东西,松田阵平就完全进入了冷静模式,“你家在哪,我要亲眼看看才知道能不能修。” * 新的周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结伴来到白山给出的地址。 看着面前占地面积惊人的别墅,松田阵平扭头看向好友,“萩,地址是不是错了?要不咱们再问问?” “白山发的地址就是这里。”萩原研二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是能买得起泰塔斯,还能随便给你拆的人嘛。” 正犹豫着要不要摁门铃,大门却自动打开了。 门铃旁的扬声器传出白山的声音,“请进,直走进来就好。” —— 白山本来还在纳闷那两人什么时候过来,从二楼窗户望出去,正好看到两个站在门口的身影。 他打开门,又闻着味跑到厨房,“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没洗手就不要偷吃。”诸伏景光作势要举起筷子敲他。 白山缩了缩脖子,乖乖去洗手,“炸完这个就可以了,其实冰箱里有很多吃的,只要热一热就好。” 他确实很喜欢诸伏做的饭,但他要诸伏每周过来的原因是一起玩,而不是让对方做饭的。 “我看到冰箱里的东西了。”诸伏嘴角上翘,心情很好,“不过啊,这是我和阿姨新学的炸法,很想给你们尝尝。” “什么,什么炸法?”降谷走进来后没多想,拿起盘子里炸好的天妇罗塞进嘴里,“好吃!哎!你弹我水干嘛!” 水流冰凉,在夏季极为舒服。 “谁让你吃东西不洗手,我这是替景光教育你的。”白山举着湿漉漉的手,又冲降谷弹了几下。 金发黑肤的小朋友缩了下脖子,恼羞成怒的冲上来要一决胜负。 两人追追闹闹出了厨房。 诸伏把火关掉,将最后一些天妇罗捞出控油,扭头想拿盘子时,却发现原本放着一盘天妇罗的桌子上已经什么都没了。 诸伏:...... 真是的,打闹都忘不了吃的。 “打扰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玄关处换上事先准备的拖鞋,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这才进屋。 “欢迎~”白山叼着一只炸虾,说话有些含糊。 将人引到客厅坐下后,他把端来的天妇罗也放到桌子上,“不要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你要修的八音盒在哪?”松田阵平像是屁股有刺一样坐也坐不住。 上周答应后,他这一星期都在研究八音盒的构造,还斥巨资买了个新的八音盒拆开看,为此还被老爸误会问是不是要送给小姑娘。 新炸出的炸虾有点烫,尤其是咬到中段厚实的地方。 白山吃到一半就妥协性的吸气,两瓣浅红色的嘴唇都被烫的有点红肿,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极为明显。 松田阵平错开视线,曲起手肘撑着脸颊,没好气道:“我可不保证能修好。” * 白山领着四人进了地下车库,抬手在门边开关一摁。 随着几声滋滋的电流音,顶上高瓦数的灯瞬间照亮一整个地下车库。 车库中静静沉睡数辆汽车:丰田普锐斯、本田飞度、马自达、迈巴赫...... 因为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哪怕许久不开,也崭新的像是新买回来似的,车漆在顶灯的照耀下流淌着夺目的光芒。 “这些都是你家里的车吗?”松田阵平不知何时冲到那辆马自达旁边,伸手放在车前盖上,满脸激动和纠结。 内心两个小人疯狂互殴。 ——好想拆开看看。 ——不行,这是别人家里的车! 就在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身边响起。 “你想拆吗?” “当然想!”松田阵平先是下意识肯定,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旁边多出的白发少年,嘟囔道:“......当然,这是你家里的车,我才不会随便乱拆呢!” “可以拆哦~”反正是完全用不上的车。 白山看着露出惊讶表情的松田阵平,点头重复一遍,“可以拆哦~” 车库大灯投下的白光在白山的头发上打出一圈光环。 天、天使?能慷慨让他拆车的人不是天使还能是什么!!! 松田阵平反应极大,噌噌噌的向后倒退几步摔到地上,屁股传来的疼痛顺着神经传递到痛觉感受器中,这才让他从刚才的惊愕中稍稍清醒。 “你、你刚才说什么?”他仍觉得自己刚才幻听了。 没错,是太想拆汽车,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白山又笑着重复一遍,“我说你可以——唔唔唔!!!”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左一右捂住白山的嘴,用实际行动证明:不,你不可以! 15、第 15 章 有时候阻挠你攻略新·幼驯染的不是别人,正是旧·幼驯染。 白山好不容易挣脱诸伏和降谷的双重阻挠,憋得脸颊涨红,大口呼吸几下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萩原研二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松田阵平打圆场,“嘛~咱们还是快点去修八音盒吧。” “是啊,还是先去找八音盒吧。”诸伏景光笑眯眯的望着白山,声音温柔却暗藏危险。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把八音盒拿到客厅里去。” 八音盒,小小一个,拿到客厅桌子上不就好了。 现在白山带他们来到地下车库,刚好戳中了松田阵平的软肋。 什么意思啊,是连隐藏都不隐藏了吗? 当着家猫的面用‘逗猫棒’勾搭外面的小野猫,真当他和零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山挠了挠脸颊,有点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到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 “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是八音盒,实际上用八音柜来形容更加合适。 华丽奢华的柜子是中世纪欧洲的贵族风,柜上中部的玻璃橱窗内,正上演着一场静止不动的宫廷舞会。 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裙摆在空中停留着优美的弧度,上方还有数盏垂坠下来的微缩水晶灯。 八音柜几乎比得上一个中等体型的成人身高,以白山五人的高度,刚好能看到橱窗里的微缩舞台而不用弯腰。 “就是这个。” 白山打开开关,八音柜的水晶灯亮起一盏暗淡的光,剩下的仍还熄灭着,悠扬的钢琴曲断断续续仿佛噪音,由机关控制的小人也只有寥寥几对在转动。 坏了,但没完全坏。 “我也想把它搬到客厅里,但它太沉了。” 白山叹了口气,“我想着先让阵平来看一下,可以修的话就让司机搬到客厅里,不能修就一直放在这好了。” “这个...一看就超级贵啊。”萩原研二趴在玻璃柜前,看里面活灵活现的舞会人偶,“如果小阵平拆坏的话......把他卖了都赔不起吧。” 松田阵平打了个哆嗦,“萩!你说的也太吓人了吧......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啊!” 虽然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本来以为这一星期的准备已经足够了,谁能想到白山说的八音盒会是这种...这种八音柜啊! 可恶,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好漂亮。”降谷零也满眼放光的凑到玻璃前看里面唯几跳舞的小人。 它们不单单是在旋转,还随着旋转上下起伏,双腿灵活摆动,舞台中央的乐师们也活动着手中的乐器。 诸伏景光握住白山的手腕,有些愧疚,“清辉,抱歉,我刚才......” 还误会你要勾搭外面的小野猫。 “什么?”白山掐住诸伏景光的脸颊扯了扯,歪头不解,“干嘛突然道歉?” “......没什么。”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这个八音盒看着就贵,万一真的拆坏了,你爸爸不会生气吗?” “没错,虽说你信任我让我感觉很高兴,但什么能拆什么不能拆,我还是知道的。” 松田阵平双手抱胸,一脸倨傲,“咱们可先说好了,就算拆坏了,我也不会卖掉自己来抵债的!” 萩原研二憋着笑,果然还是害怕自己会被卖掉抵债啊小阵平。 平时在他家维修厂里偷拆东西,果然还是仗着他俩熟悉的原因。 “没关系,它本来就是坏的嘛。”白山拍了拍八音柜,里面的水晶灯晃晃悠悠灯光闪烁,让另外四个人心都差点提到嗓子眼里。 “我爸爸一直都在国外,如果他真的需要这些东西,他早就找专业修八音盒的大师修理了,能被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不要的。” 松田阵平得了保证,一点也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司机很快带人过来,将八音柜小心翼翼的放到客厅里,又迅速离开。 松田阵平打开柜子下面的暗门,里面复杂精巧的线路让他和萩原研二同时发出惊叹。 两人忙着拆卸八音柜,白山三人则蹲在旁边好奇围观。 傍晚,八音柜也才堪堪拆到一半,零件被分门别类的放好,密密麻麻的堆了整间客厅的地板。 松田阵平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碰到任何零件,万一搞混或者弄丢了任何一个,整台八音柜都会完全坏掉。 “啊,对了!”刚走没几步,松田阵平又拽着萩原研二回来,别扭问道:“冠军争夺赛下周日就是决赛了,你们要去看吗?” 白山三人相互看看,确定了有时间后对松田阵平点点头,“当然,我们会去看的。” “冠军肯定是我老爸的!”松田阵平满意了,干脆扭头,大步离开。 萩原研二无奈笑笑,对三人摆摆手,“那就下周见了,拜拜。” 回了别墅,看着已经完全没有落脚地方的客厅,白山心中发虚的给自己存了个档。 没关系,如果弄乱了,就重新回来好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周六。 白山早早等在路口,拿着瓶弹珠汽水小口小口喝着。 这饮料实在不适合大口猛灌,因为那颗弹珠时不时就会卡在瓶口堵住饮料。 “景光,零。”他朝结伴过来的两人挥了挥手。 诸伏如往常一样冲他温柔笑笑,旁边的降谷零则蔫哒哒的十分沮丧。 “哎?零怎么了。”白山疑惑的望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犹豫片刻,耸肩道:“你还是直接问零吧。” 宫野一家离开了,包括艾莲娜医生和宫野明美,在今天清晨赶往机场,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昨天艾莲娜医生和我说的时候,我有点...有点接受不了直接跑走了,今天本来是想去道个歉,再祝他们一帆风顺的。” 降谷零低垂着脑袋,金发遮掩下的眼睛已经通红,“我还有礼物没给艾莲娜医生,也没和她...他们说谢谢,更没有告别......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哎......”好突然啊。 白山周四的时候还在食堂和宫野明美打过招呼,吃过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奶糖。 “要不你就使劲哭一场?”白山伸手抱住降谷零,把对方的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以后肯定可以还能见到嘛,我们可以一起找啊。” 诸伏景光抬手揉了揉降谷零的脑袋,又放到他后背拍了拍,“没错,我们可以一起帮你找。” 降谷零点点头,在白山肩膀上趴了会才后退一步,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痕不想给两人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 白山抓住他的手腕,“别用手擦。” 诸伏递过一张纸巾,“给,纸巾。” ...... 周日,五大开车带着三人前往拳击比赛场,白山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份诸伏景光做的焦糖布丁。 五大抱怨道:“昨天晚上啊,我给丈太郎发了条短讯让他不要紧张,结果那家伙连回复我都没回复我,真是的,那家伙绝对是紧张到晚上都在加练了。” “五大叔叔这么快就和松田叔叔熟络起来了吗?” 白山随意的问了一句,突然感受到背后两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扭头看去,差点吓得嘴里的勺子都掉下去。 他故作生气的凶道:“干嘛啊你们,这么看着我。” 诸伏景光:“唯独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五大叔叔。” 降谷零:“刚见面就直接喊人名字的不是你吗?” 白山:...... 白山炸毛,“好啊!你们居然这么说我,这次怎么用便当赎罪都没用了!” 白山的凶脸一直持续到拳击赛决赛开场。 他们没在外面等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能先行进场。 开场前,主持人歉意的走上台前,“很抱歉各位尊敬的观众,主办方刚刚收到消息,作为夺冠热门的松田丈太郎因意外不能到场,争夺......” ...... 场外,五大挂了电话,摇摇头,“不行,丈太郎的电话打不通。” “那我试试给阵平家里打电话。”白山输入阵平家里的电话号码,响了许久后,对面才接起来。 “喂?谁啊。” “阵平,我是清辉!”白山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松田阵平不肯说。 白山只能转而找萩原研二。 根据对方所说,阵平父亲周五那天晚上见到过两人打架,因为临近比赛不想惹上麻烦,就直接回家了。 但当晚打架的一人身死,他因路过案发现场附近且和被害者有矛盾而被警方作为嫌犯逮捕。 如今还被关在警方的审讯室里。 “我说过了!我马上就要参加冠军争夺赛,怎么可能会在赛前招惹上一桩命案啊!” 东京警视厅审讯室内,松田丈太郎一拳锤在桌子上,接连的审讯和错过比赛的懊悔与愤怒几乎要将这个男人的理智给灼烧殆尽。 身后两个警察立刻上前将他压回座位。 负责审讯的警察则满脸冷漠,重复着不知重复了几遍的调查内容。 “你和死者曾经因为拳击馆的一场比赛闹得很难看,如果不是旁边人上前拉架,你们当时就会打起来。” 18、第 18 章 “丈太郎,又练到这么晚啊。”俱乐部看门大爷见怪不怪的望着背包走过来的男人,“明天就是冠军赛吧,加油啊。” 松田丈太郎爽朗一笑,“是后天啊斋藤叔。” “哦哦哦,后天啊。”斋藤恍然,“反正就是加油,我到时候给你押注!” “好,多谢了。” 告别斋藤,松田丈太郎活动一下肩颈,朝家的方向跑步回去。 他有车,但不经常开,时间充裕的话,他会选择走路或跑步回去,权当锻炼身体。 九点的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车来车往,好不热闹。 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因后方车灯的照耀拉得很长,又因为车辆越发靠近而逐渐向旁边偏移。 ‘滴滴——’两声喇叭过后,少年清脆兴奋的声音让松田丈太郎茫然停下脚步。 “松田叔叔,真是你啊。” 刚才的喇叭声是专门提醒他的,松田丈太郎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靠边停下的黑色丰田,看从后车窗探出来的白色脑袋。 夜里风大,少年的白发在风中晕散着路灯的光,像是天上的月亮。 “你是...白山对吧。” 松田丈太郎对他极有印象,而且最近儿子嘴里也经常念叨着一个白头发的小孩,是叫白山清辉...应该吧。 “对,叔叔是要回家吗?上车我送你吧。” 白山示意司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则趴在全开的车窗上,用湿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的望着对方。 松田丈太郎顿时觉得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不想麻烦对方的话说不出口,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啊....你可是个大人啊松田丈太郎!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麻烦了。”他系好安全带,扭头看过来时发现白山缠着绷带的手,顿时一愣,“手受伤了吗?” “嗯,稍微受了点伤。” “车祸?”松田丈太郎上车前看到车头位置有些凹陷,显然是和别的车撞到一起了。 白山摇摇头,“不是车祸......嗯,也差不多,反正没什么事情啦~我家司机开车技术特别好。”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游戏配备的司机和汽车还能这么用。 在那几个人想从车上下来时,白山试着指挥了一下司机,对方还真的启动车子撞了上去。 之后游戏就给出了解释:由于在场除他以外还有萩原和伊达航,所以司机会根据情况表现出‘保护自家少爷’的能动性。 但像是之前被绑架那次,因为周围只有绑匪,所以司机会冷眼旁观。 便利店的事情在警察到来后很快就结束了,萩原因为没参与其中,当场就被警察放走。 白山则作为参与者和打人者,去警察局录了个口供,顺便包扎伤口,和眼神复杂的目暮十三打了个招呼。 再这样下去,不会被警方当成死神吧? 白山很担心自己的声誉,但事已至此也就没必要纠结了。 他迅速离开警局,乘车刚好赶上训练回去的松田丈太郎。 时间刚刚好。 想到此,白山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起来。 松田丈太郎不理解,这孩子怎么受了伤还这么高兴。 他本以为上车后会显得尴尬,因为他和这个孩子确实没什么交集,但没想到这个孩子人不大,话却不少。 一路上说个不停,还完全不让人反感。 车很快就要到那个打架的巷口了,白山开着车窗,已经能清晰听到那里面的拳脚打斗声。 他特意要车开得慢了些,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后才冲巷子里的人大喊。 “叔叔,好孩子不可以打架,一定要以和为贵啊!” 再给目暮叔叔发一条短信。 完事~ 如果他们还保留有理智的话,肯定会觉得丢人不欢而散。 如果没有理智的话,那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就算当场把他们劝回去,也会有一个人越想越气,最终提刀杀人,重复这场悲剧。 对两个边缘化的游戏npc,白山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松田丈太郎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语重心长的教导,“如果一个人遇到这种大人打架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上去劝架,会很危险的。” “嗯嗯。”白山抱住副驾驶的靠背,离对方更近了点,“那叔叔呢,叔叔会去劝架吗?” “看情况吧,如果两个人都在动手,那么除非是朋友,否则我是不会去劝架的。” 松田丈太郎不知道白山能不能听明白,“如果是一方单纯的挨打,那我大概率会帮忙。” “嗯......我明白了。”白山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很突然的换了个话题,“阵平和叔叔长得好像,阵平以后也要当拳击手吗?” 松田丈太郎和松田阵平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山见过游戏界面里松田阵平长大后的样子,松田丈太郎差不多就长那样,不过气质倒是不怎么像。 松田阵平更锐气锋芒、桀骜难训,松田丈太郎则有种岁月沉淀下的稳重老练。 松田丈太郎反应两秒,才适应白山换话题的速度。 他笑道:“他想当什么就当什么,拳击手也好、维修工也罢,他自己喜欢就行。” 反正松田丈太郎也早就看出来了。 从那个臭小子偷拿螺丝刀拆了电风扇开始,他想把对方培养成职业拳击手的打算就如同飞上天的泡泡一样啪的碎掉了。 “呐呐,丈太郎叔叔~”白山睁着双纯良无害的琥珀眼,“我今晚可以和阵平一起睡吗?” “哎?你和阵平约好了吗?” “还没有呢~因为我的手受伤了,超级疼,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松田丈太郎立刻心软。 “那就和阵平一起睡吧,不过那小子完全不会照顾人,而且睡姿很糟糕,早晨喊他起床的时候,动不动就头朝下躺到地上去了。” 睡姿糟糕啊...... 白山瞬间打消同床共枕的念头,“那我可以打地铺嘛~” * 黑色丰田停在松田家门口。 白山跟着松田丈太郎开门进屋时,在客厅和好友聊天的松田阵平就兴冲冲的冲了出来,“老爸,你回......哎,清辉?” “嗯嗯?清辉吗?”萩原研二也跑过来,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担忧,“小清辉,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从便利店回来,萩原研二完全静不下心。 总是想着白山手臂上的血,怎么都忘不掉,一直都在担心对方有没有及时包扎。 他当时就应该坚持一下,而不是白山和警察让他先回家他就回家的。 萩原研二第一次感觉到坐立不安,想联系白山又怕耽误警察办案,最后没吃多少晚饭就跑到幼驯染家里。 白山举起绕着纱布的手,灿烂笑道:“已经完全没事了哦~” “听萩说你今天在便利店特别帅!”松田阵平嚷嚷道:“你学过吗?咱们要不要现在去打——嗷!干嘛啊萩,打我干嘛!” “小清辉手受伤了,怎么跟你打。”萩原研二拽着松田阵平的后衣领把人拖回客厅。 看动作熟练度,应该经常干。 对于白山要在这里睡觉的请求,松田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就点头应下。 萩原想了想,“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也在这里睡。” 松田阵平睡床,白山和萩原在地上打了地铺。 松田丈太郎还友情赞助了一套被褥枕头。 白山没动手,是萩原研二帮他铺的被子。 舒服躺下后,萩原关了灯,悉悉簌簌的钻进旁边的被子里。 松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在临睡前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清辉,听萩说,你的车撞坏了。” 萩原研二:“可以送到我家的维修厂,保证给你修得完好如初。” 松田阵平撇嘴,趴在床边指着自己,“我可以修哦~” “好啊,那就送到研二家的维修厂,指定阵平给我修吧。” “你太纵容小阵平可是会出事的哦~” “说的什么话啊萩,我的维修技术可是连叔叔都称赞过的。” 三人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小。 白山睁开眼,看看床上的松田阵平,又看看旁边侧躺着的萩原研二,幸福感爆棚。 马上就能过上被猫猫包围的幸福生活了~ 撒花~ —— “你真的可以吗?要不要我喂你。” 目睹白山第三次用左手使筷子失败,诸伏景光终于看不下去了。 不等白山回话,他就绕到他身边坐下,拿过筷子夹起食物放到白山嘴边。 白山晃了晃脑袋,要是高兴得意能实质化,他现在背后绝对飘着小花。 骄傲脸咬了一下,他这才得逞道:“其实我就是故意装出自己夹不起菜的样子,看看你们谁能第一个发现。” “果然还是景光对我最好~”他腆着笑脸要去抱诸伏景光。 后者放下筷子,抬手挡住他凑近的脸,声音乍听之下很温柔,实际上冷得白山直起鸡皮疙瘩。 “所以你也是故意受的伤咯?” “......”景光虽好,就是有时候黑的猝不及防。 白山抬起要抱抱的手自然而然拐了个弯,双手握住诸伏的手腕轻轻一扯,挡在脸前的手顿时落到脸颊上。 他歪头贴上景光的手心,娴熟无比的找好角度,确保自己精致的五官和眼中的委屈都能被诸伏看到。 “我下次不敢了嘛~” “还有下次?”可惜诸伏没上当。 “......没有了没有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白山挺直腰板举手发誓,又蔫蔫的垮下肩膀为自己辩护几句。 “如果我不冲过去的话,那个被打的警察肯定会受很重的伤......他还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儿子呢。” 撒娇居然不管用,是他这段时间功力退步了还是诸伏抵抗力提升了? 不能提升的这么快吧。 正怀疑自己的白山突然额头一疼。 “你还知道自己和人家儿子一样大啊。”诸伏景光收回敲他的手,气得胸膛起伏,看向吃着东西看戏的另外三人。 “你们就不说点什么吗?” 降谷零接收到白山求救性的疯狂眨眼,“......别这么凶嘛景光。” 松田阵平:“哎呀,清辉毕竟是做好事嘛,如果我当时在那,我也肯定冲过去啊。” “你就别添乱了。”萩原研二扯了把幼驯染,“嘛,小诸伏你消消气,今天毕竟是小清辉的生日嘛。” “对啊,今天是我生日呢~”白山一把扑住诸伏景光,脑袋蹭蹭,“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他能明白诸伏这么认真劝告他的原因。 诸伏自从目睹父母去世后,就对身边亲近的人极其在意。 诸伏掩下眼中翻涌的情绪,在白山抱完要离开时,手臂用力又将他搂紧了几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他只是很害怕,害怕失去了父母的自己,还可能会失去朋友。 白山拍拍诸伏的后背,放轻声音安慰道:“别怕,我不会死的,零也不会,大家都不会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嗯,我记住你的话了。” 22、第 22 章 “唔啊——!” “臭小子你再啰嗦我就一枪毙了你!” 琴酒和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面目狰狞的伏特加拎着白山的衣领,持枪抵上他额头。 白山踮着脚,勉勉强强够到地面,惊讶害怕的模样像极了遇上大灰狼的小白兔,露出的纤细脖颈几乎能被毫不费力的折断。 琴酒:...... 琴酒声音冷得带着冰碴子,“伏特加,松手。” “大哥!”伏特加打了个哆嗦,理智回笼,烫手似的松开白山的衣领。 被他松开的白发少年在站稳的下一秒就跑去搂住琴酒没受伤的那条胳膊,躲在他背后只露出个脑袋,委屈巴巴的向琴酒展示自己的脸和凌乱的衣服。 “呜,哥哥你看他,他欺负我!” 伏特加委屈,但伏特加不敢说话。 琴酒扫了眼白山指给他看的衣领,凌乱的衣领下是微微泛红的锁骨,还有一道浅色的刀疤。 刀疤? 琴酒收回视线,冷声提醒汗如雨下的伏特加,“伏特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乌丸集团,对上白山公司也要慎之又慎。 能合作便合作,不能合作也要维持良好的关系,这是先生的命令,他们要和这个小鬼搞好关系,进而和这个小鬼的父亲达成更深层的合作。 “是,大哥。”伏特加点头应下,能屈能伸的对白山道歉,语气生硬,“抱歉,是我脾气太爆了,吓到你了吧。” 白山吸了下鼻子,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那我要叫金麦酒......帅不帅啊?” 琴酒又冷冷的看了眼伏特加,实在不想思考这个不中用的属下到底抖搂出多少情报。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把你送回去。” “哦。”白山没得到回应,肉眼可见的失望下去。 还是伏特加开车,琴酒坐在副驾驶,白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后排。 他虽然才到支线没多久,但此前的剧情都以多倍速播放的形式展示在他面前了。 小学毕业后,他和五个幼驯染说了自己要去国外读国中,之后就是机场告别,飞机降落在美国的土地上。 接机排场很大,他素未谋面的大佬父亲——白山公司董事长白山和哉亲自过来迎接。 而就是踩上美国土地时,他的角色信息再度更新。 白山公司:世界第一武器生产商,常年营业额维持在600亿美元左右,研究枪械、战斗机、武器系统、导弹等军用武装,与各个国家和势力都有往来合作。 除此之外,白山公司也涉及了餐饮酒店、城市建设、投资等多个方面。 白山当时看到那一长串的介绍后,也花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白山:牛逼。 不得不说,虽夸(张)但爽啊! 《幼驯染》就是为了给玩家带来快乐的——除非自己选择家境贫寒的角色。 这游戏能受欢迎的原因就是在它的玩家设定上。 就算玩家在游戏里摆烂,背后都有个大佬般的npc老爹给兜着,完全不用担心灰姑娘剧本,是个人都能对你吆五喝六。 现实受气就算了,难道游戏里还要受气吗? 白山可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受限的性格,他坚信: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有资格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了? ——琴酒哥哥,你也不想让先生失望吧。 * 庄园很大,车开进门又行驶了五六分钟才停在一座英伦风城堡前。 门口静候的侍者上前打开车门,恭敬无比,“少爷,欢迎回家。” 随后又对副驾驶的琴酒道:“琴酒先生,董事长邀您到会客室一见。” “嗯。”琴酒下车后,白山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摇着尾巴的殷勤模样让伏特加看得暗暗咬牙。 白山:“哥哥,我知道会客室在哪,我带你去。” 地图很快标出路线,白山拉着琴酒走在前面,几缕被压后微翘的白发晃来晃去,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出来。 对方看起来真的好蠢,完全符合在温室里长大,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天真模样。 但如果真是只金丝雀,又怎么可能在之前的枪战中保持镇静。 琴酒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说实话,他当时都做好对方大哭大闹暴露位置的准备,但对方一声不吭,还面不改色的帮他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 连那医生都说伤口紧急处理的不错。 会客室内没有人,以琴酒的年龄和地位,还不足以进入白山董事长的书房,也无法让对方提前等在会客室。 他身上有伤,走动间牵扯着疼得很,但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此刻正在经受的痛苦。 白山暗搓搓的看了琴酒一眼又一眼——银长发、武力值强悍、长相俊朗的冷漠杀手,重点是年龄和他相仿,妥妥的重要角色啊! 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在支线剧情中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好,燃烧起来了! “少爷,琴酒先生,想喝些什么?”侍者恭敬说道:“董事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请在会客室稍作等待。” 琴酒微微皱眉,“一杯威士忌。” 显然作为一个杀手,他并不需要遵守任何一个国家的饮酒年龄限制。 “不,受伤以后不能喝酒的。”白山义正言辞的说着,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号,“我们要两杯牛奶,要温的哦~” “好的少爷,请稍等。”侍者应下,把琴酒要的威士忌抛掷脑后,很快端来了两杯温热的鲜牛奶。 白山拿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眼睛迅速变亮。 好香,而且完全没有奶腥味。 “你喝啊哥哥。”他望向琴酒的眼神清澈中带着愚蠢,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身边男人冰冷压抑的杀气,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哥哥看过漫画吗?有本漫画里面的主人公喝了牛奶以后,连打掉的牙齿和头骨都能瞬间修复好,更别提受的伤了,你快喝啊哥哥,真的特别香。”[1] 琴酒:“......” 白山:“哦~我明白了,哥哥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所以不能喝牛奶对吧?别这么想,漫画里特别厉害的大佬都是喝牛奶的,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那个反差感。” “就比如小喽啰嘲笑大佬喝牛奶的时候,大佬一根指头把他摁死,然后大家就会觉得‘哇哦,这个人明明喜欢喝牛奶却这么强,真是太帅了’,就是这样。” 琴酒:“......” 拳头硬了,拳头真的硬了! 冷静,冷静啊琴酒,你可不是伏特加那种容易被激怒的蠢货! 正当琴酒险些绷不住理智时,会客室的门开了。 白发黑眼的白山和哉穿着一身黑白双色的纹付羽织袴,也就是传统的r国武士服,由襦袢、着物、羽织、跨四个大部分组成。 但应该是改良版的,省去了很多繁琐的细节。 他的年龄也就三十出头,完全称得上是帅大叔类型,而且那张脸和白山现实里老爸的脸一模一样,目的是为了让玩家代入感更强。 “清辉也在啊。” 白山和哉对白山清辉的好感度初始就是满值,且永远不会发生改变,这是唯一一个白山不需要刷好感也会对他无限好的人。 他招了招手,在白山跑过来抱住他腰的时候揉乱了少年柔软的头发,“爸爸给你找的老师,你喜欢吗?” “喜欢。”白山用力点头,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一遍,“爸爸,我能待在旁边吗?” “当然,你想待在哪就待在哪。” 白山和哉坐到琴酒对面的沙发上,一双极深的黑瞳直视着琴酒的双眼。 “怎么样,我儿子是不是很可爱,你们相处的很愉快吧?” “......是,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在面对白山和哉时,琴酒保持着和先生一起见到对方时的态度,谦逊有礼少说话,避免惹到对方不快。 白山和哉看起来心情不错,“哈哈哈,那就好,清辉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就像我和那家伙一样。” 琴酒眼神微动,帽檐下的双眼直直盯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先生,shi''''shi''''s这次还未开始授课,地点就被fbi的人知道了。” “这样啊,那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说出来。” 白山和哉黑沉沉的眼里看不出丝毫外泄的情绪,他勾了勾手,侍者便连忙上前拿出雪茄盒。 坐在琴酒旁边的白山冷不丁来上一句,“爸爸,琴酒哥哥受伤了,不能吸二手烟。” 琴酒:...... 琴酒看着白山和哉举手投降,听话的把雪茄放了回去,面上笑呵呵的,全然一副儿子奴的模样。 白山说完后,胳膊撞了琴酒一下,骄傲扬眉,像是等着主人表扬的小狗。 琴酒瞥了眼白山和哉,报复性的抬手放到白山发顶上。 少年发质柔软,摸起来凉凉的,他的手甚至都没动,对方就主动凑上来蹭了蹭。 “咳。”白山和哉轻咳一声,向后更放松的靠上沙发背。 “辛苦了琴酒,虽说地点是你选的,但能从fbi的围攻下逃出来并护我儿子周全,也确实挺不容易,下次和那家伙见面的时候,我会准备三千字的演讲稿好好夸夸你。” “......这是我的荣幸。” 三千字的演讲稿倒是大可不必。 琴酒站起身,听出白山和哉话里的赶人意思,也听出对方想继续合作下去的打算。 他很快坐上伏特加启动的车内,临走时瞥见努力挥手想要引起注意的白山。 看到那小子,琴酒想起自己的头发。 微微侧身,从后视镜上看到两条松散的麻花辫。 拳头硬了,这次是真的硬了! 第23章 第 23 章 手机响起特殊的提示音,琴酒打开那位先生发来的邮件浏览起来。 开车的伏特加开口询问,“大哥,是新任务吗?” “......不是。”琴酒回复收到,合上手机后突然感到一阵头疼。 估计是在他离开后,白山董事长和先生说了什么。 刚才的邮件里先生说他干得不错,甚至让他把最近这段时间门的任务全部交给别人,专心和白山清辉搞好关系。 琴酒看着窗外后视镜中冰冷阴翳的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先生这次的决定。 他可是组织里的中流砥柱,把任务都交给别人怎么行! 再说了,大公司和大公司的合作,是和一个蠢货搞好关系就能达成的吗?! ——别说,还真能达成。 琴酒一脸冷漠的站在一家主题游乐园中,手机上先生发来的邮件明确表示,乌丸集团和白山公司又达成了一项新的合作。 为什么呢,因为他答应和白山清辉一起来游乐园吗? “哥哥,低头!” 听到最近这段时间门天天都能听到的声音,琴酒收起手机,下意识微微低头,在与那双琥珀眼对视上的一瞬,他感受到头顶似乎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琴酒摸了下自己戴着的发箍,又看到白山往自己头上也戴了一个。 “哥哥看过米老鼠吗?这是米奇的发箍。”白山又指着旁边的伏特加,“那是米妮的发箍。” 琴酒看向头顶着半圆形发箍,中间门还有个红色蝴蝶结的伏特加,只觉得无比辣眼睛。 不过伏特加本人倒是接受良好——周围很多人都这么戴,他完全就是入乡随俗。 琴酒不想戴,冷脸要摘的时候,白山委屈下来,“哥哥真的不喜欢吗?” 琴酒:...... 为了那位先生,他忍了。 “哥哥真的很适合这个,戴起来特别可爱。” 白山笑起来,指着不远处需要排队的跳楼机,“那我们先去玩跳楼机吧,我很早就想玩了。” 跳楼机上,琴酒坐在中间门,一边是兴奋不已的白山,一边是竭力保持镇定但也有点兴奋的伏特加。 机器缓缓上升,琴酒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被旁边人拉住。 他侧头看向白山,对方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好奇。 “哥哥害怕吗?”白山已经打算好,如果琴酒害怕,他就表现得坚强一点,如果琴酒不害怕,他就要开始害怕了。 琴酒今天没穿组织标志性的黑衣,也没戴帽子。 穿了身白山提供的浅色运动服,长长的银发也阴沉着脸被白山扎挽起来,只几缕较短的随风吹拂在脸颊上。 那种阴翳冰冷的气质顿时被耀眼的阳光消融许多,至少如今他走在游乐园里,旁人只会觉得他不太容易靠近,而不会感到危险和恐惧。 琴酒没说话,被白山拉着的手却收紧一些。 跳楼机爬升的速度较慢,但坠下来只需要短短一两秒的功夫,甚至坐在上面的游客都来不及尖叫。 白山缓了缓,这才推开安全扶手,手软脚软的踩到地上。 “哥哥,这个好玩吗?”他问面色如常的琴酒,只得到冷冷的一声嗯,于是转而又问伏特加。 伏特加脸有点青,没回答白山就冲向垃圾桶吐了起来。 白山端水一向是可以的,他买了瓶矿泉水跑到伏特加身边,拍拍对方的后背,将水打开递了过去。 待伏特加坐到长椅上后,白山这才扭头去找琴酒。 原地没有人。 白山睁大眼睛,连忙去拉伏特加,“伏特加哥哥,琴酒哥哥不见了。” “大哥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伏特加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正好在这座游乐园里有个目标要处理。 白山不赞同的摇摇头,“万一他不是因为有事离开的呢,世界上坏人那么多,他万一被人拐走怎么办!我们要去服务台用大喇叭喊人。” 伏特加:...... 最容易被坏人拐走的是你吧!谁敢拐他大哥啊! 然而他又反抗不了白山,只能跟着对方去了服务台。 几分钟后,换了身黑衣登上狙击点的琴酒听到了游乐园的广播声。 “琴酒小朋友,琴酒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游乐园服务台,你的哥哥正在服务台等你。” 琴酒:...... 砰的一声,琴酒把所有的怒火统统发泄在暗杀的任务目标身上。 托管的身体一丝不苟的完成训练,每次结束后重回身体,白山都感觉自己好像被几辆大卡车连续碾压过一般。 就算痛觉下调到10,也会感到难受。 琴酒只有在教白山格斗训练时才能正大光明的教训对方。 之前还有分寸,但上次游乐园之行实在把他气得够呛,这次下手重了点。 喀嚓一声,白山小臂的骨头被压断,压在他身上的琴酒也瞬间门冷静下来。 他松开手,想起先生交给自己的任务,顿时觉得不妙。 硬生生把骨头压断,已经不是格斗训练能解释过去的了。 如果因为他导致先生的合作失败,琴酒心中一跳,“抱歉,我...” “这次训练结束了吗?”白山几乎和他同时开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亲近笑容。 骨折肿胀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可怕的青紫色,但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又在擅自决定一些让人无语的计划。 “等会我们就一起去吃牛肉汉堡,网上有一家店的牛肉汉堡超级火,听说是和牛肉做的,我请客,我们一起去吃。” 琴酒微微皱起眉,“先去包扎。” “那包扎完就去吃?” 伏特加看向琴酒,他们还有任务,要是真陪白山去吃了,任务就完不成了。 琴酒干脆拒绝,“你自己去吃,我们有些事要处理,一周以后我会检查你的进度。” 说完转身就走,银发划过冷冽如刀的弧度,身后伏特加连忙跟上。 “哥哥!”白山喊了一声,连忙追上去拉住琴酒的衣服,“你们有什么事啊?那咱们之后再......” 他的手被抚开,琴酒冷冷的瞥他一眼,警告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去包扎。” 咱们可以之后再另约一个时间门嘛,他又不是想跟着一起去。 白山身体震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下来,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 直到琴酒和一步三回头的伏特加离开,他才重新有了精神。 哈哈,我哭了,我装的! “派人跟着琴酒和伏特加。”他吩咐庄园管家。 待对方领命离开后,他才悠闲的躺到沙发上进行时间门加速。 琴酒不是每天都会来教导他,更多时候对方都是出去做一两天任务,再过来看着伏特加教他格斗和射击。 但这次琴酒明确表示一周后才会过来,这就相当于他头顶着任务感叹号,要玩家主动去探索。 三天后,白山收到了跟踪者传回来的侦察结果。 琴酒和伏特加这三天来一直在追杀一个叫赤井务武的英情六处特工。 赤井务武则是为了调查羽田浩司被害一案来到美国。 盛着东西的牛皮纸袋搁到桌上。 正在玩游戏的白山茫然抬头,对上的是琴酒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冷脸。 “哥哥,你事情办完了吗?”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自然收回视线,抓起桌上的纸袋,“是给我带的礼——哎是汉堡啊。” 袋子里装的是一个面包胚表面撒了金箔的汉堡,拆开透明包装,汉堡还是热腾腾的,半融化的芝士裹在厚实的和牛肉饼上,里面还有鹅肝和黑松露。 他惊喜的望向琴酒,琥珀色眼瞳好似照耀在灯光下的甜腻的蜂蜜,“是特意给我买的吗?” “嗯。”琴酒语气生硬,“上次我心情不太好,迁怒你了。” “上次?......啊,没事哦,哥哥有自己的事情嘛,是我太粘人了。”白山戴上一次性手套,这才拿起汉堡大口咬了一下,腮帮子鼓鼓的,嘴角沾着酱料。 像囤食的仓鼠,看起来可爱又无害。 而且很傻。 手臂还吊着绷带,就已经忘了疼。 琴酒这次任务用的时间门比较长,完成后并未收到先生表扬,反而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白山和哉暂停了后续项目的合作,打算再观察观察。 原因应该是他格斗训练时不知轻重,把白山的手臂弄骨折了。 他预想过这个结果,甚至预想过自己任务失败不再教导白山的可能。 “哥哥,其实这段时间门你不用过来的。”白山这段时间门都不能进行格斗训练,但琴酒还是过来了,甚至给他带了上次想一起吃却没吃的汉堡。 琴酒微微皱眉,不知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气闷,“你以为...”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我是为了不让先生失望才来讨好你的! “但我想让你来,哥哥,你能来我很高兴。”白山冲琴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嘴角还带着汉堡芝士残留的碎渣。 看着要多傻就有多傻。 琴酒坐上单人沙发,闷不做声的处理手机中汇报上来的邮件。 白山则又拿起旁边的游戏手柄继续打起来。 这段时间门他都不能进行格斗训练,那就把游戏捡起来,他要在这段时间门苦练技术,无论是实战打架还是游戏打架,他都绝不认输! 不过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要是有个陪练的话...... 白山看向单人沙发里坐着的琴酒,“呐呐,哥哥” 一听这语气就准没好事,琴酒冷眼看过来。 “你陪我玩游戏吧,怎么样?我们来打战斗游戏。” “......” 伏特加看好了时间门,准时开车出现在白山家门前,等了片刻,却没等来大哥。 他又看一眼时间门,下车去问守在门口的侍者。 侍者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琴酒先生正在陪少爷玩游戏,请随我来。” 哦,原来是在玩...... 伏特加:“玩什么?!”声音都有点变调。 “玩游戏,之前在玩《拳皇》,现在应该在玩《马里奥》吧。”侍者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推开游戏室的门,最先传入伏特加耳中的是《马里奥》魔性的音乐。 琴酒脸黑的像是锅底,阴冷注视着游戏机的样子让伏特加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拔出枪来爆了游戏机的屏幕。 马里奥又死了,琴酒扔了游戏机,起身和伏特加离开时,对白山说道:“下周先生想请你吃个饭。” “......先生是谁啊?” “我的老板。” “哦好啊。”白山点点头,拿着游戏机随意说道:“爸爸跟我说过琴酒哥哥的老板哦” 琴酒本要离开的脚步顿住,回身看向沙发上歪倒的白毛背影,“白山先生对你说过什么?” 白山挪了挪,脑袋蹭出沙发扶手,倒垂着看向琴酒。 “说哥哥的老板养了一只乌鸦,问我想不想养鹦鹉,哥哥你说我是养虎皮鹦鹉好呢,还是玄风鹦鹉好呢?” 琴酒:......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伏特加:...... 乌鸦和鹦鹉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看着黑色保时捷开走,白山收回视线,摸着下巴思考起养一只鹦鹉的可能性。 怎么说呢,输人不输阵,他绝对不能输给一只乌鸦! 于是下次见面,琴酒就看到白发少年肩膀上站着一只头顶翘几根毛的纯白玄风鹦鹉。 少年双手叉腰,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肩膀上的鹦鹉歪了个九十度的脑袋,看起来比主人还要愚蠢。 啧......得亏这小子运气好,有个厉害的父亲,不然琴酒早就一枪崩了他了。 和那位先生的见面定在一家私人会所中,对方肩上站着的红眼黑乌鸦在门打开后,与白山肩上的玄风鹦鹉面面相觑。 那位先生笑容和善,有着极为明显的高挺鼻梁和看着令人心酸的严重地中海发型。 白山礼貌收回视线,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在意那片被灯光照亮的光秃头顶。 他看向对方身边坐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女性,身材非常不错,穿着得体西装,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您好......叔叔,我是白山清辉。” 对方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白山和哉称呼对方为“那家伙”,琴酒则一直说的是“那位先生”。 根据他常年玩游戏的经验来看,一般能这么隐藏自身的只有游戏最大反派。 白山礼貌的与对方打了声招呼,落座后看着桌上的饭菜,馋得明目张胆。 “快吃吧,不用拘束。”那中年男人像个慈祥的长辈,时不时给白山夹点菜,问些学校和学习的事情。 白山实话实说,望向对方的眼睛透着明晃晃的愚蠢。 先生:“日本和美国的学习环境差别很大,来这以后还适应吗?” 白山:“挺适应的啊,毕竟我又有钱长得又好看,转过去没几天,柜子里就堆满情书和巧克力了。” 先生:“......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会更开放热情一些,你父亲知道这些事吗?他应该很骄傲吧。” 白山:“对啊,我爸爸说等我攒够一年的巧克力后,就送我一个超大的玫瑰花模具,到时候倒模出来的玫瑰巧克力,我就送给我现在最喜欢的女明星。” 先生:“哦?我不常关注现在的娱乐圈,你喜欢的女明星叫什么啊?” 白山:“那当然是莎朗·温亚德啊!” 那位漂亮的年轻女性不着痕迹的愣了一下,勾起更为迷人的浅笑。 白山还在热情的为先生安利着,“您一定要看看她出演的电影和电视剧,她就是世界上演技最好、最漂亮的女演员!” “哈哈哈,是嘛,之后我肯定会看的,谢谢你的推荐。” 白山吃得很开心,至于琴酒他们开不开心,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吃完后,琴酒负责把他送回去。 男人放下刀叉,一把扯掉面上的易容,一只眼睛似乎安装了义眼,“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是在胡说八道。 “他很热情不是吗?对你提问的问题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尽管那回答有些...夸张,让人感觉他在胡说八道,但至少对莎朗·温亚徳的评价很中肯。” 年轻女人也拽掉自己脸上的易容,露出一张更加漂亮性感的脸,不是莎朗·温亚徳还能是谁。 —— 回去的路上,白山一反常态的沉默。 在他肩膀上站着的鹦鹉梳理梳理羽毛,最后窝进他背后的兜帽里藏起来。 没了他在喋喋不休啰啰嗦嗦,正在开车的伏特加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明明自己应该分外舒坦才对,但为什么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琴酒看着副驾驶的后视镜,在诡异的沉默中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他只是想着先生的命令,时刻要和白山搞好关系罢了。 白山悠悠叹了口气,“刚才的冬至布丁好好吃啊,我看到他们的布丁都没吃,但没好意思要......好后悔......” 琴酒:...... 他就多余问这么一句。 伏特加这段时间门和白山的关系好了一些,至少他们都是琴酒大哥的小弟,闻言好奇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 “真的有。”白山托着腮,语气坚决,“我要把那里做甜点的大厨挖到自己家里来!让他天天给我做。” “是嘛,那看来我也能蹭......”伏特加瞥了眼副驾驶大哥的眼神,明智选择闭嘴。 但白山已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爽快答应下来后抱住副驾驶的座椅靠背,前倾身体看向面无表情的琴酒。 “哥哥呢,哥哥喜欢吃什么?” 琴酒的帽子压着大半张脸,再加上有头发遮挡,白山只能看到他抿紧的嘴唇和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睡着了吗?”他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在琴酒睁眼看向他的时候,好奇说。 “哥哥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呢?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自信觉得留长头发也会很帅吗?” 搞得他也想留长发了。 不过未来当警察的话,还需要把长发剪短,想想还是算了。 “哥哥要不要试试别的发型,比如编个麻花辫?” “闭嘴。”琴酒的嘴角扯起冰冷疯狂的弧度,杀气狂飙,连开车的伏特加都尽量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 白山委屈下来,他真的是在很认真的询问啊。 留长发不就是为了尝试各种新发型嘛。 他撇撇嘴,后退两步老老实实缩到后座上,“哥哥长得好看还不让人说了,你说对吧,伏特加哥哥。” “这个......”伏特加瞥了眼副驾驶的琴酒,表忠心道:“哼,无论大哥好不好看,我都誓死效忠大哥!” 白山:“那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伏特加:“当然是好——好好开车了!”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伏特加的太阳穴,伏特加脑门冒汗,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情商智商全都用在这次改口上了。 第24章 第 24 章 “你手臂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恢复格斗训练。” 再不亲手揍白山一顿,琴酒怕自己气出内伤。 白山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是托管,完全没在怕的。 不过...... 不管是琴酒还是那个先生,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也完全不是美国人的长相。 嗯果然会在未来的剧情里当大反派吧? 白山朝琴酒看去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未来大反派的衷心小弟,银长发冷漠酷哥,种种buff叠在一起,完全就是美强惨啊! 说不定会被反派抛弃锒铛入狱,亦或者为反派挡刀、凄凉死去。 “哥哥!” 白山给自己存了个档,以一种伏特加听了都甘拜下风的直白语气邀请道:“哥哥你踹了你家老板跟我走吧,他能给你的,我白山清辉翻三倍!” “吱——!”刺耳的轮胎刹车声响起。 伏特加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会不会死’的梦幻表情。 白山差点一头撞到前面去,幸亏早有准备系了安全带,“怎么了嘛,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琴酒压根没理会白山的话,只是瞥了伏特加一眼,“开车。” “是!是,大哥。” 白山轻哼一声,“我真能给你翻三倍的工资哦” 琴酒:“......” 白山:“我还会对哥哥很好的,哥哥每天只要陪我打打游戏就好了,还有伏特加,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好吃的。” 琴酒不吭声,伏特加倒是心动了一瞬又很快清醒过来。 不行不行,大哥在哪他在哪,他们都是那位先生培养的人,只能忠于那位先生,任何人的糖衣炮弹都无法把他们打倒。 ——可恶!翻三倍的工资啊呜呜呜。 拉拢银发美人失败。 白山挥手告别那辆保时捷后瞬间变脸,长长叹了口气——琴酒这个人,好难攻略啊。 算了,人要学会放弃,只要我放弃的够早,沮丧就追不上我。 他看向一旁待命的管家,“赤井务武怎么样了?” 赤井务武,前段时间被琴酒逼到绝境上的男人,被救下时头部受了重伤,目前正在白山家的私人医院中接受救治。 得知对方已经脱离危险,白山立刻赶往医院。 他去时刚刚好,在病床上昏迷了五六天的人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白山惊喜喊道:“你醒啦!” 赤井务武的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视线最终聚焦到病床旁边的白发少年脸上。 那是一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但赤井务武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起这个孩子是谁,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我是......” “啊,我叫白山清辉,是......”白山心直口快的介绍自己,话到一半才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劲,“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赤井务武点点头,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紧张和警惕,但唯独对第一眼看到的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似乎是可以信任的。 “你叫赤井务武。”白山让赤井务武稍等片刻,他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拿了几页资料,“你看,这是你的家人。” 赤井务武有两个孩子,一个是15岁的赤井秀一、一个是11岁的赤井秀吉。 妻子目前怀有身孕,在白山调查他们时,他们已经坐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完全就是大写的‘我和主线有关系,快来找我’的意思啊! 白山坐在病床边,冲现在仿佛一张白纸的赤井务武笑得灿烂友好。 “务武叔叔打算怎么办呢?如果想和家人团聚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到日本哦” 赤井务武只是失忆,不是傻。 他思索片刻,却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暂时还是不要去见他们了。” 他从白山口中得知自己失忆的事情原委。 因为失忆,他无从判断白山给的信息是对是错还是误导,但直觉告诉他,眼前少年是值得信任的。 “我的妻子和儿子在这个时间点上前往日本,很可能是因为我......失忆前的我给他们发了消息。” 赤井务武解释道:“那就说明至少目前的日本是安全的,我回去的话很可能会牵累到他们。” 白山点点头,“那叔叔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赤井务武茫然摇头。 “那就听我的吧,先把伤养好。” “......我们以前认识吗?”赤井务武有些好奇,如果他们之前不认识的话,白山为什么要冒着招惹那群坏人的危险把他救下。 “我们之前不认识啊。”白山想了想,往盒饭盖子里倒了小半勺稀饭,舔了一口尝尝咸淡,“唔,没有味,叔叔你喝吧。” 他本来还想蹭一小碗,但不好喝就算了。 赤井务武尝了一口,其实挺香的,大米炖的烂熟,带着股天然的香甜味道。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一个失了忆的人什么用处都没有,又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呢? 白山嘿嘿笑了下,伸出一只比耶的手,“叔叔,实不相瞒,我看上你两个儿子了。” “噗——咳咳咳!”赤井务武一口稀饭呛了出来,咳得脑袋上的伤都疼了起来。 外面的护士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查看情况。 白山抽了两张纸,擦掉桌上和被上的稀饭渣。 这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吗?哪怕失忆了,也会反应这么大。 赤井务武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一个......不能两个都要吧。” 他就算失忆了,也知道只能要一个的道理。 白山疑惑眨眼,“你们家的传统是两个孩子不能有同一个朋友吗?” 赤井务武:“朋友?” “嗯,不能和他们两个都交朋友吗?”那就要分两个存档点了。 “交朋友,是友情的那种朋友吗?” “嗯......不能吗?”白山自己都有点迟疑了,“护士姐姐,叔叔真的没问题吧?只是失忆,不是脑袋傻掉了吗?” 护士微笑起来,“放心吧小少爷,只是失忆哦” 赤井务武有些尴尬,待护士走后才轻咳一声说道:“交朋友当然没问题,你救了我,他们从此以后就是你朋友了。” —— 三年后,日本东京国际机场。 初中毕业的白山深吸口气,抬手摸摸肩膀上长大不少的玄风鹦鹉,拖着行李箱朝接机大厅走去。 年少时带着婴儿肥的脸有了棱角,五官变得更为立体精致,笑起来阳光灿烂,不笑时又会显出几分不易接近的锋芒锐利。 他拉下搭在发顶的墨镜,从五人身边目不斜视走过的同时,将肩上的鹦鹉接到手指上。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后面伸来的手臂勒紧,降谷零的笑骂声吵响在耳边。 “装看不见我们是吧,那么大的横幅,你知道我们举了多久嘛!” “没错!我们为了迎接你,可是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目光啊!知道这需要多大勇气嘛!” 松田阵平挥了挥手里绿油油的应援棒,摘下白山的墨镜自己戴上。 别说,这副墨镜还挺适合他的。 白山不甘示弱的嚷嚷,“就是因为你们举着横幅和应援棒,我才要快点离开免得和你们一起丢脸啊!” 那横幅上写着什么?——迎接三年里一次都不回来看看的负心汉。 谁会上赶着承认自己是负心汉啊! “小清辉太过分了,应援棒可是我向班里的女同学们借的哦” 萩原研二一副被伤透了心的语气,视线则在白山手中虚握的鹦鹉上扫过,“你说对吧小白,绝情的男人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他们知道白山养了只小鹦鹉,取名叫小白。 这三年里,白山给他们发的邮件全都是他和这只鹦鹉或者只有这只鹦鹉的照片,可想而知,这家伙有多喜欢自己的小宠物。 “好了好了,咱们之后有的是时间和他算账。”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手臂,“零你松手,咱们快点走吧,太丢人了。” 刚才拉横幅的时候就很多人在看,现在更是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被别人看热闹的视线给盯穿了。 “哈哈哈,大家都很想你呢清辉。”伊达航拍了拍白山的脑袋,“三年不回来一次,真是够狠心的啊。” 白山心虚的哈哈两声,“因为我在那边也很多事情嘛,而且我定期会给你们发邮件发照片,还会给你们寄礼物啊。” “我们要的是那些礼物吗?”诸伏景光搭上白山的肩膀,温柔问道:“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在国外交到更好的朋友把我们给忘了!” 白山简直太冤枉了,“我要是真把你们忘了,我还能给你们发邮件嘛。” 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着转。 “你们都不关心我在那里过得开不开心,只知道质问我呜呜呜......” 见白山真的哭了,三个单细胞的家伙立刻就紧张起来,围在他身边疯狂道歉。 降谷零:“哎呀你别哭啊,我们不是在和你闹着玩嘛。” 松田阵平:“你发过来的邮件看着不都挺高兴的嘛,是我们误会你了。” 伊达航:“我们也没有在质问你,大家就是太高兴了。” 萩原研二其实看出白山是在假哭,但没办法,谁让他是个颜控,而小清辉又长得太好看了呢。 “原来清辉在国外是报喜不报忧啊,明明受尽了委屈,却还是伪、装、出高兴的假象。” “呜呜呜......”白山听见他话里的重音,哭得更伤心了,藏在袖子后雾蒙蒙的眼瞥了眼完全在冷眼旁观的诸伏景光。 可恶!景光变了,景光以前就算看出来也会和研二一样妥协的。 还是说他撒娇的技术退步了? “景光”白山一个猛虎扑食,搂住诸伏景光的脖子,把凉飕飕的眼泪蹭到他脸颊和脖子上。 “我在飞机上的时候还在想景光会第一个过来抱我呢呜.....” 毕竟发邮件问得最勤快的就是对方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在白山不要脸的撒娇之下。 他伸手紧抱住白山,无奈道:“想抱的,但你戴上墨镜就走了,哪给人抱的机会。” “我错了嘛”白山又蹭了蹭,压低声音委屈嘟囔,“因为实在太丢人了......肯定是阵平和零的主意。” 诸伏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拍拍白山的后腰向后退了步,“行了,我再抱下去就要被他们用眼神杀死了。” “哼,还知道有我们在啊。”松田阵平还戴着白山的墨镜,虽看不清眼神,却能想象到他睁着半月眼嫌弃的样子。 白山又伸手抱了抱他,之后是降谷零和萩原研二,最后到了伊达航面前,仰头盯着他的身高。 “......不抱了,你来抱我吧。” 可恶,到底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啊! 他张开手臂,一脸不爽。 “哈哈哈。”伊达航爽朗笑笑,给了白山一个几乎要被勒死的拥抱。 白山被松开后踉跄几步,捂着心口一脸恍惚,“天...我刚才好像看到天国了,还以为会死呢。”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啊。”伊达航拍拍他的肩膀,“走啦走啦,咱们去吃饭。” 为了接人,他们早早就到机场站了好半天,早就饿了。 “去我家吃吧,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白山挽起袖子,“不是我吹,经过三年学习,我的厨艺已经登峰造极!” 降谷零嫌弃脸,“我只能想象到你站在厨房偷吃的样子。” 松田阵平极有默契的补充,“或者是被景光抓包,面朝食物边流口水边罚站的样子!” 这俩人也就损人的时候有默契了,平时动不动就吵起来。 前两天还在为谁的拳击技术更好打了一架,现在脸上还有点肿。 伊达航仗着身高,又揉了揉白山的脑袋,“看来我们的富家小少爷这三年成长了不少啊。” 白山感受到信任,也不在乎被对方揉乱的头发了,骄傲扬起乱糟糟的脑袋。 “那当然,我都怕说出来吓......你们什么表情啊!” 松田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噫就是觉得伊达他刚才说的富家小少爷有点恶心。” 降谷零:“没错没错!” “伊达指的是清辉的le账号吧,他给自己起的昵称就是富家小少爷,你们不知道吗?” 萩原研二打开自己手机上添加的白山账号,上面的昵称果然是伊达航刚才说的‘富家小少爷’,后面还跟了个钞票的表情。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摇头。 当时加了好友太高兴,直接就改备注开始聊天了,谁还管他昵称是什么啊。 诸伏景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将话题扯回正题,“那清辉大厨都想做点什么菜呢?” 白山沉思片刻,“嗯...还没想好,看看超市有什么吧,我什么菜都很擅长。” 松田心直口快,“清辉,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说要给我们做饭,居然都不提前想好。” “你不会是想买了食材后全让景光做吧,咱们当中可就景光会做饭了。”剩下的只会打打下手。 降谷零抬手把白山乱糟糟的头发捋顺,语重心长,“景会累死哦航他现在的食量就像一头牛,吃得可多了。” 伊达航敲了降谷零一下,“好啊,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咱们食量可差不多啊零!” 他仗着身高优势锁住降谷零的脖子,松田趁机伸手挠他痒痒。 降谷宁死不屈,但双拳难敌四手,场面看着格外凄惨。 白山三人走在前面,对后面的惨剧充耳不闻。 “航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也长得这么快啊。”白山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 萩原一直都挺高的,景光怎么也比他高了一点......就算只有一毫米也很让人不爽啊! 萩原笑容得意,特意直了直腰板才说道:“不知不觉就长个子了,不过小清辉这样就很好啊,以后还会再长嘛。” 白山:...... ——更生气了。 第25章 第 25 章 厨房内,平底锅中正响着滋滋的煎肉声。 白山盯着锅中逐渐变得金黄的鳗鱼,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料汁淋了上去。 更大的滋滋声从锅中传出,白山不慌不忙,静等了片刻才将鳗鱼翻面。 完全帮不上忙的三人靠着脑袋趴在门框边上,自下而上是松田、降谷和伊达航。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禁让人怀疑起清辉这三年到底都在学些什么。松田“喂,零!你下巴码到我脑袋了。”降谷零抬手压在松田脑袋上垫着自己的下巴。 被压着脑袋的松田炸毛“不要碰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降谷零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松田高举着锤过来的拳头就砸在毫无防备的伊达航身上。伊达受了无妄之灾,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露出极其凶狠的眼神,“你们两个……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三人打打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让厨房里的三人默契的无奈摇头。 荻原研二将打好的蛋液放到桌子上,洗手时看向旁边熟练做饭的白山,疑惑问道∶“小清辉在美国还要自己做饭吗” 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刚遇到那会儿大家年纪尚小,只觉得白山有钱,却不知道具体有钱到什么概念。 后来一查才知道白山公司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地位,比日本最有名的铃木财团还要可怕。对方可是如昵称一般的真·富家小少爷,在日本都是保姆过来做饭的,怎么去了一趟美国反倒自己学做饭了。 不会是大家族的内部纷争吧…… 颊原“小清辉不会出去以后受欺负了吧” 诸伏“是不是外面有人排挤你啊清辉” 白山正在将鳗鱼移到盘子里,闻言一愣,扭头迎上他俩的视线。“不啊,我是抽时间专门去学的。” 颊原∶“你学做饭……不会是为了……”我们吧?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朝脸上汇集。 白山笑起来,得意洋洋的,“当然啊,还有别人值得我这么做吗?”‘啪啦——’一声,诸伏景光连忙蹲下身去捡碎掉的盘子,“抱歉,我不小心…” 他使劲低着头,想忽略掉脸上蒸腾起的热意,却忘了自己的短发根本连耳朵都挡不住,更不要提红透的脸和脖子了。 颊原研二…… 虽然我能想象到你会很感动,但没想到会感动成这样啊。 “别捡,小心割到手。”白山拉住诸伏的手腕,朝厨房外喊了一声,“零,你们来个人把地扫一下。 很快,受到召唤的三只召唤兽闪亮登场,很明显,完全是一副打架中途被唤过来的样子。降谷和松田的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伊达是寸头,但衣服同样乱糟糟的。 降谷零拿着扫帚,注意到幼驯染的异样时不假思索的问道“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松田阵平“对,栽的脸也好红啊,不会突然不舒服吧”…没事。诸伏景光抿了下唇,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颊原则上前反将一军,“好了好了,还说我们呢,我看你们住也一样,乱糟糟的,赶紧去收拾一下。” 栽原揽着降谷和松田的肩膀,把收拾完碎盘子的三人带出厨房。 厨房重归安静,只余下炸物在油锅中劈里啪啦的声音。 白山漫不经心的转动着裹上炸粉的虾,安静片刻才开口打破沉默,“景光。”……嗯 ”刚才很感动吧脸实在太红了。” ……嗯。刚才是感动,现在就剩无奈了,现在不仅完全不感动,甚至还想打你一顿。 他知道清辉比较直球,但没想到会直球成这样!……摆明了是在说自己是故意的。“什么啊,什么时候说真心话都不行了。” 白山轻咳一声,在诸伏还没回话时就聊起了正事,“你给我发消息说自己想起一些案发时的事情,又做噩梦了吗” 诸伏景光一愣,脸上热意褪去,冷静下来。 他端着切成块的牛肉粒来到白山身边,“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人在唱歌。”“唱歌”白山点点头,“对,我记得,唱的是什么没事吧,快出来。” …这次的梦里,我觉得那也可能不是唱歌,就是拖了长音的呼唤,听起来像唱歌一样,说没事了,快点出来吧,像是在哄孩子。” “唔…那你把这件事告诉你哥哥了吗案子是长野县那边负责的吧。” ”我和他通了电话。”诸伏景光垂下眼睫,看锅中的水逐渐沸腾起泡,“他说他记下了,让我不要勉强自己。” “嘛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白山把炸得金黄的天妇罗捞出控油。 “没事了,快点出来……听起来他知道你藏在家里吗?但既然你能活下来,凶手就肯定是不知道的。” 在这段记忆没有出错的前提下,凶手想要唤出来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衣柜、壁橱、桌底床底,这些都是能藏人的地方。 白山觉得如果凶手知道家里还有个孩子的话,肯定会找这些地方,不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但景光还活着,就说明对方不知道家里还有第三个人……亦或者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其实我之前收到你的信息时,问过一位侦探,对方告诉我说还有另一个可能。” 其实就是向失忆的赤井务武询问过。 对方失忆前是军情六处的人,在听他说完后思考了没一会儿,就联想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另一个”诸伏景光上挑的凤眼微微睁大,灰蓝的眼眸让白山无端联想起将明未明的天空。 真好看…… 白山秉承着有话直说的风格,在景光征询的眼神注视下,极其突然的换了个话题。 ”我早就想说了,景光眼睛真好看,如果能和好朋友互换五官的话,我肯定要换景光的眼睛。” 诸伏景光“” 等等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白山还没夸够,或者说以他这种性格,只说一句实在是不太够。”而且睁大眼睛以后看起来很像小猫,你自己不觉得吗”大脑已经被烧宕机的诸伏景光下意识的摇头。 他没觉得自己像只猫,反倒是面前的白发少年经常会给他一种像猫的错觉,还是那种超粘人超会撒娇的白毛布偶猫。 算了,你自己肯定感觉不到。 白山耸耸肩,信誓旦旦对景光说道∶“你要是想让我做什么,直接盯着我看就好了,连撒娇都不用,我肯定扛不住的。”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诸伏景光长叹一声,“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这种办法来对付你的。”嗯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白山只想时间倒流扇自己两巴掌。 “咳,不闹了。”他轻咳一声,又强硬把话题转了回来,“我刚才说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凶手知道你在柜子里。” “什么” ”用惯性思维想,你活下来肯定是因为凶手没有发现你,但如果想得更可怕一些,你昏倒在柜子里的时候,凶手打开衣柜发现了你,但他却选择留你一命。” 窗外阳光斜斜洒进厨房,别墅内设的中央空调将所有房间的温度维持在一个适宜舒适的状态。 然而诸伏景光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弥漫上全身。 灶台上的锅中,牛肉粒正在煮沸的水里起起浮浮。 白山伸手关掉景光那边的燃气,琥珀色的眸子只余下一片认真的理性。 可他为什么……要留我一条命 诸伏景光抿白了嘴唇,甚至都不敢细想下去。 他需要留你的命做什么,或者…只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的恶趣味。 但白山并未说出来,“这只是一个猜测……景光,是我问过美国那边的侦探朋友,对方给我的猜测。” 看着诸伏脸上的凝重和思索,他索性把手在衣服上蹭蹭,上前抱住对方拍了拍后背。 此刻的诸伏景光就像深陷在沼泽里,越是挣扎,就越是挣脱不出,如果没人拉一把,迟早会被沼泽完全吞掉。 ……我没事。诸伏景光回过神来,把脸埋进白山肩颈中蹭了蹭,鼻尖蹭到白发发尾,还有些痒。 白山身上带着浅淡的清香,不知道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衣服的味道。贴紧的身体传递着热量,诸伏无端觉得安心,手臂又收紧一些。 白山感慨,“我还记得景光第一次在我家做饭的时候都要踩着板凳呢,当时还觉得良心很疼,没想到转眼间你就长这么高了。 “呵呵,说的自己好像老了一样。”诸伏轻笑两声,沉重的心情又轻快起来。 ”不过我也记得你过生日那天,搂着我说要陪我们度过国小、国中、高中、大学的,结果小学一毕业就跑出国,三年不记得回来一次。” 诸伏松开手臂,又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个侦探朋友是谁?”白山…… 可恶,他就说景光有时候黑的猝不及防! “是个四十多岁的叔叔啦”不过叔叔的两个儿子倒是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白山明智的换了个话题,“再说了,我不是回来要和你们一起上高中和大学嘛。” r国的大多数小中高都是连着的,不过在游戏里,当他和幼驯染的好感度高到一定程度时,他们会主动转校到玩家所在的高中。 所以当这次假期结束,他们就全部都是东京都米花町帝丹高中的高一新生了。厨房门边探出半个脑袋,降谷零看了看厨房里的情况后,很快又缩了回去。看起来是没事了。 ”不过没想到小清辉……那个侦探居然能想到那么可怕的可能性。”莉原研二小声嘟囔,“连我都有点被吓到了。” “切,胆子真小啊颊。”松田先是嘲笑了好友一句,这才认真起来。 “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按照景光的说法,他一直睡到哥哥回家,期间发生了什么还真不好说。” 伊达航捏着下巴,“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单纯的变态,或者景光对他还有用。”降谷零说完想了片刻,“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四人沉默下来,蹲在墙角像是四座雕像。 唔啊——!你们四个在墙角蹲着干嘛啊,看起来怪吓人的。 毫无防备的白山被蹲在墙角的四个人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快进来端菜,你们不饿吗”? 第26章 第 26 章 零他们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白山拿着鸟食来到笼子边,给自己的爱宠喂了食物和水。 ”小白会说话吗”松田阵平凑到他身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盯着笼子里的鹦鹉,“鹦鹉都会说话吧。” ”不会哦玄风鹦鹉是不会说话的,它比较敏感,胆子也小,不太容易和人亲近起来。” 尤其是和猫猫属性的人。 “不会说话啊。”松田觉得没意思,拽着喂完食的白山到了饭桌前。”喂完就快走啦,我都要饿死了!”————他就是来找白山吃饭的。 快要饿死的松田很快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鳗鱼,眼睛亮起,“好吃哎!”“是吧,我说过我现在的厨艺已经登峰造极了!” 白山晃了晃脑袋,接受下五人诚心诚意的称赞后心情大好,“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就在箱子里。” 送给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都是一副带拳王签名的拳击手套,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两个喜欢练拳击的小孩欢天喜地的收下,随后不知道是谁先挑起颜色争端的,扬言之后要戴着这双手套进行一场正规的拳击比赛。 送给诸伏景光的是一把德国握威的定制贝斯————此前手机聊天时,零提到说景光参加了学校的贝斯社团,还一直想拉他进去学贝斯。 不过降谷誓死不从,并毅然决然踏入网球部,获得了国中全国优胜。 送给伊达航的是两把刀,一把用作练习的木刀,一把是纯正的武士刀。 白山解释道“武士刀是仿的天下五刀之一的童子切安纲,没有开刃,不过也算是一种管制刀具啦” 他倒是完全不担心伊达航会拿着这把刀做出什么坏事,伊达是个正义感十足又善良温柔的人,还有个作为警察的父亲。 最后就是颊原研二了。 白山先把行李里的签名唱片和周边拿出来。 这是给干速姐的,我听阵平说了,当时因为他的原因,千速姐差点没赶上演唱会,这是他们亲笔签名的唱片和周边,绝对保真!” ——虽然松田冲他说的时候大多都是委屈。 委屈自己只是拆了个手机,明明之后都赶上演唱会了,还要被千速姐拧耳朵教训。 ”我姐姐肯定会感动到哭的,但这是不是太多了?”莉原研二已经能想象到荻原千速激动到昏厥的画面了。 为了姐姐着想,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周边都给她吧?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白山翻开他的手,将一把车钥匙放了上去,“当当,是一把马自达的车钥匙哦”莉原研二颊原研二 “不行,周边就算了,这未免有点太贵重了!”莱原只觉得烫手,连忙要塞还给白山。白山“哎呀”一声,奇怪道“其实都差不多啊,反倒是你除了研究车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总不能给你准备场大型联谊会吧?” …还不如一场联谊会呢,这可是马自达,一辆货真价实的车!先不说礼物贵不贵重,我现在才15,哪能用得上啊!而且…而且……” 荻原研二咬了下嘴唇,拉住白山的手臂说。 “而且一年前是你做的吧,我爸爸的维修厂快要倒闭的时候,有人慷慨的投资了一大笔钱,我家这才没有破产。” 小学时候荻原家的维修厂运转正常、经营顺利,还在增加分店。 结果突然间就变得不景气,险些倒闭的时候有位神秘人入股————与其说是入股,不如说是资助了一大笔钱,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不过经过那次事件后,他爸爸也看清了现在的市场形势,把店卖掉不打算再干了。那人出示的合同,简直就是白白送钱一样。除了清辉,栽原想不出第二个会这么帮忙的有钱人。 “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 他姐姐戒原千速还说,如果实在报答不了,就把他打包打包送给白山当牛做马好了。 荻原怎么可能还会要白山这么贵重的礼物。 “就剩三年你就可以考驾照了嘛,再说你可以给家里大人开。”白山无奈说道∶“你别觉得它贵,其实你们的礼物价值都一样的!” “哎”x4。礼物价值一样说得是…… 另四人看了看自己的礼物,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白山一撩头发,说出只有有钱人才能体会到的苦恼。 ”说实话,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便宜的礼物了,你们不收的话,是想让我给你们买房子住吗?”五人组∶…… 啊————好亮,好刺眼!这就是金钱的光芒吗?+ 送出礼物的当天晚上,白山正要安眠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像是要把门铃戳烂一样。 “不是给你们钥匙了嘛。”白山打开门把人迎进来。 “你还说。”松田冷哼一声,数落道∶“谁会连自己别墅的钥匙都给别人啊,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给搬空了。” 小学时候,他们就已经把白山家当成了聚会的主要场所,有事没事都来这里待着。白山转校时把别墅钥匙给了他们,还是人手一把的那种,简直心大到不可思议。 他们当时刚小学毕业,不太懂事,根本没往深处想。 后来国中懂事了,再拿出钥匙的时候就觉得沉甸甸的——那根本不是钥匙,是白山对他们的信任。 ”因为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人啊,而且你们是朋友,怎么能算别人呢。”白山眼睁睁看着松田的耳朵变红,脸上笑容更甚。 “不说这个了,你干嘛这么晚过来找我啊” ”哼,拳击手套被老爸抢走了。”松田猫猫把书包扔向沙发,一屁股坐上柔软的地毯,背靠沙发喵喵喵的告起壮来。 “谁知道他居然连儿子的礼物都抢,我就应该藏起来!气死我了,我要在你这住几天,离家出走给他个教训”脑海里有画面了。 松田阵平拿着拳击手套炫耀签名,松田丈太郎一把抢过,用自己的身高和力量镇压了儿子的反抗。 ”这样啊,好啊,住几天都行。” 白山消化完松田的话,抬手想要给猫顺顺毛,但突然想起松田讨厌别人碰自己的头发,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松田阵平察觉到这动作,语气生硬的嚷嚷起来,“干嘛啊,想摸就摸,举起来又放下是什么意思” 白山以为是自己太想撸猫产生的幻听,“什么可你不是不喜欢……”“我毕竟要在你这多住几天……所以只此一次”————可爱! 口是心非的猫猫也好可爱! 松田阵平是天生的自来卷,和暴躁的性格不同,他的头发很柔软,摸起来特别舒服。因着他坐在地毯上的姿势,白山为了撸猫方便,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摸了个爽。 松田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觉得有点舒服,再到最后恼羞成怒扯下他的手,“好了好了!怎么摸起来没完没了的。 “因为真的很舒服嘛。”白山心满意足的起身,“走了走了,真的该睡觉了。”别墅正好六间卧室,早在小学时候,其中五间房就成了松田他们的专属房间。松田打了个哈欠,在进卧室前想起什么,“对了,不要告诉我老爸!”“好~” 白山应下后,没直接告诉松田丈太郎,而是给荻原研二发了条信息。 出乎意料的,栽原研二还没睡,很快就回了个“明白,我会告诉松田叔叔的”。白山你还没睡吗 颊原没呢,我姐姐看到光盘太激动了,拉着我在外面兜风呢。——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原因了。 白山还未想好说什么,栽原的第二条信息紧接着来了。 荻原我把车的事情和家人说了,爸妈很不赞同,不过当我把你说的那句话复述出来后,他们就心情很复杂的接受了。 颊原对了,我姐姐说要把我打包送给你当牛做马,爸妈也同意了,所以小清辉要对我负责哦2 白山知道颊原的性格,笑了下回复道∶行啊,那你姐姐什么时候把你打包送过来?颊原现在。颊原开门。 门铃在他发完消息的下一刻响了起来。啊 原来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配送了吗他还以为是开玩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拥有一头浅棕色直长发的颊原千速一手拎着自己的弟弟,一手夹着头盔。 “小白山姐姐就知道你和那群臭小子不一样,居然还记得给我带礼物!”而且还是那么贵重的礼物,真不知道一个弟弟够不够还的。 “打扰了。”荻原研二招了招手,装作根本不知道松田也在的样子,“哟,小阵平也在啊。”嗯,千、千速姐,晚上好。松田微红着耳朵不敢看栽原千速,只生硬的嘟囔出个问候。 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心虚了,挺直腰杆故作平常,“是清辉一个人睡害怕,所以就把我叫过来了,才不是离家出走哦。” 白山∶…… 白山“没错,就是这样。” ”你们早点睡,姐姐就不打扰了。”莉原千速一把把弟弟推进门里,要不是白山伸手一揽,栽原怕是要摔在地上。 派送完弟弟,栽原千速骑上机车潇洒离开。 头盔下被风扬起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风之女神一般。三人上了楼,白山觉得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了,便打算回卧室。不过回去前…… 白山“阵平,你的卧室在那边。”松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一个人睡害怕嘛!”“……对,请进。” 颊原研二指着自己,可怜巴巴,“你们难道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到一边吗”白山“那就三个人一起睡吧,反正床很大。”就算松田睡相再差,也应该不会有零睡相差吧。 第27章 第 27 章 大错特错 松田和降谷的睡相简直是不相上下的差。 白山跳过夜晚的下一秒就被一只手砸了个血条清零,紧接着手的主人又把腿架到他身上,几乎是像抱一个大型玩偶般抱着他。 松田阵平的脑袋靠上他的肩膀蹭了蹭,黑卷的头发划过脸颊,湿热的呼吸轻轻吹打着颈间皮肤,带起细密的痒。 白山轻叹一声,看向另一边岁月静好的颊原研二。 他又一次被夹在中间————没错,无论是和降谷、诸伏睡,还是和这两人一起睡,他都逃不过在中间的命运。 总感觉景光和研二是为了避免自己受伤才让他在中间的。他晚上睡觉就跟死了没两样,而尸体是不会被吵醒的。 “唔…小清辉起的这么早吗”颊原研二迷迷糊糊的睁眼揉了揉,看到松田仿佛树袋熊一样的姿势后低低笑了两声。 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看到两只猫贴在一起的轻松愉快。卧室挂钟显示才早晨六点。 虽然春天的六点已经大亮,但拉上遮光窗帘后,房间还是极为昏暗,只有一道光线从窗帘中缝投入,打在白山琥珀色的眼睛上。 被光照亮的眼睛显得极其通透,像是毫无杂质的纯净宝石。 “早啊研二。”白山放轻声音,以免将还在熟睡的朋友吵醒,“要起床了吗?”说着他更侧过脸,原本照耀在眼睛上的光线也跟着移动到鼻梁和脸颊上。 白到毫无瑕疵的皮肤晃着金灿灿的晨辉。 有点……太过耀眼了。 刚睁眼就是这样的美貌暴击,颜控的颊原一本满足的眯了眯眼。 “再睡一会儿,反正是假期。”他挪到更靠近白山的位置,找了个舒服的侧躺姿势,“开学以后想睡懒觉都睡不着。” ”……说的也是。”可为什么你非要和松田学着压我的肩膀呢算了,就当是和幼驯染贴贴了。松田阵平睡醒睁眼的时候懵了好一会儿。我是谁松田阵平。我在哪好像是清辉的卧室。 我为什么在这对了,离家出走!那为什么颊也在这被他姐姐打包送来的。 原来如此,完全理清了状况的松田抬起脑袋,看到白山和白山另一边的戒原研二。下一秒,他毫不客气的掀了被子。 “喂!你们两个还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啊!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有的小猫(指球原)睡醒了还能再睡个回笼觉,乖乖的不吵不闹。 但有的小猫(特指松田)睡醒了就跟充满电一样,不仅自己不睡还要闹出动静把别人吵醒。松田都别睡了,起来嗨! ¥ 暑假本就不长,几乎转眼间就到了帝丹高中开学的日子。 “咳咳,首先呢,欢迎大家来到帝丹高中,我是你们的校长……” 樱花飞扬的四月开学季,帝丹高中送走了高三学子,又迎来了新的高一学生。大礼堂内,参加开学典礼的学生们密密麻麻的坐在一起,身上穿着统一的高中制服。浅藏青色制服内搭绿色领带和白衬衫,女生是百褶裙,男生是宽松西装裤。 一人碰了碰身边好友的胳膊,在对方看来后抬起下巴示意前排的背影。 ”白毛外国佬。”他小声与朋友耳语几句,发出讥讽的几声笑,随后抬起一脚踢到前面椅背。前排的白发少年前倾一下,茫然扭头,露出一张俊朗精致的脸,皮肤在礼堂灯光的照耀下仿若上好的白瓷。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扫过微愣的两人,疑惑问道“是你们踢的凳子”连声音都好听到让人喉咙发痒。”啊…是、是的,很抱歉,不小心就……” 面对那张漂亮的脸,男生不自觉紧张起来,脸上热意升腾,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嘛,算了。白山扒着椅背看向他们脚边的饮料,那饮料喝了吗?我可以花钱买。男生慌忙和朋友把脚边两瓶没开封的饮料递过去,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给钱,这个、这个没喝呢……很好喝的。” 真的不用给钱 ”真的不用,就当交个朋友,我、我叫…”“好了,老师过来了。” 诸伏景光抬手挡住白山的脸,在对方扭回头正襟危坐的时候,灰蓝色眸子阴沉沉的扫过后排,又很快收回视线。 哪有老师来啊。白山瞅了大半天没看见老师,这才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唔,是苹果汁。” “给我喝一口,还没喝过这种包装的。”莉原研二伸手接过白山递来的苹果汁尝了一口,”呃…感觉有点酸。” ”我也这么觉得,可能配料表比较干净吧。”白山向前蹭了蹭,歪头靠上诸伏的肩膀,“好无聊,零什么时候上台啊。” 诸伏歪了下身体,让白山靠得更舒服一点,温声说道“校长马上说完了。”“不就是发个言嘛,有什么好看的。”因为嘴里叼着颗螺丝钉,松田的声音有点含糊。从典礼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摆弄手里的汽车模型。 “哦,零上台了!”伊达航双手握拳,激动的好像上台的人是自己一样。 台下四人的视线很快被伊达航的话给吸引到台上,就连说着没什么好看的松田都不例外。 作为新生代表的降谷零镇定自若的走到麦克风后,笔挺修身的帝丹校服衬得他身材比例极好,金发黑肤又添了几分异域的神秘感。 在他上台的那一刻起,很多人都抬起头来,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不少女生的惊呼。 六个人里,白山刚从国外回来成绩不作数。 剩下五人,降谷零的成绩最好也最刻苦,理所当然的成了帝丹高中的新生代表。“切,看着就想让人揍他两一唔!”松田拿下螺丝钉,还没说完,嘴就被饮料瓶口堵住。他不爽的瞪了荻原一眼,后者冲他笑笑,“不喝不喝我就还给清辉了。” ……哼,我喝另一瓶松田哼了一声,像只突然闹脾气的黑猫,隔着座位抢过白山手里的梨汁饮料。 本来以为开学典礼很快就结束,他们没在人多的贩卖机前停步,却没想到都到高中了,老师还是这么啰嗦。 新生代表发言结束,很快老师宣布典礼结束,众人起身,呼啦啦的往外面走。降谷零自拥挤的人流中挤了过来,看到他们,脸上才逐渐有了些真诚的笑容。“你们想好报哪个社团了吗” 伊达航“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剑道部!” 松田阵平“到时候再看吧,如果有机械研究部的话。”颊原“哪个社团女生多就去哪个。” 白山之前就想好了自己要去的社团,“我打算去游泳部。”“游泳”x5 嗯,游泳。白山点点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锻炼身体啊,游泳不是运动之王嘛。” 而且他身材那么好,不露出来就太可惜了。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诸伏景光犹豫着说了半截,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好吧,他们找不出什么理由让白山改主意。毕竟从锻炼的角度来讲,游泳的确是很好的运动。只是……总有点说不上来的担忧。 被担忧的人完全没有自觉,“景光呢该你说了,还要学贝斯吗” ”不,我打算进田径部。”诸伏景光初中报器乐部就是为了学贝斯,现在贝斯学会了,私下自己练就好,高中的话还是报个运动社团比较好。 大家都这么努力,他可不能被落下。 最后则是降谷零,“我打算高中学搏击,所以想报个轻松的社团。” “搏击”白山又确认一遍,不可思议道“可你不是已经学了拳击嘛,还不够吗”“当然不够啊,咱们以后不是要当警察吗?”降谷零微皱起眉,“别告诉我只有我还记得。” 小时候谈理想确实是这么说的,零的性格比较认真,把小时候的约定一直记到现在。白山挠挠头,“我当然还记得,不过毕竟也过了好多年了,大家的理想不会变吗?”就比如颊原,以前想继承父亲的维修厂,现在维修厂已经没了。诸伏景光语气坚定,“我肯定是要当警察的。” 伊达航“我也一样,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讨论理想了”“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嘛。”颖原研二笑着拍伊达航的肩膀。 ”我啊,以前是想继承家里维修厂的,不过现在打算和你们一起当警察,因为警察完全不用担心失业倒闭的问题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警察也要时刻做好献出生命的准备。” 白山想起支线剧情里他遇到的琴酒和那个杀手组织,已经对这里的主线剧情有了大致的猜想。 《绽放的樱花》所指的应该是警视厅的樱花标志,五片花瓣对应着五位角色。 ————五位警察联手,带领警视厅战胜杀手组织走向胜利的热血故事。但正邪间的较量一定伴随着鲜血和牺牲。 白山猜测五位主角肯定会活到最后,但他们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总要有些流血牺牲,他们才能逐渐成长起来,所以现在,白山想提醒他们一句,一旦要做警察,就要提前有所觉悟。 第28章 第 28 章 警察们是要在必要时候为公众利益奉献一切的,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面对白山难得严肃的神情,颊原研二揽过白山的肩膀,揉了揉他手感极好的发顶,笑容一如既往的轻快。 嗯嗯,我明白的。所以就更要当警察了。 白山已经习惯被他们时不时摸一下脑袋,此时也不在意头话的松田。 六人里有五个都要去当警察,剩下的松田阵平顶着五人的视线,略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别看我,看我也不会为了你们当警察的。”松田阵平傲娇一哼,眼神乱飘,“我要是……” 他很突兀的停下脚步,视线直勾的盯着一处地方。 五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正在招新却格外冷清的社团——军武研究社。“军武……这个社团真的不会被警察警告吗”“大概只是纸面上的研究吧。”“小阵平你不会是想……””没错,看起来很有意思啊。” 我行我素的松田阵平丢下五人走了过去,在研究社社员惊喜感动的注视中,开始咨询相关的内容。 “是的是的,学弟,我们这里就是研究各个国家地区的军事武器,算是一群军事爱好者的兴趣小组。” “拆东西啊,当然可以,不过都不是真家伙,对了,我们最近还有兴趣研究炸弹方面的内容,不知道学弟感不感兴趣。” 炸弹松田的眼睛当即就亮了。 几番询问,他填写了入部申请书,成了军武研究社的一员。白山无奈,……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嘛~小阵平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颖原摇摇头,“咱们也快点去找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吧。” 六人就此分开。 白山找到游泳部报名处的时候,排队的人已经站了长长一排,他站到队尾,拿出手机给好友发骚扰简讯。 “那个…好巧啊。”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白山疑惑扭头,看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你是……” “典礼坐在你后面的人,还送了你两瓶饮料呢。”男生指着自己,脸颊泛红,“我叫胡川大成,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白山清辉。白山和他握了握手,友好笑道胡川同学也要报游泳部吗“是的,我在帝丹国中的时候就是游泳部的,这里的部长也是我以前的部长。” “这样啊,那看来胡川同学游泳技术很棒啊。”白山诚心诚意的感慨一句,又叹了口气,倍感压力。 感觉能来这里的人都很厉害,真担心我会被涮下去啊学校火爆的社团都是这样,报的人多了,就会有被涮下去的风险。 胡川大成涨红着脸,激动保证道∶“没关系,不用担心,凭我和部长的关系,打个招呼就行了。 “哎不会很麻烦吗”“完全不会” 白山笑容更甚,别说直面着他的胡川,就连周围众人也看得一阵目眩神迷。 “不过啊…”白山朝四周看看,确定好友都不在这边后,才倾身靠近胡川,压低声音询问。 “不过对一个白毛外国佬这么好,真的可以吗”哎胡川的表情顿时空白下来。 “哎什么哎啊,你们当时聊得那么大声,也就是我脾气好才没有和你们计较呢”白山撑着胡川的肩膀直起身。 视线交错的瞬间,胡川只觉得浑身发冷,自己好像被一只猛兽盯住,下一秒就会被撕扯的粉碎。 不过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白山就又恢复了阳光无害的灿烂笑容,转身迎上游泳部的部长。 您好,我叫白山清辉。 游泳部三年级的部长被晃了一下,原本已经重复了很多遍的询问微有些卡壳。“啊…嗯,你好,请问之前有游泳经验吗?嗯…参加过国中游泳社或者比赛吗?” ”我有游泳经验,不过因为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是在俱乐部学的游泳,没有参加什么社团。”“这样啊。”部长恍然,从语气能听出他对白山还是很满意的,“那先填一下入部申请书吧。” “是”白山拿了入部申请书到旁边坐下。 部长收回视线,看向下一个报名的人,“哦!你是…胡川吧,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舒服吗” 他省去询问的过程,将入部申请书递到胡川面前。 ……部长。胡川瞥了眼白山,恰在这时,白山上交了申请书,挥手拜了拜,转身离开。”部长,刚才那个叫白山清辉的,千万不能让他加入!”游泳部部长疑惑,”为什么” 他不仅在开学典礼上抢了我和朋友的饮料,还在知道我和你认识的事情后,威胁让我想办法让他加入游泳部。” ”啊可是他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最初也被他骗了,但谁知道他会是个那么恶劣的人啊,部长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朋友找来,他买的饮料也被抢了。” “哈哈,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了解你胡川,你不是会造谣的性格。”部长笑了下,“不过他毕竟已经提交报名表了,我们总要按照流程办事的对吧。” “是、是这样没错。” ”放心交给我吧,你先把报名表填一下。” 白山是在学校便利店门口看到诸伏、降谷和松田的。他跑过去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在掰手里的双棒冰。 掰开的瞬间,白色碎冰溅到他手指上,很快融化成透明的水珠。 “想吃什么味的”诸伏把两根分开的棒冰都递过来,“白的是牛奶,黄的是菠萝。”“唔…白的。” 白山动了下手指,最后索性直接一俯身,含住对方手上的棒冰。 后者默契的松手,他才捏着棍子又从嘴里拿出来,“你们报名报的好快啊。”松田阵平晃着手里的关东煮,“是你太慢了,栽和伊达更慢。”作为第一个报名、第一个到这来等着的人,他有资格这么说。 降谷零举着瓶冰可乐压到白山脸颊上,在白山被冰得一哆嗦藏到诸伏身后时,轻笑几声,关切道“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唔,不算是麻烦。”白山舔了下冰棍融化的液体,索性趴到诸伏肩膀上,一只手绕到前面环住对方的脖子,“遇到那个…唔….后排送饮料的人。” 诸伏景光咬断了棒冰,声音带着些许寒气,“是嘛,他对你说什么了?” ”做了自我介绍,还说自己游泳很厉害什么的。”白山扬着脑袋想了想,但普通npc的话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手里的冰棍滴落下粘稠的奶液,顺着手指淌向手腕。 唔…他还说了什么,不过我已经忘了。白山松开诸伏景光,又迅速把手上的奶液舔掉,”咱们是不是到去教室集合的时候了” “真是的,吃个冰棍都这么麻烦。”松田一如既往的嘴上嫌弃,却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递过来,“看什么看,这是颊硬塞给我的。” 降谷零松了口气,“我就觉得你不可能随身带纸。”松田“喂!你什么意思啊,我随身带纸怎么了。” 诸伏景光松开口袋里的纸巾,看向正朝这边挥手的伊达航和荻原研二,“走吧,他们两个也报完名了。” 汇合后,伊达航和颊原先后解释了自己这么慢的原因。 伊达航“我在这边没找到剑道部,一打听才知道,剑道部的招生地点在社团活动室那,报名的人太多,我等了好长时间。” 荻原研二“我的话,先四处转了转,最后加入了话剧社,来找你们的路上还被茶道社的女生拉过去喝了会儿茶。” 五人…… 带去喝茶是不是过分了点忘了帝丹便利店门口还有等着你的几个幼驯染吗白山“这么一比较的话,航好惨啊。”伊达航疲惫一笑,“啊,说的是啊。”+ 六人被分到一个班的概率在游戏的暗箱操作下无限趋近于100。 白山坐到中排靠窗的位置,身后是诸伏,前面是降谷,另一排自前往后则是松田、栽原和伊达。 荻原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他本来是想找个前后左右都是女生的座位,至于好友,反正在一个班里,不坐在一起也没什么。 但他刚提出来后,就被松田和伊达无情镇压,另外三人则是以一种谴责嫌弃的表情直勾勾盯着他。 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第一天没有课程,班主任介绍过后便是同学间的自我介绍和班委的选拔。 班主任本来想将班长一职交给降谷零的,毕竟是开学时的新生代表,肯定既优秀、又有责任心。 对方也会主动竞选吧 班主任期待的望着靠窗位置的新生代表,却发现后者只是托腮侧坐,视线看向另一排后面的寸头男生,半分当班长的念头都没有。 而那名寸头男生则毫不犹豫的走到台上参与了班长的竞选,言辞恳切、态度自然,丝毫不见紧张。 无论是责任心还是领导能力,伊达航都是最适合当班长的。白山托腮看着走下台的伊达航,后者冲他们露出爽朗自信的笑容。他毫不迟疑的也回了个灿烂的笑容,对伊达航伸出拇指表示演讲超棒。 第29章 第 29 章 “首先感谢大家能够报名我们的帝丹高中游泳部,不过大家也看到了,游泳部所能加入的新人数量有限,最多最多只能容纳125人,而报名的人数已经达到了347人。” 游泳部部长永德直人站在新生们的队列之前,声音充满歉意,“所以如果有之前完全没接触过游泳的同学,很抱歉。” 很快几十个人拿着自己的报名表离开。 剩下的人重新排列,白山站得靠后,但在一众黑发里,他就像是夜幕中唯一一颗星星般显眼。永德直人扫过这边,露出笑容,“好的,那么剩下的人请明天带好泳衣,我们将随机两两分组进行比赛,胜者加入游泳部。” 询问过众人都没有异议后,永德部长就宣布解散,如果有人想在这里看学长训练的话可以留下,如果不想看可以提前先走。 白山属于后者,在队伍解散后,他就离开游泳馆,想了想,往学校操场赶去。景光加入了田径社,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样有选拔赛。 如果有的话,他们的选拔应该今天就能开始,毕竟不需要提前准备泳衣。游泳馆内,永德直人拉开外套拉链,正欲脱下衣服开始训练时,有人到了身边。胡川解散后没有离开,脸色有些惨白,“部长,你难道是想…”“哦,是胡川啊。”永德直人笑着点点头,“没错哦是你想的那样。” ”可……”胡川脸色更白,想起此前和白发少年对视的一眼,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怎么了既然想把人赶走,就要拿出赶人的实力来嘛。”永德直人能当部长,自然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 他倒是挺喜欢那个白头发的,而且他有种直觉,那小子的游泳肯定不错。再加上长相———嗯,兴许还能给游泳部带来更多粉丝呢。 k 白山想得不错,诸伏景光报名的田径队也因为人多,需要进行基础测试。 跑步嘛,有秒表、跑道和跟脚的鞋就行了,一测一大群,方便省事。压根不需要和游泳社一样得等第二天换了泳衣才能测试。 白山站在操场旁的看台顶上看了会儿,顺着楼梯悄无声息的下去,猛地一拍降谷零肩膀,“哟” “!”降谷零被他的突然登场吓了一跳,险些要从座位上跳起来。白山满意了,果然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就是好,不像荻原根本就吓不着。 “真是的,我差点要被你吓出心脏病。”降谷零拍了拍乱跳的心口,看白山越过椅背跳过来,靠着自己坐下。 “你不是去游泳社了吗,没选上” ”要我们明天拿泳衣两两比赛才能确定。” 哨声一响,跑道上的人齐齐冲向前方,在密集的人群中,白山和降谷还是轻松找到了自己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脱了上身浅藏青色的校服和领带,只余着一件里面的薄衬衫,跑动间衬衫贴上衣服,露出些许皮肤的肉色。 他速度很快,不过百米距离就已经和后面的大部分人拉开了距离,但白山和降谷都能看出他并未使出全力。 诸伏不是会在一开始就拼尽全力的性格,他更喜欢的是精细安排,长远打算,再到最后,彻底爆发出积攒已久的力量。 “景光,加油” 在诸伏拐过最后一个弯角要冲刺的时候,白山拽起降谷,兴冲冲的给他加油。 降谷零本来觉得没必要这么张扬,反正他相信景光肯定是第一个就行,结果白山这家伙自己站着喊就算了,还非得把他拽起来。 现在好了吧,看台上的人都在盯着他们啊! 诸伏景光一抬眼就能看到看台上的两人,哪怕抛开幼驯染这层身份,那两个家伙对比强烈的样子也极其吸引人的视线。 话说站在清辉身边,零显得越发黑了。 作为第一名冲刺到终点后,诸伏本想直接过去找好友的,但在此之前,教练却先把他给叫住了。 “优秀的人在哪都会发光啊。”白山重新坐下,拿出手机开始看及膝泳裤的图片。降谷零瞥了一眼,又瞥一眼,最后索性把脑袋凑过来,“泳裤现在买来得及吗”他直接忽略掉每条泳裤下方的六七个zero。”唔,晚上去实体店买,现在就是看一下花纹。” ”花纹……看起来都一样。”反正都是紧绷绷的黑色,上面的花纹有什么好变的。“什么花纹” 诸伏景光过来时刚好听到降谷的话,坐到白山另一边后,随手接过降谷递过来的校服外套穿上,视线则落到白山展示出的手机屏幕上。 他眨了眨眼,“泳裤我觉得这条的花纹不错。” 白山眼睛亮起,”哪条哪条”“这条,黑底红纹的。” “那就这条吧还是景光靠谱,零居然说这些花纹看起来都一样。”“哎真的吗明明完全不一样呢。”被排除在外的降谷零∶……所以到底哪里不一样啊! 火 晚上,买完泳裤的白山回到别墅时,别墅一层客厅的灯亮着。他完全不意外的开门进去,果然客厅里热热闹闹的。 降谷和颊原在打游戏,松田把自己埋进懒人沙发里拆着一件从地下车库淘到的古董唱片机。 伊达航直接坐在地毯上,正对着电视屏幕里的两个激战角色大气都不敢喘。但没见到景光。 “景光呢”白山问了一句,看到松田猫猫懒洋洋的用螺丝刀指了个方向。 他顺着方向走过去,看到诸伏景光隔着鸟笼与里面的鹦鹉对望,而笼子里,已经换好了新的水和食物。 怎么不把鸟笼打开白山放缓了声音。 “你不是说玄风鹦鹉比较怕生嘛。”诸伏景光放下手退后两步。 白山打开鸟笼,关了一天的小白迫不及待的飞出来站到主人肩膀上,叽叽喳的叫,又用脑袋蹭白山的下颚。 半点注意力都没分给刚才给它喂食喂水的人身上。它小没良心,但幸好它的主人有良心。 白山把它接到手上,朝诸伏递过去,“现在你可以摸了,有我在它不怕人的。” 诸伏这才小心的用手指蹭了蹭小白油光水滑的羽毛,鹦鹉歪着脑袋,用喙轻啄了他手指两下。 不疼,但有些痒。“买好泳裤了吗” “买好了,就是你说好看的那条。”白山举起手里的购物袋,笑容灿烂,“我去穿一下!”他行动力惊人,不等诸伏回应就带着手里的鹦鹉跑上楼去。 诸伏无奈摇头,回到客厅时发现玩游戏的人换成了降谷零和伊达航,栽原研二坐在松田阵平旁边,两个人头对头研究着那台坏掉的唱片机。 “这边的回旋装置其实也有点坏,感觉是因为长时间不用,整体生锈转不动了。”“生锈还还说,这个唱针才是坏的最严重的……” 什么重物跑下楼的咚咚声让交谈声停止,五人的视线齐齐看向楼梯,又像是被强光刺到眼睛般默契的抬手挡住眼睛。 这也白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喂,你们什么意思啊”白山换泳裤下来可是为了接受赞美的,不是为了看他们五个嫌弃挡眼的。 “不好看吗……这可不是我挑的,是景光挑的。” 好大一口锅压下来,诸伏景光扶额轻叹,“不是不好看,是因为你太白了晃眼睛。”像个人形反光板————当然这样的形容,诸伏是绝对不会说的。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小阵平已经够白了。”毕竟是只喜欢待在家里拆东西的家里蹲。栽原研二放下手,开始认真打量白山,“小清辉身材不错哦” 身材匀称、腰细腿长,肌肉线条流畅且不显得夸张,锁骨和腹肌清晰明显,介于少年青涩和青年成熟间的气质,无论是谁都会为之心动。 “就没有上衣吗”窝在懒人沙发里的松田没好气道“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啊。”一想到游泳社那么多人都会把视线落到自己好友身上,他就没由来的窝火。“你说的那是女生的泳衣吧。”白山搭着自己的后颈,有点失望,”…真的很差吗”他本来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的。 “不差啊,你别听阵平的。”伊达航起身走过去,一把揽住白山的肩膀拍了拍,“就是有点太瘦了,男生嘛,还是要像我一样壮实才行! 白山……白山打了个寒颤。 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壮实起来是什么样。 不不不,不要再想了,他还是走精壮路线吧,壮硕路线还是适合伊达航这种魁梧型的。“壮实也不一定好嘛。”诸伏给白山帮腔,“有些在健身房里练得特别壮实的人,都只是死肌肉而已,清辉这样就很好啊。” “景光~” 果然还是景光最好了————白山扑过去抱住诸伏景光蹭了蹭。 对方的手本来习惯性的想放到他腰上,结果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迟疑片刻,最后改成了手臂搂着。 各位。颊原研二拍了下手,在五人看向他时,露出一个搞事的笑容,这么在意身材的话,我们就脱了比比看好了!” 第31章 第 31 章 最快跑完800米的选手是最后一名,这种事情合理吗? 合理,只要把它塞入借物赛跑中,就完全合理. 白山·最后一名·清辉强忍泪水回到班级所在的位置,同学们不约而同的鼓起掌,嘲笑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本来看你跑完第一圈的时候我觉得这项目稳了,结果你一溜烟就跑了个倒数第一。” ”白山君,虽然你确实很帅,但在借物赛跑的时候就不要自恋了嘛!”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说清辉了,他肯定也不好受。”伊达航揽上白山的肩膀,“清辉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嘛。” “对不起,大家。”白山吸了吸鼻子,睁着通红的双眼,愧疚又委屈的望向班里同学。同学们之前都是玩笑居多,根本没有恶意,眼见着白山快要被说哭了,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对不起” 白山痛苦的捂住脸,哽咽道“因为我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学校里长得帅的人,我真的只能想到我一个。” …… 众人一瞬间的表情从担忧愧疚变成空白,再从空白变成狰狞扭曲的笑。 一个个摩拳擦掌,只想把这个自诩全校最帅,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的家伙给揍一顿。 伊达航把手臂从白山肩膀上移开,很明智的拉开距离,“同学们,再不打就不礼貌了。” ——哪怕是幼驯染,他也不会事事都向着白山的。 等白山回到座位,身上穿的短袖衣领已经被扯歪了,露出的半拉锁骨上方,是一道淡淡的刀痕. ”还笑还笑,看我被欺负你们很开心吗?” “我们没掺和进去一起揍你已经很不错了。”松田挥了挥拳头,摆出一张臭脸,“真想给你一拳。” ”难得咱们俩的意见相同。” 降谷附和一句,抬手把白山的领子重新拉好,手指收回时轻轻碰了碰那块伤疤,“就应该好好揍你一顿。” 白山完全没有危机感,颇为不屑的反驳着松田和降谷的狠话。 “就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更何况,研二和景光肯定是会帮我的。”至于伊达航,切! 那家伙在刚才怂恿同学打他的时候,他就单方面把对方踹到敌对阵营了。 哎?小阵平和小降谷的拳头,我可吃不消。菜原研二摆手拒绝了白山的组队邀请,不过我可以当裁判哦” 果然,栽原这个连姐姐都怕的家伙完全靠不住。白山冷哼一声,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诸伏景光身上。 就算五个幼驯染里有四个都背叛了他,诸伏景光也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的。 “景光~”白山双手拉起诸伏的手放到身前,摆出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你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诸伏景光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出更漂亮的蓝色。 他朝白山看来,疑惑问道“清辉刚才不是说阵平和零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你嘛,所以就不需要我了对吧。” 白山完全哽住。 被松田和降谷一左一右拖走的时候,他甚至还看到诸伏景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莱原研二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祈祷图案。 伊达航呢哦,班长在组织同学为一千米选手摇旗呐喊,热血澎湃正上头,根本没注意到他可爱的好友马上就要遭遇不测。 交友不慎、杀人诛心。总结白山好惨。+ “当演员”白山看着霸占了降谷零座位的颊原,“可以啊,不过我想先知道,你们要我演的角色是谁。” “白雪公主!”荻原研二打了个响指,“小女孩皮肤雪白、嘴唇艳红,人们都叫她白雪!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白山反光板·清辉∶“……呃,其实我记得她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颊原“那个好办啊,可以戴假发的。” ”好吧,我刚好有时间。”白山的游泳社决定开摊做章鱼小丸子,所以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女装刚好也挺有意思的。 男人的一生,总是要经历一段穿裙子的岁月。 “那阵平他们呢其实我觉得阵平很适合演白雪公主的后妈,景光是神仙教母” “哈凭什么我就是反派后妈啊”松田阵平不爽的嚷嚷起来,脸上还带着睡觉时被衣服压出来的红印子。 凶巴巴的模样确实很适合演大反派。 ”神仙教母其实是灰姑娘里的角色。”坐在白山后面的跨频·神仙教母露出温柔无害的笑容,开口提醒道“研二,零回来了。” “哎”莉莉原一扭头,看到被班主任叫走的降谷零和伊达航正保持着相同的抱胸姿势站在他后面。 跟两个背后零一样。 颊原起身让开座位,心有余悸,“回来就出个声嘛”他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个人站到后面了,果然是背后零吗? 降谷零“看你说的这么认真,我怕打扰你们。” 伊达航“班主任刚才找我们俩,也是为了校园祭的事情,说由我们负责班里的活动。”本来这是班长的工作,但班主任考虑到伊达航如今是剑道部的部长,还要忙着剑道部的活动,就加了降谷零分担一些。 ”下午班会咱们商量一下,看看班里应该搞个什么。”伊达航说完,又兴冲冲的问菜原,“你们话剧社要排练灰姑娘” “不是啦,是白雪公主。” 荻原拍了拍白山的发顶,“其他角色其实都定下来了,就是白雪公主的角色,我们一致觉得小清辉是最合适的。” ”是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能帮我们肯定帮。”伊达航爽朗一笑,从桌洞拿出张纸来开始排列班里可以举行的活动。 班会上,伊达航将记下的几个常见活动记到黑板上————表演、现场肖像画、办鬼屋、女仆咖啡厅、饮品店。 “这些是我能想到的,”伊达航站在讲台上说道“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想提议的类型””我!伊达班长,我有话说!”前排美术委员高举起手。伊达航做出请的手势,“请讲,宇江同学!”“我觉得我们可以结合一下,更有心意。”哦有道理 ”比如女仆咖啡店,我们可以和猫咖狗咖结合一下。” 伊达航暂停一下,“呃,你是想说我们要把自己家里的宠物带来吗?”“不是人啊,班长,是人啊” 宇江激动的像是要炸了一样,“戴上各种颜色的动物耳朵,男生女装,女生男装,我们来搞个宠物性转咖啡店” 哦哦————女生开始沸腾起来。 不明觉厉的男生被宇江的热血感动,也跟着鼓起掌来。 生活比较朴实的伊达航没能理解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下面反响热烈,便将这个……这个……宇江“宠物性转咖啡店啊班长。” “哦哦,明白的明白的。”伊达航把这个挺长的名字加了进去,“好,大家没有其它提议的话,咱们就开始投票吧。” 班里男女数量平均,在女生全员外加数名热衷搞事的男生都投宠物性转咖啡店后,最终他们班级的校园祭活动就是————宠物·性转·咖啡店。 最近这一个月都是校园祭的准备时间,游泳社没有太多繁重的训练,再加上白山成绩一向出色,很轻易便在教练那里请好了假。 ”白山君!感谢你能来帮我们完成这次话剧。”话剧社全员都在,活动室乱糟糟的,估计正在制作舞台道具。 白山笑道“不用客气,我也很感谢你们能让我来演…呃,女主角。” 话剧社社长一愣,看了栽原一眼连忙摆手道“不不不,白雪公主不是女主角。”白山“啊” 白雪公主的主角不是白雪公主,那是谁?魔镜吗? “咳咳,是这样的小白雪一啊不是,小清辉。”颊原研二轻咳一声。 ”之前没和你说明白,因为传统白雪公主的故事已经太烂大街了,我们想改编个新版的,白雪公主是大反派。” “哈哈,大反派。”跟过来看热闹的松田阵平发出大声的嘲笑。 另一位看热闹选手诸伏景光虽然没有笑出声,但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至于伊达航和降谷零,为了准备校园祭,和提出建议的宇江美术委员去外面采购东西了。 之前还嘲笑过松田的白山颤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长得这么帅,居然是个反派?”“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长得帅。”颖原连忙给白山顺毛,“小清辉,以你的演技,反派也能驾驭好啊。” ……这倒也是。顺毛成功,白山接受了白雪公主是大反派的事实,那你们讲讲改变的大概故事吧。” 话剧社社长当仁不让的爬上舞台,站在高处朗声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国家的王后生下孩子便死掉了,国王悲痛欲绝不理国事,民不聊生,拥有魔镜的女巫————这才是主角啊,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杀了国王取而代之,让国家重新恢复繁荣。” 第33章 第 33 章 ”东大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伊达航摸着下巴,“除了东大,就是京大。” “以零的成绩,东大肯定没问题吧。”诸伏景光撑着脸颊,搭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打着,“东大和京大都很难考,如果是我的话……” 努努力应该没问题。 “你努力的话肯定没问题啊。”降谷相信幼驯染的学习实力,“松田和荻原呢”松田和颊原对视一眼,应该是早就商量过了。 荻原笑着道“东工大吧,我和小阵平都比较喜欢机械方面的东西,而且就成绩来说,考东大比较有风险。” “清辉呢”松田拾起颊原桌上的橡皮朝白山打过去。 他准头可以,但在即将砸中白山时,降谷伸手截住橡皮,又反向抛回给颊原。松田猫猫扭头,“哼。” 降谷得意,手下撸猫的力道就大了些。 最后不仅得到了几声不满的抱怨,还让猫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拉远了距离。 诸伏景光(笑)感谢zero送来的猫猫,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白山拍开降谷的手,趴到后面诸伏景光的桌子上。 诸伏给他顺毛,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清辉刚才听见我们说话了吗?你之后想考哪所大学?” 作为他们当中成绩最不稳定的人,白山实在太令人担忧了。 说他成绩差吧,他有时候能考过降谷当第一;说他成绩好吧,有时候又是全科低空飞过。实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控分。 考试全看运气的白山极为自信,“当然是和你们一起啊,这还用说嘛。”五人沉默,不知道该不该打击白山的自信心。 就在这沉默时,白山又开口了,“如果我给学校捐上几个亿,能行吗?……是美金哦”有钱能为所欲为吗 ————当然不能啊!私立高校还能塞钱进去,但东大可是国立的。 连松田这样暴脾气的人都被白山给噎到,缓了下才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捐几个亿,东大只会感谢你。” ……好吧,那看来我们大学还是分开比较好。 发顶轻揉的手很明显的顿住,白山幽幽叹了口气,“我去找个私立大学随便上上好了。”怎、怎么能随便上上呢。伊达航抓了抓头发,只要你能拿出当时超过零的成绩来,东大完全可以啊。” “但那要看运气嘛,我也不是每次运气都好。” “没关系,东大有风险,你可以和我、和小阵平一起考东工大啊,绝对没问题的!”颊原想了想,打了下响指,“补习吧,趁着这次寒假和之后的高三一整年,时间完全够用。” 降谷“没错,时间来得及。”白山……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诸伏“清辉也不想和我们分开吧。” 他笑眯起上扬的凤眼,明明是一张清俊柔和的五官,却偏偏给白山一种‘你不答应就完了’的感觉。 受到生命威胁的白山用力点头,表达自己对新知识的渴望和骨子里的好学—————“我的意见是没有意见,所以景光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寒假,白山清辉正式进入补习模式。 五位老师尽心尽责,甚至各自分好了擅长的科目,还排了张周一到周五的计划表。周一。 白山被降谷从床上拖下来,洗漱过后开始学英语。降谷在学习上颇为认真,甚至到了一种死板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完全抵挡住了白山因为不想背单词而施展的撒娇大招。直到学习结束,他才叹了口气,开始安慰没精打采的小猫。 “好了,你看你一旦认真背了,肯定能背过嘛。”降谷零把脸贴到桌子上,刚好和侧趴在桌上的白山对上视线。 靠的有些近,白山看向他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抬手轻轻碰了碰对方额前的茶金色头发。 ”零长得真好看。”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哎”降谷零反应很大的直起身,抬起手背挡住自己发烫的脸,“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 明明最好看的人就是清辉自己,干嘛还要用那么认真的语气夸他啊。白山“怎么了,从我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白山“倒是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夸你,干嘛总是不好意思啊。”怎么可能会好意思。能这么直白说人好看的,也就只有你和戒原了吧。颊原都是习惯性的调戏居多,听语气就是在开玩笑。 白山则是会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和眼神,让人感觉他完全就是真心实意的。 降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好了好了,休息时间结束。” ……白山直起腰,幽幽开口,零真的很好看哦金发黑肤,是超级性感的那种。”性————闭嘴!别以为这样就不用背单词了!” 哪怕有肤色的保护,降谷零脸上的红都完全遮掩不住。 dk高中生嘛,刚好处在一个对性感这类词比较敏锐敏感的状态中。 “切,居然不上当。”白山哼了一声,认命拿起自己的书死盯着上面的单词。 降谷零等脸上热度稍微缓了一会儿,这才轻咳一声,“清辉,你一定要考上东大哦。” 景光他倒是不担心,对方只要有目标,自己就会努力。 之后他们三个,还有伊达,在大学也可以在一起。 + 周二,白山走出卧室时闻到空气中飘荡的饭香,哼哼唧唧的到厨房把人抱住,并将昨天降谷零的恶行添油加醋的告了一遍。 诸伏景光一手搂着怀里的大型挂件,一手握着刀,将厚蛋烧切成均匀的小块。在白山告状的时候,他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好敷衍————白山瘪嘴,搂着诸伏的手臂却更紧了几分。 不过敷衍也没关系,景光这么好看还这么贤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吃了早饭,两人开始学习。 诸伏和降谷在性格上有很大区别,但在教学方式上,竟然有着幼驯染的默契。 ————他们完全不会吃白山撒娇这一套。 甚至昨天,白山还能嘴上反抗一下降谷,今天就连嘴上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好奇怪哦,明明景光那么温柔,在那五个人里算得上是脾气第一好的人,但就是完全不敢反抗。 ”清辉,我们一起努力考东大吧。” 休息时,诸伏景光握住白山拿笔的手,一派认真,“你说好了要和我们一起上大学的,对吗” 他上挑的凤眼直朝白山望过来,不再多说一句话。 白山扛得住吗白山完全扛不住。 ……真犯规。他居然体会到了昨天零的感觉,恨不能把涨红的脸挡住。但降谷至少还有肤色帮他藏着,白山脸一红,就真的像是雪地里的血迹般明显。他单手遮着脸,却连耳朵和脖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色。诸伏笑得愉快。 “刚才很感动吧脸实在太红了。”他蹭了蹭那片滚烫的皮肤,“耳熟吗这是两年前你对我说过的。” 白山…… ”两年前的话你还记得,是不是太记仇了点啊。” “这怎么能算记仇呢,因为清辉说的这句话我很喜欢,所以才会记得这么久啊~”“果然是在记仇。” 唔,好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研二说这话的时候是让我们不要做渣男,不是让你现学现用的! ¥ 周三,松田阵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是在给自己的毒舌技能蓄力。 “笨啊,这么简单的题你都能做错,还怎么考东工大啊!” 白山被他掐着后颈压到做错的练习题前,后者的手指敲打着题目,“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你看看答案上是怎么写的,你又是怎么写的!” 白山不服,他前两天都没被这么对待过。”松田阵平,你再不放手我就揍你了!” “哈,谁怕谁啊,要不要先去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两人扔了满客厅的书和习题,来到空房间开始斗殴。 松田从小跟着父亲练拳击,力气很大。 白山小学也练过拳击,不过国中出国后就断了。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可是被绝世高手教导过的弟子,论实战,完全不会输给对方。 刚一交手,松田就愣了一下。 他毫不留情的一拳被白山侧身躲过,“不错嘛,看来你出国那段时间没光顾着玩。” 动物般的直觉让他立刻感受到白山变化的气势,但他不仅不会感到害怕,反而越发想要获得胜利。 白山挑了下眉没有回话,只是攻击的动作更加凌厉起来。 松田没有着急,尽管他平日里的性格大大咧咧、心直口快,但在拳击和拆卸方面,他又总是能冷静下来,带着一种堪称老练般的沉稳耐性等待对手露出破绽。 几番交锋,松田认清了白山的攻击方式,对方露出了一个空挡。 松田视线微凝,攥紧的拳头骤然挥向白山毫无防备的面门,就像一头卧地假寐的狮子突然暴起露出自己的獠牙与利爪,向放松警惕的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落到白山脸上时,白山伸手握住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干脆利落的一个过肩摔。 松田后背撞上地毯,白山跨坐到他身上,双手压着他的手,笑嘻嘻回道∶“我出国没光顾着玩吧。” 松田笑了下,“哼,还挺用功的。” 白山松开手,身体一翻倒在地毯上,抱怨道“我也不想用功,你们太天才了我能怎么办啊。” 脱力躺在地面上的松田一扭头,便看到和他头对头躺在一起的白山清辉。白山闭着眼,胸膛上下起伏,嘴角渗的血被他粗鲁的擦了一下。“不想被你们落下,所以我出国以后就找了一个绝世高手来教我。” …没人会落下你。松田侧过身,双手撑在白山脑袋两侧,用额头抵住白山的额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落下你的,别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小阵平这是在安慰我吗“哼,实话实说而已。” 松田站起身,伸手把白山也拉起来,“先上药,你刚才露出的空挡是特意想让我上当的吧。”“哈哈,看出来了啊。” “还好意思笑!我看你是仗着自己感受不到疼才这样的吧。” 白山愣了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骄傲不已,“被你发现了啊,没错!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哈”松田额角暴起青筋,脸上笑容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偏偏白山毫无察觉,得意洋洋的为松田讲解着。 “我们不是把疼痛划分为十个等级嘛,你们感受到的十级剧痛在我这里,只能算是二级或者三级吧,这样很帅吧,是只有超级主角才能有的被动技能。” 第35章 第 35 章 “哇,好小。”毛利兰特别喜欢小猫小狗,可惜她爸爸不让养。 女孩蹲到那窝小猫旁,关切问道:“它们还好吗?是不是饿了啊。” “可能是吧。”白山伸手碰了碰小猫,笑着对毛利兰说,“咱们得把它们送到医院去。” “最近的宠物医院离这里有两公里。” 诸伏景光在他们抓猫的时候就已经把医院地址找出来了,“现在去吧?” 萩原:“先去旅店借个纸盒子吧。” “新一!小兰!” “新一!” 听到旅馆院子传出的喊声,工藤新一连忙回应,“妈妈,我们在这。” 工藤一家和毛利一家是结伴来这里泡温泉、看烟花大会的,和旅店老板确认住宿信息后,才发现两个小孩不见了。 幸好是虚惊一场。 “抱歉,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戴着墨镜的年轻女人朝白山他们表达了歉意。 诸伏景光礼貌一笑,“没事,他们也是因为听到了小猫的求救声,孩子有爱心是好事,希望你们不要太过苛责。” 工藤新一多聪明,一下便听出诸伏这是怕分开后,他俩会受到父母爱的教育。 好感人,这就是天使吗!这绝对是天使! 旅馆主人拿来了纸箱子,里面还垫了几片碎布。 “前两天有一只大猫在附近被车撞死了,这应该就是它那窝小崽子。” “喂,清辉!清辉!”降谷抬手在白山眼前挥了挥。 白山心里一跳回过神来,视线逐渐聚焦,疑惑问道:“怎么了?” “去宠物医院啊。”降谷试了下白山的额头,“不舒服吗?要不留个人在旅店陪你,我们剩下的人去。” “不舒服吗,头疼还是怎么?” 诸伏迅速解下自己的围巾,不等白山反应就绕到他脖子上,“就说了让你多穿点,非要把脖子露出来。” 围巾带着诸伏的体温,白山无奈笑道:“我没事,我就是......出去说吧。” 去往宠物医院的路上,伊达航吃惊大喊,“哎——滕峰有希子?你说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是滕峰有希子?” “是工藤有希子,人家都嫁给工藤优作五六年了。” 萩原研二纠正一下,“小清辉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那个男人就是工藤优作咯?” “我还蛮喜欢他写的侦探的。”降谷摸摸鼻子,“不过他们既然戴了墨镜,就说明不希望有人打扰吧。” “也不一定就是他们嘛。” 白山很感动好友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但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工藤有希子还是相似的人。 当时只是觉得对方和工藤有希子很像,有了这个念头就越来越像。 宠物医院里,医生仔细检查过几只小猫的身体状态,不是太乐观,又饿又冷,还有猫瘟。 白山抱着手臂,听完医生的话后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要治疗的话,能治好吗?” “在治疗的情况下成活率大概在80左右。”[1] “那我们把猫放在这住院治疗,需要多少钱您算一下吧。” 医生愣了片刻,说实话,他见过给钱爽快的,但那都是家里养出感情的宠物。 除非是救助中心,否则一般人捡到小猫小狗,顶多就是喂喂食,不会舍得花太多钱给流浪猫狗治病。 世界上有钱人多,但没钱的人更多。 看这几个还是学生模样,估计是爱心泛滥凑钱出来的吧。 医生叹了口气,熟练提醒道:“小猫如果生病,后续治疗会比较麻烦,开销也比较大,你们真的确定好要养它们了吗?” “嗯,确定要养。” “好吧,那就跟我来登个记,交一下钱。” —— 把五只小猫留在医院后,白山他们直接找了家附近的烤肉店。 六个人围坐在一间包厢内,纸拉门一关,隔开外界的嘈杂。 屋里有暖气,白山摘掉围巾还给诸伏,后者笑着摇摇头,“等会出去还要戴,直接放你那吧。” “...我真的不冷。”白山有点被小看的委屈,脱下外套时,又被对面的萩原喊住。 “等等!”萩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受伤了...不是这只,是另一只手。” 手背上一道鼓起来的红痕,估计是抓猫的时候被树杈划到的。 白山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啦,比起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把肉片送过来啊。” “我和景光去催催吧。”降谷和诸伏起身要离开包间,萩原喝了口水连忙也跟着起来,“我也去。” “哎?”松田疑惑,“三个人一起去催菜吗?” 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白山和伊达也觉得不需要这么多人,而且看诸伏和萩原的样子,是要穿上衣服出去的感觉。 “咱们去找宠物店的时候,旁边有个药店。”诸伏揉了把白山的头发,“我们买点药就回来。” 萩原:“就算是小伤口也要涂药。” 两人先后开口,把白山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降谷去催菜,诸伏和萩原去药店,整个包厢瞬间就少了一半的人。 白山看着手背上连血都没流的伤口,无奈对松田道:“是你说的吧,阵平。” 松田理直气壮,“是我又怎么样,你又没嘱咐我保密。” 伊达航帮腔,“清辉,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找你确认。” “我没生气。”白山失笑,“算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唤你们了。” 松田阵平:? 伊达航:? 刚推门进来的降谷:好像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 降谷:“你敢不敢把这番话说给景光听。” 白山秒怂:“不敢。” 不是害怕,而是对方长得太好看。 他和萩原一样,是个妥妥的大颜控。 降谷零拉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上菜的服务员。 他们有六个人,又正是饭量大的时候,点的生肉片摆满了桌子还摆不下,服务员又抽出另一张副桌才堪堪够用。 伊达航看着除肉之外的水果,颤着手拿起一颗葡萄,“这些...清辉,你点得是不是太多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清辉买东西的脾气。” 松田已经大咧咧的开始吃起香蕉了,含糊模仿起白山花钱的样子来,“什么—全场消费,白山公子买单—之类的。” 他们之前想aa来着,结果提议完后白山整整一天没理他们。 想想就生气,他们的幼驯染居然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那是个好人吗?眼里的不怀好意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也就白山清辉这个蠢货上赶着被骗! 降谷零难得和松田在一个思想频道上。 他灰紫色的眸子渗出些寒意,“清辉,还记得那个宫丸涼介吗?” “你提那么倒胃口的人干嘛。”松田耷拉下脸,恶狠狠的望向白山。 “宫丸涼介?”听名字有点耳熟,但完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白山想了想,摇头问道:“那是谁?” 松田缓和了表情,“哼,不记得就对了,你要是敢说记得,我绝对一拳锤到你脸上。” “......所以到底是谁啊?” “就是这样。”降谷零伸手搂住白山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在他下颚上,低头和他凑得很近。 “不仅占你便宜,说话时还总是和你凑得很近的那个,还让你给他买礼物。” 伊达航恍然一拍手,“原来是那个家伙啊!零和阵平合伙揍了一顿的那个。” “啊?你们把他揍了一顿?”白山也记起那个人了。 他当时正苦恼该怎么在幼驯染面前展示自己的财力——他是真的不介意好友把他当提款机,所以想一个人静静,规划规划下一步的计划。 宫丸涼介就是那时候过来找他的,说看了舞台剧对他很欣赏,又看他难得没和好友在一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恼。 他把苦恼的事情一说,对方就变得和他无比熟络起来。 不过就那么一天,之后白山再也没看见他。 “我们没有揍,就是很和谐的跟他聊了一会儿。” 降谷零把烤肉夹放下,极其无辜的冲白山眨了眨眼,“清辉,我们就是好奇,他难道没有自己的幼驯染吗?” “没错!他就算没有自己的幼驯染,也不能抢别人的!” 松田愤愤一捶桌子,把饮料喝出了饮酒的气势,“气死我了。” 伊达航接管了烤肉的工作,不然现在放在烤盘上的肉早就糊了。 他一边兢兢业业的给肉翻面,一边将烤好的肉片分到各自的空碟里,“景光和研二这么慢吗?我记得那家药店,五分钟就能走到吧。” 现在已经十多分钟了,他们如果走得急,早就该回来了。 说两人两人到,伊达航话音落下不过一两分钟,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就拎着药回来了,呼吸都有些急促,看起来像是跑回来的。 “没事吧?”白山抽了两张纸给他们,让他们擦擦汗,“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诸伏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有些紧,却仍是笑道:“没事,不用担心。” 萩原研二坐到位置上,喝完水后解释道:“去药店的时候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将计就计拐进一条巷子里,但跟踪者很警觉,发现不对劲立刻就跑了,我们跟了一段距离......追丢了。” 第37章 第 37 章 电脑上,是长野县十一年前的新闻报道。 工藤新一立刻跑过去,看着上面的标题念给在场的人听。 “长野某小学郊游中,一女孩因盲肠炎发作抢救不及时去世,特此呼吁广大家长,多加关注孩子的身体健康......” 白山看向听到新闻后愣住的诸伏,“这个新闻是......” “......嗯。”诸伏凝重点头。 “死的女孩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她当时就在爸爸的班上,小学郊游时说自己肚子疼,爸爸把她送到医院,但还是因为抢救不及时去世了。” 工藤新一张大嘴巴,在和自己父亲对视了一下后恍然道:“所以杀害哥哥父母的凶手就是这个女孩的父亲。” 诸伏紧皱起眉,“但是...我记得那个女孩是在我六岁那年死的,当时她父亲伤心过度,好像彻底从长野县搬走了,我父母则是在我七岁那年死的。” “哎?时间对不上吗?”工藤新一挠挠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不服输的闷声思索起来。 白山看看景光,又看看工藤新一,冷不丁说道:“华国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放在这并不合适,但至少可以说明,有人真的会为了复仇隐忍蛰伏。 降谷:“所以说.....杀人犯或许只是花了一年时间蛰伏和酝酿计划?” 萩原:“警方半点线索都找不到,毕竟谁会把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和一年后的杀人案联系在一起。” 伊达航的额头渗出冷汗,接话道:“就算排查到他,警方也只会在看到他已经搬离长野县一年的记录后,将他排除在外。” “甚至会因为他女儿死了的事情,对这个男人产生同情!” 松田愤怒的一锤榻榻米,咬牙道:“谁都不会想到,他搬离长野县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诸伏景光的心随着好友们的话逐渐沉了下去。 他以前从来没把那个女孩的死和自己父母的死联系在一起。 整整一年过去了,就连警方都不会想到一个已经从长野县搬走的男人会在一年后折返回来,杀了当年算是努力救过自己女儿的老师一家。 工藤新一年纪尚小,哪怕聪慧过人,看过许多侦探,也无法读懂读透人的内心。 他看向工藤过的梦吗?杀人犯在杀了他的父母后想呼唤什么人出来。” “嗯,我记得——难道?!”工藤新一睁大眼睛。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杀人犯觉得自己的女儿被哥哥的父亲藏在家里?但为什么非要拖延一年时间呢?” “这个嘛,或许有多方面的原因吧,精神分析理论认为,人们会在听到噩耗时,通过下意识的否定保护自己,比如一个人突然听到亲友出事的噩耗,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这种心理防御机制运用过度就会表现出焦虑抑郁等病态心理症状,我猜,那个女孩的母亲很早就去世或者离婚了吧,她是和父亲一起生活的。”[1] 诸伏景光努力回想了一下,迟缓的点了下头,“好像是这样。” “相依为命的女儿去世了,又没有其他人分担伤痛......”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他的女儿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如果案发当天他真的发现你却没有杀你,很可能是觉得可以通过你找到他的女儿。” “通过我找到他的女儿?所以他才跟踪我......” 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在与一年前的意外联系起来后就变得通顺了,无论是杀人动机还是作案可能性都对得上。 “那么,我们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抓到他了吧。”白山举手发问,“把景光当成诱饵,我们分散在周围怎么样?” “但是今天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吓跑了,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萩原懊恼的抓了下头发,“本来不会打草惊蛇的。” “别这么想啊萩!如果你们今天不发现他跟踪的话,咱们就不会找工藤先生,更不会得知那个跟踪的人就是凶手啊!” 松田一巴掌拍在萩原后背上,后者呲牙“嗷”了一声,后背火辣辣的疼。 萩原:“小阵平,也不用这么大力的拍我吧。” 松田:“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各位,我想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那个人应该还在周围。” 工藤优作拍了下手,将众人视线集中过去,“你们结伴来神奈川的目的是烟花大会,但放在一个充满执念的人眼里,你就是来这里找他女儿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离开附近。” 迎着六个孩子放亮的眼神,工藤优作又给他们泼了盆冷水,“但是!” “但是?” “案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你们就算抓了他,警方也只会将他定性为跟踪狂,我们如今所说的都是猜测,而猜测是案件中是没有价值的。” 降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凶器还在那家伙手里,上面的血也早就清理干净了。” 白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但他绝对不可能傻到承认吧。” “我知道!”工藤新一在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兴奋举手,“我们只要让他的女儿出场不就好了!” 五人组:“哎?” 白山恍然一拍大腿,激动道:“我知道,招魂对吧!我看过那个电影!” ——就是和萩原一起去看的那场电影。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除了警匪元素,还加入了鬼怪啊! 这次除他以外,所有人都变成头顶问号的豆豆眼。 ——虽然但是,新一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白山激动到甚至有点亢奋,“我还记得电影里的步骤!要在晚上三点准备刀、米、指甲剪、盐水、红线——唔!” 诸伏景光自后面捂住白山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手圈着白山的脖子把奋力挣扎的人拉进自己怀里。 “唔!唔!”白山抗议几声,在诸伏的微笑注视下逐渐安静—认怂—停止挣扎。 不对吗?这个招魂仪式难道不对吗? 那这也是电影的错啊,和他这个好意分享的人有什么关系。 降谷小心翼翼的提醒,“景光,清辉快要憋死了。” 诸伏连忙松开手。 快要憋死的白山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口喘息几下,爬到松田和萩原身后躲着还没完,十分无辜疑惑的质问。 “所以刚才的招魂仪式哪里不对吗?” 松田掐着白山的脸颊肉抖了抖,数落道:“笨啊你,电影里的招魂仪式怎么可能是对的啊!” 话说一半觉得手感不错,又掐住了另一半脸。 “小阵平你这也不对啊,不管是电影还是现实,都不可能有招魂仪式这种东西。” 萩原叹了口气,把白山从松田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好了好了,小清辉这么好看的脸都被你掐红了。” “清辉,我觉得新一小朋友的意思是让我们找一个小女孩来假扮那个死去的女孩。”伊达航看向工藤新一,得到工藤新一肯定的点头后摇了摇头。 “不过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 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孩。 “我可以啊。”工藤新一指着自己,虽面容稚嫩,但眼中神情却坚定异常,“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哦你们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新一,不管怎么说这太危险了。”工藤有希子出声劝阻。 工藤新一看向她,“妈妈可以用易容术把我伪装成那个女孩的样子,到时候几位哥哥就在暗处保护,肯定没问题的。” “不行,新一,你们已经帮我分析太多了。”诸伏很感谢工藤一家的帮助,也很想抓到凶手,但不行。 他没办法让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白山存了个档,防止出现意外。 既然好友们都不愿意让小孩子涉险,那他就来当这个开口的恶人吧! 白山看向工藤话了。 工藤优作:“我赞同新一的想法,如今能让罪犯伏法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亲口陈述自己的罪行,我们需要好好规划......由我来联系警方。” 尽管他们还不确定跟踪者到底是不是那个凶手,但提前和警方说一声总是没错的。 “道:“好吧,新一,那妈妈也会尽全力,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 工藤新一笑容灿烂的点了下头,兴冲冲看向诸伏景光,“哥哥,我爸妈已经同意了哦” “谢谢...谢谢你们.......”诸伏擦掉眼泪,郑重保证道:“我绝对、绝对会保护好你的,新一。” “那我绝对会保护好你们两个的!”白山指着自己,笑嘻嘻的凑到诸伏旁边给他擦眼泪。 降谷眨巴眨巴眼,也笑了,“那我会保护好你们三个的。” “切,那我勉勉强强在保护他们三个之外,再拉你一把好了。”松田冲降谷做了个鬼脸,降谷不甘示弱的呲了回去。 萩原伸手揽着他们的肩膀把两人分开,“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有保护你们两个不打架的义务。” 伊达航长臂一伸,从后面把五个人全都给压了进去,“哈哈哈,那看来我责任最重啊,居然要保护你们五个麻烦的家伙。” “什么责任最重啊,是体重最重吧!” “降谷零!你刚才是不是趁机戳了我一下!” “哈?你想故意挑事就直说,我刚才还被人戳了一下呢!!” 白山和诸伏被压在最下面,松田和降谷各自伸手压着他们的肩膀,中间是揽着他们肩膀的萩原,最上面是哈哈大笑的伊达航。 萩原松开松田和降谷,挤到白山和诸伏中间,坏笑道:“我看到了哦你们一人戳了小降谷,一人戳了小阵平。” “研二会保密吗?”白山睁着一双无辜的琥珀眼。 “一定会吧。”诸伏也眨了眨眼尾上扬的凤眼。 萩原研二:...... 谁家幼驯染这么网 第39章 第 39 章 在抛出背包里有炸弹这一线索后,工藤优作思索着道:“很有可能是遥控/炸/弹,他应该是把遥控器放在裤子口袋里了。” 话音落下,无论是对讲机内的目暮三人还是布防状态的警察,亦或者守在目标房子里的白山五人,都脸色大变。 “遥控/炸/弹??!” 没人想得到外守一竟然能够自制/炸/弹。 白山又紧急存了个档,安慰自己不要慌,他有今天的存档和昨晚的存档,加在一起就是双重保险。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万一他追上景以后立刻就引/爆/炸弹怎么办。” 降谷说着就要冲出去。 白山连忙拽住他,“零你等等!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我知道,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吧,绝对!绝对不会出事的。”白山握紧降谷的手,琥珀眼像是燃烧在黑暗中的火焰。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的。 “零,给。”萩原将对讲机递给降谷零。 其内传出诸伏景光坚定冷静的声音。 “放心吧零,相信我们,至少他在亲眼见到自己女儿之前,是不会引爆炸弹的。” 出租车停在目标建筑门前,白山五人站在二楼靠窗位置,拉开窗帘一条小缝,刚好能看到门口的情况。 诸伏景光抱着工藤新一下车,等出租车走后又四下看看,这才打开门锁迈入其中。 就在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抵住门板大力推开。 诸伏景光毫无防备,惊愕之余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外守一握一把尖刀踏进屋里,背手将门锁上的同时,帽檐下的眼睛死死盯着诸伏景光和他抱着的小女孩。 “有里...爸爸终于找到你了。”他对新一温柔说完,转向诸伏的时候就变得凶狠恶毒起来。 “终于被我找到了吧!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诸伏景光紧紧皱着眉,又后退几步,直到脚后跟靠上楼梯,“你认错人了吧,他根本就不是有里。”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我的女儿我还认不出来吗!”外守一愤怒大吼,挥舞着手中的尖刀,状如疯魔。 “你和你父母一样!你们把我的女儿给藏起来了,现在被我抓到还不认帐,把我女儿还给我,不然我就像杀了你父母一样杀了你!” 诸伏心中一跳,尽管之前早有猜测,但听到凶手真正在面前承认罪行坐实猜测,他胸腔之中还是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是你杀了他们?” “哈哈,没错。”外守一举起手中的刀,脸上笑容狰狞又疯狂。 “我摁了你家的门铃,是你父亲开的门,我哀求他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但他死不承认,没办法,我只能杀了他和之后出来的女人。” “你看,我用的就是这把刀。”外守一晃了晃手中尖刀。 “我找了好长时间都没在你家找到有里,之后我就在柜子里发现昏倒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吗?” “为什么?”诸伏景光抬脚踩上楼梯。 “因为我记得你和有里关系很好,跟着你,我就肯定能找到我的女儿!” 外守一看向诸伏怀里抱着的孩子,微笑道:“有里,你肯定吓坏了吧,爸爸找到你了。” “你这个疯子,那天郊游的时候,有里说过她和她爸爸吵架了,当时她丢下一句‘我再也不要回这个家’就从家里跑出去了!”[1] 外守一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不已。 他竭力回避的记忆像是被人狠狠撕开伤疤,又变得鲜血淋漓。 “但是之后有里又说了一句话,‘等郊游结束回家,要向爸爸道歉才行’。”[1] “......什么?”外守一身体猛然一颤,眼中不受控制的涌出眼泪,“有里......” ‘嘎吱’一声极其刺耳的响动从某间房中传出。 外守一猛然惊醒,举着尖刀朝向四周,“谁!谁在哪里!” 房间内,部署其中的警察全都看向毛利小五郎脚下一块松动的木地板,刚才就是毛利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这块地板才造 成的声音。 外面,外守一再度恢复成仇视一切的状态,“好啊!你刚才那些话都是在骗我,你居然敢拿我女儿的事情来骗我!我要杀了你!” 他挥舞着刀冲了过来。 诸伏景光抱着工藤新一毫不犹豫的朝楼上跑去,越过做了标记的楼梯级数,很快听到下方传来木楼梯被踩断的响声和外守一摔到地上的惨叫。 “上!”警察从各个房间中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摔在地上的外守一。 “都别动!”外守一高举起握紧的手,“敢乱动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 警察顿时都停住了脚步,本以为他们能抓住对方从楼梯摔下来后的这几秒时间,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藏在二楼房间中的白山五人在听到楼梯声音后终于等不下去了,他们冲出房间来到诸伏旁边,看向下方正在对峙的警察和外守一。 外守一已经站起身,他举着手向前一步,警察包围圈就后退一步,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胡乱开枪,不然全都得死在这里。 白山视线恍惚一下,眨了眨眼恢复清明。 他刚才达成了一个全死的be结局,因为外守一包里的根本不是什么□□,而是个在一开始就定好时间,只要受到撞击就能自动开始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他手里拿着的是打火机,用来拖延时间的。 而所有人,都被他给骗了。 幸亏他之前觉得不妙又存个了近期的档,不然得退回之前刚得知炸弹的时候。 白山伸手撑着二楼护栏,估算了下自己和外守一之间的距离,随后手臂用力撑起身体,一脚踩上护栏,借力向外守一的方向跃去。 “清辉!” 靠得最近的降谷愕然睁大灰紫色的眼,却只用指尖掠过一点衣角飞起的边缘。 白山计算的非常正常,身上穿着的黑色外套像是飞扬起的披风,带他直接扑倒了对二楼毫无防备的外守一。 外守一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很厉害的人了,奔五的年纪,竟然在摔下楼梯又被一个男高中生从二楼跳下来压倒后还下意识想要挣扎。 在对方匕首胡乱划过脸颊的同时,白山直接揪住对方后脑的头发狠狠撞向地板。 只听一声闷响,废弃许久的木地板直接在撞击下碎裂成两半,而外守一则在木板的缝隙间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清辉!”二楼五人组加上工藤新一迅速跑下楼,挤进警察包围圈中。 “你这家伙不要命了!”松田挥起一拳朝白山脸上砸来。 白山扭头看去,发丝被拳风吹得微晃,拳头则悬停在脸前不到几厘米的地方。 脸颊上斜斜一道划痕流出猩红的血,偏偏伤口的主人看过来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一双透亮澄澈的琥珀眼在看向他们时,迅速变红又涌出眼泪,滚落下来时混着半边脸颊的血。 松田就算再生气,再想把白山揍一顿,此时也完全下不去手。 “我没事,包里应该是真的炸弹,但不是遥控的。” 白山没忘记正事,用那把刀直接喇开书包,露出其中正在倒数计时的炸弹。 3:34... 3:33... 3:32... 三分钟的倒计时,如果他们在这里一直和对方僵持的话...... 所有警察脸上都露出几分惨白,但五分钟的时间,从警视厅调□□处理班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迅速撤出这间屋子,疏散附近居民!” 毛利小五郎此时竟显得极为靠谱,他抱起工藤新一,又对白山几人催促,“快!赶快离开这里!” “我想试试!我在学校研究——唔!”正要从衣服内侧掏出工具的松田被萩原和伊达航捂着嘴拉了出去。 开玩笑,这可不是能随便乱拆的东西,但凡剪错一下,别说三分钟了,就是三十分钟都没用。 轰——的一声,大地在颤动,整栋房子都被巨大的爆炸气浪冲垮,火焰很快覆盖 上所有的木质结构,猛烈燃烧起来。 远处响起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 已经退到安全范围的众人却还是能感受到爆炸冲过来的炙热气浪。 外守一被手铐铐住,在医生的紧急治疗下幽幽转醒,想起发生了什么以后,坦然接受了自己被捕的命运。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诸伏景光走到他面前,“有里说的话,都是真的。” 外守一疲惫的闭了下眼,“还不如直接让我死在爆炸里。” “......那可不行,得先让你好好赎罪才行。”[1] 诸伏景光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恨不得杀了对方给父母报仇,另一方面他又理智的知道罪犯是要交由法律和警察处理的。 他未来也要当警察,所以不能意气用事。 外守一:“等等!那个黑衣服是怎么识破我的?” 他自以为自己毫无破绽,只要拖够时间,就能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 他看着诸伏景光刚才还带着释然笑容的脸瞬间阴沉下去,那种表情让他都有些战栗害怕。 诸伏景光既没回答也没逗留,转身走回伙伴身边,和他们一起冷冷的盯着正被护士姐姐处理伤口的人。 第40章 第 40 章 白山脸上的伤口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只是浅浅划了一道,只要恢复期不出现意外,连疤都不会留下。 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是留不留疤的问题,而是旁边那五个等着解释的人的问题。 此时此刻,他十分希望处理伤口的时间能更长一点,但护士小姐显然没对上他的脑电波。 “好了,伤口愈合前不要沾水。” 等等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白山伸出挽留护士的手在半空被萩原截住,抽了下没抽出来,想跑,前后左右又都被围了。 卖萌装无辜已经没用了,解释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白山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喂,是爸爸吗?请马上给我准备出国的机票,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再待在这里我就要被拆掉了啊!” “哼,信不信我先把你手机给拆了,让你谁都联系不上!”松田抢过白山连拨号都没拨号的手机,毫不犹豫的塞进自己口袋里。 诸伏和降谷一左一右搭上白山的肩膀,手捏得紧,前者笑得温和又阴沉,后者连笑都不笑了。 诸伏:“我相信清辉肯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亏你想得出来。” 降谷:“这种事他干得还少嘛,就是因为之前没得到严厉的教训,现在才会越来越变本加厉。” 伊达航拍拍白山的脑袋,语重心长,“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看你跳下去的时候,我差点心脏骤停你知不知道!” “小清辉这么漂亮的脸,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萩原轻轻碰了碰白山脸上的创可贴,手指又划到他脖颈的疤痕上。 仿佛羽毛划过的轻飘触感让白山向后躲了一下。 “痒......我真的知道错了,因为我看到他握在手里的那个很像打火机,而且他在处于上风的时候,没有要求见他的女儿。” “仅凭这样的猜测就敢从楼上跳下去,勇气可嘉。”工藤优作抱着已经卸了妆的新一,身边还有工藤有希子。 三人走过来,围拢在白山身边的五人很快便让开位置,礼貌又恭敬的打着招呼。 白山松了口气,解释道:“我当时的确比较冲动,现在想想也很后怕,如果是我猜错了,那所有人都会被我牵连而死。” 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工藤优作点点头,“你能意识到错误就好,不过这次也幸亏有你,如果任由罪犯拖延时间,所有人都会死。” 他叹了口气,“也是我的错,在观察到对方经常性插着口袋,里面又有类似遥控器形状的东西时先入为主了,给你们造成了错误的判断。” “不不不,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您能帮忙已经够令我们感激的了。” 诸伏景光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谢您,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抓住凶手。” “你们都是很勇敢的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新一很喜欢你们,也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诸伏双手接过名片后,工藤一家便礼貌离开。 工藤新一趴在工藤优作的肩膀上,挥手冲他们道别,“哥哥们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哦!来找我” 白山低落地垂着头,发丝细碎的阴影将琥珀色的眼睛遮挡的深沉黯淡下来。 还是第一次得到全死的结局。 《不息之火》和《死界》中都是白山一个人死。 游戏嘛,玩家死亡(失败)是常事,白山不在意这个,死了回到主界面,再找存档重开就是。 但攻略角色也跟着一起死的情况就不同了。 一想到他投入感情的幼驯染会死,白山心里就堵得慌。 他以前都没出现过这么强烈的憋闷感。 “现在知道害怕了?”诸伏把纸巾贴到白山眼睛下,看它吸收眼泪变得湿软。 就好像他此刻明明想强硬一点,但白山眼泪一流,就完全软化下来。 “你想没想过我会不会害怕,如果你、你们,为我受伤甚至为我牺牲, 我会怎么想。” “原谅我嘛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和你们商量。” “希望你说到做到。”诸伏没脾气了,手臂收紧抱了片刻便松开,“我不跟你计较了,剩下四个你自己看着办。” 才刚松一口气的白山:...... 扭头看向站姿各异但都冷眼旁观的四个幼驯染,白山挪到靠得最近的降谷零面前,小心翼翼问,“零会原谅我吧?” 降谷零抱胸冷哼,看都不看面前的人。 白山想了想,伸手抱住降谷零的腰,脑袋蹭蹭,小声在他耳边说道:“零抱起来真的好舒服,是不是腰太细了?” “!!!”降谷零脸上爆红,憋了半天没憋出话来。 可恶,腰细什么的,明明你的更细! 但这样的话,要他怎么说得出口!他和清辉又不一样,他还是要脸的。 顺利解决了第二个,白山刚走到萩原面前,后者就主动上前一步把他抱住,那双手臂伸进外套里,隔着里面的卫衣搂紧了白山的腰。 “小清辉腰可真细,如果能伸进卫衣里面抱就更好了”哎呀,看见小清辉的脸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这可不行啊萩原研二,这不是被自己的幼驯染吃得死死的嘛。 “!!!”白山突然就体会到了降谷的感受。 对不起零,我再也不对你说骚话了。 “你抱够了吧萩!”松田插着腰,没好气的挥了挥拳头,“快点把清辉给我,我要狠狠揍他一拳!” 萩原愉快的笑笑,无奈松手,“好吧,谁让小阵平也长了张好看的脸呢” 白山拍了拍没受伤的半边脸颊,让脸上滚烫的热意消弭下去,“咱们可先说好,打人不打脸。” “你往下跳的时候难道还和我们说好了吗?”松田表情凶狠,挥拳砸了过来。 白山捂着脑袋紧闭上眼,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被打的感觉传来。 他睁开眼,看到松田的拳头就悬在面前不远的地方,紧接着那只攥紧的拳头松开,松田曲手狠敲了下白山的额头。 白山立刻笑着抱上去,听到松田凑到耳边的凶狠低语,“再有下次,就算你脸上有伤我也照打不误!” “嘿嘿,我错了嘛” 白山松开他,来到伊达航面前后遭受了头发被狠狠□□的命运,随后在友好拥抱时,险些被伊达航的手给拍散架了。 白山惊恐:“我的骨头不会折了吧。” 总之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伊达航爽朗大笑,“哈哈哈,怎么可能啊,我可是收了力气的。” 白山:“......这居然还是收了力气的。” 把朋友哄好后,有警察带着一人走了过来,“诸伏景光,你哥哥来了。” 跟随警察过来的人有着和诸伏景光极其相似的上挑凤眼,面上严肃的表情在见到他们时微微松动。 他昨晚接到景光电话已经很晚了,订不到连夜赶来箱根的票。 如今又是警察,请假不太方便,本打算今天上午请假后立刻赶过来,但没想到又遇到一场命案耽误了半天,再赶过来时已经迟了。 “景光。”诸伏高明看到自己弟弟平安无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这才完全落下。 白山左手拽着松田,右手拉着降谷,“走了走了,咱们去宠物医院看看小猫。” 还是让诸伏家的兄弟二人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医院内,五只小猫被分别放在两个透明柜子里,看起来精神头都还不错。 医生指着那只被隔离开的纯黑猫猫,“这只小猫是最凶的,放在一起经常和另外四只打架抢食。” 大家默契的看向松田,后者炸毛,“看我干嘛!我凶过你们吗?” 这不就是在凶嘛。 白山收回视线,一边听医生说明情况,一边看医院里其 它的宠物。 小猫小狗大多是被主人放在这的,柜子上细心贴了宠物的名字、病情和送来的日期。 “喵” 一声细弱的猫叫让白山蹲下身,看向下方柜子里趴着的一只小暹罗猫。 玻璃柜上什么都没贴。 “医生,这只小猫是怎么回事?” “这只啊,是跑到门口的流浪猫,看着怪可怜的就养起来了。” “这样啊......”白山隔着亚克力板戳了戳暹罗猫的脑袋,小暹罗细细软软的叫,用脑袋蹭着玻璃,别提多可怜了。 “如果医院什么时候不想养了,可以送给我或者我花钱买。” 医生语气复杂,“你可别被它的可怜样给骗了,它和这只小黑猫一样凶,现在装可怜就是想骗你给它东西吃。” “喵”暹罗猫像是知道自己蹭不到外面的手,在里面缩成了小小一团。 “这不就是零嘛。”松田轻敲两下柜门,“这是什么猫啊?” “好像是暹罗,挺名贵的品种吧。”萩原也蹲下来,看了会儿笑道:“好像真的和零有点像。” “才不像呢。”降谷零嘟囔一句,看那只猫却挺顺眼的。 至少比那只纯黑小猫要网 第41章 第 41 章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斜坡山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的箱根神社。 “啊好累啊。”白山垮着肩膀,像是行尸走肉般拉着一根树枝的末端。 而树枝顶端,拽着他往上走的降谷无奈停下脚步,“是谁要来参拜神社的啊。” “我不是怕你们无聊,想在烟花大会前找点乐子嘛。” “怕谁无聊啊,怕你自己无聊吧。” “哼,反正我就是为了你们,不领情就算了。”白山冲降谷做了个鬼脸,在对方生气前跑到前面。 “咱们打赌怎么样?谁先跑到神社谁就可以向其他人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萩原挑了挑眉。 “嗯...反正我都可以,什么要求都行。”白山挑衅一笑,“至于其他人敢不敢打赌,我就不保证了。” 松田明知是激将法但还是上当了,“切,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应该问问零敢不敢。” “哈?”降谷零在面对松田挑衅时上当的成功率为100,闻言立刻同意加入。 两人对视在一起的视线充满火药味。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也加入!”伊达航曲起一条手臂展示肌肉,“论跑步,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诸伏景光看了看身边并肩而行的诸伏高明,后者点头,“不用在意我,你和朋友去玩吧。” “不,我和他们以后都会在一起,有的是时间玩。”而且他和哥哥还有很多话想说。 诸伏景光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参加这次幼稚的比赛。 五人站定在同一起跑线上,诸伏景光抬手站在一旁,“准备——跑!” 手臂划下的同时,五人卯足了劲朝箱根神社跑去。 今日烟花大会,过来参拜神社的人很多,而路就那么宽,这就成为了他们第一个到达神社的阻碍。 松田大喊:“让开!不好意思让一下!” 语气凶狠,话里意思却挺礼貌的。 “哎呀,小心一些。”萩原伸手扶住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奶奶,“您一个人来参拜吗?” “啊?对,我今天是一个人来参拜的。”老奶奶点点头,和蔼的望着萩原,“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萩原笑道:“我和您一起上去吧,我帮您拎着包。”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你是和朋友失散了?” “不是,他们比我走得慢,我正好等等他们。” 降谷小心避开周围行人,一旦肩膀不小心撞上,他便很有礼貌的微一鞠躬,道歉后继续往前赶。 此时,白山和伊达航从主道离开,拐进旁边的山林之中。 林中没人,有些昏暗。 白山不满嚷嚷着,“干嘛要跟着我啊,你这样是犯规的!” “哎,清辉难道不犯规吗?” “兵不厌诈,再说了游戏规则只是跑到神社,又不是必须要从大路上跑。” “那游戏规则又没说我不能跟着你。” 伊达航上前揽住白山的肩膀,爽朗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嘛,这么昏暗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白山无法反驳,只能哼了一声和伊达航赶往神社。 —— 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走到神社门口时,果然那五个人已经到了。 看了圈表情,他就知道谁是获胜者了,“恭喜啊伊达。” “哼!”白山大力冷哼一下,“伊达耍赖,他是从林子里走的!” 最后还趁他不备率先冲到终点,把他本来板上钉钉的胜利给拿走了。 伊达航:“哈哈哈,是你说的兵不厌诈,总之结果是我赢了。” 愿赌服输,尽管其中几个表情管理失控,但还是让伊达航把要求提出来。 伊达航仰头想了想,“嗯......还没想好,就先留着吧,等以后有需要了再找你们。” 松田一脸怀疑警惕,“你不会是在想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吧。” “哈哈哈,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让你们在我未来婚礼上表演节目,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哎——!” 说话的人一脸坦然,但倾听者却反应极大。 松田:“伊达你有女朋友了?!” 降谷:“现在就想未来结婚的事 是不是有点早啊?” 萩原:“结婚啊,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诸伏:“那我到时候上台表演贝斯好了,一个人会不会太单调?” 白山:“我啊,我可以弹钢琴,到时候就让他们三个在前面跳舞。” “噗,亏你想得出来。”诸伏景光只要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 他上挑的凤眼是明晃晃的探究——你又背着我们干嘛了。 白山露出极其自信的笑容,“我这么聪明的人,从现在开始学不就好了,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在前面跳舞的。” “那我也学个乐器,就从现在开始学......吉他吧!跳舞?门都没有。” 降谷零本来想说和诸伏一起学贝斯,但两个人站在舞台上拿同样的乐器有点怪怪的,就选了个和贝斯差不多的吉他。 松田摸着下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哦!那我就勉为其难上台表演一下三分钟拆钢琴怎么样?” “哈哈哈,小清辉一边弹你一边拆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萩原揽住松田的肩膀,“那我就上台唱歌好了,至于跳舞...哈哈哈,饶了我吧。” 五个人兴致高涨,在决定好自己要上台表演什么之后,又兴冲冲的开始讨论舞台布局和服装设计,就好像伊达航明天就要结婚似的。 ——尽管只有萩原略懂一点婚礼步骤。 伊达航被抛在后面,无奈和诸伏高明并肩前行,“其实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只是突然想到。” “嗯,我明白。”诸伏高明一向话少内敛,和伊达航走了一段,这才又开口打破沉默,“我很感谢你们能陪在景光身边。” “景光是我们朋友嘛,陪在朋友身边是应该的。” 诸伏高明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景光背影,与对方相似的眉眼中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景光他.....是个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不肯拖累别人,让别人担心的性格。” 哪怕在面对他这个亲人的时候,都绝口不提自己会做噩梦的事情。 还是收养景光的叔叔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对方,不要着急,不要逼自己。 但幸好,景光在东京遇到了很好的朋友。 伊达航笑得爽朗,“放心吧高明哥,我们当中啊,有两个喜欢有话直说的家伙,完全不会顾忌景光是怎么想的。” 诸伏高明:...... 听起来你好像很为那两个人感到骄傲。 不过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的性格的确是很难得的。 “阿嚏!”x2。 白山和松田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默契揉鼻后受到了好友一致的关怀。 “要把外套给你吗清辉?”降谷说着就要把外套脱下来。 白山摇头拒绝后,他又看向松田,“不是都说单细胞生物不会感冒嘛,看来传闻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哈,谁说我感冒了,我就是鼻子有点痒,被香灰呛到而已!”松田拉下萩原举到他额头上试温度的手,又又又和降谷吵了起来。 “感情真好啊。”诸伏无奈摇头,刚开始他和萩原还能上去拉一下,现在也都摆烂任他们去吵了。 反正吵一次关系更好一些。 他们全都看得出来,那两人吵架都是彼此故意挑衅的。 “让他们吵吧,咱们去抽大吉,多买几个御守。” 白山指了指抽签和许愿的地方,拽着诸伏和萩原过去,“来这里一趟,不买点东西感觉都对不起我的钱包。” 箱根烟花大会如期举行,街道两旁早就经营起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放烟花的时间在夜里八点,持续一个小时。 白山蹲在捞金鱼的水池旁边,吃着章鱼烧看松田猫猫捞金鱼。 松田绷着脸,小心翼翼的用纸网靠近一只金鱼,猛地抬起,纸网破碎,金鱼重新掉回水盆里。 “哈哈,就知道你不行,看我的吧。”降谷蹲在另一个水池边,屏气凝神猛地一捞,金鱼在水里甩了他一脸洗澡水。 松田毫不客气的大笑,“哈哈哈哈,还说我呢,你不也没捞起来。” “哦!你们看高明大 哥。”萩原指了指诸伏高明,后者手握的小鱼缸里已经有两只小金鱼了。 白山稍微转了下身子,签子叉起最后一个章鱼烧递到诸伏景光面前。 诸伏愣了下,张嘴要吃的时候白山又把章鱼烧收了回来,大口咬掉一半,一边嚼一边得瑟的晃脑袋。 诸伏景光笑容更甚,左眼写着‘敢耍我’,右眼写着‘你完了’。 “我和你开个玩笑嘛景光”白山承认自己是被周围的热闹气氛搞得头脑发热,耍谁不好偏偏要耍景光。 “你不会和我生气的,对吧?” “我怎么会和你生气呢。” 诸伏景光揉了揉白山的头发,可怜兮兮道:“可我刚才有点伤心,清辉好不容易喂我一次,结果却是在耍我。” 白山:...... 怎么回事,他的良心为什么又在隐隐作痛! “我错了,我给你再买一份。” “我想要的又不是一份章鱼烧。” “嗯...那我给你买一份鲷鱼烧?”白山歪头想了想,“或者烤鱿鱼、三色丸子?” “......算了,其实我也没太伤心。” 诸伏景光站起身,把白山也拉起来,“快到放烟花的时候了,咱们得去提前占个好位置。” 第41章 第 41 章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斜坡山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的箱根神社。 “啊好累啊。”白山垮着肩膀,像是行尸走肉般拉着一根树枝的末端。 而树枝顶端,拽着他往上走的降谷无奈停下脚步,“是谁要来参拜神社的啊。” “我不是怕你们无聊,想在烟花大会前找点乐子嘛。” “怕谁无聊啊,怕你自己无聊吧。” “哼,反正我就是为了你们,不领情就算了。”白山冲降谷做了个鬼脸,在对方生气前跑到前面。 “咱们打赌怎么样?谁先跑到神社谁就可以向其他人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萩原挑了挑眉。 “嗯...反正我都可以,什么要求都行。”白山挑衅一笑,“至于其他人敢不敢打赌,我就不保证了。” 松田明知是激将法但还是上当了,“切,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应该问问零敢不敢。” “哈?”降谷零在面对松田挑衅时上当的成功率为100,闻言立刻同意加入。 两人对视在一起的视线充满火药味。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也加入!”伊达航曲起一条手臂展示肌肉,“论跑步,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诸伏景光看了看身边并肩而行的诸伏高明,后者点头,“不用在意我,你和朋友去玩吧。” “不,我和他们以后都会在一起,有的是时间玩。”而且他和哥哥还有很多话想说。 诸伏景光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参加这次幼稚的比赛。 五人站定在同一起跑线上,诸伏景光抬手站在一旁,“准备——跑!” 手臂划下的同时,五人卯足了劲朝箱根神社跑去。 今日烟花大会,过来参拜神社的人很多,而路就那么宽,这就成为了他们第一个到达神社的阻碍。 松田大喊:“让开!不好意思让一下!” 语气凶狠,话里意思却挺礼貌的。 “哎呀,小心一些。”萩原伸手扶住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奶奶,“您一个人来参拜吗?” “啊?对,我今天是一个人来参拜的。”老奶奶点点头,和蔼的望着萩原,“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萩原笑道:“我和您一起上去吧,我帮您拎着包。”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你是和朋友失散了?” “不是,他们比我走得慢,我正好等等他们。” 降谷小心避开周围行人,一旦肩膀不小心撞上,他便很有礼貌的微一鞠躬,道歉后继续往前赶。 此时,白山和伊达航从主道离开,拐进旁边的山林之中。 林中没人,有些昏暗。 白山不满嚷嚷着,“干嘛要跟着我啊,你这样是犯规的!” “哎,清辉难道不犯规吗?” “兵不厌诈,再说了游戏规则只是跑到神社,又不是必须要从大路上跑。” “那游戏规则又没说我不能跟着你。” 伊达航上前揽住白山的肩膀,爽朗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嘛,这么昏暗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白山无法反驳,只能哼了一声和伊达航赶往神社。 —— 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走到神社门口时,果然那五个人已经到了。 看了圈表情,他就知道谁是获胜者了,“恭喜啊伊达。” “哼!”白山大力冷哼一下,“伊达耍赖,他是从林子里走的!” 最后还趁他不备率先冲到终点,把他本来板上钉钉的胜利给拿走了。 伊达航:“哈哈哈,是你说的兵不厌诈,总之结果是我赢了。” 愿赌服输,尽管其中几个表情管理失控,但还是让伊达航把要求提出来。 伊达航仰头想了想,“嗯......还没想好,就先留着吧,等以后有需要了再找你们。” 松田一脸怀疑警惕,“你不会是在想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吧。” “哈哈哈,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让你们在我未来婚礼上表演节目,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哎——!” 说话的人一脸坦然,但倾听者却反应极大。 松田:“伊达你有女朋友了?!” 降谷:“现在就想未来结婚的事 是不是有点早啊?” 萩原:“结婚啊,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诸伏:“那我到时候上台表演贝斯好了,一个人会不会太单调?” 白山:“我啊,我可以弹钢琴,到时候就让他们三个在前面跳舞。” “噗,亏你想得出来。”诸伏景光只要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 他上挑的凤眼是明晃晃的探究——你又背着我们干嘛了。 白山露出极其自信的笑容,“我这么聪明的人,从现在开始学不就好了,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在前面跳舞的。” “那我也学个乐器,就从现在开始学......吉他吧!跳舞?门都没有。” 降谷零本来想说和诸伏一起学贝斯,但两个人站在舞台上拿同样的乐器有点怪怪的,就选了个和贝斯差不多的吉他。 松田摸着下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哦!那我就勉为其难上台表演一下三分钟拆钢琴怎么样?” “哈哈哈,小清辉一边弹你一边拆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萩原揽住松田的肩膀,“那我就上台唱歌好了,至于跳舞...哈哈哈,饶了我吧。” 五个人兴致高涨,在决定好自己要上台表演什么之后,又兴冲冲的开始讨论舞台布局和服装设计,就好像伊达航明天就要结婚似的。 ——尽管只有萩原略懂一点婚礼步骤。 伊达航被抛在后面,无奈和诸伏高明并肩前行,“其实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只是突然想到。” “嗯,我明白。”诸伏高明一向话少内敛,和伊达航走了一段,这才又开口打破沉默,“我很感谢你们能陪在景光身边。” “景光是我们朋友嘛,陪在朋友身边是应该的。” 诸伏高明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景光背影,与对方相似的眉眼中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景光他.....是个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不肯拖累别人,让别人担心的性格。” 哪怕在面对他这个亲人的时候,都绝口不提自己会做噩梦的事情。 还是收养景光的叔叔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对方,不要着急,不要逼自己。 但幸好,景光在东京遇到了很好的朋友。 伊达航笑得爽朗,“放心吧高明哥,我们当中啊,有两个喜欢有话直说的家伙,完全不会顾忌景光是怎么想的。” 诸伏高明:...... 听起来你好像很为那两个人感到骄傲。 不过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的性格的确是很难得的。 “阿嚏!”x2。 白山和松田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默契揉鼻后受到了好友一致的关怀。 “要把外套给你吗清辉?”降谷说着就要把外套脱下来。 白山摇头拒绝后,他又看向松田,“不是都说单细胞生物不会感冒嘛,看来传闻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哈,谁说我感冒了,我就是鼻子有点痒,被香灰呛到而已!”松田拉下萩原举到他额头上试温度的手,又又又和降谷吵了起来。 “感情真好啊。”诸伏无奈摇头,刚开始他和萩原还能上去拉一下,现在也都摆烂任他们去吵了。 反正吵一次关系更好一些。 他们全都看得出来,那两人吵架都是彼此故意挑衅的。 “让他们吵吧,咱们去抽大吉,多买几个御守。” 白山指了指抽签和许愿的地方,拽着诸伏和萩原过去,“来这里一趟,不买点东西感觉都对不起我的钱包。” 箱根烟花大会如期举行,街道两旁早就经营起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放烟花的时间在夜里八点,持续一个小时。 白山蹲在捞金鱼的水池旁边,吃着章鱼烧看松田猫猫捞金鱼。 松田绷着脸,小心翼翼的用纸网靠近一只金鱼,猛地抬起,纸网破碎,金鱼重新掉回水盆里。 “哈哈,就知道你不行,看我的吧。”降谷蹲在另一个水池边,屏气凝神猛地一捞,金鱼在水里甩了他一脸洗澡水。 松田毫不客气的大笑,“哈哈哈哈,还说我呢,你不也没捞起来。” “哦!你们看高明大 哥。”萩原指了指诸伏高明,后者手握的小鱼缸里已经有两只小金鱼了。 白山稍微转了下身子,签子叉起最后一个章鱼烧递到诸伏景光面前。 诸伏愣了下,张嘴要吃的时候白山又把章鱼烧收了回来,大口咬掉一半,一边嚼一边得瑟的晃脑袋。 诸伏景光笑容更甚,左眼写着‘敢耍我’,右眼写着‘你完了’。 “我和你开个玩笑嘛景光”白山承认自己是被周围的热闹气氛搞得头脑发热,耍谁不好偏偏要耍景光。 “你不会和我生气的,对吧?” “我怎么会和你生气呢。” 诸伏景光揉了揉白山的头发,可怜兮兮道:“可我刚才有点伤心,清辉好不容易喂我一次,结果却是在耍我。” 白山:...... 怎么回事,他的良心为什么又在隐隐作痛! “我错了,我给你再买一份。” “我想要的又不是一份章鱼烧。” “嗯...那我给你买一份鲷鱼烧?”白山歪头想了想,“或者烤鱿鱼、三色丸子?” “......算了,其实我也没太伤心。” 诸伏景光站起身,把白山也拉起来,“快到放烟花的时候了,咱们得去提前占个好位置。” 第42章 第 42 章 从箱根回来的那天,白山把六只小猫也带回了东京,它们恢复的都不错,之后只要固定时间去宠物医院体检、打疫苗就行。 日本养狗需要饲养许可牌,但养猫不需要特地去区役所登记,只要在带出门时挂上明示所有者信息的牌子即可。 别墅内,白山头顶着鹦鹉小白,跟腿上两只乖巧的小猫一起看诸伏景光画猫爬架设计图。 作为六个里美术成绩最好的人,这个重担自然落到诸伏的头上,至于其他人,就负责之后的组装工作。 其实白山本来是想到宠物店订购的,但因为想订的规格太大、价格太高,又被其他人给拉了回来。 松田原话:“你都有我们两个手工天才了,干嘛还要花那么多钱出去买啊!” “其实两米的架子就够了吧。”诸伏参考着网上的样式尺寸,把架子的高度定到两米上,又很快确定下其它几处的尺寸。 他转向身后沙发,见白山没骨头似的躺在上面撸小白猫,还有一只稍微掺点黑色的小猫卧在他胸口上睡觉,顿感无奈。 “他们呢?” “在外面给木头缠麻绳。” “你又偷懒?” “说什么呢!”白山抱着两只小猫坐起身来,本来在肩膀上的鹦鹉又展翅飞到他头顶,“我这是在监督你,怕你偷懒不好好干活。” “是嘛,可我怎么听着外面的人更没好好干活呢。” “......哼,那我就去教育教育他们。”白山把小猫塞到诸伏景光的卫衣帽子里,哒哒哒的跑出去. 很快他兴奋掺和进去的声音就传进屋里。 诸伏景光拿出兜帽里的猫放在腿上,继续把剩下的画完,这才起身走到院子里。 别墅门口有一大片空地,估摸着能有个篮球场的规模。 此时就在这片空地上,降谷和松田正带着手套面目狰狞的拔河,用的绳子就是用来绑猫爬架的麻绳。 在他画设计图的这段时间里,麻绳没绑多少,拔河玩得挺欢快。 还监督他呢,完全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好好干活! 诸伏景光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 正在拔河的两人、旁边看热闹的三人敏锐察觉到危险,顿时收敛起玩闹的心思,热火朝天的继续干起活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愧为手工天才,各种工具的使用熟练到飞起。 白山试了下用小电锯锯木头,明明是按照直线走的,但锯出来的成品除了斜就是歪。 “算了算了,看你锯的这是什么啊。” 耳朵边别着根铅笔的松田嫌弃的摆手,重新丈量新的木头,在上面画下记号,随后一脚踩着凳子上的木头,用电锯锯下不要的部分。 啪嗒一声,木头一分为二,端口平整笔直。 萩原对照着设计图,将薄木板和圆木对齐,标注出需要切除的半圆。 被松田赶走的白山凑过来,好奇探头,“这个要怎么锯啊?” 萩原将手中电锯关了电源,指着上面的锯条,“这个用曲线锯就可以,你想试试吗?弄坏也没关系,咱们还有很多木头。” 白山摇头,他连切平面都费劲,更不要说半圆了。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松田和萩原简直就像在发光一样。 白山扭头往屋子里跑。 萩原愣了下,无奈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白山再跑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台相机,样式看起来很眼熟,是那天烟花大会的晚上用来拍照的。 诸伏高明给他们六个拍了几张有烟花背景的照片,还有另外一些单人、双人之类的合照,得益于相机的好性能,拍出来的效果也很好。 饶是六个人通力合作,猫爬架也用了两天时间才做好,搬到专门给小猫腾出来的房间后,白山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专业养猫的架势。 专业养猫人白山:“嗯,等再养一两个月,就带它们去绝育好了。” 松田猫猫震惊:“哎?绝育?!!” “嗯,为了它们好,当然要绝育了。”白山含笑看着他,“小阵平很感兴趣吗?” “我才不感兴趣呢!” 寒假转眼间就到了尽头,高一开学典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们却已经是帝丹高中高三年级的学长了。 白山能明显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班里的氛围变得越发沉闷起来,所有人都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到底是直接毕业工作,还是努努力考上大学继续深造。 不过再怎么有压力,时间也是不等人的。 转眼工夫,大学入试中心考试就开始了。 这是r国一般入式的第一关,由独立的行政机构“大学入试中心”组织,也是国家规模最大的全国统一考试。[1] 考卷全国统一不分文理,考生估分后再报考自己志愿的国公立大学的二次实验。[1] 白山背着包从考场出来,在校门口和他们五个汇合。 “感觉如何?” 降谷歪头询问时,白山十分自然的把肩上背包递过去。 降谷没多想的接过,正要自己背着的时候身体一僵,“白山清辉!自己的包自己背!” 可恶,差点就当苦力了。 “哈哈哈,这么凶干嘛。”白山也没想到他会那么自然的接过去,“话说你们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松田指了指萩原,“萩说要去杯户町一家拉面馆吃拉面。” “听说超级好吃哦”萩原晃了晃手机,满脸笑意,“是大桥学妹推荐的。” 大桥学妹是谁他们都不知道,反正萩原这家伙总是能迅速认识新的女孩子,夸张到几乎一整个高中的女生都和他很熟。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去吧。”伊达航招了招手,率先朝车站走,“当心去的晚了没有座位。” 话虽如此,但等找到那家拉面店的时候,他们便十分肯定这家店不会有什么客人。 整整一条商业街,其它店铺都是崭新明亮的,唯独这家特殊,店面招牌像是经历过几个世纪似的。 “这也太......”破旧了吧。 白山摸了摸鼻子,和他们一起把怀疑的眼神望向萩原。 萩原干笑两声,也没想到这家店会这么格格不入,“嘛因为大桥学妹很热情的推荐...应该会很好吃的。”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已经过来了。”松田第一个拉开门进去,大声喊道:“老板!六碗招牌拉面!” 店内,老板小仓功雅热情招呼道:“哦!欢迎光临,我们店里的招牌拉面是美味的要死的阎魔大王拉面!” “阎魔?”松田眨了眨眼。 “是笋干吧,笋干和阎魔的谐音。” 得到老板肯定后,降谷零冲松田挑衅一笑。 松田瞬间脸黑,嘴硬道:“这个我当然猜到了,只是你抢先说出来而已。” 白山看着不比店外强多少的破旧装修,试了下桌面和椅子的干净程度后才放心坐到位置上。 “老板,你家店未免太破了吧,简直就和整条商业街格格不入嘛。” “清辉,不要这么没礼貌。”诸伏揉他脑袋几下,对老板道歉,“抱歉,他不是有意的。” “哈哈哈,没事没事,进店的客人有很多都这么说,不过在尝过我家的招牌拉面后,全都成了回头客呢!” 老板十分自信的笑着,转身去准备六人份的拉面。 伊达航抬头看着上面悬挂的拉面价格,560日元、600日元,感慨道:“这里一碗拉面好便宜啊,现在最低都是一千吧。” “哈哈,因为我家的拉面宗旨就是坚持好吃和实惠。” 萩原佩服道:“真是了不起的坚持,我已经开始期待起这里的招牌拉面了。” 热腾腾的拉面依次端到他们面前,拉面上是过量的笋干、昆布和溏心鸡蛋,闻着倒是不错,用量也非常良心。 “我开动了。”六人同时开始动筷子。 白山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这家店的环境已经将他的期待值拉到最低,结果吃进嘴里的第一 口,搭配着笋干的拉面就让他微微一愣。 “好吃!” “哦,好吃哎!” “尤其是配上这个笋干。” 老板愉快大笑,“哈哈哈,我们店里的拉面秘诀就是这些笋干哦。” 门铃清响,一身穿帝丹高中校服的少女兴冲冲走了进来,“老板,两碗招牌拉面打包” 她看向坐在店内的六人,眼睛明显比刚才更亮了,“哎萩原学长、各位学长,你们也来这里吃啊。” “大桥学妹。”萩原打了个招呼,“因为你的推荐,我们就一起过来了,真的超级好吃哦” “那就好。”大桥彩代笑嘻嘻的坐到她父亲常坐的位置,在向老板解释了他们认识后,转而又看过来。 “学长们,这周末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不要来参加我们的试胆大会呢?” 白山眼睛一亮,歪头隔着四个人的距离朝大桥彩代看去,“试胆大会!” 大桥彩代也跟着歪头,笑着肯定道:“没错没错,晚上一起去米花森林,那里不是有夜半鬼哭的传说嘛!” “哇——我要去!”白山举起手,“请务必加我一个!” 大桥彩代:“嗯,完全没问题哦” 约好后,两人看向剩下五个还未表态的家伙。 诸伏景光:“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也加入好了。” 降谷零:“你们俩都去了,我还用问嘛。” 伊达航:“哈哈哈,试胆大会当然没问题。” 松田绷着脸看向萩原,眼里的意思让萩原压力很大。 降谷零满脸坏笑,“你不会是不敢吧小阵平” 松田炸毛:“谁说我不敢!不就是试胆大会嘛,我和萩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当第一!” 第43章 第 43 章 是夜,米花森林入口处。 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正站在街道上,视线或多或少都看向站在中间位置的活动组织者南条周身上。 南条周看着手表上显示的七点五分,又不耐烦的给缺席的人打过电话去。 ‘嘟——嘟——嘟......’ 忙音过后,是提醒正在忙碌,并询问是否要留言的温柔女声。 “搞什么啊。”松田阵平嘟囔一句,将脚下石子踢到萩原脚边,后者用鞋尖再踢回去,权当消遣。 说好的七点开始试胆大会,结果七点五分了,迟到的人还没出现。 他们本来紧张的心情顿时变成了烦躁。 白山伸手揽上距离最近的人的脖子,身子一歪压了上去。 降谷零错开脚稳住身体,虽嫌弃的看过来一眼,但手臂却很诚实的揽上他的腰,给了个更舒服的支点。 白山轻笑两声,原本被放鸽子的气闷神奇消失,但还是小声抱怨,“什么时候开始啊相机好沉,我本来那么期待试胆大会的。” “确实,就算临时有事也该提前说明的。”降谷附和一句。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什么啊?”南条周气冲冲的抓了抓头发,将手机揣回口袋,“抱歉抱歉,游戏规则已经和大家说明了,咱们进去吧,不用等她了。” 游戏靠抽签分了三人一组,白山抽到的队友不是好友中的任何一位,而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 白山:.......我恨啊。 尤其那五个人哈哈大笑说他是电灯泡的时候,他都快气成河豚了。 “哥哥如果咱们真的遇到鬼了,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会啊,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护在身后,谁想伤害你就先踏过我的身体!” “......” 白山捏紧了手电筒,脚下速度一快再快,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出现了那座半废弃的护林人小屋。 说是废弃,其实小屋还能正常使用,只是原本在这工作的护林员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们这次试胆大会的目标就是小屋里的一支笔,拿着它回到出口就算胜利。 手电筒的光依次照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和被打碎的玻璃窗上,白山推开虚掩的铁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也传出很远。 屋内乱糟糟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空气一起被白山吸入肺中。 “唉。”白山叹了口气,手电光照亮一具倒在地上的女尸和尸体周围喷溅的大片血迹。 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本来是想在试胆大会结束的时候和幼驯染一起拍照纪念的,结果却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在等警察过来的时候,白山坐到小屋外面,一张张查看相册里的照片。 在搏击场撂倒对手后,面无表情看向镜头的降谷。 他汗津津的金发下是一双侵略感十足的紫灰色双眸,汗珠正好滑落在锁骨,据称当时还沉浸在比赛中没缓过神来,察觉到有人在拍,下意识就凶狠起来了。 之后白山露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他就瞬间从凶气十足一秒切换成惊慌无措,手忙脚乱的安慰了好一会儿。 最后被白山坑走了一根冰棍。 下一张是坐在地毯上弹贝斯的诸伏,五只小猫围在他周围,还有一只正扒着他的裤子举爪要够上方的贝斯。 诸伏笑眯起好看的凤眼,微微弯着腰看它努力挥爪的样子。 白山随手抓拍了一张后,诸伏景光无奈看向他,“是不是该给小猫剪指甲了?抓得我好疼。” “......疼你不早说。”白山哭笑不得。 “哎呀,因为小猫很可爱,而且是最像清辉的小白猫,完全狠不下心啊。” “打住打住,刚才营造的氛围感一下就没了。” 再下一张是俯拍,松田从车底盘下钻出半个身子,帅气桀骜的脸因为几块斑驳的黑印显出几分可爱。 不过可爱只是假象,真相是白山没和松田提前打招呼,早早找好角度喊了他一声,松田不耐烦的钻出来,这才完成了这张照片。 拍完照以后,松田说了一大堆猫猫脏话。 最后看完照片觉得还行,加上白山喂进他嘴里的苹果糖,这才勉强熄火,又钻到车底继续他的拆装大业。 继续翻页,是坐在被炉中面朝镜头比心的萩原研二。 对方本来在很认真的翻阅一本汽车图鉴,白山本来也是想拍他难得认真严肃的模样,结果刚举起相机,萩原就抬头看了过来。 咔嚓一声只拍到抬头的模糊瞬间,再拍就是现在这张了。 真是的,那么敏锐是想干嘛啊,怕他拍丑照吗? 下一张还是萩原,因为白山向他抱怨,他十分愧疚(纵容),又补拍了一张认真的样子。 下一张是偷拍的伊达航,当时对方正在冥想,一副谁敢打扰就死定了的模样。 白山哪敢造次啊,偷拍一张后就溜之大吉了。 话说冥想不是都该心平气和的嘛,怎么伊达冥想起来,就跟下一秒要抽剑砍人似的。 果然是眉毛太粗带来的假象吗? 之后又是很多张合照单照,白山翻动相册的拇指突然顿住,十分茫然的看着这张照片。 照片里,他仰面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趴着两只同样在睡觉的小猫,剩下四只都在沙发下面玩闹,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降谷和诸伏站在沙发后面,松田和萩原坐在前面地毯上勾肩搭背,伊达航是拿着相机云台的那个,只露出张灿烂笑着的脸。 是张只有他睡着的合照! 怕他清醒时的颜值完全碾压他们吗? 白山笑了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打电话的人是诸伏景光,声音严肃又焦急。 “清辉,你现在在哪?我们碰见和你组队的学弟学妹了,他们说你十几分钟前就和他们走散了。” “我已经到小屋了啊。” “你到了?你到哪个小屋了!” 诸伏景光差点没拿稳手机,从话筒传过来的声音都有点抖,“你确定你现在在小屋对吧,你在那别动,我们马上去找你!” 什么?还有另一个小屋吗? 白山顶着满脑袋问号,怪不得他等了半天没见人过来,还以为这把稳了,结果是他走错了地方? 这算什么? 我以为的稳了只是我以为??? “景光,景光你先听我说。”白山简单把这间小屋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听筒对面传来更急促的呼吸声。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紧张的,我是想你们先下山一趟,我报了警,你们带警察一起进来。” 白山顿了顿,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其实没什么用,他们肯定会让其他人下山,自己继续留在森林里。 “景光,你没开免提吧。” “......嗯。” “我觉得凶手就在我们这群人里,只是直觉,我猜...” “好,我知道了,电话别挂,我们马上就到。” “......我不害怕,所以慢点也没关系。” 诸伏景光没再跟电话里的白山说话,他看向组织者南条周。 后者就是米花本地人,思索片刻后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附近确实还有另一栋废弃的小屋,跟我来!” 对方在前领路,诸伏则走到萩原旁边,压低声音将白山的话复述一遍。 在听到那屋里有尸体时,萩原愕然睁大眼睛,一旁凑近过来的另外三人也倒吸一口凉气。 伊达航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出声,诸伏和萩原一人捂住降谷、一人捂住松田,也把他们将要脱出口的话给挡了回去。 “清辉说凶手可能就在今晚试胆的人里面,刨除我们六个,剩下十二个人都有嫌疑。” 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诸伏景光冰冷锐利的双眼,仿若深邃寒潭,在蓝色下是浓不可见的黑沉。 “其实刚才发现少了清辉的时候 ,我看到南条的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萩原低声道:“他是大会的组织者,我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降谷道:“不能把目标锁死在一个人身上,也可能是同谋或者......” “或者清辉的猜测可能是错的,凶手另有其人。”松田严肃起来的模样就像只随时都会撕咬别人的猛兽,“不过我也有种凶手就在这群人里的直觉。” 伊达航嘘了一声,“有警笛声,我找几个认路的跟我一起把警察带来。” “好慢啊。”白山放下相机,又大咧咧的站到门口往里面看。 手电筒掠过尸体,照亮在中间放着的一张矮桌上,之前他就看到过上面有一张写了什么的纸和笔。 就是因为这只作为证明的笔,他才觉得这里就是游戏要找的屋子。 真是错付了。 谁能想到呢,他白山清辉的感情线居然交代在这里?好浪费。 不过那张白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啊? 虽然小屋不大,但毕竟也是之前住过人的屋子,桌子和门口的距离还是挺远的。 手电筒的光照在白纸上,完全就是把那张白纸照得锃亮,更看不清字了。 我就看看,应该不要紧吧? 白山被折磨的在原地跺脚转圈,好奇心和公民理智在脑海激烈斗争。 直到远远有喊声传来,他才恢复认真稳重的形象,手电筒朝那边晃晃,回应道:“我在这” 第44章 第 44 章 高瓦数灯几乎将护林员小屋照得亮如白昼。 目暮十三在一众高中生前面背手而站,表情十分复杂。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抱胸半月眼看着高中生中面熟的几位,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怎么又是你们啊?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开试胆大会,现在好了吧!” 白山顺了把头发,无奈又委屈,“我们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啊,当时打开门看到尸体,我都要被吓死了。” 拉着他的手又用力几分,诸伏景光将白山往身后扯了扯,另四人也挪动了位置,最后几乎是把白山圈护在中间。 降谷:“说起来清辉也是受害者,毛利叔叔就别这么说了。” 松田:“如果不是清辉,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呢,说起来警察还要感谢清辉呢。” 萩原:“我们小清辉一直好好的守着杀人现场不让它被破坏,不要这么凶他嘛毛利叔叔” 伊达看着毛利,善意提醒,“毛利叔叔,那边有人在喊你。” 这帮小子...... 毛利小五郎嫌弃至极,却也找不到能反驳的话,毕竟不是白山误打误撞,可能得几天后才会发现这具尸体。 目暮警官听完了法医的初步报告,这才询问面前一众忐忑的学生,“认识死者八村工美的请举手,大家相互监督。” 试胆大会的人数实在太多,哪怕刨除了目暮警官认识的白山六人,剩下的也有十二个。 想要尽快获取信息,就要先把人分开,认识死者的才是重点审讯对象。 “警察叔叔,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一人带着哭腔询问,“我根本不认识八村工美!我只是被朋友邀请才来这个试胆大会的。” “我也是!我和我女朋友也根本不认识八村工美!”之前和白山组队的小情侣之一也开口了。 有两人表态,剩下的也开始或哭或闹的吵了起来,场面开始不受控制。 目暮警官紧皱着眉,这也是他最头疼的一点,这些人都还是学生,牵扯进杀人案里,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警方而言,都是麻烦事。 爱子心切的家长们可大多不会体谅警察的难处。 “好了,大家先安静一下!”伊达航走到学生前面,大嗓门足以让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很着急,也相信大家都和此事无关,但也正因为我们是无辜的,才更要认真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给死者一个交代!” “现在,请不认识死者的同学站到这边,认识死者的同学站到那边,抓紧时间!” 伊达航是剑道部长,自身气势摆在那里,又有当班长锻炼出的领导力。 再加上任何人都更愿意听自己熟悉的人说话,种种原因合在一起,高中生们很快安静下来,按照他的话分成了两队。 分开后就变得一目了然,认识死者的只有四个人。 除了组织者南条周,就是邀请白山他们的大桥彩代、校篮球部部长水平洋介和一个戴着黑圆框眼镜,有几分书呆子气的瘦弱女生堀千晶。 死者名叫八村工美,17岁,帝丹高中二年级生,清纯甜美、温柔恬静,是学校颇受欢迎的校花级人物。 尸体于晚7点21分在米花森林废弃护林员小屋中被发现,死亡时间推测为下午五点半,死因是喉咙深度割伤。 认识死者的人中,除却大桥彩代,剩余三人当日下午三点左右见过死者。 他们是这次试胆大会的组织方,三点集合在米花森林是为了进去布置晚上试胆大会要用的各种道具,也就是在路线上藏吓人的录音机、绑白布之类的。 当日下午四点左右,四人离开森林各自回家,并约好晚上七点准时集合。 之后就再没见过八村工美了。 “警部,你看这个。”警察拿着一张带血的纸来到目暮十三面前,“我们一致认为事发前死者很可能在和凶手玩笔仙游戏。” 目暮十三:“笔仙游戏?!” “哦,笔仙游戏啊” 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目暮十三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白山,“去去去,别妨碍警察办案。” “对不起嘛。”白山只是好奇那张纸到底写了什么。 原来是笔仙游戏啊,念口诀请笔仙,笔仙会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虽然网上认为是人的肌肉和自身心理暗示作怪,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萩原盯着那张纸看了片刻,提出自己的疑问,“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张纸是凶手杀人后放上去的,目的是利用鬼神之说为自己脱罪。” 目暮看向他,“根据是什么?” “啊,因为这张纸的血液喷溅有点怪。”萩原耸耸肩,“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有鬼嘛。” 白纸就是一张普通的a4纸,纸面有一半被血浸染,剩下一半只浅浅几个血滴,给人的感觉不像血液的不规则喷溅,更像是喷溅过后,把白纸放进血液里浸湿一样。 “哦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白山像个飞进屋里的野生麻雀似的,这边扎一头、那边瞅一下,捧完场后又转战下一个地方。 他张开手臂揽上松田和降谷的肩膀,跟他们一起从窗户偷看里面的勘查现场。 松田看他一眼,小声道:“她不可能在离开森林不久后又独自一人回到这里玩笔仙游戏,离开森林和死亡时间只相差不到一个半小时,最有可能让她再回来的就是那三个人。” 白山:“嗯,有道理。” “尸体死时喷溅的血太多,凶手杀人后肯定要换身衣服才能离开......说不定衣服就埋在附近。” 降谷直起身,望向那四个认识死者的人,“也许找到衣服就能找到凶手。” 白山:“嗯,也有道理。” 松田和降谷无奈看他一眼,松田去找伊达航询问不在场证明,降谷则打着手电到屋子附近寻找可能松动过的土地。 白山溜溜达达的到了诸伏身边。 诸伏是唯一一个没围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他站在远离众人的一棵树下,嘴里叼着手电筒端详着什么。 白山凑过去拿掉手电帮他照明,“这不是试胆大会的路线图嘛。” 路线图每组一张,从入口到终点一共四条路可以走,每条路上都藏了点小惊喜和小惊吓。 “试胆大会只有一个终点,但死者死亡的屋子并不是作为终点的屋子。” “唔...可能她和我一样走错了?” 诸伏景光侧头望过来,手电筒的底光将他照得有些阴沉沉的。 白山缩了缩脖子,老实道歉,“对不起,她应该没我这么蠢。” “我也这么觉得。”诸伏景光收回视线。 “死者愿意和凶手一起来这间与试胆大会无关的小屋,说明她很信任凶手,比一般朋友更要好,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 “嗯嗯,所以会是女生...就是闺蜜吗?亦或者男朋友。” “嗯,去看看航他们的询问结果吧。”诸伏收起地图,又瞥了眼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凶案发现者。 手腕被抓住,白山跟着诸伏来到伊达航和松田旁边。 伊达航配合警方问完了那四人和死者的关系。 大桥彩代:和死者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此次试胆大会也是死者邀请她来参加的。 并未参与下午三点的布置活动。 南条周:和死者是青梅竹马,无恋爱关系。 参与布置活动,结束后先去了趟超市购买食材,大约四点半左右到家便开始准备晚饭,吃完饭后来到入口处集合。 水平洋介:死者是啦啦队队长,比赛时为他们篮球队加油,算是暧昧关系。 参与布置活动,结束后参加了一场联谊会,玩到六点半离开来到入口集合。 堀千晶:和死者是同班同学,关系比大桥彩代更亲近,在外人看来算是闺蜜。 参与布置活动,因为要赶去se会场参加偶像特典见面会,并未和死者一起,独自打车离开。 “目前为止,大桥彩代的嫌疑最轻。”松田压低声音说道:“其他三人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都很充分,但经不起深挖。” “南条周去超市这点应该不会说谎,但他父母晚上六点才下班,中间这段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饭菜可以提前准备。” “水平洋介可以在联谊会扎一头再中途离场,唔...不过换下带血迹的衣服这点有些勉强,除非他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se会场很混乱,除非找到能证明堀千晶在那的监控,不然没办法排除她的嫌疑。” “我们找到凶手换下来的衣服了,已经被烧焦了。”降谷走过来,话锋一转,“不过在衣服残片附近,还找到一点奇怪的东西。” “是这个吧?”萩原举着手心中一点晶晶亮的彩片,“这是我那张地图上附带的亮片,就是节日里经常用到的那种。” 降谷:“没错,就是这个,我过来时还听到警察发现在尸体衣袖内侧也贴合着几块小彩片。” “冬天空气干燥容易起静电,就和梳子在头发上蹭蹭就能吸住纸片一样,这些小彩片是最喜欢附着在别的东西上的。” “所以......凶手就是南条周咯?”白山看向南条周背后背着的书包上,“他就是从书包里把地图拿出来的。” 在听到警方索要书包时,南条周脸色一白。 书包内的夹缝中果然有几点彩片,是他清理书包时没发现的。 下午四点左右,四人布置好试胆大会的道具各自分开。 南条周背着书包前往超市,期间与死者约好五点再去一趟森林小屋。 这次试胆大会,是死者提出想借这个由头向水平洋介表白才组织的。 死者和南条周是米花本地人,都知道森林里有两个废弃小屋,计划晚上将唯一一份错误地图交给水平洋介。 在他们是组织人的前提下,很容易就能将分组搞定。 “表白计划只有我和工美知道。” 南条周解释道:“我约她是为了布置小屋的表白场景,杀了她以后,我就把我们的聊天记录删掉,烧了衣服,伪造成笔仙现场。” “你和她是青梅竹马。”目暮警官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与其说是青梅竹马,倒不如说我是她跑腿的奴隶,从小大小姐脾气,喜欢使唤别人,我早就受够她了!” 大桥彩代气愤说道:“......你完全可以和她绝交啊,用不着杀人吧!” “你以为我不想和她绝交吗!我父亲是她父亲的司机,一周前出了车祸,我爸下半身瘫痪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可她...她抱怨我父亲没用了,还说如果是她的话,与其半身不遂还不如去死!好啊!那我就让她去死!” 第45章 第 45 章 犯罪终究是犯罪,杀人者就是要得到法律的制裁,哪怕有再多隐情,也不能越过法律由个人为他人定罪甚至是处刑。 做完笔录已经很晚了,白山打开自家本田杰德的副驾驶门,正要抬脚进去却被人揪住了后衣领。 伊达航一脸‘为你好’的模样,将白山往后面推,“清辉坐后面吧,我坐副驾驶。” “哎?啊——我不要!我不坐后面!我不——!!” 死死扒着车框的白山被武力镇压,塞进了本田杰德的后面去。 萩原从司机手里拿到车钥匙,坐上驾驶位。 日本十八岁就可以考驾照,他们趁着假期的功夫,一起去拿了六个驾驶证,跟批发似的。 “少爷就交给诸位了。”完全不在意自家少爷死活的司机从容退场,打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咔哒一声,车门全部上锁,萩原打开车内灯光,从驾驶座扭头看向缩在车座和车座夹缝间的白毛少年。 “小清辉,你就别挣扎了,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撒个娇卖个萌,我们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哦” 笔录做完,就是算账的时候了。 诸伏景光身后萦绕着黑气,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水,细听便能发现,这春水才刚化开一点,里面掺着冰碴。 “我们七点六分进了森林,七点二十一分你发现尸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四分,请问这中间的十三分钟你在干嘛?” 白山:“我......” 松田:“你手机没电了吗?” 白山:“还、还有电。” 降谷:“你没记住我的手机号吗?” 白山:“...记住了啊。” 萩原:“森林没信号吗?” 白山:“......是有的。” 伊达:“你被吓懵了吗?” 白山:“我......” 嗯?等等!吓蒙,这个吓蒙似乎可以...... 他抬眼看了看诸伏景光的反应,又缩缩脖子,弱小可怜无助般抱紧双膝,小声回答。 “我没害怕。” 但现在确实很害怕了,妈妈呀,我的幼驯染们好像都黑化了! 诸伏笑容更温柔起来,循循善诱,“意识清醒,在手机有电有信号的时候和别人分散,你应该做什么?” “我应该给你们打电话,但我当时以为那里就是终点,只要等一会儿你们就来了嘛。” “你等了十三分钟。” 白山蹭了蹭自己膝盖,弱弱道:“......我就觉得你们有点笨过头了。” 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寂静中,后排的降谷和松田开始默契活动指关节,声音听着像是下一秒就能把白山锤个半死似的。 “自求多福吧小清辉。”萩原摇摇头,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找死,“小阵平、小降谷,其它地方请随意,千万别打脸。” 在他这里,那张脸还是无罪的。 总是致力于化解矛盾、提升内部凝聚力的伊达航也摇头叹气,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白山委屈巴巴的看着诸伏,“景光” “使劲打。”诸伏靠到椅背上,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眼见着松田已经把他的车座给拉下去了,白山终于认怂。 “好吧好吧,我看到有尸体后,先打了警察的电话,本来想给你们打的,但晚上那么黑,你们万一着急赶路受伤了怎么办。” “既然我不害怕,那我只要在那里等几分钟你们就到了嘛,之后我就蹲在外面看相册,看着看着....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白山语气又弱了下去,“因为照片都很好看......我没注意时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诸伏深吸口气又重重呼出,像是胸肺中那点郁气也跟着一起呼了出来。 “你那组的情侣是最后两个到的,在此之前我们还能安慰自己,你们组都还没到,但那对情侣说你早就和他们分开,还以为你已经到了的时候,你能想象我们当时什么心情吗?” “对不起......”白山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伊达航抱胸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萩原:“能记住吗?” “能记住。” 降谷: “要怎么做?” “给你们打电话。” 松田:“给谁打电话?” “给......”白山差点被绕进去,险险闭上嘴,又欠打道:“反正不给阵平打。” “哈?”松田阵平彻底把椅背压下去,一脸狞笑的揪住要跑的白山,“胆子确实大啊清辉,看我今天不打得你跪地求饶!” 深夜的马路上,一辆本田杰德明显的起伏震动着,车的隔音算得上优良,但仍能听到里面时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无力求饶声。 偶尔路过的行人无奈摇头,感慨如今的世风日下,直到有人铁青着脸仗义直言。 “要不要脸啊,大晚上在马路上玩车//震!” 车内动静瞬间就消失了,行人为自己制止了一次不道德行动而沾沾自喜,又有些泛酸为什么车里的人不是自己。 车内,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次沉默中。 都是已经十八岁的dk高中生了,哪怕没亲身经历过,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白山趴在翻倒的车座上,脸深埋进手臂之中,烫得都能煮熟鸡蛋。 他身上衣服凌乱,几乎被扯到胸口下,露出的大半截腰上腹肌分明、白得晃眼,也衬得上面红印更加清晰可辨。 天可怜见,他们真的只是在挠痒痒罢了!虽然很生气白山不给他们打电话的举动,但还没到需要狠狠揍一顿的程度。 “咳,先开车回去吧。”挠痒痒挠的最狠的松田阵平现在只觉得自己额头前的卷毛无比顺眼,怎么摸都摸不够。 “嗯...是、是该回去了哈哈哈。”萩原干笑两声,平复下情绪启动汽车。 伊达航连忙系好安全带,“安全第一,安全驾驶嘛,” “对、对啊,没错。”众人也系上安全带。 降谷零撑着下巴紧盯窗外,视线瞥了眼那截雪白的腰,踹了前面诸伏的座位一下,“景,把清辉衣服拉下去。” “哦哦,嗯,别着凉了。”诸伏景光擦了把鼻尖的汗,探身拉衣服时忘了解开安全带,指尖没碰着衣服,倒是又在白山肚子上轻划了一下。 “唔!”白山一个激灵坐起身,嫌弃嚷嚷,“我自己拉,你还是坐回去吧。” 他整理好衣服,开了道窗缝,让冬天的冷风刮走车内的暖气和燥热。 有冷风刮进来的感觉确实不错,其余五人也纷纷效仿。 效仿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醒后,六个人一块感冒了。 “阿、阿嚏!”松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抽出纸巾擤了下红彤彤的鼻子,“真是的,都怪降谷昨天抢我被子!” 没错,他们昨晚上又在一起打地铺了。 明明每个人都有房间的。 降谷零把叼着的体温计拿下来,没精打采的瞪了松田一眼,“呵,抢个被子都能冻感冒,那只能证明你体质差。” “你说什么!我这个体质差的吊打你好不好!” “说大话谁不会啊,有本事咱们就打一架!” 两人同时站起,又同时蚊香眼摔回地上。 好晕......没劲......这就是久违了的生病的感觉吗? “真羡慕他们还能吵架,不像我,只能躺在景光腿上撸猫。”白山还算有精神,怀里撸着一只呼呼睡觉的小猫。 他查过了,人的感冒是不会传染给猫的,所以怎么撸都没问题。 诸伏景光撑着脸颊坐在沙发上,闻言笑了下,又试试白山的额头,“感觉不烧了,再量量体温。” “哦。”白山把自己的体温计数值清空,又塞进嘴里。 伊达航紧锁眉头看着杯中的黑褐色液体,心一横,猛地灌进去,打了个嗝才苦着脸说道:“可以,味道还行。” 你这样子可一点不像还行啊。 松田猫猫把杯子往旁边推了推,桌子上歪头盯着他看的纯黑小猫也有样学样的伸出爪子,但在推杯子前就被萩原抱住。 萩原抓着手里的小猫威胁不喝药的松田,“小阵平,你弟弟现在在我手里,如果想让它活命,就立刻把药喝掉!” 小黑猫也‘配合’&a;/> 0;发出几声猫叫——其实是它桀骜不驯爱自由,不想被人抱住罢了。 松田冷哼一声,下巴抬得老高,“哼,你以为耍这些小手段我就会屈服吗?我绝对不会向黑恶势力投降的!” “哼哼。”降谷拿起自己那杯还没喝的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不会是怕得不敢喝药了吧。” 松田一秒上当,“我看是你不敢喝吧。” 两人凶恶对视,同时倒数三二一,仰头干了这杯苦涩的‘酒’,在杯底撞到桌面后,同时开口。 “是我先喝完的!” “你胡说!” “别学我说话!” “哼!” “好了好了,我看见你们俩同时放下的杯子,不分输赢。”伊达航专业劝架一百年,“吃糖吧,往下压一压。” 萩原满脸悲伤的靠上沙发,肩膀靠上诸伏的小腿,身后是躺在沙发上的白山。 萩原做作抹泪:“唉,小阵平和小降谷的关系真好,连我都忍不住嫉妒了。” “没事,你还有我们。”诸伏揉了揉萩原的脑袋。 白山侧过身,抬手搭上萩原肩膀,唔唔唔唔几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萩原扭头一看,哦他还叼着体温计,得要五六分钟才能拿下来。 第46章 第 46 章 在猫猫们茁壮成长的同时,日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白山存了个档,打算这周目上东大,下周目再上东工大。 没办法,他就只有一个,不可能在一周目里上两个大学,所以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这周目委屈下松田和萩原,下周目再委屈降谷和诸伏。 哎等等! 这么一想,他可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白山得意洋洋的撩了下头发,食指中指间夹着一张黑金色的卡,“就这样!趁着还没开学,咱们去夏威夷玩!” 沙发上,诸伏和伊达对望一眼,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的萩原翻过一页漫画,盘腿坐着的降谷喝了口牛奶,窝在懒人沙发里的松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山:...... “不要这么没干劲啊兄弟们!” 你们自从得知自己顺利考上理想大学后就开始摆烂了啊,整整两天,不是玩游戏就是补漫画。 虽然和好友一起窝在家里确实很幸福,但白山还是想出去玩。 没关系,他有办法摆平他们。 “咳咳!”白山清了清嗓子,“真遗憾啊,我本来还想和你们一起去夏威夷学开飞机,开游艇、坐游轮,去射击训练营学射击。” 随着他慢慢悠悠的举例子,五人的脑袋也跟着一点点抬起来,眼睛越来越亮。 白山摊手,无奈道:“唉,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去了,好不容易可以去真枪射击,对了,那台完全可以拆掉的游艇也用不...” “用得到!”松田丢下漫画书,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冲过来抓住白山的手,“拆游艇请务必带上我!” “我也要去,真的是真枪射击吗?”降谷也冲过来抓住白山的另一只手。 “当然啦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嘛。” “仔细一想,去夏威夷也不错。”另人也很快统一了意见。 没办法,无论是开飞机还是真枪射击,都准确命中了这群少年人的靶心。 白山得意,“哎既然都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先去买衣服吧!” “买衣服?”诸伏挑了下眉。 “当然啊,说起夏威夷,你们能想到什么?” 松田:“拆游艇!” 降谷:“真枪射击!” 诸伏:“冲浪?” 伊达:“美食?” 萩原一拍额头,果然还得是他,他们想得都是些什么啊。 萩原:“是美女吧!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美女!” “哼哼,都不对,是花衬衫花短裤、墨镜和防晒霜!” 夏威夷,地处太平洋中部,由132个岛屿组成,因受季风影响,终年气温都在25摄氏度以上,除了有点浪费防晒霜外,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地方。 蔚蓝的大海和金黄的沙滩构成了夏威夷海滩的全景,沙滩上遍布各色遮阳伞,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聚集在此,放眼望去,便是一片肉色的海洋。 在这里,可以玩冲浪、玩潜水、坐游艇、晒日光浴,和各个国家、各个种族的人搭讪聊天。 不过对玩心重的白山他们来说,还是冲浪潜水更好玩一些。 与巨浪同行,感受直面海洋的震撼感和冲上浪头的瞬间失重;潜入海中,从水下看波光粼粼的光芒,看周围游弋的彩色海鱼。 白山的游泳是六个人里最好的,就连潜水都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潜水教练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他同样比了一下,呼吸间许多泡泡向上涌去。 另五个人的适应性也很好,白山拿着水下摄像机全程录像时,还拍到松田和降谷难得和气的勾肩搭背。 虽然面朝镜头比了个耶后,才发现其实是揽错人了,降谷以为旁边是诸伏,松田以为旁边是萩原。 回到沙滩上时已经中午了。 六人戴着墨镜,穿着不同款式的花衬衫沙滩裤,敞怀的衣服下是清晰分明的肌肉,身上属于年轻人的朝气活力喷薄而出,令人为之侧目。 但只有当事人们才知道他们哪还有什么朝气活力。 好饿!好饿!好饿啊——! “再坚持一下,餐厅还有六百米,我提前预约过了,去了就能吃。” 白山抬了下肩膀,趴在他肩上的松田也被颠了一下。 松田猫猫哼唧一会儿,“什么时候才能拆游艇啊。” “真是的,你刚才不是玩得挺高兴嘛。”白山无奈叹气,揉了下肩膀上的小卷毛,“不过只是一台海钓小游艇,不是那种大型的。” “大的?”松田想了想印象中的游艇,不自在的嘟囔起来,“你真觉得我能拆完了再装回去?” 小的就算了,大的游艇那也太夸张了点,就算他平时很自信,但也不是盲目自信,船和车是不一样的。 在一个全新的领域,松田也是要学习研究很长时间才能自信说出“我可以”这个字的。 白山的信任让他在高兴之余,还有种莫名的压力——要是...让他失望了怎么办啊? 他嘟囔的声音有点小,但因为就在耳边,所以白山听得很清楚。 他侧头看了看蔫蔫的松田,没有get到对方担心的点。 “没关系啊,你随便拆就好了,这种游艇要多少有多少。” 松田:...... 他到底为什么要担心让一座移动银行失望会怎么样! 可恶,总感觉自己刚才问了很蠢的问题! 白山疑惑:“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阴沉着脸回萩原旁边了呢。 所以说猫猫的脾气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清辉,你说的餐厅就是那家吗?”降谷揽上白山的肩膀,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好像出事了。” 海边餐厅前停着几辆闪烁警笛的警车,持枪的国警察站在门口,见到他们过来,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他用英语解释,“不好意思,餐厅发生了枪击案,请你们换家店就餐。” “凶手抓到了吗?”白山回问一句,并解释道:“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既然是发生在我家店里的事情,那我是有权力知道的。” 五人组:? 警察:? 既视感好强,明明大家都把彼此当成人,你却突然有一天掏出变身器,说自己是奥特曼。 警察很快找来了餐厅经理。 经理见到白山,立刻向警察表示确认,六人这才被放行,允许进入餐厅。 餐厅内部装潢考究,除却靠窗位置的座位,其余都是私密性很好的卡座。 顶上的数盏白光灯照耀在一尘不染的黑白地板上,也照耀在餐厅中央一具太阳穴中弹的尸体身上。 尸体周围,几名警察正在勘察现场,旁边还有一个头戴黑色针织帽的青年正在接受问话。 餐厅就餐的人已经都被遣散,这个没穿警服、看着也不太像警察的人留在这就显得很可疑。 “那个人啊,死者死之前就是和那位先生一起就餐的,但似乎过程很不愉快,聊着聊着死者情绪激动说话声有些大,最后愤怒起身准备离开时,被枪击中了太阳穴。” 经理指了指一扇留有弹孔的落地窗,“子弹就是从那里射进来的,听警察说,是psg-1狙击步/枪,属于暗杀。” “死的是一起吃饭的人,那家伙却半点看不出喜怒啊。” 许是降谷打量那人的视线太长,戴针织帽的青年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人深邃的绿眸微微眯了下,随后在旁边问话的警察提出问题时收回视线。 “警察先生,他是一名私家侦探,我曾委托他调查一件事,但他什么都没查到就想向我索要报酬,这就是我们在餐厅争执的原因。” 青年和警察的交谈声逐渐远去,白山六人在经理的引导下进入预订的包厢,很快各种夏威夷特色的美食就被端上桌子。 “祝各位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请按这边的呼叫铃。” 门被关上后,松田彻底放飞自己,用叉子直接叉起大块牛肉咬了一口,含糊说道:“饿死我了,刀叉就是麻烦。” “小心酱汁滴到衣服上。”萩原连忙把餐巾纸给他拿过去,“话说刚才那个杀人案啊......凶手肯定已经找不到了吧。” “狙击/枪暗杀。”降谷叉起一块生鱼片,“......等警察来了,人早就跑没了。” “这就是远程武器的优势,只要找到一个安全有效的狙击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任何人。” 诸伏垂眸想了片刻,下了结论,“感觉还蛮适合我的。” 五人同时看向诸伏景光。 白山单手拖着下巴感慨道:“果然啊,景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很可怕的话。” 诸伏笑得明媚,“只是有感而发,我就算学会了也不会用狙击/枪指着你们的脑袋。” 五人:这好像有点更吓人了。 降谷转移话题,“刚才那个戴帽子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像好人......清辉,你听见没有?” 白山:? “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把我拎出来啊?” 松田:“因为你真的很笨,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被人拐跑一样。” 说着他幽幽叹了口气,像是为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担忧。 萩原:“这点我倒是赞同小阵平的话,刚才小清辉可是盯着那家伙看了好一会儿呢,完全把我对你很感兴趣这句话印在脸上了。” “不愧是研二,观察得可真仔细。” 伊达航完全没有发现这点,喝了口果汁后严肃说道:“我也觉得那家伙挺危险的,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和之前的景光有点像。” 一提及自己父母的案子就会变得很可怕,不过幸好凶手已经抓到了。 “也没有很像吧。”诸伏笑了笑,拍上白山的肩膀,“好好收着你的好奇心,明白了吗?” 白山:“...明白了。” ——但其实对方要找的老爸就在他 第48章 第 48 章 在训练营的生活充实又有趣。 早七点到八点进行体能训练,练枪两小时后学飞机驾驶,十二点到一点是吃饭休息时间,下午学习柔术格斗术,晚上可以自行决定是休息还是继续练习射击。 如果不是因为玩家夸张的背景设定,可能只有军队才支撑得起他们每天的子弹消耗。 射击训练场,一气势凶悍的中年人开门后大步来到白山身边,弯腰恭敬道:“少爷,您让我们抓的人已经带到了。” “......抓...的人吗?”白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不会弄伤他了吧?” 赤井务武顿时紧张起来。 中年人摇摇头,“只是打了一针麻醉,已经清醒了。” 被关押在审讯室内的赤井秀一看着自己被拷住的双手沉默不语。 他昨天才刚解除嫌疑从警局出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在与对方周旋了很长时间才安全回到自己租住的旅店房间。 之后......之后就被人打了麻醉,再睁眼就被拷在这了。 输了的感觉让他有些反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当时把针织帽摘了,没了本体,从身体到心理上,哪哪都不舒服。 白山清辉......白山公司....... 怪不得当时母亲看到邮件内容后,会露出一种凝重到堪称凝固的表情,还多次警告他不要轻易招惹白山公司。 对方不动手,不是因为拿他没办法,而是因为杀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 正思索着,审讯室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人率先进来,恭敬站在门旁。 紧接着进来的人是赤井秀一曾经调查过的白山清辉。 抬起眼,他看向紧随在白山身后头戴侦探帽的男人。 与对方极其相似的眼睛猛然睁大,赤井秀一不可置信自己找了三年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出现在面前。 炙热的注视让赤井务武脚步一顿,不自在的拉了拉帽檐。 他想象中和儿子、妻子的见面是在自己恢复记忆后,而不是在这个看着就不友好的审讯室里。 整整一天的心理准备,还是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土崩瓦解。 “你好,赤井秀一。”相比赤井务武,又莽又直接的白山完全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准备。 他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没心没肺笑道:“我觉得你可以先冷静一下,毕竟你爸爸现在失忆了,受不起刺激。” 失忆? “......我见识过易容术的厉害,你怎么能证明这就是我父亲。”在短暂的惊愕后,赤井秀一已经迅速调整好情绪,重新变得冷静冷漠。 他不相信白山的话,也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那你又为什么不相信我?”白山疑惑。 其实对方暗地里对白山公司的调查他都知道,但他有一点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觉得伤害你父亲的是我们白山公司呢?” 赤井秀一沉默下来,冷峻锐利的双眸审视打量着对面的赤井务武。 许是因为失忆的原因,赤井务武的气质和赤井秀一脑海中的形象有些差别。 他父亲失踪前曾给母亲发了封邮件,说自己惹到一群不得了的人,还提到他跟踪的人经常出入白山集团董事长的私人庄园。 刚到日本那年他才15岁,白山集团董事长完全是他接触不到的人。 但某次偷看了母亲的调查资料,他看到白山董事长有个儿子曾在日本念过书,不过当时对方已经到美国了。 三年后,在他打算去美国留学接近白山清辉、调查白山公司时,白山清辉居然又回了日本。 猝不及防的赤井秀一只能趁着那段极短的暑假私下里去调查跟踪白山清辉。 但对方那几个朋友实在敏锐且看得紧,他跟踪时还撞见过一个金毛、一个卷毛教训不怀好意接近白山清辉的人。 不就是个幼驯染嘛,有必要看得那么紧? 赤井秀一完全找不到私下接触白山清辉的机会,最后去美国的时间到了最后期限 ,他只能暂时放弃这条线。 松田盯着紧闭的射击训练场大门,垮起个小猫批脸。 “咱们当时就应该跟着一起去!谁知道那个叫赤井秀一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清辉就是个笨蛋,你们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见那个危险的家伙啊!” “绝对三句话就会被拐跑,绝对的!”松田垂下脑袋,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连他高中那些死缠烂打的人都是我解决的呢!” “喂喂,怎么就变成你解决的了。”也解决了一半变/态的降谷不满嘟囔一句,又说,“不过你上半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 在他们印象里,白山就像只可爱漂亮的长毛布偶猫,每天的日常就是撒娇卖萌,偶尔rua的狠了会闹会儿脾气,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可气的是,这只小猫听见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拿点好吃的一晃悠,他就能跟着人跑。 像赤井秀一那样一看就有八百个心眼的人,白山一个人过去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好了小阵平,小清辉虽然笨,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笨。”萩原叹了口气,“他背后可是白山公司。” 这段时间,他们也算把整个训练营转了个遍。 除了他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其他人手上都沾过不少血甚至人命,遇到他们时再怎么收敛,再怎么和善,也无法隐藏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能在世界立足的企业都不可能是绝对干净的,只有黑白通吃才能左右逢源。 尤其还是像白山集团这样的武器制造商,其内部牵扯的关系网就更是复杂庞大。 背靠如此强大的公司,白山不吃别人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吃他。 “放心吧。”伊达航开口道:“之后咱们问问他不就好了。” “没错,清辉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只要我们问了,他就肯定会说的。”诸伏也觉得与其自己在这担心,不如之后直接找清辉说个清楚。 白山并未等来赤井秀一的回答。 对方看起来已经默认白山公司是凶手,而赤井务武则是易容假扮的。 但为什么呢?攻击赤井务武的分明是琴酒他们,赤井务武调查的也应该是琴酒他们的杀手组织。 白山托腮思索着,肯定有什么细节他给忽略了。 就比如...... 琴酒教他绝世武功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琴酒都会出入白山董事长的私人庄园,如果赤井务武那时候跟踪了琴酒,很容易就能误会琴酒是白山公司的人。 白山眉头微微皱起,以琴酒的敏锐应该能察觉到自己身后跟着个人。 但对方放任赤井务武跟踪了好几天,是想让对方产生案子和白山集团有关系的怀疑吧? 好过分,这和背刺了自己的亲弟弟有什么区别? 亏他还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哥哥,还不如刷伏特加的好感度呢。 负责把赤井秀一抓过来的中年人恭敬问道:“少爷,这个人您要怎么处置?” “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置的?” 诺曼不假思索,“绑上重物沉海喂鱼。” 赤井务武瞬间绷紧了身体,但因为相信白山不会这么做,他并未出声说什么。 赤井秀一在听到沉海喂鱼时也没太大的反应,他早就想好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恰好是今天罢了。 “......唉,算了,先把他放开吧。”白山站起身,摆手让那中年人把赤井从审讯椅上松开,“我知道我就算解释再多,你也不会相信。” 赤井秀一活动着手腕,“如果刚才那些就是你解释的,那我确实没有相信的必要。” “好吧好吧但我还是要解释一遍的,务武叔叔跟踪的那个人是教我格斗术的老师,算是我爸爸合作伙伴的手下,你能理解吧,大公司总是需要很多合作伙伴的。” 白山一看赤井秀一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根本不相信,而且为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啊! “放心,我才不会把你沉海呢。”他揉了揉太阳 穴,思考片刻后一拍手。 “嘛这样吧,咱们先握手交个朋友,你是我朋友以后,就不会这么警惕了吧。” 赤井秀一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眼神冷漠。 什么叫先握手交一下朋友,要不是他知道对方的身份,或许还真的会被那张纯良无害的笑脸骗过去。 “那么,你现在就能相信我了吧。”白山很快松开他的手,来到赤井务武身边。 “你可以带着务武叔叔的血去做dna检测,去任何一家你觉得可以信任的医院,等到结果出来了,你可以再和我联系。” 赤井秀一微微皱起眉,直到亲眼看着血从赤井务武手臂中输出,拿到那小管血液,他才有种‘难道对方真的没骗自己’的疑惑。 他上前检查过,的确是真人的皮肤,血也的的确确没有造假的可能。 和白山交换了手机号,赤井秀一独自驾驶游艇离开,他要立刻去做dna检测,但美国的医院......真的可信吗? 白山公司就像是扎根在美国的庞然大物,如果想在检测结果上动 第50章 第 50 章 两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但也有些东西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两年,足够他们在各自的大学、各自的专业中崭露头角,成为教授、老师们心中的优秀学生;也足够他们一长再长,五官再看不出少年时的稚嫩青涩。 两年,他们加入了新社团,认识了新朋友,一起聚餐、一起出游,但无论交多少朋友,最亲近的还是彼此。 寒假,在所有人都过完生日后,约好的喝酒日就到了。 超市门口,来往的客人无不好奇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正有六个人围成圈子,头对头的商量着十分机密的事情。 伊达航万分严肃的询问,“准备好了吗?” 五人点头。 “一、二、三!” 六张驾驶证齐刷刷被拿了出来。 “好!出发!” 像是要去抢银行似的,但实际只是要去买酒而已。 超市酒水专卖区,啤酒、清酒、威士忌....只要是大人常喝的,他们就都拿了几瓶,之后又逛到食材区,买了些现成的吃食。 “请出示一下证件,年满20岁以上的人才可以买酒哦” “我们已经20岁了!”早就等候多时的六人把驾驶证举到收银员面前。 收银员:...... 被驾驶证包围,不知所措。 仔细检查过年纪没问题后,她找了零钱,“欢迎下次光临” 第一次喝酒没选什么外面的餐厅,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酒量不行,万一耍酒疯什么的就太丢人了。 白山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在游戏里,像这种类似酒量、音准、饭量之类的数值都是随机的——说是给玩家保留的惊喜。 两只小猫在客厅里乱窜,另外四只不知道是跑猫爬架上去了,还是玩滚轮去了,反正不打架就好。 鹦鹉小白则又长大了一点,窝在白山肩膀上用脑袋蹭蹭,又用喙轻轻啄着他的脸表达亲昵。 第一杯是黄澄澄的啤酒,干杯后六人浅尝一口,顿时皱得脸都难看起来。 难喝!呛人!辣喉咙! “没有饮料好喝。”降谷点评道。 诸伏点头:“确实,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喝它呢?” “可能喝着喝着就好喝了?”萩原又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我看网上说,酒是精神饮品,麻痹神经用的。”伊达航给出了专业解释,“还有就是用来社交的,现在聚会上都喝酒,喝饮料别人会笑话你。” “切,谁敢笑话我。”松田哼了一声,看向还没表态的白山,眼睛睁大,“清、清辉!” “嗯?”白山疑惑歪头,把手中空掉的杯子放到桌上,“怎么了?” “你不觉得难喝吗?” “难喝啊,早晚都要习惯嘛,俗话说的好,酒是r国的润滑剂。” 白山晃了晃脑袋,轻咳一声装出几分高深莫测,教育道:“趁着第一次喝酒看看自己的酒品和酒量吧,以后遇到聚会什么的,心里也有数。” 五人:...... 松田:“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打他一顿。” “难得咱们意见相同。”降谷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居然敢对好友说教,还用的是那么欠打的语气,不揍一顿真是对不起他们今天浅尝的那口酒! 运气真好,随机到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看着醉倒在客厅歪七扭八的五个人,白山看了眼时间,起身挽袖子开始收拾残局。 刚开始嫌酒难喝,但闹着玩着,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 从啤酒到清酒,再从清酒到威士忌,他们要是睡醒了,绝对会头疼死的。 把降谷他们抱上楼后,白山伸手把诸伏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 诸伏还没完全醉倒,一双雾蒙蒙的上挑蓝眸直勾勾的看过来,委屈道:“都不抱我......” “什么?”白山疑惑,刚才醉鬼的话他没听清。 诸伏身上带着浓浓的威士忌酒味,有些发烫&a;30 340;额头蹭了蹭白山的脖颈,“都不抱我......你都把他们抱上去了。” “......喂,是在冲我撒娇吗?”白山咧嘴笑起来,十分爽快的公主抱起对方,“因为那三个家伙已经完全睡过去了嘛。” 所以景光喝醉以后会变成撒娇怪吗? 他没得到回应,诸伏景光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抱完了四个,剩下一个太过有挑战性。 白山神色严峻的看着躺在客厅里的伊达航,前面四个努努力他还能抱上去,伊达又高又壮,是真的只能用拖的了。 唉,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大帅哥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发扬互帮互助精神把最后一个好哥们抬上去了。 第二天,喝醉的五人酒醒刚睁开眼,第一个动作就是默契的捂住自己的头。 想法也是一样——好疼,好难受......这种脑袋像是被大卡车碾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头疼之余,他们回忆起了昨天喝酒的情形。 降谷和松田非要比比谁的拳头更厉害,但摆开架势开打后,那摇摇晃晃的动作和总是打偏的拳头看起来很像华国的醉拳,还是0命中的那种。 萩原拉着白山的手哭着问他有没有姐姐妹妹,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没有女版的。 (白山:其实是有个性转版本的,但一轮游戏开不了两个号,真的很抱歉。) 伊达喝醉了要一展歌喉,结果唱完以后,大家的头脑好像瞬间清醒了不少,就是那种生死之间、命悬一线的清醒感。 诸伏喝醉了倒是安静,但最后撒娇要抱抱的样子,白山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五人:好难受、好丢脸,以后再不可能喝这么多了,就算是还和他们几个也不行。 白山把早饭端到餐厅的时候,看到洗漱完毕的诸伏和萩原并肩从楼上下来。 “早啊”他元气满满的打了个招呼,“我煮了醒酒汤,喝了就不那么难受了。” “小清辉不难受吗?”萩原看他一副精力充沛的清醒样子,别提多羡慕了,“没想到酒量最好的是小清辉。” 这也太打击人了,明明长了张容易喝醉的脸,萩原还以为他是一杯倒呢。 白山疑惑望他一眼,“什么啊,好像我酒量好是什么特别难以置信的事一样。” “我想研二就是很可惜没看到你喝醉酒的样子吧。” 诸伏上前拆开白山腰后的围裙系带,声音也带着点惋惜,“总感觉清辉喝醉的话,会是很喜欢抱着人撒娇的类型。” 白山:? 你说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不对吗?”借着解围裙的距离,诸伏背对萩原,对白山展露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白山:“对、对啊哈哈哈。” 他就觉得诸伏为什么要过来帮他解围裙,原来是趁机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的! 你现在知道自己丢脸了,昨晚上撒娇的时候怎么那么自然。 萩原没看到诸伏的表情,紧跟着叹了口气,半开玩笑,“没错,本来还想看小清辉撒娇呢。” 白山嫌弃脸:“你们两个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白山清辉铁骨铮铮,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冲别人撒娇!” 别人冲他撒娇还差不多。 手中系带被抽走,诸伏抬起头,目睹白山抱着身前围裙,一脸警惕诧异的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诸伏:...... 萩原:...... 刚从楼上下来的三人:? “不得不说,我最佩服清辉的就是他的自信和厚脸皮。”降谷梳了把柔软的茶金色头发,语气是真心诚意的敬佩。 松田毫不客气的开了嘲讽技能,“你要是能坚持一整天不撒娇,那第二天的太阳就得从西边升起来。” “清辉,有些时候人还是要对自己有正确认知才好。”伊达航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不是。” 白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 开始,好友们的嘴就开始毒起来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乖乖巧巧、任自己揉捏的奶团子。 “我昨天不辞辛苦的把你们一个个扛到房间里,怕你们难受还给你们煮醒酒汤,你们居然这么说我!”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板挺得更直了。 “你们说,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不辞辛苦的照顾你们。” “我拿你们当最好的朋友,可你们总让我很失望,我感受不到你们的爱。” “你们看我对其他人这样吗?不这样的,你们应该感到幸福并加倍回报我。” 松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得好像有道理。”——但总感觉不太对劲。 降谷捏了下后颈,疑惑歪头,“听起来好像是我们错了。”——但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伊达紧皱着粗眉毛,“这几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听出来了吗?”诸伏含笑望向恍然明白过来的萩原。 萩原点头,上前捂住白山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又好笑又无奈。 “小清辉,摩斯电码背不过,背这种pua语录倒是比谁都快啊。” “pua?”伊达航睁大眼睛,“怪不得呢。” 松田狰狞笑着,“我就觉得听着耳熟,这不是咱们前几天在网上看的pua语录大全嘛!” 降谷阴沉着脸,“还知道举一反三,学别的怎么没见你这么聪明。” 最近这段时间,pua文学在网上十分火爆,作为紧追时尚的潮流年轻人,他们当然也会查询些相关的内容以充实自己的知识库。 只不过当时看的时候大家都当成了笑话,那么简单的语录完全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但没想到啊,没过几天这些语录就被白山学以致用,他们还险些真的被绕进去。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昨天喝了酒,他们又对朋友完全不设防。 寒假过后,六人又开始了繁忙且充实的大学生活。 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减少,尤其是和白山他们不在一个大学的松田、萩原两人。 最过分的是萩原!也不知道从哪搞到那么多联谊会的,几乎两三个周才见一次人影。 不过一想到大家都在朝各自的目标努力前进,这种暂时的分别也变得容易接受起来。 白山拿起自己嗡嗡作响的手机,“喂,你好。” “白山!白山学长,呜呜呜——救命,真的闹鬼!这里真的闹鬼!”听筒内传出的女声险些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 白山稍微把手机拉远了一点,“...小井学妹,你先冷静一下,把地址告诉我。” 不可能闹鬼,如果这个游戏里真的有鬼神要素,他不可能玩了这么久还没遇到。 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按照小井给出的地址,他迅速从车库开出一辆车,路上开始整理思绪。 他在大学加入的是灵异社团,今天上午有个叫上崎百合的女生过来找他,说自己的公寓闹鬼,希望他能过去看看。 但同时,上崎百合又只想让他一个人过去。 大半夜的,男生受邀去女生公寓,孤男寡女,接下来完全就是个打码的故事。 他当时并不相信上崎百合的闹鬼说法,只以为是个另辟蹊径的追求者,所以为她推荐了社团一个胆子很大的女生,也就是小井学妹。 但现在看来......搞鬼的似乎还真不是上崎百合。 白山敲了敲方向盘,车速再提一些。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不是小井,而是降谷。 “清辉,你不在家吗?” “嗯,我有事出去了,你有事的话直接开门进去好了。” “......你都不在我还有什么事啊。”降谷敏锐听见手机里传来的跑车声,听起来车速还挺快。 他皱起眉,知道车库里有一台跑车,“你要去干嘛?慢点开车。” “怎么了?”站在他身边的诸伏一愣,上前凑到手机旁边,刚好听到白山的解释。 “遇到点事情,今天......” 白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解释一遍,最后道:“应该是公寓里面哪里的管道坏了,肯定不是闹鬼,我去看看就回来。” 埋设在地板下的管道坏掉或堵塞的话,的确可能会发出怪声。 但最让白山担心的是,万一闹鬼是人为的,有人盯上了上崎百合故意搞鬼,而他又把小井学妹牵扯进去...... 虽然只是个游戏中的npc,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对方受伤甚至死了的话,就只能读档了。 他可以接受在剧情内遇到的杀人案,但接受不了被自己牵扯进去的死亡。 “清辉,公寓地址是哪?”诸伏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时,白山还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那两个人是一起过来的。 “就是米花塔公寓,你们不用过来,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诸伏:“......那你早点回来。” 降谷:“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妈妈们。” “哈?你这......” 降谷满脸不爽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真是的,绝对是故意的。” “走吧,咱们进去等他。”诸伏开了门,眼疾手快的弯腰抱起一只要往外面跑的小黑猫,“可不能往外跑啊小阵平。” “喵”已经变成超大只的黑猫在诸伏手里奋力扭动,将一百个‘不情愿被人抱’写在脸上。 降谷关上门,面对客厅里或乖或闹的猫们,无奈说道:“看来真的走得很急啊。” 平时白山出去时,都会把猫关进猫屋里。 那里面猫爬架、猫玩具一应俱全,既不用担心它们乱跑摔坏东西,也不用担心长时间关在笼子里把它们憋坏。 现在这些猫都在客厅,就说明白山出去得很着急。 “闹鬼......怎么可能闹鬼。”降谷把沙发上的白猫抱到腿上,手法熟练的给它顺毛,很快小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这是猫猫觉得舒服并且信任抚摸的人的表现,降谷嘴角上扬,低头蹭了蹭腿上的大猫。 “我也觉得不是闹鬼。”诸伏在手机上查了下从这里到米花塔公寓的距离,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希望只是地下管道堵了。” “你觉得是别人在搞鬼吗?”降谷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 “其实我觉得......会不会是那个叫上崎百合的在自导自演,听清辉的意思,我也觉得上崎白天邀请清辉的感觉,很像是......” 第51章 第 51 章 米花塔公寓,米花町两大高层建筑之一。 在上崎百合帮他打开门禁后,白山快步进入大厅,左右看了眼,刚巧遇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白山跑得着急,险些和走出电梯的少女撞上,“呃,抱歉!我......哎?” 少女黑发披肩,戴一顶棕色呢绒贝雷帽,年龄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看着有些眼熟。 电光火石间,已经半个身子踏进电梯的白山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宫野。” 记忆中宫野明美/幼时的脸和此刻站在面前的少女逐渐重叠。 “你是宫野吧?” 黑发少女睁大眼睛,眼中错愕一闪而过,之后便是满满的恐惧和警惕。 “你、你认错人了吧!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抱歉,看来是我认错人了。”白山松开手,看对方惊慌失措的跑出大楼。 认错了吗? 他微微眯起眼,视线落在对方身侧挎包挂着的钥匙扣上。 宫野明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不是和父母一起去国外了嘛,还要故意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 可惜了,他现在有事没办法追出去。 白山进了电梯,抬起自己手机上挂着的钥匙扣看了眼,琥珀色的眼瞳沉淀出更深沉的色泽。 虽然将近十多年没见了,但白山的头发可是24k纯白的,把降谷忘了也不能把他忘了吧! 如果不是狗血失忆,那就是宫野现在没办法和他相认。 希望刚才的冒失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白山走出电梯,在摁响门铃前先存了个档,伸手摸摸后腰腰带内侧别着的小刀一下,打算先顺其自然,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有存档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啦 “上崎,我到了。” 过了片刻,上崎百合才把门打开一道缝,看清白山后彻底把门打开,“学长!你终于来了。” “白山学长!”小井一副见到救星的模样,双手还举着一根棒球棍,看起来是吓得不清。 “卫生间突然就传出两个人的说话声,但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呜呜呜。” 白山扫了眼棒球棍,进门转了转卫生间门把手,“你们把门锁了?” “是,我们一起把门锁了。”上崎百合连忙把口袋里的钥匙递给白山,“给,就是这把。” 厕所不大,马桶和浴室隔开了一扇磨砂推拉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在白山踩进卫生间的时候,身后握着棒球棍的小井冷下眼神,无声来到毫不设防的白山身后,棒球棍高高扬起,重重砸下。 后脑被重击,白山瞬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身体软软的倒在卫生间地面上。 时间直接跳转到他醒过来的时候。 后脑勺有点疼,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乎乎的笼子里,除了手被反捆在身后,再没别的束缚。 所以他这是遭遇了女主角常会经历的小黑屋囚禁? 不要吧,《幼驯染》虽然18+,但人家那是因为血腥和暴力,而不是因为有颜色。 啪嗒——屋内灯光亮起。 白山闭上眼,在适应强光的同时,听到上崎百合兴奋的声音,“你醒了学长,感觉怎么样?后脑勺还疼吗?” “疼啊,不用摸就知道鼓了个大包。”白山睁开眼,开始观察自己身处的环境。 他们肯定不在上崎的公寓里了,这应该是个类似集装箱的仓库,黑白风格,很多布置就像心理咨询师用来测试的压力图,看久了就会觉得头晕脑胀。 催眠吗? 白山看着神智清醒到甚至有些亢奋的上崎,尽管不是很了解催眠相关的知识,但对方如今的状态确实有些过于异常了。 “所以你抓我干嘛?咱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吧。” “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学长?”上崎百合蹲下身来,几乎把脸凑到笼子前,“我向你表白过啊学长。” “......因爱生恨?”白山完全想不起来,“那小井又是怎么回事,她也向我表白被我拒绝了?” 这我也太罪孽深重了吧。 上崎百合摇了摇头,“不是的,小井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不得不说,你交朋友的眼光不太行,学学我,我朋友都是世界第一好的人。” 愿意在他犯罪的时候把他抓到监狱里,还愿意走后门给他买想吃的东西,太温柔太感人了。 上崎百合沉默片刻,这才点头说道:“没错,学长那几个朋友真的很厉害,不过小井也很厉害。” 她站起身,从旁边的包里拿出几个定时炸/弹。 白山:? 啊这......炸/弹这种东西,这么烂大街真的好吗,是每个人成年都可以凭身份证明去领一个吗? 你还记得你只是个大学生吗? 白山叹了口气,疑惑问道:“上崎啊,这炸/弹是你自己做的还是小井给你的?” “是小井给我的。” “......你不觉得小井能拿出这些东西来,真的很奇怪吗?” “小井很厉害的,她拿出手/枪和炸/弹,问我选哪一个,我怕我枪法不好让学长受苦,最后选了炸弹。” 上崎百合将炸/弹依次缠绕着铁笼上,完全绑好后才重新走到笼子边坐下,手中拿着起/爆器。 “学长还记得我到社团找你帮忙的时候吗?” “嗯,当然记得。”白山向后挪了挪,靠在笼子上后舒服的叹了口气,“唉,死到临头了还是放松点吧。” 上崎百合捂嘴笑笑,“社团的桌子很矮,学长当时翘着腿坐在我对面。” “不好意思,平时坐姿比较随意。” “噗哈哈哈,我不介意的,或者说学长那样坐得样子真的很帅。” 上崎百合捧住脸,满目憧憬,“裤腿下面会露出漂亮的脚踝,还有被腰带捆住的腰,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皮肤......真性感啊。” 白山:...... 白山强压着嘴角上翘的弧度,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再夸点。” ——夸啊,继续夸啊,不要停,我爱听! “......” 这次轮到上崎百合无话可说了,她呆愣愣的看向白山,大概没想到自己暗恋很长时间的完美男神居然会说出这种毁形象的话。 突然,就不想和他殉情了。 等等,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白山学长殉情呢? 好像是新认识的朋友小井告诉她,能让学长同意的方法...... 不等上崎百合再深想下去,仓库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举着枪的警察和降谷他们同时冲了进来。 “清辉!” “不好!有炸/弹!” 仓库无窗,谁也没想到一起普通的绑架案中竟然会出现炸/弹这种东西,而且一出现就是围着铁笼的整整五个。 “哟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救我的。”白山稍微直了下身体,衣服更显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 但就算再怎么落魄,那张一眼惊艳的脸也能瞬间加满全部魅力值,让周遭的铁笼和炸弹都变得像是艺术品。 但对于已经找了白山两天的降谷他们而言,此情此景带给他们的,只有满腔的愤怒和满满的心疼。 理智几乎要被怒火给燃烧干净,松田攥紧拳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瞪向上崎百合的眼神就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冷静点阵平,别激怒她。”萩原拽着松田的胳膊,声音冷冽,第一次在看向女生的时候没了脸上的温和。 上崎百合已经站起身,展示了下手中的□□,“降谷学长、诸伏学长、伊达学长。” 都是东大的学子,她自然知道经常和白山走在一起的三位学长都叫什么。 诸伏沉声劝道:“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但人一旦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没错小姑娘,你冷静一点,人生还很漫长,不要做傻事。”警察一边喊话规劝,一边打手势全体退后。 五个炸/弹一起爆炸,威力绝对能把这间仓库&a;3 0340;所有一切都炸飞上天,他们只能先退出去。 “喂,你们几个!快走!”打头的目暮警官冲降谷他们使眼色。 但没人后退,在朋友安全前,他们一步都不会挪动。 上崎百合歪头看了片刻,羡慕道:“真好,学长刚才还和我说,他的朋友都是世界第一好的人。” 白山点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不要停。 他在背后的手拿出腰带别着的小刀,轻易解开束缚,随后手指摸到身后的炸/弹的连接线上。 该说不说,幸亏是这种类似半成品的简易/炸/弹,线路全都暴露在外面,而且并不复杂。 他垂下头,额前汗津津的白发挡住半遮的眉眼,看起来像是已经放弃了希望,实际上只是把全部心思都用在辨识身后炸/弹上了。 在上崎握有起/爆器且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的情况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如果能回到过去,诸伏和降谷绝对要把两天前放任清辉独自出去的自己给狠狠揍一顿。 如果他们能再看紧点,那现在这个时间,清辉肯定是舒舒服服待在家里。 撸猫也好撒娇也罢,反正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关在笼子里,低垂着脑袋周身都是绝望。 “你们确实和学长很要好,不过啊,很快我就会取代你们成为和学长世界第一好的人。” 上崎百合的脸上露出极为疯狂的笑容,“爆炸以后,我和学长的血肉就会融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猛然摁下手中的起/爆器,然而预想之中的爆炸却并未发生。 不信邪的又摁了数次,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像她此刻的心跳一样空荡。 “咳咳!虽然用的时间比较长,但拆弹毕竟是个精细活嘛。” 白山突然伸出背在身后的双手,在所有人的视线直直看过来时,转动一下握着的锋利小刀。 他咧嘴笑道:“吓到了吧哈哈哈。” 大家的表情都太有意思了,让他没忍住恶劣了一把。 “什么?”上崎百合惊讶看着白山自由的双手,那手腕上清晰的红印告诉她,她确确实实是用扎带把对方捆住了的。 手臂和肩膀几乎同时一疼,上崎百合尖叫着被冲过来的降谷用膝盖压在地上,手铐清脆上锁声连响两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大声喊叫,无法接受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目暮警官惊讶看向自己空荡荡的腰侧,那里本来挂着一副手铐,“什么时候拿到的?” “清辉!”诸伏晃了晃笼子,却找不到任何能打开的地方。 笼子完全被焊死在地上,粗/实的铁杆甚至用手/枪都不可能击断,只有用电锯才能切开,在此之前白山连移动都移动不了。 绑在笼子周围的炸弹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鲜红的五分钟倒计时。 “呵呵呵.....哈哈哈哈。”被压在地上的上崎百合突然大笑起来,“小井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五分钟,是留给你们和好朋友道别的时间。” “白痴,这样的炸弹,三分钟就够了。”松田从上衣兜里拿出拆弹的工具,丢给伊达一个,“能行吧。” “啊,还没到生疏的地步。”伊达航拆弹的天赋虽没有松田和萩原那么变/态,但也是跟着训练营学过的,普通炸弹不在话下。 萩原也把自己的拆弹工具递给诸伏一份,幸亏他们两个工具不离身,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 白山扒着铁笼子,真实上演铁窗泪——唯一的区别是他正在十分得意的笑。 “欸,我很厉害吧,背手拆弹,幸好这几个炸弹型号是一样的,只要捋...” “闭嘴!”松田红着一双带血丝的眼瞪向他,凶狠的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狼,“你的事我们之后再算账,现在把嘴给我闭上!” 第52章 第 52 章 目暮警官从警诸多年,见过的事已经够多了,但没想到今天还是出现了让他惊讶到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情况。 先是一个认识的孩子遭遇同校学妹绑架,之后又出现了炸弹,再之后炸弹莫名哑掉。 报案的孩子们拿了他的手铐,以一种比警察还要矫健利落的身手冲过去制服了绑架犯。 随后炸弹开始倒计时,而那几个孩子不仅不慌,甚至还分发开了工具娴熟的把炸弹给拆了。 ??? 合理吗?这合理吗? “目暮警官,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从‘高手在民间’的思考中醒过神来,看向把上崎百合押送过来的降谷,“降谷啊,你们......你们辛苦了。” 他有些疲惫,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愣在原地,直到这几个孩子拆完炸弹才回过神来。 最终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被那几个孩子身上散发的自信和冷静给震撼到了,甚至想相信他们一把。 但这确实太过冒险,目暮警官斥责了自己一顿,并决定之后一定好好管理自己的强行犯搜查三系。 “你们是从哪学的拆弹?”他语气复杂的问道。 “还能是哪,当然是学校啊。”松田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我们可是东工大机械系的学生,会这些东西不是应该的嘛!” 萩原连忙补充一句,“再加上我们的目标都是未来当警察,所以专门研究过这样的炸弹。” 目暮在听到他们想当警察后,表情缓和一些,但还是警告道:“就算想当警察,现在的你们也还只是一群学生,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松田撇嘴,“切,我...” “是是,目暮警官。”伊达航搂上松田的肩膀,将后者的话压了回去,“我们一定好好反省,但现在清辉需要去医院,笔录的话......” “我们会到医院做笔录的。”目暮一挥手,“你们先去医院吧。” 医院病床上,头缠着纱布的白山朝窗外一指,“看啊!有飞碟!” “......” 没人看窗外,也没人开口。 好友们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和无表情的脸在病床前围了一圈。 就连旁观者都能感觉到从他们五个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更不要提现在就身处低气压中心的白山了。 “......哎哟,我的头好疼,睡一觉吧。”白山在床上蛄蛹几下,大被蒙过头,有点犹豫要不要读档重来算了。 早知道就不作死了,现在好了吧,作到他们都生气了。 被子有点透光,安安静静的。 白山本来以为会有人拽自己的被子,尤其是以松田的脾气,肯定不会给他躲避问题的机会。 但没有,即没人拽被子也没人说话,整个昏暗的小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所以他们是真的生气了。 白山趴在手臂上想,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会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好吧,这次真的玩脱了。 白山吸了吸鼻子,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正想打开存档点重来一次的时候,脑袋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掀开。 他立刻抬起一张哭湿的脸,额头碎发半遮半掩着绷带,挂着泪珠的睫毛下是一双哭得通红的琥珀眼。 像是受了委屈无处倾诉,只能躲在被子里,甚至都不敢大声哭泣的孩子。 本来下定了决心打算让白山长长记性的诸伏景光还是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和白山碰了碰额头,声音温柔下来,“不知道大声哭才能被我们听见吗?” “我怕你们更生气。”白山实话实说。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松田把被子拽到旁边的椅子上,“把主炸弹拆完了不早告诉我们,就是想看我们紧张担心你吧!” 白山完全失去安全感来源,只能爬起来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说说这种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降谷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把白山湿漉漉的脸颊,这才抽出张纸擦掉自己手上沾着的眼泪。 “小清辉,我们找你找了两天,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担心吗?”萩原叹了口气,“看到那么多炸弹在你旁边,我都要吓死了。” 他抱在胸前的手指仍在轻颤着,当时见到那么多炸弹的时候,他脑海中响起的是训练营的诺曼教官说过的话。 排爆服的作用是确保排爆者的尸体完好,而没有穿排爆服的人便是照片上的炸弹坑,和碎石泥土融在一起,幸运的或许能在坑里找到点焦黑的碎肉。 清辉会变成那样吗? 萩原接受不了,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小清辉变得和照片一样。 所以现在他才会这么生气,生气到就算小清辉再怎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没法消气的地步。 白山低垂下头,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已经过了两天嘛,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她想和我一起死的时候。” 他跳转时间只用了几秒钟,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失踪了没多长时间,谁知道这一昏就是两天。 “唉,好了,这次清辉也是受害者。”伊达航叹了口气,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调节气氛,“他本来只是好心过去帮忙的。” 白山默默点头。 “你们都在啊。”目暮警官推门进来时愣了一下,“我来做笔录,白山还好吧?” “还好。”白山靠上枕头,围在病床边的五人立刻转到一侧,给目暮警官腾出位置。 “上崎百合交代了全部细节,但提供炸弹的小井里奈已经失踪两天了,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索她的下落。” “那她家人呢?”松田问道:“她们两个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目暮十三摇摇头,“上崎百合的双亲都在京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至于小井里奈......她是个孤儿,白山,她曾经和你待在同一家孤儿院里。” “啊?”白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真的不认识她吗?”目暮十三皱着眉,“小井里奈才是这次案件的主谋,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我真的不认识她。” 白山最开始得到的角色背景只有短短一行字:孤儿,五岁在孤儿院被富豪收养,因遭遇绑架而转校。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背景介绍的信息也会越来越详细。 比如支线剧情开启后,‘富豪’信息就被详细更改为了‘白山和哉’。 解开主角身世之谜也算是游戏一个重要的玩法。 白山茫然到了极点,“其实在孤儿院的记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以前的孤儿院名字是什么。” “天使之家。”日暮十三将小井里奈的资料和天使之家的资料都交给白山。 白山的角色背景介绍再度更新: 孤儿,与小井里奈同为天使之家的孤儿,五岁被白山和哉收养 “你被收养后不久,天使之家就发生了一场火灾,万幸没有人员伤亡。”目暮解释说,“之后它就和另一家福利院合并,大人孩子都搬过去了。” 降谷:“火灾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配电设备老化引起的火灾,并不是人为纵火。” “......是嘛。”降谷表示明白,设备老化听起来确实是个偶发事件,但放在如今,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但他们又不能穿越回去调查真相,唯一的当事人脑子还不太好使。 降谷叹了口气,轻轻拨了拨白山脑后的头发。 好不容易养成了这么大只的幼驯染,还能扔了是咋的。 白山觉得痒,晃了晃脑袋后把资料还回去,大咧咧的摆手,“没事,我以后多注意就行了。”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看警方什么时候抓到小井里奈了。 “那么就开始针对这次案子开始笔录,详细把你的经历说出来,如果还记得对话,那对话也要说。” “哦哦,好的。”白山想了想,开始从头解释,最后讲到脑袋一疼,再醒就是在笼子里。 他顿了顿,犹豫着问,“真的所有的话都要说吗?” “嗯,把你能记住的话都说出来就好。”抱着笔记本电脑记录的女警安慰一笑。 白山左右看看,指挥诸伏把柜子上的水杯给他拿来,猛灌一口后才继续往下说。 “她说我翘腿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很帅,脚踝很漂亮,腰很细,身材很好,很性唔——!” 萩原紧紧捂住白山的嘴,诸伏笑容僵硬,降谷扶额。 把被子扔走的松田又把它给抱回来,直到白山除了脑袋哪都露不出来后,他才气鼓鼓说道:“什么啊,那是变态吧!” “该说不说,这样基于外表的表白......” 伊达航摇摇头,待看到几人望过来的眼神时,无奈解释。 “我本来就不太相信上崎喜欢清辉这个说法的,我觉得如果真的喜欢......应该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对方。” “所以这就不是喜欢,只是被拒绝的不甘和心理变态。”诸伏戳了下白山的额头,严肃道:“听见了吗,不用为此感到愧疚。” “哦。”白山乖乖点头,把剩下的笔录做完后,目送走了警察,这才动动被子里的胳膊,“阵平,我想把手拿出来。” 松田没好气,“你拿啊,这种小事也叫我!” “......你压着被子我怎么拿啊!” 松田:“......切,不早说。”他收回压在被子上的手。 白山终于把胳膊抽出来,好奇问他们,“所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降谷:“景查了从你家到米花公寓的来回时间大概二十多分钟,再给你点办事的时间,我们一个小时后给你打了电话,你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白山:...... “半个小时的办事时间是不是有点......不,没什么,你们继续。” 他本来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再怎么说,出去一趟总不能只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吧。 但看着好友们冰冷冷的视线,他的抗议刚开了个头就认怂结束了。 “以后别说是半个小时了,就算十分钟,我们也会担心。”诸伏坐在床边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找人这两天他们根本没怎么休息,如今精神放松下来,每个人脸上都难掩疲惫。 白山心里不是滋味,病房里又没有足够的床让他们躺着休息。 他想了想,抬头看向缓慢滴落的葡萄糖注射液,索性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在五人惊愕的注视和喝止声中,迅速喝光了注射袋里的葡萄糖。 “好,回家吧。”他把空瘪的袋子扔到桌上,笑嘻嘻的搂住诸伏蹭蹭,“回去以后我们好好休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诸伏搂紧了怀里的人,克制了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冷笑着说,“好得很,白山清辉,我该好好夸夸你的行动力。” “护士,麻烦尽快来一下。”萩原摁下床头的呼叫铃,声音也冷得像是严冬,“你刚才在干嘛,现在当着我们的面也不爱护自己身体了吗?” 降谷:“就是我们平时太纵容你,所以你现在才会一次比一次过分!” 松田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纸巾压在白山流血的手背针眼上,眼神晦暗的盯着白纸上刺眼的血色。 伊达拿着那个喝光了的注射袋仔细看上面的药物说明,虽然知道葡萄糖是可以直接喝的,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加上别的药物。 “我要是在医院里,你们肯定不会回去好好休息的嘛。”白山理直气壮,“我快点喝完葡萄糖,咱们就能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五人还想说什么,但护士已经进来,他们也只能把所有的话咽回肚子里。 在得知白山喝光了葡萄糖后,护士同样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但由于白山装可怜的技术实在炉火纯青,护士最终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麻利给他贴了块创可贴后便说随时都可以出院了。 想让护士狠狠教训白山一顿的五人:好失望。 第53章 第 53 章 “白山君,你的幼驯染又在外面等你哦” 听到进门的女生这样说,社团活动室内的众人已经都见怪不怪了。 社长看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白发青年,“那你就先回去吧......”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白山,路上注意安全。” 前段时间发生的东大绑架案,受害人就是他们社团公认的颜值担当。 而犯罪者共两个,一个是社员小井里奈,目前在逃;一个是来社团求助过的上崎百合,已经伏法,等待她的将是漫长的监狱时光。 当时上崎百合来这里咨询时他们也都在场,同样把对方的话当成了大胆的示爱邀请。 在白山婉拒并推荐社内女生时,小井里奈主动举手表示自己愿意效劳。 众人完全没发现异常,是后来才知道小井和上崎是一伙的,甚至小井还是绑架案的主谋。 白山顶着众人愧疚忧心的目光出了活动室,一眼就看到走廊上靠墙站着的茶金发青年。 降谷应该是刚运动完,外套搭在手臂上。 听见门开声时,他放下正在看的手机,灰紫色的眼注视过来后染上了些许笑意。 “走吧,景光那边社团活动还没结束,伊达今天回家,现在已经坐上车了。” “这样啊,那我们先去找景光,然后.....晚上吃什么?” “吃这个吧。”降谷把刚才看的手机界面打开,“一家新开的咖喱店,就在附近。” 白山拿过降谷的手机往下翻了翻店面详情,“看起来装潢不错。” “是吧,一看就是你会喜欢的地方。” “嗯嗯,所以你特意挑了家我喜欢的店,对我真好啊zero” 白山熟练的把降谷的话翻译过来,递还手机时,挂在上面的钥匙扣轻轻擦过手背。 降谷皱起眉,用凶巴巴的脸和语气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想什么呢,是我自己想吃咖喱。” “是是我们快走吧,拉上景光去吃零想吃的咖喱。” “......要不是你伤口还没好,我真的会揍你。” 两人边走边聊,单是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都能说上好几分钟。 白山揽着降谷的肩膀,一边听对方说今天上午的教授专讲,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宫野明美的事情说出来。 是的,他还没把那天遇到宫野明美的事情告诉降谷,导致现在每次看到降谷时都会莫名心虚。 今天吃饭只他们三个,伊达航回家,松田和萩原在东工大有个什么机械研究课题要做,同样没空。 白山要了份微辣的咖喱,降谷和诸伏要的都是中辣。 咖喱饭端上桌,三人步骤出奇的一致,先剥掉烂熟土豆的皮,随后用勺子将土豆泥和咖喱混在一起。 绵软细腻的土豆泥和咸辣的咖喱汁混在一起,入口就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味。 刚吃了几口,降谷冷不丁开口道:“清辉。” “嗯?”白山停下干饭,抬头时半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屯食被发现的仓鼠,琥珀眼胡乱瞟着周围,就是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 “......你先把饭咽下去。”降谷怕他呛着,好心停了片刻,确定白山不会呛到后才又说道:“你有事瞒着我,对吧。”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尤其白山还是个藏不住事的。 好多天望向他的眼神就差循环播报‘我有事瞒着你,你快来问我’的字幕。 不光是他,诸伏、松田他们也全都看出来了。 本来是想等白山什么时候想说了让他自己说,但降谷已经没了耐心。 自家养的猫不知道遇见过什么,连抱都不给抱,降谷能忍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了。 “没瞒你什么啊。”白山在座位上动了动。 降谷眼神犀利,“在桌底下找景光也没用。” 正在用膝盖撞诸伏大腿的白山动作一僵,迁怒似的瞪了旁边明目张胆笑着的诸伏一眼,这 才老老实实的把那天事情讲了出来。 降谷坐直了身体,面上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你确定是宫野吗?” “我看见她包上挂着你当时买的钥匙扣,如果说长得像是巧合,有同款钥匙扣也是巧合,那两个加在一起,就不那么巧合了吧。” 诸伏:“我觉得清辉说的没错,他之前就认出过有希子姐姐。” 白山认人脸的能力就跟考试一样是看运气的,他大多时候都记不住无关紧要的人,却能一眼就认出戴着墨镜的工藤有希子。 诸伏将盘子向前推了下,曲手托住脸颊,思索道:“宫野认不出我还有可能,但你们两个发色这么特殊,她应该会有很深的印象才对。” 降谷显得很冷静,尽管宫野艾莲娜依旧是心里挂念的存在,他也没有因为突然得知宫野明美的消息而露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可能住在米花塔公寓或者是去米花塔公寓找人的,前面一种情况,蹲点就能遇到,但后一种情况就比较难找了。” “而且她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你呢。”降谷微微皱起眉,“总不能是像赤井叔叔那样失忆了吧。” “不像,我觉得她第一眼认出我了,只是......可能认出我会有什么麻烦,或者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才装作不认识的。” 白山吃了口咖喱饭,又道:“公寓门口有监控,咱们可以去找物业。” 诸伏:“不是警察和业主,物业很难给我们调监控的。” “嗯...那我们就去警视厅,我出事那天的监控,肯定在警视厅里有备份。” 白山想得不错,警视厅里确实有白山失踪当天和后两天的监控,而且因为白山是受害人,有资格查看那天的监控。 目暮十三喝着白山买来的咖啡,叉腰看向头对头聚在电脑前看监控的三个青年。 怎么说呢,第一次见到白山和降谷,还是在他们八九岁的时候,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心中有些感慨,嘴上却凶巴巴的说,“你们三个看监控干嘛,不会想干什么坏事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目暮叔叔。”白山直起身,“我们可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都是坏事主动找上我们的。” “你小子还骄傲起来了。”目暮十三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对了,有东西给你,差点忘了。” 白山接过对方递来的u盘,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这是......警方加密文件吗?” 目暮:...... 降谷:...... 诸伏:......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给你啊!”目暮十三强忍住想撬开白山脑壳的冲动。 “这是十五年前天使之家孤儿院还没被烧毁前拍摄的公益记录片,新闻还能查到,不过纪录片只在慈善晚会上出现过,网上只能找到零星一点资料。” “哎”白山本来没想探索身世的支线副本,那个小井里奈也早就被他抛掷脑后去了。 但没想到好感度高了以后,会有人主动给他提供线索。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感动望着日渐发福的目暮警官,捧着u盘的样子像极了被人施舍一根肉骨头的感动小狗。 目暮皱起眉,摆手嫌弃道:“别了别了,这一套对我可没用。” “谢谢目暮叔叔!”白山诚恳无比的鞠了一躬,降谷和诸伏也跟着道谢鞠躬。 “不用,以后多注意安全,别总是让我们出警就好。”目暮十三的语气十分嫌弃,但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白山握住目暮的手,一派严肃,“为了报答叔叔,从明天开始我将负责整个警视厅的三餐工作。” 目暮:??? “不行!我们有警察食堂,你这是想被食堂给记恨上是吧!” 目暮挥了挥手,“还有啊,别想给我们定外卖,外面的东西我们审查很严的,不可能会吃!” 白山失望的“哦”了一声,跟降谷和诸伏离开时还在小声抱怨,“我最讨厌这样了,有钱花不出去,好烦啊!” 诸伏笑而不语,降谷无奈摇头。 目暮十三摇摇头,只希望白山听进他的话去,不要真的给警视厅定外卖——他知道白山有这个实力,但警视厅真的有规定。 不过过了不到一天时间,目暮十三就被通知所有的警部到会议室开会。 这会议比较突然,还是百田陆朗警视总监亲自召开的。 会上警视总监要他们各自整理一份近二十年来牺牲警察的人员名单,说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富豪想要以警视厅的名义向那些牺牲警察的家属们发放抚恤金。 这种警视厅不出钱就能赚到好名声,还对牺牲警察的家属有益的好事,就连警视总监都被惊动了。 有警部担心问道:“不会是针对警视厅的陷阱吧?” 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闲得慌吧,就像那些慈善晚会,捐款的公司哪个不是把名字写得大大的,用对公司而言少量的钱换得更高的社会好感和名声,但这个呢? 名和利都属于警视厅和家属,神秘富豪什么都赚不到。 百田陆朗神情严肃,“这正是我要说的,对方已经将钱捐过来了,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粗略统计没有出错,每个家庭至少能得到500万日元。” 全场哗然,500万日元已经够多了,一个警察20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但整整二十年间牺牲的警察有何止几十个人。 目暮十三捏紧了手中的笔,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已经猜到捐款的人是谁了。 他给白山那个u盘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没想到得到的回报竟然会如此巨大和丰厚。 第54章 第 54 章 从警方提供的三天监控可以确认,宫野明美连续夜里都会返回米花塔公寓,住在那的可能性极高。 米花塔公寓对面,咖啡厅中坐在白山、降谷和诸伏,透过玻璃刚好能看到公寓大门进进出出的人。 降谷桌前的咖啡一口未动,人托着腮,死盯着对面。 白山则拿出手提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和诸伏一起看目暮警官给的u盘。u盘很空,打开后是一张图片和一段十分钟的视频。 图片上是十五年前慈善晚会的东京报纸,由美国一家名叫’慈善募捐会’的机构组织,邀请各国知名企业家和社会有影响力的爱心人士们共同参与的社会公益性晚会。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日本公司便是乌丸集团和铃木财团,美国则是白山公司及其它一些世界知名的大公司。 报纸上说,晚会筹集到的资金达到了惊人的100多亿美元,几乎称得上是史上之最,而钱款将会用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福利院建设。 看完报纸,白山插上耳机,塞给诸伏一个,两人头对头开始看视频。开始是一片白色,逐渐淡化出现了天使之家福利院的大门。 福利院全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上了年纪且爱干净的老人,铁门生锈、建筑也是旧时的风格但铺了地砖的大院十分干净,一根杂草都看不到。 镜头切换到中年院长身上,由她带着摄像头介绍孤儿院的基本情况。时常会有活泼的孩子入镜,摄影师也配合的给他们几个镜头。 诸伏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孩子,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和行为举止,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孩子是最不会伪装自己的。 如果这家福利院存在虐待行为,那他们绝不会表现出这样的亲近活泼。他看了眼身边的人。 白山看得不算专注,眼睛盯着视频,手却不老实的在桌上摸索几下,抓了个泡芙塞进嘴里。察觉到诸伏的注视,白山咀嚼的动作微微顿住,又拿起个泡芙往诸伏嘴里塞,含糊辩解。“给你给你,我可没吃独食。”诸伏…… 因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诸伏张开嘴含住白山塞来的泡芙,视线余光突然看到视频里一闪而过的白色。 动作先于思考,反应迅速的敲了下空格。“什么啊”白山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有个白头发的孩子。”诸伏后调了几秒,此时的镜头正在走廊,对着一间活动室半开的门。 里面有个背对镜头的白发小孩,可惜短短几秒功夫镜头就移开了。 到这里,视频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接下来是福利院小孩的自我介绍和采访。第一个孩子结束采访后,第二个孩子出现在镜头前。 白发琥珀眼,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似的皮肤,五官还未长开,但只那一双漂亮的眼就足够令人精神一振。 诸伏盯着视频里别人问一句就答一句的孩子,心中却在想,十五年前的慈善晚会,当所有人都有些精神疲劳时,突然见到这样一个惊艳的孩子,一定也会眼前一亮吧。 这视频显然拍摄于白山还未被领养的时候。 或许可以想成,正是因为那场慈善晚会,白山董事长才会决定收养这个孩子。 ”景光,景光。”白山喊了诸伏两声,笑容灿烂又得意,琥珀眼亦如十五年前一样清澈明亮,“你不夸我两句吗” 诸伏无奈,”很可爱。”“就这样” “还能怎么样,专注一点。”诸伏把注意力放回视频上。可惜的是,第三个出场的孩子已经勾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当一个足够惊艳的人出场后,剩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衬。不过诸伏还是耐心继续看下去,时不时张嘴咬下白山塞来的泡芙。视频快到最后了,一个女孩出现在镜头前。 白山惊喜的“哦”了一声,“就是她,小井里奈。” 女孩和清辉不一样,她是父母车祸去世后来到福利院的,因此一开始便有自己的名字。“咳咳。” 对面两声轻咳,白山和诸伏抬头看去,发现一直专注看着公寓的降谷不知何时看了过来。“你们两个倒是悠悠闲闲的,泡芙一个都不给我留啊。” 降谷托腮抱怨一句,天知道他收回视线时看到对面两个幼驯染头对头,还喂泡芙的时候有多酸。 倒不是嫉妒——看两个幼驯染贴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就是自己没参与其中,感觉有点窝火。 诸伏笑眯起眼,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意思。 白山则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拿起最后一块泡芙塞到降谷嘴上,“对不起嘛我们看你一直都在盯着公寓,有什么发现吗?” 降谷轻哼一声,张嘴吃泡芙的同时泄愤般咬了下白山的手指。犬牙尖尖的,轻轻一咬,泡芙内塞得满满的香甜奶油便充斥在口腔中。他说道“没看到像是宫野的身影,明天还要上课,咱们先回去吧。”回去路上,白山提议道“要不雇个私家侦探怎么样反正东京这边侦探不少。”他觉得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要花钱解决,但刚说完就被降谷敲了下额头。 降谷“笨,之前不还说宫野可能遇到麻烦不能和我们相认嘛,私家侦探还没我靠谱呢。”白山捂着额头换了个位置,把诸伏推到中间,这才说道“…你说的那是毛利叔叔吧。”自从高中时候认识了工藤一家,他们和工藤新一就保持着友好的联系,连带着毛利兰以及毛利兰的父母,也都相互认识了。 不过前几年毛利兰的父母分居,毛利小五郎辞掉警察工作开了家侦探事务所,生意算不上太好。 有好几次他们撞见毛利小五郎遇到杀人案时都是一通分析猛如虎,最后全靠他们在旁边提供线索,或者年纪尚小的工藤新一赶来救场。 心直口快的松田坦言如果日本警察都像是毛利小五郎一样,那日本警界没救了。“咱们毕竟还要上学,你如果天天过来盯梢,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白山跟降谷讲道理,“我们不找毛利叔叔,我们找更靠谱的私家侦探嘛。”诸伏也附和着,“没错,零你不会想背着我们在这里通宵监控吧。”……我没有。降谷嘟囔一句,最终还是选择雇一个私家侦探。 ¥ 今晚降谷和诸伏都回家睡,把白山送到别墅门口看他进去后,两人才结伴离开。——没办法,总感觉幼驯染离开视线哪怕只有一秒,都有可能被坏人抓走。玄关的声控灯亮起,白山看到进屋的台阶下放着两双运动鞋,顿时一愣。打开客厅的灯,便看到沙发上抱着抱枕侧躺熟睡的颊原。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搭着两件外套和两个电脑包。 “研二……”白山轻轻晃了晃沙发上的人,小声说道“回床上睡吧,怎么在这睡着了”“唔……小清辉。”莉原揉了揉眼,撑起身体后打了个哈欠,“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睡的,但躺在沙发上…哈啊就睡着了。” ”你是有多少天没睡了啊。”白山心疼的蹭了下颊原眼底的黑色,“去床上睡吧,阵平呢””小阵平应该去床上睡了。”颖原枕着白山的肩膀,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后者身上,困顿又低哑的声音在白山耳边喃喃解释着。 ”我们不是做机械研究课题嘛,熬了三个通宵……哈啊我还睡过几个小时,但小阵平完全没合眼过呢。” “你们真是……就不怕猝死啊。”白山气得把颊原重重扔到床上。 后者沾上床蹭了下,又迅速沉入睡眠,身上的衣服裤子皱巴巴的压着,想来不会舒服。叹了口气,白山还是没忍心让对方就这么睡,扒了衣服又拉上被子,反倒自己累出一身汗。“晚安。”他小声和颊原说了句,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刚开灯,映入眼帘的便是凌乱脱在地毯上,一路延伸到床边的衣服裤子。 他被子里裹着某个黑卷毛,腿还在床上,上身却躺到了地上。 白山关门看看周围,没进错,这就是他的房间,那难道是他打开方式不对?再打开门,里面还是跟遭了贼一样。好吧,毕竟是幼驯染。 任劳任怨的收拾好地上的衣服,他蹲到松田旁边,拍拍后者的脸又叫了两声,毫无清醒的迹象。 想起颊原说松田三天没合眼,心中无奈顿时化成了一片柔软。也幸亏松田不像伊达和颊原一样沉。 白山把他抱回床上,正要转身去洗澡时,床上睡着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拽。 “清辉干嘛鬼鬼祟祟来我房间啊。”松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睁着的眼在看清拉过的人是谁后又放心闭上。 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十分熟练的把胳膊和腿压在白山身上,脑袋也枕过来,像是抱一个大型抱枕。 “来了就一起睡吧,快睡觉,我都要困死了。”……这是我的卧室。怎么就成你的了啊! 白山把他推醒,“我还没洗澡,阵平,你先把我放开。” 就算再好脾气的人,被三番两次从睡梦中吵醒都会生气,更何况是本来脾气就不好的松田。 他又睁开眼,皱眉后凶巴巴的黑脸像是下一秒就能挥拳打人。白山有点怂了,但还是小声说道“我还没洗澡…” 松田不耐烦的把脸埋进白山颈窝里深吸一下,“行了,是香的,快睡觉!再把我吵起来我真的揍你” ”呜……”白山不吭声了,安安静静的当身边人的大型抱枕。这明明是他的卧室,他都没说什么呢! 第56章 第 56 章 大概是因为东京经常有命案发生,警察们处理起这样的案子来十分迅速,调了监控做了笔录就将犯人押走了。 白山甚至不需要去警视厅,只要在房间里接受询问就好。 警察走时,带队的目暮十三长叹一声。 昨天他才说别总让他们出警,好家伙,24小时没到呢,又见面了。 送走了目暮,酒店经理给他们换了新的房间。 白山坐到靠近琴酒的沙发上,用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语气兴奋说道:“哥哥,你的真名是黑泽阵啊。” 刚才警察登记琴酒姓名时,琴酒拿出来的驾驶证上就是黑泽阵。 不知道是不是假身份,但黑泽阵这个名确实挺帅的——当然,没他的好听就是了。 琴酒没说话。 白山紧接着又问,“都有谁知道你真名叫什么?人多不多?我以后叫你阵怎么样?” “不怎么样。”琴酒对上白山兴奋的眼,冷冽如刀,“你之前说,你想当警察。” 这五年里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一直保持着‘长时间白山单线,偶尔琴酒上线’的联系。 他和琴酒说过自己想当警察,当时琴酒给他回了个问号。 “哥哥不觉得当警察很酷吗?” “呵,你连刚才那个人都解决不了,还是趁早放弃乖乖当一只金丝雀吧。” 对琴酒而言,白山就很符合金丝雀的定义——漂亮精致、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每天睡醒后要做的事情是花钱,缺乏独当一面的独立能力。 不过对白山而言,当金丝雀没什么不好的,以他的背景,就算混吃等死也比这个世界上99的人过得滋润顺遂。 琴酒声音里满是讥讽和不屑,暗绿的双眸无端让人联想到冰冷的毒蛇或进攻状态的猛兽,触之即死,是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恐怖。 白山颇为受伤的直视上那双眼,也直视着琴酒的冰冷和不屑,就像一道光,无论前方有多么肮脏,它都不会逃避。 好半晌过后,白山哽咽着开口,感动中带着几分亲昵的抱怨。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担心我当警察以后受伤或者当警察以后和你站在对立面上,关心我可以直说,干嘛要这么说我嘛。” 琴酒:...... 琴酒把白山拎到门口。 “砰”的一声,门在白山背后关上,任他再怎么敲都不会打开。 白山哼了一声,隔着门冲里面喊,“我又没说错,你就是不好意思,就是关心我!” 里面没动静,白山敲了敲门,十分宽容,“那我走了,不送我也没关系,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收到琴酒的消息后,伏特加连忙来到1609号房间,进去后被吓了一跳,冷汗瞬间就顺着额头淌下来了。 “大、大哥,我是不是哪做的不好?” 要不您就直说给我个痛快吧,不用拿那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 琴酒看着伏特加的反应,确定自己的眼神完全没有问题,果然还是白山清辉那个该死的小子脑子不好。 还关心,这个词就从来没出现在他的字典上! “去吃饭。”琴酒站起身,给自己点了根烟的功夫看到桌上一口没吃的拉面。 啧...想起那个小子就来气。 “把面扔了。” “哦哦。”伏特加连忙把面收拾起来,“其实这面真的挺好——好难吃......我错了大哥。” 琴酒收起枪,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伏特加没在酒店里找到垃圾桶,到了酒店外面才把面扔了,扔完要折返回去时,墨镜下的双眼划过一抹淡色。 他朝马路对面看了一眼,身体有瞬间的紧绷。 完了,扔拉面的时候被买拉面的人看见了。 该怎么解释,在线等,挺——不对,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大坏蛋啊!琴酒大哥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特大坏蛋! 怕什么! 伏特加勇敢看向对面的白山,白山笑着挥挥手,隔着马路喊道:“那我回去了,伏特加哥哥!” 伏特加摆摆手,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看见。 伏特加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主动对琴酒解释,“大哥,我刚才倒拉面的时候碰见那小子了。” 琴酒发邮件的手微微顿了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小子应该没看见,还挥手跟我打了招呼。” “......嗯。”琴酒合上手机,心中隐隐有些憋闷的感觉,大概是在封闭的车厢里抽烟,让空气都变浑浊了。 琴酒打开车窗,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先生还没让我们和白山清辉断了联系。” 以利益为纽带建立的联系向来不是牢靠的,但也有例外,如果一方明显强于另一方,那至少示弱一方会牢牢抓紧联系的纽带。 v-22鱼鹰运输直升机、□□卡宾/枪、psg-1狙击/□□等等一系列的武器。 组织所使用的武器均来源于美国的大型军/火供应商,白山公司就占了其中五成以上的供应。 先生不可能断掉和白山公司的合作的。 白山离开酒店后就到马路对面的甜品店买了好几样甜品,等着打包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是松田打来的,要他看着发的定位赶紧过去,那里有个联谊会,他一个人都在无聊死了。 想着联谊会肯定不少人,白山又多买了几份甜品,这才打车找到松田发的居酒屋。 松田阵平站在居酒屋门口,身上穿着套白山很眼熟的黑底白纹运动装。 极简风的衣服衬得他干净利落,加上那张桀骜俊朗的脸,应该是联谊会里很受欢迎的类型。 “这不是我的衣服嘛。”白山小跑过去,在松田皱眉之前便夸道:“不过阵平穿着真的超级合适,很帅哦” 松田轻哼一声,接过白山一只手拎着的甜品,不客气数落道:“你买这么多甜点干嘛,还都是些保质期短的。” 而且单看精美的外包装就知道又是家贵得离谱的店。 “不是说联谊会嘛,我想我也不认识他们,中途过来的话大家应该不好意思收我的钱。” “想那么多干嘛,我让你过来陪我的,钱我当然会给你付。” “嗯嗯,我知道了,不过研二呢?他肯定不会缺席联谊会吧。” “他啊,你看看就知道了。”松田勾起一抹坏笑,“我没告诉他你来了。” “欸” 居酒屋包厢内。 萩原正坐在女生堆中侃侃而谈,讲到精彩处便会响起阵阵崇拜的惊呼。 坐在对面的男生们羡慕嫉妒的望着萩原,只能一杯杯的喝着苦酒,没办法,谁让他们不会聊天呢。 “当时啊,那位侦探突然指着手拿挎包的女人说,就......” 故事讲到一半,萩原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两下,随后便听到一道含着笑意的熟悉声音。 “感觉好久没听研二讲过故事了呢。” “哇”女生们抬头看去,几乎全都捂嘴发出惊叹。 大帅哥!而且还是个混血的大帅哥——今天的联谊会来得太值了! “小、小清辉......”萩原不知为何有些尴尬,看了坏笑得瑟的松田一眼,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无奈抱怨,“小阵平也太坏了,把小清辉叫来的话,事先和我说一声嘛” 他身上穿的衣服在白山看来同样眼熟的过分。 想必是今天睡醒后没有换洗衣服,两个人合伙扒了白山的衣柜。 白山性格活泼,又有礼物在先,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联谊会结束后,过半女生想要加他的好友,剩下那部分起初不太好意思,之后见别人都要了,也鼓起勇气询问。 不过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刺耳的尖叫和碗碟摔碎的混乱响声,似乎是有人打起来了。 松田一把拽过白山,揽着他的肩膀嘱咐,“你就在我旁边待着,别瞎跑。” “我们三个出去看看,你们留在包厢里。”萩原安慰了女生几句,打开包厢门,和白山、松田到了大堂。 此时的大堂混乱至极,神情疯癫的男人手握一把染血的尖刀,已经捅伤了好几个人。 剩下的人都已经趁乱跑出去了,此时有的报警,有的叫救护车,还有人冲白山他们大喊,让他们进包厢躲起来。 “呜——妈妈,妈妈——!” 孩子的哭声在点餐柜台旁响起,白山三人这才意识到大堂里还有个小孩,只是个子太矮,挡在点餐柜台前没有看到。 这哭声刺激到持刀的男人,他癫狂望向那个孩子,挥舞起手中的刀。 松田:“该死,等不到警察了!” 萩原:“清辉,那孩子交给你!” 两人毫不犹豫的朝男人冲了过去。 白山应了一声,绕到柜台前蹲到那孩子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轻声安慰着,“别怕别怕,等会警察叔叔就来了。” “白山清辉......”目暮十三语气十分复杂,“我如果记得不错,两个小时前咱们刚见过面吧。” 白山捂住脸——完了。 萩原笑容僵硬,“目暮叔叔,什么叫...两个小时前你们见过。” “......”目暮十三直觉觉得说出来对白山不好,但不说吧,对警方不好。 太累了,一天出两回警,还都是白山在场的,以后开辆警车跟在白山屁股后面得了,省得来回跑。 听完目暮的解释,松田扯下白山的手,凶恶程度似乎比琴酒还要高出不少。 “白山清辉,晚上之前,把解释的话想好。” 白山:...... 他还有晚上吗? —— “你们知道的,我和你们说过那个银色长头发的,是他约的我,不信你们看聊天记录。”白山把聊天界面给他们看。 诸伏随意上滑一下,灰蓝色的眼更藏起几分冷意。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白山拉进怀里,拍拍后背安慰道:“人家不回你消息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吧。” 降谷:“景!” 不是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嘛,怎么开始温柔安慰起来了。 萩原拉了下降谷,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也对愤愤然的松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山的视线被诸伏挡住,没看到那三个的小动作。 他想抬头,脑袋却被不轻不重的摁住,闻着诸伏身上淡淡的香味,想了想摇摇头,闷声道:“还好,肯定会有不喜欢我的人啊。” 琴酒要是每句话都回复才不对劲,而且他发的那些消息确实也挺烦人的。 “所以还是喜欢你的人最重要对不对?”诸伏温声细语的讲着,感受到怀里的人又点点头,才继续说。 “不管是我、还是零,亦或者研二、阵平和伊达,你给我们发消息,我们哪个不是及时回复的,结果你却瞒着我们,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该有多担心。” “对不起。”白山抱住诸伏的腰,脑袋蹭蹭,“我以后不给他发消息了。” 那样最好,拉黑更好。 诸伏笑得更好看了。 “我们不是想让你和他断了联系,偶尔联系一两句就好了,像你之前那样长篇大论的,也就只有我们五个不会嫌烦,以后有什么想说的,就给我们发好不好?” “好。”白山用力点头,一双充满信任的琥珀眼亮晶晶的盯着诸伏,“我听你的,景光。” 诸伏捂上白山的眼,和竖起大拇指的萩原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难得凑到一块的降谷和松田窃窃私语。 松田:“这话听着耳熟。” 降谷:“没错,景好像在pua清辉。”——还成功了。 松田:“真的是pua吗?我怎么感觉说的挺有道理的。” 降谷:“是啊,我也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第58章 第 58 章 收到赤井秀一发来的消息时,白山正在和降谷他们跟踪最近行踪神秘的伊达航。 伊达航穿了身休闲风的长衣长裤等在路口,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女跑过马路,笑意盈盈的挽上伊达的手臂。 居然是真的! 他们六个里,居然是伊达最先找到女朋友的! 因为伊达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思,白山五人在蹲到情报后选择默默离开。 等伊达什么时候想说了,他们再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接受就好。 进到一家烤肉店包厢内,白山这才拿出手机看起赤井秀一发来的消息。 萩原、松田和降谷聚在一起分析——论伊达天天和他们在一起,到底什么时候背着他们找到女朋友的。 诸伏并未参与那人扎堆的讨论小组,而是坐到白山身边,睁着一双无害温柔的蓝眼询问,“怎么了吗?” 他甚至没有直接凑到白山手机前,就像只乖巧坐着等待主人投食的小猫。 “秀一给我发了消息。”白山主动把手机凑过去。 “他调查了晚会的组织者名单,有个叫约翰的人已经被fbi抓到了,可惜约翰私宅被放了把火,什么线索都没了。” “又是放火啊。”萩原人在听到秀一、fbi以后也凑过来,就跟嗅到危险的小动物似的,警惕的不得了。 “可惜线索断了。”降谷嘟囔一句。 “嘛也不算毫无收获。”白山收起手机,催促道:“我饿了,我们还是快点烤肉吧。” 其实就他个人而言,他并不在意那个丰富游戏内容的支线任务。 但没办法,谁让大家都喜欢关心他呢。 肉菜上桌,五人边吃着烤肉,边谈论最近学校里遇到的事情。 萩原咽下嘴里的东西,好奇问他们,“话说,你们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吗?” 日本对恋爱这种事看得很开,有的人高中、甚至国中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像他们这种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才叫奇怪。 因为在场都是熟人,白山说话比较直白,“零和阵平就不用说了吧。”——毕竟各自都有暗恋的人。 零对艾莲娜医生念念不忘,阵平不太确定,但应该是在暗恋研二的姐姐。 被提到名字的两个人顿时一僵,表情都有点古怪。 白山又看向诸伏和萩原,“你们俩不找女朋友才奇怪呢。” “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诸伏温和解释,将已经烤好的肉夹到白山碟子里,“不是说饿了嘛,快吃吧。” 毕竟吃人嘴短,白山塞了口烤肉把火力集中在萩原身上,“尤其是研二,天天去联谊会,居然一次恋爱没谈过。” “照这么说得话,小清辉也很奇怪吧。” 萩原放下筷子,双手撑着下巴,略细长的紫眸像是能把人看透般,盯着往嘴里塞烤肉的白山,“小清辉就没想过交女朋友吗?” 烤盘上的肉滋滋冒油,滴在下方的电炉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爆响。 包厢很安静,静到另外两间包厢里的谈笑声清晰无比的传入耳中。 白山很认真的想了会儿,脸上扬起腼腆的笑,“说实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欸——!!!”x4 四人几乎同时惊得从椅子上站起,紧接着是同时的质问。 松田:“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降谷:“我们怎么不知道!” 萩原:“什么时候的事!” 诸伏:“那人是谁!” 不可能啊,就白山这个藏不住心事的,他要是有暗恋的人,那他们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哈哈,嘛嘛你们干嘛这么激动啊。”白山掏出手机,“我有她照片,分享到群里好了。” 叮咚一声,四人的手机同时传出消息提醒。 刚点开群聊,便又是两声消息提醒。 伊达航:? 伊达航:再看一遍果然还是很漂亮啊清辉。 群里的照片上,是站在舞台灯光下身穿古典宫廷长裙的‘少女’,黑发披肩,肤若白雪,红唇似血,琥珀眼像是流淌的黄金。 不是白山高中舞台剧的剧照还能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们....哈哈哈,好好笑啊哈哈哈!”白山终于破功,捂着肚子笑得异常开心。 到了这时,四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松田险些捏碎自己的手机,黑着脸咬牙切齿,“白山清辉!你胆子真是够大的!” “哈哈哈,因为你们刚才真的很严肃。”白山挡住松田伸来要挠他的手,稍微正经了点,“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我才不交女朋友呢。” “为什么不交?”降谷分心问了一句,拇指点开群里的照片,长摁保存,这才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白山耸耸肩,“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萩原挑眉,“一见钟情?小清辉居然喜欢这样的爱情。” “最好还有七彩祥云、漫天飘飞的花瓣和浪漫的bg!” 白山说着说着就有些憧憬,“在那样的环境下遇到一位比白雪公主长得还好看的女孩子,想想就幸福感爆棚啊!” “咳咳,所以最重要的是比你长得好看啊。”诸伏被酒呛了一下,“看来你一辈子只能单身了。” “一辈子单身也没关系啊,反正我——” “有的是钱!”四人异口同声,默契无比。 白山打了个响指,“没错,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想说的是——反正我还有你们,没想到你们只知道钱,好俗啊!” ‘嗡嗡——’手机又响了。 伊达航:喂喂,所以你们去干嘛了,没一个理我的吗? 自从和他们五个交上朋友后,白山就很少有自己在别墅里睡的时候。 虽然他不在意身世,但那五个家伙却都记在心里。 今天,难得他们都没在。 伊达和女友约会,剩下四个吃完烤肉把他送回来后就各自回家了。 白山想,晚上肯定会发生什么。 他熄了所有的灯,抱着那只神似降谷的暹罗猫躺在床上,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卧室内的摆设便有了轮廓。 挂钟滴答滴答的响,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突兀的玻璃破碎声。 “你乖乖的睡哦”白山把暹罗猫放到床上,从枕头下拿出一把转轮手/枪。 黑暗中,一道高大身影靠窗站着。 窗外的光照亮他身后披散的银色长发,以往站得挺直的脊背微微弓起,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伤痛。 琴酒抬起头,隐在帽檐下的冰冷双瞳随着动作暴露在二楼持枪警惕的白山眼中。 “欸?”还以为要经历身世剧情的白山愣了一下,迅速收起枪跑下楼去,“阵哥?你、你受伤了?” 琴酒黑衣大敞,手掌捂住的侧腰位置血淋淋的。 “这已经要去医院缝针了吧。”白山打开客厅的灯,终于完全看清琴酒此时的伤势。 他拉开琴酒捂住伤口的手,撩起对方衣服下摆查看伤势。 一道极长的刀痕,但万幸的是伤口不深,还没到需要缝针的地步。 看琴酒没有去医院的意思,白山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迅速拿来医疗箱,“衣服脱了。” 琴酒摘了帽子,又脱掉衣服,露出肌肉明显却并不夸张的精壮上身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 在白山认真处理伤口时,他就跟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靠在沙发上开始发消息。 估计是处理任务后续。 伏特加: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伏特加: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今天那么垃圾的货色都能伤到您。 伏特加:要不和先生说一下,最近几天把任务交给别人来? 琴酒没理他,瞥了眼白山的发顶,从旁边黑风衣的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白山连忙制止,“受伤了不能抽烟!” 琴酒一顿,刺啦一声火焰燃起,照抽不误。 白山:...... 他重新低下头,把最后的绑带打上个蝴蝶结,这才起身,“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做点吃的?” “嗤,你会做什么?” “咳咳,简单的都可以。”白山挥了挥鼻前的二手烟,被呛的咳嗽几声,“我给你煎厚蛋烧吧,之前和你说过的,超级好吃。” 说着,他不等琴酒搭话就进了厨房,走的时候又咳了几声,并决定明天遇到萩原他们,一定要警告他们不要学着抽烟。 厚蛋烧不花什么准备时间,食材都在冰箱里,不过七八分钟,白山就端着盛了厚蛋烧的盘子回到客厅。 回来时琴酒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窗前,盯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根烟估计是抽完随手扔到外面去了。 “阵哥?”——你不吃的话,我就当宵夜解决了啊? 琴酒转过身,皮鞋下踩着的玻璃碎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的视线落在白山身上。 不再被帽檐阴影遮挡的双眼变得无法隐藏,看过来时似乎升起些除了冷漠外的其它情绪,但又迅速消失不见。 白山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妥善的藏起了那些情绪。 琴酒回来坐下,不过两口就吃完了一块。 他看向坐到身边的白山,白山托着腮,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脸,不太好意思的挪挪位置,贴得更近了。 “好吃吗?” “......可以。”琴酒没想到金丝雀除了会花钱外还会做饭,而且做得不错。 他从不吝啬在任务完成后对属下夸一句“不错”,但对上白山却不想说得太多——一旦夸了,这小子绝对蹬鼻子上脸。 白山清辉现在就已经很不知分寸了。 “阵哥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吗?”白山打了好几个鸡蛋,还放了芝士片、火腿丁、培根碎......肯定是好吃的。 阵哥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听得懂他的话外音。 “......吃得完。”琴酒叉起一块厚蛋烧,在白山眼巴巴的注视下一口塞入,半边脸颊也因此微微鼓了起来,显出点跟他气质完全不符的可爱。 白山撇嘴,哼了声瘫在沙发上,“吃得完更好,反正我晚上吃了烤肉......” 说起烤肉,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张舞台剧照片。 “阵哥,我给你看张照片。”白山在手机上捣鼓一阵,听到琴酒手机的震动声,“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看。” 他眼巴巴的望着琴酒,迫不及待想听到夸奖。 “呵,有什么好看的。”琴酒看也不看,起身拿起外套,从哪进来的就从哪出去,来得突然,走得也利落。 白山站在窗边挠挠头,委屈嘟囔一句,“......什么啊,我又没惹到他。” 不过剩下的厚蛋烧是不是归我了 不愧是他,厨艺就是了不得! 白山美滋滋的回到床上躺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忘了问阵哥认不认识那个约翰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米花町大黑大楼,顶楼酒吧——cktail。 盯着桌上一杯琥珀色威士忌的琴酒拿出震动的手机,将任务发给最近需要考核的属下后,鬼使神差的打开和白山的聊天界面。 消息变为已读,琴酒的视线落到那张照片上。 他微微眯起墨绿色的眼,点开大图看清那张漂亮又熟悉的脸。 “阿拉真是个漂亮的女......男孩子?” 打扮成帅气男酒保的贝尔摩德话里拐了个弯,看向琴酒的眼神变了几变,带着一种玩味和明悟,看得琴酒莫名火大。 他熄灭手机,冷冷瞥向贝尔摩德,“没有下次。” “呵呵,你以为我想知道你的小情人长什么样。” 贝尔摩德是见过白山清辉的,虽然是好几年前了,但精通易容的她只要瞥一眼,就能认出人来。 如今这么说,就是专门招惹琴酒生气的。 第64章 第 64 章 在向社团请了假后,五人到了校内一家咖啡店里。 白山被诸伏和降谷夹在中间,对面是虎视眈眈的萩原和松田。 向店员借了纸笔,白山在四人的监考下,老老实实写完了那张纸上的内容,“好了,就是这样。” 松田把纸抽过去,和萩原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降谷和诸伏刚才就一直盯着,他写完了,他们也看完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白山仰头看向端来咖啡的店员,笑着说了声谢谢,喝口咖啡继续对他们说,“我觉得她就是想吓唬一下我。” “她能搞到炸弹和枪,如今还藏在暗处,怎么可能只是吓唬你。”诸伏看他没心没肺还在喝咖啡,伸手虚压住杯口,“放下。” 白山老实放下,咂咂嘴里的咖啡味道,脑袋一歪靠上降谷的肩膀。 降谷稍稍侧过身,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认真分析道:“她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如今突然出现,会不会是有什么情况让她逼不得已必须要威胁清辉。” “小清辉,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萩原放下纸,和松田同时盯过来。 话说他们两个严肃不笑的时候,真的还挺吓人的。 白山走神想了一下,马上挺直腰板严肃起来,“对了,其实就在鬼屋那会儿,你们找我之前我收到秀一的邮件了。” 押送约翰的警车爆炸就在不久之前,而小井的情书正好在这之后。 “小井里奈背后果然还有指使者。”诸伏看着赤井秀一发来的调查邮件,蓝眸深藏一片寒意。 他们还是太弱了,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要靠别人保护。 “烦死了,真想快点当警察。”松田也是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比起诸伏,他更直率,很多想法能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是啊,真想快点当警察。 萩原和降谷对视一眼,也都看出彼此心中同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白山看向诸伏手中自己的手机,“谁的啊?” “伊达的。”诸伏说着摁下通话键,“喂,伊......” 手机内,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哭声。 米花中央医院。 白山五人赶到时,伊达的手术还没结束。 伊达航的父亲坐在手术室前闷声抽着烟,一个金色短发的年轻女人不住的走动着,眼睛哭得红肿,听到脚步声后立刻抬起头。 “你们...你们就是航的那几位朋友吧。”娜塔莉·来间连忙迎过来。 伊达航的父亲也站起身,“白山,你们来了。” 白山喘着气,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伊达突然进了手术室?” “我...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和航在咖啡厅的时候,他突然让我等在那,然后自己一个人迅速跑出去了,我感觉...我感觉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人。” 娜塔莉已经和伊达航的父亲解释过一遍,如今再说一遍语速和语序就有条理多了。 “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他前面还有个穿着黑袍子的人也在跑,之后等我找到他,他...他就倒在血泊里,还有这个!” 娜塔莉将手里一直紧攥着的宾馆房卡递给白山,房卡沾着血,也染在娜塔莉白皙的手心和手指上。 “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米花酒店1303。 白山看着手里的房卡,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在给他送完情书离开时,小井里奈被伊达撞见,之后伊达就..... 不行! 就算航没 事,他也绝对不能继续走下去,他必须要读存档点,必须要改变这样的走向。 白山恍惚一下,迅速站起身钻进鬼屋,找人替代下他的位置。 现在的时间是他收到赤井秀一的邮件,还没给琴酒转发消息的时候。 当时他觉得琴酒会生气,保险起见给自己存了个档,却没想到刚好用在这时候。 米花酒店1303。 白山给琴酒打了个电话,第一遍对方挂断了,第二遍那边才接起来。 “做什么?”琴酒声音冰冷,还透着点不情不愿不耐烦。 “阵哥......呜。”白山瞬间红了眼眶,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可怜巴巴的询问,“你现在有空吗?我花钱雇你......” 琴酒拿下手机,看了眼备注后又放到耳边,嘴里叼着的烟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到一边,“有话就说......哭什么?” 他倒是见过白山哭的时候,上次在酒店里就哭过两回,不过他看得出来,装出来卖乖的成分居多。 但这次听上去像是真的。 白山这个人,说有分寸感吧,一见面就死缠着他不放。 说没分寸感吧,他大多时候都不会给他打电话,只一个劲不停发骚扰短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多话,连中午吃了什么都能说个一二三。 琴酒嫌烦的时候拉黑过,清净大概几天时间,做完了任务再拉回来时,手机叮叮当当,跟放了首敲击乐似的。 贝尔摩德轻轻摇晃着手中红色的酒液,美眸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你的小情人给你打电话了。” 琴酒将手中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勾起一抹冷笑,“管好你自己。” “呵呵,让我想想看,咱们和白山公司的合作也有五年时间了吧。” 贝尔摩德丝毫不在意琴酒的冷脸和嘲讽,“什么时候会结束呢我很期待你到时候会怎么和你的小情人说再见。” 她伸出一根手指堵上贝雷塔的枪口,笑容妩媚。 “生气了?你不会真的在组织交给你的任务里动了真感情吧,也是,你那时候也还小,十几岁的年纪,就算再怎么装成熟也没用。” 她看着琴酒暴躁离开的背影,声音稍微大了点。 “泡在蜜罐里的孩子很吸引人吧,比起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那光影点燃在她无波无澜的眼底,又在熄灭后留下一片烧焦的倦怠。 琴酒挂了电话,既没答应要去米花酒店,也没有不答应。 白山看着返回主界面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意识到他和琴酒的关系其实是任务目标和执行人的关系。 对方的耐心、妥协和纵容都是为了让那位先生更好和白山公司合作。 如果说最开始白山给琴酒发骚扰短信是为了刷存在感,但坚持了这么久,最初的目的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还以为,对方也会稍微有点不一样。 “清辉!”隔了老远,松田活力满满的喊声就传了过来。 白山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冲他们挥了挥手。 他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但当看到他们变了脸色改走为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 “呜......伊达!”白山抱住伊达航,把沾满了眼泪的脸埋在后者健硕的胸膛上。 五个人里,他很少有主动抱伊达航的时候。 因为对方实在太高了,白山想抱人的时候,特别喜欢把下巴搁到对方肩膀上,换成伊达的话,他得稍微踮着脚,有碍他的男性 尊严。 所以这次拥抱,可以说是很反常了。 本来都做好抱人准备的四人都有点沮丧,但这时候,还是搞清楚白山为什么哭比较重要。 “怎么了这是。”伊达揉揉那头柔软的白毛,视线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有人欺负你了?” 哪怕是在大学里,也会有因为发色不同而欺负人的家伙。 学历和人品有些关系,但也不是所有学习好的人都人品好。 “......没有,我有事要跟你们说。”白山摇摇头,后退半步抬手要擦眼睛。 诸伏和萩原一人拽住他一只手腕,又同时递出纸巾。 诸伏:“别用手擦。” 萩原:“小清辉,我这有纸。” 松田和降谷对视一眼,靠着不打不相识的默契,抽走了幼驯染手里的纸巾。 松田:“不就是眼泪嘛,我给你擦。” 降谷:“清辉,先把眼睛闭上。” 被抢走纸巾的两个双手抱胸,一副无语到极致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们的样子。 伊达航手机震动几下,他拿出来,正想给娜塔莉发去一条稍等的信息,却听到白山主动开口。 “伊达,是社团找你吗?” “啊?不......”伊达航下意识否定,却又想起和娜塔莉说好在正式问候双方父母前要保密的约定。 但都已经否定了,他看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们,露出个爽朗的笑容。 “是女朋友啦,之前和她约好在问候双方父母前都要保密的,我让她在咖啡厅等我一会儿。” 他很快和娜塔莉解释完,看向白山,“好了,想和我们说的事情是什么?” “其实,我刚才看到过小井里奈。”白山微皱着眉,思索自己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如果他们大张旗鼓的去追小井,很可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五人惊讶看向周围,却只看到来来往往正在享受校园祭的人。 如果小井真的在人群里,只要乔装打扮一下,想认出来或想追过去都是很难的。 萩原注意到一个棕色短发戴蝴蝶结粉色发卡的小女孩犹豫着看向他们,手中还拿着棒棒糖和一封信。 他心头一动,蹲下身笑问对方,“你好呀小妹妹,是来找我们的吗?” 第66章 第 66 章 米花酒店对面,某栋高楼楼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琴酒坐在天台边,高处的风吹扬起他披散在身后的银发,前额偶尔掠过的发丝遮掩住一双冰冷漠然的眼。 “大哥,有人进屋了,开枪吗?” 手持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狙击步/枪的伏特加在看到米花酒店1303房的窗户里出现人后,立刻出声询问。 琴酒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看完白山发来的消息后才嗤笑一声。 “枪给我。” 步/枪瞄准了房间里的人,琴酒微微眯了眯眼,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酒店玻璃破碎,里面的人顿时栽倒在地。 “走了。” 琴酒把枪扔给伏特加,没管对方手忙脚乱的接枪塞进琴包,自顾自的朝楼下走。 他点了根烟,这才重新拿出手机,给白山发了串银行账号。 白给的钱不赚白不赚,本来听对方哭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多难搞的家伙,结果就一个毫无防备心的女人。 过了好一会儿,白山才回复。 白山:阵哥,你真的去了? 琴酒双眸微眯,气势更显得冷峻。 后面紧跟上来的伏特加连忙顿住脚步,凭他和大哥共事这么多年,大哥现在绝对是在生气! 不过为什么突然生气啊?任务不是完成的挺好嘛。 伏特加:“大哥......” “呵,迟早杀了他。”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被那个白毛小子骚扰得烦了,大哥就会冰冷冷的来上这么一句。 伏特加很理解大哥的心情。 那小子确实烦得很,让人忍不住想拿枪指在他脑门上,但对方身份摆在那,他们暂时不能对他怎么样。 想杀杀不了,有时候还得护着,这对杀手来说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小井里奈中弹后昏迷了一会儿,听着门外的嘈杂声才勉强清醒过来。 她捂着自己中弹的右胸口,强忍剧痛拿出手机,发了条邮件后,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背包。 怎么会呢? 她一直都很谨慎,从学校回到酒店甚至换了三套衣服和假发,就为了躲避警察的追踪。 她才刚进入房间没多久,如果有狙击手,一定早就埋伏好了。 是白山公司吗? 肯定是白山公司做的。 她这么威胁白山董事长的儿子,迟早会被报复。 而且对方埋伏这么久却没有朝致命的地方打,中弹的是右胸膛,摆明了是要让她留一条命在。 “该死......” 胸膛枪伤血流不止,小井很快就感到一阵失血的眩晕。 她拉开背包,拿出炸弹起/爆/器。 轰的一声巨响,米花酒店1303号房间发生爆炸。 琴酒和伏特加坐在酒店门口的保时捷内。yhugu. 伏特加放下车窗看了眼爆炸的13楼,又看向远处响着警笛声的警车,“大哥,我们现在做什么?” “回去。”琴酒看着手机收到的银行入账短信,虽然是日元,但其后坠着的几个零还是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也就只有那个蠢货小少爷才会给这么多钱。 正想着,蠢货小少爷发消息过来了。 白山:阵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白山:我想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 ...... 烟灰积攒到一定程度后掉落在琴酒的黑衣上,他终于收起手机,黑帽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组织不是没想调查白山身边的朋友,但 派出的人无一不折在调查的过程中,连一条有用的线索甚至一张照片都传不回来。 他很清楚白山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 哪怕那小子自己蠢,白山董事长也绝对会警告对方——他是个危险的、抱有目的的人。 而现在,白山主动要把自己的好友介绍给他认识,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真的对他卸下了防备。 但琴酒却没有感觉到多少高兴,反倒一种理智和情感产生矛盾后诞生的烦躁暴虐正慢慢从心底燃烧起来。 在这种烦躁越发明显时,他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贝尔摩德说过的话——你不会真的在组织交给你的任务里动了真感情吧。 可笑至极,他如今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先生交给的任务而已。 等到不需要他再与白山清辉虚与委蛇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枪口对准对方,扣下扳机。 保时捷与闪烁着红蓝双色的警车错过,就像两道平行线,就算相交,也只会在那短暂的一个点上。 在收到琴酒发来的那串数字时,白山是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串银行卡号。 也就是说,虽然琴酒挂断了和他的通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答应的意思,但最终还是按照他说的,去了米花酒店。 那一瞬间,就好像无数烟花在白山心里绽放。 之前所有的沮丧和难过全部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所以这五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琴酒还是很喜欢他的。 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部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果然人还是要主动开口问的。 如果他当时再执着一点、多问几句,琴酒会不耐烦,但还是会好好答应下来。 白山兴冲冲的给琴酒转了钱,思考片刻还是试着邀请对方和自己好友见面。 游戏动漫里80的美强惨反派都能被感化——正所谓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指不定琴酒也是这一挂的。 当然,他只是不抱希望的试一下。 距离发出那条消息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琴酒保持着已读不回的状态,摆明了是不想和他的朋友们见面。 果然行不通啊。 白山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因此并不沮丧,反正只要知道琴酒很喜欢他就好了。 他性格就是如此,哪怕对方再冷淡话少,只要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他就不会被伤到。 话说回来,他如果从那位先生那里,花钱把阵哥买下来的话......行得通吗? 估计小时候刚遇到那会儿可以,但好几年过去,如今阵哥应该算得上是组织的中流砥柱,那位先生估计不会同意。 唉,可惜了,他小时候只想到当面问琴酒要不要跳槽,却没想到‘强制爱’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还是太年轻了啊。 手机震动,白山接通目暮警官的来电。 “喂,目暮叔叔......欸?爆炸吗?......嗯嗯,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白山看向身边的诸伏,“米花酒店发生爆炸,死的人好像就是小井里奈。” 诸伏顿时皱起眉,“爆炸?那就快去吧,我给零他们打电话。” 从学校出来后,白山和诸伏一起,降谷他们则到了别处,询问周边是否有人见过小井里奈。 —— 米花酒店的1303号房已经被警方封锁了。 白山和诸伏坐电梯上来时,刚好看到目暮警官站在警戒线外听警察汇报。 房间被完全炸毁,还波及到左右两个房间。 不过好运的是,另两个房间只一个被人预定,而预定的人也因为白天有事,没有待在酒店 内。 被炸的人尸骨无存,警方正在积极搜索其中残余的血肉组织以供法医化验。 “我们调取了酒店记录和监控,确认是使用□□的小井里奈没错。” 因为小井的目的就是白山,所以目暮十三才会对他们解释这么多。 “对方在从学校离开后,回到酒店,当时同在13层的其他住客先是听见一声枪响和玻璃破碎声,跑出来后不确定是哪个房间受到袭击,过了没有五分钟,1303就发生了爆炸。” “枪响?”白山懵懵的询问,“是狙击枪吗?” “嗯,可以确定1303房间从始至终只有小井里奈一人进出。”目暮警官点点头。 “具体使用的枪支型号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不过爆炸销毁了太多证据,想找到有用线索的可能不大。”yhugu. 诸伏一直沉默听着,直到这时才开口。 “如果那房间只小井一个人进出过,其中的炸弹有很大可能是小井自己引爆的吧?也就是说那个可能存在的狙击手并没有一枪结束小井的性命。” “如果是失手还好说,如果对方是故意想留小井一命,又该怎么解释呢?那人想把警察引过来吗?” 白山愣愣的听完诸伏最后的分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狙击的人应该是琴酒没错了,对方提前从他这里得知1303号房间,以杀手的自我修养,确实是能动枪就不逼逼。 而且因为他当时说的是‘抓’不是‘杀’,所以琴酒特意射偏了子弹。 之后的爆炸则是小井自己觉得自己暴露了,引爆炸弹自杀的。 电梯又响了一声。 降谷四人快步走来,见到白山和诸伏,立刻询问现在的情况。 白山有些意外,“伊达,你不是——唔!” 他的脑袋被伊达航用手压住。 伊达爽朗一笑,“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老实,所以就让娜塔莉先回去了,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缺席!” “看起来情况不妙啊。”松田和萩原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的看爆炸现场。 门已经被炸毁,里面狼藉一片,卫生间玻璃破碎,两侧的墙壁也坍塌了很大一片。 萩原:“这就是爆炸后的样子啊.....” 比起照片,还是身临其境的感受爆炸的威力更可怕一些。 松田点点脑袋,突然敏锐的朝萩原瞥去一眼,“你什么意思啊萩?我们不是都看过照片嘛。” “啊哈哈哈......”萩原干笑两声,避开松田审视的目光,“你也说了是照片嘛。” “哈?”松田一拳锤在萩原肩膀上。 “别跟我在这打哈哈,原来你一直都是抱着这种心态研究炸弹的啊!这可不是你游刃有余的联谊会,这是炸弹!是炸弹!” 第67章 第 67 章 松田的大喊将白山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在从一大堆猫猫脏话中提取出关键信息后,四人看向萩原的视线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萩原干笑着解释,“没有小阵平说得那么夸张,我当然知道炸弹的威力啦” “但是你潜意识里是在小看它的吧,仗着自己在这方面有天赋就轻视什么的......原来研二是个这么傲慢的人啊。” 白山看萩原时一脸不加掩饰的鄙夷嫌弃,再看向松田,立刻变得骄傲开心起来。 白山:“果然还是阵平最好了,对吧” 松田双手抱胸,傲娇点头,“哼,我可从来都是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自己要拆的东西。” 降谷和诸伏并肩站在萩原面前,一脸审视的望着。 降谷严肃询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错了。”萩原低着脑袋,连发梢都显得没精打采,诚恳道歉后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疼得半边身子都好像麻木了似的。 给予他最后一击的伊达航肃着张脸,“不要让我们担心,明白了吗?” “明白啦” 萩原苦笑活动着自己被拍疼的肩膀,无奈感慨,“我现在终于理解小清辉每次被训时,为什么都一副害怕的表情了。” 真的好可怕啊,感觉自己的幼驯染们都黑化了。 正在尝试把松田猫猫夸上天的白山无辜躺枪,“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每次......” 他对上诸伏和降谷望过来的视线,想要反驳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委屈嘟囔,“那都是之前了,你们看我现在都改正了嘛。” 他毕竟是玩家身份,有种‘我是主角,世界围着我转’的潜意识。 所以很多事件发生后,他会下意识觉得——这是我的戏份,从而忽略掉朋友们的感受。 但现在他真的已经改正了,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米花酒店1303。 现在他会想到自己的好友,会想到他们在他离开学校后的担心着急。 所以他选择留在原地,和他们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想到这,白山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前几步搂紧萩原的脖子,拍拍他的后背,“嘛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不要让大家担心。” 萩原微微弯腰靠在白山肩膀上,略细长的灰紫色眼扫过四位含笑看过来的好友,最终轻轻闭上,双臂更紧的搂住白山的腰,声音无奈又温柔。 “没办法,谁让小清辉这么会撒娇呢” 刚结束和刑侦警察的对话,目暮十三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重重咳嗽两声。 “咳咳!行了,现在没你们的事,赶紧走,别在这耽误警察办案。” “是”六人齐声应下。 东大校园祭结束的第二天就是周一。 铃木园子迫不及待的到了班上,找到自己正在收拾桌子的好友毛利兰。 “小兰小兰!你绝对想象不到我昨天在东大校园祭上看到什么了!” “东大校园祭?”毛利兰想起昨天和工藤新一一起去看足球比赛的经历,脸不由微微红了起来。 铃木园子顿时大惊,“不是吧,你不会猜到了吧?” “欸?不、不是啦园子,你看到什么了吗?”毛利兰连忙摆手否定,把话题重新转移回来。 幸好铃木园子大咧咧的,尤其是在想到帅哥的时候,更是会被牵走注意力,“我啊,昨天看到整整五个帅哥!五个!” 她捧住脸颊,激动的晃着脑袋,“真的好帅啊,我一定要努力考上东大,果然大学帅哥就是多啊!” “东大可是日本第一的 高校,很难考的哦” 听着身后欠揍的声音,铃木园子顿时狰狞起面上表情,愤怒转身瞪向工藤新一,“这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毛利兰拉了拉铃木园子的手,“好啦好啦,我相信园子肯定能考上东大的,不过昨天是东大的校园祭啊,很热闹吗?” “嗯!很热闹,我是被姐姐带着去的,因为事先不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铃木园子重重点头,想起那几位哥哥后心情再度好起来。 她捧着脸,苦恼抱怨,“不过可惜的是我当时太紧张了,只知道一位哥哥的名字,而且......” 毛利兰:“而且什么?” “而且那个哥哥姓白山啦,小兰你知道白山公司吗?” 毛利兰:“白山?” 工藤新一:“白山哥哥吗?” —— “喂,新一,找我什么事吗?” “欸明天的话,我要去一趟警视厅呢.....不不,没什么大事,要不这样吧,听说警视厅那边新开了家鳗鱼店,我们就约在那吧。” 白山挂了电话,迎上松田询问的视线,“新一说要请我们吃鳗鱼饭所以你和研二明天有空吗?” “嗯。”松田捻起桌上的细小螺丝,将它拧进表盘的功夫嘟囔一句,“怎么可能会没空。” “嗯嗯?什么?”白山没听清楚。 “没什么。”松田懒洋洋的回了一句,翻过手表对好时间后,从懒人沙发上起身,将表递到白山面前。 “呐,修好了。” “欸好厉害啊,我还想着已经修不好了呢。” 松田得意起来,“哼,也不看看是谁修的,以后坏了的东西先拿给我,别老是想买买买的。” “嘿嘿,但是这块表修好了的话,我刚买的那块......就送给你吧”白山说着从沙发上起身,不等松田反应就冲向二楼卧室。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喂!我才不要呢,清辉!” 冲上二楼的人完全不听他在说什么,卧室门打开后砰的一声关上,只留下客厅里仰头看着的松田和一屋子的猫们。 “还没进来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降谷和诸伏开门进来,手里各拎着一个购物袋。 今天白山、松田和萩原没课,降谷和诸伏下课后顺路去了趟超市,至于伊达,现在估计正在陪女朋友逛商场吧。 松田:“萩有个联谊会,说等会就回来,清辉......”他抬头一看,“哦,出来了。” 诸伏和降谷抬头看向二楼。 刚巧白山找到手表盒开门出来,听到下面说话的动静立刻跑到护栏前,冲下面两人打了个招呼,“景光、零。”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阳光,好像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保持着毫无阴霾的乐观。 而这种乐观仿佛能传染似的,也会让周围的人感到莫名的轻松与慰藉。 诸伏和降谷仰头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也不自觉露出更柔和的笑容。 “刚才阵平帮我把手表修好了。”白山一边走下楼,一边拆开手里的盒子,“你们没看到,我还以为那块表绝对修不好了呢。” 他把新买的黑白腕表戴到松田手腕上,“好了,可以拆掉哦” “......知道了。”松田对手表没什么了解,一眼也看不出这是什么牌子的。 但光看做工和表盘,就知道绝对不会便宜。 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揉白山的脑袋,“你这样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白山一脸茫然。 还是能什么,当然是你这种贵重物 品随便送的习惯啊。 但想想白山就算送也只是送给他们,还没傻到给不相干的人花钱后,松田又什么都说出来,“没什么。” 相处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就说过白山很多次。 但小少爷完全没放在心上,有时候只要一个心情好的理由,就能买上一大堆东西送给他们。 你不要吧,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你;你要了吧,又每回都被礼物的价格震惊到。 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习惯白山给的东西就收下,绝对不去查它们的价格。 “哟朋友们,有没有想我们啊”萩原和伊达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萩原手里提着叮叮当当的酒,一双灰紫色眸子清明无比,应该在之前的联谊会上没怎么喝酒。 “我特意提前回来了,而且只在那边喝了一点点啤酒哦”萩原把酒放下,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松田:“切,你这不是应该的嘛。” 诸伏:“这是买了多少酒啊?” 降谷:“怎么还有两瓶弹珠汽水?” 萩原:......嘤。 白山无奈笑了下,抱住可怜巴巴的萩原,“嘛研二能抛弃联谊会回来和我们聚餐,已经很棒了哦” “呜,果然还是小清辉最好了”萩原感动蹭蹭,“他们好没情调。” 听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动静,刚去外面抓阵平二号的伊达航带笑关上大门,将猫放到沙发上后,举了举手里拎着的袋子。 “我和娜塔莉说了晚上聚会的事,这是她亲手烤的曲奇饼干和甜点。” 他脱掉外套,这才微皱着眉看向白山,“清辉,我和娜塔莉今天逛了那家商场。” 白山期待望着他,“嗯嗯,怎么样?很好吧。” “好是好......但全场一折的购物卡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打个比方吧,本来要花1000日元的东西,结果掏出卡后变成100日元。 伊达航和娜塔莉的心情可想而知。 “唔,夸张吗?”白山疑惑的眨眨眼,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给你们看个好玩的东西。” 他打了个响指,又跑上楼去,再出来后手里拿着一个很奇怪的方型枪状物体。 “咳咳,看着哦” 他站在二楼护栏上,扣动扳机。 顿时,一张张面值万元的□□从枪口喷吐而出,像是漫天飘飞的雪。 诸伏深吸口气,拿下飘到脸上的钱,声音清清淡淡,却偏偏能让二楼得意猖狂的白山瞬间头脑清醒下来。 “白山清辉,玩够了就自己下来打扫。” 白山:! 白山瞬间收起枪,乖乖下楼把钱一张张收拾起来。 刚才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卑微。 “是假/钞嘛,所以我才玩的。”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其他人,降谷避开他的眼神沉迷撸猫、萩原和松田头对头研究起手腕上的那块表。 松田:“咳,萩,你看这块表它会跑。” 萩原:“啊,确实,真是神奇。” 伊达挠挠头,主动提起菜对诸伏道:“景、景光啊,要不咱们去厨房先把菜处理了?” “嗯,时候也不早了,是该做饭了。”诸伏视线淡淡扫过蹲在地上的白山,转身和伊达航进了厨房。 进去的瞬间,降谷放下猫、萩原和松田也不看表了。 三个人立刻开始帮着白山捡地上的钱。 “笨啊你,现在吃亏了吧。”松田捡到一半路过白山身边,用手里的钱轻轻砸了下白山的额头,“再让你得瑟。” “小诸伏真的生气了哦”萩原压低声音,生怕被厨房里 的人听见。 降谷叹了口气,“等会找景认个错,态度诚恳点听到没。” “嗯!” 白山用力点头,在把钱全部捡起来放好后,蹑手蹑脚的到了厨房边,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给负责牵制诸伏的伊达航一个眼神。 伊达点点头,趁诸伏背对门口切菜的功夫,一溜烟跑了出来。 “呼。”白山深吸口气,迈进厨房的下一秒却听见厨房门被“砰”一下关上的声音。 白山:??? 白山:啊——上当了! 这和亲手把好友推到猛兽笼子里有什么区别啊! 白山下意识的朝门走了一步,又哭丧着脸退回来,“景光,我......我是来帮你做饭的。” “那就做吧。”诸伏连看都没看身后,因为想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伊达叫他进厨房就是为了把他支开,好让其他人帮着白山捡钱。 现在捡完了,白山就该进来认错了。 至于厨房门,八成是萩原和松田干的,还可能贴在门口听动静。 伊达一贯对好友间的恶作剧看得很开,完全不会阻止。 而零,估计是外面唯一一个真的会担心白山的。 白山哭丧着脸,在原地没头没脑的转了两圈,最后索性先发制人,“景光你不能这么耍赖的。” 诸伏又好气又好笑,“我耍赖什么了?”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白山循循善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像个传道授业的教师。 “我这次是第一次犯,你只要跟我说说我立马就改正了,你说对吧,你要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而且那是假/钞,又不是真的钱,我怎么可能会拿真钱玩嘛。”他从后面抱住诸伏的腰,脑袋蹭蹭,“景光,你最好了” 诸伏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多大了还这么撒娇。” “嗯......说得也是。”白山松开手,手指有些无措的扯了扯身前的扣子。 他一直都是一开始的他,无论撒娇也好、性格也罢,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放在日渐成熟稳重的好友眼里,似乎确实有点太孩子气了。 不行!他也得展现出自己成熟可靠的一面,得成为让好友们依赖的人才行。 白山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像是燃烧着一团名为斗志的火焰。 “我会改的!景光,你放心吧,我已经完全顿悟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个成熟的大人!” “啊?”诸伏愣了下,“你要改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咱们都已经20岁了,再撒娇就太软弱了!”白山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真正的好朋友就是要一起成长的。 幼驯染们都在往前走,他又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可是......撒娇是撒娇,软弱是软弱。”诸伏思索着自己到底哪句话让白山误解了。 他从来没觉得好友身上有什么缺点,也并不希望白山改变自己。 厨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把白山和诸伏都给吓了一跳。 门外,是四个偷听墙角的家伙。 松田和降谷挤在门口,降谷疑惑的灰紫色眼睛对上诸伏的眼,无声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萩原双手搭在松田肩膀上,一脸错愕受伤,“小清辉,你刚才说你不撒娇了?” 白山点点头,“毕竟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嘛,就是应该成熟稳重一点啊。” “可......可哪有人是一眨眼就成熟起来的嘛。”萩原抓了抓半长发,“而且你现在这样真的就很好啊。” 如果没有小清辉时不时的撒娇拥 抱,人生的乐趣简直就是要少一半的嘛! “清辉,你是不是误会我刚才的意思了。”诸伏拉起白山的手,上挑的凤眼带着委屈和难受,“我没有觉得你撒娇不好。” “对啊,景光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降谷也帮着诸伏说话,反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消白山突然出现的念头。 伊达想象一下白山沉稳成熟的样子,顿时甩散脑袋里出现的画面。 那是谁啊!顶着一张清辉的脸,太有违和感了。 “喂!清辉,当时在夏威夷,你可是和我们说好了不会变的!” 松田用大声嚷嚷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撒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要是真讨厌,早就告诉你了!” 白山眨巴眨巴眼,迟疑问道:“真的?可我......” 松田炸毛:“没有可是!” 习惯了十几年的相处模式绝对不可以变!绝对不可以! 米花酒店1303号爆炸案并未引起太大的波动,警视厅警察和东京民众们已经对这种时不时出现的案件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了。 爆炸炸毁了所有的一切,小井里奈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唯一还保留了大致轮廓的手机也被损害的不成样子,连修复都修复不了。 白山在警视厅听完目暮十三的解释后表示了感谢。 目暮十三眼神复杂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警方会一直追查下去的,不过小井里奈死后,暂时应该不会有人再针对你。” “嗯,放心吧目暮叔叔,我可是未来要当警察的人,绝对不会被这样的事情吓到的。” 看着白山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目暮十三的严肃也消失不少,换了个话题问道:“你那几个朋友呢?” 目暮对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印象就是形影不离。 只要看见一个,就总能在附近捕捉到另外一两个,运气再好点,六个都能抓到。 现在白山一个人来警视厅,让人有点意外。 “警视厅附近不是新开了家很火的鳗鱼饭嘛,他们去占座了。” “哦,是那家鳗鱼饭啊。” 目暮十三对那家店有印象,他和同事最近也去过,里面的鳗鱼饭确实好吃,“那你快去吧,已经没什么事了。” “嗯嗯。” 白山点点头,正要告辞离开时,一个警察匆匆赶了过来,“警部,刚才接到报案,警视厅附近那家鳗鱼店内发生一起凶杀案。” 白山:??? 目暮:...... 目暮十三沧桑一笑,招呼白山道:“跟我们一起去吧。” 跟着警察到了鳗鱼店门口,白山探头往里一看,发现人还挺多的。 除了五位熟悉的幼驯染,还有现在已经八岁大的工藤新一、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再加上店员和凶手那桌,他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清辉,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降谷看白山扒着门框站在门口的样子实在可怜,拿起桌上一根烤鳗鱼串递过去,“先吃着吧,还挺好吃的。” “好。”白山接过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起。 诸伏笑看着他的表情,低声说道:“这种程度的我也能做,回去给你做好不好?” “唔...如果不麻烦的话。”白山咬了一大口鳗鱼,看到诸伏可怜巴巴的眼神,笑着凑上去蹭蹭对方的脸。 “好了好了,景光做的肯定比这里的好吃一百倍。” 诸伏这才逐渐收起眼中的情绪,重新变得温和,“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嗯。”白山用力点着脑袋,视线突然注意到一直朝这边看过来的铃木园子。 他蹲下身,笑着冲对方招招手,“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因为哥哥长得很帅。”铃木园子满脸认真。 白山:“是嘛,你也长得很可爱啊。” 园子:“等我长大,哥哥能做我男朋友吗?” 白山揉揉她的头,“等你长大的话,哥哥可就三十多岁了。” “不行吗?如果是哥哥的话,三十多岁肯定也很帅啊!”如今年纪还小,纯看脸的铃木园子坚定不已。 虽然话是这么说,白山也觉得自己就算三十岁也会帅破天际,不过...... 他摸摸下巴,说道:“那么等你到了二十岁,如果还这么坚持的话,我就考虑考虑怎么样?” 铃木园子用力点头,“嗯!那我们约好了。” “约好了。”白山重新站起身,不出意外受到了松田和萩原的调侃。 他无奈握住松田戳在他胸口上的手指,认真道:“我如果拒绝她的话,她得多伤心啊。” 萩原笑出声来,凑到白山耳边小声说道:“你没来之前,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已经问完我们四个能不能当她未来男朋友了。” 白山:“欸?” “还说自己不笨,就算你拒绝了,人家也只会拍拍屁股去找下一个帅哥,完全不会伤心的。” 松田抽出自己的手,又戳戳白山的脸颊,“笨死你算了。” 第70章 第 70 章 白山答应过他们,以后去哪、遇到什么事都要提前和他们说一下,免得再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所以这次去酒吧,诸伏他们都是知道且同意的——哪怕心里有百八十个不情愿但嘴上还是要同意。 白山清辉是自由的,他们不能仗着彼此是好朋友就限制对方的行动。 反正清辉觉得那人不会伤害他就没事了...... ——才怪啊! “酒吧好玩吗?” 诸伏拎起白山的衣领闻了闻,烟酒混在一起的味道完全掩盖了白山原本的味道,“回去马上洗澡。” 降谷也闻了一下,紧紧皱起眉,“以后还想去吗?” “不去了,那里的音乐声震得耳朵疼。” 白山摇头,懒洋洋斜靠上诸伏的肩膀,一条腿抬到降谷大腿上架起来,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副驾驶扭头看过来的松田嫌弃不已,“你这是什么姿势啊。” “唔......左拥右抱的姿势。” “噗哈哈,什么啊,你们别趁我开车的时候聊一些有意思的话题好不好。” 萩原看了眼后视镜,眼中笑意更盛,“小清辉想左拥右抱的话,换成我和小阵平怎么样?比小诸伏和小降谷更好哦” 松田:“喂,你这说得什么话啊萩,是最好才对。” 降谷:“怎么现在还有人连别人的幼驯染都抢啊!” 诸伏:“嘴上说有什么用,现在清辉左拥右抱的可是我和零呢” 四个人小小争论一番,却不见争论的对象出声说话。 除了开车的萩原,剩下三人皆看向白山......和他正在打字的手机。 有种猫猫们争宠打架,主人却在拿手机录像还感慨他们关系好的既视感。 诸伏轻抿了下唇,“清辉,你在和谁聊天吗?” “嗯,和伊达啊。”白山把手机举给他看。 “不是要去大阪嘛,伊达说娜塔莉找了份暑期家教的工作,所以咱们六个就和新一一起去。” “可恶......现充只有在女朋友不要他的时候,才会想到和我们一起。”松田阴阳怪气的嘟囔一句。 “嘛话说大阪那边......”白山想了想,“直接在那买栋房子吧,要是好玩,以后还可以去。” 车内一阵安静过后,四人异口同声的喊:“你想都不要想!” 关西,大阪街头。 工藤新一被伊达航举坐在肩膀上狂奔,没错,是狂奔,而且是追人的那种狂奔。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街边摩托车店看炫酷的摩托车,没想到就在那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抢包贼啊——!!!” 然后工藤新一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视线下一秒豁然开朗——哇,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感觉吗? 有一说一,伊达哥哥的身高在日本的确像是巨人。 “他向左边巷子拐进去了!”他大声喊道。 “哦!”伊达航应了一声,同样朝那条巷子冲了过去。 不过靠近巷口时,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摩托发动的沉重嗡嗡声,心下警惕,速度便慢了些。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改装后的摩托车速度极快的冲出巷子,如果伊达刚才不减速,现在绝对会被撞飞。 开摩托车的人胳膊上拿着个女士挎包,离开前还扭头冲伊达露出挑衅的笑容。 伊达冷笑一声,“好好看路。” 一碟吃到一半的拌面飞过半空,准确无误的砸到看向前路的抢包贼头盔上。 松田舔了 下嘴角的酱汁,不耐烦嚷嚷,“别在人吃东西吃得正高兴的时候跳出来啊!” 摩托车瞬间失了平衡,连人带车一起向旁边甩了过去。 行人纷纷尖叫着躲避,但一个小女孩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到了。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松田身边迅速驶过,以一个堪称极限的距离穿过女孩和那辆翻倒的摩托车中间。 摩托车划过一个流畅漂亮的弧度,在抢包贼面前刹车停住。 “没事了哦” 发顶被一只手轻拍了下,远山和叶抬起头,挂着泪珠的眼睛微微睁大。 视线中的青年面容清俊,半长白发在阳光下晕开漂亮的金色,像是蒙了层虚幻的薄纱。 如蜂蜜般纯净的琥珀色眼睛含着温柔的笑意,眼尾下方一颗小小的泪痣像是点缀,又仿佛画龙点睛的一笔魅惑。 天使吗? 单腿撑着地面的萩原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含笑调侃道:“阿拉这是看小清辉看得入迷了吗?” 远山和叶脸颊涨红,小声辩驳,“才、才没有呢......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用谢,毕竟这也是我们造成的。”降谷和诸伏从另一辆摩托车上下来。 降谷来到远山面前,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做得很好哦那个家伙可是个抢包的坏蛋。” 诸伏手里拿着两个头盔,递给白山一个,又举起另一个作势要扔到萩原脸上,“就算再着急也要戴头盔,更何况是坐研二的后座。” 萩原捂着胸口,被好友的双标打击的整个人都灰暗下来了,“啊,被伤到了有你们在我肯定会好好开车的嘛。” 就算速度再快,也是在他确定不会出事的情况下。 他身后可是坐着清辉的,怎么可能拿好友的安危开玩笑。 等警察过来的功夫,松田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机车炫酷的车身,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你们还真买了啊。”yshg. “啊,本来我们是想和你们一起去追的,没想到小清辉趁着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刷卡付款了。” 萩原无奈揉了把脸,“就像刚见面那次,在我们忙着吵架拉架的时候,小清辉忙着往饮料机里塞钱。” 松田也想起那次初遇,顿时露出更大的笑容,“当时饮料咚咚咚的砸下来,我还记得他一脸无辜看过来的表情呢。” “啊......现在也是,一点都没变哦” 萩原和松田说着说着相视一笑,像是分享了彼此才知道的小秘密。 伊达航和工藤新一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在聊刚才的追逐赛。 白山三个则围在小姑娘旁边,询问她家长在哪。 远山和叶不好意思的开口,“其实......其实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不过这里人太多,我又有点路痴,就和他走散了。” “那他有手机吗?”白山托腮问道:“看你们的年纪,应该有手机了吧。” 诸伏:...... 降谷:...... 能在这个年纪有手机的只有你一个好不好,当年在大家用座机交朋友的时候,你就已经有手机了! 远山和叶沮丧的摇摇头,“没有,不过我一直都站在这没有乱动,他应该很快就能找...” “和叶——!”少年的大喊声打断了远山和叶的话。 黑发黑肤的少年冲进白山四人的包围圈,将远山和叶挡到身后,表情像是凶狠的狼崽子。 “我告诉你们,别想欺负她!” “欸?”白山眨巴眨巴眼,心直口快,“居然比零还黑啊。” 降谷:“咳!” 诸伏:“噗咳......抱歉,我不是故 意想笑的,只是没忍住。” 警车来后,警察很快做完了笔录将偷包贼带走,那位丢包的女士早就坐到了警察局里,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将她的包追了回来。 “对不起嘛服部小朋友,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超喜欢深色皮肤啦。”白山装可怜的能力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失效了。 服部平次虽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们了,但知道是知道,不妨碍他继续生气。 居然说他皮肤黑,这是健康!是健康! 好生气,看到对方长得白后就更生气了。 白山十分受伤,“远山知道服部喜欢吃什么吗?” 远山和叶想了想,掰着手指数道:“拉面、章鱼烧、咖喱饭、配上白饭的什锦煎饼。” “嘛,那我请你们去吃大阪烧吧,刚好我们也要去吃饭。”白山揉了揉服部平次的脑袋,不出意外被少年戒备挡开。 他也不生气,直接把小小一只的少年给抱了起来,无视了后者的挣扎,“那就一起去吧,服部小朋友。” 服部平次挣扎无果,没力气的趴在白山肩膀上抱怨,“真是的,到底听不听人...说....话......” 眼前被阴影挡住,服部疑惑抬眼,看到的是萩原和松田凶狠的恶人脸。 松田:“小子,我劝你最好乖乖听清辉的话。” 萩原:“小清辉诚心诚意道歉,你要是不接受的话得多伤他心啊。” 服部:...... 好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黑/道恶人,年纪尚小的服部搂紧了白山的脖子。 白山疑惑扭头,松田和萩原立刻恢复正常。 松田无辜回望,萩原可怜巴巴,“小清辉我饿了。” 白山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我们快点走吧,别让景光他们等急了。” 诸伏和降谷载着伊达和新一,早早去店里预定包厢了,这时候骑车回来,打算再把两个人载过去。 “那就载他们俩好了。”白山把服部塞到降谷后座上,“抱紧了哦,零今天可是第一次开摩托。” “什么啊,景也是第一次开好不好。”降谷的声音隔着头盔,显得闷闷的。 白山:“嗯嗯,所以我马上就要再嘱咐一遍远山啊。” 远山和叶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抓住哥哥的衣服。 “放心吧,我和零骑车很稳的。”诸伏温声回道:“我很快回来接你。” “刚才还说骑车稳呢。” “不冲突哦” 不过这次把人拉走,诸伏和降谷就没有再回来,只是发了条短信表示店里遇到了杀人案,让他们慢点过去。 白山:...... 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以警匪犯罪为背景,但这么多案子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啊! 第71章 第 71 章 白山他们走到的时候,案子已经告破了。yhugu. 犯罪者刚好被押入警车,还有警察留在现场做补充笔录。 警察们似乎认识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打量伊达他们的视线带着审视和怀疑,在确认六个人的身份证件后才礼貌离开。 这种熟稔和过度关心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们,不过只是大阪之行遇到的两个小孩,没必要刨根问底。 白山敏锐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之间的不对劲。 他一头雾水,凑到身旁诸伏的耳边小声询问。 诸伏笑着解释,没有压低声音,“大概是那种...遇到宿命对手的感觉吧。” “宿命对手?”白山看着听到这段话的两个小孩同时低下头,努力往嘴里塞大阪烧表达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样子,稍微有点明白了。 白山忧虑道:“所以说新一喜欢上远山了吗?” 那小兰怎么办啊? “噗咳咳咳——!”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同时被呛到。 “欸——??!”远山和叶呆愣一会儿,脸颊爆红,慌忙摆手的同时语无伦次道:“怎、怎么可能啊。” 诸伏笑容微僵,撑着额头无奈道:“好吧好吧,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是我的错。” 他详细解释了一遍当时的案子。 原来工藤和服部在刚才的案子里各自收集分析了很多情报,为案件的侦破出了不少力。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十分敏锐的觉察到彼此的相似性。 而这种相似很容易让人产生攀比情绪,再加上小孩子心性不成熟,就成了现在这样。 松田和萩原了然一笑,白山仍然很纠结新一到底喜不喜欢远山这个问题。 “打个比方吧。”降谷想了想,“清辉你如果看到一个花钱比你还大手大脚的人,你会怎么做?” “欸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呢。” “是比方啦,假设遇到了呢?” “嗯......我会和他交朋友,然后一起花钱,双倍快乐。” 白山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手心上,话锋一转,认认真真对工藤新一说,“所以说新一,恭喜你,你遇到自己的幼驯染了哦!” 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 “不是吗?”白山解释道:“能遇到有相同爱好追求的人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虽然你们一个在关东一个在关西,但还是可以用邮件、电话交流啊。” “比如你们可以在邮件聊自己今天遇到的案子,这可是只有同样喜欢破案的人才能彼此分享的东西。” 尚还年幼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还是很好忽悠的,在白山絮絮叨叨完后,两人稀里糊涂的交换了邮件号码。 而之后的几天,作为东道主的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担任了导游的工作,带着他们去大阪各处地方玩了个遍。 “其实我们也有很多地方没去过,不过那天回家以后,平次找了很长时间的攻略还问了好多人大阪哪里好玩呢。” 远山和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出他们小小年纪便对大阪十分熟悉的真相。 服部平次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跳脚,“大笨蛋,这种事干嘛要说出来啊!” “哎,怎么能说自己的女孩是笨蛋呢。”萩原压上服部的脑袋,冲他眨眨眼,“这么凶可是留不住女孩子的哦” “什、什么啊!”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彼此看了眼,瞬间涨红脸别开视线。 工藤新一无情嘲笑一声后,同样被萩原压上脑袋。 萩原:“小新一也一样,不要让小兰伤心哦” 工藤新一别扭无比,小声嘟囔道:“谁会做那种事啊。” 松田:“喂喂,现在对他们说这些也有点太早了吧。” “哈哈哈,传授一下经验嘛。”萩原耸耸肩,视线落到排队买完章鱼烧的白山四人那边,“走吧,他们已经买完东西了。” 萩原故作思考的拖了长音,“嗯......谁知道呢,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啊” 大阪之行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次充实的体验。 回到东京后,白山他们的日常倒是没什么改变,改变的只有工藤新一的日常。 作为一个早熟早慧还热爱侦探的孩子,工藤新一没多少能深入讨论这方面的朋友。 说给班里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只会发出惊叹,但永远不会和他继续讨论下去。 苦大仇深的盯着邮件界面好久,工藤新一终于尝试着写下几行字,谨慎输入邮件地址,点击发送。 本以为需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收到回信,或者说根本不会收到回信,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不到十分钟,一封邮件就回了过来。 邮件洋洋洒洒,像写了篇小作文似的。 作文开头并未回复工藤发过去的东西,而是写了自己最喜欢的作家艾勒里·奎因和他的代表作,后半段才是正常的回复内容。 工藤新一突然有了猜测。 可能远在关西的服部平次也在纠结着该怎么给他发邮件,打好了字后却先一步收到他的邮件,这才索性把它们并在一起发了过来。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尚还年幼的工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寒冷的冬天钻进温暖的被炉,在炎热的夏季跑进开了冷气的便利店。 虽然他最喜欢的作者是阿瑟·柯南·道尔,但不妨碍他过艾勒里·奎因的侦探,所以很快给服部平次的回信就写好了。 写信回信、再写信再回信,像是和同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交流着想法、分享着生活,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费雷德累·达奈和曼里德·b·李。[1] 引用《呼啸山庄》的一句话来说——他们的灵魂是相同材料做成的。[2] 就在这一封封邮件的来回传递中,时间也飞速的朝前迈进。 ——两年后。 白山神态轻松的坐在电脑面前,输入准考证号后点击查询。 网络有些迟钝,迟迟没有进入既定的页面。 他身后五人屏气凝神,紧张兮兮的盯着转动的网页,又过几秒,信息刷新出来。 白山清辉,公务员考试——合格。 顿时,精神紧绷的五人都感受到一阵卸掉枷锁般的轻松。 萩原搂紧白山的脖子使劲蹭蹭,差点哭出来,“真好啊,小清辉也合格了!” “什么啊,我早就说过我肯定会过的好不好。”白山半点没有紧张过,“是你们把我想得太笨了。” 诸伏揉揉他的脑袋,语调温柔,“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 因为一点风险他们都赌不起,所以才会紧张到这种程度。 “好!既然大家都考过的话,那就出去庆祝一番吧。”伊达航毫不遮掩自己兴奋的情绪,“叫上娜塔莉一起,咱们去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松田和降谷眼神狐疑,“所以你真的是想和我们一起庆祝,还是想和女友约会啊。” 伊达航干笑两声,十分心虚,“哈哈,娜塔莉的教师资格证也下来了嘛” 五人:可恶的现充。 当然,最终还是一起去了多罗碧加热带乐园,玩到一半,伊达航和娜塔莉就没了影...... 哼,反正剩下他们五个,也玩得很尽兴! —— 在日本,警视厅警察学校不仅承担新上任的警务人员的岗前培训任务,还针对专业侦查人员进行业务能力提升方面的培训。[3] 白山他们在报道之前就知道了分班情况——初任科鬼塚班,教官是鬼塚八藏。 操场报道集合后,鬼塚先做了自我介绍,随后便带他们领完警察制服,又去了宿舍。 警校宿舍是单人单间,有些狭窄,但基础的桌椅、衣柜一个不少。 白山一想到自己之后要整整六个月待在这么小的地方就觉得头疼。 脸上刚露出点嫌弃的表情,鬼塚八藏就眼神犀利的望了过来,“你!出列。” “......是!”白山应了一声,从队伍中走出后认认真真的挺直了身体,等着鬼塚下命令。 “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想到白山迷迷糊糊的性子,伊达五人都替他捏了把汗。 白山想了想,“学员实行寄宿制,实行凭证式许可制度,买东西时使用学校统一发放的银行卡,限定在学校指定的商店购物,保持宿舍卫生......”[3] 鬼塚八藏微眯起眼,打断他,“好了,归队!教官说话期间,不允许搞任何小动作!还有你们也是!” “是!” “现在,收拾个人行李,穿好制服,十五分钟后操场集合!”鬼塚看了眼手表,“以上,解散!” 鬼塚说完便走,留下一众松了口气去收拾各自东西的警察新人们。 “什么人啊。”松田抱怨一句,揽上白山的肩膀,“你刚才搞什么小动作了啊?” 另四人也把视线投了过来,既是关切也是好奇。 白山无辜眨眼,“可能是看到宿舍的时候,我嫌弃了一下。” 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了。 第72章 第 72 章 鬼塚八藏,48岁,警校教官,在警校内以严厉死板著称。 看了眼手表上喀哒喀哒转动着的分针,他将视线放到六个走过来的人身上。 他们穿着最正式的那套深蓝制服,腰背在不刻意的情况下也挺得笔直,此时正一边朝这走,一边相互整理着领带和衣领。 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他们关系亲密,那种旁人无法插入的和谐气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想起档案中他们高度重合的履历,鬼塚八藏心中有猜测,面上却仍保持着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 他对自己将要教导的班级学生了解不多,但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叫的上来。 “降谷零,等会的新生大会上你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他将档案中间夹着的发言稿递给那个茶金发的年轻人。 “是。”降谷收下发言稿,在排队整列的同时认真看起来。 队伍按照高矮,白山站到诸伏和降谷中间。 趁着混乱的时候,他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长得高了不起啊。 诸伏抿唇笑笑,垂在身侧的手轻握了下白山的手腕又很快放开。 ——长得高就是了不起。 列队功夫,窃窃私语一直没有停过。 大家都还没从学生心态中走出来,又正处在进入警校的兴奋期,哪怕知道要保持安静,也难免显得乱糟糟的。 鬼塚八藏眼里带着几分火气,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还在大学里吗,这里是警察学校,你们要做到令行禁止,不该说的废话全都给我咽进肚子里!” 众人顿时收敛起所有的兴奋和浮躁,排好队伍保持缄默。 鬼塚冷哼一声,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就罚圈处理后,将他们带到了新生大会的大厅。 进去以后众人才意识到,除了他们班需要到操场集合外,其它班级全都是在大厅外集合后直接进去的。 摊上这么个教官,估计以后都不会好过了。 警校的教育包括刑法、行政法、剑道、手/枪等等诸多繁杂的课程,入学第一个月的工作日不允许外出更不允许外宿,手机只有周末才会发放。 一个月后限制会放宽,但就像白山之前回答的,白天外出需要凭证许可,晚上没课后十点前必须返校。 上午还算轻松,开完新生大会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白山和降谷的发色在一众黑发的男男女女中尤为突兀明显。 那些或好奇或不善的视线不仅落在他们身上,还落在和他们一起的另外四人身上。 松田有些炸毛,但被白山拉了一下,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松田:“哼。” “别生气嘛,就算这次吼回去了,下次他们还是照样会看。”白山安慰道:“难道你还能每次都吼吗。” 松田瞪他一眼,“怎么不能!多少次都可以。” 论耐心,他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无论那种视线来多少次,他都会坚定站在朋友面前,挡下所有的敌对。 白山和降谷都愣了下,大概是因为读懂了对方话外的意思,降谷摸了摸鼻子,视线有些闪躲。 白山则露出灿烂的笑容,揽上降谷的肩膀安慰松田道:“放心啦,那些视线对我和零一点影响都没有,受伤的只会是那些看我们的人,因为我和零比他们长得帅多了。” 他冲降谷眨了下眼,得意洋洋的,“我说得对吧?” 降谷不是个外貌主义,事实上因为有别于旁人的肤色发色,他以前甚至还不太自信。 但这些年里,听多了白山和萩原的夸奖,那点不自信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扬起浅淡温柔的笑容,点头附和,“是啊,受伤的只会是那些看我们的人。” 警校内初任科目的学习时间,大学学历的需要六个月,因此课程排得很紧凑,上午轻松劲过去后,下午他们就体会到了严格的警校教学。 晚上没有手机,也不让出学校。 夜间课程结束后,白山六个先洗了澡,之后就在校内逛了起来。 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占地面积为91900平方米,约为东京圆顶球场的两倍。[1]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学校内的便利店。 在松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像是传染似的,白山也打了个哈欠。 他听到萩原出声问他,“小清辉,你认识咱们教官吗?” 白山疑惑,“完全不认识,怎么了?” “下午体能训练的时候,他经常看向你。”萩原垂下眼,半长的黑发在眼前投下小片阴影,“我可以确定哦” 萩原的观察力一向是他们六个里最好的,所以不需要怀疑,教官就是在偷偷摸摸的关注白山。 伊达:“说起来在宿舍的时候,清辉就被教官拎出来过,当时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但教官拎出来的却是他。” “听起来是被针对了。”诸伏揉揉白山的脑袋,眼里满是担忧和思索,“不会是因为清辉的身份吧。” 降谷:“有这个可能。” 白山也觉得有道理,摸着下巴分析道:“因为我是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哥,所以上级让他对我网开一面,但以教官的性格,绝对会看我不顺眼。” “这也太......”松田泄愤似的踢走颗小石子,“清辉堂堂正正考进来的,又不是凭关系!” “嘛明天找他说清楚就好了。”白山耸耸肩,得意洋洋的,“谁让我身份尊贵呢” 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这时候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降谷笑了一声,“得了吧,还什么身份尊贵,关东煮吃不吃?” “吃!你请客我就吃。”白山双手搭上他肩膀,用力一撑,整个人压到他后背上。 降谷背着他往上颠了一下,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行,我请客就我请客。” “既然是你请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松田杵了下萩原。 后者心领神会的伸手,从降谷外套口袋摸出那张警校下发的银行卡,举到降谷面前晃晃,“放心我们会好好刷你的卡哦” 说完两个人就冲向校内便利店,看那架势,是要大刷特刷一笔的。 降谷一愣,狰狞笑了声紧追上去,“好啊你们俩,警校内明目张胆抢警察的钱!” 他要是把白山放下,这时候估计就追上了。 但他没放,象征性追了几下就放慢脚步,将背后的人又向上颠了颠,这才问道:“好玩吗?” “好玩。”白山还是第一次被人背着跑,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降谷轻笑了声,“好玩的话......那你抓紧了。” “嗯?”没等白山反应,降谷再次加快了速度。 路灯的光自上而下的照亮了那头茶金色的短发,发丝被迎面风吹到白山面前,发尾一下下的轻扫在他脸颊上。 白山歪头趴到降谷肩膀上,轻声感慨,“零长得真好看。” 降谷脚步一顿,脸上又红了些,无奈说道:“干嘛又这么说啊。” “实话实说怎么了。”白山理直气壮的蹭蹭,“就是很好看啊,头发也很好看,我超级喜欢你,小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哦!” 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些只看发色就讨厌针对他们的人,明明零长得那么好看,他们完全就是嫉妒,是□□裸的嫉妒!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小点声。” 来自好友的直球无论说多少次,都让降谷有种马上要烧起来的错觉。 不用想,他现在脸上绝对烫的能煮熟鸡蛋。 便利店门口,白山踩上地面,把皱巴巴的衣服整理一下,跟着故作镇定的降谷进了店内。 此时店里,松田上下翻找着口袋,嘴里奇怪嘟囔,“怪了,我的卡怎么找不着了?” “哼,你以为这样的小把戏就能骗过我啊。”降谷以为他在演戏。 萩原苦笑,“不是啦,小阵平的卡好像真的丢了。” 他将降谷的卡递还回去,“估计是刚才跑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那现在找肯定来得及嘛。”白山掉头想出去时,看到落后他们进来的伊达和诸伏。 诸伏手里晃着张银行卡,语调轻松,“零,这是你丢的卡吗?” 直觉系的松田察觉到危险,连忙上去抢过诸伏手里的卡,警惕问道:“什么时候从我口袋拿走的啊!” 诸伏无辜眨眼,“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哼,我才不信呢。”松田宝贝似的把卡放到内衬口袋里,这才安心下来,“绝对是你偷偷拿的。” “欸松田警官断案要讲证据哦,不信你可以问伊达。” 诸伏纯良一笑,将问题抛给伊达后,走到白山和降谷身边。 那两人站在关东煮前面,白山捧着盒子正在挑想吃的东西。 降谷则完全没有自己即将请客大出血的感觉,指着里面的东西给白山推荐,“拿这个,这个也好吃。” “拿这么多你们吃得了吗?”诸伏好心提醒。 “零请客,当然要多买点啊。”白山理直气壮的捧着一大碗关东煮,粗略一看,得近二十根棍子。 不过最后落到六个人肚子里,也就一人三根多的量,当个夜宵完全没问题。 溜溜达达回去的时候,白山又问了诸伏一句,表现欠欠的,有点讨打,“现在还嫌多吗?” 诸伏好看的眼瞥向他,耐心回道:“我怕这么晚了,你吃太多会不舒服。”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本来还有点坏心眼的白山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明明诸伏是在担心他,他还故意嘲讽人家。 他可太坏了。 白山消沉一会儿,委屈说道:“我是开玩笑的。” “嗯,我知道你是开玩笑。”诸伏唇角上扬。 算了算了,稍微逗一下就行,做得太过火真让清辉心情低落就不好了。 “你没生我气吧?” 白山又确认一遍,在得到诸伏“没有”的答复后,顿时满血复活。 宿舍床板又硬又窄,既没猫撸又没手机玩,白山第二天睡醒,只觉得浑身都在难受。 不过在洗漱间看到好友们时,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哼唧撒娇。 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吃苦,他是能分得清的。 既然决定要当警察,那在警校训练的时候就要表现的成熟稳重一些,大家都在吃苦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喜欢一个总喜欢撒娇抱怨的人! 警校生六点四十集合,在昨天选出的伊达班长的带领下开始晨跑。 “哈啊困死我了。”松田打了个哈欠,边跑边问,“昨晚上你们都睡好了吗?” 反正他是完全没睡好的。 一方面是终于进了警校的兴奋,另一方面是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心。 另四个人同样没怎么睡好,这就显得回答“睡得很好”的白山十分突兀。 白山:...... 说好的大家一起吃苦耐劳坚持不懈呢?你们这样显得我之前头头是道的分析错的离谱哎。 第74章 第 74 章 琴酒占比66% “四角游戏?”x5。 午饭时,白山将自己晚上要去玩四角游戏的事情告诉了吃饭的幼驯染们,得来的是他们齐声的质疑。 白山点头,激动到恨不得现在就去玩的模样。 “很酷吧!据说能出来第五个不存在的‘人’。” 作为和笔仙游戏齐名的恐怖游戏,五人虽然没玩过,但都听过它的玩法和后果。 萩原打了个寒颤,一贯风流洒脱的笑此刻显得极为僵硬。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啊,小清辉......你要是无聊,我晚上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就别去玩那个游戏了。” 松田也很僵硬,“萩、萩说的没错,这种游戏...这种游戏还是别玩的好,我也不是在害怕,就是担心你。” “清辉,那个四角游戏还缺人吗?”诸伏放下筷子,温声说道:“你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反正他不害怕这些鬼怪的东西,或者说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怪,他也会去。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放任清辉一个人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危险——说不定以清辉的体质,真的能把鬼招来。 听见诸伏也要去,降谷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刚想说再加他一个的时候,白山就摆手拒绝了。 “没事啦,这里是警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给诸伏夹了块炸鱼排,讨好笑笑,“而且就在宿舍楼旁边的休息室里,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 伊达赞同的点头,本着孩子就是要放手让他成长的道理出声道:“放心吧,这里是警校,大家都是将来要成为警察的同事,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当然,也就只有这些地方能让伊达放心。 如果是别的地方,他也完全不会放任清辉一个人去做事情。 诸伏皱了皱眉,看白山一脸激动和期待的样子,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想玩那个鬼游戏。 他们要是态度强硬继续坚持的话,白山肯定会该改主意,但之后会消沉多久,谁都说不准。 反正就在警校里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景光”白山又夹了块鱼排到诸伏餐盘里,清楚只要把最难搞的人搞定,他玩游戏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都给我了,你还吃什么。”诸伏轻叹口气,把鱼排里两块大的夹还给他,“想玩就去玩吧,熄灯前早点回来。” “嗯!” 得到‘家长’的首肯,白山晚上去活动室的脚步都变得有底气了。 活动室里,早早过来的永吉一郎和另外两人把活动室内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另一间房中。 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长方体。 “四角游戏的规则大家都知道吧?”永吉一郎是有些紧张的。 之前是猎奇心态,等到真凑够四个人要开始玩的时候,那种因为兴奋而被强压下去的恐惧感就冒了起来。 他看向另外两人,发现他们同样有些紧张,又看向白山,不由错愕。 “白山,你...你不害怕吗?” 这种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山眨巴眨巴眼,“不害怕啊,话说咱们现在开始吗?我关灯了?” 他积极把手放到开关上。 “呃...等等,等我们站好。”永吉一郎连忙和另外两人站到对应的墙角。 白山关上灯,在拉了遮光窗帘的室内,只能看到点人的模糊轮廓,“那从我先开始吧。” 他轻声说完,迈步向前走去,见到身前有人便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对方身体颤了颤,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所谓四角游戏,就是四个人站在长方形房间的四个角,依次顺时针或逆时针前行。 按常理来说,游戏循环过一段时间后绝对会空出一个角落,这时候就需要走到空位上的游戏者咳嗽一声,再继续向前走,直到撞见人为止。 玩到最后,四个角都站有人,而且始终有人在向前走——这就是多出的第五个‘人’。 寂静的活动室内,只余下一声又一声的咳嗽。 白山走到角落,轻咳一声时忽地听到一声闷哼。 那声音既轻又闷,很像是...... 想法到了脑子里,但就是说不出来。 像是什么来着? “呃!”又是一声闷哼。 白山激灵一下,闪电般划过一个想法——对了!是被人捂着嘴弄晕的闷哼。 欸,不对啊!现在是高兴的时候吗? “永吉?你们没事吧?” 他后背抵靠着冰冷的墙壁,一边摸索着电灯开关,一边留心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没有人回答,漆黑的房间里,白山只能模糊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靠近,就连脚步声都是微不可察的。 奇怪,他记得开关就在这来着,而且这个人...... 白山眨眨眼,觉得对方的身高体型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还有那种像是大型猛兽般的气势...... 但脑海中浮现出的人怎么可能来警校呢。 腰侧抵上一柄又硬又冷的手/枪,白山顺着那把枪向上摸索到对方持枪的手背和手腕。 那黑影站定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不再向前,任由白山温热的手指划过手背,没入风衣袖口,握在手腕和脉搏上。 他帽檐下冰冷的视线包裹着更深处的复杂和权衡,黏稠的落到面前青年的身上。 “阵哥!” 白山完全放下心来,扒拉开抵在腰上的手/枪,主动上前搂住了琴酒的腰,脑袋蹭蹭琴酒的下颚和脸颊,细软的头发带着羽毛划过般的痒。 他是真的挺惊喜的,就跟开盲盒开到隐藏款,毕竟这里是警校,像琴酒这样的黑暗人士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琴酒身上有极淡的烟和酒的气味,更多的是洗发水的淡香。 似乎是洗澡以后来的。 “永吉他们没事吧,你把他们打昏了?”白山抱了片刻就松开手,又要摸索着去开灯。 琴酒漠然看着白山因为找灯暴露在他眼中的后颈和后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带着一贯的冷嘲语气。 “这就是你那几个好朋友,也不怎么样嘛。” “啊?”白山恍然明白琴酒误会了什么。 也是,他这么晚了跟人玩四角游戏,不是好友还能是谁呢。 “其实他们挺好的,我们刚才一起玩四角游戏来着,阵哥你知道四角游戏吗?你怕不怕鬼啊?” 见他已经把找灯的事情抛掷脑后,琴酒似乎轻叹了声。 那一声实在太轻,白山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快一只手粗鲁的捂上白山的双眼,紧接着啪嗒一声,休息室的灯便亮了。 白山在虚捂的掌心中眨动几下眼睛,嘴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张大。 这、这真的是琴酒? 居然还怕他被强光刺到给他捂眼睛,难道那位先生又想和白山公司达成新的合作,所以派出琴酒过来刷刷他的好感度? “阵哥......”他轻喊了声,双手拉下琴酒捂在他眼睛上的手,已经适应了光亮的琥珀眼好像比灯光还要明亮无数倍。 他盯着琴酒一如既往的冰冷面容,吸了吸鼻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琴酒看他一双红彤彤的眼,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小时候就这样,遇到点屁大点的事就哭个没完。 还说要当警察,跟一群毫无戒心、一击就倒的废物们玩在一起,以为自己在过家家吗? “我和伏特加要去美国一趟。” 这是昨晚接到的任务,fbi最近特别活跃,美国的很多行动都有些受阻。 ......那对姐妹最近也不太老实。 总之就是很麻烦,哪怕以琴酒的耐性和忠诚,都觉得头疼的地步。 白山点点头,没问具体发生了什么,琴酒肯定也不会告诉他。 他只是说,“那我在发手机前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座机应该打不了跨国电话吧。” “之后打这个号码。”琴酒将一张叠起的纸条塞进白山口袋里,“少给我打电话。” “哦,那我给你发短信,还可以发邮件。”白山突然想到虽然手机被没收了,但还是可以用电脑发邮件的。 但刚说完,琴酒就捏紧他的下巴,“除了你的手机,其它任何设备都不可以。” 白山连忙点头,这才免过越掐越紧的手指。 他揉揉脸,突然想到,“对了,伏特加哥哥和你说过吗?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嗯。” “我是想和你说句话来着,但伏特加哥哥说你不在,我就挂断了。” 琴酒微微眯起墨绿色的眼,声音冰冷,“他说我不在?” “......没有说你不在,是我理解错了。”白山笑得灿烂,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警服,“看,我穿警服很帅吧。” 制服是最能衬托人的身形的,更不要说本就身姿挺拔、身形匀称的人了。 琴酒冷哼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白山再次搂住琴酒的腰,像是知道等会儿要说的话会把琴酒惹怒而事先讨好一番。 “我之前跟你说过来着,但你把我拉黑了,嘿嘿,等我当上警察,我一定会把你送到监狱里的!” “呵,你大可以试试。” 出乎意料的,琴酒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略显狂气的笑,“别到了最后,哭着向我求饶就行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腰上的手却没有主动放开。 “放手。” “你都要去美国了,现在多抱会儿能怎么样。” 一直坚持努力融化的冰山终于露出点柔软的内里,白山存了个档,突然就想体验一下雷区蹦迪的刺激感。 “哥你也抱抱我嘛,就是把手抬起来,你别这么害羞,试试嘛” 熟悉的手/枪又抵上腰间,琴酒声音更冷,几乎咬牙切齿,“放开。” 白山撇嘴,在有存档的情况下为所欲为。 “你抱一下我就放开,阵哥,你从小时候开始就这么放不开,这样不好。” 他主动拽着琴酒的手往自己腰后放,“你试试呀,和人拥抱能减轻很多压力的,尤其是和我这么帅的人拥抱。” 第79章 第 79 章 鬼塚八藏抱胸坐在办公桌后面,声如洪钟,“不行!警校宿舍禁止养宠物,这件事没得商量!” 白山和肩膀上的纯白鹦鹉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鬼塚不为所动,“不行就是不行!怎么,有意见的话就用强权压倒我!” “报告!我对您当然没有意见。”白山挺直腰板,给了个折中的提议。 “那我放养在学校里应该没问题吧,学校里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鸟。” 如果放养的是小猫小狗,鬼塚还能找到理由反驳,但如果是会飞的鹦鹉......直接答应的话,显得他太好说话了。 “那也不行,你既然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起责任来!放养算怎么回事!” “放养就是,如果它在宿舍的时候正好被查寝的人发现,我会告诉他们我不认识这只鸟,是它自己飞进来的!” “你!......”鬼塚被白山的胡扯能力给噎了一下,心里权衡片刻,终于不情不愿的松口,“没有人查你的寝室吧。” “是,目前来看,没有人检查过我的寝室。” 白山耸耸肩,肩膀上的鹦鹉晃了晃脑袋,飞到他头顶上缩成一只弱小无害的鸟球。 鬼塚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下他的请求。 白山打开办公室的门,对等在外面的好友们露出轻快的笑,“同意了,鬼塚教官还是挺好说话的。” 松田给白山扔了包饼干,嫌弃说道:“只要最后能答应你请求的人,你都觉得他们好说话。” “这是......”白山看着没有任何字迹的手工包装,“这是娜塔莉做的?” “不是啦,我们等你的时候遇到两个女警,是她们送的。”萩原揽上白山的脖子,笑容灿烂,“还邀请咱们下周末去参加联谊会” 这才刚入警校一周吧,已经开始约联谊会了吗? 白山哭笑不得,“那我把它拆开吃了?” 松田:“吃吧吃吧,咱们晚上去天台怎么样?” 降谷挑了下眉,“天台能上去?” “可以,我听说还有人偷偷带酒上去喝呢。” 今晚月明星稀,风有些大。 白山站在围墙边,被风吹扬起的头发半遮挡住他的脸,“阵平,还是快点下来吧。” 他不是很赞同的望着站在围墙上的松田。 天台上没有防护,哪怕围墙再宽,只要稍微保持不住平衡就会摔下去。 松田的警服外套被风吹起下摆,露出点肉色的腰腹。 他低下头,对视上白山担心的眼, “不要。”稍微端详了会儿好友的脸,松田拒绝掉白山的提议并向他发出邀请,“你也来试试啊,站在这真的超级有意思。” 他的手伸到白山面前,手指勾了勾,像是在引诱白山赶快握上去。 白山思索片刻,仗着自己有存档便想尝试一下,结果手刚伸过去,站在上面的松田就被诸伏和降谷强制性拉了下来。 松田“哇啊”一声大叫,气到跳脚,“你们干嘛啊,我站得好好的,本来不害怕也要被你们吓死了!” “谁让你自己站在围墙上还不够,非要把清辉也教坏了。”降谷满脸不赞同,“这么喜欢高的地方,你今天晚上就在围墙上睡吧!” “哈,我什么时候教坏清辉了!我就是想拉他坐到围墙上,连站都不会站起来,是你们想太多了!” “你以为坐在上面就安全了吗,要是这时候有坏人从背后推你们一把,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嘛!” “那你们不会提前阻止坏人吗,就是因为你们都在所以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啊!” “你!你......” 松田直白的话让降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憋了半天,脸在月色下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才好。 “哼。”松田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把白山往围墙上推,“我赢了,所以快点坐上去试试,你不恐高,我知道的。” 白山胡乱点点头,“好好好,我自己能上去,你...你们不用扶我啊。” “还是扶着比较安全嘛”萩原和松田都没松手,直到白山坐上围墙,两人的手都还护在他腰上。 伊达摇摇头,伸手揽住降谷的肩膀,语气沧桑,“还是这么不擅长应付别人的真心话。” “松田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我们,就可以放心的露出后背。”诸伏揶揄望着自己的幼驯染,“零正在心里暗爽吧。” “我哪有!” 被戳破内心的降谷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更热了。 他享受好友的信任,也的确很容易被好友的真心话戳动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前方视野宽广,能看到远处的操场和更远处的建筑群。 坐在毫无遮掩的围墙上,恐高的人会瞬间产生头晕目眩、恶心腿软的感觉。 白山不恐高,在有存档的情况下,让他从这里跳下去都没关系。 不过他当然不会为了寻求刺激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存档确实一定程度上助长他的嚣张和无所顾忌。 但同时他又有自己的分寸和底线。 如果现在真的跳下去,他能想象到在读档前,好友的惊慌无措和恐惧慌张。 他是来这里交朋友的,不是来这里欺诈别人感情的。 白山晃了晃腿,低头去看下方缩小的人影。 松田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嗯......你是指哪方面?” “还能是什么,刺激啊刺激!” “嗯,确实很刺激,就是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白山笑了笑,“你们两个都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萩原摇摇头,“欸,我可没有哦我可不会做...” “真的吗?”白山打断他的话,一脸狐疑,“可我看你开车的时候也很喜欢追求刺激啊。” “......”居然无法反驳,萩原自己也知道自己开车挺野的。 他讪笑两声,拉着白山的手放到脸颊上蹭蹭,可怜巴巴,“给我留点面子嘛小清辉。” “哼,你们最好不要为了追求刺激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萩原:“知道啦” 松田:“切......知道了。” —— “相信经过前几天的理论学习,大家已经对枪械的分类......” 射击训练场中,鬼塚十背手站在队伍前喋喋不休。 今天是第一堂正式射击的课程,队伍里很明显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鬼塚对此毫不意外,他一边讲着注意事项,一边观察班里所有人的反应。 第一次正式摸枪,大家脸上都带着兴奋,然而队伍最前方,以班长伊达航为首的一排却半点兴奋激动都看不出来。 奇怪,班长和降谷沉稳也就算了,怎么连松田都是一脸平淡。 这个恨不得把眼前所有东西都拆开看看的刺头小子居然对枪不感兴趣? 鬼塚十收起心里疑惑,“好,现在依次上前领取手/枪和子弹,第一组同学到指定位置站好,我会依次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当着我的面装填子弹!” 白山拿好自己的左轮手/枪和20发子弹,站到射击台前。 鬼塚十从伊达航、萩原和诸伏依次检查过后,带着复杂深思的表情站定在他身边,“填装子弹。” 白山熟练的填装上子弹。 “上膛。” “退膛。” “举枪。” 看着白山完美执行了所有的命令后,鬼塚终于确定了,“你和他们几个,之前进行过系统的枪械训练吧。” 白山理所当然的点头,“是的,教官。” 鬼塚点点头。 毫不意外,白山清辉要是想搞把枪来玩玩,简直轻轻松松的事情。 按照之前的流程检查过降谷和松田后,从第七个人开始,鬼塚之前一直憋着无处发泄的训斥就开始了。 “你在干嘛!之前课堂上讲的东西都讲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是填装子弹,不是让你手抖把子弹卸下来的!” “上膛!退膛!你....!” “砰”——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鬼塚十握着对方持枪的手腕,手/枪枪口冒着青烟,对准了靶子所在的地方。 额角暴出青筋,“你这小子......你是想杀了我吗!” “对不起,教官!我、我太紧张了!” 白山收回视线,放下手/枪后伸了个懒腰,“哎,我们来比赛吧,谁成绩最好,谁就请吃饭怎么样?” “不是应该成绩差的请吃饭嘛。”诸伏笑吟吟答应下来,“那你们想好要吃什么,别点太贵的东西。” 萩原:“欸小诸伏这么早就下定论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我记得你擅长的是狙击,而不是手/枪吧。” 降谷:“没错,最擅长手/枪的是我才对。” 松田:“大言不惭,等我把你们的手/枪全拆了,看你们谁能赢过我。” “咳咳!”伊达重重咳了两声。 众人瞬间停了讨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保持着完美无缺的持枪动作。 “哼!”算你们跑得快。 鬼塚瞪了他们一眼,冷着脸来到伊达航旁边,“可以开枪试射了,一共四轮,每轮5发子弹,取其中成绩最高的两轮......” “是!”伊达应了一声,做了个深呼吸后,瞄准靶心开始射击。 随着一声声枪响,众人看到远处的靶子中心出现一个个的弹孔,全部十环! 而之后白山五个的成绩,同样全都是十环。 尤其是降谷,他之前在夏威夷的时候,手/枪成绩就是他们里最好的一个。 如今再次摸枪,除了最开始的发子弹有些分散,其余子弹全都落在靶心正中央。 “切。”松田撇撇嘴,握拳锤了降谷肩膀一下,这才勾起一抹笑容,“等着吧,我绝对要吃穷你!” 降谷认真的表情很快消融,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你要是把我吃穷了,我就找清辉包/养我。” 白山:? 伊达:! 松田瞪大眼睛,“欸?你、你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居然会开玩笑了,天要塌下来了吗?” 萩原揽着诸伏的肩膀,哥俩好的站在一起。 萩原:“小降谷怎么开玩笑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啊。” 诸伏:“说不定是真的哦零也想和我们一样不劳而获。” 第80章 第 80 章 射击课结束,成绩最好的降谷请了每人一根冰棍。 倒不是他小气,只是警校食堂是免费的,进了便利店后大家又都只要了冰棍,只等着到周末再让降谷请一次贵的。 “欸,白山,你们这是......” 白山的同桌永吉一郎和几个朋友勾肩搭背着走过来,看样子是想去便利店。 在看到白山六个排成排蹲在路边的时候,永吉觉得眼前画面有点喜感,“又被教官罚了吗?” 松田咬下口冰棍,没好气道:“什么叫又啊,没看到我们在吃冰棍嘛。” 搞得像是他们天天惹教官生气似的。 “哈哈哈,所以你们吃冰棍的时候干嘛要蹲在路边啊。” ......说得也是,谁知道第一个起头的人是谁啊。 六人默默站起身,并且同时在心里想着。 永吉:“对了,你们几个今天射击课上好厉害啊,是之前学过射击吗?” “学过一段时间。”白山笑着回道:“我记得射击课上,你的成绩也很好。” “哪能和你们比啊,我就是平时喜欢在游戏厅玩射击游戏。” 永吉耸耸肩,正要和朋友便利店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了白山,你......那次四角游戏后,你有没有再遇到......” 白山也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难道你遇到什么了?” 永吉没说话,他身边的朋友先点头替他应下来。 “没错,上周永吉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踪,镜子里照出的自己也变得特别陌生,还让我陪他一起睡了两天呢。” 朋友说到这开始苦着脸抱怨起来,“这家伙不仅睡梦话还睡觉不老实,简直就跟被鬼附身了一样。” 永吉:...... “滚啊,我没你这个朋友!”他捅了好友一肘,再看向白山时又严肃起来。 “上周末我们想去神社求个御守来着,但去的时候路过家占卜店,鬼使神差的我就进去了。” 朋友:“因为占卜店老板长得很漂亮啦。” “闭嘴啊!到底是我说还是你说!”永吉推开拆台还傻笑的好友。 “气死我了,白山,我就是想说那家占卜店特别灵,老板把我心里想的事全都猜中了,我买了块幸运水晶再回来,什么感觉都没了!” 听完他讲述的五个人露出担忧的表情——这孩子不会被骗钱了吧。 白山眼睛亮起,“听起来好厉害,那家店在哪啊?” 永吉:“那家店在...” “先等等!”诸伏抬手打住永吉的话,“不好意思,我想先问一下,永吉你那块水晶......花了多少钱?” 永吉:“说起来是挺贵的,花了我五千呢,不过效果也是真的好。” 五人:你绝对是被骗了啊! 白山:“五千就能买到一块幸运水晶吗?!请务必把地址告诉我!” ...... 诸伏扶额,伊达叹气,降谷看了看天,萩原笑容僵硬。 松田......松田翻了个白眼。 在永吉他们进去便利店后,他捏着白山的脸颊转了半个圈,没好气道:“你动不动脑子啊,这摆明了就是骗你们这些无知笨蛋的!” “疼......”白山挣脱松田的手,揉着被掐红的脸躲到伊达航身后,委屈辩解,“才五千,她能骗我什么啊。” “可是小清辉你有没有想过,她骗你五千,骗别人五千,一天骗十个人,那就是五万啊!” 白山点点头,一脸同情,“她一天才赚五万啊,好惨!” 萩原:...... 萩原拳头硬了,但看看好友的脸——又把拳头松开。 舒心,好友的脸就是人间珍宝。 话说小阵平掐的力气也太大了点吧,现在小清辉的脸上还有道红印子。 “唉......清辉是装的。”诸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灰蓝色的眼看着躲在伊达身后的白山,“大家千万别放过他。” 白山:? “我就觉得。”降谷和松田应了一声,活动着手指节朝白山靠近过来。 伊达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迅速向后伸出想要拽住白山的衣服。 然而白山见势不妙,早就防备起他的突然袭击。 躲开伊达的手,白山跑到一个安全距离上得意一笑,“反正我周末就是要去占卜店,你们不想陪我的话,我就找别人一起。” 降谷:“真不错啊清辉,居然还学会威胁我们了。” 松田:“你和他费什么话,抓着以后先揍他一顿!” 跟两个体能堪比怪物的家伙比赛跑步,白山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子抽了一下。 不等追上来的两个人对他做什么,他就一下子蹲到地上抱住脑袋。 “疼疼疼疼....救命啊,伊达景光研二,降谷和松田都疯了呜呜呜......” “呵,现在连名都不叫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嘛。”松田半蹲着扯下白山捂着脑袋的手,一脸凶相,“敢不敢了。” 白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敢了。” “是真不敢了还是下次还敢。”降谷哪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胆量,整个世界所有人加起来的胆子都可能没他的大。 “真不敢了。”白山又看向降谷,“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我还从来没见过占卜呢,陪我去吧,好不好?” 他放软了声音,一手拉着降谷一手拉着松田,眼巴巴望着他们。 降谷:...... 松田:...... 两个人在面对好友时都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 于是在诸伏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白山就已经得到两个人的同意。 萩原想了想,最后拍板决定,“那就先去占卜店,之后再去联谊吧。” 伊达压着白山的脑袋叮嘱道:“去看看可以,但你不能被人家忽悠着买水晶啊。” “嗯嗯,我保证!” 白山的保证能有多大可信度,反正诸伏是不相信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花钱的,到时候还得他们拦着。 周末,白山兴高采烈的换上自己衣服,迫不及待要去那家占卜店了。 宿舍门敲了两下,诸伏在得到白山回应后开门进来。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四个,都穿着自己的常服,显出和警服状态不太一样的轻松悠闲。 白山最后套了件外套,“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萩原挡在门前,指着白山这一身问道:“小清辉,你这一身......挺贵的吧。” “啊?” “换一身吧!你这样穿出去绝对会被占卜店当成肥羊宰掉的。” “也对,穿我的衣服去吧。”诸伏和白山身高相仿,说着就要回去给白山拿套衣服。 白山垮着脸,“那我要自己挑,除了萩原,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一个的衣品。” ——除了萩原外的四个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中了一枪。 四人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搭,没问题啊、挺好的啊,反正他们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帅的不得了。 诸伏胸膛起伏,像是在平息怒火,“那你过去挑,随便你挑。” 他将自己的宿舍钥匙塞进白山手里,把人推出寝室。 白山离开后,萩原一撩头发,得意洋洋,“其实小清辉说得对,我也觉得......对不起,说实话挺帅的。” ——全靠幼驯染们的脸、身高、身材顶着,衣服都是次要的。 “其实清辉也没什么衣品吧。”伊达摸着下巴分析道:“他每次穿的衣服都是一套一套的,早就搭配好的那种。” 嗯......五人思索一番,齐刷刷将视线放到白山的寝室衣柜上。 衣柜打开,是闪烁着金钱光芒,几乎要漫出来的名牌衣服。 “什么啊,他一个人在寝室里玩换装游戏吗?”松田顶着满脑袋问号,“我柜子里就只一件外套、两条裤子、两件内衬。” “啊,我也差不多。”降谷干笑两声。 伊达航抽出个衣架,上面挂着一整套衣服,“所以说,这都是一套一套的啊。” 诸伏捂住脸,“别说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换了诸伏衣服的白山就推门进来,极其兴奋的抱住诸伏的脖子。 “景光你衣柜也太空了吧,腾点地方给我用用嘛” 预感成真的诸伏其实对自己的私人空间极为在意,但撒娇讨要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清辉没距离感惯了,还强拉着降谷一起,他早就习惯一让再让,最后对那两个人,完全敞开内心。 他倒是不介意把衣柜腾给好友用,但只是他自己腾,会不会有点太没好友爱了。 “清辉,其实大家的衣柜都很空,就比如阵平、零和伊达,趁着还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 松田:? 降谷:? 伊达:? 现在把衣柜填满还来得及吗? 最终,萩原因为自己衣服比较多幸免于难,其余四人痛失自己衣柜的二分之一。 走在去占卜店的路上,白山和萩原在前面并肩走得欢快。 后面四个像是打了败仗一样灰暗无比。 松田握紧了拳头,背后燃烧起熊熊火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这次要衣柜,下次要的就是鞋柜了。” 降谷看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松田挠挠头,他在拆装机械方面是天才,但遇上好友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又不能真的打一顿,清辉对疼痛的感知太弱了,伤到哪都察觉不到。 万一真的打坏什么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肯定会出大事的。 所以一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松田,很多时候都只是挥拳头吓唬吓唬他,根本不会真的打下去。 伊达揽住两人的肩膀,“好啦好啦,既然没办法那就只能纵容下去了,反正清辉只要二分之一。” 降谷和松田震惊看他。 诸伏笑得无奈,语气中充满同情,“大家的底线果然都在逐步后移。” 第81章 第 81 章 顺着永吉给出的地址,白山他们找到了那家坐落在神社山脚下的占卜店。 店面和周围格格不入。 非要说的话,就是异世界魔法店和现实普通商店的差别,让人一眼就感觉店里住着一个会施魔法的女巫。 他们来时,刚好两个结伴的女生从店内走出来,说说笑笑,手里各拿着块漂亮的水晶。 “三浦,高田?”萩原惊讶挑眉,“你们......” ——居然也上当受骗了。 “欸?是萩原同学啊,还有白山同学......你们也是来占卜的?”三浦和高田同样是警校学生。 两拨人礼貌打过招呼。 萩原无奈问道:“你们怎么也买这种水晶啊。” “听说这家占卜店很灵验的,我们进去以后甚至连话都没说,那里面的女巫就猜出我们的目的了。” “嗯嗯,她还猜中我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诸伏微微皱眉,“连这些都能猜中?” “......就像福尔摩斯一样。”降谷和他对视一眼。 要说观察力和演绎推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书中的福尔摩斯。 他在第一次见到华生时,就一眼看出对方是从阿富汗回来的。 但那种程度的推理建立在福尔摩斯长久的有意锻炼和积累的经验上,世界上能做到他那种程度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就算福尔摩斯本人在这,也只能通过观察判断出这个人本身的状况,不可能一眼就判断出对方家里有几口人。 白山难得认真了点,“你确定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三浦摇摇头,失笑道:“当然没有啊,我们可是有两个人呢。” “也对。” 她们是两个人,还是受过锻炼的警校生,再怎么说也不会一点异常没有发现。 察觉到他们态度不太对劲,三浦疑惑询问,“怎么了?是哪家店有什么...” “不不,没什么。”白山摇摇头,“就是觉得连家里几口人都能占卜出来,有点厉害过头了。” “哦确实如此,不过......”三浦犹豫片刻,“其实我和高田,也觉得那家店有点奇怪。” 萩原连忙追问,“哪里奇怪?” 三浦看向高田,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唔,可能是错觉,毕竟你们也能理解,占卜这种东西就是要烘托那种神秘恐惧的氛围感的。” 高田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家店的挂画有点诡异,还有熏香,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呢。” 三浦:“不过我们可是两个人,所以大概都是心理作用吧。” “是嘛,谢谢啦。” 告别两人,他们打开占卜店的门走了进去。 店面不大,光线也昏暗,空间被一块黑布隔成两半,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极淡的幽香。 “这是......《雨中女郎》。”降谷紧紧盯着墙上的挂画——一幅世界上很有名的画《雨中女郎》。 在雨中脸色苍白,半阖着眼的诡异女人,衣服与帽子全部用同色的黑表示,帽檐极长,背景色是混沌的雨幕。 三次售卖,三次退货,买家们都觉得一到晚上,这副画上的女人就会钻出来在房间中走动。 总之,传闻诡异至极,如今这幅画已经被列入禁画的名单中,下落也不被人知晓。[1] 但降谷并不是因为这幅画本身而警惕,而是白山两年前遭遇绑架时,仓库里的其中一副挂画就是这个!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幅画。 虽然现在警惕有些草木皆兵,但《雨中女郎》本身就极为特殊,正常人根本不会在墙上挂这么一副传闻诡异的挂画。 伊达迅速回到门口,试了试门锁,无声点头——门没问题,有情况可以随时退。 在诸伏把白山拽到身边的同时,一只手从黑幕后撩起幕布。 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走出来热情道:“欢迎光临,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养的宠物饿了,我去给它喂了点吃的。” 如永吉朋友所说,她的确有些漂亮,身上散发着成熟御姐的性感,双眼被一条黑色蕾丝带挡住,更添几分神秘。 “没事,我们刚好欣赏一下墙上的画。”萩原露出和煦明媚的笑容,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向墙上的挂画。 “这幅画是叫《雨中女郎》吧,我之前在网上见过,传闻好像挺诡异的。” “啊,是的,传闻确实有些诡异。”占卜师将视线投向那幅画,对他们解释。 “不过呢,后来经过检查,画里女人的眼皮处颜料比较厚,白天看很正常,晚上光线到达一定角度,颜料就会投下阴影,感觉像是睁开眼睛一样。” “之后又有专家发现这幅画上有让人陷入幻觉的药物,这才出现买家们觉得这幅画活过来的情况。”[1] 占卜师讲到这,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真实情况如何......呵呵,谁知道呢,我猜来占卜的是这位帅哥吧,你们其他人都是过来陪他的。” “请跟我来吧,占卜期间,只有想要占卜的人才能进来哦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她戴上兜帽,转身进入黑幕里。 “手机给我。” 不等白山反应,诸伏就从白山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用自己的手机打通后迅速摁下接听,然后将自己手机调整成关麦状态。 “我们就不进去了。” 仅凭一副挂画不能确定任何东西,只希望是他们草木皆兵了吧。 白山点点头,将诸伏放到他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塞到侧兜,“你放在这有什么用嘛,只能听见心跳声。” “......习惯了。” “这习惯不好,手机辐射很可怕的。” “好,我之后就改掉。”诸伏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恢复正常,“别买水晶,记住了啊。” “请问,还没准备好吗?”黑幕后的占卜师出声邀请道。 “来了!”白山应了一声,掀开黑幕兴冲冲走进去。 “那个笨蛋......真是一点也不害怕。”松田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从诸伏手里拿到另一只耳机。 黑幕后是更加昏暗的空间,只中间摆了张桌子和相对的两把椅子。 桌上放着散发盈盈光芒的水晶球,还点了根淡雅的熏香。 白山进来后,感觉自己原本处在兴奋中的精神放松许多,甚至隐隐有些困倦。 “请坐。”占卜师将双手放到水晶球上,柔声道:“请将一只手放到水晶球的顶部,闭上眼,将自己的精神放空。” 白山好奇询问,“可我要是放空了还占卜什么啊?” “你的一切会通过水晶球传递给我,我会通过询问问题的方式,猜出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占卜师的双眼藏在兜帽和蕾丝带的双重遮挡下,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 “是嘛。”白山礼貌的没有多问,闭上眼,按照要求将自己的精神放空。 水晶球并不像白山想象中的那么凉,甚至微微有些热意。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他听见占卜师轻柔说道:“水晶球告诉我,你现在是一名警校生。” “看到了吗?现在你眼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你们正在教官的命令下进行野外负重训练。” 白山眼前还真出现了一片平时用来训练的丛林,身边出现背着负重、带着头盔的好友。 “你很累对吧,想要好好休息......教官宣布解散以后,你独自向前走,沿着一条像是水晶般流淌的小溪,慢慢的......你看到一家福利院......你很熟悉那里吧。” 白山看到和视频里一模一样的福利院,院中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他走进去,被一个奔跑着的孩子撞到腿上。 那孩子抬起头,却是张五官模糊的脸。 白山睁开眼,眼神清明,疑惑问道:“连我是不是孤儿都能猜到吗?” 占卜师似乎有些惊讶,怔愣片刻才笑道:“我说过,水晶球会将你的一切都告诉我。” “是嘛,那它告诉过你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你比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过得优渥富足,什么都不缺,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是嘛。”白山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您的占卜还挺厉害的。” “......过奖了。”占卜师也站起身,话锋一转,她说道:“不过虽然你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但我还是建议你买上一块转运水晶的。” 白山想起伊达和诸伏叮嘱的话,坚定摇头,“水晶就算了,我...” “各种颜色的都有哦还可以给你的朋友们挑选幸运色。” “......那我看看?”反正也不贵。 黑幕外,松田摘掉耳机,难掩脸上的嫌弃,“真是的,我去把他揪出来。” “算了。”诸伏拦住他,“让他买吧,你也不想被他天天在耳边念叨吧。” “......倒也是。” 水晶分成彩虹色和黑白共九种颜色,白山想了想,索性全买一遍,付钱后喜滋滋的带着精美礼盒出来。 占卜师也跟着走出来,脸上带着坑钱成功后的笑容,“请问你们几位也要来占卜吗?” “我们就算了。”降谷话锋一转,“对了,老板刚才说养了只宠物,是那种充满神秘感的黑猫吗?” “不,就是后门外的几只流浪猫,饿了就会过来讨食。” 萩原感慨道:“这样啊,您果然人美心善。” “谢谢夸奖,欢迎下次再来。” 占卜师站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转身,随手将门口的木牌翻转到暂停营业的牌面上。 她扯下丝带,面上已然变得冷漠下来。 黑幕掀起,一男一女从中走出。 “怎么会?”男人问得有些急切,“您的催眠术失败了。” “现实催眠术可没有电影里的那么神乎其神,他如果对我抱有警惕,很大概率会失败的。” 离开占卜店,六人没有立刻往联谊会的居酒屋走,而是进到附近一家咖啡厅里,开始盘问白山在里面的经历。 诸伏和松田当时一直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但由于手机不是专业的窃听器,声音有些模糊。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占卜师说出的话有点像心理医生用的催眠话术。 当然,一切都是猜测,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白山托着腮,回忆片刻解释道:“我当时确实有点想睡觉的感觉,不过在...看到福利院的时候就又清醒过来了。” “占卜应该不需要引导客人看到小时候的画面吧。” 萩原从窗外来往的人身上收回视线,“我以为就是用水晶球装模作样,再让你抽一下塔罗牌,解读一下牌面。” “清辉,我记得你之前说,其实网 第82章 第 82 章 作为一名玩家,白山在催眠状态中看到的自然是早就被设定好的内容。 闭上眼后,眼前出现画面,在那无脸孩子抬头看来时,画面戛然而止,他便知道剧情结束,自己该睁开眼了。 这就跟电影放完了开灯提醒你该走一样,但他睁眼看到对方怔愣那一下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该装一装的。 白山在五人的注视下,十分小心的把嘴唇贴在杯沿上,不想碰到精美的拉花。 然而下一秒,一支小勺突然伸进咖啡里胡乱搅动几下,精致的拉花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白山如遭雷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舔勺子的松田,“我的拉花......” “谁让你慢吞吞的啊!”松田理直气壮,“快点讲,不然你未来所有的咖啡上都不会有拉花。” “真的没什么好讲的嘛。”白山把那个简短的回忆复述一遍,“我记不住小时候的事情嘛,所以就算催眠也没什么效果。” 大家相互看看,倒也没有多么失望。 “我们来梳理一下吧。” 降谷敲了下桌子,略一思索后说道:“十七年前,也就是清辉五岁的时候,美国一家慈善募捐会召开慈善晚会,会后不久白山董事长收养了清辉。” 松田接上话,“之后清辉所在的福利院因配电设备老化发生火灾,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福利院资料却全都被烧毁了。” 萩原:“之后天使之家与另一家福利院合并,十五年后,小井里奈怂恿上崎百合绑架甚至伤害清辉,据上崎所说,小井里奈为其提供了手/枪和炸/弹两种选择。” 诸伏:“在对上崎的审讯过程中,警方发现上崎可能存在被诱导催眠的情况,但因上崎清醒记得所有经过,证据不足。” 伊达:“校庆日上,小井里奈给清辉一封警告信,随后在米花酒店遭遇枪击和炸/弹,鉴于监控显示只有小井里奈一人出入过那个房间,很可能枪击并不致命,致命的是之后的爆炸。” 五个人将之前的调查全部梳理过一遍后,齐刷刷朝白山看来。 白山夹在诸伏和降谷中间,显得十分弱小可怜。 道:“呃......其实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两年前的校庆,赤井秀一给他发了一份慈善晚会的组织者名单,里面有三个人就住在日本。 他当时给琴酒转发了一份,以琴酒的口嫌体正直,虽然给他回了个滚,但肯定会调查一下的。 之后在咖啡店,他又将赤井秀一的邮件给好友们看了一遍。 但! 但重点是在那之后他就因为伊达受伤的缘故读档重来,回到赤井秀一发邮件后,他联系琴酒之前。 再说的直白点,在这周目里,他没有给任何人看那份名单。 啊,完全忘掉了呢 “两年前!两年前发的消息,你现在才想起来!”降谷气得扒着白山的肩膀使劲摇晃。 另一边的诸伏双手撑着额头,饶是以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要被白山给气死了。 对面坐着的松田更是在萩原和伊达的双重阻拦下才没越过桌子一拳揍上白山的脑袋。 “放开我!我今天要是不一拳揍过去,我绝对会被气死的!” “小阵平!小阵平冷静一点,你要是真一拳砸上去,小清辉不就更蠢了嘛!”萩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好友,不让他伤害另一位好友。 这算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吗?! 伊达叹了口气,沧桑道:“唉,这种事放在清辉身上,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就是感觉很疲惫,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白山被降谷晃得脑袋晕晕的,被放开后摇摇晃晃往后倒去。 诸伏甚至嫌弃到想把他推开,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感情占了上风。 他伸手扶住白山,“算了,就算清辉两年前告诉我们,我们也没能力调查什么,现在也算正好吧。” “对、对啊,其实两年前我就是考虑到这点,才瞒着你们的。” 五人:“现在狡辩已经晚了!” 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伊达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清辉,这件事你就没告诉你爸爸吗?” 以白山公司的实力,无论想调查谁都没有任何问题。 白山晃了晃脑袋,软趴趴的倚靠在诸伏肩膀上,“我跟他说,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萩原挑眉,“然后他就同意了?” “话说你爸爸完全就是在放养你啊。”松田托着脸颊,本来这些疑惑都被他们憋在心里,现在也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他们从没见过白山和哉,虽说清辉是对方收养的,对方也保证了清辉的生活富足到没边,但一次不来日本探望是不是有点奇怪。 就算生意再忙,两三年挤出几天时间看望一趟也是可以的吧? 白山喝了口咖啡,严肃起来,“其实我和他有约定,如果我向他打电话求助的次数达到十次,他就会回日本来......长住的那种。” 五人头顶着问号,“长住?” “嗯嗯,大概会是远程办公,然后拉来一百个保镖随时跟在我身边的那种。” 白山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话说回来,你们确实还没见过我爸爸呢,是时候到见家长的时刻了。” 五人:“欸——?” 周一上午,又是平凡而普通的一天。 警校的新生代警察们正在教室内认真听课,鬼塚班自然也不例外。 鬼塚八藏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台下学生们丝毫不敢分神。 窗外阳光正好,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安详。 然而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的直升机轰鸣声打破了课堂上的气氛。 随着越来越大的声响从窗外传来,就连台上讲课的鬼塚都看向窗外。 他们教室的窗户正对着警校的大操场,由于上午都是一样的室内课程,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发动机驱动旋翼的声音越来越大。 随着一架通用直升机缓缓在操场降落,它所带起的狂风也从敞开的窗户冲撞进来,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横扫过班级所有的地方。 书页哗哗作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外面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鬼塚!出来一下。”庶务部的教官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拉开教室门冲鬼塚八藏说道。 说完他顿了顿,朝教室中排的白山看了眼,欲言又止,很快收回视线。 鬼塚紧皱着眉,撂下一句“上自习”后就和对方急匆匆离开教室。 发生了这种事情,教室内哪还能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大家冷静点,警校嘛,有直升机飞进来...也是很正常的。” 伊达航大声维护着秩序,“都是警察,未来还要见识更多东西呢!” 伊达航作为班长的威望很高,教室内很快安静了些,但窃窃私语仍没停过。 永吉碰了下白山的胳膊,小声问道:“白山,刚才那个庶务部的教官是不是看你了啊,你知道这架直升机是怎么回事?” 白山摇摇头,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那他看你是怎么回事?” “......我长得好看吧。” 永吉白了他一眼,开始和别人传纸条。 咚咚—咚咚咚——咚...... 几声有节奏且间隔规律的敲击声在如今浮躁的教室内并不显得突兀,但降谷、诸伏他们都捕捉到了这种声音。 摩斯电码,还是他们在夏威夷时候敲定的暗号。 四人看向萩原所在的方向,萩原眼神示意:不会是清辉老爸来了吧? 降谷/诸伏点头:我们也这么想。 松田半月眼:未免太高调了。 伊达瞪视:给我安分点。 白山......白山完全没察觉到这是他们的暗号。 十几分钟后,鬼塚十三绷着脸回到教室里,接上之前的地方讲到下课。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那架直升机,听到下课后迅速往外跑。 鬼塚眼神复杂的瞪着白山,白山一脸无辜的回望他。 等教室只剩下白山他们,鬼塚才说道:“白山,你爸来了。” “哦。”白山应了一声,奇怪问道:“警校允许他在操场停直升机吗?” “......他捐了三亿美金。” “啊?”白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才三亿你们就让他在操场停直升机?” 鬼塚额头爆出井号,什么叫才三亿!那可是整整三亿美金!换成日元是整整400亿! “我好想打他啊。”松田攥紧了拳。 萩原干笑两声,“别吧小阵平,等清辉爸爸走了再打。” 他们本来觉得自己已经习惯好友的阔绰,也想到好友的老爸应该会乘坐私人飞机来到东京。 但贫穷还是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直接坐直升飞机到操场这种操作......三亿美金难道就是为了暂用一块停机坪的? “现在白山董事长正在接待室和校长谈话,走吧。”鬼塚在前带路,留给他们一个沧桑复杂的背影。 “走吧。”白山看向自己的好友们,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有些僵硬和紧张。 诸伏勉强笑道:“我们也要现在去吗?” 萩原:“要不你先去?我们...我们还没做好准备。” 白山歪了下脑袋,体贴道:“好吧,那中午...算了,晚上下课时候再见他吧,我先去了。” “嗯嗯。”x5。 白山离开,松田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胡乱抓了把头发,“怪了,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我也好紧张啊。”萩原苦笑看向伊达,“伊达,你想象过去见娜塔莉的家长吗?” 伊达用力点头,又摇摇头,“比那还要严重......我本来是不紧张的,但那架直升机......” “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诸伏补充道。 降谷附和,“有点像下马威,不过应该没问题吧,我们是和清辉交朋友,又不是和他。” 第83章 第 83 章 网络上能搜到很多白山和哉参加发布会的视频,穿着黑西装或简化武士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可知的黑洞,能吞噬掉所有接近的东西。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魁梧保镖应当都是退伍军人,但对比之下,他们就像一道道平平无奇的背景板,失去了所有的危险性。 直面这种世界级的人物,对以往生活平凡的伊达他们来说,是不敢想的。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的好友是那种大人物的儿子,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任何实感——思来想去,这种感觉的根源应该在于清辉。 清辉是个除了花钱,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大少爷气场的人。 白山·毫无气场·清辉不知道好友是怎么在心里评价他的。 夜间课程结束,他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好友们来到操场。 准确来说,停在操场上的铁灰色直升机应该是uh-60通用直升机——黑鹰,一般情况下可装载11名士兵。 直升机旁站着一位身形魁梧,佩戴联络器和墨镜的外国男人。 见到他们,男人摘下墨镜冲他们笑笑,“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伊达五人一愣,“——诺曼教官?!” 打招呼的人正是之前在夏威夷教他们组拆炸弹的诺曼,在美军退役后就加入了白山公司旗下的雇佣兵。 诺曼看出他们隐藏起的紧张,安慰道:“放轻松,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在六人的注视下,他咧开个大咧咧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手中握着几根漆黑的布条。 “董事长怕你们紧张,才让我这个认识你们的人来带你们的。” 松田盯着那几条布,“如果真不想让我们紧张的话,就不会蒙我们眼睛了吧。” “哈哈哈,年轻人,这叫惊喜。”诺曼给他们挨个系上布条,又引导他们坐上直升机。 留在最后的白山期待望着诺曼,“我的呢?” “您就没必要戴了吧少爷。”诺曼摘下自己的墨镜,“要不凑合着戴个墨镜?” “......那还是算了。” 直升机升起,向着不知道是哪的终点飞去。 直升机内,白山看着自己五位被蒙着眼睛的好友,怕他们无聊,伸手挨个戳了过去。 “你们紧张吗?其实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上当了,我是要把你们拐走卖掉的!” 对他的话,五人反应各异。 松田“切”了一声,“以你的智商,小心我们把你反卖掉你还帮着我们数钱......你能数明白钱吗?” 伊达是个大心脏,哈哈两声后毫无演技和诚意的表示自己很害怕。 降谷在白山伸手戳过来的时候反应迅速的抓住,皱眉嘱咐他不要在直升机上乱动,这样很危险。 诸伏嘴角的弧度更上扬一点,似乎是想笑,又怕真的笑出声会打击到恐吓的人。 萩原则捂着胸口,表现出极其夸张的伤心难过,“说好了要包/养我,小清辉现在是吃完不认账了吗?” 白山:...... 好歹都被蒙了眼睛,就不怕他真的对他们做什么吗? 直升机在一座无名岛屿上降落,伊达五人摘下布条,和白山来到地面上。 他们现在位于一座岛屿边缘,旁边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浪声拍打在岸边礁石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响。 所以,是要他们来这干嘛啊?他们的目的不是见一见好友的父亲嘛。 五人看向白山,白山茫然摇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于是六人又齐刷刷的望向诺曼,而对方此时,正拎着一个很大的蛇皮袋从驾驶室出来。 蛇皮袋拉开,是数量惊人的枪械、防弹衣和头盔。 “穿防弹衣、戴头盔,再挑一把喜欢的武器。” 诺曼将袋子放到他们面前,“你们应该知道那个童话故事吧,王子斗恶龙拯救公主什么的。” 他把白山拉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塑料感很强的小刀,恶人感满满的笑着。 “哼哼,城堡就在岛屿中心,你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五人:...... 似乎听懂了,并且大为震撼。 白山眼睛放光指着自己,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塑料小刀,“所以我是公主?” “没错。” “啊!怎么办啊,我被挟持了!”白山瞬间换了副害怕的表情,哭唧唧的望着五位眼神复杂的好友,“呜呜呜,我害怕啊。” 诺曼看向还呆在原地的五人,“好了,现在来讲游戏规则吧。” “每人挑选一把武器,各10枚子弹,放心,子弹都是军用演习的空包弹,打在敌人身上会有感应器接受信号冒出烟雾。” “因为不是正规演习,所以有烟雾就相当于重伤阵亡,没有轻伤一说。” “你们五个是一伙的,岛上隐藏有炸弹、捕猎陷阱、掳走公主的恶龙和恶龙的小喽啰,当然其中不包括我,你们现在打我也没用。” “嗯....对了,岛上也藏有补给物资,子弹、枪械、夜视仪、地图之类的,你们也可以搜刮敌人身上的物资,总之看运气吧。” 诺曼说完,将白山推进直升机关起来,又将他们挑剩下的袋子拿回直升机。 “行了,祝你们好运,各位尊贵的王子殿下。” 直升机飞向岛屿深处,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五个被扔在岛屿边缘的青年面面相觑。 伊达感慨,“说实话,从清辉说要让我们和他爸爸见面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会是个什么情景。” 谁不是呢。 萩原:“我以为白山董事长会甩给我们五张空支票,让我们随便填个数离开他儿子。” 松田:“我以为他会一见面就塞给我们五台马自达的车钥匙,还有那架直升机,让我们随便拆着玩。” 降谷:“我以为他会请我们吃饭,就是那种...电视剧常有的几十米大餐桌。” 诸伏:“我以为他会现场杀人给我们看呢。” 四人:? ——景光!你是不是想得太黑暗了啊景光! 总之,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军事演习?错。 童话故事?嗯,还是王子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的古早套路。 ......想想网上那些视频,再想想如今这情况。 白山董事长的暗黑大佬形象完全破灭了啊,他们之前的担心简直就是平添烦恼。 “算了,还是先来制定一下计划吧。” 伊达航很有领导力的说道:“首先,我们要小心沿路的各种陷阱,其次是那些喽啰,最危险的是那只恶龙。” 四人点头。 降谷:“我觉得至少那个恶龙是雇佣兵的水平,反正实战经验肯定不少。” 松田:“我们五个的实战经验可是zero啊。” “哼,2分。”降谷白他一眼,“真无聊,公主都被抓了,你还有闲心玩这个。” “好了你们两个,”伊达一手摁着一个人的脑袋,“出发去救清......公主吧,王子们。” 萩原:“没错没错,一想到小公主会在城堡里抹眼泪,本王子的心就止不住疼起来了。” 诸伏:“说起来这是你第二次演王子吧。” “啊啊,是啊,第一次就是那...当心!”萩原一把扑倒诸伏,随着一声枪响,黑暗的森林中也出现一道火光。 五人的耳边接收器中,响起一道改变过的、掺杂着电流的沙哑男声。 “这次只是警告。” “追加一条规则,被击中‘毙命’的人,五分钟后成为恶龙手下重新进入场地,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放弃复活机会,不对同伴开枪,但要接受惩罚。” “这是一场游戏,又不是一场游戏,我的建议是,你们立刻选择投降,游戏结束,我们皆大欢喜。” 松田黑着脸摁下对讲,“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呵,对付你们,我一个绰绰有余。”沙哑男声说完便切断了联络。 萩原拉住暴脾气的松田,“冷静点小阵平,他就是想激怒我们。” “刚才多谢了。”诸伏脸上也没了一开始的轻松,他语气凝重的问道:“如果我们输了,就不能和清辉做朋友了吧。” 在撕开王子救公主的童话外皮后,□□裸的现实便迎向他们。 这是游戏又不是游戏,是不是在暗示他们如果输了的话,就真成萩原想象的那样——你们太弱了,离开我儿子。 “打起精神来,兄弟们!”伊达打头朝森林走,“咱们得先找物资,最好有夜视仪和地图。” “那个家伙,等抓到他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后悔那么嚣张!”松田紧跟上伊达,背影看着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五人都选择了轻便的手/枪。 现在是晚上,找不到夜视仪的情况下,还是手/枪更方便在林中穿行。 如今正是夏天,植被茂盛,滑腻的苔藓铺盖在任何一片未被落叶覆盖的地方上,作战靴静悄悄踩过,留下一个个不甚明显的脚印。 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贴了反光贴的补给箱静静躺在一棵大树下。 “小心陷阱。”萩原试探着向前踩去,每踩一步,都要确认真的是实心的才能继续。 就在快要接近箱子时,只听咔嚓一声响,隐藏在落叶下的陷阱被触发,地面塌陷,露出个将近三米的深坑。 看不太清,但枯叶泥土下应该是垫着一块海绵垫的。 第84章 第 84 章 被‘囚禁’的公主舒服靠在按摩椅上,一边吃小零食一边看前方的数块监控显示屏。 在夜视模式下,显示屏上的画面全都是黑白色的,像是以前的黑白电影,不过是有声的。 “......游戏结束,我们皆大欢喜。” 沙哑恐怖的低沉男声响过后,就是松田清晰锐利的声音。 白山想了想,问另一边坐着玩游戏的诺曼,“那只恶龙是谁啊?” 诺曼摇头,很有原则的说道:“保密。” “是我爸吧。” “......保密。” “哼,反正我猜到了。”白山往嘴里塞了块切好的水果,视线再度落到其中一块监控显示屏上。 屏幕中,伊达五个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五只可以安置在头盔上的手电筒、五颗子弹和一把装有两发信号弹的信号枪。 “什么运气啊。”松田撇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次开箱的嫌弃,“手电筒一打开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根本派不上用场。” 萩原:“在没有夜视仪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用这个嘛。” “更何况,我们不知道恶龙有什么装备,也许对方已经有夜视仪,咱们的位置早就暴露了。” 伊达航安装好自己的手电筒,又将另外两个抛给警戒的降谷和诸伏,“怎么样?树上能看到什么吗?” 刚才爬上树勘察的降谷摇摇头,“太远了,看不到城堡位置,但之前直升机是飞向正北偏西的,我们最好早点找到地图和指南针。” 越是往森林深处走越是容易迷失方向,夜里甚至不能靠着树木的长势分辨,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可能多的搜集有用物资。 远处响起踩断树枝的‘咔嚓’一声细响。 五人反应迅速,噤声藏到距离最近的树后,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就打在树干和地面上。 枪是好枪,就是准头不太够,感觉像是几个持枪新手。 伊达做了几个手势,在他们点头确认后,静默到对方换弹的间隙,深吸口气,猛地从树后翻出的同时摁亮了头盔上的手电筒。 直射的光芒在一瞬间照亮不远处的树丛,也照亮三道弓腰前行的身影。 光芒摇晃,直到伊达翻滚到另一棵树下才熄灭。 他背靠粗实的树干长松口气,听着耳边又响起几声枪响,在这之后,森林安静下来。 “伊达,没事吧。”诸伏的声音带着关切。 因为没有烟雾升起,他心里清楚伊达没被淘汰,只是仍然有点担心对方作为诱饵翻出时有没有受伤。 “没事。”伊达走出树林,和诸伏回到那三人旁边。 刚才伊达把敌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诸伏他们就是趁着那个时候绕到后方解决了战斗。 “输了输了。”三个阵亡者不情不愿的交出自己身上的装备,郁闷到了极点。 萩原问道:“你们不是雇佣兵吧?” 不然没可能他们摸到后面的时候,这三人还朝着一个地方打。 “不是,我们是白山公司的员工,过来搞团建的。” 一人解释道:“董事长说只要‘打死’你们中的一个,就能得到一万美元的奖金,打死两个翻倍,打死三个...” “死者老实躺好,不要说话。”接收器中又响起那道沙哑男声。 三人立刻死状各异的倒下,就连呼吸都憋住了。 伊达心情复杂,“算了,还是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吧。” “13枚子弹,一把冲/锋,一把手/枪......最重要的是指南针。” 降谷看着逐渐稳定的指南针 ,辨认好方向,“走吧,估计除了那只恶龙,剩下的人全都是普通员工。” 这也能理解,要全都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他们五个还不够人家玩尽兴的。 “我们现在也算是行走的一万美元吧。”萩原打趣道:“感觉还挺酷的。” “别大意,就算是普通员工,数量多了照样能杀我们。”诸伏留心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说道:“我们分开吧,我和零一组,你们三个一组。” “我也这么想。”降谷也觉得五个人一起行动的话目标太大太明显,要是遇到敌方人多,搞不好会团灭。 五人商议一番,决定由诸伏和降谷在周围吸引牵制火力,伊达三个拿着信号枪和指南针直接朝城堡去。 一旦找到城堡,他们就发信号通知诸伏和降谷。 反正最后的目标是救到公主,公主救出后游戏自动结束。 “他们分开了。”白山兴奋说着,同时将视线放到另一块屏幕上。 岛屿俯视图上能直观看到标志着五个人的绿色光点分成两组,而他们附近,许多红光点以三到五人为组,分散在岛屿的各处。 黄色光代表着各个物资补给箱的位置,还有唯一的蓝光,是恶龙的位置。 伊达三人目标明确的朝城堡过来,不出意外的话会直接撞上恶龙。 诸伏和降谷则在与三人分开后保持着彼此间隔十米的距离去了另一边。 他们应该开枪吸引过敌方注意。 以白山这的全局视角来看,他们分开后,红光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一样,全都在有意识的朝诸伏和降谷移动。 这是想牺牲自己给好友创造机会吗? 白山坐着也不舒服,站着也不得劲,“我就不能也去吗?公主也是有战争公主的。” 诺曼叼着根没点的烟,“什么公主?没听说过。” “就是战斗修女!一款游戏里的角色。”白山哼了一声,跑到那边装武器的蛇皮袋前,拉开袋子挑拣起来。[1] 诺曼跟在他旁边,撑着膝盖无奈抱怨,“您这就破坏游戏规则了,少爷。” “那我现在改一下不就行了。”白山穿戴好防弹衣、戴上头盔。 “被囚禁的公主也不一定要王子来救,你们思想太僵硬了,这样不好。” 诺曼还想说话,白山却已经站起身,从他腰间抽出那把塑料伸缩刀一下捅进他胸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行了,你已经‘死’了,倒下!” 诺曼:...... 诺曼叹了口气,捂着胸口倒地装死。 白山满意点头,指尖用力戳戳会收缩进刀柄里的恶搞小刀。 ——这把小刀很有意思,现在是我的了。 诺曼:“各单位注意,公主违规出逃,启动b计划。” 白山:??? “你已经被我捅死了!” 诺曼:“回光返照听说过吗?” “哼。”白山冷哼,快速打开门冲出去,没过几秒又迅速跑回来把门关好锁上。 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从楼道口冲上来的人少说有十几个。 他后背顶着门,视线看向铺在桌子上的桌布——它很长,几乎垂坠在地上。 ...... 诺曼把门打开,正对上外面一众凶神恶煞的雇佣兵,“行了,公主都从窗口逃了,你们还在这玩。” “跑多久了?”有人问道。 “两三分钟。” “那不着急,给他五分钟逃跑时间。” 虽说大部分人都被诸伏和降谷引走,但伊达三人前行一路也不是畅通无阻的。 前方城堡已 隐约可见,随着越发靠近,他们遇到的敌人也越来越厉害。 从最开始鲁莽乱射变成现在能隐藏自身,诱导他们踏入伏击陷阱。 要不是最后耐不住性子提前暴露,他们搞不好真的会折在这里。 三人蹲在一处天然凹坑中恢复体力。 伊达拿着从补给箱找到的军用地图核对现在的位置,“离城堡只剩不到一公里了。” “呼......这比野外负重跑还累啊。”萩原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又笑道:“不过一想到是去救公主的,我就又有动力了。” “要不要给零他们打信号弹,一共两发,我们也帮他们吸引点火力。” 松田拿出信号枪,在伊达和萩原的同意下,朝天上笔直的射出一枚信号弹。 空中燃起一颗很明显的红色光团。 森林一座瞭望塔中,诸伏和降谷透过窗户,刚好看到远处天空中升起的光芒。 诸伏将夜视仪翻转到头盔上,检查下手中狙击步/枪的弹夹,“还有步/枪子弹吗?” “没了。”降谷拍拍自己的口袋,里面叮叮当当的响,都是手/枪子弹。 “那就算了。”诸伏干脆丢下刚才和自己并肩作战,现在枪管还有些发烫的狙击步/枪。 “走吧,我们该往城堡去了。” “嗯。”降谷拿出指南针和地图,“咱们现在在这,离城堡的直线距离将近三公里。” 两人边聊边往下走,期间越过两具躺久了已经开始打呼噜的‘尸体’。 很快降谷折返回来,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在后者惊醒时开口道:“别睡了,我们要走,你们把这收拾收拾也回去吧。” “啊?我们....我们要躺到游戏结束的。”那人还有点懵,“有奖金领呢。” 降谷:......他就不该善良。 不愧是能把直升机开进警校的清辉老爸啊! 降谷撇撇嘴,突然听见下方响起一声枪响。 他心中一惊,顺着楼梯立刻跑到塔下,“没事吧?” “啊,放心。”诸伏靠在门旁,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刚才降谷折返回去叫人,他则要出去检查周围是否安全。 但就在那时候,他观察到旁边躺着的‘尸体’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像他踏出去的下一秒就会死一样。 所以他把那人叫醒,让对方先出去了。 毕竟游戏规则里没说不让利用尸体的。 第85章 第 85 章 瞭望塔只有楼顶有窗户,想在底层寻找对手的位置,就要从门口探出头去。 但外面是狙击手,诸伏检查过对方射中‘尸体’的空包弹,是狙击步/枪用的长弹头。 鉴于狙击手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诸伏不觉得通过刚才的弹道能分析出什么。 他指了指上面,降谷点头,再度回到塔顶。 在躺尸人疑惑他为什么又上来的时候,他拽着地上的‘尸体’拉到窗边,拉下夜视仪,在隐蔽好自己的情况下,让‘尸体’站起来。 “就站一下,闪一下就行。” ‘尸体’十分悲伤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负心汉,最后还是听从了降谷的话。 几乎毫无迟疑的下一秒,伴随‘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无遮无掩的窗户射中尸体的后心。 又快又准,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起身。 楼下诸伏听到枪响的下一刻便冲出塔楼,夜视仪镜头迅速捕捉到一道移动的黑影。 对方手中拿着的正是狙击步/枪。 他迅速举枪射击,直到射空弹夹里全部的子弹才退回塔中重新装填。 “啧。”隐隐一道压抑不甘的声音淹没在降谷下楼的脚步声里。 “怎么样?”降谷询问后,自己先解释,“我射了几枪,但手/枪射程太近,对方移动速度太快了。” “我也一样。”诸伏收起眼中多余的情绪。 “对方应该是那只恶龙了,无论速度还是反应力,亦或者对危险的判断,都和之前遇到的人完全不同。” “走吧,趁对方离开的时候。”降谷说着便向外走去,“恶龙离开的方向和城堡方向一样。” 诸伏:“下次交手的时候......一定抓到他。” 降谷一愣,有些意外的朝诸伏看了眼,“第一次见你这么认真的时候。” “......说的好像我以前都不认真一样。” “不是不认真,就是感觉......输赢都无所谓的样子。”降谷想了想。 “因为你无论是输还是赢,都不会太表露自己的情绪,像是阵平和清辉,他们输了的话会很明显的闹起来。” 诸伏笑了笑,“我可不会像清辉一样满地打滚。” “噗哈哈,你下次当着他的面说啊,看他会不会跟你生闷气。” “不要,我又不傻。” “对了,之前我和清辉还说过这个呢。” 降谷突然想到,“清辉说你就是在我们面前表现的豁达,其实可伤心了,每天晚上都会躲在被子里哭。” 诸伏微微眯起眼,“是嘛,清辉还跟你说我什么了?” “还说你像......不是,没什么,你到时候自己找清辉问嘛哈哈哈。” ——对不住啊清辉,我说漏嘴了。 “阿、阿嚏!”白山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他正在前往信号弹指示的位置,不知道是敌方还是友方。 反正他被抓了也没事,大不了再逃出来就是。 身后时不时响起一声狗吠,特别训练的猎犬循着气味在他身后跟随着。 白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东西在反光,存了个档后大咧咧朝那边冲了过去。 脚下似乎踩住什么,绳索迅速收缩,系着脚踝将他倒吊在树上。 明白了,这里有个陷阱是吧 读档重来,白山绕开陷阱,顺利打开箱子。 一枚手榴弹静静躺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信号枪、夜视仪和追踪器——也就是以自己为中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所有人位置。 手榴弹上贴着标签——特殊手榴弹,可放心使用。 白山爬上树,戴好夜视仪安静等了片刻。 牵着猎犬的雇佣兵们迅速靠近,因为人数多,他们就算再怎么分散,远远看着也挺密集的。 白山估摸一下距离,拉开手榴弹扔了过去。 伴随砰的拟真爆炸声,在那附近的雇佣兵以及猎犬身上的感应器瞬间变红,冒出红色烟雾。 雇佣兵:? 阵亡的人暴躁摁开联络器,“不是说不放手榴弹嘛!” 联络器那头响起兴奋的声音,“哦,我寻思着放一个欧皇箱看看谁运气好来着,欸,你们死了啊?” “废话!” 几声枪响,白山把剩下的漏网之鱼解决掉。 他选武器的时候,因为手/枪都被挑走,就索性选了把突击步/枪。 现在好了,幸亏没选手/枪,□□射程短,完全打不到那边的人。 白山跳下树,看了眼戴在手腕上手表大小的追踪器。 上面显示他身后还有好几个红点,但离得远,对方没有夜视仪的情况下基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在他朝印象中的信号弹位置一路前行时,伊达他们也在朝城堡赶来。 身后响着密集的枪声,被信号弹吸引来的不止有友方,更多的是为了奖金的敌方人员。 三人在森林里急速狂奔,在敌方人数众多的情况下,停下反击会导致距离变短,更加危险。 “你们还剩多少子弹?”伊达询问。 松田摸了把弹袋,“七枚手/枪。” 萩原:“我还剩十二,也都是手/枪的。” “可以,给我九颗手/枪的,我留下断后。”伊达子弹剩的不多,现在这情况,只有留下人断后才行。 “不行!”松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都已经留下两个人断后,怎么能再...” 他话没说完,极近的天空亮起一道红色信号弹。 三人抬头看了眼,短暂思索后几乎齐声说道:“清辉!” 这游戏玩到现在,他们也观察到很多东西,比如敌方不会使用物资箱,而信号枪是只有箱子里能找到的东西。 诸伏和降谷不可能比他们靠前,因此能在前面打信号弹的只有一个。 “什么啊,这不是自己能逃得了嘛。”松田咧开愉快的笑,速度更快几分。 极远处,一只黑如夜幕的眼透过狙击/枪准镜瞄准在萩原后心。 无视他们移动时变化的位置,就像带有自动矫正般,准星牢牢贴在上面。 但就在手指要扣下扳机时,极其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瞬间弃枪翻滚离开原处,子弹落下的同时迅速起身藏到树后,拔出腰侧□□上膛戒备。 短短几秒钟,连贯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哪怕最严苛的教官站在这,都不会对这一套躲闪的动作提出任何意见。 诸伏和降谷同样藏身树后,都有点挫败。 好不容易在对方没察觉的情况下摸到这么近的地方,结果刚瞄准就察觉到了。 “干得不错,再谨慎点就更好了。”变声后的沙哑男声透过接收器,带着嘲讽般的笑意。 降谷和诸伏都没有说话,两人在相隔不远的两棵树后对视一眼。 降谷打了几个手势,诸伏点头表示明白的下一秒探出身体,举枪朝对方藏身的位置开始射击。 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在第七声枪响后迅速从树后探出身体开枪还击。 他了解岛上的手/枪型号,满配七发子弹,七发过后可能会有一个填装弹夹的空当期,也可能......对方还有把事先准备好的备用枪。 手/枪打空弹夹,诸伏毫不犹豫扔掉的同时,握住左手持的备用手/枪,几乎完全没有浪费时间的衔接上火力压制。 但就是这短短的瞬间,男人从树后跃出的同时已经瞄准了他的要害。 砰砰砰——三声枪响,诸伏和男人身上的感应器几乎同时冒出淘汰的红烟。 降谷从高处树上一跃而下,情绪低落,“景......对不起,我应该再快点的。” “一场游戏而已,反正我们顺利解决了恶龙不是嘛。”诸伏倒是感觉良好。 他拍拍降谷的肩膀,“而且你之前手势的意思,是要自己出来吸引对方注意,是我自作主张冲出来的,你反应得很快了。” “但是......”降谷完全没被安慰到,头盔阴影下的双眼暗淡又自责,“我明明能再快一点的,我明明...” “停一下。”‘阵亡’的男人打断他快要哭出来的情绪。 “刚才是我先中枪的,按照游戏规则,中枪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尸体是不会朝人开枪的。” 诸伏和降谷看向走过来的人。 对方身形高大,目测要比萩原还高一些,大半张脸都在战术头盔的包裹下,露出的双眼似乎是极黑的墨色,尽管态度谦和有礼,但仍带着强烈的、无形的压迫感。 降谷不自觉用上敬语,“您的意思是......” 男人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阵亡了。” 诸伏:? 降谷:? 嗯???话是可以这么说的吗?刚才铺垫了一大堆有什么意思啊! 很快,两人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因为就刚才那一小会儿功夫,被远远甩在后面的幸存敌方已经摸了过来,好几把枪呈包围状围拢在他们周围。 “你们阵亡了,是选择接受惩罚还是选择加入我们的阵营,五分钟后重新进来。” “我替他们回答,他们选择‘英勇阵亡’。” 人群外围响起的声音让诸伏和降谷眼睛亮起,是松田的声音。 包围圈让开一条路,白山第一个跑进来搂住诸伏和降谷的脖子,“嘿嘿,几个小时不见,你们很想我吧。” 诸伏点点头,难得诚实回答,“想的。” 降谷则更关心他为什么也穿着一身防弹服,“你不是被救的公主嘛。” “我英勇无畏的做掉了关押我的人。”白山在脖子前抹了一下,凶狠呲牙,“就是这样。” 降谷:“那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白山将手腕上的追踪器给他看,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是这个。” “我们和公主汇合成功,是我们赢了吧!” 松田理直气壮的插着腰,依靠直觉判断出在场危险性最高的恶龙是哪位,“我们早就赢了,所以阵亡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萩原用力点头,“小阵平说得没错,按照童话那样,王子把公主救出来以后,国王就该出来给王子颁发奖章了。” 白山愣了下,指着恶龙说道:“其实国王早就出来了。” 五人:?!! 伊达指着那个身穿黑色作战服,身材看起来比雇佣兵还雇佣兵的男人,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 男人摘掉作战头盔,露出和网上视频中一模一样的脸,但气场要内敛柔和。 “你们表现很好,现在国王已经来了,颁发奖章的环节等到了城堡再开始吧。” 白山和哉语气和善,视线扫过他们五个后落到白山身上,抬手勾了勾,“清辉,过来。” 在白山跑过去抱他的时候,这个在外人眼中极度危险的男人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就只是一位纯粹的父亲。 第86章 第 86 章 在白山和哉没有主动表露身份之前,伊达他们只当他是雇佣兵,完全没往白山和哉身上猜测。 按常理来说,大公司董事长应该坐在幕后运筹帷幄、统领全局,怎么可能亲自下场。 不仅如此,白山和哉的身手也厉害的过分,该说不愧是武器制造商啊。 但也正因为这场游戏,他们真见到白山和哉后,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只有种——怪不得清辉的性格是那样的,原来老爸也不着调——的明悟感。 租下岛屿,带着一众员工玩真人cs欺负儿子的好友,还美曰其名‘王子斗恶龙救公主’...... 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啊! 白山叔叔,您的大佬滤镜碎掉了,真的碎掉了! 一行人进了城堡,白山和哉吩咐手下将岛上各处的武器装备全部收起来,武器上都安装有定位器,找起来很容易。 城堡位于岛屿中央,旁边还有片挺大的湖,可惜夜里黑沉,湖水像是吞人的怪物,显得神秘又危险。 大厅内灯光明亮,白山和哉扫过他们乱糟糟的衣服,“客套就不用了,我就是为了避免你们紧张才跟你们玩这场游戏的。” 他朝旁边招了下手,很快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恭敬上前,候在一边。 “先让管家带你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个好觉,警校那边我给你们请了今晚和明天的假,不过你们教官说周六周天需要补上。” “谢谢叔叔。”五人鞠躬道谢。 白山看看身边好友,疑惑问道:“爸爸,你没给他们准备礼物吗?” 五人:?!! 还能这样吗?坦坦荡荡的帮好友向老爸要礼物。 “清辉。”伊达伸手拉了下白山的手腕,“不能这么......没礼貌。” ——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他们紧张兮兮的看着白山和哉的反应,只希望对方不要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气出病来。 但没想到的是,白山和哉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愣神后,愉快笑起来,耐心向他们解释。 “这次来得匆忙,只顾着布置这里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汽车公司买了五辆马自达,车钥匙明天才能送回来。” 五人连忙摆手拒绝,伊达说道:“叔叔,这太贵重了,我们...” 白山和哉一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小孩子成年了就得有一辆自己的车才行,我也是实在没想好该送你们什么。” “对了,我记得你们俩喜欢拆东西吧。” 他摸着下巴看向松田和萩原,“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对吧,清辉经常提到你们,我都能对得上号。” 松田:! 萩原:! “是......我们确实比较喜欢拆东西。” 以往能特别自豪说出来的爱好,为什么现在有点像被公开处刑似的。 “今天开来的那架直升机就停在停机坪上,想拆就拿去拆,你们家有停的地方吗?” 松田/萩原:...... 他们家要是有的话,现在还用得着这么紧张嘛! 诸伏和降谷则突然同时想起当初在大阪遇到远山和叶的时候。 在小女孩迷路时,清辉也曾经问过——你们这个年纪应该都有手机了吧。 如果不是知道白山是被领养的,那这对父子的性格还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话说回来,白山叔叔的头发同样是纯白色的,以对方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来看,应该同样是天生的。 “景光、零,怎么了?”白山疑惑看着两个走神的好友,提醒道:“要洗澡咯。” 降谷轻咳一声,“没什么。” 诸伏则笑着解释了一下,说到当时和远山和叶的对话,果然白山露出一脸迷茫的‘我这么说过吗’的表情。 白山和哉笑了笑,黝黑到仿佛深渊的眼睛也带上温柔的笑意。 他抬手拍了拍白山和诸伏的发顶,像是催促两个不听话的孩子,“快去洗澡休息吧,今天一天你们也累坏了。” 城堡内有着巨大如泳池般的温泉池,顶上封着一尘不染的透明玻璃窗,能看到外面天空上高悬的月亮。 六人在温泉里泡了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困倦。 真人cs虽然好玩,但比警校的训练要累多了。 松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磕睡着点了几下脑袋后猛地惊醒,索性歪头靠到白山肩膀上,“清辉,你爸爸......哈啊跟网上完全不一样。” “因为网上能拍到的他都是在工作的时候啊,如果在我朋友面前还保持那种上位者的态度,我会觉得他很过分。” “那五辆马自达,让叔叔收回去吧。”诸伏说完,无论是靠在白山肩膀上的松田,还是另外三个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白山也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可就算你们不要,最后也是放到我手里,和送给你们没什么差别嘛。” “那也不行啊。”萩原叹了口气,“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真的就只有卖身给你这一条路能走了。” “欸”白山轻笑了声,“那好吧,既然你们对自己的身价这么不自信,那几辆马自达就算了吧。” ...... 叫醒已经昏昏欲睡的松田,六人拖着彻底放松下来的身心去穿早就准备好的换洗衣服。 松田臭着脸抱怨,“睡得好好的,干嘛要叫我啊。” 伊达:“难道你要让我们把你扛过来,像照顾植物人一样帮你换衣服吗?” 萩原:“还是说小阵平想裸着睡觉呢” “?”降谷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裸着睡很舒服......当我什么都没说。” ——又说漏嘴了,降谷零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啊。 五双瞬间清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懊恼不已的降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管家带着六人进入一间很大的房间,屋里带着淡雅的香,其内靠墙位置并排放着六张床,已经铺好了被褥。 礼貌向管家道谢后,伊达把门反锁,和另四个人围住说漏嘴的降谷,直勾勾的审视。 萩原打趣道:“想不到小降谷居然喜欢裸睡啊” 诸伏紧跟着,“连我和清辉都不知道呢” 白山点头,“没错没错,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裸睡。” 松田:“大家一起睡的时候,你不是穿着衣服的嘛。” 降谷脸颊涨红,没好气道:“和你们睡的时候我当然不会裸睡啊!” “老实交代吧,这种癖...这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伊达一脸老干部似的认真严肃。 降谷垂头丧气,就像打了败仗,“具体什么时候忘了,因为我以前睡姿不好,穿着衣服睡觉的话,衣服会卷到上面很不舒服,有次就脱掉了嘛。” 他捂住脸,破罐子破摔,“就是这样,你们好奇的话也可以试试啊,不穿衣服睡觉真的很舒服!” 五人相互看看,白山挠了下脸颊,小心翼翼问道:“连内裤都...” “那个当然要穿啦!”降谷炸毛。 白山拍拍胸口,长松口气,“呼,那就好,我还以为......” 萩原补上他的话,“我们还以为小降谷真的□□呢” “谁会那样睡啊!” 在降谷的极力安利下,大家都决定今晚试试裸睡。 “那你们先睡,我去找一下我爸爸。” 白山站起身,看着五只眼巴巴望过来的猫猫狗狗,不放心补充,“可能会很晚,你们真的不要等我。” 被戳穿的松田傲娇扭头,在床上滚过半圈后大被蒙过头,没好气道:“谁会等你啊。” “快去吧,我们很快就睡,你和你爸爸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诸伏摆摆手,待白山关门离开后,开始催促降谷快点躺进被子里。 抱着被子的降谷显得委屈巴巴,“我想等清辉回来再睡。” 松田猫猫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无情嘲笑他,“零现在好像一只等主人回家的金毛。” “小阵平你怎么有勇气笑话小降谷啊。”萩原摇摇头,被子向上拉了下,“反正我要睡了哦” 大家长伊达终于开口,“快睡吧,难道要我唱摇篮曲给你们吗?” ...... 一阵沉默后,大家全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逃避可能出现的魔音绕耳。 伊达:...... ——真有这么难听吗? 白山敲了敲书房的门,在里面响起回应时将门打开,探头探脑的看向正对门口、背朝落地窗的办公桌。 白山和哉洗过澡后换了身简易武士服,肩上披着纯黑羽织,松散的衣领下露出清晰的胸肌轮廓。 单凭脸和身材,他就已经是很多人都在追捧的顶尖的帅大叔类型。 “怎么还不睡觉?”白山和哉示意角落助理去搬把椅子,“准备的床不舒服吗?” “没有。”白山坐到他旁边,靠得很近,笑容亲昵又灿烂,“我过来看看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白山和哉直接将其中一份文件递给他,又把手压到他脑袋上。 “这份是和乌丸集团的阶段合作方案,借由白山公司的技术升级他们的信息安全系统,而我们可以借由乌丸集团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声望,补上生物科技的短板。” 白山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你是怎么想的?” “站在公司的角度,合作共赢当然最好不过。” 白山和哉稍微朝白山侧了过去,漆黑的双眸只在注视白山时,会添上些温度和感情,“不过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根本不懂这些,我只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 白山把那份完全由专业术语写成的文件放回桌子上,伸手搂住白山和哉的脖子蹭蹭。 “多大了还撒娇。”白山和哉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满含的笑意,“不过爸爸很高兴。” 如果是小时候,白山会抱着白山和哉的脖子不撒手,坐在对方腿上看他处理文件,看累了歪头就睡一觉,但现在毕竟长大了。 他很快松开手,趴在旁边看白山和哉办公,“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我会一直爱你。”白山和哉撩开白山额前的头发,俯身亲了下他的额头,眉眼温柔。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很爱你......爸爸。”白山清辉拉住白山和哉的手压到脸颊下,极其任性的闭眼睡觉。 白山和哉并未尝试把手收回来。 单手处理好文件,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很快书房门悄声打开,助理开始处理文件通过的后续交接工作。 白山和哉站起身,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将睡熟的儿子抱起来送回房间。 房间静悄悄的,他轻笑了声。 警惕心倒是不错,一开门就醒了,就是装睡的水平还不到家。 把白山放进被子里裹好,白山和哉坐到床边,盯着儿子的脸看了片刻,这才安静离开。 早餐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有影视剧里的华丽但没有影视剧里的夸张。 白山和哉可能是怕他们拘束,早早吃过后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两侧刚好分开坐下六个人,不会拥挤也不会过分分散。 吃饭方式是分餐制,饭菜则五花八门,中、西式早餐、日料韩料,一看就是有心准备的。 佣人端上早饭后全部退下,整个餐厅就剩下他们六个。 没有不熟悉的人在,大家吃起饭来丝毫不显得拘束。 “清辉,昨晚你爸爸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坐在床边看了你好久。” 诸伏想了想,还是语重心长的对白山说道:“所以不要像昨晚要礼物那样不礼貌,好好和他相处知道吗?” 白山点点头,抬着下巴炫耀说道:“昨晚上他说他超级爱我。” “欸虽然你老爸是日本人,但看来更偏向西方文化啊。”萩原这次的语气只是感慨,“能直白表达自己对家人的爱,这点真的很好。” 相较热情直白的西方文化,日本文化确实更含蓄内敛。[1] “是吧”白山晃晃脑袋,显得心情很好,“我就是跟他学的,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不然别人怎么能知道呢。” 伊达吃饱后长舒口气,看向还在努力往嘴里塞食物的白山,“清辉,咱们今天要做什么?” 白山茫然摇头,咽下东西后才说,“不知道,我爸爸大概率是想让咱们好好休息,才请了一天假吧。” 他们今天起的确实晚,一来昨晚玩完游戏都快夜里一点多了,二来那床比宿舍里高档太多,躺下就跟被封印一样,完全失去了意识。 今天要不是外面管家敲门喊他们,他们可能还要再睡很长时间。 “少爷,吃好了吗?”管家敲门进入餐厅,“老爷吩咐说,几位吃好后就先到会议室里,那里有人在等你们。” 会议室内的窗户拉着厚厚的遮光帘,诺曼背手站在一块显示屏前,屏幕中的黑白影像清晰出现在坐着的六人眼中。 那是他们昨晚上所有的视频资料。 诺曼:“咳咳,你们啊!真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了!” 六人:...... 这熟悉的,好像从小学就开始听到的话语。 白山托着腮,听诺曼把好友们的所有行动依次拉出来挑毛病。 视频很全面,连声音都分秒不差的记录下来,每个人行动的优缺点在诺曼看来,简直就像是在黑夜的天空找到月亮般简单。 “萩原研二,一贯追求惊险刺激不考虑后果,幸亏你面对的是没什么射击经验的普通人,不然冲上去硬刚后死掉的只会是你。” 萩原:“啊,我知道啦” “松田阵平,拆枪拆得很爽吧,那是你能安下心来好好拆枪的时候吗?还吓唬人,觉得自己长得凶随便吼一下敌人就会害怕到跪地求饶吗?” 松田:“谁长得凶啊!再说那把枪......我不是没见过嘛。” “降谷零,你的毛病出在死板不够变通,对突发情况的应对反应明显不够,因为旁边有诸伏在,这种特点并没有很明显的体现出来。” 降谷:“嗯......我有这种感觉。” “诸伏景光,降谷当时打的手势你看懂了吧,看懂了还冲出去!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还是觉得自己牺牲掉也无所谓。” 诸伏沉默着没说话。 第88章 第 88 章 白山和哉摊开手,显得很是理所当然。 “发起方邀请,而我当时正好有闲置不想要的别墅和跑车,不仅能处理掉还有赚个好名声,万一别人捐个我感兴趣的东西也正好拍回来。” “真随便。”白山感慨出伊达五个的心声。 白山和哉无奈道:“我如果不随便,你现在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个世上都难说。” 降谷微微眯起眼,“叔叔是因为知道那场晚会的内幕才决定收养清辉的吗?” “看到那些视频,我隐约猜到一些,但还不确定。”白山和哉耸耸肩,聊起当年为什么收养清辉时,语调十分轻松。 “收养的原因嘛,纯粹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很好看,而我又想越过结婚这个步骤直接得到一个能听懂话的乖小孩。” “所以您就收养了清辉,那其余的......” 降谷的手腕被身边的诸伏拉住,没再继续说下去,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其余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也清楚,这个世界上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犯罪,他们能做的只是在现在、在此刻,管好自己周围的地方。 白山和哉不是警察,哪怕他有再多的钱、再强的势力,也没有义务去拯救世界的苦难。 书房有些沉闷,在这沉闷中,小游戏的音效声变得突兀起来。 白山吐了吐舌,将手机静音,“我猜我爸爸肯定做过什么,不然他们为什么要从美国来日本定居呢。” 伊达五人眼神微动。 白山和哉对儿子的信任十分受用,“用慈善会当幌子骗我,还拿我当冤大头,你们不会觉得我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吧。” 他看向伊达他们,笑容温和、声音轻松。 但在亲切的表象下,是带人闯进交易据点,脚踩血泊,看着邀请人像狗一样跪地求饶的狠厉与疯狂 收养白山那会儿,白山和哉也才25岁,年轻气盛,自身的强大让他像头凶狠且无所畏惧的雄狮,敢于撕碎一切看不惯的人和物。 他带着满身的血腥回到诺大清冷的家,一边吩咐手下人通知fbi处理残局,一边脱掉身上沾血的衣服走向客厅。 他看到客厅沙发上蜷缩的一小团在揉眼睛,这才想起自己把收养的小孩扔在这套房子里。 为什么要收养那孩子呢? 看着那个小小的、脆弱的孩子跑向自己,他鬼使神差蹲下身,张开双臂抱住对方扑过来要抱抱的身体。 从那以后,白山和哉有了视为珍宝的软肋,也有了自己的精神锚点。 “我当时......”他扫了眼小孩身上的警服,稍微曲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当时首先联系了fbi,配合警方捣毁了募捐会的发起组织。” “行动算顺利,但还是有几个人事先听到风声离开美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查起来还挺麻烦的,所以剩下的扫尾我都丢给fbi了。” “之后我没再管,直到那家孤儿院起火,派过去盯梢的人传回消息,说是线路老化。” 松田:“盯梢的人也说是线路老化吗?” “嗯,那家福利院确实有年头,老化是很有可能的,不过我当时也觉得蹊跷,又确认了一遍,那段时间的确连个外人都没有去福利院。” “所以说确实是......”松田垂下脑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白山和哉轻笑一声,“线路老化很容易伪造,不过日本毕竟离美国太远,我还要分精力管生意上的事情,就没再扩大范围调查。” “你们也知道,17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信息哪有现在来得便捷。” “嘛,剩下的就 没什么了,你们抓到那三个人以后就能知道真相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精致木盒,走到他们身后的沙发坐下。 伊达五个随他转移视线,看向躺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白山。 在他们认真听白山和哉说话时,白山清辉从站着变成坐着,又从坐着变成躺着,完全把随心所欲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大概猜到这种随心所欲是怎么养成的了。 白山和哉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白山,“里面是五把马自达的车钥匙,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白山摇摇头,反问道:“你今天就要回美国吗?” “你想让我今天回去吗?” “嗯,我现在都住在警校里,你就算留在日本也没什么用。” “说得也是,你也不能一直请假。”白山和哉揉揉他的头,温声道:“还剩七次求助的机会,对吧。” 五人:...... ——对不起白山叔叔!我们之前还怀疑你把清辉扔在这不管不顾,原来是清辉这个混蛋小子太过分了! ——我们一定替您好好教育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在白山和哉离开日本的同时,白山六个也回到警校。 鬼塚对班里的解释是派射击成绩最好的六个去参加了一场野外实战训练——这也不算说谎,毕竟他们真的玩了场真人cs。 “藤富明,47岁,现在关西居住,摄影师兼照相馆老板。” “岩上悠斗,56岁,现在九州居住,目前是一家...保育园的院长。” 坐在电脑前的降谷将查询到的公民信息依次念出来,在看到岩上悠斗的职业后,紧皱起眉。 “那种人居然开了保育园。” “最讽刺的是家长评价都很不错。”萩原将手机里查到的那家保育园评价念给他们听。 “院长是个很和善的人,孩子们都很喜欢他;院长健谈耐心,经常给孩子们送小礼物......” “别念了萩,直接下一个,不是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嘛。”松田记得名单里一共有三个人在日本来着。 降谷点点头,将最后一人的姓名输入电脑——中目树...里| 页面跳转,公民信息和照片映入六人眼中——赫然是占卜店的女老板。 又是一个周末,在恶补了之前请假落下的课程后,六人来到占卜店门口。 店门上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伊达试着拉了下,门立刻开了道缝。 里面还是和上周一样的摆设,空空荡荡不见人影,白山正要进去,手腕却被诸伏给拉住。 他茫然扭头,“怎么了?” “不确定里面有没有陷阱,万一门关了怎么办。”诸伏温声解释,“他们都靠不住,我只能相信你。” ‘靠不住’的伊达四个:...... ——景光你这话说出来,自己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被委以重任的白山感觉肩膀沉甸甸的,还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他腰背挺得笔直,眼里像是被点燃了两团名为可靠的火焰,“明白了,交给我吧!我绝对会好好守着门的!” “嗯。”诸伏拍了下他的脑袋,迅速走进店里,像是再迟一秒良心就会痛起来似的。 萩原指了下黑幕布,压低声音,“我听到点奇怪的声响。” 四人点头,他们也听到黑幕后传出像是人被封口后只能用喉咙发出的声响。 伊达朝他们看了一眼,降谷和松田立刻做好下一秒就能攻击的准备。 “刷拉——”一声,幕布被拉开,露出里面用来占卜的桌椅,却没有人在。 萩原和诸伏连忙绕过桌子,赫然看到被绑住 手脚、抹布封口的一男一女。 “唔唔!”两人脸上满是泪痕,见到他们更是情绪激动使劲挣扎起来,而他们各自身前,还绑着正在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5:12...... 5:11...... “清辉,马上报警!”伊达连忙说道:“我和零去疏散附近群众。” “我和小阵平,刚好一人一个炸弹。”萩原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拆弹工具,开始和松田研究起两人身上的炸弹。 从占卜店后门勘察回来的诸伏没有立刻给两个人解开绳子,而是先嘱咐现在情绪激动的他们。 “我们是警察,给你们解开绳子和毛巾后,你们要镇定下来,不能乱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炸弹拆不了,我们都得死。” 两人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动。 扯下抹布,诸伏看了眼手表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四,你们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我们...咳咳,我们应该是...中午一点半左右吃完饭后过来占卜的,之后就失去意识了,再醒过来......呃,好像是十几分钟前醒的,我...我记不清了。” 那就说明中目树里一个小时前就做好了这一切,就像事先有预谋一样。 对方怎么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诸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定位器,但他们和中目树里之间有联系的只有那几块幸运水晶。 他记得那几块水晶的命运是清辉喜欢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当着他们的面装进时光胶囊,埋进警校一棵樱花树下了。 就算能定位,也只能一直定位在警校里。 “搞定”松田看着熄灭的显示屏,稍松口气。 正要问问对面萩原的进度,便听到后者也语气轻松的说道:“可以了,把炸弹从身上拆下来吧。” 女人垂下头,额前长发几乎快要完全遮住她的双眼,“谢谢......谢谢你们!” 同样获得自由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看向松田,还带着泪痕的脸上狰狞扭曲。 两人几乎同时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暴起刺向毫无防备的萩原和松田。 “小心!”诸伏反应迅速,一个回旋踢踢飞刺向萩原的匕首,然而另一边男人手里的匕首几乎已经到了松田面前。 关键时候,原本应该在疏散人群的降谷不知什么时候赶回来扑倒了刺向松田的男人。 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僵持起来,反应过来的松田连忙赶上来一拳打晕了对方。 “呼......幸亏赶上了。”降谷松了口气。 “我和伊达疏散人群的时候,听到附近商店的人说占卜店这几天都没有开过门,所以不可能有一对情侣被关在这里。” “景光......”门口,白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艰难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他们赶快出来,门要关了!” 四人连忙看向门口。 店门左右两侧,两块金属板向中间挤压着,白山用尽了全身力气,努力撑着才没让它立刻合拢。 但人力不可能长时间和机器对抗,更不要提这种一看就是特制的、目的是将人封死在里面的大门,其驱动力是极其恐怖的。 第89章 第 89 章 ——几分钟前。 白山打电话给警察说明情况后,继续尽忠职守站在门口。 好友们疏散群众的疏散群众,拆弹的拆弹,审讯的审讯,好像完全用不着他,那他就心安理得的摸鱼好了。 还是那句话,把事情丢给别人做,那他就会收获快乐和轻松。 手机中,赤井务武发来一条消息,问他能不能调查到宫野艾莲娜以前的姓氏。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白山疑惑着回忆片刻,并未在小时候的记忆中搜查到任何关于宫野艾莲娜以前姓氏的记忆。 除了入赘,日本和一些西方国家的大多数女性在结婚后都会改为夫姓。 她们不会刻意提及自己以前的姓氏,主动询问娘家姓氏好像也是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白山不知道,他觉得这种隐私性的事情,零应该也不知道。 他没有立刻回复赤井务武,而是点开和白山和哉的聊天界面,将自己想调查的内容发过去。 调查内容需要过一会儿才能发回来,白山收起手机,突然感觉身前一道人影飞快刮过。 似乎、好像、也许是零? 额前头发被黑影带起的风刮到眼前,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身边突然响起机器运转的咔哒声。 店门两侧的推拉门缝隙中毫无征兆出现两块铁板,并有迅速合拢的迹象。 白山下意识挡住,入手冰凉又带着些奇怪的触感,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噗呲一声穿透了掌心皮肉。 很快这种触感变成更具体的疼痛和鲜血涌出的温热粘稠。 铁板边框带着密集的锯齿,在白山的掌心和铁板越来越贴合的时候,哪怕它再钝再钝,也会刺穿柔软的皮肤表层,深入血肉。 不过对白山来说,这种疼完全没问题。 “清辉,你们这边。。。” 去疏散人群回来的伊达刚好看到白山顶着门的一幕,原本询问的话立刻变了,“我帮你!” “别!”白山连忙制止他,“我自己能行,你别碰它!” 伊达顿了下,之前的注意力都在白山身上,现在这一喊,他这注意到铁门边缘像是刀片般的锯齿。 伊达心脏一滞,连忙催促里面的人,“墨迹什么,快点出来!” 里面的人用最快速度冲了出来。 打昏过去的男人被松田粗鲁扔在地上,女人则被萩原反压着双手,散乱的长发遮住她孤注一掷的双眼。 出来的瞬间,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毫无征兆的朝白山撞去。 然而未等撞上,一记手刀就凌空落下,干脆利落的敲在她后颈上。 诸伏收回手,对萩原说了句“搜她身上有没有起爆器”后就快步朝白山走过去。 伊达穿的短袖下摆撕开了好几条,正以和自身魁梧完全不相符的温柔包扎白山手上的伤口。伊达穿的短袖下摆撕开了好几条,正以和自身魁梧完全不相符的温柔包扎白山手上的伤口。 降谷在打电话联系医院,松田和萩原则在那两人身上的东西。 “找到了。。。。。。”萩原从女人口袋里找出□□的那一刻,手指都在颤抖。 有些炸弹拆除后还可以远程遥控引爆,那个女人刚才明显是想将清辉撞进门里,到时候门一关,再一引爆炸弹。。。。。。 萩原不敢再往下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失去好友有这么近的距离。 只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景光迟一步。。。。。。那一门之隔,他们只能任由里面的爆炸夺走好友的生命,而他们,除了穷途末路的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松田也从男人口袋里找出个相同的□□。 如果不是之前就把对方打晕,那这两个人一起行动的话,无论是谁成功了,后果都是他们不敢继续想的。 “混蛋!”松田高举起攥紧的拳头,却又在挥到男人面前时猛然停住。 远处街道,警笛刺耳。 “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提醒我。” 伤口有些深,险些贯穿手背。 白山盯着自己几乎被包成粽子的双手,苦大仇深,“目暮叔叔,我不会因为手上的伤留级吧?” “你现在脑子里想得就是这个?”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这要看你的综合成绩怎么样了,如果日常表现出口。 以白山的身份,毕业后很有可能被安排到一个相对安全的部门,不然出了事,他们很难交代。 “这样啊。”白山松了口气,在身前阴影投下时抬起脑袋,看到眼神晦暗的诸伏。 诸伏上挑的凤眼像是蒙了层红色的薄雾,声音很轻,带着极深的自责和懊恼,“清辉,之后我——!” 白山不是很想听这样的话,因此诸伏刚开了个头就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几乎要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压过去。 “景光!之前在占卜店我就想说了,你怎么这么帅啊!无论是回旋踢还是之后的手刀,怎么能这么帅啊!” 诸伏沉默着,手臂更用力的搂紧白山,他的好友不希望他为之前的事情自责,所以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 怎么能有这么笨又这么温柔的人。 诸伏把脸埋进白山的颈窝里,在对方抱怨着好痒的时候,脑袋轻轻蹭蹭。 额头接触到的皮肤温热又细腻,甚至隐隐能感受到颈动脉有力的跳动。 “清辉。。。。。。”他轻轻念着好友的名字,很快便得到名字主人的回应。 “听见啦”白山看向同样被吓得不清的另四位好友,索性全都一起安慰了。 “你们想想看,当时如果我跟着一起进去,那门就彻底关了;如果我和景光互换位置,以我的反应,根本不可能踢开刺向研二的刀,也不可能在之后打晕那个女人。”“你们想想看,当时如果我跟着一起进去,那门就彻底关了;如果我和景光互换位置,以我的反应,根本不可能踢开刺向研二的刀,也不可能在之后打晕那个女人。” “不要为一些。。。。嗯,没想到的事情自责,你们别以为装可怜就行了啊,我受了伤,你们这群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对我感激涕零!” “哼。”松田臭着脸轻哼一声,明明表现的一脸不情愿,嘴上却诚实得很,“算了,你就好好享受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吧。” “那我和小阵平就帮小清辉洗澡。”萩原有意想活跃下气氛。 但没想到在场除了白山震惊着反对以外,大家沉默思索片刻,都觉得有道理。 降谷一脸认真,“那我们就轮流着来,直到清辉的伤口可以沾水为止。” 白山弱弱举手,“你们不觉得这件事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我的意见是不需要,我可以好几天不洗澡。” “不行,几天不洗澡你就臭了。”伊达摇摇头,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白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会臭的是你!我几天不洗澡还是香的!不信你们到时候闻闻看!” “你以为自己是香皂成精吗?”松田戳他额头一下,嫌弃不已,“还有谁会闻一个几天不洗澡的人身上什么味啊。” 白山瞪向他,“你好意思说啊,你又不是没闻过!” “哈?”松田顶着众人探究的视线,顿时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炸毛吼道:“我什么时候闻过啊,污蔑人是要有证据的!” “我又没有在卧室安监控的习惯,反正你就是闻了,过分,我最讨厌没有担当的男人 了!” “我没有担当?”松田指着自己的手都在抖,“好啊!那我就是闻了,之后我会很有担当得照顾你!你等着瞧吧!” 白山和他瞪视,直到两个人的眼睛都酸了才一起败下阵来。 目暮十三摇摇头,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那两个人审讯过后,我会联系你们。” 萩原可怜巴巴的看他,“目暮叔叔,我们现在也是警察了,审讯的时候能不能在场?”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警校那边能请下假来吗?还是之后看笔录吧。” ——说得也是,他们已经请过一次假了。 降谷又问道:“那关于中目树里的追踪调查呢?” “我们会按照你们给的线索查下去,不过。。。。。。时间太久了,就算中目树里因为这件事成为嫌疑人,另外两个如果不窝藏她的话,很难定罪。” 目暮十三有些为难,“你们应该也清楚,以日本的国情,如果外国政府没有要求。。。。。。”[1] “需要充足的证据对吧,我们有证据。”诸伏看向降谷他们,声音平淡,“尽早结束吧,我不想清辉再受伤了。” 没有证据,哪怕再清楚那个人是坏人,也连定罪都定不了。 得知白山受伤的原因后,鬼塚教官眼神复杂,看看他手上的纱布,又看看他的脸,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终于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白山摇头,“没有。” “嗯,那就好,照常训练。”“嗯,那就好,照常训练。” “教官,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应该不会留级吧?” 鬼塚抽出桌上一份文件,翻开看了眼白山各科的表现,“毕业前保持现有水平,不会留级。” 白山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松的太早了。 手受伤了以后,所有关于动手的课程——比如射击、逮捕术之类的他都没法上。 逮捕术还能在旁边观战学习,但射击课程因为他本来就成绩优异,别人上课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孤零零的跑圈。 好过分啊。 快要下课了,白山跑完规定的圈数后开始在操场上散步,远远的,能看到射击训练场的大门。 一想到好友们现在在射击场玩得热火朝天,他就忍不住想一拳砸在他们笑嘻嘻的脸上。 算了算了,不能跟阵平学些坏习惯。 白山甩甩脑袋,突然看到射击场一大群人跑了出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吧。。。。。。警校也能出杀人案? 他连忙朝那边跑过去,在人群中精确捕捉到萩原的后背。 但就在要扑过去吓唬对方的时候,就像小时候的历史重演,萩原提前察觉,转身、伸手,抱住、搂紧,动作一气呵成。 “我就猜到是小清辉了”萩原俯身蹭蹭好友的脸颊。 白山歪头去看事故现场,“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鬼塚教官和维修工发生矛盾打起来了吧? 他看那两个人脸色难看,已经联想到一出很精彩的矛盾纠纷。 结果萩原给他复述的情况却是天花板塌陷,鬼塚和维修工一起吊在半空差点没命。 “小清辉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萩原最后补充道:“你在东大学的临床急救刚好能在最后派上用场,我们可是废了好大劲才让教官他们缓过气来的。” “哼,我可是顶着太阳跑了整整十五圈!” “十、十五圈?”萩原睁大眼睛,从口袋拿出张纸巾给白山擦汗,“真是的,教官也太过分了。” 松田凑过来,把下巴靠在白山肩膀上后附和说,“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觉 得,就是欺负清辉听话。” “先担心担心你吧,万一上面指责你违规拆枪,看你怎么办。”降谷跟松田说完,拉起白山的手看了看绷带的情况,声音也温柔下来。 “去医务室换药吧,我觉得绷带可以少一点了,夏天容易出汗,伤口会烂掉的。” 第90章 第 90 章 鬼塚和维修工的情况已经不能在警校医务室处理,很快救护车过来拉走了他们。 伊达作为班长,被叫去教养部部长室讲述事故经过。[1] 在医务室重新包扎好伤口后,白山他们刚好和伊达汇合。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去食堂的路上,伊达拍了拍白山的脑袋,在得到已经结痂的答案后明显轻松下来。 “这次阵平可能要因为违规拆卸训练用枪受罚了。”伊达又看向松田,语气带着担忧和关切。 训练场有监控,可以明显看到松田拆枪的时候,鬼塚还没有出事。 尽管伊达一再解释如果没有松田修好的那支枪,鬼塚教官很可能会没命,但没想到警校领导们会这么公私分明。 松田不屑的切了一声,“反正我没错,我帮他们无偿修枪,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白山没有亲身参与过,但听萩原的讲述,也觉得正如松田所说,领导们还得感谢他修枪救下教官才对。 “这种事应该会功过相抵吧。”他微微皱起眉,“如果鬼塚教官不帮阵平求情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找校长。” “不!许!去!” 松田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号,一字一顿的拒绝掉白山的提议,紧接着补充说,“我又不在意这个,顶多是罚跑圈或者打扫澡堂。” 他冲白山露出大咧咧的笑容,“如果是跑圈的话,我正好陪你啊。” 白山可耻的心动了,“唔,说得也是,我一个人跑真的超级无聊。” ——突然就觉得罚一下也挺好的。 但这想法出现了一瞬间就被他甩掉,他还是不希望好友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受到惩罚。 在训练场拆枪是松田的不对,但前提是那把枪坏了,如果松田不拆的话,他就要用那把坏的枪进行日常训练。 听萩原说,松田在拆枪前还向鬼塚反应过,但鬼塚根本没信。 反正他的好友绝对没错,而且永远都不会有错! 白山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自己的好友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连带着他都委屈起来。 “哼,一把破左轮,你想拆多少就有多少,想拆什么就拆什么,咱们根本就看不上训练场那些破手枪!” 松田被他从后面勾着脖子几乎要窒息,没办法只能伸手勾住腿弯把他背起来,没好气道:“真是的,想让人背着就直说,你想勒死我啊!” “我没有。。。。。。”白山委屈。 “小清辉是在自责自己当时没在场吧。”萩原抬手摸摸白山的脑袋,笑吟吟的,“你在的话,肯定不会让阵平受委屈对吧。” 松田轻哼一声,向上颠了下白山,声音无奈下来。松田轻哼一声,向上颠了下白山,声音无奈下来。 “好啦,我真的没事,就像你说的,我根本看不上训练场那些破枪。” ——被养刁的猫怎么可能看得上外面随便一点劣质火腿肠呢。 看着松田得意洋洋的样子,萩原几人心里突然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 话说回来,家里那几只猫确实被养的十分挑剔,普通的猫粮闻一下就甩尾巴走猫,水得喝流动的或者桌上杯子里的——后者的吸引力还要大于前者。 这道理放在人身上好像也管用。 食堂,白山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垂手去拿,却被一只肤色差异明显的手先一步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是目暮叔叔打的。”降谷看了白山一眼,接起电话。 短暂的交谈后,他把手机重新放回白山口袋,解释道:“那两个被抓的人说要先和你见一面,不然不会透露任何事情。” “是嘛。。。。。 。”白山歪头咬下诸伏投喂的天妇罗,声音也因为咀嚼变得含糊起来,“唔,那我们今晚上就去啊。” 夜间课程上到一半,鬼塚回来了。 他不是个恩怨不分的人,在医院检查没事后,就力保下松田,功过相抵,违规拆枪的事就不再追究了。 六人到警视厅后,目暮十三将这几天的审讯结果告诉他们。 “初步判断,他们并没有遭受精神方面的洗脑或控制,一切行为是他们自愿的选择。” 他将查到的两人资料交给白山,语气稍有些复杂。 “不知道你对他们有没有印象,他们两个同样也是福利院的孩子,从福利院到社会,一切履历都有迹可循,和日本绝大多数孤儿一样,是很正常的履历。” 诸伏皱起眉,“他们也和小井里奈一样,没有被收养?” “是的,这也是很奇怪的一点。” 目暮十三说道:“他们和小井里奈一样,高中毕业离开福利院,他们找了工作,小井里奈则通过努力考上大学,无论是工作上的同事还是以前的同学,都觉得他们是既乐观又努力上进的人。” 松田:“炸弹的来源没有调查清楚吗?” 目暮没说话,直接朝白山看过来,意思明显。 白山点点头,“如果他们愿意和我说的话,我会问的。” 他原本对自己的身世兴致缺缺,可以说是有线索就继续调查,没线索就抛掷脑后。他原本对自己的身世兴致缺缺,可以说是有线索就继续调查,没线索就抛掷脑后。 但如果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波及到好友,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审讯室大门打开,仰头靠在审讯椅上的植条闭着眼睛懒洋洋强调道:“我说过了,如果不是白。。。” “是我。”白山关上门, 审讯室内,只留下一盏照在植条脸上的强瓦数灯。 隔着一张桌子,植条的身影在光下清晰可见,白山却像是被背后的阴影吞没了大半。 谁都没有立刻开口,从外放的监听器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降谷有些意外和欣慰,“清辉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伊达爽朗一笑,“别小看清辉,他好歹也—” “我说啊,你不会看我看入迷了吧。”白山敲了敲桌子,不耐烦道:“虽然我也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不能一直看哦” 伊达航顿了顿,像是从土豆丝里吃出姜丝,爽朗的笑容顿时变得苦涩,“唉,算了,没什么。” “哼,我就没对他抱过什么期待。”松田叉腰得意洋洋的说着。 诸伏看他一眼,“是嘛,我刚才好像听到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说这样看的话,清辉还是挺唬人的。” 松田表情一僵,险些炸毛。 萩原则笑着道:“可能是小诸伏听错了吧。” 诸伏:“可能是吧。” 审讯室内,植条脸色难看,几乎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话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了。” 白山丝毫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 对方讨厌他的脸,那反向思考,对方承认他的脸好看——他一向不会被这种话伤到。 “其实福利院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那时候靠着这张脸,深得院长和老师们的喜爱吧。” “哼,何止,如果不是院长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她甚至都想收养你。” 植条闭了闭眼,突然笑起来,“福利院里的大家都很讨厌你,可惜你已经忘了。” 白山静静看着他,“那小井里奈呢,她不会是最讨厌我的吧?” “哼,我们当时都最讨厌你,你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所以当知道你被人“哼,我们当时都最讨厌你,你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所以当知道你被人 领养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高兴。” “但有一天。。。应该是你离开的第四天吧,小井失魂落魄的从保育园回来,我们问她怎么了,她说今天在保育园里遇到的人告诉她,收养你的人很有钱,你离开,是到另一个地方过普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没有人不嫉妒,大家明明都是一样的孤儿,凭什么他在福利院里可以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可以获得院长老师的喜欢。 如果收养他的是普通家庭就算了,偏偏又是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有钱人。 小井里奈扫过自己玩得最好的朋友们,“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告诉我,她可以帮我们,如果我们能下定决心的话。” 植条问她,“如果我们下定决心了呢?”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小井白了他一眼,“我们要做出实际行动,让她看到我们的价值!” “那、那该怎么做?” “烧掉!烧掉这家不公平的福利院。” 好几个孩子退缩了,小井恶狠狠的威胁他们,如果敢说出去,也将他们烧掉。 植条和另一个被捕的女人是主动参与的,他们按照那个人为他们提供的计划,让线路板短路,最后引发火灾。 在大火熊熊燃烧的时候,植条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时候他还小,只觉得莫名开心和轻松,后来他知道了,那是破坏和摧毁带来的快感。 “那个教你们放火的人是中目树里对吧。” 白山像是听了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感慨道:“没想到小井年纪轻轻,居然有那样的魄力啊。” “呵,你应该知道她是父母出车祸后才来到福利院的吧。”植条冷笑一声,“那是她爸爸和后妈的车。” 白山这次是真的有点意外。 但毕竟也算见过世面的——比如更聪慧的工藤新一,所以他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咳,你不觉得你有点跑题了吗?那些炸弹是中目树里交给你们的?” “算是吧,她教我们组装炸弹,也教我们些别的东西。” 不过都是在周末时候,他们三个会在中目家里汇合,其余时间都是各自正常的生活着。 “中目现在在哪?”白山又问道:“你既然能说这么多,就证明你已经无所谓她会不会被抓住了吧。” 第91章 第 91 章 “里奈死前给我们发了消息,让我们放弃报复你,这就是之前两年我们没有再出现的原因。” 植条惨然一笑,“但你报了警校,中目很担心,尤其当她试图催眠你而你却提前清醒的时候,她的担心到达了姐姐。” 天大的误会,白山当时只是看完小视频惯性睁眼罢了,再闭上会显得很刻意,只能继续进行下去。 “她觉得我已经调查到什么,以为我很警惕她?” 植条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之后白山和哉亲自来到日本,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中目产生了怀疑!” ——我只是想让好友们见见老爸而已。 白山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这样,中目现在在哪?你坦白说出来还能轻松点,不然......” 他褪去多余的表情,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漠然,在审讯室微弱的光芒下,像是半隐在黑暗中时刻都能要人性命的刽子手。 植条被他突然变化的骇人气势吓得连心跳都停摆了瞬间,而后,随着他毫无感情的威胁,心跳越发剧烈。 “你知道的,就算你进了监狱也没有用,可能你不害怕,但那个女人呢,她也做好觉悟了吗?” ——没错,找到琴酒那个状态! ——对!很好,保持住!现在我就是琴酒本酒! 白山原本只觉得自己装可怜和掉眼泪的演技炉火纯青,没想到角色扮演也很厉害。 之后找有希子姐姐学个易容吧,他也去娱乐圈闯个影帝玩玩——就用琴酒的脸。 至于为什么不扮演老爸的状态,说实话,完全演不出来。 ...... 白山走出审讯室时,已经成功从植条口中得知了中目的去向。 之后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只要抓到人,就能将他们送进监狱里终身□□。 嗯,希望警察能抓到人吧。 因为结束了审讯,他心情很好,关门出来后晃了晃脑袋,注意到审讯室外等着他的好友脸上都带着惊讶,疑惑问道:“怎么了?” 见他又恢复了以往单纯无害的模样,松田上前来扯扯他的脸颊,像是要扯掉一张伪造的脸皮。 “你真是清辉?你居然会威胁人!?” 软萌可爱、只会撒娇卖萌的布偶猫居然会亮爪子! 这真是—— “太好了!”松田搂紧白山脖子使劲蹭蹭,“当警察以后就保持这样!别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确实,不过小阵平啊......”萩原轻蹭了蹭白山脸上的红印子,颇为无奈,“饶了小清辉的脸吧,又被你掐红了。” 松田松开手哼了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收着力气了。” “没想到清辉审讯犯人挺有一套嘛。”伊达把白山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欣慰道:“不错不错,警校的课没有白上。” 被三人包围蹂/躏的白山很快从伊达手下逃脱,顶着一头乱毛跑去找诸伏和降谷。 两人帮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降谷用一种‘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语气感慨。 “我之前还担心清辉当警察的话会不会太没威慑力了,但没想到你表现的这么好,真棒!” “哼,那当然,是你们看走眼了。”白山得意洋洋的点头,并决定把自己模仿琴酒这段烂在肚子里。 ——嗯!就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吧,反正演技好也是一种实力。 他得意了没两秒钟,突然想到什么,狐疑看 向诸伏,“话说回来啊.....景光,你刚才是不是没夸我。” 专注看戏的诸伏笑容一顿,想了几秒后疑惑道:“夸了吧?” “没有!” “没有吗?我记得我夸了。” “没有就是没有!” 白山脸颊鼓得像只充气的河豚,搂住诸伏脖子后几乎把全身重量也压了上去,哼哼唧唧的,“你都不夸夸我。” 诸伏灰蓝色的双眸很快盛满温柔的笑意,拍拍白山后腰的位置以示安慰,“你表现得很棒,清辉。” 集齐五个人的夸夸,白山满意放开诸伏,理直气壮,“怎么样!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松田轻哼一声,嘟囔了句“笨蛋”后,看向走进审讯间的目暮。 目暮十三刚才去调派警察了,见到他们还站在这后,看了下手表催促道:“你们再不回去,警校就关门了。” 警校? 关门?!! 十点的点名啊!! 看着六个青年——或者说现在可以称之为男人的狂奔的背影,目暮十三无奈摇头,“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连这都能忘。” 操场上,六道身影顶着炎热的太阳一圈圈跑着。 如果有心人在旁边计数的话,就会知道他们已经跑了十三圈了。 昨晚上紧赶慢赶,卡着关门的最后一刻踏进校园,再跑回宿舍时,刚好撞到鬼塚点完名从宿舍楼里出来。 “还有几圈啊?” 白山身前身后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其他人也没比他强到哪去,都是警服贴在身上,拧一拧能淌下半盆水。 “还有两圈。”伊达擦了把脸上的汗,“坚持住,很快就跑完了!” 松田像是被晒脱水的植物一样耷拉着脑袋,嘴里凶巴巴抱怨,“可恶的教官,亏我们昨天还救了他一命。” “小心岔气。”降谷好心提醒他,“岔气跑更难受。” “哼。”松田第一次没有和降谷对着干,乖乖闭上嘴。 “萩原同学” “萩原同学,你们这是被罚了吗?” “哇,好多帅哥啊!” 路过或者说蓄谋已久的女警们抱着矿泉水跑了过来。 六人见状——主要是看到了矿泉水,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一人将水递给萩原时兴奋提醒道:“萩原同学,别忘了这次假期的联谊会哦最好把这几位帅哥也一起带上。” “好的交给我吧。”萩原苦笑,内心其实并不希望自己汗流浃背、毫无风度的样子被女生们看到。 白山灌了好几口冰水,又将剩下的全部浇在头顶。 夏日的燥热好像暂时被击退一般,身体和精神顿时变得舒服起来。 “谢谢你的水,毫不夸张地说,它救了我一命。” 他感激看向递水给他的女生,浇在头上的水从脸颊滑落,顺着脖颈淌进嫌热而解开的衣领深处。 汗湿的前襟贴着轮廓分明的胸膛,几乎能透过夏季警服薄薄的布料看透里面的风光。 女生上下扫了好几眼,突然浑身触电般僵硬向后退了几步,对着白山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声喊道:“谢谢款待!” “啊?”白山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款、款待什么?” 不等他听到解答,远处传来鬼塚愤怒的吼声,“你们在干嘛!” 女生们见到鬼塚可怖的黑脸,顿时一窝蜂跑没了影。 白山他们也像是看见鬼一样,继续去跑剩下的两圈。 远离鬼塚以后,缓过劲来的松田撞了下白山的肩膀,“款待什么啊,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白山茫然摇头,“不认识,我也不知道。” “哼哼,我知道哦”萩原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小清辉和小阵平想知道吗?这个周一起去参加联谊会的话,我就告诉你们。” 降谷也好奇看向萩原,虚心求教,“所以是什么?” 萩原揽上诸伏的肩膀,“小诸伏知道吗?” “大概猜到了。”诸伏意味深长的笑笑,“不过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 “欸说的也有道理,他们要是意识到的话,就没意思了。”萩原眨了下眼,“毕竟咱们也要看嘛” 诸伏没想到萩原会这么说,愣了下后才一脸赞同的点头,“这倒是没错呢。” “什么啊。”白山看两人神神秘秘的聊些没有用的东西,大概是太阳晒晕了大脑,很有勇气的抗议。 “谜语人滚出警——啊!干嘛,我跑步呢......” “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阵平...零....救命!” 松田和降谷接收到白山求助的信号,开始各自(嘴上说说)管好自己的幼驯染。 松田:“喂,萩,你别欺负清辉。” 降谷:“景,你小心别让他岔气了。” 伊达就是在这时候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的款待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我想起来了。” 他揽着降谷和松田的肩膀,压低声音,“我知道刚才的款待是什么意思了。” 求知的顿时让两个人抛弃了被‘挟持’的幼驯染,“是什么?” “就是身材啊身材!” 伊达航小声道:“娜塔莉之前和我提过,说什么现在的流行,多谢款待后面可以加很多东西,除了请客吃饭,还有就是看到了人的身材之类的。” 松田皱起的眉几乎能夹死苍蝇。 降谷则恍然看向后面,“所以说,清辉......” 看到后面的场景,他顿了顿,没好气道:“就说你们别欺负他,现在好了吧,岔气了。” “什么?”松田和伊达也转过头。 松田凶巴巴的抱怨,“真是的,还有一圈,你们让他怎么跑啊。” 诸伏和萩原难得有这样吃瘪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 白山捂着岔气的侧腰,还在为两个人说情,“没事没事,就剩一圈了,很快就好。” “别说话了。”伊达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慢点跑,没事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92章 第 92 章 随着教官伴随下课铃声离开教室,永吉一郎顿时瘫软到椅子上,“啊不行了不行了,英语好难,杀了我吧。” 白山好笑看他,“确实很难,但还没到要杀了你的地步吧。” “你不知道,我英语是绝对的弱科,你们这些英语好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我们的痛苦。” 永吉叹气,视线瞥向自己这位同桌,换了个话题,“话说你和降谷都是混血吧,长得真好看啊。” “欸你不会是在和我的相处过程中爱上我了吧。”白山坏心眼的朝永吉靠近过去。 一张挑不出瑕疵的脸在永吉眼中放大。 不知为何,他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连向后躲闪的动作都做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脸越发靠近,随后又迅速向后缩回去。 萩原拽着白山的后衣领把人拽回来,笑得无奈又勉强,“别欺负老实人啊小清辉。” “我哪有。”白山一个抱怨的功夫就被萩原从座位上提起来,“干嘛,我又不抽烟。” 上午中间段的大课间,一般都是萩原他们去天台抽烟的时候——说实话,除他以外的五个人都会抽烟什么的,白山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尤其是景光和零,看着完全不像喜欢抽烟的人。 完全就是在大学时候跟别人学坏了,大学还背着他,到警校来以后,连背着他都不背着他了。 白山一不抽烟,二又不想闻二手烟,因此从不在大课间时候跟他们出去。 “哎呀,不会把你呛到的。”萩原拉着他往天台上走。 打开天台厚实的铁门,就听到松田抱怨的声音。 “拿个打火机都这么慢,萩你还真...咳!清辉?你来这干嘛。” 两年烟龄的松田差点被烟呛着,咳嗽的时候下意识碾灭手里的烟,凶狠瞪了萩原一眼。 降谷的反应也跟他差不多,像是赶在家长到家前把电视关掉的熊孩子。 诸伏和伊达就淡定多了,前者慢条斯理的把烟掐灭,后者知道这里是天台,掐不掐的也没什么关系。 萩原耸耸肩,夸大其词,“我再不把他带来,他就要跟人亲上了。” 白山:啊? 四人:?! 因为教学内容的不同,警校男女是分开两栋教学楼的,平时只有室外活动和休息时能看到她们。 也就是说,白山亲的人很可能是个男的。 “什么意思?”诸伏皱眉问道:“清辉,现在玩笑开得这么大了吗?” 清辉平时确实喜欢亲近人,但仅限于和他们间的搂搂抱抱、贴贴蹭蹭,跟别人仅限于搭个肩膀,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白山愤愤看了造谣的萩原一眼,“没有,你们怎么能信研二说得呢!” ——萩原一向喜欢说些暧昧的话,大多时候都以开玩笑为主。 松田扯了扯衣领,克制住要把白山揍一顿的冲动,“就因为知道萩说得话不靠谱,我们才没有立刻揍你一顿啊。” “哼。”白山理直气壮的解释了之前的事情,于是大家的矛头又都指向造谣的萩原。 萩原挠挠脸颊,“哎呀,因为看你们误会真的很有意思嘛哈——欸?等、等等!小阵平你冷静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小降谷你怎么也打我啊!” 被松田和降谷联手制裁后,萩原捂着被打疼的脸颊,可怜巴巴的请求白山原谅。 “对不起小清辉,我真的错了。” 白山叹了口气,“算了...... 他们打得疼不疼?” “疼”萩原感动不已,要伸手抱住白山求安慰时,被人高马大的伊达给拦下来。 伊达:“疼就对了,看你敢不敢再曲解事实。” 萩原:......嘤。 ——这个冰冷又无情的世界,只有小清辉能带给他些许温暖,然而现在残忍又可恶的坏家伙们居然阻止他贴贴幼驯染。 好坏啊。 下午,又是一堂逮捕课。 白山手还没好,一身轻松的坐在旁边看他们一个个上去切磋再一个个下来。 “还好吗?”他笑看着捂住侧腰走回来的诸伏。 “很疼。”诸伏摘掉头盔,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唉,伊达好过分。” “嗯嗯,深有同感哦” 早早下场的萩原被伊达用警棍砸中头盔,当时发出的击撞声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头盔都碎掉了。 很快松田也败下针来,摘下头盔时脸上带着点不自在的担心,“伊达和我打的时候伤到膝盖了。” 诸伏看向场内正和降谷切磋的伊达,“那之后去一趟医务室吧,正好清辉手上的绷带也该换成创可贴了。” ...... 医务室内,白山看着双手不下六七块创可贴,忍了三秒不想忍了。 “这样一点都不好看。”他嘟囔完就被敲了下头。 降谷收回手,“不是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你小时候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伤疤是伤疤,创可贴是创可贴。”白山撇撇嘴,跑去看伊达正在被检查的膝盖,“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伊达摆摆手,在医生表示没有大碍后站起来跳了两下。 “你们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咱们可是要当警察的人,小伤小痛用不着这么紧张。” “那可不行,一些小伤小痛积累下来,最后很可能变成必须要动手术才能治疗的大病。”白山对此很有经验。 要他举例子的话,青学的手冢、立海大的幸村,个顶个的把集体荣誉凌驾在自己的身体健康上。 确实值得倾佩,但白山绝对不要像他们一样。 白山斩钉截铁的说,“万一你以后因为这些小伤导致生了大病需要手术,我是绝对不会借你钱的!” 伊达:...... ——有种自己已经躺在手术台上,急等着救命钱的感觉。 他苦笑,“我是混的有多惨,连个手术钱都交不起。” 白山:“你还真的在想手术钱啊!算了,这个仇我先记下,等假期时候我一定告诉娜塔莉,让她好好管管你。” “哎哎,别啊,我算是怕了你了。”伊达把手压在白山脑袋上,又凶狠看向其他人,“看我笑话是吧。” 降谷:“哪有。” 松田:“现充活该。” 诸伏:“到时候我会提醒清辉的。” 萩原:“恭喜啊伊达,终于发现我们是娜塔莉派到你身边的卧底了。” “你们还好意思嘲笑伊达。”白山扒拉开头顶上沉甸甸的手,甩了甩脑袋。 “你们也一样,我不会给你们交手术费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听到了吗?” “知道啦”x5。 异口同声说完后,诸伏突然想到什么。 诸伏:“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还签过保证书,上面的第三条就是要好好爱护自己。” 片刻的沉默 后,大家默契扭头干笑起来。 诸伏:...... ——什么啊,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保证书吗? 明后两天就是假期,在逐渐放宽的要求下,手机很早就发了下来。 白山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赤井务武发来的消息,缓缓眨了下眼。 上周末,也就是去占卜店的那天,白山收到赤井务武询问宫野艾莲娜以前姓氏的消息。 当时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先找白山和哉要了资料。 宫野艾莲娜以前的姓氏是世良——世良艾莲娜,与赤井务武的妻子世良玛丽是亲姐妹。 也就是说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是亲表兄妹的关系? 这还真是......某种意义上的世界好小。 不过这样一来,白山之前拜托赤井秀一照顾保护宫野明美就不算麻烦对方了吧?毕竟是自己亲妈的亲妹妹的亲女儿呢。 六天前。 赤井务武:多谢。 四天前。 赤井务武:今天在宫野志保身边发现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我似乎有印象。 三天前。 赤井务武:接触宫野姐妹的计划要暂停了,那个男人很危险。 之后就再没消息传来。 赤井务武给他发来的这三条消息......是隐晦的试探还是寻求帮助? 白山并不在意这个,他给赤井务武发了条注意安全的消息后,就找出通讯录里琴酒的号码。 外面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诸伏的声音隔着门板,虽有些失真,但仍显得温柔。 “清辉,你睡了吗?” 白山连忙应声,跑去开门,“还没睡呢,怎么了?” 他看到穿着便服的诸伏和对方身后的松田、萩原,“你们要出去吗?” 诸伏:“嗯,你要去吗?或者要帮你买什么。” 松田:“我们要去摩托车店。” 萩原:“小阵平想去买改装零件。” 白山想了想,他还要给琴酒打电话问问宫野的事情,要是跟他们出去了再回来...... ——他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绝对会把这件事抛掷脑后的。 “算了,我就不去了。” “嗯,那你早点睡,晚安。”诸伏揉揉他的发顶,洗完吹干的头发松软顺滑,手感很好。 “晚安” 白山说完,又被松田和萩原连着拍了两下脑袋,看着他们离开去零的宿舍敲门,这才缩回去。 等等,他刚才要干嘛来着? 脑袋被打了两下后,好像很多智商也被拍走了。 阵平和研二是什么魔鬼吗? 他抓抓头发,看到床上的手机后才想起自己要干的正事。 对了,要给琴酒打电话,问问宫野明美来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93章 第 93 章 琴酒占比66% 美国。 同样的十一岁,在其他孩子们还在按步就班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宫野志保便凭借聪明的头脑跳级升至初中年级。 她太小了,面容稚嫩、性格清冷孤僻不爱说话,在施行走班制教育的学校中,没有一个交好的朋友。 但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 她只要好好学习,努力展示自己的价值就好,这样她和姐姐就都能好好活下去。 这两年最让她开心的事情是被组织送到日本学习的姐姐宫野明美回来了。 温柔又坚强的姐姐是她的支柱,以前她们只能通过组织进行极短时间的通话,确认彼此的存在。 但现在她可以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可以吃到她亲手烹饪的食物,可以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起说说话。 尽管她们能说的内容在窃听器不间断的记录中也很有限,但这已经是宫野志保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了。 不过前段时间,负责监视她们的换成了另外两人。 之前负责监视她们的一男一女在那两人出现时,被毫不留情的枪杀了。 是的,干脆的枪击,两个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秒便死在她们面前。 那之后,宫野志保做了两天噩梦,突然惊醒时看到姐姐的睡颜,内心这才平静下来。 她靠着姐姐,姐姐也搂紧她,就像两只在草原上失去了父母的小动物,到处都是危险,只有彼此才能够信任和依靠。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客厅中响起。 宫野志保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衣摆。 而宫野明美也尽可能用力的抱紧自己的妹妹,低声安慰,“没事的,志保,没事的。” 因为天前一个人的跟踪,这套房子已经不安全了。 她们马上就要搬去一个未知的新地方。 宫野志保从姐姐温暖的怀抱中悄悄移动视线,看向站在客厅中那个名叫琴酒的男人。 而后下一秒,冰冷漆黑的枪口隔空对准了她们。 “保持安静。”琴酒收回视线,这才接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客厅中,从听筒内传出的声音竟显得极其清楚。 那是道清亮清爽的男声,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声音里带着的热情和亲切感都没有消减分毫。 宫野志保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干净的声音。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声音很像干净的水,让她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松弛下来。 “阵哥,你那是白天吧?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既然能接电话你就肯定有空吧。” “我今天刚发下手机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也不用特别感动啦” “你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有危险吗?你和伏特加哥哥应该都很想我吧” 一如既往的自说自话。 琴酒沉默听了半天,居然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你怎么都不说话?不会遇到危险被人毒哑了吧。” “闭嘴。”他冷声道:“没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但是......”手机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被琴酒毫不掩饰的嫌弃给伤到了。 不过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被伤到。 “但阵哥还是耐心把我说的话都听完了嘛,也没有挂——啊,挂断了。” 白山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知道又把人惹炸毛了。 傲娇嘛,这都是没办法的。 他重新打过去,这次一开口就是正事。 “我错了嘛阵哥,你原谅我,咱们就当刚才那通电话没有发生过,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一分钟。” “你还记得两年前请我们吃大餐的宫野明美吗?她不是被枡山先生送到美国了嘛。” 在宫野志保听到姐姐名字后警惕睁大眼睛时,琴酒看向沙发上的宫野姐妹,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笑。 “......嗯,我记得。” “你帮我查一下她现在在哪,我总觉得那个枡山先生不是好人。” “哼,难道我就是好人。” “你当然是坏人啊,不然我干嘛要把你抓到监狱里。” 白山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明美过得好,你就不用照顾她了,如果她过得不好,你可以让她到白山公司找我爸。” “大哥,行李都......”往下搬行李刚回来的伏特加看到琴酒在打电话时顿了一下,再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明智闭麦。 琴酒收回视线,打断白山喋喋不休的声音,“我还有事。” “哦哦,那你忙啊,伏特加哥哥那边你帮我说一声我也很想他哦让他不要太想我了。” 伏特加......稍微有一点点的感动,只是一点点。 琴酒瞥了伏特加一眼,心里换算下日本现在的时间,没好气道:“你该滚去睡觉了。” 白山话锋一转,“阵哥不和我说晚安吗?” “哼。”想得倒是美。 琴酒挂断电话,看向宫野明美,“还不算蠢,知道就算出声求救,他也救不了你们。” “你骗了他。”宫野明美看向琴酒,明白那次在酒店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那么相信你。” “你觉得这样的话能动摇我吗?”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 琴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朝外走去,“你该庆幸我现在心情好。” 深夜,一起制服了校外便利店抢劫犯的警校学生们结伴返回校园。 女生们回宿舍前,一人高举手朝萩原喊道:“别忘了明天的联谊哦萩原同学,要带上那几位帅哥的。” “知道啦”萩原应声,送别她们后和好友们一起返回男寝。 今晚上的经历实在有些丰富,诸伏、萩原和松田去摩托车店买完零件回来的路上,碰见便利店门口灯牌闪烁,像是摩斯密码的求救信号。 之前没在宿舍找到的伊达和拒绝外出的降谷居然被人关在便利店储藏室里。 “真是的,可以当传奇故事讲给小清辉听。”萩原抓起松田的手腕看了眼时间,“不过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睡了。” “睡不睡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松田从口袋里掏出根细铁丝,露出像是匪徒般的、极其猖狂的笑容,“之前学的撬锁,终于有机会施展了” 反正是撬好友的锁——尤其是清辉的,以对方的纵容程度,他就算趁对方睡觉把门拆下来,那个笨蛋都不会生气。 萩原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那就去吧,撬开以后咱们就和小清辉一起睡。” 降谷被他们两个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你们两个收敛点吧,撬警察的锁,亏你们想得出来。” “切。”松田鄙夷看他,“又没让你跟着一起去。” 降谷拳头硬了,“是我很久没教训你,让你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吧!” “哈?”松田额角暴起青筋,“你语序反了吧,是我教训你才对!” “有本事现在就打一场啊!” “打就打!” “哎哎哎,刚才不还好好的嘛。”伊达一手揽着一个,“你们两个能不能和平点,学学景光和研二,估计现在已经到清辉门口撬锁了。” 降谷:? 松田:? 周围,确实已经没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松田捏紧了手里的铁丝,“可恶!居然趁我们吵架的时候......” “景未免太过分了!”降谷手指关节发出清脆响声。 毫无良心可言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已经来到白山宿舍门前。 诸伏轻转了下门把手,门锁着。 他让开,萩原半蹲下来,开始用细铁丝撬锁。 当初建造警校宿舍的人估计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大胆到撬警察宿舍的锁,因此在门锁的选择上都是最常见的型号。 不到一分钟,萩原就抽出铁丝,起身转动门把手。 诸伏侧目看到跑过来的个家伙——其中两个怒火冲天。 他先发制人,抬手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降谷和松田就算再想教训他们,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把清辉和其他人吵醒。 算了,之后再教训他们——两人达成共识。 门开了,床上熟睡的人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 白山睁眼时,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半截身子。 疑惑扭头,降谷的脸便出现在视线中。 对方的腿压在他腿上,手臂搭着他的腰,脑袋也枕在他肩膀上方,睡着后湿热的呼吸全洒在他脖颈和锁骨上。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他昨晚睡觉的时候明明旁边什么都没有,宿舍门也上锁了啊。 不过一睁眼就看到帅气幼驯染的感觉还不错,和大只幼驯染的贴贴也很好。 白山眨巴眨巴眼,翻过身主动抱住降谷的腰,在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脑袋凑过去蹭蹭。 “早安,零。” “唔......早啊,清辉。” 降谷更侧过身,搂紧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好友,又闭眼眯了会儿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没吓到吗?身边突然有人什么的。” “嘛因为零长得太好看了,睁眼看到你的脸就完全不害怕了啊。” “真是的,明明你才长得好看。” 降谷稍松开点手臂,灰紫色的眼柔和看向无比熟悉的好友,“对了,昨晚......昨晚我睡觉老实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早晨都躺在床上没有掉下去这点开了个好头,但他还是很担心会像小时候一样手脚不老实。 “没有哦零睡觉很乖的。”白山摇摇头,“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你怎么可能打扰到我。” “我就觉得......”降谷满意了,“阵平那家伙还说我会欺负你,哼,他就是因为没抽中签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白山茫然,“抽......抽签?” 什么抽签啊? 第94章 第 94 章 “我就记得我昨晚锁门了嘛。” 早餐时,得知他们是昨晚撬锁进来的,白山颇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还抽签,亏你们想得出来。” “因为小诸伏之前就和小清辉一起睡过啊。”萩原为自己和松田打抱不平。 “来警校以后,我和小阵平就没和你一起睡了,现在抽签也抽不到,小阵平除了拆装东西又什么都指望不上。” 越说越伤感,萩原整个人都变得灰暗起来。 “哈?”‘指望不上’的松田从饭里抬起脑袋,顶着问号看向萩原。 “今晚一起睡不就好了,就我们两个也不用抽签了吧,我今天,你明天,就这么定了。” 白山:?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不用问问他这个房间主人的意思吗? 砰的一声,伊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掺和道:“我说你们两个,什么叫就你们俩也不用抽签,我不是也没一起睡嘛!” 五人齐刷刷看向他,几乎同时在身前比了个叉。 诸伏:“你就算了吧伊达,你实在太高了。” 降谷:“之前不还在抱怨床太窄太短了嘛。” 松田:“你一个现充还有不满意的啊。” 萩原:“有女朋友的男人要注意分寸哦” 白山喝了口水,就在大家期待着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换了个话题。 “今明两天,会有人到寝室安装空调和床架。”白山对伊达露出灿烂的笑容,“再忍耐最多两天,伊达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欸?” ...... “欸——!” 五人集体呆愣了一会儿,几乎要撞破屋顶的惊讶声险些震碎白山的耳膜。 伊达涨红脸,结巴着说,“可、可这样不行吧!单纯给我们弄的话,其他人绝对会心理不平衡的。” “没错没错,我们就是嘴上抱怨而已,不是真的想让你做什么的。”降谷也觉得这样太夸张了。 因为好友一句话就装空调什么的,他们要是在古代,纯纯蛊惑天皇的妖妃啊! 白山疑惑看他们,像是在看两个傻子。 “你们想什么呢,要换当然要大家一起换,男女寝室都会换的。” 就在早餐吃完的这会儿功夫,警校内响起清晰的广播声,说今明两天会有安装空调和床架的工人进入学校,请注意保管好个人物品之类的。 大家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开玩笑,但很快意识到学校广播怎么可能跟他们开这种无聊玩笑。 当装满了空调机的货车一辆辆进入校园,所有人脸上都难掩激动。 警校学习满打满算也就才六个月,而这六个月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炎热的夏季。 有空调在,提升一百个幸福指数也毫不夸张。 夜里,居酒屋联谊会上。 聊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的聊到今天的劲爆消息上。 “啊想想最迟后天就能吹上空调真是太幸福了!”三浦捧着脸颊,和对面的男生们分享着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 “听说学校领导以前就想安装了,只是一直没同意拨款,前段时间上面良心发现,这才要安空调的。” “哈哈,是嘛。”松田毫无感情的笑了两声。 明明是清辉出的钱,结果名声全被学校占去了,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清辉做了什么。 “反正咱们只看结果,至于为什么要安装,怎么安装的,都没关系嘛” 他拿着酒杯撞了下松田的杯子,含笑眨眨眼,“对吧” “哼。”松田喝了一口,凑到白山耳边小声抱怨,“少喝点,晚上一身酒味很影响我睡觉。” “你还记着啊。” “我又不是你,三秒钟记忆。” “知道啦”白山应下后,听到另一边降谷喊他的名字,刚扭头,筷子夹住的小菜就被递到嘴边。 他下意识张嘴咬下,在降谷期待的目光中嚼了几下,眼睛亮起,“好吃欸。” “是吧”降谷满意笑起来,“景说这种程度的话,他也能做。” 白山看向诸伏,后者笑着点头,“喜欢的话,咱们之后就自己做。” “确定是咱们吗?零可是一点饭都不会做的。” 降谷:“什么啊,我能给你们打下手的好不好,再说我就算不会做饭又怎么样,反正你们会做就好了。” “是是”白山歪头笑笑,坏心眼问道:“那你说,我和景光之间,谁做饭更好吃?” 降谷认真思考片刻,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得意,“都很好,反正除了我们,你俩又不会给别人做饭。” 白山就不用说了,大少爷学做饭都是为他们学的。 诸伏以前还会给收养他的叔叔一家做饭,但自从成年搬出来后,就同样只会给他们做饭了。 对面高田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说道:“听萩原同学说,你们六个是幼驯染,真的从小时候就玩在一起了吗?” 喝酒喝爽的伊达呼出口气,解释道:“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岁?!”高田想了想,“这不就是整整十四年的友情嘛!真好啊我有点好奇,你们平时不会吵架吗?” 降谷:“会啊,有时候还会打架。” 松田:“哪有永远都不会吵架的关系啊。” “欸好厉害,你们不会觉得厌倦吗?就比如......七年之痒什么的。” “七年之痒?”打开包厢门进来的萩原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什么啊,我出去抽根烟的功夫,你们已经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五人嫌弃脸。 松田:“你不会出去抽了一整盒烟吧,慢死了。” “哈哈,我遇到一个需要帮助的老婆婆。”萩原把他热心助人的漫漫事迹讲述出来。 在女生们惊呼的同时,他坐到松田和伊达中间,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什么七年之痒,你们趁我不在到底在聊什么啊?” 三浦解释道:“我们在聊你们六个从小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类似七年之痒的倦怠期吗?比如他好无聊,我不想和他再做朋友了什么的。” 六人齐齐摇头。 诸伏无奈道:“比起不想做朋友,我相信我们想得最多的应该是他真好,我想和他做一辈子朋友吧。” “我也这么想!”白山激动搂住降谷的脖子,要越过他靠近诸伏一点。 降谷猝不及防,要不是及时用手撑住,搞不好还真的会被白山给压倒到诸伏身上。 他拍拍白山的后背,“好了好了,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哦,我就经常这么想!”白山毫不掩饰自己灿烂的笑容,“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也一样。”伊达举起啤酒杯,主动伸向他们,“为我们的友情干一杯吧!” “干杯!” 女生们坐在对面,都有些羡慕这种从小到大的友情。 三浦拍拍桌子,在他们喝完后也举起酒杯,“那这一杯,就祝我们都有个美好的未来吧!” 离开居酒屋就是ktv。 要不是警校有关门时间,他们还能玩得再晚一点。 第二天一早,白山又是被压醒的。 像是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的松田睡得很熟,卷翘的头发贴在他脸颊上,稍微动一动就痒得很。 小时候睡相相当豪放的松田,长大后有长进,但不多,压得他喘不上气。 白山轻拍了拍松田的脑袋,“阵平,该起床了。” “唔......不是假期嘛。”被拍的地方有点痒,松田像是小动物似的用脑袋使劲蹭蹭白山的脖颈,“再睡会儿,一小会儿。”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等我们打扫完卫生再回来叫你。” 白山刚说完,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降谷声音传了进来,“清辉,你们起了吗?今天轮到咱们班打扫卫生了。” “呼。”松田顶着头乱糟糟的卷毛坐起来,没好气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起了嘛。” 降谷生气,“你最好快点起来,别拉着清辉一起赖床。” 警校卫生是每天都要打扫的,哪怕假期也不例外。 清扫快结束时,白山跑去附近售卖机买了六罐咖啡。 回去路上远远看到一辆白色马自达停在校门口,鬼塚站在车边,正和萩原他们说话。 哇这要是被看到了不得给他定一个玩忽职守罪嘛。 白山缩到一片花坛后藏起来,估摸着鬼塚应该走了,便鬼鬼祟祟抬起头,朝校门口看去。 鬼塚确实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你小子......在这干嘛。” 白山无奈扭头,在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露出灿烂且无所畏惧的笑容,“鬼塚教官,早上好,喝咖啡吗?” 鬼塚双手抱胸,铁青着脸看他,“别给我嬉皮笑脸,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哈哈,果然行不通嘛。”白山耸耸肩,还是把一罐咖啡塞到鬼塚教官手里,“没想到教官也喜欢马自达啊。” “那不是我的车,是一个已经殉职的警察的车。” “欸...这样啊。”白山眨眨眼,沉声感慨,“果然当警察要有时刻和危险相伴的觉悟啊。” 鬼塚正色点头,“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那教官您先忙吧,我就不打扰教官了。” “嗯,你就先回——给我回来!!” 鬼塚八藏一把揪住白山的后衣领,“好小子,差点把我绕进去!什么觉悟,你现在就给我有接受惩罚的觉悟吧!” “哈哈,对不起嘛果然教官这么大年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白山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悍勇,冲黑着脸的鬼塚竖起大拇指,“教官真棒!” 第97章 第 97 章 “包扎完就继续跑剩下的路程。”鬼塚对他们说,“这里由目暮警官他们负责。” “是。”六人应了一声,包扎后继续朝警校跑去。 那段大腿骨明显被埋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前段时间下了场雨,可能还不会被发现。 破案是搜查一课的工作,而他们的马拉松比赛还要继续。 下午,女警们的马拉松照常进行,只是原本规定的最后一段临时改换到另一条路上。 。。。。。。 放学后,帝丹小学的学生们陆续离开学校,工藤新一愤愤盯着毛利兰身边的人,“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吧。” 铃木园子轻哼一声,“怎么,怕我打扰你们约会啊。” 工藤:“什、什么约会啊!” 毛利兰也无奈扯了扯铃木园子的衣袖,“好啦,我们只是家在一个方向才一起走的,新一,园子是想到我家住一晚。” “我看是想去你家附近偶遇白山哥哥他们吧。”工藤新一早就看穿了铃木的目的。 “不可能哦,半程马拉松最多举行三个小时,像警校的警察们,一般两个小时内就结束了,无论男警女警,你都遇不到的。” “新一。”毛利兰担心看向园子。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铃木园子有点小小的沮丧,但很快这点沮丧就被迎面走过来的几个人给打散了。 “白山哥哥!”她兴奋招手,拉着小兰朝那边跑过去。 工藤新一:?! 推理错了? 他紧跟着跑过去,刚好听到白山的解释,“马拉松结束是自由时间,我们打算去维修厂一趟。” 早点修好,周末就能早点去水族馆嘛。 工藤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推理错了,否则绝对会被铃木嘲笑很长时间的。 “你们是打算回家吗?”白山撑着膝盖,弯腰看他们,“我请你们吃芭菲怎么样?” “但哥哥们不是还有自己的事情做嘛,我们没关系的。”毛利兰刚说完就被揉了揉脑袋。 “会修车的只有阵平和研二。”白山收回手,“再说只是买个芭菲的功夫,不会耽误的。” 的确是只买个芭菲的功夫,给他们买完以后,白山就挥手道别,在铃木园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和好友离开了。 园子:“被、被骗了。。。。。。我还以为可以和白山哥哥面对面坐着吃完芭菲呢。” ——这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吗? 小兰安慰道:“毕竟有事嘛,等以后咱们一起请他们吃芭菲好不好?” 园子:“嗯!” 新一:。。。。。。新一:。。。。。。 新一不想说话,只想早点回家。 周末,水族馆。 白山几乎要将鼻尖贴到玻璃上,凑得极近的眼睛里映着停靠在前方的一条彩色游鱼。 随着游鱼甩着尾巴离开,他的眼睛也跟着移动过去,远眺向更深处的鱼群。 咔嚓一声,诸伏摁下快门,将拍到的照片递给旁边的降谷。 降谷稍愣了一下,很快眼神便柔和下来,“真漂亮。” 清辉的眼睛像是凝固的琥珀,如同宝石般光泽晶莹,小鱼映照在眼瞳中,就像被困在琥珀中的标本。 “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诸伏抬起下巴示意一下,“我给你们拍张照。” 在白山和降谷勾肩搭背拍照的时候,萩原也拽着松田加入进去。 结果拍完了一翻相册,全都是白山和降谷。 萩原十分受伤,“不是吧小诸伏,你眼里只看得到他们吗?” “开个玩笑嘛”诸 伏一脸无辜的笑,“再来几张,这次肯定带上你们。” 松田持怀疑态度,“我才不信你呢,让伊达来拍。” 这时候伊达的可靠就体现出来了——当然同时暴露出来的,是他‘高超’的拍照技术。 萩原:“不是吧,我可是一米九的大高个,伊达你眼里的我只有一米五吗?” 诸伏:“这个死亡打光是怎么回事啊?显得我好像很坏的样子。” 降谷:“为什么我这张闭着眼还要留下啊?” 松田:“这里面有我?我在哪啊,哦,边边角那个黑色脑袋——哪能看出是我啊!” 白山:“嗯。。。。。。为什么这张里面我像是没有五官啊,灵异事件吗?哦哦,曝光了。。。。。。” 一阵沉默后,诸伏默默接过相机,“嘛照得很好,刚才辛苦伊达了。”——只是下次不要再照了。 伊达还有点质疑,“真的不行吗?” “倒也不是特别不行。”白山思索片刻,反问道:“伊达你给娜塔莉拍过照吗?” “拍过一次。”伊达也挺纳闷的,就那么一次,之后娜塔莉就再没让他拍过照片。 五人:理解理解。 看来是那次之后,娜塔莉受到打击不敢再让伊达拍照了吧。 其实本来呢,除白山以外的五个人都对水族馆没什么兴趣。其实本来呢,除白山以外的五个人都对水族馆没什么兴趣。 但来都来了,总要把门票钱给看回来,加上拍照拍的很爽,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尊敬的各位游客,海豚与人鱼表演即将开始,请购票的游客前往中央表演厅观看。” 白山买的是黄金位置的全票,听到广播后迫不及待的往表演厅走。 表演厅能容纳一千多名游客,一侧墙壁由高达七米的透明玻璃构成,表演就是在那里面进行的。 白山照着序号找到自己的座位,视线随意扫过旁边时“咦”了一声,歪头看看,这才确定。 “新一,小兰?” 工藤新一一个激灵,抬头看向白山时笑得有些尴尬,“白山。。。哥哥。” 完了,白山哥哥倒是没问题,问题最大的是萩原哥哥啊! 他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像只狐狸一样笑着打趣他了! “白山哥哥。”毛利兰露出小天使般的笑容,“好巧啊。” “欸是新一和小兰啊。”萩原笑眯起灰紫色的眼,“周末带自己的小女。。。” “好了,你别欺负他们。”白山把萩原拽到座位上,无奈提醒他,“咱们小时候不也经常出来玩嘛。” “嗯嗯,我错了嘛小清辉对我太凶了。”萩原反握住白山的手,拉到脸颊旁蹭蹭,装可怜认错一气呵成、毫不犹豫。 他就是故意调笑一下懵懂无知的小孩子,能欺负到就欺负,欺负不到也无所谓。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偷瞥了眼毛利兰,发现对方正聚精会神的望着前方水幕,丝毫不见异样,心里难免有些挫败。 新一:应该是太笨了吧,没有理解萩原哥哥话里的意思。 “研二,你的票不在这个位置。”诸伏笑容和煦,温声提醒着某位将错就错的半长发男人。 “是小清辉把我拉到这来的嘛”萩原抱住白山的手臂,脑袋也靠上去,“咱们换换位置也可以,我坐这里正合适啊。” 诸伏露出些许忧色,温声细语的说,“还是按照门票上的座位比较好吧,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把随意妄为的脾气给改正过来了嘛。” 白山微微皱起眉,“说得也是,研二你还是换回去吧。” 一旦纵容的话,研二很可能会重新随意起来,都是以后要去机动队的人,可不能再这么随便了。 萩原:。。。。。。 小诸伏真是越来越黑了。 白皮黑芝麻汤圆坐到——不是,诸伏景光坐到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左边是白山,右边是降谷。 嗯,舒心,好友就是世界珍宝,而左拥右抱的他就是人生赢家。 松田左边是降谷,右边是伊达,隔着伊达,他看向另一边垂头丧气的萩原,无情嘲笑,“笨蛋。” 和白山亦或者降谷不同,松田简直就是损友的代名词。 萩原头顶的阴云更加电闪雷鸣。萩原头顶的阴云更加电闪雷鸣。 伊达都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研二咱们两个换换。” 他一个成熟男人带五个孩子,也太疲惫了吧。 萩原:嘤。 虽然松田是损友,但萩原还是想和他贴贴——颜控就是这么毫无道理。 周围光线变得昏暗,就像看一场电影,水幕就是屏幕。 美人鱼拉着海豚的胸鳍自上方旋转下落,在即将触底时又与海豚分开,在水中划出一个漂亮规整的心型。 美人鱼栗色的长发在水中摇曳浮动,姣好的身材包裹在紧致的鱼尾装中,七彩硕大的鱼尾在摆动间如梦似幻。 “哇”毛利兰睁大眼睛,既憧憬又向往,这样梦幻童话般的场景几乎没有哪个女孩能够抵挡得住。 诸伏看看白山,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幕中的表演,又看向另一侧的降谷,发现他也在盯着那个美人鱼。 降谷微歪头靠近诸伏,感慨道:“她已经憋气一分钟了。” 诸伏:“。。。。。。你在意的是这个?” “啊,不然还能是什么?”降谷先是疑惑一下,之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好友,脸红得不太明显,“什么啊,你以为我是研二吗?” 没说话也躺枪的萩原:“小降谷有点过分哦” 松田:“没错,萩只对海豚感兴趣。” 萩原:“喂喂,这样更不对劲吧。” 白山和伊达并未参与讨论。 伊达正在和娜塔莉聊天,只拿手机拍了张照后就没再关注表演。 在场只有白山很认真的盯着美人鱼看,因而当美人鱼面露痛苦时,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所以他身上真的有什么别人必死的buff吗? 这个世界的杀人案无处不在啊! 心中感慨,他跑向员工门的速度也是丝毫不慢,只给诸伏他们撂下一句话。 “景光,报警!” 诸伏本来在和降谷小声交谈着潜水换气的话题,听到白山的话,两人疑惑抬头。 伴随游客们的惊呼尖叫声,在众目睽睽下,刚才还在优雅进行表演的美人鱼挥动着双臂痛苦挣扎起来。 大张的口中涌出艳红的血,血液随着水流逐渐稀释,在仍明亮的水幕中,童话般的美人鱼狰狞着沉进水底。 第98章 第 98 章 上层的表演准备室内是看不到水里情况的,加上音乐声大,他们也听不太清表演厅的声音。 观众们的惊慌尖叫在他们听来,是对表演的惊叹和肯定。 他们还挺纳闷,这次就是寻常表演,没什么高难度的绝活啊。 因此当准备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人冲进来踩着护栏毫不犹豫跳进水里时,所有人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刚才是不是有人跳下去了? 紧接着,外面又跑进一个工作人员,惊慌失措的大喊,“出大事了!快去捞人,水野死了!” 十几分钟后,警车停在水族馆门口。 白山坐在台阶上,浑身湿透,擦得半干的头发凌乱挡在眼前,眼中弥漫着淡淡的阴霾。 降谷盯着他,紫灰色眼睛写满了担心,“清辉。。。。。。” “清辉,这不是你的错。” 诸伏半蹲到白山面前,抽出被水泡过的手机,双臂从他腰间穿过,安慰性的拍了拍后背,“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降谷梳理着他的头发,也放缓声音安慰道:“你反应得很快。” “那种情况下你就算会瞬移也不可能救下她。” 松田戳两下白山的额头,凶狠的表情显得极其不耐烦,“已经发生的事纠结它干什么。” 看着两人投过来的担心视线,白山趴在诸伏肩膀上轻哼了声,哭笑不得。 “你们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是那么矫情的人啊,我就是有点可惜我的衣服和手机。” 至于那个人,就只是有一点点的可惜而已,远远还没到想读存档救人的程度。 死掉的人那么多,把他拆成一百个也救不过来。 只是以前遇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没救了,这次难得看见个正在进行时死亡的人,总有种再快点就能救下来的错觉。 降谷抬手揉揉白山的发顶,顺着他的话安慰道:“那就算我们想多了吧,反正你没事就好。” “手机给我看看。”松田伸手讨要白山的手机。 白山把手机给他,“其实不用修了,我正好想换个新的。” “泡水这么久,就算你想修也早就修不好了。”松田熟练拆开手机后盖,将电池拆下来的时候还带出些残留的水,“里面没什么重要东西吧。” “嗯。。。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我都记在脑子里。” 松田:?松田:? 这话从笨蛋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他点点头,难得给面子的敷衍两句,“对对对,你真聪明。” “。。。。。。”白山能听出他的敷衍,但他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松田计较的,“伊达在看尸体我知道,研二呢?” 诸伏:“他和小兰在一层的奶茶店里,等毛利叔叔过来。” “是嘛。”白山恍然,“小兰肯定被吓到了。” 童话般的美人鱼突然吐血挣扎着变成尸体,就算是成年人看到也会留下阴影,更何况是小孩子。 当然,那个趴在伊达背上一起看尸体的、名叫工藤新一的小鬼除外。 美人鱼的尸体极度僵硬,胸口处有椭圆形灰白色电流斑,在连体鱼尾服的胸衣左侧存在明显烧灼痕迹。 胸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电池盒子,初步判断是电击致死。 目暮十三看向在场的水族馆工作人员,“所以这个盒子是衣服里必须要有的吗?” 不然没可能这么大的异物出现在衣服里,死者还傻傻的穿着它。 工作人员们相互看看,一人开口说,“是的,衣服内侧是光纤布做的,用灯珠照明后会发光,胸口的盒子是给灯珠供电的。” “这样啊。” “可以把盒子给我看看吗?”松田接过证物袋,看着里面有烧断痕迹的电路,“凶器有没有可能是改造过的小型电击片。” 电击片有很多应用,最常见的有健身房里用来刺激肌肉群的辅助设备。 警校的室内健身房里就新添了几台那样的设备,松田拆开研究过,所以一提到电击很快就想到了。 “说起来,我看到死者出现状况的时候,海豚好像往旁边避了一下。”白山不太确定,“可以看看监控。” 目暮向一名警察示意一下,警察立刻点头,在馆长的带领下前往监控室。 搂着伊达脖子的工藤突然想到什么,“美人鱼挣扎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伊达回头看他,“亮晶晶的东西?看清是什么了吗?” “没有,她挣扎的时候水流太急,眨眼功夫那东西就没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当时水幕里的光线很杂,水流又急又乱,工藤新一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是折射灯光的泡泡还是鱼尾的反光。 降谷:“应该没看错,如果真是电击片的话,现在肯定还在水池里。” 这样一来,打捞就成了问题,且不说电击片有多小,就说足足有七米深的表演池就已经给警察出了难题。 游泳和潜水可不一样。游泳和潜水可不一样。 目暮十三看了眼水池,又看向这里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它的潜水设备。” 几人相互看看,“有的有的,不过得到潜水员那边借。” “我去捞吧,我刚好穿着潜水服。”一人说道。 进行美人鱼表演的都是专门经过训练的潜水者,水下能闭气两三分钟,所以并没有氧气瓶之类的设备。 “算了,还是我去捞吧,反正我衣服已经湿了。”白山站起身,“能在衣服上动手脚的只有内部人员,不能让他们下水销毁证据不是嘛。” “白山?你。。。。。。”目暮眼睁睁看着白山跳进水里,动作标准流畅,便将担心的话咽了回去。 对了,之前做笔录的时候,把尸体从水底抱上来的就是白山。 降谷和松田把外套和手机交给诸伏,也毫不犹豫的跳进水里。 四年前他们在夏威夷也是系统学过潜水考过潜水证的,只是回国后没多少机会施展这项技能。 他们又不是不会潜水,怎么可能放任让清辉一个人去找电击片。 能看清水中东西后,降谷和松田看到的不是到处找东西的白山,而是趴在玻璃上和外面一大一小打招呼的白山。 外面的一大一小也不是别人,正是萩原和他抱着的毛利兰。 降谷:。。。。。。 松田:。。。。。。 ——不好好找东西你在干嘛呢! 站在外面的萩原最先看到两人,他指了指,示意白山看后面。 白山扭头看他们,笑着吐出一串泡泡。 萩原解释道:“我听小兰说,美人鱼死的时候好像掉出个亮闪闪的东西,就和她过来找找看。” 毛利兰点点头,细软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到白山三人耳中,带着点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的坚韧和坚强。 “我可以肯定,肯定有东西掉出来了。” 白山冲她点点头,晃动间的发丝带着莹润的光泽感,如同丝绸般浮在水中。 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伸手触摸的柔软感。 毛利兰眨眨眼,突然看到白山伸手压在玻璃上,而他手心里,是她不知何时抬起贴在玻璃上的手。 那手只是贴了一下,很快白山就继续寻找起那小块电击片。 萩原笑了笑,“咱们也快点找吧,萩原笑了笑,“咱们也快点找吧, 小兰。” “嗯!”毛利兰用力点头,让萩原把她放到台阶上后,就认真趴在玻璃上寻找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准备室里,工藤新一看着浮出水面换气的降谷和松田,托腮问伊达,“白山哥哥很擅长潜水吗?” 上来换气的次数明显要比另外两人少很多。 “清辉游泳特别好。”伊达骄傲说着,“也是为数不多不会让人操心的地方。” 工藤:。。。。。。 虽然是夸奖,但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你认为谁最有可能犯案?”伊达又询问。 “那条裙子在前天的表演中被划破了口,送去修复后,今天中午才送过来,而下午接触到裙子的只有三个人。” 第一个接触裙子的是美人鱼表演者。 因为之前竞争过演出,和死者关系不算好,下午穿着这身裙子表演过一场,并未注意裙子内侧有任何异常。 第二个接触裙子的是表演负责人。 死者前男友,虽说是和平分手,但听一号嫌疑人说,是死者劈腿了别人。 他和死者经常因为这件事在游泳馆吵架,馆长还警告他们,如果再这样,就要把他们全都开除。 第三个接触裙子的是海豚驯养师。 平时就是他负责饲养和死者一起表演的海豚,听二号说,他和死者有些暧昧,但不确定是不是劈腿的那个。 他解释说自己只是受了死者的委托,给那条裙子的鱼尾部分塞进脚蹼,因为脚蹼有四斤多,死者一直都是让别人来做的。 工藤新一摇摇头,“警察搜过他们的身,都没找到控制电击片的开关在哪。” “嗯,从死者死亡到清辉捞上尸体,这几个人相互作证,都没有离开这间房,就算扔东西,也只能扔在这里。” 伊达和诸伏对视一眼。 诸伏说道:“我们是变数,凶手原本的计划会是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人,之后在众人慌乱报警的时候,主动提出下去打捞尸体。” 伊达瞬间明白过来,“他或许并不确定电击片能不能真的掉进水里,如果不能的话,留在衣服上就是危险的证据。” 工藤新一看向那三人,“也就是说。。。。。。为了能让捞人看起来名正言顺,他会提前换上潜水的衣服吗?” 第99章 第 99 章 “小兰,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就是那块礁石中间。” 顺着萩原手指的方向,毛利兰努力在那块礁石上寻找起来。 有了明确的方向,她很快就从礁石中间寻找到那小块金属薄片,兴奋喊道:“在那!我看到了!” 白山三人游过去,松田拾起那块薄片端详起来,白山和降谷冲外面两人竖起拇指,拽着已经就地开始研究的松田浮出水面。 萩原和毛利兰也打算到上面去,但在此之前,萩原的手机突然响了。 毛利小五郎气急败坏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臭小子!不是说奶茶店吗?你们到底在哪!” 萩原:。。。。。。 糟糕,把毛利叔叔给忘了。 —— “跟我那天拆的一模一样。”松田端详着手里的电击片,上面烧断的电线丝表示这块杀人凶器已经没了任何危险。 “你们还没找到凶手啊。”白山觉得自己潜水时间够长了,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案子也该结束了。 诸伏被他话里明显的谴责给气笑了,把外套递给降谷的功夫,好脾气给他解释。 “还没确定杀人凶器是不是电击片呢,怎么能这么快下结论。” “没错,你以后也是要当警察的人,怎么能这么武断呢。” 降谷附和着,将外套扣到白山脑袋上‘凶狠’擦了几下,又在白山的抗议声中见好就收,擦擦自己的头发后,把外套扔到松田头上。 松田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 降谷能想到自己要是擦了,松田不仅不会领情,反而会一拳砸过来。 松田胡乱擦着头发,笃定对目暮说,“这绝对是健身房收缩肌肉的那种电击片,我拆过,不会有错的。” 目暮将电击片收进证物袋里,若有所思,“所以凶手可能经常出入健身房?” “这个自己买也能买得到,最重要的是控制电击片开关的遥控器。” 松田走向那三人,“这种东西的遥控器可以不用太精良,只要能发信号就行了。” 他桀骜凶狠的黑脸带给那三人极强的压迫感。 于是出现了他靠近一步,三人后退一步的奇怪景象。 松田:“给我站在那别动!” 三人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松田表情这才缓和,视线扫过三人身上穿戴的东西,最后落到表演负责人身上。 “手表给我。”他伸出戴手套的手。 表演负责人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将手表递给松田。 “松田哥哥,这个手表有什么问题吗?”工藤新一抛弃伊达航来到松田旁边。“松田哥哥,这个手表有什么问题吗?”工藤新一抛弃伊达航来到松田旁边。 他们之前就看过那块手表,时间正常,感觉毫无问题。 松田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手表放到耳边,凝神听了片刻后,才说道:“手表声音有问题。” 他翻转过表盘,很快找到改造过的地方。 只要拆开看看,就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信号发射器了。 这对警察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工藤眼巴巴看着那块表被警察收起来,知道自己肯定看不了后,沮丧着回到伊达航身边。 “松田哥哥好厉害啊。” 伊达骄傲脸:“他可是只听声音就知道机械问题出在哪的人。” “我要学的东西果然还很多。” “哈哈哈,慢慢来,你已经很出色了。”伊达拍拍工藤的脑袋,视线却突然看到一位气冲冲走过来的人。 毛利小五郎一把提起工藤新一的后衣领,像是拎小猫崽一样拎着他。 “臭小子!居然还带小兰来 水族馆,赶快跟我回去!” 工藤新一在半空扑腾着,更像只小猫崽,“放开我!伊达哥哥,救命啊!” 伊达无奈,“毛利叔叔,您都是个大人了。” “就因为我是大人,所以才要听我的!”毛利小五郎扔下工藤新一,“我大好的工作都被你们给耽误了。” “就是找猫吗?”诸伏拾起一张从公文包里掉出来的猫的照片。 “你懂什么啊小鬼!”毛利一把夺过,嚷嚷几句后带着两个小孩没好气离开。 “小清辉,先去卫生间换身衣服吧。”萩原把一直拎着的购物袋递到白山面前,“只有你的一份。” 他买衣服的时候,松田和降谷都还没下水呢,所以只能委屈他们了。 白山接过萩原递来的衣服,惊讶又惊喜,“太细心了吧研二。” 居然还怕他感冒给他买了新衣服。 但…… 白山托住半边脸颊,故作苦恼,“我要是穿的话,阵平和零肯定会嫉妒我的~” 降谷:? 松田:“哈?” “谁会嫉妒你啊!”x2 降谷:“你快点穿上,小心感冒。” 松田:“萩是照顾你身体虚体质差,还嫉妒,嫉妒笨蛋干嘛。”松田:“萩是照顾你身体虚体质差,还嫉妒,嫉妒笨蛋干嘛。” 萩原双手插进口袋,无奈看着两人把白山强制性推进卫生间里。 很快里面响起‘少儿不宜’的声音。 “我自己会脱!” “别扒我裤子,这样很痒!” “我错了,我刚才开玩笑的嘛!” 伊达靠在门旁墙壁上,无奈摇摇头,“换个衣服都这么闹腾。” “谁让小清辉总喜欢招惹他们呢~”萩原笑得十分暧昧,“既然招惹了,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啊” 诸伏离他远了点,“这都是你看书学会的东西?” 否则萩原怎么会养成这种无论干嘛都能暧昧起来的习惯,小时候还好,长大后越发过分。 拆个炸弹都能暧昧起来,更不要提他们这些熟悉的好友了。 萩原眨了下眼,“小诸伏想看吗?打开新世界哦” “。。。。。。回去给我一本。” 伊达:? 顶着两人的视线,伊达坚决摇头,“我就算了。” —— “阿嚏!”x2 从水族馆回来的第二天,松田和降谷就感冒了。 从小到大,严重的感冒就只有那么一次,还是他们六个集体感冒的。 这次只有松田和降谷,当天下午,两人开始发烧。 鬼塚用一脸‘原来大猩猩也会生病’的表情同意他们回宿舍休息。 ——虽说那两个人答应过要喝退烧药,但……从小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啊。 他们宁愿自己抗过去都不会喝苦不拉几的退烧药。 萩原和伊达则去食堂打包了饭回来,总得吃东西才能早点好起来。 —— 白山用手摸摸降谷的脖子,温度滚烫。 看着好友躺在床上皱眉难受的样子,他几乎要被愧疚给淹没了,“零,对不起……” 当时存个档就好了,存档的话,就能返回去补救,但他没有存档。 最近的安逸生活又让他放松了警惕。最近的安逸生活又让他放松了警惕。 危险随时都会发生,他应该做好每天存档以备不时之需的! 降谷浑身无力,眼睛也被烧得滚烫。 但听到白山的话,他还是强撑着坐起来,抬起胳膊搂住扑过来的好友,“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生病又不是你传染的。” “但本来我也应该生病。” “那就怪研二吧,谁让他只卖一套衣服。” “!不行,研二也预测不了你们两个会下水啊……” “那你也预测不了我们两个会感冒啊。” 降谷蹭蹭白山的脖颈,滚烫的皮肤贴在白山温度正常的皮肤上,感觉特别舒服。 “今晚和我一起睡。” 他闭上眼,把额头和脸颊埋进白山的颈窝里,心里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诸伏端着冲好的黑褐色退烧药,微微眯起眼,“零,看不见这里有一杯退烧药等着你来喝吗?” 降谷:…… 降谷委屈,“太苦了…” 白山:“我带了糖,没事的。” 降谷最后还是在幼驯染黑脸白脸的威胁下乖乖喝了退烧药。 真难得啊,一贯当白脸的诸伏都能在白山的衬托下变得无比阴暗凶狠。 咚咚——门外有人敲了两下。 “我来送稀饭,顺便告个状。”萩原和伊达探进脑袋,“小清辉,小阵平不吃药~” 诸伏疑惑,“你和伊达两个人还控制不住一个发烧的他吗?” 萩原:“……不能对病号动粗啊~小阵平长得那么好看,拳头那么狠,我哪有办法控制他啊。” 白山拍拍降谷的后背,“我去看看阵平,你喝了药好好休息。” 降谷生病后,整个人也软弱下来,一双烧得通红的眼睛眼巴巴看他,“晚上一起睡。” “嗯嗯,好啊。”白山爽快应下来。 ——和好友贴贴哎,傻子才不答应。 松田盯着白山手里泡好的退烧药,像是信任主人的猫猫突然被主人带到医院打针一样,又受伤又不敢置信。 “太苦了,我不喝。” “不苦,我买了糖。”白山掏出口袋里的水果硬糖,“这个超级好吃的。” “哼,零上当,我可不会上当。”松田一脸宁死不屈,“我就算不喝药,明天一早也会好。”“哼,零上当,我可不会上当。”松田一脸宁死不屈,“我就算不喝药,明天一早也会好。” “你真的不喝吗?” “哼!” 白山盯着药想了想,“那这样吧,我喝一口你喝一口,怎么样?” 萩原一愣,突然想到一个能让松田老实甚至是抢着喝药的办法。 “欸~比起这样,不如小清辉嘴对嘴喂呢~小阵平不会是想这样喝药吧~” 松田:!!! 白山:“这样的话…也可以,那我先去刷牙。” 说着他起身要走。 松田直接炸毛,“给我站住!我喝,我喝还不行嘛!” 他一口闷了杯子里的药,在狰狞着脸嫌弃难喝的时候,白山给他塞了块水果糖。 松田逐渐消停下来,愤愤瞪了眼得意洋洋的萩原,“哼,你们两个合伙骗我。” 白山很认真,“没有啊,你如果真的不想喝,我真的会喂你哦~” “……哼。”松田哼了一声,“那我会一拳揍在你脸上,打毁容的那种。” 他乖乖躺下,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白山和萩原无奈对视一眼。 萩原询问道:“小清辉今晚上真的要和小降谷一起睡?我觉得他就是烧糊涂了,万一把你也传染了怎么办。” “他可能觉得我身上凉快。”白山笑了笑,“而且我提前吃粒感冒药就不会有事了。” “哼,笨蛋当然不会感冒。”本来要睡觉的松田怎么听怎么不爽。 他和零一起生病,结果清辉先去了零那边,要不是萩去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他呢。 “今晚跟我一起睡,我发烧了!我也要人陪着!”松 田越想越气,生病了任性劲上来,更是耍赖。 白山揉他的脑袋,“可是我先答应的零嘛,明天陪你睡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明天绝对就痊愈了,那就没意义了。” “可……”白山有些为难,看着松田没精打采趴在被子上的模样,还是心软占了上风。 “好吧,那…今晚上你们一起睡,我负责照顾你们!” 第100章 第 100 章 当晚,白山寝室。 降谷和松田抱着自己的枕头,凶狠又虚弱的瞪视僵持着。 降谷:“清辉先答应和我一起睡的。” 松田:“降谷警官办案不拿证据吗?” 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将他们拉到床上躺下,“好了,今晚你们两个在我床上睡,我负责照顾你们。” 降谷和松田同时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被拉上来躺平后,却没有挣扎着要离开的意思。 白山先后拧干两条毛巾,叠好后搭到他们额头上。 带着凉意的毛巾很好起到了降温的效果,两人混沌不清醒的大脑终于能正常开始思考。 扭头看向坐在床边吃感冒药的白山,降谷问道:“那你晚上怎么睡?” 白山早就打算好了,“等你们烧退了,我就打个地铺睡。” 床虽然大了点,但也没到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地步,而且他今晚也没想睡觉。 白山起身捂住两人的眼睛,也打断他们要说的话,“你们如果不想让我照顾的话,我会很愧疚的。” 水族馆是他想去的。 在三人湿透的情况下,只有他换了干衣服避免感冒发烧。 更何况,他本来还可以存档解决这件事。 降谷微微歪了下头,几缕茶金色的短发滑落到枕头上,深色皮肤因高烧泛起隐晦的红色。 他握住白山的手腕,拇指扣到内侧脉搏处蹭了蹭,像是安慰,“清辉,没人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 “真是的,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呢!”松田更为干脆地拉开挡住眼睛的手,用力将白山拽倒在身上。 “你先去找零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躺进来赶快睡觉!” “什么啊,清辉本来就该先去找我的!”降谷哼了声,动作却丝毫不慢,和松田一起掀开被子把白山塞到中间。 白山哭笑不得,“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挤吗?” “有什么挤的,以前不也有三个人一起睡的时候嘛。”松田拾起毛巾挂到床头,侧身躺下后把白山往自己怀里拉了下。 行为上他给降谷留出更大的空间,嘴上却嘲笑道:“反正零晚上会睡到地上去,到时候床就空出来了。” “哼,会睡到地上去的只有你,我从来没那么睡过。”降谷嘴硬说着,行为上同样诚实的将椅背挡在床边,防止自己真的会掉下去。 被子里跟火炉一样,白山挣扎不过两个人的束缚,最终选择躺平任抱,“你们是要热死我吧。” 猫猫喜欢钻被窝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幸福接受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很舒服,比单纯在额头上搭毛巾舒服多了。”降谷把额头贴上白山的脖颈,舒服呼了口气。 “放心吧,晚上我们就退烧了,不可能会热死你的。”松田用脑袋用力蹭蹭,“快睡觉,我要困死了。” 诸伏打开宿舍门,没走两步就听到其它门打开的声音。诸伏打开宿舍门,没走两步就听到其它门打开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露出浅淡的温和笑容,“你们也还没睡啊。” 萩原耸耸肩,“没办法,两个病号和一个最让人操心的家伙组合在一起,实在睡不着啊。” 伊达单手叉腰打了个哈欠,“简直是胡闹,可别明天那两个家伙好了,清辉再病倒。” 三人走到白山宿舍门口,萩原动作熟练的捅开宿舍门锁,小心把门打开。 本来应该敏锐察觉到开门声的两个因为生病睡得很熟,另一位更是不用指望他能察觉到开门声。 三人站在床边,以同样双手抱胸的姿势同叹口气,“唉。” 诸伏伸手贴到降谷脖子上试了试温度, 又试了下松田的脖子,“退烧了,明天再吃点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萩原:“小清辉呢?居然睡在两个病号中间,不会真的和伊达说得那样吧。” 诸伏:“我让清辉睡觉前吃点感冒药,在这方面他一向是听话的。” 伊达:“那就走吧,拿清辉宿舍钥匙把门锁上。” 伊达拿着放在桌上的宿舍钥匙,和诸伏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萩原没跟上来。 哭唧唧的萩原:“这张床上应该还能再挤一个人吧。” 诸伏:。。。。。。 老父亲伊达拽着萩原的后衣领,把小声嘟囔着“要贴贴”的失智人士拽出宿舍。 诸伏又叹口气,朝床上的三只猫猫看了一眼果断离开,只是背影怎么看怎么低落。 第二天一早,白山是被松田和降谷晃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两个人得意洋洋的笑容。 昨天没精打采的两人今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山和两个病号睡了一夜,居然没有被传染到——果然笨蛋是不会感冒的(x),果然昨晚的感冒药是有用的(√)。 “这个周末,学校要进行术科运动会,需要各个班设计一面班旗,要求如下。。。。。。” 所谓术科运动会,就是柔道、剑道、合气道、逮捕术、射击等活动的统称,也有以前学校常见的跑步、跳远等,综合性很强,强制性每人报名参加2个项目,还要彩排进行开幕式。 鬼塚将旗帜要求写在黑板上,视线扫过下方众人,“有没有自愿要设计的?” 众人: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还是别人做比较好。 “哼,你们从小学到大学的成绩,我这里都有。”鬼塚冷哼一声,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因此他也早就有了人选。 “诸伏景光,就你了,周三之前,我要见到班旗的样式图,上交后学校统一制作!” 诸伏站起身,领下任务,“是,教官。” 他已经能想象到好友憋笑的脸了。他已经能想象到好友憋笑的脸了。 将任务布置下去,鬼塚看了眼手表,还剩十分钟下课,“行了,剩下十分钟上自习,班长维持好秩序。” 一听上自习了,白山翻开本子,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永吉歪头想看,他一把挡住,皱眉警告,“没画完呢,不许看。” “你画什么啊,班旗?” “嗯,我有个特别棒的点子。” “欸那你画完给我看看。” “行啊行啊,让你当第一个见证人。”白山埋头苦画,偶尔抬头看看黑板上的要求。 永吉看他画得认真,想了想,也翻开本子进行自己的创作。 临下课功夫,白山扣上笔盖,将自己的本子推给永吉,语气骄傲,“怎么样,帅不帅?” 永吉也把自己的大作交给他,十分谦逊,“相□□评,相□□评。” 两人客客气气的接过彼此的本子,看了一眼,几乎同时把本子合上,笑容消失。 ——他画的是什么鬼?我如果点评太过犀利,会伤和气吧? 白山:“嗯。。。。。。我觉得你画的这个很有毕加索的感觉,能感受到战争时期人们流离失所的悲痛和绝望,让我们更能明白警察的职责所在。” 永吉一脸看到知己的热切,“没错!我确实借鉴了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白山:啊,我居然胡扯对了! ——你根本没有借鉴,你这是纯纯原创!别和毕加索沾边啊! 颇为感动的永吉深吸口气,心想白山这么诚意满满,他绝对不能伤了同桌的心。 “那个,你这个日本国旗的设计 。。。。。。” 白山面无表情,“什么国旗?我全部都涂黑了,你告诉我这是国旗?” 永吉看看那幅画,又看看白山,“这。。。这不是日本国旗的反相吗?” “这是海贼旗!”白山一巴掌拍上桌子,不仅把周围人吓了一跳,还让站在门口的鬼塚的脸又黑了三分。 鬼塚皮笑肉不笑,“我如果不来,还不知道班里出了位海贼呢,白山清辉!给我出来。” 白山很有义气的没把永吉供出来,垂头丧气跟鬼塚离开时回头瞥了眼,看到永吉举起张大大的纸条——好兄弟! 很快下课铃打响,永吉正要招呼朋友去吃饭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背后冷飕飕的,好强的杀气。 他僵硬扭头,看到的是背后冒着黑气的五个人——啊就说有什么事情忘了,同桌有五个很可怕的幼驯染来着。 “那个。。。。。。请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他将白山画的‘海贼旗’交给看起来最好脾气的诸伏。 “你们看,就是这样,我以为这是反相的国旗,很像吧。”“你们看,就是这样,我以为这是反相的国旗,很像吧。” 诸伏背后盛开着黑百合,“这不就是海贼旗嘛。” “啊?” “这就是海贼旗,画得多像啊!”松田气冲冲的朝外走,“鬼佬绝对又要借题发挥了!” 永吉挠挠头,询问好友,“你们也觉得那是海贼旗?” 好友们摇头又点头,“刚看不像,但一说海贼旗就像了。” “什么啊。”永吉又拿起自己画的,“那我这个呢?” 好友:“。。。。。。毕加索?” “没错!” “。。。。。。不知道是在侮辱毕加索还是在抬高你自己。” 鬼塚办公室里,白山笔直站在办公桌前。 鬼塚双手抱胸,“运动会准备这一周澡堂会很乱,你的惩罚就是每天晚上过去打扫,直到运动会结束。” “是!”白山应得爽快,这倒让鬼塚有点失望。 鬼塚强调,“你一个人打扫整个澡堂。” “是。”白山又应了一遍,琥珀眼疑惑又担忧地望着鬼塚,“教官,您已经说过一遍了。” “我当然知道我说过了!”鬼塚猛地一拍桌子,看看手表时间,对白山道:“去把门打开。” 白山依言照做,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鬼塚冷笑一声,“出来吧,还要我一个个把你们揪出来不成。” 松田最先从门边冒头,视线上下扫过白山一圈后,这才走进来站好,很快剩下四个也跟着进来,在办公桌前站好。 鬼塚得意洋洋的把对白山的惩罚又说了一遍,六人哪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无论是谁被罚了,他们都会去帮忙,完全就是抓一个就能逮一窝。 诸伏:“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教官。” 鬼塚冷笑一声,“本来我只是想惩罚白山的,你们五个不愿意当然没问题,让白山一个人打扫好了。” “放心吧教官,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白山声音坚定,从知道自己惩罚的时候起,他就没有露出过任何不服不满的表情。 鬼塚心里清楚这个惩罚确实不合理,但想想老友的马自达——嗯!为马自达报仇! “咳,好,我不管过程,只管结果,到时间我会亲自过去检查,你们要是还像上次那样在澡堂胡闹,就再加一星期!” 第101章 第 101 章 离开办公室,松田愤愤不平的抱怨,“鬼佬绝对是故意的!恩将仇报,咱们之前还救了他一命呢!” “没关系啦~”白山神秘笑笑,“我有准备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嗯。” 在向一位教官借手机打了个电话,又等半个小时后,白山说的秘密武器就被送来了。 两辆电动拖地车被送货车运到澡堂门口。 白山拍拍它们,背后亮起金钱的光芒,“时代变了啊朋友们!这年头谁还用人力搞卫生啊!” 当然,电动拖地车只能清洁大范围的污渍,边角地方和泡温泉的水池还需要他们手动清洁。 “哦—!那我要先开一辆!” 萩原展开操作说明,边看边说,“嗯…还以为驾驶会有什么难度呢,拖地车是不是飙不——哎呦!” 他捂着被敲的脑袋可怜巴巴看向伊达。 伊达举着沙包大的拳头,沉着脸,“你刚才是想说飙车吗?”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萩原不动脑子想都知道拖地车不能用来飙车,他只是开玩笑开习惯了嘛。 白山模仿着萩原的语气,“虽然拖地车不能飙车,但我可以试试嘛——你肯定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小清辉好懂我~” “哼,所以你老老实实去拿拖布。” “嘤。”萩原被残忍的剥夺了开拖地车的权利。 剩下的人石头剪刀布,最终决定出由降谷和松田各开一辆,剩下的人处理边角位置和更衣室的柜子。 …… 检查时间到了,鬼塚八藏背手来到澡堂。 首先是更衣室,打开门,地板崭新、柜子锃亮。 他心里稍有些满意,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没有直接打开澡堂的门,而是先站在那里听了听里面动静。 一片寂静…… 鬼塚微微眯起眼,心中狐疑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鬼塚教官?澡堂马上要关门了,您在这干嘛?” 负责澡堂开关门的管理员疑惑问了句,随即想起打扫卫生的那几个。 “对了,打扫卫生的是你们班上的学生吧。” “咳,嗯。”鬼塚打开澡堂门朝里面看看,语带不甘,“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那时间可久了,一个多小时前吧。” “这么早?”以这种干净程度,不可能打扫得这么快。 “是啊,要不说现在的科技就是方便,以前两个小时才能把整个澡堂打扫干净,现在不到一…” “等等!什么科技?” “您不知道吗?学校给澡堂配了两辆拖地车。” 管理员领着鬼塚来到澡堂外的一处楼梯拐角,里面放着两辆印有白山公司logo的拖地车。 像是无声的炫耀。 鬼塚:…… ——有钱真的很过分! ——拖地车真的飙不起来。 在卫生打扫到结尾时,萩原还是如愿以偿的开了下拖地车。 刚体验不到三十秒,他就对拖地车失去了兴趣。 连速度都调不了,怎么能飙起车来嘛。 他看向正在桌前讨论班旗样式的几个人,伸手扯了扯松田的袖子。 “小阵平,有没有可能……把拖地车改造成可以飙车的呢?” 松田皱眉想了想,眼睛越发明亮,“好像……可以试试。” 虽然很有难度,但他们就喜欢有难度的事情。 萩原笑容灿烂,“对吧~” “维修厂就有一辆拖地车,改造可以,但你们要注意安全。”白山强调道:“现在就去吗?” “有想法就要立刻付诸实践啊。”松田轻敲了下白山的额头,和萩原兴冲冲离开诸伏的寝室。 伊达叹了口气,操心不已,“清辉,要是他们有一天想研究火箭,你也能给他们买吗。” 白山睁大眼睛看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伊达稍满意了点,继续语重心长,“所以说,就不要这么惯着他们,人被惯得久了,就会没分寸。” “可是……”白山眨巴眨巴眼,顶着张无辜纯良的脸,好心提醒伊达。 “可是我家公司就是研究这些的啊,他们真的想研究载人火箭的话……虽然我不能给他们,但他们可以去美国参观学习。” 伊达:…… ——他把这茬给忘了。 降谷和诸伏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降谷好心拍拍伊达的肩膀以示安慰,“以后可以比喻的再大一点,就比如……时空穿梭机什么的。” 伊达无奈摇头,“算了,我害怕白山公司真的有这方面的研究小组。” 诸伏由正坐变成侧坐,伸手拉来白山,“清辉,你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班旗啊……” 说实话,白山一听到班旗就很沮丧,他清楚自己的画技就是芸芸众生的水平,但被认成国旗真的挺让人沮丧。 诸伏:“你画的海贼旗我们都看过了,是永吉自己的问题,我们全都一眼看出那是海贼旗了。” 白山不信,征询的眼神看向伊达和降谷,“真的?” 两人用力点头,“真的真的!” “你不信我吗?”诸伏拉着白山的手放到脸颊上,细碎的额发下抬起一双上挑凤眼,受伤又沮丧。 白山:!!! 白山良心受到重击,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啊,我就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但我们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你的海贼旗给了我很大的灵感。” 诸伏把班旗草图移动过来,“看,我们底色用纯黑的怎么样?就像海贼旗一样。” 白山绷着脸沉思一秒,灿烂笑起来,“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勉强强同意你用我的设计。” 诸伏:“那就先谢谢你啦~” 降谷无奈:“海贼旗什么时候成你的设计了啊,小心中世纪的海盗们从大海里爬出来找你麻烦。” “找就找,反正我胆子大。”白山晃了晃脑袋,刚才还沮丧着,现在心情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又好哄又好骗——三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划过这个念头。 按照惯例,回到自己寝室后,白山就该给琴酒发邮件或者打电话。 第一个月过去后,警校就不会没收手机了,但白天因为训练,也没人会随身带着。 打开邮箱,白山盯着赤井秀一的邮件思考片刻,发了封不痛不痒的邮件。 白山:fbi的行动还顺利吗? 发完后他就没再管,直接给琴酒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就被挂断了。 白山可以肯定,琴酒现在肯定忙着跟人火/拼或者开会。 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琴酒没有特殊情况都会接电话,闷声不吭地听他絮叨几分钟,再很有格调的点评一句“啰嗦”。 ——嫌我啰嗦你倒是挂电话啊略略略。 白山发了封邮件,关上手机打算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宿舍门被敲响,萩原小声问道:“小清辉,睡了吗?” “没睡呢。”白山把门打开让开身,“先进来吧,你们的拖地车改造计划怎么样了?” 萩原和松田进来后先关好门,对视一眼,像是给彼此加油打气一般。 白山被他们围在中间,头顶着疑惑的问号,“怎么了?” 萩原双手压住白山的肩膀,笑意满满,“我们没打算真的做那个啦~” “那你们去维修厂干嘛了?” 萩原催促了下松田。 松田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将手里拿的东西递到白山面前。 那是一个银色的正方体,上面有接合的纹路,似乎能打开,长度大约三厘米左右。 “给你……我和萩一起做的。” “欸?”白山睁大眼睛,愣愣看着那个小正方体。 这是给他的礼物,看起来像是亲手做的礼物。 萩原接着解释,“小清辉给我们的太多了嘛,我们想着也送你些东西……” ——尽管这么廉价的东西和你给的没法比,但也是我们用好多个晚上亲手做出来的。 萩原剩下的话淹没在白山突然涌出的眼泪里。 漂亮的眼睛短短时间便聚满了眼泪,一颗颗滑出眼眶,像是断了线的、晶莹的珠子。 白山擦了下眼泪,双手接过那个正方体,手指试着轻轻一转,在正方体打开后,才意识到这是个金属的戒指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同样是两人亲手设计、亲手制作的金属戒指。 可能是怕训练不方便,戒指还穿了条银色细链,方便戴在脖子上。 萩原连忙拿纸给他擦眼泪,“别哭嘛我们商量好久才决定做戒指的,手环不方便,小清辉也没有耳洞,只能做戒指了。” 松田抓了抓头发,因为不好意思而语气生硬。 “有什么好哭的,你要是喜欢,我们之后再给你做别的,我们都还没哭呢。” 他从盒子里拿出那条链子,在白山期待的注视下攥紧在手里。 白山茫然眨眼,“我以为你要给我戴上。” 松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直接戴太凉了,又不会抢你的。” “小阵平,送礼物的时候要好好说话啊~”萩原搂紧白山的脖子用力蹭蹭,“万一又把小清辉弄哭了怎么办。” “哼。”松田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把项链给白山戴上,“好了,敢摘下来我就揍你。” “我不可能摘的。”白山把项链藏进衣服里,又伸手去抱松田。 不过抱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嫌弃起来,“一身机油味。” 松田:啧。 萩原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和小清辉一起睡的计划就要改到明天了,好可惜,本来想今晚上就贴贴的。 两个被嫌弃有机油味的人‘生气’离开后,白山兴冲冲的拿着自己的礼物们回到床上。 小盒子做得精巧,打开时像是绽放的三瓣花。 戒指用金银双色的金属做成,宽度大概有五毫米,还可以小范围的调节尺寸。 白山盯着它们看了好长时间,兴奋到完全没有睡意。 而就是在努力尝试入睡时,放在桌上的 第104章 第 104 章 把猫送到宠物医院,身体检查合格后,医生开始进行拆蛋作业。 一般公猫绝育也就二十分钟。 护士建议他们,“无聊的话,附近有很火爆的电玩城哦。” 电玩城多是年轻人,夜里出来玩的情侣、出来搞团建的学生之类的。 在他们换游戏币的时候,伊达摸下巴沉思,“倒是可以带娜塔莉来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这里的气氛。” 松田翻了个白眼,“哼,现充。” “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伊达居然想着别的女人,好过分~”萩原摸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捂住受伤的胸口。 伊达抽抽嘴角,揉乱萩原的头发后才说道:“前提是咱们当中有女人好吧,怎么学的国语。” “开个玩笑嘛~”萩原可怜巴巴的整理自己头发,“头发乱了我还怎么去搭讪啊。” “你自己看看吧,已经没有让你搭讪的单身女性了。” 松田抬抬下巴,死鱼眼看向被热情女生们围住的三位好友。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山、诸伏和降谷就已经带着游戏币去玩了。 但没办法,长得太好又有显眼的发色和身高,他们没玩多久就有好几波女生过来问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他们已经有女朋友了。”萩原连忙上去救场,拿出手机亮出桌面,“看,很漂亮吧~” 看着桌面照片里的人像是舞台剧的装扮,女生们露出狐疑的表情——不会是拿什么明星照片忽悠她们吧? 萩原揽上白山的肩膀,“是这位的双胞胎妹妹哦~” 白山:? 虽然搞不懂,但顺着萩原说得来就没错了。 白山礼貌笑道:“是的,那位是我妹妹,很像吧~” 如果是这张脸的话……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生们沮丧离开。 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帅的帅哥的,结果都有女朋友了。 不过为什么只给她们看一张照片啊?而且那张照片还是那个男人的桌面,那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呃……关系好复杂啊,还是算了吧。 “锵锵果然还是要我救场吧。”萩原一撩头发,得意洋洋的,“其实遇到搭讪,只要说自己有女朋友就好了。” “所以你一直用我的照片当挡箭牌啊”白山从萩原手里拿过他的手机,锁屏是萩原和松田的合照,桌面是他高中时候的舞台剧剧照。萩原理直气壮,“我也经常换啦但换来换去,还是小清辉和小阵平的脸最好看。” “算你有眼光。”白山把手机还给他,开始好奇其他人的手机桌面,伸手挨个讨要,“快点!手机上交!” 大家老老实实把手机给他——松田想反抗来着,但被降谷一句“果然你手机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给激的第一个上交了手机。 松田的屏保是五个人的合照,桌面是他用积木拼出来最满意的一辆模型车。 降谷的屏保是诸伏、白山和他的合照,桌面是五个人的合照。 诸伏的屏保是家里的六只猫猫,桌面也是一张三个人的合照,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场景的另外一张合照。 伊达的屏保是娜塔莉,桌面是和娜塔莉的合照。 伊达顶着五个人吃醋的眼神:“呃我之后会把屏保改成你们的,我发誓!” 这还差不多——五人盯着他换上新屏保,这才满意点头。 “行了,我要去玩射击游戏。”白山捧着自己的 游戏币打算奔向空出来的一台游戏机。 诸伏拽住他的后衣领,“清辉,那你的手机呢?” 白山把手机给他们。 四个人盯着诸伏摁亮手机——屏保:白山清辉,桌面:白山清辉。 总结几个字:我爱我自己。 “锵锵我真的很帅吧。” 白山晃着脑袋,得意洋洋,“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每天给你们发两张自拍,你们可以随便换哦” “欸这样倒是不嗯?”十分心动的萩原被松田拽着衣领拖走。 伊达摇摇头,直奔抓娃娃机——虽然是和好友出来玩的,但至少也要给娜塔莉带点礼物嘛。 诸伏和降谷委屈巴巴。 降谷:“至少也该有一个是我们的合照啊。” 诸伏:“总是拉着我们拍照,结果桌面和屏保都没有我们。” “我好像确实很过分。”白山连忙把手机的屏保桌面都换上他们的合照,“看我换上了。” “哼,这才差不多。”降谷被哄好了,诸伏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白山拉起两个人的手腕,“走啦走啦,我刚才想玩的游戏机都被别人占了。” 周六,术科运动会热闹的加油声从操场一路传到休息室。休息室里,白山掰碎条烘干的小鱼干扔进宠物奶里,又倒了点猫粮,这才推到那只刚绝育完食欲不振的猫面前。 白猫不仅拒绝吃东西,还在他推碗过去时警惕的呲牙哈气。 “啧啧啧,活该,谁让你吓唬我。”在白山旁边蹲着的永吉幸灾乐祸,“现在好了吧,装神弄鬼活该没蛋。” “是你忘了关窗,怎么能怪人家猫呢。” 白山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走吧,我快到射击比赛了,你呢?你报了什么比赛来着?” “合气道和柔道啊,都是下午的比赛。” “这样啊。”白山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景光报了逮捕术和射击,零报了柔道和射击,伊达是剑道和柔道,萩原和松田都是拆弹和驾驶。 嗯驾驶? “啊!完蛋了!”白山拔腿狂奔,“永吉,我要先去一趟比赛摩托车驾驶的场地,你先走吧!” “哦哦。”永吉应下,看了眼手表时间,“驾驶比赛肯定赶不上了啊。” —— “白山清辉!说好了给我们加油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山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承受松田气鼓鼓的质问。 萩原蹲下身,手指蹭蹭白山的脸颊,“小清辉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吗?” 白山实话实说,“我比完急救以后遇到永吉,他问我昨晚上的猫怎么样,我带他去喂猫就把你们给忘了。” “真是的,你这种只要一打断就会把事情给忘掉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松田扯扯白山的脸颊,看他蹲在地上实在可怜,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浇灭了自己的怒气,“算了,反正我们也赢了各自的小组比赛。”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赢的。”白山露出灿烂且不知悔改的笑容,“原谅我嘛,决赛我肯定给你们加油。” 萩原挑了下眉,“给谁加油,我和小阵平可都进决赛圈了哦” “嗯谁赢了,我就给谁加油。” “欸难得也学聪明了嘛,那为了得到小清辉的加油,这个冠 军我就当定了吧” “别得意得太早,咱们的驾驶成绩可不相上下。”松田拉起白山,“走吧,景光他们在干嘛?” “景光和零去看伊达的剑道了。”白山解释着,“马上就是射击比赛,我们直接去射击场吧。” 萩原:“我记得小降谷和小诸伏也都报了射击比赛呢。”“嗯,不过我和零报的是手枪,景光报的是狙击。” “景光还真是喜欢狙击枪啊。” “喜欢狙击的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白山开始胡扯,“所以我们要不要试着吓唬他一下。”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邪恶的笑容。 狙击比赛要比手枪射击早一些。 诸伏比赛结束,走到降谷旁边的空位坐下,“清辉还没来吗?” 将要上场的降谷无奈摇头,“刚发了消息,说要在路上买饮料来喝。” “是嘛,他没问咱们要喝什么饮料吗?” “这个没有。”降谷意识到什么,冲诸伏挑了下眉,后者点头,脸上露出稍感兴味的浅笑。 如果清辉真想买饮料喝的话,绝对会问他们要不要喝,想喝什么口味的。 他没有问,就绝对不是在买饮料。 再加上松田和萩原的驾驶初赛结束 两人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双双捂住眼睛,一道刻意压低的沙哑声音在耳边问道:“猜猜我是谁。” 降谷诸伏:太幼稚了! 虽然他们有想过那三人会搞出什么名堂,但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幼稚的游戏。 诸伏抬手摸上捂着眼睛的手,顺着手背滑到手腕。 降谷则试了下对方手掌的大小和手指的长度。 两人几乎同时笃定开口。 诸伏:“清辉。” 降谷:“阵平。” “研二!”伊达一巴掌拍到站在中间变声吓唬人的萩原后背上,爽朗笑道:“哈哈哈,这是在玩什么呢。” 萩原揉揉又麻又疼的后背,苦笑抱怨,“真是的,你轻一点啊伊达。” “我们在玩猜猜我是谁。”诸伏拉着白山交缠在身前的手腕,脑袋被肩膀上趴着的猫蹭得歪斜,“你打完电话了?” “嗯。”伊达剑道比赛结束就回宿舍给娜塔莉打了个电话。 他们本来约好这周见面的,但突然的运动会取消了这次计划。 第105章 第 105 章 没想到‘猜猜我是谁’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白山和松田一致认为是萩原的声音装得不像。 萩原备受打击,坐在长椅上垂头丧气,“所以小诸伏和小降谷是怎么认出来的。” 诸伏:“因为事先知道伊达去打电话了,所以干这件事的只有你们三个,清辉怕痒,很容易就试出来了。” 白山恍然,“所以你才摸我手背和手腕,流氓。” 诸伏歪了下头,一脸委屈,“怎么能是流氓呢,你可是答应要包养我的。” 白山: ——景光绝对和研二学坏了,还他以前软乎乎还好欺负的幼驯染! 降谷紧接着解释自己的判断依据,“捂着我的手不怕痒,再从手掌宽度和手指长度判断,绝对是松田的。” 松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嬉皮笑脸冲他比耶的萩原,顿时不满的“啧”了一声。 毕竟有身高在这比着,萩原手掌的长宽是他们六个里仅次于伊达的。 广播声响起,通知射击比赛手枪组的进行领枪准备。 白山和降谷站起身,全然没有要比赛的敌对感。 两人并肩往前走,一个白发一个金发,说说笑笑,看起来和谐得很。 诸伏看着他们的后背,唇角勾起的笑分外柔和。 各自领取了枪和子弹后,两人站定在相隔几个人的比赛位置。 和平时课堂测试不同,比赛只有五发子弹,去掉一个最高去掉一个最低,剩下的取平均分。 也就是说想赢过或者和零打成平局,五颗子弹就要全部射中靶心。 白山深吸口气,平时就算了,比赛的时候他得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射击准备!” “比赛开始!”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在射击场响起,因为射击比赛需要静心,所以周围没有任何观战的人加油呐喊。 白山和降谷头戴隔音耳罩,穿着笔挺的警服,白发和金发从警帽下露出,外貌在一众比赛的人中分外明显。 而与外貌相当的,是他们精彩亮眼的比赛成绩。 那人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档案,从中找出降谷零和白山清辉的两张后,盖在了最上方诸伏景光的档案上。但很快,在扫过几眼白山清辉的档案后,他便将这一份塞到了最 手枪射击比得很快,几个小组全部结束后,开始按照成绩进行统计。 白山的五发子弹都在十环内,其中四发射中靶心,另有一发偏在旁边。 降谷的五发子弹则都在靶心,虽然按照比赛规定两人平局,但公布排名时,降谷还是排在白山前面。 于是中午吃完饭,白山如愿以偿的让降谷请了一根冰棍。 “确定了吗,就只要一根冰棍?”排队结账的时候,降谷又问了一遍,像是生怕自己的钱花不出去。 白山觉得他很奇怪,“要你请客的机会多得是,我干嘛要一次性买那么多东西啊。” “说得也是。”降谷笑笑,付钱后拉着白山到便利店外,和等在树荫下的四个汇合。 六人分了冰棍,进到放养流浪猫的休息室。 戴着伊丽莎白圈的猫安静躲在桌子下,没有之前那么凶悍。 小碗里的食物已经被它吃完,连碗底都舔得干净。 白山把碗填满,起身坐到沙发后,才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们想好要不要去了吗?” 他问的是拍卖会,和老爸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有人将邀请信寄到警校。 松田爽快回道:“去啊,我们要是不去看着你的话,你又会乱花钱的。” 四人点头认同。 白山叔叔为了养儿子,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赚钱,他们作为白山清辉的朋友,有义务看着他不要乱花钱买没用的东西。 白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运动会举行了周六整天和周天上午,下午和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 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六人沿着楼梯前往二楼的贵宾包厢。 走廊上,女孩像是一个小炮弹般朝他们冲过来,啪唧一声抱住了白山的大腿。 “白山哥哥!”铃木园子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星光,“好巧啊,你们也来参加拍卖会了。” “园子,不要乱跑。”铃木绫子从包厢走出,见到妹妹抱在别人大腿上,连忙上前道歉并将铃木园子给扒拉下来。 “实在抱歉,园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我们和她是朋友。”白山半蹲下身,询问铃木园子是怎么知道他们过来的。 铃木园子很认真,“是帅哥雷达!”——其实是上楼时候刚好在拐角看到的。“帅哥雷达啊,真了不起。”萩原打了个响指,“其实我也有哦所谓的颜值雷达。” 百分百精确捕捉幼驯染什么的,就是功能之一。 寒暄几句,在铃木园子依依不舍的目送下,六人进了包厢。 拍站上公布,白山之前和好友们一起看过,他觉得好看想买的东西,好友们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拜他们所赐,白山对这次拍卖会的兴趣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不过走个过长看看热闹也行。 拍品一件件上场又一件件拍出,五人从刚开始咋舌报出的数字到现在内心毫无波动——人类的适应性还真是强得离谱。 白山拿着拍卖册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降谷的大腿,小腿搭在诸伏腿上,脚踝伸出沙发,偶尔接受一下金发黑皮帅哥的投喂。 就像古代昏庸无道、只会和妃子调情的天皇。 天皇说话了,“其实我还蛮想买这个的,古董望远镜,说是伽利略制造的。” “那个啊虽然拍卖会的介绍上说使用状况良好,但你要买它来干嘛?” 松田拿起水果盘里的苹果扔向白山,没好气道:“给我好好坐起来,别这么没骨头。” 苹果在砸到白山身上前就被降谷截下来,“你就不能换个小点的水果,苹果砸人很疼的。” 松田:“哼,牛顿被苹果一砸就发现了万有引力,他被苹果砸一下说不定能聪明点呢。” “你说谁不聪明啊!我真的会跟你生气的。”白山凶狠瞪他一眼。 “我是要给老爸买的,你们不会把地下储藏室那些坏掉的古董给忘了吧,他就喜欢收集这种古董。” 储藏室那些古董他们当然还记得。 松田和萩原还因此得到了不少修东西的快乐——虽然大多数古董因为时代久远没有合适零部件而无法修好,但拆掉它们研究构造也是快乐的。 萩原在单人沙发里翘着腿,一手撑着脸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懒散。 “说起那些坏掉的古董,我和小阵平早就有疑问了,收藏家买古董不是应该放在玻璃罩里珍藏着嘛,应该不会坏 那么多吧。” 白山:“哦,因为那些都是我弄坏的。” 兜兜转转,最后还得是你啊! 因为白山的脑袋就枕在自己腿上,降谷扯住他半边脸颊,笑得勉强,“清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山点点头,解释得理所当然,“哪有不会坏的玩具啊,是他塞给我让我玩的,所以我现在要拍下这架望远镜送给他当礼物。” 伊达:“用他给你的钱买望远镜当礼物,再送给他。” 白山:“我当警察的工资全都给他了嘛”所以就只能用老爸给的零花钱买礼物,这也没办法啊。 最后,白山还是如愿以偿的拍到这架伽利略制作的古董望远镜,同在二楼的铃木也拍到了自己的心仪物品——大海的奇迹。 白山对宝石没什么兴趣,但也承认,那颗由半身黄金美女雕像举托着的蓝宝石确实极为漂亮。 铃木园子知道白山买了架望远镜后疑惑不解,“为什么啊白山哥哥,比起望远镜,还是宝石和名画更有收藏价值吧。” 白山挑了下眉,“怎么这么说?” 园子:“因为伯父是这么说的。” 铃木绫子解释道:“伯父喜欢收集宝石和名画,经常这样告诉我们,所以园子才会觉得只有宝石和名画有收藏价值。” “这样啊。”白山记得铃木财团的董事长是铃木史郎,伯父的话就是铃木次郎吉,再剩下的他就不了解了。 由于拍品很是贵重,在拍下当天不会直接交到买家手中。 等了几天,白山才收到层层包装的望远镜。 当晚,警校天台。 他将望远镜架好,凑到镜片前看天上的月亮。 几百年的时光在望远镜上留下斑驳的岁月痕迹,镜片有些磨损,但就像拍卖会所说的,仍能使用并看清月球表面的凹凸不平。 “感觉还挺浪漫的。”他直起腰往旁边退了半步,将位置让给诸伏,“怎么样?” “确实,有种穿越时空,和以前的人同看一个月亮的感觉。”诸伏直起身,黑发随风扬起,眉眼含笑,“今晚上的月亮确实很漂亮。” “是吧因为月亮也知道我们要看它,就主动变得又圆又亮。” “嗯嗯,说的是呢。” 白山的好心情在看向那四个吃零食喝饮料的人时才有所变化,像是在看四个毫无情调的大猩猩,“他们没有女朋友就算了,伊达你可一定要懂点情调啊。” 伊达被饮料呛了一下,“情调,我不懂情调吗?” 白山:“你觉得你很懂吗?” “欸这时候就需要一份恋爱心理测试题来证明一下了吧”萩原打了个响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记得我拍了照的。” 松田无语看他,“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拍照的啊。” “因为是在杂志看到的,怕以后想用的话会找不到啊。”萩原轻咳两声,在白山收起望远镜的时候,将题目念给他们。 “这是一个超准的爱情测试题一个宁静的夜晚,有人倚在窗前望着湖光山色,猜猜他心里在想什么? 第106章 第 106 章 虽然不相信这种逗小孩的测试题能诊断出什么名堂,但既然萩原发到群里了,大家也都热情参与进来。 发到群里的图片只有问题和五个选项,萩原提醒他们,“一定要选第一印象的选项,不可以思考哦” 于是很快,大家都选了各自直觉的选项。 萩原手拿答案,挨个询问,“好了,就先从伊达开始吧。” 伊达:a。 萩原摸着下巴,开始念a选项对应的解释。 “你很想交往或正在交往,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将爱情看得很美好,好好享受甜美的爱情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提醒你和爱人意见相左时,也是互相了解的好时候。” 白山:“欸感觉还蛮准的嘛。” 虽然伊达和娜塔莉已经交往两年了,但现在仍旧处在热恋期,几乎每晚都会打电话聊一会儿,和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也一直都在想着对方。 就比如上次去电玩城,要不是他们有六个人十二只手,说不准还真拿不了那么多的毛绒玩具。 伊达豪爽笑笑,耳朵却有点红。 “确实有点准,我之前和娜塔莉因为口味问题有些争执,然后就知道她父亲海鲜过敏,所以他们一家很少会吃海鲜。” 说完,他对上五个人不加掩饰的谴责眼神。 白山:“伊达居然真的会和那么好看的女朋友吵架。” 伊达:“不是吵架啊,就是就是那种哎呀,好吧,其实我当时就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不喜欢吃海鲜。” 诸伏:“那也不能和女朋友吵架啊。” 伊达:“是,对不起,我当时就和她道歉了。” 松田:“这样还差不多,是你做错了。” 降谷:“早点认错,早点改正就好。” “话说你们四个没谈过恋爱的,讲得还真是头头是道啊。”萩原轻咳一声,指定下一个人,“好了,小降谷选了什么。” 降谷:d。 萩原:“你与家庭关系较密切,可以是很孝顺乖巧的孩子,却难做一个浪漫的情人,对热烈追求者,总是提高警觉心以防受伤害,你应该交往家庭观念较重的伴侣才幸福。” 他家人的工作都很忙,对他基本是放养的状态,当然,降谷还是很爱自己的家人,也很孝顺。 白山看了眼d选项是什么——等待家人回来,心里顿时像沉了块石头般难受起来。 零选这个选项,是因为艾莲娜医生吧,尽管已经知道艾莲娜医生死了,但还是希望能再见到她。 萩原接着问,“下一个,小诸伏吧。” 诸伏:e。 “你不容易信任亲人或朋友,确信每个人都应有个人隐私,保留秘密是你的天性,因你较担心受到伤害,所以和宠物之间容易培养起很好的感情,你虽然很爱你的情人,但其实你才需要更多的呵护和爱情。”萩原说完后晃了晃手机,“对小诸伏来说,这条很准吧” 诸伏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只是看到这个选项后想起家里的猫了嘛。” “所以景光现在真的还有个人隐私吗?” 白山伸手抓住诸伏的衣角往上一拉,吹了个并不成功的口哨,活像个流氓,“身材还不错嘛让我摸摸看。” “那我也来试试。” “真的还不错吗?” “摸起来还没我的结实呢” 白山打头,降谷结束,五个人全都摸了把诸伏的腹肌,最后点评:没我练得好x5。 诸伏的笑容僵在脸上,像个面具,拉下自己的衣服后,连眼神都呆滞几分。 他这是交了五个什么样的朋友啊,这不是纯纯的流氓嘛! 萩原:“咳咳,摸也摸够了,继续下一个,小清辉选了什么?” 白山:c。 “你生性活泼外向又喜好热闹,但不易与异性走入一个稳定的关系,你不易让别人掌控你,也不愿掌控别人,如果你想交异性朋友,并认真去谈一次恋爱,那你的时机还没有到,因为你宁可将生活重心放在朋友身上。” 萩原说完自己先点点头,“说得没错,小清辉要把生活重心放在我们身上哦” 白山:“已经放在你们身上了好不好。” 松田猫猫和降谷猫猫满意点头。 松田喝了口饮料,“这还差不多,放在我们身上就对了。” “那小阵平呢?”萩原问最后一个还没测试的人,“小阵平选了什么?” 松田:b。 “你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率性健康又快活,很少为杂事烦恼,但有时难免因为贪玩误了正事,你的爱情发展方式最好来自友谊,她必须与你志同道合,才能由友谊发展到爱情和婚姻。” 降谷:“那完蛋了,阵平完全没有异性朋友。” 松田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切,说的好像你就有一样。” 降谷:“但我适合的结婚对象是家庭观念重的,不需要从朋友过渡。” 松田和他瞪视,又同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伊达拍拍两人的肩膀,驾轻就熟的开始当和事佬。 “那研二呢?”白山看向光给他们做测试,自己还什么都没选的萩原,“你的测试结果是什么?” “我和小阵平的一样啦”萩原当时看到这个测试题的时候就玩过。 “我也蛮惊讶的,还以为小阵平会和小清辉选得一样呢,现在想想,比起热闹的宴会,阵平更喜欢待在安静的房间里拆东西玩。” 萩原朝松田看过去,在伊达和事佬的指挥(拱火)下,松田和降谷正在用掰手腕的方式决定谁才是对的。白山和诸伏看他在夜空下显得极为温柔的紫眸,脸上笑容也都变得温和起来。 三人都看向松田和降谷的决斗现场,伊达是裁判,两个不服输的人则争得脸红脖子粗。 就在气氛正热闹的时候,白山手机响了,是永吉打来的。 “喂?白山,你们在哪呢?鬼塚教官点名了啊!” 点名? ——“欸?完了!” 玩得太高兴,以至于把晚点名给忘了! 但总而言之,警校天台真的是个不错的好地方。 就是不知道毕业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上面,再感受一下当警校生时吹过的夜风。 初任科目的六个月学习期正式结束。 松田和萩原提前被爆炸物处理班邀请,会直接到那里进行实习。 诸伏是警视厅公安部,降谷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计划科[1] 要他们提交外宿申请的话,应该会同意吧? “清辉,不是要和我拍照嘛。”诸伏掐着白山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到面前,担忧问道:“怎么了?” 白山回过神,反应几秒才道:“突然想到这是你要发给高明哥的,万一我抢了你的风头怎么办。” 诸伏才不信他 在想这个,“不会的,我还会给他发单人照。” “那我勉为其难,收敛点魅力好了。” “是是是,真是多谢你为我着想” 降谷不耐烦的催促他们,“哎哎,还拍不拍了啊,等会我还要拍。” 吵吵闹闹间,拍立得拍出的照片先后显形。 旁边陪着一起来的松田也满意放下手机,“还不错嘛,挺上相的。” “谢谢夸奖”白山拍了拍肩膀旁的金色细链,催促跑去寄信的两个,“抓紧时间啊,我们先去找研二和伊达了。” “好” 到校门口集合的路上,白山看着松田用手机拍下的照片。 松田指着诸伏那张,手肘撞了下白山,“清辉,你觉不觉得你们的脸过于单调了?” “单调?”白山皱起眉,仔细端详片刻后纠正道:“是白净吧,这有什么问题吗?” “都是要当警察的人了,就要有男人味一点。” “景光没有男人味吗?”松田白他一眼,“笨蛋。” 白山撇撇嘴,不想和松田说话了。 两人在校门口见到了等着他们的萩原和伊达,这两个家伙之前去维修厂取那辆马自达。 其实车早就已经修好,只是鬼塚用不到,放到警校停车场又占地方,就让他们先停在维修厂里。 鬼塚昨天说,那辆车主人的女儿今天要来探望,才让他们把车开回来。 “喂!那边两个女大学生,别用你们的脏手乱摸!” 松田把注意力从p图上移开,就看到有两个陌生女人站在好不容易修好的马自达旁边乱摸。 “好了好了,人家就是摸一下。” 白山对那两人露出歉疚的笑容,礼貌点头致意后,看向寄完信疾跑回来的诸伏和降谷,“你们好快啊。” 降谷:“那当然啦,寄信又不费什么时间。” 诸伏:“清辉,男人不能说快哦” 降谷咬牙:“景!我迟早把你和研二的杂志全部烧掉!” 诸伏:“欸零这么生气吗?” 降谷:“你还说!” 松田所说的有男人味,就是给他们的照片都p上胡茬。 毕业典礼上,当他把手机上的成果拿给大家看的时候,也就诸伏这个当事人之一接受良好,甚至隐隐有想尝试一下的想法。 白山坚决不要留胡子,这是对自己这张俊脸的尊重。 “就这么抵触吗?”松田觉得自己p的很有水平,看上去就跟真实长在上面一样。 萩原:“以小清辉的性格,应该会说不管是什么造型我都能驾驭才对吧。” “留胡子只会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邋遢感,当然你们想留就留,我才不管你们呢。” 白山想象一下好友们留胡子的样子不能要了,趁早换掉找新的幼驯染吧。 五人看他皱着眉的样子,简直就是把抵触写在脸上。 “景。”降谷凑到诸伏耳边小声问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诸伏:“啊我也这么觉得。” 如果清辉不喜欢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在他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台上致辞也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授予毕业证书的时候。 “授予毕业证书!毕业生代表——降谷零! 第107章 第 107 章 高架桥上,几辆警车呼啸着追赶一辆被挟持的运钞车。 运钞车速度极快,在劫匪游刃有余的驾驶中,很快从车与车的空隙间穿过,将警车牢牢甩在身后。 副驾驶的蒙面男人从车窗探出身,手持冲锋/枪向身后疯狂扫射。 随着一辆被子弹射中轮胎的汽车短暂失控,很快后方响起接连不断的撞击声,造成了极其混乱的连环车祸。 “哈哈哈,蠢蛋警察!”冲锋/枪弹夹全空,绑匪缩回身子,从旁边武器袋中重新装填上新的子弹。 就是这装填的功夫,直升机转动旋翼的呼啸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起初他们只以为是恰好经过这里的飞机,然而当那声音仿佛响在头顶天空时,副驾驶的劫匪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朝上看去。 悬停在天空的直升机,打开的舱门,还有身穿浅蓝色西装、一脚踩在起落架上的白发男人。 “伊达,掩护就交给你咯” “啊,小心点哦。” 还未得到伊达的回复,白山就系着伸缩绳跳向运钞车车顶。 叼着牙签的伊达航握着手/枪瞄准了副驾驶的窗户,精湛的枪法逼得手握冲锋的劫匪根本不敢冒头还击。 直升机距高架桥也就三四层楼的高度,收缩绳在中途缓冲一下,随着腰侧按钮的按下,彻底和腰带分开。 白山很快落到运钞车车顶,翻滚卸力后迅速跳上车头。 两个绑匪同时看到车前挡风玻璃上露出个倒垂的白色脑袋,副驾驶劫匪下意识举起手中冲锋枪朝挡风玻璃一通乱射。 “别开枪!”驾车的劫匪连忙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运钞车单向的防弹玻璃,从外面是子弹打不碎的,但副驾驶的劫匪明显因为上方的直升机慌了神,一时忘了这回事。 映着阳光的玻璃碎片迸射向四周各处,与此同时,他们听见一道清爽含笑的声音,“那我就不客气的进来咯” 白山撑着车顶一跃翻进车内,先打晕了开车的劫匪,又在副驾驶的冲锋/枪枪口调转过来前,撑着方向盘和座椅,飞起一脚踹在对方腹部。 “清辉,看前面!”耳机中响起伊达浑厚有力的声音。 运钞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前面大货车撞去,白山扒拉开劫匪倒在方向盘上的身体,看到对方昏倒前踩在油门上的脚。 “放心吧,伊达。” 他握住方向盘,一边控制车头方向避开前方一辆辆车,一边揪着劫匪的衣领拽到副驾驶,“我的驾驶技术可是研二教的。” “哈?他向我再三保证,说只教你交通法规允许的安全驾驶部分。” “是嘛”白山打了双闪停下车,拉好手刹后才继续解释,“没办法,我天赋异禀嘛” 耳机那边响起伊达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是对直升机驾驶员说得,“等会你直接返航,辛苦了。” 说完,伊达也从直升机上跳下来。 松手后,弹簧绳自动收缩回去,舱门关闭,印有白山公司logo的私人直升机朝警视厅方向飞去。 白山将两个人从副驾驶拖出,接住伊达抛来的手铐,再加上自己带的那副,刚好一人一对。 随着手铐咔哒一声在手腕上扣紧,白山若有所思。 什么时候能这么轻松给阵哥拷上手铐就好了,可惜阵哥现在还在国外跑业务,风餐露宿的,也不知道赚的钱有没有他赚得多。 晚上回去问问对方好了。 白山朝伊达看去,刚想邀功,就被伊达伸来的手给吓得缩了下脖子,“干嘛啊。” “受了伤也不知道。”伊达蹭去白山脸上的擦伤,“估计是被玻璃碎片划到的,转个圈我看看。” 白山:...... 白山老老实实转了个圈,浅色西装不耐脏,有点血迹很容易就能看到。 伊达满意点头,“还可以,只是点擦伤。” “擦伤!还是伤在脸上的!” 萩原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天塌下来没有个高,是哪块玻璃干的,我要找它算账!用炸弹把它炸成粉末!” 白山被他抱紧在怀里,拍拍后背安慰道:“放心啦,不会留疤的。” “你以为我会这么安心下来吗?我在意又不是留不留疤,在意的是你又受伤了啊!”萩原使劲蹭蹭白山的脑袋。 松田嫌弃地白他一眼,拽住白山一条胳膊往自己这边拉,“好了萩,快点放开他。” 萩原哼哼唧唧地松开手,“好吧,既然小阵平想要,那我就勉为其难松开好了。”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啊。”端着四杯咖啡的伊达从电梯走出来,递给他们的同时问这两个不同部门的好友。 “不是说要去会议室参加例行会议嘛,我还以为买回咖啡来你们就走了。”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萩原和松田是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正巧遇到出警回来的白山和伊达。 伊达要去买咖啡,白山本来也想跟他一起去的。 萩原得意的捧着自己那杯咖啡,“虽然伊达是这么想的,但还是给我们两个买了咖啡嘛” “感谢款待咯”松田晃晃自己的咖啡,话锋一转,“对了,晚上我要再加烤鲑鱼和凉拌鳕鱼肝。” “好啊,那研二呢?研二想加什么菜。”白山应下松田的要求后,又看向萩原。 萩原摇头,“已经够了哦再加的话,不说吃不吃得上的问题,就是小清辉做起来也费劲吧。” “没事的,那菜单就这么定了。”白山刚打开手机备忘录就被松田抢去,不出几秒功夫把两个菜名加进去。 归还前,松田握着手机轻敲两下白山的额头,“笨蛋,费劲的话不做就好了,别我说要什么就给什么。” “不费劲的。”白山收回手机,催促道:“快去开会吧,我们还要写案情总结报告呢。” 四人在走廊暂时分开,反正晚上还要一起回去。 在刚从警校毕业来警视厅实习的时候,白山就已经连撒娇带撒泼的让大家提交了外宿的申请,住宿地点就在离警视厅最近的别墅区。 警察基本没有固定下班的时间,尤其是搜查一课和爆破组这种需要全天待命的,更是只有休假才能好好休息。 白山打开电脑,调出总结报告的提交格式,拍拍脸颊,想想早点写完就能早点回去给好友做饭,顿时有了干劲。 好不容易批下来的休假,晚上零和景光两个大忙人也答应要早点回来,他绝对不能因为一份报告给耽误了。 ...... 超市,白山被松田揽着肩膀走在前面,萩原和伊达推着两辆购物车跟在后面。 购物车里,一个已经堆满了东西,另一个装了一半,还有不断加高的趋势。 “这个也不错吧。”白山拿着份烤肉味的薯片,想也不想扔进购物车里,“一种口味来一份吧。” “这些已经够咱们吃两三个星期的了。”伊达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劝道:“现在大家工作都很忙,万一过期就不好了。” “肯定能吃完的,伊达你也不想一下,有一天你身心俱疲回到家,家里除了一大堆猫猫什么都没有,你想吃点东西缓解下压力,但冰箱和柜子空空荡荡,多惨啊。” 白山说着说着自己打了个哆嗦,“真的好可怕啊,对吧伊达。” 伊达提醒他,“我还可以去娜塔莉那啊。” 白山噎了一下,在松田不屑着嘟囔现充的时候,用力点头附和。 总是处在热恋期的情侣就是过分。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还天天和他们在一起,实习以后就三天两头的跑去娜塔莉住的地方过夜,他们都懒得管他。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别墅,他们收拾东西,白山就跑去猫屋把猫给放出来。 紧接着撸猫的撸猫,做饭的做饭,打下手的打下手。 萩原把切好的菜端到备菜桌上,背对白山询问一句,“小清辉知道他们俩到底在忙什么吗?” “就是些考核之类的事情吧,我之前问景光,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作为六个人里唯二两个和公安挂钩的,诸伏和降谷从实习期开始就忙得脚不沾地。 问他们在忙什么也不说,连白山去问,也只得到一点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啊”萩原敏锐察觉到什么。 白山问他,“你猜到是什么了吗?” “不,没有,我也毫无头绪呢” 萩原重新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从后面搂住白山的腰,下巴搁上去蹭蹭,开玩笑道:“不过他们忙起来正好,这样小清辉就是我和小阵平的了” “是嘛。”刚回家连外套都没脱的诸伏走到厨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么句话。 “要不是我和零提前回来,还不知道有人要翘我们墙角呢。” “景光”白山关掉火,跑过去抱他,“我还以为你们得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萩原:“没错没错,回来的太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想早点回来帮你做饭,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诸伏蹭蹭好友的脑袋,今天培训所经历的一切疲惫和酸痛顿时烟消云散。 他抱了片刻稍松开手,拇指蹭蹭白山脸颊的创可贴,“这是怎么弄的?” “一点擦伤,没事的。”白山拍拍他肩膀,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你还是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但是......” “没有但是,听我的。”白山扒下诸伏的外套,推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又抱起一只猫塞进他怀里。 “好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家就好好休息吧我做饭很快的,饿的话就先吃点零食。” 诸伏崩紧的神经稍松弛些,不自觉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好,有需要就叫我。” “清辉,你的脸怎么了?”降谷站在客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坐下,直到这时候才出声询问。 白山走过去抱他,降谷这才委委屈屈的埋头蹭蹭,极其小声的抱怨,“我最近好累......” 那声音真的很小,小到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 但白山还是听清楚了,同样小声回道:“辛苦你了,坐着好好休息会儿吧,饭很快就做好。” “嗯。”降谷松开手,心满意足的坐到诸伏旁边,从好友手里抢走那只最乖的白猫。 诸伏靠上降谷肩膀,温声细语的询问松田、伊达今天发生的事情。 伊达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清辉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完经过后,两人都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萩原帮着处理完食材便洗手出来,“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诸伏说道:“我明天要去长野县,有点事情要做。” “我和景一起去。”降谷晃了下手,“你们呢,能离开东京吗?” 伊达三个齐刷刷摇头。 松田没好气道:“毕竟是实习期,一个电话就得中止休假回去干活。” “不过我和小阵平还算顺利啦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当队长。” 萩原喝了口饮料,话锋一转,“倒是你们两个究竟在忙活什么,神神秘秘的。” “就是些考核之类的任务,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忙。”诸伏无奈回答着,表情看上去也毫无异样。 降谷揉着怀里的猫,同样毫无破绽,“公安要接手学习的事情太多了,等学习期过去就能轻松一点。” “这样啊。”伊达三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厨房里听不太清客厅的交谈声,白山没有太在意,思来想去就是些工作上的话题。 他看着油锅中逐渐变得金黄的炸酥肉,思考景光和零到底在瞒他些什么。 公安负责涉及国家安全和反间谍的案件,具有“情报警察”的性质,专门处理威胁到日本国家机密/治安体制的事件,拥有很高的执行权力。[1] 所以他们两个不会要去别的国家当间谍或者在什么组织当卧底?说起犯罪的组织,果然是那个了吧。 这样的话,之前不让琴酒和他们见面,就是完全说得通的。 他将最后的烤鲑鱼从烤箱拿出来,摘掉围裙的功夫出去喊了一声,“可以过来端菜了。” 客厅里闲聊的五个人立刻起身忙活。 第二天一早,急促的铃声就吵醒了打着地铺一起睡的六个人。 伊达摸到自己的手机,说了两句后立刻清醒过来,“清辉,走啦,休假结束!” “是”白山也已经醒了,和伊达快速穿衣洗漱后,匆匆和四人道别就离开别墅。 松田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卷毛,迷迷糊糊的抱怨,“搜查一课也太忙了吧。” “这也没办法啊。”萩原拍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穿好衣服的两人,“你们现在要走吗?我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诸伏开玩笑道:“不会耽误你们睡懒觉吗?” “嘛醒了以后就不想睡了。” ...... 白山和伊达是直接赶到凶案现场的,未等穿过警戒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男性裸尸,弃置在一片废弃游乐园的荒废草场上,发现者是一群住在附近的孩子,趁着假期来这里玩寻宝游戏。 最后宝藏没寻到,寻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吊死在树上,下面还放着一个翻倒的凳子,尽管凶手竭力想要伪造自杀的假象,但脖子上的勒痕却足以证明死者并非自己上吊自杀。 根据尸体腐败程度和最近几天的气温等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 白山和带着他的石原前辈被分配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死者名叫九里光,25岁,在航空公司当空乘,阳光帅气,身高180,人际关系混乱。 凶手可能是男性单独作案或双人作案,单独一个女人很难将他吊在树上。 看着本子上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白山只觉得它像蛛丝一样混乱,“可怕的交际能力啊......” 伊达和负责他的前辈调查周边监控和死者最后出现在监控的时间,见到白山和石原前辈回来,立刻关切问道。 “怎么,调查出什么了?” “没有,他的交际网太广了,所有人都说他像个老好人一样,根本没和谁结过仇。” “是嘛,这样的说法本身就很可疑啊。” “那你这边呢,他最后出现在哪?” “三天前晚上9:23,酒吧。” “酒吧的话,难度就更大了。”白山耸耸肩,“我和石原前辈去酒吧看看监控。” “行,搜查令下来了,我和前辈打算去他家里。” 两人分开后,白山开车,带着石原前辈来到死者最后出现的酒吧。 石原前辈在经理陪同下去查看监控,白山坐到吧台,拿出九里光的照片询问调酒师是否见过这个人。 调酒师仔细端详片刻,摇摇头,“不好意思啊警官,来这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我不太记得这个人。” “是嘛。”白山看看照片上的脸,虽然比他差得远,但也算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帅哥了。 而且以九里光出色的社交能力,如果这家酒吧是他常来的,那他和调酒师的关系应该不错。 “嘛,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还是去看看监控。” “好的,辛苦警官了。” 白山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回来,“对了,之前九里光就坐在那个卡座里和人聊天的吧。” “啊,对,他就是......”调酒师下意识说道,随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捂住嘴,脸也吓得惨白。 “他就在那,对吧。”白山重新坐回去,“因为那是卡座中唯一的监控盲区。” 调酒师垂下头,终于说了实话。 “我确实认识九里,他是酒吧常客,而且、而且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是怕我和案子扯上关系,所以才...所以才......” “所以才说谎,我能理解,只要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白山翻开本子。 “说说吧,他当时在那干嘛,又和谁在一起。” “我不是太清楚,他一个人来到吧台后点了杯鸡尾酒,当时很忙,我没有和他说话,但他一般来酒吧的时候都是现场钓人或是网上约人去开/房的。” “没过多久他就起身到那个卡座里,我只匆匆看了一眼,那是个戴着大宽檐帽,身材特别好的女人,看起来也特别有钱。” “女人?除了有钱就没有别的特点了?” “身材特别好。” “......除此之外呢?” “嗯......”调酒师仔细回忆着当时的记忆,“对了,她穿得很严实,是那种...童话里那个女国王你知道吗?黑紫色的,领子直接包到下巴那种。” 白山点点头,打断调酒师竭尽全力的描述,“我大概知道是什么裙子了,她肩膀是不是很宽,人也显得高大?” “对对对,身材也特别好!” 面对调酒师强调三遍的身材,白山的反应是回以一个温和虚假的笑容。 “有时候身材好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假/胸假腹肌,网恋需谨慎,希望你不要被身材好骗到。” “哎?”调酒师呆住,突然意识到三天前自己朝卡座瞥了一眼后出现的怪异感是为什么。 相比起身材纤细的女人,那个女人确实又壮又高的像个男人,而且捂得那么严实,像是在修饰身材、遮掩喉结。 白山在酒保的带领下朝监控室走。 他身后,一人隐蔽的拍下张背影照,用邮件发给远在英国的上司手机——有警察来这里调查一起命案,交易地点是否需要修改? 拍照的人显然有些害怕警察会突然扭头,只拍了个模糊朦胧的虚化背影,但已经足够了。 日本混血还算多,但位于东京的白毛警察也就那一个。 琴酒皱了皱眉,命令对方更改新的交易地点后,这才点了根烟,却越吸越烦躁。 他又拿出手机,给那边的人发了条消息:那警察身份特殊,不想死就别碰他。 第108章 第 108 章 酒吧监控的确拍到过那个女人,但全都是背影或被宽檐帽遮住的侧身,脸丝毫没有露出来。 也就是说对方知道酒吧所有监控的位置和拍摄方向,提前制定了严密的计划。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两种:对方就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对方曾进行换装,多次来到酒吧调查。 “由于男女在生理/构造上的不同,普通人的男扮女装其实很容易被识破,抛却酒吧光线昏暗和化妆的因素在,凶手的长相至少也要与中性挂钩。” 案情总结大会上,目暮十三将之前调查的线索全部汇总一遍,“那么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有两个......” ...... 白山和石原前辈被分配的任务是查看酒吧近段时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符合侧写描述的嫌疑人。 工作量大且复杂,盯着数个监控画面看不到一小时就有种眼睛要瞎掉的感觉。 深夜,白山仍盯着监控,却对打哈欠的石原前辈说道:“前辈先去睡一会儿吧,我盯着这就行了。” “不行,你哪能盯下来。”石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是你去休息吧。” “唔,那还是一起看吧。”白山暂停下监控,将画面中出现的可疑人员打上标记,之后统一用人脸识别检索出这人的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石原前辈出去吃早饭,伊达则给白山桌上放了杯咖啡和早餐,“有收获吗?” “嗯,算是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白山伸了个懒腰,将旁边打印机打印出的公民信息给伊达看,“你那边呢?酒吧员工里有嫌疑人吗?” “有一个人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剩下的需要再排查。” “是嘛,我觉得如果是酒吧员工......唔。”白山咬了口三明治,眉头一扬,“这是景光做的?” “嗯,我回去一趟,刚好碰见他们要去上班。” 伊达知道白山的脑子不能同时装得下两件事,立刻把话题拉回来,“如果是酒吧员工,会怎么样?” 白山想了想,“除非他对自己的化妆水平和装扮有不被认出来的自信,不然不会大胆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钓人吧。” “说得有道理,或者还有种可能,他在那个地方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伊达翻开自己记着调查资料的本子,再三核实后说道。 “有两个人的工作期限较短,一个是工作一个月刚转正,有不在场证明,另一个就是我刚才说过嫌疑较大的,他来了两个星期。” 白山点点头,吃掉手里最后一点三明治,又灌下咖啡。 “那我去找那三个人,你们继续核实不在场证明好了。” “小心点。”伊达嘱咐他。 白山摆了摆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边穿边走。 “对了,石原前辈吃饭回来就让他休息会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 酒吧。 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抱着公文包,鬼鬼祟祟的来到一处位于监控死角的卡座中。 “您、您好……” 卡座中,已有一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坐在那里,“不用紧张,东西带来了吗?” “带、带来了。”灰西装立刻将手中的公文包打开,拿出其中文件夹的资料展示给对方,“我们公司的文件,都在这。”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更加谨慎的问,“我要的东西……” “哼,急什么。”男人冷哼一声,正欲伸手将脚边箱子拿起来,机敏的眼神却突然看到一个朝这边走来的人。 白发、浅蓝西装,看着有点眼熟啊。 白山掏出警官证给黑西服男人看,“你好,斋藤未右,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问…” “什么!警、警察!?” 不等白山说完,灰西装男人就猛地站起身,刚擦过汗的额头再度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看看白山的警官证,又看看黑西装男人,似乎误会两人是一伙的,立刻夺走对方手里的文件夹撒腿就跑。 然而没等他跑几步,身后一股力量就将他压倒在地。 “哇啊!放开!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 “干没干的,去审讯室说吧。” 咔嚓两声脆响,白山干脆给他拷上手铐,捡起甩出去的公文包看向卡座。 不出意外,那里已经没人了。 …… “他和案子没关系,可以说你歪打正着撞上了另一件案子。” 审讯人员走出来时,审讯室内的人已经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灰西装男人离异,有个七岁大的女儿身患绝症,需要很多钱救治,他没钱,就把主意打到出售公司机密上。 虽说故事很悲惨,但犯罪就是犯罪。 法不容情,警察只负责抓捕犯人,至于惩罚,是司法部门该头疼的事情。 审讯人员摇摇头,“这个案子不归咱们管,很快搜查二课的人就来接手了。” 白山点头,又问道:“您觉得,他说他不知道交易对象是谁,有多少可信度?” “八成以上,他心理素质很差,看不出有说谎的痕迹。” 交易是在网上联络的,斋藤未右给灰西装付了定金,原本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九里光经常去的酒吧,但不知为何又在昨天临时改了地址。 总感觉有点奇怪,斋藤未右之所以被他从监控里揪出来,就是因为对方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因为遇到警察,就把精心寻找的交易点舍弃,转而在一天半的时间内重新找一个。 这也有点太冒险了。 斋藤未右的黑西装,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这案子不归搜查一课管。 白山摇摇头,拿起灰西装男人的资料。 田中滕,女儿现在在东京综合病院住院。 …… 排除掉斋藤未右的嫌疑后,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外貌偏中性,身高在180左右,身为成年男人,具备将人杀害后带到游乐园伪造自杀的能力。 现在就是要找到他们可能有的犯罪动机和犯罪证据。 经过分析判断,动机很可能是寻仇,但给谁寻仇还要再分析。 九里光一夜情的对象太多了,想从他身上找线索简直难于登天。 那就只能从三个嫌疑人周边朋友找线索了。 白山跟着石原前辈负责一个叫山本宽的男人。 对方开一家便利店,案发当天只上午待在店里,根据店员所说,老板几乎每天都只来半天就走。 “你们老板有女朋友吗?”白山问他们。 一人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店长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反正他从没在我们面前提过,不过……”那人顿了顿,“我感觉店长之前有过女朋友,就是偶尔会到店里的那个女人。” “哦对对对,但她很长时间没来过了。” 白山转了下笔,“大约多久没来了?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店长总叫她纪香,时间的话……大概得有一个多月吧。” 店内监控一周一覆盖,想知道纪香长什么样就得指望外面的道路监控。 好在店员记得一月前有部新电影上映。 当天她想请假和好友去看电影,心情很好的店长说他和朋友也要去,之后那女人就来找店长了。 查到电影上映时间,白山很快就在监控里找到那个叫纪香的女人。 …… 坂田纪香,三周前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原因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白山和石原在精神病院医生带领下见到坂田纪香时,对方正呆坐在床上,看窗外的天空。 “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而且病人受不了刺激,希望您能注意措辞,如果有攻击行为,请立刻退出病房。” 两人应下,石原朝病房一抬下巴,“你去吧,注意安全。” 他还是很看好白山的外在形象的。 白山应下后,敲了敲病房门走进去,温声感慨,“你好,今天天气很好,对吧。” “嗯,你好。”坂田纪香转过身,面带疑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山本拜托我来的,这是他给你买的水果。” “是阿宽啊,你是阿宽的朋友吗?”坂田明显更放松了些,“他好久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连他也嫌弃我了。” “嫌弃你?怎么可能呢,山本喜欢你还来不及。”白山离她更近了点,坐到椅子上,“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交往了。” 坂田摇摇头,脸颊微红,“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一直拿他当哥哥看的。” “是嘛,那就是我误会了,不过你们最近是闹什么矛盾了吗?” “嗯?怎么可能,他很迁就我的,不会闹矛盾。” “是嘛,原来不是和你啊……”白山若有所思的垂下头,任由侧边长发滑出耳后,发梢晃在鬓边。 他的声音恰到好处,既能被坂田听到,又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犹豫。 坂田果然疑惑追问,“什么?阿宽和别人闹矛盾了吗?” “啊,因为我最近经常听到山本说要复仇什么的,还想拉上我一起呢。” 白山抬起头,看向愕然睁大眼睛的坂田,满眼都是担忧,“我很担心山本,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我能有什么...头绪?我......呃!” 坂田纪香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痛苦捂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压抑的低音。 “喂,你没事吧?”白山连忙站起身,还未等他上前搀扶,坂田就抓去桌上的水果疯狂砸过来。 “滚!滚啊——!滚!” 第110章 第 110 章 【我在诹访高地和浅井别墅区广场附近两栋公寓大楼内各安装了一枚炸弹。 两小时内将十亿日元放到我指定的地方,在此之前,如果公寓大楼内有任何一人离开,我就立刻引爆那两枚炸弹。】 大清早的,警政厅辖区内所有警察分驻所的传真机全都收到了威胁信。 读完的第一时间,警视厅就出动若干人员封锁街道、大楼等处。 爆炸/物处理班的人也迅速出动,分开前往两栋大楼,搜查炸弹并进行拆弹工作。 白山随意抽出张威胁信。 对方如此来势汹汹却只要十亿日元,想必不是阵哥那个组织干的。 现在警察们还不确定是恶作剧还是真的,一切只有等处理班真的找到炸弹才行。 他看向伊达,伊达冲他点点头。 白山心里有了底,“目暮警部,我和伊达取钱去他们指定的地方看看。” “你能拿……”目暮十三瞪着眼睛看他们。 本想说你能拿的出那十亿吗?就算是警视厅去银行取钱都得经历一番波折。 但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他顿时把话咽了回去,转而道:“注意不要刺激到对方,如果那人真的没说谎,那两栋大楼的民众和里面正在搜查炸…” “放心吧,里面搜查炸弹的还有我朋友呢。” 白山晃了晃手里的对讲耳机,温和笑了下就和伊达开车去银行取钱。 十亿日元不是个小数目,取钱要走很多流程,但白山可以免掉流程,因为要去的银行在理论上是他家开的。 十亿日元指定的存放地点在一栋电话亭内。 伊达开车,两人过去的路上,白山分别给松田和萩原打了电话。 松田没接,信号不在服务区。 萩原倒是接了。 “小清辉,出什么事了吗?” “研二,你那还没找到炸弹吗?”白山不觉得向他们保证了那么多次的萩原会在拆弹的时候肆意妄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阵平那边的炸弹找到了,研二这边的炸弹还没找到。 果然,萩原很快回复,“没找到呢,一层楼一层楼的排查太慢了。” 由于时间不多,找到炸弹再穿排爆服实在有点来不及。 现在他是穿着四十公斤的排爆服跟他们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爬。 不穿的话,萩原爬几个来回都没在怕的。 但身上有了如此沉重的负担,再加上排爆服内部温度跟个烤箱似的,他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要不是和好友有约定,他真恨不得立马脱了这身衣服。 “队长!找到了,在20楼!” “收到!”萩原应了一声,前往电梯的同时对手机那边的人说。 “好啦~我要干活咯,先挂电话吧。” “嗯,我和伊达会把犯人抓到的。”白山放轻声音,柔声安慰道:“等会儿请你吃冰淇淋。” “欸~小清辉……挂了。”本想调戏几句的萩原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很像对学长表白后忙不迭挂断电话的纯情少女对吧~小清辉真是太可爱了。” 电梯其他人:…… 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 —— 白山就是故意挂断电话的,因为伊达已经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位置。 这里离电话亭还有不短的一段路。 白山下车, 很快闪进一条小巷。 冲伊达比了个ok的手势后,伊达重新发动车子朝电话亭驶去。 这里的电话亭已经有些半废弃的模样,周围又都是些待拆建筑,伊达到电话亭的一路都没看到路上有人。 路边停的廖廖几辆车看起来也都是空车。 也许犯人躲在周围的废弃楼房也说不定。 伊达拎着装满十亿的箱子进入电话亭。 第一时间就看到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和一部颇有年头的旧手机。 手机响了,伊达接通后,先是按照指示将箱子打开检查一遍。 对方确认没问题后,这才说,“我们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停止炸弹的倒计时。” “在我们拿到钱以后。”对面是变声后都抑制不住内心狂喜的声音。 “我们不敢肯定你拿到钱后会按照约定解除炸弹。”伊达道:“你们需要先停止炸弹倒计时,让楼里的人全部撤离。” “不可能!我需要先拿到钱才能解除炸弹倒计时,你们没有任何和我谈条件的资本!两栋大楼里的人命还是十亿日元!” 耳机里,目暮十三让伊达先妥协。 伊达放下箱子离开电话亭,坐上车后说道:“现在呢?我已经坐上车了。” “开走,手机里被我放了定位芯片,你如果敢扔掉手机掉头回来或者派警察抓我,我会毫不犹豫引/爆炸弹。” 说完,那边就挂断电话了。 伊达将手机放到副驾驶,毫不犹豫开车就走。 —— 拆掉最后一根线,松田对身后手持防爆盾的队员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是警察,所以冲在最前面,但他们也是人,在这种生死一线时同样会害怕。 在众人协助下脱掉排/爆服后,松田顿时感觉一身轻松。 这种轻松感是身体上的,事实上他的精神仍然紧绷不已。 这个炸弹太好拆了,藏的地方也没有多隐蔽。 就像……这只是个陪衬,重头戏在另一栋楼里。 关掉排/爆屏蔽器,松田口袋里的手机立刻振动一下。 他拿出看了眼,一边回拨白山的未接来电,一边和队员坐上车,往另一栋大楼去。 手机关机,提示他留言。 松田微微皱眉,想了想给上司打了个电话。 清辉不会轻易把手机关掉,而伊达绝对和清辉在一起,肯定有什么不能打扰的工作要做。 上司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松田不是个喜欢跟人客套的,直截了当问道:“警部,萩原那怎么样了?” 他比较正经严肃的时候都会直接叫萩原。 警部就站在那栋楼下,眉头紧锁。 “现在,萩原这边是不能拆弹的。” “对方放了张纸条,说炸弹附近有监控,在他们拿到钱之前,如果有人敢触碰炸弹的话,炸弹会瞬间引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连信号屏蔽器都不敢开。 —— “啊~真想抽着烟等啊~” 萩原靠坐在炸弹旁,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时间所剩无几。 身上的排爆服热得要死,等待的时间也很烦人。 这次可不是他不想开屏蔽器的,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开。 一旦开了,监控信号就会被干扰,要是刺激到对方,那就糟糕了。 “好想脱排爆服…想抽烟……” 萩原眼神死的盯着那颗炸弹,已经热得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不行…小清辉还要请我吃冰淇淋……” “队长,松田队长的电话。”一人将振动的手机交给萩原。 萩原接起,第一句就是哭诉,“小阵平,我要被热死啦呜呜呜!” 松田拿远了手机,一脸嫌弃,“忍忍吧,伊达已经把钱送过去了,应该很……” ——很快就能拆弹了。 “停了!”楼上,队员惊喜的声音将萩原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炸弹上。 时间定格在30:23,随后屏幕黑了下去。 萩原:“那么,等 松田:“啊,给我快点拆掉它!” —— 十几分钟前。 隐蔽处,白山手持着上膛的枪,盯着视线内的电话亭安静等待着,内心丝毫不慌。 他耗尽所有脑细胞缜密分析了一番,就差在脑子里建一个立体坐标系了。 在凶手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就趁对方进电话亭拿箱子的时候冲过去制服对方。 2在凶手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跑腿拿箱子的一般是小弟、从犯。 开车的那个人是老大,会拿着起/爆/器,也方便万一有埋伏可以立刻丢下小弟开车跑路。 这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干脆朝对方开一枪。 没错,就是开一枪。 虽然警察不能随意开枪,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只有一个人呢。 双拳难敌四手,他不能让对方有任何一点摁下起/爆/器的机会。 所以只要不打死就没问题。 3在凶档重来,早几天打破他们的阴谋。 …… 一辆白色轿车在白山的视线中出现,停在电话亭旁。 副驾驶下来一人,急匆匆跑进电话亭里拿出箱子,激动到就地将箱子打开检查里面崭新的钞票。 “真的!真的有十亿,我们发了!我们发了!”他双手紧攥着满满的钞票,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 “快!快把炸弹停下来!他们守规矩,咱们也得守规矩才对。” 主驾驶的人嗤笑一声,一边将炸弹停下,一边没好气催促,“还不快点上来,是想被警察抓吗?” “对对,快点上车!”那人连忙点头,收拾好箱子就要坐上副驾驶。 但就在他钻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的同时,另一声响也立刻出现在耳畔。 伴随而来的还有车玻璃的碎裂声和主驾驶同伴受不了肩膀枪伤的剧痛暂时休克后,倒在方向盘上压住的喇叭声。〔1〕 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周遭过分寂静的街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11章 第 111 章 其实白山一开始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比如炸/弹犯拿到钱后过河拆桥,直接引爆炸弹什么的。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都是炸弹犯了,竟然还说什么守规矩,这未免......太离奇了。 但再离奇也跟他没关系,罪犯就是罪犯。 开出第一枪后,藏身在隐蔽处的白山就朝驾驶室冲去。 坐到副驾驶的男人显然心理素质不高,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白山拉开驾驶座车门的声音响起,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迅速去抢同伴手里的起/爆/器。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男人的脸颊打碎了副车门的玻璃,也让他的动作顿时一滞。 “举手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白山持枪指到他脑袋上,先一步从驾驶座男人手里夺过起/爆/器放进西装口袋。 面对着冰凉凉的漆黑枪口,男人感受着脸颊擦伤带来的疼痛,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 如巨浪般汹涌的恐惧让他立刻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颤抖无比,“别、别开枪...我、我不会动的......” 哪怕是从犯,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白山心有疑惑,把手铐扔给他,“戴上,下车。” “是,我...”男人慌忙拿起手铐想往手腕上拷。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着白山、或者说看向白山身后时,眼中猛然迸发出极其强烈的希望之光。 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极其强烈的危机感让白山毫不犹豫的往旁边一闪躲过对方招式凌冽的踢击。 他持枪转身,在看清身后袭击者是谁时,愕然睁大双眼。 那人浑身上下被黑袍裹得极为严实,兜帽下露出一张鸟嘴医生的面具,手臂抬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先白山一步摁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黑袍人冷眼看着胸前中弹的白发警察迅速躲进车后,在白山探身想要反击时,又开一枪。 “钱拿到了吗?”鸟嘴面具中发出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副驾驶的男人连忙点头,并举起手里的箱子,“拿、拿到了!救救我们,您一定要救救我们!警察...” ‘砰—!’又是一声枪响。 男人额头中弹,脸上表情固化在希冀和恳切上,而眼中,则充满着茫然和困惑。 “哼,废物。”鸟嘴医生用拿着枪的右手拿过箱子,左手仍持枪警惕着举在半空。 车后,白山呼吸急促,敞怀的西装里,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虽说痛觉下调让他不至于当场昏过去,但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无力仍旧让他感觉现在的状态十分糟糕。 本来以为只有两个凶手,没想到还有条更大的鱼藏在他们身后。 只要再拖延一会儿,伊达很快就能开车赶过来。 哪怕要读档,他也得想办法看清那个人面具下的脸才行。 白山深吸口气,探出身体后迅速朝印象中对方站立的位置瞄准,然而下一秒,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里已经没人了。 不可能,他没听到什么逃跑的声音。 迅速持枪从车后绕出,白山刚好看到对方在车前向附近的楼层射出锚钩,在发射器将对方身体带起的同时,白山迅速瞄准了锚钩的绳子射出子弹。 麻绳应声断裂,鸟嘴面具摔到地上后迅速起身,头顶兜帽落下,露出扎成丸子头的金发。 女的 吗? 心中念头刚刚升起,白山就看到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了一下,紧接着快速翻进一楼大开的窗户中。 手机? 起/爆/器! 剧烈的爆炸以白色轿车为中心,将周围一切尽数卷进自己的爆炸范围内。 白山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出去,在街道上滚了几圈,直到撞上人行道的防护栏才停下。 ——居然敢炸我?! ——读档!必须读档! 带着满腔怒火,白山重新回到隐藏在暗处,看着白色轿车的时候。 按照上次步骤,他先给了司机一枪,随后迅速冲过去拉开车门。 “不许动!” 他凶狠瞪了副驾驶的男人一眼,抢过起/爆/器塞进口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迅速转身毫不犹豫的开了两枪。 他的枪法虽然比不上零,但也是静态靶能枪枪十环的高水平。 虽没时间瞄准,但按照读档前对方在身后的距离位置,也能大致推算出此刻对方站在哪。 两枪,一枪在肩膀,一枪射空,只在面具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枪印。 普拉米亚捂着肩膀的伤后退两步,手里握着的枪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靠近时明显没想到白山会这么迅速的发现并做出反应。 一般看到两个人开车取钱,普通人的思维都会认为他们是两人作案,当注意力集中在车内时,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警惕看着白山,面具下的双眼满是憎恨和疯狂。 日本警察用的都是□□左轮手/枪,白山刚才开了三枪,如今只剩下两发子弹。 不过两发也够了。 谁怕谁啊!大不了接着读档。 居然敢炸他,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真的被人给炸了! 这个带中二面具的家伙!他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普拉米亚受伤后没有立刻逃离,十亿日元的诱惑太大,而且对方就只有一个人。 他们可是有三个人的。 “哈啊——去死吧!” 身后响起男人嘶吼冲来的声音。 白山迅速侧身躲过主驾驶男人高举着刺来的匕首,膝盖向上用力一顶。 在对方吃痛松手时,抓着对方的手臂过肩狠摔到地上,随即便因为腹部中了普拉米亚蓄力的一拳,脊背微微佝偻起来。 这样的力道,普通人会在吃痛后瞬间陷入昏迷。 但白山对痛觉的低敏性却能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他紧握住打在腹部的手腕,手铐咔哒一声拷了上去。 普拉米亚趁着他带手铐的时候迅速曲腿上提,膝盖重重撞上白山手腕。 由于白山是一手抓着对方手腕,一手拿着□□和手铐,这一撞直接让他□□脱手掉在地上。 普拉米亚反握住戴了一半的手铐,以手铐另一端为武器,直接朝白山眼睛甩去。 白山下意识向后躲闪,普拉米亚则趁着这时直接抬脚将他踹飞出去。 后背狠撞在身后轿车打开的车门上,此时全身的伤痛加在一起,已经到了让白山觉得有点难受的地步。 他爬了一下没能爬起来,眼睁睁看着普拉米亚拾起地上的枪,瞄准着他干脆射空子弹。 白山又读档了。 他很少在一件事情读两遍以上的档。 上周目子弹射入身体的感觉还存在着,也许还带点精神上的疼痛。 白山甩 了甩脑袋,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先给手机开机,再点开通讯录。 “喂,爸爸,救命……” ——人就是要知难而退,勇于向外界寻求帮助。 挂了电话,他重新进行之前的步骤。 开枪,靠近,抢起/爆/器,将手铐扔给副驾驶的男人。 身后一人靠近过来,举起手/枪瞄准在白山后背,食指缓缓扣动扳机。 随后,一声枪响。 白山催促道:“看什么看!快把手铐拷上!” 副驾驶的男人本来在看到白山身后的人时感觉到了希望。 但还没开始求救呢,不知从哪射来的子弹就让普拉米亚的肩膀受伤了。 等男人拷上手铐,白山才扭头看向被层层包围的普拉米亚。 他身边一直都有暗中保护的人,不过在他不申请帮助的情况下,不会出来破坏他的体验。 连着杀了他两次,两次! 他白山清辉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普拉米亚捂着被狙击枪洞穿的肩膀,相比威力小的□□,狙击枪子弹的威力已经让她整条胳膊都无法抬起。 子弹射中又射出,直接爆开一个放射状的血洞,不用看就知道,枪口周围的大片血肉已经全部坏死了。 这些……是军队? 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普拉米亚看看前面不远处的白山,又看看周围荷枪实弹,穿着黑色作战服和作战头盔疑似军队的人。 引爆车上的炸弹,趁混乱逃跑吧。 虽然很不甘心那十亿日元,但还是命更重要。 “开枪。”白山知道她能引爆车辆,因此根本没想给她这个机会。 狙击手又开一枪,这次瞄准的是左侧肩膀。 两人上前,毫不留情的压着普拉米亚受伤的肩膀,一人一脚狠踹腿窝让她跪到地上。 白山走上前,在从对方口袋里搜出手机时,听到对方咬牙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惹不起的人~”白山摘掉她脸上的鸟嘴面具,在看到主犯是个金发女人时诧异挑了下眉。 “少爷,她应该是普拉米亚,国际无差别爆炸/犯。” “国际无差别?来头这么大啊。”白山接过对方递来的情报滑动着看下去。 普拉米亚,国际无差别连环爆炸犯,据点在俄罗斯,两年前曾在美国短暂出现过,炸毁了fbi押送约翰·杰森到监狱去的警车。 既然这么有来头……那他就不计较读了两遍档的事情了。 他现在该苦恼的是如今的情况应该怎么解释。 日本警察对开枪有明确规定。 首先要避免因使用枪支进一步刺激犯罪分子;其次用枪指向犯罪分子起不到威慑作用时,可向天空等安全方向开枪;再次开枪时,要警告对方“我要开枪了”。〔1〕 而他,白山清辉,一条都没办到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13章 第 113 章 甜品店门口挂着大大的横幅——情侣全场半价,门口排着队,都是一对对冲着半价过来的情侣。 “全场半价......这个倒是可以和娜塔莉来买,我记得她今天下午没有英语课的。”伊达喃喃说了一句,就要拿出手机给娜塔莉打电话。 白山连忙制止他,“伊达,你给娜塔莉打电话,那我们怎么办啊?” “没错,我们怎么办啊?”松田和萩原也谴责看他。 伊达顶着满脑袋问号,“什么怎么办?你们又没有女朋友,当然是按照原价买啊。” 三人:......啊,可恶的现充! 在伊达没说这话前,他们可以按照原价买,但伊达这么说了!他们就非得要享受优惠不可! 看着他们背后燃烧起的火焰,伊达摇摇头,我行我素的给娜塔莉打了个电话。 问清楚对方在哪后,他冲三人摆摆手,“就这样,我回警视厅开车去找娜塔莉,你们三个......没有女朋友就接受现实嘛。” 三人的回答是攥紧的拳头和飞起的脚。 当然打了一顿后,他们还是把伊达给放走了。 不是情侣想原价买甜品的可以到另一个售货口,不需要排队。 因而三人很快进店挑选了自己想吃的冰淇淋口味,白山还买了蛋糕打算带给降谷和诸伏。 并排走在街上时,萩原和松田还在为伊达见色忘友这件事耿耿于怀,一个比一个脸臭,咬冰淇淋的样子像极了泄愤。 白山安慰他们,“你们要是真觉得在意,就早点找女朋友啊,到时候伊达再炫耀,你们也可以炫耀回去。” “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找女朋友。”松田气恼瞪他一眼,“你就想想你们搜查一课的案子,还有心情谈恋爱吗?” “这个嘛......”白山苦笑。 搜查一课确实很忙,要不是伊达大学时候就早早谈了恋爱,估计现在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单身狗。 萩原揽上白山的肩膀,“所以小清辉还是别想了,那时候的测试结果不都说了嘛,你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要把重心放在我们这些朋友上。” 白山:“我说的是你们两个,又不是说我自己想谈恋爱。” 萩原:“我和小阵平的测试结果都是要先从朋友过渡到恋人的,我们哪有异性朋友啊,所以暂时也不适合谈恋爱。” “?”白山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阵平说这话就算了,研二你的异性朋友还少吗?” 又不是天天跟人去开联谊会的时候了。 萩原一时语塞,委委屈屈的解释,“我那都是......普通朋友。” “哼哼。”松田毫无幼驯染爱的哼笑两声,拽着白山快步往前,“走啦走啦,快点回家吃饭。” 萩原被两人落在后面,垂头丧气的跟了一阵,视线余光突然瞥见旁边商店橱窗里展示的假发。 抬头一看,是专门卖假发的假发店。 他停下脚步,视线落到橱窗里唯一一顶纯白色的公主切长发上。 头发大约及腰长,被打理的很整齐,在白色灯光照耀下发散出清透温润的浅色光芒。 “如果喜欢这顶假发的话,欢迎进店试戴哦” 假发店老板来到门口,也不管萩原适不适合这顶假发就盲目邀请。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白山和松田注意到萩原没跟上,好奇折返回来。 萩原趴在橱窗前眼睛亮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摇尾巴的大狗。 松田十分嫌弃,“萩你也太慢了吧。” 白山则看向橱窗里的数顶假发,“怎么,唔......假发店?研二想买假发吗?” “小阵平,小清辉,你们看这个。”萩原激动的指着橱窗里的假发,背后尾巴摇来晃去,“我想买这个,小清辉愿意戴一下让我看看吗?” “我?”白山指着自己。 看到萩原用力点头并用湿漉漉的双眼期待看来时,他想了不到半秒就点头答应下来。 “好吧,我不确定戴上会不会好看。” “肯定很好看的!”萩原搭着白山的肩膀把他推进假发店。 松田跟在后面,没好气抱怨,“清辉,你别这么惯着他!” 送上门的生意,假发店老板怎么可能会因为性别不同就放弃呢。 她示意白山坐到镜子前,将他原本的头发用黑夹子固定住,随后给他戴上白色公主切。 在确认萩原真的要付钱后,老板又按照白山本身的脸型稍微修剪一下发梢,“好了,很合适哦。” “谢谢。”白山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心想这不就是当时在人物选择时看到的性转形象嘛。 他站起身,笑看向好友,“怎么样?能让你们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吗?” 松田脸一红,“什么啊,一点都不合适。” “很合适!超级好看!”萩原给出了满分评价,付钱后揽着白山的肩膀往外走,“咱们不理小阵平,他就是太傲娇了。” “喂!萩你说什么啊!”松田黑下脸,气鼓鼓的走到白山另一边,不情不愿的为自己辩解。 “我就是觉得......假发和这身衣服不搭,没有说你不好看的意思。” 萩原眯起眼睛笑得恶劣,“既然这样的话我挑了假发,小阵平就挑一身合适的衣服买给小清辉啊” “好啊,那我们去买衣服。”白山一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女装嘛,高中时候就玩过,没道理现在会排斥。 他想了想,甚至有了个恶作剧的想法,“你们说,我这么穿的话,能把零和景光吓到吗?” 萩原顿住脚步,松田愣了一下。 三人相互对视,齐齐咧起恶魔般的笑容。 夜里八点半左右,降谷和诸伏开车回来。 客厅亮着灯,萩原坐在沙发上撸猫,松田盘腿坐在地毯上拼汽车模型。 听见两人回来,萩原好心说道:“给你们买了蛋糕放在冰箱,如果没吃饭的话,可以吃蛋糕哦” “清辉和伊达没回来吗?”诸伏把外套挂上挂钩,和降谷进到客厅里。 松田头也不抬,“伊达找女朋友去了,清辉不太舒服,先回房间睡了。” “不太舒服?”降谷皱起眉,连忙和诸伏往楼上白山的房间走。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种鱼上钩的愉快,连忙起身跟上去看热闹。 松田打字快,不出两秒的功夫便用手机给白山发了条提醒的消息。 降谷和诸伏来到白山卧室门口直接将门打开。 房内半拉着窗帘显得有些昏暗,正对着的空地上站着一道背对门口的身影。 素白的长发垂至腰间,衬衫半拉在后腰上,露着圆滑的肩膀和大片赤/裸的后背。 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在胸前。 诸伏和降谷在大脑空白了一瞬后极其迅速的关上房门。 诸伏:“对 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打扰您了!” 降谷:“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里面有人,对不起!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 “噗哈哈哈哈!”萩原拿着正在录像的手机笑得扶住旁边的墙壁,“小诸伏和小降谷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哈哈。” 松田直接笑得跪在走廊上用力锤着地板,“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诸伏和降谷懵了片刻,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他们给耍了。 想必清辉房间里的也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是清辉本人吧。 正想着,还戴着假发的白山从房间走出来,身上是敞怀的白衬衫, 他满脸得意的坏笑,“吓到了吧你们拍到了吗?” “拍到了哦”萩原晃了晃手机,“小降谷和小诸伏拼命道歉的样子真的超级有意思啊哈哈哈。” 诸伏深吸口气,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笑出来,“清辉,你们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降谷抬手扶额,只想先把这三个家伙狠狠揍一顿才能正常思考。 “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三个合起伙在整你们呢。”白山回答得坦坦荡荡。 一时间,诸伏和降谷都被他这种坦荡给晃住了。 ——他这么理直气壮,肯定没犯错误吧。 ——不,才怪啊!居然敢耍他们! 萩原连忙说:“主要都是小清辉的主意哦” 松田:“没错没错,我们劝过清辉好多次了他都不听。” 白山:? 什么啊,虽然确实是他提议的,但萩原和松田可是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诸伏慢条斯理的向上翻折着袖口,“你们两个拦着他不要让他跑下去,我和零就饶了你们。” “清辉,我承认我们这段时间确实很忙,但你也不能这么给我们惊喜啊。” 降谷一把抓住见势不妙想要跑路的白山,“走廊没地毯,咱们回卧室好好聊聊。” 白山求助望向萩原和松田,两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靠不住,他就知道这两个人靠不住! 挣扎不过的白山索性靠墙蹲下,打算利用自己的长相优势服软装可怜,“景光...零...我知道错了嘛” “嗯,知道错了就好。”诸伏捏捏他的脸,“今晚咱们好好谈谈心,也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吧。” “其实我们和小清辉也好久没一起睡了。”萩原连忙拉着松田跟上,“今晚不要伊达,我们五个一起睡啊” “还是先吃东西吧。”能活一点是一点,白山握住诸伏掐在脸上的手,“我特意给你们买的蛋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15章 第 115 章 琴酒占比70% 警校的两个月眨眼功夫就过去了,白山23岁,将要正式成为搜查一课的一名警察。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应付两个好友突如其来的纠缠。 “我说......”他盯着天花板,终于受不了了,“虽然我不介意你们抱着我睡,但能不能松一点啊?” 降谷连忙松开点手臂。 诸伏松开手,但脸却贴得更近了点,发丝蹭蹭白山的脸颊,“我们三个第一次一起睡是为什么啊?” 降谷想了想,记忆中全都是大家一起睡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一起睡混在其中,倒是想不起来了。 “是一个周五,我邀请你们到家里过夜,这样第二天就可以一起去拳击馆练习,景光做了炸鸡,我们还一起讨论了漂亮的女演员。” 白山总是把自己的记忆力用在这样的地方。 他说完,降谷便想起来,“讨论到一半,你这个最先提起来的人就睡着了。” “因为我当时很困,困了就是要睡觉。”白山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是你们睡得太慢了。” “是是,是我们睡得慢。”诸伏拍拍他,又拍拍降谷,“睡觉吧,明天......就正式毕业了。” 他和零也要彻底从警察档案中除名,换一个新身份离开日本,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夜越来越深了,白山的呼吸彻底平缓下来。 降谷睁开眼,轻轻碰了下诸伏的手臂,“睡了吗?” “还没呢。”诸伏轻笑着说,“睡不着吗?” “不是,在想事情。”降谷蹭蹭脸颊下枕着的肩膀,“想清辉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他可比你会做饭。” “也是,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清辉在照顾我们。” 清辉会照顾他们每个人的情绪;会记住他们每个人说的话,哪怕只是随意感慨都记得清清楚楚;会早起给他们做丰盛的早饭;会敏锐察觉到他们的疲惫和倦怠;会在他们需要关怀时毫不吝啬自己的拥抱。 也许在生活中,看似是他们时时刻刻在照顾、在担心他,但在精神上,从来都是他在照顾他们。 他们相互给予、相互馈赠,缺了任何一方都是不行的。 “睡觉吧。”诸伏轻声催促。 降谷点点头,“晚安。” “晚安。” ...... 正式当警察的好处呢有一些,比如工资高了点,比如真的申请下休假后,除却紧急任务,普通的命案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不像实习期,无论休不休假,手机都要24小时开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综合学习结束后,诸伏和降谷来了个人间蒸发,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输入名字调查档案时查无此人。 就差把‘我们要去当卧底’给打在公屏上了。 怪不得毕业前一天晚上要和他一起睡觉呢,原来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 这算什么,临走前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开个玩笑。 他知道现在零化名安室透去了美国,景光化名绿川光去了英国,他有消耗一次求助次数让老爸派人暗中盯着他们。 加上上次抓普拉米亚用了一次,他现在还剩下五次求助次数。 形势严峻啊......他真的不想开完全挂玩游戏。 老爸在身边怎么能自由自在的嘛! 白山甩甩脑袋,收好自己纷乱的思绪后看了眼手表时间。 前天晚上,阵哥突然发消息说今天要回日本一趟,白山着急忙慌的提交了休假申请,好不容易才赶在对方下飞机前批下两天 假期。 来的有点早。 白山跑去机场餐厅买了一盒六个章鱼烧,吃起来的味道倒是还可以,就是有点烫。 时间流逝,接机口内终于出现两个白山很眼熟的身影。 一年多不见,阵哥又帅了——当然,还是比不上他。 而且十年如一日的黑风衣黑帽子,虽然被腰带收紧的腰很细,身材比例很好,但总是这么穿着……换了白山早就受不了了。 他可是每天都会换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西装和领带的,发型也会按照心情好好整理。 相比他,阵哥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帅脸。 这次休假和阵哥去买衣服吧。 白山心里打定主意,兴冲冲的朝琴酒和伏特加使劲挥手,“阵哥!伏特加哥哥!” 伏特加有点头疼,心情也挺复杂的。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出机场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等着,不仅不感动甚至还有点小丢脸是怎么回事。 他们可是杀手!谁家杀手的代号直接加上个哥哥被喊得那么大声啊。 琴酒则保持着面无表情,任由白山冲过来搂紧自己的脖子,然后像个小动物似的用力蹭蹭,再闻闻熟悉气味。 他插进口袋里的双手放到白山腰上,在白山身体僵住的时候,前后摸索一下。 那种痒像是瞬间的触电,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触电的感觉还酥酥麻麻停留在皮肤上。 白山不可置信的松开手,抱紧弱小可怜的自己,“阵哥,刚见面就这么耍流氓吗?” 伏特加:什么玩意? 琴酒冷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铐呢?不是想把我抓进监狱嘛。” “哼,我大意了,没带。”白山撇撇嘴,“早知道你对警察耍流氓,我就带过来直接把你拷起来了。” “就你。”琴酒捏起白山的下巴,墨绿色眼瞳端详片刻。 白山任由他看,说起长相,他完全没在怕的。 “哼。”琴酒冷哼一声,松手径直朝外走。 白山连忙跟上,拉着琴酒的手腕和袖口不服气的抱怨,“你哼什么啊,我到底长得怎么样嘛阵哥” 出了机场,琴酒都没搭理他的问题,只是站在地下停车场外点了根烟,伸手到白山面前勾了勾。 白山撇嘴,把车钥匙重重砸进他手里。 琴酒如今已经不会因为小猫用肉垫踩他而生气,将钥匙扔给伏特加后,示意对方进去找车。 伏特加离开后,琴酒把抽了两口的烟拿在手里,烟嘴朝向白山,“会抽吗?” “不会。” “蠢。” “这不是蠢,是健康。”白山纠正道:“抽烟有害健康,阵哥你最好也少抽点烟。” 琴酒不说话,摆明了根本没把白山的话当一回事。 一辆白色马自达驶出地下停车场,伏特加摁了下喇叭,在两人面前停下。 车直接开到预定的酒店。 白山反客为主,大咧咧躺到琴酒房间的床上滚了个圈。 “阵哥,你们这次回来几天啊?什么时候有杀人任务告诉我啊,我过去刚好立个大功嘿嘿嘿。” 伏特加看他在床上左一圈右一圈,一整个陷入升职加薪美梦中无法自拔的模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我们会蠢到告诉你任务信息吗?” “那我总要争取一下嘛,万一你们就告诉我了呢”白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睁着双漂亮如同蜂蜜般的琥珀眼看着琴酒走近。 琴酒伸出手,揪着白山的衬衫衣领把他拽起来,“谁让你躺的。” 白山就势扑进他怀里,搂紧风衣系紧的腰,“反正是阵哥的床嘛我 躺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不等琴酒把他从身上扯下来,他就再度开口,可怜巴巴的问。 “阵哥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只有今天和明天的假期,我想给你和伏特加哥哥买新衣服,你们总是穿这一身,实在太浪费你们的长相了。” 琴酒没说话。 伏特加倒是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这话说的倒是挺中听的,原来在这小子眼里,他和大哥都长得很不错啊。 伏特加满意点点头,主动解释道:“我们在日本待两天就走,这两天没......” 感受到强烈的杀意,伏特加果断闭嘴起身,“大哥,我先回去了。” 白山从琴酒身边探出脑袋,看伏特加逃也似的离开时还不忘轻手关门,顿时涌起一股无奈,“阵哥别总是吓唬伏特加哥哥嘛。” “闭嘴,再多说一句话你也滚出去。” “哼。”白山松开手,愤愤坐到床上,抬起的脚尖刚好踢在琴酒腿上,“今天下午陪我去买衣服,就这么定了。” ...... 中午吃过饭,白山强拉着琴酒走进繁华热闹的大商场,至于伏特加,在被琴酒一个眼神警告后,主动拒绝了这次出行。 服装店内,白山将挑好的运动服塞给琴酒,推着他进了更衣室。 “五分钟,阵哥你要是五分钟还不换好了出去,我就进来亲自帮你换。” 琴酒冷哼一声,“不用等那五分钟了,你现在就可以帮我换。” 说着他摊开手,一副‘你换我就穿,你不换我就不穿’的样子。 白山怕吗?白山完全不怕。 他在警校澡堂里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个,更何况还只是上衣,顶多就是看看腹肌胸肌。 白山伸手戳戳琴酒的腹肌,点评一句,“没我练得好,阵哥你还得再努力点。” “哦?”琴酒挑了下眉,一把拉起白山的上衣,视线在他清晰分明的六块腹肌上扫过,“这就是你所谓的练得好。” “六块腹肌才是最好的,像你多出来的这两块,就属于练多余了。” “哼。” 第116章 第116章 琴酒占比100% 白山给琴酒挑的衣服是黑白配色的运动外套和白色卫衣。 他想着琴酒平时的风格是那种风衣酷哥的冷淡风,好不容易来买一次衣服,总要试试另一种风格。 强制性让琴酒换上衣服,白山整理一下卫衣帽子,终于看向对面落地镜里照出来的成果。 镜子里,琴酒上身穿着运动外套和白卫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长发披散身后。 没了帽子的遮挡,一直萦绕在身上的阴冷被运动风的装扮冲淡许多,整个人也有了和年龄较为相称的青春活力。 不是说阵哥之前的打扮不好,是显得太老成,现在换了种风格就年轻很多,别一直冷着脸就更好了。 白山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我再去拿双鞋,阵哥你等我一下。” 运动风的衣服就该配运动鞋才行。 他兴冲冲的跑出去。 琴酒盯着他离开,直到更衣室的布帘再度落下,才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挂在墙上的风衣。 白山很快拎着运动鞋回来,看琴酒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心里松了口气,实诚道:“我还以为阵哥会趁我离开把衣服换回去呢。” 琴酒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他瞥了白山一眼,“又不是我花钱。” “嗯嗯,我喜欢给阵哥花钱。” 琴酒冷哼一声,坐下换上运动鞋,起身时又被抱住蹭蹭。 从接机口出来到现在,抱的次数未免有点太多了。 琴酒微微皱起眉,揪着白山的后衣领把人从身上撕下来,冷声警告道:“别动不动就扑上来。” 白山喜欢用一些较为亲昵的举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和喜欢,比如拥抱、比如蹭蹭,一般心情好的时候,他拥抱的次数也就更多一点。 这些都是下意识的举动,除非对方真的表现出厌恶反感的情绪,不然他想改也改不过来。 他很擅长用直觉来判断对方的好恶。 这是攻略游戏玩多了的经验,因为见识过比琴酒还难搞一百倍的坏人,所以琴酒说的话完全伤不到他。 白山盯着琴酒看了一会儿,确定口嫌体正直的话不能光听表面,现在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呢,于是手臂又扒拉上去。 “阵哥真的不担心吗?万一我把你的话当真,以后再也不亲近你怎么办。” 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他和白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琴酒别开脸,心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放纵不受自我控制的情感肆意滋生的感觉实在有点糟糕。 “好吧,既然阵哥不喜欢这样,那我就只好......”白山失落垂下头,作势要松开搂在琴酒腰上的手臂。 要主动放弃了?那正好,他也不喜欢跟人这么亲近。 琴酒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心中激烈的做着斗争。 然而不等他的斗争有什么结果,白山稍松开的手臂又突然搂得更紧,凑到他面前很近的地方,笑容灿烂亲昵又带着些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那我就只好不管阵哥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就好啦” 琴酒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白山刚才是在故意耍他后,竟然没什么生气的情绪。 一种不可遏制的轻松随着心脏每一次的搏动,顺着血管涌向身体各处。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的确成功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白山清辉是特殊的。 白山挑了好多款衣服,有运动风、 成熟风、冷淡风,反正店里他觉得好看的搭配全都得来一套。 送货地址写到酒店,白山拿着收据,又和琴酒去看了场恐怖电影。 在其他人尖叫的时候,他就观察琴酒有没有被吓到,结果证明,人杀得太多,确实不会害怕这些演出来的厉鬼索命。 电影结束,白山正思考着之后的计划,突然听到隔壁放映厅内响起一声刺耳尖叫。 他起初没有在意,只当那个放映厅里在放什么恐怖电影。 但当一个保洁模样的中年女人跌跌撞撞跑出来大喊“死人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电影的尖叫,而是看到尸体的惨叫。 放映厅里灯光明亮,男人头颅低垂坐在后排椅子上,脖子上还在冒血的细小血洞便是致命伤。 报警后,白山来到尸体旁,由于没戴手套,他只站在旁边驻足观察,“尸体没有挣扎的痕迹,死之前可能喝了安眠药或者被迷晕了。” “不过凶手为什么要在电影院行凶呢。” 白山看向影院后方的摄像头,咨询过员工后得知这个摄像头在昨天被人为破坏了,无法提供证据。 等待警察过来的时候,白山看向双手插兜站在过道里,浑身上下写着‘我不耐烦’的琴酒。 “阵哥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在电影院杀人啊?”他一手握拳举起,像是举一个虚拟话筒。 琴酒冷哼一声,“我又不是警察。” “但你是警察家属,你就得把你的想法无私贡献给我!” “......凶手是保洁。” “......啊?”白山本来是想让琴酒有点参与感,但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把凶手是谁给说出来。 而且这结论是怎么出来的? “为什么啊?”白山疑惑望着他,怎么也想不通琴酒到底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琴酒低下头,额头贴上白山额头,“你再不去抢她受到惊吓都不离手的扫帚,小心杀人凶器被她给处理掉。” 经过提醒,白山突然反应过来。 对哦,寻常人看到尸体的话,惊慌失措下肯定是把手上所有东西都扔了,而他们看到的那个保洁,就算跑得再狼狈,手里的扫帚也是稳稳拿着的。 凶器很可能是一把细长的锥子,而扫帚杆是塑料中空的,拔掉上面的塞子,完全藏得下一把细锥。 看着白山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琴酒嗤笑一声,手伸进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根,慢悠悠走出放映厅。 接到报案的警察急匆匆赶来,刚好和走出放映厅的琴酒撞上。 经理指了指放映厅,“警察先生,就是这间放映厅!” 目暮十三应了一声,视线上下扫过琴酒,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也是影院工作人员?怎么从凶案现场出来了?” 琴酒没理他。 经理则有些惊讶,“你们不认识吗?刚才有个叫白山警官的向我出示了证件,这位就是和白山警官一起的人啊。” “白山警官?”本来要进入案发现场的伊达止住脚步,粗眉皱起打量着琴酒。 印象中,白山有和他们说过一个银长发的人,但不是现在运动装的打扮,而是更不好惹的黑风衣。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之后几年,伊达记得白山经常被对方赶下车,还得他们去把人接回来。 想到此,伊达看向琴酒的视线就变得锐利起来。 他记得,对方是和白山公司有合作的另一个公司的雇佣兵来着,消停一年多,怎么又来了? 琴酒对伊达毫不掩饰的敌 意和审视感到不悦,要不是顾忌着白山在这,对方又是个警察,他早就掏枪了。 “伊达!警部!”白山去抓人时正好撞见保洁要扔掉杀人凶器。 锥子带血,扫帚杆内部肯定也有不少血迹,只要dna检测一下,就能确认这是不是受害者的血。 “已经抓到凶手了?”目暮有些惊讶,他们这才刚出警过来,连尸体都没好好检查。 白山点点头,“阴差阳错,刚好看见凶手在处理凶器。” 警察们开始收敛尸体,押送犯人。 伊达抬手搭上白山的肩膀,“清辉,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我记得是叫琴酒对吧。” 白山点点头,又向琴酒介绍起伊达,“这是伊达航,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超级照顾我。” “你好。”伊达伸出手,视线看似友善的盯着琴酒,露出爽朗的笑容。 琴酒无动于衷片刻,看了眼白山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才从口袋拿出手,和伊达握在一起。 两人的手背暴起青筋,无形角力片刻后被白山扯开。 “好啦好啦,既然已经破案,那我就继续享受我的休假了。”白山冲伊达摆摆手,拽着琴酒离开。 伊达连忙问道:“清辉,晚上回去睡吗?” “他今晚和我一起。”琴酒揽上白山的肩膀,帮他做了决定。 “放心啦伊达,没事的。”白山还想再安慰伊达几句,但琴酒不给他机会。 两人离开,伊达从口袋拿出根烟点上。 清辉身边一直有保镖,安全问题不用担心,白山董事长也不会任由危险的人和清辉接触。 所以琴酒应该没什么问题。 清辉毕竟也这么大了,他不能事事都管着对方。 想通了这点,伊达不再关注白山和琴酒,而是将注意力放到这次的案子上。 另一边,白山好奇问琴酒,“阵哥是打算晚上和我一起睡吗?小时候我那么缠着你,你都不肯跟我一起睡的。” “谁说和你一起睡。”琴酒可没这么说过,“你睡沙发。” “不可能,要不我们一起睡,要不你睡沙发。”白山突然想到什么。 “不对啊......不对,阵哥你回来日本一趟,不会真的是专门见我的吧?你晚上没有任务吗?” 琴酒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免得他想太多,“你就是我的任务。” 所以只是为了任务,迫不得已才回来一趟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17章 第117章 琴酒占比66% 琴酒不说的话,白山还真的会忘掉自己就是对方的任务目标这件事。 晚上,在第二次被琴酒从床上撕下来提到一边后,白山终于忍不了了。 “说好的我是你任务目标呢!阵哥,你的任务目标现在要到床上睡,和你一起睡的那种!” 他又爬上床,这次琴酒没再把他撕下来扔到一边。 白山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等了一会儿终于探出个鬼鬼祟祟的脑袋看向靠在床头上,身穿敞怀浴衣的琴酒。 琴酒正在看手机,半点注意力都没分过来,也可能是分过来了但白山没有察觉。 他伸手搂上琴酒的腰,等了会儿看琴酒无动于衷,这才把身体也贴过去,脑袋蹭蹭琴酒腰侧,放心大胆的闭眼睡觉。 琴酒本来是想等发完邮件再把白山扔下去的,结果关掉手机揪上后颈时才发现猫已经睡着了。 真睡还是假睡? 琴酒紧皱起眉,要是真睡的话,他估计得重新评估一下白山清辉的智商。 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在一个杀手怀里睡得这么干脆。 算了,想想今天遇到案子后这小子的表现,就知道根本不能指望蠢货有智商。 手机铃声响起,琴酒看向白山放在床边桌子上的手机,伸手够到手里。 备注是阵平,让他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叫伊达的警察。 看一眼完全没被吵醒的白山,他丝毫不懂什么叫的接起电话。 松田的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清辉!你还知道接电话,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干嘛,把地址给我,我和萩开车去接你!” “嗤。”琴酒冷笑一声,恶劣说道:“那个叫伊达航的没有告诉你们,他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电话对面好半天没说话。 松田听着手机里陌生的声音,已经能想象到对方搂着自己的猫,那副得意洋洋又丑陋之极的嘴脸了! 胸腔中燃烧的怒火像是突然又被倒上一桶汽油,烧得越发猛烈起来。 “混蛋,你让清辉接电话!喂!喂.......该死的——!!气死我了!”黑沉着脸的松田泄愤摔了手机。 “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敢抢清辉的手机!” “不能吧,清辉如果醒着肯定会接我们电话的。”萩原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他不接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小清辉他......被迷晕了!啊——这可怎么办啊,万一那个人图谋不轨,小清辉又没有反抗能力......” 伊达看着两个人像是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乱窜,终于无奈开口,“好了好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清辉的睡眠质量,他肯定是睡着了。” “伊达你当时就应该把清辉抓回来!”松田抓乱了一头卷毛。 “气死我了,那个人算老几啊!我和清辉认识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居然还敢跟我炫耀!” “没错!本来今晚应该和小清辉一起睡的是我们!” 萩原哭唧唧扑到白山的床上,抱着枕头使劲蹭蹭,“呜,伊达你说实话,那个人长得怎么样,有我帅吗?有小阵平帅吗?” 松田停了乱转的脚步,重新整理下自己的头发,盯着唯一真正见过那个银发男人的伊达。 “呃......确实还挺帅的。”伊达想了想,终究是好友滤镜占了上风,“但肯定没有你们两个帅!” “这还差不多。”松田心里平衡一点,“算了,反正没我长得帅,清辉最喜欢的肯定还是我。” “是是,清辉最喜欢的肯定还是你们。”伊达点头附和,深深感受到了带孩子的疲惫。 白山没有良 心,只觉得有伊达告诉松田和萩原一声就行了,自己睡得非常安心。 第二天一觉睡醒,他揉着眼睛看向旁边的琴酒,将对方和自己毫无戒心的好友混淆,下意识伸手搂过去想要贴贴。 好友不仅不会拒绝自己的贴贴,还会反抱过来回应他的贴贴。 然而琴酒毕竟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睡。 在白山伸手过去时,琴酒突然睁开眼,只一个瞬间便掐住他的脖子,身体也压上他的身体。 几缕银色长发从肩后滑下,发梢晃晃悠悠的蹭在白山脸颊上。 待意识到掐着的人是谁后,琴酒微微皱眉,松手撑在白山脑袋旁,冷声问道:“刚才想做什么?” “咳咳。”白山轻咳两声,解释道:“想和阵哥贴贴。” “......哼。”琴酒起身,毫不在意的换下浴衣拿起自己穿习惯的衣服。 “阵哥,你穿错衣服了。”白山提醒他,“我昨天给你买了那么多衣服,你如果一件都不穿得多伤我心啊。” 琴酒动作顿了两秒,我行我素。 白山:......哼。 白山不仅给琴酒买了衣服,还给伏特加买了——虽然后者没有和他们一起逛街,但他端水一向是可以的。 在琴酒穿了黑风衣后,过来报道的伏特加换上了白山新买的名牌皮衣。 伏特加:...... 伏特加:“大哥,我要不...把衣服换下来?” “不用,这么穿很帅啊,偶尔也要换换风格嘛。” 白山大声嚷嚷着,阴阳怪气,“不像某些人,白给他买了那么多衣服,别人的心意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伏特加:...... 伏特加简直要恨死白山了,没看到大哥盯着他的眼神已经危险到要把他杀掉了吗? 最终,伏特加还是换回了自己的黑西装。 下午,白山把他们送到机场,感觉还是有点玄幻,“阵哥你们这次来日本,真的只是为了看我吗?” 琴酒没说话。 伏特加为了弥补上午衣服的过错,嗤笑一声,“你睡成死猪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上次任务失败的斋藤未右一直在逃跑,本来不需要琴酒亲自过来。 不过伏特加觉得,回日本一趟比在英国看着两个小鬼要轻松多了,想必大哥也这么想,所以才回来的。 总不能,真是为了眼前这个坏心眼的小子吧。 白山看向琴酒,受伤质问道:“昨晚上你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里?” 琴酒:“......半个小时。” 斋藤未右不是个难处理的角色,他已经尽快赶回酒店了。 “那也是扔了!”白山胸膛起伏,不情不愿地搂紧琴酒的腰,可怜巴巴抬起头来,“没有下次。” “......嗯。” 晚上下班回家,松田和萩原立刻便闻到一股很香的饭味。 诸伏行踪不明后,家里会做饭的就只有白山一个。 把西装外套挂到钩子上,松田和萩原走到厨房门口。 厨房里,白山背对他们搅动着锅里的味增汤,腰上系着围裙,薄款衬衫透过光,能清晰看到身体的轮廓。 白山扭头看向门口两个门神,神态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理亏,“欢迎回来,伊达呢?” 松田/萩原:...... 可恶,清辉这么自然搞得他们像是小气鬼一样! 松田不自在的回道:“伊达去娜塔莉那里了。” 萩原用手指扣着门,小声抱怨,“好犯规......” 谁会忍心教育一个系着围 裙,给你做晚饭的人呢,尤其这个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在警视厅单身狗全都住集体公寓,吃食堂大锅饭的时候,松田和萩原已经不止一次被同事们羡慕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清辉这么一个幼驯染的。 在松田还在别扭的时候,萩原已经顶不住诱惑,摇着尾巴凑上去亲密贴贴。 “小清辉,昨晚上我和小阵平那么那么担心你,一晚上没睡好呢。” 松田见萩已经凑上去了,索性也不再纠结,走过去趴到白山另一半肩膀上,开始气鼓鼓的告状。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都是那个混蛋接的,我态度那么好,结果他说了一句话就直接挂断了。” “欸你给我打电话了吗?”白山惊讶拿出手机。 通话记录里的最新通话的确是和阵平的,但他完全没印象。 “我就猜到你当时肯定睡了。”松田由阴转晴,十分好哄,“以后就算要外宿,也要提前打电话给我们。” “没错没错,小诸伏和小降谷可是有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你的。” 萩原蹭蹭白山的脖颈,“所以连着他们的份,我和小阵平要把你看得更紧一点。” 白山无奈笑笑,“我原本以为遇到伊达的话,让他转达一下就好了嘛。” “不行,必须给我们打电话!”x2 “好好好,以后肯定给你们打电话。” 总感觉这样的保证,白山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 松田和萩原甩掉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帮着白山把饭端到桌子上。 吃过饭后,两人收拾碗筷洗碗,白山躺在沙发上撸猫看电视。 如果不经常有命案的话,那当了警察以后的生活还挺舒坦的...... 不,最重要的还要看和谁住在一起了。 如果景光和零也在就好了。 白山撸着怀里的猫,视线看着落在沙发顶上正歪头打量他的鹦鹉,“小白,过来。” 玄风鹦鹉动了动爪子,从身下叼出根羽毛送到他面前。 白山愣了下,突然起身开始查手机。 手机上说鹦鹉拔羽毛给主人是喜欢主人的意思,但也可能是因为焦虑,觉得主人陪自己的时间少了,情绪变化大时甚至还会撞头。 他最近......确实因为上班很少陪小白。 “小清辉,咱们回卧室再看电视吧。”萩原和松田洗完碗走出来,就看到白山僵直坐在沙发上,捧着鹦鹉一脸呆滞。 松田皱眉问道:“怎么了?” “小白生病了。”白山哭唧唧的把手机递给他们看。 松田:“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它去上班好了。” 萩原:“送羽毛求婚啊,好浪漫。” 第118章 第 118 章 警视厅搜查一课又迎来了两位新同事,搜查一课课长松本清长将他们领进搜查一课的办公室,拍了拍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好了,先把手头工作放一放,让我们欢迎两位新来搜查一课实习的警校毕业生——佐藤美和子、白鸟任三郎。” 众人友好鼓掌,白山一边机械性鼓掌,一边歪头打量着佐藤美和子的脸。 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长久盯着一位陌生女士的脸显然不是种礼貌的行为。 佐藤美和子微皱起眉看了他一眼,许是考虑到如今的场合问题,她没有直白表达自己的不满。 伊达拍拍白山的脑袋。 白山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在把人交给搜查三系后,松本清长就走了。 “刚才实在不好意思。”白山找到佐藤,歉意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你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遇到的。” 佐藤还没说话,白鸟任三郎就礼貌笑道:“前辈的搭讪技术有些过时了。” 毫不夸张地说,佐藤是他们这届当之无愧的警校校花,所以这种搭讪对佐藤来说,简直就是最平常老土的一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白鸟暗恋佐藤,所以对其他敢于向佐藤搭讪的男人都抱有种敌对的心态。 伊达上前半步把白山挡在身后,“不好意思,清辉能这么说,就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好了,同事之间和睦为主。” 眼见气氛不对,目暮十三连忙打圆场,将四人相互介绍一下,最后道:“你们其实就是上下届的关系,说不定还认识相同的教官呢。” 白鸟:“原来是上一届的前辈啊,说实话,我们这届尤其严格的原因就是上一届调皮捣蛋的人太多了。” 伊达皱起眉,觉得白鸟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白山喃喃了两遍上下届,突然想到毕业典礼那天在校门口见到的两个摸车的女大学生。 当时松田喊了一句,他还朝那两个人看过一眼——一般长得好看的人,他都记得住。 “你是当时摸车的那个女大学生!”白山指着自己,“还记得吗?上一届毕业典礼的时候,我们真的在校门口见过的。” 佐藤认真思索片刻,脸突然一黑,拳头直接硬了,“我记起来了,就是你们刮了我父亲的车!” 当时她和好友去警校拜访父亲的老朋友。 鬼塚教官带她们看过那辆马自达,正是停在门口的那辆。 之后她就得知这辆马自达在几个前辈的带领下英勇救人并光荣负伤的事迹。 联想到当时校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中,有提到什么“好不容易才修好”的意思,她就直接将那几个人对上号了。 现在白山提起,她才想起遇到那几个人里确实有个白头发的。 “对不起啦,我们要是早点知道你就是那辆车主人的女儿,早就向你道歉了。” 白山双手合十,伊达也收敛起面对白鸟时的不爽。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就跑到鬼塚办公室去找人,结果鬼塚说对方十几分钟前就和朋友离开了。 研二还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他们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爆炸/物处理班的天才队长、爆处双星。 除了偶尔没事的时候会摸鱼偷跑到搜查一课,摇着尾巴找好友外,就没什么缺点了。 处理班警部曾思考,如果把对方的好友抓到处理班,这两位天才的办事效率会不会更高一 点。 今天的搜查一课好像来了两个新人——其实处理班也去了一个,不过不归他们带,松田和萩原都没怎么关注。 两人扒在门口玻璃上偷偷往办公室里看。 走廊经过的人几乎全部幻视到他们背后冒出两条疯狂摇摆的尾巴,要是好友再不发现他们,大狗就要破门而入了。 许是视线太过炙热,白山朝门口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得正好,能和我们来一下吗?佐藤小姐。” 佐藤点点头,跟着白山和伊达来到走廊,白鸟也警惕的跟了过来,打算誓死守卫佐藤小姐的安全。 “小清辉”萩原搂紧白山的脖子正要亲近蹭蹭,就被白山抬手挡住下巴给拦了回去。 这还是第一次贴贴被拒绝,萩原眨巴两下无辜的灰紫色眼睛,十分受伤沮丧的垂下脑袋,连头发都显得没精打采起来。 松田用墨镜敲了敲白山的额头,关切问道:“怎么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佐藤美和子。”白山指了指佐藤,“还记得我们弄坏的那辆马自达吗?” “记得是记得......”萩原和松田终于齐刷刷把视线落到佐藤身上。 白山单独介绍人没什么,单独提起那辆马自达也没什么,但是将两者结合一下,信息量就大了。 “你们好,暂存在鬼塚教官那里的马自达是家父的车。” 佐藤说完,萩原和松田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尤其是当时开车的萩原,连忙压着白山和松田.....不对!等等,清辉当时什么都没干。 萩原把白山推到一边,连忙压着松田和伊达道歉鞠躬,“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当时...” “当时你们做得很对!”佐藤几乎是和他们同时鞠躬,直起腰后,之前营造的冷淡形象瞬间因为一个笑容变得容易亲近起来。 “我从鬼塚教官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很高兴我父亲的车能以这种方式再成为一次英雄,放心吧,我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 “欸”萩原歪头笑道:“真令人倾佩啊,佐藤小姐” “不过......”佐藤深吸口气,指着松田说道:“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就那天的事情向我道歉!我摸得是我父亲的车,居然平白无故挨了你一顿骂。” 已经完全忘了那天事情的松田头顶着问号。 白山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一下,他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抓着头发认认真真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当时摸车的人就是车主的女儿。” “算了,我原谅你了前辈。”佐藤其实完全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刚好遇到这群人就刚好讨个说法。 “美和子小姐......”目睹全过程的白鸟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不愧是引导他走上警察之路的那个女孩,果然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 日本的女警大多都进了交通部,很少会有到搜查一课来的女警。 加上佐藤长得漂亮,有很强的正义感、精练能干,七个月的实习期过去,警视厅上下是痛哭着把她送回警校的。 白山很欣赏佐藤,但没有其他人夸张到甩手绢哭的程度。 伊达有女朋友,对佐藤仅限在平时的案件交流上,更不会像单身狗一样哭个没完。 目暮十三看着办公室内一片阴云密布,无奈说道:“两个月后佐藤就回来了,你们到底在消沉个什么劲啊。” 不说还好,目暮一说,办公室内顿时一片凄厉狼嚎。 “这可是整整两个月啊!” “两个月没办法见到警视厅之花了!” 目暮:“喂喂,警视厅之花到底是什么啊。” 白山一边听着办公室的吵吵嚷嚷,一边把小米粒倒进矿泉水瓶盖。 自从上次小白把自己的羽毛叼给他,他每次上班都会带着对方一起。 遇到命案出警的时候,就把对方留在车里或者塞进笼子放在办公室。 他拍了张小白吃饭的照片给阵哥发过去,骚扰几句后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白山,听伊达说,你们那届的校花是你啊。” “啊?”白山茫然看向伊达。 伊达解释,“刚才大家在聊各自那届的警校校花是谁,我就跟他们实话实说了。” “这样啊......没错,那一届的校花确实是我。”白山露出得意的笑,抬手一撩头发,露出饱满额头和精致五官。 “本来还想隐藏的,但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吧,你们每天都在和我这么完美的人共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众人:...... 虽然确实很帅很好看,但可惜你是男的欸。 大家齐刷刷“切”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白山和伊达也收拾好东西,和松田、萩原汇合后一起坐电梯往楼下走。 看看时间,白山有点着急,“应该能赶上吧。” “放心啦以我的车技,保证小清辉肯定能赶上假面超人的活动。”萩原安慰性的揉揉白山的脑袋。 “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嘛。”松田看眼手表,打着哈欠的时候还不忘安慰白山,“赶得上,没事的。” “景光和零要是知道,绝对会哭死的。”伊达叼着牙签感慨一句。 其实白山对假面超人无感,但诸伏和降谷小时候还挺沉迷的,他们还用零花钱一起攒了假面超人的卡牌,像是宝贝似的时不时拿出来看两眼。 降谷给诸伏起外号hiro的依据也有这个原因——hiro有片假名ヒロ的意思。[1] 他们失联后,那本卡牌册就放在白山卧室书架上,和好几本厚厚的相册放在一起。 听说这次假面超人的活动上又出了很多新卡牌,白山想趁着活动的时候把新卡牌攒齐,免得以后花钱也买不到正版。 第119章 第 119 章 在不被交通部同事请去喝茶的前提下,萩原开车开到飞起,最后在假面超人活动现场以一个流畅漂亮的漂移完美停进停车位。 时间赶得刚刚好,从警视厅到活动现场只用了十分钟。 一进会场,四人各收到一枚限定款的瓶盖徽章,之后直奔已经在收拾东西的周边展区。 白山连忙问,“请问这里还能买到限定卡吗?” “已经卖光了......” 工作人员看面前男人瞬间失望下的眼神十分可怜,想了想补充道:“还剩最后两套,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问一下。” “想要想要!真的麻烦您了,多少钱都可以。” “没事,请在这稍等一下。”三池绫子走向附近一辆面包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面包车主驾驶的靠背向后倾斜,一人头盖外套坐在上面睡得香甜。 三池绫子在后排箱子里翻找片刻,终于找出两套限定的卡牌。 “甲木前辈,这两套卡牌我就拿走了,您之前说过不想要了吧。”她向熟睡的男人询问一句。 两套卡牌之所以能剩下来,就是因为正在睡觉的甲木前辈预定了它们,但之后甲木前辈又不想要了。 他们在外面忙忙碌碌的,如果不是有人问,三池绫子可能早就忘了车里还有两套卡牌。 甲木还在睡着。 三池想了想,觉得外面已经在收拾了,还是早点把前辈叫起来的好。 “前辈,外面已经在收拾了,别睡了。”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拉下盖在脸上的外套。 而后,一声尖叫。 “——啊!!!” 外套下,甲木双目圆瞪,满脸都是鲜血,大部分血干在脸颊和衣服上,看起来死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白山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几副医用手套递给他们,自己戴了一副后开始检查尸体。 伊达报警后向吓得不轻的三池出示了警官证,麻烦对方陪同自己把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集中起来。 萩原和松田则去周围查看监控摄像头。 可惜的是,由于会场是在一个露天广场临时搭建的,周围商铺距离过远,只有一个监控对着会场后面用来放杂物的地方,避免有人盗窃。 白山拉着尸体的肩膀,看了看对方脑后的创伤,确认是由头部受到直接暴力而引起的失血性休克。 他把尸体放回原位,一边打量车内的空间一边向后倒退。 如果是脑后受到撞击当场毙命,那凶手挥动凶器的力量得格外大才行,在这么狭窄的车里应该办不到这点。 “小心!” “咚”的一声,白山脑后撞到什么东西,疼倒是不疼,只是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茫然看向头顶。 属于萩原和松田的手挡着上方车框,刚才他脑袋撞到的就是这两只手。 萩原心疼揉揉白山撞到的地方,“小心点啊小清辉,要是我们不回来,你不就直接撞上去了嘛。” “本来就笨,再撞不就完蛋了。”松田收回手,叉腰问道:“有什么发现?” “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聊起案子,白山立刻收敛情绪变得认真起来。 “凶手没有进行二次打击,但尸体身上出现了挣扎打斗的痕迹,单以车内的空间是办不到的。” 由于周围没有血迹,暂时还无法判断真正的杀人现场在哪。 白山看向他们,“监控有什么发现吗?” 这车就停在会场后面,虽说只有一个监控,但应该也能拍到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萩原解释道:“监控画面只能看到副驾驶那边的半截车身,死者于下午3:25分出现在监控里,打了5分钟的电话,之后离开画面再没出现。” “我没在他身上搜到手机。”白山摇摇头,“只找到在左侧口袋放着的钱包。” “我把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都找来了。”伊达走来说道:“加上死者,一共有十六位工作人员。” 目暮警官很快带着警察们赶了过来,两辆警车停在路边,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 同样被吸引过来的还有11岁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后者是跟着妈妈服部静华来东京看歌牌锦标赛的。 当然,服部静华是为了看比赛,他来这则是为了和宿敌争辩艾勒里·奎因和福尔摩斯的。 正是周六傍晚,两个小孩各拿一根冰棍挤进人群最里面,隔着警戒线只能看到忙忙碌碌的警察,连尸体在哪都找不到。 服部平次压了下快要被挤掉的帽子,说话声带着明显的关西口音,“是杀人案啊工藤......喂,工藤?喂!等等我啊!” 旁边人已经顺着警戒线绕到另一边去了。 服部平次连忙跟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工藤,你不会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钻进去吧?” 工藤新一像是看即将要犯罪的犯人般看他,“偷偷钻进案发现场是犯罪吧。” “那你跑过来干嘛?” “找找有没有认识的警察啊。”工藤新一挑了下眉,伸手指向站在不远处记笔录的高大身影,“就比如伊达大哥!” 伊达穿着件深棕色的西装,刚记完对现场人员的笔录,就听到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叼着牙签看过去,有些惊讶,“新一,你......” 他看向工藤旁边戴着鸭舌帽,肤色偏黑的少年,和五年前的记忆对上号,意外道:“你是那个叫服部的孩子吧。” 本来还挺高兴对方记得自己的服部平次气鼓鼓的纠正,“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伊达顺着服部的话往下说,“那么已经不是小孩的你们两个,早点回家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我们没有在看热闹,我们是侦探,也许可以帮你们分析案情的。” 工藤新一眼巴巴望着伊达,试图唤起同甘共苦的曾经,“你忘了吗伊达哥哥?我们以前可是一起破获了水族馆杀人案的!” “那个啊......”伊达过河拆桥,“那是因为你算是目击证人,所以才让你留在那的。” 工藤:...... ——被信任的哥哥背叛了! 在伊达的催促(驱赶)下,工藤和服部沮丧离开。 服部鼓着脸颊,不服气道:“大大小小的案子我可破了400多起,他们不用我这个大侦探是他们的损失!” “你那400多起案子是把找猫找狗也算进去了吧。” 工藤低着脑袋把脚下的石头当足球踢,“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回......等等!” 石子滚到一小点暗红的颜色旁,如果不是因为工藤新一低着脑袋,观察力也强,说不定就会错过去。 “服部,你看这个......”他蹲下身,仔细观察那点红色。 服部平次和他头对头蹲着,补充上后半句,语气认真,“是血吧。”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这点红找到距离不远的另外一点,血淅淅沥沥的,一路延伸到前面的阴暗小巷。 巷子堆满杂物,还有几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由于两侧的高楼遮挡了阳光,越往深处就越是昏暗。 服部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小声问道:“进去看看?” “嗯。”工藤点头,抬脚往里走时,身前拦住一条手臂。 “我先进。”服部没有小看宿敌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会剑道就理所当然应该走在前面,充当保护的角色。 工藤新一意外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弯腰捡起另一根棍子和服部并肩。 两人顺着地上的血走进巷子深处,被里面大片血迹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服部:“没有尸体,但又有这么大量的血.....” 工藤:“这里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怎么办啊,居然被两个小鬼发现我们真正的杀人地点了。” “啊,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把这两只小老鼠也一起宰掉。” 冰冷恶意的低沉男声在身后响起。 工藤和服部浑身一僵,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服部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在转身迅猛挥出时大喊道:“工藤你先走!” “快跑服部!”工藤几乎同时喊出一句,高举着手中的木棍挥向身后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棍子还在半空时就被那两人握住,一人甚至毫不费力的捏断了手腕粗细的棍子。 孩子和成年人悬殊的力量差距让两个小侦探都有一瞬间的绝望,随后在这绝望中,又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在这呆站着干嘛?”白山晃了晃手电筒,由于松田和萩原挡住,他还没注意到两个小孩的存在。 松田和萩原装出来的恶人形象顿时破功,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们都想直接笑出声来。 松田:“还说要当侦探,胆子也不大嘛。” 萩原:“抱歉抱歉,因为你们两个蹲在那里的背影太可爱了,我和小阵平忍不住想吓唬吓唬你们。” 还以为自己要完蛋的工藤和服部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不会真的被你们吓到了吧?”白山蹲到两个小孩面前,拉起他们的手晃了晃。 “新一、平次,没事吧?刚才是他们吓唬你们的,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哦” 第120章 第 120 章 “对不起,我们错了。” 在白山的逼迫下,松田和萩原不情不愿的给两个小侦探道歉。 “这才差不多。”白山不想再看这两个恶劣的大人,给了工藤和服部两只手电筒和手套脚套。 “既然你们能找到这来,那就一起帮忙寻找线索吧。” 有了之前的经历,再面对慷慨温柔的白山时,两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服部涨红着脸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们帮忙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们现在确实是两个不被人信任的小孩,警方不让他们进现场了解案子是理所应当的,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白山反问道:“那你们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吗?” 服部和工藤都感受到一种名为信任感的东西压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却让人瞬间充满干劲。 两人像是两只瞬间支愣起耳朵的幼犬,尾巴摇得飞快,用力点头。 服部:“我们绝对会努力的!” 工藤:“我们肯定能帮上忙!” “那就开始吧,加油!”白山站起身,打着手电寻找周围的线索。 两个小侦探卯足了劲,干劲十足的分散开。 现在轮到松田和萩原站在原地无所适从了。 萩原:“小阵平......我们的手电筒好像被小清辉给那两个小家伙了。” 松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萩原:“大危机啊,为什么我有种幼驯染要被抢走的感觉。” 松田:“......你想太多了,这两个小鬼再锻炼一百年也打不过我们。” 幸好之后伊达和其他警察过来,把多余的手电筒拿给萩原和松田。 看着两个刚刚被赶走的小鬼出现在这里,伊达无奈叹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放任他们在这里帮忙。 “我找到手机了!” 服部平次从堆起来的纸箱子后找到一部摔裂屏幕的手机,越过几名附近的警察,举起递向白山,“给,我很有用吧。” “嗯嗯,你很棒。”白山隔着帽子拍拍他的脑袋。 “切。”工藤不服气的撇嘴,举着手电筒更努力的寻找起来。 如果凶手和死者在狭窄的小巷里有肢体冲突的话,会不会在周围墙上留下什么痕迹呢? 顺着地上凌乱的痕迹,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斑驳粗糙的墙面。 他一点点观察着墙上的污渍划痕,终于在其中找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打斗时,衣服蹭破在墙面上留下的布料纤维。 “新一也很棒。”白山又揉揉工藤的脑袋,“你们两个都是很棒的名侦探。” 服部找到的手机还能打开,里面的通话记录和监控显示的3:24吻合,之后对方就再没出现过。 再联合现场工作人员的供词——甲木下午说要去车上休息一会儿。 可以推断出甲木先接了这个电话再和旁人说要休息的,之后他就到小巷见到凶手。 不知交谈了什么,凶手和他产生矛盾进而杀人,杀人之后又用甲木的外套包裹住头部流血的地方,抱到车上伪装成睡觉的假象。 “从现场上看,凶手没想清理或者说没有时间清理,他连手机都没有带走。”白山撑着下巴。 “只有会场的工作人员知道甲木说要去车上休息,如果是对这里不熟悉的外人,绝对不会选择抛尸在人来人往的会场,哪怕是后场也不可能。” “除非他知道当时的会场后面不会有人来。”伊达看了眼本子上的记录。 “下午四点是假面超人的舞台剧,工作人员都在会场上维持秩序。” 所以凶手才敢把尸体抱回到车上,因为他知道当时会场后面绝对不会有人在。 之后之所以没能回来清理现场,可能是因为被前面的人绊住了脚步。 那工作人员应该有印象才对,哪怕一开始觉得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没有告诉警方,这时候也应该能想起来。 工作人员们全都留在会场内,伊达询问道:“假面超人舞台剧开始前后,记不记得有哪个人是之后才来的?” 问完,警察们便开始观察众人的表情。 萩原微微眯起眼,在某人后退两步转身想跑时飞快冲过去将人摁倒在地。 那人还想挣扎,但萩原力气大,不仅反压住他的手臂,还迅速给他拷上手铐。 三池绫子突然想起舞台剧开始没多久,她看到平等真从后面出来,对方解释说自己去上了个厕所。 她开口道:“那个......我记得平等前辈在那段时间上过厕所。” “我真的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我没杀人!甲木不是我杀的!”平等真还想挣扎,“警察抓人也是要有证据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证据被你穿在身上了。”萩原拍拍他的肩膀,拉下他穿在外面的背心工作服,露出里面自己的衣服。 肩胛骨位置,刚好有一块蹭到墙后留下的擦痕,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擦痕里还沾着墙屑。 只要将墙上的衣服纤维和这件衣服进行比对,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案子了结,白山找到三池绫子,礼貌问道:“请问假面超人的卡牌找到了吗?” “啊?”三池一愣,连忙将手里拿着的两套卡牌双手递过来,脸颊微红,“在、在这里,警官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白山按照了解的价格把钱塞给她,温声笑道:“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给你造成影响。” “嗯......不会的。”三池有些紧张的将耳边头发顺到后面,捏了捏衣角,“那个...警察先生,请问联系方式......” 虽然知道这种时候要联系方式不太好,但这么帅这么温柔的警察真的可遇不可求啊! 敢于抓住机会、勇于迈出第一步的人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联系方式?”白山礼貌拒绝,委婉道:“因为警察比较忙,从事的也都是危险工作,所以真的很抱歉。” “没、没事的,我理解,警察很辛苦嘛。”三池连忙摆手,跑出去一段距离才又扭头看过来。 白山还站在原地,抬手冲她晃了晃。 她礼貌鞠了一躬,跑去找相熟的朋友哭诉自己在几分钟内失恋的悲惨经历。 本来白山是想买完卡牌后回去做饭的,但现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又多了两个小孩,他便提议去店里吃。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吃的吗?” 工藤和服部对视一眼。 服部解释道:“我是和妈妈一起来东京的......所以要早点回去。” 工藤则说,“服部第一次来东京,我要把他送回酒店。” 服部炸毛,“谁要你送啊!” 工藤:“谁叫服部谁就要我送。” “那还是我去送吧。”萩原提议道:“小清辉就和伊达一起去找吃饭的地方,我和小阵平把人送回酒店就去找你们。” “没错,要找个好吃的地方。”松田心领神会,把白山推到伊达旁边,便迅速和萩原抓起两个小孩塞进马自达后排。 那架势看着不像警察,像两个抓小孩的人/贩/子。 伊达连忙说,“你们两个一定系好安全带啊,研二开车可是用飞来形容的。” 萩原锁住后车门,只听喀哒两 声,工藤和服部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味。 白山同样不理解这两个人不正常的积极,“研二,你慢点开车。” “知道啦”萩原眨了下眼,和松田坐上主副驾驶。 马自达从启动到起飞,只用了短短不到30秒。 白山张了张嘴,看向伊达,询问道:“研二这算是收敛了吗?” 伊达叹了口气,“可能,算是吧。” “......他们应该有分寸。”白山还是相信两个幼驯染的,虽然看起来凶,但人还是很温柔的,“我们还是找找附近评价好的饭店吧。” “我知道有一家寿喜烧店还不错。” “是嘛,和娜塔莉一起去的?” “嗯。” “我就知道。”白山笑了笑,“那就去那家吧,感觉也好久没吃寿喜烧了。” 当车飞出去的瞬间,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有种身处外太空的失重感,屁股离开座椅,要不是有安全带束缚,可能整个人都会悬在空中。 不过当最开始的失重感慢慢散去,两人都开始星星眼兴奋起来。 “好快!” “哇!” 车窗外,马自达飞快超过一辆辆行驶的汽车,拐过弯角时还来了个漂移,半边车身腾空又落下,再度引起后排两个孩子激动的大喊。 “好厉害啊萩原哥哥!”服部激动问道:“以后能教我开车吗?” 工藤也复议,“我也想学!” “这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松田开了条车窗缝,刮起的风吹乱他额前的头发。 工藤/服部:“表现?” 萩原:“你们今天就表现的不够好。” 工藤和服部愣了下,还以为萩原是在说他们非要参与破案的事情,本来还兴奋的心情顿时消沉下去。 萩原继续说,“就比如你们找到证据以后,明明旁边有距离更近的警察,为什么还要跑那么远交给白山哥哥呢?” 工藤解释,“因为白山哥哥信任我们,我们要回报这种信任。” 服部:“没错没错!” 松田:“不对!作为一个优秀的侦探,你们首先要做的是将私人感情和案件分离,不能因为个人情感的好恶影响自己的判断。” 工藤和服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要成为一个媲美福尔摩斯/艾勒里·奎因的大侦探,就要做到这点才对。 萩原:“明白了吗?” 工藤/服部:“明白了!” 第121章 第 121 章 寿喜烧店内,白山和伊达要了个包厢。 等那两个家伙来的过程,肉菜都已经上齐,白山给松田发了定位和一句“我们先吃”后,就和伊达毫无幼驯染爱的开动了。 这家店的寿喜烧确实不错,酱汁不会喧宾夺主,盖过肉卷原本的美味,也不会过分清淡,让人感觉像是在吃水煮菜。 萩原和松田进包厢时,白山正将裹满蛋液的和牛往嘴里塞,吃得半边腮帮子鼓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上两下。 萩原就是忍不住的那个,连外套都没脱就伸手戳在白山脸颊上。 白山“唔”了一声,把肉咽下去才出声抱怨,“过分。” “欸不等我们就开吃的家伙才过分吧。”萩原瞄到白山碟子里的另一块肉,张嘴“啊”了一声,双手则反背在后把外套脱下来。 白山把肉塞给他,笑着说道:“好吃吧,是伊达推荐的店。” “嗯嗯。”萩原嘴里塞着肉,脑袋点点表示好吃。 松田盘腿坐下后喝了口啤酒,对萩原几乎要贴到白山身上的没出息样子表示了绝对的嫌弃,“萩,你不会自己吃饭吗?” “嗯?”萩原蹭蹭白山的肩膀,回答得理所当然,“比起自己吃饭,还是美人喂饭更好吧,小清辉,我还想吃肉。” “好好。”白山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 萩原这才一本满足地后退,坐回到自己的垫子上。 松田和伊达毫不掩饰自己嫌弃的表情,要不是十几年的交情,他们早就拉着白山一起孤立萩原了。 这段小插曲过后,四人正式开始吃饭喝酒,谈天说地。 白山和伊达属于搜查一课,萩原和松田属于爆炸/物/处理班。 虽说大家住在一起,但由于搜查一课负责的杀人/案随时都可能发生,所以他们不是每天晚上都会一起回家。 可以聊的东西实在太多,工作上的抱怨和趣事聊完,话题便转而到了私生活上。 白山和萩原、松田站在统一战线,都想知道伊达到底什么时候会和娜塔莉结婚。 如果是别人,伊达肯定会跳过这个话题,但问的人是幼驯染,那就得好好说说了。 伊达轻咳一声,“结婚的话,我和娜塔莉都不怎么着急,先把工作稳定下来,有些积蓄再想结婚的事情。” “确实应该先把工作稳定下来。”萩原表示赞同,“这年头,二十七、八岁结婚也算早的了。” 伊达点头,“没错,更何况我希望结婚的时候你们都能来当伴郎,所以不着急。” 寿喜锅内,汤汁裹着肉片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白山夹了片肉塞进鸡蛋液里用力戳戳,轻声抱怨,“景光和零那边,要等他们主动来联系咱们吧。”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那边还顺不顺利。” 萩原抬手揉揉白山的头发,“不过咱们要相信他们的实力嘛,虽说零看上去老实巴交,景光温温柔柔的,但他们可一肚子坏水呢。” “没错,那两个人都是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份,绝对不会被别人算计的。”松田十分赞同的点头。 诸伏和降谷只是在他们面前显得温柔无害,实际背地里打人下手可狠了。 在清楚知道自己正在执行卧底任务的前提下,他们对陌生人的态度只会是利用和算计,不会投入任何多余的情感。 伊达把话题拉回来,“你们还记得以前答应我的事吗?” 看着三人疑惑的视线,伊达提醒道:“就是结婚当伴郎表演节目啊。” “哦”白山恍然,“我记得研二要唱歌,我要弹钢琴,阵平要拆钢琴来着。” 松田露出一脸惊讶的 表情,“什么啊,在台上拆钢琴,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呢。” “但这就是小阵平当时的答案啊。”萩原坏笑说道:“当时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三分钟之内拆掉它呢。” 松田:...... 松田当然还记得自己当时的豪言壮语,但那时候毕竟还是高中生,只喜欢显摆不会考虑后果。 现在想想,伊达结婚的时候他要是真上去拆了个钢琴......那画面太可怕了。 松田打了个寒颤,难得举手投降,“我那时候又没想那么多,总之我要换一个!” 白山故意道:“那就上去唱歌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音不全!”松田气得炸毛,筷子一扔扑过来压倒白山,恶狠狠的狞笑。 “就是想让我上台丢脸对吧,还敢不敢了!” 白山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在榻榻米上,掐在侧腰的手带来一阵无法抵抗的痒意,让他瞬间失去所有反抗的力气。 “我错了......阵平。”他无奈求饶,“别挠我,这样真的很痒。” 伊达摇摇头,趁他们无心吃饭,自己夹走了锅里好几块煮好的肉。 萩原举着手机录像,就差怼到白山面前近距离拍摄好友痛苦求饶的表情了。 “这么怕痒可不行啊小清辉,你要好好克服自己的弱点才行。”他‘好心’说着,却不见有任何实际行动上的帮助。 松田抵靠上白山的额头,亲近蹭蹭鼻尖,坏笑道:“还想不想让我上台唱歌了?” “不想了......你和我一起弹钢琴吧。”白山提议道:“只学婚礼进行曲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松田从小就手指灵活,无论是拆东西还是键盘打字都快到飞起,再加上他头脑聪明,只学一首钢琴曲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 白山刚开始提议的时候,是想快点摆脱松田的压制,因为实在太痒了。 但说着说着,就觉得这个提议很有可能实现。 “怎么样?”他挡在身前的手抬起勾住松田的脖子,亲近蹭蹭,“你跟我一起弹钢琴,我可以教你。” 松田掐在白山腰上的手松开撑在旁边的榻榻米上,认真思考片刻才表情缓和的坐起身,顺便把好友也拉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学一个试试好了。” 萩原关掉录像,暧昧笑道:“小阵平小清辉很好压吧。” “咳!”正在吃东西的伊达被呛了一下,一边用力咳嗽一边用拳头锤着胸口。 松田则瞬间涨红了脸,甚至隐隐有往脖子蔓延的趋势,“你说什么啊萩原!信不信回去以后我立刻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志全部烧掉!” “哇啊”萩原装出一副惊恐可怜的样子,凑近了白山,却用四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拱火,“小阵平恼羞成怒真的好可怕啊” 松田攥紧拳头,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直接断了,“萩原研二!你给我坐在那别动!” 萩原才不会坐在原地等着挨揍,他立刻撑着榻榻米要起来跑路,结果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上他的后衣领。 伊达笑得爽朗,“还想往哪跑啊研二。” “喂喂,”萩原苦笑,“伊达你怎么跟阵平成一伙的了。” “我就是想让阵平把你脑子里的无用知识都打掉罢了。” 伊达认真无比,一副老大哥不能看着兄弟误入歧途,只能下狠心先把兄弟揍一顿的痛心模样。 白山叹了口气,扒拉开萩原求助的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被打了一顿后,萩原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大师点化遁入空门一样。 什么娱乐杂志、什么开玩笑,统统和他 都没有关系了,他现在是脱离低级趣味的高级人士。 英国。 酒吧光线昏暗,桌椅倾倒,酒水洒了一地。 不知是哪帮人先起的头,也不知原因是什么,两伙不同势力的地头蛇在这间小小的地下酒吧中打得不可开交。 来酒吧放松玩闹的人眼见情势不妙,立刻往周围躲去免得惹祸上身。 吧台前坐着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擦了下额头汗水,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眼见那帮人越发靠近这里,他转过头,伸手想拿起放在吧台上的公文包离开,然而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公文包就没了。 直到警察赶到,这场械斗才匆匆收场,就像老鼠见了猫,又像在阴暗缝隙中喷上驱虫水,打架的人匆忙逃跑,只留下满地狼藉。 约好的接头地点在酒吧。 琴酒和伏特加过来时,酒吧门口停着的警车刚走,里面一片狼藉。 两人是在酒吧后门见到交易人的,但对方手中只拿着张纸条,表情看起来异常惶急。 纸条上是手写的一句话: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吧,识相的话就用十万英镑来换,明晚十点,还在这里不见不散- “大哥,这......” 居然威胁到他们头上来了,伏特加都不知道这位放纸条的人是勇气可嘉还是真的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琴酒捏皱了纸条,压低的帽子让人无从看见那双如猎豹般冰冷锐利的双瞳,只能看到他嘴角扩大的残忍笑容。 “有意思。” 交易人嗫嚅着问道:“那咱们的交易......” “也对,你不提醒我,我都要把你忘了。”琴酒看向害他们白跑一趟的人,毫无征兆的从风衣口袋中掏出手/枪开了一枪。 伏特加后退半步,免得尸体的血溅到自己衣服上,“大哥,杀了他的话,我们要拿的东西该怎么办?难道明天真的要再来一趟?” “蠢货,你觉得偷东西的除了酒保还能是谁。” 是个人都会趋利避害,如果是专门为盗窃而来的外来者,是绝对不会贪这么麻烦的一笔钱,他们更喜欢能直接取钱后扔掉的钱包。 只有酒吧工作人员才有闲心观察并靠近周围的客人还不被起疑。 第122章 第 122 章 美国,地下搏击场。 在金发黑肤的男人一拳将人打昏在地时,观众的欢呼声几乎要震碎耳膜。 连胜百场!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内,擂台上这个看起来单薄瘦弱、毫无力量可言的男人成了这家地下搏击场的传奇。 观众们只知道他来自日本,似乎每次缺钱花了,都会来这里打上几场比赛。 但除此之外,他们便打听不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金发男人按照之前的习惯,打赢后便下场,丝毫不在擂台多待,任凭观众们掏出大把大把的美元撒向台上,也无法阻止他离开的脚步。 降谷零——化名安室透,从搏击场老板手里拿走自己这场比赛的奖金,再次拒绝老板的邀请后,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 地下停车场空旷无声,顶上的照明灯有一个接触不好,明灭不定,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 降谷零想,如果好友在这绝对会很兴奋,清辉看着一副胆子不大的样子,实际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恐怖氛围。 但作为安室透,他是没有那样一位好友的,所以他脸上不带温和的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最完美的假面。 “我想这位美丽的女士,应该能为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他的马自达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昏迷的打手,白色车身溅了不少红色的血。 还有一个金发女人正靠在他副驾驶的车门旁,姿态慵懒的抽着香烟。 贝尔摩德直起身,笑容因氤氲的烟气而显得分外暧昧,“请我到车上坐坐的话,我会很乐意向你解释的。” “东京综合病院发生一起杀人案!准备出警!” “是!” 早就适应搜查一课出警节奏的白山和伊达坐上马自达的主副驾驶。 白山发动起马自达,感慨道:“居然是东京综合病院的案子。” “是啊。”伊达叹了口气,“那个叫田中杏的女孩怎么样了?” “我也有两三个月没去看她了,她父亲窃取公司机密未遂,只判了半年,出狱后就在一直照顾她,我想她有父亲的照顾就不用担心了。”[1] 在前面警车的开路下,两人边聊边赶往东京综合病院。 由于医生护士们都是平时接触过很多病人甚至尸体的,而发现尸体的又正好是位护士,所以这件事没有在医院内造成太大的轰动。 病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医院发生了杀人案。 死者是一名资深医生,死亡地点在自己独立的问诊室内,事发时医生的问诊时间已经结束,正是要去吃午饭的时候。 护士进去放资料时发现了医生倒在地上的尸体,立刻联系领导并报了警。 尸体的死法简单粗暴,直接用匕首捅进身体,一连五刀,致命伤在心脏位置。 “凶手肯定是为了泄愤报仇才会捅这么多下的。”白山看了眼医生名牌——河面佑,还不到四十岁。 伊达问旁边发现尸体的护士和陪同的护士长,“死者生前和人产生过矛盾吗?比如医闹之类的。” 护士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应该没有吧,河面医生是我们这里口碑很好也非常负责任的医生,从没和病人产生矛盾。” 护士长点头表示确认。 “那就不是工作方面的寻仇了。”白山看向走进来的目暮警部,“警部,监控有什么发现吗?” 目暮警部说道:“犯人戴了口罩和鸭舌帽,监控只能看出是个男人,想再继续追踪的话,需要调道路监控,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伊达:“我还是觉得最好按照仇杀这条线追踪下去。” 犯人目的明确的进入死者问诊室,摆明了不是激情杀人和随机杀人,而是谋杀。 既然是有预谋的犯罪,那就肯定会有什么原因,比如金钱利益纠葛、感情纠纷、矛盾纠纷等。 死者生前没有多少反抗的痕迹,说明凶手至少是死者眼熟或认识的,没有防备之下被捅了第一刀,再就很难反抗了。 白山看向那名护士,“你再仔细想想,死者生前没有和任何患者产生矛盾吗?很久以前的矛盾,只要你记得的,都可以说出来。” 护士更认真的回想起来。 “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我不知道那件事算不算。”陪同的护士长犹豫着开口。 “其实......半年,不是,大概得有十一个月了吧,当时由河面医生主治的一位病人跳楼自杀了。” “跳楼自杀?”白山看向伊达,不会这么巧吧? 医院都有档案,护士长将跳楼自杀的病人档案翻找出来,解释道:“当时病人的儿子过来认领的尸体,由于这是医院方面的疏忽,我们承担了赔偿,当时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 这也是她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想起那件事的原因,将近一年前的事情,病人还是跳楼自杀的,和河面医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山记下病人的名字,发给在警视厅的同事查出居民档案。 他和伊达向目暮警官报备一声,便打算立刻赶去对方家里。 刚下电梯,白山便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白山哥哥!” “白山...白山警官.....” 白山和伊达扭头看去。 白山惊喜道:“哦,是小杏啊,和爸爸出去散步吗?” 喊住他的两人正是坐着轮椅的田中杏和出狱不到半年的田中滕。 田中杏穿着病服,腿上盖着条薄毯,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很多,脸上也变肉了些,不再是皮包骨的样子。 田中滕还有些拘谨,向两人鞠了一躬后,将手中拿着的东西举到白山面前。 “这个......是我和小杏在医院外散步时,从垃圾桶里捡到的。” 那是一把被手帕包裹的锋利匕首,刀身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染红了手帕。 田中滕解释道:“我和小杏在后面花园散步的时候,看到一个很可疑的人急匆匆从医院后门离开,把什么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我们趁他走了以后,去垃圾桶捡到的。” 阴差阳错,他们把杀人凶器找到了。 伊达立刻带着匕首重新上楼找痕检科,让他们检查上面血迹的dna和指纹。 白山留在楼下,笑容灿烂,“真是帮大忙了啊小杏,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身体好很多了。” 田中杏也笑得很开心,手伸进病服口袋掏了掏,拿出个用红色折纸叠成的爱心,“这是爸爸教我的,这个送给哥哥。” “谢谢。”白山郑重接过爱心,听着田中杏继续说道:“爸爸和我说过了,之前爸爸犯了错误,警察哥哥......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对吧?” 她稍用力的捏紧了腿上的毯子,眼中带着期待和小心翼翼的恳切。 她不知道窃取公司机密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她只是知道,她爸爸做错了事情,但现在爸爸改正了,就还是一个好爸爸。 在田中滕局促不安的注视下,白山笑着揉揉田中杏的头。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不过呢,你也要肩负起看着爸爸,不让他再犯错误的责任,明白吗?” “嗯!我会好好看着爸爸的。” “清辉,走吧。”伊达走出电梯,催促白山赶去犯罪嫌疑人的家里。 告别时,田中滕深深鞠了一躬,保证道:“非常感谢,白山警官,希望这次能帮上你们的忙。” 驱车赶到资料登记的地址,伊达敲了敲门,“您好,请......” 门没有关,在伊达敲门的功夫,向内开启了一道门缝。 两人走进屋里,地面脏乱,堆着数不清的酒瓶和外卖餐盒,房间中充满一股难闻到令人作呕的馊味。 白山紧捂住口鼻,屏着呼吸艰难和伊达查看过各处房间。 没有人在。 到了走廊,白山这才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 虽说当警察后需要天天和腐臭、血腥的尸体打交道,但这种食物的馊味他还是第一次闻。 叼着牙签的伊达无奈给他拍打后背,安慰道:“辛苦了,凶手很可能已经躲在别的地方或者干脆驱车逃离了,如果他还想回来,应该不会开着门的。” “呼......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白山抓抓头发,“总感觉凶手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的确,看房间里的脏乱程度,他的精神应该也已经不正常了。” 伊达皱起眉,和白山无言几秒后,两人突然同时变了脸色。 病人跳楼自杀时,护士曾说过是他儿子因为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和拖累自己的父亲大吵一架。 没道理连主治医生都杀了,对方会放过和自己分手的女朋友! 白山立刻给警视厅的同事打电话说明情况,在同事效率极高的联系调查中,两人很快得知了嫌疑人前女友的姓名和现住址。 马自达飞驰在道路上,车顶闪烁的临时警灯让路边交警放弃对超速车辆的警告。 另一边,从医院赶来的警车也飞快驶向嫌疑人女友的位置。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24章 第 124 章 松田和萩原是下班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两人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只是人还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着。 两人嫌医院电梯太慢,直接从楼梯跑进对应病房。 “清辉!” “清辉怎么样了?” 病房内,伊达坐在床边椅子上,双手交握撑在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牢牢盯着病床上的人。 白山看起来就只是睡着了而已,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扇形的阴影,柔软的白发散在纯白的枕头上。 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看起来像是白润如玉的薄瓷,美却易碎,让人不敢触碰。 松田和萩原快步跑到病床旁,萩原俯身轻碰了下白山的脸颊,声音透出些许轻颤的尾音,“医生怎么说?” “......腹部开放性损伤,已经缝好了,只要不感染,好好恢复就行。” 伊达从口袋里掏出烟,突然想到医院不能抽烟又把烟烦躁的收回去。 松田坐到病床边,轻拉住白山露出被子的手。 感受着对方手指的冰凉,他连忙把那几根手指握在手心里,用自己的温度去捂热它们。 “到底怎么了?”松田其实直到此刻,脑子还有点懵。 他和萩按照以前的习惯,直接跑到搜查一课去找好友下班。 结果发现搜查一课里没几个人在,说是有人袭警,大家全都去审讯室报仇去了。 他们本以为清辉和伊达也去审讯室了,却没想到被袭击的那个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好友。 早晨起床时还好好的人,不过一天没见,就差点要失去,松田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伊达揉了把脸,正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们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护士端着一个贴了标签的装衣篓走进来。 “打扰了,手术时我们征得同意剪掉了患者身上的衣物,请问家属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们就扔掉了,另外患者的手机和项链也都在这了。” “不用扔,麻烦把衣服给我吧。”萩原从篓子里拿出手机和项链放到桌上,最后又拿出那件被剪开的衬衫。 白山基本都是衬衫加各种浅色系的西装,因而鲜血一旦沾染上就极为刺眼。 整件衬衫的身前几乎全部被红色覆盖,触目惊心,萩原触摸上时,甚至因为鲜血还未干透,染红了自己的指腹。 这么多血......人总共才多少血。 萩原把它叠起来放到一旁,揉了揉脸,开口后的声音都是哑的,“继续吧,到底怎么了?” 伊达叹了口气,“中午时候,清辉打算来医院看望一个小女孩。” “那个父亲犯事的小女孩?”松田皱起眉。 他和萩原知道这件事,只是那已经是十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清辉现在还会来医院看她。 伊达点点头,“嗯,就是那个小女孩,但之后清辉可能发现有人举止不对劲,就跟着对方到了问诊室,刚好撞见凶手持刀杀人。” “该死的。”松田咒骂一声,后悔之前在审讯室时没有揍对方一拳。 当时听到目暮警官说清辉住院后,他们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就冲过来了。 萩原伸手蹭蹭白山的脸颊,又弯腰可怜兮兮的蹭蹭,“小清辉,你要是再不醒,我就亲你了,王子真爱的吻能把你吻醒吗?” ...... 一阵沉默后,伊达把萩原拉到椅子上固定住,松田开始活动拳头。 松田:“虽然我不知道王子真爱的吻有没有效果。” 伊达:“但我知道王子凶狠的拳头能把你打醒。” 萩原:...... 萩原勉强扯起嘴角,“我开玩笑活跃下气氛嘛,小清辉要是醒了看到我们这么闷闷不乐,肯定会很烦的!” 这个他们当然也知道,但这种时候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病房门又响起敲门声,似乎不是护士。 伊达站起身过去开门,看着门口两人有些意外,“是你们啊。” 来者正是田中杏和田中滕。 田中杏坐在轮椅上,礼貌说道:“伊达哥哥好......我...我听护士姐姐说,受伤的是一位白发警察......应该不是白山哥哥吧。” “那个,伊达警官,这是我和小杏买的水果。”田中滕在监狱关了半年,现在对警察有点本能的畏惧。 尤其伊达人高马大,现在还因为心情不好阴沉着脸。 伊达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他勉强笑了下,让开病房门口,“白山哥哥知道你过来探望,肯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病床上的人,田中杏将口袋里叠得最成功的红心拿出来,“这是我爸爸教我叠的,希望白山哥哥早点好起来。” “谢谢你。”萩原收下那颗心,虽没心情再说什么话,但还是揉了揉田中杏的头,“你也要好好加油。” “我会的!” 田中杏很懂事,知道现在不是他们在这里待着的时候,很快便让爸爸带着自己一起离开。 田中滕临走时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轻手关门后和女儿回了自己的病房。 松田拉着白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突然说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山叔叔?” 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归还是要告诉家长一声的。 白山的手机就在旁边,没有设密码,一划就开。 萩原从通讯录里找到手机号拨通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还不等萩原解释,白山和哉便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在我过去前,辛苦你们多照顾清辉了。” 白山睁开眼,还以为自己躺在酒店的总统套间里。 病房很大,虽带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但不仔细闻的话其实闻不出来。 挂墙式的液晶电视下面俨然是个小型客厅,右手边陪护床对面,靠窗的位置是空间很大的办公区。 啊这......他不会睡一觉就到美国来了吧? 白山眨巴眨巴眼,轻喊一声,“爸......” 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脑的白山和哉便立刻站起身,快步过来摁下呼叫铃。 “醒了就好。”他轻揉两下白山的脑袋。 白山蔫蔫回道:“我想喝水。” “等医生检查完了,能让你喝水你再喝水。” 白山和哉看向从外面跑进来的医生护士,待他们检查过后,这才问道:“怎么样?” “病人恢复得很好,现阶段还是以流食为主......”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白山喝了几口水,这才有心情思考别的事情。 “我现在在日本还是美国?” 看刚才医生和护士的长相,应该还在日本。 “虽然我很想把你带到美国,但你肯定不会愿意,所以这里还是日本东京,家里的私人医院。” “可你为什么会过来?我又没给你打电话。” “你朋友给我打的电话,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是嘛,伊达他们现在都在工作吧?”白山打了个哈欠,还是感觉有点困。 一只手遮挡在他眼前,手的主人温声说道:“他们晚上下班会来看你的,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晚上也好有精神和他们见面。” “那你呢?”白山抬手放到白山和哉手腕上。 白山和哉说,“只要你想,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白山眨眨眼,突然说道:“我希望那个人被判无期徒刑,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做。” 想要杀人的犯人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要是把他们放出来,绝对又会变成祸害。 他了解老爸的行事作风,如果他不说的话,只要那人进了监狱,老爸绝对会把人捞出来亲自动手,但他不希望老爸这么做。 白山和哉沉默注视着白山的眼睛,无声对峙片刻后,这位世界第一的军/火商董事长败下阵来。 “知道了,我听你的,你希望他无期徒刑,他就永远不会离开监狱。” —— 伊达三人本来是想请假一直在这里陪着的,但白山叔叔深夜过来后,说白天会派人转院之类的,他们留在这没什么用,只能回去老实上班。 从电梯出来,三人正好看到白山和哉站在病房门口和医生说话,表情都比较凝重。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过去,听清楚对话内容后,一股狂喜顿时涌上心头。 松田扒着病房门的窗户看向里面的病床。 病床上,本该昏迷躺着的人正半靠在支撑起的床头上,百无聊赖的挑选电视影片。 直到看见个感兴趣的鬼片,他才满意放下手,认认真真看起来。 “清辉!”松田猫猫的脑袋完全把玻璃挡住,导致后面两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不过当他迫不及待开门进去时,伊达和萩原就知道白山肯定是醒了。 本来的打算是等着白山和哉和医生聊完,礼貌打招呼后再进去的,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打招呼啊。 三人先后闯进病房,萩原双手握住白山的手,眼圈红红的,显得极为可怜。 “你终于醒了清辉,感觉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醒了就好,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会把你揍醒的。”松田的双臂撑在白山身体两侧,脑袋虚靠过去轻轻蹭蹭。 要不是还记得白山是个病号,早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了。 伊达愉快笑笑,“醒了就好,你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第125章 第 125 章 受伤昏迷,按照电视剧的套路,白山现在就该失忆了。 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趁着这个机会逗一下好友,实在辜负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白山琥珀色的眼睛微微转动,扫过身边三人目带关切的脸,强行压下心里想笑的冲动,用全部演技摆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疑惑问出那句经典台词。 “你们......是谁啊?” ...... 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三人一瞬间变得不可置信的委屈眼神像是被主人丢弃在瓢泼大雨中的幼犬,让白山顿时涌起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清...清辉......”萩原颤声指着自己,几乎都要哭出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本因为白山醒过来而放松下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半长发也遮掩不住萩原脸上的倦色和痛苦。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白山的脸颊,却又担心刺激到失忆的人又迅速收回手。 松田双手压在白山的肩膀上,表情尽可能显得温柔无害。 平时好友半开玩笑的说他戴着墨镜显得很凶,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着急和惊慌吓到对方。 “清辉你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隔着病服,松田能明显感受到好友骨架的纤细,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怒火就越是烧得旺盛。 这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因为那么一个懦弱变/态的罪犯受伤甚至送命。 病房门打开,白山和哉结束了和医生的谈话,走了进来。 伊达迅速找他确认,“白山叔叔,清辉失忆的事医生怎么说?” 白山和哉脚步一顿,很快接上儿子的戏路,痛心道:“唉,医生说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也可能永远......” 他不再说下去,因为剩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怎么这样......”萩原喃喃道。 一想到好友以后看他们的眼神都会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袭来的恐惧感几乎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连半点思考怀疑的气力都没有。 “哎呀哎呀!好啦,我开玩笑的,你们的反应一点也不好玩!”白山终于演不下去了,其实刚装完不认识他就有点后悔。 萩原他们的受伤眼神简直是把他的良心放在油锅里炸了一样。 他本意只是想逗他们玩一下,毕竟能骗到他们的机会可不多见。 但如果这种逗弄变成一种真情实感的戏弄,开玩笑的成分就变质了。 还是尽快结束比较好。 白山连忙补救道:“伊达、阵平、研二!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嘛,真是的,平时那么聪明敏锐,怎么现在看不出我是在演戏啊!” “开玩笑?”萩原轻轻问了一遍,显得格外迟钝,“就是说......你没有失忆对吗?” “嗯嗯。”白山用力点点头,拉起离得最近的松田的手。 为了防止这位脾气暴躁的好友反应过来揍他,他讨好似的用脸颊蹭蹭松田的手心。 “我就是觉得这时候失忆比较应景,想吓唬吓唬你们。” “......昨天你就已经吓到我们了。”意识到白山没有失忆,伊达腿软坐到椅子上,挠了挠后颈,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真是的,明明你根本没伤到头......我们居然信了你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 三个警察,居然没一个人怀疑的,还不是被感情蒙蔽了眼睛。 “利用我们感情的人最过分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萩原还是哭唧唧的把脸埋进白山脖颈里蹭蹭,谴责道:“以后不许再拿这种事骗我们。” 当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后,萩原还是完全生不起气来,只觉得无比庆幸。 幸好好友是装的,幸好他没有把他们十几年的记忆和感情忘掉。 松田嘴里嘟囔着猫猫脏话,在萩原直起身后,口嫌体正直的把脸埋进去蹭蹭,最后索性趴在白山肩膀上不想起来。 “没有下次......这次就不揍你了。”——等伤好了再揍,这次绝对要揍一顿了。 “嗯,对不起,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脸颊上的头发蹭的有些痒,白山伸手碰了下,突然想到松田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 把手缩回去的半途,松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粗鲁压到自己头上,耳根通红,亦如小时候勉强同意的那次。 “干嘛啊,想摸就摸,举起来又放下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怕你打我。”白山毫不客气的压上松田的脑袋,轻轻揉了几下就心满意足的放手,并在松田耳边小声提醒。 “阵平,虽然我不介意你一直趴在我肩膀上,但我爸爸还在旁边看着欸。” 松田身体一僵,连忙站起身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西装和衬衫,“叔、叔叔,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太高兴了。” 萩原幸灾乐祸的笑笑,有些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不然他绝对要掏出手机记录下小阵平难得的撒娇时刻,未来放给小诸伏和小降谷看,大家一起好好嘲笑他。 白山和哉摆摆手,拒绝了伊达站起身让出的座位,“没事,小孩子喜欢撒娇再正常不过了。” 松田:! 松田涨红脸嘟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白山和哉语重心长,“在家长眼里,你们不管多大都是孩子。” 伊达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话说回来,叔叔刚才是和清辉串通好了骗我们吗?” 接戏接得也太顺畅了吧! “谁知道呢。”白山和哉笑着耸耸肩。 “对不起嘛”白山驾轻就熟的又道了遍歉,笑嘻嘻的模样气得三人牙根痒痒,偏偏又没办法教训。 道歉后,白山还挺失望的,“不过你们刚才的反应真的很没劲,不是应该像电视里演得一样嘛。” 趴在他身上使劲哭什么的,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吧。 “电视里演的?哼,我当时就应该接话说我是你男朋友,看你还装不装。” 萩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吓傻了什么都没说,“咱们再来一遍吧,这次我肯定好好表现。” “咳咳。”白山和哉终于听不下去,开始赶人了,“人都醒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安心睡觉、安心上班了吧。” “......我想留在这,我今晚只有和清辉一起睡才能好好休息。”松田梗着脖子说完,脸已经红透了。 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去找朋友玩,开门的却是对方家长一样。 萩原也说,“我也要留在这里睡。” 伊达:“我们可以打地铺,或者在沙发坐着睡,不会打扰您和清辉休息的。” “这倒不是打不打扰的事。” 白山和哉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转向白山,“清辉呢?你要是想让他们在这睡的话,我就让护士再推两张陪护床进来。” 病房里本来就有一张陪护床,白山和哉这么说,明显是打算把床让出来,自己出去住。 白山想了想,“只有今晚,之后你们还是回去睡吧。” “嗯嗯!”萩原将口袋里捂热的项链拿出来,重新给白山戴上,“这次就算了,之后再敢摘掉的话,小阵平的拳头可是会揍疼你的。” 松田哼了一声,一拳轻轻蹭在白山脸上。 伊达招呼他们,“走吧,咱们找护士推床去。” 三人兴冲冲离开,白山这才收回视线,轻声询问坐在一旁的老爸,“景光和零那边都顺利吗?” “还可以,安室透利用美国地下搏击场和交易所营造了情报专家的神秘人设,吸引到贝尔摩德的注意,绿川光在英国地下酒吧里抢了琴酒的交易目标...” “等等!景光......抢了阵哥的交易目标?” 这也太勇了吧?白山虽然知道景光内里有点疯批,但没想到对方埋伏了那么久,竟然是为了钓阵哥这条大鱼。 一般执行卧底任务时,卧底们都会先使用假身份耐心经营一段时间,不会直接利用这个身份接触目标。 不然目标要是有能力调查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假身份是个空壳。 两个人从失踪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快一年了,的确已经到了可以利用假身份接触目标组织的地步。 只是这两个人不接触还好,一接触怎么全都捞到大鱼了。 阵哥就不说了,白山记得贝尔摩德好像就是当时易容成阵哥骗他去酒吧的那个。 阵哥都没杀了对方,想必那人在组织里的身份地位也不简单。 白山和哉笑道:“那个小子先营造了自己因为缺钱铤而走险的人设,之后又在和琴酒对峙的过程中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最后在琴酒抓到他要开枪前,恳求加入组织为组织效力。” “景光抢走的交易目标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吧,他有缺钱这个弱点好拿捏,再加上阵哥看到了他的实力......” 白山摇摇头,最后只能点评一句,“玩心理战的人都心脏,那零呢?又是怎么搞的。” “他的话,在地下搏击场比赛的同时,混迹在酒吧、交易所等情报流通繁杂的地方。” “利用优秀的话术套出别人掌握的情报再卖给另外的人,再加上点小小的营销,就经营出了情报专家的人设。” “之后以收集情报为借口,搭上了黑衣组织内部的人,成功吸引了贝尔摩德等几位在美国活跃的黑衣组织高层,人才嘛,总是要先招揽试试的。” 第126章 第126章 琴酒占比70% 白山和哉今晚去医院外的酒店住了。 白山躺在床上,扭头就能看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着伊达,另外两张床也只要抬头就能看到。 关灯后,萩原爬上床开玩笑道:“要是零和景光知道清辉受伤,会不会立刻就赶回来呢?” “他们肯定会优先自己任务的。”白山轻声笑道:“当了警察就要有当警察的觉悟,零和景光都是很清醒、很优秀的人。” “是啊,希望他们一切顺利,能早点联系我们。”伊达叹了口气,担负起自己老大哥的职责,“快点睡觉吧。” “清辉。”松田冷不丁喊了声白山的名字,声音听上去有种莫名的郑重和谨慎。 白山心脏漏了一拍,搭在身前的手悄悄捏紧了被子,故作镇定,“怎么了?” 松田枕着双臂,视线牢牢盯着天花板暗下去的圆形灯,“如果你是故意受伤的话,我会打死你的。” 这就是所谓的野兽的直觉吗?白山无奈苦笑,“这么害怕吗?” “嗯,很害怕。”平时傲娇的人难得直白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才好。” “......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小心的,这次...真的是意外嘛” 白山当然有别的不需要受伤的方法让凶手受到惩罚,但那些方法说到底是利用权势和法律背道而驰的。 他想和好友在一起,就必须要在法律限制中做人做事。 他不想让好友难办,也不想让好友在社会道德和个人情感上进行一番没必要的挣扎。 “小清辉,昨晚我们都没有回去睡。”萩原轻声抱怨起来,“我是和小阵平在处理班拼椅子睡的,伊达是趴在办公桌上睡的。” 白山受伤之前,大家回家都没什么空落落的感觉,毕竟知道好友就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工作。 甚至偶尔会幸灾乐祸——哎呀,你看我们终于忙完了,你们居然还在加班。 但昨晚开门回家后完全没有往日的放松,只感觉一阵莫名的冷清。 他们回去拿了件衣服就很快离开了。 其实那根本不是冷清,而是下意识排斥着没有好友在的屋子,害怕自己失去好友的恐惧让他们浑身发冷。 整整十五年的友情,他们早就成了彼此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第二天,伊达他们去上班,白山的伤则还要在医院待几天才能出院。 老爸在工作,白山看不懂电脑和文件上的东西,坐着电动轮椅在走廊上撒欢。 整整一层楼,门口有两个保镖,再就是护士站两名执勤的护士,根本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其他病人。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道黑影迅速从门口闪过。 正要迈步出去的伏特加被吓了一跳,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大哥...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琴酒没回答,抬起一脚把伏特加踹出电梯。 毫无防备的伏特加直接被踹倒在外面走廊上,正沮丧着要爬起来时,一辆轮椅停在他旁边。 伏特加顺着轮椅往上看,坐在上面的白山歪头冲他笑得灿烂,“伏特加哥哥,我就觉得刚才经过的时候电梯门好像打开了。” 青年模样出众,五官精致又耐看,含笑的琥珀眼下点缀一颗泪痣,在鬓边白发的遮挡中,看得不算真切。 伏特加对白山的感情比较复杂,对方的身份地位和他们天差地别,羡慕嫉妒不可避免,但同为琴酒大哥的小弟,他对白山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另外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还有亿万分之一的温情,宠物养久了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个嘴甜会撒娇的人呢。 刨除这些情感不谈,伏特加就算再嘴硬也得承认,白山确实长得好看,姑且算是除他追的爱抖露外,最好看的人了。 伏特加故作镇定的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白山好心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摔在地上,转而抬头看向琴酒,惊喜问道:“阵哥,你们怎么来了?” 琴酒和伏特加能来这,还是因为白山和哉的缘故。 白山公司的董事长离开美国飞来日本,本身就是件容易引起轰动的事情。 再加上警视厅里的卧底提前透露,琴酒和伏特加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英国赶过来。 但这些,就没必要和白山解释了。 琴酒示意伏特加给白山推轮椅。 白山连忙摆手,“不用帮我推,我速度可快了。” 说着,他就给两人演示了一下轮椅版的逮虾户。 医院中间位置,也就是护士站所在的地方是近圆形的大厅。 白山驾驶着轮椅气势汹汹冲过去漂移一个大圈又冲回来,潇洒停在两位杀手面前,撩一下乱发,挑眉道:“怎么样,很帅吧?” 琴酒:...... 伏特加:...... ——这是什么品种的熊孩子? “不帅吗?”白山还想再得瑟,驾驶着电动轮椅到了远处,速度极快的冲过来后一个急刹。 轮椅听话停住,他则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倒去。 一条手臂挡到他胸前,琴酒一手压着轮椅,一手护着白山重新坐回去,没好气道:“蠢货......伏特加,把轮椅推回去。” 他弯下腰,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揽着肩膀,把白山从轮椅上抱起来。 白山对公主抱的适应性很强,除了刚开始有点惊讶,很快就缓过神来,笑嘻嘻蹭蹭琴酒的肩膀。 “我刚才帅吗阵哥?” 琴酒瞥他一眼,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轮椅是用来飙车的?” “我又没别的事做。”白山嘟囔一句,又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扯扯琴酒的卫衣帽子。 “新衣服很帅吧,走在路上肯定有人找你要过联系方式吧。” 琴酒冷哼一声,“没人跟你一样蠢。” 是个人都懂得趋利避害,他看起来就不好接近,哪会有人敢凑过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病房内。 琴酒将白山放到床上,这才转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白山和哉,“白山先生,好久不见,先生委托我代为转达问候。” 他话里意思恭敬,态度却显得不卑不亢。 “白山先生。”伏特加微微鞠了一躬。 “辛苦你们大老远从英国赶过来。” 白山和哉笑了笑,站起身来,“来得正好,也到中午了,我要去吃饭,清辉这边就拜托你们照顾会儿了。” 由于白山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为了避免他嘴馋撒娇,白山和哉一直都是出去吃的。 白山的午饭是大厨精心烹饪的营养粥,目送老爸离开,关门声响起后,他立刻松开手里的勺子往后一躺,开始耍赖。 “哎呦~阵哥,我手好疼啊,得要人喂着才能吃饭了。” 琴酒:…… 伏特加:…… 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感情刚才是老爸在这你还要脸呗? “阵哥,我好饿啊。”白山眼巴巴望着双手插兜的琴酒。 琴酒也冷冷的望着他。 病床上的人身形纤细单薄,病服领口露着脖颈和锁骨,像个易碎品。 琴酒冷哼一声,“伏特加…” “伏特加哥哥就给我削苹果吧,我想吃那种…小兔子的。” 好险,总要给伏特加哥哥找点事情做。 伏特加仗着白山和哉不在,没好气道:“我现在去哪给你抓兔子!你刚才不是吃得好好的嘛!” 白山虚弱的咳嗽两声,“不是那种兔子,是苹果削出来的兔子。” 伏特加:“不会。” ——苹果还能削兔子,听都没听过。 “那好吧,等我爸爸回来,我让他给我削兔子好了。” 白山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叹息一声,“我好饿啊……伤口好疼……” “伏特加,给他削兔子。” 琴酒拿起水果篮里的苹果扔给伏特加,自己则坐到床边,冷脸拿起白山喝了没两口就耍赖不喝的稀饭。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这辈子的委屈全都受在琴酒和白山身上了。 “你要好好喂我,不能报复我啊。”白山说完张开嘴,静等着琴酒给他喂饭。 琴酒搅动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勺后也没用碗遮着。 稀饭从刚抬起的满一勺,最后送到白山嘴里时,已经顺着勺底在他病服和被子上洒了一溜。 白山嫌弃擦掉稀饭,接过碗和勺子给琴酒演示。 “阵哥,喂饭的时候你要适量,勺底要在碗沿上刮两下,下面用碗遮着。” 他努力前倾,将勺子贴到琴酒嘴唇上,“尝尝,这个营养粥超级好喝!” “手不疼了?”琴酒盯着他前探时露出的胸口,眼神危险冰冷,张嘴含下那勺稀饭,“我听说你伤的是腹部。”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肚子受的伤,怎么手也跟着疼起来了。” “哼,废物。” “打是亲骂是爱嘛~” “……”琴酒不吭声了。 白山在琴酒的投喂下吃了饭,终于想到检查伏特加的作业,“伏特加哥哥,兔子还没削好吗?” 伏特加努力切苹果的动作一僵,差点割到自己的手。 苹果兔子像是遭遇了碎尸案,七零八落的,加上时间久了氧化变红,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第127章 第 127 章 琴酒占比100% 白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但还是好心安慰他,“没事啦哥哥,人生总有第一次,以后做好了就可以。” 伏特加:…… 他堂堂一个杀手,要他削苹果兔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哥哥自己削的要记得吃完,别浪费水果,这可都是很贵的水果。” 白山靠上枕头,伸手向琴酒示意自己要拉手。 饭都喂了,琴酒冷着脸把手给他,任由他贴到脸颊上。 粗糙掌心和细腻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时,琴酒的拇指不自觉得蹭了蹭。 他没有察觉,只是将脸绷得更冷。 “阵哥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白山说,“昏迷前我就在想,阵哥知道我受伤的话会不会立刻赶过来呢”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当警察。” “你果然是怕我受伤的吧。” 琴酒没说话,只冷冷看了白山一会儿,才勾起嘴角,“你觉得这么想能给自己带来心理安慰,那就这么想吧。” 白山嘿嘿傻笑两下,突然想到什么,板起脸朝琴酒伸出手,“手机给我看看,还有伏特加哥哥,你的手机也要给我。” 他之前让琴酒和伏特加把手机壁纸换成他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照做。 上次见面忘了检查,这次必须得看一眼。 伏特加的后背析出一片冷汗。 他的手机壁纸可是爱抖露,要是白山看到绝对会嘲笑死他的。 “我和大哥的手机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你,想想就知道里面有很多机密!” “我就看个屏保和壁纸,还能有什么机密啊。”白山撇撇嘴,已经知道伏特加肯定没乖乖听话。 他晃了晃琴酒的手,窝在松软洁白的枕头里可怜巴巴的看向对方,“阵哥也是骗我的吗?” 琴酒安静片刻,将私人手机拿给他。 手机里应用不多,一个游戏都没有,屏保是系统随机自带的,壁纸则是白山在车内的自拍。 白山就知道琴酒会选这张,闷骚又傲娇的男人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无害。 “我就知道阵哥最好了,比某个言而无信的人好一百倍。” 伏特加:...... 白山打了个哈欠,把手机还给琴酒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想睡午觉。 “我困了……阵哥和我说午安我就睡。” 隔着电话的时候,琴酒也就有一次说过“晚安。” 周围无人,而他又独自待在封闭的车里。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而此刻面对面,在旁边还有伏特加的情况下,琴酒只不耐烦的催促道:“困了就快点睡。” 白山没有勉强,听到这话后乖乖闭上眼,很快呼吸便轻缓下来。 白山和哉吃过饭回来时,琴酒和伏特加还没离开。 伏特加正在埋头削苹果兔子,旁边堆了不少实验品。 白山和哉微挑了下眉,“怎么?留在这是为了给我浪费苹果的?” 伏特加尴尬的扯扯嘴角。 琴酒道:“伏特加,你先回去。” “是,大哥。”听到可以离开,伏特加松了口气。 在白山和哉的示意下,他把自己削坏的苹果也装袋带走,背影看起来颇有些迫不及待。 琴酒不是不想离开,只是白山睡觉时非拽着他的手,想走走不了。 而且他这次来日本是先生的授意,为了任务不得不待在白山身边。 …… 白色马自达开进医院停车场,伊达三个拎着鸟笼子到了医院顶层。 保镖认识他们,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把病房门打开。 松田第一个冲进去,兴冲冲嚷嚷,“清辉!今天好……点…了吗?” 他收敛起笑容,墨镜下的双眼锐利盯着坐在病床旁边削苹果的银发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晚进来一步的萩原和伊达也看到琴酒,顿时愣在原地。 空气凝滞中,琴酒朝他们瞥了一眼。 这一眼带着毫无感情的冰冷和不屑,像是看三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山则像是完全没感受到此刻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劲,笑着对他们招招手。 “今天工作顺利吗,有案子吗?” 没人回答他。 松田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清辉,不介绍一下吗?” “介绍?”白山扯扯琴酒的袖子,坦然道:“这是阵哥,代号是琴酒,你们直接叫琴酒就好了。” 阵…哥? 之前白山在他们提到的时候都是琴酒、琴酒的叫,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阵哥这种亲密的称呼了? 他们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萩原深吸口气,走上前朝琴酒友好伸手,“你好,我是萩原研二,从八岁起就认识小清辉的幼驯染哦~” 琴酒嗤笑一声,和萩原的手握在一起。 他今天来时没戴帽子,银发下墨绿色的双眼直直与萩原紫灰色的眼睛对上。 中间好像有什么闪电在噼里啪啦作响。 白山吃着琴酒削的苹果兔子,看到两人的手背几乎同时暴起青筋,可见用力程度。 但阵哥的惯用手是左手。 萩原伸出的是右手,所以现在阵哥是在用右手和萩原比握力的。 ……难道这就是男人初次见面时的打招呼方式? 伊达和阵哥见面时,也这么比过。 白山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皱眉一脸痛苦,“好疼……” 两人瞬间松开手。 萩原、伊达和松田连忙到床边关心询问起来。 琴酒手插口袋,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但也正是如此,他也有种分外可怜的被孤立感,像是只流浪的野猫,在一旁看着围着主人撒娇的家猫。 自身的傲气和野性让他不会做出任何讨好的行为,但骨子里偶尔渗出的孤独和落寞却像是深夜开放的昙花。 正因为难得一见才分外珍贵勾人。 家猫和野猫,家花和野花…… 白山完全明白那些家里养着猫还去逛猫咖的人的想法了。 因为真的!真的很吸引人啊! 挨个和好友蹭蹭后,白山朝琴酒伸出手,“阵哥,我还想吃苹果。” 松田拿起水果刀和苹果,“我给你削!” “那……阵哥我想喝水。” 萩原连忙倒水,“我给你倒!” “呃……阵哥,我想…我想……”白山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伊达。 伊达耸耸肩,无奈道:“还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我不做什么了。”白山垮下肩膀,望向琴酒时视线突然瞥见卫生间,脑袋上的灯泡顿时亮了。 “阵哥!阵哥陪我去卫生间!” 他下床下得有点急,扯到腹部伤口险些摔倒。 一双手搀扶住他倒下的身体,琴酒把他扶在怀里,扯起病服下摆看了眼,确认没事后才松开手。 白山拽他进了卫生间,关门后双手撑着墙,给琴酒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最标准的壁咚——虽然他比琴酒矮了点,但也没矮多少嘛。 琴酒安静注视着他,如死灰般漠然冰冷的眼中暗藏着浅淡的微光。 “丢下你的朋友,这样好吗?”他明明心情不错,说话却偏挑些难听的。 白山笑道:“因为阵哥也是我朋友啊,而且我和他们之间,是不会相互生气的。” 外面,松田、萩原和伊达已经围到看好戏的白山和哉的办公桌前。 白山和哉疑惑笑道:“怎么了?” 松田炸毛问道:“叔叔,那个人有多危险您难道不知道吗?” 萩原可怜巴巴,“小清辉有我们还不够吗?” 伊达:“听清辉说,那个叫琴酒的不是叔叔公司的人,这么接近清辉真的没问题吗?” 松田:“清辉万一被利用怎么办啊?” 萩原:“小清辉真的很好骗,太令人担心了!” 白山和哉抬手向下压了压,无奈道:“放心吧,清辉觉得没事就是没事。” “可是……”x3 白山和哉:“倒是你们,好像很讨厌琴酒啊?” 因为那个人给他们的感觉真的很危险! 尤其松田这种直觉系的,更是能感受到琴酒身上那种…背负着无数人命的感觉。 如果是别人——比如警视厅同事,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么紧张的。 “放心吧,清辉有分寸,在他心里,还是你们最重要。” 白山和哉安慰一句,又感慨道:“果然还是会装可怜的人最吸引人啊。” 萩原愣了下,恍然大悟,“啊!叔叔您是在暗示……” “嗯?”白山和哉疑惑歪头,“暗示什么,你们要是没事就去沙发坐着,我还要处理公务。” “打扰叔叔了。” 萩原拉着松田和伊达回到沙发,开始传授经验。 “咱们刚才的表现太强势了,一般这种修罗场的时候,都是会撒娇装可怜的家伙最有得是清辉?” 论起撒娇装可怜,他们当中非清辉莫属。 伊达摊手道:“我完全不会撒娇。” 真猛男撒娇,实在太可怕了。 萩原幻想一下伊达撒娇的场面,立刻把脑海里的画面全部删掉,只和松田说。 “小阵平,伊达指望不上,咱们五个的希望全都落到咱们两个的肩膀上了!” “嗯!”松田用力点头,十分自信,“不就是撒娇嘛,对我这个天才来说,简简单单!” 希望如此吧,萩原苦笑。 如果说这话的是小诸伏,他倒是还能期待一下。 但小阵平只会无意识撒娇,有意识的话……就会死板僵硬。 果然,最后的希望还是在他一个人身上啊。 这种时候就真的好想小诸伏和小降谷回来啊! 第128章 第 128 章 琴酒占比15% 其实把琴酒拽进卫生间就是冲动之举,白山根本不想上厕所,也不知道该在这种封闭的空间和阵哥说些什么。 万幸在气氛变得沉默之前,琴酒的工作手机震动一下,提醒他收到新的消息。 冷酷无情的杀手在白山面前处理过很多次任务,这次也是直接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白山正愁没话题,顿时好奇询问,“谁给你发的消息?” “和你没关系。” “让我看看。” 琴酒不吭声,抬起右手捂住探头探脑的猫猫视线。 白山挣扎一会儿,甩了几下脑袋也没把眼睛上的手给甩下来,顿时气急嚷嚷起来。 “既然和我没关系,那让我看看怎么了?还是说...你怕我看到以后把你抓进监狱。” “好奇心害死猫,你最好记住这句话。”琴酒回完消息,这才松开手,低头和白山对视。 明明是被禁锢的一方,却因为身高和气势看着更像个禁锢人的。 白山差点气成河豚,重重哼了一声就要出去。 琴酒跟在他身后,出去后对白山和哉说了告辞便要离开。 不过离开前,他朝伊达三人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想记住他们的长相还是在审视他们的资格。 但只是一眼,像是不经意的瞥过,他嗤笑一声,转身干脆无比的离开病房。 松田攥紧的拳头骨节作响,脖子上都暴着青筋。 萩原连忙扯他衣角,轻咳一声提醒好友记得刚才讨论的争宠方案。 想到自己要撒娇装可怜,松田绷着脸在原地僵硬了好半天,嘴唇翕动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脸从一开始的白皙逐渐变红,弥漫上耳根和脖颈,最后几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清、清辉,我......” 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的松田内心崩溃:啊——该死的!到底应该怎么撒娇啊! 白山疑惑看向萩原和伊达,伊达避开视线,萩原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 他意识到什么,心直口快,“你们不会在吃醋吧?” 松田:!!! 松田:“谁!谁会吃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混蛋的醋啊!” 萩原扶额叹了口气,小阵平啊,现在明明是顺势装可怜的好机会,你直接承认多好啊。 果然还是得靠他。 萩原凑近白山,灰紫色眼睛湿漉漉望着自己的好友,像是被雨淋湿的大狗。 “就是吃醋,我们三个都吃醋了哦小清辉和那么危险的人交朋友,还当着我们的面和对方独处!这是偏爱吗?好过分......” 白山揉揉萩原微弯下腰的半长发,无奈哄道:“好啦,人家特意从英国赶回来看我,我难道要没礼貌的把人赶走吗?” 伊达一愣,没想到那个看着危险的家伙是从英国特意赶过来的。 白山前天受的伤,对方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再坐飞机赶来,想必也是很着急的。 这么一想的话......那人的阴间滤镜好像淡了许多,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危险了。 伊达本来就是个大心脏,只要知道对方对好友没恶意,那他的接受度就高了。 伊达:“这么一说的话,确实不能把对方赶走啊。” 白山点点头,看向萩原和松田,“你们希望我没礼貌吗?” 萩原:...... 松田:...... ——他们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啊!谁知道那人是专门从英国赶过来的啊。 因为理亏,松田和萩原都有点低落和沮丧。 白山无奈道:“一直和我朝夕相 处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呢?是不信任我,还是说......我也要怀疑自己在你们心里的地位?” 松田/萩原:!!! 他越说越难受,深呼吸一下才又接着道:“没事,如果你们以后有更要好的朋友或者嫌我烦...” “没有!不会有的!”松田厉声打断他赌气的话,快步走来握住白山的手腕。 “你有什么好怀疑的啊!我们要是不重视你,会在这闲得没事吃飞醋吗?......气死我了,你气死我算了!” 萩原握住白山另一只手腕,“小清辉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地位呢,我们五个都不应该怀疑自己在彼此心里的地位!” “没错,咱们可是整整十五年的友情,未来还有更多个十五年在等着我们。”伊达揽上萩原和松田的肩膀,爽朗笑道。 “总之,只要你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就好,清辉,这一次你怎么受得伤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不要有下次......没有人愿意看到你受伤,明白吗?” “......明白了。”白山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们,那晚松田问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露馅了。 凶手是个没学过任何打斗的普通人,哪怕对方手里持着刀具猛冲过来,正式编制的警察们也绝对能轻松制服。 但白山受伤了,还是直接从正面被捅了一刀,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更何况那名被关押起的凶手,也一再强调是那警察握着他的手逼迫他捅进去的。 ——当然,警视厅警察们完全不信这套说辞,至少明面上没人相信。 因为说好只陪/睡那么一晚,所以伊达三人在天黑很长时间后,不情不愿的告别离开。 病房里,白山重新躺回床上,由医生拆开绷带看了伤口恢复情况,又换上新的绷带。 医生告辞后,白山和哉抬手放到儿子的发道:“有没有从这次经历里得到什么教训?” 白山还以为老爸也会教训他冲动挨刀,却没想到问的竟然是这个。 他想了想,认真解释道:“我就是想着,就算要让人无期徒刑,也要有个理由先让他进监狱才行。” “为什么非要让他进监狱呢?” “嗯......不进监狱那要去哪?” “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精神病院,不就是个很好的去处嘛,你不需要受伤,你只要先抓到他,再给他测试一下精神状态。” 白山和哉坐在床边,向自己过于善良天真的儿子耐心解释,“不管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给医生一笔钱,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不比在监狱折磨人吗?” “可我的本意不是想折磨......不是,可我觉得把他关一辈子就已经很折磨人了。” 一连杀了两个无辜者的犯人死有余辜,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白山之前确实没想用很残忍的方式结束对方的性命。 白山和哉沉默片刻,最后轻叹口气,“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爸......你会觉得我很心软吗?”白山拉住父亲的手。 那手坚实可靠,手心粗糙到剌人的厚茧昭示着主人并非纯粹的生意人。 白山和哉敲了下儿子的眉心,在后者下意识闭上眼时,无奈问道:“怎么,忽悠他们不够,还想忽悠我?” “我什么时候忽悠他们了。” “说什么如果你们以后有更好的朋友......” 白山和哉拉下儿子恼羞成怒伸来的手,“所谓当局者迷,他们就是太在乎你了,偷换概念倒是玩得不错。” “......哼。”白山轻哼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你的意思是说 ,你没上当是因为不在乎我咯?” “我在不在乎你,你难道不知道?”白山和哉把问题抛给白山。 但不等白山哼唧,他就继续道:“你上次送我的古董望远镜我很喜欢,罩着玻璃放在总公司一楼进门的地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送了我一架古董望远镜。” 白山听完直接呆住,这幸亏他送的是望远镜,万一送了把扇子,老爸不会随时随地拿出来扇扇子,顺便向周围人炫耀这是我儿子送的吧? “清辉,你是我的软肋、是逆鳞,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白山和哉拉下他挡在脸上的手,认真说道: “当人强大到一定程度,他视为软肋的人就不会有危险,所有人都会在权衡后,确认自己承受不起伤害的后果,进而选择用更小的代价去讨好。” “每天每天,有无数人在想尽办法接近你,你一个都没见到是因为我派人全部拦下来了,但我派来的人不能24小时目不转睛的盯着你。” “清辉,好好保护自己,你不想弄脏手的话就交给别人去做,如果不想用家里的势力,你就找琴酒,对方如果不听话,就直接联系乌丸。” 白山和哉将乌丸莲耶的邮件号码输进白山的手机里,“你要记住,花钱能解决的事情就花钱解决,不准再用自己的身体鲁莽行事了。” 白山接过手机,看着备忘录里乌丸莲耶的邮箱号码,有些不敢置信游戏oss的联系方式自己这么轻松就搞到手了。 不过自己主动开口要的话,想必老爸也会给他,只是他以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我如果有邮箱号码,是不是就能查到对方的住址,进而带警察把人抓到?” “如果有确凿证据,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但白山什么都没有,阵哥和伏特加都是一口一个先生那么叫着,想必乌丸肯定做足了万全准备,一旦组织暴露,他能随时断尾求生并东山再起。 搞有钱有势的人——尤其是像乌丸集团这样国际知名的大集团,没有充足的证据链是绝对不行的。 第130章 第 130 章 打闹之间,工藤新一找到的那个二年级孩子扯扯工藤的侦探披风,小声道:“那个就是泽田弘树,旁边好像是他妈妈。” 泽田弘树是个长相很可爱的孩子,给人的感觉却有些内向阴郁。 这或许是他不合群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在他抱在身前,一直不离手的笔记本电脑上。 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父母怎么会允许他带电脑到学校里。 白山走上前,询问泽田弘树的母亲能否单独聊几句。 他相貌出众、笑容也亲切,弘树母亲犹豫片刻,示意儿子先进教室,自己跟着白山来到走廊一侧。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弘树母亲的态度有礼但疏离,视线警惕扫过白山身后的伊达三人。 直到白山亮出警官证,她这才皱着眉稍微放松了警惕,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疑惑,“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别紧张。”白山安慰一句,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今天遇到的事情解释清楚。 最后道:“我们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但请您一定要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更需要和同龄人玩闹,而不是电脑游戏的陪伴。” 弘树母亲只在听到有同龄孩子背地里议论自己儿子的时候有些惊讶,在听着其它内容时,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白山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反正他们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这位母亲自己的选择了。 弘树母亲保持着沉默沉思的状态,直到白山提出告辞,这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其实弘树他不是在玩电脑游戏。” 萩原疑惑,“那是在做什么?” 小孩接触电脑,除了娱乐外,他们想不到其它方面。 弘树母亲:“唉,他在敲代码。” ...... “欸——?”白山四个以为自己听错了,工藤新一也露出一脸空白的表情。 敲代码? 一个六岁的、上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在敲代码?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由于白山四个是警察,看起来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弘树母亲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因为我和弘树的父亲都从事这样的工作,所以弘树从小就对代码很感兴趣,他是个天才,也很早熟,我和丈夫才给他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让他自己研究。” 白山完全没想到,在老师学生眼里痴迷于电脑的怪小孩,竟然是在搞代码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警官,很感谢你们的提醒。”弘树母亲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日本国内的教育环境并不适合弘树的发展,但弘树一直很懂事,没有告诉我这些,现在有你们的提醒,我更加觉得还是离开日本比较好。” 白山连忙摆手,歉意道:“不不,是我们误会了,以为那孩子是在玩游戏。” “没关系,只要解释清楚就好。”弘树母亲笑了笑,再次道谢后便想去儿子的教室,结果刚转身,便看到走廊拐角探出一个孩子的脑袋。 泽田弘树也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弘树母亲招了招手,泽田弘树便跑过来,手里还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他仰头怯生生看向和母亲对话的白山,在白山冲他友好性的笑笑时,迅速低头躲到母亲身后。 “弘树,这几位是警察哥哥,他们很关心你哦” 泽田弘树垂下眼,小声嘟囔,“他们才不是......他们也和老师一样觉得我是在玩游戏。” “对不起啊弘树。”白山蹲下身,在知道是自己冤枉人的情况下,他并不会死要成年人的面子嘴硬不道歉。 “哥哥作为警察,没有调查清楚就下了定论,冤枉你了,真的很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没错,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们。”萩原双手撑着膝盖,同样露出温和的笑容。 泽田弘树微微睁大眼,在被其他人误会那么多次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因为误会他向他道歉。 他看向白山伸出的手,迟疑片刻抬手放上去,“......没关系的。” “呐,泽田,可以把你敲的代码给我看一下吗?” 工藤新一有些好奇一个比他还小五岁的孩子到底能天才到什么程度,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有了好胜心。 和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对话要比和成年人对话轻松许多,泽田弘树很乖的点头,将自己的电脑递给工藤新一看。 工藤新一在隔壁阿笠博士的教导下接触过代码。 松田和萩原则是标准的理工科,一些简单的代码程序还是能看懂的。 三人凑到电脑前,看上面的代码程序。 白山和伊达就属于对电脑完全不上手的,两人也有自知之明,根本没往上凑。 伊达小声问他,“清辉,你爸爸的公司不是也编写软件代码嘛。” 白山翻了个白眼,“我爸会敲代码,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伊达这一提醒,他立刻想到什么,在经过允许后凑到电脑前拍了张照片传给白山和哉,并备注敲代码的是个六岁的小孩。 等了不到两分钟,白山和哉就发消息过来了。 老爸:确实很有天赋。 白山:就这样吗?老爸不想提前码住一个小天才。 老爸: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未来有无限可能性,说不定以后就不喜欢敲代码了呢。 说得也是,比起将大人的期望强加到一个孩子身上,还不如让孩子自己发展,大人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引导孩子不要走进歪路就好。 白山和哉向来是以自由发展和鼓励式教育为主的,哪怕那孩子再有价值,那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收起手机时,白山看了眼上面的时间,顿时叫了一声,“欸!新一,话剧!话剧快开始了啊!” “啊!”沉迷于讨论代码的工藤新一激灵一下睁大眼睛,随后便觉得自己被人抱着腾空而起。 自诩成熟的六年级小鬼扑腾着让伊达快点把他放下来。 伊达:“放你下来你能赶上话剧吗?” 新一:......说得也是。 白山和萩原、松田也要离开。 但在离开前,白山揉了揉泽田弘树的脑袋,“刚才那个哥哥叫工藤新一,六年级,之后如果有什么人欺负你,可以去找他哦” 泽田弘树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他们有些着急,最后只默默点点头,目送他们很快跑没了影。 “咱们回教室吧。”弘树母亲温声说道:“妈妈会和爸爸商量的......果然还是去美国上学比较好吧。” 泽田弘树摇摇头,“我...我想先在这里,那个哥哥也会敲代码。” “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哥哥?工藤......” “妈妈,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只是想到丈夫以前聊过,大学时候和工藤优作是好友,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幸好没有错过话剧表演,白山四人将工藤新一送到礼堂,找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给他们占的座位,也同时找到了三小只的家长。 毛利小五郎看到他们时一脸嫌弃,“你们四个来这干嘛啊!” 四人依次和他们打过招呼,这才一脸坏笑看向毛利小五郎,齐声问候,“毛利前辈” 毛利小五郎顿时触电般浑身颤抖了一下,满脸菜色,“要叫就好好叫,别这么恶心人!” 从警校毕业开始从事警察工作后,他们对毛利的称呼就从叔叔变成了前辈,毕竟真论起来,毛利小五郎的确是他们的前辈。 只是以前认识得太早,毛利又具备了一个颓废大叔该有的所有特点,他们之前才叫叔叔的。 相比开口就是嫌弃的毛利小五郎,工藤优作先关心了一下白山的伤势,得知已经没事以后,才提醒他们就算当警察也要注意安全。 工藤有希子则坏笑着问他们有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姐姐帮忙介绍之类的。 萩原含笑回道:“比起女朋友,我们更想向有希子姐姐学习易容术。” “欸对哦,我说过等你们当警察以后,就教你们易容术的。”工藤有希子打了个响指,“不过你们的人还没到齐不是吗?” “他们啊......以后能遇到的话,希望有希子姐姐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哦”白山竖起食指,神秘兮兮的笑笑。 在场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还是小孩子没听懂,铃木园子的家长们甚至连诸伏和降谷是谁都不知道。 而剩下的四位家长,都是一点就通的人,哪怕是毛利小五郎,也会在涉及到正事和亲人朋友的时候正经敏锐起来。 ——虽说毛利小五郎一直以来都只表现出了对他们的嫌弃,但其实心里还挺喜欢他们的。 工藤有希子笑眯眯答应下来,“演戏嘛我最擅长了。” 正聊着,主持人走到台上,话剧马上开始。 他们默契的不再继续聊下去,开始认真看小孩子的舞台剧。 当工藤新一穿着侦探披风、手拿放大镜,冲台下说出那句福尔摩斯经典语录时,全场掌声雷动。 白山无奈拍了拍身边两个把脑袋蹭过来的人,小声问道:“你们不要脸吗?” 萩原理直气壮:“谁让小清辉长得网 第132章 第 132 章 今天临近下班时,搜查一课遇到命案,于是今晚一起回家的只有萩原和松田。 开到半路,正打着哈欠的松田手机震动两下。 他懒洋洋拿起看了眼,险些被白山罗列的一长条购物清单给吓到,“什么啊......” “怎么了?”萩原疑惑问道。 “拐去超市吧,清辉给我发了一长串要买的东西。”松田说着,扯松领带的同时给白山回拨了号码。 既然能打这么长一串字,就说明他们那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阵平?”隔着电话,白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是处理班有什么事吗?” 松田捏捏鼻梁,精神更放松了些,“没有,就是想知道怎么突然要买这么多东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嗯......能和你们在一起,每天都是好日子啊” 松田打了个寒颤,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语气却是嫌恶异常,“恶不恶心啊你,给我好好说话。” 手机那边,白山轻笑几下,温声道:“你稍等一会儿。”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举到车后排,“是松田哥和萩原哥哦,一起打个招呼吧” 于是松田就听到电话里一阵嘈杂不齐的孩子喊声,让人瞬间门压力倍增。 虽然没开免提,但开车的萩原还是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什么啊......是新一他们吗?” “听起来还不止他们呢。”松田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在命案现场碰见的吧。” “对,就是命案现场凑巧看到他们了。”白山叮嘱道:“你们要挑新鲜的菜,认真一点。” “是是保证少爷满意。” 因为人多,如果要做一大桌菜的话时间门来不及,白山偷懒选了更方便的寿喜烧。 只等两位买食材的回来,清洗干净就可以开吃了。 不出意外,家里的宠物们得到了三个女孩的一致追捧,虽然抓不到黑猫猫和暹罗猫,但剩下四只还是很听话的任抱任撸。 “它们都长这么大了。”毛利兰顺着大猫的后背,动作十分小心。 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遇到这几只猫猫,和哥哥们第一次见面的经历还是很清晰的。 要不是毛利小五郎不让她养宠物,或许那五只猫里会有一只是她的。 但幸好她没有抱走,不然猫猫不仅会和兄弟姐妹分开,还享受不到这里幸福的生活。 三个男孩抓了会儿不亲人的黑猫猫和暹罗猫,累得满头大汗却连根猫毛都抓不到。 工藤新一嫌弃看向身边的服部平次,“不是说自己破了400多起找猫案件吗?现在连只猫都抓不到。” “又不全都是找猫的!”服部顿时气急,涨红脸辩解道:“我这是怕抓得急了,猫会把家里的摆件弄坏,才不是抓不到呢!” 两个人擅长运动,体力都不错,但泽田弘树身体有些虚弱,跑了会儿就跑不动了。 泽田:“我...我不行了......呼,我跑不动了。” 他坐到沙发休息撸猫。 工藤和服部对视一眼,也放弃抓那两只灵活的坏猫,征得白山和伊达同意后开始在各个房间门里乱窜。 别墅很大,相应的房间门门也很多。 三人推开二楼第一间门卧室,开始猜主人是谁。 房间门整洁干净,书桌前有照片墙,挂着很多合照,靠窗位置放着画画用的器具,床边斜靠一个琴包,不知道装得是贝斯还是吉他。 工藤:“应该是诸伏哥哥的房间门吧。” “我也觉得像,不过这个是什么?”服部指着照片墙上一张格格不入的纸,黑乎乎的纸中间门留着点空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画的也太抽象了。”他转了下帽子,也分析不出来眼前这是什么。 工藤侦探也放弃思考,转战下一间门卧室。 这间门卧室没铺地毯,原木色的地板上放着两个哑铃,靠窗位置是一台跑步机,而书桌上,放着一把看起来就帅气的日本刀。 本身就在学剑道的服部平次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刀是什么。 天下五刀之一的童子切安纲,虽然肯定是仿品,但不妨碍服部平次盯着它挪不动脚步。 工藤看他几乎要流出口水的没出息样子,拼命拽着挣扎要留在这的后者离开屋子。 第三间门卧室有些乱,地毯只铺在床边那一小片区域,剩下的地方放着拼了一半的模型、说明书,还有放在玻璃柜里已经拼好的各种成品。 一看就是松田的房间门。 第四间门卧室是降谷的,两人走进去,一起打量放在玻璃柜里的拳击手套,拳王的签名就在护腕上,看重视程度,估计是真货。 第五间门卧室的书架几乎有一半是杂志周刊和恋爱,没几本正经书,一看就是萩原的。 第六间门卧室......就算不进去也知道是白山哥哥的了。 两人本着来都来了的理念,想推门进去看一眼,结果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后衣领就被人拽住。 萩原和松田悄无声息的走上二楼,一人一个小孩拎下楼去。 萩原立刻开始邀功,“小清辉,你都不知道有两个小鬼差点就进到你房间门里了,幸亏我和小阵平阻拦及时,不然你的就曝光了” 被他拎着领子的工藤努力挣扎也没挣扎成功,“是白山哥和伊达哥同意,我们才去看的!” “没错没错,你们太冤枉人了!”服部也很委屈,但比起委屈,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伊达哥,你房间门里的那把刀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伊达爽朗笑笑,从好友手里解救出两个少年,“走吧,你还可以挥着试一下。” “耶!”服部平次摇着欢快的尾巴,兴冲冲跟上去。 工藤新一则在看到厨房帮忙清洗蔬菜的小兰时,选择留在这里帮忙。 其实这几个孩子都很懂事,哪怕是铃木家的千金,也站在水池前和好友一起认真清洗蔬菜。 这就衬得两个抱胸站在门口旁观的大人又没用又多余。 白山皱眉看向他们,嫌弃道:“你们眼里看不到活吗?” 萩原举手抢答,“我和小阵平眼里只看得到小清辉” 松田:“满分。” 白山:...... 能听出来是故意哄人开心的鬼话,但就是真的吃这一套怎么办? ...... 一顿饭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了。 由于明天一早他们还要上班,六个孩子留在这里睡不太方便。 白山四个商量了一下,各自开车把孩子送回家里去。 白山送的是泽田弘树,小孩今天运动量过大,回去路上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没闭上眼。 停在红灯下时,白山朝他看了一眼,“想睡就睡吧,我跟着导航走,不会出错的。” “唔......哥哥,新一哥哥他们,上了国中以后......还会找我吗?” “肯定会找你啊,你们不是朋友嘛。”白山沿着导航继续往前开。 “不过呢,想长久维持朋友的关系,需要双方一起主动、一起努力才行,只是一头热的话,很容易会断掉联系的。” “那如果...如果我去美国的话,只要主动和哥哥联系...就不会生疏吗?” “当然啊,其实我国中三年也是在美国念的书,但你看,我和朋友的关系还是一样好啊,只要常联系就绝对没问题的。” “是嘛。”泽田弘树得到答案,终于安心熟睡过去。 十几分钟后,白山将睡着的孩子抱给在门口等候的泽田妈妈。 后者略一鞠躬道谢,邀请白山进屋坐坐。 “时间门不早,坐坐就不用了。”白山拿出一张名片,“这个请您收下,以后弘树真的要去美国,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这......多谢您了。”泽田妈妈犹豫片刻,似乎是想到什么,收下那张名片。 由于天已经黑了,白山没太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道别后便开车回去。 路上车比较少,白山变道时瞥了眼后视镜,眸光微微一凝。 一辆同款马自达坠在车后,之前几次拐弯变道,这辆车也一直跟着。 他笑了声,寻了处偏僻黑沉又没有监控的野地把车停下。 身后车辆紧跟着停在旁边,主副驾驶门打开,走下两个头戴兜帽的男人。 两人靠近过来,一人抬手敲敲车窗,压低声音威胁道:“下车,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车窗开了点缝,白山塞出去两张一万的钱,笑问道:“一人一万,今晚陪我玩玩?” 窗外两人把钱拿走,一人微弯下腰凑近车窗,隐约可见在车灯照耀下暗金色的发丝。 “那要看是野/战、车/震还是正常的了,我们的收费标准可不一样。” 白山愣了下,把车窗全降下来,睁大眼睛看向许久未见的好友,语气几乎有些惊悚。 “零?你刚才......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降谷挑了下眉,虽然在兜帽的遮挡下看不清楚,“我是顺着你的话说得啊,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什么不对,完全不对好吧!” ——怎么好友出去一趟变得油嘴滑舌的了,还他以前老实巴交、脸皮薄容易害羞的好友啊! 第134章 第 134 章 虽然惊讶于好友跳关知道了太多东西,但诸伏和降谷再三犹豫,还是没让白山真的把那位先生的邮件号码抄一份给他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 直接调查很容易打草惊蛇,他们现在还没摸清整个组织的脉络规模,也不知道其内部成员都有谁、都在哪。 这样庞大的组织如果不能一网打尽,它的恢复速度和报复手段都将是很可怕的。 “现在放心点了吗?” 白山放缓了声音,轻笑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们做了多少没必要的思想斗争,我只想说......有什么疑惑都可以直接问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也会直接告诉你们。” “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他艰难从两人的桎梏下抬起手,揉了揉肩膀旁靠着的两个脑袋。 “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你们不用犹豫,直接把我抓进监狱好了,我二十年后出来,肯定还是大帅哥。” 诸伏和降谷都没被白山的玩笑话逗笑,这让白山觉得很没面子,“怎么,是觉得我老了以后会变丑吗?” “不是,怎么可能呢。”降谷无奈握住压在脑袋上的手,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只是觉得......胡思乱想的我们很过分。” 好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为什么要怀疑呢? 明明只要开口询问,清辉就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自从认为好友和那个组织有牵连后,降谷和诸伏无形中都给了自己更大的压力。 虽然仍能好好完成任务,但有时候闲下来,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话说开了,压力消失,两人顿时都感觉轻松不少。 诸伏又蹭蹭毫不设防的好友,将话题转到别处,“对了清辉,零最近在和我学做饭。” 既然好友和那个组织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零学做饭吗?”白山立马被诸伏的话牵走了注意力,他看向金发好友,“学得怎么样?小心不要切到手。” “谁会切到手啊。”降谷有些得意,“景说我很有天赋,之后有时间,我做给你吃。” “零确实很有天赋,第一次做炖牛肉直接溢锅,汤把灶火都浇灭了。” “景!我那是走神了一下,没看好。” 降谷恼羞成怒,开始给白山告黑状,“清辉你都不知道,景平时都不刮胡子,还是今天找你前才临时刮的。” “零!”诸伏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解释,“我没有不讲卫生,清辉,你别听他瞎说。” 听着两人相互揭短,白山没忍住笑出声来。 争执的两人安静下来,看着好友的眉眼显得极为温柔。 “好啦,第一次做饭肯定不会那么十全十美嘛,零已经很棒了。” 白山安慰好降谷,又转向诸伏,伸手指蹭蹭他的脸颊和下颚,“没什么剌人的感觉。” 降谷:“他洗澡的时候肯定又刮了一遍胡子——哎呀,好险,差点被打到。” 诸伏轻哼一声,拉着白山的手压在脸颊上,“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明天一早睁开眼,你们不会就走了吧?” “......那也要明天才知道啊。” “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白山猜到他们不打算久留,于是很干脆的闭眼开始睡觉。 他睡熟没多久,诸伏和降谷就安静起床,掖好被子静悄悄离开卧室。 走廊上弥漫着一股烟味,伊达三人扎堆站在一起,人手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降谷皱眉,“抽完记得散味,清辉闻不了烟味。”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松田锤了他肩膀一下,然后哥俩好的勾住肩膀往楼下走,“清辉有说什么吗?”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是嘛。”松田呼出口烟,像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们现在就要走吗?”伊达掏出烟和打火机,无声询问诸伏是否要来一根。 诸伏摇头,看了看表才说,“还有点时间......不过我们确实不能久留。” “那你们好好工作,我和小阵平就不客气的霸占小清辉咯”萩原仍是那个三句话内必开一句车的萩原。 诸伏白了这位嬉皮笑脸的幼驯染一眼,知道对方是在变相暗示他们小心谨慎,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 明明是他和零先认识清辉的,结果因为卧底任务,直接被松田和萩原后来者居上。 松田会意,扯起个恶劣的笑容。 “那今晚就和清辉一起睡吧,明天一早清辉睁眼看到的是我们,之后再告诉他,景老爷和零都是他做的梦就好了。” “没错!”萩原打了个响指,撺掇伊达,“我们和伊达统一口径,小清辉肯定会信的。” 伊达哈哈大笑,“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就这么办吧。” 诸伏/降谷:...... ——交友不慎,这就是交友不慎啊。 第二天一早。 白山睁开眼就看到睡在两边的人变成了松田和萩原。 嗯......等等,所以昨晚零和景光走了以后,阵平和研二就过来了吗? 他还以为那两个人早就在自己卧室里睡着了。 白山打着哈欠坐起身,正要去做早饭时,萩原一把把他摁住,同时推醒了另一边的松田。 松田迷迷糊糊哼唧几声,又把脸埋进白山肩膀里熟睡过去。 就知道小阵平靠不住,昨晚商量的信誓旦旦,今早晨该演戏的时候却起不来。 萩原蹭蹭好友的脸颊,随后就被白山的手挡住,“唔...不让贴贴,好过分” 白山无奈道:“你再睡会吧,我先去做饭。” “不用啦,今天咱们去食堂吃,你再多睡一会儿。”萩原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小清辉,昨晚做梦梦到小诸伏和小降谷了吗?” 白山疑惑,“什么?” “做梦啊,小清辉昨晚说梦话,提到他们了。” “是吗?”白山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当然也清楚记得自己没有做梦,“我昨晚没做梦,不过零和景光......你知道他们昨晚几点走的吗?” “几点走的?”萩原更担心了,手掌贴上白山额头试试温度,“还说没做梦,他们不是去做任务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啊。”白山没明白萩原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昨晚没见到他们吗?” 被好友疑惑茫然的琥珀眼注视着,萩原有点憋不住笑。 就在要破功的时候,松田成功接上话,吸引走白山的注意力。 他半困半醒间脑袋蹭蹭,鼻音浓重的抱怨,“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景光和零,什么时候回来了?” 萩原:干得漂亮啊小阵平! “昨晚上啊。”白山开始有点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他爬下床,跑去敲开伊达的门。 门开后,□□着上身的伊达叼着牙刷疑惑询问,“怎么了清辉?” 白山连忙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委屈道:“我记得是这样,但阵平和研二都说我是在做梦。” 伊达抬手压上白山的脑袋,避免自己的良心被那双清澈信任的琥珀眼灼伤,“应该是你做了个真实的梦吧,太想他们了。” “......是嘛。” 既然伊达都这么说了,白山也没理由再怀疑什么。 昨晚的一切还真是他做的一场梦啊,那也太真实了。 他抓抓头发,全然没怀疑过三人会合起伙来骗他。 看他沮丧失望的表情,三人恶劣劲过去,都有些于心不忍。 萩原轻咳一声,“小清辉,我想喝水,可以帮我去冰箱里拿瓶冰水吗?” “好。” 白山进厨房拉开冷藏室,拿出冰水的功夫看到其中多出来的几个三明治,视线顿时凝固下来。 三明治用保鲜膜包着,最外面一个上贴了张便利贴,写了两行字。 诸伏:每天都要吃早餐哦小心三个大坏蛋- 降谷:才不是做梦,不要信那三个坏人的话! 白山拿着便利贴,愤愤看向厨房门口站着的三个,“你们骗我!伊达你也骗我!” 要不是伊达也参与,他还真不一定会信萩原和松田的鬼话。 “哈哈哈,这次是我们错了。” 伊达很爽快的承认三人的错误,松田和萩原则熟练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一番流程下来,很轻松就把好友给哄好了。 警视厅电梯里,仗着身高优势的萩原从后面抱紧了好友,内心软烂,“哎呀,这么好哄可怎么办啊小清辉” “哼,我这是不想和你们计较。”白山哼了一声,注意到外面有人跑过来,连忙伸手阻止电梯关门。 跑进来的两个女人都有些气喘。 身穿交通部制服的宫本由美拍拍胸口,道谢道:“实在太感谢了,差点赶不上这趟电梯。” 穿着身浅棕色西装的佐藤美和子则在看到电梯内四人时愣了一下,打招呼道:“前辈们,早上好。” 满打满算,佐藤正式从警校毕业后,也来搜查一课好几个月了。 她被分配在友成警部手下,而白山和伊达都是目暮手下的人。 萩原瞬间从白山身后出现,热情打招呼,“佐藤小姐,宫本小姐早上好” 被丢下的白山三人:...... ——佐藤就算了,交通部的人又是怎么认识的啊! 第135章 第135章 琴酒占比33% ——这次任务,黑麦威士忌会协助你们。 收到任务消息时,安室透和绿川光正在安全屋中商议任务细节。 成为一个黑暗组织的卧底,最避免不了的就是执行上级分配的任务——不管是搜集情报、威胁交易还是杀人收尸,要想往上爬,就要尽可能完美的完成它们。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也是卧底在进入组织前就要做好的觉悟。 安室透加入组织前就营造了情报专家的人设,进入组织后顺理成章进入了情报部。 情报部嘛,只要爬的够高,无论是对内的情报还是对外的情报,都能用一种较为合理且不被人怀疑的方式搞到手。 绿川光则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疯批的本性,尽管一脸笑意看着温和,但总让人脊背发凉。 有种他虽然在温和耐心的和你交谈,下一秒却会捅你一刀送你去死的感觉。 他是行动部的成员,主要负责的是暗杀之类的工作,也因此,才和同在组织里的安室透搭上线。 看到邮件内容后,绿川光微微皱眉,“黑麦威士忌?” 安室:“之前在新加坡和美国活跃,听说枪法非常好,但我之前在美国时,没和他遇到过。” 进入组织后他们才深切体会到其内部纪律极为严格,保密性极强,即使成员间也未必互相认识。 组织的名单恐怕只有那位先生才完全知道,就连屈指可数的心腹手下也可能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 “希望是个好相处的人吧。” 绿川放下手中的棉布,将保养完后的狙击/枪举到面前。 如果不好相处...... 瞄准镜对上窗外一只飞掠过的鸟雀,若是这时开枪,它肯定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绿川没有欺负小动物的恶趣味,他放下狙击/枪,看向安室电脑上搜集到的情报。 安室问他,“既然要合作,就提前和那位黑麦见一面吧。” 以任务合作为由,作为情报部成员的安室能联络到那位黑麦。 只希望对方能听懂人话,不要仗着自己的枪法好就目中无人,打乱他们的计划。 成员因任务原因见面,基本都是在据点里的,这样会尽可能打消彼此的警惕心,方便沟通。 活动室。 诸星大推门进去,和等在里面的安室透、绿川光面面相觑。 怎么......怎么有点眼熟? 为什么日本公安/美国fbi会在这? 空气沉寂片刻,多亏三人强悍的意志力和做为卧底的职业操守,才能紧绷住脸上的表情,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里可是有监控和窃听器的,他们不能暴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绿川光扯起嘴角,露出个并不温和的笑容,“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黑麦啊?” 安室透捏捏鼻梁,“真让人意外,之前听说时,我还以为黑麦会是个美国佬呢。” 诸星大:...... 他顺利接上两人的话,冷笑道:“波本、苏格兰?希望你们不要拖我后腿。” 极简短的问候,三人心照不宣的开始商议任务计划。 期间安室透和诸星大因为意见不合险些动手,幸好绿川光在中间调节了几句。 好不容易商议好一切,最累的居然不是掌握情报的安室透,而是调节关系的绿川光。 他虽然也对fbi无感,但还没到安室这种一点就炸的程度。 绿川:果然那两个人是天生的磁场不合吧。 东京最近又出现了一起杀人案,通过监控和人际关系调查,警视厅警方了解到死者曾与一黑衣男子频繁来往,关系匪浅。 但那黑衣男子是谁,对方的亲人朋友却没一个能说清楚的。 案件侦破陷入僵局。 白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拍到的黑衣男子沉思片刻,随后截了个图给琴酒发过去。 不过几分钟,琴酒就回了个问号。 这就表示对方现在既没有在开会,也没有在执行任务。 白山拿着手机进了逃生通道。 警视厅的警察都会走电梯,这里基本处在半闲置的状态,一般不会有人进来。 手机震动,琴酒拿出看了眼,索性停下脚步,靠着走廊墙壁接听了电话。 “阵哥!你现在能打电话吗?”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让旁边的伏特加翻了个白眼,幸好他习惯戴着墨镜,这个白眼翻得很安全。 “有事说事。”琴酒点了根烟,语气听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能挂电话。 但从他开始抽烟的动作就能看出,至少烟抽完之前,他还是有耐心听对面的人啰嗦的。 白山也不跟他客气,亲近说道:“阵哥,你认识那张照片上的人吗?我给你发的那张照片。” “......呵,日本警察无能到需要靠一个坏人来破案吗?”琴酒呼出口烟,敏锐看向走廊拐角。 白山的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警方就是要调用一切可以调用的力量,我问你一下怎么就无能了...” 隐约还能听到他压低声音嘟囔的一句“小气鬼。” 讨论完任务计划的威士忌三人组从走廊拐角拐过来,见到前方的琴酒和伏特加,脚步微顿。 是在活动室里的表现引起对方怀疑了? 还是说这次三人合作本来就是琴酒的试探? 心中风云变幻,见到琴酒的一秒之内,三人心中升起无数个问题,也思考着一旦身份暴露,应该怎么掩护身边人离开。 琴酒瞥了他们一眼,竟真的抬脚朝他们走过来。 果然...是暴露了吧。 再怎么说,三个卧底同时执行一个任务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这就是组织对他们的试探,只可惜他们的表现还是没瞒过监控后的人。 背后琴包里的狙击/枪是指望不上了,但三人都在衣服里藏了手/枪,子弹应该足够掩护一个、甚至两个人离开。 不到最后一刻,三人谁都没有冲动行事。 但也幸好他们没有冲动行事,琴酒在朝这边走了几步后,转身打开一扇门走进去. 进去前,还吩咐伏特加在外面守着。 威士忌们:...... 虚惊一场,还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了。 三人自然的从伏特加面前走过,绿川还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他在组织里的人设就是这样,只要没妨碍到他,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虚假的温和样子。 伏特加是认识绿川光的,在英国那会,他和大哥还抓过这小子,之后也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 有代号的成员基本属于同一级别,绿川笑脸相迎,伏特加也没理由恶颜相向。 颔首后,他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略一思索便想起那三人被安排一起执行任务,所以走在一起也没什么。 几分钟后,琴酒开门出来。 伏特加连忙问,“大哥,那小子又找您干嘛?” “呵。”琴酒冷笑一声,完全没有和伏特加说明的意思。 找一个坏人调查犯罪嫌疑人,听起来像是那个蠢货少爷能干出的事情。 在不知名的好心人帮助下,警方在酒吧里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确认dna和死者指甲内的dna吻合。 同事们误会白山动用了自己家的力量,这样一来就不用解释情报来源,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案子了结,白山该想想要怎么答谢阵哥了,直接给钱太俗气,吃顿饭又显得诚意不够...... 思来想去,白山掏出手机查起未来一段时间东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活动。 很快,一周后东京即将举办花火大会的活动宣传就映入眼帘。 花火大会? 白山眼睛亮起来,但就在把活动转发给琴酒前,他想起阵平和研二。 他们两个好像不太喜欢阵哥啊,一起去看花火大会的话......可能会打起来。 但他又很想和阵哥一起看花火大会。 松田:“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夜里,下班回家的三人在听到白山的申请后全都在胸前比划了个大x。 继松田坚决的抵制后,萩原委屈控诉,“我们三个已经满足不了小清辉了吗?那个叫琴酒的人到底哪点吸引你啊?” 伊达点头附和,“上次在医院你也看到了,我们和琴酒不熟,一起去花火大会的话,大家都会很尴尬。” “但是......”白山有些沮丧。 “小清辉”萩原揽过松田的肩膀,伸手托着幼驯染的下巴,“你看啊,小阵平这张脸帅不帅?” 白山:“帅啊。” 萩原拉起幼驯染的衣服下摆,露出清晰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身材好不好?” 白山:“好啊。” 萩原意图解开松田的裤腰带,“下面大不——嗷好疼啊!阵平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萩原!”松田攥紧暴起青筋的拳头,脸黑成锅底,咬牙切齿。 萩原捂着自己的脑袋缩到白山身后,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哎呀别害羞嘛小阵平洗澡时候谁没见过谁的啊” “洗澡是洗澡,现在是现在!”松田挥了挥拳头,把自己的衣服下摆拉回去。 萩原顺势搂紧白山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不解问道:“所以说啊小清辉,那个琴酒有哪点是我们没有的?” 第140章 第140章 琴酒占比70% 海风将咸湿的空气吹向深夜的港口,在四周复杂声音的衬托下,港口放货的仓库区更显得寂静无声。 在这寂静中,几道人影前后脚走进约好的见面地点。 仓库内的中央区域被探照灯照亮。 坐在箱子上的伏特加站起身,黑帽墨镜下的眼看向门口走进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恶意的笑,“你们来了。” 来者共五位,三男两女,除却情报组的波本和另一位女性外,剩下三位都是行动组的人。 刚进来时,五人就敏锐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伏特加附近的地面上也有零星的、烧完的火/药灰。 根据周围毫无爆炸痕迹来看,这必然不是炸弹造成的,子弹倒是可以,但却无法留下地面的痕迹。 这反倒更像是......烟花爆竹燃放残留的痕迹。 伏特加在这里燃放烟花爆竹,或许还加上琴酒?不不不,想法太过离谱,怎么可能是这样。 苏格兰掩下心中想法,主动开口询问,“琴酒把我们召集过来,本人却不在这吗?” 伏特加摊开手,“放心,人还没到齐呢。” 人还没到齐? 按照黑衣组织的行事风格,除却需要做搭档任务的成员外,其他人之间可很少会见面甚至聚在一起。 唯一有可能的情况是...... 仓库外传来重物被拖拽的声音。 众人看向来时大门,只见琴酒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拖拽着个生死不明的男人,脚步沉稳走了进来。 拖拽声有些大,探照灯照耀下,一道淋漓模糊的血痕清晰映入在场众人的眼中。 男人低垂着头,双目紧闭,手背贴着地面,身前衣物被鲜血染红,胸膛处有个明显的弹孔。 在看清男人模样时,黑麦敏锐察觉到身边情报部的女人有片刻的呼吸加重。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琴酒松开手,在男人倒在脚边的功夫,掏出□□干脆上膛,“现在,到了揪出叛徒的时候了。” 白山睡醒时迷迷糊糊,头还有点疼。 厚实的窗帘缝隙隐约透出点聊胜于无的微光,酒店房间内还是一片昏沉的黑。 他抬手捂住额头,皱眉思索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好像喝了一罐阵哥给的啤酒,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他不可能是一杯倒,所以肯定是那罐啤酒里倒了安眠药...... 怪不得阵哥给他的时候就是打开的,他还纳闷对方怎么可能注重这样的小细节。 现在想想,琴酒让伏特加中途停车去买啤酒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好好睡一觉了。 结果他还以为,对方是在看不起他的酒量。 “骗子......” “大清早就骂人,你们警察素质堪忧啊。” 琴酒睡眠很浅,在白山醒后没多久就清醒过来,只是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听见白山骂人——很大概率是在骂他,这才开口。 白山看了眼手机,确认还有充足时间洗漱上班,这才坐起身转向单手垫在脑后的人。 “我不是在骂人,我是单纯在骂你,你居然给我下/药!”他愤愤锤了下床,委屈道:“我那么那么信任你!” “......觉得委屈就长记性,不要谁给的东西都吃都喝。” 琴酒撑起身体靠到床头,摸到桌上香烟,却又把手收了回来,皱眉烦躁揉了下头发。 白山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不设防让他从昨晚开始,就很烦躁。 如果不是安眠药,是别的药呢? 如果给的人不是他,白山也会毫无戒心的喝下去? 他越想越生气,厉声警告,“这次我下的是安眠药,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喝你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了!绝对不会!” 在此之前,白山是真的没想到琴酒递给他的酒里会有安眠药。 可恶,想想就知道这次要是真的留在那,肯定能看到琴酒犯罪的证据,结果一时大意被暗算了。 读个档吗? 白山想了想自己拒绝那瓶啤酒后的可能性,估计拒绝的下一秒就会挨上一记手刀,比起手刀,好像安眠药还温和一点。 如果不和琴酒见面,选择偷偷跟踪对方的话...... 这个倒是有意思,只要他小心一点不被发现就完全没问题,在此之前,他或许还可以做点事先准备。 比如问问阵哥,昨晚有多少人,又有没有跟阵哥一样有代号的人。 有代号的人......他晃晃脑袋,意识到如果昨晚在那的人还包括零和景光的话,那他万一被发现,会不会让好友露出破绽。 而且还有一点,昨晚放烟花的气氛不错,读档的话,阵哥就不记得了。 第一次一起放烟花总归是不一样的,如果只有他记得的话...... 白山沮丧垂下脑袋,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搂住琴酒的腰,脑袋蹭到对方紧绷起的肩膀上。 琴酒皱眉,抬手揪住白山的后衣领拎了一下没拎起来,“滚下去。” “阵哥,你实话告诉我,昨晚你和伏特加哥哥到底干嘛去了。”他还是很好奇昨晚的事情,既然不能亲眼看,那问问总行了吧。 然而无论他怎么问,琴酒不想说就是问不出,最后被他搞得烦了,伯莱/塔的枪口直接贴上他脸颊。 白山撇撇嘴,拜托伏特加帮他去买件新衬衫后,便去卫生间洗漱洗澡。 西装外套可以连着穿两天,但哪有一件衬衫连着穿两天的道理,更何况这件衬衫还皱皱巴巴的。 白山打车到了警视厅,比以往到的时间还早十五分钟。 电梯里,他打了个哈欠,安眠药的药效似乎还残留着,让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一人快步跑进电梯,看到歪头靠着电梯壁的白山时怪叫一声,“唔啊!” 白山打起精神看他,挑了下好看的眉毛,“你是...渡边吧。” 那个完全不被他盛世美颜影响的处理班小警员,好像是研二负责的手下。 “您、您好......前辈。”渡边鞠了一躬,抓抓头发,视线一下下瞥向白山的脸。 白山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不是...之前有传闻说...萩原队长的假女友其实是您的女装。”渡边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想看看是不是和我那天看到的女人长得一样。” “那你觉得一样吗?” “好像是有点像。” 白山笑起来,看到渡边手里拎着的早饭,“处理班工作很忙吗?怎么不在食堂吃完再回来。” “啊?我已经吃完了,这是顺带给萩原队长和松田队长带......的早饭。” 在白山逐渐皱起眉时,渡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们昨晚在办公室睡的?” 渡边眼神飘忽,“呃,是...不是...呢?”——队长,救命! 电梯打开,白山拎着从渡边手里抢来的早饭,走进处理班的办公室。 来得早,办公室还没什么人在,相邻的两张办公桌中间,两个熟悉的人正拿着文件讨论着什么。 萩原对着门口,看到白山时瞬间闭上嘴,轻咳一声。 “看什么呢?”松田说出的话没得到回应,顺着萩原的视线不耐烦转过身,瞬间没了嚣张的气焰,“......清辉。” “早饭,是渡边给你们买的。” 白山将早饭放到桌上,又将另只手里拿着的两盒笔放过去,“之前不是说没笔了嘛,突然想起来就去买了两盒。” 看他没打算计较昨晚在办公室里睡的事情,松田和萩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松田眨巴眨巴眼,有些纳闷,“我和萩没说过笔的事吧?” “没有哦”萩原摇摇头,同样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白山面前说过办公室的笔总是不翼而飞的灵异事件。 “花火大会那天,我来找你们的时候听到你们吵架。”白山叹了口气,催促道:“快点吃饭吧,伊达昨晚去娜塔莉那里睡的吗?” 松田:“嗯嗯,现充就是过分。” 萩原:“放心吧,我们回去一趟把猫喂了,小白也待在...” 他弯下腰拉开办公桌大抽屉,从里面拿出鸟笼,“小白也喂了哦” 小白在见到主人后,开始在笼子里扑腾翅膀。 白山把它放出来,它便自觉飞到肩膀上,歪着脑袋亲近蹭蹭。 两人吃完饭,送白山回搜查一课的时候,顺便去倒了个垃圾。 处理班办公室内,渡边和几位前辈聚在一起,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 “不愧是警部想挖进处理班的人啊。” “就算不会拆弹,只要能控制住两个天才队长,我就很服气。” “萩原队长其实还蛮好说话的。”渡边为自己的队长打抱不平,“不过松田队长的脾气确实有点暴躁。” “松田队长......桌子上那两盒笔,真的很吸引人啊。” 空气突然安静,众人看向说话的同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办公室的笔都是你偷的啊!” “欸?说什么啊,凭什么就是我了,每个人都有份好不好!” 两位爆处队长不知道办公室的闹剧,把白山送到搜查一课的任务完成后,两人收获了伊达早晨买来的两杯咖啡。 警视厅的美好一天,就是从好友彼此间无微不至的关怀开始的。 第142章 第 142 章 现在的小孩都流行老婆要从小抓起吗? 在意识到那三个小鬼头都有青梅竹马,甚至新一还有小兰和园子两个——当然,园子是纯友情,他俩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吵起来似的。 总之在意识到这点时,白山他们已经迟了将近二十年。 25岁的大龄剩男......听起来不咋好听,但想想陪伴自己单身的好友和好友的脸。 嗯,完全没问题,他们还能再单身上二十年! 过了没几天,泽田弘树带着大家送的礼物,和妈妈坐上飞机,前往陌生的美国。 白山看着手机里仅剩的四次机会,稍一犹豫,还是给老爸发了条消息。 单亲妈妈带着天才小孩在陌生国家打拼,想想就容易引起坏人的觊觎。 机会仅剩三次。 白山收起手机,忽得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 他扭头看向躲在柱子后偷看他的短发女孩。 女孩虽做中性打扮,但样貌可爱,那双看来的眼睛让白山恍惚间有种看到赤井秀一的错觉。 不是错觉,白山见过这女孩的资料——虽然是几年前了。 偷看被发现,女孩明显吓了一跳,转身要跑时被白山叫住。 “等等!你是世良真纯吧,赤井秀一的妹妹。” 世良真纯紧急停下脚步,转身又匆匆跑到白山面前,兴奋道:“警官果然认识秀哥!” “哦你怎么看出我是警官的。”白山低头看看自己浅米色的西装。 其实他的西装风格算得上是警视厅独一份的,同事一般都会选择深色西装。 一方面是因为警察的气氛总体偏严肃庄重,另一方面是深色耐脏,浅色的话沾到脏东西会很显眼。 像是伊达、松田和萩原就干脆穿墨绿或黑西装,白山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好几天才换次外套。 世良真纯仰头回答道:“刚才警方在附近破获一起杀人案,我和朋友就在旁边的店里。” 白山半蹲下身,“这样啊,那你刚才看我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警官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花火大会前,世良真纯一直以为秀哥在美国,但大会上她不仅看到背着琴包的秀哥,还看到秀哥的女朋友。 当时烟花把天空照亮,绚烂之下,身穿蓝白色浴衣的白长发女人就像传说的雪女一样漂亮。 在日本,白发的人并不多见,加上这位警官认识秀哥,五官又神似那晚看到的秀哥女友..... 世良真纯大胆猜测,秀哥女友肯定是这位警官的姐姐或妹妹! 白山:“我没有兄弟姐妹哦” 世良:“欸?” 白山:“没有哦” 世良涨红脸,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以后,十分沮丧的低下脑袋。 就在这时,几个女孩一边喊着世良的名字一边匆匆跑过来。 “世良,买杯奶茶的功夫你怎么就不见了啊。” “电影快开场了,咱们快走吧。” “你们要一起看电影啊,那就快去吧。” 白山站起身,揉揉世良的脑袋,笑道:“这样吧,如果我以后遇到秀哥,就告诉他你很想他怎么样?” 世良的眼睛重新亮起,咧起个露出小虎牙的笑容,用力点头道谢后和好友离开。 白山收回视线,看着蔚蓝天空忍不住感慨道:“果然......小孩子的眼神就是比大人要清澈。” “清辉,走了。”便利店买完东西的伊达冲白山招呼一声。 “来了。”白山兴冲冲坐上车,接过伊达递来的关东煮,一边吃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是嘛,赤井秀一的妹妹误会你是她嫂子......”伊达叹了口气,瞥了白山一眼,探身帮他系好安全带。 就像个任劳任怨的老父亲,操心提醒贪嘴的小儿子,“给阵平和研二留两根。” “知道了” 和好友看完电影,不知道是不是雪女在庇护她,世良真纯在回家的车站对面看到了背着琴包,和另外一个背琴包男人站在一起的秀哥。 因为实在太想这位许久未曾谋面的大哥,世良真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跟踪! 但可惜的是,她跟踪水平不够,没转几站就在车站露台被抓了个现行。 秀哥看起来很生气,连去给她买票的背影都冒着火。 世良真纯缩缩脖子,幸好和秀哥搭伙的另一个男人比较温和,还手把手教她弹贝斯。 其实世良只是从没看过秀哥弹琴,所以想亲眼看看,而且...而且......还想问问秀哥该去哪才能找到那个漂亮的嫂子。 大会后,二哥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什么婆媳纠纷、嫂子和小姑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世良对嫂子的第一印象很好,也想和对方打好关系,如果秀哥很忙不能经常陪伴对方,她说不定还能去帮嫂子做点事情,保护嫂子不被人欺负。 她在学截拳道,肯定能帮上忙的。 或许......问问秀哥的乐队好友,对方看上去温和温柔,应该能回答她吧。 “那个......哥哥。”世良抱着期待问道:“你知道秀哥的女朋友是谁吗?” 绿川愣了下,“女朋友?” “嗯!一个很漂亮的白发姐姐。” “白发......姐姐?” 不到几分钟,绿川就从涉世未深的女孩口中知道了原委,甚至还问出小姑娘今天去看的什么电影,看电影之前还误会一个白发警察。 “苏格兰,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带着鸭舌帽的安室透走到搭档身后,上半张脸遮挡在帽檐阴影下。 就在世良想看得更清楚些时,赤井秀一买票回来了。 小姑娘向教她贝斯的绿川道谢,沮丧接过车票准备离开。 诸伏景光突然叫住她,“小姑娘,如果再遇到那个警察,请转告他,他穿女装的次数只剩下zero了,一定要原话带给他哦” 世良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她,刚才还一脸温和教她弹琴的哥哥,自从听她说了秀哥有女朋友开始,就变得有点危险了。 为什么呢? “苏格兰,刚才......”安室透看着小女孩坐上电车后,才问突然有些低气压,还叫了他外号的好友。 绿川重新背上琴包,“没什么,先做任务吧。” 这就是说,任务以后再解释了。 安室透不再多问。 三人都保持着沉默,就像刚才那个女孩根本没有出现过。 “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情敌吧!情敌!”同班好友一脸恍然大悟,“那个哥哥暗恋你哥哥的女朋友!爱而不得,所以才会生气!” “原、原来如此......”世良头脑聪明,但可能每个点亮了侦探技能的小孩都在情商方面有所欠缺。 她遇到感情的事就有些分析不动了。 听信好友的话后,世良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 秀哥知道这件事吗?她要不要提醒对方警惕乐队同伴。 世良踢着石子,再抬头时,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到了警视厅门口。 要帮那个哥哥的忙吗?世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帮对方传话,就算还了对方教自己弹贝斯的恩情。 “那个......请问可以帮我找一个白发、穿浅米色西装的警察吗?” 世良看向门口站岗的警员。 警视厅的白毛警察就那么一个,警员完全没思考就笑问她,“请问你找白山警官做什么啊?” “有人要我帮他传个话。” “欸?” 这、这种感觉......好像犯人为了报复警察,利用小孩传递恐吓信! 警视厅以前真的收到过这种恐吓信。 警员连忙稳住自己的表情免得吓到孩子,视线看向周围搜索着可疑人物,而后,在看到两队拉练回来的警察时,露出看救星的表情。 “松田警官!萩原警官!” 松田和萩原所在的□□处理班在没有炸弹的时候还是挺清闲的,所以就需要时常出去负重拉练来保证状态和体力。 听完警员的话,松田和萩原面色凝重下来。 萩原蹲下身,询问世良是谁要她传的话, 世良已经猜到警察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坏人,是我哥哥在的乐队里,有个叫苏格兰的人要我传的话。” “苏格兰?”松田和萩原对视一眼。 虚惊一场,那不是景光的代号嘛,难道是要传递什么重要信息? 世良:“他穿女装的次数只剩下zero了。” 松田/萩原:“啊?” 世良:“就是这句话。”她又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有记错。 所以是用平时称呼零的代号,表示自己很生气并暗示身份吗? 松田用鞋尖踢了萩原一脚,幸灾乐祸,“听没听到,你要完蛋了。” 萩原晃晃脑袋,仗着那两个人只能嘴上说说,真要报复的话,得等卧底回来。 想通了这点,萩原立马有了底气,知错不改且气焰嚣张。 “小妹妹,多谢你了。”萩原冲世良露出笑容,“我们会帮你转达的哦” ——才不会转达呢。 命运要他们先清辉一步遇上世良,就说明命运也不想让小清辉的女装次数只剩下zero。 第143章 第143章 琴酒占比30% 这是这个月里,东京发生的第三起杀人抛尸案。 死者都是歌舞伎町一条街中某夜/总会的陪酒女郎,死法无一例外。 喂死者服下安眠药后实施性/侵,再割喉放血,在额头上刻下宗教意义浓重的十字架,亦或者表示医生、救赎之类的意思。 日本法律明面禁止卖/淫,但其中的可操作性很大,所以部分陪酒女会答应客人下班后一起去宾馆的邀请。 案子就是在这样的口头约定下发生的。 由于抛尸地都比较偏僻,周围没有监控,加之陪酒女接待的客人既多又杂,案件调查进展止步不前。 有两个怀疑对象,但苦于没有证据。 从第一起案子发生到现在,搜查一课已经连轴转了半个多月,每个人几乎都是顶不住了才在办公室里小睡一会儿。 警视厅。 白山发消息说自己和伊达都想吃鳗鱼饭。 松田和萩原连忙去警视厅附近的鳗鱼饭店里打包好吃的,再急匆匆赶回来。 那两个人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连食堂都很少去,基本都是发消息让他们给带饭的。 好友都瘦了,也不回家睡觉,虽说侦破命案还死者公道很重要,但该心疼还是会心疼啊。 “清辉,伊达,快点吃饭。” 松田踩进搜查一课办公室的下一秒就催促着说,全然没注意到办公室里没有白山的影子。 “小阵平,小清辉好像没在。”萩原眨巴眨巴眼,把饭放到伊达桌上后问道:“小清辉呢?” 伊达解释道:“他去换衣服了。” “衣服?”x2 “嗯,因为前三起案子的间隔时间差不多都是一个星期,快到凶手再次犯案的时候了。” 伊达聊起案子就头疼,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不仅避开了所有监控,连附近宾馆都没留下任何线索。 如果警方再不采取主动措施,恐怕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所以从今天开始,搜查一课打算派人装扮成陪酒女郎,看看能不能让那两个怀疑对象露出马脚。 但搜查一课的女警,就只有佐藤一人,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之前就穿过女装的白山警官身上。 松田和萩原听得有些呆滞。 松田哑然道:“所以清辉去换衣服……” 萩原:“是为了当陪酒女郎?” 伊达:“没错!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随着办公室拉开门,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发出一阵整齐无比的吸气声。 前面的人有些挡住视线。 伊达往嘴里扒了口鳗鱼饭,急匆匆起身和松田、萩原走上前去。 警视厅之花——佐藤美和子身穿一袭红玫瑰般的抹胸半身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无疑。 利落的短发变成了黑色大波浪及腰长发,姣好的面容化了些淡妆,更衬得性感无比。 但她本人却显得十分尴尬僵硬,一贯雷厉风行、飒爽利落的女警,实在有些顶不住陪酒女这种性感的装扮。 尤其是在周围警察都在惊叹起哄的时候。 松田:…… 萩原:…… ——所以清辉呢? 松田黑着脸,没好气问道:“佐藤警官,清辉不是也去换衣服了嘛,他怎么还不过来啊!” “佐藤小姐穿这身很漂亮哦~”萩原夸了一句,紧跟着也问道:“那小清辉呢,还没穿好吗?” 佐藤解释道:“白山警官还要穿假…胸,所以会慢一点。” 松田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耳根有点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伊达 走出办公室,本意只是想看看白山有没有过来,但在看到人的下一刻,直接僵在原地。 “清……清辉?” 十几年的交情,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几乎朝夕相处。 但伊达还是在看到白山的那一刻,怀疑起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虽然一直都知道清辉长得好看,但……但这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之前的女装都是小打小闹,白山这次是真的化了妆,戴了道具的。 “怎么样?”白山扬了下眉,没在伊达这听到满意的答案,便径直走进办公室。 相比佐藤穿的性感红裙,白山由于需要遮盖自身的男性特征,穿得是一件几乎要盖住脚面的白色褶皱长裙。 长裙极素,在脖颈、腰间有着金色圆环和垂坠下的细链装饰。 露着连同上臂的肩膀和后背的大片皮肤,漂亮的蝴蝶骨在及腰的白发下若隐若现。 戴的假发还是萩原买的那顶公主切长发,不过交通部的宫本小姐编了个温婉的发型,还搭配了几条交织在发丝中的金色细链。 白山勾起浅淡的温和笑容,微微抬起下巴,琥珀色双眸疏离清默的望向看呆了的警察们。 无论是装扮、气质还是神情,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西幻故事里光明神殿的圣女,神圣圣洁,不可侵犯。 按照宫本小姐的要求浅笑片刻,白山抬手挡住快要撑不住的嘴角,嘲笑道:“这么看着一位女士可不礼貌。” 声音是纯正清爽的男声,营造出的氛围顿时被打碎。 众警察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顿时脸红脖子粗起来,都觉得丢了脸面。 松田已经大脑宕机。 萩原甩甩脑袋,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连忙脱下自己的黑西装给白山披上,挡住肩膀背后露出的皮肤,催促道:“先吃饭,不然就凉了。” 另一边,佐藤披上宫本给的外套,挥着拳头赶走还在起哄的警察们。 松田这才反应过来,涨红脸没好气道:“不是,清辉你怎么穿了身这个!就没有更…更保守一点的衣服吗?” 伊达摇摇头,“没想到会这么漂亮啊。” 幸亏看呆的是自己的好友……不过感觉这么想也有点不对劲。 他给比耶的白山拍了张照片,发给娜塔莉,并解释这是为了工作的好友的女装。 娜塔莉很快便表达了自己的惊叹之情,感慨如果自己在那里的话,肯定也会看呆。 白山拆开还温热的鳗鱼饭。 松田拖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表情十分纠结,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的脸。 白山夹了一筷子鳗鱼肉,好心问他,“阵平也想吃吗?” 松田炸毛摇头。 萩原坐在另一边,摇着尾巴积极说道:“我想吃我想吃~要小清辉喂着吃。” 白山喂给他一口几乎全是鳗鱼肉的饭,在颜控晃着脑袋一本满足的时候,感受到衣袖被扯了一下。 松田涨红着脸,眼神飘忽不定,嘟囔着说,“我…我改主意了。” 半点没提想要人喂,这就是傲娇的死要面子。 白山不会在傲娇妥协到这种程度时还装听不懂。 他又夹了一筷子鳗鱼肉,在松田吃下后,温声询问两人,“还想吃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 萩原手肘杵在办公桌上,撑着脸颊,无奈提醒道:“别这么惯着我们……” 鳗鱼总共就那么多,他俩一人一口,几乎把肉最多最厚的部分全吃了,除了清辉,上哪找这么笨的人。 “没错,清辉你别这么惯着他们。”伊达捧着自己的盒 饭,分开鳗鱼给白山夹了一块。 在白山想说什么的时候,抢先开口,“赶紧吃吧,下午你就得和佐藤警官去夜/总会上班了。” 由于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次作案,白山和佐藤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待多少天。 入夜,正是歌舞伎町一条街最热闹的时候。 政界政客、商业老板、上班族……这里几乎能找到各行各业的人。 今天和交易对象的接头点在夜/总会,琴酒和伏特加很快找到约好的包厢。 包厢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双臂各搂着个陪酒女郎,见到琴酒和伏特加,连忙热情迎上来。 “欢迎欢迎!”他说了许多不必要的客套话,在琴酒和伏特加进去后,冲外面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立刻会意,快步跑远。 琴酒微微眯了下眼,猜到这人想干什么。 交易对象不满足于得到的报酬想坐地起价,却又担心真的惹恼他们,只能先拖延时间。 琴酒并不在意对方耍的这些小手段,也没功夫在这里和对方浪费时间。 “伏特加。” 伏特加一脸凶相走过去,将两个陪酒女赶走。 陪酒女郎基本都会看眼色气氛,意识到琴酒和伏特加不好惹后,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 两人礼貌离开,交易人也没拦,因为就在两人开门走时,服务员就带着新的陪酒女郎依次走进来。 陪酒女们在包厢里站了一排,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其中个子最高挑的白发女人。 她几乎比旁边人高了一个半头的距离,像是误入普通人中的维密超模,身材和相貌都好得没话说。 但最出众的还是有别于其她人的气质,像是只在富足环境下从未感受过苦痛的金丝雀。 交易人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几乎完全将交易抛到脑后,走到那陪酒女面前伸手就要抓对方紧张交握在身前的细白手腕。 但在接触到前,他的手腕就被另一只暴起青筋的手捏住、捏紧、捏断。 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一股巨力将他甩了出去,身体撞到坚实桌角,险些疼昏过去。 在杀猪般的背景音中,琴酒掐住白山的脸,低声咬牙切齿的问,“你怎么在这。” 能在这遇到琴酒是白山没想到的,但任务还要继续。 他抬手甩了甩,凑到琴酒耳边小声解释,“这个人是案子嫌疑人,我要接近他。” 琴酒脖颈爆出青筋,松手后转而搂上白山的腰,强带着他往外走。 白山急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嫌疑人叫陪酒的,绝对不能被琴酒给搅黄了。 他伸手搂紧琴酒的腰往反方向拉,小声急道:“阵哥,我工作呢!你得帮我。” 琴酒顿住脚步,强压着心中的暴怒看向白山。 白山委委屈屈的眨眨眼,“帮我!” 第144章 第 144 章 琴酒占比55% 几分钟后。 包厢里只剩下四人。 白山披着伏特加的外套坐在琴酒旁边,只能用眼神‘勾引’嫌疑人。 那人骨折的手腕被粗鲁正好,如今只隐隐有些疼痛。 他内心对琴酒充满憎恨,但又不敢声张,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 他不敢正视琴酒和伏特加,便把视线都放在白山身上,几次对视后,意识到白山也对他有意思,顿时露出痴汉猥琐的笑容。 这样的笑琴酒见多了,同为男人,他能猜到此刻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愤怒。 他虽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白山,但只限于他自己。 其他人要是敢把主意打到白山身上,那就是在和他的任务作对,他有必要为自己的任务目标扫清障碍。 同为任务,白山的优先级要高过对方太多。 他现在只想一枪打过去,趁早结束对方的命才好。 但碍于警察在场,他暂时还不想被白山抓到现行逮进监狱去。 琴酒摘下帽子,粗鲁扣到白山脸上挡住视线,“直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说起钱,交易人稍微收了点视线——也是因为已经看不到白山的脸了。 “说实话,那些药品试剂都是违禁品,我也是废了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之前报的价实在对不上我的辛苦付出。” 琴酒本来就没有耐心了,现在更是不想对方再谈下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直接拽着白山站起身,大步朝包厢外走。 能弄到试剂的家伙多的是,他有耐心再找一个更合适的。 至于这一个...... 既然这么不想活,他就做个好人送对方一程。 伏特加紧随其后,在交易人着急追上来时,掐着他的脖子狞笑警告道:“敢和我们坐地起价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看来你不是很清楚。” 白山抬起帽檐,对酒吧里埋伏的同事做出安全的手势后,才气得跺脚,“我在钓嫌疑人,你干嘛啊阵哥!” “日本没有女警察了,要她们有什么用!”琴酒几乎没停留的离开夜总/会。 以白山的蠢笨程度,待在这种混乱不堪的地方绝对会被人骗死。 白山嘟囔着抱怨,“我是自告奋勇…要不是你,我早就接触上嫌疑人了。” “闭嘴。”琴酒不想听他说话,顿了顿,他说道:“那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没杀过人。” “……杀手的直觉?”白山抓着琴酒垂在耳侧的长发发尾戳戳对方脸颊,心里还是很相信琴酒判断的。 那他这边负责的嫌疑人就不是连环杀手,佐藤那边才是重点关注对象。 白山把消息传给同事,要他们全都去负责佐藤,务必保护好对方安全。 做完这些,他才有闲工夫询问,“阵哥,我这身装扮怎么样,有没有迷倒你?” “…闭嘴。”琴酒停下脚步,看着拦在面前的三个警察,还是三个眼熟的人。 作为处理班的警察,萩原和松田自愿加班帮搜查一课,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友。 萩原笑容浮于表面,掏出警察证,声音冷着,“这位先生,绑架是犯法的。” 琴酒冷笑一声,“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绑架。” “清辉……”松田耷拉着尾巴看着白山,已经十分熟练的懂得利用自己长得好看的优势。 “没事的”白山冲松田笑笑,示意拽在手腕上的手松开,“好了,今天谢 谢阵哥保护我,但这是我的工作嘛~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顿了顿,他又想到什么,认真起来,“我相信阵哥的判断,那个人没杀过人。” 刚说完,他就被黑着脸的松田一把拽进怀里。 松田在他耳边咬牙说道:“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哼。”琴酒冷哼一声,看表情已经被哄好了。 他没再逗留,转身打算离开。 白山连忙把伏特加的外套还给对方,紧接着就又被披上了萩原的外套。 萩原是很在意外在形象的,外套上带着很淡的男士香水味。 但他此刻的脸色却不怎么好,摘下白山头上的帽子,“清辉,这帽子也是他们的?” 白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只记得还衣服,却把帽子给忘了。 下次见再还吧,反正阵哥有好几顶一样的帽子。 现在比起帽子,吃醋的好友们才是最重要的。 “好啦,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阵哥嘛。”他伸手抱住松田和萩原蹭蹭,在要抱伊达时被后者挡住脸。 伊达一脸正直,“不行,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白山:……哼。 白山正色起来,“阵哥说那个人不是杀人凶手,我也这么觉得的,佐藤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她负责的嫌疑人今晚去了另一家酒吧,有同事在那边盯着。” …… 琴酒和伏特加坐上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伏特加问道:“大哥,这次任务……” “找机会把人杀了,换个交易对象。” 琴酒抬手,习惯性想要压低帽子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自己的帽子还在那个蠢货头上,倒是伏特加的外套被对方还回来了。 这批药剂需要长久的供货商,日本很难进口,还有新的研究室...... 在雪莉来日本之前,都要准备好。 伏特加连忙应声,又问道:“那白山这边咱们如果要保护的话……呃、不是,不是保护,是监视……” “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琴酒不耐烦的打断他,拿着手机浏览位于东京的组织成员。 他不确定再来这么一次的话,自己能不能忍住杀人的冲动,加上白山那三个好友警察已经知道他和伏特加的长相…… 虽然并不想假手于人,但安全起见,还是让其他的组织成员过来保护比较好。 而东京附近,最有能力的组织成员……波本、苏格兰、黑麦...... 要从中挑一个,不,一个不保险。 还是三个一起吧,白山清辉的身份值得这个任务由三个人一起执行。 他们有野心想往上爬,调查清白山的身份后肯定会想办法接近。 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好奇心旺盛的小少爷清楚认识到组织的危险性,以后就不会在没发消息的情况下冒失靠近了。 琴酒分配的任务基本都是杀人类型的,威士忌们也习惯了只要对方联系就必然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收到消息的是代号黑麦威士忌的诸星大。 整整确认了三遍任务内容后,他看向和自己搭档且不怎么对付的另外两人。 “有新任务。”他故意说得模糊。 代号波本威士忌的安室透理都没理他,埋头整理着上个任务的资料总结。 这当然不是组织要求的,而是作为警察的降谷零保留下的习惯。 代 号苏格兰威士忌的绿川光倒是很给面子,温声说道:“那这次的目标调查和计划书就拜托莱伊了~” 诸星大就知道是这样,不过这次注定是他的胜利。 他状似不经意说道:“任务有点棘手,是个叫白山清辉的警察。” 安室透顿住敲键盘的手,靠着椅背转身看他,“你说什么?” 绿川光微眯起眼,“是叫白山清辉……我没听错吧。” 两人的脸上都没露出太明显的异样,但安全屋内的气氛却瞬间变得诡谲危险起来。 安室透站起身,抢过诸星大的任务手机和绿川光看起琴酒发来的任务。 是要杀了白山清辉吗? 不可能,那这次任务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更何况以白山的身份背景……还有不想承认的和琴酒的那层关系,都不可能出现杀了白山清辉这样的任务。 手机还停留在邮件界面,安室透和绿川光第一眼就看到其中“保护”的字眼,顿时松了口气。 诸星大点了支烟,“伪装的不错。” 安室透顿时黑脸,“你是故意的!” 故意说的模棱两可,让他们误以为是杀人任务。 诸星大没理他,“这次目标调查和任务计划书……” “交给我们吧。”诸伏景光拉住好友的手腕,愉快笑道:“这次任务就不麻烦莱伊了。” “哼。”降谷零也意识到什么,心情由阴转晴,“这次任务,有我和苏格兰就可以了。” ...... 另一名犯罪嫌疑人的跟踪同样一无所获,众人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杀人间隔时间还没到,白山和佐藤需要在这家夜/总会多待上几天。 陪酒女们大多是为了赚钱才来的,有些是因为喜欢买奢侈品,有些则是真的家境困难。 “你是为什么要做陪酒女的?” 闻言,白山抬眸看向过来找自己搭话的陌生女人。 对方莫约二十七八,波浪卷发下是一张清秀温婉的脸,明明这样的脸画清淡妆更好,她却偏偏艳妆浓抹,把原本出色的五官都给遮住了。 白山没回答,晃着酒杯里的酒反问回去,“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做陪酒女的。” “还能是为什么,缺钱嘛。” 女人扯起个勉强的笑,询问白山能否坐在旁边,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礼貌坐下,又说道:“其实你刚来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看起来不像会缺钱的人。” “我的确不缺钱。”白山笑道:“我家里还蛮有钱的呢爸爸也很纵容我,但我想要更多钱买包买衣服嘛” 三名死者的共同点,除了在同一家夜/总会上班外,就是她们都不怎么缺钱了。 也就是说,她们本来可以不当陪酒女的,只是想要更多的钱,才来到这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45章 第 145 章 其实警方怀疑过夜/总会内的员工和陪酒女,但连杀三人外加强/奸抛尸,凶手不是男人就是男女协同作案。 这半个多月里,他们已经把内部人员全都排查过一遍,最后还是认为外部人员犯案的可能性更高。 “听起来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里啊。” 女人感慨一句,对白山劝道:“其实能赚钱的工作有很多,以你的长相和身高,去应聘个模特不是更好,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不要”白山懒洋洋的歪了下头,沾过酒的嘴唇泛着湿润诱人的水光。 “当模特还要训练,吃苦的工作我都不想干呢,在这里陪人说说话就有大把的钱,多好啊。” 他把声音放缓又放轻,加一些突击学习的伪音,就变成一种偏中性的声音。 再加上精致的五官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基本没人会意识到他的嗓音有什么问题。 “但是...但是这里也很危险啊,你刚来不太清楚,这半个多月......”女人仍是一脸担心,看看周围,凑近过来。 “店里出了三起杀人案,经理不让对外声张,还威胁我们不能辞职,你没看店里好多姐妹都称病不来了嘛,能来的都是家里困难,冲着三倍工资来的。” “杀人案?”白山适时露出惊诧的神情,“杀人案我听过,但还是第一次知道是这家夜总会,姐姐你叫什么啊?” “我在这的名字是家慧,你叫清辉对吧。” “嗯嗯,那个杀人犯还没被抓到吗?警方到底在磨蹭什么啊。” “这种事也不能怪警方啊,他们比谁都想抓到杀人凶手。” 家慧叹了口气,“你和我不一样,我必须要留下赚钱养活家人,你还能脱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姐姐说得有道理。” 白山露出纠结的神色,犹豫几秒后才为难揪住裙摆,“但是......我昨天遇到一个长得很帅,出手也很阔绰的人。” 家慧咬了咬唇瓣,“但还是命更重要吧。” “我想就算要辞职,也要等我拿下那个男人再说。” “......怎么这样。” “谢谢姐姐的忠告,放心吧,夜/总会这么多人,我还是个新来的,再怎么想也轮不到我死吧。” 白山站起身,在家慧开口还想再说什么时,挥挥手跑到不远处的卡座里。 卡座已坐着几个谈生意的人,佐藤美和子低垂着头,肩膀上游走的手让她牙根紧咬,双拳紧攥,竭力克制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附近监视保护的警察双目喷火,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把对警视厅之花耍流氓的人拖出去枪毙。 就在这档口,穿着白金长裙的高挑女人走了过去,握住佐藤的手腕一把把人拽起。 佐藤心头一跳,猝不及防下一头歪进女人怀里,想抓住支点的手捏上触感颇为真实的硅胶假/胸。 “欸?”她抬头看向‘女人’精致的面庞,瞬间涨红脸。 “佐藤小姐,你落在化妆间的手机响了。” 白山担忧说道:“因为打了好几遍,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电话吧,这里我来替你,你去回电话吧。” 说完,他便把佐藤推开,自己坐到对方原本的位置上,人畜无害笑道:“很抱歉,现在由我来陪您,应该...没问题吧。” “啊...不,当然、当然没问题了!” 嫌疑人见惯了性感美艳的款,看到白山时眼睛一亮,刚才还想计较几句,现在就只想享受 美人在怀的美妙感觉。 男人的手隔着布料放到白山大腿上摸索片刻,在白山的纵容下逐渐向上。 吧台,调酒师听到异响,抬头便看着前面两位客人的手暴起青筋,用力一攥,厚实的玻璃杯瞬间碎裂。 调酒师:! 嘶这是什么怪力? “我忍不了了。”反正这次任务就是保护清辉,安室透想,露出些降谷的情感也没关系。 绿川兜帽下的眼森寒一片,已经想好那人的死法了,“毕竟是组织的任务,那就没办法了。” 两人起身要去揍人。 诸星大一手拽着一个拦住他们,视线扫过两人被玻璃碎片扎到的手,“白山又不是蠢货,他自己会看着办的。” 快摸到大腿根时,白山伸手挡住,“这样不行哦客人。”——再这样不就发现他男扮女装了嘛。 “哈哈哈,那去别的地方就可以了吗?”男人暗示道。 “......这要看您对我的心意了。” “好好,你问问这家店里的人,我一向出手阔绰。”男人掏出大把的钱放到白山腿上。 白山也十分给面子的捧起来,数了一遍后兴奋说道:“50万!”——连他一件衣服的零头都没有,这就算阔绰? 他兴冲冲站起身,被男人揽着肩膀离开夜总/会。 监视的警察们立刻联络在外面待命的同事。 另一边,为了不让嫌疑人起疑,返回化妆室的佐藤在收到手机消息后拎起背包想要离开。 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化妆品摔碎的声音和惊呼声。 佐藤一惊,连忙看向身后。 只见一陪酒女正捂着脚踝跌坐在地上,周围瓶瓶罐罐散了一地。 她面露痛苦,似乎刚才摔倒时扭伤了脚踝。 同为女人,又是警察,佐藤想都没想就跑过去帮忙,“没事吧,是脚踝崴了吗?我背......” 略带甜味的液体喷在毫无防备的佐藤脸上,一股困意袭来,她身子一歪,倒进女人怀里。 女人温柔抚摸她的脸,“可惜了......” 夜总/会内,警察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分批离开。 松田和伊达着急出去,萩原左右看看,突然问道:“佐藤小姐呢?” “估计早就撤走了吧。”松田没好气催促,“快点!那个该死的老东西,老子要把他打个半死!” 他都快气死了,要不是伊达和萩原拦着,在那个男人把手放到好友腿上的下一秒,松田就会冲上去把人狠狠打一顿。 “不行!” 萩原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自从白山让佐藤先离开后,佐藤就再没出现过。 以对方的负责程度来说,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阵平!伊达!”萩原拉住两人,严肃至极。 “现在警察的注意力都在清辉身上,万一凶手另有其人,那佐藤就危险了!我们得先找到她!” 伊达咬咬牙,“我知道了,先找到佐藤!” 松田狠狠攥了攥拳头,没好气道:“那就快找!要是清辉出事,我饶不了你们!” “如果清辉有事...我也饶不了我自己。”萩原颤声说道。 三人开始在夜总/会询问陪酒女是否见过佐藤,直到有人指了下化妆间。 —— 白山刚坐上副驾驶,男人就猛扑过来,一副已经等不及去宾馆,要在车里解决的样子。 白山被吓了一 跳,侧头避开男人亲来的嘴。 按照之前三起案子,犯人都是先把人迷晕了再实施的犯罪,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他还没晕呢,对方应该不会动手。 一般连环杀手,只要开头有了仪式感,之后所有犯罪都会按照最开始的做下去。 更大的可能是,眼前这人也不是凶手。 他抬脚想踹,却忘了自己穿得是几乎包到脚踝的裙子,根本抬不起来腿。 精/虫上脑的男人力气还挺大,布料刺啦一声被撕开,白山身前一凉,眼前突然被朦胧的白遮住视线。 原本很牢靠的假发在刚才的僵持中被男人扯着拽到面前,猝不及防下,就跟突然掉下一颗人头似的。 男人凄厉怪叫一声,松开手向后躲去。 与此同时,主副车门也在这时打开。 一人拽住男人的后衣领硬生生把一个近二百斤的人拉到车外,很快车外就响起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和男人凄厉的惨叫。 另一人拿着外套迅速包住白山,手臂搂紧,低声安慰,“没事,别怕。” “零?”白山扯下假发,听出这声音的主人,顿时皱眉,“你们来这干嘛?” 阵哥可是昨天才过来的,万一碰上面,不是妥妥说明他们是卧底嘛! “没事,保护你是我们的任务目标。”降谷又紧抱一下,“你稍等我一下,我把景叫来。” 他松开手,绕过车去到另一边,拽开诸伏说了几句。 两人位置替换,降谷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人身上。 诸伏在衣服上擦了下手,这才把好友搂到怀里安慰性的拍拍,“不是说让你别穿女装了。” “工作需要嘛”白山笑笑,趴在诸伏肩膀上看向赤井秀一。 “你们快回去吧,就算我是你们的任务目标,阵哥应该也只是让你们在暗处保护吧,你们这样和我见面真的好吗?” “拦不住他们。”赤井秀一淡淡说道。 就算琴酒知道了,他们也想好了借口。 为了任务调查了白山清辉的身份,发现对方是白山家的少爷,于是存了讨好利用的心思英雄救美。 完美的理由,十恶不赦的坏人就是要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也要接近一切高位存在谋取更多的利益。 埋伏在远处的警车逐渐靠近,他偏耳听了下,冷峻清明的眼看向白山琥珀色的眼睛。 白山拉开诸伏,也将降谷的外套递过去,“走吧,我会说是我打的人。” “外套你穿着......”诸伏看着白山身上被撕开的衣服,眸光更暗几分,“说有好心人塞给你,或者在车上拿的,穿上。” “好好,我知道了。”白山绕过车,将降谷拉开,随后蹲下身,将拳头抹上对方的血,“快走吧,手上的伤早点包扎,别让人担心。” “......知道了。”诸伏和降谷深深看了眼好友,在警车包围这里前,和诸星大一起离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46章 第 146 章 警车来得比较少,白山见到过来的警察才知道佐藤不见的消息。 进入化妆间找人的萩原他们只找到佐藤没带走的包和手机,地上则有摔碎的化妆品,看起来像是发生争执一样。 佐藤被掳走,这边的嫌疑人就被排除了嫌疑,同事们都忙着去找佐藤了,来白山这边的人自然就比较少。 能进化妆间的一般都是陪酒女。 白山思索片刻,急对旁边同事道:“现在还有没有人留在店里?” 同事一愣,“有...应该有。” “让他们立刻调查一个叫家慧的陪酒女,把她的家庭住址找出来。” 留在夜总会的警察收到消息后,连忙开始找人。 家慧果然已经不在店里。 他们又连忙向经理询问了家慧的真实姓名,通过留守在警视厅的警察查到家庭住址。 白山让同事迅速把家慧的面貌特征告诉搜寻的警察,再调集一部分人手赶去家慧家里。 随后坐上前·犯罪嫌疑人的车,一踩油门开了出去。 诸伏他们还没离开,一方面是不放心,另一方面是这次任务的时限是连环杀人案告破的期间。 现在还没抓到凶手,他们完全有理由待在这里。 但白山突然开车的举动,打了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黑麦:“他开车走了。” 波本:“不用你说我们也看得见!” 诸伏:“能联系上公安,知道清辉要去哪吗?” 降谷:“能倒是能,但公安和警察不是一个系统,会很麻烦......真是的,阵平他们到底干嘛去了!” 诸伏:“......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做。” —— 要说陪酒女里最有嫌疑的,就是主动搭话的家慧了。 别的陪酒女都是为了赚钱,恨不得把自己打扮得再漂亮些,她却反其道而行,用不合适得妆容将自己扮丑。 言谈举止间充斥着对陪酒女这份职业的厌弃,却为了家庭,不得不涉入其中。 所以这是双人作案?家慧负责把人不设防的骗出来、迷晕,另一人负责强/奸,最后再刻上十字架。 十字架表示什么? 明明有别人羡慕嫉妒的美好生活,却偏偏还要贪心更多的钱? 那为什么目标是佐藤,而不是回答过对方问题的他。 白山攥紧方向盘。 也许在早些时候,对方就问过佐藤一样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 当他替换佐藤在卡座坐下时,对方的目标就变成了后者。 车辆飞驰,后视镜中,有交警骑着摩托车一路紧跟,通过扩音喇叭勒令他靠边停车。 车是别人的,没有临时警灯,手机又不在身边,根本没办法联系交通部。 要是一直跟下去,万一刺激到嫌疑人提前动手就糟糕了。 白山脑子里浮出这片区域的路线,从现在的位置,要想甩掉交警再以最近的距离到目标地的话...... 测速表数值继续爬升,在交警惊讶错愕的注视下,前方轿车以极快的速度撞向高架桥护栏。 恐怖的冲击力瞬间撞断护栏,轿车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坠落到下方车道上。 也幸好此时已是深夜,车辆很少,白山抱着‘游戏肯定会给活路’的心态,果然平安降落,车辆摇晃几下,继续疾驰。[1] ...... “该死,你怎么把警察绑来了!” 清脆的巴掌声和怒吼声让佐藤眉头一皱,头还有些疼,但她没有贸然发出声响,只是微睁开一只眼睛,看清房间内的情景。 不大的客厅,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 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脸很陌生;女人的脸却很眼熟,今天下午,对方还找她说了会儿话。 她记得是叫家慧。 是个好心温柔的女人,多次劝她辞职离开去找份更体面的工作,但她碍于身份,只能回答对方想要更多的钱。 为什么会是家慧? 还有警察......对了,她的警官证就放在裙子口袋里,他们肯定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警察......”家慧的脸火辣辣的疼,缩着脖子浑身颤抖,似乎对对面的男人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挨打了也不敢还手,只捂着脸无助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佐藤心中一跳,一瞬间,她想明白了所有。 家慧家里穷,父母离异,为了赚钱养活家暴的父亲,被迫在夜/总会当陪酒女。 生活的苦难并未压倒她,压倒她的是自己的嫉妒和恐惧。 嫉妒的是那些明明不缺钱却自甘堕落的陪酒女,恐惧的是自己的父亲。 佐藤一边想一边努力用手指摸索手腕的麻绳。 绑的很紧,不用工具只靠自己的话,完全没可能解开。 最糟糕的是,她脚踝上同样绑着麻绳,完全动弹不得。 佐藤睁开眼,装作一副才清醒的样子,惊慌道:“家、家慧!怎么是你!” 父女俩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警官证都掉在地上。 家慧看过来,手里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目光已然没了夜总/会时的温柔。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佐藤的心凉了一半。 那是杀人的眼神。 生死一线,任何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紧张。 佐藤同样紧张,但越是紧张,她越是清醒,“为什么,你是被迫的对不对?是你父亲逼你的?在店里温柔和我说话的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拖延时间。 客厅灯光照耀下,家慧眼中隐隐有泪光晶莹闪烁,握着菜刀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一把夺过家慧手里的刀。 彻骨的恐惧让家慧立刻尖叫一声,抱头蹲下身体。 这是她挨打了二十多年知道的经验,要把自己蜷缩起来,这样疼得轻,打的地方也都不是要害。 “蠢货!她是警察,你以为她是真的在关心你?都已经杀三个人了,咱们谁也逃不过!” 男人拎着菜刀朝佐藤走来。 佐藤睁着眼,直到这时还在思索对策。 她大喊道:“家慧!拦住你爸爸,别再错下去了,争取减刑!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 抱头蹲着的家慧眼神闪动,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他会打我的,会打我的......” “哼,别想着还能有人来救你。”男人举起菜刀,将要挥下去时,忽听身后玻璃砸碎的声音。 佐藤和对方几乎同时看向客厅窗户,佐藤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彩,“白山前辈!” “哟。”白山上身穿着夹克外套,下身裙子从底部撕开两道,像是华国的旗袍。 幸好这里的房子都是待拆的旧楼,楼层不高又有很多外露的空调机,徒手爬楼还刚好听见家慧的那声尖叫。 男人当机立断,菜刀放上佐藤的脖子,“别过来!举手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她!家慧!你个蠢货还在等什么,上去把他绑起来!” “我......”家慧看看佐藤,又看看已经摘掉假发的白山,彻底想明白了。 “哼,你以为我没有带武器吗?”白山冷笑一声,插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拿出。 男人咽了下口水,已经猜到里面肯定是手/枪,但又有什么关系,对方敢开枪,那他就敢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女警杀了。 但当白山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时,所有人却傻了眼,连佐藤都没例外。 那哪是什么□□啊,那是一叠钞票。 “不够?”白山晃了晃手里的钞票,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朝前走了两步,跟个大爷似的。 “不够再加,爷有的是钱。” 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就是这稍一松懈的功夫,白山把手里的钱全部扬到男人脸上。 整整五十张面值一万的钞票,洋洋洒洒,瞬间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撬开门锁,悄无声息进来的伊达三人也从藏身的玄关处冲了出来,瞬间压倒了男人。 几分钟前,白山和伊达三人几乎前后脚到了楼下。 白山是提前知道消息且抄了近路。 伊达三人知道的晚一点,但在萩原神乎其神的飙车技术下,他们远远甩掉其它警车,刚好和白山在楼下撞见。 白山有拖延时间(撒钞票)的办法,松田撬锁技术出众,四人分了两路。 ...... 白山给佐藤松开绳子,扶着她到单人沙发坐下。 当然,他也很自觉的四仰八叉坐到大沙发上,甚至拿起桌上果盘里的小饼干,拆开吃起来。 ——今天这一天,快把他累死了。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白山前辈。”佐藤颇为感激,虽然她之前表现得很镇定,但其实内心深处也很害怕死亡。 “前辈撒钱的时候,真是太帅了!” 完全出乎意料的作战方案,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白山会在对峙中掏出钱,更会把钱撒出去。 一旦事情超出自己预料,无论多自信镇定的人,都会有一瞬间的慌乱。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白山闭眼靠在沙发上,对美女的崇拜很受用,嚼着饼干点头说道:“其实我当时想了好几种撒钱的姿势,最后还是觉得随手一甩更有种自然的帅气。” 说着,他又演示了一遍刚才撒钱的动作,手背打在什么东西上,又被另一只 第147章 第 147 章 白山睁开眼,身子一歪,被松田搂紧脖子把脸埋进去。 “清辉......”松田用力蹭蹭,在白山求饶说很痒的时候,可怜巴巴抬起脑袋。 白山顿时心软,压着毛茸茸的脑袋摁回去,“好好好,让你蹭好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松田瘪瘪嘴,觉得这么靠着不舒服,干脆直接把白山压到沙发上。 脑袋枕在胸口上有点沉,让白山幻视家里的大猫窝在胸口上睡觉的样子,憋并快乐着。 松田蹭了会儿,这才凑到白山耳边小声说道:“景光和零用公用电话联系我们,说你差点被......” 他咬咬牙,干脆越过这个话题,“还说你开车离开,他们没办法再跟。” 如果清辉真的出了什么事...... 松田不敢再想,只能手臂更用力一些,感受到好友身体紧贴着自己,这才有种放下心来的实感。 白山:...... ——景光和零,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我好好的,他们就是坏心眼吓唬你们。”他揉揉松田的脑袋,感觉肩膀上湿湿的,顿时惊讶起来,“哭了吗?” “......是鼻涕。”松田声音带着哭腔,仍十分嘴硬。 白山顺着他的话,“噫脏死了,幸好是零的外套。” “哼,我就知道,他挑的衣服又丑又老土。” 其实你挑的衣服也跟零不相上下。 白山只在心里吐槽一句,小声说道:“好了,要撒娇回去再撒,佐藤还有罪犯都在旁边看着呢。” “哼。”松田拉着他坐起身,余光瞥见佐藤真的在看他们,顿时炸毛,“看什么看啊佐藤警官!” 佐藤礼貌收回视线,一只手掩在因憋笑而颤抖的嘴唇上。 总感觉松田警官有种(柴犬+杜宾犬)÷2的既视感,不过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好,自己想想就行了。 “清辉。”萩原和伊达绑好罪犯后,这才坐到白山另一边。 他自背后搂紧好友,趴肩膀自责说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要你穿女装了,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啊,我这是工作需要,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白山哄好了松田,开始熟练哄起萩原,“就算你没让我穿女装,我也会穿啊,只有这样才能引出杀人案真凶嘛。” “可我没保护好你,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 他以为好友这边有其他警察跟着不会出事,但没想过那个人居然敢在车里就动手。 尽管好友现在穿着外套,但衣裙撕开的口子仍能从外套下摆露出来。 加上诸伏和降谷复述的经过,萩原不敢想好友被困在车里时是有多无助。 但他那么无助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出现。 如果清辉出什么事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人应该为别人做什么,研二,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白山叹了口气,轻拍好友的后背以示安慰。 “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他们,而且...我有听同事说,是你们最先发现佐藤不见的,所以才没能去找我对吧?” 萩原咬了咬嘴唇,眼眶通红,用力吸了下鼻子,“但当时,明明可以...至少可以分出一个人去你那里的。” “没人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再说了,就算谁都不去,我一个人也能解决对方,我又不是遇到危险就只会等别人救的苦情女主角。” 白山耐心安慰一会儿,终于把自责愧疚的萩原给哄好了。 相比那两人,伊达沉稳许多,只给了白山一个要勒死的拥抱便放开手。 数辆警车来到楼下,将罪犯带走。 困扰警方将近一个月的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不眠不休的警察们终于要迎来休息整顿的时间。 但在此之前,还要审讯罪犯,整理结案报告,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办公室内灯光大亮,众人热火朝天的处理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白山同样忙得焦头烂额,连扭头看一眼旁边陪着办公的好友都没时间。 松田和萩原晚上自愿帮搜查一课加班,现在罪犯抓着了,两人也没回去休息,一左一右坐在白山两边,像两只忠诚的护卫犬。 目暮十三走进办公室,表情看上去格外凝重,毫无破案后的高兴轻松。 众人看向他,都以为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但目暮十三却在视线扫过一圈后,落到白山身上。 “白山,出来一趟。” 繁忙的警员们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工作,面上皆挂了担忧。 “是。”白山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干脆起身并压下好友也跟着起身的动作。 “行了,你们两个有没有自己身为处理班警察的自觉啊。” “哼。”松田轻哼一声,拖着椅子赌气跑去伊达那边。 萩原拍拍白山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白山和目暮走进搜查一课课长松本清长的办公室。 “来了。”松本清长开门见山,“白山警官,那名被你殴打的嫌疑人如今还在昏迷,等他醒过来......” 佐藤错过很多,不清楚内幕,便问附近的白鸟任三郎,“发生什么了?” 白鸟叹了口气,将那个警方误会的伪·嫌疑人被打入院的事情讲述一遍。 最后道:“虽然那名嫌疑人确实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白山警官也是出于自卫,但事情归根到底是警方造成的,如果对方追究甚至闹大......” 如今的无良媒体多的是,民众和警方的关系又一直比较敏感,警方必须要就此事给对方一个交代。 佐藤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连嘴唇都因紧抿泛着白色。 白鸟安慰道:“放心吧,以白山前辈的身份......不会有事的,顶多是暂时性的停职察看。” 白山虽然从没大肆宣扬过自己的身份,但停在警视厅楼明一切。 所谓停职察看,就是暂时停止其履行的职务,接受调查或者审查,严格来说停职检查不算处分,属于检查阶段,怎么处分是检查之后的事。[1] 白山巴不得有机会好好休息,对课长提出的惩罚欣然接受,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脚步都显得无比轻快。 目暮走在他身边,见他全然不受影响才松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停职察看是为了保护你,过了这个月你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但我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啊。” “你还缺警察这点工资钱?” “当然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白山和目暮回了办公室,收获一众关心的视线。 白山明知故问,“怎么了?这么看我,是羡慕我不用请年假就有一个月的假期吗?” 闻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丝羡慕的情绪。 搜查一课可是警视厅最忙的几个部门之一,想申请个假期简直难于登天,放假整整一个月,想想就是件很美好的事。 ...... 今天一早,结伴来警视厅食堂吃早饭的处理班警员们看着出现在这的两名天才队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的队长可不常在早餐时间出现在食堂里,就算出现,也是和搜查一课两位好友一起出现,两个人结伴的情况根本不存在。 听队长炫耀说,他们吃的都是好友做的爱心早餐,和他们这群只能吃食堂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看什么看!”松田朝同事凶狠瞪了一眼,“要吃就坐下吃,端着盘子站在路中间,乞讨吗?” 队长发话,众人连忙坐下,开始篡夺最一根筋的渡边询问情况。 渡边上钩了,“萩原队长,松田队长,你们和白山警官吵架了吗?” 众人:yes!问出来了。 萩原摆摆手,“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和小清辉吵架呢。” 松田一声冷哼,“劝你们早餐多吃点,上午负重跑,可别掉队了。” “欸——???” 伴随着惨嚎声,上午训练结束,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们全部累瘫在办公室里,半死不活吐着魂,连去食堂的力气都没了。 “你们谁去食堂...给我带个饭,求求了。” “我也求带饭。” “我也......” 一番争执,由于所有人都希望别人动弹,最终所有人都没得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山探头进来,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你们......没事吧?” 有种遭受了恐怖袭击的感觉啊。 “清辉,你怎么来了?” 松田和萩原站起身,和其他人相比,他们只是出了很多汗,刚才坐着休息的功夫,完全满血复活了。 “我做了午饭给你们送过来。”白山把拎来的饭盒放到桌上,打开最顶层盖子的瞬间,一股饭香就袭满了整间办公室。 众人顿时哀嚎起来。 白山茫然环顾四周,又被松田掰着脑袋掰回来。 他便继续说道:“我也才刚醒没多久,你们早晨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吃早饭了吗?” 松田:“食堂吃的。” 萩原:“我们想让你和伊达多睡一会儿,伊达呢?” “他还在睡,我等会回去再把他叫起来。” 白山把午饭摆好,让开位置,“行了,你们先吃饭吧,还有你们,需要我从食堂帮你们带饭吗?” 哀嚎的众人反应一会儿,意识到白山是在跟他们说话,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 从今天开始,白山就是他们爆炸/物处理班的大恩人。 第148章 第 148 章 伊达能睡到日上三竿,是因为搜查一课特别放了一上午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白山从警视厅回来后,把他叫醒一起吃了午饭。 吃过饭,伊达临去上班前,叮嘱白山要出去的话,一定注意安全。 白山答应得好好的,见车走了,才露出要搞事的邪恶笑容。 现在他们都上班去了,还有谁能管得住他!还有谁! 哇哈哈哈哈——! “您好,请问田下康医生今天上班了吗?” 东京某私立医院,穿着浅青色西装的白发青年倚靠在咨询柜台前,对小护士露出人畜无害的浅笑。 论起长相气质,比起大明星来也不逞多让。 小护士不疑有他,连忙帮着查询起来。 “您问的是田下康医生吧,我记得他好像前天提交了辞职信说要出国什么的,这两天都没来上班。” “是嘛,那你能查到他的家庭住址吗?”白山托着腮,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情。 “其实...我是他曾经资助过的孤儿,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后就想找到他当面感谢,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欸,原来是这样。”小护士的眼神顿时变得怜惜起来,眼前这么帅的人居然是孤儿,而且还这么知恩图报。 成功拿到田下医生的家庭住址后,白山便离开医院,开车前往对方家里。 这个田下康就是那天在夜总/会里和阵哥交易失败的人,也是连环杀人案的前嫌疑人之一——一家私立医院的内科主任。 那天晚上,他听到对方和阵哥的对话,说什么药品试剂都是违禁品,能搞到很费劲之类的。 乌丸集团虽然势力很大,但毕竟是一家明面上合理合法的公司,所有账目都要做到自圆其说。 那这批药品试剂,应该就是不能走正规途径购买的,用于地下实验的部分。 或许对方和阵哥不止做过一次交易,他顺着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 田下康住着独栋别墅,因自身控制欲强,妻子与其离婚后带走了女儿,别墅里平时只住着他一个人。 这是之前调查案子时,警方搜集到的资料。 白山把车停在附近,摁了几下门铃无人响应,便趁四下无人干脆翻墙进去,动作熟练的撬开门锁,走进别墅。 刚进去,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连忙戴好鞋套手套,快步进到客厅。 田下康躺在地上,表情还保持着震惊恐惧的样子,胸口插着一把尖刀,血液早已干涸。 死亡时间超过4时,死因是失血过多,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不是熟人作案的话,就是凶手杀人后清理了现场。 对方临死前辞职说要出国,恐怕就是想逃命,只是晚了一步。 如果他不来的话,田下康的尸体可能还要十天半个月才会被发现。 白山报了个警,便不再关注尸体,上二楼寻找自己此行的目的。 凶手说不定早就把线索找到带走了。 他把二楼卧室和书房找了个遍,甚至把靠墙大书柜上的书都挨个翻了一遍,最后还真的被他找到了点东西。 这个书柜有些深邃,其中一个格子做了不引人注目的夹层,目测只有四厘米宽,凶手要是找得匆忙,肯定发现不了。 他拿出仅有的一本本子,里面是田下康记录的私下里的勾当,包括挪用医院公款、收受贿赂等。 白山大致扫过前几页的内容,翻到最后看起最新的记录。 最新一条确实是药品交易,只是相比其它打勾的成功交易,这一条后面什么都没有。 将这页记录拍下照片,白山听到外面响起警笛声,连忙拿着本子下楼,跑到玄关口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 警视厅审讯室内,作为暂停职的白山警官坐上审讯椅,和对面负责审讯的同事尴尬对视。 本着亲友不参与办案的原则,伊达能做的只有在外面旁听。 基本流程走完,同事逐渐进入状态,“你去死者家里的原因是什么?” “上次案子把他列为嫌疑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山坦荡回道:“所以今天想去他任职的医院看看情况,却意外知道他提交了辞职信。” “你先去的医院?” “是的,正是在医院知道他辞职要去国外,我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白山略一思索,苦笑道:“上次案子扮演陪酒女的时候,他应该看出我是男扮女装,毕竟是医生,对男女结构上的不同是最敏锐的。” “可能就是那次打草惊蛇,他做贼心虚才选择立刻出国的,只是出国前,被人杀害了。” ...... 白山从审讯室出来,对上伊达紧皱眉头的严肃表情,顿时露出无辜的模样,“怎么了?” 伊达沉默片刻,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 白山撞见了琴酒,想必对方和田下康的死有联系,只是不知道是直接联系还是间接联系。 但白山不想把对方说出来,伊达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里又人多眼杂,最后只无奈叹了口气。 “......没什么,不是说好要是出去的话,告诉我一声。” “啊,我以为就是去医院一趟,谁能想到会撞见杀人现场。”白山耸耸肩,自己也很无奈。 做完笔录后,白山就被伊达送到警视厅停车场。 见四下无人,伊达才严肃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山叹了口气,把那天听到琴酒和田下康交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最后道:“田下康想对我耍流氓,阵哥很生气,所以只聊了没几句话就不欢而散了,剩下的事情你们也知道,阵哥要带我离开,被你们拦下来了嘛。” “你觉得杀了田下康的人不是琴酒?”伊达的表情这才缓和一点,“所以想自己查下去?” 或许白山真假参半的话能骗过审讯的同事,但伊达对他再了解不过,能分辨出他到底是说谎还是说实话。 “只是一个普通的内科主任,阵哥不可能亲自动手,更大的可能是组织底层的人,警方调查不了那么深,那就干脆别让他们往下查。” 白山直视上伊达的眼,“连公安都需要靠卧底进行调查,伊达,普通警察一旦牵扯进去,会很危险。” 这话无法反驳,不是所有人都有白山这样可以肆意妄为的背景,哪怕他们不对警察本人下手,对警察的家人下手,也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伊达沉默片刻,才点点头,算是认同白山隐瞒的理由。 但他还是不放心,“你清楚自己相处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哪怕那个人对你再好再纵容,他的罪行也是无可辩驳的。” “放心吧,我说了要亲手把阵哥送到监狱去的。”白山笑了下,“我还打算等以后去监狱给他送吃的呢。” “那你离开警视厅,打算去哪?” “这个......”白山还真没想好,调查的事情交给警方后,他打算照着那本本子最后一行记录的药品去问问懂行的人。 但他不认识对药物有研究的大人物。 伊达摸着下巴想了想,“阿笠博士呢?他虽然不是药物方面的专家,但应该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业学者吧。” “有可能欸我正好去找新一玩。” 打定主意,白山挥别伊达,开车朝米花町方向驶去。 伊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乘电梯上到搜查一课,迎面撞上两位摸鱼的好友。 “小清辉呢?”萩原绕过伊达看看背后有没有藏人,沮丧道:“他走了吗?” “嗯,说要去阿笠博士那。”伊达双手抱胸,“你们又摸鱼,工资不想要了吗?这个月房租饭费不想交了吗?” 松田哼了一声,无所谓道:“凭我和清辉的关系,拖欠到下个月也没问题。” 萩原一脸认真,“小清辉都说要包/养我了,我不找他要包/养费已经很善良了好不好。” 好友之间虽不用计较太多,但他们吃好友的住好友的,哪怕清辉自己不在意,他们也主动拉着对方商量了房租和饭费。 平时去超市、买东西之类的,也都是抢在清辉前面付的钱。 大少爷不在意这些,他们作为好友却必须要在意,想和清辉做一辈子的好友,就不能只是一方的单方面付出才行。 不再讨论房租交不交得起的话题,松田板着脸严肃问道:“听说清辉遇到杀人案,还被当成犯人了?” 伊达:? 伊达哭笑不得,“你们消息倒是灵通,但准确度还要再提高点,不是犯人,是作为尸体第一发现人和报案人,接受正常的审讯。” “这样啊......”两人松了口气。 伊达:“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萩原得意一笑,“我们收买了佐藤小姐,是她告诉我们的。” ——当然,佐藤美和子并没有说白山是犯人之类的,只说白山发现尸体正在接受审讯,其余一切全是萩原和松田的脑补。 佐藤? 伊达看向从茶水间接水走出来的佐藤警官,后者僵了一下,转身又进了茶水间,背影写满了——此事与我无关。 第149章 第 149 章 阿笠博士就住在工藤新一家隔壁,白山过去时,正好赶上国中放学,工藤新一坐在博士家里死鱼眼看着对方进行无用的发明创造。 要说阿笠博士这个人吧,很天才,也是著名的发明家。 但不知为何从不与任何公司合作,平时就喜欢窝在自己的房子里搞一些天马行空的发明——制作出的很多东西都是废铜烂铁。 白山摁响门铃后,是工藤新一给开的门。 已经上国二的小鬼长高了不少,脸颊褪去婴儿肥,变得轮廓清晰起来。 可以看出他见到白山还是挺高兴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欢迎...白山哥。” 白山将手里拎着的甜品盒递到工藤手里,和阿笠博士打过招呼,这才奇怪询问起今天没精打采的少年。 工藤支支吾吾不肯说。 阿笠博士停下烧电焊的工作,摘下护眼罩,替他说了。 “新一现在到了变声期,被园子调侃完就不肯说话了。” “才没有!”工藤新一气鼓鼓的否定,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变化。 阿笠博士疑惑,“欸,那是和谁啊?” “不是说了嘛,是和服部发语音消息的时候,被他嘲笑说很像鸭子!我听他的声音才是鸭子!”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敏感又细腻,看来工藤小侦探也无法避免这个现象。 阿笠博士哈哈大笑着,打开冰箱询问白山想喝什么。 “一杯水就够了。”白山不想现在喝咖啡导致晚上睡不着,“其实我来找博士,是有事情想问的。” 他揉揉工藤的脑袋,安慰道:“新一,变声期的声音都是这样啦,是正常现象,所以不用太在意。” “我没在意。”工藤臭着脸整理自己被揉乱的发型。 “那就是怕小兰笑话你吗?”白山说得自然,全然没有调侃的意思。 但工藤新一却瞬间僵在原地,脸颊涨红,“当、当然不是啊!白山哥,你还是离萩原哥远点吧,不要向他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白山揶揄盯了工藤新一片刻,才认真起来,“不和你开玩笑了,快来吃蛋糕吧。” 阿笠博士将白山要的水和给工藤的牛奶放到桌子上,好奇问道:“所以你这次来是想问我什么?如果是加入你家公司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可能啦。”白山是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既然第一次问的时候阿笠博士拒绝了,那他就不会再问第二次。 “博士,我想知道这两种药剂一般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将手机拍到的照片递给阿笠博士。 工藤新一也凑上来好奇盯着,“这是新案子吗?” “不是案子,是我个人想知道的东西。”白山神秘兮兮笑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可以外传哦” 阿笠博士对医学方面不太了解,但他有认识一些科学界的好友,“我可以帮你问问医学领域的人,有消息再告诉你。” “嗯嗯,麻烦您了博士” 白山道谢后坐了没一会儿就打算离开,离开前他还给青春期的工藤新一听了下他手机里保存的语音。 语音是国中时候的,他当时在美国,和好友聊天时有存过一些当时的通话记录。 虽然隔着极远的距离有些失真,但仍能听出变声期特有的不自然。 “这是正常现象,不用为此感觉自卑不自在。” 他收起手机,又关心道:“不过也不要过度滥用嗓子,要好好保护声带,这样变声期过去,声音才会更好听。” 工藤仍有些别扭,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句,“知道了。” “另外也要告诉平次一声哦声音难听的话,小心吓跑和叶。” “知道啦” 白山不知道远在关西的黑皮少年在接到关东宿敌的电话后是有多炸毛,从阿笠博士家里离开,他便开车回了别墅。 在好友下班前,他得想想晚饭要做什么。 正从冰箱拿出西红柿和牛腩时,门铃声响了。 白山起初以为是错觉,直到又响了一下,他才跑出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相貌秀丽,留着浅棕色直长发的高挑女人,身穿蓝色的交警机动队制服,看起来英姿飒爽,极有魅力。 “千速姐?”白山有些惊讶,忙让开身把人请进来,“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萩原的姐姐萩原千速,比他们大2岁,现在在神奈川县警察本部工作。 萩原千速笑了笑,一边打量干净整洁的房子,一边解释道:“交通部组织交流学习会,我报了名,今天才过来的。” “啊,也是因为担心研二吧。”白山倒了杯冰水给她,“有住的地方吗?这里还有空房间。” “不用,警视厅有安排宿舍给我们。”萩原千速端着冰水靠在厨房门边,“今天刚来,就从研二那听到你停职察看的事情了。” “正好休息一个月嘛,千速姐晚上留下来吃吧。” “那就麻烦了,我帮你。” 伊达三人回来时,饭已经做好了,萩原千速和白山正坐在客厅里撸猫看电视。 三人早就从萩原研二口中知道千速会来的消息,见到时也不意外,就是某个曾经暗恋,现在还不知道暗不暗恋的黑卷毛有些不自在。 五人吃饭时喝了些酒,萩原千速好好把弟弟□□一番,埋怨他休假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萩原研二苦笑说自己工作忙请不下假,结果更是被姐姐勒着脖子险些憋死过去。 吃饱喝足后,萩原研二把自己卧室收拾了一下,毕竟都喝了酒,安全起见还是让姐姐在这里睡一晚比较好。 这样他就又有借口...不是,正当理由去找小清辉一起睡了。 计划通! 晚上到了要睡觉的时候,黑着脸的松田抱着自己的枕头,被萩原堵在白山卧室门口。 萩原只把卧室门开了道能露出脸的缝隙,对卷毛幼驯染调侃。 “欸不是吧,小阵平不是有自己的卧室嘛,我可是给姐姐让出卧室才没办法,只能睡在小清辉这里的。” 伊达站在走廊,白山站在卧室,不同的角度看着同样的热闹。 “萩!原!快点让我进去。”松田举起拳头挥了挥,咬牙切齿,“别逼我把你揍一顿。” “好了研二,阵平要是真打你,我们可拦不住。” 伊达上前拍拍门,又补充一句,“千速姐可是已经睡觉了,万一把她吵醒,你能承担后果吗?” 说得也是。 萩原想起姐姐的武力制裁就打心底里害怕,瞬间让开门把幼驯染请进来。 白山还算有良心,探出脑袋和伊达互道晚安,萩原和松田也紧跟着探出头说了一声。 伊达打了个哈欠,像是终于把孩子哄睡着的老父亲般,终于有时间回自己卧室和娜塔莉煲电话粥。 白山半靠在床上看阿笠博士发给自己的药剂介绍。 松田和萩原像小学生一样打了会儿架,待松田气消了,两人这才乖乖爬上床,凑到白山手机前看上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松田好奇问道。 “药剂的成分,伊达没告诉你们吗?” 萩原想了想,“伊达只说你要去阿笠博士那里。” “是嘛。”看来伊达是想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和这两个人解释的。 白山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有时候自己觉得只是隐瞒了一件小事,说不定未来会变成足以改变两个人关系的大事。 他一向喜欢和好友有话直说,并且很讨厌‘两个人明明为了彼此好,只要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却偏偏打着为你好的口号,装哑巴到形同陌路,最后一个人死了才知道真相追悔莫及’的桥段。 他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也把对伊达的解释复述给他们。 “就是这样,我感觉这两种药剂应该挺重要的,所以才拜托阿笠博士帮我查查看。” 萩原:“那有查到什么吗?” “嗯......其中一种药剂大量服用的话会让细胞凋亡,另一种有很强的毒性,都还挺难搞到手的。” “好了,别看了。”松田抬手把手机屏幕挡住,像是迫切想要吸引主人注意力的猫。 “嗯,反正再看也看不出什么。”白山乖乖收起手机躺下,“对了,千速姐有说过要在这里待多少天吗?” “大概一周。”萩原扬起笑容,越过白山看向松田,“小阵平应该很高兴吧” ——他一直都知道好友暗恋自己姐姐的事,之前还用姐姐起床的视频忽悠过松田去参加联谊会。[1] 松田凶巴巴瞪了萩原一眼,像是恼羞成怒,“睡你的觉吧,萩!” “哎呀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嘛,我可是很支持你的哦” “阵平不是一直说伊达是现充嘛,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当中第二个脱单的现充哦” 白山调侃完生怕被打,立刻就闭上眼装出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空气沉默片刻,他感觉脖子被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 松田委屈嘟囔道:“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做出什么改变。” “欸我还想小清辉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想都别想!” 两人吵完,发现白山一点动静都没有。 萩原有些丧气,“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没良心。”松田嘟囔一句。 算了,看在清辉什么都不瞒他们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松田蹭蹭好友的肩膀,尽管知道不能得到回应,但还是低声说道:“那天晚上很害怕吧,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遇到那种事。” “小清辉演技很差哦,明明就是很害怕,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萩原叹了口气,“以后我也...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第151章 第151章 琴酒占比80% 今天的天一直都是阴阴的,在车开了一段时间门后,雨终于降下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雨点砸在车窗和车顶上,劈里啪啦的,吵得人心烦。 白山不知道那次任务结束后,诸伏他们是怎么和琴酒汇报的。 他猜测他们很大概率会实话实说,毕竟他的身份对一个黑暗人士来说很有吸引力,也就是有价值。 归根到底,琴酒和伏特加最开始纵容他的原因也是他的身份,只是长久时间门的死缠烂打,才让他们脱离任务之外,对他产生了些真情实感。 站在绿川、安室的角度,他们一方面想接近利用他的身份往上爬,另一方面他们暂时承担不起隐瞒琴酒的代价。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琴酒完全忠于组织且不掺杂任何私情,听到他们试图接近白山董事长的儿子,只会夸他们做得好,再接再厉。 白山挪挪屁股,有些心虚如果阵哥知道那三人是卧底,其中有两个还是他同期甚至好友的话,会是什么心情和表情。 他和好友一起骗阵哥,还想把阵哥抓到监狱里。 白山代入琴酒的视角想象一下: 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直到被一个孩子纠缠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长久相处后,我终于动容,对他敞开心扉,露出柔软的内里,但没想到我效忠的组织里卧底着对方的好友。 他们联手骗我,而我被蒙在鼓里,还在提醒那孩子不要被组织的人欺骗伤害...... 这样一想,自己好像玩弄别人真心的渣男,只撩不负责,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在乎被玩弄的人内心有多伤感痛苦。 “阵哥......”白山沮丧耷拉着脑袋,捏着自己的手指喊了旁边人一声。 琴酒等着他的下文。 “阵哥” “......有话就说。” “那我真说了,你不可以打我,也不可以把我扔下车。” 琴酒皱起眉,掐住白山的脸转向自己,不耐烦警告道:“再啰嗦现在就扔你下去。” “好吧。”白山深吸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 “我问了!如果我和那位先生同时掉进水里,阵哥你会救谁?我们两个都不会游泳,不救命就会淹死的那种,而且你只能救一个!” “咳!”伏特加呛咳一声,千算万算没算到白山问出的问题会是这个。 就算问身高血型星座,他都不会惊讶,因为白山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的,但为什么是这种古怪的问题? 还用思考吗?还用犹豫吗?肯定是先生更重要啊。 白山一脸认真的盯着琴酒由微怔重新变得冷漠的脸。 “无聊。”对方很快给出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白山就是想知道答案,哪怕只是眼神中的一丝犹豫和动摇也可以。 “不无聊,这个问题很难吗?”白山扯扯他袖子,“阵哥,你就回答一下你第一念头想救的人就好,就算选先生我也不会生气的。” 琴酒保持沉默,视线看着窗外,摆明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白山哼了一声,换了个问法,“那以后两家公司不合作了,如果先生要你开枪杀了我,你会杀了我吗?” “阵哥,那位先生给你多少钱,我之前不是说了给你们双倍嘛。” “真的很难回答吗?或者......你真的会开枪杀了我?” “你为什么对那位先生那么忠诚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阵哥,我唔——!” 琴酒毫无征兆的掐上白山的脸颊,用力之大,连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白山被他压倒在座椅上,两人距离极近,几乎鼻尖靠着鼻尖。 但与以前的任何一次靠近都不同,这次琴酒的脸上更多是阴翳和凶狠,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被惹急的孤狼。 “你就那么想知道答案吗?” 白山说不出话,只眨巴一下眼,看着琴酒眼里自己眼睛的倒影。 那倒影在漆黑的瞳仁中异常清晰,像是黑暗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又像是漆黑大海里屹立不倒的灯塔火焰。 他慢慢意识到,琴酒注视自己时的那点光芒,说不定只是他的影子倒映在对方眸子里造成的幻象。 琴酒就像一块寒冰,他把那点光当成攻略成功的象征,将自己的臆想投射到对方身上。 随后冰面反射了臆想,他便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和对方效忠的人争一争地位。 他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比别人更靠近那块寒冰而不被冻伤,偶尔抬手触碰一下就沾沾自喜。 殊不知那位先生已经是寒冰中心被包裹的部分。 他无论怎么在冰外努力,也没办法再靠近哪怕一点。 ...... 大雨倾盆,伏特加扭头看着车外被瞬间门淋湿的白山。 他的白发紧贴着脸颊,一双通红的眼睛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哭了还是雨水造成的错觉。 蓝白色的休闲服紧贴着前胸后背,前不久还好好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现在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大哥......”伏特加想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但很快又改口,“我们这样怎么向先生交代?” “开车。” 现在没了那个闻不得烟味的大少爷,琴酒很快便点了根烟抽起来,“这件事我会处理。” 白山看着保时捷逐渐消失在雨幕中,抬手撩起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美人尖。 他自然可以通过读档,选择不去说那番话,但他不想读档。 既然阵哥最终还是决定站在那位先生身后,那这层关系还是断了得好。 比起一直维持着友好的关系,最后被阵哥发现他和卧底联手演了出戏玩弄感情,还不如现在就断掉...... 他不想玩弄任何人的感情——虽然现在这么说有些迟了。 但其实是因为之前......之前他有很大把握,觉得阵哥会选自己才对。 但他又不想面对现在这种可能性,所以才一直逃避着,直到避无可避。 想想也是,那位先生可是游戏的oss。 他会想不到万一琴酒被感化背叛他的可能性吗? 他肯定想到了,那么一直放任他们两个相处,肯定是因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琴酒不会背叛他。 所以阵哥到底为什么会对那位先生忠心耿耿呢? 白山想不明白,他抬起头,眯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攻略琴酒的路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只有在支线最开始买下对方,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但攻略游戏嘛,不可能第一次打就全角色攻略成功的,总要经受一次次的磨难,甚至从头玩一百遍,都有攻略失败的可能性。 想想《死界》的蓝染和《不息之火》的大蛇丸。 好了,在那两个变态的对比下,阵哥又变得可爱起来,心情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白山看看自己湿透的衣服,环顾四周,既没有车站也看不到卖衣服雨伞的店铺,身上又没带现金。 打电话给好友......算了,没必要让他们担心。 他可是大少爷,随便一个电话招来一百辆车的那种。 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雷克萨斯就停在面前。 车门打开,司机撑开伞为他隔开雨幕,恭敬打开车门。 “少爷,里面备了毛巾和匆忙准备的衣物,您将就穿一下,咱们马上到商场买新的。” “去商场吧。”白山坐进宽敞的后排,开始脱身上湿透的衣服。 司机上车后,体贴将挡板拉下,隔开一个私密空间门。 虽说是匆忙准备的衣物,但很齐全,就连内裤、袜子都准备好了,外套也是白山喜欢的风格。 换好衣服,白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手机推送。 “今日下午,米花银行冲进一名手持炸弹的爆炸/犯,挟持人质,经过一番对峙,犯人被成功击毙,现在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已到达现场,请看现场报道。” 画面切到现场,日买电视台记者水无怜奈出现在现场画面中,向观众播放着现在的最新情况。 “去米花银行,快点。” 司机毫无迟疑的改变目标地点,但通往米花银行的路被警察封住。 白山打着雨伞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则刷脸越过封锁线,在银行附近的封锁线外找到伊达。 “伊达!” 伊达穿着雨衣,闻声顿时扭过头,“清辉?你怎么过来了,头发怎么湿了。” “看到新闻就赶过来了。”白山看着被防爆/盾围起来的银行,颦眉道:“还没拆完?” “嗯,说是个新型炸弹,研二和阵平都进去了。” “是嘛。” 现在只有处理班的人能越过警戒线,剩下的警察都得在封锁线外等着。 伊达突然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个琴酒,问问杀人案是不是他授意的嘛。” 白山:...... 完蛋,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忘了。”他沮丧垂下脑袋。 伊达粗眉微皱,温声问道:“不想问?” “是真的忘了嘛。”白山愤愤又委屈的瞪他一眼,对伊达的不信任感到十分受伤。 第153章 第 153 章 最后,白山还是按照如今的发展度过了今天。 从警视厅离开,回家吃过晚饭,直到要睡觉了,松田都没有打他。 不会气糊涂了吧? 白山担忧注视着松田边打哈欠,便熟门熟路进了他的卧室,枕头扔到早已洗过澡躺进被窝的萩原脸上。 松田扭头看来,叉腰不耐烦道:“还站在那干嘛,上床睡觉啊。” “阵平......”——太正常了,正常到有点不可思议。 白山抬手试了下松田的额头温度,“你不打我一顿吗?” 松田:...... 松田狞笑起来,拉住白山的手腕挥起另一只攥紧的拳头。 拳风拂面,拳头停在距离白山额前一厘米的位置。 在白山小心翼翼睁开眼时,松田张开五指拍了他额头一下,没好气道:“闲得没事我打你干嘛啊......不对!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你了?” “高中补习的时候。” “放屁,我没打过你!” 萩原揉着被枕头砸中的鼻子帮白山证明,“是真的哦当时我和你商量要软硬兼施,结果你就把小清辉打了一顿呢” “哼,反正我没记住,你们是在造谣。” 白山见松田真的没有要因为千速姐的事跟他计较,暗暗松了口气,爬上床后被萩原拦腰搂住。 “小清辉,今天心情不好。”萩原在米花银行那边就看出好友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当时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今晚吃饭的时候,清辉不仅没吃多少,看上去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单是伪装姐姐男朋友这件事就解释了不下两遍,生怕被他们误会。 “没什么事。”白山笑笑,自己也清楚自己有些提不起精神。 但如果是因为阵哥......应该不是,他以前不是没遇到过更糟糕的情况,早已经习惯这种攻略失败的挫败感了。 琴酒这还算是好的,只是把他扔到路边,都没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他。 所以不是琴酒的原因。 白山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打了个哈欠,窝进还想说什么的萩原怀里,“睡吧,我好困啊。” “嗯,晚安。”萩原拍着好友的后背,和松田交换一个担心的眼神。 深夜。 萩原是被热醒的,怀里抱着的像火炉一样的人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温度,就算不量体温都知道是发烧了。 最后一点困意也消失不见,完全清醒过来的萩原连忙下床去一楼找药。 松田迷迷糊糊被开门声吵醒,还以为萩原是去上厕所,下意识伸手要把好友抱枕搂进怀里时,才感觉到温度不对。 一向只比起床困难户好上一点点的松田撑床起身,额头贴上白山额头,嘟囔一句,“好烫......” 他走出卧室,打着哈欠看一楼客厅里找药的萩原,“家里有退烧药吗?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我记得有退烧药。” “怎么了?” 伊达也从卧室出来,知道白山发烧后,看了眼下面找药的萩原,“阵平去把清辉叫起来吧,等会吃药,我去准备湿毛巾。” —— 白山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床边三个人像雕像一样站着,同样的面色严肃。 “怎么了?”他连忙撑着床坐起身,额头毛巾掉在腿上,“这是......我昨晚上发烧了?” “是啊,小清辉昨晚烧到39呢”萩原又试了下温度,感觉不烧了,这才信口开河。 “昨晚上的退烧药都是我嘴对嘴喂你的呢,小清辉不会不记得了吧?” 白山还真记不起昨晚吃药的过程,想了片刻茫然点头,“辛苦研二了。” “欸就只是辛苦吗?那可是我的初吻哦” 在萩原说得越发起劲时,松田终于忍不了了,拎着写作萩原,读作流氓的某人后衣领扔到后面。 伊达坐到床边解释道:“你别信研二的话,昨晚我们把你叫醒,你是自己喝的药。” 白山无奈笑笑,本来也没有真的信萩原说的话,“现在几点了,你们不去上班吗?” “我们请了两天年假。”松田拿起桌上放凉的水,“先喝水,吃完饭咱们出去玩。” “玩?去哪玩?” “还能把你卖了不成,老实跟我们去就行了!” 他们确实好久没一起出去玩过了。 正巧赶上娜塔莉没课,这次伊达开车,娜塔莉坐在副驾驶,白山三个挤在后排。 白山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这次要去哪,纳闷问道:“所以到底是去哪啊?” “欸?白山君不知道吗。”娜塔莉不知道他们要保密,闻言便要将手里一张传单递到后排。 “不行不行,不要给他看!”松田和萩原连忙捂住白山的眼。 “什么啊。”越是不给看,白山就越是想看。 他病好了人又有了精神,挣扎着要从两个人的桎梏下逃脱出来。 娜塔莉听了伊达的解释,了然把传单收回去,从随身手提包里拿出一条丝巾,好心询问后面的人。 “那个...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条没用过的丝巾。” 白山:??? 丝巾叠了几道系在眼上,白山深深呼吸两下,咬牙对娜塔莉问道:“娜塔莉,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包里有条没用过的丝巾吗?” 娜塔莉温柔笑笑,“因为是我昨天才买的啊,不过出门前系了一下觉得不太搭,又赶时间就直接放到包里了。” 经过白山和萩原开导的伊达连忙接话,“那下次约会的时候,可以穿一身和丝巾搭配的衣服,不过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娜塔莉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顿时涨红脸看向车窗外,小声答应下来,“那...那我下次约会就和丝巾搭起来。” 萩原暗自满意点头,这个徒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说话水平就是直线提升啊。 松田睁着死鱼眼,一脸嫌弃至极到恨不得洗耳朵的愤愤样子。 白山打了个哈欠,往旁边人身上一靠,又把腿架到另一边腿上,懒洋洋问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半个小时,你再睡会吧。”萩原侧身让好友睡得更舒服点,“感冒药里有犯困的副作用。” “你这是什么坐姿啊。”松田虽然嫌弃,但还是没把白山的腿推开。 白山顺嘴回道:“左拥右抱的姿势啊。” 说完他愣住,觉得有点似曾相似。 萩原笑道:“总感觉我和小阵平成了小降谷和小诸伏的替身啊。” “什么替身啊。”白山看不见,抬起手摸索两下。 萩原很快牵引着空中乱晃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本以为会得到温馨安慰,结果白山摸到的下一秒就用力捏着晃了晃。 “好疼!”萩原委屈。 “哼,怎么现在爱情流行起替身文学了吗?” 白山拉下丝巾翻了个白眼,又把丝巾拉回去,“替身就是找个理由祸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不许学这些。” “知道啦,我开个玩笑嘛” “哼。”松田幸灾乐祸的笑笑,凑近白山的耳朵小声嘀咕两句。 白山觉得有道理,坐起身换了个靠的方向,把腿搭上萩原的腿。 松田做了个鬼脸,萩原顿时捂着心口靠到椅背上——受伤,但看好友的脸,又满血复活了。 所以颜控真的无药可救。 ...... 车停在一座郊外小镇里,伊达找了公用停车场停下车。 因为丝巾透光,白山扯下后没什么刺眼的感觉,很快适应后打量起周围。 这里看起来就是座普通的镇子,白山还以为会去什么游乐场之类的,难免有些纳闷,“我们去哪玩?” “山上。”伊达朝附近一座山努了努嘴。 “上次娜塔莉带孩子们郊游时就来的这,山顶有个露营点,热衷野外探险或者爱好天文的人都喜欢在那露营烧烤。” 他们来时已经快中午了,烧烤是晚上要吃的,因此在上山前,他们去小镇特色饭店吃了一顿午饭。 那座山是东京最有名的几个露营点之一,吃过饭后,伊达他们从后备箱搬出早就准备好的烧烤架、食材箱和露营帐篷。 白山被塞了两袋木炭,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他和娜塔莉走在前面,中途后者去便利店买了啤酒饮料,白山用一袋木炭和她换了饮料。 上山路直达露营地点,广阔草地上早就支撑起了好几顶或大或小的帐篷。 他们选了块离别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将东西放下后,四个男人开始搭帐篷,娜塔莉负责铺野餐布。 铺好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娜塔莉想着找点别的事情做,便打开食材箱看看里面准备的东西。 这一看,顿时发现了问题。 “那个......航,你们没有准备蔬菜吗?” 伊达:“烧烤主要就是烤肉嘛。” 萩原:“我记得是有蔬菜的吧,小阵平。” 松田:“......放心吧,肉肯定够吃。” “关键是没有蔬菜只吃肉的话,会很腻,就算带一点生菜也好过不带嘛。”白山跟着娜塔莉翻了翻,两人对视一眼,皆无奈叹气。 娜塔莉站起身,“那你们搭帐篷,我去山下买点菜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白山拍拍手,声音冷飕飕的带着嫌弃。 “靠他们三个不会做饭的人准备食材,我怎么就那么心大呢,应该下车后立刻检查一遍的。” 伊达/萩原/松田:......哼。 第154章 第 154 章 夜色降临,露营地温度降低,习习凉风时不时吹拂过柔软的草坪,也吹起五人的发梢和衣服下摆。 白山和娜塔莉坐在野餐布上,边聊天边等着那三个人把肉烤熟。 平时只会打打下手的三位非要亲自烧烤,两人都很期待他们会烤出什么样的黑暗料理。 白山看向不远处正在架设天文望远镜的其他露营客,思考一会儿,悄悄戳了戳娜塔莉的肩膀,做出噤声手势。 他向那边指了一下,娜塔莉会意。 两人鬼鬼祟祟离开,在烧烤架前聚精会神的伊达三个毫无察觉。 “这火是不是太大了?”萩原举起手里焦糊的肉串,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我感觉这根才放上去没多长时间。” “你尝尝看呗。”松田对自己的控火能力颇有自信,看到一边木炭没有明火了,立刻又倒了点火蜡上去。 火焰噌的一声燃烧起来,将架在上面的肉包裹进一片摇曳的橙红当中。 萩原吹凉了黑黝黝的肉块,张了几下嘴也没敢下口,最后递到伊达嘴边,“伊达,你来尝尝。” 伊达紧张吞咽一下,鼓足勇气张嘴咬下,顿时一股焦糊味充斥口腔,让他紧皱起眉。 但这还能忍,最受不了的是之后的咀嚼。 毫不夸张的说,像是在嚼生肉。 他坚持没一会儿就吐出来,放在手心一看,焦黑外表和嫩红内里混在一块,可不就是没熟嘛。 “不应该啊,明明外面都烤糊了。”萩原挠挠头,看向都快把细铁签烧红的火苗,顿时有些崩溃,“小阵平,我就说是火太大了!” “哈?”松田没好气的嚷嚷起来,“火大一点就能早点吃上啊,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嘛!” “可再怎么样也要看实际情况吧,现在肉都烧糊了结果里面还没熟!” “所以你现在是把责任推到我这个管火的头上吗?” “我没有要推卸责任!” “你就有,我都听出来了!” 两个人吵了没几句话就开始小学生打架。 这附近都是平坦的草地,伊达往烧烤架里浇了点水把火弄灭了点,随后一人一脚,送他们滚下草坪。 “娜塔莉,清......”伊达转向帐篷,这才发现野餐布上已经没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他心头先是一跳,继而在不远处别人的帐篷前找到那两个人。 怪不得他们三个这么吵闹也不见他俩说一句话,原来是等无聊到别人那边玩望远镜去了。 松田和萩原一边说着猫猫脏话,一边拍着身上草屑回来。 顺着伊达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白毛好友弯腰凑近望远镜,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拍着好友的后背,动作亲昵的聊着什么。 松田/萩原:! 白山被强拽回来时还有点懵,看星星看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站到烧烤架前,手里还被塞了两串烤糊的肉串呢? 伊达向对方表示感谢后,也把娜塔莉拉了回来。 白山:“这就是你们烤的肉?” “对不起嘛,我搞的火大了。”松田撇撇嘴,蹭蹭好友的肩膀爽快承认错误。 “我也有错。”萩原也蹭蹭另一边,半长发稍显凌乱,“我应该看到它糊掉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错误的。” “...算了,你们还是去休息吧。”白山叹了口气,就知道做饭的事情不能交给他们。 萩原又搂紧一点,连忙说道:“我们留在这陪你。” 松田:“我们这次学会了,下次肯定就没问题。” “但你们搂着我的腰,我还怎么烧烤啊?” “......哼。”两人松开手。 白山终于能自由活动,先把烧烤架上糊掉的肉都盛到盘子里,再重新调整木炭的火焰。 “你们看木炭烧起来就行,不用非得看到明火。” 松田:“哦。” “肉串可以一下拿好几根的,烤一会儿油脂就冒出来了,蔬菜的话可以刷上点油。” 萩原:“哦。” 白山抬手举在半空,手心朝上。 松田茫然眨眼,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后有些不好意思,凶巴巴问道:“干嘛,烧烤用不着牵手吧。” 站在另一边的萩原耷拉下尾巴,委屈抱怨,“什么啊,我也要牵手!” 白山:...... ——其实他伸手,只是想让阵平把烧烤料递过来,好友之间,连这么点默契都没了吗? 但如果实话实话......阵平绝对会瞬间炸毛,赌气到连烧烤都不吃的那种。 他想了想,抬手放到萩原面前。 后者这才心理平衡起来,满意拉住,身后耷拉着的尾巴再度摇得欢快。 萩原:“小清辉拉着我们,要怎么烧烤啊?” 白山没说话,将拉着的两只手拽到身前,冲他们露出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咔、咔——两声脆响,一副冰凉凉的手铐将松田和萩原的手腕连在一起。 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白山把他们推到野餐布旁,让伊达好好看住他们后,才和帮忙的娜塔莉重回烧烤架前,自己抓起一旁的烧烤料。 松田和萩原在原地一脸呆滞。 伊达好笑摇头,开玩笑道:“现在知道错了?犯罪前怎么不想想后果,你们这样对得起自己的家人朋友吗?” “谁知道小清辉会随身带着手铐啊!”萩原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他们好好两个警察,居然有一天能体验到罪犯的待遇。 松田撇撇嘴,“伊达没带钥匙吗?” 手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锁,钥匙都是统一的。 但伊达摇摇头,拍拍口袋摊开手道:“没有,我这次出来没带手铐。” ——不过想想清辉这个随身带手铐的意识还是挺值得学习的,万一出门遇上罪犯,也能方便点。 “那个......你好。”女声小心翼翼。 沉浸在烧烤烟火气里的白山抬起头,笑道:“你是天文社的人吧,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他们刚才借望远镜看的那群露营客,说是大学天文社的露营活动,大家一起来这里看星象的。 女生点点头,将鬓发顺到耳侧,“我们带了投影仪想晚上一起看电影,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 “谢谢邀请,我们吃完饭就去。”白山顿了顿,又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饭。 女生礼貌拒绝后快步跑回天文社的营帐,那里确实已经在准备搭设投影仪了。 烤好第一把肉串,白山问清楚两人不敢再调皮捣蛋后,就将手铐打开。 松田和萩原活动着手腕,委屈的情绪在吃了第一口烤肉后,就烟消云散。 相比他们烤糊又夹生的成品,白山烤的肉简直比烧烤店卖的还要好吃。 五人吃过饭,拿着野餐垫到了天文社这边,电影已经开始,还吸引了不少其他的露营客。 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投影仪前享受着露天电影,直到夜色渐浓,不远处的草地上亮起一点点萤黄色的光。 “这里很出名的原因除了是露营点外,就是晚上的萤火虫了。”萩原凑到白山耳边小声说道。 白山看着纷飞的漫天光点,默默将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嘟囔道:“漂亮是漂亮......但一想到它们其实是一只只小虫子,就好像没那么漂亮了。” “噗,你这话大点声说,可是会破坏掉伊达那边气氛的。”松田坏笑一声,指了指气氛正好的伊达和娜塔莉。 白山吐吐舌头,庆幸自己刚才只是小声嘟囔一句,也就松田和萩原离得近才听得清楚。 三人默契起身,在其他人都在欣赏美景的时候,回到帐篷里。 他们这次来露营,一共带了两个帐篷。 虽然嘴上总在说伊达现充,但也只是嘴上说说,他们可是很支持伊达和娜塔莉的。 “清辉。”松田大咧咧躺在垫子上,几乎把白山和萩原的地方都给霸占了。 待白山疑惑看去时,松田露出个难得温柔的笑,“心情好点了吗?” “心情?我心情一直不错啊。”白山歪头,抖了抖外套确认没沾上萤火虫后,才放心扔到一边,躺到松田让开的位置上。 “昨晚为什么发烧?”松田又试了下白山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把人拉进怀里,“昨天看见你头发湿了,我就觉得不对劲。” 萩原:“没错!居然还想靠那么拙劣的演技骗过我们,当我们警察很好骗吗?” 面对两人审视的目光,白山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讲。” 松田:“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萩原:“就算语无伦次,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好吧,既然瞒不下去那就索性不瞒着了。 白山组织一下语言,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淋雨那段还是要变一变的。 “我在路边等司机来接的时候就下雨了,只是淋了一小会儿,很快我就找到避雨的地方,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去商场挑衣服的时候看到新闻,就去找你们了。” 松田和萩原没说话。 白山以为他们在心疼,刚想开口安慰,就听到松田嘟囔一句,“时间应该对得上。” 白山:...... ——所以你们刚才是在思考我话里的漏洞吗?突然就不是很想要这两个好友了。 “因为小清辉真的很会骗人啊。”萩原盯着好友那双纯良无害的眼,“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连我们都骗。” “清辉,你上次说得话还算不算数?”松田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就是在手机里装定位的话,你说再有下次就让我安一个。”[1] 白山想了想,是花火大会和他们分开的时候。 “那明天你就在我手机上安一个好了。” 他揉揉松田的脑袋,在两人惊讶的注视下,笑着说道:“其实我刚好,想趁这个月休假去美国一趟。” 第156章 第 156 章 高浦的心理素质还不错,但本就有些懦弱的柴内在分开审讯时,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多次逼问同一个问题,他的回答却并不一样。 最后,在家人来审讯室时,他终于绷不住了。 原来当天趁大家都在看电影的时候,两人先后离开,一人望风,一人潜入帐篷将氯化物放进水杯里。 花坦有睡前喝水的习惯,井上平时还开黄/腔抱怨过他们每次一起睡觉前,花坦都会在喝水后让他也喝一口。 但他们没想到,花坦会趁井上睡觉时出去和内原约会。 计划被打乱,他们只能潜入帐篷先杀了井上。 当时帐篷没什么光,根本看不清井上是死是活,所以花坦进去后根本没察觉到异样。 两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听到帐篷里传出些痛苦的□□,花坦毒发身亡。 至于花坦手腕上令人迷惑的淤青,那是和内原约会时留下的,根本不是捂死人时留下的痕迹。 案子解决的第二天,私人飞机也在机场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白山冲送机的三人挥了挥手,保证道:“放心吧,回来时候肯定给你们带礼物。” 伊达:“在美国玩得开心。” 萩原:“每天给我们打电话!” 松田:“……别磨叽了,早去早回!” “拜拜~” 白山一溜烟就跑了,倒不是他没良心,实在是刚才已经告别了太长时间了。 毫不夸张的说,半个小时是有的。 他身上熨烫平整的衬衫都被松田和萩原抱皱了。 要不是伊达看不下去,那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白山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 伊达左手拍上松田,右手拍上萩原,无奈道:“你们能不能高兴点。” 萩原:“我也想高兴……” 但一想到小清辉要在美国待一个周,他就高兴不起来啊。 伊达:“他以前不还在美国待了三年嘛。” “这能一样嘛!”松田瘪瘪嘴,“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小时候只当白山是去国外念书的,但谁知道除了念书,他还认识了那么多危险的人! 笨蛋就是笨蛋,他们不在身边绝对会被人骗死的! 伊达无奈,“清辉去美国肯定比在日本安全啊,白山叔叔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萩原:“……说不定白山叔叔就是最危险的。” 松田:“那个琴酒不就是叔叔硬塞给清辉的嘛。” 伊达:“这……说的也是。” 美国。 洗过澡半躺在床上的白山喝了口温牛奶,望着手机屏幕的眼睛充满不忿。 屏幕里是某个黑卷毛的死亡角度。 白山估计手机是面朝上平放在桌子上的,看得最清楚的是松田的下巴和偶尔滑动的喉结。 因为有时差存在,他这边已是夜晚,日本则是上午。 他又喝了口奶,压下心里的不爽,“阵平,你不和我聊的话,就把手机还给研二或者直接挂掉,跨国流量很贵的。” “什么啊?”手机里,松田没好气的嚷嚷一句,声音大的白山耳朵都有点疼。 “你又不是没听到,刚才突然让我提交什么报告,该死的......格式要求在哪我怎么找不着了?” 屏幕画面被一只手挡住,晃了阵后出现萩原带笑的 俊脸。 他撩了下半长发,冲屏幕眨了眨眼,“趁小阵平忙着写报告,咱们就私奔一会儿吧” “好啊,阵平忙得都不理我,你报告写完了?” “报告哪有和小清辉聊天重要啊” 白山轻笑一声,“我刚才和你说到哪了......” “你要去找弘树。” “对了,我明天打算去一趟麻省理工学院,弘树就在那里上学,其实我现在就已经有种天才的学校,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知识的感觉。” “呵呵呵,是嘛,那你一定要多呼吸几口,变得更聪明点,也免得被坏蛋几句话骗走。” 白山被他逗笑,半开玩笑,“那我回去时候多包几袋空气给你们,让你们也聪明点。” “嗯嗯,那我们就独守空房等你回来了。”萩原在画面里做作的抹了下眼泪,“没有小清辉的家里...” “没有我,还有小阵平呢。”白山先一步补充上后半句,“我不在家,你们也得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在处理班拼椅子睡觉。” “是是”萩原朝后看了一眼,似乎有人在叫他,“好了,你不是还要倒时差嘛,快点睡吧。” “嗯,那...” “清辉!”松田掰过萩原手里的手机,大咧咧怼上自己整张俊脸,语气恶劣的叮嘱道:“给我离可恶的fbi远一点!” 白山:“秀一吗?他在日本啊。” “所有的fbi!还有给我叫赤井,叫什么秀一啊!” “好好,我就是来玩几天的,怎么可能碰上fbi嘛” “哼,总之给我离远点,出去一趟再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就揍你!” “小阵平,你温柔一点说嘛” 萩原抢过手机,温柔安慰道:“没事啦小清辉,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撩完就跑、始乱终弃、贪心到有五个好友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人对不对?” 白山:...... 白山:“当然啦,我有你们五个就够了。” 萩原:“这还差不多,晚安” 松田:“哼,晚安!” 挂断视频通话,白山默默喝掉最后一口奶,揉揉自己被字字诛心的胸口。 ——研二说的不是我,嗯,肯定不是我。 房门轻敲两下,在白山同意后,白山和哉开门进来,“还不睡?” “刚和朋友打完电话。”白山拍拍睡三个人都不会拥挤的大床,“我们今晚上一起睡啊。” “那可不行,孩子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才行。” “欸只是一晚上嘛,爸爸可以再拿一床被子。” “这样吧,我会在这等你睡着再离开。”白山和哉在床边坐下,开门见山说道:“在日本受委屈了?” “倒也没有受委屈,我朋友都很照顾我......不过阵哥那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哦?那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 白山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靠上老爸撑在床边的手背,苦恼道: “其实我问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种阵哥会选乌丸的感觉了,但没想到他真的会在我这么一个绝世美貌的大帅哥和乌丸之间,选乌丸欸!” 白山和哉揉着儿子的脑袋,冷静分析,“你生气的点在于,你的魅力居然比不过一个早该死掉的老头子。” 白山重重锤了下床面,“没错!阵哥肯定是审美畸形,无药可救的那种审美畸形!” “听起来确实是 这样,估计是小时候没接受过正经教育,才养成这样的审美吧。” 两人好好谈论了一番童年教育的重要性,最后白山做出总结,“唉,阵哥已经没救了。” 他转了个圈,躺到老爸腿上,“我很好看,对吧?” “对,你最好看了。”白山和哉毫不犹豫的回答,“知道日本有个黄昏别馆吗?” “那个啊,我之前查乌丸莲耶的时候,有看到过黄昏别馆的介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很简短的一点信息,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那是因为三十六年前,黄昏别馆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恶件。” 乌丸莲耶死后,日本一些大人物名曰追悼,实则是为了拍卖其生前的收藏品聚集在此。 结果一个瓢泼大雨的夜里,两个不速之客进入黄昏别馆。 别馆里的人便开始自相残杀,最终那两人带着收藏品离开,只留下一地尸体。 当时这起案子涉及到日本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与其公布出去引起社会动荡,不如就此尘封,把事情压下去。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黄昏别馆也几乎成了一个传说中的存在,没什么人知道它的位置。 白山听完,打了个哈欠,“所以黄昏别馆为什么叫黄昏别馆,真的是用金子做的?” “现场拍摄的影像上看,就是很普通的建筑材料。” “欸~但比起这个…其实老爸想告诉我的是别的事情吧。” “不知道啊,你说说看。” “比如…那次恶件,是为了日本高层的大洗牌?” “谁知道呢,都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想查也查不到。”白山和哉揉揉儿子的发顶,“其实我本来是想炸掉它的,但金属探测器显...” “等等!你要干嘛?” “炸掉它啊。” “......不行,那好歹是个古董建筑。”白山重新躺回去,严肃讲道理,“你如果真的炸掉它,咱们和乌丸集团的关系就直接决裂了啊。” “其实破裂也没关系,是乌丸需要和我合作,而不是我需要和他合作。” “话是这么说......”虽然白山也知道按照游戏背景设定,白山公司就是毋庸置疑的世界第一,但总感觉炸掉黄昏别馆不是个好主意。 那地方不仅能查到,还有几十年前的悬案没破,想想就是个重要剧情点。 “反正绝对不行!” “哎呀,其实我是跟你开个玩笑的,毕竟......我真要做什么的话,还得等最后三次机会用光才行。” 白山的求助机会确实只剩下三次了。 根据前三个游戏世界总结的经验,他清楚玩家的求助次数越少,金手指就会越发蠢蠢欲动。 十次求助就跟个封印似的,次数越少封印越弱,相应的,金手指管得就会越宽。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用最后三次求助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57章 第 157 章 一年多前,麻省理工学院录取了一个不到七岁的天才男孩泽田弘树。 刚一入学,他就受到教授老师们的高度重视。 这个从压抑的日本教育中挣脱出的孩子正在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汲取着知识并加以实践。 以纯技术性质为特色的麻省理工学院成了他最适合生长的沃土。 不过一年多时间,这个才八岁的孩子就通过皮肤血液资料追溯人类祖先,开发出让人大为震惊的“dna探查程序”。 而如今,他正在从事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且已有了大致的研究方向。 以上这些,都是麻省理工学院中,学生们的亲口讲述,可信度高达90%。 坐在校内咖啡厅里,白山喝了口咖啡压压惊,视线余光看到急匆匆跑进来的少年时,立刻抬手挥了挥, “弘树,在这。” 泽田弘树和一年多前相比,除了个子稍微高了点外,就是眼神和气质的变化。 怎么说呢,更成熟了点,看起来很像个披着孩子外壳的成年人。 “白山哥,好久不见。” 弘树本就身体不太好,急匆匆跑过来,额头覆了层薄汗。 白山发消息时他在编程,等看到消息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不过幸好还来得及。 白山递给他一张卫生纸,“我来之前没有给你发消息,会不会打扰你的研究?” “不会的,白山哥能来看我,我真的很惊喜。” 弘树连忙摆手,冲服务员道了谢后拿起白山给他点的咖啡,“警察不是很难请假的嘛。” “这个嘛犯了点小错误,休假一个月啦。” “其实我前几天也犯了错,不小心把一个代码搞错,导致整个程序都要重新做。” 白山笑笑,知道眼前这个八岁的小孩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 他托着腮,注视着面上毫无异样的泽田弘树,“其实我这次来,是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情。” 弘树母亲在带儿子来美国后不到一年就生了病,据说和某种dna缺陷有关,这也是弘树想要研究dna探查技术的原因之一。[1] 但探查是探查,治病是治病,就像你知道感冒药的构成成分却不知道剂量一样,弘树妈妈仍没有治愈的可能。 一直表现正常的弘树这才露出些许脆弱的表情,“生老病死,人都是这样嘛。” “是啊,就像猫猫狗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时间到了,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白山想起家里的宠物们。 猫是高二时候收养的,现在也有8岁了。 小白是他12岁时养的,现在13岁,跟新一他们一样大,弘树见了都要叫声鹦鹉哥哥。 “不过呢”白山的话转了个弯,冲抬眼看来的泽田弘树露出安慰的浅笑。 “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遇到这种事是可以哭的。” 他张开手臂,抱紧身形偏瘦的天才小孩,揉揉发顶,“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嗯!” 离开咖啡厅,泽田弘树带着白山参观起麻省理工学院。 白山穿了身浅棕色的长风衣,模样俊朗,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好奇的视线。 “弘树!”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是标准的美式英语,“太巧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白山和弘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弘树惊喜道:“辛德勒先生, 下午好。”[2] 白山不认识对方,只简单点头示意并回以浅笑。 喊住弘树的男人莫约五十岁,留着斑白的大背头,颧骨有些高、鹰钩鼻,身穿紫色西装,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相处。 白山看他面对弘树时的慈爱笑容,深知第一印象并不代表什么。 “这位是?”辛德勒朝白山看来。 弘树连忙介绍,“这是白山哥哥,专程从日本来看我的。” “您好,辛德勒先生。”白山主动伸出手,“我是白山清辉,弘树是我弟弟。” “哦,白山......”辛德勒略有些迟疑的和白山握了下手,视线不着痕迹审视片刻,“我是托马斯·辛德勒,你称呼我辛德勒先生就好。” “好的。” 两人很快收回各自的手。 白山礼貌问道:“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不用不用,只是路上见到打个招呼,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辛德勒笑笑,很快和身后跟着的助理等人往旁边教学楼走。 白山目送他们离开,才询问弘树,“看起来你和这位辛德勒先生很熟悉。” “辛德勒先生是it产业辛德勒公司的老板,很重视和学院的技术合作。”弘树解释道:“之前我研究dna探查技术,也是他提供的资金支持。” “嗯哼,是嘛。” “白山哥,他有什么问题吗?”弘树敏锐察觉到白山态度的不对劲。 白山摇摇头,“不,没什么,你毕竟是个小天才嘛” 像这种大公司的老板,很清楚一个天才会有多么大的商业价值。 “什么啊......我已经不小了。” “嗯嗯,那大天才在学校里的感觉如何?有交到朋友吗?” “大家都很照顾我,这里的学习氛围比日本好很多,但朋友的话......还是新一哥哥他们更好,这里的大家都把我当成孩子照顾。” “这也没办法啊” 弘树不能喝酒,不擅长运动,八岁的孩子跟一堆成年人玩在一起,还是太勉强了。 这就是天才的代价吗?注定了和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不过新一那小子,更多的还是太臭屁了。 弘树怕白山误会自己过得不好,主动安慰起来,“不过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在游乐园和孩子们玩一会儿。” 这算是他每天难得的放松。 不过自从母亲住院,他就基本上是医院、学校两头跑,没再去游乐园了。 白山盯着难掩失落的弘树看了会儿,突然一把抱起他,“那明天咱们去游乐场玩吧。” 因为大少爷说了一句“人多了玩起来才热闹,但又不想一直排队浪费时间”。 白山公司董事长便大手一挥,包场了附近最大的游乐场,明面上是公司团建——还可以带自己家属的那种,实则就是为了哄儿子开心。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董事长哄儿子,他们搞公司+家庭团建,完全不耽误啊。 弘树被白山牵着手,视线悄悄打量着旁边对他而言过分高大的中年男人。 对他来说,白山哥的身高已经足够高了,但这个男人却比哥哥还要高半个头多。 白山和哉穿了身休闲款的黑西装,戴在眼上的米老鼠墨镜和身上的杀伐气格格不入。 弘树也戴了个同款的墨镜,所以才敢借着遮掩毫无顾忌的打量白山哥哥的爸爸。 被打量的人接过手下递来的几个 发箍,挑出个小孩子用的扣到弘树脑袋上,“看什么看,以为挡着墨镜我就发现不了了?” 弘树缩缩脖子,被大人幼稚的行为吓得直接抱住白山的大腿。 “爸,你幼不幼稚啊。”白山无奈,略微低头被对方戴上另一个米老鼠发箍。 白山和哉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手指温柔整理着儿子被发箍压弯的头发,这才说道:“讲讲道理,谁让他先看我的。” “他毕竟是第一次见你嘛。” “对不起叔叔。”弘树老实道歉,又好奇问道:“不过叔叔是怎么发现我在偷看你的?我明明戴了墨镜。” “因为叔叔有特异功能。”白山和哉蹲下身,“你不信的话,五十米内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看我,我都能感觉得到。” “真的?”弘树不信,他虽然身体年纪小,但心理年龄已经过了相信世界上有特异功能的时候。 白山和哉捂住眼,“不信你就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藏好前我绝对不会看你。” ...... 十几分钟后,泽田弘树小朋友抛弃白山清辉,转而黏在白山和哉身边,用一种崇拜中带着惊讶的眼神望着后者。 “叔叔,你到底是怎么办到啊?真的不是偷看吗?” 这十几分钟里,弘树尝试藏到过柱子后、草丛中、垃圾桶里......但无一例外,都在藏好后很快被发现。 难道真的有特异功能?不不不,我要相信科学。 泽田弘树摇摇头,很想探究其中的原理。 白山和哉摇摇头,神秘兮兮道:“不行,特异功能说出来就失效了。” “真的不能说?” 白山也挺好奇的,五十米的直线距离不算远,但如果提前藏好的话,他肯定感受不到,顶多就是十米左右的范围吧。 白山和哉更为难了,“哎呀,为了给你们解密就失效一个特异功能会不会太亏了,连点回报都没有。” 弘树连忙问道:“叔叔想要什么?” 白山更干脆,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爸” “很好,我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白山和哉满意点头,随手将耳机摘下来,“哪有什么特异功能,就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可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啊。”弘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跟在叔叔身后的手下一句话都没说,也完全没有指过方向。 “现在这一整个游乐场都被我包下来了,想要通风报信的人还不简单。” 说的也是,弘树有些失望,还以为真的是特异功能呢。 白山倒是没什么失望的感觉,把耳机还给父亲后,就拉着他们迫不及待的上了云霄飞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58章 第 158 章 哪怕不用排队,将整个游乐场的项目都玩过一遍或几遍后,时间也到了傍晚。 白山拍了照片,给那三个应该已经工作的警察发过去,叮嘱他们好好工作才收起手机,享受晚上的大餐。 他觉得自己太善良了,都没给他们拍大餐的照片,只是发了自己愉快玩耍的自拍。 夜幕降临,游乐场灯光璀璨,显得比白天更有吸引力。 白山想起在学院遇到的辛德勒先生,连忙问道:“爸,你知道辛德勒公司吗?” “嗯,算是it界的龙头老大。”白山和哉漆黑的眸子看了过来,并不意外白山为什么会问这个。 “他和你聊了什么?” “没什么,和我握了个手就走了。”白山托腮敲敲脸颊,看向慢条斯理吃着饭后甜品的弘树,“他对弘树很感兴趣。” 弘树支愣起耳朵,“辛德勒先生平时确实对我很好,还去医院看过我母亲几次。” “那你觉得辛德勒先生怎么样?”白山和哉直接询问弘树的看法。 弘树想了想,“他是个很好的人,学院教授也说他很支持各种新兴it产业的研究项目,资助过不少学院学生。” 白山:“这样啊。”他默默看向父亲。 白山和哉微不可察的点头,笑笑说道:“托马斯·辛德勒的确是个称职的商人。” 弘树并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哪怕再天才,他也只是个将全部精力投入在研究中的八岁孩子。 吃过饭,白山和哉看外面天色差不多,便朝白山示意一下,“走吧,该去最后一个景点了。” “最后一个?” 白山想了想,他们该玩的都玩过了,有些弘树不敢玩的,他也和老爸体验过一次,就连鬼屋都进去转了一圈。 还有什么东西没玩过吗? 他和弘树跟着白山和哉到了游乐园最高处的观景台,几乎能将游乐场的全貌一览无余。 但这并不是最后一个景点。 当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夜空时,白山才真有种游乐场之行要结束的感觉。 夜里没有烟花的游乐场是不完美的游乐场。 “喜欢吗?” “喜欢。”白山露出灿烂轻快的笑,在一道道烟花炸开的声音中大声问道:“烟花表演还有多久结束啊?” “只要你想,它可以放一整晚。”白山和哉开玩笑道:“不过第二天,马萨诸塞州的居民出门就要戴口罩了。” 白山:“然后新闻上就会说,白山公司董事长放一晚上烟花,根本不顾这个世界越发严重的气候变暖。” “爸爸正当名义上的搞团建好不好。” 白山愉快笑笑,掏出手机对准了天上璀璨的烟花,“那我要给他们拍个视频。” “不能光拍你,把我也照进去。” “知道啦” —— “这是我爸爸专门给我放的烟花,我们还玩了一整天的游乐场!” 伴随着吵闹的环境音,手机视频里白山的声音却并不模糊,可想而知,他录视频的声音有多大。 松田起初毫无准备,连耳机都没戴就在办公室里放开了。 结果声音一响,所有人都朝他看来,好奇探究的视线挡都挡不住。 也幸好领导不在,他和萩原就是处理班最大的官。 “看什么看,好好工作!” 松田把视线一一瞪回去时,萩 原也脚踩着地面,将自己的办公椅拖到旁边,揶揄道:“我的视频都还没下载好呢小阵平就可以看了啊。” “哼,想说什么就快说。” “小阵平不会一直都在等着小清辉的消息吧” “......这只能证明我网速好,笨蛋!” “是是那网速好的小阵平,分我半只耳机嘛” 一脸嫌弃的松田将半只耳机塞给萩原,两人脑袋相靠,看着视频里的好友炫耀背后的烟花和包场的大游乐场。 当然,白山叔叔和弘树也出现在画面里。 处理班的同事们十分好奇两位队长在看什么,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凑上去。 只能从队长——尤其是悍/匪队长脸上越发温和的表情猜测这个视频的内容。 渡边暗搓搓站到椅子上,借着高度瞟了一眼,顿时吓得大惊。 “怎么了怎么了,队长看什么呢?” 渡边:“好像是演唱会,我看见好多花花绿绿的应援棒。” “不对吧,我刚才好像听见什么烟花之类的,会不会是看错了?” “萩原队长看演唱会我能理解,但松田队长......他不像是会追星的人啊。” 渡边:“就那么多应援棒我还能看错吗?镜头晃来晃去的,也就演唱会这么花里胡哨!” 同事a:“说得也是没想到队长喜欢追星啊。” 同事b:“真好奇松田队长会追什么样的女明星啊。” 另一边,搜查一课。 伊达看完视频,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清辉前几天心情不太好,回家一趟就完全恢复了。 一杯咖啡放到他桌上,佐藤笑道:“伊达前辈,这是课长请大家的咖啡。” “是嘛,谢谢你帮我拿过来。”伊达爽朗一笑,“最近大家都很辛苦,这时候就有点羡慕放假的清辉了。” “白山前辈现在肯定在悠闲享受放假吧。” 伊达扯扯嘴角,“哈哈,是啊。”——那个臭小子几分钟前还在炫耀自己的烟花和游乐场呢。 —— 从游乐场回来,白山趴在床上,用手机备忘录安排自己之后几天的行程。 来美国一趟,总要找点事情做才行。 他只认识赤井秀一一个fbi,现阶段没什么好和他们接触的。 至于赤井务武,情报里说他这两年在新加坡,宫野明美所上的南洋大学也在新加坡。[1] 这样一想......在美国完全找不到人玩啊。 白山被自己贫瘠的人脉给震惊到了,玩游戏玩了这么久,他却只认识那么寥寥几个人。 但想想自己交朋友的目标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五位好友,突然又觉得没事了。 无所谓,反正有伊达他们和老爸就够了。 至于阵哥......到时候把人抓到监狱,他不会再去给对方送吃的了——这是畸形审美的惩罚! 既然美国没有认识的人,那剩下几天就好好玩玩吧。 游戏就是要玩得开心才行,至于什么阴谋,他有心情再管吧! 想要好好玩玩的白山在第二天就从父亲那听到出席慈善晚宴的消息。 对白山来说,这就是个排解无聊的地方。 但对其他人——尤其是记者们来说,这是白山公司董事长第一次带儿子出席的活动。 对方以前将孩子保护的很好,从未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 曾经有不良媒体想借这个话题炒热度,新闻发出去的第二天,就查无此家报社了。 可以说谁先拍下照片发表出去,谁家新闻报社就能第一时间掌握热度,话题性绝对爆炸。 当天,艺术慈善舞会。 红金色的巨大地毯铺满了入场的每一级阶梯。 两侧的记者们早已架设好了长枪短炮,在嘉宾到场后,立刻开始疯狂拍摄。 作为时尚界最隆重的晚会,其入场券便高达两万五千美金。[2] 但天价的门槛费下,仍有无数人挤破头都想站在这里的红毯上,哪怕只是被记者拍上半分钟。 红毯的入场环节是最体现参与者身份地位的。 地位高的会被记者疯狂拍摄,迎宾员也会安静站在一旁耐心等待,但如果地位不高,只是多逗留几秒钟都会被迎宾员三番四次的请进去。 今年晚会的主题是上帝之子,到场的明星们无一例外不换上夸张的衣服和造型。 有个明星甚至穿戴了一套由纯银打造而成的巨大天使之翼,需要旁边两个工作人员扶着才能站稳。 红色法拉利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面容性感姣好的著名影星克丽丝·温亚德走下车,瞬间吸引了绝大多数摄像头的拍摄。 她今日穿了身黑红色拖地礼裙,头戴黑色宽檐帽,看上去更像是已经堕入地狱的堕天使,与人心中圣洁的上帝之子毫不相干。 她的危险和魅力如同漩涡般,将人的全部心神吸引进去。 旁边的迎宾员垂首而立,没有半分催促的意思。 无数镜头的追随下,克丽丝正欲进场,两名侍者也立刻拉起她拖地的裙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片堪称吵闹的喧哗。 这种喧哗声已经盖过之前所有人出场时的欢呼,克丽丝扭头看去,水绿色眼眸微微一缩。 引起这番轰动的两人,一位是白山公司的董事长,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军火商,不仅是资本的代言人,还象征着军/工复合体的庞大利益集团。[3] 而白山和哉身边,便是从未暴露在公众面前却早已热度爆炸的白山公司大少爷。 与人们想象中的形象不同,身穿白金色西装的大少爷与军火硬汉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白发下,他的面容精致到毫无缺点,琥珀色的眸子在各式闪光灯下微微眯起,璀璨中带着浅淡的疏离淡漠。 身材高挑匀称、比例优越,腰背挺得笔直,站在父亲身边,竟比后者更吸引人的眼球。 这或许是白山和哉的有意为之。 这个中年男人收敛了气势、穿着低调的黑西装,甘愿当起衬托儿子的背景板。 只在红毯上站了片刻,白山就感觉父亲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耳侧有宽厚温柔的声音低低传来。 “这是你的舞台,好好享受吧。” 说完,白山和哉走上阶梯,干脆进入会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59章 第 159 章 白山和哉的离开像是个信号。 有他在,大众的视线仍更大程度聚焦在他身上,但这次晚宴的目的是向全世界介绍自己的儿子。 白山既不想给父亲丢脸,也不想让对方失望——当然,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不会失望就是了。 炽白的闪光灯闪烁在他精致贵气的脸上,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是完美的海报封面。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山走向不远处看热闹的克丽丝·温亚德,亦或者贝尔摩德。 对方冲他露出妩媚玩味的笑,在白山做出标准绅士礼时,将手放到他伸出的手上。 两人一起入场,又引发了一阵爆炸性的轰动。 可想而知,之后几天甚至是几个月,关于两人的八卦新闻就会传遍整个世界。 “您好,克丽丝女士。” 白山侧头看向挽着自己手臂的女人,声音带着克制的激动,“我是您母亲的影迷,上次见面有些仓促,还没向您做自我介绍。” 贝尔摩德掩唇笑笑,“能得到白山少爷的喜欢,是我和我母亲的荣幸。” 她想起和白山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她易容成了一位助理,也听到这个孩子大咧咧的表示自己喜欢美国女星莎朗·温亚德。 白山:“所以你就是贝尔摩德?那个易容很厉害,还伪装成阵哥骗我的那个。” 贝尔摩德:...... ——这孩子说话是不是有点太跳脱、太直接了,你不看场合的吗? 面对白山纯良无辜的视线,贝尔摩德竖起纤细的手指挡在唇边,“秘密会让女人更有女人味”[1] “那看来,你一定藏了很多秘密吧。” “白山少爷如果真的好奇,不如......” 一股冷冽寒意袭来,贝尔摩德不再多言,翻转下手腕便像是变魔术般,手中多出一张名片。 她将名片放进白山胸前口袋,正要离开时,听到白山疑惑的询问。 “对了,你上次说的马丁尼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莞尔一笑,“秘密” 分开后,白山在礼宾小姐的引导下坐到父亲身边。 还未等他说什么,一杯酒就递到面前。 白山顺着手臂抬头看去,看到前不久才见过面的辛德勒用一种惊喜的笑容面对着他。 “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白山毕竟是小辈,连忙起身接过酒,“辛德勒先生,真巧能在这遇到您。” “上次见面时我就有些猜测,没想到你真的会是白山先生的儿子。”辛德勒举起酒杯向端坐着的白山和哉致意,眼中深藏着几分忌惮。 上次见弘树和白山清辉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白山和哉在商政高层里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如果继续打弘树的主意,谨慎起见是不是该探探对方的口风呢。 短暂的恭维过后,白山将手里一口未喝的酒交到侍者托盘上,这才重新坐下,靠近父亲肩膀小声交流起来。 其中就包括着马丁尼的对话。 “马丁尼的配方有268种之多,但调制原料基本就是琴酒和苦艾酒两种。”白山和哉点到为止。 白山恍然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马丁尼的隐藏意思,就是一起过夜的邀请呗,男女在一起盖被子纯聊天什么的。 说实话,他有点失望。 还以为马丁尼是什么组织的暗语,一旦说出来就要开展大规模武装行动那种。 他还想着万一 挖出真正含义,能立个大功升职加薪。 结果就这?他又不是干扫/黄的。 把马丁尼抛掷脑后,白山直起身,重新摆起大少爷的架子。 慈善晚宴举办的时候,日本已是白天上午。 如今网络发达,哪怕是大洋彼岸的消息,也很快就通过网络传播过来。 对普通民众而言,最有看头的还是前面部分的红毯走秀。 精通时尚的博主很快蹭上热度,将各种各样的分析视频发布到网上,包括但不限于服装价值点评、明星咖位。 更有甚者,还很损的将直拍视频里各个明星站在红毯上的时间做了排序表,以此博取关注度。 处理了一起交通追尾事故后,宫本由美到了换班时间。 她最近几天减肥,早饭没吃,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骑着迷你警车赶回警视厅,她脱力靠在自己好友肩上,一边听着佐藤美和子带着浓浓关心的数落,一边拿出手机,将上面收到的无用推送删去。 在手指点到删除键前,一条推送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她关注的时尚圈博主发布的新视频。 那位博主经常会分享实用的化妆技巧、穿衣搭配,她还挺喜欢对方的。 标题:细节分析今年慈善晚宴的明星穿搭。 慈善晚宴并不能吸引宫本由美的好奇,但明星穿搭可以。 她说不定能学到什么,到时候...... 想起某个已经分手的邋遢前男友,宫本由美黑下脸,愤愤点开视频。 那她就更应该学学明星穿搭,到时候找个比前男友好上一万倍的人,气死他! “哈喽大家好今年的慈善晚宴终于结束了,关注我的老粉都知道,我每年都会出一个晚宴穿搭分析的视频。” “由美,等会吃饭再看,先打饭吧。”佐藤无奈从好友手里抢过手机熄灭屏幕,“走路不许玩手机。” “知道啦”宫本由美应了一声,打好饭后,想了想和佐藤坐到同一排,将手机放到中间。 “美和子,你也该好好学学穿搭了,咱们一起看吧。” 佐藤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直到看见视频里出现一个穿着巨大天使翅膀的人时,才惊讶问好友,“这个...这个就是你说的穿搭?” “啊......这个,好像是因为这次晚宴主题是什么上帝之子。”宫本讪笑两声。 佐藤:“你学这样的穿搭吗?” 宫本:“咳咳,很有意思不是嘛。” 她刚才看了会儿后就觉得这次视频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艺术,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关不掉。 随着一个个奇葩明星的登场,她实在太好奇之后还会有什么离奇造型了。 佐藤看着又一个出现的人,对方身后带着巨大的金属光环——还能亮的那种,沉默片刻,僵硬点头。 “确实......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个个明星过去,博主开始讲解克丽丝·温亚徳身上的衣服。 当身穿黑色拖地礼裙的美艳女人出现时,佐藤和宫本不约而同的“哇哦”了一声。 佐藤脸有些红,“这是谁啊?”——她平时不太关注明星这方面,尤其是美国的明星。 宫本激动介绍道:“就是莎朗·温亚德的女儿,美国最受欢迎的女明星。” 佐藤:“她也太美了。” 宫本:“是啊是啊,我爱死她拍的电影了。” “可以说,克丽丝·温亚徳从未 让我们失望过,这也是我在这场晚宴中最喜欢的一位女星造型,虽是上帝之子但堕入地狱,也是一种对艺术的诠释。” 点评完克丽丝,博主轻咳一声,态度变得正经了些。 “下一位严格意义上说并非明星,但我实在是太想点评了,毫不夸张的说,当我看到他照片的第一眼,我就恋爱了。” 博主的声音还在不断从手机中传出,照片一张张展示,附带现场的直拍视频。 视频里,熟悉到几天前才见过面的一张脸让佐藤和宫本的眼睛顿时变成豆豆眼。 “欸?” “欸——???” 几乎要掀翻食堂屋顶的声音吓得周围警察连忙看过去。 当意识到是警视厅两大美女警官的惊呼时,还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们扔下吃了一半的饭,急匆匆跑过去。 “怎么了佐藤警官?” “宫本警官没事吧?”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不要和我们客气!” 空了大半的食堂里,唯三还坐在原位上吃饭的警察只朝那边瞥了一眼。 松田半是吐槽的问对面好友,“真稀奇啊,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 萩原耸肩,“挤不进去嘛,佐藤小姐和宫本小姐的护花使者实在太多啦” “不过能让她们两个这么失态的情况可不多见。”伊达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威胁信吗?” 三人这才起身走过去。 而此时,佐藤和宫本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向周围人解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众人这才放心散开,露出过来查看情况的伊达三人。 伊达严肃问道:“佐藤警官,如果收到威胁信,千万要告诉我们。” 佐藤疑惑眨眼,“威、威胁信?” 宫本则一脸严肃,“是比威胁信还要可怕的东西。” “什么?”松田直接在对面坐下,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别卖关子啊!” 宫本将手机递给他们,“10分28秒,从那里开始看,你们就知道了。” 萩原接过手机,拉了下进度条,和伊达、松田一起看起来。 短暂安静后,是三人诧异的声音。 警察们一看是三个男警,顿时失了兴趣,只瞅了一眼就各吃各的饭。 佐藤好奇,“原来前辈们不知道啊。” 她后半句话没说——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嘛,但伊达三人已经脑补出来了。 松田黑着脸,“这是干嘛的,拍杂志?” 宫本连忙解释,“这是美国刚结束的慈善晚宴,白山前辈好像是受邀去参加的嘉宾。” “慈善晚宴啊。”萩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小清辉背着我们去当明星了呢。” “我也这么以为。”伊达在网上搜了一下,很快弹出数条消息。 大致浏览一遍后他说道:“没什么事,白山叔叔带清辉去参加一场晚宴而已。” 别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清楚好友的家世,去参加个慈善晚宴而已,对清辉来说就是随便出去玩玩。 他们刚才那么惊讶,完全是以为清辉心血来潮要去当大明星——那个笨蛋还真能干出一言不合就拍个电影玩玩的事。 宫本和佐藤被他们的平静给震惊到了。 宫本:“可视频里说那场晚宴的入场券高达两万五美金啊......那可是三百多万啊。” 佐藤:“......嗯。” 伊达三人相互看看。 萩原给出迟来的反应,“小清辉真的好过分啊。” 松田慢吞吞的点头,“是啊,真过分。” 伊达:“没错没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61章 第 161 章 琴酒占比80% 飞机划过天空,在东京机场安全落地。 看到从接机口出来的白毛好友,松田第一个冲上去紧紧抱住,哼哼唧唧的蹭蹭好友的脖颈。 “清辉...欢迎回来。” 白山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扔下,回抱后拍拍好友结实的后背。 “我回来了,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嗯!” “好好睡觉?” “嗯!” “好好撒娇?” “嗯!” 松田顺着刚才的回答下意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白山刚才问了什么,蹭蹭的动作顿时一僵。 耳边传来伊达和萩原憋不住的嗤笑声,他耳尖瞬间烫红起来,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额头和脖颈。 “白山清辉!” 白山被恼羞成怒的卷毛猫一爪子推开,脚后被礼物一绊,身体迅速向后摔去。 其实他本来预想过好友会炸毛,早就做好了躲闪的准备,结果却忘了把身边大包小包的礼物计算进去。 后腰挡上一条手臂,萩原夸张说道:“哇好险好险,这要是把大少爷摔着了,小阵平不得卖一辈子身来赔嘛。” “说什么啊萩!”松田吼完满嘴跑火车的好友,这才可怜巴巴看向白山,“清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啦,是我先逗的你嘛。” 松田不满嘟囔,“......你也知道你是在逗我。” “因为我超喜欢阵平撒娇啊”白山无辜笑笑,伸手抱住萩原,“研二有好好吃饭吗?” “食堂里的饭没有小清辉做得好吃”萩原埋进好友肩膀里用力蹭蹭,“不过我有好好吃饭。” 好友出去这么多天,连洗发水的味道都换了。 “好了好了,到我了。”伊达一手一个把两人撕开,在萩原哭唧唧的抱怨中抱住白山拍拍后背。 白山有种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的感觉,他轻咳两下,苦笑道:“伊达,我知道你想我,但...咳咳,请你克制一下。” “哈哈哈,抱歉抱歉,没有控制好力道。” 伊达哈哈大笑,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分了分,“行了,赶紧走吧,今年年假都要为了你全请完了。” 白山有假期...不是,白山有停职察看,他们可没有。 今天为了接机又向上级申请了一天假期,加上之前露营的两天,还有已经记不住的请假申请,估计今年年假已经只剩下个‘年’了。 “嘿嘿嘿。”罪魁祸首白山清辉全然没意识到错误,没心没肺笑了两声,忽地感受到视线的注视。 他侧头看去,不远处一根机场承重柱映入眼中,再就是来往的人群,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怎么了?”萩原顺着白山的视线,微微眯起灰紫色的眼。 白山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没事啦随便看一眼,想好吃什么了吗?” 萩原:“小清辉做什么都...” 松田:“炸猪排、天妇罗盖饭、寿司、烤鳗鱼...” ...... 萩原:“喂喂,小阵平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松田:“哼,是你受家里影响太深了,清辉又不会像千速姐一样揍你。” 萩原:“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阴影就是阴影啊。 “研二,想吃什么就说出来嘛,没事的。”白山又看向伊达,“伊达呢?想吃什么。” 伊达:“做 些能搭配啤酒的菜就好了。” 萩原:“那我想喝味噌汤” “好啊,那我们去超市先买食材。” 离开机场建筑时,白山又朝那根柱子看了一眼。 当然,什么都没看到。 飞机场附近停车场。 坐在驾驶位上的伏特加抽着香烟,视线偶尔朝后视镜瞥去。 后视镜被刻意压低了些,能清楚看到后排空空荡荡的座椅。 这辆车的后排不常坐人,除了偶尔任务需要载过贝尔摩德外,就是那个行事作风乖张随意的大少爷了。 说是坐,其实那小子躺着的时候更多。 伏特加想起最近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不是白山清辉就是白山清辉和贝尔摩德。 哪怕他不想关注,但手机的广告推送就是连□□都避免不了的东西,只要打开都能看得见。 为此,大哥已经捏坏不止两个手机了。 听到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伏特加连忙把烟扔出窗外,发动起车,“大哥,去哪?” 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来机场,对方没和他说过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他想跟着去吧,还被勒令必须等在车上。 要不是他问心无愧没背叛过组织,搞不好真的会以为大哥抓到自己什么把柄,是为了清除叛徒才骗他过来的。 “去最近的据点。”琴酒点了根烟,将点烟器塞回原处时,手机震动。 不过片刻功夫,伏特加听到奇怪的声响,视线余光便瞥见琴酒新换的手机屏幕又碎了。 ——没关系,用的是组织经费。 ...... “琴酒,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据点走廊上,安室透正面堵住琴酒的前路,声音温和,行动上却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伏特加皱眉,正要赶人时,琴酒却开口说道:“想和我聊什么?” “是关于......”安室透举起新买的杂志,杂志封面正是最近热度爆炸的白山清辉,“是关于白山公司...” 他话没说完便听一声枪响。 安室透看向杂志中央,射中在白山清辉眉心中间的焦黑弹孔,灰紫眸微冷。 “也不用拿一本杂志撒气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在女高中生前面买到的杂志。” “看见晦气的东西,枪有些走火。”琴酒危险笑起来,收枪后问道:“那么,步入正题吧。” “贝尔摩德说,曾经是你在做白山清辉的任务,所以你们之间的接触应该很多吧?” 琴酒面色不变,伏特加却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朝琴酒偏了几分。 以伏特加的反应来看,这个任务极有可能是真的。 “先生应该告诉你,之后这个任务都由我接手了吧。”安室透继续问道: “我需要你的配合,比如白山清辉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他所有的喜好和人际关系,只要你知道,都要告诉我。” 他真的以安室透的身份调查过好友,结果除了一些网上都有的资料,其余什么都查不到。 越挖就越是遇到阻力,他想,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安室透的话,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死。 “哼,我记住你了。”琴酒冷笑一声,径自朝前走。 在肩膀撞开安室透的同时,强大的杀气也从他身上释放出来,银发下墨绿深邃的眼冷冷盯上安室透挑衅的眸子。 “波本,情报部,自己查不到的话,就说明你的能 力不过如此。” 三人擦肩,直到进入无人的枪械训练室,伏特加才急切问道:“大哥,白山那个任——!” 砰的一声巨响,伏特加狠狠撞上背后训练室的铁门,颓然摔在地上。 “废物,你在走廊上的伪装实在太明显了。” 伪装?伏特加想起自己细微看向琴酒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是安室透的试探。 琴酒收回视线,举枪对准对面的靶子,不见他有什么瞄准的动作,只听几声连续的枪响,对面靶子的正中心却只出现一个弹孔。 那是几颗子弹射中同一目标后留下的痕迹。 ——白山清辉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他所有的喜好和人际关系,只要你知道,都要告诉我。 他知道什么? 他以为他对白山清辉毫不了解,一直以来也都是对方死皮赖脸凑过来的。 但可笑的是,不用细想,他就想到了很多。 白山清辉的口味比较清淡,但喜欢吃肉,最喜欢的是海鲜。 他喜欢吃鱼肉却只吃挑过刺的,喜欢吃虾肉扇贝却也只吃剥好了放到面前的。 想让他自己动手剥壳,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能。 最喜欢看的是恐怖电影,明明长了张胆小可怜的脸,却能在最恐怖的时候笑出声音。 很啰嗦,搞不懂他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分享欲,屁大点小事都能被他讲上十几分钟。 善良好骗但又擅长骗人,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又并不矛盾。 他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寥寥几句,也会用那双纯良无害的眼睛骗人。 他注视着,用笃定认真的话说着“你肯定爱我”,一遍两遍,最后被注视的人就会真的这样觉得。 也很鲁莽,哪怕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太过我行我素,肆意妄为。 是一个...被爱包围的人,天真到相信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就能收获别人的真心。 或许他唯一一次失败,就是在他身上。 琴酒还记得大雨那天,被赶出车外瞬间被雨淋透的人,眼睛透过车窗看来时,仍是丝毫没有阴霾的。 那双眼只是茫然受伤的看着他,明明毫无攻击性,他却选择了回避。 幸好帽檐挡住了表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另外白山清辉的痛觉很迟钝,如果好好利用这点,能十分轻易的杀了他。 ......杀了他。 如果能杀了他的话。 琴酒握紧伯莱/塔,扣动扳机。 子弹射中靶心,却与之前留下的弹孔有着细微的位置差别。 琴酒轻轻呼出口气,接起口袋中震动的手机。 贝尔摩德轻笑说道:“不用感谢我哦琴酒,今天就算做是你和小情人的分手日吧。” “......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 第164章 第 164 章 从医院出来,白山直接带安室透到了买下的新公寓。 公寓是一居室,家具齐全,甚至连拎包都不用,被褥都是洗好新铺上去的,衣柜里满当当的衣服。 “怎么样?”白山直接坐到床上,拍了两下,“床垫可是我最喜欢的款式,躺上去特别像...” 他还想炫耀几句,却被降谷一把抱住,压着扑倒在床上。 “清辉...”降谷用力蹭蹭好友,感觉怎么抱都抱不够。 这次没有寿喜烧的味道,他只能闻到好友身上很淡的香味,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白山拍拍他的后背,揉了揉手感极好的茶金发,“现在不演戏了?” “不用,监听器被我捏碎了。” “欸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附近有人监视你呢。” “最近组织比较忙,我接近你也是有任务在身的。”降谷说到这,搂在白山腰上的手没好气捏了一下。 白山激灵一下,抱怨道:“很痒!你再这样我不要你抱了。” “哼,老实交代,你和克丽丝·温亚德什么关系?” “就是那两天一起出去玩了玩啊。” 白山老老实实把去美国,在晚宴上遇到对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知道她是组织里的贝尔摩德。” “......你知道你还和她来往。”降谷都要被自己的好友搞得完全没脾气了,怎么清辉身边都是组织的人啊。 “因为我在美国很无聊嘛。” “他们都是为了你背后的白山公司。” “我知道” “你还得意起来了?”降谷瘪瘪嘴,“琴酒接近你的目的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哦”白山拿手心贴上好友的脸颊,“这样碰到伤口会疼吗?” “不疼,你再用力点也没关系。” “骗人,一点点疼也是疼,我会很在乎的。”白山才不信降谷的鬼话,手臂搂住后者的脖子,“景光现在在做什么?” “我刚才说组织最近比较忙,是因为有个代号叫雪莉的研究人员来了日本,需要处理掉一些没有代号的知情人,景光和那个可恶的fbi最近都在忙这个。” “噗,你们就这么不喜欢赤井吗?” “反正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降谷任性说完,肩膀就被推了两下。 先是震惊,再是受伤,最后要哭不哭的看向好友,“你为了那个可恶的fbi要推开我?” “啊?”白山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而已,“不是啦,我是突然想到还没好好给你介绍这间公寓,其实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安全屋。”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给降谷看了下衣柜最内侧一小块不一样的地方。 手指摁进去,只听咔哒一下,随后便是细微的启动声,柜壁向后打开,直接进入隔壁公寓。 “从衣柜可以通向左侧的公寓,床底可以直接下到下一层,还有这边书房的书架有个最明显的机关,可以通往右边的公寓,算是障眼法,你千万不要用这个。” 白山把公寓钥匙塞进已经完全呆住的好友手里,“我还给景光和赤井准备了两套,不过和你不在同一栋公寓楼,你帮我把钥匙给他们,开关位置和你的一样。” “还有啊,公寓里有隐藏摄像头,给你们准备的电脑可以看到摄像头画面,公寓大门口包括停车场内部的画面也有。” 白山思索着自己有没有少讲东西。 降谷只觉得手里的钥匙无比烫手,甚至连可恶的fbi也得到了和他们同等的待遇都没有反驳一下。 十二套公寓?这种复杂程度,估计早就在准备了。 他真的很想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和好友在一起。 但又很担心,万一任务失败或者身份暴露,他能舍得放下牵挂的人心甘情愿面对死亡吗? “对了,屋里还有备用手/枪和子弹,就放在床边柜子里,其它的就没什么了,你好好住在这吧。” 白山拍拍好友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零,你觉得这样的配置......” 降谷:“嗯?” “用来做避难所怎么样?” “嗯.....啊?”——什么避难所? “就是出现丧尸以后的避难所啊!”白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呆愣的好友。 没办法,零不像他这么聪明,也没从组织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估计现在完全对未来的局势一无所知吧。 有这样的好友,他总是要多操心一点的。 “零,我其实从阿笠博士那里知道了很不得了的东西,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 降谷被白山认真郑重的态度搞得紧张起来,喉结滑动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清辉,你说吧。” “二十五年前......” ...... 十几分钟后,降谷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手肘撑着桌子,掐着两侧太阳穴。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疼起来了。 他只觉得之前认真起来的自己好像是个傻子。 生化危机和丧尸,电影照进现实! 清辉以前也没有这么大的想象力啊,肯定是被那三个人给教坏了。 白山确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几分钟就能讲明白的东西,硬是花了十几分钟,中间穿插着自己对避难所的幻想。 “怎么样,能明白吗零,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能理解吗?”白山撑着桌子,担心自己信息量过大让好友烧掉自己的cpu。 其实他完全不用这么担心,因为自从从他口中听到丧尸这个词时,降谷就再也没有动脑子思考过。 降谷:明明前半部分那么真实,为什么后面越来越天马行空了? “清辉。”降谷深吸口气,露出安室透式浅笑,“不会有丧尸的,别害怕,所以避难所乌托邦就算了吧。” 就算白山叔叔真的能配合你建避难所,但你也别太浪费对方辛辛苦苦赚的钱了。 白山瘪瘪嘴,反问道:“那你觉得宫野医生他们设想的让死人复活的药,比丧尸变异还有说服力吗?” 听起来好像都没有说服力。 降谷笑笑,知道自己的反驳让好友生气了,连忙哄道:“好啦,组织里确实在研究什么,但肯定不是丧尸,这点我能保证。” “哼。” “比起那个,今晚在这睡好不好?”降谷晃晃手机,“我问一下景光。” “安全吗?” “嗯,我是情报部嘛而且那个组织里的成员除了固定搭档外,基本上互不认识,都是通过手机联络的。” “这样啊那我去做饭吧。”白山起身去厨房,冰箱里的食材是今天才放进去的,堆得满满当当。 他拿出冻肉化开的时候,朝客厅喊了一声,“零,记得把赤井也喊过来。” 三个卧底在一个组织,能相互照应着点就照应点吧,赤井都没有介意他们一口一个‘可恶的fbi’,可见是个还不错的人。 降谷拿着手机走进厨房,趴到白山肩膀上,“赤井?你之前不是都叫秀一的嘛,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阵平不让我叫秀一。” “那小子难得做得不错。”降谷满意了,“冰箱有牛肉吗?我给你做炖牛肉。” “我看看......有牛肉,等着化一会再做吧。” “那我先回客厅了。”降谷瘫坐上沙发,手中多出白山的手机。 在通讯录里找到松田的号码,拨号—— 警视厅处理班,正黑着脸训斥队员连拆弹都拆不好的松田阵平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后,表情稍有缓和。 “喂,清辉,怎么了?” “嗯嗯?小清辉打来的吗?” 萩原靠上好友肩膀,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挨训的人赶快收拾现场,不然等会挂断电话,还得接着挨训。 听筒传出熟悉的声音,“清辉现在在我手上。”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松田听出来是谁但还是不耐烦。 萩原商量道:“说个价吧!七只布偶猫不够的话,换成十只可以吗?” “呵呵呵,100只也不换。”降谷笑道:“不闹了,今晚上清辉和我们睡,放心吧。” 松田:“切,那就勉为其难让给你们一晚好了。” 降谷:“我本来还想夸夸你的,但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就算了。” 松田:“......夸我?你吃错药了吧。” 降谷:...... 通话挂断,松田指着返回主界面的手机,气得半死,“他居然敢挂我电话!” “嘛嘛别生气嘛小阵平。”萩原连忙给自己火冒三丈的幼驯染扇风,“等他回来,狠狠打他一顿嘛。”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松田瞪向安安静静站在原处的三排队员,桌上狼藉已经被清扫一空,“谁让你们收拾的!以为销毁证据我就没办法教训你们了吗?” 处理班众人腰背挺直,挨完训后才垂头丧气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渡边苦着脸问萩原队长,“队长,现在连白山前辈的电话都哄不好松田队长了吗?”——那他们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萩原干笑两声,“大概要本人亲自过来才行了吧” 第162章 第 162 章 一摞杂志被萩原重重放到桌上,目测十几本是有了。 白山随便翻了翻,封面上有上帝之子、白山大少、美国知名女星与白山少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他眨巴眨巴眼,惊叹道:“居然有这么多啊,我就知道研二会买我的周边!” 伊达:“我和娜塔莉也买了。” 松田:“哼,现在警视厅几乎人手一本。” “不是吧,大家至于这么夸张吗?”白山收敛笑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老实交代!”萩原双手拍在桌子上,撑着身体探到对面盘腿而坐的白山面前,凶狠无比。 “你和那个女明星,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一起吃个饭逛个街的关系啊,再没有了。”白山举手发誓,“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事,我还年轻好不好。” “真的?” “真的” 萩原上下打量白山一会儿,这才收敛起面上的凶相,“姑且信你,这次算是演练,等你回去复职,做好被警察们盘问的心理准备吧。” 白山:...... ——突然就想直接辞职,开店当侦探了。 将伊达他们的礼物塞过去后,白山在他们拆包装的时候,抱着另外两个礼物盒上到二楼。 最靠近楼梯的是景光的卧室,因为每天都有家政阿姨打扫通风,所以就算卧室的主人好几年不回来,也没有丝毫霉味。 他拉开衣柜,将礼物盒放到另外一堆没拆开的生日、节日礼物旁边,只等到以后它的主人回来了,自己拆开看看。 把两人礼物放好,白山兴冲冲跑下楼,还吓跑了刚好溜达过来的无辜猫猫。 “拆开了吗?喜欢吗?”他蹭到客厅地毯上,笑容灿烂问道。 “喜欢啊,你送的怎么可能不喜欢。”萩原拿出礼盒里的袖扣,很明智的没有问价格,“给我姐姐的是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么一大堆。” 倒不是萩原嫉妒姐姐——好吧,还是有点的。 “常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白山笑道:“是克丽丝挑的,应该很实用。” 他和克丽丝那几天也不单纯是玩,还有让对方帮着参考伴手礼的心思。 “袖扣不是正式场合才能带的嘛。” 松田在灯光下举起一颗袖扣,初看墨色的宝石在折射中显出一种神秘瑰丽的蓝色。 警察工作特殊,这东西要是不小心丢了...... 松田将袖扣攥紧在手里,不再想下去。 “对啊!就是买给你们正式场合戴的。”白山用力点头,“伊达婚礼就是正式场合啊!” “咳咳。”伊达轻咳两声,将自己收到的袖扣放回盒子,又拿起白山给娜塔莉买的礼物——由于不是送给他的,所以并未拆开。 “清辉,你给娜塔莉的是什么?” “也是化妆品和护肤品,比千速姐多了首饰三件套,我想你们结婚能用得上。” 白山解释道:“其实我之前想给你们送西装的,但想到伊达结婚还不知道要多久,万一你们像目暮警部一样中年发福,穿不进去就白买了。” 伊达苦笑,“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到中年才结婚啊。” 萩原:“小清辉为什么一定要拿目暮警部和毛利前辈举例子呢,这样的未来也太可怕了吧。” 松田没有说话,隔着衣服摸摸自己的腹肌,脸上却满不在乎。 “觉得可怕就好好保持身材嘛,反正我把礼物给你们了,你们不要的话就是和我作对,我会请律师把你们告上国际法庭。” 三人:...... 三人充满感谢的收下好友的礼物。 “明天你打算去哪?要不要到警视厅陪我和小阵平上班啊”萩原蹭到好友肩膀上,“我们领导应该会很高兴你去的。” 白山疑惑看他一眼,果断拒绝,“不要,我明天要去阿笠博士家,还要把给新一他们带的礼物送给他们。” “......好吧,拒绝的好干脆。”萩原挂着眼泪蹭蹭好友肩膀,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但话锋一转,却又让人清楚知道他的可怜是装出来的。 “不过绝情的你也很有魅力哦小清辉只要不伤害自己,不管做什么我都喜欢。” 松田和伊达睁着死鱼眼,要是眼神能杀人,现在萩原流氓已经被制裁了。 白山被轻蹭得脖子有些痒,抬手压住萩原的脑袋揉了两下,后者便乖乖趴好,不再动了。 对方这么听话的举动,让本就没什么脾气的白山更是散去了仅剩的无奈,“好啦,收拾好礼物该去洗澡睡觉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嘛。” —— 白山起床的时候,房间里打地铺的三个人已经上班走了。 厨房冰箱上有萩原贴的纸条。 说是他们买了早餐,让他起床后加热下就吃饭,中午也不用辛苦的给他们送饭,当然如果想在警视厅食堂和他们一起吃,那完全欢迎。 白山笑笑,吃过早饭又喂了猫和鹦鹉,这才带着准备的礼物去找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平时就是个宅家的科学家,只会在新一他们放假的时候开车带他们出去玩玩。 因此白山摁响门铃,很快就走进去,见到正在工作桌旁研究科技小发明的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白山啊,你来得正好,我给你看我的新发明——天使监控器!还是你那些杂志给我的灵感。” 白山顿住脚步,笑容都有些勉强。 为什么...又是杂志?而且天使和监控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啊! 阿笠博士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显摆道:“看,我查了丢尼修的《天阶序论》,按照里面关于智天使的描述设计了这款新型天使监控。” 白山看着这个四翼翅膀、四张脸的天使,点评道:“有点丑。” 阿笠博士险些因为白山过分直白的话给歪倒。 “书里就是这么说的嘛,前有人脸、后有鹰面、左为狮貌、右为牛颜,它看起来就像个艺术品,眼睛里则安装了微型高清监控,开启后还可以转动头颅进行全方面监控。” “好像很实用的样子。”白山想了想,总感觉有哪不对劲,“不过博士,你打算把它安装到哪?” “安装到哪?” “一般监控都会安装在墙角上方,这样才可以监控下方大范围的画面,这个像艺术品的东西如果也和普通监控放在一样的位置,摆明了告诉别人这东西不对劲啊。” 阿笠博士想了想,“说得也对,那如果放在展示柜里掩人耳目呢?” “嗯......展示柜顶多只到成年人的腰部位置吧,如果监控从下往上看......” 白山想了想和阵平视频聊天的死亡角度,就算是那么帅的大帅哥,自下向上也看不出魅力点在哪。 也就喉结好看点? 阿笠博士无奈叹气,“好吧,看来这个发明...还有改进的空间。” “别气馁,阿笠博士已经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发明家了。”白山拆开买的低糖蛋糕,聊起正事。 “博士,我这次来找你,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 “那两种药吧,还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吗?” “您发给我的资料上说,这两种药剂一般只会单独使用,没有成为其它药的材料这种可能吗?” “应该没有吧,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如果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那肯定没错。” “是嘛......” “可惜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要是那两个人还能联系上的话,或许他们能给出更专业的解释。” “那两个人?” “啊,算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吧。” 阿笠博士回忆一下,“当时是...一次新发明的发布会,邀请了很多知名的学者,我在那遇到了叫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两位科学家。” 白山睁大眼,“博士你认识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 这消息属实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但仔细一想,阿笠博士虽然宅,但确实是位很有实力的科学发明家,宫野夫妇同样是领域中的天才,天才之间的社交圈子很大概率会重合在一起。 “见过一两次面,宫野博士是个很有气度,感觉很好的人,他也蛮欣赏我的一些新发明的。”[1] 阿笠博士被白山变化的态度搞得有些莫名,“怎么了,你也和他们认识?” “以前去过他们开的小医院。”白山揉揉眉心,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您对他们有多了解呢?” 阿笠博士沉思片刻,“我了解的不多。” 白山:“您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好吧,大概三十年前,宫野博士被学术会开除,被称为疯狂科学家,不过我和他见面的几次,都感觉他并不是传闻中的那种...研究疯子。” “他自费出版了一本书,书里阐述他正致力研发一种‘梦幻般能让死人复活’的神秘药物的构想,不过他从来没对我透露过自己的研究内容。” “我记得他和妻子加入了白鸠制药公司的研发团队,再之后白鸠制药公司破产,我和他们的联系都断了。” “梦幻般能让死人复活的药?”白山掩住嘴唇,手指轻轻蹭着自己的脸颊,“那本出版的书...现在还能买到吗?” 阿笠博士摇摇头,“当年是他自费出版的,加上被学术会开除抵制,又有疯狂科学家的名声,销量可以说是十分惨淡,出版没多久就不了了之了。” “那...博士有那本书吗?” “很可惜,我对医学领域的研究并不多,那本书的内容也是听其他人讲的。” 第163章 第 163 章 白山将礼物交给阿笠博士后,便又去拜访了工藤家、铃木家,最后则是毛利侦探事务所。 小兰还在上学,毛利看到他过来后的最开始嫌弃无比,还质问他和克丽丝的关系,之后在看到礼物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热情留他在家里吃饭。 结果午饭还不是他这个客人做的。 这次出来他没有自己开车,自从上次下雨让司机来接后,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不用亲自开车出门的。 之前都把对方给忘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可以让别人来做的事情,偏偏要自力更生。 反正没什么事,白山溜达着往回走,手指在手机上停留,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如果要老爸帮忙找宫野厚司出版的那本书,肯定是能找到的,但这样也会浪费一次求助机会。 他可是只剩三次机会了!之前还信誓旦旦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用它们的。 只能靠自己了。 他思考一圈自己身边的人,一本小众到被学术圈鄙视的自费出版书,恐怕工藤优作也不会有吧。 那就只能在网上匿名寻找了,重金之下必有结果嘛。 白山立刻把这件事写在备忘录里,避免自己一扭头就忘掉。 那本书唯二的线索就是宫野厚司编写,其内容里提出了一个能让死人复活的设想。 白山在路口顿住脚步,像是突然间魔怔了一样,喃喃说道:“死人复活......我明白了。” 他其实一直都想错了,什么警察大战、什么红黑对弈,全都是错的。 未来的主线可是丧尸求生,还分什么红黑两方啊! 疯狂科学家、致力研究让死人复活的药、神秘组织的生化实验、实验事故、掩盖真相......要素齐全到不能再齐全的地步了。 “原来背景是生化危机。” 白山沧桑望天,透亮澄净的蔚蓝天空看一眼少一眼,未来丧尸病毒爆发,社会一片混乱,人类还会有抬头望天的机会吗? 他吸吸鼻子,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主线剧情的端倪,明明从得知宫野夫妇实验室爆炸起,他就应该联想到的。 没关系,现在还不晚! 他还有时间,应该能在丧尸病毒爆发前建造一个大型避难所的。 实在不行就读档再建,他要当避难所所长,带领幸存者们重建家园。 就在白山打算给老爸打电话商量建避难所的时候,路口一侧突然冲出一个男人,身后则还跟着十几个手拿棍棒紧追不舍的街头混混。 “救救我!”头戴兜帽的男人扑进白山怀里,一把搂住腰,“求求你救救我,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白山向后退了半步便稳住身体,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抬起头,兜帽下露出细碎的茶金发,一双灰紫色眸子湿漉漉的和白山对上,深色皮肤带着多多少少的擦伤,衣服也有些破旧。 “没事。”白山笑起来,态度自然地拍拍对方肩膀,将人挡到身后。 十几个街头混混围了大半个圈,凶神恶煞看来。 “你们认识?”为首混混一边问,一边抬起棒球棍指着白山身后的男人,“他抢我们的钱!识相的就把钱还给我们!” “你抢他们钱?”白山看向身后的人。 那人摇摇头,垂着脑袋的样子像只被冤枉的小狗。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抢他们的钱。”——只是把他们抢别人的钱还回去而已。 “你放屁!”混混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一人扯了扯袖子。 “老大,这个白头发的......好像那个杂志上的白山清辉啊。” “白山清辉?” “就是白山公司的大少爷,咱们前段时间还说他投了个好胎那个!” 白山笑了下,听见远处的警笛声,笑道:“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为了一点从别人手里抢的钱进监狱待上一辈子,不值当的。” “待一辈子?你骗谁呢!” “我可不骗人,你们试图伤害绑架勒索白山公司的大少爷,进去待一辈子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老、老大!他...他好像真的和杂志上长得一模一样。” 小弟拿出从杂志上撕下来的封面,颤抖着手递到老大面前。 ......片刻后。 白山指向小混混们逃跑的方向,拜别巡逻警察,这才看向冷不丁冒出来的好友。 降谷仍沉浸在自己给自己塑造的人设里——估计是又贫穷又老实的受欺负小可怜。 直到混混走了,他才抬起头对白山道了声谢,抬手擦眼泪时蹭到脸上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山叹气,接上好友的戏,“我觉得你身上的伤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谢谢......但还是不用了,伤口不深,舔舔就好了。” “这怎么行呢,你别信网上的说法,受伤了还是正儿八经的包扎才行。”白山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我是警察,虽然现在被停职察看,但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巡警都认识我,也就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其实在杂志上看到过你。”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被他们打一顿后逃出来,为了跟我认识?” “......你看出来了?” “警笛出现的太及时了,而刚才在这附近的又只有我们,所以肯定是谁提前报了警。” 白山打开后排车门,“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金发男人仍站在原地,兜帽下,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阴郁,“你知道我的目的就是接近你,那为什么还要让我上车?” “想接近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你嘛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还很会装可怜,我一向对脸好看的人没什么抵抗力。” 两人坐上车,白山本想放松下来,但看好友还沉浸在人设里,就知道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 他平日里就是个很爱多管闲事的话痨,而且还是个警察,所以去医院的一路上,由他开口询问是最合适的。 安室透:25岁,孤儿,地下乐队的吉他手,工作很不稳定,经常性入不敷出。 前段时间看到杂志上刊登的封面,今天在路上正巧撞见,便策划了这次冒险行动打算碰碰运气。 “你刚才说过我长得好看,对吧?” 白山点头,“对啊,你真的长得很好看,乐队朋友没这么说过你吗?” “没有。”安室透摇摇头,沮丧说道:“我们乐队没什么名气,就是给别人当陪衬的。” ——一共三个人的乐队,还有一个浑水摸鱼的可恶的fbi,能有名气嘛。 “能看出来,要是有名气也不至于穷得连件衣服都......咳!算了,不说这个。” 白山轻咳一声,“你要不要考虑换份工作?既然都养活不了自己,这个乐队...还是解散吧。” “弹吉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安室透沮丧下来,“其实我今天之所以能看到你,是因为我的房子今天到期,交不起下月的钱,房东把我赶出来了。” “好惨啊......” “我觉得遇到你是天意,你又觉得我长得好看,那不如......你包/养我吧。” 安室透握住白山的手拉到身前,擦伤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配合望过来的湿漉漉的眸子,更添一种令人心软的脆弱。 白山:“......” 怎么说,他记得自己的这位好友是撒娇水平和阵平并列倒数第二的老实零零吧。 为什么出去卧底三年,回来就变质了? “不行吗?”安室透失望垂眸,“也是,杂志上说你已经和美国的大明星在一起了,肯定是不喜欢男人的。” 白山:这是什么暗示吗? 安室透:“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等包扎好伤口,我马上就走。” 虽然不知道好友这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接着演下去就好了。 “杂志上都是假的八卦,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这要看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性别了。” “所以你和那个大明星?” “完全没关系。” “是嘛,对不起,我太缺钱了,刚才说了很多冲动的话。” 白山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暂时帮你找个地方住。” “真的?”安室透眼睛一亮,“那...” “但我不是想包/养你!” “......你不包/养我,我怎么还你钱?”安室透才刚明亮起的眼睛又暗淡下去,委屈嘟囔,“我身体很好的。” 白山:...... ——我的好友啊,你真的变好多。 正当他完全接不下戏的时候,医院到了。 安室透身上都是些擦伤,他晃晃外套,白山便说道:“把外套脱下来吧,检查一下其它地方有没有事......” 他默了片刻,突然笑道:“不如直接做个全面体检吧,你身体好不好,总要检查过了才知道。” 安室透将脱下的外套抱在手里,只穿一件白色短袖,更显得柔弱无害,“检查合格你就会包/养我吗?” “嗯...说不定呢,毕竟你的长相确实符合我的审美。”白山凑近他仔细看了会儿,“总感觉我以前好像见过你......那天晚上在夜总会停车场,你是不是?” “什么?”安室透有些疑惑,“我偶尔会到酒吧弹吉他赚外快,你见过我吗?” “不,没什么,我去找医生。” 他去找医生安排全面体检的事,走廊只剩下安室一人。 安室透拿出从外套上找到的监听器放到嘴边,轻笑道:“没想到这个小少爷长得单纯,人也这么好骗,之前做的备选方案完全派不上用场呢。” 说完,他捏碎了监听器放回口袋,在白山和医生过来时,起身快步过去,扯着好友的袖子一副无害柔弱的模样。 第164章 第 164 章 从医院出来,白山直接带安室透到了买下的新公寓。 公寓是一居室,家具齐全,甚至连拎包都不用,被褥都是洗好新铺上去的,衣柜里满当当的衣服。 “怎么样?”白山直接坐到床上,拍了两下,“床垫可是我最喜欢的款式,躺上去特别像...” 他还想炫耀几句,却被降谷一把抱住,压着扑倒在床上。 “清辉...”降谷用力蹭蹭好友,感觉怎么抱都抱不够。 这次没有寿喜烧的味道,他只能闻到好友身上很淡的香味,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白山拍拍他的后背,揉了揉手感极好的茶金发,“现在不演戏了?” “不用,监听器被我捏碎了。” “欸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附近有人监视你呢。” “最近组织比较忙,我接近你也是有任务在身的。”降谷说到这,搂在白山腰上的手没好气捏了一下。 白山激灵一下,抱怨道:“很痒!你再这样我不要你抱了。” “哼,老实交代,你和克丽丝·温亚德什么关系?” “就是那两天一起出去玩了玩啊。” 白山老老实实把去美国,在晚宴上遇到对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知道她是组织里的贝尔摩德。” “......你知道你还和她来往。”降谷都要被自己的好友搞得完全没脾气了,怎么清辉身边都是组织的人啊。 “因为我在美国很无聊嘛。” “他们都是为了你背后的白山公司。” “我知道” “你还得意起来了?”降谷瘪瘪嘴,“琴酒接近你的目的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哦”白山拿手心贴上好友的脸颊,“这样碰到伤口会疼吗?” “不疼,你再用力点也没关系。” “骗人,一点点疼也是疼,我会很在乎的。”白山才不信降谷的鬼话,手臂搂住后者的脖子,“景光现在在做什么?” “我刚才说组织最近比较忙,是因为有个代号叫雪莉的研究人员来了日本,需要处理掉一些没有代号的知情人,景光和那个可恶的fbi最近都在忙这个。” “噗,你们就这么不喜欢赤井吗?” “反正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降谷任性说完,肩膀就被推了两下。 先是震惊,再是受伤,最后要哭不哭的看向好友,“你为了那个可恶的fbi要推开我?” “啊?”白山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而已,“不是啦,我是突然想到还没好好给你介绍这间公寓,其实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安全屋。”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给降谷看了下衣柜最内侧一小块不一样的地方。 手指摁进去,只听咔哒一下,随后便是细微的启动声,柜壁向后打开,直接进入隔壁公寓。 “从衣柜可以通向左侧的公寓,床底可以直接下到下一层,还有这边书房的书架有个最明显的机关,可以通往右边的公寓,算是障眼法,你千万不要用这个。” 白山把公寓钥匙塞进已经完全呆住的好友手里,“我还给景光和赤井准备了两套,不过和你不在同一栋公寓楼,你帮我把钥匙给他们,开关位置和你的一样。” “还有啊,公寓里有隐藏摄像头,给你们准备的电脑可以看到摄像头画面,公寓大门口包括停车场内部的画面也有。” 白山思索着自己有没有少讲东西。 降谷只觉得手里的钥匙无比烫手,甚至连可恶的fbi也得到了和他们同等的待遇都没有反驳一下。 十二套公寓?这种复杂程度,估计早就在准备了。 他真的很想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和好友在一起。 但又很担心,万一任务失败或者身份暴露,他能舍得放下牵挂的人心甘情愿面对死亡吗? “对了,屋里还有备用手/枪和子弹,就放在床边柜子里,其它的就没什么了,你好好住在这吧。” 白山拍拍好友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零,你觉得这样的配置......” 降谷:“嗯?” “用来做避难所怎么样?” “嗯.....啊?”——什么避难所? “就是出现丧尸以后的避难所啊!”白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呆愣的好友。 没办法,零不像他这么聪明,也没从组织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估计现在完全对未来的局势一无所知吧。 有这样的好友,他总是要多操心一点的。 “零,我其实从阿笠博士那里知道了很不得了的东西,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害怕。” 降谷被白山认真郑重的态度搞得紧张起来,喉结滑动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清辉,你说吧。” “二十五年前......” ...... 十几分钟后,降谷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手肘撑着桌子,掐着两侧太阳穴。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疼起来了。 他只觉得之前认真起来的自己好像是个傻子。 生化危机和丧尸,电影照进现实! 清辉以前也没有这么大的想象力啊,肯定是被那三个人给教坏了。 白山确实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几分钟就能讲明白的东西,硬是花了十几分钟,中间穿插着自己对避难所的幻想。 “怎么样,能明白吗零,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能理解吗?”白山撑着桌子,担心自己信息量过大让好友烧掉自己的cpu。 其实他完全不用这么担心,因为自从从他口中听到丧尸这个词时,降谷就再也没有动脑子思考过。 降谷:明明前半部分那么真实,为什么后面越来越天马行空了? “清辉。”降谷深吸口气,露出安室透式浅笑,“不会有丧尸的,别害怕,所以避难所乌托邦就算了吧。” 就算白山叔叔真的能配合你建避难所,但你也别太浪费对方辛辛苦苦赚的钱了。 白山瘪瘪嘴,反问道:“那你觉得宫野医生他们设想的让死人复活的药,比丧尸变异还有说服力吗?” 听起来好像都没有说服力。 降谷笑笑,知道自己的反驳让好友生气了,连忙哄道:“好啦,组织里确实在研究什么,但肯定不是丧尸,这点我能保证。” “哼。” “比起那个,今晚在这睡好不好?”降谷晃晃手机,“我问一下景光。” “安全吗?” “嗯,我是情报部嘛而且那个组织里的成员除了固定搭档外,基本上互不认识,都是通过手机联络的。” “这样啊那我去做饭吧。”白山起身去厨房,冰箱里的食材是今天才放进去的,堆得满满当当。 他拿出冻肉化开的时候,朝客厅喊了一声,“零,记得把赤井也喊过来。” 三个卧底在一个组织,能相互照应着点就照应点吧,赤井都没有介意他们一口一个‘可恶的fbi’,可见是个还不错的人。 降谷拿着手机走进厨房,趴到白山肩膀上,“赤井?你之前不是都叫秀一的嘛,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阵平不让我叫秀一。” “那小子难得做得不错。”降谷满意了,“冰箱有牛肉吗?我给你做炖牛肉。” “我看看......有牛肉,等着化一会再做吧。” “那我先回客厅了。”降谷瘫坐上沙发,手中多出白山的手机。 在通讯录里找到松田的号码,拨号—— 警视厅处理班,正黑着脸训斥队员连拆弹都拆不好的松田阵平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后,表情稍有缓和。 “喂,清辉,怎么了?” “嗯嗯?小清辉打来的吗?” 萩原靠上好友肩膀,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挨训的人赶快收拾现场,不然等会挂断电话,还得接着挨训。 听筒传出熟悉的声音,“清辉现在在我手上。”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松田听出来是谁但还是不耐烦。 萩原商量道:“说个价吧!七只布偶猫不够的话,换成十只可以吗?” “呵呵呵,100只也不换。”降谷笑道:“不闹了,今晚上清辉和我们睡,放心吧。” 松田:“切,那就勉为其难让给你们一晚好了。” 降谷:“我本来还想夸夸你的,但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就算了。” 松田:“......夸我?你吃错药了吧。” 降谷:...... 通话挂断,松田指着返回主界面的手机,气得半死,“他居然敢挂我电话!” “嘛嘛别生气嘛小阵平。”萩原连忙给自己火冒三丈的幼驯染扇风,“等他回来,狠狠打他一顿嘛。”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松田瞪向安安静静站在原处的三排队员,桌上狼藉已经被清扫一空,“谁让你们收拾的!以为销毁证据我就没办法教训你们了吗?” 处理班众人腰背挺直,挨完训后才垂头丧气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渡边苦着脸问萩原队长,“队长,现在连白山前辈的电话都哄不好松田队长了吗?”——那他们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萩原干笑两声,“大概要本人亲自过来才行了吧” 第165章 第 165 章 降谷臭着脸把门打开,不爽的视线越过赤井秀一,在看到诸伏的时候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先进来吧,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在公寓门口碰到。” 直到关门声响,诸伏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担心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们来新的安全屋?” 降谷:“这个嘛” “景光——!” 听到声音,诸伏下意识接住扑进怀里的人,后退半步稳住身体。 映入眼帘的是好友泛着光泽感的白发。 “清辉?你怎么在这?” 降谷只说让他们来新的安全屋,剩下的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却没想到会是个惊喜。 “哼哼,这你就要问问把我骗来的安室透了。” 按照以前的习惯,白山亲昵蹭蹭诸伏的脸。 下一秒笑容消失,捂着被划到的脸颊嫌弃远离某位言而无信的好友。 诸伏摸了下下颚处的胡子,连忙拉开白山捂着脸颊的手。 好友从小就皮肤白,有点红印子就明显得很。 “我看看......确实有点红,你等我会儿,我现在就去刮胡子。” 他看向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拽着降谷的衣服没好气道:“带路!” 降谷挣扎不过,只能以理服人。 “不行,我要是跟你进了卫生间,清辉就和可恶的fbi单独在一起了!” “莱伊现在比你安全!” 比降谷安全一点的赤井秀一小幅度撇了下嘴,“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事啊,我有很重要的情报和你们分享。”白山拍拍他背后背着的琴包,“先把这个放下吧,我还做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忙活的东西,迅速跑进厨房,把快要炸糊了的天妇罗捞出来。 幸亏还用了小火,不然早就糊的没法看了。 放下琴包的赤井秀一跟着到了厨房门口,歪身靠着门框看白山在里面忙活。 “有什么情报就现在说吧。” “你晚上有事?零说你们今晚上没有任务啊。” “......没有情报的话,我们还是少接触为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今天是真的有重要情报告诉你们。”白山看向面容冷峻的赤井,好奇问道:“你和明美有联系吗?” 赤井的眼神有微妙的变化,“为什么这么问?” “咱们之间没必要用话术来对话吧。”白山平时在好友面前说话不怎么过脑子,话术对他而言,理解起来有些吃力。 他是来快乐游戏的,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全能ace。 赤井调整一下姿势,思考片刻才开口,“没有联系。” “那务武叔叔呢?” “......有一些。” “你知道明美还有个妹妹吧,她在组织里的代号是雪莉?” 明美以前说过自己妹妹很聪明,最有可能继续研究父母留下的东西。 白山猜测那个叫雪莉的研究人员就是宫野志保。 赤井沉默着,但有时候沉默就是无声的承认。 他看着白山,出声道:“现在该我问了……你是抱着玩闹的心态看待这一切的吗?” 白山动作一顿,看向赤井的眼中满是诧异。 “你...你说什么?” “用玩闹的心态看待这一切。” 赤井抬脚走进厨房,一步一步,慢慢逼进白山。 他虹膜的颜色和琴酒有些相似,又并不完全一样。 如果琴酒由内到外都是冷酷的冰山,那赤井就是被寒冰包裹的火焰。 冷峻只是他的保护和性格使然,他的内心是炙热的,只要相处久了,就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炙热。 后腰撞上柜子,白山双手撑着柜沿,感受到上面的冰冷才逐渐冷静下来。 赤井话里的意思应该不是指他玩游戏的事情,而是指别的什么。 但乍一听起来真的好可怕啊...... “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 赤井不解问道,双手穿过白山的腰撑在后方橱柜上,将明显心虚的人禁锢在自己面前。 他想的很简单,在得到答案前不能让白山跑了,对方心虚害怕的样子明显就有问题。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和气气的询问在多方因素的促成下,显得侵略感十足。 白山吞咽一下,抬起看向赤井的眼睫都在微微颤抖。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倒是你怎么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奇怪?” “fbi!你想干嘛!”降谷气得连fbi前缀都忘了加,“给我离清辉远点!变/态流氓!” 赤井:......变态流氓? “莱伊,能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清辉逼到角落吗?” 刮掉胡子的诸伏看起来清爽帅气多了,就是黑着脸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阴恻恻的,说话声音里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劲。 “你没看到他都害怕到要哭了吗?” 白山被降谷拉离赤井秀一,又被一把抱进怀里。 “没事,清辉,这混蛋对你做什么了?不要怕,你说出来。” “我能对他做什么?”赤井秀一冷哼一声,“只是问了个小问题而已。” “问小问题他能被吓成这样?”降谷平时遇上赤井秀一就会炸毛,更不要说现在了。 在他和诸伏的视角里,他们弱小可怜的好友被一头不怀好意的野兽逼到角落,还离得那么近! 问问题需要离得那么近吗?需要吗! 好友长得这么好看,fbi果然不怀好意。 “赤井真的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而已。”白山顺顺好友炸开的毛,安慰道:“是我太敏感了。” 他现在有点想明白了,赤井问的应该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为。 有些事情明明靠背景更容易解决,他却偏偏不用,哪怕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放在别人眼里,这种行为确实很像玩闹的心态,随心所欲,是他自己往恐怖的方向联想了。 “清辉,真的没事吗?”诸伏蹭蹭白山的脸颊,“他问你什么了?” “问我是不是用玩闹的心态看待这一切。”反正也骗不过好友,白山索性老实回答,“我就是有点惊讶。” 诸伏:“只是这个问题?” “嗯,只是这个问题。” “那你们离得那么近干嘛。”降谷撇撇嘴,重新看向赤井秀一,没好气道:“不好意思啊,说你是变/态流氓。” “听起来真不像是道歉。”赤井略带深意的看了白山一眼。 刚才白山的表现哪是惊讶,完全就是害怕,但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赤井想不通一个大少爷有什么好害怕的。 哪怕真的以玩闹的心态面对这一切也无可厚非,有钱有势到白山那种程度,普通人的挣扎的确像是新奇有趣的闹剧。 一场误会后,四人将做好的饭菜放到餐桌上。 白山开始讲今天在阿笠博士那听到的事情,还说了自己的丧尸猜想和避难所乌托邦。 不出意外,诸伏和赤井同样表示了不可能。 诸伏夹起块降谷做的炖牛肉塞进白山嘴里。 他想堵住白山的抱怨,但没成功。 “哼,我打算在网上高价收购那本书,到时候真买到了,你们就算求我我也不给你们看!” 赤井:...... 降谷:“你不会这样的。” 诸伏:“求你不行的话,撒娇可以吗?” “撒娇或许可以,但也只是或许!”白山撂下狠话,又把另外的公寓钥匙给诸伏和赤井。 “说实话,没有比我提供的安全屋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会好好用的。”诸伏欣然收下钥匙。 赤井想拒绝,但在白山领着看完机关布置后,可耻的心动了。 他们自己准备的房子就是出租公寓,不能私下改造。 既不会有类似狡兔三窟的机关设计,也不会有连接楼下、车库的摄像头。 但赤井知道自己和白山的关系只是点头之交,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就相当于欠了个很大的人情嘛。 “没事的赤井,我不收你们房租。” 白山难得敏锐的看出赤井的犹豫,安慰道:“这几栋楼都是我的,肯定比你们自己租的房子要安全。” 赤井:...... “多谢。”赤井最后还是收下了钥匙,临走时保证道:“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我弟弟。” “找你弟弟?”白山叫住他,“那你立字据。” “我会告诉他的。” 这有什么必要立字据吗?他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反正就是要立字据。”白山把纸笔递给他。 以前就是因为没立字据,赤井务武在病床上说的话就跟空气一样,明明他可以捞到赤井秀一的。 赤井微微皱眉,一股恶寒让他签名的最后一划有些抖动。 白山接过,这才满意点头,“好了,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嗯。” 感觉没有要出去做的事了。 白山关门上锁,转身后,顿时愣了下。 “你们干嘛站在我后面啊,怪吓人的。” “凭你的胆子还会害怕?”诸伏捏捏白山的脸颊,“说说吧,赤井秀一为什么要和你说那句话?” “你又为什么会害怕他?”降谷扯扯白山另半边脸颊,“我们问了你就会说,这可是之前答应好的。” 白山唔唔几声,拍开两人的手,“知道啦,我又没说过要瞒着你们,干嘛捏我的脸啊。” 降谷:“因为手感好。” 诸伏:“因为喜欢清辉啊” 降谷:! 白山:! “我也喜欢景光!”白山搂紧诸伏的脖子用力蹭蹭,又把抱怨着“景太犯规了”的降谷给拉过来,“我也喜欢零!” 第166章 第 166 章 把争风吃醋的好友哄好只需要三个步骤——抱住、蹭蹭、甜言蜜语。 但该方法最多限于两个,因为再多一个就抱不过来了。 现在正好是两个好友,白山很快把人哄好,催促着他们赶紧洗澡。 公寓一共两个卫生间,白山坐在床上等了会儿,在诸伏洗好出来后才起身去洗澡。 浴室水声很小,诸伏看向走进卧室的金发好友,微挑了下眉。 “现在连和我们一起睡的时候都这么开放吗?” “哪开放了?”降谷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虽然裸着上身,但下面可是穿了条夏季短裤的,“有什么关系,谁没看过谁的啊。” 他满不在意的走到床边,伸手去扯诸伏上身的短袖,“好不容易又能一起睡,穿这么多干嘛?” 诸伏挡住他的手,没好气笑道:“谁像你一样喜欢裸睡啊。” “裸睡怎么了,好兄弟就是要一起裸睡的!” ...... 白山顶着毛巾出来时,看到的是被压在床上的诸伏和跨坐在诸伏身上的降谷。 前者衣服扯到胸口,后者干脆就没穿上衣。 听到门开,两人齐齐看来。 白山和他们对视几秒,捂着涨红的脸默默退回卫生间,“打扰了,你们继续。” 几分钟后,被强行从卫生间拽出来的白山听完了两个人的解释,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你真的明白了吗?”诸伏担忧问道。 白山点头,“我明白,你们就是想一起裸睡嘛” “那你的意思呢?”降谷·裸睡派·零向白山发出邀请。 白山拒绝邀请,并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快点睡吧,反正我不裸睡。” 诸伏占掉白山一侧的空间,抬手揽过好友的腰,对另一位好友笑道:“我也拒绝” “为什么啊?只有我一个人裸睡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刚才还被误会的情况下。 降谷撇撇嘴,想靠装可怜再试一次,景可能不吃这套,但清辉肯定吃。 已经半个身子套回安室透壳子里的警校第一侧着脸趴到好友肩膀上蹭蹭,哼唧道:“清辉,就陪我一起嘛” 白山抿了抿唇,将马上要答应的话咽了回去,揉揉近在咫尺的金色脑袋。 “下次吧,下次再说。” 他要是答应的话,腰上的疤就瞒不住了。 撒娇失败的降谷和诸伏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白毛好友是最受不了他们撒娇的,放在以前,别说是脱上衣了,就是全脱了都会答应。 看着明明是要答应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拦着他。 “快睡吧,明天你们——喂!别这样,景光、零!” 毫无防备的白山被诸伏抓住双手,紧接着上身一凉,短袖睡衣直接被降谷拉到胸口。 刚洗过澡还泛着红色的细白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胸肌腹肌因为神经紧绷格外明显,但这些都是以前看过很多次的。 说实话,好友的姿色他们再清楚不过,警校大澡堂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完了。 两人如今更在意的是白山腰侧多出的一道缝合疤。 “你们太过分了......耍流氓,我要报警!” 白山哭丧着脸不再挣扎,反正已经被看见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解释,“我说这是阑尾炎的疤,你们信吗?” 诸伏声音温和,偏给白山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你猜我们信不信。” 白山缩缩脖子,据理力争,“搜查一课嘛,肯定会有受伤的时候,你们当卧底应该更清楚这点吧。” 好友不理他,头对头分析着那道疤。 降谷:“看起来已经有一两年了。” 诸伏:“嗯,居然瞒我们这么长时间。” 白山:“......你们理理我啊,先把我放开好不好。” 诸伏松开握着的两只手腕,默了片刻才平静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明明之前还见过三次面。” 一次是从国外回来那会儿,一次是花火大会,还有一次是在夜总/会。 “没什么好说的嘛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但我们当时签了保证书,还是你提议的!” 降谷碰碰那道狰狞的伤疤,思索着自己了解到的近些年东京杀人案,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为什么你会伤到这?” 杀人案虽然多,但卷宗里没有提到过太身手矫健的,清辉的身手他们再清楚不过,犯人如果从正面捅刀,清辉不可能躲不过去。 “对方持刀冲向你的时候,你在干嘛?”短暂的错愕心疼过去,诸伏也意识到白山腹部的伤口有些不对。 联想一下好友的痛觉…… 降谷:“说实话,你为什么会伤在这?” 诸伏:“清辉,你不会仗着自己的痛觉,做些危险的事吧?” 面对两人的质问,白山觉得自己要是不反击的话,可能会被他们俩当场打死。 虽然智商比不过他们,但他倒打一耙和一秒落泪的能力可是炉火纯青的。 “你们看到这个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我?” 白山吸吸鼻子,眼睛眨动间滑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我不告诉你们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呜......结果你们这么凶我......” 他拍开降谷伸来的手,“别碰我,这次你们怎么哄我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睡觉前大哭的话,第二天眼睛会肿起来的。” 诸伏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白山就把多余的眼泪擦到他衣服上,没好气凶道:“那算了,还问不问了!” “......不问了。” 他们能对别人硬得下心肠,面对好友却怎么都生气不起来。 两人不再追问,这才能重新搂住自己的好友。 白山也见好就收,讨好蹭蹭诸伏刮过胡子后的下颚,“放心吧放心吧就是次小失误,绝对没有下次。” “做人要有信用。”诸伏曲起手指敲敲白山的鼻梁。 “不可以仗着痛觉感受低就伤害自己。” 降谷拉下白山的上衣,隔着衣服搂紧好友的腰。 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抱着好友一起睡了。 “之后零应该可以经常和我在一起,景光要不要也被我包养一下?”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好友能用他的身份当跳板,那也挺好的。 诸伏揉揉白山的发顶,又揉了揉白山身后的金色脑袋,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我是行动部的,安全起见,还是少接触比较好,我也没有接到接近你的任务。” “可是……”白山瘪瘪嘴,不懂满足,“可是身为大少爷的我,只包养一个也太没牌面了吧。” 诸伏:…… 降谷:…… 沉默片刻,三人都笑起来。 互道晚安后,诸伏关掉床边夜灯,卧室陷入漆黑。 复职当天,白山给搜查一课的同事送了伴手礼。 男警是男士香水,女警——单指佐藤,再加上交通部的宫本由美,送了化妆品和护肤品。 ——虽然也没能压下男警察对他艳福不浅的羡慕嫉妒就是了。 【私聊a:我要是能拿出那本书,你真的出得起那个价?别是骗人的吧。】 【私聊b:我这里有你要找的书,但要先把一半定金发来。】 ...... 自从那天从阿笠博士那得知宫野厚司出版过一本书后,白山就在网上挂了高价的寻书启事,但私聊找来的人不是骗子就是质疑。 白山让他们先把书的照片拍来看看,或者说一下作者姓名,对方不是不吭声了就是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又清了一波私信后,他把手机扔到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烦,那些人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路过他办公桌的警员疑惑问道:“怎么了?” 白山耸耸肩,“想找本书,但网上的人都是来要钱的。” “白山警官不知人间疾苦啊”另一名警员夸张感慨,“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掉进钱眼里是多么幸福的事” “那就更应该努力工作了。”伊达敲了下感慨的警察,招呼道:“行了,出警!有杀人案。” —— 下午,杀人案告破。 回到警视厅,白山拿出手机开始看新一波的私信。 本以为还是会一无所获,但在看到第十个人发来的内容后,他顿时坐直身体。 对方毫无废话,直接给他发来书籍封面和第一页目录。 最后问:作者是宫野厚司,是你要的书吗? 白山:是的,如果你有出售的意愿,我想买下它。 他看到私信时,距离对方发来询问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他没抱有对方会秒回信息的幻想,收起手机便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对了,你们有听说过冬名山飙车的魔女吗?” “欸就是那个会在清晨大雾天里飙车,声音像是女性尖叫声的那个?” “对对,实不相瞒,我弟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飙车党,之前说他好多次他都不听,但被魔女超了一次后,就完全丧失自信心不敢去飙车了。” “呃...我觉得你弟弟应该不是丧失自信心,而是被吓到了吧。” 白山一直都对灵异事件感兴趣,在网上搜了下冬名山,第一个词条就是冬名山魔女传说。 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飙车党们曾尝试过和对方比试,却都被无情的甩在车后。 关于尖叫魔女的唯一线索,就是对方开的是一辆白色fd。 白色fd? 他记得佐藤的车就是白色fd吧。 晚上下班回去,白山把这事告诉了开车的萩原,最后问,“周六要去看看吗?” 萩原拖长音思考一会儿,“这个嘛” 松田打了个哈欠,“哈啊他周六要去联谊会,你想去我开车带你。” 白山:“好啊好啊,那咱们三个一起去。” 伊达:“不行,我周六要去约会。” 白山垮下脸,“魔女只会在周六早晨出现,你和娜塔莉早晨就开始约会吗?” 伊达干笑两声,“这、这样啊,那就...咱们三个一起去吧。” ——其实他本来想周五晚上到娜塔莉家里过夜的,这样周六就能连上假期了,但既然好友这么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喂喂,你们就这么商量好了吗?”萩原瘪瘪嘴,撒娇道:“小清辉再问我一次嘛” “那你周六要去吗?” “当然啊我就算推掉联谊会,也要满足小清辉的要求。” “切。”松田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其实是想去和魔女飙车吧。” “两不误嘛两不误。”萩原修长的手指敲敲方向盘,眼中透出几分胜负欲,“大雾里尖叫的魔女,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前面的马自达给我停下!你超速了!!!” 几分钟后,萩原双手合十送走了黑着脸的宫本由美,坐回车里后听到副驾驶的松田调侃。 “比起周六的尖叫魔女,还是明天的罚款更重要吧。” 在后排两人无情的嘲笑声中,萩原垂下脑袋,哽咽一声,“呜......” 第167章 第 167 章 私聊:我有卖的意愿,不知道要用什么交易方法。 白山:如果你在东京的话,我们可以直接约好地方见面,如果不在东京,你可以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取。 私聊:冒昧问一句,这本书对你很重要吗? 白山:是的。 私聊:我在东京,周六有空,约好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白山:当然,我会带现金去的。 对面的人似乎对他很有戒心,只暂时敲定了见面时间在周六下午,见面地点则会在周六中午告诉他。 不过网上交友嘛,保持警惕当然再好不过。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一大清早就开始兴奋起来的白山挨个敲响他们的房门。 叫醒伊达和萩原的过程都很顺利,叫松田的时候遇到一点阻碍,不过最后还是成功叫醒。 冬名山车道是飙车党们的最爱,清早起雾时看不清道路,更会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身为飙车爱好者的萩原来过这好多次,只是以前从没遇到过魔女——如果真遇到了,可能他也会被吓得放弃飙车爱好吧。 白山双手合十,虔诚祈祷今天会遇上尖叫魔女。 贴着哑光黑色车膜的马自达驶进车道,以极快的状态冲进前方的白雾里。 越是往山里开,周围的雾气就越浓,连旁边护栏也只能看到极短的一小段。 马自达像是一道在雾中急速穿梭的黑色闪电,轻松超过前面几辆飙车党的车。 “哈啊”昨晚拼完一个大型模型车的松田困得不行,蹭蹭枕在脑袋下的好友大腿,抱怨出声。 “都快开到头了吧,哪有什么魔女啊。” “可能运气不好吧。”白山郁闷叹气,半开玩笑道:“周六的魔女也放假休息,正睡懒觉呢。” “哼。”现在就想睡懒觉的松田睁开一只眼,看看白山又很快闭上,懒洋洋嘟囔道:“会出现的。” “嗯?什么。” “会出现的!我说那个魔—” “嘘!前面好像有尖叫声。”伊达冲后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内安静下来,只余下引擎的轰鸣和前方隐约传来的怪异声音,像是人类模拟出来的翼龙尖啸。 松田坐起身,打着哈欠系好安全带。 萩原吞咽下口水,做了个深呼吸,“坐好!我要提速了!” 推背感更加强烈,马自达再次加速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前方的尖啸声越发清晰起来,细听确实很像女人的尖叫。 但大雾遮挡了一切,根本看不到前面到底有什么。 而当能够看清前方物体时,他们已经近到再不减速,几秒钟的时间就会追尾的距离。 这时候拐向旁边车道的路上又出现一辆货车,两侧车道都被堵住。 萩原猛打方向盘,朝旁边山崖转去。 黑色马自达在即将撞上山崖车毁人亡时突然倾转了夸张的六十度,抬起一侧车轮撞上崖壁,内道完成超车后,又稳稳落回车道上。 整辆车轻微震荡几下,开始和魔女的白色fd并行。 萩原没有立刻打开车窗,在这样的车道开窗说话是很危险的,还不如跟着对方。 对方要是真·魔女,肯定会直接消失,要不是真魔女,那... 白山:“消失了!” “欸——?!”萩原猛踩下刹车。 刺耳无比的摩擦声中,四人由于都系了安全带,所以无事发生。 马自达熄火,四人下车,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山顶。 伊达身先士卒观察起四周来。 萩原和松田躲在白山身后,嘴上说着不害怕其实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松田:“不会、真的、是魔女吧?我...我没害怕,我就是很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萩原:“呜...我要是被她抓走变成青蛙,小清辉一定要用真爱之吻把我变回来啊!” 大雾有了消散的迹象,出去侦察敌情的伊达走回来,指着身后说道:“那边有个疗养院。” “疗养院?!” 松田和萩原大惊失色,在恐怖电影里,和医院挂钩的一切都不怎么美好啊。 白山拖着两个沉甸甸的挂件和伊达走到疗养院门口,门口旁边就停着一辆白色马自达fd。 “车里已经没人了。”伊达刚才看过一遍,“咱们要进疗养院问问吗?” 松田:“魔女住在废弃疗养院很正常吧?” 萩原:“说不定进去就会被做成人体标本。” “...你们好歹抬头看看嘛,现在雾已经散了,这就是家普通的疗养院啦。”白山扯着卫衣领口,心里叫苦。 早知道就不穿戴帽子的卫衣了。 后面两个人到底在扯什么啊,难道用帽子挡住脑袋就安全了吗? 伊达看不下去,一手一个把人拎出来,“好好看看,里面还有活人在散步呢!” 片刻功夫,刚才还胆小如鼠的某两位大咧咧走到门卫处,问里面的看门大爷这辆车是谁的。 大爷警惕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以前我可是当过警...哦,原来是同行啊。” 出示了警官证后,大爷就如实回答了。 “那辆车的车主好像也是个警察,叫...叫佐藤,对,就叫佐藤,是个人美心善的好警察啊,早几十年我肯定追她。”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佐藤。 萩原和松田看了眼马自达车牌号,确认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那辆车。 其实两人要是不害怕,早就看出来了,但谁让他们之前没一个敢抬头看车的呢。 “佐藤警官来疗养院干嘛?”白山有些担心对方,“家里人在这吗?” “而且尖叫的魔女又是怎么回事。”伊达看向检查车况的两人,“怎么样?” 松田挠挠头,单手叉腰,“光看底盘和轮胎,完全没问题啊。” “声音确实很怪异,如果真是车出故障的话,就得拆开看看了。”萩原说完和松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 松田可是一听声音就知道车故障出在哪的男人,但这辆车他听了一路,也没听出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两人的修车技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打击! ...... 佐藤出来时,远远就看到围在自己车边的四个男人。 她走过去,惊讶问道:“前辈,你们怎么在这?” 白山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最后道:“我们觉得你的车可能出问题了,最好还是检查一下吧。” “啊?”佐藤干笑两声,迟疑道:“我...我之后会检查的,谢谢前辈们好意。” 松田皱眉:“车有问题是大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坏了,我们车上有工具,现在就给你拆开看看。” “不用!”佐藤连忙喝止,说完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大,无奈叹气,“不是......我是想说我的车没问题。” “没事的,不用不好意思。”萩原还以为佐藤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佐藤垂头丧气,“其实...其实我知道尖叫声是从哪传出来的。” 她觉得不拉手刹车甩尾的时候,发出吼叫声就能顺利转弯。 但非要解释出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刚才才会那样。 听完佐藤的解释,空气陷入一片难言的寂静。 尖叫魔女的真相竟然这么无聊又奇葩,连一向对新奇事物接受度很高的白山都有点笑不出来。 他急于消除现在的尴尬气氛,“嘛,话说回来...佐藤警官来疗养院做什么?” “这个啊,之前和友成警部侦破了一起案子,一个小女孩的双亲被杀害,患上失语症的她现在就在这家疗养院里。” 佐藤边说着边看向疗养院的三楼,因而忽略了听到她的话后,表情微有变化的四人。 “我想着,只要一直不放弃和她见面,她总有一天能开口说话,并像曾经一样露出笑容吧。” “……会的,一定会的。” 白山的语气变得坚定,“总有一天,她会走出阴霾,会有自己的好朋友,也会有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 升起的朝阳驱散走最后的雾气,将位于山顶的疗养院笼罩其中。 三楼某扇窗内,长相乖巧的女孩赤脚踩着凳子撑在窗前,金灿灿的阳光照亮她大半张白皙的脸。 护士敲了敲门,温声笑道:“小绫子又在送佐藤姐姐吗?我们要去吃饭了哦” 女孩乖乖踩上拖鞋,拉着护士的手前往食堂。 “等我一下,我去疗养院里借个卫生间。”白山打了声招呼,跑进疗养院。 佐藤连忙喊道:“白山前辈,不用进去,左手边小广场那就有公用卫生间!” “知道啦”白山答应得好好的,但还是没拐弯。 佐藤想跟上去带路,但又觉得男人上厕所,自己跟过去有点奇怪。 原地踟蹰时,萩原笑道:“佐藤小姐,我想小清辉应该是想去捐款吧。” “捐款?” “嗯哼” 这个女孩的经历实在太像了,他们的好友就亲身经历过那样巨大的悲痛。 幸好的是,景光遇到了零和清辉,而这个女孩遇到了佐藤小姐。 佐藤不知道这些,只是在萩原提到捐款时有些触动。 “说起捐款,我记起大一那年,警视厅以向死亡警察家属发放抚恤金为由,给了我家500万。” 萩原:“500万?是之前的抚恤金没发吗?” “不是,当时我记得是私下发放的,因为只涵盖了以当时为起点,向前推20年的死亡警察,发抚恤金的警察是我爸爸的好友,偷偷告诉我这么多。” 伊达:“因为只包括20年内,所以担心大张旗鼓的话,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是的。”佐藤点点头,语气严肃认真。 “但等我当了警察向警部询问,友成警部神秘兮兮告诉我,其实不是警视厅发放的,当年这笔巨款是某位神秘富豪的捐款,只是对方想以警视厅为名义发放,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第169章 第 169 章 这次任务的情报调查是琴酒派别人做的,安室透和绿川光直接被叫来楼顶。 本以为是身份暴露,却没想到是比身份暴露更可怕的东西。 当从望远镜里看到好友出现时,他们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起来。 安室想清楚了,这次任务或许只是需要一个狙击手,绿川刚好被选中。 至于他会来这里的原因,很大可能是琴酒看他不顺眼,报复性的增加他的工作量。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工作量确实增加许多,忙到连清辉的任务都被暂时搁置的程度。 靠着好友的关系,他在情报部混得不错,还在组织内散播了前段时间琴酒心情不佳是因为和小情人决裂的八卦传闻。 虽然对外传播用的是贝尔摩德的名义——本来就是对方跟他分享的八卦,他分享给别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估计主要问题还是在清辉的任务上。 安室摩挲着口袋中的按键手机,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划下脸颊。 绿川的状态和安室差不多。 尽管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精神紧绷、过度恐惧导致的肌肉痉挛仍不可避免的出现在面部肌肉上。 也幸好他此时的姿势较低又戴了兜帽,琴酒又在用望远镜看对面的咖啡厅。 好友?任务?卧底?责任? 成为卧底,安室做好了对普通人甚至是无辜者开枪的准备,也做好了卧底身份曝光干脆自杀的准备。 但让好友开枪杀了另一位好友的情况,他真的从未设想过。 希望好友能明白,那通电话的意思。 咖啡店内,白山手机震动,拿出看时“咦”了一声。 备注显示的是‘零’,而好友化名安室透的手机号,他给的备注是全称。 也就是说零现在正在用自己以前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松田把脑袋凑到白山手机屏幕上。 就是现在! 绿川干脆扣动扳机,在枪响的瞬间,他的心脏也骤然漏了半拍。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过被巨浪卷携着沉入海底的命运。 落地窗玻璃是普通的脆玻璃,在子弹射来时完全炸裂破碎。 无数飞射的玻璃碎片折射光线,与子弹一同擦着松田的发梢射中地面。 直到这时,周围才有人迟来发出惊恐尖叫。 松田迅速把白山拽到桌下,压着他的脑袋摁在胸前,大声吼道:“别乱跑!都趴下!趴到桌子底下!” 外面的狙击手绝对是冲清辉来的。 他轻轻拨散着白山头发上的玻璃碎渣,呼吸略有急促,但仍低声安慰着,“没事,清辉你来报警,我出...” “狙击是冲你来的,而且我刚才还收到零的电话。” 白山扯住松田身前的衣服,被压着脑袋的缘故,他能清晰无比的听到好友心脏跳动的声音。 零在提醒他们,那很大可能零就在楼顶。 景光呢、赤井呢,也在楼顶吗? “你的意思是零就在......”松田不再往下说,紧皱的眉表示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次的通话幸亏是没有接通,不然零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 而且狙击手的射击时机明显也不是为了杀了他们。 受伤的耳廓被蹭了蹭,紧接着传来些微的疼痛。 松田垂下头,看着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好友,苦笑一声,“零和景光有麻烦了。” “...不会有麻烦,没事的。”白山温柔安慰一句,拍拍好友的肩膀,干脆读档回到早晨。 自从零和阵平在警校发烧那次过去,白山每天早晨起床时都会存档替换掉前一天的存档,以备不时之需。 读档时间点:刚从床上坐起身,正准备下床叫醒好友。 白山重新躺回床上,拿出手机打开和那个少女的聊天界面。 对方登录的账号连头像都是系统的,昵称则是用户+一串数字,但已经有好几年的使用记录。 他有时候也懒得在不重要的app上换头像换昵称,加上最开始脑补的对方形象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便想当然以为对方不怎么擅长使用论坛账号。 但读档前,他见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性格老成的混血小女孩。 那对方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宫野志保。 宫野明美的天才妹妹,研究父母留下的变异丧尸药,所以才有宫野厚司出版的书。 当时玻璃碎裂的时候......白山看到对方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迅速离开。 暂时不去想对方是否知道组织有人跟踪,白山如今要思考的是如何拿到那本书。 如果自己现在变卦不去面基,会不会被当成组织里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那知道并参与了这次任务的零和景光就会很危险。 所以他不仅要去,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零的电话,阵平可能会...... 白山抓紧手机,下床跑进松田的卧室。 卧室拉着厚实遮光帘,仍昏暗着。 木地板上有未清扫起来的模型板废料,床上有个四仰八叉,被子一半掉在地上的黑卷毛。 他走过去拉好被子,轻轻捏了下对方完好无损的耳尖。 睡梦中的人微微皱起眉,艰难睁开一点眼皮看清是谁后,便嘟囔了一句。 “别闹。” “阵平,咱们不是要去找尖叫魔女嘛。” “唔,不知道...” 白山扯扯他搭在被子外的手,“阵平起床啦” “你好烦啊。”松田睁眼抱怨一句,反握住白山的手拽倒到身上。 用尽最后的耐心分了一半被子过去,松田这才满意抱住送上门的人形抱枕,“睡觉。” 白山叹气,“说了让你昨晚上别拼那么晚。” “是时间过得太...快...”松田的声音越发小下去,呼吸平缓。 “反正怎么说都不是你的错吧。”白山小声嘟囔一句,心想着尖叫魔女就算了吧,反正他已经解答疑惑了。 阵平昨晚睡得晚,他确实不应该这么早把人叫起来。 另外要记得给疗养院的女孩存一些钱,这个倒是可以直接用手机联系司机,让对方去做。 ...... “啊—!我不活了,我要从走廊上跳下去!” 萩原丝毫不在意形象的大呼小叫,就差直接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了,“小阵平和小清辉偷偷摸摸一起睡觉不叫我!” 松田揉揉耳朵,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啊。” “怎么样?我可是相信你们一个要熬夜拼模型、一个要早起喊我们起床的!结果呢?不仅没去找尖叫魔女,还背着我躺在一张床上!” 松田:“管我什么事啊,你应该问的是清辉,非要大清早过来和我一起睡,我有什么办法。” 萩原:“过分!小清辉宁愿去找不老实的小阵平一起睡,都不肯和我这个老老实实不动手动脚的正人君子一起睡!” 松田:“......吵死了。” 伊达嘴里塞着早餐,劝道:“好了研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尤其是你,对自己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萩原:“呜” “我找阵平是因为要叫他起床嘛,之后他把我拽到床上,我就没抵挡住睡意。”白山揉揉萩原的发顶,预判了他的质问。 “我第一个去找他,也是因为阵平比较难叫,以后都第一个去叫你好不好?” 萩原吸吸鼻子,“真的?那我也能装睡不醒,让小清辉陪我一起睡吗?” “真的,今晚上我就陪你睡好不好?” “嗯,还是小清辉最好。” 松田:“切。” 伊达摇摇头,问清不去找尖叫魔女后,就穿上外套出门约会去了。 离中午还有段时间,萩原没有立刻收拾自己华丽的羽毛,盘腿坐在松田旁边,和对方一起拼模型。 白山上次没试着拼,这次接过松田递来的零件,又按照对方的指示拿起细砂纸,认认真真打磨起连接处小小的瑕疵。 因为是第一次做,又是好友交给自己的任务,他低头干的很认真。 尽管这份工作有点无聊。 萩原托腮看了会儿,手肘碰碰沉迷模型的松田。 松田看了眼萩原,又在对方挑眉示意下朝白山瞥了一眼,唇角上扬,继续安静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山活动下脖子,才对松田说。 “阵平,你今天和研二参加联谊会吧,我自己去拿书就好了。” “为什么?我才不去联谊会呢。”松田瞪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坏事不让我们知道?” “倒也不是坏事。”白山苦恼一会儿。 “其实...我觉得有那本书的人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如果你们和我一起去的话,会有危险的。” 松田和萩原盯着他看了会儿。 白山被盯得有点发毛,垂头丧气的劝道:“我不想你们有什么事。” 松田扔下手里正在拼装的东西,不耐烦道:“早这么坦诚不就好了。” 萩原则笑起来,“这样的话,我就勉勉强强推掉联谊会,和小阵平偷偷保护你怎么样。” “可是......” 萩原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放心啦虽然从有希子姐姐那里学到的易容术还不到家,但变装换个造型还是轻松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以易容为借口,对小阵平的脸上下其手,这是颜控乖乖睡觉的福报! 正说着,别墅大门打开。 伊达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后,看到他们坐在客厅里顿时松了口气。 “呼,好险。” “怎么了?”白山顿时紧张起来,“你不是去和娜塔莉约会了嘛。” “因为我越想越不对劲,”伊达双手叉腰,粗眉皱起后显得尤为可怕。 他审视向白山,“以你的好奇心,今天无论如何也会把阵平叫起来去找尖叫魔女,根本没可能再睡着。” 他最后下了定论,“你们三个,有事瞒着我。” 松田和萩原齐刷刷指向白山,“不是我们,是他瞒着你。” 白山:...... ——有感动,但不多。 第170章 第 170 章 约好的时间,宫野志保坐到咖啡厅靠窗的地方。 琴酒、伏特加和绿川、安室也到了楼顶。 由于对方匿名,黑客追踪也没有查到丝毫线索,所以最初,琴酒并不知道要买那本书的人是谁。 至于绿川和安室,虽然他们知道好友想买那本书,但这次任务是今天临时通知的,过来时琴酒根本没告诉他们任务内容。 绿川装好狙击/枪,找好位置等了没多久,宫野志保对面的座位就坐下一人。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了,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越来越剧烈的跳动声。 怎么...是清辉呢? 警校学枪前,教官严厉提醒过,身为警察,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事。 但现在,他却必须要保持着瞄准的姿势,等待敌人宣判挚友的命运。 也幸好兜帽遮脸,将属于诸伏景光的情绪全部遮挡在阴影中。 他才能保持着面上的冰冷、手指的沉稳,安静又冷静的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没事的,清辉是不会有事的。 他应该庆幸才对,清辉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并未跟着其他人。 安室透心里的想法和绿川一样,在迅速掩藏好最初的震惊和恐惧后,他们应该庆幸清辉是一个人来的。 安室轻笑一声,“组织是打算和白山公司为敌吗?明明我才刚从大少爷手上捞到点甜头。”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又举起望远镜看向咖啡厅里许久没见过的人。 说是许久,但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 监听器中,那位大少爷仍旧满脑子让人听不懂的奇思妙想,笑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那天不愉快过后,琴酒本以为会让先生失望,也会使两家公司合作破裂,但预想的一切都未发生。 先生只是不再让他执行那个任务,至于接替者...... 琴酒听着监听器里的声音,视线看向金发男人身上的衣服,又想起贝尔摩德故意激怒他的调侃。 “啊啦琴酒,听说你的小情人包养了波本,不愧是白山公司的大少爷,波本那身衣服加起来能随便买辆卡宴呢” 呵,波本,不过一个会蜂蜜陷阱的情报部罢了。 花言巧语几句就把那位愚蠢的大少爷给迷住了。 愚蠢至极。 白山清辉……果然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琴酒放下望远镜,瞥向已经做好了狙击准备的苏格兰,“把枪收起来。” 绿川和安室都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浮现出一个念头。 有时候好友的身份,真的是一张万能的免死金牌啊。 —— 这一次,白山是一个人到咖啡店的。 按照之前的流程确认身份后,他坐到少女对面,主动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白山清辉,没想到和我交易的人居然这么...年轻。” 他本来想用年幼的,但对方气质上的成熟让他犹豫着换了个形容,“我本来以为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嗯。”少女保持着冷淡,只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微有变化,快得像是错觉。 “在交易前,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高价买这样一本...被学术会排挤的书。” 白山伸出手来,“回答问题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那本书是不是真的。” “......”宫野志保思索片刻,从身侧挎包中拿出那本书,“可以,你对书上的内容了解多少。” “算是知道它的后果吧。”白山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将书立在身前,歪头一页页看着——嗯,完全看 不懂。 宫野志保心中一跳,监听器对面,站在楼顶上正用望远镜监视这边情况的琴酒也微微眯起眼。 宫野:“这本书的内容只是一种设想,连成品都没有,你怎么知道它的后果是什么?” 这本自费出版的设想书不算厚,更像一本册子,白山翻完,便将它还给了宫野志保,长叹口气。 “唉,说来话长啊。” 宫野微微皱眉,“我有时间,既然您对这本书感兴趣,我们不如探讨一下它可能造成的后果。” “没什么好探讨的,只要你看过生化危机,你就知道让死人复活的药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丧尸大战,你能明白吗?” “......丧尸?” “没错!科学家感染病毒死而复生变成丧尸,故事就此展开!” 白山真的不太想让丧尸末日变成事实,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宫野志保明白其中的危险性。 景光、零和赤井不明白,他不怪他们,因为那三个人就是普通人的思维,再聪明也有局限。 但他相信,宫野志保——这个已经接触了‘死而复生’实验的天才少女,一定能明白他说得话。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很难理解,因为你没有跳出这个世界看问题,我是因...”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宫野志保抬手叫停,看向白山的清冷眸子中似乎带上几分‘倾佩’,“我突然又不想卖这本书了。” “啊?可...可我已经把钱带来了,你是觉得不够吗?” 白山看她起身起的干脆,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哎我可以加钱啊!两倍?三倍?十倍!”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救命了!” 眼看咖啡厅的客人们都已经被这边动静吸引,白山连忙放开手,举在两侧表示自己很无辜。 宫野志保想起自己刚才浪费的时间就生气,临走时冷冰冰的撂下一句。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丧尸的,绝对!不可能!” 白山:...... 自己的猜想接连被四个人否定,其实还挺打击人的。 不过没关系,白山知道这不是自己预测的不对,是他们的思想太局限,等未来真出现丧尸,他会好好嘲讽他们的。 看宫野志保上了路边一辆车,白山撇撇嘴,慢条斯理喝完咖啡厅里的咖啡,起身准备离开时被服务员叫住。 经过刚才的事,服务员对人模狗样、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白山很是鄙夷。 居然还想花钱让那么小的女孩就范,未免太可怕了。 “先生,您那桌还没结账呢!” 白山:...... 白山·大少爷·清辉结完账,气冲冲离开咖啡厅,坐上车直接前往阿笠博士家。 二十分钟后,萩原把车停进停车场,和伊达、松田摁响门铃。 可视门铃里,阿笠博士愣了一下,“你们是谁啊?有事吗?” 门口影像中,萩原和伊达贴了假胡子,松田原本白净的脸涂了深色粉底液,看起来像三个不好惹的悍匪。 白山连忙解释,阿笠博士这才把门打开。 “怎么样?”刚进门,萩原就迫不及待问道。 进咖啡店之前,他们就想到过万一对方临时变卦不卖书了怎么办。 所以白山在胸前口袋上装了个钢笔状的微型摄像头——由阿笠博士友情提供。 白山懊恼道:“只能分析出一部分,我翻页太快了。”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清辉。”萩原抱住白山揉揉脑袋,“再拖下去会被对方发现端倪的。” 松田一屁股坐进沙发,“追 踪器怎么样?” “追踪器倒是放进对方袖子里了。” 白山将手机递给松田,四人凑到一起,看着上面红点的移动方向。 伊达摸着下巴,“再往前走,就是东京郊区了。” 萩原:“也可能去东京港那边。” 屏幕里,红点闪了闪,消失不见。 “被发现了啊。”白山丝毫不意外,“算了,反正没事就好。” 收获不算大,但也不算毫无收获。 最关键的是好友没事,零和景光也没有暴露的风险,那读档就是值当的。 “白山,摄像头里的内容也打印完了。”阿笠博士将已经编好成册的纸张递到白山手里。 “前面的还算清晰,后面基本就分析不出什么了。” “嗯嗯,已经很感谢您了,阿笠博士。”白山翻开,前几页是目录,之后就是引言、理论和实验设想。 实验设想部分是最模糊的,大片空白中零星夹着几句能看清的话。 ...... 难道真的要花一次求助次数才能搞到原本吗? 白山躺在自家客厅地毯上辗转反侧。 楼上三人卸掉伪装,下来时就看到好友在地上打滚的画面。 松田嫌弃到翻白眼但一言不发。 萩原觉得可爱并掏出手机录像。 只有伊达任劳任怨上前,要把白山拉起来时,白山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电话那头响起声音,白山连忙运营起父子情深,“爸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工作忙吗?” “工作倒是不忙,过得也不错,那你呢?听说最近包养了一个男人,日子过得不错吧。” 那男人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松田握拳抵着额头,嘴角抽搐,使劲憋着笑。 他们说包养都是开玩笑,零倒是厉害,直接来真格的——不愧是警校第一。 白山瞪了他们一眼,委屈道:“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爸爸对你的感情问题看得很开,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白山恼羞成怒。 “我是想啊,就是你知道我最近想要什么吧,对吧对吧,你查一查我匿名发的东西嘛,然后主动一点送给我。” 他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老爸再装傻就是故意的。 白山和哉:“完全查不到,匿名的内容我怎么可能查得到。” 白山:...... 白山深吸口气,“那我换个问题,爸爸觉得那东西重要吗?” 白山和哉:“嗯......我觉得吧好像...不太重要。” ——看来是个用来迷惑人的假线索,他重点搞错了,那本书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白山:“那我不要了,爸爸早点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白山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就被伊达拍了下脑袋,打得还有点疼。 “干嘛打我啊?”他捂着脑袋委屈质问。 伊达叹气,“清辉,你忘了美国和这里差了13个小时嘛,刚才我还没反应过来,你一说晚安我就想起来,现在应该是美国早晨四点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白山叔叔没有通宵熬夜,那他应该是被清辉一个电话吵醒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声音里都没有表现出困倦。 第171章 第 171 章 两天后的晚上,不常出现的司机摁响门铃,将一本书交到白山手里——是宫野厚司的那本书,而且没有扣次数。 本来就有些愧疚的白山在收到礼物后更是蔫巴下来。 他确实仗着老爸不会更改的好感度做出过很多任性的事情,不会像重视好友一样贴心思考到方方面面,平日里也很少会和对方联系。 今晚睡觉前,刚好美国那边的时间已经上午。 白山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保证以后只要有空就肯定会联系后,才又沮丧问道:“爸爸...所以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呵呵,说起来我才比较过分吧。”白山和哉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怎么陪在你身边,你能原谅爸爸吗?” “…我没有怪过你。” “我也没有怪过你,我会一直爱你。” “嗯!我也爱你。” “好,晚安吧。” “晚安!” 挂上电话,满血复活的白山傻笑着钻进被窝。 旁边撑着脑袋的萩原戳戳他的脸蛋,“真好啊我也好喜欢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小清辉爱我吗?” 白山:“爱啊” 萩原:“那小阵平爱我吗?” 松田:“滚。” 白山:“那小阵平爱我吗?” 松田:“你也滚。” 白山和萩原抱团痛哭。 松田翻了个白眼,被他们吵得不行,不耐烦道:“行了,一点点,再吵就揍你们!” —— 最近这段时间,安室透忙得很,各种任务全都压在身上,连和公安一起的行动都少了许多。 诚然这能让他在组织中的地位变得更稳固,但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不爽在心里越积越旺。 琴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辉在他那受了多少委屈他不知道吗? 现在在这报复他安室透有什么用。 降谷轻哼一声,又蹭蹭好友的肩膀,困倦到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迷迷糊糊,他听到白山的声音。 “原来你们当时都在楼顶啊。” “……嗯,是琴酒临时通知的任务,幸好只有你过去了。” “是嘛…还是先睡觉吧。” 白山看降谷困得不行还想硬撑着说话,便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直到降谷真的睡着了才把手拿下来。 那次楼顶狙击,他有猜到其中有零和景光,却没想到琴酒和伏特加也在那里。 该说不愧是阵哥吗? 哪怕看到和宫野志保见面的人是他,也不会对他身边的人手下留情。 但这次,他是一个人过去见面的——还给雪莉塞了个定位器。 阵哥会怎么办? 会把这件事报告给乌丸先生,还是瞒下细节,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白山不知道,也不去想琴酒的做法。 他盯着好友睡梦中也难掩疲惫的脸,伸手轻轻蹭了蹭。 零长得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是他的好友。 幸福! 要是景光也在的话,就更幸福了! 他蹭进降谷怀里,背后无形的尾巴摇得欢快。 “还不睡…”迷迷糊糊的金发男人越发搂紧怀里的好友,拍拍后背嘟囔一句,“快睡吧……” “晚安,零。” 又熟睡过去的人显然无法回答,但白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另一边,琴酒盯着先生发来的信息,如同雕塑一般久久不曾改变姿势。 如果白山清辉非要和他们作对的话,那杀了也是可以的。 就用白山清辉如今最想探究的那种药,杀了他。 …杀了白山清辉吗? 琴酒闭了闭眼,在昏暗的房间中,点燃一根香烟。 烟抽完了,他也做出了选择。 ...... 今天刚一进警视厅大门,白山四个就感受到其内部有些压抑。 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夜里,有位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察被人杀害。 尸体被深夜喝酒路过的几名青年发现。 报警后,搜查一课夜班警察赶到,搜出了尸体身上的警官证。 如今尸体正在进行尸检,是佐藤所在的友成警部那组负责调查。 死者名叫常田雄太,43岁,警视厅公安部资深警察。 昨晚回家吃饭后收到一条短信,匆匆与妻子、儿子道别便出门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废弃桥洞下,当时几名青年酒喝多了想要解手便一起进去。 起初还以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人酒劲上来踹了一脚,还险些把人踹进河里。 警察被杀不是件小事,以往杀人案都是各个警部负责自己小组的,这次只留了一个小组处理报警电话,其他警察则全部参与进来。 “监控有线索吗?”白山留在警视厅,伊达去了现场。 查监控的警员摇摇头,“只看到常田警官开车急匆匆路过的画面,像是着急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白山重看了遍常田出现的监控,发现确实如警员所说,常田警官车速很快。 死者妻子也说对方着急出门,连外套都没有拿,像是着急去见什么人似的。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那条短信。 尸体身上没带手机,如果现场也发现不了,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凶手带走了手机。 营业厅的记录显示,常田昨晚确实在晚上七点左右收到一条短信,但发信息的号码是个未实名注册的黑号,而且只使用过这一次。 凶手到底发了什么才能让常田警官大半夜的急匆匆去那么偏僻又没有监控的地方?用的还是黑号。 白山靠在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家人被绑架?但常田的家人都在家里,非常安全。 有把柄被威胁了?如今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常田以前做了什么事被人用短信威胁,他这才急匆匆过去。 “不可能!”常田妻子在休息室内哽咽哭泣。 “不可能!我了解我丈夫,他不可能做那种会被人威胁的坏事!他是个特别好的人呜呜呜......” 佐藤陪在她身边,边拍着后背边安慰道:“我们相信常田警官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凶手至今没有线索,我们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白山站在休息室门口听了一会儿,坐电梯进到法医室。 法医室有些冷,一张银铝色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旁边一名法医正皱眉盯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山敲敲门,问道:“牧山法医,尸体死因是什么?” 牧山沉默片刻,颓然摇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 “嗯,尸体身上有钝器击打伤,口腔食道有划伤,但都不足以致命,我最初猜测是毒药致死,所有样本的毒理检查我也做完了,查不出任何毒素存在。” 白山越听越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遭受钝器击打后会吐血、会昏迷,但他不会死。” 白山:“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种法医检查不出来的药物或者方法,杀了常田警官。” “没错。” 这样查不出端倪的死法……给白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十四年前羽田浩司的死就查不出死因。 和那个组织有关。 从法医室出来,白山越走越急,最后是跑着奔向电梯。 他有件事情需要去确认,虽然这件事应该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 叮—— 电梯门打开,急匆匆跑过去的白山直接和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撞到一起。 他后退两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八村警视长。” “没事,走廊上就不要跑这么快了。”八村警视长拍拍白山的肩膀,也不多废话,直接让开电梯门。 “有急事就快去吧。” “是,不好意思。”白山进了电梯,摁下去公安部的楼层。 刚才的八村警视长是警视厅警视长,警务部的部长,官职和他们刑事部的小田切敏郎警视长一样高。 虽然白山并不在意这些官职上的事情,但撞到人就是他的不对,也幸好八村警视长没有计较。 到了公安部所在的楼层,白山直奔公安部部长的办公室,敲门前被人拦住。 “哎,等等!白山警官,里面正在开会,你找我们部长有什么事吗?” “常田警官昨晚死了,案子由我们搜查一课负责,我想问问常田警官的一些情况。” 戴着圆框眼睛的公安部警员恍然,叹气沉声道:“你直接问常田警官的同事就好了,我带你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白山看了眼关闭的办公室大门,抿唇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完,笔录的事等会有其他同事过来。” “啊?”警员看着跑进电梯的白山,微微皱了下眉,敏锐察觉到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风见!”有人喊道:“你傻站在那干嘛?” “……没什么。”风见收起深思的目光,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刑事部,部长办公室。 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声后,小田切敏郎放下手头工作,沉声说道:“请进。” 进来的人让他有些意外,“白山警官,你有什么事吗?” “打扰了,部长,我想知道常田警官是不是某位卧底的接头人。” 白山这么着急的原因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一个人死了,总会有死因。 但常田却什么查不出来,这绝对不可能是法医水平不够造成的。 所以他猜常田的死很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 再加上景光和常田都来自警视厅公安部,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起来。 常田的手机下落不明,万一是丢了还好说,一旦被对方拿走内存卡,景光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小田切敏郎愣了一下,严肃的表情变得更为肃然。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卧底的真实信息只会保存在警察厅国家公安委员会,我们是无权知道的。”[1] 白山当然知道这点,一旦他判断失误,可能会被反订上卧底的标签,“我有一半的把握。” “......那就够了。”小田切敏郎站起身,“这件事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你先回去,一定要把杀了常田的凶手揪出来。” “是!” 白山松了口气,回到办公室时看到去现场勘察的伊达他们回来了,连忙问道:“伊达,有发现吗?找到手机了吗?” 伊达摇头,脸有些阴沉,“没有,现场附近没有监控,桥下地面虽然有泥泞痕迹,但昨晚已经被那几个醉汉踩没了。” “我们扩大了现场的搜索范围,仍然没有发现常田警官的手机。”白鸟接上后半句,一手扶额,难掩疲惫。 他昨晚也和佐藤一样值了夜班,今天在现场搜查了大半天,全靠破案的信念在支撑着。 常田警官没和人结仇,也没和人产生过矛盾,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凶手又是怎么约他出去的。 这些都是现在最迫在眉睫的关键点。 白山将营业厅提供的短信记录放到桌上,观察着上面没有显示备注的陌生号码。 记录只有近一个月的,其中有个号码在一个月内联系了常田两次,常田都没有回复。 伊达来到白山身边,皱眉询问,“发现什么了?” “我想从短信上找线索,但暂时还没发现什么。” 白山不打算告诉伊达,至少在他完全确认死者是景光接头人之前,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查完直接读档,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找到内存卡了!”法医牧山拎着证物袋急匆匆跑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常田警官的胃里,我发现了内存卡。” “胃里?”警察们难掩诧异。 根据常田妻子讲述,常田的手机用得还是老式翻盖机,内存卡和电池都是可拆卸的。 对方既然能将内存卡咽进胃里,就说明是在遇到凶手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了危险。 白山攥紧了拳,尽管痛觉迟钝让他无法感受到疼痛,但这个动作本身仍然能让他保持冷静。 第172章 第172章 琴酒占比20% 常田能在死前将内存卡吞进肚子里,说明这张卡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但就在大家聚到电脑前,看着读卡器一点点将数据导入进电脑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几名公安在刑事部部长的亲自带领下走了进来,以强硬的态度接管了常田警官的案子。 白山双手抱胸靠在桌子旁,相比满脸不忿的同事,他面上保持着严肃,不笑时显出一种和平时反差很大的冷峻。 他看向小田切部长,对方却并未和他有任何交集。 公安接管案子后,小田切部长便和那几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什么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关键线索的!” “可恶的公安,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大家抱怨几句,谁也不愿意放弃对这起案子的调查侦办。 最后还是资历较老的目暮警官站出来说了几句话,才把众人的怒气怨气压了下去。 小田切部长没有透露常田是否是某位卧底的接头人,这点白山能理解。 他只是个普通的警察,小田切部长没有立刻让他滚蛋还答应联络公安部已经是看在他家世显赫,很给他面子了。 如今公安接手了案子,其实也能从侧面证明,白山的猜测没有错。 他所知道的日本方卧底就是零和景光,警视厅公安部的常田应该是景光的接头人。 但为什么会暴露呢。 景光在组织里出了什么纰漏? 不可能!他的好友是完美的。 不是景光自身暴露的话,那就是...... “清辉,清辉?” “啊?”白山回过神,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到伊达身上,茫然问道:“怎么了?” “跟我出来一下。” 伊达勾着白山的脖子,将还有些懵的人拽进消防通道,沉声道:“这件事不对劲,常田警官有没有可能是......景光的接头人?” 白山眨眨眼,愣愣点头,“...有。” “你想想看,常田警官的死亡疑点有很多,他把内存卡吞进肚子的时候肯定意识到了危险,但最后还是选择过去,如今公安的人又全权接管了案子的后续调查。” “嗯。” “警视厅可能有那个组织的卧底,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卧底。” “啊......卧底?” 白山有些晃神,伊达的话让他有种瞬间的明悟感。 不是景光的问题,那就只可能是警视厅内部存在组织卧底。 对方有权限调查警察内部的资料,从中发现一些端倪并顺着这条线锁定了常田。 但如果是这样就很难调查了。 他们对卧底毫不知情,卧底却能在警察身份的遮掩下,观察着警视厅内部所有的动向。 “我想......我下午去找一下零。”白山只有安室透的联系方式,也只能联系上安室透。 对方现在名义上被他包养,景光的话,还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伊达知道这件事,但皱眉思索片刻还是摇头,“不行,这种情况下,你请假去找零绝对会很明显。” 但他可以读档,白山抿抿唇,看着就是不服气的样子。 伊达拿他没办法,只能各退半步。 “下班以后再去找,对方没拿到内存卡,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确定景光的身份,我们今天还要调查常田警官为什么会暴露。” 白山妥协了。 一方面他确实需要了解到更多有用信息才能读档,另一方面他也觉得伊达说得没错。 内存卡没被带走的情况下,景光如今的身份还只是存疑,没有到最危险的地步。 回到办公室,两人看到之前围在电脑前的警察们还是围在那。 有警员朝他们招了招手,“伊达警官、白山警官,你们过来看,这有点奇怪。” “怎么了?”两人连忙过去。 “那张内存卡不是读了一点内容后就被公安带走了嘛,但已经读取成功的部分还能成功打开几个。” 那警察打开文件夹,又打开个读取成功的小视频。 画面有些抖动,但仍能很清楚的辨别出这是个第一视角的黄色视频。 白山皱起眉,“什么意思?” “呃...常田警官会不会是因为这种视频才大半夜被别人约出去的?” “这个视频的环境很明显是医院,如果不是网上的片子,就是他掌握了什么人的把柄作为要挟。” 另一人紧跟着解释,“手握把柄反被杀害的案子我们不是没有接触过。” 虽然大家都不想把已经死亡的同事当成拿把柄要挟别人的人。 但警察就是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把所有的可能性罗列出来再一一排查。 白山和伊达对视一眼。 如果真是像对方所说,那常田很有可能不是景光的接头人,他们之前的担忧和怀疑都是多余的。 但公安接管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指纹报告出来了!”牧山法医又拿着两张报告冲进办公室,“和资料库里的指纹对得上!” “指纹?哪来的指纹。”佐藤一把拿过对方手里的报告,迅速浏览上面的内容。 “水出拓也,职业是整容医院院长?这人的指纹是从哪来的?” “那张内存卡啊!”牧山法医说道:“因为指纹比对还没出结果,我之前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公安就来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友成警部大手一挥,“佐藤、奈良泽,跟我去抓人!” 友成警部的人手迅速离开。 案件似乎正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白山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深吸口气,到牧山法医身边询问,“尸体被公安带走了吗?” 牧山耸耸肩,苦笑道:“是啊,人家有更专业的法医团队嘛。” “死因还是没查到?” “没有,我已经把我做的毒理报告一并交给他们了,希望他们能查出点什么吧。” 牧山也觉得纳闷,但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他再想做检查也没有用处,“算了,这里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辛苦了。”白山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坐上电梯离开这层。 “我觉得,我们的方向没错。”伊达弯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但万一,卧底不止一个就麻烦了。” “是啊,这也太顺了。” 无论是匹配到信息的指纹还是内存卡里的视频,都太巧合了。 视频线索明显指向医院,指纹明显指向整容医院院长。 从一开始的毫无线索到如今马上要抓到嫌疑人,顺利得过分。 很快,整容医院院长水出拓也被带进审讯室。 对方拒不承认杀人,但也说不清为什么指纹会出现在内存卡上,更是在面对那个视频时表现得支支吾吾。 直到最后,他也只承认自己和一部分女顾客进行你情我愿的□□/交易,还会拍下视频。 但这些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常田手机里,他完全不清楚。 隔着审讯玻璃,白山收回看向里面的视线,已经快下班了,他走进消防通道。 一个小时前给安室透发过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 这让白山更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冒险给零打电话吗?可万一真是他们杞人忧天...... 白山搓了搓脸,现在还不知道卧底是谁,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反正他可以读档,这一次莽一点,至少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线索,读档后才能提前规避风险。 想到这,他干脆给安室透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不短的时间才被接通,白山疑惑问道:“怎么这么久才接,刚才很忙吗?” “东京近郊,废弃工业区......一个人过来。”听筒传出低沉冰冷的男声。 “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处置叛徒的嘛。” 这是琴酒的声音。 白山瞳孔微缩,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倒不是许久不见阵哥甚是想念。 他只是想到,为什么琴酒会有零的手机? 还有处置叛徒? 来不及细想,他直接从消防通道朝楼顶跑去。 直升机转动旋翼,朝东京近郊飞去。 期间伊达打了个电话,白山想了想,他是要读档的,这次过去也是死,就不要让伊达他们和他一起去死了。 手机关机,他很快到了电话里的废弃工厂上空。 直升机盘旋几圈,停在一片空地上。 走下直升机的白山看向穿着万年不变黑西装的伏特加。 后者墨镜下的眼划过些许复杂,没说什么,只沉默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楼顶风很大,刮起琴酒那头漂亮的银长发和长风衣。 但白山现在没有和他打招呼的闲情逸致。 他快步跑向靠坐在天台围墙旁,头颅低垂的男人,却在中途经过琴酒身边时,被一把枪抵住胸口。 琴酒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声说道:“武器、手机、全都扔掉。” 白山抬眼看向他,将身上的枪、手铐、手机全都扔到地上,随后一把拍开琴酒抵在他胸前的枪,快步跑到好友身边。 对方身上多处外伤,额头唇角有明显的血痕,打斗痕迹明显。 白山绷着脸把人揽到怀里,颤抖的手指压在对方脖颈皮肤上,又低头贴上胸口,听到其中心脏的跳动声,才小幅度松了口气。 琴酒冷笑一声,“放心吧,只是一针麻醉,你来之前,我还不想对他怎么样。” 说着,他将从绿川身上搜出的手机扔到白山面前。 第173章 第 173 章 琴酒占比70% 白山看向琴酒,对方脸上虽笑着,眼睛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冷。 他没有回话,视线扫过伏特加,最后确认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 那么,零呢? “不用找了。”琴酒将安室透带血的手机和一张警官证扔到白山面前的地面上,笑容越发冰冷恶劣。 “对了,还有一个叫风见裕也的公安,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还敢和卧底见面,不知道是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勇气可嘉。” 风见裕也? 白山不认识这样一个公安。 但扔到面前的警官证恰好打开,上面的照片赫然是他今天去找公安部部长时,阻止他的那名警员。 风见裕也是零的接头人? 因为他去找公安部部长的行为太可疑,所以对方去找了零? 而这样冒险的举动引起了警视厅卧底的注意…… 是他的错,是他太冒险了。 白山搂紧了怀里的人,仿佛这样就能稍微冷静下来。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他干涩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快要烧干的水。 “……安室呢?” “怎么?叛徒的尸体也喜欢。” 琴酒歪了下头,被白山和卧底联手欺骗的暴怒几乎撕碎了他的理智。 但这暴怒在白山过来的时候被强压下去。 他欣赏着白山清辉难得空白绝望的表情,内心某处地方竟有种报复似的快意和爽感。 白山的身份确实好,好到卧底警察能通过这个任务,不受怀疑的和他接触。 琴酒想到以前还会在意白山安危的自己,只觉得尤其可笑。 “白山清辉,骗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白山眼睫颤了颤。 他询问琴酒那个问题的时候,不就是想避免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深吸口气,不甘示弱回道:“在阵哥选了乌丸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阵哥,而是琴…” 琴酒不想听他废话,干脆开了一枪。 白山捂住被子弹洞穿而血流不止的肩膀。 当意识到捂住无济于事后,他索性放下手,任由殷红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浸润附近的衣服。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比如看到好友的尸体,而自己也马上会死。 现在,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耳中铮鸣吵得人心烦,他的头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连眼睛都干涩到半滴泪都挤不出来。 没有时间伤心,他要尽可能多的从琴酒那里得到线索。 又将好友往怀里搂了搂,白山才冲琴酒笑起来,那笑容第一次在面对琴酒失去了温度,声音也冰冷。 “看来你们是打算和白山公司撕破脸了。” “如今这种局面,你搬出背景已经不管用了。” 白山实在仗着身份,阻碍组织太多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一个运气好点的孤儿,所谓的父子游戏平时玩玩也就罢了,关键时候怎么可能比得过公司间的利益。” 琴酒从风衣口袋取出一个银色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 他看着那颗药,帽檐阴影中的眼似乎闪过瞬息的挣扎,又很快被彻骨杀意取代。 “我早就提醒过你,好奇心害死猫,但你一直都听不进我的劝告。” 药是他们组织的机密,也是先生最重视的东西。 人一旦触及到不该触及的东西,就算是白山公司的大少爷也难逃一死。 他们以前不是没杀过大有来头的人,甚至在三十七年前,还有过一次对日本高层 的屠杀式洗牌。 要怪就怪白山清辉非要满足自己那点旺盛的好奇心和正义感。 去美国当一个大少爷多好,非要在日本和一群警察混在一起。 他提醒过太多次,又纵容过太多次,和白山清辉的相处几乎耗尽了他此生全部的耐心和宽容。 但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永远走不到一起去。 白山垂下头,发丝遮住一双琥珀色的眼,“你们留着他的命,不单单是为了找我来吧。” 寂静的楼顶,忽得响起手机震动声。 伏特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琴酒拿出手机看了眼,唇角勾起残酷愉快的冷笑。 手机里,是关于警视厅数辆警车出动的消息。 从警视厅到这里,车要开半个小时。 虽然时间充裕,但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琴酒抬脚走过去,对视上白发青年将卧底挡在身后,警惕望过来的眼神。 那双眼睛像是在高温炙烤下的金子,在柔软的融化中保持着永恒不变的自我。 他很快在白山面前半蹲下,将手里的药递过去,又抬手接过伏特加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 “你不是很好奇那种药是做什么的嘛,只要你吃了,我们立刻就走,用你的命换这个卧底的命。” “……谁给你发的短信,警视厅卧底给你发的?” 天有些暗,但白山还是看清了胶囊上的印记——aptx4869。 琴酒攥紧白山自觉伸向他风衣口袋要拿手机的手,竟是突然间,有那么一瞬的憋闷。 白山从小就这么没有分寸,小时候觉得好奇,也会直接伸手从他口袋里掏手机。 哪怕被拧断手腕,都只记吃不记打。 他沉声道:“别想拖延时间。” 白山执拗询问,“死之前,我想知道卧底是谁。” 琴酒沉默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放缓,听起来有些温柔,“......现在知道害怕了?” 但已经迟了,他今天必须要杀了白山。 实在不想吃药,他也可以开枪解决,只是之后,会变得非常麻烦。 白山没说话,当着琴酒的面仰起头。 额前白发滑向两侧,崩紧的纤细脖颈带着即将消亡的脆弱感,动作却是毫无畏惧的干脆果断。 在琴酒和伏特加的注视下,胶囊中的粉末尽数倒进嘴里,然后接过矿泉水灌了几大口。 咕咚几下,连检查藏药的必要都没有,胶囊可以藏,但内部的粉末想藏也藏不了。 它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水混在一起,被迅速冲进胃里。 “这样,也不用检查我有没有吞药了吧。” 白山连药壳都没剩,打了个水嗝,又喝了一口,愉快说道:“这次的矿泉水,我可是听见瓶盖扭开的声音了。” 琴酒喉结滑动一下,想起眼前的人锤着床,信誓旦旦保证不再喝他递过去的饮料的时候。 那时候......算了,没什么好想的,他一向不会被回忆困住。 但本该开口嘲讽的话,却因为片刻的停顿带出些许心神上的崩裂。 “这次......你不会再醒过来了。” “噗,阵哥你也会开玩笑了。” 白山被逗笑了,但想起现在肯定在焦急找他的伊达他们,又笑不出来。 等这次读档,他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行动了。 但首先,是要把卧底找出来。 “阵哥,卧底...到底是谁啊?” 他毕竟是理论意义上已经要死的人,对一个永远不会开口的死人,阵哥应该会宽容一点吧? 抓 在琴酒衣服上的手逐渐攥紧,白山抵靠到对方肩膀上,用力咬紧牙关才没惨叫出声。 这个药... 这个药确实、确实有点带劲! 即便痛觉感受调在10,也疼得要死。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火焰灼烧着,骨头像是硬生生在身体里烧融了一样,这似乎并非错觉,他确实看到自己正向外冒着白烟。 “呜...阵哥...”白山忍着疼,艰难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让我死得...瞑目点吧...求求你了呜......” 也幸好他如今就靠在琴酒肩膀上,对方的手臂撑着他的腰,让他不至于疼得躺在地上打滚。 怀里的人像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火炉,但也真正意义上的正在死亡。 琴酒知道吃了这种药的人都是怎么死的,极致的痛苦,但死后却又一点痕迹都检测不出。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琴酒本不喜欢和将死之人过多废话,但这个占据他一半岁月时间的人反正都要死了,他或许应该为对方破例一次。 “卧底是......” 白山眼前一黑,回到读档界面。 最好的读档日期是什么时候呢?太远了无聊,太近了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问一下景...欸——?”突然被好友扑倒时,降谷是懵的。 拿在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要不是身下铺着地毯,这一扑估计挺疼。 刚才不还好好的嘛,还给他讲丧尸故事,那么有活力,现在这是怎么了? 降谷放松身体,拍着好友后背的手突然顿了顿,声音带上诧异,“清辉?怎么哭了啊?” 他穿着薄短袖的肩膀上湿漉漉的,耳边还能听到细碎呜咽的哭泣声。 很多时候,清辉的眼泪都是用来撒娇、达成自己目的的,一旦阴谋得逞,眨眼的功夫眼泪就会收回去。 他们知道这点,但又每次都吃这一套。 清辉很少...不,应该说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这么压抑伤心的时候。 “没事了,清辉,你是不是想景光了?我马上把他给你叫过来。” 降谷感觉肩膀上埋着的脑袋晃了晃。“那就是想我了?” 白山摇摇头,又点了点,下巴骨头硌得降谷有点疼。 “到底是想没想啊,你连我和景光都不想,还能想谁啊?” “......我觉得你瘦了。”白山额头蹭蹭降谷越发清晰的下颚线,“你肯定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还运动量过大。” “哪有,我不好好吃饭的话,还学做饭干嘛啊。”降谷觉得好友就是想他们了不好意思说,只能搬出个牵强的借口。 “我叫景光过来啊。”他抬手摸索到自己的手机,在无条件纵容好友窥屏的情况下点开和苏格兰的聊天界面。 白山吸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把赤井……算了,赤井就不要叫了。” 他们还要讨论警视厅卧底,还是不要把赤井牵扯进来了。 白山选的读档点就是零打算联系景光的时候——他当时觉得万一这一联系出了什么事情,读档还能补救。 但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警视厅的卧底上。 牧山然,刑事部法医之一。 就是负责常田尸检的那位法医,也是从对方胃里发现内存卡和内存卡指纹的人。 他就觉得有点太凑巧了,去的时候明明什么线索都没有,转头就出来张带着指纹的内存卡。 第175章 第 175 章 处理班同样迎来了新人,曾经不怎么靠谱的渡边小警员也成了能被叫前辈的可靠人士了。 白山从半开的门口往里看,见里面的人各忙各的,便敲了下门,找萩原和松田出来。 松田起身到一半,听到白山冲他喊,“墨镜!把墨镜带上!” 满头雾水的松田拿起桌上的墨镜,被萩原搂着肩膀走出去。 搂肩膀的人在出门的下一秒又用另一条胳膊搂住了白山,低头蹭蹭。 “你们过来干嘛?还带了......新人?” 萩原看向高木涉,眼中有些疑惑和不解。 虽然对方长得不错,但现在已经被小清辉和小阵平养刁的颜控可不会轻易冲别人摇尾巴。 不过……总感觉这位新人的脸有些许眼熟。 “前辈们好,我叫高木涉。”高木又鞠一躬。 白山接过松田的墨镜,解释道:“你们不觉得高木和阵平有些像吗?” ...... 短暂的沉默后,松田切了一声,脸有点黑,“哪像了?” 高木终于明白白山为什么嘱咐他不要被吓到了,因为对方黑着脸瞪过来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人隔空打了一拳,正在隐隐作痛。 白山给高木戴上墨镜,又征得同意稍微揉乱一点对方的头发。 于是阵平三号就诞生了。 萩原摸着下巴,点头肯定,“确实有点像啊” 松田:“哼。” 伊达摇摇头,把墨镜还给松田后,带着自己负责的后辈离开。 离开前,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清辉之前说,咱们都26岁了,哪能比得上23岁的人啊,我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说完,他拽着高木迅速跑进电梯。 白山:??? 啊——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白山跑向电梯,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电梯在眼前合上最后一道缝,身后则响起拳头捏紧的声音和萩原冷飕飕的询问。 萩原:“我们26岁的年纪怎么了?满足不了小清辉了吗。” 松田:“你和他废什么话啊,这么贪心的人就该被狠狠揍一顿!” ...... 26岁,白山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伊达航半天时间,连午饭都不和他讲一句话的那种讨厌! 他本以为伊达会主动过来找他求和,哪怕是送一包娜塔莉做的小饼干,他都可以立刻原谅对方。 结果半天时间,伊达带着高木涉出勤就没回来过,连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白山:......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言而有信,说冷战半天就冷战半天。 东京,某地拉面馆。 去处理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尤其是被伊达前辈拉进电梯,看到白山前辈在外面又受伤、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让高木涉这个还涉世未深的青年感觉良心一阵阵的抽疼。 眼看伊达前辈一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高木终于忍不住开口,“伊达前辈,我们丢下白山前辈真的没关系吗?” 伊达吸了口拉面,颇有经验道:“放心吧,清辉会因为这件事跟我冷战半天。” “啊?那不是更应该回去嘛。” “咱们现在就在外面躲这半天啊。” “躲......冷战的话,躲起来没什么用吧,白山前辈不会更生气吗?” “清辉很好脾气的,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生气。” 伊达哈哈笑起来,话锋一转,“不过呢,前提是你要真心对待他......看你的脾气,肯定是清辉会喜欢的那种人。” “是嘛,我也觉得白山前辈人很好。” 伊达愉快笑笑,又和高木聊了聊办公室的其他人,比如目暮,比如佐藤。 在这期间,拉面店老板将悬挂电视打开,按照以前的习惯看起午间新闻。 两人逐渐停了交谈,也跟着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 主持人条理清晰的播报着近期发生的新闻。 “天才少年泽田弘树年仅9岁,便已完成麻省理工学院......” “哇,年仅9岁?” “真是神童啊,听说还是咱们日本人呢。” “我儿子要是能有他一半聪明,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其它桌的客人小声议论着。 高木也对对面的伊达说道:“我记得之前还有则新闻,说这个叫泽田弘树的孩子研究出了一种...dna技术。” 伊达:“dna追踪系统,可以透过皮肤和血液资料追踪人类祖先。” “对对,我有点忘了,前辈也在午间新闻。 “近日,美国白山公司以460亿美元收购辛德勒公司,白山董事长于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460亿美元?是多少啊。” “不知道啊,我记得一亿美元好像是128亿左右来着。” 拉面馆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外面的车流声和新闻转播的发布会现场声音。 高木拿出手机算了算,460亿美元大约是59248亿,后面那一串零,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在自己的银行卡上看到。 不过那些大人物、大公司的事情,和他这个普通警察相隔太远,那些交易的钱也因为金额太大失去了其真实感。 反正高木除了最初的咋舌外,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他看向对面表现平淡,正在喝拉面汤的伊达前辈,心想果然前辈就是前辈,连惊讶都不惊讶的,他的锻炼果然还不够啊。 两人吃过饭,处理一起抢劫案、处理一起斗殴案,又帮一位老奶奶从树上拿下她的猫,这才返回警局。 白山今天的工作比较轻松,他们回来时,他正在喝奶茶。 “哟你们的奶茶在桌子上,是白鸟警官请的。”白山晃晃手里的奶茶杯,全然看不出有丝毫冷战的迹象。 伊达两人向白鸟任三郎道谢,这才走到坐姿不正的白山身边。 伊达敲敲白山翘起来的膝盖,看他重新坐正才问道:“你看新闻了吗?” “啊?什么新闻。” “白山公司收购辛德勒公司的事。” “那个啊,我知道。”白山恍然,似乎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老爸说过自己等会要去新闻发布会什么的,“事情有点复杂啦” 简单来说,弘树母亲死后,弘树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母亲的交代同意被辛德勒收养。 但后来通过dna技术,他发现辛德勒是开膛手杰克的后代。 虽然靠祖辈基因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有些偏颇,但对大公司的老板而言,连环杀人案后代的名头会影响他、甚至影响整个公司。 辛德勒撕开伪善的外皮,开始严密监管弘树全天的生活,强迫弘树提前完成“诺亚方舟”。 ...... 白山本来是想在弘树母亲死后,联系他在日本的父亲去美国照顾儿子的生活。 但老爸说,弘树需要一些磨练才能成长。 他是一个怀揣至宝的孩子,很容易受到别人的觊觎和窥伺。 聪明的头脑让他获得了比大人还要厉害的成功,但人情世故可不是整日泡在研究所就能学到的东西。 白山觉得有道理,尽管这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有些残酷,但也好过未来因错信旁人吃了大亏。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辛德勒公司被白山公司收购。 弘树的老爸樫村忠彬也辞掉在国内的工作加入了白山公司,工作能力强的话,可能辛德勒公司的人工智能研究项目会由他代管。 这些有老爸盯着,白山完全不担心。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人,那非对方莫属了。 心情很好的白山看向石化在面前的高木,“高木,怎么了,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高木解除石化,小心翼翼问道:“呃,白山前辈...白山...公司?”——应该没什么关系,只是重名吧? “你想太多了。”白山抬手摆了摆,衣袖下滑,露出手腕上戴的名牌手表。 在高木明显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坏心眼笑道:“怎么可能有重名那么巧的事情啊哈哈哈。” 高木:...... 伊达:“你别这么欺负他,我才刚说你脾气好没多长时间。” “嘿嘿嘿,因为高木看上去真的很好骗。”白山为自己辩解。 而且他欺负不到阵平,还不能欺负欺负高木了嘛。 “对不起嘛高木,我之后一定注意~” 白山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示意一下后朝走廊走去。 伊达无奈摇头,拍拍高木的肩膀,“好了,缓缓之后就该处理今天的总结报告了。” 高木苦笑一声,“嗯,我会努力的,前辈。” 手机那头,传来道温柔却有些陌生的女声。 “您好,请问是白山清辉吗?” “是,你是......”白山思考片刻,正怀疑这不会是贝尔摩德伪声骗人的把戏,就听到对面松了口气。 “我是宫野明美,还记得我吗?” 如今22岁的宫野明美刚从南洋大学毕业,回日本没多长时间。 白山在咖啡厅见到她的时候,她身穿浅绿色连衣裙,在夕阳余晖的光芒照耀下,有着令人倍感舒适的温婉温柔。 “好久不见,你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宫野明美的视线随着白山的落座而移动。 白山撩了下头发,笑容灿烂,“你倒是越发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了,分开以后过得怎么样?还在被枡山先生收养吗?” “不,成年后我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宫野明美笑了笑,“和妹妹在一起的生活非常好,只是当时不小心弄丢了你的联系方式。” 第176章 第 176 章 白山和宫野明美聊了不短的时间,话题都比较轻松,没人主动引出那个组织的事情。 说实话,当时相比宫野明美,白山更喜欢琴酒,很多事情都本着不给琴酒添麻烦的出发点。 不想和对方搞僵关系,也天真以为凭他和琴酒的关系,对方能对宫野姐妹档他就清楚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触了琴酒的雷区,对方会丝毫不讲情面的杀了他。 ——点废话。 他犹豫片刻,终于将轻松的气氛打破,“你在那个组织,还好吗?”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继而点头肯定。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至少在英国那段时间,我和志保过得不错,那个人...和你通过电话后,真的没有再强制我做任务。” “...是嘛。”但其中,肯定更多原因是宫野志保越来越有用了吧。 如今的白山已经没有自信说出‘阵哥会为了我一句话对谁开恩’这样的话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主动提出要做任务。”宫野明美顺了下头发,“我是姐姐,不能总是让志保保护我嘛。” 手机震动,宫野明美看到妹妹发来的短信,朝外面一辆黑色保时捷看去。 白山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路边眼熟的保时捷。 副驾驶车窗半开,冰冷的视线如同满弓射来的利箭,早已不带丝毫的感情。 也许以前就没带过什么感情,只是他想当然的盲目自信,让眼睛看到过海市蜃楼般的温柔。 白山收回视线,对提出告辞的宫野明美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以后常联系。” 宫野明美点点头,迟疑片刻才又柔声安慰道:“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 “嗯,说得也是。” 白山收敛笑容,目送她坐上那辆车后,才喝光杯子里有些凉掉的咖啡,眸光有些冰冷。 保时捷车内,琴酒收回视线,冷声警告,“别做多余的事。” “我知道,只是和以前的朋友做个道别罢了。”宫野明美莞尔一笑,“你不是一直都在监听着嘛。” “……”琴酒又看向落地窗后安静坐着的人。 就像从监听器中最后听到的那样,白山清辉确实没有再笑。 他垂首望着玻璃杯,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带着虚幻朦胧的落寞感。 真难得,大少爷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琴酒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是什么,也不打算细想。 白山清辉已经不是他的任务,也就和他没关系了。 “伏特加,开车。” —— 保时捷开走了。 白山招来服务员,点了个巧克力芭菲。 这周目里,他没有再到网上买书,也就没有认识宫野志保的途径。 但他已经吃过那颗叫aptx4869的药。 有种骨头烧融的感觉,很疼,还会冒烟。 最重要的是吃那颗药的时候,游戏有给出提醒。 ——有50%的存活率。 也就是说,吃了那颗药不一定会让人死亡,也可能让人…… 变丧尸! 绝对是变丧尸! 白山有些心动,很想追出去再要一颗药吃了试试看。 以他这主角命来看,不当个丧尸王就太可惜了。 就是不知道未来丧尸爆发,幸存者们是异能派、科技派还是朴实派。 琴酒肯定不会给他药,唯一得到药的途径就是老爸了。 他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吞了个芭菲,又点了几样外带 甜品才回去。 家里养了好多猫,出去一趟总得带回去点什么投喂他们。 还有和乌丸集团的合作…… 不合作的话,和零见面就要慎重了。 白山想起父子游戏的说法,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不只是琴酒,乌丸应该也以为白山和哉只是在玩父子游戏罢了。 从孤儿院带走的孩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和公司利益相提并论。 可惜他们想错了,对白山和哉而言,他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老爸是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的。 —— 15岁,工藤新一国中毕业。 目前正在和暗恋对象、死对头、宿敌、宿敌暗恋对象一起绝赞毕业旅行中。 对了,还要再加上个明明是警察,却总是在停职察看的白山清辉。 “所以说啊白山哥,这次又是为什么会被停职察看啊?” 刚和工藤新一他们汇合的服部平次无奈问道。 好像不到两三年前,白山哥就停职察看过一次了。 白山拍拍他的脑袋,拿开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懒洋洋抱怨。 “工作好累,我想休息会儿嘛~” 服部:“…别想骗侦探!” “哈哈哈,我打了个拐卖孩子的罪犯。”白山这才实话实说,解释完还为自己辩解。 “那个罪犯真的很欠打,被抓了以后还挑衅警方,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家破人亡什么的。” 当时所有警察都恨不得揍那人一顿。 白山只是犯了一个正常人都会犯的错,是那人的脸撞在他鞋底上,他有什么办法啊。 其他警察顾忌身份不敢动手,他可不会顾忌。 狠狠揍过那人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说,果然还是侦探更好吧。”服部转了转帽子,别扭拍拍白山的胳膊算是安慰。 远山和叶也为白山打抱不平。 警察打罪犯可是天经地义,尤其是那种不知悔改的罪犯! “好了,毕业旅行要开心才是,别替我生气了。” 白山心情很好,跟着五个国中毕业的少年少女一起逛京都祭典的时候,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好多岁。 …… 不,他本来就很年轻! 年轻的白山在和年轻的少年少女疯玩几天将要离开京都时,收到了安室透的消息。 说他们接到了任务,需要来京都一趟。 白山当机立断,不和那五个小孩走了,就在宾馆等好友过来。 临走前,工藤新一一脸担心,絮絮叨叨的叮嘱。 “白山哥,遇到陌生人千万不要跟他走啊,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不要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山:…… 服部操着一口明显的关西腔,没好气道:“搞什么啊工藤,白山哥又不是小孩子了。” 工藤:“你以为我想啊,这是出发前伊达哥他们嘱咐的话,还说万一白山哥有什么问题就‘杀’了我。” 白山:…… ——伊达他们是什么时候和新一说的?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不过幸好在这五个孩子眼里,他这个大人还是靠谱的。 新一重复一遍伊达他们的叮嘱后就算完成任务。 五人坐上电车,打算去下一个旅行地。 白山送走他们,看了下时间,离零说好的还差三个小时。 他可以回去补个觉。 零他们过来的话,会给他打电话的。 白山抓抓头发,给自己存了个档才安心睡觉。 没办法,前车 之鉴太多……总有种和别人分开后必会出事的感觉。 ——vega商务宾馆。 迷迷糊糊睡着的白山睁开眼,被满屋的烟味呛得剧烈咳嗽了两声。 “咳咳……搞什么啊?” 睡一觉的功夫宾馆就烧着了是什么情况?! 他真就是灾难体呗? 心里吐槽,白山浸湿了毛巾捂住口鼻。 能不读档就不读档吧,只是着火了而已。 火是从五楼开始烧的,如今已经蔓延上了六楼。 黑烟滚滚,刺鼻呛人的气味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白山循着印象中的位置朝逃生梯走去,然而不远处的虚弱咳嗽声却让他离开的脚步猛地顿住。 “咳咳……咳……” 半长发的女人倚坐在电梯不远处,手捂着口鼻痛苦咳嗽着。 “喂,坚持住啊咳咳!” 白山拉开她的手,将湿毛巾捂在她口鼻上,又在对方脑后打了个结。 做这些时,女人虚弱又震惊的望着他,“你……咳咳,你没有和刚才的人……” “先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出去!” 白山将对方的手臂拉到肩膀上,背着往逃生梯那边跑。 “不…咳咳,别去那,逃生梯……不能用咳咳……” 越来越猛烈的浓烟和火光从逃生梯方向袭来。 白山咬咬牙,知道逃生梯和电梯都不能指望后,又返回了自己在宾馆的房间。 房间离起火点比较远,但大多数遭遇火灾的人,都是死在浓烟之下,而不是被火烧死的。 小火可以跑,大火的话,最好进入一间有窗户的房间,用湿毛巾封住门缝,等消防员来救。 如今唯一可能离开的地方就只剩下宾馆房间的窗户。 六楼,外面平滑一片,只有窗户和窗户间有狭长的窄缝可以落脚。 楼下就是火灾现场,开窗后呼吸到的也不是新鲜空气。 火焰燃烧产生了一氧化碳等有害气体,人在吸入几分钟后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白山学过潜水闭气,从知道有火灾的那刻起就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现在还好,至少几分钟过去,除了胸腔和喉咙有些灼烧灼痛感,剩下的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还能坚持,那个看着极为年轻的女孩却是快要坚持不了了。 必须要尽快带人离开。 绳子…绳子…… 房间里的床单加起来都没用,其它房间他又进不去。 白山拍拍额头冲出屋子,从最近的消防箱中拿出消防水带。 水带的规定长度是25米,从六楼向下,绝对是够的。 —— 几辆消防车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警笛声惊扰到电线上几只安静观察着人类世界的鸟雀。 “还有多远?清辉还不接电话?” 诸伏紧了紧琴包带,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降谷放下手机,皱眉摇摇头,“不接,你说会不会……” 剩下的话被救护车呼啸而过的鸣笛声淹没。 但两人已经不需要再言语,下一秒钟便朝着导航中vega宾馆所在地跑去。 第177章 第 177 章 vega商务宾馆前的街道上围了许多人。 五楼之上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建筑焦黑的碎片哗啦啦的往下掉。 两人来时,就是这样一副让人绝望的火灾现场。 来得时候,清辉说过他住在六楼,还说想睡一会儿,让他们到了就打电话。 如今五楼以上绝对已经被浓烟笼罩了,以清辉睡觉的状态……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压下。 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刻印在骨子里的,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保持的冷静。 两人挤进人群,冲进警戒线。 诸伏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对正在救火的消防员问道:“六楼上的人都救出来了吗?” 消防员指了个方向,“逃出来的人都在那边,离火场远一点!” “啊!天呐,你们快看那!” “那边那边!那边还有人啊!” 围观群众的惊呼声让消防员和降谷、诸伏的视线都看向六楼最边缘一扇打开的窗户上。 那边黑烟较少,能清晰看到一个白发男人背着另一人从窗户钻出。 消防水带的一头绑着浴室管道,一头将两人系在一起,中间部分则被男人搭在手臂上。 在一片惊呼和尖叫声中,白山试了试水带的牢靠程度,确认没问题后,顺着墙向下滑去。 警察培训里有关于安全绳结的系法和绳索下降的课程。 尽管消防水带并不是常规的绳索,也没有锁扣,但这毕竟才六楼。 六楼而已。 换了好友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他做得好。 “咳咳……”背上的女人无意识咳嗽几声。 白山小声威胁道:“你可千万要坚持住,我可不会为了你专门读档的……” 水带到了尽头,白山低头看去,发现地面上的消防气垫已经充满。 五六米的距离,掉下去已经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先把她扔下来!”消防员大声喊道:“不会有事的!” 白山将系在两人腰上的水带解开。 女人砸进气垫正中。 早已准备好的消防员很快将人带出来,交到迅速赶来的医生那边。 医生现场做了心肺复苏、吸氧等急救措施后,才将人抬上担架。 “菜菜!” 现场混乱嘈杂,但仍能听到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呼喊的人从人群中挤进来,直到此刻还不敢相信宾馆着火的事实。 他不过是去找一下朋友,怎么宾馆就着火了?! 他的女友…… 环顾四周,几乎已经被绝望包拢住的男人终于找到担架上昏迷的女友,迅速跑了过去。 “菜菜!” “清辉!” 白山踩上地面的下一刻,便脚软向前倒去。 两个人的手臂挡在他身前,让他快要涣散的意识又强撑着清醒过来。 他咳出几口黑烟,在被诸伏打横抱起来时,脱力靠到好友肩膀上。 头发、脸、衬衫,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被浓烟熏得漆黑,就像刚从烟囱里解救出来的白毛猫。 肯定丑得要死,形象什么的全都没了…… 白山混混沌沌想着,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景,你先带清辉去医院。” 降谷的手压在白山黑一块白一块的头发上,拇指轻蹭两下,简洁解释道:“我看见有组织的人。” 在消防员指向六楼逃生出来的人时,降谷看到其中有个组织成员。 身为情报部的一员,他有权限看到一些成员的照片。 对方就在其中。 noc,非官方卧底,平时伪装成普通人的组织成员。 这场火灾说不定就是对方的手笔,至于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解决清辉。 不过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既然在这里遇到了,降谷就没想让对方活着。 病床上的人很安静的睡着。 被擦干净的脸露出原本精致俊朗的五官,可惜被呼吸面罩挡住口鼻,暴露在空气中的便只剩下利落的眉和长密的睫毛。 他身上被火熏黑的衣服已经换成普通的病号服,稍大的领口处露着明显的锁骨和被熏黑的脖颈。 诸伏再一次拧干毛巾,叠了几下仔细擦拭着好友脖颈处的皮肤。 医生说好友是轻度一氧化碳中毒,总体没有大碍,醒了以后可以自行出院,但要注意肺部的情况,可能会有感染。 被他带出来的女人虽然活着,但吸入浓烟的量太多,已经被送去进行高压氧治疗。 诸伏将毛巾放进水盆里,俯身用额头蹭蹭好友的脸颊。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情感较为内敛的人,不会特别表露出真实的自己。 尤其在经过卧底培训又在组织待了几年后,更会在情绪波动大时,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近乎本能一般的控制力让他如今面对好友昏迷时,也表现得平静异常。 但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其内里的波涛汹涌也同样无人可知。 清辉在浓烟里醒过来的时候会想什么,被困在房间里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只要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诸伏就能想到好友会多害怕和无助。 他就应该再快点解决任务目标的,快一点的话,就能早点到宾馆。 哪怕一起被困一起想办法,也好过清辉只能依靠自己。 他们需要清辉的时候,清辉每次都在。 但清辉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总是在缺席。 …… 白山睡醒后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主要是肺部和嗓子没有那么疼了,呼吸也变得轻快起来。 不读档就成功的感觉真好。 有种自己有用了、成长了、能独当一面的感觉。 他抬手搂住趴在肩膀上的好友,开玩笑道:“你是流氓吧景光,刚睁开眼就看到你趴在我身上占便宜。” “…你身上还有我没占过的便宜吗?”诸伏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拉下脖子上的手臂,摁响呼叫铃。 白山撇撇嘴,极度怀疑两位好友说是去当卧底,其实就是到什么地方进修骚话去了。 零是这样,景光也是这样。 ……说起来,他记得自己还看到零了。 “零呢?” “等会和你解释,现在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检查过后,白山也听到了诸伏的解释——零去跟踪解决那名组织成员了。 尽管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一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隐患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是冲我来的?”白山有些不确定。 组织有人和他住在同一家宾馆,甚至同住六楼。 要说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说不定就是为了监视或者是想直接除掉他,这场火灾很可能就是对方的档过两次也害过两次好友的白山已经有些草木皆兵,生怕自己再做什么多余的事将好友牵扯进来。 如今他的求助次数只剩两次——虽然用光次数就意味着开无双,但总有种智商不够,金钱来凑的感觉。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嘛。 “清辉,对方很可能是冲你来的。”诸伏伸手捧住白山摘 掉呼吸面罩的脸。 “所以出院以后一定要更小心才行,我和零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次是意外嘛,话说零有联系你吗?他那边还没解决?” 白山摸摸口袋,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又被弄丢,顿时更沮丧了,“手机又丢了,我前不久刚换的。” “喜欢什么样的,我等会去给你买。”诸伏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白山。 “零十分钟前问了下你的情况,说那人做完笔录刚刚离开,他打算先跟踪对方看看情况。” 白山点点头,补充道:“不用给我买手机,我打电话让人送来就行。” 不能给好友买手机,这让诸伏心里有点小失望,好不容易碰上个给好友花钱的机会。 “……你不是说自己身边有保镖嘛,怎么也不见人,一个人的时候,最好还是有保镖保护才行。” “保镖也不是全天都跟着我嘛,而且我和新一他们出来玩,连园子都不带保镖,我一个快三十岁的大人,怎么能连一个孩子都比不上啊!” “你毕竟和组织有牵扯嘛。”诸伏叹了口气,将半躺在床上的好友抱住,“还是安全第一好不好?” “知道啦~”白山应了一声。 等两次求助结束,估计他身边就算有只苍蝇经过,都得被排查一遍祖宗十八代了。 医院毕竟人多眼杂,指不定哪里就有组织成员。 白山很快办理好出院,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和诸伏赶到约好的另一家宾馆。 “零!” 见到金毛好友的第一时间,白山就扑过去紧紧抱住蹭蹭,“没事就好!” 被抢了台词的降谷哭笑不得,闻一闻好友脖颈,还是一股火灾燃烧的糊味。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没事就好,我差点要被你吓死了!” 降谷不想把好友和火灾、受伤等危险的词联系在一起。 清辉适合的永远是美好阳光的词,他也该一直生活在光下,干干净净又幸福肆意。 “嘿嘿。”白山笑笑,后退两步询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有问出什么吗?” 说起那个组织成员,降谷面上有些古怪,“我问过了,那人确实不是为了跟踪你,只是巧合和你住在一层楼上。” 这询问自然是用了些手段的。 对方是组织底层的人员,连侦查和反侦察的能力都不到家,就是恰好倒霉住在这里。 消防员和火灾课的人对现场勘察结束后,确认是五楼一人的烟头未熄导致的火灾。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意外。 第178章 第 178 章 组织noc巧合之下和白山同住宾馆六楼并一起遭遇火灾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说不定这次真的是一场意外。 白山很相信零的审讯能力,也相信对方杀人后处理现场的能力。 但杀的毕竟是组织的人,鉴于之前两周目的失败经验,他总有种放心不下的感觉。 这次不会又因为他,出现什么意外吧? 用了一次求助次数善后,他仅剩下最后一次求助机会。 白山坐在宾馆床上摆弄着新手机,时不时咳嗽一声,呼吸加重时,嗓子里便有种拉扯破风箱般的嘶哑声。 这种声音不可避免的传入诸伏和降谷耳中。 在白山专心摆弄手机的时候,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许阴郁懊恼。 诸伏背对床铺,站在桌前搅动着杯子里的清肺药。 深褐色的颗粒在吸管搅动下融化进水中,一股苦涩的药味伴着热气,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爬上床的降谷自后面紧搂住白山的腰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下巴搁到好友肩膀上蹭蹭,又像动物确认同伴般闻了闻气味。 已经洗过澡的好友身上没了那股烧糊的味道,只带着沐浴露的淡香,长至肩膀的白发柔顺泛光,贴在脸颊上,传来些许微凉。 他们是警察,哪怕那人只剩一口气,也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对方。 清辉尽到了警察的职责,也肯定不希望他们为此自责。 降谷露出笑容,温声询问,“和新一他们玩得高兴吗?” “嗯,很有意思。” 白山想到和他们一起逛袛园祭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他压根没有身为一个长辈的自觉,将五个小孩的暗流涌动一股脑抖落出来。 “新一和小兰,平次和和叶,还有园子在中间煽风点火咳咳咳…” 他正在兴头上,说得急了嗓子受不了咳嗽几声,紧跟着继续分析。 “不过小兰看起来只把新一当好朋友,和叶虽然暗恋平次,但经常为了掩饰害羞和平次吵架,平次和新一谁都不服…” “好了好了,先打住。” 诸伏打断白山的滔滔不绝,将温热的冲剂递到白山面前,“把药喝了,多喝水才能清肺。” 白山乖乖点头,喝药时听到房间门被敲响的声音。 诸伏和降谷就像两只在领地内趴卧休息的野兽,察觉到危险便立刻警觉起来,收敛了在好友面前温和无害的模样。 他们没有叫宾馆服务,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来敲门的。 白山看了眼刚才振动的手机消息,顺毛道:“没事,是保镖送来了笔记本电脑。” “是嘛。”诸伏走去开门,一只手却仍握着别在腰后的手/枪。 降谷在杀了那名组织成员后搜过身,除了钱包证件,还有个在神社买到的护身符。 而护身符里,有一张记忆卡。 …… 保镖送来不少东西,有衣服、药品和做了处理的笔记本电脑——为了防止记忆卡有定位功能。 保镖离开后,三人趴到大床上,降谷在中间摆弄电脑。 白山和诸伏一左一右凑到他肩膀旁看他操作。 记忆卡设有密码。 白山托腮看着电脑上弹出数个他看不懂的代码窗口,听着手指敲击键盘的清脆响声。 本来不想打扰工作状态的好友,但还是没忍住。 “零好厉害啊,我都看不懂这些东西。” 他眼睛亮亮的,语气诚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崇拜。 要是别人这么夸,降谷可能会回以谦逊有礼的浅笑,并回答“哪有那 么夸张”“不过学的时间久会一点皮毛”等语句。 但好友夸的就是不一样。 没错!他就是这么厉害! 内心小人骄傲挺起胸脯。 降谷耳尖通红,背后不存在的尾巴欢快摇摆着,抽空伸手揉乱了白山的头发,又干劲十足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诸伏憋着笑,拍了拍降谷的后腰,无奈笑道:“你认真一点。” “放心吧~”降谷可不会在得到好友夸奖后搞砸事情,哪怕只是为了不在好友面前丢脸,他都要解开密码。 白山爬起身,跪坐在床上打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 他看到躺在降谷另一边的诸伏也坐起来,冲他招招手,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水。 “清辉,过来再喝点水。”诸伏轻声唤了句。 在白山跨过降谷,坐到身边乖乖喝水的时候,他才梳理着好友的头发,又耐心叮嘱。 “温水清肺,最近这些天多喝点水,过几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不要告诉伊达他们一声?” 白山连忙摇头,“这场火灾我有派人压下去,不用告诉他们。” 火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担心自责,白山不想这样。 “反正我又没出什么事,咱们保密好不好?” 他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压着诸伏的肩膀把人压倒到床上。 诸伏顺势倒下,任由好友恶劣压在自己身上蹭蹭。 他拍拍好友的后背,内心柔软,话却有些犀利。 “所以你腹部受伤的时候,也是这么和他们撒娇的?” 白山:…… ——他早就说过景光这个人就是喜欢记仇的小气鬼! “好了!” 降谷成功破解密码,扭头看向压在一起的好友,无奈道:“好意思吗?我在这认真工作,你们在那玩叠叠乐,两个幼稚鬼。” 他的形容贴切又幼稚。 白山和诸伏都笑笑,凑到电脑前看打开的记忆卡。 “这是……”诸伏把电脑拉过来一点,看着上面的名单,表情逐渐严肃。 降谷搭上白山的肩膀,接话道:“组织的非官方卧底名单,很大可能只是一部分,但已经足够有用了。” 名单中有一百多人,很可能是对方为了关键时候交给警察投诚用的。 但对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根本来不及找警察就被杀了。 名单的可信度较高,但也不排除是假信息的可能。 里面的人需要一一核实后才能下定论。 警察和黑暗组织的区别之一就在这里。 警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黑暗组织却可以毫无顾忌,办事效率就是这么差出来的。 白山捂嘴咳嗽两声,“那你们明天就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他和卧底是不能一起回东京的。 “我让司机来接我,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嗯。” 情感上想和好友多待一会儿,理智上,诸伏和降谷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仗着任务便利和好友见面,已经足够冒险了。 “对了。”白山突然想起什么,“赤井呢,他不和你们一起了?” 降谷瞬间黑脸,“哼,别把我们和可恶的fbi挂钩!” “赤井没有参与这次任务,不过他最近好像确实很忙。” 诸伏的态度就温和许多了,娓娓说道:“咱们和fbi毕竟分属不同国家,有什么计划都不会互相透露。” “没错,不同国家的卧底不相互使绊子提高自己地位就很不错了。” 降谷把名单拷贝一份,发给公安的同时嘴里嘟 囔着附和好友的话。 邮件发送的附件有些慢,他抬起眼,看向正认真盯着他的白山。 “怎么了?” 白山眨巴眨巴眼,轻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零又好看了,完全不像27岁的人嘛~” 他本来觉得零很讨厌赤井,但现在看来,讨厌归讨厌,欣赏归欣赏。 零还是很认可赤井的能力和人品的。 诸伏的轻笑声让降谷有些炸毛。 金发男人皱起眉,撇嘴的样子像极了赌气的猫猫。 猫猫面红耳赤,凶巴巴的把好友塞进被子里,“转移话题,快点进被窝睡觉!” “…可我现在还不想睡。” “你想睡!一氧化碳轻中毒就会嗜睡,快睡吧。” 降谷又把看热闹的诸伏摁进被子里,“我等会传完邮件就睡,你们先睡。” “清辉。”诸伏拍拍自己旁边,在白山滚了个圈过来后,戳戳他的脸,“那我呢?” 白山反应片刻,认认真真夸道:“景光也好看。” 景光的长相更有种漂亮标志的感觉,柔和与锐气杂糅在一起,达成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是笑一笑就会让白山颜控丢盔卸甲的好看。 …… 附件终于上传完毕,降谷选择发送,确认成功后才把电脑关机。 晚上十点多,白山已经睡着了。 在降谷小心把电脑放到桌上时,本该睡熟的诸伏睁开眼睛。 “给研二他们打个电话吧。” 他们能理解清辉说要保密的想法,但这件事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清辉之后还要去医院复查,以他单独外出大概率遇到危险的体质,还是找个可靠的人陪着比较好。 这个时间,松田和萩原都还没睡。 今晚伊达去娜塔莉那了,两人则在维修厂里给马自达贴新的车膜。 贴膜不费什么事,搞定后,萩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哈啊~小清辉他们肯定已经睡了吧,打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小清辉的声音有点哑,会不会感冒了啊。” “零和景老爷都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松田满意拍拍马自达的新车膜,比起给自己换衣服,果然还是给车换衣服更有吸引力。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回荡在安静的维修厂内。 “欸~是小清辉的电话。”萩原趴到松田后背上,接起后摁了免提。 松田有点黑脸。 男人嘛,总是对自己的身高有些执念。 萩原总喜欢仗着身高从后面把人抱住,清辉好脾气纵容他,松田可不会这么好脾气。 正当他想一拳砸上萩原的脸时,手机里诸伏温和的声音却让拳头瞬间停在半空。 火灾,轻中毒,医院复查…… 尽管诸伏只是轻描淡写般跳过火灾细节,但其话里的内容已经足够两人瞬间严肃起来。 挂了电话,松田抓抓头发,没好气道:“我就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 “是啊,本来以为和新一他们一起没问题的。”萩原轻叹一声,“果然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才最安全。” 第179章 第 179 章 临回去前,白山特意到医院偷偷看望了被自己救下的女人。 对方叫本上菜菜子,才23岁,已经苏醒,但吸入浓烟过多,需要住院观察。 他去时,正巧撞见两个男人在病床外的走廊上大吵——应该说是其中一个魁梧男人单方面呵斥辱骂着另一个人。 拼凑出的大致意思是为什么要把他妹妹单独留在宾馆,以至于让她遭遇危险。 没有人能预防意外、危险的发生,理论上讲,本上菜菜子的男友并未做错什么。 但情感上,白山也能理解作为一个哥哥,在得知妹妹险些火场丧命后,将怒火发泄到妹妹男友身上的行为。 很快,护士走过去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一场风暴这才止息。 感情这种事,白山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看到病房有人,他便很干脆的掉头离开。 —— 电梯门打开,在母亲陪同下做完肺部检测的本上菜菜子在和一位白发青年擦肩而过时微微怔住。 她停下脚步,迅速转身朝电梯内看去。 那天黑烟缭绕,视野模糊不清,她仍在斑驳的混沌色块中看到过一片干净明显的白,就像夜空中永恒闪烁的北极星。 但住院再醒来时,无论是男友还是警察,都不知道那人是谁,现在又在哪。 她让男友去问宾馆登记信息,也没问出任何东西。 就好像那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那个……请稍等一下!”本上菜菜子直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在火灾时见到的人。 但她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山困惑歪头,礼貌笑道:“有什么事吗?” “您是火灾救我的那个人吧?”她扒住电梯门急迫问道。 白山摇摇头,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是、是嘛,非常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本上菜菜子失望尴尬的放下手,小幅度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时间。” “没事,不用道歉。” 电梯门在感应到无人后开始关闭,缝隙间,直起身的本上看到电梯里的人露出愉快温和,却又显得有些狡黠的笑。 她心中一动,听到男人又说道:“其实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就算没有本上菜菜子,白山也是要自己逃出去的,再背个人和警校时的负重训练差不多,完全不碍事。 所以真正在火场救下本上菜菜子的,是她的求生意志。 白山真想救她的话,会直接读档。 而且听说当时宾馆六楼一共八个人要坐逃生电梯,但电梯只能容纳七个人,是本上菜菜子主动把机会让给别人的。 这样的好人,是值得读档的。 …… 离开医院,白山坐上返回东京的私家车。 车窗开了大半,经过一家咖啡厅时,他和坐在其中的两人对视上眼神。 隔着干净清晰的玻璃窗,他扬起笑容挥了挥手。 坐着的两人没有动作,只眼神追随着车辆越行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华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山:哥走了,不要想哥。 诸伏/降谷:清辉应该没问题吧,有司机在,肯定能安全到东京的。 ——嗯,毫无幼驯染该有的默契呢~ 在两位毫无默契的好友祈祷下,白山安全回到东京,面对上三位幼驯染担心审视的目光。 他就知道,零和景光绝对会偷偷把火灾的事告诉伊达他们的! “我真的没事,不用特意请假陪我到医院啦~” “谁让小清辉单独行动的时候总会遇到危险啊。” 白山被堵得哑口无言,抬头看向身旁萩原的目光充满了无奈。 “你今年不是和千速姐约好了回家过新年嘛。” “我就请今天一天嘛,不碍事的,这可是挨了小阵平一拳后才抢到的福利。” 萩原竖起一根手指,半长发下紫灰色的柳叶眼冲白山眨了眨。 他今天穿着休闲风的运动服,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快要奔三的人,反倒像是活力阳光的大学生。 ——还是那种运动全能又风流倜傥的类型。 伪大学生凑近自己的好友,手指着脸颊可怜巴巴的抱怨。 “为了抢到陪小清辉来医院的名额,我被小阵平打得可疼了。” 他手指的地方完全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松田要是真给他一拳,那肿起来的包得好几天才能消。 白山知道萩原就是在开玩笑,但也顺着对方的话,抬手轻轻揉揉被冤枉挨了打的脸颊。 “这样还疼吗?” “……稍微好了点。”因为广播叫号,萩原见好就收。 ——就是可惜原本准备好的骚话没能说出来。 今天只有他们两个。 伊达在搜查一课忙得很,还要留假期陪家人和娜塔莉。 处理班那边,松田和萩原也不能总是一起请假。 商量过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私人医院的检查效率很高,检查结果也是喜人的。 白山体质好,恢复得也快,已经不用担心肺部感染的问题。 比他更高兴的是萩原,后者听完医生的结论,大大松了口气,出了问诊室,立刻抱住他蹭蹭,笑容十分灿烂。 果然还是小清辉好蹭,蹭小阵平的话,一个搞不好就会挨拳头。 白山揉揉拱到肩膀上的脑袋,下楼经过挂号大厅时,余光看见一道略显眼熟的身影匆匆走过。 在他转身看去时,那道身影步入电梯,很快消失。 但几秒时间已经足够白山认出人来。 “怎么了?”萩原也跟着看过去,入目的人们完全陌生,看不出有任何熟悉的模样。 “是友成警部,就是负责佐藤警官的上司。” 白山收回视线,不确定爆炸/物处理班的好友认不认识对方,“我记得他有心脏病,可能是来检查的吧。” “是嘛”萩原搭在白山肩膀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声音无奈又担忧,“心脏病的话,已经不太适合当警察了吧。” “话是这么说。”白山叹了口气,索性跳过这个话题,“算了,我们不要私下讨论别人了。” “嗯嗯,那就来讨论讨论小清辉吧” “讨论我?” “是啊,我和阵平有听伊达说,你向白山叔叔求助的次数只剩四次了,四次结束以后,真的就要辞掉警察工作吗?” “我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和伊达这么说过了? 白山想了想,在萩原提醒‘女装花火大会’的时候,才恍然回忆起来,“那个啊,其实我现在只剩下一次求助机会了。” “欸——?只、只剩下一次了?” 萩原睁大眼睛,手臂下意识更搂住白山的肩膀,像是害怕有人会抢走好友一样,“怎么用得这么快啊!” “......因为难搞的事情太多了嘛。” 白山才不想承认是自己太菜的原因,求助机会用着用着就见底了——早知道就不发誓了。 他有些沮丧,这倒让萩原转而安慰起他来,“没事啦,小清辉肯定把次数都用在关键地方上了,这么想想就好很多吧” “嗯,万一真的用光了,我就去当侦探。”白山不是非要当警察不可的。 当时和好友说想当警察,也完全是因为小孩子的梦想就只有那么几样,不是警察就是医生。 到时候和毛利叔叔抢生意做,想想都有意思。 萩原盯着情绪很快好转的白发好友,忍不住问道:“那...小清辉是要到美国当侦探还是在日本当啊?” 白山叔叔的公司总部和根基毕竟都在美国,像日本这样资源匮乏的国家,根本撑不起大规模武器生产所需要的资源。 好友当不当警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离开。 萩原早已经习惯和好友们在一起的生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不行,尤其是最让人担忧操心的白山。 和他们分开就会出事,还都是危及生命的大事,要是去美国,他们哪能放心得下。 还有一点,以清辉的交友能力和好骗程度,万一图谋不轨的坏人以交朋友的名义接近他、利用他...... 没等回答,白山就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萩原紧紧抱住,两条手臂像是要勒死他一样勒在后背。 “小清辉,美国就是地狱!要吞掉你的地狱!” 白山艰难抬起手臂拍拍萩原的后背,“你们都在这,我怎么可能去美国啊。” “真的?” “真的。” “那白山叔叔那边......” “我爸爸像是会忽略掉我意愿的人吗?” “......那倒不是。”萩原松开手,话锋一转,“但他给你介绍了很危险的坏蛋。” “坏蛋?啊......因为当时和他们是合作关系嘛。” 白山因为萩原的形容笑出声来,但坏蛋不足以描述可恶的琴酒,对方应该是大坏蛋才对。 他想了想,“其实现在也算是合作的关系,原因你也知道嘛,等之后时机到了,就不会再合作了。” 零和景光还在组织里,保持合作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知道对方的底细,等之后主线开启正式对立,也就不需要合作了。 毕竟到时候丧尸病毒爆发,哪还有公司的概念。 话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爆发病毒啊? 最近也没听到有实验室爆炸的消息,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吧。 第180章 第 180 章 悠扬的钢琴声从别墅二楼的平台上传出,家喻户晓的婚礼进行曲结束后,是另一首轻快的曲子。 “错了!弹得太快了。” 啪的一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拍在钢琴上。 秋庭怜子根本没隐藏自己的嫌弃之情,“你,越弹越快!婚礼场地只租给你们半小时吗?这么着急离开?” 松田缩缩脖子,难得被吼了却没反吵回去。 幸灾乐祸的白山控制着嘴角,谁料下一秒,秋庭怜子就瞪向他。 “你笑什么!你没错吗?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原则,他一快你就跟着快!你们一起抢!” ...... 28岁,伊达终于要见家长了。 尽管这次见面只是订婚,但距离结婚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太远。 他们约好要在好友的婚礼上表演才艺,所以工作之余,就在练习之前商量过的钢琴。 自从那次寿喜烧约好后,松田就一直在抽时间和白山学钢琴。 成年人从头开始学钢琴比较难,但幸好松田手指灵活,脑子也好使。 虽然警察工作很忙,一个月加在一起可能都抽不出一天时间练习,但勉勉强强两首曲子也是可以的。 萩原和伊达听后都觉得不错,但白山和娜塔莉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自己说不上来,白山就拜托当时教他钢琴的老师来听听看,但老师已经出国定居,便给他介绍了名叫秋庭怜子的天才女歌唱家。 对方拥有绝对音感,专业能力也极强。 白山还想未来请对方在婚礼现场唱歌来着,至于对方到时候有没有档期,他相信钞能力会搞定的。 唯一没想到的是,秋庭怜子会这么凶且毒舌。 “嘛嘛秋庭小姐休息一下吧,下楼喝点茶,吃点点心。”萩原跑上二楼帮他们解围,却没想到自己马上也要完蛋。 “还有你,上周让你纠正的错误纠正没有,过来唱一遍。” 萩原垮下肩膀,“......是,老师。” 对秋庭怜子而言,收了钱就要好好做事,这三个人的态度也都不错,总体来说是个比较轻松的工作。 对白山他们而言,学习时刻苦认真和休息时叫苦连天并不冲突,老师是个好老师,要是能温柔点就更好了。 —— “伊达,已经请好假了吗?” “啊,已经批下来了。”伊达晃了晃手里的请假条,又补上一句,“别总是把腿翘在扶手上,能不能坐好。” 白山撇撇嘴,把腿从扶手上拿下来,才又兴冲冲的问道:“订婚戒指准备了吗?叔叔阿姨已经都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们呢。”伊达压着他的脑袋让他冷静点。 “今晚不是要去埋伏诈/骗犯嘛,顺利的话,明天我会带娜塔莉先去见家人,再去北海道。” “那个诈骗犯啊” 诈骗犯的案子是由一个上吊自杀的酒吧陪酒女彦上京华小姐引出的。 她发现自己的男友竟然是结婚诈骗犯,自暴自弃选择自杀。 之后在调查诈骗犯时,发现对方由于在地下赌场起了争执,不慎刺死了人。 案子就被转交给了搜查一课。 一个小案子,白山没有在意,警方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行踪,今晚肯定能顺利逮到他。 “不过你今晚不睡觉可以吗?”他点了点自己的眼下,半开玩笑,“小心黑眼圈太重,把娜塔莉的爸妈吓到。” “哈哈哈,不会的,我上午补个觉就没问题。” “记得把胡子刮一刮,也不知道娜塔莉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行了 行了,我在你眼里没有优点是吧。”伊达笑骂一声,揉揉白山的脑袋,心里清楚这小子就是太兴奋了。 比他这个马上要去见家长的人都要兴奋。 “嘿嘿嘿,因为伊达终于要订婚了。”白山抬手摸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有种儿子终于长大的感觉。” “去你的吧。”伊达不跟他废话了,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作为警察,只要有案子,日夜颠倒几乎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埋伏了一夜,警方终于在公寓门口逮到结婚诈骗犯。 “终于结束了,”白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揽着高木的肩膀问他早晨想吃什么。 高木看向伊达,“伊达大哥,你早晨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不了,等会到停车场,我先把你们送回警局,之后就回去补个觉。” “伊达有女朋友的爱心早餐”白山笑笑,等红绿灯的时候给萩原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斑马线对面的绿灯也亮了。 “嗯,伊达说要早点回去补觉,你们先吃吧,等我们...” 一本本子掉在地上,注意力都集中在对话上的白山下意识停下脚步。 在伊达弯腰捡本子的时候,他补上后半句话,“等我们回警视厅的时——” 和好友聊天时随意看向周围的眼睛注意到一辆极速靠近且毫无减速迹象的轿车。 身体先于大脑迅速反应,白山用力一把推开俯身捡笔记的伊达。 在伊达毫无防备被推开的同时,快速行驶的车辆车身堪堪擦过他的身体,撞上来不及躲闪的白山。 砰的一声巨响后是刺耳的刹车声,人的身体在钢铁打造的车辆面前,脆弱的像是一摔便碎的瓷器。 伊达在柏油马路上结结实实摔了一下,却浑然不觉身上的疼痛。 他惊愕抬起头,晃动的视线越过轿车,凝固在车前几米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好友。 下一秒,他几乎手脚并用,狼狈爬起身,踉跄跑向一分钟前还在和他讨论早餐的好友。 满地都是血,令人窒息作呕的血腥味浓得像是要把人的呼吸道和肺全部占满一般。 还在通话的档的,此时重重摔在地上的白山还有意识,因此也能清晰感受到生命正在迅速流逝的滋味。 浑身都在疼,视线之中像是蒙了一层猩红的滤镜。 耳中铮鸣声极响,盖住周围一切混乱嘈杂的环境音。 他听不到手机里的声音,但能想到电话对面的两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惊愕、恐惧、绝望……当意识到他这边出了事时,研二绝对会危险驾驶的…… 眼前光影变换,似乎有人正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伊达……”白山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可能听不清。 “清辉!清辉你坚持住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伊达声音颤抖,双手在努力蹭着好友脸上擦也擦不尽的血迹时,早已沾满了粘稠的红血。 注意到白山嘴唇开合,他立刻便用手臂撑着身体,将耳朵凑近好友唇边。 声音极为微弱,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研二…开车……慢一点……” 伊达终于维持不住强撑出来的镇定冷静。 被同事评价为怎么杀都杀不死的硬汉弓下脊背,额头抵上好友的额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好友脸颊和地面血泊中。 压抑破碎的哭声仿佛野兽的悲鸣,痛苦又绝望。 ...... 虽然昨晚埋伏了一夜,但白山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惯在早晨存了个档,死掉后 直接回到今天早晨。 犯人还没抓到,白山看了眼手表,确认这时候离开不会干扰到抓犯人后,和目暮报备一声便离开赶去停车场。 不知道司机是蓄谋撞车还是疲劳驾驶的意外,想在路上拦截对方就要靠另一辆车了。 白山拍拍马自达的车头,想着家里两个修车达人肯定能修好后,便果断坐上驾驶座。 —— 罪犯被抓,伊达和高木边朝停车场走边聊着天。 高木疑惑问道:“伊达大哥,白山前辈呢?” 在搜查一课的这几年,高木也算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幼驯染的黏糊。 目暮警部说的不错。 白山、伊达还有处理班的爆处双星,基本上只要找到一个,周围十米范围内就肯定能找到第二个。 上学是这样,工作时有收敛但不多。 尤其是白山前辈,另三位简直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到哪。 现在白山前辈没和他们走在一起,伊达大哥居然还表现得这么淡定,不会生病了吧? 伊达叹了口气,露出家长般的担心模样,“他说先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接我们。” “这样啊。” 两人停在路口,在绿灯亮起的功夫,话题也讨论到伊达办案时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伊达想把本子拿出来给高木解释,却一时手滑掉在地上。 就在他弯腰去捡的时候,喇叭声急促响起。 刺耳的声音惊醒疲劳驾驶的司机。 司机抬起头,愕然看到前方的红灯和站在斑马线上的人,想要踩刹车,但迷迷糊糊中却又猛踩油门。 白山本来是想看看喇叭声能不能让车停下,结果对方不减速反而更加速,便当机立断,迅速转动方向盘撞上对方车辆。 剧烈刺耳的撞击声和刹车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辆车拖拽着长长的刹车线停在十字路口中央,也幸好现在是大清早,路上的车本就不多,才没在闯红灯的情况下造成更大的伤亡。 伊达早已在喇叭声响起时就反应过来,捡起本子迅速离开。 这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估计是清辉嫌他们走得慢,过来接他们时察觉到那辆车不对劲,才摁响喇叭提醒他们的。 如果直接撞上的话...... 伊达捏紧本子里的钻戒,一边给交通部打电话一边跑到马自达旁边。 “清辉?没事吧!” “伊达大哥!白山前辈!”高木此时也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满脸焦急,“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坐在车内的白山摆摆手,“高木,你去看看那个司机是怎么回事,这简直就是蓄意谋杀!” “是!”高木迅速去办。 “先出来。”伊达看了眼马自达被撞凹进去的车头,在白山出来后上下打量起来,“没事吧,有没有哪疼?哪受伤了?” “没有没有,完全没事,就是吓得有点心慌。”白山拍拍胸口,一副邀功的模样,“我就觉得那辆车在红灯前也不减速很奇怪。” 第181章 第 181 章 出车祸后,司机的困意没了,在得知白山的警察身份后更是不敢提汽车的维修费用。 很快交通部赶过来的宫本由美了解了情况,在将司机带走的同时,还不忘提醒白山回警视厅后去做个笔录。 白山答应下来,先开车送伊达去娜塔莉那,这才拉着高木回到警视厅。 残破到一眼就能看出出了车祸的马自达吸引了很多上班警察的视线。 爆炸/物处理班的办公室门被人大力推开,虽然成熟很多但仍然咋咋呼呼的渡边冲里面的人大喊道:“不好啦!白山前辈出车祸啦!” “噗——!”一人刚喝进嘴里的咖啡被喷了出来。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和其他人一样起身要冲出去——白山是谁,那可是他们处理班的大恩人啊! 长得好看还给他们带饭就算了,有时候做错事把松田队长惹毛了,还能把对方拉过来挡挡枪,给他们说好几句好话呢! 冲出去前,他看向松田队长和萩原队长的工位,却发现那两个位置早就没人了,只有椅子还在原地转动着,昭示着跑出去的人有多着急。 —— 因为好多同事询问车头的事,白山一一解释过,就有些耽误时间。 去食堂吃饭是来不及了,但还可以打饭后带到办公室去。 在和高木进到食堂时,白山接起松田打来的电话,还未开口,对面就急促焦急、劈头盖脸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你现在在哪?伤得重不重!去医院没有?” 白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只回答了听懂的第一个问题,“我...我现在在食堂啊。” “什么?!食堂?你都出车祸了,你不去医院去食堂干嘛!” “车祸......”白山恍然明白过来,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无奈,“好啦,我一点事没有,现在在警视厅食堂呢。” 松田和萩原急匆匆跑来时,白山刚买完自己的便当,扭头的功夫就听到两声熟悉又短促的喊声。 “清辉!” “嗯嗯,我在这呢。”白山熟练伸展开手臂,任由两位好友上下其手,确认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确认后,松田一把抱住白山,实感传来,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微消停了点。 他松了口气,凶巴巴吼道:“该死的,你吓死我了!” “没错!听到你出车祸的消息以后,我和小阵平都要吓死了。”萩原蹭蹭白山的脸,视线扫过紧张兮兮的高木,“伊达呢?” “伊达不是要和娜塔莉去北海道嘛。”白山拍拍松田的肩膀,无奈询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车祸的?” 松田瞬间黑脸,咬牙切齿的瞪向后续赶来的处理班同事——尤其是混入其中,已经知道事情不太妙的渡边。 “渡!边!滚出来!” 萩原趁机告状,“是渡边冲进办公室说你出车祸的,差点把我们吓死。” 深知大家都被耍了的处理班同事将哭丧着脸的渡边推了出来。 渡边就差抱住松田队长的腿哭嚎了,“我也是听电梯里的同事说的啊,他们说白山前辈出车祸的!” “不是他的错,我这边确实出了点小状况。”白山连忙帮他解释,“车头有点撞坏了,看着和出车祸一样。” 至于车祸原因,还要等交通部那边做完笔录才行,只希望不要是蓄意谋杀。 有了白山的解释,渡边这才免去被同事们群殴的下场,但还是被松田警告以后不要再冲动行事,不然他的拳头真的会落到对方脸上。 小插曲过后,白山去交通部做了笔录,也得知了车祸原因。 司机的身份很快调查出来,行 踪轨迹也被查明。 并非蓄意谋杀,而是连续工作几天后疲劳驾驶,开着开着车就睡了,压根没看到红灯。 不是蓄意谋杀就好,白山松了口气。 自己出事就罢了,好友出事他真的承受不起。 维修厂。 松田和萩原在马自达的车头前忙忙碌碌。 白山调整好相机的参数,拿着它拍摄起在擅长领域显得尤其有魅力的两位好友。 那两人脱了黑西装,解了领带,身上的白衬衫隐隐透出胸膛肌肉的轮廓;下摆掖进裤子,显出劲瘦的腰身;袖子上挽,露着青筋明显的小臂。 白山:“满分一百的话,我给你们打90分。” “欸才90分啊,是什么的90分?”萩原边工作,边好奇询问着好友突如其来的打分。 松田轻哼一声,态度表现得很不耐烦,话却在某种程度上配合着好友,“我用拳头跟你换剩下10分。” “哼哼,你们猜猜我说得是什么啊?猜对就给你们加10分。” 萩原:“颜值?” 松田:“......嗯,也就这个了。” 以白毛好友的智商,说不出什么太高大上的评测标准,但对方又脑回路清奇,还是挺难猜的。 “完全猜错!”白山得意洋洋的宣布正确答案,“是性感!性感!” 松田:“......什么啊!无聊死了。” “欸居然是性感啊哈哈哈,差一点就能猜对了。” 觉得有点可惜的萩原抬手擦了下半长发下冒汗的额头,却忘了工作手套上沾了机油,这一擦,立刻横着给额头蹭了一道黑乎乎的印子。 白山轻轻笑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示意萩原擦一下。 “这里,蹭上机油了。” “是嘛。”萩原歪了下脑袋,在松田幸灾乐祸笑着的时候,抬手迅速在对方脸上蹭了一下,“现在小阵平也这样了” 松田顿时黑下脸,瞪向萩原的同时用手套抹了发动机上大量的机油。 萩原悍不畏死的看他,并十分‘好心’的拉另一位干干净净在看热闹的好友下水。 “小阵平,我敢打赌小清辉现在肯定在心里盼望着我们打起来呢” 确实在看热闹,甚至恨不得两个人当场打一架的白山在大脑空白片刻后,立刻露出无辜无害的纯良样子。 “我哪有那么坏啊。” 在优越精致的长相加持下,他无辜的表情足以斩获绝大多数人的好感。 但再好吃的美食,吃多了也会变得平平无奇。 松田和萩原非但没有心软,反而更升起了把好友拉下水的心思。 白山本来就跑不过两个负重跑到最后还能加速冲刺的大猩猩,挣扎不过后索性直接摆烂,任由他们往自己脸上蹭机油。 两个人也没太欺负好友,意思着画了两道后,萩原摘下手套,拿出手机举到足够容下三个人的高度。 三个脏成花猫的人,笑容却都很愉快灿烂。 已经和女友去到北海道的伊达有些紧张,但在看到这张照片时,稍微放松了些。 和娜塔莉父母的见面还算顺利——说是还算,其实就是猪拱了白菜和白菜被猪拱了的差别。 换位思考一下,伊达一想到未来自己和娜塔莉的女儿会被一个臭小子带走......从现在开始,就气得不行。 当然,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一切都要等结婚后和娜塔莉商量着来。 总而言之,伊达和娜塔莉互见家长后,就正式从男女朋友关系升级为未婚夫妻的关系。 订婚仪式是在北海带那边举办的。 由于两人都不是铺张浪 费的张扬性格——不然也不能发展那么多年才刚见家长,订婚仪式不算热闹,但足够庄严和浪漫。 之后,伊达的订婚戒指就一直戴在左手中指上,明晃晃的,宣告(显摆)自己已经有主了。 29岁,通过警部升职考试后,伊达、松田和萩原升上警部。 其实白山也能升,但他思来想去,觉得升到警部独自带领一支队伍办案太麻烦,还不如挂个警部补的头衔在好友手下浑水摸鱼。 日本警方应该也不太希望他有太过强烈的事业心。 打了个哈欠,将要下班的白山看到一条关于全国高中空手道关东大赛的新闻咨询,点开后发现里面果然有自己认识的人。 毛利兰,空手道关东赛冠军。 “哈?你问小兰啊。”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明是下午,却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好像和那个臭小子去热带乐园玩了。” “是嘛。”虽然有点遗憾,但白山还是将庆祝对方夺冠的礼物递给毛利小五郎,“这是我们送给小兰的冠军礼物。” “哈啊知道了知道了。” “毛利前辈不会是才睡醒吧。”白山无奈道。 当了警部后大家都很忙,今天下班只有他自己有空过来,另三个人都在加班。 毛利一把夺过礼物,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他,“行了行了,礼物送到就赶快走,别在这耽误我侦探社的生意。” 白山知道毛利小五郎是什么脾气,也看到毛利背后的桌子上堆积起的啤酒罐,除了再度在心里感慨‘恶劣的大人’‘以后绝对不要变成这样’外,嘴上也数落着。 “毛利前辈,还是别喝那么多酒比较好吧。” “啰嗦!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绝对喝得比我还多!” “......完全不会哦”——好友如果真的变成毛利前辈这样的人,他会第一个用拳头打醒他们的。 第182章 第 182 章 白山堵着耳朵从大呼小叫的毛利那离开,坐上车后,周遭都变得安静起来。 他想了想,好友都在加班,一个人回去的话,未免太无聊了。 思索一会儿,他开车朝热带乐园驶去。 路上伊达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到没到家。 白山颇为无奈,这种好像查岗的既视感,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简单解释一下,当说到自己要去热带乐园的时候,手机那边沉默片刻。 他有些莫名其妙,正想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伊达沉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热带乐园云霄飞车那边出了起命案,目暮警部他们赶过去了,你想去可以,注意安全,如果新一他们也在那,就和他们一起。” “......知道啦。”——人家小情侣约会,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挤在中间当电灯泡,不会很怪吗? 挂了电话,白山已经能猜到去那的时候,会遇到一个自信分析案件的大侦探了。 由于他已经下班,不能像警车一样直接停在乐园门口。 在寻找地下停车场车位的过程中,白山视线余光瞥见一辆停在那里的黑色保时捷,顿时便凝固下来。 保时捷的车牌还是那串熟悉的数字,这让白山有种隐隐不妙的感觉。 琴酒和伏特加来热带乐园干嘛?肯定不会是单纯的童心未泯想玩一趟吧。 不是有什么交易就是想杀什么人。 再联想一下云霄飞车的命案...... —— 云霄飞车的案子在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推理下圆满告破,白山出示警官证进去时,现场只剩下处理尸体的警察们了。 目暮十三看向闯进来的白山,面露疑惑,“白山?你怎么来了,不是下班了嘛。” “警部,案子已经结了?凶手抓到了吗?”白山连忙问他。 目暮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说道:“已经结了,证据确凿,凶手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刚才新一在这吗?” “是啊,还是他协助我们破的案,不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过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个。”白山随便扯了个理由,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起来。 “那......”他斟酌一下措辞,又说道:“刚才是不是还有一个银色长发,穿黑风衣的男人在这?” 目暮更为惊讶,“确实有这么个人,看上去很不好相处,你认识他?” “......我路上看见了,算是认识吧。”白山抓抓头发,思绪乱糟糟的。 以那个黑衣组织的风格,绝不可能杀人后还待在杀人现场甚至被警方注意到,也就是说,琴酒是被意外卷入这起杀人案的。 可这样一来......难不成对方真是童心未泯,来这里坐云霄飞车玩的? 白山表情复杂,告别了目暮警部后,便离开云霄飞车的场地,站到人来人往、热闹无比的大道上。 新一那个好奇心旺盛又敏锐冲动的小鬼,绝对会察觉到琴酒的不对劲,搞不好现在就在跟踪对方。 但同时,新一就算再冲动,也不会把小兰拽进危险当中。 所以他现在给小兰打电话准没错。 被鞋带绊了一跤而没能拦住工藤新一的毛利兰怔怔站在原地,入目所及,已经不见那个身穿绿色外套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以后再也见不到新一似的。[1] 电话打不通,四处找人又找不到。 毛利兰犹豫再三,给工藤发了一条‘我先回家了,你安全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的短信,正欲离开乐园,口袋手机震动。 她眼睛一亮,迅速拿出手机,本以为是新一打来的,但看到备注,还是不可避免的失望一下。 “喂,白山哥。” “小兰,你现在在乐园的哪个位置?”白山有些着急,刚才给小兰打过去的几通电话全部占线,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迟了。 毛利兰听出他的着急,放在胸前的手顿时又捏紧了些,“我现在在...”她环顾一下周围,看到附近醒目的射击店。 “我现在在射击店旁边,白山哥问这个做什么?” 联想到白山哥的警察身份,毛利兰的声音带上几分紧张和忐忑。 “没事,我正好也在乐园,刚才遇到目暮警部说你们也在。”白山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吓到对面孩子了。 他一边往射击店跑,一边找理由安慰着对面的孩子。 如果新一在还好说。 如果新一真的去追琴酒的话,小兰一个人在乐园里肯定会吓坏的,甚至到时候会和他一起找人也说不定。 也幸好射击店就在云霄飞车附近。 隔了几十米远,白山就看到店门口附近孤零零站着的少女。 ——新一那个臭小子居然还真去了!! 热带乐园有不少穿着玩偶服卖气球的人。 大多情况下,他们会选择出现在带着孩子的家庭或者小情侣面前,不管是为了开心还是为了面子,很多人都会买一个比市场价贵好几倍的气球。 不过正因为如此,这里竞争压力比较大,可能有的玩偶一天也卖不出几个气球去。 趁假期出来勤工俭学的玩偶抬头看看自己头顶十几个还没卖出去的气球,顿时有些丧气。 快到闭园时候了,他打算收拾收拾回家打游戏去。 就在这时,厚重玩偶服外响起一道声音,“这些我都买了!” 还没等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他就觉得自己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一把什么。 少了什么呢? ——啊!我的气球! 没天理啊!这年头居然有人连玩偶的气球都抢! 玩偶震惊望着空荡荡的头顶,那里原本有十几个气球的。 “抢、抢......”想喊抢劫的话在眼睛看到手里一把万元钞票后,顿时卡在喉咙里。 一万...两万...六万,整整六万,买了十几个进货价加起来不超过五千的气球。 玩偶双手合十,看向夜幕下分外漂亮绚烂的摩天轮——感谢上天的馈赠。 “小兰!” 等在射击店门口的毛利兰听到喊声,顿时朝声音方向看去。 在看清后,毛利兰的表情有了瞬间的空白,“白、白山哥?你......” 她指指白山,又抬高指了指白山头顶上十几个花花绿绿的气球,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来乐园是为了卖气球的吗?” “什么啊,我像是缺那点钱的人嘛。”白山把气球递向她,“祝贺你赢得空手道冠军,礼物送在侦探事务所,记得回去拆。” “......谢谢。”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白山手里这些气球都是给她买的。 回忆今天和新一来乐园,先是被对方全方位念叨了福尔摩斯,又是各种知识小科普,好不容易坐云霄飞车又遇上断头命案,之后新一抛下自己,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她抿了抿唇,强行把委屈憋回去,冲白山露出感激开心的笑容,“谢谢白山哥,我超级喜欢这些气球!” “喜欢就好。”白山故作好奇的看向四周,“新一呢?” “哼,新一那家伙不知道看见什么了,说自己有事,让我先回去......明明说好了一起逛乐园的。” 她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但在亲近可靠的长辈面前,还是不受控的把满腹委屈说了出来。 顿了顿,她又担心问道:“白山哥,你说新一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放心吧,那小子绝对没问题的。” 白山拍拍毛利兰的发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我本来在乐园约了人,如果遇到新一的话,就让他联系你。” 毛利兰犹豫片刻,乖乖点头,“那白山哥你先去找朋友吧,我很快回去。” “嗯嗯,回去给我发个消息。”白山顿了下,又指指气球。 “这么多你打车坐车都不方便,挑一两个行了,剩下的可以送给别人,我不会介意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毛利兰朝大门方向离开,白山这才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定位。 从停车场离开前,他在琴酒的保时捷上贴了定位器。 此时红点正在远离乐园,显然不管是有任务还是真的童心未泯,对方如今都已经离开了。 是在乐园里找找可能已经离开或者遇险的新一,还是直接跟上保时捷...... 反正他可以读档。 白山做出选择后便想直接往停车场跑,但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弹出一个提醒——主线开启。 ...... 主线? 主线开了?!! 在那0.01秒内,白山心里忽悠一下,反应过来后迅速握住别在后腰的手/枪,视线则警惕看向周围。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丧尸病毒就这么爆发了?!! 可、可是......周围的人为什么还乐呵呵的,完全没有一点难受变异的样子? 也许病毒还没大规模爆发? 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还要给主角留点准备时间嘛。 白山思来想去,紧绷防备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晃晃脑袋,他决定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就先不管病毒什么时候爆发了。 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人实在有些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追上琴酒,先狠狠给对方一个教训以解心头之恨! 第183章 第 183 章 “是、是的,这里有个额头受伤的小孩子,我们现在正在去医疗室的路上。” “他好像和家人走散了,受到了惊吓。” 经过摩天轮附近时,白山和几个急匆匆的乐园巡逻员擦身而过,对方怀里,似乎还抱着个很小的孩子。 他没有看清那孩子的长相,却把这点小插曲记在心里。 这种情况下的受伤小孩,很可能和丧尸病毒有关,再读档的话,他可以去医疗室看看。 说不定......琴酒这次来乐园,就是为了散播丧尸病毒的。 疯狂科学家、疯狂公司,就是要在研究出这种病毒之后,扩散到全世界。 马自达开出停车场,加速跟上定位器中显示的位置。 白山接起电话,不等对面开口,就严肃说道:“伊达,你先听我说,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 伊达:...... 虽然好友一直脑回路比较清奇,但伊达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甚至能无缝接上对方的话了。 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世界末日论还是让他强韧的神经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他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伊达揉揉太阳穴,打断白山警官安排要抢劫超市的非法言论,“清辉...你等等,清辉你先听我说。” “伊达,能认识你我很高兴,我......” “别给我现在说遗言!”伊达加重语气,“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 “不管你在哪!把车给我停下!”这句话,几乎是被伊达吼出来的。 白山震得耳朵都有点疼,本想问问伊达怎么知道他在开车的,继而想起松田安在他手机上的定位。 他顿时问道:“阵平和研二也在你旁边吗?” “都在,阵平气得够呛,研二在开车......也很生气。”伊达稍微缓和一点语气。 “......我知道了,你让研二慢点开,我已经靠边停车了。”白山在路边停下车,看着手机里闪烁几下便熄灭的红点。 现在就算想追,他也追不了了。 琴酒已经发现他特意贴在车底盘上的定位。 所以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他明明为了隐蔽,不惧地面脏乱爬进车底盘贴的。 气死人了! 白山摁了下喇叭泄愤,又给新一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接。 车窗外响起沉闷的雷声,白山开窗探出脑袋,闻到潮湿土腥气的同时,一滴雨点也砸在他鼻尖上。 下雨了。 用作透气的车窗向内渗进一些冰凉的雨水,将西装半边肩膀打湿成深色。 白山靠在椅背上,盯着车窗外不断摆动的雨刷器。 他本来是想利用跟踪器追上琴酒的保时捷,狠狠撞上去泄愤再直接读档回到今早晨,早点到乐园来阻止新一和琴酒的见面。 但现在追不上琴酒也泄不了愤...... 最关键的是,琴酒肯定会调查定位器是谁安的,哪怕他安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停车场内部的监控,确保自己不会被拍到。 但他的车和车牌号很明显,只要调一下沿路监控或者乐园内部的监控,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最后一次求助次数......不行! 先苟苟,存个档,要是琴酒真的因为定位器过来暗杀他,他到时候死了再回档补上就是。 “啊好难!” 菜狗玩家双手捂脸,发出无能哀嚎,因而也没注意到一辆停在车后的马自达。 伊达三人下车,顾不上拿伞也没有带伞,淋着雨跑到车门前。 因为加班放任好友一个人去毛利前辈那已经很让他们担心了。 本以为回家后能看见好友安安稳稳、安安全全的待在家里,结果呢,家里连灯都没打开! 现在这个时间,乐园都快闭园了,好友总不能还跟着那两个孩子在哪玩吧! 打电话给新一,新一也不接;打电话给目暮警部,对方说白山只和他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还提到一个银长发的男人;打电话给小兰,又得知什么“白山哥约了朋友”! 又是那个琴酒!说好已经和那个危险的人决裂,为什么现在又开始联系上了! 松田克制着怒火,锤了两下车窗。 咚咚两下,捂着脸沉浸在悲伤中的白山被吓了一跳,身体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当看清窗外是谁后,他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降下车窗,凑过去灿烂笑道:“阵平,你们——呃!” 衣领被攥着往外一拽,险些撞上车框的白山睁开刚才因为害怕下意识闭上的眼。 他眨了眨眼,才想起生气的伊达说过阵平和研二都很生气的话。 “有受伤吗?” “啊?”白山眨巴眨巴眼,双手有些紧张的扣着车框皮革,刚才阵平的声音有点小,他没怎么听清。 正在气头上的松田黑着脸吼道:“我问你受伤没有!” 他现在看着白山这副不知所谓的无辜表情就生气。 白山清辉不知道自己单独行动容易遇上危险吗?不知道他们会担心会着急吗? 他保证过多少次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提前报备,让他们心里有数,不至于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连找的方向都不知道。 但白山清辉呢!每次、每次,冲动行事肆无忌惮,就那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是吗? 白山被松田的问题问得一懵,小幅度摇摇头,声音也弱了下去,“没...我没受伤。” “去副驾驶,我来开车。” “...副驾驶?” 白山还处在被吓懵了手足无措的状态下,阵平虽然平时也凶一点,但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动真格的吼过他。 本就有些懵的大脑彻底宕机,在松田拉开车门的时候,白山还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弹。 松田更生气了,这一路越烧越旺的怒火终于到了临界点,“我让你——” “好了阵平!” “小阵平,你现在这样还是别开车了。”萩原和伊达虽然也生气,但还是能强压在心里的。 尤其是萩原,本来就容易对好友心软,现在看到白山茫然无措、小心翼翼的模样,终归还是心软占了上风。 示意伊达把松田拉回去,萩原解开白山的安全带,将人往副驾驶那边推了下,“我来开车,清辉你挪到副驾驶。” 白山连忙应声,着急起身时,脑袋砰的一声撞上车顶。 伊达和被拽走的松田脚步一顿,齐齐扭头。 松田黑着脸又要回去,伊达连忙加重了拽他的力道,“行了行了,先回去,别在这吵!” “...我没想跟他吵!”松田重重呼出口气,拍拍伊达的胳膊,“行了,我坐副驾驶。” “回去也别生气,心平气和的。” “心平气和?”松田指着自己,哑声吼道:“我跟他心平气和多少次了?我这辈子的心平气和都用在他身上!他呢,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先冷静点,我们得先听清辉讲明白发生了什么。”伊达把松田摁进副驾驶,自己绕过去坐进驾驶座,“系安全带。” “安全带。”萩原探身到副驾驶,拉着安全带扣到锁扣里。 喀哒一声,随着后退,他身上极淡的香水味道也很快从白山鼻尖散去。 “......谢谢。”白山小心道了声谢,心里的不安和茫然全都表现在那双通透漂亮的眼里。 开车的一路上分外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这给了白山一点思考的空间,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好吧,归根到底都是他的错。 仗着自己可以读档,又瞒着好友冲动行事。 对他而言,身边发生危险就是玩家的专属剧情,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直接读档,这都没问题。 但对好友来说,死就是死,他们担心自己遇到危险,所以才会着急成这样。 是他太过分了,他仗着有存档越发得意忘形,哪怕可以读档重来,读档前的好友也是会担心害怕的。 他一直都太自私了,根本配不上他们那么多的关心和爱护。 白山靠上车窗,看着窗外自己的倒影。 和那么优秀的好友相比,他实在太幼稚了。 游戏里的他已经29岁,但因为游戏内外时间流速的问题,他的真实年龄仍然是现实里18岁的年纪。 他没有真的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什么进步和成长,所以才会越来越拖累伊达他们。 对了,他还因为自己的冒失,害过阵平、零和景光。 白山呼吸一滞,双手用力攥紧安全带。 他怎么能忘呢,松田险些丧命,景光和零暴露了卧底身份,全都是被他害的。 他们当时肯定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完全想不到是他这个所谓的好友害得他们卧底失败还白白丢了命。 他们要是知道,绝对会憎恨他。 还有他们的家人,那么优秀的儿子死了,他们会有多伤心,高明哥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弟弟,他会有多伤心。 要好好道歉,好好改正才行...... 车停进车库。 白山松开安全带,深呼吸几下,心里重复几遍要成熟要稳重要懂事后,才开门下车。 没问题的,他完全可以做到! 视线扫过好友被雨淋湿的头发和衣服,白山露出温和浅笑。 “先洗澡吧,淋雨以后很容易感冒的,洗完澡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松田余怒未消,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 萩原微微皱了下眉,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察觉到好友身上有哪不对,但细看却又没什么区别。 他犹豫片刻,觉得还是先私下和小阵平说一声,别到时候再把清辉给吓着。 两人先后离开。 伊达叹了口气,抬手揽上白山的肩膀,“走吧,你也先去洗个澡。” “嗯嗯,放心吧。”白山顿了下,认真保证道:“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 第184章 第 184 章 洗澡脱衣服时,白山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了,拿出一看,是阿笠博士打来的。 对方告诉他,新一安全到家,只是手机摔坏了没接到电话,让他不要担心。 阿笠博士住在新一家隔壁,绝对是看着新一从小长到大的可靠的人,所以白山完全没有怀疑,知道新一安全后,心里的大石头便落了地。 如果对方出事,他肯定是要读档救人的,这样好友也就不用生气了。 阵平他们......就不用生气了。 凉水浇头,冰得他打了个哆嗦,思维却清醒不少。 还是别读档了,他不能总是逃避问题,要直面并且解决才行。 就是因为他思想的天真和想当然,当时才觉得琴酒喜欢他,但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白山吹干头发下楼时,看到另外三人已经坐到沙发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脚步微顿,连忙跑下楼,愧疚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这种时候他都在墨迹,确实是太自私了。 听到道歉和过于礼貌的话,伊达三人齐齐皱了皱眉头。 但还没等想什么,白山就又开口,“阵平,你的头发还没吹干,我先去拿一下吹风...” “不用!”松田有种没由来的烦躁,下意识厉了一声。 白山连忙点头,像是犯了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的小学生,局促站在原地,“那...那我现在,现在就解释。” “小清辉,你先坐啊。”萩原拍拍自己和松田中间的位置,是特意留出来的,“过来坐。” 白山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伊达坐的单人沙发,最终还是抬脚走过去坐在中间。 坐下后,萩原伸手搂住他的腰亲近蹭蹭,歉意道:“之前是我们太着急了,态度很不好,真得很抱歉,清辉,小阵平也知道错了。” 他搂在白山身后的手戳戳另一边别别扭扭的松田阵平。 后者冷水洗过澡后,气也消了人也冷静了,在楼下时说好了要道歉,白山来了以后又赌气起来。 被戳过后,松田撇撇嘴,正要开口道歉时,白山就先说道:“没事,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错,阵平只是担心我,我知道的。” “......谁说我没错了!我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揪你领子...还吼你。”松田把脸别到另一边,蓬松黑发下微微露出的耳朵尖红得明显。 “对不起,是我脾气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没错,清辉,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错误了。” 伊达叹了口气,还不是关心则乱,哪怕他们是警察,在面对好友有危险的时候也很难保持绝对的冷静。 “对不起,清辉,你能原谅我们吗?” 白山连忙摆手,“没事,你们不用向我道歉,做错事的是我才对。” 他捏了捏手指,在他们开口前,便立刻说道:“我们...我们还是说说乐园的事情吧。” 在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今天的事情梳理过一遍了。 “我在乐园停车场看到琴酒的保时捷......” 第一句话,就让伊达他们的脸色变了变。 松田一度想开口,却在攥紧拳头后硬生生止住。 “我在他车底盘上贴了定位器,之后进入命案现场,知道新一、小兰还有琴酒都被卷入了杀人案,新一好奇心旺盛,我担心他会冒险跟踪琴酒就打算去找他们。” “小兰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告诉她我在乐园里约了人,让她先回...” “等等!”松田终于忍不住了,看向白山的眼神带着几分错愕。 “你...小兰说你在乐园等朋友,是你为了让她回家骗她的话?!” “是、是啊。”白山无措解释道:“我知道撒谎不好,但我当时只想着让小兰先回家,我没......对不起。” 他辩解得苍白无力,也意识到就算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自己撒谎的事实。 伊达三人在短暂的诧异和惊愕中,意识到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场误会。 在给小兰打电话了解情况的时候,小兰说白山哥是去乐园找朋友的。 找朋友本身毫无问题,他们并不会阻挠清辉和别人交朋友,但这个朋友至少得是个好人,至少不会伤害清辉,也至少要告诉他们一声。 这并不是什么掌控欲和占有欲,只是长久以来的经历告诉他们,清辉一个人的时候,十有会遇到危险。 小到高中时候试胆大会迷路遇到尸体,大到自己去医院主动挨了罪犯一刀,遇到火灾险些丧命等等。 再加上清辉的痛觉感知弱,有时候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能放心对方离开视线。 再加上目暮警部说白山认识命案现场一个银长发的人,那么明显的特征,绝对是现在零和景光卧底的那个组织的人。 他们理所当然的将小兰和目暮警部的话联系在一起。 清辉瞒着他们,去乐园见一个说好了决裂的朋友——一个危险的、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坏人。 震惊错愕、受伤担心等等复杂情绪瞬间压倒了理智,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生气。 但现在,事实的真相和他们所想的完全不同。 清辉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乐园遇到琴酒,为了让小兰早点回家好心找的借口,成了一切矛盾的连接点。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阿笠博士给我打了电话,说新一安全回家,只是手机摔坏了。” 白山笑笑,讲完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精神松懈下来后便有些困意上涌。 看看时间,也早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他主动站起身,在三人下意识抬头时,指了指楼上,“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松田紧跟着站起,一手拽住他的袖子,“我...我和你一起睡,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我就是...就是太担心你了,清辉,我......” 他语无伦次的说了会儿,回忆起当时降下车窗,笑容灿烂的好友毫无防备被他拽过衣领时的茫然无措,还有险些要撞上车框的惊慌害怕。 那时候的清辉一定在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清辉什么都没做错。 “对不起!清辉,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对你的...” 听着耳边不断的道歉声,被紧抱住的白山迟疑片刻,拍拍松田的后背,笑着安慰道:“好啦,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如果早点告诉你们,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他掰着肩膀推开松田,认真保证道:“我不会和你们生气的,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嘛。” 松田定定看着白山仍然温和到毫无阴霾的琥珀眸子。 好友一如既往的包容,似乎确实没有和他们生气,但从小到大野兽般的直觉让他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清辉犹豫着拒绝了一起睡后,到达了姐姐。 他把自己关进卧室里,关门时的阴影逐渐笼罩上那双漂亮璀璨的眼瞳,随后在一垂眸下,琥珀色的光像是被吹灭的蜡烛,彻底黯淡下来。 松田双手贴在门上缓缓握拳,用劲之大,手背青筋都分外明显。 如果真的没事,以清辉的性格肯定会借此机会大肆嚷嚷一番,恨不得让他们愧疚死才好。 但当他真的难受时,他反而会很安静,安静待着,安静消化自己的负面情绪,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糟糕心情迁怒任何人。 伊达拍拍松田的肩膀,“阵平,先回去吧,清辉...清辉现在应该不太想我们去打扰他。” “阵平,先把手松开。”萩原皱着眉,掰开松田大力攥紧的拳头,翻过手心,已经掐出血痕。 相比他们,松田肯定更加懊恼自己当时冲动之下所做的事情。 “......先回去,阵平。”萩原硬拉着松田回到卧室,“清辉现在肯定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也听不进我们的解释,现在我们都需要冷静。” “没错,今天都先冷静下,明天把误会解开。”伊达也赞同萩原的话。 他们现在的头脑都不怎么清醒,还是明天再好好谈一谈,绝对不能因为误会而相互伤害。 —— 电脑显示屏上,分布着数个已经暂停的监控视频。 有几个清晰显示着马自达的车牌号和驾驶者的长相,有几个则是乐园内部的视频,人比较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其中都有个白发男人。 男人穿着浅蓝色西装,白发在乐园彩灯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漂亮。 无论画面里有多少人,他都是能被一眼注意到的最出众的那个。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定位器是他安的,但琴酒已经百分百能确定这点了。 因为最后一排的道路监控,他调查了保时捷驶过的道路,果然发现那辆马自达远远跟在后面。 只不过后来停下车,等着另一辆马自达驶来又一起回去了。 琴酒回忆一下今天在乐园的所作所为,交易后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鬼。 似乎是和日本警方很熟悉的侦探,也就是说对方应该和白山清辉的关系也不错。 虽然组织研究的药分析不出成分,但尸体丢在乐园,发现后绝对会被白山清辉联想到他头上来。 三年前警视厅卧底被找出两个,其中还包括一个十分重要的高层,先生为此震怒了很长时间。 还有自从两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组织中的noc就会被日本公安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逮捕归案。 公安谨慎做到了错开时间,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 起初他们确实以为只是意外,但两年时间断断续续,明显是有人泄露了组织卧底名单。 负责这件事的琴酒查到两年前京都某宾馆大火,巧合烧死一名noc卧底的记录。 那卧底是组织情报部的,死亡是意外,但调查后再看,却处处透着说不通的诡异。 能做到让组织都蒙在鼓里的人不多,白山清辉刚好是其中之一。 所以琴酒换了个调查方向,果然对方当时有去京都旅行的记录,入住宾馆不明,但应该就是对方从那名死掉的noc手里拿到组织卧底名单的。 白山清辉...... 琴酒点了根烟,拿出刚才震动一下的任务手机,点开先生回复的邮件。 白山清辉目前是和三个警察一起住的,杀了他,转而嫁祸给警察......看监控,他们似乎确实发生过冲突。 琴酒的视线越过手机屏幕,看向监控中的白发男人,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沉思和挣扎。 随后他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调转方向拿起桌上的药盒。 第185章 第 185 章 今天一天的经历让白山觉得很累,也不是身体上的,就是精神上的疲惫。 他打算好好睡一觉调整自己的状态,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但可能是因为今天确实很糟糕,他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或者说他根本没怎么睡着,耳边能清晰听到房间中所有的动静。 有钟表的滴答声,加湿器的水雾声,窗帘被风吹起的声音,外面偶尔的车声。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窗户打开,紧接着是极小的脚步声。 似乎有人翻过窗户进入房间,他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像是被冻住般,无论怎么努力也动不了。 他睁不开眼睛,感知却越发清晰敏锐。 闯进房间的人压上床铺,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一双墨绿眸子如野兽看待垂死猎物般俯视看来。 那眼神冰冷却又黏稠的胶着在他脸上,自肩膀垂下的银色长发带着深夜沁入骨髓的寒凉,但在这寒凉中,似乎还带着啃食猎物前如同错觉般虚幻的怜悯。 —— 松田猛然从噩梦中睁开眼。 粗/重的呼吸在昏暗房间中急促响着,他躺在地毯上,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大颗大颗的汗珠自脸上滑落,他迅速起身,撩起睡衣下摆粗鲁拭去脸上汗水的同时,出门跑到白山卧室门口。 “清辉?清辉!” 门自里面反锁,松田用力转动几下没能把门打开,耳朵趴在门上,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虽然好友平时睡觉就比较沉,但这种程度的拍门声也是能听到的。 急促用力的撞门声吵醒了刚睡下没多久的伊达和萩原。 两人走出卧室的功夫,便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整个砸到地面的同时,因惯性摔到地上的三人迅速爬起身,看向毫无异常的卧室。 卧室连通阳台,窗户大开,浅色窗帘正随着外面的夜风吹起又落下。 床铺凌乱,被子只余一点留在上面,剩下的全部掉在地上。 没有人,本该在房间里的人不见了。 “清辉......”萩原喃喃说着,迅速跑向阳台朝外面看去。 惨白的路灯照耀着下方的灌木丛,外面没有人,窗框上也没有任何脚印残留。 今晚下过一场雨,如果连脚印都不存在...... 清辉不可能这么晚了还离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闯入者的反侦察意识很强。 可......可清辉现在在哪? 松田不抱希望的拉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靠上门框,先前撞门时的肩膀传来些许疼痛。 但他浑然未觉,只有种从内心深处传出的无力感逐渐蔓延出来,纠缠在身体上像是密不透风的虫茧,憋得他喘不上气。 床底,听着外面动静的白山死死咬住拉下来的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继上次吞药的疼痛后,这次好像更持久更剧烈一点。 他可以选择直接读档,这样就不用遭罪,但他同时也记得,吃了那种药有50的存活率。 上次他死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撞上那50觉醒成丧尸王或者异能者的机会。 身体的疼痛在到达一个巅峰后,逐渐开始减弱。 白山迷迷糊糊想着这次绝对要觉醒个大的,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身体歪斜时,几颗不知为何待在床下的弹珠被他碰了一下,骨碌碌的向外滚去。 —— 伊达站在卧室中间,盯着凌乱的床铺皱眉思索着。 六间卧室的床,他们五个的床下都是可抽拉的储物柜,也可以说是实心的。 只有清辉床底下镂空,据他所说,偶尔睡不着会想看看床下有没有女鬼。 还会在喝光弹珠汽水后把砸出来的弹珠藏到床底,希望睡在下面的床友不会觉得无聊。 这种连小孩子可能都不会做的举动可以说是十分幼稚,明明都是个29岁的大人,却从小到大毫无变化。 骨碌碌—— 珠子的滚动声吸引了盯着床铺的伊达注意,他微微皱起眉,惊讶看到几颗弹珠从床下滚出。 没有外力,珠子怎么可能会滚出来? “阵平!研二!”伊达喊住两个要出去找人的好友。 在两人回过头时,他快步走向床铺,抓着堆在地上的被子扯动一下。 里面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被子上,他轻扯一下没有扯动。 扯不动的状态很明显,松田和萩原对视一眼,迅速跑到床边趴下朝里面看。 模模糊糊,有个小小的人影。 已经着急到几乎失去理智的松田没有意识到这身影有哪不对,他完全趴下,伸手进去抓住那身影的手臂想把人先带出来。 但一拉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细了,他抓的难道不是小臂吗? 清辉确实瘦,松田以前握他手腕的时候,也偶尔会有很细很脆弱的念头。 但那种细在正常范畴,是因为清辉骨架小,所以手腕才显得格外细。 但此时此刻,他居然一手就能包握住那身影的小臂还有余裕。 很快,床底下的人被小心翼翼拉了出来。 柔和的灯光打在昏迷的男孩身上,细软的白发有些凌乱,因年纪尚小还未完全长开的五官精致漂亮。 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还留有清晰明显的红印,像是有人大力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出声求救一般。 还有身上的衣服,那明显大了许多的睡衣像裙子一样遮到膝盖上,更显得孩子娇小脆弱。 唯一能让人松口气的是孩子平缓的呼吸,他活着,身体温热柔软,只是睡着了。 松田跪在地板上,孩子被他小心翼翼又无措茫然的放在腿上。 他的手臂僵硬圈在孩子后背上,另一只手抬起碰了碰旁边同样傻掉的萩原,“萩...我出现幻觉了?我看见......看见清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怀里的孩子年纪不大,岁的模样,但那张脸,和清辉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清辉......变小了?”萩原同样傻到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接上松田的话,表示两个人出现的幻觉一模一样。 伊达揉了揉眼,又搓了把脸,总算找回点老大哥的沉稳和理智。 “清辉...如果这真是清辉,他没有外伤,先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叫醒,我们立刻去......不行,去医院不安全。” 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还没找到,甚至对方很可能就在附近观察。 “我们...我们分析一下。”他撑着额头说道:“清辉变小但还活着,凶手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让清辉变小,而是为了杀他。” “但中途阵平过来敲门,凶手离开,清辉...清辉就不明原因的变小了?” 伊达分析到这分外迟疑,再怎么想,变小都有点...有点匪夷所思。 “唔......”似乎是周围太吵,小孩眉毛微微皱起,抱怨性的发出声音,长翘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双漂亮清澈的琥珀眼。 伊达三人盯着那双眼睛,无比肯定这就是清辉。 相比那些糟糕的可能性,清辉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意识到这点,三人对清辉变小的接受度就高了。 白山眨眨眼,感觉自己现在的视角有点奇怪。 但很快他转念又想,人嘛,变成丧尸的第一次睁眼总是难以适应的,人的视角和丧尸的视角肯定有区别。 他思考着,眼睛有点发直。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晃,白山回过神,伸手抓住那只手塞进嘴里轻咬住磨了磨。 不对啊,完全感受不到人类血肉的香味,他怎么没有想吃人的呢? 现在他和好友是敌对关系,他应该很轻松就能吃了他们的。 难道丧尸王就是这么高级的存在吗? 手上的触感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磨牙,痒痒的,一点也不疼。 虽然不知道好友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手磨牙,但萩原还是没把手收回来。 现在比起这个问题,好友是不是已经傻掉了才是关键。 “清辉,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伊达指着自己,眉头紧缩,显然也和萩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白山拿掉咬不动的手,呸呸嫌弃两下,在萩原几乎要哭出来的委屈注视中,试着开口,“伊达...研二,阵平!” 看来丧尸王可以正常和人类交流,是他狭隘了。 不过......他摸了摸脖子,有点奇怪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很像小时候的童声。 等等!他的喉结呢? 脖颈光滑,几乎没有凸起的感觉。 满脑子的丧尸如潮水般褪去,白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异样。 手变得好小,衣服变得好大,对成年人来说正正好的领口,如今露着大半肩膀...... 松田哑声阐述事实,“清辉,你变小了。” 白山还没反应过来,视野就突然变高起来。 他晃晃腿,把睡觉时穿的、如今已经掉下膝盖的短裤扔到地面上。 在被松田抱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白山才彻底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没有丧尸......” 他嘟囔着,像是被现实打垮的理想主义者,又像是被搬到沙漠里的水生植物般彻底蔫巴下来。 他不再看镜子,转过身搂住松田的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委屈的嘟囔掉下眼眶,“我被骗了。” 他坚信了那么多年,想着丧尸爆发以后当避难所所长和丧尸王,还想让不信他的人跪下来道歉...... 结果这么多年,小丑竟是自己。 第186章 第 186 章 死而复生的意思不是丧尸,而是变成小孩,这简直就是胡扯! 白山被凶的时候没哭,反思自己不够成熟的时候没哭,忍受药物带来的疼痛时没哭。 但现在,所有的委屈加在一起,在丧尸论失败这最后一片雪花压来后,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 不是他们给他跪下道歉,而是他要给别人跪下道歉! 接受不了,他信仰崩塌了! “呜......”白山断断续续哭了很长时间。 松田无师自通了单手抱小孩的技能,在白山哭的时候,他拍着好友的后背从卧室一路哄到客厅,又在客厅不停歇的走着。 被小孩趴着的肩膀湿漉漉的,耳边是令人分外心疼的低声呜咽。 清辉肯定吓坏了,松田自责想着,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是一遍遍安慰。 “没事了,清辉......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伊达和萩原也站在客厅,在松田腾不出手的时候,两人先向警视厅请了假,本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清辉又为什么会变小。 但听着好友的哭声,却又在犹豫过后,都放弃了立刻询问。 “得找个靠谱的医生过来给清辉检查一下身体。” 萩原眉头紧皱,手心撞撞额头,沉声说道:“得找个...绝对不会把秘密透露出去的。” 伊达点点头,但他们并不认识完全可靠的医生。 如今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清辉现在这种情况,也确实需要和对方说明。 伊达上楼拿下白山的手机,看了眼还在低声抽泣的孩子,没有询问直接打通了白山和哉的电话。 手机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且令人安心,“清辉,这时候还没睡吗?” “白山叔,我是伊达航。”伊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辉变小的神奇事情,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索性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 不管白山叔叔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的。 他最后道:“白山叔,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完全值得信赖的医生来检查清辉的身体情况......” 手机那边沉默片刻,白山和哉才出声,在伊达听来,那声音比刚才稍压低了些。 “所以,你是要替清辉用掉最后一次求助机会吗?” 什么? 伊达愣了下,想起清辉和白山叔叔的约定便明白过来,但这时候...这种着急的时候白山叔叔为什么要提求助次数? 也是,变小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也许白山叔叔还没有完全相信,伊达给白山和哉找了个借口,或者说他给了自己一个合理解释。 毕竟这么多年,白山叔叔有多宠爱清辉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伊达立刻说道:“用!我们用掉最后一次次数,叔叔您快点找个可靠的医生过来!” “好。”白山和哉轻笑了声,似乎有些愉快,“医生马上到。” 此时的白山还不知道自己的次数被用光了。 他想起自己在零和景光面前信誓旦旦表示以后会有丧尸的时候就哭一会儿,想起自己的避难所乌托邦就哭一会儿,想起要让他们跪下认错就哭一会儿。 还有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他也在他们面前说过丧...... 等等! 白山打了个嗝,撑着松田的肩膀直起身,才想起自己读过好几次档,跟他们讲丧尸都是几个周目前的事情了。 他在这周目里根本没有告诉赤井和宫野志保丧尸的事情,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至于在好友 面前的——在好友面前丢脸不算丢脸。 不就是信仰崩塌了嘛,有什么好哭的。 白山抹了把潮乎乎的脸,萩原连忙拉开他的手,举着纸巾给他擦脸。 “小清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不舒服,哪里疼啊?” “没有。”白山诚恳摇头,把眼泪憋回去打算展示自己可靠成熟的一面,“我现在感觉很好。” “清辉。”伊达拿着挂断的手机,在白山终于不哭的时候把用光次数的事讲述出来。 在他们看来,好友和父亲定下这个次数完全就是父子间的玩闹。 难道不用次数,白山叔就会眼睁睁看着清辉遇到危险吗——不可能的! 所以伊达用得毫不犹豫,要是以前他还能问问清辉,但现在情况特殊,清辉刚才哭的时候又插不进话去。 白山表情空白,人几乎要傻掉,喃喃确认道:“我最后一次次数......用掉了?” 伊达:“用掉了。” 白山:...... 几秒钟的沉默,才刚憋回去没多久的眼泪唰的一下又落下来。 他知道这怪不了伊达,要怪就怪他刚才哭得太专心,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不对,要怪就怪琴酒。 居然还夜闯民宅吓唬他,要不是阵平突然拍门,看到他变小的肯定就是琴酒了。 药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这就是主角待遇? 普天之下只有他能变小,产生抗体后,他的血能拯救全人类? 这么想想,白山又高兴起来。 他想揉揉哭肿后有些痒的眼睛,刚抬起手来就被萩原拉住。 “别用手揉。”萩原拿着刚才去卫生间攥干的毛巾,温声说道:“清辉,闭眼睛。” 白山连忙把眼睛闭上,轻颤的长睫毛挂着点晶莹的泪珠,乖乖趴在松田肩膀上的脸压出一小团圆润的弧度。 清辉小时候是这样的吗? 萩原一边轻轻擦拭着好友脸上的泪痕,一边从记忆中寻找清辉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将近21年,小时候的记忆确实已经泛黄不清,好像在不经意间,彼此就成长到了现在的模样。 今天你长高一毫米,明天我改变一点声线,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很难发现彼此细微的变化。 也就只有每次看相册和影像记录时,大家才会恍然发现彼此原来有这么大的变化。 “阵平,我来抱吧。” 去外面检查了一圈的伊达回来后,看到松田还抱着清辉站在客厅里,便伸手想把人抱过来,让对方休息会儿。 松田摇摇头,手臂又搂紧一点,“没事,我不累。” 他声音沙哑晦涩,双眸在黑发阴影下显出浓郁的深沉与自责。 属于孩子的手拍拍他的脑袋。 “怎么了?”松田抬手包握住孩子稚嫩的手,拉到脸颊上蹭了蹭,微抬起头看到白山不加掩饰的心疼时,勉强露出几分笑容。 “放心吧,我没事的。” “......嗯。” 松田硬挤出来安慰的笑容不但没让白山有丝毫轻松,反而越发心疼难受,他蹭蹭好友的脸颊,“今天确实很累,对吧。” 等他搞懂这到底是为什么,马上就读档重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小阵平看起来自责的都要哭了。 现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完全不合适,小阵平就只要嚣张自信,偶尔傲娇别扭下就好了。 “...你想睡觉吗?我带你回卧室休息。”松田以为白山困了,立刻就要往楼上走。 白山连忙摇头,“等会吧,医生还要过来嘛。” 话音刚落, 别墅门铃响了,伊达立刻出去,在看到门外架势后不免愣了一下。 只见门口除了提着医疗箱的医生,还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穿着黑色军用作战服的人。 他们看起来没有带枪,但实际搜身的话,或许能找出不下三种武器。 医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进屋时,几个保镖并未跟着进来,而是在点头致意后,分散朝四周离开。 长达半个小时的检查后,医生确定白山的身体非常健康,那颗药带来的效果只是将他的身体年龄退回到岁的时候。 白山问他能不能研究出解药。 医生摇头,想要制作解药就必须要先了解毒药的成分,不然无从下手。 猜到会是这个答案的白山并没失望。 送走医生后,他看看已经凌晨四点多的时间,打了个哈欠,“你们今天不上班吗?” 三人都摇头,围在白山身边沉默又自责的陪着。 “既然不上班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打地铺吧。”白山又提议道:“你们去铺床,我去给老爸打个电话。” 卧室里,白山在卫生间给老爸打电话,由于隔音好,只能听到一点点细微的声响。 但就是这点声响,给了现在精神敏感的大人们一点不可或缺的安全感。 他们生怕再一错眼,清辉又遇到什么危险。 和老爸打完电话,白山躺进被子里,望着天花板,“其实小孩子还挺好的,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你们说对吧。” 萩原用手指蹭蹭白山的脸颊,温声纠正道:“不是小孩子,你一样可以撒娇啊。” “那你们喜欢长大以后的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我?” “只要是你,我们都喜欢。” “那更喜欢呢?更喜欢哪一个?” “嗯......”萩原想了想,“其实我两个都想要,但非要选的话,我更喜欢长大后的你。” 白山揉揉自己肉乎乎的脸颊,疑惑问道:“我现在不可爱吗?” “当然可爱啊现在小清辉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 “那为什么不选现在的我?” “非要说吗?” 萩原有些苦恼,无奈解释道:“因为现在的小清辉是个小孩子,再贴贴的话,显得我们好像变态一样,就比如现在搂着你的小阵平,就好像一个大变态。” 第187章 第 187 章 两年前,身为fbi的赤井秀一秘密对琴酒展开过一次抓捕,细节未知,结果为行动失败,身份暴露回到美国。 在那之前,安室透和绿川光就敏锐察觉到对方可能要有所行动,但由于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不可能问,赤井秀一也不可能回答。 黑麦暴露后,安室透和绿川光虽没受到太多怀疑和关注,但也更加谨慎,不仅减少了和接头人的接触,也没再联系过好友。 据贝尔摩德所说,那位先生正在重新权衡和白山公司的关系。 合作基于利益,另有隐性前提是双方的不背叛。 但白山公司一直以来,都没有更深入和他们合作的意思,甚至白山董事长的儿子,还是个身份敏感的警察。 “波本,不用再执行白山清辉的任务了。” 虽已不再下雨,但室内外的温差仍比较大,窗户覆了薄薄一层白雾,水珠滚落,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贝尔摩德在电话中传出的慵懒声音与以往无异。 安室透撑在地毯上的手缓缓攥拳,半垂的灰紫色眸子掩藏下锐利与深思,声音带着几分好奇。 “怎么?不打算和白山公司再合作下去了。” “呵呵,谁知道呢”贝尔摩德轻笑了声,“总之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这些曾接触过白山清辉的人可能会有危险,小心疯狗咬人。” “...多谢提醒。”安室透顿了顿,竭力让自己显得只是好奇心旺盛,“所以疯狗是指...白山董事长?” 贝尔摩德沉默片刻,才又开口。 “你应该知道吧,关于白山清辉是白山和哉收养的孩子这点,boss认为白山和哉只是在玩父子游戏,一切还是以利益为重。”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贝尔摩德似乎想起什么,能从语气中听出她心情极好。 但还不等安室透思索她心情变好的原因,她说出口的话就让他心跳一滞。 “波本,你似乎格外关心白山清辉呢。” 安室透心里感慨贝尔摩德的敏锐,反应却毫无迟疑,“包养我的人出了事,难道我不该关心一下吗?” 贝尔摩德意味不明的哼笑几声,很快便结束了通话。 波本的反应没什么破绽,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是有些僵硬和动摇的。 可惜了,白山清辉遇到的偏偏是琴酒和波本。 如果是她,绝对好好保护自己的天使不受伤害,哪怕违逆先生的命令也是一样。 —— 其实和好友吵架之后,白山就不想再频繁读档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变成了小孩子——还是在好友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虽然伊达和萩原没有太过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白山很清楚,他们和阵平一样,内心满是自责和懊悔,绝对会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他不想这样,不希望好友以后和自己的相处,都带着愧疚和弥补的心态。 小孩子的身体一点也不方便,他想和好友贴贴,不想让好友变成大变态。 而且变成小孩也就意味着没有自保能力,虽然老爸回来了,但保不准好友会为了照顾他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以阵平现在的状态,可能要他辞掉警察工作,他也会毫不犹豫。 所以白山才提议要打地铺,打算等好友们都睡了以后就读档回到昨天一早,昨晚的一切就当做没发生过。 他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不够成熟、太过自私,只要改正过来就完全没问题。 但还没等他们睡着,手机铃声就打破了寂静,惊扰到本就精神紧绷的 三人。 伊达拿出手机看了眼,惊愕坐起身,“是零的电话!” 自从卧底以后,降谷就没再用自己以前的手机号联系他们了,偶尔有事,也是跟踪他们后从哪个角落冷不丁冒出来。 “估计小降谷是知道清辉的事了。” 萩原和松田一左一右凑到伊达旁边,视线则看向同样从被子里起身的幼崽好友。 家里没有小时候的衣服,白山还是穿着那件短袖睡衣——现在可以说是半长袖睡裙了,露出的小腿甚至比不过成年人的手臂。 他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又可靠。 在萩原和松田的注视中跑到伊达宽阔结实的后背上趴着,踮脚努力让自己越过肩膀,看清手机屏幕。 “唔...”萩原捂住脸意味不明的哼唧两声,在0.01秒的思想斗争过后,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我是变态!” 他从伊达后背上撕下小只幼驯染紧搂进怀里,用力蹭蹭又像是吸猫一样埋进好友脖颈里深吸口气。 “小清辉太犯规了!这谁能顶得住嘛!” 变成幼崽的幼驯染就是要被长大以后的好友狠狠爱护的,谁能顶得住幼崽布偶猫的诱惑啊! 松田震惊看着降级为变态的萩原和变态怀里弱小可怜无助的好友,拳头硬了的下一秒,朝萩原脸上挥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变态啊萩原研二!” “哇啊——小阵平嫉妒到发疯打人啦!” 在两人互殴时,白山趁机从萩原的禁锢下钻出来,爬到已经挂了电话的伊达旁边询问,“零有说什么吗?” “他马上会和景光过来,顺便带着适合你现在穿的衣服。” 伊达本想揉揉白山的头,但手放到发顶,却意外发现自己现在的手掌大小足够完全包住白山的脑袋。 好友真的变小了,他突然对此有了实感。 “怎么了?”白山眨眨眼,不明白伊达为什么要压着他的头。 那只手真的很沉,沉到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压进胸腔里了。 “没什么。”伊达笑笑,把好友拎到自己腿上,“我没有明确告诉他们你变小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吓唬吓唬他们。”白山立刻明白伊达的意思,并语出惊人,“我是白山清辉失散多年的儿子。” 伊达:...... ——其实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吓唬那两个好友一下而已。 萩原和松田对此表示没有意见,甚至喜闻乐见。 两个卧底过来,本来是很危险的,毕竟这地方前不久才被琴酒闯入过,说明那个组织已经知道这里了。 但刚才带医生过来的那些人已经分散到四周,可以说现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打电话的时候,伊达只说清辉很安全,还没头没尾的让他们带几件孩子穿的衣服过去。 降谷和诸伏虽然着急,但还是按照伊达的吩咐去买了几件衣服,也幸好有些店铺开业早,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买。 隐蔽处的保镖认识他们,连阻拦都没有,两人就轻松来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走进阔别许久未住的房子。 客厅没人,二楼一扇卧室门打开,伊达走出站到护栏边,笑道:“好久不见,先上来吧。” “清辉呢?”诸伏皱起眉,一边和降谷快步上楼一边询问,“你不是说他没事嘛。” 清辉要是没事,绝对是第一个出来的。 伊达欲言又止,“清辉他......”最终一声叹息。 诸伏和降谷更着急了,闯进清辉的卧室后,更是紧皱起眉。 只见地上几床被子凌乱放着——前不久松田和萩原就‘谁更变态’这点打了一架造 成的,还没收拾。 两个罪魁祸首并肩坐在前面,挡着后面一床鼓起的被子,像是藏了人。 降谷开始挽袖子,语气森然,“你们两个最好赶快让开,不然我真的会揍你们!” 诸伏稍松口气,看他们还能藏人的架势,清辉肯定是没事的。 没事就好,至于和他俩开玩笑胡闹,之后有机会再报复回去就好了。 在降谷和萩原、松田打架斗殴的时候,诸伏越过战区,走到那团鼓起来的被子旁边,伸手拍拍,“清辉,我把被子掀开了。” 说着,他伸手抓起被子一角,掀起的同时,被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人“哇”的一声扑了过来。 其实诸伏早就猜到会有这么幼稚的一幕发生,也做好了被直接扑倒的准备,但扑过来的重量......完全不对。 轻飘飘的,吓唬人的声音也稚嫩到像是个真正的小孩。 降谷朝这边看来,眼睛顿时睁大,“清、清辉?” 是错觉吗?为什么景怀里抱着的好友只有那么一丁点大。 他从小养到大的幼驯染为什么变小了! “......清辉?”诸伏看向怀里笑容灿烂的孩子,恍惚间,他想起在办公室见到好友的第一面。 这孩子不就是那时候的好友吗,一模一样。 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好友。 但为什么呢? 诸伏小心翼翼的圈住孩子的腰,想了想,又不太自然的把人放到腿上,“清辉,你是清辉对吧?” “我不是,我是白山清辉失散多年的儿子。” “你就是清辉!”降谷凑到旁边,伸手捏捏白山的脸颊,又捏捏手臂,像是在确认什么。 很快他的手下移到腿上,立刻发现白山身上过于肥大的衣服,“怪不得要我们买衣服,原来......” “原来是给清辉准备的。”诸伏之前完全没联想到,现在知道后便有些懊恼,“早知道是给你买的,我们就在那挑一会儿了。” 他们之前太着急了,随便找了家开业的店,衣服也是随便划拉的几件,根本没考虑过布料材质。 都怪伊达他们! 第189章 第 189 章 他好笨啊,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个线索。 假设那孩子真是吃了药变小的新一,一切就说得通了。 新一跟踪琴酒被发现,琴酒就给他灌了药,本意想让他死,却阴差阳错把新一变成小孩了。 “你到底想起什么了啊?”伊达被白山的一惊一乍搞蒙了,“什么孩子。” 白山灿烂笑道:“晚上下班,我想去热带乐园玩。” “......不行,今晚上我加班,阵平和研二好像也加班,你不能一个人去。” “我找安室陪我去。”白山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反思过后的脑子真是绝顶聪明。 他下班后直接赶到乐园大概是六点左右,命案发生时间大概在六点半。 完全可以和零约好七点左右的时间,有零陪着,伊达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他有时间?”伊达态度软化,但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想去热带乐园玩了?” “因为小兰赢得了关东赛的冠军,她和新一今天要去乐园,我也想去。” “唉,好吧,如果...安室有空的话你就去,如果没空就等着明天、后天我们不加班的时候陪你去。” “嗯嗯” “不要打扰小兰和新一,你们玩你们的。” “知道啦” 白山拖了长音,答应下来后就给零发消息。 他现在名义上可是包养安室透的有钱人,邀请对方去乐园玩100%合情合理。 据了解,云霄飞车死掉的是个男人。 他赶到排队地方的时间刚刚好。 前面不远处,琴酒和伏特加全身黑衣的装扮在乐园实在太过显眼异常,更不要提两个人本就明显的身高。 他快步跑过去,在琴酒察觉到身后异常伸手抓来时,早有防备的往旁边一躲。 扭头看来的伏特加睁大墨镜后的双眼,愕然开口,“你怎么在这!” 来人穿着浅灰色西装,白发下是一张精致灿烂的笑脸,不是白山清辉还能是谁。 琴酒微微眯起眼,墨绿眼眸看向四周,插进风衣口袋中的手握住手/枪。 行踪暴露,是警视厅安插在组织的卧底还是白山清辉的私人调查? “放心吧,我和别人约好来乐园玩,遇到你们只是偶然,没有埋伏。” 白山摆摆手,亦如以前相处时笑得灿烂亲近,“阵哥,既然遇上了,那我们就一起坐云霄飞车,你给我买票啊” 琴酒皱起眉,只觉得有种超出计划之外的烦躁。 警方如果在周围有埋伏,警视厅卧底不可能什么都不汇报,乐园高处,还有苏格兰和科恩待命。 “大哥......”伏特加看向沉默不言的琴酒,等着他做决定。 是暂时放弃这次任务,还是继续下去。 “走。”琴酒迈步朝云霄飞车入口走去。 如果真有埋伏,白山清辉不可能冲到他们面前打草惊蛇。 乐园高处,苏格兰放下看向飞车入口的望远镜,眼尾上挑的灰蓝眸子中掩藏一片冷意。 当卧底就是要心平气和,刚才差点就想当场组装狙击/枪对琴酒开枪了,真是不应该。 ......呼。 要说不应该,最不应该的就是清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不是早就和琴酒断掉联系转而包养安室了嘛,是安室蜂蜜陷阱不到家还是温顺的家猫比不上外面脏乱差的野猫! 心里越想越气,苏格兰面上则越发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 “看来计划有了点变动。”他温声说着,拿出手机给琴酒发邮件的时候,也给零发了条信息。 科恩寡言少语,闻言只点了下头便继续盯着某处地方发呆。 那方向伫立一个极大的摩天轮。 —— 一进山洞,白山就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哆嗦,更靠近琴酒身边一点。 他这次说什么都得和他们坐一辆云霄飞车,既可以阻止那场杀人案,又能在新一和小兰面前表示自己和琴酒关系很好。 这样就算新一觉得琴酒很危险,也能用白山哥和对方认识为由打消疑虑,进而避免变小结局。 琴酒瞥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滚远点的话,算是默许他的靠近。 伏特加在两人身后跟着,完全搞不明白大哥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办。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和大哥一起做任务,失败的话也都是大哥的责任——虽然以前从没失败过。 “新一,小兰!” 到了排队的地方,白山很快就见到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不过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对情侣。 新一和小兰都有些意外。 新一调侃道:“难得啊白山哥,警察下班这么早。” “嘿嘿,我约了朋友来乐园玩,伊达他们可是还在警视厅辛苦加班呢。” 他说着,新一和小兰的目光便下意识看向白山身边的高个银发男人。 就在这时,白山声音又响起,“给,空手道冠军的礼物!”他把口袋里的盒子递向小兰。 小兰一愣,注意力便放在礼物上。 双手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她惊喜说道:“谢谢白山哥,我...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新一也同样把注意力放到盒子上,至于刚才观察的那个男人,虽然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既然是白山哥的朋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盒子里是一块白色手表,表盘上印有几只可爱的猫猫,是十分具有少女心且实用的礼物。 白山觉得首饰这种东西,还是亲人、男友、闺蜜送比较好。 他作为长辈不太适合送那些,而且太贵重了会给小兰造成心理负担,手表就很合适。 “哇,好可爱啊!” 非常喜欢小动物的毛利兰满眼都是这块颜值极高的手表,再次郑重谢过白山后,便听到工作人员让他们进去的声音。 工藤新一抓抓头发,不知为何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在涉及到小兰的时候,大侦探的推理能力迅速降低为0,于是他得出了结论:白山哥不会喜欢小兰吧? 顿时警惕起来的工藤迅速戒备,拉着毛利兰急匆匆跑向等候区。 白山数了数这一趟的人数,确定受害者是这位情侣中的男性。 也正好,如果这对情侣能让他们先上的话,就完全可以免掉必死的结果——至少,今天这场死劫是可以避免的。 至于以后......只希望杀人犯在这次计划落空后能幡然醒悟。 上次他可以受伤换罪犯进监狱,这次可是在云霄飞车上,听说那位受害者的头都被渔线整个割下来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三位是一起的吗?” 工作人员看向三人中最好说话的白山,礼貌道:“由于云霄飞车只剩两个座位,你看你们三位是等下一趟还是分开坐?” “稍等一下。”白山看向前面的情侣,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您好,请问能让我们先坐吗?我可以给钱的。” 说着,他拿出钱包里一沓万元钞票,没数,估计十几张是有的。 男人搂着自己女友的肩膀,面色不善的转过身来,看到白山拿出钱,又听到女友的小声惊呼,顿时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受到了侮辱。 “滚开!”他高举拳头挥来时,嘴里骂骂咧咧的嚷嚷着,“真以为老子缺你那点钱啊啊——!” 话到了最后,变成痛苦凄厉的惨叫。 琴酒不知何时站到白山身前,抬手截住那只挥来的拳头,随手一甩,男人便朝旁边摔去。 对方女友连忙过去扶人,想要理论时对上琴酒冰冷骇人的眼睛,顿时打了个寒颤,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 “对不起,我朋友脾气不太好。”白山忙把钱塞给对方女友,愧疚道:“这是我们的医疗费,真的不好意思” 他知道用钱插队确实有些侮辱人,但这也没办法,比起被侮辱,还是保住性命更好吧。 听到这边动静望过来的新一和小兰眼神极为震惊,像是第一次认识白山一样。 可能之后,他们心里亲和友善不摆有钱人架子的白山哥就幻灭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的形象。 白山权当没看见他们的眼神,这种时候又不好解释什么,也许以后也解释不清,索性就先这样吧。 情侣和工作人员全都对琴酒骇人的气势有些恐惧,一时间,竟然没人敢站出来反对什么。 甚至当他们坐好还有个空位时,工作人员都没有去排队的人那里问是否有单人来玩的。 “谁给你发的邮件?”白山努力往琴酒手机屏幕上扫,“让我看看。” “闭嘴。” “哼,小气。”白山又扭头看向后排单独坐着的伏特加,正看到对方把什么东西往西服内侧口袋里装。 所以是什么呢? 他转回头,像是为了膈应琴酒,小声在他旁边问,“阵哥,你和伏特加是来乐园约会的吗?” 琴酒收手机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才说道:“...闭嘴。”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来——!!” 云霄飞车直线下降,白山毫无防备被晃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 他尝试着说几句话,都被前面两排的尖叫声给了压下去。 琴酒的表情毫无异样——不知道是装得好还是真的内心毫无波动,白山想了想,拽过琴酒的手,在他手心写字接上自己没说完的话。 白山:你是来做任务的,杀人还是交易? 白山:是交易?你们坐云霄飞车是为了拿交易品? 琴酒自然没有回应,甚至连白山拽他的手,在手心写字时都没有说话。 他看着手机里伏特加发来的邮件,转而给苏格兰发了条撤退的通知。 片刻后,苏格兰回复了一条消息。 琴酒微皱起眉,波本出现在这...... 白山不是很相信会有人在手心写字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但现实就是,琴酒真的面不改色,就好像一点也不痒一样。 他开始随意划拉泄愤时,琴酒的手猛地攥紧,包握住他写字的那根手指。 白山扭头看去,看到琴酒举着手机,屏幕中打着一句话——你约的人叫安室透? 白山表情惊讶,对啊,还能用手机打字沟通,他为什么没想到! 他也掏出手机,打好字后笑着举到琴酒面前——没错啊,我今晚和他约会 琴酒周身的冷气更甚,刚才还帮他传递过消息的手机被硬生生捏碎屏幕。 他看着白山清辉,只觉得阔别几年不见,这位大少爷又蠢到了一个新高度。 包养谁不好,偏偏要包养一个组织派过去利用他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情报部套走所有的东西。 到那个时候,这蠢货还能笑得这么天真好骗吗? 第191章 第 191 章 窃/听器莫约纽扣大小,已经被降谷从中间捏折对叠,露出点内部精巧复杂的芯片线路。 “别扔,给我吧。”白山拦住好友的动作,从对方手里拿走小型窃/听器放进钱包,“我留个纪念。” “纪念?”降谷皱起眉,有点生气但又没舍得真厉声质问,有时候装可怜比强硬争执好用多了。 他轻拽住白山的西装下摆,放缓声音,“清辉,你要拿这个纪念什么?” 要是纪念琴酒或者还和琴酒有什么牵扯,他真的会生气,很生气! “......警醒我以后要小心啊。” 白山没想那么多,或者说他现在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家猫不好的脸色,“以后每次看到钱包里的窃听器,我就能更小心一点。” 他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性格,遭遇了那么多事却还是没有警惕心。 一个陷阱踩过两次,第三次还能照踩不误。 他深吸口气,收拾好心情也放好钱包后,重新看向好友。 听完解释知道自己误会了的降谷早就收拾好表情,见白山看来,便歪头笑道:“那我们去玩什么,还有三个小时才闭园呢。” 顿了顿,他笑容更深,“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遇到琴酒。” 关于解释,白山早有准备,直接把手机里和小兰的聊天记录递到降谷面前。 “我下午时候看到小兰关东大赛夺冠的新闻,想把礼物送过去,但她说自己和新一在乐园。” 虽然对不起小兰,但白山没有别的办法来合理解释自己的行为。 或者,直接把自己读档的能力当成特异功能告诉他们?说自己是生化改造人或者外星人? 药物能让人变小,他觉得特异功能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白山甩掉脑海里的想法,继续说道:“我想着下班到乐园等你之前,先去找小兰送礼物,就问了他们现在在哪。” 聊天记录确实明明白白,之后的事情白山不说,降谷也能联想到。 “我有和新一说我和琴酒是朋友。”白山还是不放心那位高中生侦探,“新一应该不会察觉到琴酒不对劲,进而跟踪了吧?” 降谷这些年都没和新一见过面。 但对方近段时间在报纸上很活跃,被媒体吹捧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觉得新一会跟踪琴酒,为什么?” “嗯......我们刚好坐在一辆车上。”白山小声解释完,刚恢复血色的嘴唇又惨白下来。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又做错了?” 他或许可以换个更好的方式,直接不让小兰和新一坐云霄飞车,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还可以...可以直接花钱,让乐园关闭云霄飞车这个项目。 但他既想着不能打扰新一、小兰,又想救下受害者,还想知道琴酒到底从云霄飞车上拿走了什么。 因为贪心,他选了最麻烦又容易出意外的一条路。 为什么呢?他明明知道自己很没用,却还要选最麻烦的路走下去。 仿佛一瞬间的功夫,白山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由远及近,整个世界都在无声的崩塌瓦解。 被夕阳金辉和黑蓝夜色晕染的天空出现道道龟裂的黑色纹路,随后便如同被震落的蛋壳碎片般向下砸落,又在半空中崩解消失成一道道流动的数据。 变故出现的太过突然,白山愕然看向周围,却发现只有他能看到这些变化。 其他游客像是根本没看到崩塌越来越快速的世界,直到在无知无觉的玩乐中被越来越近的崩塌吞噬,同样化作数据流的一部分。 他下意识靠近身边好友来获取安全感,然而在伸手过去时,他看到自己的手像是信号连接受到干扰般不断闪动。 那只受到干扰的手毫无意外的穿过好友的身体,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叫喊,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世界崩塌了,留下的是极致的纯黑和死寂。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模糊的声音在这片黑暗空间中响起。 “精神异常波动的初始时间段找到了。” “删除。” “删除?您...您确定吗?” “删掉!” 游戏舱舱盖自动打开,内部座椅升起,露出躺在上面的一道青年身影。 青年莫约十岁的样子,一头浅金色狼尾短发,长相精致俊朗,在座椅升起不过几秒功夫,他便微微皱了下眉,睁开双浅金色的眸子。 怎么回事,游戏掉线了? 白山捏了下眉心,他记得刚刚看到新闻上出现毛利兰获得关东赛空手道冠军的消息。 但就在这时候,他由于不明原因退出了游戏。 之后再回去得记得给小兰买件礼物。 将异常退线反馈给客服,不过几秒功夫,客服回应:尊敬的玩家您好,首先很感谢您的支持。 《绽放的樱花》内测结束,请您在游戏登入界面下载更新至最新版本,获得更为完整的游戏体验,感受更真实的快乐。 期望我的回答能帮到您,感谢您的询问。 原来是更新啊。 白山抓抓头发,一看更新内容还挺多的,就放它在后台下载,自己则看了眼时间,离开卧室,站到二楼走廊的护栏前。 他歪头朝餐厅看了眼,边下楼边喊道:“爸早上好!” “早。”白山和哉关掉新闻早报,看向坐到对面明显没精打采的儿子,“怎么,游戏失败了?” “还没有呢,你送我的新游戏在下载新版本。”白山对佣人道了声谢,插起块厚蛋烧放进嘴里,“唔,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下载完。” “是嘛。”白山和哉喝了口咖啡,在杯底碰撞杯垫的同时,随口问道:“好玩吗?那个游戏。” “当然好玩啊!每次玩的时候都在想,要是他们出现在现实就好了。” “......你喜欢就好。”白山和哉露出更为温柔慈爱的笑。 在白山埋头吃东西时,他静静坐在对面长久注视着,白山说一句,他便回答一句,没有任何一次敷衍了事。 直到白山吃完饭,白山和哉才关心道:“清辉,长时间躺在游戏舱玩游戏,对身体不好。” “嗯嗯,我知道啦” “身体没有感觉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没有不舒服,头也不疼。”白山晃晃脑袋,走到餐桌另一边抱住站起身的老爸拍了拍,“好啦,我都多大了啊,别拿我当小孩。” “好好好,那去玩吧。”白山和哉无奈叹了口气,又像是借此松了口气一般。 在白山兴冲冲往楼上跑的时候,他开口道:“我去公司了,你少玩点游戏。” “知道啦拜拜。”白山挥挥手,目送老爸出门离开,这才回到卧室,躺进游戏舱看更新进度。 更新完成,解压后重进游戏。 之前内测版里只有一对可选角色,好奇心旺盛的白山选择新建角色,很快,眼前出现另外四对可选角色——角色对应着的是玩家进入游戏后的身份。 白山之前的身份卡是军火商独子。 新更新的身份还有:自小被组织收养的孤儿、随机某位剧情角色的亲人、普通人家的普通小孩、身负随机异能但无背景的孤儿。 看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他随便选了一个,又跳入到选择攻略目标的界面。 他五位亲亲好友被划分为警校组。 另外还有以琴酒为首的酒厂组、以赤井秀一为首的fbi组、以工藤新一为首的f4,还有以毛利兰为首的闺蜜组。 当然,闺蜜组需要他使用女性形象才能选择。 看完更新内容,白山返回读档界面。 内测进度完整保留到正式版,他游戏还没通关,不会创建新角色的。 浏览过自己全部的存档,白山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或者说忘了点什么,但完全想不起来。 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性格,想了片刻没有头绪索性抛到一边,直接进入游戏。 “清辉,清辉?” 伊达晃了晃突然发起呆的好友,看着那双走神涣散的琥珀眼眨动几下,恢复往日神采。 他这才继续说:“想什么呢,今晚上我和阵平、研二都加班,你是想先回家去还是在这等我们?” “我......”白山又懵了会,这才回答,“我想...去一趟毛利前辈那,对!小兰关东赛得了冠军,我在想给她什么礼物比较好。” 可能是更新的问题吧,恍惚的时间有点长,白山才完全恢复过来。 他仰头看向伊达,询问道:“你觉得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啊?” 伊达抬手放到白山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确认没问题才回答,“这你应该问佐藤警官,或者我帮你问问娜塔莉。” “好吧”白山撑着抚手半站起身,朝不远处的佐藤看去,“佐藤警官。” 待后者疑惑看来时,他招了招手,笑容灿烂问道:“佐藤警官,如果要给一个高二女生送空手道冠军礼物,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高二女生?”佐藤抵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如果是后辈的话...手表、背包之类的吧,价格不贵而且很实用。” 第193章 第 193 章 昨天协助警方侦破云霄飞车杀人案后不久,工藤新一就和毛利兰分开,去跟踪自己觉得十分可疑的两个黑衣男人。 然而跟踪暴露,他被对方灌下某种神秘药物,身体变成小孩。 阴差阳错,他化名江户川柯南,住进幼驯染兼暗恋对象的毛利兰家中。 借由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以期能早点抓到那两个男人,进而找到解药恢复身体。 今早醒来,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洗漱时镜子中年幼的自己,工藤新一终于切实感受到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真的变小了。 “柯南,洗漱好了吗?”毛利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语带关切,“快点洗漱哦,昨晚爸爸接到一个很重要的委托,马上要出发咯” “是”江户川柯南大声回应着,镜子中的表情却是和长大后一模一样的臭屁。 也不知道博士那怎么样了,他现在要装模作样扮演小孩,真是受够了。 —— “你们两个真是慢死了!” 毛利小五郎一边开车一边数落慢吞吞的两个人,在从后视镜看到乖乖坐着的江户川柯南时,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干嘛还要带这么个小鬼啊,胡闹给我搞砸了生意,看我怎么收拾他。” “爸爸!”毛利兰无奈,“柯南很听话的,昨晚还是他帮你找到被绑架的女孩,而且我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说了让你们两个都待在家里。” “因为爸爸说委托地点在私人庄园里啊,我好想去看看。” “总之,带你们去可以,但你得给我看好那个小鬼。” 静静听着父女俩对话的江户川柯南终于开口,稚嫩的童音带着好奇,“呐,叔叔,这次的委托是什么啊?” 其实他更好奇,住得了私人庄园的人怎么可能会委托毛利小五郎这个无用侦探。 说起这份委托,毛利小五郎都有些意外。 委托人是庄园管家,大学同社团的前辈,打电话找他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庄园内的佣人汇报说庄园夜里闹鬼。 因为这处庄园的主人不怎么回来,管家本来没当回事,但昨天很突然的,庄园主人决定返回。 大扫除时,管家才记起闹鬼的事情还没解决,就联系到了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 “哇柯南你看,是富士山欸。” 下车后,毛利兰最先看到的是庄园远处清晰无比的富士山景,她兴奋指着那里分享给柯南。 柯南配合的发出几声赞叹,在毛利兰的注意力转移到庄园上时,颇为老成的呼出口气。 好累,装小孩也太累了。 管家很快来到门口,将三人带进去的同时讲述着最近这段时间的闹鬼传言。 柯南双手插兜跟在三个大人身后,经过庄园门口时视线扫过门旁的表札,顿时凝固。 白山? 不是吧,不会这么巧吧? 这是白山哥的家?可他家不是在...... 算了,跟那种程度的有钱人探讨有多少房产,就像和普通人探讨有多少衣服一样,完全没必要。 他捏捏自己的脸,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样子能不能被对方认出来。 白山哥他们可是和老妈学了不短时间的易容。 尤其是白山哥,本来就对长相很敏锐——这个敏锐的前提是对方第一眼对那人感兴趣或者那个人长得很好看。 被他们看到的话,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现在没有自保能力,待在小兰身边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把变小的真相告诉给身为警察的他们,肯定是比现在更好的选择。 他可以更安全的追查那两个黑衣人,也不用担心会连累到小兰和毛利叔叔。 有了决定,江户川柯南快跑几步来到管家旁边,仰头天真问道:“呐呐,叔叔,你是这么大的房子的主人吗?” “欸?不是的,我算是管理这处庄园的管家。”中年男人并未因为柯南是个小孩而忽略他的提问,“庄园主人暂时没有住在这。” “哇,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我也好想有这么大的房子住。” “老爷预计会在中午过来,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太多。” 老爷? 柯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白山哥的父亲,但为什么要在白天来调查闹鬼的事?应该是晚上才对吧。 他把这问题问出来后,管家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顿时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昨晚...昨晚委托太忙了,实在不好意思。” 柯南顿时明白,不是人家不想在晚上调查,而是毛利叔叔把这份委托给忘了。 庄园闹鬼的传闻一开始,是一位打扫卫生的佣人晚上起夜时在回廊见到的,但受到惊吓后眨眼的功夫,那鬼影就不见了。 之后频繁的,又有好几个佣人见到类似的鬼影。 江户川柯南看向毛利兰。 他知道对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鬼怪,因此抬手拉住毛利兰垂在身侧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小兰姐姐,这个世界肯定是没有鬼的,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毛利兰一愣,定定看了柯南片刻,喃喃说道:“柯南......你刚才好像新一哦。” 江户川柯南干笑两声,忙装傻回应,“是、是之前看的动画片里有这句话,我觉得很酷,所以...” “这样啊。”毛利兰笑了下,在管家带着毛利小五郎询问佣人时,他们两个经过同意,便在庄园里四处参观起来。 远处是山水美景,近处有直接接进富士山的天然温泉,就算有闹鬼传闻,毛利兰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走到庄园后方的深处,一条木板铺成的小径直通向大片葱绿的草坪。 毛利兰反应片刻,“是打高尔夫的地方吗?” “不,这里是为直升机预留出的停机坪。” 江户川柯南说完,才后知后觉的补上,“啊,因为...因为小兰姐姐你没听到,有直升机的声音轰隆隆的过来了” “直升机的声音......好像真的有欸。”毛利兰认真听了下,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柯南一起看向远处天空。 远远的,天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正如柯南所说,真的有一架直升机朝这边飞来,轰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一阵,旋翼带起的狂风将下方地面的草坪刮得向四周倒伏。 毛利兰连忙抱起柯南,快跑到更远处安全观看直升机降落的过程。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直升机降落。”毛利兰一边说着,视线余光看到小径处急匆匆跑来的管家、佣人和毛利小五郎。 这处庄园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白山和哉,白山公司董事长...... 一系列的信息在柯南脑海中浮现,被抱在半空的他仗着小孩子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从直升机上走下的中年男人。 那就是白山哥的父亲啊,面容冷锐坚毅,身形高大,隔了老远,就能感受到那种充满压迫感的上位者气势。 如果对方帮忙的话,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到那两个黑衣男人,得到解药。 念头在心里闪过又很快被工藤新一摇头甩去。 不行!虽然他和白山哥认识,关系也很好,但他不能借着这种关系直接越过白山哥找对方父亲帮忙,这是不礼貌的。 “那个孩子......” 毛利兰的声音让柯南抬起头,好奇问道:“什么孩子啊小兰姐姐?” “柯南你不认识的。”毛利兰笑笑,“那位先生身边跟着的孩子,是我认识的欸...难道?” 她想到一种可能,连忙抱着柯南跑了过去。 在这之前,毛利兰没有注意到这处庄园门口的表札,管家也没有提到庄园主人的姓氏,因而她完全不知道这里和白山有关系。 但她认识泽田弘树,对方虽在美国,但会经常和他们发邮件询问近况,也会发照片,联系一直没有中断过。 柯南也认出了泽田弘树,认出的下一秒就背后冒出冷汗。 不行啊绝对不行!弘树肯定能认出他的! 他努力扑腾着小短腿想要逃跑,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毛利兰圈在腰上的手臂,很快,小孩子的体力告罄,他耷拉着脑袋彻底放弃。 随便吧,小兰的力气他不是早就见识过嘛。 跑到毛利小五郎身边,小兰没有立刻和弘树打招呼,而是等待管家向白山和哉介绍时,才带着柯南一起行礼致意。 果然是白山哥的父亲,那这个孩子果然就是弘树了! 泽田弘树显然也认出了毛利兰,在向白山和哉询问过后,立刻跑了过来,笑容亲切灿烂,“小兰姐姐,好久不见!” 他看向柯南,歪头露出几分诧异,又在毛利兰介绍时,重新笑起来,“原来是...柯南啊很高兴认识你。”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对弘树投去赞赏的视线。 弘树笑容更甚,“那柯南小朋友,叫我弘树哥哥就好。” 新一:...... 江户川柯南挤出笑容,从牙缝挤出声音,“弘树...哥哥...好。” 一行人回到客厅,佣人继续工作,管家则小心翼翼解释着庄园闹鬼的传闻。 在重新介绍毛利小五郎时,佣人的尖叫声凄厉传来——庄园有人死了。 第194章 第 194 章 顶着同事们震惊敬畏的眼神,白山硬着头皮走在最前,在管家带领下进入宽敞明亮的会客室。 他一眼就看到老爸坐在沙发上安静喝茶,身边还放了个摆着笔记本电脑的移动矮桌。 同事们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案发现场。 伊达拍拍白山的肩膀,“由于案子发生在你家里,根据相关规定,你可以不参与办案。” 白山笑笑,知道伊达是为了让他合情合理的与老爸相处。 这个规定非要说的话,只要老爸没有嫌疑,他就可以参与办案。 只是目前为止,除了伊达之外的警察都不清楚白山和哉是今天才从美国回来的,所以对方现在同样是犯罪嫌疑人。 “爸。”白山走过去抱住对方,额发蹭了蹭后者下颚,自然而然的撒娇,“我想先去看案发现场。” “嗯,正好我也感兴趣。” 两人过去,站到木制走廊上看庭院中的警察们忙忙碌碌。 案发现场在一棵几十年树龄的黑松下的一口枯井中,女尸已经被捞上来,长发凌乱,穿一身睡衣,看起来有些狞狰恐怖。 法医鉴定,尸体已经死亡三天以上。 白山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竟还意外看到了毛利小五郎。 管家站在身边,他询问过后,对方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出来,不留一点隐瞒。 “闹鬼?”白山皱起眉,很清楚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鬼,“你刚才说小兰也在这。” “是的,毛利小姐正在和室与泽田少爷叙旧。” “那那个小孩是谁?”白山指向在案发现场跑东跑西,比警察还要积极认真的小不点。 他总感觉对方有点眼熟,很像是......工藤新一小时候。 仿生人?克隆人?还是说工藤新一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弟弟? 他盯着那个孩子看了会儿,又看了眼认真核对笔录的伊达,想想还是没打扰对方。 白山和哉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就站在这好好看着。” “看什么?”白山疑惑。 “看破案。” “?” 虽然不是很懂老爸的意思,但白山还是按照对方的意思站在原地,静静观察着警察办案。 看着看着,他逐渐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毛利小五郎身为曾经的警察、如今的侦探,肯定在警察来之前就掌握了一定线索。 但白山知道对方的推理水平,不能说很差,只能说对方怀疑的对象十有最后都会变成清白无辜的。 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故意避开了正确选项。 而如今,毛利小五郎竟然能一次接着一次的爆出重要线索,直至最后确认真凶并推理出关键线索和证据。 连带着最近闹鬼的传闻也解开谜团,鬼影是凶手为了避免尸体被发现,刻意伪装的。 倒不是毛利小五郎突然开窍,而是那个神似小版新一的江户川柯南的功劳。 “爸,你让我看的是这个?”白山有些惊奇,他看向老爸,迫切想寻求解答,却刚好对上一双看向自己的漆黑眼瞳。 白山和哉稍微有些走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 “怎么了?”白山关切问道:“如果坐飞机太累,你就先去睡一会儿吧,案子已经结了,剩下的...” “没事。”白山和哉打断儿子的话,露出温和笑意,“你先说说你刚才问了什么?” “你想让我看的是那个孩子?” “嗯,弘树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最近日本报纸上很火的工藤新一,是你认识的小朋友,对吧?” 白山睁大眼,虽然早就猜测,但那孩子如果真是工藤新一的话,是魔法还是人体实验? “先和朋友聊吧,我回房间门睡一会儿。”白山和哉离开几步,又转回来,“对了,等我睡醒,有东西给你,跟警视厅请个假。” 是东西,而不是礼物。 白山昨晚收到邮件时,就注意到这个用词了。 伊达是警部,需要带队回去,白山拜托他帮忙请假时,被他抓着胳膊带到一边。 “那个小孩不太对劲。” 伊达小声在白山耳边道:“我总感觉他长得很像新一,你发现没有,刚才的案子,他一直在有意引导毛利前辈。” “我会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的。” “......我问过毛利前辈了,那小孩是昨天被小兰捡回家的、来路不明的孩子,你小心一点,万一他要带你离开这,你可千万别傻傻跟上去。” 白山:...... 啊? 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伊达,你还记得我是一个29岁的成年人吗?”——你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把他拐走吗? 伊达理直气壮,“你就算92岁,我该担心还是会担心。” “......”白山没话说了,就把这当成幼驯染沉甸甸的爱吧。 警察走了,闹鬼的事也完美解决,毛利小五郎收获一份丰厚的酬金,得意洋洋的打算回去好好犒劳自己。 毛利兰和泽田弘树从和室走出,前者十分担心柯南,但由于当时柯南离开和室时有佣人在旁边照顾,她便多和泽田弘树聊了一会。 而泽田弘树,则是接收到工藤新一的讯号特意找话题牵制小兰的。 “柯南,你刚才没有乱跑给别人添麻烦吧。”毛利兰牵起江户川柯南的手,拉着他朝白山走来。 泽田弘树则早在出来时就小跑过来打招呼,“白山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山揉揉他的脑袋,发现12岁的少年身高已经到他胸口。 他又看向小兰,恭喜对方获得冠军。 本来是想晚上下班送去的礼物放在办公室里,虽然遗憾,但也只能之后找时间门再送了。 最后,就是小兰牵着的,不知为何变小的工藤新一了。 白山问道:“怎么今天新一没和你一起?” “新一......”说起那个大侦探,毛利兰就有些生气。 “那家伙啊,又不知道被什么案子吸引了吧,昨天说好一起去乐园玩的,结果玩到一半他就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欸那么过分吗?” “还有更过分的呢!”毛利兰愤愤然数落着工藤新一的种种罪行。 白山看向表情已经木然呆滞的江户川柯南,终于出声安慰道:“没事的小兰,等新一回来,你先给他一拳,他以后就再也不会乱跑了。” “这怎么行呢!”毛利兰还没说话,江户川柯南就大声开口。 说完才捂住嘴,讪笑道:“哈哈...我就是觉得小兰姐姐这么温柔好看,别...别把手打疼了。” 白山蹲下身,“不用担心啦柯南,小兰姐姐可是空手道冠军,一掌劈断一百层木板,不会疼的。” “白山哥,没有那么夸张,我现在才只能劈开十几层而已。” 七八岁的小孩勉勉强强挤出笑容。 白山捏捏他的脸,终于良心发现,“这个孩子叫江户川柯南吗?你爸爸是不是叫江户川雄介。” 工藤新一一愣,意识到白山的真实目的后连忙点头,惊喜道:“没错欸,叔叔认识我爸爸吗?” 白山摸摸自己的脸,“是啊,哥哥和你爸爸算是老相识了,今晚要不要住我家?” “真的可以吗?”江户川柯南看向毛利兰,“小兰姐姐,今晚我想住在这栋大房子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毛利兰毕竟不认识这孩子的父母,昨晚也是看这孩子实在可怜,阿笠博士也在旁边提议,她才将孩子领进家门的。 如今白山哥刚才认识柯南的父亲,她将孩子留在这里也能放心。 不过考虑到白山哥的工作,毛利兰还是在离开前补上一句,“白山哥,如果你工作忙的话,还可以把柯南送过来,我会照顾他的。” 忽略掉毛利小五郎的抗议声,白山答应下来,挥手告别坐上车的毛利兰。 待车离开,他才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小不点,“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 和室内,桌上摆放着各种水果零食,白山和弘树盘腿坐在一边,变小的工藤新一坐在对面。 在工藤绘声绘色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时,白山和弘树吃得很欢快。 “黑衣男人,还有什么特征吗?”白山随口问道,心里则肯定那两个人绝对属于黑衣组织。 工藤:“都带着黑帽子,其中一个人留着银色长发。” “咳!”猝不及防,白山被工藤新一爆出来的信息给噎了一下。 虽然刚才就猜到是黑衣组织的人,但在新一没说具体特征前,他还没往琴酒和伏特加身上联想。 毕竟琴酒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伏特加在任务之余坐云霄飞车解闷的。 工藤新一敏锐察觉到什么,“白山哥,你认识那两个人?” 白山:“不能说是认识......” 工藤有点失望,“这样啊。” 他刚才的问题也挺傻的,白山哥怎么可能认识犯罪分子呢。 白山:“应该说是很熟,以前很熟。” 工藤:“欸——?” “白山哥认识给新一喂药的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弘树终于开口,“是通缉犯吗?” “暂时还没被通缉。”白山抓起个草莓塞进嘴里。 既然新一变小是琴酒的锅,那就说明当初让他死掉一次的药,另50的机会是变成小孩,而不是丧尸。 有点小遗憾,但变小孩也挺有意思的。 第195章 第 195 章 涉及到琴酒和伏特加,白山不知道该怎么和新一解释,对方是侦探,但也只是个高中生。 他突然想起高中生拯救世界的说法,哑然失笑,“情况有些特殊,是公安那边负责的。” 具体要不要告诉新一,还是等今晚伊达他们下班再说吧,他一个人不好决定。 但就是这一句话,已经足够新一和弘树猜到部分真相。 相比弘树的若有所思,新一则显得更加凝重谨慎,沉思片刻后惨然一笑,“我有猜想过那两个人背景不一般,但没想到......” 白山双手靠后撑着榻榻米,歪头注视着新一愁云惨淡的模样,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经见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阳光自信。 他轻叹口气,身体向前撑到桌子上,拍了拍新一的脑袋,“放心吧,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组织。” 新一抬眼看来,蔚蓝的眼瞳带着几分怀疑,“白山哥,你就别安慰我了。” “不是安慰哦”白山笑笑,得意洋洋的揽上旁边弘树的肩膀,像是炫耀似的拍了两下,“我们可是有弘树在的。” 弘树腼腆笑笑,话里却满是坚定和认真,“不知道我能帮上多少忙,但我会全力以赴的。” 弘树去年自主研发成功了具备自我成长能力的人工智能“诺亚方舟”,只是一直都在实验成长阶段,从未投入过实践。 听说在极端情况下,诺亚方舟可以通过电话线路释放出去自行成长,且在不主动暴露前,不会被任何形式的网络防火墙捕捉。 这几乎可以瞬间控制、篡夺公司、组织的网上权限,且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通过网络向其成员发送错误的命令信息。 只是这种手段严格来讲属于犯罪,一旦泄露出去会遭到整个世界的反对和抵触,到时候就连白山公司也束手无策。 所以目前为止,诺亚方舟都还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弘树的电脑里成长,并未向外释放。 白山:“对了新一,你之后...还是到小兰那里住一阵吧。” 新一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委屈道:“我不可以和白山哥一起住吗?” 他之前想的是住在兰家里,通过毛利叔叔的侦探事务所来寻找那两个黑衣人。 但这么做会将危险带给兰和毛利叔叔,尤其当他知道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份可能是国际罪犯的时候,更是不想再连累到小兰他们。 但白山哥现在的意思,是希望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孩子不掺和进这件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自保能力,掺合进去只能给别人添麻烦。 但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他莽撞冲动导致的。 他自己的错误当然要由自己承担结果,绝不能把事情抛给哥哥们,自己轻轻松松坐享其成。 “新一哥...”弘树叹了口气,坐在中间左右为难。 正因为他能听懂双方话里深层的意思,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彼此考虑,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个人而言,他比较赞同白山哥的意思。 新一哥现在完全就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七岁孩子,白山哥要是让他掺合进去才不对劲。 “新一,明天我把你送到事务所,顺便找个更合理的借口让你借住在那。” 白山想了想,“或者直接联系你父母,带你去美国怎么样?这样也有更合适的理由,和小兰解释新一的去向。” 工藤新一垂下脑袋,沮丧道:“把我送到兰那好了...谢谢白山哥。” 白山补充道:“有什么进展我都会告诉你的。” 工藤新一瞬间抬起头,入目是白山托腮的柔和笑脸,“真的吗?” “嗯,因为我知道你就算乖乖回去也肯定要 自己私下调查,那还不如让你知道我们的调查进度,这样你也能镇定点,是不是啊大侦探?” 被戳中心思的工藤新一挠头笑笑,“谢谢白山哥!” 和室外,响起脚步声和熟悉的对话声。 —— “这是新一?” “这还真是新一啊。” 不明真相的松田、萩原和有所猜测的伊达同时开口,虽然话里意思不同,但都围绕着同一个主人公。 工藤新一被三人围在中间,只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的动物——还是那种不隔玻璃窗,可以随便摸、随便喂的可怜动物。 “松田哥,萩原哥......”弘树终于看不下去了,“新一哥哥已经很惨了。” 新一默默点头,他确实很惨,不仅变成了在场年纪最小的人,还要接受□□和围观。 但这又是必然要经历的,连他自己都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变小的事实。 伊达哥他们可不像毛利叔叔那样好糊弄。 事实上今天在案发现场,工藤新一就发现伊达哥只是在整理笔录,不仅放任他这个孩子到处乱跑,还不经意间拦住了很多警察想要赶他走的打算。 他们太敏锐了,工藤新一知道自己装得再像也瞒不过。 “早就告诉你不要冲动行事。”萩原戳戳新一的额头,“我和小阵平之前吓唬你和平次的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新一揉着自己被戳疼的额头,沮丧道:“我没忘...” “那就是因为最近报纸上的宣传,让你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松田没好气的说着,半点没有因为新一现在小孩子的模样就心软留情。 新一更加沮丧的耷拉下脑袋,端坐在榻榻米上的样子像极了乖巧可怜的幼猫。 “行了你们两个。”伊达不忍心了,将两个狠心幼驯染往后一拽,轰走他们,“去找清辉,他还没和白山叔聊完吗?” 两人走后,伊达才抬手压在新一脑袋上。 新一垂头丧气,“对不起,伊达哥......是我太冲动了。” “新一,追逐正义和真相永远没有错,只是以后要更小心谨慎。” 伊达语重心长的说道:“人活在世上,还有很多你牵挂的和牵挂你的人。” 为正义、真相和公理牺牲生命,是他们警察和大人的事,而不是一个才高中年纪,心怀赤诚热血的少年该做的。 —— 白山从老爸手里接过那件东西——一个小药盒,分隔开两个部分,可以分别打开。 他隐隐猜到什么,朝老爸看了眼,在对方点头后,才打开其中一个盖子,从中取出颗红白色的胶囊,“这个是aptx4869?” 但这颗药和他曾经吃过的那颗药有些区别,其表面上并没有那串编号。 “这是aptx4869的前身,银色子弹。”白山和哉语气平缓,“属于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研究的版本。” 白山睁大眼睛,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既让他觉得震惊,又有些不解,“为什么?我的...我的求助次数不是还剩一次嘛。” 他又打开另一个盖子,里面的药同样是红白胶囊,但上面却印了那串编号。 显然这个才是他吃过的aptx4869。 老爸平日里是会送他很多礼物,但那些都是和主线无关,全供消遣的东西。 但这种药显然是主线里很重要的东西,得他花费次数索要才行。 “一位父亲要送东西给孩子,需要什么理由吗?” 白山和哉摊开手,回答得颇有些理直气壮,“但如果要研究解药的话,你就需要花费次数了。” 送礼物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也许 是因为他太笨,主线开始前就用光了九次求助,连老爸都有些看不下去。 白山抓抓头发,很快接受了自己给自己的解释。 “可是...乌丸肯定不会卖掉这种药吧?”他当时只是想探究一下就被琴酒杀了,可想而知,这种药对对方的重要性。 白山和哉说得云淡风轻,“17年前,美国一所实验室发生火灾,银色子弹是我当时从逃出来的人那里得到的。” “可我记得报道里无人生还......”白山沉默下去。 那场实验室火灾应该就是烧死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大火,他当时错过了这条线索,也错过了救宫野医生的机会。 但这条支线中的支线牵扯了未来的剧情发展,因此需要有人从那场火灾中找到什么——比如资料,比如药物。 “的确是无人生还。”白山和哉道:“我派去的人在实验室附近找到一个受到枪击奄奄一息的人,对方交出药后就咽气了。” “是嘛。”白山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但心里那点不对劲随着和室房门被敲响而彻底散去。 他走过去拉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人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松田和萩原先是探进脑袋和白山叔叔礼貌打了招呼。 萩原这才询问,“我们来看看你和叔叔聊完没有,要吃饭了。” “算是聊完了吧。”白山不确定,其实他还想和老爸聊聊解药的事,不过吃完饭再聊也没关系。 “什么叫算是啊,要是没聊完,我们可以等你的。”松田说着就要把白山推回去关上门。 白山抓住他的手,想也没想直接上前一步搂住松田蹭蹭脸颊,“没事啦我其实都有点饿了。” “......别这么突然的扑上来。” 松田嘟囔一句,手臂诚实搂住白山的腰,又在他抬腿示意下,没好气的把他托起来,像是托一只树袋熊,嫌弃道:“真是的,怎么突然这么...这么幼稚。” 第227章 第227章 死后线·3(完) “有点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开心,那就这么说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在伊达婚礼上弹钢琴,不能再改主意了。” 白山十分愉快,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得松田也心情舒畅。 松田轻哼一声,更用力蹭蹭好友,“总之,一直死记硬背不是办法,你得教我弹钢琴。” “嗯嗯,我们一起跟老师...” “不要!你当我老师不好吗?” “可我学得不好,万一......”白山对松田撒娇般的哼唧毫无抵抗力,连忙改口说,“好好好,我教你,但教得不好,你不能打我的。” “哼,我怎么可能打你。”松田满意了,“还有,以后多依靠我,懂不懂?” “嗯嗯,放心吧。”白山用力点头,心里却在嘀咕,难道十年是个分水岭?只要跨过这个时间点,他们的关系就会更牢固吗? 钢琴房响起几下敲门声,降谷开门进来,看到紧紧贴着白山的松田,顿时沉下脸。 “不是说要弹钢琴吗?你的手不放在钢琴上,放在腰上算怎么回事?” “弹完了啊,我就会那一首曲子当然很快就完事。” 松田搂得更紧,完全不想把失而复得的好友让出去,“倒是你,不是说要做饭嘛,饭呢?” “我当然要清辉过去看着才会开始做饭!” 降谷走上前,由于意识到松田话里的暗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我才刚开始学,要是没人看着把厨房烧了怎么办!” 松田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瞪着降谷把人拉走。 好友不在的钢琴房,他也不想再待了。 松田正要起身离开时,有人从外面走进。 他挑了下眉,收敛起浑身的不爽,“萩,怎么了?” “小阵平,小清辉上次考了东大。” 萩原神神秘秘的关上门,跑到本就不大的钢琴凳上坐下,“我想重来一次,你应该不会再坚持考东工大了吧?” 他们选择东工大,完全是因为那里最适合他们这两个喜欢研究机械的。 但他们已经体验过一次东工大了,甚至那里教的机械工程等课业,他们也都完全学会并掌握,有近十年的动手经验。 重来到过去,萩原目的很明确,这次回来,他根本不想做一番大事业,他只是很单纯的想和好友在一起,想让好友好好活着。 “不能再把人让给小诸伏和小降谷了。” “说得对,不就是东.....等等!”松田脸上笑容消失,变得无比认真,“萩,你高中学了什么,还记得吗?” 萩原努力活动着生锈的大脑,“嗯......忘了。” 两人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哗啦一声被扑灭了。 —— 白山被降谷推着带进厨房,站在里面刚找齐食材的诸伏朝金发好友瞥了一眼,随后让开位置,温声道:“做你最拿手的吧。” 白山疑惑,“最拿手的?” “唯一学会的菜,不就是最拿手的嘛。”降谷连忙解释,“景说我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赋,以后肯定还能学会更多的。”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诸伏了然笑笑,抬手搂住白山的腰,趴在肩膀上看降谷有条不紊的准备食材。 菜刀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白山看了会儿,微侧过头和诸伏感慨,“零好厉害啊,刚学做菜就能切的这...” “嘶” 白山还没说完,便听见被夸的主角倒吸口凉气,抬起手,手指上出现一道血痕。 “我看看。”白山连忙上前掰过降谷的手,看到伤口不深后松了口气,“你把伤口冲一下,我去拿创可贴。” “好。”降谷点头,视线跟随白山离开厨房后,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便舒展开。 他随便甩了甩故意割伤的手,“你也注意到了吧,不能再沉浸过去,我们得扮演好自己高三的样子,清辉好骗,伊达可不好骗。” “怎么能这么说清辉呢。”诸伏拽着降谷受伤的手指放到水流下,“就算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别用弄伤自己的笨办法。” “抱歉,没有下次。”降谷笑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研二和阵平可能不会再考东工大了。” “哼,他们本来就考不了东工大。” “什么?” 诸伏无奈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揶揄的笑意,“十几年前的知识,你还记得多少?” 降谷愣了下,随后扯起一个尴尬的苦笑,“这我倒是没想过,就算从现在开始补习也来不及了吧。” 哪怕是学霸,经过十多年的工作,也很难想起高中时曾学过的东西了,哪怕从现在开始认真学习,未来考试能考多少分也是个未知数。 —— 白山翻找创可贴的时候,客厅正看电视的伊达走来询问,“找什么,谁病了?” “零割到手了,我找一下创可贴。”白山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朝厨房跑的时候,楼上商量好了的松田和萩原刚好下来。 两人看着他跑进厨房,这才询问伊达发生了什么事。 伊达如实相告。 萩原摇摇头,无奈道:“小降谷对自己真够狠的。” “刚做饭不都是这样嘛,又不是他故意的。”松田补救的同时曲起手肘撞在萩原肚子上。 萩原捂着肚子,“你对自己的幼驯染也真够狠的,小阵平。” “谁让你欺负我另一个幼驯染的。” 两人一唱一和,打消了伊达怀疑的眼神。 厨房里,白山在给降谷贴创可贴时,听到降谷的询问。 “清辉,我们要是学习不好考不上东大,你会怎么办啊?” 白山茫然抬头,几乎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就考不上啊,大学那么多,又不是一定要考东大才好。” “那如果你能考上东大,我们考不上呢?” “不可能,你们都考不上,我怎么可能考得上。”白山对自己的智商有清醒认知。 “退一万步讲,我本来就是因为你们要考东大,所以才考东大的,你们去哪都好啊,反正我肯定是要和你们......” 他顿了顿,稍微思索一会儿后睁大眼睛,看看降谷,又看看诸伏,“我明白了。” 原来他们这些天不对劲是因为这个,“你们不想和我上一所大学,所以在委婉提醒我?” 降谷/诸伏:? 好友的脑回路一直都很奇特,但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偏的时候! 降谷:“你想什么呢!” 诸伏:“我们是怕考得不好,不能和你在一起。” 白山盯着他们看了好长一会儿,才放下瞬间提起的心,“这才差不多......确定想和我一起吗?” 降谷“当然啊,我受够初中分开那三年了!” 诸伏:“不管你问多少遍我们都是一样的答案,我们三个必须要在一起。” 白山:“那阵平和研二呢?” 降谷:“......也一起。” 白山:“伊达呢?” 诸伏:“伊达也一起。” 如果伊达听到这话,绝对会在半年后把话翻出来再好好和他们算账的。 说什么在一起,结果只有他最后好好学习,考上了东大。 那五个家伙考出来的成绩不能说差吧,只能说离东大还有一段距离。 伊达有种被好友背刺的感觉。 但因为大学不住校等缘故,这种小小的不爽随着几乎每天的见面而平息,最后在他遇到娜塔莉后,更是彻底消失。 至此,四年后。 毛利侦探事务所内,毛利小五郎接到楼下波洛老板的电话。 电话里,老板十分得意的说自己把咖啡厅高价转租出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愿意花相当于东京市中心商业区的租金来租他的店。 听到对方说出的天价租金,毛利小五郎喝进嘴里的啤酒顿时全都喷了出来。 挂了电话,他听到窗外响起嘈杂的卸货声。 对白山来说,大学毕业并不代表他要开始思考如何找工作,如何赚钱。 他本来的规划是和好友去考公务员再去当警察的,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的愿望。 大学期间,四位好友先后改了主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都打算去当侦探。 白山本来想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就像毛利小五郎一样,但后来经过好友的解释,他改了主意。 “毛利前辈。”诸伏四人向从楼上下来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声招呼。 白山顿了顿,也跟着改口喊毛利前辈。 毛利小五郎倒是没在意这些称呼上的小细节,在意识到白山就是那个冤大头后顿时有些崩溃,只想说那是我租出去的房子,结果你把那么多钱白白送给别人了! “可那本来就是毛利前辈租给朋友的嘛。”白山好脾气的笑笑,“对了前辈,我想入伙您的事务所,可以吗?” 他改的主意就是加入毛利侦探事务所,没什么案子的时候,好友们就可以陪他经营猫咖。 而且小兰很喜欢猫,也肯定会喜欢在这里开的猫咖。 毛利小五郎当然不会同意,但当白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给他看过后,他瞬间就改了主意。 咖啡厅内,诸伏四人站在被清空的厅内。 降谷看着周围,稍有些怀念,“我以前还在这当过一段时间的店员呢。” 松田:“你现在乃至以后,都会是店员。” 降谷:“给别人打工和给清辉打工能一样吗?” 萩原:“要工资和不要工资的区别吗?” 诸伏:“快点干活吧,清辉店长在看着你们呢。” 降谷:“话说伊达还是想当警察啊,以后搜查一课都要忙死了,他可别后悔。” 剩下三人沉默片刻,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当然,他们并不是要彻底撒手不管,反正以清辉的关系,他们就算不是警察也能搞到枪械武器。 迟早还是要把那个组织连根拔起,以侦探的身份。 第228章 第228章 IF琴酒线·1 白山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掀翻在地,虽然痛觉屏蔽让他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但被人摔在地上还用轻蔑的眼神注视,总归是让人不爽的。 他晃晃脑袋,看向站在身侧正垂首望来的琴酒时,更是有种重影的感觉。 “起来。” 年龄和他相仿,但性格截然相反的银长发少年冷声说着,双手插在兜里,半点没有要好心扶他一把的意思。 白山眨眨眼,朝琴酒伸出一只手,开始耍赖,“你拉我我就起。” “......”琴酒没吭声,银发遮掩下的墨绿眸子瞥了眼白山抬起的手。 那手细白,连指关节都是粉的,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活、吃过苦的样子。 虽然被先生安排来教导这位少爷格斗技巧,但实际上琴酒并没有太多教导别人的经验。 他知道的,就是组织里的教官在教导新人时的暴力手段,但那明显没办法用在这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 他知道先生的真实目的是让他讨好对方,但他也从来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沉默片刻,在白山手都举累打算放弃时,琴酒伸出手,握住那只举起的手腕往上提。 白山:? “你这样会把我胳膊抻断的!”他抗议道,索性自己撑着累瘫掉的身体站起身,像是对好友撒娇一样习惯性往琴酒身上挂。 当然,他没挂成功。 野生猫猫可不会像家猫一样任他吸来摸去。 琴酒推开白山的脸,在五指用力间门,对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鼓鼓的,极好看的五官都被挤得滑稽起来。 他仍保持着面上的冷淡,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离我远点。” 白山少爷太喜欢靠过来了,而他最讨厌的也就是这样不知分寸的人。 以前推人时,对方还会尝试纠缠会儿,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琴酒刚说完,白山就老老实实后退,反常的举动让本来做好了二次反扑防御准备的琴酒有点恼火。 尤其当白山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时,更是让琴酒有种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警惕感。 当收到先生邮件,得知自己和伏特加以后就要为白山公司效力的时候,琴酒就知道白山的笑是怎么回事了。 —— 悠闲躺在沙发里苦练游戏机的白山暂停游戏,骤然消失的音乐声让整个房间门都陷入死寂。 琴酒和伏特加站在沙发旁边,前者冷着脸面无表情。 后者能很明显看到脸部肌肉的紧绷,显然还没想好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突然间门身份改变的白山。 白山走下沙发,以一副胜利者趾高气昂的姿态绕琴酒和伏特加一圈,得意洋洋的说。 “黑泽阵,鱼冢郎,你们的先生已经把你们卖给我了,从交易达成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板,你们要效忠我,听我的话。” 白山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见,反正乌丸都把他们当成交易品送来了,他们也就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咳咳,在我这里有很多规矩,首先第一条,要有学历。” 该死的学历。 只因为小少爷的一句话,琴酒和伏特加就要正儿八经的跟对方一起上初中,成天和一群长相幼稚、行为更幼稚的初中生待在一起。 感受到身后又传来拉扯头发的痛感,琴酒攥紧拳头,丝毫没管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起身朝着后排男生的脸就砸了下去。 教室里顿时响起刺耳的惊呼和尖叫声。 只是一拳,两颗沾血的牙齿掉落在旁边,男生则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白山拉住琴酒的手臂,疑惑询问。 后者十分警惕的挥起沾血的拳头,堪堪停在白山脸前。 拳风轻刮起额前的头发,白山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琥珀色的眼睛仍不见什么紧张害怕。 他只是拉下琴酒的手,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掉骨节上的血,轻声安慰道:“没事,我相信你。” 琴酒并未被这句话触动,他抽回手,视线扫过被打的男生,无论白山怎么问,都保持着沉默。 如果能以此退学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退学,那他打了也完全不吃亏。 事情的最后,是以后排男生转学结束的,当然,白山也赔给对方很大一笔钱。 当晚,知道这件事的白山和哉接过手下递来的棒球棍,本想狠狠揍一顿让琴酒认清现实,但还没落下,就被白山拦住。 白山挡在琴酒身前,拉下父亲的手,无奈道:“爸,有话好好说,干嘛要打人啊。” “这样的人,就是要先让他清楚自己的处境,才能老实听话。” 白山和哉叹了口气,还是把棒球棍扔了回去,“清辉,野狼是要打一顿,打服了,才会听话的。” 白山能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却不能接受。 “他不是野狼,他和我一样,还是个孩子呢。” 比起琴酒,伏特加对自己要上学的接受程度就高了许多,也并不抵触自己的生活和环境变化。 说实话,现在这样的生活是组织里从小培养的孩子们根本不敢想的。 正常上学、丰盛美味的餐,热水澡和舒适的床铺,至少伏特加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生活。 他们仍需要训练,毕竟对白山和哉来说,他买下他们是为了给孩子送两个跟班兼职保镖,武力值只能提升不能降低。 饶是如此,这里的训练量也比组织里的要轻松,简直就是天堂。 琴酒不喜欢这个天堂,他对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抱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总觉得迟早有一天它们都会消失,那么与其到那时候伤心难过,不如从现在开始就不去拥有。 就像先生会因为利益,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他们。 白山少爷也会因为玩腻了就把他们扔掉或者再交易出去。 琴酒不想再体会一次被扔掉的感觉——尽管他早有这方面的觉悟,但被扔的那一瞬间门仍会有些压抑憋闷。 —— 白山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拿着自己的枕头跑到隔壁房间门,轻敲两下房门后,不等里面的回答就兀自把门打开。 不是他不礼貌,而是他清楚里面的人不会回应自己。 他打开点足够脑袋钻进去的门缝,在黑沉沉的房间门床上没找到人,立刻就联想到深更半夜离家出走的戏码,顿时走进去找人。 “阵哥,你在——呃!” 噗通一声,白山被从门口窜出的黑影压倒在房间门厚厚的地毯上,枕头隔开琴酒压下的身体,却刚好让银发过长的发梢蹭到他脸颊上。 白山眨眨眼,松了口气,为自己正名道:“我敲了门的,可不是没有礼貌。” “......你叫我什么?”琴酒掐在白山脖子上的手微微松开,刚才声音杂,有点没听清。 “阵哥啊,你不是叫黑泽阵嘛。”白山理所当然的解释,“就是很亲近的称呼。” “很恶心。” “啊?哦,可我觉得还挺顺口的。”白山扒拉开刺挠脸颊的银发,笑容灿烂。 “你不觉得伏特加哥哥的名字更难叫吗?鱼冢哥还好,郎哥就会有种古代偶像剧的感觉,阵哥你看过偶像剧吗?” 琴酒起身,走到卧室里的沙发上坐下,“你如果是来问今天打人的事,那我无可奉告。” “不啊,我是来找你一起睡的。”白山站起来,把自己一直抱着的枕头放到床上。 “阿姨说,每天来打扫卫生时你的被子和床都是整理好的,你不会一直都没在床上睡过吧?” 他明白这种问题不会得到回答,于是也不打算听琴酒的答复,直接过去拽起对方的手,“走吧,今晚到床上睡。” 他没拽得动对方。 白山沉默片刻,还是没用“我买了你你就要听我的话”这样的杀手锏,感觉用了确实能奏效,但阵哥的抵触情绪会更严重。 “阵哥,你就陪我睡嘛”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了。 白山一向不介意撒娇,他现在才只是个初一的小孩子,顶着一张那么可爱好看的脸,不管怎么撒娇都完全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他百试百灵的撒娇在琴酒这里,也只获得一个冰冷无情的“滚”字。 琴酒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对方现在完全可以生气了。 但却没想到,白山就连沮丧,也是垂着脑袋像是浑身被抽干力气般倒进他怀里。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至少思维不是琴酒能理解的。 他身体紧绷,皱眉看着趴在身上的人,手推了下,又被抱得更紧。 “放开!” “不放!我听班上其他人说了,那男生手脚很欠。”白山撇撇嘴。 “头发短的坐在前面他就踢椅子,头发长的坐在前面就揪头发,就因为这样,没人愿意坐在他前面,你刚好因为转学没有位置,才被安排到那的。” 白山抬起头,蹭蹭琴酒的下颚和脖颈,愤愤不平。 “你打他是对的,班上好多人都站在你这边,当然,打那么重还是不对,你应该下课以后把他拉到小树林里再打,稍微下手轻一点。” “这样他不用转校,你甚至能隔岔五多打他几次。” 琴酒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 但白山直觉觉得,对方心情似乎好了点,至少没有那么窝火。 第229章 第 229 章 IF琴酒线·2 琴酒心情好,不代表琴酒会听白山的话乖乖到床上睡。 无奈,白山只能暂时性放弃,枕头都拿过来了,他索性就自己爬到床上,安详陷入睡眠。 他睡得太快,从刚扑腾进被窝到呼吸均匀细缓不过用了短短几分钟。 琴酒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悄无声息起身走到床边。 他的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毫无声响,因而床上熟睡的人没有半分被吵醒的迹象。 默默盯了会儿,琴酒伸手掐上白山的脖颈,入手皮肤温热,能清晰感受到其内脉搏的有力跳动。 很快他又收回手,像是做完了什么仪式或者完成了某种试探,回到沙发躺下。 寂静的房间中,最响的莫过于挂钟的咔哒声。 琴酒闭上眼,再睁开时,外面已经天亮,阳光穿过厚实的遮光帘,只中间接合部分透进一道如幕墙般的浅色光芒。 白山过来时没有带闹钟,此时自己卧室里的闹钟响了好几次,他则在这里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短暂思索后,琴酒抓起被子猛然向上一拽。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碎白山的美梦,也让他瞬间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的看向四周。 当看到床边站着个手拿被子,面无表情的琴酒时,白山很明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是自己到了别人房间,所以琴酒站在这合情合理。 只是他没想到,琴酒会主动叫他起床。 “早上好啊阵哥!”白山拍拍脸颊驱散走最后一点困意,露出灿烂笑容的同时也伸出手作势要给阵哥一个大大的早安拥抱。 他没有成功。 在他抬起手的下一刻,一床被子就被扔过来盖到脑袋上,脑袋一沉,视线也跟着一暗。 等白山拉下被子时,琴酒已经离开卧室准备上学了。 白山不是会被这样的举动吓退的性格,他想贴贴的人,还没有最后贴不到的。 嗯! 勇敢猫猫,不怕困难。 —— 琴酒和伏特加是作为转校生来到这所私立初中的,用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 私立初中规定较多,管理也比较严,但无论多严的管理下也会有刺头学生,拉帮结派本来就是与人密切相关的群体性活动。 自从琴酒课堂上打人后,最近几天,就有好几帮人在他们教室门口徘徊。 “白山,你和琴应该关系不错吧?” “非常不错。”白山理所当然的点头,就他个人而言,他和阵哥的关系确实不错,“你问这个干嘛?” “我听朋友说,因为琴最近打人的事情,好几帮小混混都想拉他入伙呢。” “欸咱们学校有好几帮小混混,这么多吗?” 白山之前完全不关心这些事,也没人敢来招惹他,所以一直不知道学校里具体的混混团体。 听到前排热心同学的解释,白山才看向琴酒的位置,结果位置上空无一人,再抬头看向门口,刚好看到被揽着肩膀跟人离开的某人。 白山:...... 可恶!他都没揽过阵哥的肩膀呢。 虽然重点不是这个,但白山还是不受控的偏了下注意力,随后便起身离开座位,先去隔壁教室找伏特加。 教室里同样没人,伏特加大概率是跟着琴酒跑去打人了。 该说不说,伏特加虽然看着比琴酒大好多岁,但实际上也没差多少。 可能是身高体型和长相带给人的错觉吧。 白山并不担心那两个人的安全,因此溜达着过去时,战况已经十分明显。 混混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唯二站着的就是琴酒和伏特加。 两个人都没受什么伤,白山走过去时挨个看看他们的伤势,发现这些人的脸上完全没受伤,身上也多是地面沾染的尘土,并未伤重到出血的程度。 他有些惊讶,不由朝琴酒投去诧异的视线,“我还以为阵哥会借着这次机会打人退学呢。” 琴酒稍活动下手腕,打人出气后看上去心情不错,因此也有些耐心回答白山,“就算我杀了人,白山公司也有能力平息下去。” “......你如果杀了人,我会把你送到警察局的。” 白山认真纠正道:“你打他们,打得轻一点,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因为他们平时也是这么欺负别人的,但这和杀人不一样,阵哥。” 琴酒默了片刻才嗤笑一声,并未回答什么。 本来不错的心情因为白山扫兴的一句话又烦躁起来。 没什么眼力见的伏特加却显得很高兴,甚至还很勇的和琴酒搭话。 “大哥,这样一来咱们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大了。”——他又有了新的上进目标。 琴酒瞥了眼这个不思上进、毫无追求的小弟一眼,随后又被突然靠近过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讨厌白山这种毫无距离感的靠近,也讨厌不能反抗、只能被动接受这一切的无能的自己。 “对不起我知道阵哥肯定不会杀人的。”白山微抬着头,笑嘻嘻对上琴酒那双冰冷的墨绿眼眸。 “阵哥今天就打得很有分寸,那为了庆祝,咱们周末去吃豪华汉堡,去游乐园狂欢吧!” 琴酒定定看了他片刻,才冷声回道:“......随便你。” 反正他们被买来的目的就是陪着对方,自身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临近周末,白山兴奋的有点睡不着。 他周一的时候就想吃那家汉堡店里的豪华大汉堡,特意忍着到了周末,以他这样的性格,能忍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翻来覆去,白山抱着枕头再度敲响琴酒的卧室。 还是没有声音,白山开门进去,借着走廊上的光看向沙发,果然见那里躺着一道黑影。 睡沙发会比睡床好吗? 白山不太理解,把枕头往床上一放,自己跑到沙发旁,稍微清了下嗓子,装出女鬼索命的声线,幽幽说道:“阵哥我来找你啦” 他不怕吓到琴酒,对方胆子很大。 他之前拽着那两人看鬼片,琴酒毫无波澜,伏特加的一惊一乍则给他增添了不少乐趣。 而且从他开门进来的时候,琴酒就肯定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罢了。 白山幽幽说完,安静等了会儿,沙发上的人像是雕像一般纹丝不动,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阵哥,你跟我到床上睡嘛我一个人太激动睡不着的。” “......滚。”琴酒终于不耐烦的出声。 白山有些丧气,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开始算这是第几次邀请上床失败。 嗯,第二次。 继上次失败后,他还是好好消停过一段时间的。 既然才第二次,那就没关系了。 他心情变好,索性直接爬上沙发,很不要脸的压到琴酒身上。 琴酒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盯着几乎要坐到身上的人,墨绿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寒光,“下去。” “阵哥,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白山用手掌和膝盖撑着沙发,并未真的压在琴酒身上。 “我不会像乌丸那样扔掉你的。”他隐隐能猜到些琴酒的心理。 有点像弃猫效应,被原来的主人丢掉又被新的主人收养时,猫咪就会表现得特别乖,生怕再次被丢掉。[1] 这种心理学说法虽然是适用人的,但琴酒显然不是表现特别乖的那种。 比起乖,他更像是接受一切命运安排的默然,在心里竖起层层高墙来保护自己。 琴酒没说话,但白山觉得,他应该是不信的,而且还在心里嗤之以鼻吧。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动嘴说谁都会,所以我更喜欢用行动证明。” 白山觉得自己很帅,尤其是说完了这番话的自己,有点像热血漫男主宣誓的感觉。 但作为另一位主角,琴酒的答复是瞬间扣住白山的肩膀,用力使两人位置互换。 银发如瀑般从肩侧滑落,白山心动片刻,还是打消了留长发的念头。 他不能和朋友留一样的发型,不然会把他们比下去的。 琴酒没说什么,只是翻转位置后便收回手,起身朝床上走。 白山连忙跟上,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阵哥要到床上睡吗?我还以为要等到第三次你才会答应。” “闭嘴。”琴酒只是被吵得烦了,再加上如今没办法反抗,才会妥协答应。 床很大,白山以前都是搂着好友睡的。 但琴酒不让他搂,还划出了明显的分界线,他只能躺在自己这边眼巴巴等着琴酒睡着再过去。 但等着等着,他先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至于搂不搂的,等以后再努力吧。 第二天,他如愿以偿去吃了豪华汉堡,还在游乐园疯玩了整整一天。 伏特加的态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甚至会在白山絮絮叨叨的时候,开口和他聊两句。 琴酒软化的程度并不明显,但偶尔能从他接过白山递来的冰淇淋、时,看出一点态度的转变。 其实他真的已经软化很多了。 白山把兔子气球系到琴酒手腕上时,对方都没反抗,只是沉默盯着上方的气球片刻,又垂下头看向认认真真系蝴蝶结的他。 “好啦,这样就不怕丢了。”白山很满意的退后两步,对琴酒身上颇显青春活力的防晒运动装表示赞赏。 阵哥长大以后肯定很帅,但绝对没有他帅。 第230章 第230章 IF琴酒线·3 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年的不懈努力,白山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伏特加改变的非常明显,不仅平时会配合白山说话,还在某一次机缘巧合下一脚踏进了追星的事业中无法自拔。 至于琴酒,性格冷淡是没办法改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容忍度也比最开始要高不少。 就比如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在意白山会不会在身后玩他的头发,也不会防备白山扑过来把他压到沙发上的突然袭击。 ...... 不,还是有点烦的。 琴酒十分熟练的拽起白山的后衣领把人扯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有话就说。” “阵哥!我们马上要回日本了,你开不开心?” 反正白山很开心,他马上就要回去见三年没见的好友们——虽然经常发邮件发照片,但没有见面就是少了点什么。 他已经想好见面后应该怎么热情的飞扑过去,顺便再来个亲近的贴贴了。 白山很开心,琴酒却瞬间阴冷下眼神。 相处三年,哪怕他不想了解白山身边的人,也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听到旁边这个话痨一般的家伙讲述自己在日本的好朋友们。 白山还会经常和他们发邮件、发照片。 每次看到的时候,琴酒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他不太明白心里的憋闷感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那几个所谓的朋友分外碍眼,最好永远不要见面才好。 但很快,他自己又会否定这种想法。 他巴不得白山快点回去和朋友见面,这样就不用缠着他,他也不用烦了。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矛盾的心情。 这导致琴酒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太好,连晚上训练的时候都因为分神被教官训了一顿。 “大哥,没事吧?”伏特加将一瓶矿泉水递给琴酒,脸上也有些忐忑,“去了日本以后,我们的处境会不会......” 琴酒瞥向他,一双眸子并未因近三年来的舒坦生活变得柔和,反而越发锐利深邃。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被买下来的目的就是跟班和保镖,如果白山清辉去日本见了朋友,我们就只剩下保镖的功能了......” 伏特加抓抓头发,虽说这三年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白山清辉也确实是个好到几乎有求必应、还很温柔开朗的新主子。 但他们的身份本来就天差地别,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他们势必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琴酒没有立刻说话,脱下训练服又换上常服,才在伏特加又要开口什么前,冷声说道:“他不会扔了我们的。” 伏特加一愣,“真、真的吗大哥?” “......嗯。”琴酒不会让被抛弃这种事再次发生,如果白山敢这么做的话,他哪怕下地狱也会拽着对方一起。 —— “阿嚏!” 在两位小跟班辛苦锻炼的时候,白山少爷在认真教自己的鹦鹉说话——虽然他很清楚,玄凤鹦鹉是不会学舌的那种类型。 他大大的喷嚏吓飞了本来老老实实待在桌子上的鹦鹉,纯白色的鸟飞到半空悬吊的棍子上,兀自梳理着羽毛,怎么叫都不下来。 白山试了会儿,果断选择放弃。 明天就要回日本了,但他其实没什么需要带的,有什么缺的东西直接在那里买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好友们对琴酒和伏特加的接受程度怎么样。 他刚才给好友发去一封邮件,现在美国是晚上,日本就是白天,虽说是春假的白天,但也肯定不可能随时都会回他消息。 结果他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五条邮件。 诸伏:带朋友回来?为什么美国的朋友要和你一起回来? 降谷:就是你照片上经常会出现的那两个人吗? 萩原:话说银发长发一直只在照片里露个模糊身影的是美女吗? 松田:如果他们不好相处,我可不会看你的面子。 伊达:带朋友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们也都没准备什么礼物,你是明天的航班对吧,不会再改了吗? 白山:...... 看来看去,还是伊达的最靠谱了。 伏特加和琴酒都不喜欢拍照,伏特加最近还好些,能出现在镜头里,但琴酒一直是抵触的状态。 他讨厌拍照,讨厌在电子设备上留下自己的照片,所以白山能捕捉到的就是一些模糊的轮廓或者背影、边角。 于是那头标志性的长发,就成了判断依据。 白山想,阵哥长得好看,确实算得上是美人。 当然,他没有和好友开这种玩笑再闹乌龙的恶趣味,很快便解释了两个朋友性别男。 琴酒和伏特加以前的身份特殊,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大家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有隔阂。 删删减减,在他编辑好长篇邮件发过去时,训练结束冲过澡的琴酒和伏特加回来了。 他坐起身,笑着拍拍身边座位。 “辛苦了你们想好要带什么回去吗?日常用品那边都有准备,所以只要带你们觉得没有替代品的东西就够了。” 他直觉觉得,琴酒和伏特加的心情有点糟糕。 “放心吧,我朋友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们肯定也会很喜欢他们的。”安慰没怎么起效果。 白山想了想,了然笑道:“我不会丢掉你们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东京机场。 五个少年早早站在接机大厅内,离飞机到达还有段时间,他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接好友当然没问题,但当好友带着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时,就有大问题了。 他们要是对好友太过热情,那把另外两个人晾在一边还挺尴尬的,如果不热情,不仅清辉会沮丧,他们也会因为不能贴贴心情不好。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五人决定不管这么多了,那两个人以后再相处,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好友贴贴! 远远的,五人看到阔别三年未见的人出现在视线可及的范围中,对方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但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相处的那种。 “清辉!”松田大喊了一声,抬高手臂使劲晃着,就怕白山没看到他们。 其实白山在能看到接机口情况时就看到他们了,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当松田挥手的时候,他瞬间兴奋起来,迈步就要跑出去。 然而与此同时,一只手却突然拽住他的后衣领,让他本来要跑的动作被迫中止。 琴酒拎着他,视线隔着很远落在五人身上,冰冷中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连一向对白山带朋友回来这件事保持着支持态度的伊达都有点不爽,“看起来,不止是有点难相处啊。” 诸伏:“嗯,对我们很有敌意,完全没办法好好相处的样子。” 松田:“切,相处不好就打到服为止。” 降谷:“他们看起来还挺厉害的,打架叫上我。” 萩原:“你们不觉得那个叫黑泽阵的长得还不错吗?虽然我也不太爽他把小清辉当成所有物的态度,小清辉是我的才...我们的才对,好吧。” 对上四人凶狠的眼神,萩原明智改了最后的意思。 “阵哥,你放开我!”白山挣扎不过,索性用了杀手锏,“阵哥你这么拉着我,是因为嫉妒我会去抱他们吗?那我先抱...” 杀手锏用到一半,琴酒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般,瞬间把手松开了。 他瞪向白山的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嫌恶,“滚。” 白山轻哼一声,果断抱住琴酒的腰用力勒了下,才兴冲冲跑出去扑到刚才挥手示意的松田身上。 “阵平!” 松田向后退了半步,却结结实实把人抱起来,因为是好友里的第一个,所以就连傲娇也没办法挡住他脸上的笑容。 “算你有良心。”他蹭蹭三年未见的好友,松开手让对方去抱下一个。 白山之后,就是按照认识的顺序抱了,第一个抱松田是因为挥手冲他笑的猫猫太可爱了,谁能拒绝活泼的黑猫猫呢。 抱完了人,白山开始介绍琴酒和伏特加。 当然,从买下他们开始,琴酒就是黑泽阵,伏特加就是鱼冢三郎。 他有预料到双方见面不会太友好,但没想到在他介绍完彼此的名字后,空气足足静了能有三十多秒。 度日如年的三十多秒。 白山求助性的眼神望向最靠谱的伊达和诸伏。 伊达叹了口气,主动伸出手朝向琴酒,“你好,感谢这三年来对清辉的照顾。” 白山又看向琴酒,嘴唇翕动,可怜巴巴的无声说着,“阵哥。” 琴酒极小幅度的偏移下视线,伸出手和伊达握了下,“不用谢。” 他顿了顿,在白山期待的目光下,思考片刻还可以说什么,很快他补充道:“他买了我,我就是他的。” 当然,与之对应,白山清辉也是他的。 所以保护、纵容、妥协、照顾,都是他们该做的。 伊达:? 四人:? 白山:??? “你说什么啊阵哥!”虽然已经迟了,但白山还是捂住琴酒的嘴,防止他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可是好好考虑过这两人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所以才选择隐瞒好友的。 现在居然被琴酒说出来了,明明比他聪明那么多,对方不可能没想到这么说的后果! 琴酒绝对是故意的! 第231章 第231章 IF琴酒线·4 五人一直以为,黑泽阵和鱼冢三郎是自己的好友在外面拈花惹草带回来的,但没成想,是从犯罪组织那里买回来的。 就像从狗肉贩子那里买下一只即将死亡的狗,狗狗报答的过激一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白山没想到把真相说出来会比隐瞒起来更有用。 至少对他这五位心地善良的好友而言,黑泽和鱼冢从抢了好友的混蛋一下就变成被好友拯救的可怜虫。 五人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太过刻意的情绪,但行动和语言上还是变得有些不自然。 白山看看态度转变的好友,又看向表情冷淡的黑泽,思考片刻后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本来吃过饭、分好礼物,就是大家各自回家睡觉休息的时候。 但就在这时,思考了好长时间的白山终于开口,“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他扑到诸伏怀里蹭蹭,“我们六个一起打地铺怎么样?” 六个,也就是不包括黑泽和鱼冢的他们六个人。 当意识到这点,黑泽的眼神便瞬间阴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隐约爆出青筋。 这还只是回来的第一天,白山清辉就背叛了约定。 他讨厌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抱在怀里。 黑泽的视线从搂在白山腰后的手向上和诸伏的眼神对视。 充满杀意的墨绿眼瞳与一双灰蓝色的冰冷凤眸对上,显然双方都互相看不顺眼。 幼稚。 诸伏心里冷笑,嘴唇无声开合对银长发少年说了点什么,后者碍于白山在场,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击。 “那就一起睡吧。”诸伏并不打算把精力都浪费在和黑泽的较量上。 他很快收回视线,低头抵上好友的额头轻轻蹭蹭鼻尖,“好了,再抱下去零的脸要黑成煤炭了。” “才没有呢!”降谷反驳一句,伸手抱住扑过来的人时,脸色确实比刚才好看了点,“哼,那现在就去铺被子,我昨晚都没休息好。” 其实大家昨晚都没休息好,一想到今天清辉从美国回来,他们就高兴到睡不着觉。 黑泽和鱼冢的房间早就安排妥当,白山被带上楼的时候,不忘道一声晚安让他们早点休息。 两人毫无回应,直到二楼卧室门关了,鱼冢才看向神情阴郁骇人的大哥,“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山清辉明显是和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有了自己真正的好朋友就会抛弃他们。 “哼,睡觉。”黑泽站起身,带着满身的怒火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承认,这次是他操之过急。 没能完全确认在白山清辉心里那五个人的地位就贸然试探。 他本来不该这么冲动,至少计划里,他是想先观察清楚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但看到白山清辉和那五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一股无名怒火就烧光了他的理智,让他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暴露出身份。 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让这三年的努力白白浪费掉。 —— 二楼空空荡荡的榻榻米房间是专门用来打地铺的,被子转圈铺在一起,六人则头对头,趴在各自的被子上。 “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们。”白山双手撑着脸颊,认真嘱咐自己过于善良的好友们。 “就按照平常心好了,我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你们不自在,才隐瞒下他们以前身份的。” “那我看他不爽也可以揍他吗?”松田挥了挥拳头,没好气道:“那个叫黑泽阵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那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搞得好像他们才是后到的一样。 白山犹豫片刻,弱弱说道:“......阵哥打人很厉害的。” 所以阵平应该打不过阵哥,和零联手倒是有可能。 被质疑实力,松田黑下脸,恶狠狠捏住白山的脸颊肉上下摇晃,“白山清辉!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他吗?” “小阵平,说归说,别动手啊。” 萩原护住白山的脸,看到上面清晰的红印子心疼不已,忙用手背揉了揉,关心问道:“疼不疼啊小清辉。” 他看着就很疼,阵平下手一直都没轻没重的。 “不疼啊,完全没事。”白山像是没事人似的还反过来安慰萩原,又向满脸不爽的松田解释。 “阵平,你学的是拳击,阵哥学的都是杀人的招式,没什么好比的嘛,而且你要是真的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哼,说得好听。”松田嘟囔一句,态度却缓和下来。 “清辉,多小心黑泽那个人,我总觉得......他很危险。”降谷仔细回忆一下对方给他的印象,“有种他虽然在你身边,但却别有用心的感觉。” “没错,虽然那两个人现在算是你的...手下,但他并没有给予你该有的尊重,反而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诸伏接上降谷的话,抬手轻轻揉揉白山的脑袋,“清辉,你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像农夫与蛇,不要太信任他了。” “清辉肯定也想到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提醒我们。” 伊达倒没有太担心,因为白山能和他们说这些,肯定心里也有数。 但在他欣慰看去时,白山摸摸鼻子,很明显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是啊,我想到了。” 事实上,他只是有点不太舒服,本能不想看到好友们憋屈的样子。 他的好友就应该肆无忌惮、做任何自己想做的。 五人沉默片刻,默契的叹了口气。 诸伏无奈笑道:“你今晚让我们留下一起睡,难道不是为了提醒我们吗?” “就是要提醒你们不要不自在啊。”白山理直气壮的解释。 “我看到你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会感觉很不舒服,带他们来是为了你们能成为朋友,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受委屈。” “呜,小清辉!”萩原深吸口气,十分迅速的掀开自己被子钻进白山被窝里把人抱住。 “今晚我们一起睡,不然我会很委屈的!” “什——这怎么行啊!”松田和降谷先后炸毛,一人扯白山,一人扯萩原,硬生生把两个人分开。 在萩原的抗议声中,一脸懵的白山又被诸伏抢进被子里。 诸伏抬手做噤声手势,温声笑道:“嘘,晚上我们一起睡。” 白山默默点头,转身埋进诸伏怀里亲近蹭蹭,不去看身后的枕头大战。 让那三个精力充沛的人打架吧,他可是要早点睡觉了。 伊达左手揪住松田,右手挡着降谷,恨不得再长出一条手臂揽住萩原。 不知道第多少次拉架的老大哥无奈说道:“行了,昨晚上本来就没睡,还不赶快休息。” 三人冷哼休战,看到不战而胜的诸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时,也就降谷的心情能好一点。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彼此真的太容易上当了。 —— 第二天一早,白山起床,送走有各自事情的好友,在看到鱼冢也从房间中出来时,露出笑容。 “早上好啊鱼冢哥。” 既然已经脱离了组织,也就不能再用组织里的代号去称呼他们。 白山打了招呼后,便来到黑泽的卧室门口,象征性敲了两下便开门进去。 卧室空无一人,床铺整洁,像是从来都没住过人一样。 ...... 不是吧,阵哥不会因为昨晚的冷落,直接离家出走真的去当流浪猫了吧? 白山正思索着,别墅大门打开,穿戴整齐的黑泽走了进来。 初中三年的成长让他的身高又窜了一大截,此时穿着修身运动装,更显得身姿挺拔,干练非常。 白山靠上护栏,低头看过去,“阵哥你出去跑步了吗?” 黑泽抬眼,轻声“嗯”了一下。 “我们来好好聊一聊吧,可以吗?”白山的询问毫无强迫的意思。 黑泽默了片刻,抬脚上楼,拽上白山的手腕把人拉进卧室。 “其实我......”白山想说什么,但在看到黑泽脱衣服时便又改口。 “你先换衣服吧,穿着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 他直接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一阵,在阵哥换好衣服后重新坐起,决定还是有话直说来得舒服。 “阵哥,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但你昨天的话让我有些...不舒服。” 黑泽微抬下巴,反问道:“什么话。” “就是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白山抓抓头发,“虽然事实可以这么说,但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而不是...所有物。” 朋友是平等的,所有物是上下关系。 “我不想让你现在还保留在组织里的习惯和想法。”他抱住黑泽的腰,有些苦恼该怎么改正阵哥的思想。 “组织生活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马上要上高中的学生,多想想怎么学习才是对的。” 他过于亲近的搂抱还是让黑泽有些无所适从,银发少年沉默片刻,凑近白山的耳朵低声纠正,“我的成绩都是a+。” “......我平等讨厌每一个学习比我好的人。”白山撇撇嘴,抬眼看向黑泽,“你觉得,我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哼,你最好是认真的。” 第232章 第232章 IF琴酒线·5 要说带黑泽阵和鱼冢回来后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白山绝对会说,是怕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打起来。 黑泽阵就不用说了,一个能动手就不多废话的性子。 鱼冢跟着大哥,完全是指哪打哪。 松田和降谷同样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他们四个凑到一起,未来很大概率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既然白山已经决定把那两个人拉来,那就肯定会承担起搞好他们关系的责任。 过程既漫长又困难,白山光是让阵哥接受自己就足足用了年时间,接受好友的话,可能需要更久。 时间还长,关系可以慢慢来。 ...... 琴酒的代号继承自自己的父亲,对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为保护那位先生丢掉了性命。 其实他根本记不清这些事,他所能记得的就是无休止的训练和学习。 每天每天,为了不辜负这个代号,为了父亲的遗志,也为了活下去。 至少最开始是这样,后来能够自己思考的时候,他训练学习便不再单纯只是为了那些,而是为了享受。 他是天生适合黑暗的人,也天生适合杀手这份工作。 他享受生死一线的惊险刺激,也享受任务目标垂死挣扎的绝望惊恐。 只有待在这个组织里,才是最适合他的生存方式,从开始杀第一个人起,琴酒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只是未来永远都会发生谁也无法预料到的意外。 最初要教导那个叫白山清辉的少爷时,他是想拒绝的,教导别人不在他的负责范围内。 但先生命令如此,他也只能应下。 之后就是那封邮件,短短几个字,他就像一只栓了链子的狼犬,被效忠的主人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心情异常平静,琴酒摁动邮件划向下方,看到先生补充上的内容。 要他假意顺从、博取信任,就像一个安插在敌方的关键卧底,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暴露自己。 先生问那时的他能否做到。 他记得自己当时几乎毫无迟疑的保证过,他能做到。 他能做到吗? 如今的黑泽阵扪心自问,如果现在先生要他窃取白山公司的机密亦或者杀了白山清辉,他能做到吗? ......他迟疑且动摇了。 黑泽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他一定会听从命令。 又或者,不管他听不听从命令,到关键时刻,他都会成为卧底或卧底的替罪羊,承受白山董事长的怒火。 到那时候,白山清辉会怎么想。 黑泽阵看向身侧熟睡的白毛青年,明明已经大二,睡觉时的模样还是一看就没心没肺没烦恼的样子,打量一眼就觉得心烦。 他伸手捂住对方大半张脸,带着点迁怒的坏脾气。 白山睡得好好的,突然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捂住他的口鼻,用力大的像是要把他杀掉。 他很快睁开眼,扒拉开捂在脸上险些要命的手,没好气道:“你想杀了我吗阵哥!” 黑泽阵冷笑,好心提醒道:“你上午的课要迟到了。” 白山瞬间睁大眼,顾不上再抱怨什么,直接冲向卫生间。 洗漱完换好衣服,这才有空看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左右,离上午的课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阵哥在骗他,他根本没有迟到。 骗子毫无骗人的愧疚感,靠坐在床边浏览手机新闻。 一只被喂得油光水滑的猫试探性踩上他的大腿,又很快被对方拎着后颈毫不留情的扔到一边。 白山撇撇嘴,心疼抱起自己的白猫安慰。 “小清辉,有些人就是油盐不进,不管你长得多可爱,对他有多好,他该扔掉你还是会扔掉你的。” 黑泽视线一滞,瞳孔映着的手机屏幕随即熄灭。 他越过手机看向□□白猫的白山。 对方似乎只是无心说的一句话,但不久之前,他确实有些纠结这件事。 油盐不进,不管对他多好,他该扔掉的时候还是会扔掉。 “阵哥,阵哥?”白山放下猫猫,走到黑泽身边坐下,伸手抱住,懒洋洋靠在对方胸膛上。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开玩笑的。” “......嗯。”黑泽阵收回注意力,带着几分嫌弃推开动不动就靠过来的脑袋,“你该滚去上课了。” “家里就剩咱们两个了吗,他们都有课?” “嗯。” “那你今天有课吗?” 黑泽不吭声,起身直接朝外走去,毫不犹豫。 但他堪称逃避的举动还是被白山拦住。 白山拽住他胳膊,笑容怎么看怎么得意,“那阵哥陪我去上课吧,中午叫上景光他们,一起去吃...烤肉怎么样?” —— 大学帅哥不少,但真帅到全校闻名的也就那么几个。 最奇特的是,那几个大帅哥彼此认识。 听说还是从小到大的幼驯染,关系好到前几天在这人身上见到的衣服,后几天就穿到另一人身上。 再夸张点,几乎所有东西都能共享一样。 东大的学子们看到两个帅哥一起来上课时已经见怪不怪了,哪怕其中一人根本不是这节专业课的学生。 下课铃响,教室里的人鱼贯离开,看到等在门外的人也同样见怪不怪。 帅哥又来等朋友吃饭了。 中午,约好在烤肉店的包厢见面后,他们唯二要等的就是东工大的松田和萩原。 对了,鱼冢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果断放弃考大学,今天离开东京去神奈川追星去了。 白山有想过让阵哥也去追星的,但提议刚说出口就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再不敢提了。 等人的功夫,烤肉被依次端了上来。 除了黑泽在维持自己酷哥形象,不参与话题只安静旁听外,白山和伊达他们聊得都十分愉快。 松田和萩原是下课后立刻开车过来的,饶是如此,也因为中午车多堵了一会儿。 进来后,松田就开始嚷嚷,“最近那个超受欢迎的忍者比赛开始报名了,你们要去吗?” 白山朝他看去,“忍者比赛?” “就是那个体育娱乐竞技,邀请体育明星和体力好的普通人进行闯关比赛的那个。” 萩原补充解释后,笑嘻嘻问道:“我和小阵平打算去玩玩看,你们要一去吗?” 说话的功夫,伊达已经从网上搜出介绍和报名界面了。 白山凑过去看了几个闯关节选,点头道:“好像很有意思哎~我也想去。” 都有个人想去了,剩下的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唯一会有反对意见的黑泽阵被白山递到嘴边的烤肉收买,只是冷哼一声就任由对方填上报名信息。 白山把大家的信息全都填上后,又返回去看看游戏规则。 “闯关成功还有十万奖金呢,说不定咱们能一下拿到八十万!” 他激动的像是已经拿到一笔巨款,已经开始憧憬起这些钱该怎么花了,“到时候就去泡温泉怎么样?” “我们想的也是泡温泉!”萩原给白山一个用力极大的熊抱,以此庆祝他们的默契想法。 —— 忍者比赛是现场直播,很可能出现谁都没想到过的意外情况。 正因如此,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和可看性才能常年位居日本综艺节目榜首,也深受日本民众甚至国外网友们的喜爱。 今天是忍者比赛正式开播的第一天,早早有期待的观众打开电视,等待爆笑又刺激的精彩闯关。 话不多说,主持人很快便请出一位位参赛选手。 有的人是单独报名,有人是组团挑战,但无论男女,都穿着节目组统一分发的轻便运动装,其样式给人一种忍者暗部的感觉。 镜头一一给到每位参赛选手的面部特写,有紧张的、有兴奋的......也有帅的。 是的,镜头很明显在落到一位长相出色的年轻人身上时停顿了比之前长很多的时间。 不得不说,这位摄影师很懂得电视机前的人喜欢看什么。 年轻人有着细软的白发,精致俊朗的五官和笑意纯粹的琥珀眼,正和身边朋友低声交谈着什么。 在观众们都被这张脸吸引时,一只手突然从对方身后伸出,几乎完全把那张脸挡在自己手掌下。 镜头很快切换到捂人的那位脸上。 银长发在脑后随意扎起,额发下的双眸凶狠望向镜头,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 白山好不容易从黑泽手下挣脱,“阵哥,你不会紧张了吧?” 黑泽没说话,只是收回手,任由白山被诸伏和萩原拽走。 虽然已经适应站在阳光下被人注视的生活,但摄像头长时间停留在脸上,还是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电视节目里,已经开始闯关。 房间中,头戴呼吸面罩的老人安静注视着镜头偶尔扫过的银发青年,眼中略有几分深意。 这些娱乐性极强的关卡难度一般都在普通人努力且不失误的极限。 但对于经常锻炼、体力极强的人来说,想要通关还是很轻松的。 轻松到达终点后,就可以去后台换衣服了,至于奖金,需要扣税后才能发放,因此无法及时打入选手账户。 “阵哥,怎么了?”换好衣服,白山疑惑看向盯着手机看了许久的黑泽,“阵哥?” “......没什么。”黑泽收起手机,也掩下收到先生邮件后的那一丝慌乱。 第233章 第233章 IF琴酒线·6(完) 选择什么呢? 如果是以前的琴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最适合自己生存的黑暗组织,但如果是现在的黑泽,他会选什么呢? 黑泽睁开眼,入目是暗沉的卧室,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拖得时间越久,哪怕他之后选择回到组织,等待他的也是无尽的怀疑和提防,是利用完后,毫不犹豫的抛弃。 但如果他选择留在白山清辉身边,虽然对方不可能完全属于他,但却永远不会把他扔给别人。 也许从开始犹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 闹钟刚刚响起就被人随手关闭。 白山记得自己今天早八有课,需要早起去上课才行,但翻了个身正要起床时,他却看到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昨晚,他可是一个人睡的。 白山伸手去戳黑泽的脸,还没碰到就被攥住手指。 黑泽睁开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为掩饰那一丝不自在而语气生硬,“上课要迟到了。” “阵哥,你是昨晚过来的还是今天早晨来的?” 上过一次当后,白山没有笨到再上一次,而且在看到对方躺在床上时,他就已经决定翘掉今天上午的课了。 课不重要,和难得表达亲近的阵哥贴贴才重要。 白山贴近黑泽,装出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阵哥,我看你有心事啊,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最擅长给人排忧解难了。” 黑泽轻哼了声,没有像以前一样在白山过度贴近时推开,只是安静了很长时间后才开口。 “白山清辉。” “嗯嗯,我的名字很好听吧,就是那种一听就是个大帅哥的名字。” “......我需要和白山董事长聊一聊。” —— 在和白山和哉聊过后不久,黑泽阵就带着从白山公司窃取到的机密文件回到乌丸身边。 事情有些突然,白山在懵了好一会儿后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客厅里,他和诸伏、降谷坐在沙发上。 萩原来回走了两圈就被松田一把拽下,直接坐到地毯上,于是来回走着转圈的人就只剩下了鱼冢。 琴酒的突然背叛让伏特加在这里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毕竟他以前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只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也许大哥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才一个人离开的吗? 鱼冢烦躁的抓抓头发,随后被站在旁边,看不下去的伊达拦住。 伊达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道:“别转了,还是说正事吧。” “我就知道黑泽那个混蛋迟早会离开!”松田一拳锤在地毯上,被萩原拉了下衣服后才小幅度看向沙发上的白山。 要说在场最该生气难过的,绝对是清辉了。 不仅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连白山公司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虽不至于伤及根本,但听说亏损了十几亿。 “清辉。”诸伏抱住一直没说话的白山,手掌轻轻拍拍后背,安慰道:“没事,你还有我们呢。” 白山眨眨眼,反过来安慰他们。 “放心吧,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比赛奖金发了,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去哪个地方的温泉啊?” 真的没事吗? 大家心里保持着怀疑,但还是很配合的开始商量去哪玩。 白山似乎确实没有被黑泽的背叛伤到,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撒娇撒娇,全然一副把黑泽忘到脑后的样子。 而他这种表现,也让本来就很敏锐聪明的几人隐隐猜到什么。 —— 大学毕业,警校毕业,除了鱼冢因为抵触警察没有参与外,白山六个都成了警察。 实习期过去,诸伏、降谷失踪,分别跑去英国、美国,使用假身份混入组织。 之后,就是回到日本的组织据点,和琴酒预料之中的相遇。 三年前,黑泽带着从白山公司窃取的机密回到组织,这是一场和白山董事长协商过后的冒险。 他很清楚,白山和哉从来没有像信任那几个身世清白的人一样信任他,组织一天不倒,他就会一天得不到信任。 宣誓效忠的最好方式就是将旧主的脑袋交到新主人的手上,一直和白山待在一起,可没办法对那个组织做什么。 只是几年时间的远离而已。 琴酒一向不会被感情纠缠着失去自己的目标。 这三年多的时间,他虽然没回到那种被先生完全信任的状态,但也是组织里较为受到器重的成员。 苏格兰和波本,两个初到日本的组织成员需要认识他们的上司。 三人见面,是琴酒最先开口,声音冷淡漠然,眼中也是完全冰冷的陌生。 身为组织里的成员,他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而对于苏格兰和波本,他们早就猜到琴酒可能的身份,如今终于见到,两人同样保持了绝对的镇定和陌生。 检查过会议室内没有任何窃听和监控设备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才稍微变得松弛下来。 琴酒并不打算和他们过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解释过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后就打算离开。 离开前,诸伏开口说道:“那年比赛的奖金都存在清辉那里。” 降谷接上,“结束以后,再一起去泡温泉吧。” 琴酒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攥紧,既没回头也没回答,只是在原地停了片刻便开门离开。 ...... 时间过的很快,计划按部就班的执行,苏格兰和波本也从原本刚得到代号的成员变成组织的核心成员。 随后,一条来自先生的直接命令出现在波本的手机上。 琴酒的位置有了可供替换的选择,这个曾经被派出去又回到身边的狼犬再次遭到先生的无情抛弃。 尽管有波本和苏格兰的隐晦提醒与帮助,琴酒逃离埋伏时也受了不少的伤。 虽不致命,但伤口血流不止,琴酒扶着一侧墙体蹒跚向前,身后淅淅沥沥,滴答下数不清的血点。 他并未尝试用手去捂住伤口,因为受伤地方太多,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 他难得感到疲惫,双腿像是灌铅般再无向前的动力,在原地站了会儿后索性直接坐下。 手里的枪还有仅剩的三颗子弹,如果等会来的是追兵,那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也就解决四五个人。 琴酒靠上身后冰冷的墙壁,闭目休息起来,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远处赶来的脚步声。 但就在他持枪上膛的时候,伴随脚步声而来的还有清晰的呼喊。 是白山清辉,哪怕几年不见,也能瞬间辨认出的声音。 “阵哥!” 白山一个仓库一个仓库的找来,终于在黑沉沉的阴影中找到靠墙而坐的黑泽阵。 对方还保持着清醒,眉眼间的警惕杀意在见到他的瞬间便消失许多,但仍保持着紧握手/枪的动作。 白山让跟来的伊达和鱼冢先停下,自己跑过去蹲下,伸手握住黑泽的手腕。 “阵哥,我保证过不会抛下你的,所以别担心,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动了黑泽的神经,他松开握枪的手,紧绷的身体放松靠上白山的肩膀。 “...白山清辉。” “嗯,阵哥,好好休息吧。” ...... 黑泽再醒来是在医院病房里,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四天,身体恢复迅速,但还需要安静修养。 沙发上,松田和萩原正在吃慰问买的水果,伊达在和护士了解情况,鱼冢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黑泽阵皱起眉,待在组织这几年又让他开始讨厌起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旁边这个家伙的哭声,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 还有白山清辉,已经连着喝了好几天白粥的黑泽阵已经不想再迁就这个蠢货了。 真当他看不出来,顿顿喝白粥完全就是对他此前不告而别的报复。 “阵哥,没有胃口吗?这可是我做的。” 白山手举得累了,索性把这一勺塞进自己嘴里。 白粥炖的香甜软糯,除了味道淡一点毫无缺点,如果阵哥再不喝的话,他打算自己把稀饭喝掉。 最后再试一次,白山又把稀饭递到黑泽阵面前,苦口婆心的劝第十几次。 “我保证它很好喝的,你难道不想......” 他看着黑泽张嘴喝掉汤勺里的粥,又接过碗,把里面温热的稀饭几口喝完。 白山笑起来,“那阵哥,我明天再给你...做别的,已经可以吃别的东西了。” 面对黑泽警告性的瞪视,白山很怂的决定,报复结束,从明天开始,就不会再有什么白粥出现了。 “那么”他拍了下手,对黑泽露出灿烂的笑容。 “欢迎回来啊阵哥,等景光和零也结束任务,咱们就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 黑泽眼神微动,扫过在场几人,视线最后重又落回白山脸上。 “随便你。”他冷哼一声,在白山扑过来的时候,不自在的将手放到对方后背上。 又在周围人的注视下,改放为拽,不耐烦的警告,“抱够没有?” 白山直球回应,“没有!这几年我特别想阵哥,大家也很想你。” 鱼冢哭着点头,“对,我实在太想大哥了!” “没事就好。”伊达简单点头,松田和萩原也露出轻松亲近的笑容。 黑泽垂下视线,不知是喝了温热稀饭还是窗外阳光强烈的原因,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也许他更适合在黑暗里孤身一人的生活,但在阳光下,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第234章 第234章 变小线·1 镜子里的白发小孩莫约八岁左右,长相可爱,一双如蜜般的琥珀眸子在清澈中带着几分认真严肃。 他板着脸,对自己肉乎乎的脸颊又捏又揉,在不知第几次确定这是真实而非梦境后,白山清辉终于认命了。 几天前的深夜,琴酒偷着跑来给他灌了4869,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身体缩小变成了孩子。 虽然看着是很可爱,但对成年且已经上班的他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警视厅工作肯定没办法了,他甚至都不能礼貌的当面向领导提出辞职,还是老爸出面直接把他的工作给辞掉。 对外的说法是他要回美国继承家业,对内,也就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被那个组织知道他不仅活着还变小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抓他回去做实验的。 唉,主角就是这么多灾多难。 白山叹了口气,走下凳子,打开卫生间的门。 下一秒,被外面或蹲或站的几个大人吓得后退了小半步。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守在门口的猫猫狗狗,连本该去卧底的零和景光都在。 “干嘛啊?”他露出凶巴巴的不耐烦样子。 “都说了我只是身体变小,不是脑子也跟着变成小孩子!” 自从变小以后,幼驯染们都自发觉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去哪都要跟着。 刷牙要给他挤牙膏,洗脸要给他擦脸,现在连上厕所都想跟着进来。 白山最开始还有耐心,但架不住他们天天这样关心过度。 他可是个正儿八经的成年人! 想到这,白山面上的表情更凶了几分。 但放在大家眼里,就是小奶猫自以为凶悍的呲牙挥爪,其实他们一根手指就能镇压。 这也太可爱了,小时候怎么就没发现清辉可爱成这样呢? “小清辉,今天和我们去警视厅吧。”萩原伸手握住白山的手肘。 成年人的大手轻松包握住孩子纤细的手臂,他很小心的把白山拉进怀里,脸颊埋进孩子颈窝蹭蹭,周身好像冒出无数粉色泡泡。 这动作放在以前毫无问题,反正大家都是同步长大,亲昵一些完全就是幼驯染的好感加成。 但现在,超级大只的萩原成年体紧紧抱住稚嫩纤细的孩子又贴又蹭,不得不说,有点那方面的变态成分在。 伊达攥紧了爆出青筋的拳头,在另外三个解救出弱小可怜的好友时,狠狠揍了萩原一拳。 萩原委屈捂住脑袋,指着那边正在吸小猫的三名罪犯向伊达抱怨。 “又不是只有我忍不住,伊达你看他们啊!” 伊达扭头看去,瞬间脸黑如锅底。 只见白山被抱着坐在诸伏腿上,已经眼神死,坦然接受命运的□□。 任由松田和降谷对他的脸颊又揉又捏,时不时还用手指蹭蹭感受小孩子光滑的皮肤。 很快,最有良心的大哥又给了他们仨一人一记铁拳制裁,将白山拉到面前,体贴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白山有点感动,果然还是伊达最好,沉稳冷静,不会真的把他当成孩子看。 正想着,一只大手压到他脑袋上,把头发揉乱后才满意收回。 伊达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开口说道:“好了,该上班的上班,该卧底的卧底,你们两个最近几天和我们接触的太频繁了。” 诸伏耸耸肩,声音轻松,“没事,组织也不是每天都在监视我们,只要来的路上小心点就好。” 降谷则继续补充,“更何况这附近还有白山叔的人,我和景......” 他沉默片刻,看着正在整理自己头发的白山,勾起几分温柔笑意,“我和景实在放心不下,如果不来看看的话,可能会经常想这件事。” 他们是需要深藏自己情感的卧底,但只要是人,就免不了为亲人朋友担心。 公安选择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看重他们和好友间的关系。 卧底在黑衣组织里,难保不会被其中的残忍血腥、纸醉金迷蛊惑,只有在光明世界有牵绊的人才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自己。 —— 送走降谷和诸伏,就是伊达他们上班的时间。 他们有考虑过清辉变成孩子后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隐藏起来或者直接跟白山叔叔回美国。 但白山叔叔却没什么紧张感。 对方很快给白山做了假身份,随后便让他们不用顾忌,不管是出去玩还是领着去上班,都没问题。 白山也觉得没问题,反正他的求助次数用光,老爸会解决一切,他只要快乐游戏就好了。 只是这对父子的洒脱心态完全没让伊达他们放松下来。 三人请了好几天的假,不仅是为了照顾白山,还是为了确认白山的身体是否真的没问题。 如今确认好了,便是恢复工作的时候。 松田其实是想辞职的,幼体好友虽然可爱,但还是长大后的清辉更好一些。 是他先和清辉吵架闹矛盾,冷战分开睡后,才让对方遭遇了这些事情,他必须要承担起照顾对方的责任。 但辞职想法还未等实施,就被大家给拦住了。 吸管发出吱吱的噪音,白山晃晃奶盒,又努力吸了几下才把它扔到旁边的萩原手里。 他正在尝试通过喝奶的方式努力长高——也许在这种状态下长高的厘米数会在未来恢复的时候增加到他原本的身高上。 前排伊达在开车,两侧是像左右护法的松田和萩原。 而他自己...... 白山撇撇嘴,在松田和萩原的注视下干脆掀起及膝盖的短裙。 “欸!” 他掀得太快又突然,等萩原和松田反映过来,裙子下连接的黑色打底裤就已经露在外面。 孩子体型纤细,没到正式发育的年龄前,男孩女孩的区别其实就在那身衣服和头发长短上。 白山拿到假身份的时候,就很怀疑老爸是不是在搞自己。 白山镜,8岁,女孩,虽然确实有必要对身份做一些伪装,但连自己的性别都要牺牲掉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清辉,不能这样!”萩原心脏都要跳出来,差点在心里背一遍国家对未成年的保护条例。 松田咬咬牙,知道白山就是故意的,“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 “切。”白山撇嘴,把裙裤的边边整理好。 前几天看到他假身份时,笑得差点掀翻屋顶的又不是他们了。 知道他出门要穿女孩衣服时,积极掏空钱包的又不是他们了。 搜查一课比处理班要忙,照顾白山的工作自然就落在松田和萩原头上——当然,伊达也不想和这两个幼稚的人抢。 他有女朋友,未来结婚后,少不了会有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孩。 只希望到时候,松田和萩原也能保持照顾清辉的热情,帮他分担点照顾孩子的任务。 白山想自己走路,但拗不过松田,只能妥协被抱进警视厅。 正是上班时候,警视厅一楼乃至电梯口,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 白山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松田肩膀上,脸颊被挤出小半个肉乎乎的轮廓。 他看着后面排队等电梯的佐藤美和子,佐藤美和子和宫本由美也在看着他。 有种被变态盯上的感觉。 白山迎着两位女士发光到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视线,露出灿烂讨喜的笑容,“姐姐早上好” 乖巧可爱懂礼貌的孩子就是天使! 佐藤和宫本有种被丘比特弓箭射穿心脏的感觉,两人浑身一震,脑海中便只剩下“好可爱”的刷屏。 “佐藤小姐,宫本小姐。”萩原转过身,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松田同样转过身来,生人勿近的桀骜气场被怀里的孩子中和大半。 “早啊,佐藤警官,宫本警官。”伊达同样打了招呼,主动介绍起白山。 “这是白山镜,清辉的妹妹,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情,就被清辉家收养了。” 不用解释太多,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我脑补。 果然,听到这话的佐藤和宫本不仅毫无怀疑,还全都露出了怜惜的模样。 可怜的孩子,家里遭遇那种事情,还能表现的这么坚强。 “不过这孩子。”佐藤想了想,“和白山警官好像啊,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白山警官的女儿呢。” 白山眼睛一亮,立刻想点头应下,却被早有防备的萩原挡住下巴。 萩原暧昧笑道:“怎么可能是小清辉的女儿呢,清辉可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白山愤愤咬住萩原的手掌,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松田轻声笑笑,也被白山一巴掌拍在脸上。 他们有什么资格笑话他,明明除了伊达,大家都是一样的。 宫本:“欸可萩原警官的姐姐不是.....” 萩原:“那是开玩笑的哦” 开玩笑,清辉如果真的和他姐姐有什么事情,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会被吃死的。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处理班,在松田和萩原进入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受控的落在松田队长怀里抱着的孩子身上。 这算什么,铁汉柔情吗? 完全和温柔搭不上边的松田队长居然有孩子了?也没听说他结婚了啊。 而且这个孩子......怎么说呢,不像松田队长的孩子,倒像是...白山警官的孩子呢。 渡边不由想起曾经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画面,萩原队长一手揽着白发女朋友,一手揽着松田队长...... 那个女人就是白头发的,可...可这也不对啊,那个女人不是白山警官假扮的嘛! 太可怕了,队长们不会爱而不得全疯了吧? 第235章 第235章 变小线·2 处理班队长去开会了,白山坐在松田的位置上,像一个真正的八岁孩子一样,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手机里播放的动画片。 “小朋友,吃这个吗?” 白山抬起头,看向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小警员渡边。 对方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迫切想聊八卦的样子,白山甜甜笑起来,接过对方递来的小零食,道谢后十分上道的询问。 “叔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渡边注视着仰头看来的‘女孩’,对方清澈单纯的琥珀色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在那双明镜般的眸子中,他仿佛看到身为一个大人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肮脏和低俗。 他之前到底在想些什么! 狠狠谴责完过去的自己,全新的渡边只是冲白山温和一笑,“有什么需要就找叔叔,不要不好意思。” 其实很想聊八卦的白山眨眨眼。 不明白眼前这人怎么瞬间门换了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神奇圣水从身到心洗涤过一遍似的。 好无聊,他又不能满警视厅的乱跑给好友惹麻烦,装小孩逗弄同事虽然有趣,但时间门长了就变得很没意思。 推开零食,白山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手机消息。 很快,他划到一个几天没联系过的账号,阿笠博士。 消息还停留在几天前,对方打电话说新一没事,只是手机摔坏了。 这几天他忙着自己的事情,都把新一给忘了。 白山心里升起一点愧疚,现在他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联系对方,只能让阵平、研二问问情况。 会议时间门不长,但松田和萩原都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现在不管把清辉一个人留在哪里都会感到不安,如果对方从办公室离开,去别的地方遇到什么坏人可怎么办? 会议结束,两人迅速赶回办公室,从门口,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办公桌没有人。 没有人!两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白山听到动静,从趴在桌上的姿势直起身来。 一个白色的脑袋从电脑和文件后冒出,看到门口两人时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阵平,研二...哥哥。” 叫习惯了,差点没加上后缀。 将要脱口而出的“清辉”临到嘴边堪堪被咽回去。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松田和萩原快步走过去。 松田蹲下身,将座椅转到面前,才长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在门口没看到你,差点要被吓死。”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困了?”萩原揉揉小孩脸上压出来的红印,“抱着你睡一会儿怎么样?” 堪称温柔到极点的样子让处理班的其他人齐齐露出惊悚的表情。 萩原队长一个人这样,他们还能理解,但再加上松田队长......这个世界不会马上要毁灭了吧? 白山看看松田心有余悸的样子,又看看萩原丝毫不掩饰的担心,无奈道:“我就是趴在桌子上玩手机,没事的。” “趴着玩对眼睛不好。”萩原把他抱起,小声邀请,“要不要到我那?也该轮到我了吧。” 白山:“你们两个的位置有什么区别吗?” 萩原:“人不一样,当然感觉也不一样啊我的大腿可比小阵平好坐多了。” 松田:“......萩,别真把自己当成变态。” 萩原一愣,突然注意到周围人瞬间门复杂诡异起的视线,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嘛” 不过清辉如果长时间门是孩子的模样,那他在警视厅的名声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毕竟谁能控制得住调戏好友的呢? —— 下班时间门,白山抱着一袋子零食钻进车里,心情很好的模样看得伊达三人也莫名愉快。 搜查一课又有命案,伊达今天忙得午饭都没回来,这时候终于忙完下班,才询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白山想了想,用小孩子的天然语气炫耀道:“交通部的女警姐姐送我好多零食呢每个遇到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可爱。” “小清辉就是这么可爱啊”萩原又把白山抱到腿上,这才委屈抱怨,“我今天好几次都要下意识叫小清辉的名字。” “你怎么不告诉伊达,你今天当着同事的面暴露了变态本性呢。”松田伸手抓住白山的胳膊,要把他抢到自己怀里。 两人谁也不让谁,争执不下时,伊达无奈提醒。 “行了,你们两个看着都像变态,聊点正事吧,新一不是没回消息嘛,我觉得他也变成小孩了。” “什么???” 伊达突然扔下的炸弹把三人炸懵了,清辉变成小孩是因为琴酒给吃的药,新一为什么会变成孩子? 松田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伊达:“我今天在命案现场遇到毛利前辈,他身边跟着小兰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江户川柯南。” 萩原:“江户川柯南?” 伊达:“嗯,小兰说是柯南的父母出国了,阿笠博士拜托她代为照顾,但我看那个孩子长得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 伊达:“更让人意外的是,毛利前辈在案发现场突然昏迷,随后就开始分析案子的手法,最后协助警方抓到了真凶。” 伊达解释的很清楚,但就是因为解释清楚了,白山三个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白山小心翼翼的询问,“新一不仅变小,还觉醒了控制别人的超能力吗?” 不然毛利前辈为什么昏迷,又为什么能突然分析案子了。 也就是说,他也会有超能力? 白山伸出手,还没等实验自己是否也具备超能力,就被松田一把握住。 他疑惑抬头,看向黑卷毛好友,“怎么了,阵平?” 注视着好友无害可爱的面庞,松田到嘴边的话死活说不出来,说这个世界不会有超能力你不要试了吗? 对现在八岁的好友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万一被打击哭了,懊恼心疼的还是他们。 “该我抱了吧。”松田露出委屈的模样,“萩已经抱得够久了。” “才没有呢,今天一整天,你抱得次数才是最多的。” 两人又在后视镜里争抢起来,被争抢的人正努力感受自己体内的超能力。 伊达叹了口气,算了,是不是新一等过去见一面就知道了。 工藤新一真的变小了。 白山见到他时,简直是老乡见老乡,虽然没有两眼泪汪汪那么夸张,但也很高兴。 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待在侦探事务所的小孩是新一,居然还在小兰面前装真正的孩子,以为他不会吗? “小兰姐姐,我想喝牛奶” ‘女孩’穿着漂亮的短袖上衣和半身裙裤,仰头撒娇的模样可爱到让人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狠狠□□一番。 但就在小兰想这么做的时候,见势不妙的工藤新一一把拽走白山,自己承受了被小兰勒紧的命运。 倒不是为白山好,就是单纯不想看到小兰被占便宜。 白山撇撇嘴,委委屈屈跑回松田身边,“阵平哥哥,你看他欺负我。” “我才没有呢!”新一连忙否定。 刚才那一幕,除了蒙在鼓里不知道白山真实性别的毛利兰和毛里小五郎以外,伊达他们都能看出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们是幼驯染,但松田哥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可以白山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新一正对上松田凶狠警告的视线还有攥紧抬起的拳头。 他相信,自己现在要是高中生的模样,此刻绝对已经躺到地上了。 新一:...... 只要他再把视线放低一点,就能看到坐在松田哥腿上的‘同龄小孩’得意嘚瑟的样子。 要说幼驯染,他一样也有啊! 要武力值有服部和小兰......可恶,完全打不过。 要财力值有园子......可恶,白山哥家里更有钱。 完全打不赢的工藤新一又被小兰教训不能对女孩那么粗鲁,还被塞了一盒牛奶让他给白山道歉。 白山接过新一递来的牛奶,嘚瑟的模样看得对方牙根痒痒。 变成小孩还蛮有意思的。 在有人作伴的情况下,白山觉得之后肯定不会无聊。 工藤新一攥拳,调整好心态笑道:“镜姐姐也是帝丹小学的学生吗?我到时候带朋友找你玩啊” 步美、元太和光彦的组合肯定能把白山缠得死死的,到时候他不仅能报今天的仇,还能摆脱那三个孩子。 白山摇摇头,直觉觉得工藤新一的笑容不怀好意,“我有哥哥陪我玩,对吧阵平哥哥” 松田用力点头,黑发下的耳尖已经完全红透。 从第一次听到“阵平哥哥”开始他就在努力控制嘴角和脸上的热度。 没有什么能比被幼驯染叫哥哥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两个幼驯染一起叫。 萩原轻咳一声,“柯南,小...镜她的学校离帝丹很远,平时也不来这里,谢谢你的好意啊。” 工藤新一撇撇嘴,同样变小,凭什么他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对了,我们正好要去阿笠博士那一趟。” 伊达开口道:“柯南也和我们一起去吧,身为警察,我们应该好好和你父母谈谈。” 喝醉酒的毛利小五郎猛然直起身,“对对,告诉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赶快把孩子带回去!” 说完,又咚的一声倒下继续睡起来。 第236章 第236章 变小线·3(完) 在小兰家里,他们没办法聊变小的事情。 而阿笠博士既然能帮新一报平安,就说明至少对方变小这件事,阿笠博士是知情的。 在博士家中,他们从新一口中得知了那天晚上在游乐园的遭遇。 白山“啊”了一声,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孩子是你啊。”他在经过摩天轮时,听到警卫说什么孩子。 当初还以为是丧尸的线索,结果是变小的新一啊。 有点失望,一想到自己猜错了,白山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扑到萩原怀里。 萩原熟练搂过他的腿弯,让他坐在腿上更舒服一点。 “小清辉当时见过新一吗?” 工藤新一也好奇投来视线。 白山摇摇头,“就是和警卫擦身而过,如果能看一眼就好了。” 如果当时看一眼,他就会被新一绊住脚步,不去跟踪琴酒。 也就不用让好友担心,更不用变成小孩子了。 松田攥攥拳头,黑发下的眉眼带着几分郁结。 …… 从阿笠博士家回来,白山就被松田抱进卧室里,门也被对方干脆锁住。 咔哒一声,白山默默揪紧衣领,不可置信的嚷嚷道:“比研二更先变态的是你吗,阵平,就算我长得再可爱,也不能对孩子下手的。” 松田轻哼一声,原本想直接步入正题,现在却很配合的脱掉上身的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白山:嗯? 白山眨眨眼,表情有些空白。 什么情况?他还以为阵平是想找他聊聊那天吵架的事情,这么多天了,他能看出对方一直在介意那天的事。 但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猜错了!? 阵平是真的变态了吗? 松田迈步过来,白山便紧张兮兮的后退相应步数。 “阵平,你如果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还是忍到我长大以后再来吧!” “哼,刚才不还挺得瑟的,现在怎么怕了。” 松田撇撇嘴,大跨几步提起想要逃跑的小猫崽,抱着他倒在床上。 白山趴在松田胸口,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他抬起脑袋,看向仰面躺倒的好友下颚,并未再说什么开玩笑的话,只是安安静静趴着,像个逼真的等身玩偶。 松田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白山都要用这个趴着的姿势睡着了,他才有了动作。 “清辉。”松田翻了个身,侧躺时胳膊伸出,让白山躺在他手臂上,“清辉,你知道我想和你聊什么,对吧。” 白山点点头,细软的白发轻蹭着松田的胳膊,脸上则一派认真。 “是我做的不对,我总是自己冲动行事,根本没想过你们的感受。” “我不可靠吗?” “当然可靠啊,你们都很可靠,但我...我会很担心自己害了你们。” 白山把脸埋进松田怀里,感受着好友温热的体温和安全感,脑海中却是和宫野志保见面时遭遇的袭击。 组织不会轻易对他下手,但却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他身边的人。 他甚至害得零和景光对重要的好友开枪,害他们暴露,最后连自己也被自己的冲动行事所害。 白山伸手捏住松田的耳廓,入手柔软,没有狙击/子弹擦过时会留下的疤痕和烧伤,是完好且漂亮的轮廓。 “我做过好几次,你们为了保护我死掉的噩梦......” 是很真实的噩梦,真实到他能触碰到好友伤口的温热。 读档前发生的一切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哪怕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他也仍还清晰记得。 “...我都不知道你做过这样的噩梦。” 松田并未从记忆里找出好友噩梦惊醒的画面,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那么一次。 清辉做了噩梦,梦醒那天中午就独自去了医院,之后就是遇到想杀人的歹徒,为了把对方送进监狱,平白挨了一刀。 想起白山的所作所为,他又瞬间黑下脸,没好气捏捏好友肉乎乎的脸颊,直到脸上留着红印才收回手。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医院的事?” “医院?”白山露出茫然的样子,显然不知道松田在说什么。 一只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摸到那条缝合疤,突然的痒意像是细密的电流般袭过全身。 白山反应很大的瑟缩一下,在想起那所谓医院的同时,连挣扎都没有就软声求饶。 “我错了,我记起来了,阵平...阵平哥哥。” “哼,本来那么久远的事,我已经不想和你计较了。” 松田的手仍放在那,滚烫的手心贴合那道微微鼓起的疤痕,仿佛这样就能替好友承受当时的伤痛一样。 白山不敢说话,蔫哒哒的样子能让任何一个看到的成年人都感到于心不忍。 松田心里疯狂刷屏着可爱,手臂紧紧搂住幼时好友,凶巴巴道:“行了,不许装可怜!” 白山:“我没有装可怜,是本来就很可爱。” 松田:“哼,还会跟我斗嘴,看来你就是装的。” 白山想了想,软声撒娇,“阵平哥哥” 圈住他的手臂更紧了点,白山憋着想笑出声的冲动,打算之后再用研二哥哥和航哥去逗逗另外两个。 那两人肯定知道他们想聊什么,所以完全没来打扰。 松田讨厌这种明知道好友是在撒娇逃避错误,但自己又被吃得死死的感觉。 他缓了缓,觉得耳朵没那么热了,才硬声说道,“总之,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们,你担心我们,我们也会担心你,明白吗?” “嗯,以后就算真的要去面对危险,我也会喊上你们。” “还有......那天我也有错。” 松田一想到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就会想狠狠给自己一拳,“我揪着你的领子,差点让你撞到车上......很害怕吧?” 白山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当时有一点害怕,但不是没撞上嘛,我知道你是太慌了,阵平一直都很关心我。” “知道你还惹我生气。”松田嘟囔一句,把话说开后,是难言的轻松感。 他蹭蹭白山的脸颊,像是慵懒的大猫,“以后我们都要改正,你不能再一个人冲动行事,我也不会那么凶的对你。” “嗯,我保证。” 最后一点芥蒂消失,松田猫猫和白山猫猫在相互顺毛又友好协商后重归于好,一起离开卧室。 空气中弥漫着饭香,白山被抱着和松田对视一眼,完全没考虑萩原和伊达做饭的可能性。 除了订外卖就是家里另一位...现在可以说是另两位会做饭的人回来了。 诸伏和降谷在厨房忙碌好了最后一道菜。 出来时,正看到坐在萩原肩膀上,已经完全适应小孩子身体的好友。 白山见到他们,脸上立刻绽放更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细看下,还带着点恶魔般的邪恶。 他伸出手,示意萩原牌交通工具把他送过去。 萩原不太情愿,但又想看到两位卧底好友失态的表情,最后还是把轻飘飘的小孩交到诸伏手里。 诸伏姿势专业,抱着好友颠了两下,在脑海中冒出想把好友喂胖的念头时,突然听到白山喊了他一声。 他表情顿时空白,好半天才结巴着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景光哥哥”白山更甜腻的喊了一声,随后就朝降谷伸出手,眼巴巴的瞅着对对方,“零哥,要抱抱” 降谷捂住胸口,靠着最为专业的卧底素养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表情管理,但坚持不到两秒,努力下压的嘴角就完全扬了起来。 他伸手想从诸伏手臂里抱出好友,努力一下没拉动,看向完全不打算松手的诸伏,好心提醒。 “景,清辉说要我来抱。” “是嘛,我完全没听到。” 诸伏笑眯眯说着,单手抱着白山,另一只手扒拉开降谷的手,“还是我来抱更好,我专门在网上学过该怎么抱的。” 降谷:“我也学过该怎么照顾孩子!” 两位幼驯染为了另一位幼驯染要打起来了。 罪魁祸首的白山趴在诸伏肩膀上,露出得意至极的狞笑。 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天使的孩子要笑成什么得意样子才会变成狞笑。 天使看向手持照相机的伊达,打出ok的手势。 伊达没有回应,只是放下相机,对白山露出自求多福的眼神。 有危险! 猫猫雷达发动,白山瞬间换了副无害天然的嘴脸,直起身看向诸伏和降谷。 两位很难离间的幼驯染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以一种大型猛兽审视小猎物的眼神。 在那0.01秒的对视后,白山疑惑歪头,眨眨眼睛开始装傻充愣,“怎么了?景光哥哥,零哥哥。” 前一秒,诸伏/降谷:他是装的。 后一秒,诸伏/降谷:但很可爱。 没人能抵挡住幼驯染变小后甜甜叫哥哥的威力。 诸伏重又露出笑容,手指掐掐好友肉乎乎的脸颊,就算惩罚结束,“算了,吃饭吧。” “该给我抱了吧......”降谷耷拉着脑袋,小声补上一句,“景光哥哥。” 零也很可爱。 诸伏很干脆的把白山送进降谷怀里,举起手机给两位亲密贴贴的好友拍了照片,才心满意足。 萩原和松田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询问。 萩原:“小阵平也能叫我哥哥吗?” 松田:“萩,快点叫我哥!” ——当然,最后谁也没叫成谁。 第239章 观影体·3(完) 完…… 【深夜,天台。 赤井秀一坦白自己卧底的身份,然而急促的脚步声却让诸伏景光下定了自杀的决心。 一声枪响,匆匆赶来的降谷零看到的便是诸伏景光歪倒在天台边,胸前中弹的模样。】 诸伏闭了闭眼,一手握住呼吸变得沉重的降谷的手,一手搂住扑过来大哭的白山的腰。 “怎么你也死了......我不想看了......” 白山委屈哭道,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从警校时期的温馨日常变成好友接二连三殉职自杀,换了谁都受不了。 更何况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白山。 研二死了,阵平死了,现在连景光都死了......剩下的伊达和零呢。 难道他们五个就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吗? “好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在这嘛。”诸伏拉着白山的手放到胸口,“能试到吗?心脏的跳动声。” 白山含着眼泪,用力点头,“能试到……我没事,零怎么样?” “我也没事。”降谷的声音听上去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诸伏转身又去安慰他。 “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伊达叹了口气,隐隐觉得将他们带到这里的人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没有清辉的世界里,他们的命运是如何的。 清辉…… 伊达看向擦眼泪的好友,对方的样子完全不像提前知道这一切似的,被三个好友接连的死亡打击到哭个不停。 伊达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影片上。 也许幕后之人把线索放在影片里了,他们之前都没看仔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浑身是血的伊达航颤抖着,将手中本子交给高木。 在伊达父母去确认遗体时,一位金发女士站在病房门口默默流泪了许久许久。 紧接着,女人在自己的房间内上吊自杀。】 伊达捂住眼,低骂一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影片到了现在,还活着的就只剩下零一个人了。 【生活说无聊也不无聊,降谷零的日常生活极为忙碌。 组织里消息灵通的波本,波洛咖啡厅忙碌的店员安室透,毛利小五郎的徒弟,还有公安警察派出的卧底…… 他会早起锻炼,尽管锻炼项目的数量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他会认真烹饪每一餐食物,享受每一顿饭,尽管时常做得多了需要给风见分一些。 他会在深夜打开照片,安静注视着好友们的照片。 他几乎全能,所有项目不说精通,但随便一样都能拿得出手。 他博学、阳光、温柔、多面,也忙碌无比,从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在认真过好每一天,又迫切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白山很难受,难受到呼吸都带着切割血肉般的疼。 睡着的永远睡了,唯一醒着的人要背负一切,守护这个国家。 为什么是他的好友呢? 凭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被好友遇到了呢? 他所做的一切能完全改变他们的命运吗? 哪怕没有游戏里这么完美也可以,只要他们都能活下去,他就算读档再死一万次也可以。 “我讨厌这部电影。”松田嘟囔着,将白山搂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都把清辉弄哭了。” “阵平……”白山搂紧松田,仿佛这样能有大家都还活着的实感。 萩原轻叹口气,“我也讨厌这个,杀青太早,之后都没有我的戏份。” 他故意说得轻松,却没真的让大家的心情变好。 无论是对谁,这部影片都太过残酷了。 里面的他们完全成了苦难的代名词,一个一个,像是受到诅咒般前赴后继的死亡。 就连娜塔莉,也没能逃过命运。 她上吊自杀后,从北海道赶来的父母都在返程时遭遇车祸,不幸去世。 伊达当时甚至还没来得及带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准备的求婚戒指也没有送出。 白山深深呼吸几下,觉得在大家都心情低落的时候,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安慰他们。 他松开松田,拍拍脸颊,扬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嘛~我们不要看电影里怎么讲,想想现实,研二和阵平都活下来了,景光和零卧底成功,伊达和娜塔莉已经结婚,我们经历的就是美好结局!” 电影结束,灯光随之亮起。 眼睛同样湿润红肿的大家相互看看,这才破涕为笑。 “我就说小阵平为我哭了。” 萩原紧紧抱住松田,想起好友长达四年坚持给一个不会回复的账号发送信息,又有眼泪止不住的势头。 白山擦擦眼泪,手又被诸伏握住。 他看过去,诸伏眼中满是认真和思索,“清辉,那你呢?” 白山眨眨眼,“我?” “电影里没有你。”诸伏道。 他们全都出现了,组织成员、公安警察、新一他们,唯独没有出现的就是清辉。 连个影子都没有,就好像那个世界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似的。 白山想了想,露出轻松的笑。 “我觉得这应该是平行世界类似的故事,也许我在那个世界里,没被我爸收养,亦或者我在认识你们前就死了,有很多可能嘛。” “可唯独只有你是个意外吗?” 降谷的语气与其说是疑惑,不如说是思索。 他在思考这其中的理由,“既然这地方把我们六个人都带来了,就说明它想让我们看的是我们六个人的故事。” 伊达听完降谷的分析,也觉得不对劲。 “没错,就算清辉小时候出了意外,也该给我们看看他出意外的片段吧,除了零,我们殉职时的画面全都有。” “也许它就只想让我们看当警察之后的事情呢?” 白山抓抓头发,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空无一物的墙壁突然亮起长方形的光,像一道门,从门缝处透进光线。 “欸,你们看那!”他有些激动说着,“那是出去的门吧?” 六人走到那边,伊达伸手轻轻一推,黑门连同整面墙壁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外面纯白的空间。 这处放映厅就好像漂浮在纯白空间的唯一真实场景般,带给他们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走出去就能离开了?”萩原探头探脑看向外面,“感觉没什么危险。” “真是的,把我们弄到这来,连个提示都不给。”松田不耐烦说道。 诸伏想想,“对方如果真的想伤害我们,早就伤害了,所以这应该就是出去的门。” “那我们一起走吧。”降谷伸手握住诸伏的手,“反正整面墙都消失了。” “不管是出去的路还是又一个陷阱,咱们都得一起去!”松田一手握住萩原,另一只手握住伊达。 “清辉,我们……”诸伏伸手握了个空,伊达同样没有握住白山的手。 不知何时,本和他们一起凑到墙边的白山已经后退了几步,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五人转头看来,白山露出温和的笑容,抬手拜了拜像是告别。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赶紧过来!” 松田没好气的松开手,想迈步把白山拉过去,然而前方似有一面透明的墙体,挡在他们中间。 “这段时间的相处真的很开心,很高兴认识你们,真的。” 白山不太喜欢煽情的戏码,因此说完这短短一句告白后,就转过身背对他们。 他低头捂住耳朵,不去听好友们气急败坏、慌张无措的呼喊。 直到身后声音消失。 他知道,他们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真正的、没有他存在的现实。 他们梦醒了,而他同样,也该清醒了。 白山和哉的身影出现在白山面前。 白山抬起头,泪水朦胧间,隐约看清父亲心疼温柔的视线。 “爸…”他哭着扑进父亲怀里,哽咽询问,“他们…现实里,会像电影…电影一样吗?” 白山和哉顺着儿子的头发,温声回应。 “不会,他们如果在现实里死了,那这个游戏里就会失去他们的身影,但你也看到了,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白山稍微放下心来,“那就好……那他们还会记得……算了,他们还是不记得我比较好。” 一个梦里的好友,还是忘了的好,不然他们会和他一样伤心吧。 白山和哉轻叹口气。 “清辉,爸爸可以帮你,藏起这部分记忆,直到可以和那个世界建立通信,我再还给你。” “……那他们早就老死了。” “不会的,只要弘树的诺亚方舟再成长几年,我们很快就能等到。” 白山沉默着想了想,“就算能够联系,他们也都不记得我了。” “是的,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白山扯起嘴角笑笑,被老爸的形容冲淡了沮丧压抑的心情。 “以他们的性格,如果见到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什么人易容的,或者是什么人派来接近他们的。” “他们这么警惕吗?”白山和哉笑问道。 白山用力点头,有些骄傲,“他们很聪明,也很警惕多疑……爸爸,我不想隐藏记忆,我能承受得了。” 他不想忘掉和好友相处的一切,那些都是最宝贵的回忆。 “我尊重你的选择。”白山和哉拍拍儿子的肩膀,补充道:“离开以后,我会给你请心理医生。” “嗯,我也……觉得我需要心理医生。” 第240章 现实大结局·上 深…… 深夜,警视厅警察宿舍。 诸伏景光从梦中惊醒,一种难以言语的窒息绝望感如同密不透风的渔网般将他全身包裹。 他一手撑着床铺,扶额深深呼吸几下,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做了个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噩梦,好坏参半,前面温馨到像是阳光洒在身上,后面却又像是把人扔进深渊冰窟。 是个什么样的梦呢? 诸伏在自己这三十年人生中,唯一有过绝望感觉的噩梦便是父母被杀时,自己躲藏在柜子里与凶手对上视线。 但他很清楚,自己今天做的梦和父母无关,是另一个,似乎很重要的人永远离开自己的梦。 但梦嘛,在睁眼的同时,有关梦的一切都会迅速从脑海中褪去,只留下淡淡的感觉如阴云般笼罩在心头。 而这淡淡的感觉也会随着越发清醒,同样消失无踪。 诸伏抬手抹了把脸颊,冰凉的眼泪蹭在手心上,告诉他梦里离开的人真的很重要。 但会是谁呢? 他重要的人除了高明哥,就是自小认识的四位好友了。 会是零吗? 诸伏深吸口气,随后便被宿舍门突然的敲响吓了一跳。 走廊在夜里是不熄灯的,金发黑肤的幼驯染站在门口,眼眶隐隐泛红,像是哭过。 降谷做了噩梦,梦中惊醒后缓了会儿,立刻就过来找人。 只是他没想到,开门露面的好友竟然同样是哭过的模样。 “没事吧,景?”降谷关切开口,在诸伏让开门口时抬脚走进去,“我做了噩梦。” 诸伏有些意外,回应道:“我也做了噩梦。” —— “欸我和小阵平昨晚上也做了噩梦!” 早饭时间,萩原在听到好友们如出一辙的遭遇时,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挥手像是要比划出噩梦的细节。 “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梦,好像在里面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但仔细想想,又好像不是。” 四人对视,萩原眨眨眼,不可置信道:“不会吧,咱们四个做了同一个梦吗?” “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啊。” 松田虽然也做了类似失去重要之人的梦,但现在梦所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他不觉得真的会出现这种离谱的事。 萩原却觉得这又新奇又浪漫。 “不觉得这恰恰证明咱们情比金坚吗?要是伊达也做了一样的梦,那就正好是咱们五个幼驯染欸” 伊达结婚后就从警察宿舍搬出去,早饭一般是在家里吃的,不会和他们在警视厅食堂吃。 降谷戳着自己的早饭,眉头紧皱,“五个人做类似的梦,还是咱们五个认识的人,不管怎么想都是别人的阴谋。” “你觉得会是那个组织的残余势力吗,贝尔摩德?”诸伏微微眯起眼,灰蓝色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 虽然黑衣组织在日本境内的势力被毁,但也有漏网之鱼,比如那位易容技术惊人,如今还在潜逃的贝尔摩德。 “我不确定,哪怕真是他们搞得鬼,又是怎么办到的。”降谷叹了口气。 到目前为止,那个梦毫无头绪,带给他们的也只是困惑和棘手。 而当伊达上班时告诉他们自己也做了类似的梦,这种困惑和棘手就变得更明显了。 一个人做梦是意外,两个人做梦是巧合,他们五个都做了相似的梦,那这就是阴谋! 尤其那个梦还是噩梦,他们会失去重要的人,是不是意味着幕后黑手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杀了他们身边的人? 还是要尽快搞明白才行。 下班后,五人坐在诸伏和降谷曾经打工过的波洛咖啡厅,思考着可能存在的阴谋。 诸伏和降谷满打满算,才从咖啡厅辞职没多久。 店员榎本梓热情招待了他们,简单寒暄几句,便端来了五杯咖啡和一些小食。 店里人不多,他们决定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讨论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出去办案的毛利小五郎回来。 也是前不久,宫野志保成功研究出4869的解药,工藤新一身体恢复,重上高中。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解开真相,不知道毛利前辈现在还能不能成功破案。 “我仔细想了想,能影响梦境的技术,现在也就只有弘树研究的诺亚方舟能行吧。” 使用诺亚方舟技术研发出的游戏舱已经能成功将人的精神连接网络,搭建虚拟游戏平台,让人身临其境的玩全息网游。 这划时代的发明在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由于游戏舱造价昂贵,如今还只是在有钱人圈子里比较流行,并未进入普通人的世界。 作为和弘树关系较亲近的人之一,游戏舱问世时,弘树曾想送他们五台作为礼物,但被他们婉拒。 虽然是高新科技,但一旦和人的精神联系起来,就会有种危险感。 再加上他们对游戏不感兴趣,平时也没时间玩游戏,把游戏舱送给他们,完全就是浪费。 “前段时间,媒体有报道过弘树最近正在研究虚拟交流平台。” “就是科幻电影中的,那种精神体进入虚拟世界,在其中面对面沟通交流,甚至在里面购物看电影的技术。” “相当于现实世界之外的第一世界,听说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世界各国都在密切关注这件事。” 降谷把今天调查到的东西告诉好友们。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噩梦调查所需,他此前真的不知道弘树的研究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科幻世界所畅想的内容正在逐步变成现实,这怎么不让人吃惊。 “如今全世界,能做到影响人梦境的就只有弘树掌握的科技。” 伊达捏了捏眉心,“但我们了解他,他如果想做实验,肯定会提前和我们商量。” 毛利小五郎开车回来时,后排走下来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身影。 工藤脸颊上还贴着创可贴,是恢复身体时被小兰一拳砸的,还没恢复好。 他看看咖啡厅落地窗里的人,表情变得惊喜,连忙拉着小兰进入咖啡厅。 “伊达哥!你们怎么在这?” 小兰也笑着向五人问好。 “你们来得正好,新一,小兰。”萩原看着这两个和弘树关系很好的孩子,“你们昨晚有做过噩梦吗?” “噩梦?”新一和小兰对视,都茫然摇头。 而之后给弘树发去消息,得到的答案也是茫然否定。 弘树无奈笑道:“我怎么可能拿哥哥们做实验啊。” “虽然虚拟交流平台确实到了需要招募志愿者的时候,但我们研究所都是通过官网向世界招募自愿者的,会给丰厚的酬金,还会签协议书,不可能不经同意,擅自为别人做决定。” 弘树简单把他们研究所的规定说了一遍,这才顿了顿,好奇问道: “你们是说五个人做了相似的噩梦,嗯......这确实很奇怪,但我可以保证,干预梦境精神的技术,除了我们研究所,不会被任何人掌握。” 弘树都这么说了,伊达五人也只能放下心来。 如果真的会有危险,那也是要等危险真正来临时,才能知道了。 然而除了那场怪异的梦,他们的生活竟好像毫无变化——没有任何危险,生活平静如常。 久而久之,他们也把那个梦抛到脑后。 “汪汪!” 名叫哈罗的可爱小狗跑在前面,两位主人中金发的那个拉着牵引绳,正一起进行晨起锻炼。 这是卧底时期,降谷收养的小狗,白毛蓝眼,可爱又懂事。 两人并肩跑在路上,前面领跑的哈罗突然停在一处灌木丛前,直勾勾盯着里面汪汪叫起来。 “怎么了哈罗?” 降谷和诸伏停下脚步,短暂的疑惑后,两人蹲下身,也朝哈罗盯着的灌木丛深处看去。 虽然交叉的树丛挡住了阳光,但透过斑驳的缝隙,仍能清晰看到其中趴卧一只不大的小白猫。 大概三四个月大,因为流浪的关系,它并不漂亮,白毛灰扑扑的,也很瘦小,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流淌的蜂蜜,极为漂亮。 应该是附近的流浪猫,此时被哈罗的叫声吓得浑身炸毛缩成一团,色厉内荏的呲牙威胁着。 “你吓到它了,哈罗。”降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只小猫移不开眼。 从看到它的瞬间,他内心就不受控制的升起喜爱、怜惜、心疼等等复杂情绪。 他得养它,这次此刻降谷心里最清晰的念头。 两个身手矫健的成年人类想抓一只幼猫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这是一只藏在灌木丛里,充满警惕的流浪猫。 最后还是在它窜出灌木丛想要逃跑时,哈罗扑上去一口叼住它后颈才算是成功抓住。 成功抓住猎物的哈罗邀功般晃着尾巴,却只得到主人敷衍的拍拍脑袋。 诸伏从哈罗嘴里解救出被吓坏了的幼猫,从口袋摸出本来给哈罗准备的零食。 现阶段,他身边没有别的东西,想要暂时让小猫放松点警惕,只能牺牲下哈罗的小零食了。 晨跑取消,两人抱着一猫一狗到了宠物医院,给小猫检查身体时顺便也给哈罗检查了一下。 万幸,小猫除了营养不良,没有别的病,调养好身体,再来打疫苗就可以。 第241章 现实大结局·下(完) …… 警察宿舍还挺宽敞的,诸伏和降谷申请了双人间,里面还有灶台,可以自己做饭。 松田和萩原进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堆在玄关的猫粮猫罐头。 他们知道降谷养了只宠物,可那不是狗吗? “小降谷,原来哈罗是只猫吗?” 萩原随手拿起个猫罐头,看清配料表后忍不住咋舌,“这年头,宠物吃的都比人好。” “哈罗当然是只狗啊。”蹲在沙发旁边的降谷抬起头,无奈说道:“那是我们给猫买的,不是给哈罗。” “呜呜。”趴在自己窝里的哈罗应景抗议着,委屈缩成一团。 “给猫买的?”松田疑惑看着两位好友相同蹲在沙发边的样子,“你们两个要不就坐沙发,要不就坐地毯,蹲着干嘛?” 诸伏叹了口气,“我和零晨跑时捡到一只小猫,带回来后就一直躲在沙发里,羊奶都不喝。” 两人中间,确实有个小碗中放着奶白色的羊奶。 松田撇撇嘴,对好友这种卑微的姿态感到无语。 “它饿了肯定就出来喝了,你们现在看着跟两个求主子吃饭的奴隶一样。” “小阵平,这就是所谓的猫奴啊,不然你以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萩原走到沙发边,在诸伏担心的提醒“别吓到它”时,趴到地上朝里面看去。 一只小白猫在里面缩成一团,弱小可怜的样子能让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瞬间心软下来。 萩原直起身,有种心脏融化、一见钟情的感觉,“它好可爱。” “对吧对吧!”降谷和诸伏点头附和。 三人迅速达成意见一致,开始在沙发前等着小白猫饿了自己探出脑袋。 看着这一幕的松田:??? “你们都疯了吧。” 松田不可置信自己的幼驯染们居然会被一只猫蛊惑成这样,尤其是萩,沦陷的也太快了点! “小阵平,这只猫真的很可爱。”萩原语气激动,“你来看看啊。” “不要,我们晚上吃什么啊?”松田毫不犹豫的拒绝,等了会儿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便又不耐烦开口。 “你们一直围在那,猫怎么可能会出来啊,给它点适应时间行不行!” 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三人不情不愿的起身,像是智商也跟着回来一样。 诸伏询问道:“伊达不来吗?” 松田:“伊达先回家一趟,等会就来了。” 两人去厨房做饭,萩原要出去一趟给别人送东西。 松田悠闲躺在沙发上,手机推送给他一条新闻报道:虚拟交流平台正式进入实验阶段,将在全国范围内招募上万名自愿者进行实验...... 剩下的是一些报名事项和要求。 实验步骤为:研究所会通过邮寄方式将交流头盔送到自愿者手中,足不出户,在虚拟交流平台进行各种互动测试。 这种概念其实早在很多科幻电影中就出现过很多次,只是第一次被人真正的研究出来。 负责该项目的天才少年泽田弘树表示,他们会尽力将该虚拟交流设备的生产价格降到最低,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使用它丰富生活,便利社交...... 松田没再继续看下去,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扒拉他的裤腿,估计是那只刚捡回来的小猫。 看看,他说什么来着,那三个笨蛋别蹲在这,这只猫就会自己出来。 松田小心撑起身体,入目是一只饿极了的小白猫,扒拉他裤腿的是小猫细长的尾巴。 他敲敲沙发,在小猫喝饱了又要钻回沙发前,一把把它抓在手里。 “喵”幼猫短促的叫了一声,想逃但逃不掉,夹着尾巴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松田抽出张纸擦掉它嘴上的奶渍,这才又靠上沙发,把小猫放到自己衬衫上。 可爱。 他有点理解萩他们那么卑微的原因了,这只小猫真的又可爱又讨喜。 就是有点不听话,要不是他伸手摁住,早就跑回沙发下面了。 宿舍门自外面打开,伊达和萩原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沙发上的松田和松田怀里的猫,萩原当即一副被背叛的样子,“小阵平,你过分了!”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松田顺着小猫柔软温热的脊背,脸上不自觉带着几分笑意。 “萩,零和景老爷这里不太适合再养一只猫吧。” 萩原已经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伸出手摸着小猫的毛。 闻言他迅速抬起头和松田对视一眼,又朝厨房看了眼。 “对啊,小降谷和小诸伏已经养哈罗了,为了小猫好,不能让它待在这。” “我和娜塔莉之前也商量着养只宠物来着。” 伊达刚说完,就被萩原和松田戒备盯住,显然这两个人已经单方面把猫的归属权给定下了。 只是做个饭的功夫,自己捡到的猫就被抢走了。 诸伏和降谷气得都想把松田关进监狱去反省反省。 但他们说得也有道理。 大家工作忙,家里已经有哈罗的情况下再养一只幼猫,确实有点风险。 反正大家的宿舍几步就到,平时养在萩原和松田的寝室,也能安全点。 平凡的日子多了些新的乐趣。 猫猫一天天长大,从刚开始听到动静就会躲到缝隙里藏起来,到听到开门声会窜出来吓唬人,这种改变简直就是对他们这段时间精心照料的最好嘉奖。 又是一天下班,已经迫不及待回家和猫猫贴贴的警察们在楼口刷卡。 门卫认识他们,探出脑袋说道:“萩原警官,有你们的快递,是从美国寄来的。” 快递,还是从美国寄来的,寄件地点是美国一所研究所,寄件人是泽田弘树。 虚拟交流头盔经过半年多的实验阶段,正式投入生产,内含休闲娱乐、交友互动等功能,是真正的第二世界。 现阶段,头盔的售价比一台高档手机还要贵一些,但相信日后,它肯定会取代电脑,成为新的生活必需品。 萩原他们有委婉拒绝过,但看样子,弘树还是把头盔送来了。 “要试试吗?”拆开包裹后,萩原拿着比机车头盔轻便很多的头盔跃跃欲试,“其实我还挺想试试的。” “我倒是想拆开看看。”松田也挺跃跃欲试的,只是方向和其他人不一样。 四人相互看看,都有点心动,而这时,伊达的电话打来,他也收到虚拟头盔的包裹,正想戴上试试。 头盔以dna追踪技术和诺亚方舟识别佩戴者的身份,再加上这是弘树特意送来的,提前调好了参数,很快五人便通过身份审核,进入虚拟世界。 进入地点是一致的,短暂的精神恍惚后,周围场景顿时发生变化。 科幻感十足的繁华商业街,漂浮的虚拟屏幕,来来往往的行人,和现实世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其天空上的巨大字体——欢迎来到第二世界。 那是为了提醒人们这里是虚拟世界,不要过度沉迷其中,以至于对现实世界造成不良影响。 “欢迎你们是新登录第二世界的用户吧。” 就在五人惊叹周围场景时,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留着浅金色狼尾发,模样清俊,同样浅金色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友善热情。 他笑着解释,“新用户都会在登陆点愣上好半天,需要我带你们随便逛逛吗?” 热情到有点自来熟的年轻人,如果是其他人,五人肯定会婉拒。 但,可能是对方身上干净的气质,或者优越的长相,亦或者......一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感,他们并未拒绝这份好意。 “那就麻烦你了,”诸伏笑容温和,主动向对方伸出手,“我是诸伏景光,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白山清辉。”年轻人笑容灿烂,握住诸伏的手晃了晃,想抽回时却没成功。 他疑惑眨眨眼,诸伏这才松开,垂落的手缓缓攥成拳头。 “其实你们不需要用真名的,网上交友嘛,大家都是取个喜欢的昵称。” 白山清辉的提醒并未让剩下四人的介绍有什么变化,一听就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降谷笑道:“说让我们不用真名,你不也一样用了真名。” 白山笑笑,摇头道:“没有啊,我用的假名字。” “那你真名叫什么?”松田好奇问道,尽管这有些不礼貌,但他就是想知道。 不仅想知道,他甚至还想在现实里动用警察内部网,找到这个人。 白山摇摇头,“这是秘密,叔叔们,要注意网络安全” “叔、叔叔?”萩原备受打击,“我们也没老到需要你叫叔叔的地步吧?你多大了?” 白山:“二十岁啊。” 二十岁......差十岁的话,也没有要到叫叔叔的地步! “还是叫哥哥更合适吧。” 降谷挠了挠脸颊,不知为何有点热,明明虚拟世界感觉不到热才对,“或者直接叫名字就好了。” “直接叫名字不会没礼貌吗?” “按你喜欢的叫就好。”诸伏温声询问起来,“二十岁的话,你现在在读大学?还是工作了?” 白山:“算是工作了吧,在我爸的公司里当二号秘书。” 伊达:“二号秘书?” 白山:“简单来说,就是在父辈庇护下尽情享乐的富二代。” ...... 松田在警察内部网输入了白山清辉的名字,找到了几十个同名的人,但筛查过后,却全都不是他想找的。 “小阵平!你这样有点变态吧。” 从松田口中得知他调查过白山清辉时,萩原是第一个站出来谴责的,但谴责过后又话锋一转,“真的一点没查到?” “没有,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松田打了个哈欠,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其实......我和景也用公安手段查了下。”降谷遗憾摊手,“同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伊达眼神复杂,带着种不可置信,“不是,你们四个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们是警察,而他才二十岁。” 这一次,轮到四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可置信了。 诸伏无奈道:“伊达你在想什么啊。” 伊达:“我在想如果直接联系弘树,能找到对方的身份吗?” 短暂的沉默后,五人对视,联系了远在美国的泽田弘树。 泽田弘树自然不会把用户信息告诉他们,并且对此感到不可置信。 “伊达哥,你们可是警察,应该再清楚不过这么做是在犯罪吧,唉,我觉得你们还是真诚点,直接问他好了。” —— 第二世界。 正坐在公园秋千上撸虚拟猫的白山抬起头,有些惊讶自己刚才听到的,“什么,你们想和我在现实里联系?” “对,我们在现实里是日本东京警视厅警察,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萩原认真说道:“如果你恰好也在日本,我们可以见面,在别的国家,我们也可以先认识。” “当然,你不想的话也可以拒绝。”诸伏伸出手,犹豫片刻放到白山脑袋上,虚拟世界传来的触感还算真实。 他有种很强烈的满足感,像是什么宝物失而复得一样。 白山沉默一会儿,心里清楚他们可能永远只能在这个虚拟世界见面。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尽管早有预感,五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白山松开虚拟猫,起身拍拍屁股,笑道:“也许未来能见面吧,今天有虚拟烟花展,要去看吗?” “去,我们一起去。”松田知道那个展在哪,说话间自然而然的拉住白山的手腕,像是梦里的许多次一样。 没关系,这么短时间的相处,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放心在现实见面的。 再退一万步讲,只要能见面,就算是虚拟世界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