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打工人生》 第1章 TK96318列车 拥挤的火车上，转身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哐当、哐当”伴随"轰隆轰隆”的车轮和铁轨接触时发出的声音掩盖不了车厢里人群兴高采烈交流的声音。看着一车厢几乎全部说家乡话的乘客，赵晓明拉了拉屁股下的牛仔包静静的沉思着。 tk列车是西南省府到粤洲的特快列车。除了厕所，车厢过道和车厢连接处都是人。不错，90年代南下打工的火车车厢里的真实状况，人满为患。然而奇迹出现在每当叫着“瓜子，花生，矿泉水”的售货小推车路过的时候，车厢走廊便突然多出了不少的空间。 赵晓明艰难的在坐着的车厢地板上伸展了一下双臂，小心翼翼，怕碰着身边的人。千算万算，还是失算。左手臂轻轻接触到身边胖妹的‘大白兔’时，心里不由一愣。坚挺而又软软的感觉传递过来的同时，胖妹叫骂着：“瓜娃子，小色鬼！”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晓明慌忙道歉，脸不由微烫。倚靠在小胖妹肩头的同伴也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看赵晓明，又看看小胖妹。眨眨眼说道：“小菊，是人多太挤的缘故，我想他不是故意的。” 赵晓明侧头看了一眼帮他说话的女孩。青春靓丽中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模样，年约二十二三的样子。“表姐，他碰到我这里了”红着脸的小胖妹气呼呼的指着胸部“大白兔”说道。另外三个坐在对面地板上的人看看了看他们三个都笑了。一身军装的精干帅小伙说道：“出门在外，相互理解。我看他也不像色狼哦”。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老乡也到粤洲？”赵晓明感谢他的善意帮忙解释，问道。“对头，部队发电报， 紧急归队！我只得中途结束休假了。春运的车票一票难求啊！”一身军装的精干帅小伙说道。 都是益州老乡，年纪相当，瞬间将二人距离拉近。“赵晓明，准备去粤洲打工”，随即赵晓明伸出了右手。“周卫国。粤洲某部现役士兵”，周卫国随即把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二人便交流了起来，原来二人都是益州省金川市的人，只是不同一个县区。周卫国是汽车兵，已服役第四年了，超期服役一年多了，为了能转志愿兵，估计还得超期服役一年才有机会。这次春节后探亲假才休到一半，就接到部队电报，急招归队。小菊和表姐看赵晓明和周卫国聊得火热，也加入聊天了。小菊叫孙小菊，是跟着表姐李安欣去粤洲打工的。表姐李安欣去年独闯粤洲谋得一份稳定尚不错的工作，春节回乡时，小姨的女儿孙小菊初中毕业一年了，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才带着小胖妹孙小菊一起。 半个小时后，几人交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话题不断。按照出生年龄，李安欣二十四岁大周卫国一岁，而周卫国又大赵晓明一岁。孙小菊就更小了，今年才17岁。李安欣和周卫国都相互写下地址，周卫国还留下一个要主机转分机的电话号码。“大家可以有空写信交流”，赵晓明收好二人写的地址说道：“等我安定下来，一定会给二位哥哥姐姐写信联系的”。李安欣和周卫国露出友好的目光说道：“好，要得，要得”。“盒饭，盒饭，哪个要吃盒饭”。这时列车服务员推着餐车徐徐过来，一边叫卖盒饭，一边说道：“让让。请让让”。拥挤的车厢过道又多出来一条刚够餐车推动的空道。然而，无论是座位上还是过道里的旅客都更加拥挤了。 小胖妹此刻咬着牙和赵晓明几乎快贴着面了，“大白兔”都有被挤扁的感觉。柳下惠坐怀不乱就是此刻赵晓明体验。赵晓明为化解尴尬，大声对售货员说道：“盒饭，盒饭”。“几个？”看着拥挤到快面贴面的旅客，推着餐车的售货员见怪不怪的问道。“四个，要四盒”赵晓明递过去四十元人民币，随即接着四个快餐盒和找补的零钱。“呼”，餐车过去的一瞬间，众人都吐出一口像是憋了一个世纪的大气。推脱一番后，周卫国，孙晓菊，李安欣都接过盒饭，大口吃着。小胖妹孙小菊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对李安欣说道：“表姐，盒饭比我们自己带的零食好吃多了”。饭后，赵晓明还是决定起身站站，已经30多个小时的站着或者坐着，早就一身疲惫了。心里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伴随着身心疲惫，也渐渐生出一丝忧虑。慢慢起身，扶着车厢，透过过道的玻璃，窗外飞逝而去的建筑和树木给人一种离别的感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油然而生。脑海里港台流行歌曲闪现耳边熟悉的歌曲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 第3章 实现军营梦 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当周卫国开着一辆军式小货车出现在连队岗亭门内停下的时候，赵晓明压抑着重逢的喜悦，差点哽咽着握着他的手说：“周哥......”。周卫国提着赵晓明的牛仔包，拍拍他肩膀，问道“你的背包咋个这么重？”“有冬季的衣服，还有饭碗.....”赵晓明直言道。“你咋不带床被子呢？粤洲地区啥子没得卖的？”周卫国笑道。“哎，第一次出远门，没有考虑周全，忘记带被子了”，说完二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步入军营，忽然有一种梦想来到现实的感觉。赵晓明之前参加过两次参军体检，高二的时候刚满18岁，整个生产大队只有两个名额，可是全生产大队体检合格的热血青年有七八个人。大队治保主任说等他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再参军，保证到时候分给他一个名额，毕竟这个年代农村真正高中毕业生不多。就这样，高中毕业那年冬天赵晓明再次报名参军，当年整个镇还是只有30多个名额，分到他们村的名额还是只有两个，参加体检合格的优秀青年也就八九人。这年村主任的侄子初中文凭成功参军，另一个名额被镇上武装部调剂给了镇上的一个热血青年了，村治保主任说那个青年“志在参军报国，要为祖国抛洒汗水和鲜血 ，他要为祖国奉献青春献终生。” 忧郁伤心一天半之后，赵晓明梦想参军，在部队去考军校的美梦至此成了黄粱一梦。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真是个笑话啊！ 90年代初期和中期，部分高校刚开始改革，是还没有扩招的年代。1993年益州大学本科包含大专录取率，共计大概百分之三十多点吧。那个年代还是一半以上的人没有机会读高中的，当然，高中学生里，多数人更是没有机会读大学的。赵晓明高中毕业当年，本省大专录取划线420分左右。所以，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包分配，毕业直接进央国企，直接进政府部门的都有编制很正常。 和几个十八九岁小同志天南地北聊着天，讲讲班长周卫国的奇闻异事。时间到了吃晚饭时间。跟着班长周卫国同志，拿着还没有返回部队战友的饭盒。美美的去食堂吃了一次军营晚饭。大概几十到一百人坐在连队会议室聊天，等待着新闻联播。原来接上接通知，在连队的必须全员观看今晚新闻联播。周卫国拉赵晓明混迹在一群战士的角落里。“海峡军演今天开始了”一个战士问道。“实弹军演，今天刚开始”有人回答道。 新闻联播还是准时开播了，从来不早一秒钟也未曾晚到一秒钟。两位主持人一番节目预告后，第一条新闻就是海峡军事演习的画面。1996年3月18-25日，某军区在台湾海峡成功地组织了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演习。从争夺制海制空权到快速装载航渡，从装甲集群抢滩登岛到空、机降部队垂直登陆，从多层次火力突击到多路强击突破，从立体穿插分割到纵深越点攻击，演习现场，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三军联合渡海登岛作战和山地进攻作战的壮阔场景。此次演习，显示了我三军部队优良的军政素质、高昂的战斗意志，表明我军完全有决心有办法有能力维护祖国统一、扞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大约10分钟的军事演习播完后，一位一杠三星上尉和一位一杠两星中尉领导示意关掉电视机，要求战士们大家发表观后感。冷场，安静的冷场后。一杠三星上尉领导开始随机点人汇报观后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愿意为维护祖国统一奉献生命!”满脸稚气大约十八九岁的战士，铿锵有力的说道。“观看海陆空三军联合演习后，我认为,已经叫对方屁滚尿流了！”赵卫国的观后感惹得大家“哈哈哈”大笑。“严肃点”一杠两星的领导笑着说道。........战士们开始踊跃的谈着观后感持续着。当上尉领导在拨打电话上级的时候，周卫国悄悄领着赵晓明走出会议室。该回避的，还是要回避一下的。隐约中，上尉的电话声音传来“报告首长，全连在家的官兵观看今天军事演习后，全体官兵同仇敌忾，坚决维护祖国统一，在军委"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的要求下，努力学习，刻苦训练，为维护祖国统一、扞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时刻准备着........”。 民间有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热血沸腾的热血青年赵晓明同志，有了军营一夜体验后，估计不会再为没有参军而后悔一生了。当晚夜宿军营，熄灯前周卫国和赵晓明畅谈人生，对美好的未来充满向往。第二天早上，折不好被子的赵晓明歉意的拿着牛仔包走出了宿舍。周卫国开着军式货车送到岗哨门口，二人提前下车。没有出任务，也没有出门证，车是不能出岗哨的。“周哥。谢谢你，我实现了军营梦。到了蓬江我安定下来就写信给你。”赵晓明说道。“到年底，如果我转不了志愿兵，退伍后，我来找你。兄弟一起打工奋斗。”周卫国笑着说道。二人握手话别，当赵晓明再次转身挥手的时候，周卫国依旧笔挺的站在岗哨门内。 第4章 同学吴建军 乘坐两个多小时的大巴客车后，蓬江市客运车站到了。 这次，赵晓明没有拒绝摩的师傅的热情好客，背着牛仔包坐上摩托车后座后，摩的师傅问道：“靓仔，去哪里？”“江乐里1990号”赵晓明紧紧拉着摩托车后座说道。这是春节前同学吴建军写信告诉他的住址。吴建军高中毕业就来到这里了，三年在同一家公司干下来，他都成了公司技术员了。进入窄窄的巷子后，摩托车一边缓缓行驶，摩的佬一边不停问路，终于找到吴建军的住所。三声普通话外加三声家乡话“吴建军，吴建军，吴建军”。二楼一个二十二十五六的靓丽女子伸出头来，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赵晓明。“你是谁呀，找吴建军有什么事呀？”好听的声音传来。“你是阿珍吗？我是吴建军的同学赵晓明”。吴建军在信中告诉过赵晓明，他在这里交了女朋友，叫阿珍。“你等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阿珍笑着说道。 片刻之后，一位身材高挑，相貌姣好的女子打开了栅栏式大门。看着这位风尘仆仆的男子，阿珍问道：“你今天没有联系阿军吗？他现在在上班呢”。“阿珍姐，我叫赵晓明，我没有吴建军公司的电话，上次信中只告诉了我他的住址”。原来你就是赵晓明啊，阿军经常提起你，说你最有才华了”。“呵呵。原来我还有值得他称赞的地方。”“去年五月我们回阿军老家的时候，还到你家里找过你呢”阿珍想帮赵晓明提牛仔包。“阿珍姐，不用帮忙，我自己背着包方便些”赵晓明连连说道：“对，对，我妈告诉我，同学吴建军和一个漂亮女娃娃来家里找过我，不过那个时间段，厂里把我派到益州去做售后维修了”。 进入客厅后，赵晓明四周打量了一下，把牛仔背包放到墙角。“坐，随便坐，我去把饭菜端出来”。说完阿珍扭着屁股进了厨房。“阿珍姐，我帮你。”赵晓明忙起身说道。“我看过你们的毕业照片，还有你和阿军单独合影的照片”阿珍一边端着刚煲好的汤说道。“哦，我是说嘛，我们没有见过面，你怎么这么信任我”赵晓明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碗说道。“当时我还问阿军，这个帅帅的小弟弟是谁，他说是班上最有才华的同学”阿珍继续说道：“我问他怎么同学比你小那么多呢？” “阿珍姐，不是我比吴建军小那么多。是他比全班同学都大几岁呢”赵晓明一边盛饭一边说道。“哦，对。阿军后来告诉过我，他是干了几年理发店后，才去继续读高中的”阿珍拿着一个空碗，帮赵晓明盛了一碗汤说道。 吴建军是自己干了几年理发店后，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直接来学校读高二的。不过赵晓明知道他送过教导主任一盆兰草，据说价值不菲，反正，对于赵晓明这群土包子同学来说，就是天文价值。 “是呀，我们都是穷孩子，直到到高二的时候他来了之后，我们才经常有肉吃。”赵晓明说完，端起盛汤的碗吹吹气，小口喝着“真不错。还有甜味” 阿珍不解的看着赵晓明，问道：“阿军成了你同学后，你经常有肉吃，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他是财主，班里就他最有钱，我们就打土豪分田地了。他看我一直买素菜，他就经常买荤菜和我一起吃。”此刻，赵晓明理解阿珍对他读书的时候不经常吃肉的疑惑，这个年代，内地和沿海经济差距是非常大的，在阿珍眼里，吃肉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就在几年前，赵晓明读书期间，确实没有多余的钱经常买荤菜。 “我去给阿军打电话，告诉他你来了”饭后不久阿珍拎着包说道。“你就在家里看看电视。等着阿军回家。我下午要上班，连续两天白班加夜班”阿珍扭着屁股走到门口冲赵晓明笑笑说。赵晓明想起吴建军说过，女朋友阿珍在医院上班。“好的。阿珍姐拜拜！” 有线电视里没有几个普通话频道，都是粤洲方言频道居多。赵晓明惊奇的发现，还有两三个港岛频道。几天的长途奔波，渐渐的赵晓明在电视里粤洲方言中睡了过去。 “滴答滴答”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赵晓明伸了个懒腰。“晓明”当吴建军看到赵晓明的时候，赵晓明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叫到：“建军”。二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久久拥抱后。吴建军提议出去走走。 六点过的城市依旧阳光普照，街道成群成队的摩托车是这个城市一道独特的街景。街边亚热带的植物郁郁葱葱，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二人过天桥，穿街道，耳边南腔北调的行人交错而过。每当听到老家口音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赵晓明都不由亲切的多看看他们的背影。然而。吴建军却对那些明显是底层打工者的背影露出鄙夷的眼光。也许，这三年，他的经历有着不容要外人知道的过程。 在街头一家小食店吃过粤洲炒粉后。吴建军带着赵晓明来到一家旱冰游乐场。惊奇再一次出现，无论吃饭还是在旱冰场，吴建军都是说着粤洲方言。“厉害，你语言天赋真高哦。”赵晓明说道。“其实，半年左右你也可以能听能说这里的方言的。”吴建军说道。“真的那么容易？”赵晓明好奇的眼睛盯着他问道。“如果你每天和说粤洲话的人在一起。还要避开自己家乡的人的干扰，半年左右肯定能说能听。”欢快的音乐声中。吴建军带着赵晓明在旱冰场里不知道摔了几跤，还好赵晓明的平衡力还不错。扶着场地边的栏杆，赵晓明也可以蹒跚滑行了。 第6章 屈膝而谈 规划未来 冲凉洗澡后，吴建军和赵晓明斜靠在床头，赵晓明拿起一本《厚黑学》随意翻着。“张桂花貌似对你一见钟情哈”吴建军打趣的调笑赵晓明。“不会是见色起意吧?"赵晓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吃宵夜的时候她一直在看你。分别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你哦，我估计她馋你的身体了，哈哈哈.....”吴建军不怀好意的继续打趣道。血气方刚的男人在一起，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的；青春靓丽的女孩在一起，谈不谈男人，便无从而知了。 “明天你坐公交车，去开发区工业园区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招工广告。我今天在公司打听了，公司蓬江这边暂时没有空的岗位。只有海珠新公司有岗位,你来之前办理了边防证吗？”吴建军问道，“边防证？什么鬼？”赵晓明无知的问道。“目前进出特区，都要边防证的.”吴建军回答道：“粤洲这边，有些公司工厂还要计生证呢”“没有办过这些，不知道要这些证件。”赵晓明无奈的回答道。“看来只有先留在蓬江这边找工作了，特区去不了了，哎......”吴建军遗憾的说道。 “在老家金川是做电工的，以前的工厂是生产电器控制设备的。”赵晓明说道。“有牌没有？”吴建军问道。“牌？啥子牌？”赵晓明疑惑的问道。“就是有没有电工证？”吴建军说道。“哦，去年出差前厂里统一办理过证件”赵晓明说道。“先找一个七八百的工作先干着，慢慢在寻求机会，三五年之后争取往技术或者管理方向走。”吴建军建议到，然后在床头柜拿起挎包，拿出几个纸条说道：“我这几个月的工资条。”赵晓明接过来一看“真的？这么多？”四千六，四千八，竟然还有一个月是五千出头的，惊奇无比外加不可置信。“你在老家工资是多少？”吴建军淡淡的问道。“三百多，四百多，只有在益州出差做售后维修那段时间拿过五百多一个月。”赵晓明如实回答道。“蓬江这边，普通人的大概平均工资在600到800元左右。”吴建军继续说道“技术和管理岗工资要高不少。” 看着一个月比自己一年的工资都高吴建军，赵晓明暗暗佩服同时情不自禁为他感到高兴：“建军，佩服，佩服！”“简单的事情重复做，无他，唯手熟尔。当你成为技术骨干的时候，也有机会拿高工资的.”原来，进入这家公司后，吴建军刻苦努力学习技术，不耻下问，见人就满脸笑容，拿烟递茶，请客宵夜不断，可谓见庙烧香，遇佛也拜。用吴建军的原话说就是“公司里扫地的阿姨都不敢得罪”。好在苦心人，天不负，半年之后，就有机会单独上手了。一年时间多后，就被提升为技术员了。而现在他就是技术骨干了，也开始帮公司培养新人，传道授业解惑了。一步步走来，辛酸的泪，外人无从知道。 “拿五千多那个月，经常加班，有几次每天工作15个小时左右。”吴建军开玩笑说道：“晓明同志，不要用你在金川社会主义美好的观念，来看这边资本主义社会。”“不是资本主义哈。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赵晓明一本正经纠正道：“你不知道，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基本国策？”二人相视一笑，吴建军说道：”你不去当官，真可惜了，对了，你自考到那个阶段了？”“今年还有两科，考完就拿毕业证了。”赵晓明多了三分高兴，嘴角也向上弯了弯。这个年代，自考还是有几分分量的，好歹算圆了一个大学梦吧。“晓明，过几天，公司要安排我去海珠新公司，带带新人，把把技术关。”吴建军说道。“哦。要去多久呢？”赵晓明问道。“嗯，估计一个月左右吧，具体要看新公司实际情况。”吴建军说道。赵晓明露出一丝失落：“哎，建军，你不罩着我，我怎么混的下去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晓明，独立自主，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吴建军开玩笑的说道，不过眼睛里是满满的坚定。 赵晓明知道，最近几天，自己无论如何，要找到工作，从吴建军家里搬出去，太多的不方便大家都懂的。 第7章 工业园区偶遇 早上，吴建军上班去了，赵晓明手里拿着一份今天的粤洲晚报，上了公交车。先去当地政府办的职业介绍服务点，溜达一圈之后无果而终。好工作不少，但是要么是学历不达标，要么是只招熟手，要么对专业有要求，要么就是需要暂住证计生证等等一大堆限制。看来，只有进厂打螺丝了。赵晓明只得搭乘公交车，去了城郊的工业园区。 规模宏大的工业园区，快赶上老家的一个县城了，得益于改革开放的先行政策，这些地方早就奔向小康，走向富裕的康庄大道了。墙上密密麻麻张贴着招工信息，一边看一边写着地址电话，赵晓明忙的不亦乐乎。收获满满的赵晓明决定一家一家去面试，淘汰了几家要交300至500元押金的工厂，赵晓明不由哀叹资本家的黑暗，tmd还没有上班就要先交钱。其实，晓明同学是有误解的，这个时代不少工厂公司都流行交押金的做法，比如没有做满约定的时间，工资不发，押金不退的事情屡见不鲜，也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黑啊，比煤炭都黑，但是，赵晓明明确要求自己，要快速融入这个新环境了。时近中午，乐观的赵晓明哼着歌曲 “我们都有一个家 名字叫中国 兄弟姐妹都很多 景色也不错 家里盘着两条龙 是长江与黄河呀 .............” 正准备去找一个路边摊吃一个盒饭，就被身后一个女孩声音叫住了：“小弟，你是来找姐姐的吗”赵晓明回头看见一张不太熟悉的笑脸，随即打趣的说道“张桂花同志。叫哥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人群中竟然偶遇张桂花和张敏了。张桂花还是一张娇怒的脸，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两个漂亮的姐姐了？”“没，没忘记，想当姐姐对吧？请我吃午饭先。”赵晓明也为不经意遇到昨晚才认识的两个漂亮女孩高兴。“好啊，我和敏姐嫌公司食堂饭菜不可口，打算去那边小饭馆吃午饭呢。我们一起去吧。”张桂花笑靥如花，蹦跳着说道。当姐姐有这么快乐吗？赵晓明不解的看着。叫声姐姐不会少一块肉，有人请客吃饭才是最实际的。“我是过来找工作的，没想到能遇到二位仙女姐姐”吃人嘴短，好听的话不要钱，赵晓明才不会吝啬称赞请自己吃饭的好心人的。“哇，仙女姐姐，想吃什么随便点，敏姐请客”张敏也沉迷在一声“仙女姐姐”之中久久回味。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赵晓明也为能认识投缘的敏姐和那个，那个所谓的花姐而高兴。“晓明，你来工业园区怎么不给我打传呼联系呢？”张敏帮赵晓明一边夹菜，一边问道。“我对这里不熟悉，根本没有想到二位美女的公司在这里啊。”赵晓明如实的说道。张桂花也不落后，也帮赵晓明夹菜说道：“想姐姐了，来看姐姐就直接说嘛，绕来绕去我们也不相信，你骗谁啊” 赵晓明的无奈，有谁能理解啊，天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对，我就是想花姐和敏姐了，想要你们请我吃饭，所以就过来了。”赵晓明只好装着认认真真的样子说道。张敏对着张桂花说道：“晓明同学的花姐，你不要为难晓明了啊，他不是刻意来找我们的，但是能碰到我们，说明什么，说明大家心有灵犀。”心有灵犀，这个词张桂花喜欢，“对，就是心有灵犀！”张桂花坚定的说道。哎，都是嘴馋惹的祸啊，好好的贪什么便宜啊，以后不能乱吃饭了。但是，饭都吃了，这个天上掉下的花姐，看来以后要离他远点。 饭后，张敏给主管打了一个传呼。很快一口湾湾腔的男子回了电话“阿敏啊，今天想起我了？”“那个，王主管，我老家弟弟找工作，你帮我问问公司有空闲岗位没有，万分感谢！”张敏忙着解释道。“没问题啊，公司还有两三个空余的岗位，你带去人力资源部，就说是我推荐的，手续流程都从简。”湾湾腔男子说道。“好的，谢谢王主管。”张敏感激道。就这样，耗费一个电话，赵晓明的工作基本有了眉目。赵晓明主动支付打传呼并接电话的一元二毛费用。“不会收押金吧？”赵晓明问道。“不会的，我们公司是外资公司，很守法的，不会乱来的。”张桂花说道。 第8章 码头大火 上班的心情很好，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一天天过去，赵晓明晚上不是看书就是写信回信，日子还是过得很充足。期间，为了感谢张敏的帮助，赵晓明还请客吃了一次宵夜，只是吴建军去了海珠，少了一个人的聚会也是其乐融融。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的年轻人相处原则，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赵晓明经常去公司下属的工厂送单据等什么业务。和厂里办公室同事相处也甚是愉快，彬彬有礼，态度谦恭，勤劳好学，乐于助人的赵晓明很快就被他所接触的同事领导所喜欢。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留着港星四大天王之刘天王的发型的赵晓明，每天都往头上涂抹半瓶摩丝，清爽而精神，简直就是帅气逼人。人长得帅就是天然的通行证。 这天晚上，赵晓明正在看自考的书的时候，寝室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条缝的时候，一包装着零食和方便面的袋子首先出现在眼前。随后一条纤细的手臂出现“弟弟，猜猜我是谁？”张桂花的话传了过来。“张桂花同志，你没有出去玩吗？”赵晓明打开寝室门说道。“喊姐姐，有好吃的哦！”张桂花娇怒着说道，小嘴嘟得老高。看到她身后的张敏忙说道：“敏姐好。敏姐请进，敏姐请坐！”此时此刻，张桂花拉着漂亮的小脸，气呼呼的抗议到：“还有花姐，我是你花姐啊！”“好，好，花姐也请坐。”赵晓明不得不应和着。看着四个人住的寝室只有赵晓明一个人的时候，张敏问道：“你怎么不和其他同事出去玩？”“还有两科要考试，等考过了再出去玩。”赵晓明如实的回答道。张敏顷刻间为眼前这个勤奋的青年投去敬佩的目光。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年底之前我要回老家考试，时间紧，任务重。”赵晓明笑着说。张敏鼓励的说道：“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以后的你一定会感激今天的你”。“加油，少年！磨刀不误砍柴工，那明天下班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张桂花的话的重点是“一起出去逛街吧”。其实本来今晚他们就是来邀约赵晓明出去玩的，但是看到赵晓明同学孜孜不倦的学习着，只好改口了。“好啊，明天下班我们去k歌。”赵晓明愉快的答应了。 然而，就在此时，张敏的传呼机“哔哔，哔哔哔....”的叫着。“我回电话先”张敏说完便快速走出寝室。“估计又是主管找敏姐了 ，为了你的工作，敏姐欠了主管一个人情。”张桂花吞吞吐吐的说道。“啊，我以为刚好公司有空岗，举手之劳呢。”赵晓明不明白个中缘由。“你不要告诉敏姐，她不想要你知道的，本来主管一直在对敏姐献殷勤，反正不怀好意，经常各种理由找敏姐单独相处，敏姐一直都虚与委蛇，为了工作还不敢直接拒绝。”“敏姐为什么不能喜欢主管呢？”赵晓明远远见过主管几次，人还是长得还算标致精干，虽说不算风流倜傥，但是也不丑，只能算貌不出众而已。“怎么可能喜欢，主管已婚了，老婆和孩子过年前还来公司探亲呢。”张桂花愤愤不悦的说道。 原来如此，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啊。“这种人，就算摔得粉粹，也能闻出一股浓浓的人渣味啊。”赵晓明说完，张桂花跟着他一起大笑起来。看着“咯咯咯咯....”笑得花枝招展的桂花同学，赵晓明不由暗自感叹：“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小妮子啊。” “阿花，跟我一起回公司开会，紧急会议。”这时，张敏跑到寝室门口说道。“什么事呀，下班了还要开会。”张桂花不满的说道，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帅帅的赵晓明，听赵晓明说话就开心 。“公司在码头准备出港的货柜发生火灾了，要紧急处理，可能 要协调工厂加班补货。”张敏一副认真负责的态度说道。“啊，码头火灾？”赵晓明和张桂花同时说道。“起火原因不明，现在消防还在调查，但是公司得考虑后续的工作，首先要把货补齐，否则违约了就要打国际官司了。”张敏拉着恋恋不舍的张桂花，一边走一边说道。 第二天刚上班，王主管带着赵晓明和几个同事一起来到火灾的码头，他们准备打开集装箱，看看里面是一堆灰，还是半堆灰。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哪怕被火烤过，集装箱里面的货就算完好如初，也要全部更换的，毕竟，这是出口的货，不能开半点玩笑。但是，端人家饭碗，就得听人家的安排，老板的话不得不听。众人办理好手续，挨个打开公司的集装箱，情况不算太坏。“只有靠近失火这边有部分坏损严重，不靠近失火这边都没什么问题。”同事阿兵说道。“不幸中的万幸，损失没有估计那么大。同事阿华说道”“得请示一下，没有问题的货先拉回库房，估计要换一批货重新装箱。”同时阿轲说道。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着意见。 此时只有赵晓明围着集装箱走了三圈，又在货场东看看，西看看，越看眉头越皱了。 第10章 再遇马仔强 下班的时候，赵晓明来到门卫室取信件。“晓明，晓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同学吴建军的声音。走出公司大门，吴建军提着行李包露出大白牙，笑得像看见丢失多年的亲人。“建军，你好久回来的？”赵晓明说着废话。人家提着行李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回来。二人兄弟般拥抱，“走，喝酒去。”吴建军拍拍赵晓明肩膀说道。“好。我请客。不过我要先把信件放到寝室里去。”赵晓明扬扬手里的信件说道。“都是女孩给你写的信？没想到你也变坏了，你也学会脚踏几只船了？”吴建军调笑着赵晓明。“是同学和朋友的信，有男有女，都是普通朋友。”赵晓明连忙解释道。“需要把敏姐和张桂花叫到一起去吗？”赵晓明补充了一句话。“随便你，你说你请客，那么客随主便了。”吴建军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张桂花哼着杨玉女的《轻轻地告诉你》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 还有什么不能说 让我慢慢地靠近你 伸出双手你还有我 给你我的幻想我的祝福 生命阳光最温暖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哼完歌曲，张桂花一路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话痨病犯了。张家长李家短说个不停，同时阿娟和肥仔的风流韵事也被她津津有味的说了出来。耐不住寂寞的打工男女，在外有点违背公德良序的事也屡见不鲜，宛如家常便饭一般。哎，人性啊，饱暖思淫欲。“八婆，能不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张敏笑骂着张桂花。“敏姐，王主管最近还在骚扰你吗？”张桂花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一脸无辜的问道。“阿花，你，你说什么啊。”张敏怒目圆睁，还有一脸的无奈。“建军，这事你怎么看？”赵晓明问道。“三思而后行，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是莲花。这个就要看你是否想做纯洁的雪莲花了。”吴建军说道：“退避三舍，一味躲避不是长远之计。” 张敏若有所思，眨眨大眼睛，虔诚的问道：“二位美男子，可有破解之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第一，要减少接触。第二，要么你离开，要么他离开。”赵晓明说道。“工作有关联，躲不过的。公司待遇也不错，我怕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的工作，再说，王主管是外资方派过来的，要他离开也不容易啊。”张敏把内心实际想法如实相告。这分明是这也要那也要，既要保住好工作，又要避免主管的纠缠骚扰。看来，得请教高人，来一个两全之计。 吴建军和赵晓明相视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敏姐，你自己确定不打算离开的话，只有想法把王主管搞走。”赵晓明说出最终方案。“借助东风，把他调离其他分公司去。要么帮他做出成绩，欢送走他。”吴建军补充道。“龙哥，集装箱大火，王主管.....”赵晓明忽然计上心头。“嫁祸他，陷害他？”张敏紧张的说道。“不，不不，应该是火灾的前因后果。”赵晓明分析到：“今天蒋主管的脸色，还有他说公司处理这事，不要我们再关注了。货物进出港是王主管的项目之一。”他的话就像一语道破天机，真相就在眼前。 来到一家川蜀火锅店，老板听见赵晓明说家乡话，热情的把四人带进包间。所谓包间，其实就是隔断，少了大厅的人来人往而已。张桂花帮着赵晓明烫了整整一碗熟菜，鸭肠毛肚，肥牛....对着赵晓明说道：“晓明弟弟别顾喝酒，多吃菜，花姐帮你接着烫。”“阿花，你看上晓明了吧？”吴建军明知故问的说道。“不。不是....,我是他花姐，他是我晓明弟弟，姐弟关系...”阿花语无伦次的辩解道。“对，对。他是你的晓明弟弟，你是他的阿花姐姐.....”张敏想帮着阿花捅破那层窗户纸。吴建军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烫毛肚的赵晓明，“哈哈哈”大笑着：“要么，你们喝一杯，手臂交叉着喝酒那种。”此时的张桂花，脚趾紧紧抓住鞋底，恨不得把鞋底抠穿。不知道是喝酒上脸还是害羞，红红的小脸更加不知所措了：“你们乱说，你们误会了....喝就喝，姐姐弟弟喝酒怎么啦。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阿花，先帮你晓明弟弟把酒倒满，然后再喝交杯酒....”张敏不合时宜的说道。“不用，我自己倒酒。”赵晓明拿着啤酒瓶刚要给自己倒酒，但是，张桂花也正好弯腰低头帮他倒酒。就这样，二人不经意之间，头碰到一起了。 第11章 马仔强栽了 半醉半醒的马仔强根本不记得吴建军了“扑街仔，丢你老妹！”一边污言秽语叫骂着，一边挥舞着二锅头瓶子冲向赵晓明吴建军二人。 马仔强身后的两个跟班也叫着“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张敏和张桂花躲在赵晓明和吴建军身后，瑟瑟发抖。就在马仔强前脚踩后脚，跌跌撞撞扑向吴建军的瞬间，赵晓明拉着两位女孩向墙角移动几步。吴建军侧身一转，伸出左腿，“啪”的一声。大型魔术空中飞人表演结束。马仔强趴在地上，二锅头酒瓶碎了一地，这货刚刚还叫骂别人“扑街仔”，刹那间自己变成“扑地仔”了。 “还真喝多了，自己走路都要栽跟斗了”吴建军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马仔强的二位跟班扶起满脸鼻血的大哥：“强哥，你没事吧。”“军仔，打死这个扑街仔。”虽然流着鼻血，但是摔了一跤的马仔强酒一下子就醒了。“打死他，他暗算我。”马仔强继续命令军仔。“老大，我们都看见了，是你自己摔倒的。”军仔还是有江湖道义的，很讲道理。“兄弟，他用腿把我绊倒的，打死他。”马仔强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此仇不报非君子，以后还怎么带小弟。“大哥，你确定？”军仔身边的另一个小弟问道。“阿国，帮我打死他，强哥带你叫鸡。”阿军抡起凳子，阿国提着桌上一个啤酒瓶子，马仔强一手一个酒瓶，一手一个凳子。大战一触即发，围观的食客越来越多。“敏姐，阿花，你们先出去，打电话报警。”赵晓明对着惊慌的二女示意道。“晓明，敢不敢？”吴建军不慌不忙的问道。“干！”赵晓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当妥协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直接干才是真理。 吴建军提起一把椅子，鹿死谁手，尚未知，干就完了。“霹雳乓啷”一阵响声之间，酒瓶敲打椅子的破脆声夹杂着椅子碰撞椅子的声音。马仔强三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暂时三人和吴建军势均力敌，双方都不占优势，局面就是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本来吴建军还想趁马仔强三人喝多了酒，速战速决，哪里想到局面僵持成“持久战”了。此时几人手里的椅子都打散架了，大家手都只剩下一个椅子腿了，手里的酒瓶也早就破脆得只剩下瓶颈了。马仔强扔掉啤酒瓶颈，从身后掏出一把砍刀，血红的眼珠盯着吴建军。这是玩不起，升级装备啊。 吴建军见势不对，冲着胸前抱着双手，持观看状态的赵晓明叫到：“晓明，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该出手时就出手，轰轰火火闯九州，赵晓明无奈的端起火锅底锅，对着挥舞砍刀的马仔强身上扣了过去。下手足够留情了，面子是给足了的，否则此时一边“哇哇”大叫，扭动身体像跳着舞一般的马仔强应该是面目全非了。局面一下子安静了 。围观的食客也瞠目结舌，其中一个阿婆嘴里的鸭肠还挂在嘴边足足三寸长。赵晓明拍拍手，笑着说道：“强哥，你没事吧，砍刀都掉了。” 很快，警笛传来，两个警员带着两个治安联防队员冲进来，二话不说，拿出手铐把五人串在一起，押解到一辆长安警用面包车上，等待开车的时候，马仔强还不忘威胁：“你们死定了，龙哥一个电话我就出来了。” 留在现场，向群众了解情况的警员合上笔记本的时候，警员无奈的摇摇头。在他们的辖区，马仔强臭名远扬，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关进局子几次，出来还是死性不改，一心要和人民群众为敌。现场群众一致指认马仔强三人持械持管制刀具，殴打普通市民，市民才无奈正当防卫。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此时此刻要相信群众，也必须相信人民群众。 做完笔录，警官告诉赵晓明吴建军可以走了，一个年轻的一身正气的警官还对他们敢于与邪恶势力做斗争进行了口头表扬。吴建军说道：“谢谢警官，我们都是普通群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警官竖起大拇指，指着响着不停的座机说道：“赶紧走，晚了就要多待几天了。”二人明白警官话里的含义，快步跨出问询室。 路过隔壁问询室门口时，马仔强不愧为这里的常客，一副嚣张无所畏惧的样子,叫嚣着：“不就是打架吗，杀人放火的事老子都做过。阿sir，那个扑街仔拿火锅底锅烫我，你们必须要拘留他三个月。”都是局子常客了，竟然还没有搞清楚拘留最长期限是没有三个月的。“马仔强，你喝多了，等你醒酒在问询你。”一个警官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马仔强说道。“阿sir，我没醉，你现在问询，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马仔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赶紧走，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身后一身正气的警官说道。 张敏和阿花看着走出警局大门的二人，快步迎上来。“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还得去拿我的行李。”吴建军笑着说道。张桂花挽着赵晓明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晓明弟弟，你真的没事吧？”“他们两人都没事了，你的晓明弟弟一根头发都没有丢。”张敏看着十分紧张赵晓明的张桂花说道。 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下手稳准狠，对待朋友就要像春天般温暖。赵晓明拍拍阿花的小脑袋，说道：“阿花妹子，我没事，谢谢你和敏姐担心了。”随即，赵晓明为二人讲述了她们出门报警后的精彩场面。“哇，你们真厉害，两个人打败三个无赖，真棒！”阿花此时对赵晓明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晓明，既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违法犯罪。”张敏也被他们勇猛折服了。“好的，谢谢敏姐。”赵晓明对着张敏点点头，回答道。 第12章 火灾案破获 “小赵，和我一起去一下警局。”第二天早上，蒋副总过来吩咐道。 办公室里众人呆头呆脑的望着蒋副总，疑惑写在脸上。赵晓明才来公司一个多月，怎么会和蒋副总一起出去公干，还是去警局？大家在赵晓明走出办公室后，立马开始了议论，一颗颗八卦心不停的转动着，一张张八卦的嘴不停的讨论着。 坐在公司的丰田车上，蒋副总笑着问道：“小赵，昨晚又做护花使者了？”“啊，蒋总，警官说我们是正当防卫。”赵晓明也不知道蒋副总为啥要带自己去警局，更不知道蒋副总为啥知道自己打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为公司立功了！”蒋副总看着有些顾虑的赵晓明说道。 原来，昨晚赵晓明吴建军走后，一身正气的马警官突击审问了马仔强。熬到夜里三点半的时候，马仔强毒瘾发作了，从三岁半偷看隔壁邻居大妈洗澡开始讲述，再到成人后欺负左邻右里。然后，他交代前两天码头放火烧公司货柜的事情。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王主管经常去赌钱，欠了龙哥的场子里的六万赌债，龙哥说：“用你们公司的货柜里帮我夹带一次货，不但赌债免除，还可以另外给六万现金。”然而不知道是胆小怕事，不敢帮着走私违禁品，还是为人正直，坚持公司利益至上誓死不做违法犯罪的事。直到案发当天晚上，王主管也没有答应龙哥的要求。于是，龙哥决定给王主管一个教训，拿王主管负责的出口货柜下手了。层层吩咐下来，动手放火的机会给到了马仔强。 马警官破获了纵火案大喜之后，通知公司负责人去警局通报案情，当他看到笔录上的赵晓明是公司的员工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还说：“这个赵晓明是个福将，有正义感，头脑灵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好人必有好报啊。“小赵，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和你做事认真态度，公司看在眼里，我看好你！”回来的时候，蒋副总握着赵晓明的手说道。“谢谢公司，感谢蒋总！”赵晓明话不多，眼里却流露出真实的感激。 一周之后，总公司调回王主管，就地任命原公司外贸组长张敏为主管。张敏女士，女，24岁，大专学历，对外外贸专业。放弃家乡正式单位工作，下海来粤洲支持经济发展，历任公司外贸部组员，组长。业绩优异，全心全意为公司服务，多次受到分公司和总公司奖励。此次获得破格提拔，既是众望所归，也是公司对优秀员工的关爱。其实，谁也不知道，王主管在总部也推荐了张敏，他对张敏的评价是：“张敏小姐洁身自好，工作认真负责，勤于学习，爱岗敬业，是值得公司培养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庆祝的饭局还是上次的川蜀火锅店。看见公司一群人的到来,火锅店老板大声对着赵晓明说道：“谢谢老乡，老乡是英雄！”原来，上次打架的事后，马仔强被拘押了，据说这次纵火案，估计最轻都要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了。这个片区杀鸡儆猴了，也会安宁一段时间了。 张敏首先端着酒杯说道：“感谢同事和公司的关照，我的进步最主要感谢蒋总的帮助，今后一定要以公司为家，为公司的业绩和发展添砖加瓦，也要团结同事，为同事谋求福利。”大家一饮而尽，气氛融融，一片祥和的局面。稍后，张敏来到赵晓明身边，满眼都是感激：“晓明弟弟，你是我的福星，今后有需要敏姐的地方，直接说！”然后，豪爽的一口干了杯中酒。对于张敏来说，这个小弟弟干了一架，不但帮她解决了一个难言之隐，送走了王主管。还锦上添花，让她有机会得到主管的位置。赵晓明一口喝干满杯的酒，说道：“恭喜敏姐，以后在公司就靠敏姐罩着啦。”张敏眨眨大眼睛，抿嘴一笑，点点头，走到其他同事身边去敬酒了。 狗皮膏药张桂花的座位紧紧挨着赵晓明座位:“晓明弟弟，牛肉好了。”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各种肉菜，赵晓明感激的说道：“你也吃吧，我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坐在首位的蒋副总看到这一幕，好奇的问道：“晓明，你比桂花还小？”“不是，阿花港片看多了，她想当大姐大，见谁都叫弟弟。”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然后，张桂花嘟嘟嘴斜眼看看赵晓明，低头吃着火锅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青春年少的阿花，纯真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失落，白嫩的脸蛋上表露着不甘心。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13章 鸿雁传书 当晚，斜靠在床头，赵晓明开始阅读今天才收到的几封来信。在公司安定下来后，分别给父母，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写信联系，报了平安。当然也没有落下给火车上认识的周卫国周班长，还有火车上认识的李安欣孙晓菊。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机缘巧合的认识，或许是大家都是普通家庭的 普通儿女，让大家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时间中增加友谊，在时间里检验友谊吧。 信中，大家互相鼓励，对美好的未来充满向往。周卫国回信中表达了对转志愿兵的不确定，他说：“如果今年再没有机会转志愿兵，他将不得不退伍，家里也没有资源，或许要来打工，到时候了投靠你了。”李安欣孙晓菊的回信其实就是孙晓菊执笔写的，她们所在制衣厂的订单太多了“每天上班12-13个小时，就像来到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心心念念的打工生活，不是向往的理想生活，于是失落和牢骚充满信纸。也许是刚出来打工，过一段时间慢慢就适应了吧。改变不了，就只有去适应 。然而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除了相互鼓励还是相互鼓励。 还剩下一封老家的来信没有拆开了。信封上娟秀的字体熟悉到就像写信的人就在眼前。读书的时候，相互暗恋，只有那种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青葱校园里的男女，才能体味其中的甜美，其中的思念。高中同学顾霞能歌善舞，大家闺秀的气质吸引着整个校园充满荷尔蒙的少男。鹤立鸡群的她是在一群女同学中唯一不二的亮点。学生会文艺部长，校园晚会，班级晚会当然的主持人。是的，她就是校花。这个年代城乡差别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世代农民的赵晓明只能仰望一颦一笑都充满着甜甜的味道的顾霞同学。 更重要的是顾霞爸爸顾局长是县里位高权重的人物，所以当顾霞同样是名落孙山后，她被安排进了县政府上班。两年后，也就是去年，顾霞广播电视大学毕业之后，就转正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了。连窗户纸都没有捅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件就此无疾而终了。这不算是初恋吧，只能算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男少女之间美好愿望。虽然赵晓明在老家上班的时候偶尔也会和顾霞等几个要好的同学聚聚，但是大家都知道：有些事要埋在内心最深处，留住的只能是美好的回忆。“小弟，爸爸介绍了副县长的儿子和我认识，家里的意思是希望我和他谈恋爱。他是一个警察，为人也正直，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可是我不敢也不能违背家里的圣旨。小弟你好好保重自己，努力工作，我相信你的未来不是梦，只要你认真过每一分钟。”顾霞信中写道。 “大哥，希望你一切都好”赵晓明心里默默念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然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赵晓明心中响起当下流行的港台歌手的歌曲： 曾经真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 白驹过隙时光转眼即逝，艳阳高照的七月如约来到。赵晓明的试用期过了，工资达到九百元一个月。中午顶着40度高温去邮局给家里汇款，填好老爸的姓名家里的地址后，他掏出了700元现金，递给邮政工作人员。对于内陆老家，700元是一笔不小数目了。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还在读高中，种田的父母每日辛勤的劳作换来的只是一家人的温饱。上次爸爸的来信还念叨着：“双提款一年一人260元，家里四人就要一千出头了......”。 汇款后，他给吴建军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小妹告诉他：“阿军离职了。”“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赵晓明追问道。“不知道呀，你打他呼机吧。”小妹不冷不热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嘟......”传来的时候，赵晓明才想起上个月去吴建军家里吃饭的时候，对方给了他一个传呼机号码。掏出电话本，找出吴建军的传呼机号码，拨打后，等待对方回电话。三分钟，五分钟，八分钟......。邮局工作人员告诉他：“不用等了。现在还没有回电话就是不会回电话了”。吴建军去哪里了，不会有事吧？赵晓明不得而终。孤孤单单一个人来这里，现在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早就习惯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就算无人为我付青春，至少我还保有一份真，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哼着歌曲的赵晓明失落中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身边还有朋友，几个月以来，阿花和阿敏也算朋友了，她们时常自己的关心关爱也是表露无遗的。”赵晓明决定晚上下班请两位美女一起出去玩。 张桂花得知晚饭后赵晓明要请她们一起去看录像的时候，蹦蹦跳跳着说：“好啊，本来我还说今天找你玩呢”但是，听说还有张敏一起去的时候，嘟着小嘴说道：“敏姐这几天很忙，公司刚接了大单，要么，就我们两人去吧。”赵晓明心里像明镜一般，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呢。笑着说道：“我先去问问敏姐晚上有没有空，她忙的话，就我们两个一起去。”“敏姐，你一定要说没时间，敏姐你一定要说你要开会啊。”张桂花只得默默祈祷，很虔诚，很虔诚。 很显然，张敏晚上不开会也不加班，三人便漫步来到工业园区附近的录像厅，七点半才开始播放录像，现在时间才七点十八分，大屏的松下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流行歌曲mv，一个粗犷的少年拿着话筒正在卖力的吼着当下流行歌曲：“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 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 九妹九妹心中的九妹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 ...........” 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电视里mv女主角憨傻的模样，谁有想得到多年之后她会成为南湖电视台的知名女主持人呢。 第14章 麻木的赵晓明 很快，时间接近七点三十分，将近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座位，已座无虚席。 录像老板正在顺着座位收费，“三个人多少钱？”赵晓明问道。“只看前半场每人三元，看全程每人四元五。”老板热情的回答。“有区别吗？”张桂花好奇的问道。“哦，靓女第一次来吧？前半场港片警匪片播放两部，后半场播放一到两部三级或者一级片。”老板大大方方的说道。张敏却此时低着头，欲言又止。张桂花似懂非懂的看着赵晓明，萌萌的眼睛闪烁着求解答，求做主的答案。 “三个人，只看前半场。”赵晓明毫不犹豫的递上一张十元钞票。“九元，找你零钱。”老板递过来一张一元纸币，说道。老板手里拿着厚厚的钞票，忙着继续收费去了。“敏姐，我们为啥不看完全场再回去呢，是担心太晚了吗？”张桂花不耻下问，非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阿花，晓明请客，我们要替晓明节约钱，晓明还要攒钱娶老婆呢。”张敏红红的脸蛋上露出坏坏的笑。“哦。对对，就是，晓明弟弟要攒钱娶老婆，咯咯咯.....”张桂花终于明白为什么只看上半场，而不看下半场的原委了。“可是，可是我可以请客嘛，下次我买单，请你们看全场。”宛如一个豪爽的富家千金小姐，大有仁义值千金，视金钱如粪土一般的气概。“好，好，下次你请我们看全场”张敏和赵晓明齐声回答道。接着二人便忍俊不禁，捧腹大笑。张敏一只小手遮住嘴巴，气喘吁吁的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笑声。 笑声，还是引来前后左右的观望。“不要笑了，开始放录像了。”赵晓明自己一边喘气，一边小声提醒张敏。直到大厅里的灯光熄灭，大大的电视机开始播放港片的片头的时候，微弱的光线里，红光满面的张敏依旧笑靥如花。张桂花有意无意的坐在位置的一侧，手臂紧紧的靠着赵晓明的手臂，全神贯注的观看。赵晓明意想不到是，张敏也挤着自己，似乎无意识的手臂紧紧挨着他的手臂。左边张桂花，右边张敏，坐在二女中间赵晓明快变成夹心饼干了。屋顶的吊扇“呼呼”的吹着，虽然室温接近三十度，依然暗香扑鼻，少女的味道，是浑然天成的少女味道让赵晓明心旷神怡。 看录像，看了一个寂寞。心神不宁的赵晓明一动不动，就像意志坚定革命烈士那样，哪怕是熊熊的大火在燃烧，也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电视，一片空白的脑袋麻木着。“下次再也不看录像了，因为看录像让大脑麻木，让自己走神”赵晓明嘀咕着，还自己点了点头。好容易第一部警匪片结束了，趁着换录像带的时间，赵晓明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两个懒腰，麻木的脑子，麻木的手臂，还有麻木的眼神。其实在两位美女的心中，他就是一个麻木的人。 第二部是当下流行的港台僵尸片，每每播放到恐怖吓人的片段的时候，整个录像大厅“哇.....妈呀...啊....”等等表达惊吓的象声词此起彼伏，来自五湖四海家乡方言，这一刻，在这个简陋的录像厅里交汇。正襟危坐的赵晓明没有像女孩子那样，去哇哇惊叫。左边手臂被张桂花紧紧挽着，右边手臂被张敏紧紧挽着。她们似乎是心有了灵犀，几乎在同一时间挽住赵晓明的手臂。“双胞胎的心理感应？呸，哪里有年纪相差四五岁的双胞胎呢？”赵晓明不得不胡思乱想，表面上还得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每当港片里僵尸跳着出来的时候，左边手臂被用力抱紧的同时，右边手臂也同样被用力的紧紧抱住。不要以为只是粗壮手臂被娇嫩的手臂紧紧抱着就完了，因为在赵晓明的双肩上，多了两个小脑袋，靠得很近，呼吸声都能听到。伴随着幽幽的香味扑进赵晓明的鼻腔，此时就算僵尸从屏幕里跳出来，也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了。 古时候有一个名人，他叫柳下惠，成语“坐怀不乱”的缔造者，赵晓明想写信问问他老人家，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终于走出录像厅了，赵晓明已不是来时的他自己了，他变成“三僵”了——僵硬的手臂，僵硬的肩，还有僵硬的第三条腿。活动活动双臂，扭扭双肩的他得出一个道理，和这二位美女观看“僵尸”电影，自己容易变成僵尸。一路上，张桂花挽着张敏的手臂，她俩交头交耳，窃窃私语，偶尔还笑着回头看看赵晓明。每当四只眼珠齐刷刷的由上到下扫视赵晓明的时候，他马上抬起双臂，手臂齐肩高，双脚紧闭，绷直双腿，然后起跳。“呀，呀呀呀，有僵尸啊”二人一边惊叫着，一边跑步前进。或许是故意，或许是真的害怕，被追上她俩，拉着彼此的手，不敢直视赵晓明。“你们在谈论什么呢？为啥老是回头看我？”“你先把手放平，我害怕呀。”张桂花是第一次看这种僵尸鬼片？赵晓明恢复正常状态，复述了刚才的问题：“二位美女，在谈论什么呢？为啥老是回头看我？”“嗯，嗯，我们再讨论僵尸。也在看僵尸”张敏差点为自己的机智回答鼓掌了。“对，我们就是在说僵尸，也在看僵尸，”张桂花像一个小机灵鬼，歪着脑袋说道。赵晓明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此僵尸非彼僵尸啊。不得不说，再次验证了之前他的总结出来的道理是正确的：“和这二位美女观看“僵尸”电影，自己容易变成僵尸。” 几乎同时，左右粗壮的手臂，被两只白白嫩嫩手臂挽着，这两只白白嫩嫩的手臂不是来自同一个身体，不是同一个主人。因为，左边和右边同时传来“晓明弟弟。你是个臭僵尸！”这，这是心理感应？她们是相差四五岁的双胞胎？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们行动和语言可以如此的同步。 对于赵晓明来说，这将是一个艰难的决策：做僵尸，还是做一个臭僵尸...... 第15章 吴建军的选择 吴建军是通过张敏的传呼联系上赵晓明的。身为平民小职员的赵晓明没有传呼机，也用不上这个“唧唧，哔哔”叫的东西。张敏却有，作为公司的不大不小的主管之一，公司给配备传呼机，既是管理人员的通讯工具，也是管理人员的身份象征。 “我在闽南，你有空可以去你阿珍姐那边吃饭，有事可以找她帮忙。”电话接通，吴建军第一句话就表达着大哥哥般的关心。人生四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牢，一起嫖过娼。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他们是在最纯真的年纪，共同拥有的同窗之谊深深在心中牢固不可破。阿珍是吴建军相恋同居两年的女朋友，赵晓明前前后后见过四次，除了第一次刚来蓬江市，是单独见到阿珍的，后面三次是吴建军邀约去家里吃饭见到的。他为吴建军有一个上得厨房，入得厅堂的未来老婆而高兴，也送出最真诚的祝福“早生贵子”。其实赵晓明没有说出的阿珍第三个优点，也是最大的一个优点：优雅中略带三分成熟的诱人风骚。这种不施粉黛的漂亮是天然去雕琢的漂亮，和二十五六岁年龄半熟的女人味，很对年轻的赵晓明的胃口。 “你不在家，我不去”赵晓明回答道：“你好久回蓬江呢，到时候叫上阿珍姐，我请客。”“我想在闽南呆一段时间，富贵险中求。”“你要去当海盗吗？富贵险中求，你成功了就是吴老板，失败了就是吴某人了，哈哈哈。”赵晓明开着玩笑，讲着道理，他还真担心吴建军一失足成千古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吴建军突然咬文嚼字，是怀才不遇的哀叹，还是对自己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愤慨。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被狗咬了？”赵晓明瞬间猜到了吴建军的离职缘由。在这个年代，能拥有四五千月薪的技术岗，无论是谁都不会离职的，除非脑子里全是浆糊。“被狗咬了还可以打狂犬疫苗，是被那帮家臣贼子背后捅刀，”吴建军幽幽的说道，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猜想到，他眼里应该是满满的仇恨。“建军，从头再来，时间刚好，一切不晚。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利益面前人坑人，树烂在根，人坏在心，人未必有好皮囊 更别说有好心肠。落井下石的人都是自己人 不想你好的人都是身边人 。其实，吴建军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工资比很多高级管理都高了不少，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呢。 “张敏说阿花喜欢你，你却不喜欢阿花，对吗？”吴建军话锋一转。话题转到了赵晓明这边。“不太清楚，没有人告诉我呢。”事实的确，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过都这么明显了，难以启齿的事不是该男生说吗？ 不是阿花暗示得不够，而是晓明故作不知，装疯卖傻啊。“张敏说她们商量好了，要唤醒你沉睡的男子荷尔蒙，阿花最近可是夜不能寐啊。”吴建军说的一定是张敏在电话里告诉他的真实情况。“啊。我还以为叫我做选择题呢，原来是美人计！”赵晓明曾经有过一丝念头：“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全部都要。”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男主角最后才知道答案。“啥子选择题？什么是美人计？”不明其理的吴建军很想知道答案。赵晓明没有回答他的肤浅的问题，让他自己去悟吧。 “不是阿花她不美好，只是心里难以忘记顾霞。”同学加兄弟，赵晓明也不打算瞒着吴建军了。“听留在老家的一个同学说，顾霞男朋友是一个警察，听说还是常务副县长的公子。” 大家都理解门不当户不对的悲壮结局，有些事只能埋藏在心里，深深地埋藏。“其实，我和她真没有什么，最多，最多算我有点点暗恋她吧。”农民的儿子和局长的千金本来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就算他考上大学，或者参军后考上军校，都还是有跨越不过去阶层壁垒的可能。更何况他还是现在的他：啥都不是，一无所有的他。 抬头心有凌云志，低头要有自知之明。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们是大家最不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你们并肩走在校园，有说有笑的时候，全体男生除了诅咒还是咒骂，哈哈哈，你知道吗，私下里大家叫你明珠，拱了白菜的那只猪”吴建军说道。“哈哈，羊肉没有吃到，却惹了一身骚。没想到当年哥在校园里还是一个传奇。”赵晓明很冤枉，也很无奈他连忙解释道。不多的几次顾霞刚好碰巧和赵晓明一起去食堂打饭，或者刚好偶遇顾霞一起回教室上课，却被这帮心怀不轨的同学以讹传讹肩并肩在校园里恋爱，当然他与为的碰巧和偶遇，只是顾霞计算好的时间。“哈哈哈哈，不止当年你是一个传奇，现在学校里还有你的传说，为了不可跨越的事情，本来有机会却最终没有考上大学的反面教材。”“这个母校也太不耿直了，以后我发了财不会捐钱的。”赵晓明也大笑着说道。 忘记过去的种种不是，面对现在的坎坎坷坷，希望未来可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每个人按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去行动，苦心人天不负，这一刻，年轻的心还是相信努力可以改变一切的。 这次，他们聊了很久，很多。几十元的电话费让赵晓明感到肉疼，但是两人都找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和目标，赵晓明还实锤了张桂花喜欢他，张敏还帮着她追求他。 是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拒绝，还是接受，都需要好好斟酌斟酌。 不能伤害和打击他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第16章 约会张桂花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赵晓明和同事阿兵一起，来到女生宿舍，打算到张敏寝室借书。张主管身份地位今日不可同日而语，住单身宿舍了，不像普通打工仔几个人一个寝室。全国发行量比较好的《读者》和《知音》还包括《故事会》，还有本地的月刊《阳城》和《蓬江文艺》在张敏这里都能借到，其实这些书不一定是她花钱买的，工业园区附近就有一家专门出租杂志书籍的门店。有钱有条件的可以租借光盘回家看电影，普通人要打发时间要么出去闲逛，要么在寝室看看书报。“张主管，阿花不在你这里吗？”阿兵失落的问道。张敏瞅瞅赵晓明，目光从一本厚厚的书上收回，回答道：”你怎么每天都到我这里找阿花呢，今天她和一个靓仔出街了。”张桂花和一个帅小伙出去逛街了，这个信息敲锤了阿兵那颗热情澎湃的心。“和谁呀？你知不知道？”阿兵不耻下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下次你要约我家阿花，需要提前预约喔，她现在可是大红人了，你们部门的阿华阿轲都中意她，我们部门的吴组长和小李也跃跃欲试想追求她。”张敏的话是对着垂头丧气的阿兵说的，可是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却一直盯在赵晓明身上，一动不动，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傲气，似笑非笑的样子。阿兵拿着一本《故事会》悻悻的走了，出门口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去找她”。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晓明你不去找阿花吗？”张敏目光流动，眼神里透露着一分傲气，一分疑惑，还有八分淡定。“敏姐，你全部都告诉建军了？”赵晓明答非所问，微微一笑的样子很阳光，还有一点点坏坏的感觉。“何来全部？吴建军只是要我将他现在的电话号码转告给你，我就是一个传话的而已。”张敏故作矜持的说道。 “阿花知道我要来，故意躲起来了吗？”“你怎么知道？”张敏被赵晓明东一句西一句没有关联的话，彻底打乱节奏，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晓明弟弟，你太狡猾了。良心大大的坏。”张敏此时就像被人揭露了老底一样，笑着说道。“敏姐，阿花不是和谁都可以出去逛街的女孩。所以，我猜你一定在撒谎。”“可惜呀，她想和她一起去逛街的人却一直在装傻充愣。”张敏顺势而为，一语中的，把事情挑明了，点破了。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赵晓明不得不找出一个冠冕堂堂的理由。“你我皆凡人，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不止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理想和人生目标要有的，眼前的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张敏这是仿佛看到媒人的谢礼和红包了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值得为她鼓掌和欢呼。“古人言：生活不止诗和远方，还有金钱与数不清的姑娘。我不会为一棵小树放弃一片森林的。”赵晓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咯咯咯，晓明，你认真点，不要信口开河，油嘴滑舌不是你人设。”张敏笑得花枝招展，用打开的书，遮住脸，直到二十五秒之后，她满脸娇嗔，假装不想理赵晓明了，低头看书了。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出自己寝室门，轻轻敲了敲隔壁谢主任的寝室门。 谢主任是公司下属工厂的厂办主任，年方三十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开门却是张桂花同学，手里拿着一枚五子棋，上身着体恤，下身牛仔短裤，脚下踩着粉色的人字拖。“敏姐，晓明弟弟来了吗？”她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张敏，心有所想的问道。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脸蛋，一双会说话的双眸尤为显出青春少女芬芳。不待张敏回答，阿花探出小脑袋，就一眼看到门侧面的赵晓明了。“哼！”轻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伴随着小嘴嘟起，更添三分娇柔可爱。张敏回头打望着赵晓明：“哎，她这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呀，晓明快哄哄你花姐。” 谢主任起身连连招呼二人进屋坐坐。一番介绍后，谢主任忙着去倒水，叫赵晓明帮着下未结束的棋局。其实这局才刚刚开始，双方都才刚刚落子。“阿花，加油哦，一定要打败他。”“敏姐 ，观棋不语真君子哦”赵晓明提醒道。“我是公司的五子棋一姐，目前没有败绩，敏姐去帮他指导指导，否则某人会输得不知所措。”“哦，看来今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我在老家是下遍金川无敌手，人送外号 金川五子棋一哥”赵晓明可嘴上不饶人哦，立马怼了回去。“死鸭子嘴硬，就算你是金川五子棋一哥，今天要你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二人开启了斗嘴模式。 谢主任端过两杯水，和张敏相视一笑，这不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吗。“小赵啊，你说的金川是你老家吗？”“是的，谢主任，我老家是金川的。哈哈，三杀....”“不行，我自己放错位置了，让我重新走一步。”张桂花拿起刚放下的棋子，高高举起。“举棋不悔大丈夫，落子生根哦。”“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悔一步，就一个子。”阿花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吧，就这一次哦。”“嗯，仅这一次。”阿花近乎撒娇的小声说道。 “你无赖的样子，颇有当年我的风采。”赵晓明心里答应了。嘴上依旧不吃亏。“哼，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敏姐，打他，帮我狠狠揍他。”阿花看着张敏又开启了撒娇模式。“小赵有女朋友没有？”谢主任不忍看着这快起鸡皮疙瘩的场面，也不想再看这对欢喜冤家斗嘴。于是，忙着岔开话题。“谢主任，我没有女朋友，大姐姐要关爱小兄弟，请帮我介绍三个五个，一定重谢。”赵晓明坏坏的说道。“哈哈哈”谢主任和张敏一起开怀大笑。唯独张桂花一张娇嗔的脸，想笑又不能笑得模样快憋不住了。“咯咯咯，赵晓明是个坏蛋。”终于憋不住的张桂花，把头埋在棋桌上，双手枕着脸蛋，一边笑，一边嘟哝着；“坏蛋，大坏蛋，咯咯咯....” 第17章 去城关镇 “”小赵，我原来在金川重机厂上班，是去年停薪留职来到公司厂部的。”稍后，谢主任恢复平静对赵晓明说道。“哦，金川的重机厂是当年三线建设迁来的大型国企哦，谢主任怎么舍得停薪留职呢。”“工厂经营不善，工资都发不全了，鼓励大家停薪留职呢，刚好这边工作对口，我就出来了。”“哇，想不到你们还是老乡，怎么你们的口音不同呢？”张敏不解的问道。“当年，我们随工厂和父母一起迁移到金川的，支援三线建设，我算是厂二代了吧。”谢主任忙着揭开迷惑。“谢主任，谢姐，既然我们是老乡，那么话不多说，人生的一件喜事是他乡遇故人，介绍三五个女朋友的事情就拜托谢姐了，这样的话，今天就是双喜临门了”赵晓明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噗”刚刚喝进一口杯中水的张敏喷在赵晓明脸上身上。几个人一时间就愣住了，一个人是满脸歉意，另外两个人是惊讶不语。尴尬的僵局还是得赵晓明来打破，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甩甩手，慢慢的说话了：“敏姐，你在帮我冲凉吗？”“咯咯咯”张桂花摇摆着脑袋，嘴里吐词不清的说道：“我去帮你拿沐浴露吧，咯咯咯....”说完再次双手枕着小脑袋，把头埋在棋桌上，身体起伏，一边踹气，一边清脆的笑着。“阿花，你早晚要笑死在晓明身边。”张敏打趣着阿花。“我，我愿意！！”阿花羞涩的脸更红了，宛如熟透了的红苹果。脱口而出的话，一定是内心所想的。只有不经过深思熟虑的语言，才是最真实情感。 “好，好，我们都不反对。”谢主任笑意盈盈的说道。“啊，你们说什么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慢半拍的张桂花反应过来之后，双手捂住满脸的害羞，走出了谢主任的房间。“晓明，你还不去追？”张敏善意多多的提醒着。“小赵啊，你去找阿花吧，有时间欢迎来谢姐这里玩。”谢主任友善中带着几分关爱，大姐姐对小兄弟的关爱。 来到楼梯转角处。可爱的阿花摆弄着自己手指，低头不语，就像一个犯错的初中生，不敢直视威严的班主任一样；还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羞羞的正在等候心里的情郎。 “出去走走....”“好呀。”没有多余的言语，仿若一切都在不言中。夜晚的工业园区，工厂大楼零星的发出光亮，那是还在加班生产照明灯光。大路两旁昏暗的路灯拉长了行人身影。同为异乡为异客，一个友善的微笑，都会让人内心多出几分温暖。年少的打工男女，简单的目的就是：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要有人关心有人问。这个工业园区 位于蓬江市中区的城关镇，城关镇的土地上建立三个开发区或者工业园区。 走出园区大门，路边第一家副食店门口站立一大群人，男男女女正津津有味的观看电视连续剧，说的是清朝一个皇帝微服私访的事情。“阿花，口渴吗，我请你吃冰糕。”赵晓明推掉张桂花挽住的手臂笑着说道。张桂花极不情愿的拿开挽着赵晓明手臂的手，嘟嘟嘴开心的说：“我要吃草莓味的冰淇淋。”说完快步走到副食店的冰柜处。电视里和珅正在和纪晓岚正在辩论狼狗的问题。故事情节大概是：纪晓岚与和珅同时在朝为官，纪任侍郎(官名)和珅为尚书(官名)。一次，两人一起喝酒，和珅指着一条狗问:“是狼是狗?”意思是“侍郎是狗”。纪晓岚非常机敏，知道和珅在骂自己，就不动声色地回答:“垂尾是狼，上竖是狗”。意思是“尚书是狗”。站着观看电视的一群人开怀大笑起来。赵晓明正看得入神之际，耳边传来；“晓明弟弟买单！”的声音。“老板，多少钱？”赵晓明对着在一旁看电视的老板娘问道。“一共二元五，这个一块五，这个一元钱。”老板娘极不情愿的过来看看说道，她是真害怕错过电视剧的高潮精彩部分。 第20章 吴建军的海盗人生 金秋九月，秋高气爽，粤洲的气温一往如旧的高。 白天上班学习经验技术，有空就帮着工厂那边打打下手。晚上看书学习准备即将到来的自考，偶尔和同事玩玩扑克或者到副食店看看电视剧。几个月在不经意流逝的时间长河里，是短暂而充足的。 张敏去了公司总部学习，这是职场的一个千载难逢机会，关系着今后几年升职加薪。充电学习是有理想的年轻人自我拔高，知识无止境，所以要活到老学到老。阿花呢，时不时来寝室打望一下，有时候还买一个草莓味的雪糕送过来，不打搅就是支持，是莫大的支持，所以阿花来得快，走的也快。“等你考完试我再来找你聊天。”“聊什么呢”“聊人生啊。”阿花留下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背影消失了。这个贼心不死的娘们，却有一颗用情专一的少女心。 办公室的小谭走到岗位说“阿明，你有一个同学，姓吴的，叫你打电话联系他。这是他的号码。”“谢谢，我下班就联系他。”赵晓明也两个月没有和吴建军联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底层打工仔前途未卜，就像孤舟飘零在深蓝的大海，不知道风浪何时到来。不，不能做孤舟，太容易翻船沉没了。要做海燕，迎风破浪。“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以下是吴建军和赵晓明的电话记录整理。“怎么样，一如你所愿？”赵晓明首先问道。“现实充满挑战，未来不可描述。”“收入呢，比你之前如何。”“高于三倍，身体和精神的压力比之前高于五倍。”“啊，不错哦，你这是改行做鸭子了吗？”赵晓明故意问道。“去你的，哥是有底线的的人，出卖肉体的钱不赚。”吴建军不置可否的说道。“做人一定要有底线 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否则我看不起你。”“哈哈哈，你把阿花搞上床了吧，看得出她很迷恋你哦。”“没，没有。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啊。我怕辜负心地善良的女孩，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开始吧。”“社会是个大染缸，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保持最初的责任感。”“不知道以后，现在的我只想尽力做个好人。”“你想来我这边吗？我们兄弟一起打拼。”吴建军加重了语调平静的说道。“我怕我被女人吸干了，精尽力竭而亡啊。”赵晓明还是拿他说吴建军做鸭子的莫须有的事情说事。 第21章 无知少女顾霞 十月二日，历经三十个小时火车的颠簸，赵晓明回到省城益州。火车北站的汽车站花七元钱买了回金川的大巴车车票，再花费一块五买了城乡公交车票就回到了老家的小镇。回到阔别六七个月的家乡，深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想到马上要见到父母了，不由心旷神怡，满身的疲惫一扫而光。镇上离家四五里左右远，走路耗时十多二十分钟。 傍晚时分，走进砖瓦的平房农家小院，厨房里冒着油烟混合着柴火燃烧的烟，在昏暗的电灯泡光线下，妈妈正在炒菜做饭。猪圈里几只猪仔正在嚎叫，似乎在述说“饿，饿”。院坝里还有几只未归圈的鸡鸭，正在开心的寻觅食物。好一片农家祥和的局面，这就是这个时代农村贫穷而又幸福的场面。 “妈妈，我回来啦。”赵母一手拿着炒菜的锅铲，上半身从厨房门探出，离家六七个月的大儿子变的黑了，变结实了。“妈。爸爸还没有回来吗？”赵晓明看着惊喜不说话的母亲继续说道。“晓明回来了，马上就吃饭了。你爸爸去田里堆稻谷草了，马上就回来了。”九月底十月初，是收割水稻的季节。因为担心晒干了的稻谷草被下雨再次淋湿，所以要先堆积在一起。这是一个传统的收谷季节流程。“我去田里看看。”赵晓明放下行李，快步走出家门。 晚饭后，在父母关爱和掩饰不住喜悦的目光下，赵晓明拿出一千五百元钞票递到母亲的手里。“你自己保管吧，拿给我们，也会留着你娶媳妇用的。”爸爸说道。“是拿给家里用的，算是儿子孝敬你们的。我结婚还早呢，到时候再说。”赵晓明两只手按住母亲的手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吃好一点，这钱我们先帮你保存着，等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再拿给你。”望着一年田间地里辛勤地劳作也换不来的巨额钞票，母亲乐呵呵的说道。“明天我帮着打一天谷子，后天去考试，过两天又要回公司上班了。”赵晓明安排着自己的时间。“后天中午我顺便去学校看看妹妹，我给她买了一套衣服，要送到学校去。”“好，好。”看着懂事的儿子，父母连声叫好。 赵晓明妹妹赵丽颖今年已经读高三了，处于人生关键时期。也许，向前一步是人生灿烂，后退一步是人生苦难。 下午四点过，赵晓明考完最后一科，走出教育学院大门。感觉良好，想想即将到手的本科毕业证，高兴的哼着“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过每一分钟......”记起和顾霞的约定，便慢慢走到一墙之隔的市委党校门口。 高大而威严的国徽悬挂在正中间。中共金川市委党校几个鎏金大字入木三分的牌匾端端正正的挂在墙壁上。这不只是学校，是摇篮，基层领导的成长摇篮 。“小弟，你等了很久了吧。”沉思的赵晓明被顾霞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呼唤到了现实。“想什么呢，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顾霞满眼爱意的看着他。“大，大哥。我在想你呢。远看林是志玲,近看是关之琳，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的达林”赵晓明故意这样说道。顾霞红着脸，低着头,伸手就拧赵晓明胳膊。三秒之后：“我们去那边火锅鱼吧，向国庆提前预定了包间。” 看着这个精神焕发，青春靓丽，满脸都是精气神的美女同学，赵晓明能感知到，女孩被男人滋润过后的精气神。“我们先过去，向国庆五点半下班，他开车过来就几分钟时间。”顾霞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五点十五分，顾霞领着赵晓明来到火锅鱼包间，服务员小妹儿倒上茶水，还送来一碟炒过的豌豆。一边吃着香脆的豌豆，一边喝着清淡的茶水。赵晓明先讲述了半年的打工生活所见所知，然后话题来到顾霞这边了。原来，现在上级迫切要求选拔年轻干部，也就是干部年轻化，还要适当配备培养女干部等等政策利好。顾霞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入党的无党派，拥有大专学历的知识分子，并且顾霞户籍随她妈妈，民族是羌族。就这样，年轻的女公务员被组织部门盯上了。这个就是上级的“无知少女”政策，一个是为了均衡领导干部的年龄学历性别比例，另外一个是为了有更多无党派人士参政，共同管理。 所以天上掉馅饼，砸到她这个平平淡淡的女孩头上。 当然，这个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区里第一权力大局公安局顾大局长兼挂副处级副县长的父亲，还有未来公爹是常务副县长摆在那里，组织部门闭着眼睛也会发现这个最具培养提拔潜力的人才的。人家的起点，往往是普通农家孩子的终点啊。 “恭喜大哥 贺喜大哥步步高升。”赵晓明打心里为顾霞高兴，运气和关系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要敢于承认人家的优秀。“三个月之后你就是副科了，放在我老家镇上就是副镇长了，二十二岁的女副镇长，老同学你就是我的父母官。”赵晓明握着美女顾霞的手夸张的说道。顾霞依旧满眼爱意的看着他，看他笑，看他说话，看他夸张地表演。“主要是没有考上大学的原因，我是一边工作一边考到的电大毕业证，按正常大学毕业来说，无论哪方面条件都一样的话，也会比我晚三四年才能提拔。”。“这个就叫知识改变命运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机遇。希望好运一直陪伴你。”赵晓明说完，和顾霞一起会心的笑了。“不会去乡镇的，我只适合在清闲部门先待着，以后能力提高了再看组织部门安排。”顾霞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还是会在民族宗教部门上班的。”“那确实是一个清闲的部门，先过渡几年吧，我看得出你的潜力不可预测的。” 拉着不放的手，顾霞也没有刻意要收回，保持着笑意盈盈笑脸，眨眨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个青涩的大男孩。 “向队长来了”火锅鱼老板笑脸迎着从一辆桑塔纳警车上下来的警察说道。透过橱窗玻璃，身高一米七八，短发精干，年约二十六七，身着警服的向国庆快步走进包间。赵晓明和顾霞起身相迎，向国庆握着赵晓明的手，孔武有力地握着，不管不顾赵晓明的感受：“我是向国庆，你顾霞姐经常提起你，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赵晓明挣脱被也许故意握痛的手，笑着说道：向大哥，我叫赵晓明，久仰久仰，我们喝好就可以了。” 向国庆喝着酒，吃着鱼火锅，还不忘时时为赵晓明和顾霞夹煮好的鱼肉，还给赵晓明递来华子香烟。“晓明今天考试没得问题嘛？拿到毕业证明年你也可以参加公务员考试了。有没有想过试试加入我们？”向国庆示好的说道：“只要你笔试能过，面试肯定没有问题的，你看你引经据典，海阔天空谈笑风生。能力文采口才都适合考公务员的。”“向大哥，你过奖了，我还没有想过考公务员，听说普通人面试很难过关的。”“你明年放心大胆的去考，提前和我说说。”三分醉意的向国庆拍着胸脯说道。 “不要理他，他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顾霞白了向国庆一眼说道。其实，后来赵晓明确实参加过一次公务员考试，笔试过了，面试分不占优势，被淘汰。后来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考试。多年之后，顾霞离婚了之后的一次同学会上，贵为市妇联主席的顾霞在酒醉的状况下抖露往事：“小弟，当年你面试的时候被人打招呼，要压低你的面试分数....”当然这是后话。或许嫉妒羡慕恨的原因吧。 很多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得罪人了，或许有人家的理由：就是简单的看你不顺眼。总结成一句话：不招人嫉是庸才。 临别的时候，三分醉意的向国庆坐在警车驾驶室，车子打燃火，警灯闪烁，抽着华子香烟等待顾霞上车。顾霞和赵晓明站在车身旁边：“小弟，你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学习完了回到原单位，就写信把电话号码告诉你，大家要多联系。”“好的，你也要保重，祝你们幸福。”“不出意外的话，过年的时候家里会安排我们订婚，明年五一或者十一国庆节会安排我们结婚，我结婚的时候，你不许不来哦。” 顾霞坐着闪烁警灯的警车走了，留下赵晓明一丝丝伤感的失落。 第22章 到工厂锻炼 蒋副总言出必行，言而有信。 这不，十月十五日，他的助手就拿着一份调令送到了赵晓明面前。名曰锻炼和培养公司优秀人才，特调赵晓明同志到公司下属工厂，身临一线培养锻炼。得知赵晓明被下派到工厂去的消息，张桂花愤愤不平的说道：“晓明哥哥，你是被谁嫉妒了吗？你这样优秀的人才要去工厂干活了。”阿花的思路是清晰的，去工厂打螺丝就是被人暗算，是打击报复。“阿花，我去工厂是锻炼，不是被奸人迫害。三个月之内我还会回来的。”“不会真的吧，敏姐明天就从总部培训回来了，要不请她给蒋副总说说，不要把你派到工厂去干活了。”“不用，我能应付的，蒋总是为了锻炼培养我才这样做的。”“真的吗，那样就太好了，晓明哥哥你以后肯定会做主管的。”阿花又开心的笑了。“敏姐回来我们一起出去玩一次，好不好。”“好耶，我们都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张桂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举着左手，握着拳头，快乐的回答道。 公司宿舍门口的金杯中巴车每天早出晚归，准时的把住在这里的工厂管理人员接送到工厂。 “小赵，坐我这里来。”谢主任微笑着朝刚上车的赵晓明招招手。“谢主任早上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兵了 ，谢主任指哪我打哪。”赵晓明笑着坐到谢主任身边。“接到公司文件，昨天就知道你要到工厂上班了。”谢主任和赵晓明继续聊着。“我还不知道下工厂干什么呢”“先跟着管生产的副厂长干几天，然后跟着车间主任和班组长一段时间，最后，你要熟悉两个以上岗位的操作程序，要了解全厂的生产工作流程。”“这是要培养我当厂长吗？？”赵晓明感觉任务太重了，人无全才，赵晓明也不是样样都适合干的人啊。“这个目标是厂长助理或者副厂长的必备业务要求。”谢主任笑着说道。“感谢公司的培养，我会加倍努力学习锻炼的。”“小赵，我们就不用说官话套话了，谢姐看好你。你的大学毕业证拿到了？”谢主任也听说赵晓明回金川参加自学考试的事情了。“还没有。年底或者明年初吧 ，估计问题不大，前面的几科，我基本都是一次考过的。”“在工厂里，无论任何事都可以找谢姐帮忙。谢姐以后还要靠小赵关照哦”快下车的时候，谢主任温暖的看着赵晓明，认真的说道。 谢主任亲自把赵晓明介绍给管生产的副厂长。这是总公司派驻厂部的技术派领导，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三分文化人的气质显露无疑；干净整洁衬衣熨烫笔直，告诉人们这是一个生活讲究人。“李工，这是小赵，公司蒋总安排来厂里锻炼的，请你多多教导。”李工看了看尚有三分青涩的赵晓明，点点头，对着谢主任说：“谢主任，你放心啦，你亲自带过来的人，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好好指导的。”“李工你好，我叫赵晓明，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兵了。”赵晓明双手握着李工的手，手心里一包华子硬生生塞到李工的手里。李工见推辞不掉，只得高高兴兴的把香烟揣到自己兜里。“小赵，好好干，以后有事你直接来找我。”“要得，请李工多多指教。” 李工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带着赵晓明开启巡厂模式，这边走走看看，那边停停看看。一个小时后，李工就叫赵晓明和他一起回办公室坐坐。“李工，不用了，我就在车间看看，方便了解学习。”赵晓明简单朴实的话，临走的李工不由自主回头给他竖起大拇指，“你自己逛逛，有事我会找你的。”说完直接走远了。 傍晚时分，厂部直达公司宿舍的金杯车刚刚停车，张桂花拉着张敏的手就迎接过来了。 “谢姐，我先走了，明天见。”和面露微笑的谢主任告别后，就被张桂花牵住了衬衣衣角。“晓明哥哥。敏姐回来了，我们今晚为敏姐接风吧。”一边点头同意，一边抬头端详一眼张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敏姐，消瘦了不少。疲惫的眼神带着精明能干，仿佛多出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味道。“敏姐，好久不见。”然后装模作样的去和张敏握了握手。张敏抛过来一个不明情理的眼神：“晚上吃什么？我请客。”“好耶，敏姐万岁！”张桂花牵着赵晓明的衬衣角，跳跃着跟着张敏而去。“敏姐不开心吗？”他悄悄的问阿花。“不是吧，敏姐长途奔波，加上紧张学习了一个多月的劳累，所以才略显疲劳嘛。”“今天在工厂累坏了吧？需要免费的按摩吗？””不需要，免费的是最贵的。我无以回报”“免费的，真的不求回报的免费，贵什么呀贵，哪里贵了？”张桂花松开牵着他衬衣角的小手，敲打着赵晓明的后背。“你们俩在干嘛，要吃饭就走快点，就只知道打情骂俏。”张敏假装责怪的说道。“敏姐，我们商量好了，要大吃大喝，把你吃破产呢。”张桂花快走两步挽着张敏的手臂撒娇般说道，还摇晃着张敏的玉臂。盯着整齐扭动的屁股，看着整齐摇摆的纤细的腰肢，乃至二女整齐一致的步伐，赵晓明喉咙一动，不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特别是张敏渐趋成熟的后背，高高挽起的发髻无形之中将八分少女风情转换成了五分少妇的味道。 川味菜系，有点辣。确实正对赵晓明的胃口。张敏和张桂花“吸吸”的呼着气，一边却管不住自己不停夹菜的手。“宫保鸡丁”“毛血旺”“夫妻肺片”都是知名菜肴。“好辣，吸吸，好吃。”张敏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满杯啤酒。“啤酒可以解辣吗？一次喝一杯？。”张桂花以样学样也一口干了整杯酒。几杯酒下肚，三人都红着脸蛋了，张敏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还用小手对着领口不停扇风。 饭店强力风扇旋转着一百三十五度角吹来吹去，每当强力风扇旋转离开的时候，反而增加了三分热度。赵晓明无意识瞟了一眼雪白的脖子，正在低头吃菜的张敏并没有发现异样。胸前的沟壑映入眼眸，一片雪白就像高耸的雪峰。目测是ABCd的d，不小了，也不会大得一手难以掌握，刚刚好。就在张敏再次伸手夹菜的时候，被拉扯开的衬衫把雪峰暴露出更多更多。浅色的内衣阻挡不了白嫩雪峰的高挺，浅红色痕迹，还有酒红色的淤青分外耀眼。赵晓明发现还有若隐若现的牙齿印。端起酒杯喝酒，掩饰内心的惶恐，这无疑是窥视到他人秘密的惊慌。 “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咱就干。”赵晓明举杯对着“吸吸”声不停的二位美女说道。“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张敏也举杯附和着。“量小非君子，不喝不丈夫！”女中豪杰张桂花不甘示弱。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玻璃清脆的响声。“干。”“干。”“干。”三声干字之后，仰头一饮而尽。“老板，再拿一件啤酒。”看到大家酒意正浓，张敏招呼老板上酒。“敏姐，喝好就可以，今天喝得到位了，改日再喝。”赵晓明连忙拦着。“我觉得还可再喝，不用改日，今天就满足你。”张敏三分醉意，洁白无瑕的脸上展现出红红苹果肌，一双迷离的大眼睛透露着少许哀怨。“一人四瓶，喝完就收工。”说完张桂花将啤酒分摊到每人面前。 三人相互搀扶回去前，账是赵晓明结的。买单的时候两位美女都在摇摇晃晃着身体掏钱，还叫着“谁敢买单就和谁断交。”可是，掏钱的手却一点也不麻利。 第24章 桃花运 金杯车老马识途进入厂区，临下车之际，谢主任用手有意无意的摸着赵晓明的大腿，香气如兰，笑意盈盈，低声细语的说道：“年轻人就是声猛啊，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三点半，整整五个小时，还是要多保重身体，细水长流。”然后，赵主任一副“小赵，你也变坏了”的表情下车而去。 我丢，你是掐表读秒吗？还整整五个小时？原来那不是梦境吗，是梦想照进现实呀。断片的记忆中，貌似五六次的被人骑跨在腰部，然后累了，休息。休息的时候被人吮吸亲吻，然后再次被人骑跨在腰部，中途还有人喂食肉包子，可是无论怎么啃，也吃不到包子馅。摇了摇又晃了晃清晰的脑袋，还是不敢相信那不是梦境。 继续跟着李工李副厂长巡厂，多看看，多听听，记记笔记，一副孺子可教的乖孩子模样。李工热情似火的教导，完全没有师父长辈的严厉。“谢主任说你是她表弟，要我必须好好关照你，加上蒋副总亲自安排，你现在在厂里地位比我都高哦。”李工拍拍赵晓明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好好干，有前途。”“谢谢李工，谢谢师父。”乖孩子赵晓明恭敬的尺寸把握的刚好，弯腰鞠躬说道。 中午在厂部食堂吃饭，一元五一餐的午饭确确实实是福利餐。资本家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厂里补贴的福利餐还是丰富多彩的。端着餐盘的赵晓明正想找一个座位得时候，却被人叫住；“小赵，坐我这里来。”是谢主任的声音。“谢姐好。”“鸡腿给你，菜太多了我吃不了。”谢姐把鸡腿夹到他餐盘里，还意味深长说道：“多吃点，补补身体。”低头不语，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只顾自己的吃着饭菜。 “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谢主任用手理了理额头的头发，一副关爱有加的样子。“好吃，谢姐的鸡腿好吃。”大口啃着人家的鸡腿，连声称道，这就是所谓吃人家的嘴软。“其实，谢姐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只要你想吃，都能吃到。”谢主任话里有话，此地无银三百两，低声轻轻地说道。害羞，羞涩的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 “慢慢吃，你看你脸都热红了。”她这个三十八岁的老少妇，撩二十二岁的初出茅庐的少年，没有人能不害羞的。“谢主任，你准备泡小弟弟吗？”端着餐盘的办公室同事，刘晓蓉走了过来。她夸张的对着谢主任嘟噜嘴；“谢主任，眼光不错哦。”“哈哈哈，阿蓉，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家的表弟，赵晓明。”刘晓蓉胖胖的身体，样貌普通，皮肤黝黑，脸上的眼镜边框都快镶嵌进肉里了。“刘姐，叫我阿明就可以了。”赵晓明起身打招呼。“哦，谢主任还有小鲜肉表弟哇。帅哥，有女朋友没有？。”看着英俊青年赵晓明，刘晓蓉坐得很近，热情的问道。“阿蓉，我表弟还没有女朋友，以后有合适的帮着介绍介绍。”“真的吗？阿明，你对女朋友有什么要求吗？”刘晓蓉转头对着赵晓明，就像捡到宝宝一样。“嗯，嗯，刘姐，我没有标准答案，只要谈得来就可以了。” 赵晓明确实没有找女朋友的标准，顾霞那样贵不可攀？还是阿花那样青春可爱？都不是，他只是还没有做好找女朋友的心理准备。 “真的吗？那太好了。”刘晓蓉花痴般的笑脸，无所顾忌的大声说道。待到她反应过来，才羞羞的低下头大口吃着饭。“阿蓉没有男朋友吗？”赵主任看破不说破，随意的问道。“嗯，之前有一个同村的，分手了。”“哦，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不求上进，不但不打工上班，还把收到的租金拿去赌博。” 二十五岁的阿蓉是本地土着，村里的田地都被建了开发区。家里有一栋楼出租，她前男友的条件和她家差不多，在本地只是不上不下的家庭。所谓女大三抱金砖，本地的阿蓉，感觉自己绝配打工仔赵晓明，所以吃饭的时候频频示好。这泼天的富贵赵晓明不敢接，至少现在内心是拒绝，做任何事都要遵循内心的想法，这样人生或许会少一些遗憾吧。这不是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妹妹当成宝，而是因为，没有感觉的肉体味如嚼蜡。 “谢主任，周末和表弟去我家玩吧，我煲汤给你们喝。”刘晓蓉想展示自己的家底，还有自己贤惠。她认为，也许这些足足可以弥补颜值的不足。“好的，有时间我带我表弟去你家玩。”此时，感觉谢主任就这样把赵晓明卖了？不会的，如果拒绝不掉，了解了解也不会掉一块肉。饭后依依不舍的刘晓蓉，继续讨好着谢主任。 等到这个对他似乎一见钟情，大有非你不嫁的女孩走了之后，谢主任笑靥如花；“小赵，考虑一下吗，少走二十年弯路哦。”明知她是在逗自己，于是赵晓明认真的说道；“女大三抱金砖，我不但有天降横财的命，还可以抱得美人归。谢姐帮我拿拿主意？”“切，你还真是贪图阿蓉的家产啊，还女大三抱金砖，我这里可以抱四五块金砖了，一起考虑考虑？”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醋味，这是哪一个电影桥段？这两个都是不太相干的女人，哪里来的情，又哪里来的爱。“嗯，谢姐，师父要我午饭去他那里，他有事情安排。”落荒而逃不是害怕面对，他只是想远离是非之地是非之人而已。 看着犹如丧家之犬逃走的赵晓明，谢姐谢大主任嘴角一丝淡淡的笑，感觉就像猫抓老鼠，唾手可得一样。 第25章 借书 下班的金杯车上谢主任依旧紧紧挨着赵晓明。有意无意的手臂摩擦还传来淡淡的熟女味道，赵晓明靠着座椅，闭着眼睛，呼吸着迷人的女人味。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三十八的女人是红酒，值得品味。 下车的时候，谢主任用手指划过赵晓明的手臂，低声说道：“晚上到谢姐寝室来，我刚刚买了几本新书。”这个娘们是干涸太久了，想老牛吃嫩草了吧。买了几本新书，你怎么不说你家猫会后空翻呢。不去，不能让羊落虎口的悲剧发生。赵晓明脑中的一个小人愤愤地说着。然而另一个小人却说：阿姨香，阿姨好，阿姨是块宝。 洗澡冲凉，换上宽松的休闲体恤和短裤。赵晓明决定去找张敏她们。 张公解梦，只有找到张桂花张敏才能解释清除昨晚的梦境。人去屋空，寝室的门是紧闭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几个女孩子出去逛街购物了吧。隔壁的寝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一个优雅的女子捧着书，坐在床边。书桌上放着两杯冒着微弱热气的茶杯和一个小巧的电扇。屋里没有开灯，窗户的夕阳逆光投射在屋里，形成剪影，画面美好。每当风扇的风吹到成熟女人身体的时候。几缕发丝迎风飞扬。迷人的安静宛如一副画，让赵晓明痴呆般的看着。 “进来吧，你不进来怎么知道里面的好呢。”谢姐抬头，对着门口，莞尔一笑，轻言细语的说话。脚不是自己的脚，因为它很不听话，就这样，赵晓明来到谢姐面前。”小赵，坐吧，请喝茶。”指指桌上的两杯茶，就像吃定了他一样。她起身关上寝室门，反锁。“坐床边来吧，一起吹风扇。”新书是什么内容忘记了，只是当谢姐捧着新书斜靠在他肩头，和她一起阅读的时候，透过薄薄的低v连衣裙睡衣领口，看到的是丰腴的身体。熟女的味道加上沐浴露的清香，赵晓明不由自主深呼吸了一口气。洗澡冲凉后的女人只穿了一件连衣睡裙，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两个肉球，哺乳过孩子稍微的下垂；小小的肚腩说明保养恢复得不错。就在谢姐前倾端茶的时候，低v的睡衣显得更加空大，风景这边独好。 “看够了没有？”谢姐又喝了一口茶：“这茶叶不错，你也喝点吧。”玩空城计还钓鱼执法啊，睡衣本来就单薄，还是宽松低v，赤裸裸的诱惑，这不是钓鱼执法是什么呢。谢主任拉起他的手，从低v的睡衣领口探了进去。成熟的身体触电般微微颤抖了一下。揉搓，用力的揉搓，就像擀面之前那样用力揉搓。谢姐一边闭目享受着，一边低低的呻吟。当肩膀的连衣裙被下滑到肚子上的时候，赵晓明的头部被一只手从后脑压到她的胸前。 久旱逢甘露，就像饿很久很久没有吃饭的人，看到了香喷喷饭菜，陶醉中“啊啊。”低声吟唱。女子爱财 ，君子好色，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这娘们只是一个半老徐娘，算哪门子美人呢。 拿着一本谢主任刚买的新书，关上她的寝室门前，红光满面的谢姐，一种满足，还有一种娇羞。容光焕发的她年轻了不少，就像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春意盎然的看着他。隔壁的张敏寝室依旧没有灯光，幸亏她没有回来，否则....... 一周之后的一天下班的时候，当金杯车路过城关镇的时候，谢主任邀请赵晓明一起下车，陪她购物。 谢姐有一个儿子，退休的婆婆帮着接送上学。重机厂雄风不再，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经营不佳。每月只发一百五到二百元工资，有时候好几个月才发一次工资。久居国企的安稳，她老公不愿意停薪留职。为了家庭的温饱，作为底层管理者的她不得不停薪留职来沿海打拼。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本来感情一般的夫妻，在距离的阻隔下，感情越来越淡。除了每个月汇款回家，就是偶尔给儿子打一个电话，除此之外，这一年多和家里得联系甚少。现实社会太多这样的夫妻，早晚会走到婚姻尽头。 买了不少东西后，二人漫步在江边，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江岸，谢主任紧紧的抱住赵晓明，不顾一切的亲吻着他的唇，他的脸。“小赵，你知道男人和品牌电器有什么关系吗？”喘着粗气的谢姐说。“男人和电器有什么关系？”赵晓明反问道。“二十岁是奔腾，三十岁是日立，四十岁是松下，五十岁是微软，六十岁是联想。”“哦，原来你只是是馋我年轻的身子啊，和我的英俊潇洒无关？”赵晓明半真半假的问道。寂寞空虚的女人，身体的需求和人在他乡的孤独，再次从赵晓明身体上找到了慰藉。 谢主任将一袋零食递给赵晓明的时候，不顾他的百般推辞，转身走进女生宿舍。此时有一种被补偿的悲哀，真想丢弃这一袋零食。 “晓明哥哥，你在等我吗？”阿花俏皮的蹦跳过来，抢过零食袋。“哇，都是我喜欢吃的耶。谢谢晓明哥哥。”阿花自以为是的说道：“去我们寝室玩吧，要不我们一起去敏姐的寝室玩？”“去你寝室，你三个室友都在吧？”“嗯，应该都在，走吧，我请你看美女。”说着拉着赵晓明的衬衣衣角朝女生寝室而去。不想去张敏的寝室，是不想再看到谢主任或者是被谢主任看到。“阿花，上周我们喝酒，都喝多了，你还记得晚上发生的事吗？”上楼梯没有人的时候，赵晓明低声的问道。“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啦，我们都喝多了，早上起来，看到你还在睡觉，我们就先去上班了呀。”阿花若无其事，正正经经的说道。“没，没有发生其他事吗？”“晓明哥哥，你想啥呢，早上起来我们衣服裤子都好好地，什么也没有发生啊。”一瞬间的迟疑后，阿花平静如常回答道。那一瞬间的迟疑，还是被赵晓明捕捉到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还是怎么排练过的答案，年轻的阿花还是露出了破绽。“这几天你们都出去逛街了，我来过两三次都没有找到你们。”“我们逛街，还去看录像了。”“看录像？是看的全场吗？”“嗯，是呀，你猜中了。”阿花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收到周卫国的来信，要赵晓明打一个电话给他，电话中说他马上要退伍了。五年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三年义务兵外加两年的额外留守部队，也换不来转志愿兵的机会。“准备先回家一趟，然后来粤洲打工。”周卫国失落的说道。“地方政府不能安排工作吗。”“城市户口有机会还得看关系，可以安排工作。农村户口是没有机会的，只能自谋职业了。”“那行吧，到时候来找我吧。管你十天食宿没有问题的。”“感谢晓明兄弟，希望我们很快就能相见。” 第26章 进口的老式液压机 早晨，刚走下金杯面包车的赵晓明就被叫住了。 “小赵，李工吩咐你去模具车间。”厂办的一个工作人员提醒道。来到模具生产车间的时候，一台老式的液压机前围着一大堆人。管生产的李副厂长，车间主任，班组长等等无一遗漏，都围着维修部的两个师父。维修师父满头大汗，硕大的机器被拆开了电源盖板，两个师父反复的测试检查，恨不得要机器大卸八块，每一个部件都拆了在组装一次。 这是一台老式的液压模具机器，机身油腻掉漆。工厂的维修工是不具备维修进口机器的能力的，更多时候工厂的维修工只能维护机器，处理简单的故障。 “这是西德生产的机器，当年总部购买的走私货，现在这家工厂建立的时候，机器是从集团总部运过来的。”李工对这台机器如数家珍，对它悠久的历史了如指掌。 几年前德国统一，西德东德才合二为一，所以这台机器还真是历史悠久。“生产厂家还在吧？他们可以派工程师过来吗？”赵晓明打破砂锅问到底。“已上报了总公司，如果联系生产厂家的工程师过来维修的话，费用高不说，最快要一个星期才能来人。然后一周的停产对厂里损失也巨大。保守估计所有经济损失会有近百万。”没想到，一台被总部淘汰老旧机器摆烂，会带来的损失这么大。“给老板请示一下，直接购买一台最新款的，这台机器太老了。”模具车间吴主任着急的说道。“老板不会考虑的，最新款的要三四百多万。”李工直接说道。 “师父，我看看机器的使用说明书和电路图纸。”赵晓明说道。不待李工说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吴主任指指地上一大堆纸张：“你能看得懂吗。”没有吭声，蹲在地上翻看一大堆图纸。“龟儿子，全他妈外国文字。”赵晓明嘀咕道。德文，英文，日文等等洋文，样样俱全，就是没有中文，连繁体中文都没有。还真是十几年前走私的设备啊。 虽然文字看不懂，但是国际通用电器图标符号是能看明白的。仔细看了看机器的全部电路图纸后，赵晓明对着维修师父问道：“师傅，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电路都正常，就是下压模具的时候没有力。生产出来全部是废品。”一个维修师傅累了，坐在地上冷淡的说道。他不会相信一个年纪轻轻不懂维修的小白会有什么好主意。 “把液压油箱打开，先把液压油放光，全部油都放掉。”赵晓明继续说道。然而，两个维修师傅不理不睬，全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按照小赵说的试试。”李工吩咐道。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试试，怎么会有奇迹发生呢。“线路全部检测过了，都没有问题，放掉液压油搞什么？”一个维修师傅极不情愿，悻悻的说道。 但是，李工的话不能不听。大大的油箱放掉了能放出去的所有的油。油箱里，残留的液压油上面，规则的摆放着十几个电磁阀。“试试下压的按键。”“好，再试试其他所有按键。”“好了，只需要换一个下压的油路电磁阀就好了。”赵晓明拿着抹布，擦拭手上的油腻，平淡的说道。一群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都不说话。他们都认为是天方夜谭，感觉赵晓明在讲故事欺骗他们。“机器下压油路的电子阀有故障，导致下压油路供给油量不够，所以机器下压的时候重力不足，然后做出来的就全部是废品。” 赵晓明信心十足的说道，好像在讲一个简单的维修故障。 中午食堂。谢主任对面坐着赵晓明，静静的吃着饭。赵晓明旁边坐着办公室职员刘晓蓉，餐盘里堆积着两位姐姐夹过来的鸡腿‘’ “阿明，这周末去我家玩，你有空吗？”“怎么，不问问我有时间吗，不是说好请我和小赵一起去玩吗？”谢主任就像赵晓明的家长，抢着回答。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怎样才能委婉的拒绝，还不能伤害这个善良多情女人。 “周末，李工安排我加班。”借口还是要找一个，不管是否合理还是合情。“哦，那就下一个周末吧。”不到黄河心不甘，执着的坚持还要多久才能明白自己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呢？ “阿明，你在这里呀，我们到处找你呢。”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两个穿着油腻的工作服的人，端着餐盘笑嘻嘻地坐到他们的餐桌。是两位维修师傅，上午的不冷不热换成了崇拜的笑脸。“阿明，没有想到你这么牛，洋文都看得懂。”“是呀，本来打算请国外工程师来维修的，你一下子就找到故障原因了。说说你的经历吧。”两个维修师傅万分恭敬，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问问谢主任吧，她能为你们解开所有疑惑。”赵晓明啃着鸡腿，看着谢姐说道。 高中毕业后，在老家一家私人电器控制设备厂打工，所谓私人其实是重机厂几个中层管理和技术人员，私下挂靠办理的厂。这个年代国企里有头脑，有门路，胆子大的几个人一拍即合。把本来可能是公家的订单，三下五除二就嫁接到私人工厂里去了，更有甚者，周末还有重机厂工程师和资深技工师傅来干活。 华夏重装工业基地，三线建设的时候带来了优秀人员和先进的设备，老家金川可谓人才济济。跟着经验丰富的众多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三年的学习和磨炼；再加上赵晓明平时习惯看书学习，他的技术水平如果在国企里，都够资格评工程师了。 “厂里派人在省城买了一个型号可以替代的电磁阀。我们安装好，测试好才过来找你。”一个维修师傅掩饰不住满脸兴奋。“这次有大把奖金哦，到时候二位师傅记得请我吃饭哦。”赵晓明也高兴的说道。“没问题，以后大家相互学习学习。”另外一个师傅恭敬的说道。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干一次，语言上的巨人，抵不过行动上的小人。 这就是所谓有本事你得亮出来呀。 第27章 惊动总公司 蒋副总的丰田车停在工厂里。人在厂办公室开会。 车间里赵晓明手拿着一个笔记本，盯着运转不停的机器和忙碌的工人。“小赵，你也太专注了吧，蒋总都叫你几次了。”蒋总的助理附在他耳边说道。猛地一惊，赵晓明回头看着谢主任和李工陪着蒋副总等一干人。谢主任蒋副总和李工一个比一个笑得开颜。“走，到外面聊聊。”蒋副总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笑得还是那样甜。“各位领导，机器声音大，我没有听到，请多多原谅。” “小赵呀，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啊。”蒋副总拉着赵晓明的手稳重中还是有太多兴奋。“感谢蒋总的关爱，谢谢公司的培养。”谦卑是一种美德，人不可以居功傲视，夹住尾巴做人才是长久之计。否则得意忘形会带来不可避免的灾难。 “这件事，已经上报总公司了。总公司高层很重视，要大力表扬有功之臣。”“谢谢总公司领导的关心。”这时，李工说话了“小赵，不要那么拘谨吗，其实我们都要感谢你啊。”是呀。小赵，你的一个举动，为公司节约最少几十万，如果要换设备的话，就是节省了几百万。这次总公司表扬力度很大，我们都有份。”谢主任兴高采烈的说着，一只小手还不忘了在他屁股上拧了一下。 功绩主要是蒋副总的，是他发现和培养的人才。在李工的支持下，赵晓明才有机会展露才华的。谢主任的功绩呢，算是关心爱护人才苗子吧。 傍晚，金杯车停到公司宿舍楼下。还是原来的停车位置，还是以前的时间，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十几个人就满脸笑容迎了上来。规格不低，十几人的迎接，堪比总公司领导的视察。张敏和张桂花，阿兵阿轲阿华都争先恐后过来拉着赵晓明的手，风头盖过谢主任。“阿明，公司这边都传开了，外国工程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轻轻化解了。”“阿明，你为公司节约了几百万公司要奖励你十万吗？”“这是谣言，我只是尽了一点点微薄之力，公司会奖励的，但是只是以精神鼓励为主。”赵晓明忙忙解释。 半天时间，赵晓明威名远扬，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比洋人还厉害，为公司节省了巨资，还将要被总公司奖励。锋芒太露不是好事，带来的不止有恭喜庆祝，还有咬牙切齿的嫉恨。 “晓明弟弟，去我寝室坐坐吧。”张敏挽着阿花的手臂，眼里满是佩服之情。“好啊，我们去敏姐寝室坐坐吧。”张桂花伸手拉赵晓明的衬衣衣角。 自从上次醉酒，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张敏了。披肩的长发乌黑亮丽，衬衫配短裙的职业化装扮透出诱惑颇多，扭动的双臀被紧绷的职业短裙包裹得精致圆润。半个月没有见到的敏姐成熟女人味道越来越浓了。想到前段时间的梦境，晓明弟弟不受控制的开始了坚挺。 故地重游，房间还是熟悉的味道，床还是那张床，没有尴尬的场面，一切都是其乐融融的高兴交谈。“晓明弟弟，深藏不露的千古人才。”接过张敏的水杯，大口喝了杯中的白水，赵晓明苦笑道：“敏姐，那就不要挖苦我了吧，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足为道。”“晓明哥哥，我早就发现你与众不同，怎么样，我的眼光独到吧。”阿花痴痴的看着她的晓明哥哥，语气娇嗔的说道。“听说蒋副总要延长你留在厂里的锻炼的时间，这次时间，他们都会送到总公司奖励。”张敏一边高高挽起自己的头发，一边温柔的说道。挽起的头发，立马拉高了气质。精致的脸庞依旧白皙，衬衫领口下的沟壑隐隐可见，真是一个人见可怜尤物。 一个风扇照顾不到三个人，张桂花用一本书当扇子不停的扇风。“我要先回自己寝室洗澡冲凉去了，等一下再来玩。晓明哥哥你不许走。”好的，我等你。阿花不用着急，你慢慢洗，一定要洗干净哦。”赵晓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待阿花关上寝室门，张敏用手指掐着赵晓明的手臂：“你要人家洗干净，你有啥坏心思？”“痛，敏姐，痛。”张敏不但不松手，反而还加重力气：“喜欢就和她好好谈恋爱结婚，她家里一直催她回家相亲结婚。”“她没有和我说过家里的情况，她老家的习俗也太奇怪了，还不到二十岁，家里就逼着结婚生子。”“她是因为读了高中才拖到现在没有结婚生子的，她的小伙伴很多初中毕业后就开谈恋爱结婚了。”“知识改变命运，自己的人生自己不能做主？”“你说什么呢，过年她再不回家相亲，她爸爸会来公司把她带回家的。” 几百上千年积累成型的习俗，根深蒂固的禁锢着质朴的农村人们，沿袭着一代又一代。打破禁锢不容易，但是自己要挣扎，要抗争。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 “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张敏不知道什么时候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说道。“自己是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敏一只手从腰部搂住了赵晓明。一动不动是王八，赵晓明想起上次的梦境，不自主的用一只手也搂住张敏的腰部，旗鼓相当的对等搂着腰。 “晓明弟弟，你像一个人，最少八分像。”张敏继续低声述说。“敏姐，不会吧，我长得像你前男友？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我这么帅的男人？”“不是长得像，是感觉像，说话的样子。调皮的样子都像极了。”张敏坐直身子，用双手捧着赵晓明的脸庞，用力的吻着他的嘴唇，他的脸，他的脖子。 稍后，泪水湿润了赵晓明肩膀的衬衫 第28章 张敏的故事 原来，第一次旱冰场偶遇吴建军赵晓明英雄救美那天，张敏就感觉到这个男孩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好感倍增。后来才发现，是前男友熟悉的感觉。 张敏和前男友大学三年同窗，情窦初开，山盟海誓，私定终身。然而世事难料，毕业回到家乡后，普通工人家庭的张敏，最后只是在父母的工厂里谋求到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也算是毕业安排进了国企，但是，这家国企也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而前男友却不同，三舅姥爷的侄儿在政府权力部门位高权重，一番操作之后，前男友进了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央企。一边是工资待遇福利成倍的差距，一边是一个前途无量一个随时要破产下岗。致命的一击来自男方家庭的挑剔和敌视。 前男友妈妈几次劝说加辱骂，还安排前男友相亲谈恋爱。 当张敏决定远走他乡，外出打工的头一天晚上，在县城十五元一晚的招待所里，她把她交给了他。原本计划新婚之夜才奉献给他的一切，为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画上了句号。 白头并非雪可替 相逢已是上上签 余生即便不是你 此生一程已足矣 。 “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她哭着说。“小敏，他日我能为自己做主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我身边的。”他哭着说道。有些人，用一分钟的时间认识，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 独自来到粤洲的张敏，凭借不俗的长相和大专文凭很快就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公司。随和的待人处事，勤恳努力的工作，使她在公司立住了脚。 本来一切静好，直到总公司的王主管到来打破了平静的生活。“正常工作的交集，我可以躲避拒绝着他。他却孜孜不倦的不言放弃”张敏停止了流泪，像是在讲述旁人的故事。“后来，王主管不是调回总公司了吗？”“去总公司培训才知道，我能当上主管和去总部培训，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他强迫你了。”想到之前张敏大白兔上淤青和牙齿印，赵晓明痛恨的问道。“不是强迫，最多算是威逼利诱吧。” 女人无所谓坚贞，只是受到的诱惑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太低。张敏像是被人窥视了底牌，低着头说道：“晓明弟弟，我一直对你有好感，你知道吗？”“我，我哪里敢去想这些。你不但地位高高在上，还肤白貌美大长腿。我不配，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赵晓明实话实说。“阿花对你一见钟情，刚开始的时候，我想在相处一段时后，可以和阿花公平竞争。后来，阿花嘴里一直说着你这好那好，而你呢，却大大咧咧不明就里。你知道吗，我们都快被你的不开窍气死了，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装着一问三不知的，对吗？”张敏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枕在他肩头的脸蛋移动了两三下。“敏姐，我....其实男人都喜欢你这款绝色女子的。但是，我只知道阿花中意我。我刚刚出来打工，可谓身无分文。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二袖清风怎敢误佳人！对于你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阿花是个好女孩，她一次朋友也没有谈过，你要好好把握。遇良人先成家 遇贵人先立业。你应该先考虑成家了。”温热的嘴唇再次轻吻着赵晓明的脸。想起醉酒那晚，醉梦中好像阿花几次闹着吃冰淇淋的场景，赵晓明就控制不住的冲动了，转头就热吻着张敏。但凡女人主动一点，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张敏半推半就躺在床上，足足三十分钟后，一身慵懒的张敏头枕在赵晓明胸口。“我们起来整理一下吧。阿花快过来了。”赵晓明亲亲张敏精神焕发的脸蛋说道。“阿花洗澡一般都要一个钟头，女生洗澡都很费时间的。”张敏搂着他的脑袋用力亲吻着。 “晓明，以后只要你需要。敏姐都会给你的。”张敏之前的阴霾表情一去不返了。现在的容光焕发，白嫩的皮肤紧绷，看不出比赵晓明大两岁，反而显得比赵晓明小了一两岁了。“敏姐，你难道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吗？”赵晓明已经知道答案，还是静静的问道。她的过去可以接受，只要现在和将来都能赤胆忠心的相爱就可以了。“不可以，我不配，是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们只能做爱，不能相爱。”被滋润后的张敏心情愉悦，摇摇头，像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沉默，寂静的沉默。“晓明弟弟，你是我第二个动心的男人，也许是最后一个不带一点利益喜欢的男人 。”“是因为我八分像你的前男友？”“不是，虽然你没有正式上过大学，但是你的学识比很多大学生高出很多。我对你有好感之初只因为你风趣的谈吐和清澈的眼睛。”“那还不是说我长得不帅吗？”赵晓明抗议了。“现在更加喜欢你了，是因为....是因为你能给我带来身体的快乐，他们都只三五分钟，你却可以三十分钟。”张敏拧着赵晓明的腰，恨恨的说道。想起谢姐事后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全身十足的满足感。赵晓明突然明白谢姐为啥总找机会往自己身上靠的原因了。 从来没有得到这么多，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 阿花披着秀发，出水芙蓉般来的时候，张敏正收拾好睡衣，端着洗漱用品要去洗澡。“阿花，我洗澡去了，你和晓明好好聊聊哦。我今天要大洗，估计要一个小时才回来。”对着阿花眨眨大眼睛，容光焕发的张敏走出了寝室。“晓明哥哥，我家里催着我回家相亲结婚了。”阿花无头无脑的直奔主题。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才是最佳答案。其实答案很简单，内心的想法就是标准答案。然而，赵晓明内心没有想法，所以就没有答案。 “你怎么考虑的呢，你内心怎么想的？”赵晓明以退为进。“我....如果我在这里找到男朋友，家里也许不会催婚了，主要是，老家的小伙伴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所以，也不能全部责怪家里人。”“公司喜欢你的男孩子不少，还有隔壁公司也有喜欢你的男孩子，你怎么不挑一个呢？”“如果在外面找，我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还不如回老家相亲结婚。”阿花的理由很充分，外面谈恋爱，多数情况下不是一个地区的人，以后的生活会有太多的不利和麻烦。 与其那样，还不如回家乡找一个同一个地区的，无论生活习惯还是对家庭父母的照顾都是最佳选择。 第29章 阿花的表白 “晓明哥，我喜欢你很久了。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快乐，你没有在身边的时候，我很想念你。”阿花头靠在赵晓明的肩膀，左手数着右手的手指，温柔的告白着。 赵晓明用手搂住她的腰，将自己的头也靠近阿花的头。“阿花妹妹，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现在我的人生规划里，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最少三年之内没有结婚的计划。”赵晓明无奈的说道：“你很漂亮，要是放到古代，五大美女中必定有你的位置。你娇俏可爱，晓明哥也想保护你一辈子。如果不是爱护你，保护你，也许几个月前我们就成为男女朋友了。” “晓明哥哥，你的规划，你的计划不能为我改变一下吗。”她眼里流淌着泪水，声音哽咽，抽泣着。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 ，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 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 五十岁的男人是跳楼货。赵晓明没有说话，再多的解释，再多劝说都显得苍白无力，不能给的幸福，就是残忍的伤害。“无论三年还是四年我等不到了。”阿花更加痛苦的抽泣着。 然而，现在的赵晓明勉强能养活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娶妻生子？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怪只怪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你，怪只怪稚嫩的肩膀挑不起家庭生活的重担。 “抱抱我，晓明哥哥。”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对于阿花来说是伤心欲绝的痛。良久，赵晓明拿着纸巾帮阿花擦拭着鼻涕眼泪；“你把我的衬衣都哭湿了。”“嘻嘻”阿花由被逗得笑出了声。“我们出去走走吧。”担心擦枪走火的赵晓明提议道。“嗯”她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出了寝室。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不能相爱也要珍惜这一刻的陪伴。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总公司安排的嘉奖会议在工厂会议室举行。 总部执行董事携带助理和王主管等一行五人来大陆视察旗下几家产业。颁奖此行的其中一项。繁体中文，竖行书写的“优秀技术骨干”证书上，盖印着红色的同样是繁体中文的总部集团公司的印章。证书的含金量足够，赵晓明和两位维修师傅手里还拿着不薄不厚的信封高高举起与总部代表和分公司中上层领导，生产工厂的中上层领导一起拍照合影。岛国的佳能相机不停的闪着机顶光，大家一次次的喊着“茄子”刻意的大笑。 执行董事王董拉着赵晓明的手鼓励的说；“小赵，感谢你为公司的付出，总部领导都记在心里。希望你戒骄戒躁，取得更大更多的成绩。今年总部的优秀员工年会一定会邀请你参加。”“感谢王董，感谢总公司领导，感谢分公司蒋总，感谢生产厂李工的厚爱和关怀，我一定在平凡的岗位上干出更大的成绩。今天成绩都是各级领导的英明领导，我只是在执行各级领导政策方针而已，谢谢领导对我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事业是国家的，荣誉是单位的，成绩是领导的。职场就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在场每一位领导都露出满意笑容，王主管还对赵晓明竖起了大拇指。当初，赵晓明进入公司的时候，是张敏托王主管的情面，直接去人力资源那里面试的。所以，王主管虽然调回总公司了，但是，依然是赵晓明的老领导。赵晓明对着王主管感激的点头表示感谢。 款待总部王董一行的晚宴结束后，张敏代表分公司安排他们一行五人的住宿。回去的的时候，蒋副总把赵晓明叫到自己的丰田车上。“小赵，你为分公司做出的贡献将会刷新你职场晋升的时间。分公司已经把你放在人才储备库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提请分公司领导会议，讨论你的破格提拔使用问题。”“蒋总，今后我会认真完成好你安排的每一项任务。”不失时机的表表忠心，找个大哥罩着才是职场长远之计。 “王董明天就要离开，大陆还有三家分公司要视察，明天一早陪我一起去送行。”“蒋总，我去合适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他能来大陆视察，是因为你杰出的表现，其实，总部联系过原来西德的设备厂家，两位工程师的衣食住行，加上保守估计的维修和更换元件的费用最少要十几万，工厂还要停产一周多时间，直接间接损失保守估计二百万左右。其实，这些损失在总公司的承受范围内，总部最感兴趣的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吗？”蒋副总故意的卖了一个关子。“是蒋总你用人唯才，敢于大胆信任使用新人？”赵晓明逮住机会就开始奉承。 第31章 阿珍姐 这天轮到赵晓明休息，舒服的睡了一个懒觉，赵晓明独自来到城关镇邮局。 这个月到手一千一百多的工资让赵晓明心情非常愉悦。“我不是九百一个月吗，怎么有一千一百多呢。”领工资的时候，赵晓明对着财务阿丽问道。“公司安排你下工厂锻炼，每天有四元补贴，多余的是你奖金。，这里，签字！”阿丽第一次见到领工资嫌多的主，把他当二傻子的看了一眼。“哦，原来如此，谢谢美女！”赵晓明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握着一大把钞票，数也不数就走人了。 他还有一个秘密，总公司奖励给他的信封里，足足三千元现金，不是和两位维修工奖金数额相同，他们是两千元。认真的填写汇款单，还在汇款留言哪里写上“爸妈多买肉吃，每周多给妹妹十元生活费。”“你好，我汇款三千六百元”说完就把汇款单和三千六百元现金递给了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请问汇款手续费是单独出，还是在三千六里直接扣。”工作人员很有礼貌的询问道。“我这里单独出手续费。”说完，忙着递过去几张十元纸币。接着打了一个周卫国部队的电话，总机转分机再转分机：“你好请问周卫国在吗？”“你是谁？”对方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周卫国的老乡。”“哦。周卫国已经退伍了。”挂掉电话，想起周卫国说过要来这边打工的事，赵晓明心底的高兴油然而起，周卫国有驾驶证，应该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吧。 一边数着自己兜里剩余的钞票，一边心里安排计划着用五百元生活费度过一个月。其实五百元生活费一个月足够的，公司中午和晚上有福利餐，早饭一般四元的汤粉或者其他小吃，偶尔买一包香烟，现在写信打电话的频率也不高。只要不经常出去大吃大喝和娱乐,还会有剩余的。 “阿明，赵晓明，你怎么在这里呢？”一个机车美女叫住了他。头盔把面部遮掩得严严实实，不识庐山真面目。一只三十六码的运动鞋垫在地上，支撑着摩托车的平衡。身体前倾，曼妙的腰肢高跷的屁股一眼看去，这位身材一流的女子身高最少有一米六八。这时，她取下头盔，摇晃了几下脑袋，想把凌乱的头发快速定型。“阿珍姐，我今天休假呢。你怎么到城关镇这边来啦。”俏丽的脸庞，嘴唇画着红红的口红，三分熟女，三分妖艳。“阿军叫我请你去家里吃饭，他都说过几次了。”说完阿珍再次摇晃着脑袋，想把脸上还有几缕发丝也归位。然而，身体已经坐直了的她，摇晃脑袋的时候胸前两个傲人的高挺也跟着晃动着。非礼勿视，罪过，罪过。赵晓明把目光移到摩托车上。 “建军回来啦？怎么我不知道呢？”“阿军没有回家，是他电话我的时候，提起你，说要我请你去家里吃饭。”“哦，谢谢阿珍姐，不用那么客气，等建军回家的时候，我再去你家玩吧。”兄弟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有女人味十足的女朋友在家，是万万不能去的，所以他拒绝了。阿珍好像明白了赵晓明的顾虑，瘪瘪嘴说道：“我弟弟和他女朋友这一段时间都住在我家，阿军说了几次请你一起吃饭，我今天刚好休假，现在就去。”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赵晓明记得上次和吴建军通电话的时候，吴建军也提起过叫他去家里玩。 “上车啊，磨磨蹭蹭的”阿珍看着手足无措的赵晓明，笑着说。 这一笑，倾国倾城。 赵晓明摇晃着脑袋：“阿珍姐，我坐公交过去，你先走吧。”想想自己这二十二年，曾经遇到多少妖魔鬼怪，都稳坐钓鱼台，任他东南西北风；可是来到蓬江才几个月就堕落了，把持不住自己，还会胡思乱想了。橘生南国为橘，生北国则为枳，拍拍胸口，赶紧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阿珍气得拧着头盔就想扔过去打赵晓明“不行，今天你必须坐我摩托车。”美女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动。“我会打电话给阿军说这事，他会笑话你的。”阿珍哭笑不得。 其实，这是一个环境思维和思想自我修养的问题。每个地区的观念不同而已。 跨坐在摩托车后座，身体和阿珍离的远远的，“头盔戴上。”阿珍递过备用头盔，然后拉住赵晓明的手揽住她的腰。换一只手拉住，往自己身体拉了拉，把他的这只手也揽住她自己的腰。赵晓明偷偷的刚想把揽在阿珍纤纤细腰的双手收回来的时候，阿珍的摩托车一个起步，再一个急刹，条件反射的赵晓明便双手紧紧抱住了阿珍纤纤细腰，就连身体也紧紧贴住阿珍的后背了。阿珍扭头回视，头盔遮挡不住满脸得意洋洋的笑，红唇轻开，千娇百媚。赵晓明有了一种上了贼车的感觉。“阿明，我是故意逗你的，不想看到你过于保守害羞了。你和阿军性格差别太大了，他的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呢。”赵晓明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还是自己太年轻，见识太少，在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不能太保守了，当然也反对过于放开。“阿珍姐，你吓坏我了。”赵晓明知道自己想歪了。“你交女朋友没有，交过女朋就不会这么害羞了。我身边没有适合你的，我叫阿萍帮你介绍一个吧。”摩托车虽然开得很慢，但是很快就来到了阿珍的家。“ 第32章 吴建军的收入有点高 良仔和阿萍的普通话都不太流畅，交流起来多少费劲。“阿明，我教你讲我们的家乡话吧，我姐夫现在讲我们的话很流利啦。”赵晓明求之不得，所谓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因为他一直想学习本地方言。多学习一门语言很重要的，如果以后去港资公司上班，语言上会有便利的。 艰难交流几十分钟后，“哇，阿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益州仔。”良仔对于赵晓明的语言天赋佩服的称赞连连：“没事的时候多看看电视，多和当地人交流，你几个月就可以用我们的方言讲话了。”粤洲十家电视台就有九家是方言频道，更主要的是，这里通过电视天线或者卫星天线就可以随便收看香江那边的几家电视台。 “吃饭啦，良仔阿明你们来帮着端菜。”阿珍姐真的没有把他当客人，把他当弟弟一样吩咐。“好的阿珍姐。”赵晓明走进厨房，端着阿珍煲好的汤就准备走。“用抹布包着，很烫的。”阿珍赶紧递过来抹布。“阿明，你知道刚刚为什么我们笑得那么开心吗？”一边帮几人盛汤，阿珍一边问道。“我也有点奇怪，你们为啥要笑那么开心。不是嘲笑我吧？对了，肯定是你们见到我这样的美男子就开心。”阿萍幸亏还没有把汤喝进嘴里，否则她的笑就会喷到在座的每一位人。“阿萍，不要笑了。”良仔拍拍阿萍的后背说道。“阿珍姐说你很单纯，我们都不相信，因为你比我们都大两三岁，所以刚刚我们故意测试你的。”良仔解释道。“哦。介绍女朋友的事黄了吗？”赵晓明认真的说道。阿珍帮着夹了一块鸡翅说道：“阿萍在影楼里上班，所以今天我们俩人都化了妆，她头发最近流行的颜色。她可不是小太妹哦。她的姐妹都是良好市民哦” 这个年代，沿海地区开始领先潮流了，毕竟优先接受了海外的先进思想和潮流。无论经济还是思想，沿海和内地都一个大大的时代差，差距很大很大。 一个人的底牌，就是她身边的人。起初以为阿萍是小太妹，那么她的姐妹小太妹无疑。现在一切猜忌都拨开云雾见青天，始作俑者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固态思维。 “阿明，姐夫都可以和阿珍姐在一起，你不要过于抗拒。”良仔想说的是，顺其自然，不要自己把机会白白丢失了。“阿明，我姐妹身材和外貌接近阿珍姐啦，你考虑一下不？”阿萍这是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我不信，这世上就不允许还有阿珍姐这样的气质美女存在。阿珍早生两千年，吕布何必戏貂蝉:即使生活在现代，青霞曼玉也汗颜。”说完赵晓明扒了一口饭，耳边传来掌声不断，叫号声不断。 “你为啥现在不谈女朋友呢？”阿珍听了赵晓明的说辞后，用满脸赞赏的表情和姐姐对弟弟关爱的眼光看着他。“阿珍姐，我妈妈不要我谈女朋友。”赵晓明用一句话以一变应万变的话回答了。“真的假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哦。”良仔甚是好奇，感觉他都快要相信赵晓明的话了。“等我变得在强大一点点，我就拜托阿萍帮我介绍女朋友吧。”赵晓明对着阿萍说道。“切，等你变强大的时候，我姐妹都开始休产假了。”阿萍回怼道。 这个年代，城乡差别是巨大的，改革开放初期沿海和内地差别也是巨大的。在多数城里人看来，城市户口比农村户口高等，这是多年的城乡二元制户籍政策累积成的城乡差别；在多数沿海地区的人看来，本地人比内地人高等，这是改革开放先行利好政策形成的地域差别。 所以，赵晓明不想为不切实际烦恼折磨。忽然想到刘晓蓉，本地土着，在工厂上班的同事。爱情这个东西，始于颜值，终于人品，痴于肉体，迷于情话，醉于深情，最后折于物质，败于现实。或许，只有当赘婿女追男的爱情，才可以善始善终，修成正果。只有这样，才可以躲避太多的无形压力。 “建军在闽南还不错吧。”赵晓明转移话题。“我骑的摩托车就是她两个月的工资买的。”那是一辆进口本田摩托，车市场价二万好几。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这么大呢。“阿珍姐，我想去姐夫那边打工。”良仔试探着说道。“你问问阿明。阿军叫他他都不愿意过去，你没什么技术，文凭也不高，在家这边和去闽南差别不大。”阿珍姐说道。“嗯。我认为，现在还是先不要去，等建军混成老大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听人劝吃饱饭，别人能行的事，自己不一定能行。因为同样的书本，为什么别人能读清华北大，你却在家挖泥巴。“趁年轻，有空的时候学学技术吧，我现在都在和阿萍学习化妆了。”阿珍继续告诫良仔，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所谓技多不压身，阿珍姐是我们的榜样。”赵晓明对着良仔说道。阿珍对着赵晓明眨眨好看的大眼睛，这一记马屁拍的她很受用。 在一两千月薪都是高工资的年代，很多人还拿着五六七八百的月薪的时候，吴建军凭一己之力可以月薪上万，这是一个奇迹。“阿明。以后多来家里玩，也可以单独找良仔玩，他和你一起玩，我放心。”阿珍的话代表着对赵晓明人品极高的肯定。“好的。阿珍姐。”“阿明，你多找我几次，你的本地话就可以出师了。”良仔大言不惭的说道。 第34章 周卫国来了 傍晚，厂里到公司的金杯车准时准点的停到准确的位置。 刚走出金杯车的赵晓明就被告知有人在门卫室那边找他。得知赵晓明有事，谢姐一脸失望。上次维修师傅请客醉酒后，他总是躲避着谢姐的热情。几次暗示谢姐以家庭为重，后来早上坐车的时候，谢姐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邀请赵晓明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了。一生夫妻半世嫌，也曾苦来也曾甜。半生辛酸半生累，半生嫌弃伴百年。犯了错误，就要改正，回归家庭才是最好的归途。谢姐坦言,她是孤寂的时候走错了路，迷失了自己。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要等到羊都丢完了，才想到修补栏杆，为时晚矣。我们都想做一个好人，奈何很多事身不由己。 周卫国是住宿在城关镇的一家旅馆，他不愿意给赵晓明添麻烦，赵晓明本来还想着安排他在寝室宿舍挤挤的。“周哥，好久不见。”“晓明，今晚不醉不归。”“你舟车劳累，今晚我们尽兴就可以了，来日方长，不可贪杯。因为醉酒要失身。”赵晓明风趣的说道。“行，喝到位就可以了。明天还得找工作。”周卫国说道。 二人来到川蜀火锅店，老板热情的迎上来：“英雄来了，欢迎英雄光临。”发烟点火，指引座位。做生意的人眼力劲都不差，记忆力也相当好。几个月没有来过这家火锅店了，老板依旧清清楚楚的把赵晓明记住了。每人三瓶啤酒下肚，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的还没有熟的菜，烟雾袅袅飘散着家乡熟悉的味道。“我问过厂里那边，普通工人有岗位，公司这边也可以有一个普通岗位。目前司机岗位没有。”赵晓明递过去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我计划用三天到一周时间寻找工作，能找到司机的工作最好，如果有大点的公司，做普通工也可以。”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圆圆的圈。去码头开大货车吗？”赵晓明记得公司货柜失火那次，去码头的时候看到码头有很多大型汽车进进出出。“我抽时间去转转，能碰到有岗位就好了。”周卫国举杯提议喝酒。“如果，我说如果你想冒险，我帮你问问闽南那边，有同学在那边。”赵晓明说道。“不用，最多出来锻炼一两年，以后还是想回老家发展的。”吴建军不想一直飘零在外乡，最终还是要回到家乡的。 打工只是一个过程，回到家乡才是终点。切不可人为造成少小离家老大回，一生漂泊一生泪。 抢着买单是男人酒桌气概的表现。“周哥，现在我是主，你是客，客谁主便。”赵晓明一只手拿着百元大钞，一只手压住周卫国的手。“晓明，我是兄，你是，。当哥的买单天经地义。”周卫国不愿服输，便把手里的钞票举到川蜀火锅店老板手里。“老乡，我兄弟今天才到这里，钱退给他，我买单。”赵晓明给老板递过去一支烟说道。“你来兄弟这里，请客吃饭不需要你掏钱。”得知详情后，老板拒绝收周卫国的钱了。一番拉锯，赵晓明抢着买单胜利。二人相互攀着对方的肩膀，走出了火锅店。因为周卫国乘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所以决定先行休息，改天再聚。 送周卫国回到镇上的旅店，赵晓明决定步行回宿舍。 底层打工仔前途渺茫，人生去向何方？走过长长的街道，看到粉红色的灯光的发廊里面坐满年轻的姑娘，不由感叹人生的选择何其多，关键的选择就那么几个。选对方向不一定有美好的结果，选错路线肯定是一失足千古恨。选择大于努力，努力就会成功？抽着烟，走过路灯投射下的伞形树影，想起那次和阿花在这里的情形，赵晓明内心千般惆怅。年少立誓不抽烟，如今烟雾伴身边，指尖点燃烟草味，曾经誓言都作废？ 又是一个周末，厂里员工是需要加班的，不过不是一线职工的赵晓明是可以休息的。谢主任陪着赵晓明坐着摩的如约来到刘晓蓉的村头。 刘晓蓉早早的就在村头等待，一会儿顾盼相望，一会儿来回走动，焦急和兴奋的表情挂在脸上。终于等到两辆摩的的到来，刘晓蓉马上走过去，掏出车费要买单。“阿蓉，我们付过钱了。”谢姐下车后，拉住刘晓蓉就往前面走。赵晓明掏出十元钞票，对着两位摩的师傅说道：“麻烦你们自己分一下，我没有零钱了。”走过村头一座正在建设的别墅，看到几个说着家乡话的老乡正在干活。“老乡，休息一下，来抽支烟。”赵晓明打着招呼，手里举着香烟。因为都说的是家乡方言，所以一个半身赤裸的青年走了过来接烟。点燃香烟，开启方言聊天。“来这里多久了？”赵晓明首先问道。“一两年了，去年来的，老家待着也找不到活干。”“这个别墅修建快完工了吧。”外墙镶贴着石头砖，窗户都是不锈钢防护栏，三面围墙却是两米六七高高矗立。看着漂亮的三层洋房赵晓明继续好奇的问道：“围墙修这么高，影响美观了。”“主家老板担心安全，明天还要开始安装监控呢。”老乡说完就叼着烟继续干活去了。“小赵，走快点。”谢姐和阿蓉站在前面不远等着他。“遇到老乡了，聊了几句。这房子真漂亮。”赵晓明快步步追上。“这是村长家，他儿子在工业园区里有一家电子厂。”刘晓蓉介绍道。“看到漂亮房子腿都走不动路了？”谢姐开着玩笑。“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回到家乡，能修建一套这样的房子。”赵晓明忽然有了理想。“加油，你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阿蓉鼓励的说道。满眼都是这个青春又阳光的男人，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有理想，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 阿蓉的家是四层楼房。一楼修的是铺面，不过现在也是出租给打工的人居住。二楼四楼同样也是出租给附近小厂的员工群居。三楼是他们一家四口居住。妹妹张晓红正在客厅里做作业，一个高中生的模样的小女孩，感觉和赵晓明妹妹一般大小。厨房里忙碌的阿蓉的妈妈，他一眼看到谢姐和赵晓明就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走出厨房说道：“请坐，随便坐。” 热情好客，淳朴地道，就和赵晓明父母一样，都是普通家庭里老老实实的人。看到赵晓明手里提着的水果袋，张母脸上的笑容不停：“来玩就好啦，不用这么客气。”虽然她说普通话很不标准，但是谢姐和赵晓明都能听明白。 第35章 阿花家里的信 直到中午十二点半，刘晓蓉的爸爸才下班回到家。六个人围坐一起，开始了午饭。刘父坚持要给赵晓明倒酒，拒绝两次未果，看着刘晓蓉期待的目光，赵晓明起身接过本地产的52度白酒瓶说道：“刘叔，太感激你们的热情了，我平时不喝酒，难得喝一次白酒，今天为了感谢叔叔阿姨的招待，我局顶配张叔和一杯。”先给张父倒满一杯，然后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张母在忙着帮谢姐和赵晓明盛汤，一边还仔细打量赵晓明。传说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场景，在此刻展露无疑。“谢领导，阿蓉在厂里请多多照顾。”刘父恭恭敬敬的对着谢主任说道。“刘哥，阿蓉很不错了，我们公司多数都是外地人，阿蓉工作认真，还礼貌待人，一点也不像有些本地人那样高傲。”谢姐夸奖道。“工作上我不担心她，她现在都还没有男朋友，我和她爸爸都很着急。”张母发自内心的说道。“不用担心，阿蓉勤劳善良，哪个男孩能娶到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谢姐宽慰的说道。“都二十五岁了，我二十五岁的时候，阿蓉都快满三岁了。”张父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 这个年代二十五岁就是大龄剩女了，做父母的不着急是不可能的。阿红和阿蓉自顾自吃着饭，不管不顾他们的两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吃饭。看得出虽然是一个普通家庭，但是家教家风非常好。“不用着急，厂里喜欢阿蓉的有好几个呢，人生大事阿蓉要好好考虑考虑的。”谢姐继续说道：“对了阿蓉，厂里维修部的华仔经常到办公室找你，现在怎么样了？”“啊，华仔只是同事啊，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啊。”刘晓蓉突然脸红了，就像奸情被老公发现一样的表情。“你不用害羞，现在只是他喜欢你，你还不喜欢他嘛。”谢姐感觉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赶紧帮着解释。华仔是上次和赵晓明一起维修液压机时，里面年纪小的那位师傅。“他是哪里人呢？多大岁数？”张母好像发现了大宝藏一样，赶紧问道。“老家靠近湘江那边了，听说二十五六岁吧。”阿蓉还是低着头吃饭，谢姐只好帮着她回答。 然而，刘父刘母却用他们家乡话交流：“这个阿明人长得不错，是个靓仔，看上去很有礼貌很有文化。”“感觉比阿蓉小不少呢，我看得出阿蓉中意他。”“不中意会请到家里来玩？除了以前那个烂仔，这些年男孩就只有这个阿明来过家里了。”刘父和刘母还在交流着。阿蓉的脸上羞涩难当：“别讲了，他能听懂。”就刹那间，刘父刘妈尴尬的看着赵晓明，赵晓明却面色不改的夹着菜，喝着张妈盛的汤。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给人感觉就是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的样子。好一阵子，就像忽然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一样，赵晓明举着酒杯对着刘父说：“刘叔，最后一点酒，我干了，我就吃饭了。”待张父放下酒杯，赵晓明起身为他斟满一杯酒。“刘叔，你慢慢喝，我不胜酒力，先吃饭了。”刘父点点头，眼里满是喜欢。饭后，刘父急着要去上班了，骑着摩托车走的时候，对着赵晓明认真的说：“阿明，有空多来家里玩，我们家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赵晓明点头回答道：“刘叔，以后一定会多来打扰你们的。” 第38章 今年过年不回家 粤洲的冬天不太冷，不对，应该说这里的冬天不太热。 还有二十天左右就要过农历新年了，公司开始安排放假事项了。阿花再次提出，想带赵晓明回他老家看看。“你家里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吗？”“我又提过一次，家里不同意。”阿花忐忑不安的说道。“我去了被你爸爸打出家门怎么办？”赵晓明笑着问阿花。“不会的，要是我爸爸赶走你，我就和你一起离家出走。”阿花坚定的说道，感觉就算是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回头的样子。“这次你先回家，好好和家里沟通一下，等条件成熟了，过年后几个月我就陪你回去一次。嗯，等我攒多一点钱，多买点礼品回去，用糖衣炮谈把你爸爸腐蚀了，然后她就逼着我娶你，我假装不同意，和他砍价谈彩礼，争取彩礼八千八就把你娶回家。”赵晓明认真的说着他的打算。阿花捂住嘴“咯咯咯”，笑得身子不停的发颤。女人就喜欢嘴甜幽默风趣的男人，关键还是这样帅气的男人。 一转眼赵晓明被公司下派到工厂锻炼三个月了。说好的破格提拔没有等来，却等来了通知参加公司总部的年会。 “蒋总，我只是一个最基层员工，那样高级的年会我还是不去了吧。”赵晓明用商量的口气和蒋副总说道。“小赵，这是总公司给优秀员工的福利，大陆四家分公司，除了中高层领导外，总共才去五个人。这是想去都没有机会的事，你却不想去？”蒋副总讲道理，摆事实，总部安排的任务他要是完成不了是要被批评的。“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除了公司该报销的费用外，你的所有费用公司都报销。”蒋副总以为赵晓明担心费用的问题。毕竟此去公司总部，私人花费的费用也不低，也是赵晓明不能承担的。“我们公司还有谁要去呢？”“还有张主管。她是总公司要表扬的优秀中层管理干部。”“哦，明白了。”赵晓明知道推脱不去，再说这或许是一个大好时机，不可不去。 距离过年还有九天了，收到老家妹妹赵靓颖的来信。之前给父母的信中就告知过年不回家的打算。她说：还是希望哥哥过年回家，这么多年一家人都一起过年，少了一个人过年会不热闹的。赵晓明给妹妹回信：公司安排自己值班，年后再抽时间回家。信里洋洋洒洒写满对父母的关心，期待妹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明年能考上大学。去邮局寄信的时候，也给妹妹汇款六百元。在汇款单上留言“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去买新衣服”。 这几天身边的同事陆续开始回老家了，留下的少数人都是过年不回老家的人。工业园区的门可罗雀，多数工厂都放假了。谢姐提前订好了回老家金川的火车票，她问了几次需不需帮着订票。“小赵，一起回家吧，过年后我们一起来上班吧。”谢姐近乎哀求的语气似乎有所图。“过年我同学要回蓬江，我和他一起玩。工厂初四开工，也需要一部分员工留在公司。”自从赵晓明公开张桂花是自己女朋友后，每次见到谢姐都是礼貌点头问好，再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工厂里的阿蓉依旧频频示好，还希望过年去她家里玩；“阿明啊，我爸妈都说你不回老家过年的话，春节想请去我家里玩。”“刘姐，我同学过年要回蓬江，我们都计划好一起出去玩了。”阿蓉满脸失落的走了。 周卫国虽然上班不足两个月，但是过年必须回老家，他说：“家里安排要回家相亲，有一个还是我老同学，不能让家人失望，过年必须回家” 公司放假了，寝室里的室友都提前买票回家了。因为明天要和蒋副总一起去沪海参加公司总部的年会，赵晓明还特意去理发买了一套新衣服，当然全程离不开张桂花左右不离的陪同。给阿花挑选服装的时候阿花欲拒还还，赵晓明捏着她的鼻子说：“老公买衣服给老婆天经地义，你痛快的接受的话，以后我会经常给你买，否则....”阿花第一次听到赵晓明称呼他为“老婆”高兴得在他左右脸各给了一个香吻。赵晓明直接穿上新衣服，把身上的服装打包装袋。“哇，我的晓明哥哥真帅，帅呆了。”看着花痴一般的迷妹，赵晓明捏捏她的小脸蛋：“低调，要是谁都知道你男朋友是大帅哥，你的压力会很大的。”“哼，谁敢抢我老公，我打死她。”阿花说完还往他身上挤。高耸的部位挤得赵晓明心猿意马，弹性十足的感觉引得赵晓明低头看了又看。“，嘻嘻，晓明哥哥，你只是看看就算了吗。”他的举动逃不了阿花眼光。赵晓明低头吻着阿花的额头，还用力地抱紧了阿花。“阿花妹妹，哥哥什么都没有看。”赵晓明不是不想，他是害怕对阿花造成伤害。公开谈恋爱两个月了，拉拉手散散步，花前月下。亲亲抱抱举高高都做了，但是至今没有越雷池半步。想到明天就要坐大巴车回家了。阿花不由感叹：“又要好多天才能见到晓明哥哥了。”“过年后，你早点来嘛，正月初四就来，我们一起领开工的红包。”“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喝酒吧，明天我就要回家，我不在的这几天没有人陪你吃饭了。”阿花一副可怜赵晓明的模样，拍拍赵晓明的屁股：“走吧，今晚消费阿花姐姐买单。”“嘿嘿，喝酒谁怕谁啊，不醉不归。”赵晓明反手就在阿花的屁股上也拍了拍。 二人选了一家饭店，炒了两个菜荤菜，一个素菜，还还要了一个汤。然后一人一瓶啤酒直接开干。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 背着假装醉酒的阿花回到女生寝室，阿花死活不下来，赖在她背上：“不嘛，你要照顾我，我喝醉了。”胸前的高耸压得赵晓明脸比喝了一瓶白酒还红。没想到的是，只喝了一瓶啤酒就装醉的阿花，在进入赵晓明的寝室后，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喂，晓明哥哥，我要睡在这里。”阿花指着赵晓明的床说道。“那我呢？我睡阿兵的床吧。”反正寝室里的同事都回家，还有几张空床呢，赵晓明没有拒绝。“不可以，你也要睡这里，我要陪着你。”阿花撒娇的说。睡就睡吧，只要不发生大事都没问题的，赵晓明也知道阿花是舍不得离开他。 一人一本书，斜靠在床头，可是都看不进去。良久，阿花枕着赵晓明的肩头，一只手还伸进他衣服拧着他的肚皮：“晓明哥哥，我没有书好看吗？”“书只是知识，你是集知识和美貌为一体的。”赵晓明把书一扔，不装了，今晚躲不过去，自己又不是圣人神仙，经受不住这么多次的考验。多少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阿花是放纵和鼓励赵晓明的。赵晓明总是戛然而止，只是亲亲嘴，就停止行动了。他知道，一旦动了阿花，就要承担一辈子的责任，也是对自己和阿花负责。 亲吻，长久的亲吻。赵晓明的手伸进阿花的衣服，抓住她的一只高耸揉捏，另一只手也不老实了。赵晓明上下其手，阿花的身体在颤颤发抖，不过，她好喜欢哦。稍后，赵晓明完掌握的主动权，“嘤嘤，晓明哥哥，轻点，痛，晓明哥哥，啊啊轻点。”阿花喃喃地说道。阿花紧闭双眼，幸福的脸上娇艳无比。 早上七点，看着床单上一片鲜红，赵晓明点燃一支香烟低头不语，陷入一阵深思。“晓明哥哥，我们出发吧，你送我到车站就马上回来。”阿花羞涩的脸全是娇艳，挽着赵晓明的手，头靠着他的肩。 第39章 总公司年会 打了一辆摩的，很快就来到镇上的汽车站。 阿花的几个老乡也早早来了，其中一位女孩叫阿燕，赵晓明见过几次，她们是一个村的。阿燕和老公都在隔壁工业园区电子厂上班。见到赵晓明和阿花走过来，阿燕说道：“喂，阿花，我还以为你们起不了床了，这么晚才来。”阿花追着阿燕就去敲打：“这不是发车时间还没有到吗？”阿燕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呵呵呵，我猜中了吧。昨晚来了几次呀。”阿花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脸红得像富士苹果。”“哇，也太厉害了吧。”阿燕还对着赵晓明投来赞赏的目光。“我的主意不错吧，终于把他拿下了。”阿燕继续和阿花咬着耳朵。“阿燕，你好讨厌，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好喜欢。”阿花幸福的脸上眼神坚定。赵晓明和阿燕老公躲在一边抽烟，聊天。 拥抱，久久的拥抱。八点，阿花返乡的大巴汽车缓缓启动。 赵晓明打摩的回到公司。蒋副总高兴的招招手“小赵，快上车。”坐进蒋副总的丰田汽车，赵晓明见只有他一个人，悄悄的问道：“蒋总，就我们两人去吗？”“我们分公司加上你共计三人，张副总昨天就出发了。”蒋副总还是一脸笑容说道。“我们先去羊州，搭中午乘飞机去沪海。年会在晚上五点半开始。”蒋副总把行程和时间告诉了赵晓明。四十多岁的蒋副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今天穿着笔挺的西装显得庄重无比，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蒋总，你有喜事降临了。”“哦，小赵，你怎么知道？”“你的功劳总公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肯定不能让有功之臣吃亏的。”赵晓明也不知道蒋副总有什么喜事，反正拍拍马屁不会有损失。“今年我们公司的利润排在几家公司第一，你上次为公司解决液压机的问题也是一个业绩。”蒋副总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他昨天得知总公司要提拔他当总经理时候，就一直开心。现在他心里把赵晓明当成福将心腹。“小赵，好好干，你的前途会比我好”“我哪里能和蒋总相提并论呢，蒋总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 下午五点半，沪海一家五星级酒店，总公司的年会开始了。 全国各地的分公司的老总，中层优秀管理人员，优秀员工汇集一起。集团公司高层代表也出席了，七八十人把会议室坐得满满的。董事长讲话，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最后他还说，集团公司的目标是打造一个世界五百强上市公司。执行董事王董号召全体员工齐心协力，争取来年取得更大的成就。 座位是按照职位排序而坐，张敏坐在倒数前三排，回头看到赵晓明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赵晓明坐在最后一排，任何时候小人物就是大人物的背景板。无所事事的赵晓明环顾四周，发现最后一排角落里有一个女孩也四处张望，和她一样无精打采，感觉也是来打酱油的。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赵晓明对她眨眨眼，没想到，那位女孩也正好看到赵晓明。她对着赵晓明做了一个鬼脸，还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她身边。赵晓明也对着她招招手，指指自己身边的空座位，意思是要她坐过来。女孩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偷偷瞄着腰，移动到赵晓明身边的座位坐下。“美女，你也是来当背景墙的吗？”赵晓明微笑的说着。“背景墙？什么背景墙？”女孩满脸的疑问。指指前排，再指指自己：“配角，来为他们当背景墙的。”“嘻嘻,我也是背景墙。”女孩捂住嘴偷笑，还不住点头。二人低着头，用手遮住嘴，眼睛看着前方偷偷小声说话。“我是蓬江分公司的职员，你是哪家公司的职员呢?”赵晓明悄悄的说。“我叫王嘉怡，是总公司的。你呢？”汪嘉怡眨眨眼说道。“赵晓明，看样子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晓明哥哥。”赵晓明不客气的说道。汪嘉怡用手里的笔打了一下赵晓明的脑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你怎么不叫我嘉怡姐姐呢？”“嘘，不要乱动，要被发现了，你不想在总公司混了吗？”赵晓明压低语气，替汪嘉怡担心。汪嘉怡连忙低着头，把胸口身体压得更低。“因为我二十二，马上二十三岁了，你最多只有十八岁，所以，以后大哥罩着你。”赵晓明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嘻嘻”汪嘉怡很是开心，二十二岁的她被当成十八岁小姑娘哪有不高兴的呢。赵晓明再次招招手，汪嘉怡靠近他身体。对着汪嘉怡的耳朵悄悄的说：“你要是在总公司混不走，你到蓬江分公司来。大哥罩着你。” 第41章 吴建军归来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红红的灯笼高挂，家家户户贴对联粘门神。 早上一早，吴建军就开着摩托车来接赵晓明去家里过年。良仔和阿萍都在，大家一起忙碌着。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桌丰富的年夜饭高高堆垒，在酒杯的不停碰撞下，众人酒足饭饱。 “闽南特产。”指了指茶杯里的大红袍，吴建军说道。轻轻闻了闻，清香扑鼻。“晓明，在公司里有没有前途？”吴建军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三支，递给良仔和赵晓明各一支，自己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 “底层打工仔，能有什么大的前途？再混几个月看吧，希望待遇和职位有所变化。”赵晓明告诉吴建军公司蒋总打算提拔自己的事。“那就再等几个月吧，先积累一些经验，实在不行，就到我上班那里去。富贵险中求，人生就是赌博。”吴建军思索一阵，认真的说道。“行，建军。我相信你的眼光。”赵晓明知道老同学对社会的看法比自己有经验，对吴建军的话心里表示赞同。 几个月没有见到吴建军，他成熟了，人也变黑了，但是神采奕奕不减。“我现在负责一个小组，每次码头交付货物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害怕警察出现。”吴建军低声对着赵晓明说道。随后，他拿出一个佳能相机和几盒胶卷，递给良仔说道：“良仔，自己有了相机，学习摄影技术就快多了，胶卷用完就说，我寄给你。”良仔犹如喜从天降，搂住吴建军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姐夫，你太好了。我学会了就为你和阿珍姐拍一套婚纱照。”“那还是算了，我们不想当你的小白鼠。”阿珍姐笑嘻嘻从寝室走出来，紧身的高耸搞得赵晓明自顾自喝茶。“来来，新年快乐，一人一个红包。”阿珍姐分发着红包：“晓明，这是你的。”“谢谢建军哥，谢谢阿珍姐，没想到我还有红包拿。”赵晓明开心的把红包装在衣兜里。“出门在外，我和阿军比你们大，过年发一个小红包是应该的。”阿珍姐长嫂如母般的呵护着三个弟弟妹妹。赵晓明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年，但是这个年过得很快乐。 正月初一，五个人一起去寺庙烧香，期望新年有一个好运。 正月初四，象征性的开工了。人员到岗率不足二分之一。初八，员工陆陆续续返岗，到岗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几了。 阿花还没有来，赵晓明决定去隔壁工业园区问问阿燕。“我昨天刚刚到岗，还说这两天找你呢。”阿燕说道。“阿花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啊，你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呢？”赵晓明急切的问道。“喏，这是阿花要我带给你的。”阿燕提出一个大大的行李包交给赵晓明。“带这么多好吃的吗？家乡的土特产？”赵晓明猜到。“我没有打开看，不过感觉是好吃的东西。”“阿燕，谢谢你！阿花有没有说好久来上班呢？”“我不知道，我走的头一天晚上，她来我家里，让我把这个背包带给你。”“她还说什么话没有呢？”赵晓明总想问到一些信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阿明，不是我不告诉你，阿花真没有说什么，就是要我把背包带给你。不过...”“不过什么，她还没有来公司上班肯定有原因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阿明，你冷静一下，我只是发现阿花来我家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好像痛哭过。”赵晓明似乎明白了一些，背着背包，谢过阿花，步行回到公司宿舍。 好像知道有什么灾难要降临，赵晓明一直接着一直抽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赵晓明打开阿花送的背包。拿出一大堆土特产，地上堆了一座小山。夹层里找到一个荷包和一封信。打开荷包，一缕乌黑的头发，肯定是阿花的头发。赵晓明猜中了，心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看着看着，眼眶湿润，心情崩溃。所谓世事难料，分开才十天左右，一切美好都断掉了。原来，不顾阿花的抗议，家里还是收了两万元彩礼，要她和隔壁村的阿伟结婚。这年头二万元，普通人打工要两年多三年不吃不喝，算得上巨款了。阿花父母不但不退彩礼，也不答应阿花提出的自己打工偿还。过年那三天，阿花不吃也不喝，七大姑八大姨纷纷登场举例子讲道理，用事实说话，劝导阿花不要固执己见。阿花妈妈被气的卧床不起，还大骂阿花是：“不孝之子”。“晓明哥哥，我哭干了眼泪，也忘不掉和你在一起分分秒秒。”“也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只是我没有想到结果会让人哭断心肠。”“晓明哥哥，下辈子我再做你的新娘。”信中阿花含泪诉说衷肠，表示内心要把赵晓明永远珍藏。 第42章 提拔 蒋总主动从助理手里接过茶杯，再递给赵晓明：“小赵，你做李工的助理还是做厂办副主任？职级一样，都算是管理层了，工资待遇都会提高很多。”“蒋总，你安排我到哪个岗位上工作，我就去哪个岗位，我服从领导安排。”赵晓明心里那个美呀，升职加薪人生大喜啊。 可惜阿花妹妹不在身边。在这之前，连着写了三封信给张桂花：“我们两个人省吃俭用，一年多就时间可以攒够二万元，就可以退还彩礼。” “想你的心，每天都在痛苦的哭泣。” 还把卓文君的诗改编了一下，写给了她“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眼望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咦，妹啊妹，巴不得下一世，你为男来我为女。” 然而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公司人事处通告后，赵晓明正式成为厂长助理。每天忙碌的工作，时间冲淡了所有的不愉快。可是还是会时常想到古灵精怪的阿花妹妹，她的一颦一笑，过去举手投足之间的倩影在脑海里浮现。变得沉默的赵晓明，显得成熟了，比真实年纪成熟了很多。 四月的一天，下班的金杯车刚到公司宿舍的时候。谢主任主动说话了：“小赵，晚上陪谢姐去城关镇逛逛，我买些生活用品。”“好啊，我也要买一瓶摩丝。”赵晓明一直留着港台刘天王的发型，每天都需要往头发上涂抹摩丝定型。 “阿花还没有消息吗？”谢姐还是提起都不愿意提及的话题。“谢姐，阿花应该不回来了。以前我给她写的信，都没有回信。她应该是被家里逼着结婚了，后来我就不愿意在打搅她了。”“现在你走出来啦。”谢姐关心的说着，脸上还露出几分喜悦。”我早就没事了。我和她之间，逃避不了现实，只有接受毒打。”赵晓明表示认命。“刘晓蓉还在打听你的情况呢”谢姐撩撩自己的头发说道，女人味十足。“阿蓉知道我有女朋友后，我们见面只是点头微笑。不过过年的时候，知道我不回老家，她还邀请我春节去她家里玩。但是，怕人误会，我推辞了。”“你考虑一下刘晓蓉吗？”谢姐关心的问道。“遇不到兴趣相投的人，我短期内不考虑谈恋爱。”“像阿花那样的吗？”谢姐这是在揭人家伤疤。“阿花是过去式了。我希望未来无限美好。”赵晓明瞬间心痛，面露坚强的说道。 现实中男人希望家里有个做饭的, 办公室有个好看的, 身边有个犯贱的, 远方有个想念的。但是，赵晓明却是心里只有阿花一个人。赵晓明决定明天去隔壁工业园区找阿花的老乡阿燕。了解一下阿花的消息，是时候在心底有一个切底的了断了。 阿燕没有具体消息，她也只是从几个老乡那里汇集了几点重要信息。“阿花正月初八结婚了，是隔壁村的阿伟。”阿燕讲述着，赵晓明和阿燕老公抽烟静静的听。“最近他们可能要一起出来打工了，也许你们还有见面的那一天。”“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行，我不愿意打搅她平静的生活。”赵晓明切底死心，唯有默默祝愿张桂花能够幸福。 “她们要一起出来打工还债。”阿燕最后一句话石破惊天，在赵晓明平静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还什么债，她家里很困难吗，我怎么不知道呢？”赵晓明想到天真活泼的阿花，从来没有说过家里欠债的事情，虽然大家都不富裕，也不至于欠债吧。“她家里一般，没有外债，收的彩礼一部分要给她哥哥娶老婆。但是阿伟的拿出的彩礼有一半是借的钱。”原来如此，借钱给彩礼，然后一起打工还债。心疼阿花，敢爱敢恨的阿花，不但活泼可爱，还聪明伶俐，打工还债真是人间悲剧啊。“阿花来了后，告诉我一下，我偷偷见一次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助的。”说完就和阿燕夫妻告辞了。 这一天，赵晓明针对生产环节的改革在工厂全面推行。小小的几个变动，为工厂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效率。蒋总亲自到工厂，他说：“希望更多员工为公司献计献策，力争今年效益依旧排到总公司第一。赵晓明是值得大家学习和尊重的，公司不会忘记努力工作的员工的.....”在大家热烈的掌声里，赵晓明更加干劲十足了。 蒋总和赵晓明两人私下里已兄弟相处了。“晓明，我没有看走眼，你总给我惊喜。”“蒋哥，多亏公司领导的关心帮助，我才有精力投入研究分析。”“好好干，年底为你请功。”蒋总知道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饼还是要画的。“谢谢蒋哥，我会努力的。”“晓明，张敏主管马上要升职公司副总了。”蒋总知道赵晓明和张敏关系不错，也就没有隐瞒。“哦，张主管能力不错，口碑也好，以后有她做你的副手，我们公司会茁壮成长，年年排第一如探囊取物，举手之劳。”赵晓明为张敏感到高兴，也为蒋总有了得力助手而高兴。“哈哈哈，晓明你才来公司一年，加上才二十三岁，等你资历足够了，我会大力推荐你的。”“我知道蒋哥对我好，我不会给你丢人的。”赵晓明忠心还是要表的。 好久没有单独去找张敏了，以前阿花在的时候聚会时间颇多。现在张敏赵晓明二人确实忙碌，下班后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所以除了偶尔一起出去逛逛，联系还真少。敲开张敏的寝室门，张敏还忙着在写报表。“敏姐，身体是自己的，工作是公司的。下班还这么努力啊？”“晓明你先坐坐，马上我就写好了。自己拿水果吃。”一边写，一边不忘叫赵晓明随便坐，随便吃水果。 赵晓明拿了一个橘子，挨着张敏坐下，剥皮。剥开后，分了一瓣送到张敏嘴巴；“敏姐，啊，张嘴。”张敏脸上喜滋滋的，斜眼瞄瞄赵晓明张开了红唇。嘴里包含着橘瓣，春心开始荡漾，脸上一直保持浅浅的笑。“好吃吗？甜不甜？”赵晓明一边吃着橘子，一边问道。张敏细细的咀嚼，脸红心跳，一个白眼对着赵晓明说道：“甜，比初恋都甜。”说完双颊绯红，眼里满是迷离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