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向我表白了》 第1章 想不到吧 “请坐。” 简爱的表情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她的态度冷淡到像是南极冰墙外凛冽的寒风。 程楚与她对视的片刻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喜欢。】 嗯？ 谁的心声？ 她这家公司有人在搞办公室恋情？ 程楚下意识看向身后，察觉到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俩个人，不禁汗流浃背了。 他从出生起就拥有读心术的超能力，只不过他的超能力不是主动读取技能，而是不受控制的被动听取一定范围内的心声。 在人多的场所，程楚的脑海里就如同吵蛤蟆坑那般吵闹，每逢这种情况也近乎让他头疼欲裂。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他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 【好想冲上去亲他一口！】 简爱的心声不停涌入程楚的脑内，程楚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坐立不安却又要故作镇静。 正是因为拥有读心术这项超能力，程楚在商业谈判上一直是战无不胜的赢家姿态，即使是在生活中也能快速了解到别人的想法与需求。 但是…… 这次真的让他紧张了。 他接触过很多女性，那些人嘴上说着喜欢他，心里却是通过他看到了她们想要的生活。 简爱这种类型，他从未见过。 内心对他有着狂热的态度，面部却是冷若冰霜，甚至没有一丝感情的波澜。 “简女士把我叫到这里是准备羞辱一番吗？” 程楚随即将营业式假笑呈现在脸上。 “曾经的竞争对手敢来到我司应聘，我为什么不能羞辱你呢？” 【天啊啊啊，他的声音也那么好听，要是每天晚上躺在枕边给我讲故事，我能开心到螺旋起飞！】 【宝宝，我才不是想羞辱你！不要误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同时听到简爱的声音与心声，程楚总有一种精神分裂的错觉。 她的嘴巴和心吵架了吗？ 究竟是怎么做到用如此炙热的内心说出这般冰冷的言语？ “不知简女士想怎样羞辱我？” 程楚继续保持着笑容。 “老冤家，我想听听你所期待的岗位。” 【快说你想做我男朋友，我绝对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实在不行，契约男友也行啊？！】 【给我一个机会了解你吧，求求了。】 “我来贵公司准备应聘清洁工一职。” 程楚原本的目的就是如此。 他的连锁酒店于不久前被简氏财团收购。 不是他经营不利，也不是为了及时止损，而是他单纯觉得简爱这个人很有趣。 别人商战都是明争暗斗和各种宣传促销，简爱呢，她则是直接拿着一壶热水把程楚办公楼里的发财树给泼了。 还是程楚最喜欢的那一棵。 程楚顺势就宣告自己破产，同时营造出自己的所有产业被多家公司收购的假象。 实则是把最不赚钱的连锁酒店低价卖给简爱，其他都是左手转右手，将旗下的全部产业转给了同父同母的异姓兄弟。 董事长仍然是程楚，但为了让事态变得好玩一些，他让包括弟弟在内的所有股东都将这件事进行保密。 程楚原本是想以败者的落魄姿态来简氏财团的总部应聘，顺便套取一些商业机密，却怎么也没想到…… 他得到的机密真是太机密了。 “这个工作真适合你。” 【留下来才有近一步认识他的机会！】 “佩服简女士的胆量，竟然敢聘用我。” “去人事部报到吧。” 听到简爱这么说，程楚快步夹着自己的简历直奔距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卫生间。 看到自己的脸早已涨红，他忍不住用冷水多洗了几遍。 程楚听闻过不少简爱在商业方面的不择手段，不论怎么看她都不应该是恋爱脑。 一定是简爱的阴谋。 他们不是邻居也不是同学，过去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更不是为了钱。 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他？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又来了。 即使回过头也看不到人，像是怨灵一样阴魂不散。 救命啊！ 原以为能适当休息一段时间，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派弟弟来了…… 程楚在签署合同的时候能持续听到简爱的心声，即使是换个楼层，跟着清洁工师傅熟悉楼内结构与工作内容时，也仍然能听到简爱的心声。 这家伙躲在通风管道里吗？ 害怕的程楚忍不住抬起头，把视线转移到天花板。 “小程啊，听上面说你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怎么想不开做这份工作呢？” 清洁工师傅这一路上与程楚的闲谈，无异于拯救了近乎抓狂的他。 至少能分心。 “任何职业都不可或缺，而且暂时不太想动脑子。” 程楚将视线转移到清洁工师傅的身上，并对他笑了笑。 程楚在自己的公司完全接触不到基层，即使假装路过也听不到最真实的心声，员工们甚至还会在心里埋怨他不好好坐在办公室里，整天瞎巡视。 “先在基层磨炼一下性子也不错。” 【估计又是一个混工作经验的，随便教教吧。】 “嗯。” “总之，你的工作就在一层与二层，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实在没事干就杵在电梯旁边那块地方一边发呆一边擦墙，别躲在休息间玩手机，被上面检查的发现了要扣很多钱。” 介绍完工作内容，清洁工师傅就回去工作了，只剩程楚一个人拿着他的扫把与簸箕在一层与二层之间来回溜达。 一层的构造分别是大厅、清洁工休息室、杂物间与安保部，有一部分出租给了咖啡厅与面包房，二层是客服部。 完全接触不到核心部门。 难不成…… 程楚忽然间觉得简爱大概率发现了他有读心术。 首先是简爱对他的态度，每次看到他都跟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内心却意外的超级狂热。 其次是他工作的地方远离各种业务部门。 就算在电梯旁边等情报，也都是别人的私事。 毕竟，没有人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还会考虑工作的事，哪里有人热爱公司，他们热爱的只是那份工资。 【他换上清洁工的制服也这么帅，跟模特没区别，我真的好喜欢他。】 【好想扑上去抱住他亲一口，在他的脸蛋上面嘬嘬嘬。】 救…… 救命。 程楚发自内心想要报警。 第2章 汗流浃背 程楚当晚就做了噩梦。 梦里的他被无数个女鬼缠住，每个女鬼都挤在他的耳边说着喜欢他。 哪怕是醒来随便看看东西打发时间，耳畔依然会出现幻听。 【喜欢。】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楚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他有些忐忑的侧过身，却看到简爱正在与前台接待进行交谈。 “我知道你晚上还打一份工，但尽量精神一点，别让重要的客户看到你懒散的样子，间接导致第一印象变差！知道了吗？” 与其说是交谈，更像是简爱在单方面训话。 【他在看我！是我今天的妆容很好看？好开心！】 【开心到想要在大厅里滚来滚去！】 她真的不是精神分裂患者吗？ 就在程楚这样想的时候，简爱向他走来，看那气势汹汹的表情，程楚以为自己欠了她很多钱没还似的。 “想不到程大少爷竟有朝一日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懒。” 简爱双手环抱胸前，完全一副很嫌弃他的神情，话音落下的瞬间又后退了半步。 “我也想不到简女士身为总裁，工作竟然如此清闲。” 程楚立刻换上笑容。 面对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对恐惧。 说不定听习惯之后自然而然就免疫了，如同他大学时代遇到的那位舍友一样，看上去是个不苟言笑且不好接近的男生，实则…… 这家伙每天都在心里重复唱着各种土味歌曲。 后来就渐渐习惯了，甚至在对方回国后的有段时间，程楚听不到土味歌曲还睡不着。 程楚当时被这些歌曲整日折磨，以至于现在公司每年开年会的时候，他都要在舞台来上唱一首用于折磨员工的耳朵。 这件事都忍过去了，还怕简爱的告白攻击吗？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想做什么用得着你来教？” 【他心里有我，他知道我在摸鱼没有在工作！】 【哪怕是客气的假笑，也笑到了我的心里，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帅的男人啊！】 简爱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变化。 她在瞪他。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程楚的眉头微蹙。 这女人的脑回路一定不正常。 “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他是不是生气了？莫非他在期待与我闲聊一些别的事情？】 【他生气的样子也好好看，好想被他骂几句。】 【不对，我在想什么？】 “你……是恋爱脑吗？” 程楚话音落下的瞬间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 简爱沉默了。 程楚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超能力被发现，更何况还是被这女人发现，一定会被杀掉。 活生生扔进鳄鱼池里的那种。 “你羞辱人的方式真是有创意，我很欣赏你这种看不惯我，却又不得不在我这里讨生计的样子呢。” 【他什么意思？在试探我？是我表达的喜欢过于明显了吗？】 简爱并没有让尴尬的空气在大厅内蔓延很久。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程楚刚刚的发言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要打扰我工作。” 程楚依旧紧绷着神经。 “行，跟我提工作是吧，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穿着门童的衣服迎接重要的会议来客，每一位进门都要鞠躬90度。” “……？” 程楚在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女人怎么回事？ 不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吗？这是变相让她的客户看看和她做对之后的凄惨下场？ 算了。 这也是自家公司进行扩张计划的一部分。 程楚心中纵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被迫穿上了门童的服饰，由于服装部没有适合他的尺寸，他只能穿着紧绷绷的衣服站在大门口。 被临时替换的门童连工作交接的简单嘱咐也没有，立刻就拿出手机开了一局游戏。 “哟，这不是程家大少吗？” 【还好我慧眼识珠，知道儿子不如爸爸，早早跑路转投简氏。】 第一个出现在程楚面前的秃头中年人是某连锁便利店的老板。 程楚爸爸任职董事长期间，此人时常来他家拜访，等到程楚掌管整个企业之后，该老板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最气人的是，在商品价格方面也永远比程楚家的便利店标价低1毛。 倘若程楚将商品设定为1毛，这家便利店就直接白送。 程楚选择白送，他们就开始送钱。 “您好，会议室在10层。” 程楚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玻璃门的反光上，他并不想与这秃老头对视，也完全不准备按照简爱说的去做。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呢，怎么这么冷漠呀？” 【幸亏没让我闺女跟他结婚，不然就养了一个赘婿。】 【像我一样把老婆家的财产吞并，最后成为掌权人的案例太多了，到时候我家企业改姓程，能气死我。】 秃头中年人见到程楚始终没有搭理他，便没有继续自讨没趣。 好家伙。 程楚原以为成为临时门童会变成他的羞辱大会，却还能意外吃到瓜。 这秃头原来是赘婿。 “程大少爷，原来在这里另谋高就呢，简氏给你开多少钱？如果不够花，要不要跳槽来我这里？姐姐给你开双倍。” 【破产了怎么不来我家当门童？这脸至少还是上等的货色。】 胖女人走到程楚面前停下脚步。 他与这个女人没有交集，只是听闻过她曾经是位豪门太太，继承老公的遗产之后成立了当前的珠宝品牌。 “您好，会议室在10层。” 程楚同样不想与她有过多交流，他再一次重复着刚刚与秃老头说过的话。 因为程楚家也有经营珠宝店，但每一次出新品之后不久，就会被这女人的牌子抄袭并仿制成类似的款式。 “别这么冷淡嘛，成熟的女人可比年轻的小妹妹更有魅力哦。” 【可惜这任老公还没死，不然就让他当我的小情人，谁不喜欢年轻人呢。】 【哎呦，这细皮嫩肉的……】 胖女人正准备伸出手触碰程楚的面颊，还没等程楚反抗，她的手腕就被冲过来的简爱抓住了。 “希望您不要调戏我司的员工，哪怕是个门童也不要挖墙角。” 简爱的气势太猛了。 正好此刻某部电梯的门刚刚打开，胖女人甩开简爱的手，用包挡住脸快步跑进了电梯内。 “不错，继续保持。” 简爱伸出手拍了拍程楚的肩膀。 【我摸到他了！我要10天不洗手！不，至少30天不洗手！】 【刚刚那抄袭专业户怎么回事？都连续克6任老公了，还想碰我看中的男人，真担心男神会因此而折寿。】 程楚注视着简爱的背影，直至她乘上下一班电梯。 他心中的违和感突然拼接在了一起。 胖女人说这任老公还没死…… 简爱又说她克老公。 等等，是不是有刑事案件牵扯在其中？！ 程楚在简氏总部上班的第二天，再一次感到了汗流浃背。 第3章 碰瓷技术不行啊小姐 每一位参加会议的老板都认识程楚。 迎接了8位老板，也听了他们的冷嘲热讽之后，程楚实在是绷不住了。 他不管后面还有没有开会的老板，直接跑去后勤部归还了门童的服饰，并换回自己的清洁工制服。 他一边观察着摄像头的位置，一边躲避全部监控的拍摄范围，最终从逃生通道来到位于10层的卫生间。 以他的能力躲在此处就能完全捕捉到会议室内的全部心声。 【综合购物广场啊……】 【总觉得最终盈利者还是这小丫头，就算免房租，对我们的优势也不大。】 【她开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这不是盲目扩张吗？】 程楚很快就意识到简爱召集这些人的目的。 这女人真的疯了吗？ 在国外生活习惯了，不了解国内的情况？ 现在已经不同于10年前，由于网络购物的便利，人们对于线下购物的热情早就骤减，开设大型综合购物广场本身风险就很大，她还不是先开几家试营业，而是突然间大范围扩张。 这是下的什么局？ 赚一波跑路？ 新型诈骗手法？ 程楚在卫生间停留了很久，发现他们只围绕着同件事展开会议，认为没有必要继续听了，他立即从逃生通道返回自己工作的楼层。 “帅哥，过来。” 前台接待突然对程楚招手。 程楚环顾四周才发现对方是在叫自己，特地在前台附近找了一个能被监控器拍清楚脸的位置。 “什么事？” 程楚询问着对方。 “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是不是哪家的少爷？气质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呢，而且那些老板竟然都和他打招呼。】 【赌一把，如果真是少爷就能留下我不是拜金女的好印象。】 听到对方的心声。 程楚刚刚燃起的交友兴致直接被一盆冷水浇灭。 又是这样…… “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程楚没有给对方任何幻想的余地。 “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只是想邀请你进入我们的工作群。” 前台接待的表情和语气，立刻阴阳怪气了起来。 【可恶，究竟是哪些臭不要脸的找他要过联系方式，导致他现在这么警惕？】 【这年头在外面强调自己已婚的好男人不多。】 【先要到联系方式再说吧，反正结婚还能离婚呢，永远有机会。】 程楚最初还以为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听到后续的心声，他觉得心里有些严重不适。 啊？ 这年头的第三者竟如此猖狂？ “不了，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过段时间就辞职。” 程楚再次拒绝了对方。 “我喜欢看别人的朋友圈，所以……” “不行。” 没等前台接待说完，程楚再一次回绝前台接待。 【不过是一个臭清洁工，脾气竟然这么大，真给他脸了！】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老娘今天就治好你自恋的毛病！】 在程楚的视线内，前台接待的面庞突然委屈起来。 随即，她抓住程楚的手腕，试图趁其不备的时候把程楚的手掌贴到她身上。 “救命啊！你要对我做什么？！” 程楚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他先一步夹起声音呼救出声。 这种诬陷别人的方式太稚嫩。 家里的管家从小就教过他防止被女性碰瓷的各种知识，以防一不留神家里就多出一位以财产为目的的少奶奶。 前台接待这种碰瓷方式多见于地铁、公交车等交通设施内。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在工作时间这么做的。 【这清洁工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我准备说这句话？】 前台接待突然间流露出惊恐的面庞。 “发生什么事了？” 距离最近的安保人员跑来，在他的视线内看到漂亮的前台接待正紧紧抓住清洁工的手。 虽然是程楚先喊的救命，但安保人员还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程楚在调戏别人。 【这臭小子敢调戏漂亮小姐姐？】 他一个擒拿术就将程楚按在了前台的桌面。 “你这流氓！” 安保人员故意喊得非常大声。 程楚并没有慌张，因为管家还教过他一个万能的自救方法。 报警。 “呜呜，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呼，还好这傻安保偏向于我。】 【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被开除吧，就算真的是少爷，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了。】 “哪里哪里，你没事就好。” 【真是大开眼界，竟然还有人在公司里耍流氓？】 趁着他们俩人聊起来的间隙，程楚用没有被擒住的那只手在兜里按下手机的报警快捷键。 不久后，简爱的秘书看到有警车停在公司门口，她冒着打断会议的风险小声在简爱耳边提醒。 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的简爱与警察同时来到大厅。 “……？！” 【糟了，谁叫来的警察？】 前台接待明显慌了。 她原以为和上次一样，在老板出面之后让其他同事帮忙做人证就能蒙混过关。 “明明是她非礼我，也是我先呼救，但这位安保小哥反将我当成流氓，我说的句句属实，详细内容看监控录像回放就行。” 程楚不急不慢的将自己的想法叙述出来。 “不、不必了吧，我和他在闹着玩，是安保误会了……” 前台接待无处安放的眼神，与她无处安放的手一样紧张。 “不是，你……” 【她怎么这样？我帮错人了？！】 安保人员突然间恍然大悟。 最终，监控录像还给了程楚清白。 警方的处理以调节为主，看到前台接待对程楚的道歉态度较好便离开了。 简爱还要继续会议，她没做过多评价，而是将这件事直接转交给人事部处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程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 心声。 她怎么没有表白了？ 果然之前的狂热都是让他掉以轻心的假象？ 不对，为什么要期待这种事。 程楚突然间领悟到人性的本质可能是贱，他再一次避开监控器的范围从逃生通道来到10层。 还没有推开门进入楼道，他就从杂乱的心声中准确捕捉到了简爱的心声。 【她面试的时候说不好找工作，经常被性别歧视所以才录用了她，想不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上一次，看来也是她诬陷了什么也没做过的员工吧。】 【职场好累，交友好难。】 她……竟然很在乎别人？ 第4章 你没事吧 程楚认真遵循着清洁工师傅的教导。 一层电梯旁边墙上的瓷砖，已经被他擦到拥有了极致的反光。 最近乘坐该电梯的人都会在等待的间隙，驻足瓷砖前整理仪容。 【他最近总是站在电梯边，是为了和我偶遇吗？】 【他果然心里有我。】 熟悉的心声传来的瞬间，使得有些瞌睡的程楚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从来没做过家务，当清洁工这几天就已经感到了四肢酸痛与工作的烦闷，反复重复的动作也让他忍不住犯困。 回想起家里的佣人不论什么时候都精神饱满，他发自内心佩服这些人。 “才这几天就受不了啦？哎呦，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呢。” 简爱开口又是一句嘲讽。 程楚还是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按照正常思路来说，喜欢某人就会在对方面前拼命展示更好的自己，亦或是选择逐步增加好感。 她这人…… 如果是恋爱游戏，好感值早就为负了。 程楚倒是并不反感这样的简爱，至少她没有真正打扰到他的生活。 在他的人生里，总会有人假装不认识他并故意制造所谓的偶遇。 仅仅是大学四年级的那年，他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内就不知道被女生们“不小心”撞了多少次，且这些女生都有共同的特点，每个人手里的咖啡盖子一定没有盖好。 她们还会主动出清洗衣服的费用，顺便要程楚的联系方式等待日后交还衣服。 次数多了，程楚就觉得自己像是游戏里的主角，每天在固定的地方都会遇到相同的事件，只要该任务没有完成，npc们就会一如既往的撞他并弄脏他的衣服。 前几次，程楚还会与她们互换联系方式，但后来程楚就学会了使用外卖软件。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最逗的是大学二年级的某天，程楚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正巧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刚刚撑起伞就有6个女生同时冲过来说自己没带伞，他随即选择平等的伤害了每一位女生的心，他让那6个女生打他的伞一起回去，而他则是返回图书馆内继续看书。 “你这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程楚这一次也没对简爱客气。 毕竟…… 谁家总裁没事天天跑来嘲讽与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清洁工啊？心理变态吗？ “请不要进行无意义的幻想，不过，我今天准备交给你的工作正是吸引别人的注意。” 【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走楼梯了，最近根本没时间锻炼身体，全靠公司的这些台阶。】 “……你该不会是准备让我去帮你谈客户吧？” 程楚想象不到吸引别人注意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也没从心声听到简爱的想法。 “大白天的请不要做梦，你先去一趟这里。” 简爱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字，随后将便签纸贴在了程楚的额头上。 “我不搞恐怖袭击。” 程楚取下纸条发现上面的地址是位于市中心购物街的某家店铺。 他记得整条街都没有简氏的产业，因为…… 这条购物街的地产所有权是他家的。 其实他最近也在头疼，如何在不减少房租的情况下让这条街恢复热闹。 除了个别网红店铺之外，近80%的商户都会选择在2年内搬离此地。 “你没事吧？”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有事，为什么让我去？你公司里的人是都死了吗？” 程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在心中对自己的秘书产生了深深的歉意。 平时除了工作内的事情之外，程楚还经常吩咐他做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比如提前几天去店门口排队帮程楚买限量球鞋，帮忙在0点整抢音乐会的票，去打高尔夫忘带了最喜欢的球杆让他回去取……等等。 这样都没有怨言，要给他加薪。 “我是老板，我想让你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呜呜，我也不想麻烦你，是做这事的两个人他们搞办公室恋情，结果分手了同时提出辞职，今天还有两个会议，秘书也不能长时间离开我的身边。】 “我要求涨薪。” “驳回。” 【唯独这个要求不能同意。】 “……” 程楚没有继续搭理简爱。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便匆匆赶往地址所在的地方。 早晨的这条购物街比傍晚要清冷很多，站在这边的街口能径直看到对面的街口，完全是一副随时会倒闭的萧瑟模样。 明明位于市中心，但客流量就是上不去。 简爱所写的地址是一家贴着转让标志的奶茶店，负责人已经打包好了东西放在门口。 程楚的第一反应是简爱真的疯了。 早几年开奶茶店，只要味道不像屎，谁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现如今的奶茶行业堪比战场，在热闹的街市百米内恨不得能同时出现10家以上的奶茶店。 她想这时候进军奶茶业？ 闲自己家的钱太多了？ 这位负责人很是友好的帮程楚叫了一辆小型货车，司机载着程楚与货物回到了简氏总部的门口。 然后…… 下车就看到了简爱的秘书正站在路边，她的身边还有个粉嫩嫩的摆摊车。 “程先生，简总的意思是让您在这里做路边奶茶店，没有配方，由您随意搭配，顺便收集顾客们的意见与建议，当然，您可以拒绝这份工作，拒绝后我就会带着您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这男人一定有什么妖法，竟然让简总如此在意他。】 【他到底哪里好？程氏破产了，他还可能欠着一屁股债，等等，简总该不会还在帮他还钱吧？】 【赶紧离职离职离职！给我离职！】 秘书的心声伴随着她的笑容，让程楚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了，定价呢？” 程楚大概明白了简爱的想法。 低价收购倒闭店铺的原材料，然后在试验点根据客人的口味随时更换配方，最终研制出新款的奶茶。 这种事分明请个专业团队更好吧？ “定价也是程先生您的工作，那么，辛苦了。” 【辛苦个屁，我才辛苦。】 【自从这程楚来了公司之后，简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早出晚归还没有假期，连带着我的假期也减少了！】 简爱的秘书内心虽然在埋怨着程楚，但还是给予了他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第5章 白送 程楚根本没想过帮简爱开拓市场。 他本身不喜欢喝这些甜水，也没有任何制作奶茶的经验。 于是便直接去附近的影印店打印了一些东西，回到摆摊车的外面贴上“自助奶茶”和“免费”的字样，又将装有原料的透明罐子搬上车。 之后他就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一边观察着摆摊车的情况，一边了解自家公司的运营情况。 赚钱的行业仍然是地产、珠宝与卡牌，其他行业则是与以往的业绩差不多。 最让他惊讶的是火锅连锁店的业绩正在呈现出直线下滑的趋势。 只不过他从来不信那些人嘴里的承诺。 比起相信坐办公室里整天抠手的那群人让业绩提升，他更愿意亲自去实地考察并找出问题的所在。 他曾经特地嘱咐过各个hr，某些岗位不用太在乎求职者的学历，但那些hr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屁。 仍旧只看学历不看个人能力。 他手下有家倒闭的手游公司，就是被这群根本没玩过游戏的高学历毕业生给弄垮了。 不知道他们在研发什么，最初的3个月就花掉了他1200万，后来上线又被一群玩家在微博与论坛讨伐，整个游戏没有任何游戏性，所有界面都能直通充值页面，画师还涉嫌抄袭风波。 连续亏损两年之后，程楚直接关停了这家手游公司。 结果，就在游戏公司关停后不久，曾经被hr刷掉的两位面试者合作研发出一款现象级单机游戏，3天就卖出去3000万份。 程楚现在想起这件事还很生气。 “哇，老板，你这是在做慈善，还是奶茶里有毒啊？” 【虽说便宜没好货，但我就想占个便宜。】 一位打扮很时髦的女性停留在程楚的面前。 “在做商业调查，我不知道现在的人都喜欢喝什么，你的选择就是帮我填问卷了。” 程楚抬起头对时髦女性笑了笑。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吃出问题了怎么办？” 【万一真的有问题呢……】 时髦女性还是有所顾虑。 “如果你吃出任何问题，去后面那家公司找一位叫简爱的女人，她全给你报销。” 程楚说完又把视线放回到了手机屏幕，等到时髦女性的视线转移，程楚才再次看向她。 她站在摆摊车前犹豫了一会。 【愿我能吃出毛病！这样就能用别人的钱免费在医院躺几天了，加班快加死我了。】 她倒是真没客气。 拿着塑料杯先接了杯牛奶一饮而尽，喝完又接了多半杯的牛奶，挖了勺巧克力粉与很多珍珠，用搅拌器熟练的搅拌过后，拿着奶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程楚随即把她的选择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 “老板，你这家是宝○梦联名的奶茶店吗？” 【哇哇哇，这餐车是大舌头的造型耶！】 一位小学生站在摆摊车前询问着程楚。 “不是。” 程楚连连摇头。 “可是，你这明明是里面宝○梦的造型！这个大舌头长得多标志啊！” 【竟然不是吗？不是就不拍照了，省的被别人笑话。】 小学生还伸出手摸了摸摆摊车的头部。 “是帕鲁。” 程楚最初也觉得这粉嘟嘟的摆摊车造型很眼熟，在小学生的提醒下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像这个…… 宝○梦所属的公司拥有着亚洲最强的法务部。 程楚可不想看见简爱的公司因为这种理由而倒闭，哪怕是死掉的发财树也会气到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一定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击败简氏财团。 “老板，你还真会追逐流行的事物，不过这些东西真的免费吗？不会食材免费，塑料杯50吧？” 【妈妈和老师都说外面坏人多，不要吃陌生人拿来的东西，但是我主动拿陌生人的应该没问题？】 小学生面对免费的东西也略有犹豫。 “不会，你要是觉得不错就再帮我多叫点朋友来吧。” 程楚也给予小学生一个营业式笑容。 “我要是直接吃死了呢？” 【还是担心……】 “这里有摄像头，我跑不了。” 程楚示意小学生这附近的电线杠上有两个监控器。 “谢谢叔叔的款待！” 小学生并没有选择任何制作奶茶的液体，他直接用塑料杯装满布丁后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叔叔？ 很在意自己外貌的程楚连忙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观察片刻，他认为是这位小朋友没有礼貌。 由于是工作日，加上大城市的人本来警惕性就很强。 整个上午光顾免费自助奶茶店的人寥寥无几。 就在程楚准备叫份外卖的时候，熟悉的心声再一次传来。 【程楚，我好喜欢你——！】 【好想这样大吼一声，就像偶像剧里的剧情！】 【不行，喊这个好像不吉利，记得上个这样喊话表白的女主角被车撞飞了。】 这家伙…… 程楚曾经引以为豪的读心术超能力，在她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他实在是看不懂简爱的想法。 没过多久，简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看到摆摊车上面贴的那些字的片刻间，她很想尖叫。 她怎么也没想过程楚竟然免费送！ “不是自己花的钱，就是大方呢。” 【虽说这些钱不多，但是今天看不起这些小钱，明天就一定会为这些小钱而哭泣的。】 【不过，难得的两人独处时间也不必担心被其他员工看到……】 【要不要在他身边坐一会？不，简爱，你不敢。】 “你这不是废话么？又不是我花的钱，我为什么要操心。” 程楚看了简爱一眼。 还是那副冷若冰山的模样。 以现在坐着的角度看向她，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待垃圾一样。 “上午的客流量如何？”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操心？】 【没想到这位曾经的竞争对手竟然如此为我卖力的工作。】 【更喜欢他了。】 “你不会自己看吗？” 程楚给了她一个眼神。 “我看看。” 简爱走到摆摊车的面前。 【小料里消耗最大的竟然是啵啵与布丁。】 【茶类反而没怎么动，牛奶倒是也消耗不少……】 【他这方法可行。】 可行？ 啊。 程楚突然恍然大悟。 让消费者自行选择正是最好的问卷调查。 第6章 一个哲学的问题 “叔叔，我给你带人来啦！” 早上的小学生，在马路对面大吼一声。 等到人行道的指示灯变成绿色后，他与身后的小黄帽们一同跑了过来。 这位小学生再次用布丁填满了塑料杯。 “那个阿姨是你女朋友吗？” 小学生从人群里挤出来，直接坐在了程楚的身边。 “不是，她是我的老板，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吃出问题，记得让你们的爸爸妈妈找她赔钱。” 程楚随即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学生的后脑勺。 也再次感受到童言无忌的力量。 他和简爱看上去很像恋人？是他瞎了，还是简爱给过他小费？他们根本没有夫妻相吧？ 【阿姨？】 【那位小朋友刚刚是不是称呼我为阿姨？】 【啊！！！我、我才22岁，他竟然叫我阿姨？！谁家孩子这么没有礼貌？】 简爱无法接受阿姨的称呼。 “叫我姐姐。” 她立刻走到该小学生的面前。 “你看着比我姐姐老多了，我才不要叫。” 【这个烈焰红唇涂的……】 【之前陪妈妈去商场，在化妆品柜台叫那些同样涂口红的女性为阿姨，她们也没生气。】 【她怎么回事？】 “……”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程楚看到嘴巴里就没说出过几句人话的简爱，现在竟然被小学生怼到语塞，心中瞬间感到莫名的爽快。 小学生们的扫荡引起了其他路人的注意，之前还无人问津的自助奶茶店，瞬间就被拿光了。 程楚在后面的人聚过来之前，悄悄将小学生的选择也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 前面是大众口味的调查，后面的人选择范围越来越少，纯粹是凑热闹了。 最开心的还是那位小学生。 因为临走之前，程楚给他的蛋○派对游戏账号充了能买多套皮肤的钱。 “……我看上去很老吗？” 简爱在原地发呆了一会，突然侧过身询问着程楚。 “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程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想着既然这些奶茶原料全部解决完毕，他就不用看摊了。 “当然在意，阿姨这个称呼就不该存在于世界！” 【至少也要50岁以上才能叫阿姨吧？我有50岁？】 【很生气，下午的会都不想开了。】 “在乎他们的看法做什么，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每个都管哪里管得过来？” 程楚的话是这么说。 但只是善于讲道理罢了，他也非常想不通他又为什么会被称呼为叔叔，明明每天都有刮胡子，着装也完全是学生时代的喜好风格……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脸皮厚。” 【我也想不在意。】 【只是真的非常不舒服。】 “简女士，别不高兴了，我想中午请你吃个饭。” 程楚认为无法快速明白的事情就该停止思考，反正将来的他一定会搞清楚现在的问题。 而现在的他只想找个理由，间接从简爱这里打听到她最近的商业计划。 先是购物广场，现在又要弄奶茶店。 怎么看都像是在逐步瓦解简氏。 【他要请我吃饭？！幻想里的事情实现了！yes！yes！我真有魅力！】 【两个人坐在西餐厅里听着有情调的音乐，一起进食意大利面，然后不小心弄脏嘴角，让他帮我……呀！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我想要去享受甜甜的约会，再不小心弄脏他衣服，是否就能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了？对哦，我现在还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简爱的内心一顿兴奋与骚动。 就在程楚以为她即将答应自己的时候，又听到了匪夷所思的回答。 “不行。” “……？” 程楚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在心里同意了么？怎么张开嘴就是拒绝？ “我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被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吃饭不好吧？” 【幻想过就等同于已经去过了。】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下午的会议，好头疼，又要跟那群老家伙们吵架。】 【好想变成一个挂件，每天都挂在男神身上。】 “那我就不打扰简女士了。” 程楚直接转身离开此地。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句话。 简爱的与众不同确实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和他一起吃饭，却又拒绝？ 为什么啊？ 直到程楚吃完饭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拒绝。 以往，因为礼尚往来的事情请别人吃饭时，那些人即使内心非常不愿意，也会看在情面上一口答应。 “程哥，你便秘了吗？” 程楚刚返回到休息室，之前误会他的安保人员就凑了过来。 这人因之前的事情反复对程楚道歉了很多次。 他并不知道程楚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不想与这家公司里的任何人结仇，所以没事的时候总会来和程楚搭话，就是他不放心程楚说的不在意是假的。 “没有，我正在思考一件很哲学的事情。” 程楚回应了他。 “什么事？说来听听！” 【哲学的事？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思考这种问题。】 “比如，有个女生非常喜欢你，但是她面对你的邀约却直接拒绝了，没有任何犹豫的那种，是怎么回事？” 程楚认为安保人员是目前最合适的交流者。 两个人的年龄看上去相仿，对方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使没有给出满意的回答，也非常值得参考。 “我想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吧？” 【我懂，我可太懂了。】 【像我这种做保安的，除非回老家去相亲，在这城市里但凡暴露真正的职业，那些女的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遇到心仪的女生也不会表白。】 【想想看，某个女生在人生的道路上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却在爱情道路的终点看到的人是我，她该多绝望啊？】 “……是门当户对的身份。” 程楚连忙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目前有远比爱情更重要的事吧？比如身负巨额欠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两个人在同个阶级的话……】 【不懂，除非是骗子，嘴上说着喜欢，实际上……只是想给每位男生一个温暖的家？我还没见过这种钓师女，不好说太多。】 “谢谢你，我想我有所顿悟了。” 程楚认为安保人员说得对。 从简爱目前的行为来看，她应该有某项更重要的事情正在执行中。 第7章 不要过度幻想 由于程楚白天在简氏总部当清洁工，因此很多必须要他亲自出面的工作，秘书都帮他安排到了下班后的时间。 程楚又习惯了当少爷，不太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原本他想选择公共交通出行，但不论是地铁还是公交车都挤得跟相片似的，直接劝退了他。 还不会骑脚踏车。 他只能让自家司机将车停在距离简氏总部稍远一些的路口。 【嘿嘿。】 突如其来的心声，使得程楚在热闹的街边感受到了鬼屋的氛围。 【谁也想不到，简氏的总裁竟然尾随着自家员工。】 【这是不是犯罪啊？】 【不、不是！我是在关心员工，想看看他破产之后住在哪里，才不是想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从走出公司就一直在打电话，打给谁？难道是未婚妻？】 糟糕。 程楚发现自己疏忽了。 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通电话上，环境音又非常杂乱，完全没意识到简爱在跟踪他。 “老板，大概事情的原味就是这样，您看怎么办？” 电话的另一边是程氏旗下连锁超市华北区的总负责人。 某位员工在制作员工餐的时候，用勺子尝了一口汤的咸淡，就被透明厨房外的顾客用手机录制下来并传送到短视频平台。 很快，这件事就发酵成程氏超市的后厨不卫生。 从而导致这几天所有超市门店的餐饮区都销量骤减。 目前出事超市的餐饮区已经全部关闭，因为员工们对此事的处理意见并不统一。 一部分员工认为直接开除该员工，马上就能解决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 另一部分的员工则认为，制作员工餐的人每次使用入口的东西都不会二次使用，那把勺子也是一次性餐勺，尝过之后会直接丢掉，开除未免有失公正，即使顾客是上帝，但也不能让自家员工受到不公平待遇。 还有一部分员工觉得根本不必处理这件事，网络没有记忆，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 华北区总负责人还称除了对程氏超市造成影响之外，程氏旗下的其他餐饮类项目也多多少少受到影响，其他的负责人都在催促他尽快解决此事。 他拿不定主意这才请示的程楚。 “……对外声称开除该员工，涉事餐厅关闭，让超市内的高层领导写封检讨信张贴在超市进门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声明，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 程楚担心对话会被简爱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 “老板，又不是员工下毒了，这么处理是否太严重了？” “举报人肯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满足他的正义感不好么？” “可这是员工餐厅啊？” “给这家超市的每位员工加薪2000，当做是伙食补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要把他们集体转移到哪家超市？” “你问问涉事员工有没有想开餐厅的梦想，我出钱给他开家餐厅，别的员工给他们两个选择，去新餐厅或者留在超市。” “我明白了，大约10分钟左右再联系您。” 电话挂断之后，程楚停住了脚步。 再往前走就是他家司机停车等待他的地点了，哪怕简爱是个傻子，看着他坐上那辆车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便装作很焦急的模样将手机拿在手里来回踱步。 【不是未婚妻打来的？】 【是他家里人出了事吗？我记得程老爷子身体不好，年轻时也是个出名的娇弱病气帅哥呢。】 根据心声位置的判断，程楚终于发现了简爱的所在。 她就站在距离10米外的饰品店拐角处。 程楚向她所在方向看去的瞬间，她也躲回了墙后面。 如果是陌生人跟踪，他就直接报警了。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享受被简爱跟踪的感觉。 他曾经有过被跟踪的经历。 那位女性是想得知程楚的住址，然后在附近租个房子成为邻居，这样就能与程楚在家附近展开各种偶遇。 然而搞笑的是程楚家附近正在出租的别墅，最便宜的也要月租20万。 这位女性就因为预算不足的关系，放弃了。 还有次是被男性跟踪，那家伙也不是变态，是走投无路想以极端的方式绑架程楚。 程楚当时一边报警一边带着这位男性到处逛大街。 最终，男性被抓获时在警察面前痛哭流涕的嘶吼他有多惨，面对这种情况程楚非但没有产生同情心，还直接笑出声。 这事曾短暂上了的热搜。 #知名企业家之子看不起弱势群体# 他到现在都记得这些文字。 热搜之所以短暂，是路人上传视频只拍摄了男性的痛苦与程楚的笑，并不了解事情经过。 实际上，只是他的妻子太漂亮了，和妻子走在街上的时候，其他男人对他妻子投来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还逐渐产生了其他糟糕的幻想，并认为幻想就是现实。 但视频上传者也没给程楚道歉就直接注销了账号。 手机的铃声将程楚从思绪中唤回。 “我问过他了！他说如果老板愿意给他开餐厅的机会，他感谢你十八辈祖宗！” 刚刚接通，就听到了华北区超市负责人的激动声音。 “你让他先回去等消息，我会尽快帮他找个合适的地点。” 程楚总有一种被人感谢，却又被骂了的感觉。 “好，先不打扰您忙碌了！” 负责人又匆匆挂断了电话。 【怎么又有电话？】 【这一次这么短暂，某个瞬间还眉头紧蹙，难不成是他家里有人住院了缺钱？】 【如果是这样，就是美救英雄的时刻了！】 程楚故意在原地等待简爱。 正如他想的那样，简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 “程大少爷，您这是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正准备选择一个倒霉蛋冲过去碰瓷吗？” 听到简爱嘴巴里的话。 程楚觉得，他就不应该原地等待。 应该像带着那位跟踪者一样，带着简爱到处逛街，最后再将她递交给警察叔叔。 第8章 你在干什么 “是啊。” 程楚立刻换上营业式的标准笑容。 “开豪车的又不一定是有钱人，选择那些人，不如你站在这里等着我撞你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他对我笑了！现在让我去世都值得！】 【太阳在他后面投射出来的光芒，像是神明自带的光环一样，啊我死了。】 程楚仍旧不敢置信。 她的心声，分明是个因兴奋而手舞足蹈又蹦蹦跳跳的女生。 面前站着的这位，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产生任何情绪就会碎掉似的。 “如果是你撞我，我就不选择庭下和解了。” 程楚确实是这么想的。 整个简氏在简爱接手之前，她家里的各个产业都呈现萎靡不振的模样，只要她离开简氏，简氏破产的日子指日可待。 “……” 【让我撞进你的心里吧！】 【不行，我要冷静，这可是公共场所。】 “开玩笑的，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程楚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匆匆往司机停车的方向赶去。 目前街上已经呈现初步拥堵趋势，他可不想让别人等自己好几个小时。 【大傻春你在干什么！这可是辆帕加尼！】 结果，就在他刚要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又再次听到简爱的心声。 程楚也随即收回拉开车门的手，整个人趴在了车上。 “少爷？” 司机正准备摇下车窗，但看到程楚给他的眼神，他立刻趴在方向盘上假装睡觉。 “哎呀，失态了。” 程楚看向简爱，同时挠了挠后脑勺。 “丢人。” 【他在怀念自己的那辆车吗？】 【还是想趁着司机睡觉的时候，找个合适的姿势碰瓷？】 “简女士，如果你实在没事干就回去给员工们加个班，跟着我这是做什么？” 程楚不知道简爱为什么跟着他，非要看到他家住在哪里才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程楚连忙给管家发送了消息，让他在两个小时内寻找市内月租金最低的房屋。 “有件事想和你商谈。” 【总不能告诉他，我想看看他住在哪里吧？现在这样只能将明天的计划提前说出口了。】 “没空。” “事成给你一笔可观的提成。” “中午我邀约你的时候，你还说我们两个一起吃饭被人看见不好，怎么现在又有事找我相谈？不怕被人看见啦？” 程楚的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被你邀请多丢人？当然是我邀请你，这样才合理。” 【什么家庭啊，还要请我吃饭？我请你吧。】 “去哪里？” “5time餐厅如何？” 5time…… 他傍晚的会议就在这家餐厅的包间展开。 她的心声都是假象？ 实际上，就是在逗他玩？！还是简爱这家伙本来就强大到可怕？ “可以。” 程楚想看看简爱究竟想做什么，便选择了同意。 很快，简爱的司机就将他俩载到5time餐厅的大门外，与程楚同时下车的还有程楚的客户。 程楚生怕对方看到自己从简爱的车上下来，立刻给予了那辆车一个背影。 等到他们进入餐厅，简爱也结束了她的电话。 巧合？ 程楚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简爱并没有选择包间，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特地来此是准备跟你谈奶茶店这件事。” 【虽然想把这次独处当成约会，但……还是讨论工作吧，钱比男人更重要。】 “你是老板，你跟我谈有什么用？” 程楚将胳膊放在桌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手机放在腿上给客户发消息。 “这种形式的奶茶店很少见，我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就算你白送开瓶器，都能分分钟钟被人抢光，不过我建议你更换摆摊车的外形，容易引官司。” “我就是想恶意竞争。” “啊？” 听到简爱的想法，程楚发出了灵魂深处的反问声。 疯了吧？ “这都想不明白？看来你的公司确实应该倒闭。” 【哼哼，想不到吧。】 “……我先去个卫生间。” 程楚捂着肚子快步往卫生间跑去。 随后他在拐角看到简爱没有注意这边，他又立刻跑到位于二层的包间内。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今天就由我请客吧。” 程楚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入座。 他仍然在回味着简爱刚才那句心声。 她…… 真的知道他有读心术这件事吗？ 他立刻用手掐了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在这种会议上分神很容易出问题。 这边的客户是想和程楚谈卡牌合作的事宜。 程楚认为这种事根本不用谈，他想直接同意合作，但是担心直接同意又会给别人爽快的印象。 很多得寸进尺的不愉快合作往往都是从过于爽快开始。 大约在商谈10分钟左右，程楚又以同样的理由返回到简爱所在的位置。 “停，洗手了吗？没洗不可以坐下。” 【他吃什么脏东西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 “洗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将这件不要脸的事交给你去运营一段时间。” “你没事吧？你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你找我运营免费奶茶店？你就不怕我转卖你的原材料吗？” “你要是有本事卖出去，也行。” “……？” 程楚尽管很疑惑，但还是觉得自己快要理解她了。 简氏难道还有一家他不知道的奶茶原料供应工厂？ “听不懂我说的吗？你只要比进价高，我并不会阻拦你自行寻找客户，但在摆摊车经营就必须免费。” 【我厉害吧。】 【他一定是被我伟大的想法所蛰伏。】 【我当然是为了宣传我的原材料，总不能因为朋友的奶茶店倒闭，我的原材料厂也一并不干了吧？】 原来是这样。 简爱有家不属于简氏的奶茶原材料厂？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要去一趟卫生间。” 程楚又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跑去，找机会返回了包间。 包间内已经上好了菜，客户喜好的风格与简爱完全不同，这边大鱼大肉，能油腻到吃完了胖几斤，简爱那边都是新鲜的生菜叶。 第9章 不要心软 程楚就这样两边来回跑。 最终，他先送走了客户，客户临走之前还不忘担心程楚的身体情况，尽管程楚一再说自己没什么事，但客户还是通知秘书给程楚家里送去一份止泻与调理大礼包。 由于在客户这边吃的太油腻，返回到简爱这边，他又开始大口大口啃着菜叶来解腻。 “你最近是不是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了？” 简爱想象中破产后的生活与流浪汉无异。 “对，你也想一起吃？” 程楚能理解简爱此刻的想法。 毕竟…… 他们吃饭的这段时间，他就反复跑了10次厕所。 “……你如果想吃干净的食物，又不想花钱，11点30左右去我家任意一家面包房后门附近翻垃圾桶，会有收获。” 【虽然没有机会出国留学，但我看国外有很多店家都会这么做，为了给努力活着的人留下一点尊严，也不知道我在国内这么做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她没有出国留学？ 她在公司的介绍页面不是称海外归来？ 程楚立刻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他们家的大人看上去也不像守旧派家长，因为程楚在国外的时候曾见过简爱的妹妹，他很确定简爱的弟弟与妹妹都在国外留学。 为什么没让她去？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不是亲生的？ 想到这里，程楚的心中燃起了想持续挖掘简爱相关事情的好奇心。 “你突然这么好心，肯定没憋好屁。” 程楚嘴上并没有留情面。 他可没被简爱少讽刺，不能因她一时的善举就稍作留情。 心软，是偏离成功人生的最大障碍物。 管家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案例，是关于程楚他大爷的事情。 爷爷过世后，原本程氏应该由大爷接手，不论是经商才能还是口才，都远比程楚的爸爸要优秀不少。 更何况程楚爸爸的身体不太好，也不适合高强度工作。 就在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大爷为爱放弃家族继承权，是因为奶奶派人调查了大爷当时女朋友的身世，发现她曾多次偷窃，在警局也有案底，便阻止大爷与她结婚。 大爷想到女朋友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时心软觉得她不能没有自己，为此宁愿与家人斩断联系。 结果，那女人看到最终继承程氏的人不是大爷，直接弃他而去，离开时还顺手拿了大爷家里的金蛤蟆。 他大爷就因这件事，现在仍在精神病院里接受疗养。 所以程楚在心中发誓他绝对不会对任何女人心软。 “你想闻吗？” 简爱吃完最后一口生菜，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即使是伸懒腰的时候，她的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在程楚的视角内，这简直太可怕了。 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 【哎呀，我怎么能这么粗鲁，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要是真想看我放屁，我也放不出来啊？这根本不是淑女该做的事情……】 【而且最近几天便秘，放屁放出来的味道男神闻了会吐吧？】 ……啊？ 程楚听到简爱的心声，整个人直接愣住。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读心术能有个开关，听见不想听的直接一键静音。 窥探他人的心声就会看到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这是件很爽的事，但简爱的心声…… 和她这个人一样不对劲。 “你只要敢放屁，我就录下来发到网上，拿全部家当送你上热搜。” 程楚略有担心的回应了简爱。 他见过很多大世面，只是从来没见过简爱这种人，这要是万一真放屁…… “我还不准备做谐星，倒是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这个项目与简氏无关，是我个人名下的企业。” 【真狠，但我喜欢。】 “与简氏无关就可以。” “明天来我办公室签合同。” “没问题。” 与此同时，管家给程楚发来消息说房子买下来了。 ……？ 程楚再次在心中冒出大大的问号。 他反复查看自己发给管家的消息，左看右看都是租房，他怎么买下来了？！ “我家人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多谢款待。” 程楚快步跑出5time店外，乘坐计程车赶往此处。 刚下车，就看到管家正在昏暗的路灯下对他招手。 这附近未免也太荒凉了吧！ 程楚环顾四周，地面是泥泞的土路还充斥着许多垃圾，抬头望去附近几公里内都没有高于2层的建筑物，还随时能听到附近的狗叫与鸡鸣。 他在脑内快速回想着北境市的地图。 这地区是棚屋区。 不止北境市，乃至全国的穷人都聚集于此的地方。 “老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程楚所谓的便宜是指月租不要超过50万的房屋，这附近怎么看都是500块一个月的地方。 “少爷，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可是月租最便宜的地方了，一个月500！” 管家同样呈现出疑惑的神情。 “我问你，租房就租房，你买下来做什么？做慈善吗？还是房东跟你卖惨，说自己儿子有重病，你就买下来了？” “不愧是少爷，真是未卜先知，房东确实有个重病的儿子。” “……花了多少钱？” “200万。” “你先带我去看看。” 程楚跟着管家走进弯弯绕绕的胡同来到那栋程楚名下的新房产。 看到住处的那刻，程楚悬着的心终于上吊了，原来他一直隐隐不安并非是简爱带来的压迫感，而是管家买房这件事。 也不能用栋来形容。 是一条房。 位于胡同深处，需要侧着身才能走到房子的大门前，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两位邻居家之间的夹缝。 一进门就是马桶和爬梯，马桶上面就是床板。 “这破房200万？是学区房还是你吃回扣了？” 程楚站在屋里内，发现双臂都无法完全伸直，还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隐隐潮湿味，这些使得他更加生气。 “北境市房价本来就高，看在房东儿子重病的情况下……反正凭借少爷的能力，很快就能赚够200万。” 管家预想到程楚会发脾气，但他回想着当时房东哭泣的场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行，从你工资里扣。” 程楚从心底里嫌弃这个地方。 只是转念一想，确实有人为了生存就住在这种地方，他觉得当成是体验生活，偶尔在这里住几天也不错。 第10章 你看我看你的眼神 【少爷长大了，竟然能对我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老夫甚是欣慰。】 【天呐——！他就住在这种地方？】 管家的心声中突然掺杂了一位女性的心声。 哪怕是用膝盖思考，程楚都知道这是简爱的声音。 这家伙真的跟踪来了？ “再说，少爷您不是为了博得那位女总裁的心，让我们都跟着您一起演戏吗？做戏当然要做足。” 管家并没有因被扣工资一事而难过，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谁跟你说的我要博取那家伙的心？” 程楚可不记得他说过要追求简爱。 哪怕是崇拜哪位电竞选手，他都从未告知过家人。 “夫人说的。” 【我对夫人报告少爷要去当简氏卧底时，夫人就说少爷一定是看上他家大小姐的美貌了。】 【我也不信，少爷的眼里明明只有钱与征服世界。】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夫人说，眼光不错，加油。” “加你奶奶个腿儿。” “少爷和老爷还真是像呢，当年他与夫人相亲时，也对您的奶奶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您好像有客人来了。” 管家很是识趣的让出位置，他爬到了马桶上方的床板。 “这寒酸的地方真适合现在的你。” 【宝宝，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这里不就是个过道吗？天呐，一进门就是厕所，没有灶台和冰箱，也没有其他的电器……还有股奇怪的味道，难怪会窜稀了。】 【他和老管家住在这里？父母回老家去了吗？】 “你这是尾随，属于犯罪。” 程楚万万没想到，简爱竟然真的闲得没事干，跟着他来到了棚屋区。 “我不过是关心员工罢了，任何一位员工都关乎着我司的脸面。” 【这地方真的能住人吗？还是两个人，老管家睡在上面，他坐马桶上睡？】 【他该不会欺负老人家，让老人睡马桶吧……】 【噫。】 “关心我就给我涨工资。” “不可能。” “请你离开。” 程楚确实是想体验生活，但不是现在。 倘若简爱不走，他就真的要在这栋条状房屋里待上几个小时，万一不小心睡着了……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哼。” 【他生气了？】 【也是，他那高傲的自尊心能和太阳肩并肩，被人看到现如今住在这种地方，面子肯定过意不去。】 简爱很是识趣的离开了此处。 “老郑啊。” 确认听不见简爱的心声之后，程楚再一次将矛头对准了管家。 “少爷有何吩咐？” 管家匆忙将手机塞进怀里，随后从床板上爬了下来。 “房东住在哪里？” 程楚仍然认为管家被骗了。 他想亲自看看对方的家里是否有病重的孩子。 更何况，家里有病重的孩子是当下非常流行的诈骗手段，不论是任何平台都有人盗用他人的病重照片谎称是自己的孩子，编一些可怜的身世，稍许炒作就会有很多人送钱了。 “跟我来。” 管家带着程楚在狭窄的胡同里绕了一会，随后驻足在某个亮灯人家的门前。 程楚正准备敲门的瞬间，就听到门内的人在大笑，他也收回了手。 “哈哈哈哈哈，今夜做梦都会笑！” “真想看看是哪家的傻少爷想体验人生。” “你说，怎么会有人信呢？我什么证据都没拿给那老家伙，他就买下了咱们家那5年都没租出去的破地方，哈哈哈。” 【这钱要怎么花呢？】 【把这里租出去，去便宜的地方买套大一些的房？不好不好，钱还是在自己手里安心。】 【突然变成有钱人了，爽。】 程楚侧过身对管家竖起了大拇指。 管家随即仰起头部望向悬挂于空中的月亮。 给程楚气的，回家的路上都没与管家说话，尽管，他从管家的心声里已经听到管家认识到了错误，但他还是暂时不想原谅他。 以至于程楚整个晚上都在持续做噩梦。 在漫长的梦里他被200万张现金追杀，那些纸钞每一张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杀手，不论程楚躲到哪里都难逃它们的攻击。 直到睡醒的片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程楚原本是想昨天晚上帮员工寻找新餐厅建立的地址，结果管家做的这件事，让他整个晚上都被气愤支配着大脑，脑袋里除了生气之外完全没有空位放置别的想法。 他并不想拖太久。 等到过段时间舆论散去，餐厅即使建好也不会得到免费的宣传了。 程楚在前往上班的路上打开手机，果不其然与他预想的一样，发布公告并在超市门口张贴检讨之后，网络的舆论直接改变。 绝大部分的网民都在同情被开除的员工，也有一部分人在询问涉事超市还招不招人。 举报那位员工的人也发布了新的视频。 影像是那家涉事的超市门口张贴的检讨信，还特地在视频附上一行字——正义必胜。 正义吗？ 程楚随之笑了笑。 他知道此人的出发点固然没错，但他并不喜欢输的感觉。 程楚的心中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正义必胜。 他原本是直接来到10层的总裁办公室等待简爱，只不过他与简爱的秘书大眼瞪小眼等了将近1小时，简爱也没有出现。 秘书给简爱打电话，但不论是打给私人还是家里都无法接通。 程楚可不想浪费时间。 “兄弟，我想问下，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他先找到此前冤枉过他的安保人员，整栋公司里除了简爱与清洁工师傅，他只和这个人交流最多。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是不是还在嫉恨我，想派些杀手来暗杀我？！】 “……我有个朋友想开家餐厅，他让我帮忙问问有没有那种装修好了，又急着转让的店铺。” “等等，你先说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是我，我的朋友情况比较特殊，是老板出钱帮他开餐厅。” 程楚打算以程氏超市华北区负责人的身份购买餐厅。 之后肯定会有媒体采访那位员工，他可不想让简爱知道他现在穷到还能买下餐厅。 “你这朋友是救过老板的命吗？！” 【这种好事怎么没被我碰上？】 【碰上也没用，我这种废物就算开餐厅，没几个月也会倒闭。】 第11章 你有什么梦想 “也许吧。” 程楚看到安保人员的反应，脑海中随之冒出一个新奇的想法。 他不过是帮别人开家餐厅，又没有将那处房产送给对方，就足以让人感到羡慕。 如果他达成更多人的梦想，是否会引起社会方面更大的关注？ 最近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费贵到离谱。 将广告投放到各视频平台的收益也不大，有些网站是充vip免广告的模式，没会员的人也不会傻了吧唧的盯着2分钟的广告一直看，让vip享受付费版广告又必然会被骂。 而短视频平台，正常人看到广告都会快速划走，有的还会反手送上举报。 选择直播带货也行，但粉丝基数大，口才又好的主播抽成太高。 他此前也想过在电视台购买某时段，制作综艺节目再由自家新产品冠名，只不过董事会的成员们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理由是万一请到劣迹艺人，所有的钱就都打了水漂。 若是制作一档以实现梦想为噱头的综艺节目，不请明星，只用电视台内的工作人员当主持人，这样能节省广告投放的费用？ 程楚将想法立刻记录在手机上。 “想起来了！我住的附近有家餐厅搬走了，里面的东西还在，你要不让你朋友去问问？” 安保人员的声音将程楚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在哪里？” “棚屋区的河边，好怀念啊，那家卖的价格可便宜了，10块钱自助随便吃。” “10块？自助……？” 这个价格简直颠覆了程楚的认知。 不使用加热包的餐厅，一盘菜最便宜也要20块往上吧？ “是啊，当地居民也都很开心，后来有位网红来这家店试吃，原本有人引流是好事，但问题是被很多自助店拒之门外的大胃王也天天跑来这里吃，没几个月就给这家店干倒闭了。” “我让他留意一下吧，谢谢你的情报。” 程楚对安保人员礼貌性笑了下。 又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觉得棚屋区与那里的居民也是商机。 但是…… 给员工选择这样的地方开店，员工会觉得他在敷衍吧？ 能在今天之内就能把店开起来的地方只有那条冷清的商店街了。 算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程哥，说心里话，你不羡慕他吗？” 【我很羡慕。】 【羡慕到今天不想工作了，只想趴在桌上摸鱼。】 “……当然羡慕，我也每天都盼着睁开眼睛，钱就堆满了卧室呢，说来，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梦想？这东西都是学生嘴里的空谈，咱们这种人哪里还配想这个？每天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安保人员耸了耸肩。 【梦想，当然有！只是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我想要一根好鱼竿，用自己的工资也能买，但就是舍不得。】 鱼竿？ 程楚现在就能实现他的梦想。 “是啊，每天吃饭都是问题。” 程楚附和了一句，随即又想起拿200万买了那栋破房子的管家。 拿200万去打水漂都能听个响声，偏偏…… 唉。 “程哥，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程哥的手机都能买10个我的手机了，他应该不愁生活吧？】 【也没准是那种人，先当清洁工混工作经验，离职之后去别的公司找工作就说曾入职过简氏，但具体入职的哪个部门谁知道？】 安保人员的心声让程楚有些若有所思。 原来，此前清洁工师傅说的混经验是这么一回事。 他曾经在机场等飞机无聊时刷视频，刷到过这么一位博主，自称是程氏离职的高管。 他浏览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位博主说同事八卦时总是滔滔不绝，仿佛这人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偷听八卦，不埋怨领导也不曾感到工作压力。 现在他明白了，很大概率这个人入职的是过安保或者清洁部门。 而且，能被称为程氏高管的人，不可能对程楚没有怨言，程楚连自己的秘书都能指使到累得跟个孙子似的，更别提那些人了。 虽然已经在反思了，但他并不准备改。 “我的梦想？我想征服世界！” 程楚没有与安保人员分享他现编的故事。 这是他的心声。 他希望全世界的企业只剩下程氏，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的钱滚到他的账户上。 “你如果有天当了英雄，记得第一件事就把那些支持单休或者不休的公司老板都打一顿。” 【我的上一家公司就是！】 【面试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是双休，结果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是每个月休息两天。】 【祝愿这家公司的老板月月生8胎，每胎都戴绿帽。】 “嗯，一定。” 程楚回应的有些心虚。 因为程氏的大部分公司也都是单休制。 临近中午时分，简爱才匆匆忙忙来到公司，正准备去吃饭的程楚被简爱的秘书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稍等，合同正在由秘书处理中。” 【气死我了。】 【朋友突然又说要开连锁麻辣烫，还让我当原材料供应商，我就算从现在开始筹备，最快也要一个月。】 【她竟然还说我手里有那么多合作企业，随便介绍给她一家也行，我又不是傻子，想公开抢我的客户吗？】 “我以为你被撕票了呢。” 程楚随口嘲讽了句。 他很反感迟到这种行为，任何借口都不接受。 “反弹。” 【他关心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开心！】 【我也不想迟到，但那位朋友在我家里又哭又闹，总不能把她扔在家里，我一个人离开吧？】 【说实话，我不太想继续帮她了，如果麻辣烫连锁店又倒闭，我的原材料厂又怎么办，如果她后续又想开新店……这根本是个无底洞。】 “你多大了，还反弹？” “年龄是每位女士最宝贵的秘密。” “不就22岁？还秘密？” 程楚原本只是想逞一时之快。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闭嘴。” 【天呐，他知道我22岁！他有在暗中观察我！他在意我！】 【他会不会也喜欢我啊？！！好样的，简爱你太有魅力了！你是最棒的！】 【啊啊啊啊啊，他知道我的年龄！】 简爱此刻看向程楚的眼神，程楚觉得对方像是要杀掉他一样的凶狠。 这句闭嘴，程楚认为更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第12章 做人嘛不能太自恋 “昨天，我们没有探讨具体针对的品牌，还是我随便选个地址？” 程楚为了不继续听简爱的热情心声，立即谈起工作的事情。 他认为至少在谈工作时，简爱还是非常正常的人类。 “你脸皮有多厚？” “我都敢来简女士这里工作了，你觉得呢？” “去no1奶茶店总部附近吧，等你选好位置我再和管理人洽谈租金的问题。” 【当然要与头部品牌竞争。】 【欺负小牌子，未免太不当人了。】 “那个地方……” 程楚陷入了思考。 no1奶茶总部位于的地点是金融街，整条街都是各种金融证券公司，还有大大小小的律师所，唯有他们一家是奶茶店。 那条街上还有很多程楚的客户与合作伙伴。 简爱是故意的吧？！ “怎么，害怕了？” 【我也担心，万一他被打了怎么办？】 【要不要雇几个保镖？】 【不行，最近手头不富裕不能增加额外的支出。】 “帮我谈下地铁站出口旁边的空地吧。” “地铁站出口？” “那里有很多商贩摆摊，但城管出现时就会集体溜走，我想合理租下那位置，客流量应该会不错。” 程楚认为这种到别人店门口恶意竞争的行为，就与简爱的朋友让她介绍自己的客户一样，行为非常很恶心。 不论怎么说都是别人努力了很久的成果，突然跑去别人面前贴脸…… 想想也蛮刺激的。 但还是适当保持距离更好。 “我试试看，等我的消息吧。” 【我原本是准备让他在no1店门口摆摊，因为他家的店门口是个广场。】 【地铁站在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确实是我疏忽了，会做生意的人，都不会在别人店的旁边开家一模一样的店。】 程楚很认同简爱的这句心声。 他在读高一时，学校门口那条小吃街汇集了国内外的各种美食，后来突然开始流行韩式炸鸡，有家炸鸡店开在了小吃街，每天的生意都异常火爆。 等到他高三毕业时，整条小吃街都是炸鸡店，客流量也大不如从前。 对顾客来说，同类竞争会使得价格便宜，但对商人来说根本没法赚钱。 这也是程楚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他每次找到没有竞争对手的地方开便利店，过不了多久，秃老头家的便利店就一定会开在附近。 太过分了。 不仅仅是便利店，其他产业也存在相同的问题。 “除了合同，没有别的事了？” 程楚原以为简爱还有其他想谈的内容。 就这些事，分明能在昨天的饭桌上谈完，难不成…… 她想和他多接触一会？ 不行。 不能这么自恋。 “有事。” 【该怎么开口好呢？住在那种地方实在太委屈他了。】 【很怕被他误会，又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意。】 “什么事？” “算了，没事。” 【不行，我要尊重他人的命运。】 【秘书已经警告我了，不能恋爱脑，可是他长得这么帅，我怎么能忍啊啊啊。】 “……” 此刻的程楚侧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假装欣赏着总裁办公室内的鲜花。 他在没有接触简爱之前，就觉得与简爱面对面是件很可怕的事。 现在与她接触之后…… 太可怕了。 【程楚，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超喜欢！】 【我甚至想把他当小白脸包养，可是按照他的性格，他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从了我。】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什么牌子的洗发露啊？】 …… 程楚在简爱的心声攻击下，终于等来了秘书。 他甚至连合同的细节都没看，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跟逃命似的快速跑开，直奔他最近发现的美味餐厅。 厨师的手艺很符合他的胃口，店内环境也不算吵闹。 【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入学这么久了，怎么也没遇见一个明星？大网红也行！好希望有个浪漫的偶遇哦。】 【可恶的老贼竟然又停更，这漫画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完吗？】 【哦豁，这里似乎有个帅哥！】 就在捕捉到该声音的同时，有个女生来到程楚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好，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有个朋友她……” 【他的服饰都是奢侈品，鞋子也好干净，一定是个有钱人。】 【而且，他看上去好帅啊，好想被他亲一口。】 女生的心声也同时传达到了程楚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庸俗的人。 理智却提醒他，这可能是某种诈骗方式。 因为现在确实盛行先添加好友聊半年，时间到了就开始卖惨让你买她5万一斤的茶叶。 只是单纯的拒绝，很大概率又会被纠缠…… 有了。 “喜欢我？” 程楚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恶心对方的回应方式。 除非对方棋高一着。 “不是，我……” 【他怎么回事啊？】 女生的脸瞬间红了，她连连摇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程楚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内的文档里除了显示着他的微信号与手机号。 “我不喜欢你！” 【虽然他的脸很帅，但是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女生并没有言出必行，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冷却。 “不可能。” 程楚有些困惑，对方的心中明明喜欢他，怎么将话挑明之后就死不承认？ 还是说，所有女生都不喜欢被人猜中心事？ “下头男！”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轻浮，看走眼了。】 女生站起来怒斥了程楚一声。 由于正处于用餐高峰期的时间，她这一声也让两个人变成了餐厅内的焦点。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之后，女生返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大家也继续安静用餐。 【这俩人在拍搞笑视频吗？哈哈哈，竟然还真有这种恶心的人。】 【这男的哪来的自信啊？】 【笑死。】 在其他人的心中这件事翻篇了，但程楚不论怎样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说出这种话？ 女生先在心中幻想着被他亲，怎么反而是他变成了下头男？他轻浮？ 分明是他被骚扰了才对。 这样对比，还是简爱更好…… 呸。 程楚快速打死了刚刚冒出来的诡异想法。 第13章 我也会 程楚原以为那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 像狗屎似的，踩一脚最多恶心几天。 他却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称呼他为下头男的女生，恰恰是简爱在心声中提起的朋友。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都说了，你跟简爱说她的好闺蜜找她，她肯定会接待我。” 【看着就没之前的接待小姐机灵。】 “不好意思，老板真的不在。” 【我和已经和她说了好几遍，老板与秘书一起外出了。】 【不要生气，这是上班的第一天。】 “简爱没跟你说过我吗？你们最近卖得超好的童话系列化妆品、彩虹系列面条，还有这一季的渐变连衣裙等等，可都是出自我的设计呢。” 【哼。】 偷听了一会对话的程楚正准备绕到后门。 但女生的心声又让程楚原地拐弯走回大门处。 简氏最近畅销的东西出自简爱之手，这是业内大家都知道的事，先不说这位女生自称是自己的设计，那声“哼”就足以耐人寻味。 “……” 【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不听不听蛤蟆念经，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 新来的前台接待没有回应，且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显然，那位女生已经纠缠她很久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让简爱开除你？”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凭什么不让我去见简爱？再说了，简爱还有空追男人呢，她有那么忙吗？】 “……” 【她说什么都当听不见吧。】 【人事部也特意嘱咐过，偶尔会有人来闹事，如果老板与秘书都不在的情况，就让我当哑巴。】 新来的前台接待依旧沉默不语。 “啪。” 那位女生很是愤怒的重重拍向前台的桌面，由于很痛的关系，又不想被前台接待发现她的窘迫，便快速转过身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转过身又正好与程楚对视。 “你这下头男竟然尾随我？” 【他是不是喜欢我？】 【不然为什么跟着我来到这里？】 【总算有个审美正常的男人，以前与简爱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垃圾男人都只凝视简爱。】 “你认为我尾随你，大可以报警。” 程楚往前走了几步。 实际上，他也不想与这位女生有过多纠缠，但对方认为他暗恋她，这就让他忍不下去了。 比起睡觉前枕着枕头越想越后悔，不如有仇当场就报。 “我从来不冤枉好人，你说，你为什么尾随我？喜欢我？还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女生的模样有些得意。 她说的这句话，却让程楚对她的厌恶近一步加深。 程楚说了同样的话被称为下头男，既然这家伙现在也说了同样的话…… “下头女。” 程楚勾起嘴角的瞬间，女生的表情就像翻书一样，即刻转化为愤怒。 “你说什么呢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啊？】 【没素质！】 女生瞪着眼睛用力推了程楚的肩膀。 程楚当然也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人，顺势躺在了地上，为了演技更加逼真，自从倒下之后就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脖子一歪，一动不动。 逞一时之快很容易被定义成互殴，不如委屈自己几分钟送对方铁窗几日游。 “你别跟我在这里演戏，少装蒜！我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推倒你一个男人？” 她凑到程楚面前伸出脚踢了踢程楚的脑袋。 看到程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女生紧接着又踢了程楚身上几脚。 新来的前台接待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她直接蹲在椅子后面悄悄拨打了报警电话与急救电话。 女生嚣张的气焰并没有持续多久，看到警察与救护人员赶到此处，她的心声就立刻暴露了她的状态。 【这是简爱给我设的局？】 【难不成……她发现我所谓的开连锁麻辣烫店就是为了捞钱，由于缺乏证据，就用其他方式将我送进去？】 【好你个简爱，你给我等着。】 “医生，我头痛恶心，还觉得天旋地转的……有点想吐。” 程楚眯起眼睛，看到医生正在缓缓靠近，这才“恢复意识”。 “你、你……！他是自己摔倒的！我根本没碰他！” 女生咆哮了起来，从表情来看她确实很着急。 只不过这场好戏还没看多久，程楚就被抬上了救护车。 躺在救护车上的他紧急联络自家的律师处理后续事宜。 正如程楚所想的那样，在一系列检查过后，他被判定为轻微脑震荡。 他原本就打着让简爱帮他报销住院费的主意，因此要求留院观察几日，等到简爱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躺在被窝里回复属下发的消息。 尽管现在有弟弟帮忙打理各种事，但程楚仍旧是最大的老板。 除了私信，还有群内@他的消息，只要1小时没看就会变成99+的数目。 他有时候也很不理解，那些明明找直属领导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会跨级找到他？ 尤其是员工带着东西来办公室强行售卖的事，竟然也找他告状。 前几天还有个什么，女厕所的水管坏了也找他。 【我听前台说，自称我闺蜜的人与一位男士在大厅内发生争执，导致男士受伤住院。】 【朋友她已经被拘留了，我想着能否让受伤男士撤诉就先来医院看看，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男神。】 【我该怎么开口……】 “你还活着呢？” 简爱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进病房内。 “有些人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程楚立即换上营业式笑容。 “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说是轻微脑震荡，严不严重？】 【会不会变成傻子？】 “比起追究责任，我建议简女士先查查你好闺蜜那家倒闭奶茶店的账务。” 程楚在心中也纠结了很久。 如果简爱追问起他如何知道的这件事，他根本无法解释。 但是，他又不希望简爱以这种方式吃亏。 他认定的对手只有他才能打败。 【他知道什么内幕吗？】 【他竟然为了我的利益，与朋友打了起来？】 【问题是现在只听一面之词并不能盖棺定论，还要与朋友交流过后再说。】 “理由。” “你先上网看看最近的舆论吧。” 程楚刚才也是出于好奇，搜索了最近倒闭的连锁奶茶店。 他记得很清楚，简爱说过是朋友的奶茶店，她只负责原材料。 现在的网络上面却铺天盖地全是称简爱骗加盟费，让简爱还钱的消息。 第14章 问题的所在 “舆论？” 【最近在考虑新的企划案，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时间上网。】 【简氏又出什么事了？还是……】 还是？ 程楚想听到后面的心声，但简爱并没有继续思考那件事。 【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不会脑袋真的摔出问题了吧？】 【别担心，如果真的变成了傻子，我一定养你。】 停。 “网上有不少人让你还钱呢。” 程楚连忙开口。 “……” 简爱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是瞪了程楚一眼，随后便快步离开。 程楚在病床上躺了许久仍未见简爱返回，他套上自己的衣服在住院部到处走动也没听见简爱的心声。 确认她已离开的程楚叫了一辆计程车前往自家的购物街。 刚下车，就看到购物街的负责人正在给路口处的商铺贴上转让的字样。 连电话都省的打了。 他直接与购物街负责人说明来意，负责人看到是顶头老板，笑容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爹一样亲切。 只是，在听到要将最好的位置免租金后，购物街负责人立即面露难色。 “老板，我答应您可以……但是您与我之间还有着很多我的领导，我怕他们会不同意。” 【免租金？让我怎么和领导交代？】 【虽说是最大的老板，但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不过是会投胎罢了，哪里懂我们这些打工人的辛苦。】 程楚听着他的心声，虽然面部依旧保持着笑容，但内心却不怎么美妙。 每个恭维他的人都不认可他的能力，这样的心声实在是太多了。 “这条街这么冷清，我还没找他们问责呢！” 程楚的不悦随着话语一同发泄出来。 “这……呃……” 【我要告状吗？】 【我们的客流量低，当然是租金贵啊，隔壁的购物街租金便宜，他们卖的东西自然也便宜。】 【万一大老板与领导们的关系更好，我这份工作就没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购物街负责人因为顾虑太多，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租金贵？ 程楚记得在接手父亲的职位前，曾花费很多时间了解自家产业的大大小小事宜。 如果他没记错，这条购物街的租金还停留在30年前的物价。 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进长而增加房租。 “对了，咱们这里房租的租金是多少？” 程楚询问着对方。 “我……” 负责人紧张到捏住了衣角。 “你想升职吗？” 程楚只希望这家伙是个聪明人。 “这种靠近路口的是月付10万租金，中间部分的则是5万到8万不等。” 【豁出去了！】 啊？ 他记得自己浏览过这条购物街的账目，比某些在十八线城市开设的购物街收入还低。 这下…… 直接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5000的房租，竟然被这些人吃进去那么多。 程楚当即就想报警，但还是在理智的驱使下先打给了律师咨询此事，律师称需要收集证据，这段时间让他先在医院里面好好躺着。 程楚也只能暂且隐忍。 除了这条购物街，其他的肯定也有问题。 “你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事成之后职位比你高的领导们一个也跑不了。” 语毕，他又立刻联络先前打给他电话的超市负责人。 他再三对超市负责人强调，切记不要说漏嘴，一定要对外宣称是公司奖励给那位被开除员工的补偿，对该员工以及家人永久免租金。 现在的程楚还在玩着角色扮演不方便出面，因此就变成了两位负责人进行业务对接。 程楚担心简爱或者是她的秘书会随时出现在医院内。 他只好返回医院，继续用手机办公。 实验农场研究员小杨@董事长程楚，老板我们上热搜啦！ 程氏航空市场营销部石榴他上班时间刷视频，老板给他扣钱。 程楚刚点开大群就看到这条消息。 他又打开微博，果不其然他们公司上了热搜。 #程氏连锁超市被开除员工后续# 程楚点进该词条，发现华北区超市负责人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听到开除的消息真是犹如晴天霹雳，没想到超市老板在听说我家里困难之后又给了我新的机会，呜……” 该员工哽咽的很及时，程楚一看就知道他们排练过。 “他家里还有四位老人要赡养，孩子也身患重病很多年了，妻子一直照顾着老人与孩子没有工作，全家人的重担都倚靠他一个人，食品卫生固然重要，但企业内也要有人情味。” 超市负责人的这番说辞，让程楚再次想到管家被骗的事。 200万呢！ 他怎么也要尽快将这200万赚回来。 董事长程楚看来各位都在摸鱼，我问问你们想看怎样的综艺节目？ 程楚在大群里发送了条消息。 实验农场研究员小杨农业节目！想看女明星种地！ 程氏航空市场营销部石榴想看明星当空乘！ 程氏钢铁总会计师邦邦老年人斗地主！一群老年人输急了互相找借口可有意思了！ …… 在众多的回复里，程楚对斗地主那条消息格外感兴趣。 目前国内的娱乐市场，除了相亲节目与调解节目之外确实没有固定面向老年人的节目。 董事长程楚@程氏钢铁总会计师邦邦，采用这个。 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节目与实现梦想结合起来…… 程楚决定在写企划案之前，先与董事会的各位商谈事宜，否则又跟上次一样兴致满满的召开会议，却惨遭全票否决。 程楚从枕头下面摸索出笔记本电脑。 “如果还是去动物园里体验动物生活的综艺节目企划案，我现在就否决。” “董事长，该不会是没人跟你说话，单纯没事闲的想跟我们聊聊天吧？” “有话快说，我还要给我家孩子过生日。” “你被这家医院的人欺负了？先跟你说，我们没预算收购这家医院。” …… 没等程楚开口，董事会的各个成员们都在连线视频里发出了各自的意见。 程楚感叹还好是网络会议。 看着这些人的精神面貌，显然是已经很烦他动不动屁大点事就要开会，如果是线下，他们的心声一定无比精彩。 第15章 偶尔也要相信玄学 “我想购买牡丹电视台每周五下午1点至4点的时段，制作面向老年人的打牌竞技节目。” 程楚无视其他人的发言，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反正他也习惯了这样。 每次开董事会都是他在上面说着，其他人在下面各说各的。 购买地方电视台的黄金时段便宜，可观看人数有限，全国电视台影响力大，但傍晚的黄金时间太贵。 时间太早和太晚都不行，老年人的娱乐不一定会选择电视。 只能试试该时间段。 “您这是想看老头们吵架？” “你别说，国内好像还真没有牌类竞技的节目。” “可行。” 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 董事会的成员们竟然对该企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的初步想法是直播节目，这样更真实，其次是以斗地主的方式进行积分守擂，每次18局，积分低的两人淘汰，新的人继续挑战上局积分最高的人，某人连续守擂7周，给予的奖励是实现他的梦想。” 程楚对董事会的成员们耐心说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他的提案。 难不成，这些人都喜欢看老年人吵架？！ 这场线上会议最终进行了3个小时，董事会的成员对节目本身的想法没有异议，他们争议的点是实现梦想的花费是否设置上限，以及节目的冠名权选择哪个新产品。 【老板喜欢他就直说呗，非要找机会靠近人家又不给好脸色，别人不懂她的心意，她就开始折腾我。】 【我是秘书，不是她爱情的丘比特！】 尽管会议还在继续，但在程楚捕捉到该声音的瞬间，他便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结束线上会议。 “小程，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老板的意思是她朋友那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秘书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床头柜。 她上下打量着这位让简爱魂牵梦绕的男人，实在是看不出程楚究竟哪里好。 “没有。” 程楚的态度很坚决。 “你们因为什么事吵起来的？” 【老板不好意思问就让我问，我也不好意思问啊！】 “她在餐厅跟我搭讪产生了不愉快，午休结束我回去上班，她在大厅里欺负前台接待，后来看到我，以为我跟踪她。” 程楚规避了自己曾说过难听的话这件事。 毕竟，秘书也是女性。 同性别的人本来就习惯站在同性的立场思考，部分极端的人往往更容易因各种小事与异性成为对立面。 “她喜欢你？” 【老板的朋友对老板暗恋的人搭讪。】 【有瓜的味道！】 秘书吃惊的神情从那副严肃正经的面庞上一闪而过。 “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在你老板的帮助下开过好几家公司？” 程楚并不想继续聊这件事，他选择转移话题。 “她和老板是大学同学，之前找不到工作就去了简氏某食品企业，觉得太累了与同事也合不来，就让老板帮她开家连锁奶茶店，没想到半年就倒闭了。” 秘书的回答，让程楚意识到她显然也不知道那些舆论。 “她骗加盟费，但是网上的人都在骂简爱，你又是简爱的秘书……我想你该清楚现在做什么吧？” “你说什么？！” “你自己随便找个平台搜简爱还钱，或者简氏骗钱就有了。” “稍等。” 秘书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很快就变得眉头紧蹙。 【妈呀。】 【我作证，她当时跟老板说同事都欺负她，什么活都让她干，她太累了就想找老板借钱开公司，老板很爽快的同意了。】 【倒闭的时候老板还安慰她呢，如果真是她收了加盟费不干人事又将受害人的矛盾都引到老板身上……】 【不可饶恕。】 “别让简爱被骗了。” 程楚在心中希望简爱不是那种护犊子式亲友。 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会继续多嘴，只能等到简爱被骗到恍然大悟时送上掌声了。 “我会处理的。” 秘书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程楚也由坐着的姿势改为躺着，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发自内心佩服秘书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还能跑那么快。 反观他身边的人，在听说他住院后，绝大部分都只是发来文字问候。 他也理解，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利益相关者。 如果不是为了各自的生活出来工作，他们也绝无机会碰面。 “程哥！”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程楚吓了一跳。 “你今天休息？” 程楚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 他很是惊讶，简爱公司里的那位安保人员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勉强算是同事关系，都特地跑来医院看他了…… 他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唉。 “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客服部在内所有人都提前下班，我这不就来看你了么！” 安保人员大概率是第一次来医院的住院部。 他在走廊里就东张西望，走进病房内也在环顾四周，偶尔还用鼻子用力闻闻医院内的复杂气味。 “你来看我做什么？” 程楚很想知道答案。 对方目前的心声与说出来的想法一致，显然没有附加目的。 “我今天看直播，你朋友真的拿到了免房租的餐厅！我想那举报人可能有某种玄学的加持，然后我私信他，他骂了我几句，我就借着这股劲头买了包刮刮乐，怕你无聊就找你帮我刮。” 安保人员根本就没等程楚同意，他就打开包装将部分刮刮乐扔到程楚的床上，与此同时还有一枚硬币。 “你没别的朋友吗？” 程楚从来没玩过这种东西，最先萌生的想法是抵触。 在他看来，盲盒这类产品只是利用未知吊起消费者好奇心的最佳营销手段。 收藏卡牌都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更别提这种与金钱挂钩的刮刮乐了。 概率肯定是微乎其微。 “朋友都在老家呢，我们平时不怎么见面，能聊的也越来越少，哎呦……这张居然连5块都没有。” 安保人员挠了挠头，又继续拿硬币刮下张。 程楚看到对方那么兴致勃勃，他想着反正也是打发时间，随便从里面抽出一张。 他看了看刮刮乐上面的规则，又看了看自己刮中的图案。 “你把举报人的账号告诉我，我也想让他骂我几句。” 此刻的程楚看着中奖50万元的刮刮乐，突然觉得…… 或许偶尔也要相信玄学。 第16章 好事接连不断 “程哥最近也缺钱吗？” 安保人员完全没意识到程楚手里的刮刮乐中了大奖，他还在一张又一张的拼命挂着。 “很缺钱。” 程楚随口附和。 他深知自己并不理解对方缺钱的心情，生怕哪句话说错，从而暴露身份。 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他永远是使用简短的话语。 “我家里人病了，需要一笔很大的手术费，程哥家里也有人病了？” “我爷爷脑袋最近不太好。” 程楚所说的爷爷特指家中的老管家。 他现在倒是理解了那些被欺骗老人家属的心情，别人仅凭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让老人花费重金购买与价值不符的东西。 “唉，看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如果有50万，我妈说不定……” 安保人员的声音近乎哽咽。 “给你。” 程楚将中奖的彩票递到安保人员的面前。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安保人员第一反应是程楚掏出了他的银行卡。 但在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不是银行卡，是刮刮乐！ “拿着吧，你的玄学很管用。” “卧槽——！” 安保人员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吼声。 他颤抖的接过那张刮刮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跪在地上给程楚磕了一个响头。 “咚。” “你、你这是做什么？！” 程楚被对方的举动直接吓了一跳。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兄弟！” 【这哪里是好兄弟，分明是再生父母。】 【他完全可以盼着我说没中奖，但还是把50万给了我……】 【容我叫一声爸爸！】 “你先去兑奖吧，别错过了时间。” 程楚不清楚兑奖流程，只想赶紧催促对方离开。 毕竟…… 他的线上会议还没有结束。 董事会的人也没有给他发送简讯，更没有打电话来催促，显然是大家默认了医院内的网络不好。 “程哥，这张我先拿走了，剩下没刮的刮刮乐当我送你了！” 安保人员亲了几口刮刮乐，随后迈着愉悦的步伐跑走。 他跑了没多远又再次返回到病房门口，对着程楚又接连鞠了几躬。 他的兴奋之情被程楚全然目睹。 50万竟然能让人如此激动？ 他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会议，发现董事会的成员们还在探讨。 他又听了一会，才察觉会议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董事长，我们认为由程粮旗下的新大米冠名该节目最合适，还能顺便宣传我们的实验农场。” “我们一致认为以抽签的形式挑选参赛人，参赛人报名的同时需写下梦想，倘若参赛人的梦想是购买欧洲城堡，这种抽中了也当做没抽中，就不会亏损太多。” “其他的投资我们也会帮忙拉一下，但你也别报太多的希望。” “千万别请任何明星当嘉宾。” 这些人说完之后，他们的连线画面逐渐黑屏。 过了几天，程氏娱乐的负责人称已经与牡丹电视台谈好节目的播出事宜，某棋牌游戏听闻这档节目正在待播也主动要求合作。 程楚认为用棋牌游戏画面进行直播，可以让观众同时看到3位参赛者的手中牌，比镜头不停切换的效果更好，他便同意了对方的合作要求。 律师也带来了好消息。 程氏购物街有限公司的高层均有贪污的嫌疑，每座城市的实际收取租金都高于总公司制定的数字，法务部已经报警，且正在拟定起诉稿件。 给予被开除超市员工的免租金餐厅，目前也成为了网红打卡地。 还稍许带动了该条购物街的人流量。 对程楚来说都是好消息，赚钱不分快慢，只要持续有钱汇入户头就是幸福的事。 除了入院的第一天有人来探望，后面几天都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可不想反省自己的人缘很差，无法得出的结论都不值得浪费时间，他便直接出院回去简氏上班。 刚刚走到距离后门不远的地方，就看到简爱正站在那里等他。 仿佛知道他今天会出现似的。 “旷工5天，总共扣除1000块。” 【还知道来上班就是没傻。】 【气色没有问题，并且还活蹦乱跳的！】 【不枉我每天早上站在这里等他！】 啊？ 程楚突然间就意识到是自己想太多了。 简爱可能…… 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给我的工资一共才3800，你扣我1000，你让我怎么活？” 程楚为了今后能沉浸式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他申请了张新的银行卡，就是为了存储从简氏这里拿到的工资。 第一个月的2800…… 能做些什么？ “你求我啊？” 【哼哼。】 【他生气的表情真可爱。】 【我现在还记得他看到我用热水泼发财树的表情，堪称绝世名画。】 “你有病吧？” 程楚听到心声后脱口而出。 他原本就不明白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跟发财树计较，现在又称喜欢看他生气的表情？！ 不行。 他不能生气。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等待简爱的回复。 “你看出来了？” 【虽然很想说是对他的相思病，但未免过于土味情话……】 【还可能让他把去年的早饭吐出来。】 就在程楚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有高跟鞋的声音从楼道内传来。 “……老板，你这是对他说话的态度吗？” 【救命啊！谁家跟喜欢的人说话这种口气？】 由于不放心简爱的爱情，她的秘书一直在不远处偷听。 现在的她很想拿着平底锅狠狠痛拍简爱的脑袋。 “哼。” 【说不出口。】 简爱直接别过脸去。 “谢谢你之前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将钱悉数追回，并及时挽救了简氏的名声，那女人没几年出不来了。” 秘书连连对程楚鞠躬。 “她不是自称简女士的闺蜜么？对闺蜜这么狠？” 程楚顺势调侃了一句。 “哪里是闺蜜，只有需要钱的时候才会靠近老板，平时都是查无此人。” 秘书的这句话也迎来了简爱的怒视。 “你话太多。” 【我原以为用钱买到朋友是最简单的方式。】 【现在我知道错了嘛……】 听简爱的心声，程楚完全能脑补出一位做错事的委屈少女。 可惜现实往往更加残酷。 简爱那张漂亮的面庞完全没有任何委屈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恶毒女配气质。 第17章 发财 “我要去工作了。” 程楚绕过简爱直接往更衣室走去。 他最近察觉到一件事，他无法与简爱长时间对话，每次想对她恶言恶语时，听到她的心声就会立刻变得于心不忍。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程哥！” 安保人员的声音伴随着些许哭腔，这一声还吓到了其他正在换工作服的人。 “你妈妈怎么样了？” 程楚向他看去，发现他眼睛红红的。 难不成…… “我被骗了，我妈根本没病，是我爸妈拿着钱又去赌了，本来这钱也能还清负债，但他们俩不信邪，偏要去赌……” 安保人员的声音逐渐重度哽咽，最终腿软跌坐在地。 哭泣到扭曲的痛苦表情足以说明他的心酸，程楚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他的痛苦。 其他同事见状快步上前安慰安保人员。 程楚这才知道，这位安保人员的名字竟然叫——发财。 姓发名财，可真是好名字。 等到哪天他不在简氏干了，一定把这个人撬走。 再雇佣一个叫恭喜的人，让他们俩直接替代公司门口的石狮子。 不过现在俨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他站在旁边静静聆听。 “阿财，自私一点吧。” “不然你有多少钱都无法填补这个无底洞不是吗？” “你说你高三暑假打工赚的大学学费，不也被你爸妈挥霍了，你竟然还敢给他们钱？” …… 程楚觉得这些人安慰的恰到好处，并非是那些空话，而是每个人都根据自身的经验给出更好的建议。 相反他过去不开心的时候，舍友的安慰只会让他更生气。 比如“你点事算什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你不欺负别人，别人为什么欺负你？”“这有什么，你先别生气。”诸如此类的话语。 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等到发财的情绪稍许好转之后，大家都纷纷回到了工作岗位。 程楚一边擦着地，一边在回想着发财的心路历程。 拿到钱的兴奋肉眼可见，难过的情绪又弥漫在空气里。 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 也不是。 或许是绝望吧。 摊上这样的父母…… 程楚并没有真正感受过绝望的时刻，回想起来与父母之间的不开心，也不过是小时候想买玩具，惨遭父母拒绝罢了。 “程大少爷，没有人教过你擦地的时候不要顺便给别人擦鞋吗？” 【我的鞋！】 【还好是38还包邮的鞋子……】 简爱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程楚也即刻站直了身子。 “你自己往墩布上走，还怪我？” 他不否认自己因为想事的关系，一直在擦同一块地板，但简爱没有提出他在摸鱼的事情，他也不会直接承认。 等一下。 38还包邮？ 简爱不是简氏的大小姐么？竟然如此节俭？ “你不想干可以辞职。” “我偏不辞职。” “对了，我这次再三确认过版权的问题，买了一辆新的摆摊车，地铁口附近的租金也与地铁公司谈妥，你明天就能去那边工作了。” “这边的清洁工作呢？” “暂停工资，实际发放的工资数额根据你实际工作的天数发放。” “……” 真是铁公鸡。 或者说，不愧是简爱。 这一点值得他学习，不能对员工过于慷慨。 他当初就是过于信任手游公司的那些人，由于听不懂相关的专业词汇，他们要多少钱都给，结果只是不停扩大亏损。 “下班的时候来找我。” 【秘书说我太主动了，女生应该矜持。】 【可是不主动的结果往往只是成为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还谈何认识？】 “没空。” “付加班费，每小时40。” “建议你找别人。” “80。” “你在这找人抡大锤呢？” “120。” “行。” “不来按旷工处理。” 【yes！约会！】 简爱说完就走进了电梯内。 只留下程楚满头问号。 ……？？？ 她难道要主动进攻了？ 但凡简爱敢用嘴巴告白，程楚就决定立即离职。 “程哥，你真厉害，竟然敢和大老板讲价。” 看到简爱走远了，躲在墙角后面的发财走了出来。 【我该怎么开口呢……】 程楚马上就意识到对方想说的事情。 “等到午休时间给你，剩下的刮刮乐一共中了530，我还没兑奖。” 程楚原本就想找个时间还给他。 毕竟…… 不能欺负打工人，还是拿简爱的钱比较爽。 “程哥，你以后就是我的亲爹！” 发财又是腿一弯，程楚见状迅速扶住了他。 “那本来就是你的钱。” 对于程楚来说，这种能屈能缩的人实在是少见。 也不是程楚迷信。 是他成立程氏娱乐的初期曾经想将某个剧本拍成电影，该剧本里男主角的设定是真龙之身，只要他下跪就会折损面前之人的气运。 更何况发财这名字取得实在太神圣了。 他担心对方跪了自己会让财运变得低迷。 “不行，我今天必须给你磕一个头。” 发财的力道实在太大，程楚根本抓不住他。 “咚。” 一声。 发财再次在他的面前行了个大礼。 程楚略有担心的拿出手机查看自家的股票，眼看着降了一个点…… 差点心梗。 “程哥你还有钱买股票吗？” 发财看不懂手机屏幕内的具体内容，只是知道这种东西叫股票。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 程楚随即否定。 “程氏？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公司的名字。” 【是哪里呢？】 【马上就想到了……】 “在哪里？” “我上个公司是家游戏公司，有一天在夜里巡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程氏老板是弱智吗？要钱就给！白白送给我们几个亿啊！’这句话。” “……？！” 程楚马上就意识到他被骗了。 如果发财没有听错，他的手游公司并非是亏损，也不是那些人不会做游戏，而是他们拿着他拨下去的资金转移到另外一家公司…… 或者是，那两位自称被程氏刷下来后成立独立游戏工作室的人。 当时程楚在忙别的事情，这件事都是由秘书全程跟进。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以为他们在做坏事，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报警来着，没想到在犹豫报警之前还是我先离开了那家公司。” 【这家公司的名字对得起他们的为人！】 【垃圾黑心工厂。】 一切都对上了。 那两个人的工作室名字正是黑心工厂。 第18章 我说父子关系你信吗 “你小子又跑这里来偷懒了？” 安保队队长这时候揪住发财的耳朵，强行将他拖走。 程楚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野内，随后才给律师打去电话。 他将发财听到的内容告知律师，律师则是在答应他去调查之前，强烈要求他先扩充法务部的团队。 现在这几位律师忙他的事情就已经忙到晕头转向。 程楚当然是欣然答应，不过是增加几名人手的问题。 但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不知道律师们要调查多久，也不知道他怀疑的人是否牵扯其中。 他希望时间能够快进，然而却在临近下班的时间才猛然想起简爱的事。 不然…… 借此机会辞职算了？ 在简爱这里得不到机密情报，每天还要被她的心声骚扰。 不如回去上班，还会轻松不少。 他的人生规划中根本没有将恋爱放进去。 他认为爱情是束缚的枷锁，婚姻是坟墓，而抚养新生儿则是迈入地狱的开始。 还是尽情享受单身，快乐赚钱更开心。 他站在电梯前的犹豫期间，简爱已经乘电梯出现在了一层。 “跟我走。” 简爱瞪了程楚一眼。 这眼神太有威慑力了。 程楚像是被看不见的双手操控，乖乖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却发自内心认为这是简爱的妖术，不是他双腿的意志。 “我们去哪里？” 程楚坐在简爱的车上有些忐忑。 毕竟，车内有两个简氏的人，他们又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但凡简爱知道程楚在玩角色扮演潜伏在她公司，她一定会要求司机横跨几个省市直接将车开到天路，再随便找个风景美丽的地方将他踹下车。 简爱的心声说过喜欢看他生气。 他难免会担心自身的安危。 “鹰生购物中心。” 简爱回应的很平淡。 【总不能带他去我平时逛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吧？市场晚8点关门，公司6点30下班，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也不能让他觉得我品位很差。】 【这家购物中心距离公司很近，可以和他相处很久。】 该购物中心不属于简氏，也不属于程氏。 但是…… 救命。 “司机师傅，你中午饭吃的是什么？” 程楚为了不继续在车内听简爱的心声，他试图厚着脸皮与司机交谈。 “公司规定开车的时候不能聊天，还请您系好安全带。” 司机没有任何犹豫。 “……” 真是无趣。 好在路程并不是很久，程楚推开车门踩在水泥地面的那一刻，感觉呼吸都是新鲜的…… 不对。 这是要下雨了。 “轰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伴随着闪电一同登场，附近有伴侣的女性都第一时间依偎在了男伴的怀里，亦或是抱紧对方的胳膊。 程楚看了眼简爱。 只见她微张开双臂，看上去像是在闭眼感受着下雨前的味道。 【恭迎王的降临！】 她在想什么？ 程楚怀揣着疑问，等到踏入购物中心的大门才终于开口。 那犹如泼墨般的黑云，从视觉上来说，就给予了很强的压迫感。 至少程楚看着乌云盖顶，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别的女生都怕打雷，你不怕么？” 程楚好奇的询问着。 “和公司的亏损赤字相比，这点雷声算什么？” 简爱的回答让他第一次产生了认同的心理。 确实，和恐怖故事与都市传说相比，公司的亏损赤字才是最可怕的事。 这座购物中心是按层分类，简爱想要购买的鞋类产品在四层，她为了能和程楚相处的时间久些，便开始在一层挑选本来没在购物计划内的口红。 就在简爱坐在专柜看口红色号的时候，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程楚身上发生了。 以至于，程楚有一种梦回大学的错觉。 他看到简爱在那里与柜姐交谈了将近20分钟，他想着反正也听不懂女人的话题，就找了根柱子倚靠。 结果…… 一位女生拿着奶茶撞在了程楚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站的位置太刁钻了，很难制造成偶然碰撞。】 女生连连在程楚面前鞠躬。 “你们都是从同个培训班毕业的吗？” 程楚紧皱着眉头。 他胳膊位置的衣料被奶茶浸湿了。 为什么都要制造偶遇？直接来要联系方式不行么？ 好像也不行。 直接来要联系方式同样会被他嘲讽。 “对不起，请不要生气，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刚才在给朋友发送消息没有看路。” 【快说没关系！】 【这样就能继续攻略里的下一步了。】 女生随即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我也看过这个攻略，建议你换个人实验吧。” 程楚不知道对方说的攻略，只是预判到对方的来意，强行结束话题。 他快步走到简爱的身后，顺势看了一眼女生，希望女生能误以为简爱是他的女朋友。 这样就不会对他继续纠缠了。 他看到简爱竟然还在挑口红色号，很是疑惑，这些红色不都长得一样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的他，只好拿起手机搜索女生说的攻略，在女性聚集最多的app，果然找到了目前非常热门的追男攻略。 其中第一条就是教网友如何轻易要到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除了用饮料弄脏对方的衣服外，也有用蛋糕、口红、钢笔等方式…… 写这攻略的人，家里是开洗衣店的吧？ 但程楚低估了那位女生的决心。 她并没有因为简爱的存在就放弃对程楚的搭讪。 在她看来，她在这家购物中心蹲了一天，程楚是今天第一个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脸还帅的年轻男人。 “你好女士，请问你和这位男士是什么关系？” 女生迈着小碎步跑到简爱的面前。 “父子关系。” 【在我眼皮子底下抢程楚？】 【这是程楚的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些颜色我都好喜欢，好纠结。】 简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现在正犹豫着是买一根还是全都要。 “她是你儿子？还是……你是她儿子？” 女生觉得此刻的大脑有些过载。 “我是她爸爸。” 程楚给出了他的答案。 即使是谎言，程楚也要占简爱的便宜。 “这位女士，我想认识你的爸爸！” 女生以极其洪亮的声音对简爱说话的同时，并对她鞠躬90度。 第19章 大开眼界 “愚蠢也要有个限度。” 简爱瞪了女生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放在面前的口红上。 “这些，还有这几个我全都要了。” “你……！” 【好过分……】 【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女生很明显气到抿住了嘴唇。 她想说些什么，但简爱的气势又让她有些退缩。 “我对你这个类型不感兴趣。” 程楚很是无语。 她与简爱不论怎么看也不是父子关系吧？ 更何况，她刚才的行为也很失礼。 有勇气固然是好事，没有礼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什么？就因为她有钱？” 【失算了，这男人竟然不是随机选择陌生女人拒绝我。】 【他们俩认识。】 【我被耍了！】 女生像是为了找回些颜面，继续询问着程楚。 “关你什么事？” 程楚认为没必要对她解释。 她本来就是贸然撞过来的陌生人。 “是我看走眼了，原来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呀。” 【第一次鼓起勇气搭讪就换来了一生的内向。】 【可恶的小情侣……】 “你嫉妒？” 程楚故意给予对方一个充满戏谑的笑容。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吃软饭吗？！” 【家人们，谁懂啊。】 【我在这家商场蹲了那么久的有钱人，竟然碰见了同行。】 【晦气。】 女生看待程楚的眼神立刻就转变为厌恶。 “你啊。” 程楚很快回复她。 “神经病！” 女生怒吼一声，并将剩下的奶茶全部泼在程楚的身上，大概是被戳中了心事，手中的奶茶杯也被她捏扁。 程楚出于本能想报警。 他刚拿出手机的手就被简爱给按了回去。 【我看明白了，这女生在找男人搭讪，结果看中了程楚，却惨遭他嘲讽……】 【既然他不想认识对方，我就帮个忙吧。】 “你看她像是赔得起衣服的人么？我再去给你买件新的就是了。” 简爱的言语对女生更是会心一击。 “狗男女！去死吧！” 【我要杀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女生恶狠狠的瞪了程楚与简爱一人一眼，随后迈着愤怒的步伐走远了。 “她对你抱有好感，你竟然这么凶她？” 简爱拿过柜姐递给她的购物袋，往售卖男装的楼层走去。 “与其给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无情拒绝。” 程楚也不想伤害别人。 但有些人恰恰会利用他的委婉从而得寸进尺，最后看到这段爱情没有开始的希望，还会反咬一口，说他玩弄感情。 “你不喜欢她这类型？” 【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在男人面前装蠢的女生总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 【那些看上去很优秀的女生，反而没有人追求……】 【这是什么原理？】 “在她认为我们是父子的那刻起，我就不想与她交谈了。” “单纯些的女生不好么？” “单纯的女生会在这种地方故意拿着奶茶往我身上撞？” “看来，你还有过类似的经验。” “凭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开启该话题。” 程楚拒绝回答。 他不想与简爱聊起任何私人的话题。 除非…… 哪天他脑袋被门掩了，他才会对讨厌的简爱敞开心扉。 简爱这次并没有反击他。 心声也没有任何异样，她持续在心中哼着愉悦的小曲直到贩卖男装的楼层。 “去挑件新衣服吧，我付款。” “从我工资里扣？” 程楚总觉得简爱的举动过于反常。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满足你的愿望。” 简爱的回答又立刻打消了程楚刚刚的想法。 简爱还是那个简爱。 只不过在吃瓜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有浓厚的好奇心。 “当我刚刚在放屁。” 程楚可不想错过任何薅简爱羊毛的机会。 他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在巡视一圈过后，迈入了平均价格最贵的那家男装店。 还没等店内的店员开口询问，程楚就从货架上取下一件售价4999的衬衫。 【4999？！黑店啊！】 【这衣服是金子做的吗？】 “包起来。” 简爱回应的轻松，内心却极其震惊。 她顺手摸了摸放置在货架上的其他衬衫，触感让她想起了19块9还包邮的衣服。 “您的先生不试一下吗？” 店员面带着笑容询问简爱。 【您的先生？她的嘴巴可真会说话。】 “他身上不干净。” 简爱示意店员，程楚身上的大面积奶茶渍已经渗透到了肌肤。 “请您来这边付款。” 店员带着简爱与衬衫来到柜台。 程楚则是自觉走到店门口耐心等待。 等待中的他忽然想起简爱刚才的心声，在心声里出现过一个词汇。 ——装蠢。 程楚曾经有段时间确实在感慨，身边很多女生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这也不懂，那也不会。 究竟是怎么考上的大学？ 他当时与小组内某男同学聊起菜市场的话题，组内竟然有个女生开口就问…… 菜市场是什么地方？ 听到该问句的程楚发自内心感到震惊。 另外一位男同学对她解释了很久菜市场是什么地方，女生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直至男生试图结束该话题，女生才主动提出让男生带她去菜市场。 除了该女生之外，他也见过部分女生会在特定的男生面前装傻，等到恰到好处时又会夸赞该男生。 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愚蠢？ 图什么呢？ 程楚又回想了一下，他倒是没有遇到过装蠢的女生，每次有人问他问题，他都是让别人去网上自行搜索。 “给你。” 简爱将装有衬衫的纸袋塞给了程楚。 随后，程楚又跟着简爱前往贩卖女鞋的楼层。 简爱的选择性困难症又犯了，不论她穿哪双鞋，店员都说好看，于是她便只能把想买的鞋都拍下来发给秘书，让她帮忙看看。 【问不问他呢？】 在秘书回复之前，简爱将视线转移到程楚的身上。 “你觉得我穿哪双鞋更好看？” “这双。” 程楚立刻拿出手机在购物网站搜索“发光凉鞋”，紧接着就把手机屏幕呈现在简爱的面前。 “尊重，但我不理解。” 【这是他设计的吗？】 【普通的透明塑料凉鞋，鞋底的位置闪着七色光。】 简爱简直大开眼界。 第20章 你们都不懂 “不懂艺术！” 程楚收回手机，他认为多给简爱看几秒屏幕，都是对电池的不尊重。 这次他没有捉弄简爱。 没怎么仔细听简爱说话的他，理解为简爱让他推荐一双鞋。 出于本能的反应，他给简爱推荐他亲自设计并生产的产品。 原本对程楚很是信任的程氏鞋业总经理，见到这款鞋问世之后，直接将程楚拉入了黑名单，让他以后有事先联系秘书。 这双七彩发光鞋除了整活拍视频的人，基本上没卖出去多少双，后来还随着年终奖一起发放给了每位程氏财团旗下的员工，就这样还有不少余货。 程楚对于大家不理解这款鞋的独特之美，很是愤怒。 “你那家夜光乒乓球馆能找到人接手经营也是奇迹。” 简爱提到的夜光乒乓球馆，正是程楚在七彩夜光鞋不受欢迎后成立的俱乐部。 除了前台与更衣间，整个体育馆内都是漆黑一片，唯有球台、乒乓球与球拍不停闪烁着七彩亮光。 由于不需要租金，所以这家夜光乒乓球馆至今的运营仍然很稳定。 “你不懂的美，自然有人懂。” 程楚当然不会告知简爱，这家夜光乒乓球馆现在挂名在他弟弟的名字上。 尽管…… 程楚的弟弟也收集过附近居民与乒乓球爱好者的建议，希望将这家乒乓球馆正常化，但程楚还是坚持己见。 “小姐，你听没听说过七彩夜光鞋？” 简爱询问着这家鞋店的店员，希望能间接让程楚清醒一点。 他的审美实在是过于小众。 “知道知道！跟我合租的小姐妹在e工作，这款鞋上市的时候，不论别人怎样嘲笑都要面带笑容的推销，她真是哭笑不得。” 店员回应过后，简爱又给了程楚一个眼神。 【男神什么都好，就是审美过于奇特。】 【不止是这双七彩夜光鞋，还有七彩大蛾子披肩，以及荧光绿口红，依次斩获时尚界不同年度的丑东西大奖。】 【要不是程氏倒闭了，他肯定还能在丑的道路上再创辉煌。】 “是他生产的。” 简爱虽然没有笑，但程楚仍然感受到了简爱的嘲笑。 “不是吧？这位老板的公司是不是倒闭了？” 店员也没有对程楚很客气。 在她的印象里，那双鞋实在是丑的印象深刻。 “我和你们没话说！” 程楚很生气。 他转身走到了这家店外，依靠在商场内的护栏上继续等待简爱。 他发自内心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 但程氏的其他子公司听说了鞋、服装与化妆品这三家的悲惨遭遇之后，不论哪家的总经理都禁止任何员工接收董事长的设计稿。 嗯？ 程楚怎么也没想过他妈妈竟然会主动打来电话。 自从爸爸将程氏全权托付给程楚之后，妈妈就跟爸爸开始了环游世界之旅，哪怕是春节都见不到他们。 差不多3年了…… “妈？” 程楚试探性询问着。 现在科技太发达了，他难免会认为是诈骗团伙。 “妈妈今年是不是能抱上大孙子啦？” 程楚妈妈的喜悦渗透出了手机的出声孔，给程楚吓到直接打了个寒颤。 “抱个屁，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程楚很是匪夷所思。 他都联系不上父母，更别提他弟弟了，显然不是弟弟在胡说八道。 难不成是祖宗托梦？ “少骗你妈，我看到国内有个叫软软酱的博主在骂一对狗男女玩弄她的感情，虽然没提及名字，但我看这个背影怎么都是你和老王八蛋的大女儿。” “这个……” 程楚还没有开始解释，就被程楚妈妈再次打断。 “那老王八蛋虽然不是东西，但我和你爸都不讨厌他的女儿，多水灵啊！跟不是她爸亲生的一样！” “简爱她爸把我爷爷杀了吗？” 程楚第一次听到自己妈妈对简爱爸爸的称呼。 过去他没听过爸爸给对方起外号。 她爸与他妈的个人恩怨？ “别让你爸揍你，他就手机边上听着呢。” “为什么要叫他老王八蛋？” “你姥爷当时的饼干厂就被这老王八蛋一把火烧了，他还雇人去蹲监狱！他们简氏一天不倒闭，我就骂他一天！怎么，我骂你岳父，你还生气了？” “别误会，我正在进行最高端的商战，没有谈恋爱。” 程楚连忙解释着。 他可不希望妈妈脑补偶像剧里的剧情，比如拿不下对方公司，就把对方的女儿娶了，最后再吞并。 未免过于老土了，更何况简爱还有两个大学没毕业的妹妹和弟弟，不知道将来由谁继承简氏呢。 “最高端的商战？你不会准备走到一条漆黑且没有摄像头的胡同里，给简爱后脑勺一板砖？” “你干过这事？” “别瞎说！” “妈，你要是实在太无聊，要不就和我爸再生个，或者去催我弟弟结婚。” “行，我这就给他打过去催催。” “嘟——嘟——” 手机被无情挂断。 程楚立刻点开短视频平台，还没有搜索软软酱的名字，就从排行榜上看到了关键词。 #网红软软酱被狗男女玩弄感情# 他点进该词条，第一个视频就是名为软软酱的博主发布的视频。 视频背景正是这家购物中心的一层。 软软酱哭诉着她在购物的时候搭讪某男生，某男生没有拒绝她，还带她去见了家人，她以为对方与家人一起逛街，问候了男生身边的女生，就被女生嘲笑。 “我说呀，你蠢也要有个限度！” 软软酱扭曲着面庞，绘声绘色的描绘出狗男女中女生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先不说别的，仅凭这一点就知道她在造谣了。 因为简爱是标准的冰山脸，永远不会有任何起伏。 评论区内的网友则是都在安慰软软酱，程楚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呢？简氏倒闭了不成？” 买完鞋的简爱，这时候走到程楚的身边。 “刚刚泼奶茶那女的骂我们是狗男女，还上热搜了。” 程楚想着反正简爱也是当事人，告诉她也无妨。 【我应该没有做出这种表情吧？】 【翻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脸还嘟起来……】 “不必理会她。” 简爱觉得肯定有人为了博取关注度谎称是狗男女，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 第21章 想要创新 正如简爱所说的那样。 程楚刚回到家，正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片刻宁静的时候，猛然间想起简爱与他分别前说的那些话。 他拿出手机查看各个社交平台。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自称是软软酱嘴中怒骂的狗男女。 自称是当事人的视频获得了巨大的点击量，以至于相关跟风视频越来越多，网友们的好奇心也被激起，大家都开启了侦探模式寻找自称当事人的各种破绽。 相关的衍生视频，陆续产生了很多。 程楚被唤醒了曾经放弃的想法。 先是制造热点，随后等到舆论很大之后再发布澄清视频。 趁着热度，让该账户短时间内收获大量粉丝，之后便能转为生活类账号慢慢运营下去。 例如随便找个部门的员工，让他们发布视频说老板的猫丢了，悬赏10万。 毕竟悬赏额很高，肯定有很多网友会持续关注。 等到几天后再让自家的新员工假装成找到猫的人，让他对外宣称老板为了感谢，除了给予10万块之外，还让找不到工作的他入职程氏。 而新员工的工作就是负责企业的文化宣传，每天更新些办公室的日常即刻。 等到热度不行了，就继续让该账号制造新的热点。 他准备将自己的想法与程氏企业宣传部的部长进行沟通，却完全没注意时间，想到这里的同时就已经按下了拨通键。 “老公，这么晚了又是谁啊？” 手机刚刚接通，就听到有个女声在质问。 “工作电话。” 部长的困乏声音随后从手机内传来。 “工作电话？你糊弄谁呢？你手机里存着十几个老板的名字，谁知道哪个是你老板！” “你别闹！这个真是老板！” “谁家老板这时间还让员工工作？他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厕所后面喝过水啊？” “你先给我闭嘴。” “我闭嘴？！好你个负心汉，竟然让我闭嘴？” “我都36了！程氏不裁35岁以上的员工，我很感恩戴德了！老板愿意几点找我就让他几点找呗，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丢了这份工作我拿什么养你和孩子？！” “哼，你少养点野女人比什么都好。” “我跟你说几次了，我外面没有女人。” “我不信。” 程楚一句话没说，听了半天夫妻俩吵架。 他将手机放在枕头上，双手合十状对这位部长致歉。 这通电话倘若是害的别人离婚…… 也不错。 能心无杂念的安心工作了。 他本意并不想打扰员工的生活，只是灵感突然来了就很想找个人聊聊，过去都是与秘书交谈，秘书却作为嫌疑人正在被律师调查中。 程楚转念又想到员工们都拿着他发的工资，他没必要小心翼翼。 “老板，不好意思，我媳妇一直不信是您打来的电话。” 部长终于说服妻子，此刻的声音除了他之外，偶尔能听到女人重重的喘气声。 不用想也知道，部长开启了免提模式。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竟然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 此刻的程楚感到深深歉意。 知道错了。 下次还敢。 “您可别这样讲，您能给我打来电话也是信任我！” “是这样的……” 程楚在部长的话音落下之后，把刚才回想起来的想法与部长讲了一遍。 “不行，这太假了！” 听过程楚的构思之后，部长的妻子先行回答了他。 “太假了？” 程楚自认为自己的构思很好。 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新人员工的选择。 对方很有可能扮演久了该角色会狮子大开口。 要么是哪天嘴瓢告知了身边人，身边人再向外传播，程氏的形象会因此大打折扣。 “首先看你丢的是什么猫，如果很名贵，但目击者很少，怎么那么巧就被他捡到？他还恰好正在找工作？去你公司里面试顺便捡的吗？” “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你别用这口气跟他说话。” 部长试图夺过手机，但他的妻子仍然略占上风。 “你是董事长，肯定住在高档小区里吧？你觉得你的猫能走出小区的大门？那些保安是喝西北风的？而且现在摄像头那么发达，你能保证别人不揭露你吗？” 部长妻子的一番话让程楚有些醒悟。 他确实疏忽了这些细节，网友们经过推敲肯定能发现破绽。 “谢谢你，我们公司现在缺少用视频宣传企业的项目，又有不少公司都在制作日常系列增加企业的亲和度，我也不想让程氏在这上面有所空缺。” 程楚在读书的时候，通过老师就知道不少小公司营销成功的案例。 某家饼干厂，原本的官方账号只是发些饼干生产线的视频，同时配上一些口号，看上去很像80年代的工厂宣传片，过于一本正经，浏览量也都是个位数。 直到他们公司成立宣传部门。 先是雇佣一个人发布寻找记忆中的饼干，等到该视频热度增加，就雇佣另外一个人回复饼干的名字，继续雇佣不同ip地址的人进行评论该饼干确实好吃。 这样不明真相的网友可能会在此刻下单。 趁着热度再去雇佣一些人，让他们谎称是工厂附近的居民，在之前的视频评论里说些工厂快倒闭了之类的事情卖惨。 现在这家饼干厂蒸蒸日上。 程楚曾经也想参考该案例并进行改良，想到模仿与抄袭只会让网友唾弃，那时的他便放弃了该想法。 “老板，在短视频上面的营销已经过时了，现在营销公司那么多，你就不怕别人抄袭了你的创意，最后把你公司搞烂吗？” 部长的妻子原本还想继续说，但部长的声音出现了。 “不好意思，我妻子过于开朗外向，她说的那些粗俗鄙夷的话语，希望您不要介意。” “你让她继续说，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程楚听过太多恭维的话。 他又不是傻子，遇到这种肯说真话的人，肯定会与对方聊聊。 毕竟…… 程氏的企业实在是太大了，一成不变只会被市场淘汰，他的爸爸与爷爷又都是因循守旧的人。 他必须要根据当前的时代让他们这种老古董企业进行改变。 他之前在车上等红路灯时，就听到车外的高中生说程氏的饮料包装太老土了，40年没变，价格又那么便宜只有土老帽才喝。 然而，即使在程楚的要求下，该饮料更换成时髦的包装，处境也没有任何改变。 最终还是他招募了些新的员工，开发出市场上面没有的口味，才让该饮料的口碑得以好转。 “老板，你有没有兴趣制作一个针对家庭主妇做家务时看的节目？” 部长妻子的话语，犹如给程楚开启了一盏明灯。 对。 目前国内还没有针对家庭主妇看的电视节目。 第22章 仍然在思考 程楚并没有及时给对方答复。 因为手机的另外一边被突然挂断，随后又给他发来简讯称改日到董事长办公室赔礼道歉。 他反复想了想，短视频营销企业形象的事只能暂且搁置，确实太多人做了，弄不好就会引起反效果。 只是面向主妇类的节目，他还需要再想想。 等到早晨他来到了简氏总部门口，发现简爱没有继续选择摆摊车，而是一辆由房车改良的餐车出现在那里。 车的体量扩大，自制奶茶的种类也更多了。 程楚前脚刚坐上驾驶席，后脚简爱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 “你们简氏快倒闭了？身为总裁整天没事干，非跟着我做什么？” 很期待今天工作内容的程楚，突然间就失去了斗志。 之前他还想着如果见到女性顾客，能顺便询问下对方想看的节目，现在简爱跟在身边便只能作罢。 “要你管？” 【今天确实没事，所有正在处理的事情都在等结果。】 【电话也转接给秘书了。】 【可以安心摸鱼，顺便看看男神。】 “我说，要是简氏真的倒闭了，你准备做些什么？” “随便找个班上。” 【他在关心我？】 【可是，他今天都没穿我给他买的衬衫，不喜欢还是转手卖了？】 简爱的回答让程楚略有震惊。 简爱没有反驳他诅咒简氏倒闭这件事，难不成，在简爱的心中也希望简氏倒闭？ 随后，程楚将餐车开到了地铁口旁边的空地。 地铁公司的人确认好停车位置，与简爱攀谈了几句就自行离开。 只不过早晨大家都在赶去上班的路上，即使挂着免费自制奶茶的标识，也没有人驻足，只有匆匆路过的人投来短暂的目光停留。 “买什么no1，20块一杯多贵啊？这边有免费的奶茶，来看看嘛！” “说是奶茶免费，万一踏入房车呼吸一口空气让我们付费500怎么办？” 男生拉着女生的手腕试图往餐车这边走来，但女生略有犹豫的样子。 “老板，你们这里确定免费？不会耍花样变相收钱？” 男生询问程楚的同时，还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除了把车开走之外，车上的东西随便拿。” 程楚很快就回应了他。 “你看，他都说免费了，试试吧。” 男生看向女生，女生还是满脸都写着担心。 程楚也没解释，反正都免费了，卖得出去卖不出去都一样。 “你先去。” 女生把男生推上餐车。 大约过了10分钟，男生拿着他制作的奶茶走下餐车，女生看到程楚与简爱没有收钱的意思，她也快速跑上餐车。 “老板，你们怎么想的免费送啊？家里钱太多了吗？” 男生询问程楚的同时继续用手机录像。 程楚初步判断对方是个热爱记录生活的人，意识到只有让路人帮忙好好宣传，才能看见简爱与no1总店的店长打起来。 “她才是老板，我是司机。” 程楚用手指向站在旁边的简爱。 “美女，方不方便回答我的问题？” 男生用手机对准简爱。 “市场调研。” 【顺便挑衅。】 “市场调研？你是准备开家奶茶店吗？” “嗯。” 【问题怎么那么多？】 “你们这里免费多久？我能不能叫些朋友来？！” “随意，只要这辆车在这里一天，就都是免费。” 简爱很有自知之明，这种讨人厌的事情干不了多久。 她只想先把目前堆积的库存全部送掉。 “金融街地铁站a出口有免费奶茶喝，只不过麻烦一点需要自己制作，我已经喝上了，你们快点来！” 男生对着手机又说了句。 程楚偷偷瞥向男生的手机屏幕，发现对方确实在录短视频。 他也不禁感慨，国内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现在已经人均离不开手机，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能看到玩手机与录制视频的人。 他记得留学之前国内还不是这番景象。 等到女生制作完奶茶，男生拉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程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陷入若有所思的状态。 【秘书说得对，我对程楚还不够了解，她劝我不要太上头。】 【万一他有已订婚的未婚妻，未婚妻看到他破产还不离不弃，我就是第三者插足了……】 【试探性问问吧。】 “你羡慕别人有女朋友？” 简爱询问程楚。 “恋爱是走向人生终点的捷径，我在思考，如果有一档劝情侣分手的节目，收视率会不会高？” 程楚看到他们手里拿着不少东西也要牵手，就忍不住在想分开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男神的语录出现了！我要记下来。】 【不过……他思考制作节目做什么？】 “你从我这里混够工作经验之后，准备去电视台应聘？” “……有考虑。” “收视率会高，但口碑会降低。” “简女士，请着重讲讲，为什么口碑会降低？” 程楚是真的好奇。 国外有一档名叫《爸爸死哪里去了》的节目，每期都有女性或者孩子来寻找未知的孩子父亲。 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网络的讨论度也很足。 程楚曾经想过购买版权，但被董事会直接否决了提议。 “给我什么好处？” 【他的表情竟然这么认真？】 【如果他真的准备去电视台工作，我是不是该考虑收购那家电视台？】 喂！ 求放过！ 程楚从心声听见简爱对他的喜欢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实在难以理解。 “我忽然不想知道原因了。” 程楚将视线立即转移到远处的街角。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如果只有你一家制作吵架节目，收视率肯定会高，但国内的综艺市场还不够成熟，大家只会看见什么火，就全都去扎堆抢这口蛋糕。” “你是指……跟风？” “是的，自从第一档电视相亲节目出现之后，一个月之内全国电视台都出现了类似的相亲节目，更有些节目为了噱头，甚至还聘用不出名的演员来演男女嘉宾，很快大家就疲劳了。” “我明白了。” 程楚记得简爱说的事情。 从某天开始，全国电视台的综艺时间全都是相亲节目，以至于那段时间他根本不想看电视。 第23章 笑 那对情侣离开的时间还不到10分钟，餐车前就排了很长的队伍。 程楚知道是男生的热心宣传起到关键作用。 同样是免费，队列却没有此前用摆摊车时那么混乱，大家都是等待前面的人出来，后面的人才会踏上餐车。 汇集在此处的人越来越多，程楚听着繁杂的心声略有头疼。 也在这时，他察觉到有个阴影遮挡住光线。 “你们俩就是欺负软软酱的狗男女？” 【既然软软酱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要好好表现。】 【线下的她超可爱的！】 低沉声音的主人，正好与抬起头的程楚对视。 “呜呜。” 【没想到还能再次看见他们俩。】 【既然让我看到就绝不会放过你们！让你们的奶茶店开不成！】 软软酱举着自拍杆出现在男人的身后。 “老伙计，我跟你说，待会有两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要跟我们撒泼了。” 程楚侧过脸，看向坐在身边的简爱。 【天呐！】 【他送给了我的新称呼！他叫我老伙计！】 简爱正微微张开双唇准备回复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使得她闭上嘴巴。 “你说谁臭不要脸呢？！” 男人怒视着程楚并大吼出声。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捡骂？” 程楚随即站了起来。 男人看到程楚起身后竟然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瞬间有些怂的他便将视线转移到简爱身上。 “狗男女，我今天就要替软软酱出这口恶气！” 男人微蹙着眉头，呈现出很是不耐烦的神情。 他再次故意提高声音，附近的人也都纷纷向程楚他们所在的位置投来视线。 “大熊，不要这样！不要以暴制暴！” 【打起来！给我打起来！】 【尤其是这个女人，打她！她竟然说我蠢！】 软软酱用楚楚可怜的表情对男人摇了摇头。 “他们那天不是用水泼你吗？我今天让他们也尝尝被水泼的滋味。” 男人说罢，快速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将瓶子举过简爱的头顶倾斜倒下。 程楚的反应很快，他夺过男人手中的矿泉水瓶，对着男人的头顶浇了回去。 附近的路人像是出于本能，都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机对准这边。 【他在二选一里选择了我？】 【欺负你爹呢？】 简爱握紧拳头站了起来，但程楚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便没有将拳头打在男人身上，而是拿出手机走到一边，不知道在联络着什么人。 “你们还有脸先报警？” 男人有些害怕程楚，又为了在软软酱面前表现，他只能将矛头对准简爱。 见到简爱并没有搭理他，他对着简爱的背影吼了声。 “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我不是女人，你倒是打我啊？” 程楚对男人笑着，他看出对方只是个声音大的纸老虎。 “是啊，你说他们是狗男女，却只欺负女人……” “只敢欺负女生的怂货。” “有本事你把男人打了！” 附近吃瓜路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多，男人被这些声音精准激怒，他直接调转方向对程楚挥拳而来。 程楚也不是傻子，快速蹲下躲过对方的攻击。 男人又伸出脚向程楚踢去，程楚抱着对方的小腿站起来并向前用力一推，男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你们……你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真是没用的废物。】 【他说他力气大，我怎么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软软酱颤抖着身体护在男人的面前，眼泪也成对的不停往下掉。 “小姐，你脑袋没事吧？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程楚很是无语。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人，悲剧女主角综合症？妄想症？表演型人格？ “骂我可以，不要打大熊！毕竟这件事和他无关。” 【死胖子，赶紧站起来。】 【我可哭不了那么久！】 软软酱的声音略带起哭腔。 “你这种症状，就算治好了也流口水。” 程楚随即赠予软软酱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跟你拼了！” 【糟糕，要给软软酱留下坏印象了。】 男人爬起来之后立刻冲向程楚。 程楚侧过身的同时悄悄伸出脚，男人随之被绊倒在地。 “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欺负大熊！” 【真是没用的东西，还得靠我自己。】 软软酱饱含热泪向程楚挥拳。 这场面要是放在电视剧里，绝对是女主角准备手刃仇人的戏。 程楚并不想被站在道德至高点的圣母们谩骂，这样会在各种添油加醋的以讹传讹中让企业形象持续降低。 毕竟…… 但凡有心人稍许调查，就会发现整个程氏的掌权人仍然是程楚，程氏也根本没倒闭。 角色扮演还没玩够呢。 于是，程楚伸出手按住软软酱的头顶。 软软酱的力气不如程楚大，不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按住头顶的手，把胳膊抡起来也完全碰不到程楚。 “哈哈哈哈。” 反而是把围观的吃瓜群众看笑了。 “别演了。” 简爱这个时候走到软软酱的面前。 刚才的她也没有闲着。 她联系鹰生集团的大小姐得到董事长的联系方式，简单说明事情的缘由，对方的董事长也很迅速，立即让购物中心调出昨天的监控录像发布在短视频平台。 简爱不会让别人白白帮她。 马上就让秘书安排此前被她单方面搁置的与鹰生集团的合作。 最后才选择的报警。 此地距离派出所很近，警察出警的速度更快了。 看到警察的出现，软软酱与男人正在试图混入人群溜掉的时候，又同时被程楚揪住衣领。 简爱与警察说明情况，又把软软酱哭诉的视频和鹰生集团刚刚发布的录像呈现给警察，称软软酱诬陷他们的名声。 鹰生集团发布的视频根本不是软软酱说的内容。 在监控视频里，程楚倚靠在柱子上，软软酱站在附近拿着望远镜观察他很久才上前搭讪，程楚与她交谈几句便走到简爱的身后，软软酱跟上去再次进行沟通，又将手中的奶茶泼向程楚。 鹰生集团的官方账号又发布软软酱最近一个月内在购物中心的视频剪辑，从开门到关门，她每天都拿着望远镜站在相同的位置。 舆论瞬间逆转。 网友们还给软软酱取名为狙击姐。 给程楚也看笑了。 第24章 打的就是你 软软酱与男人并没有得到程楚所期盼的惩罚，他们只是在派出所接受警察的简单教育便自行离开。 程楚离开派出所走了没多久，就察觉到被人跟踪了。 他从马路对面建筑物的玻璃反光中看到跟踪他的人是那男人。 【软软酱删除了我的好友……】 【刚才她说加回好友看我表现，正好这男人落单了！会打小报告的女人又不在！】 【机会！】 程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看看对方准备做些什么。 由于很熟悉附近的地形，他带着男人绕进一条没有监控器的巷子内。 该条巷子位于两栋金融大厦的后门处，巷子内除了垃圾桶外，还停有一些私人脚踏车。 程楚原以为男人不会跟进来。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某个瞬间拉远之后，他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男人的心声。 但就在远离街头的喧嚣，深入巷子内的僻静之后，脚步声的回音也变成了两个。 【这家伙真是自寻死路。】 【竟然敢走在如此僻静的地方，这附近没有摄像头！】 男人跑到程楚的身后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肩膀。 程楚侧过身又一次让男人扑了空。 同时间的程楚注意到对方手机放置于胸前的衣兜内，摄像孔的位置刚好露在兜外。 马上意识到对方意图的程楚没有急于出手。 毕竟，玩具要是弄坏就会失去乐趣。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有趣的人了，上一次遇到这种人还是读大学的时候。 “你不服气？” 程楚主动开口。 “当然，要不是那女人门路多，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男人自知身高比不过程楚，此刻的他只有拼命扬起脖子试图增强威慑力。 在程楚的视角看去，男人就是一个没有脖子的人。 有些好笑。 “哈哈。” 程楚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可是练过散打的！” 【嘴巴说出来就等同于我练过！】 【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男人瞪着眼睛，且一脸严肃。 “你觉得你能碰到我就随意出手吧。” 程楚即使没有听到对方的心声，他也不害怕这种人。 再怎么说…… 程楚的格斗术从小就跟着私人教练开始学习，为了教练揍程楚的时候手下不留情，程楚爸爸特意聘请的说小语种的外国教练。 这门外语到现在程楚都不知道出自哪个国家。 “你刚刚只是侥幸赢了我。” 【打得过，说明对方菜，直接拿着录像给软软酱看。】 【打不过，我还能恶意剪辑，上传网络谁不会啊。】 【怎样都是我赢。】 男人摆出电视剧里武林高手开战前的姿势。 “是吗？” 程楚勾起嘴角，眼睛也散发出近乎瘆人的笑意。 他抽出对方胸前的手机删除了相关录像，随后轻轻丢在地面，用脚掌碾碎了屏幕。 “你……！” 【我、我花2000块分期24个月买的手机！还没还完钱呢！】 【啊啊啊啊啊——！】 男人愣住。 像是傻掉似的，看着程楚将他的手机踩成碎渣。 程楚看到男人呆若木鸡，直接抬起脚就踹了男人柔软的肚子一脚，男人向后快速退了几步，等他缓过神来看向程楚的瞬间，眼神也变得愤怒，犹如看到杀父仇人那般。 男人迈着笨重的步伐向程楚再次跑来。 【不能输！】 【输了这辈子就都不能喝软软酱说话了！】 原本一个过肩摔就能结束的打斗。 程楚还想继续玩一会，他只是抓过男人的衣领顺势将对方用力按在墙面，抬起手准备给予对方大嘴巴的瞬间，看到男人出于害怕紧闭了双眼。 程楚将手稍许拿远之后，男人又微微睁开双眼。 “啪。” 程楚这次打在对方面庞之上，由于太过用力，对方的脸上直接出现了通红的手印。 他早就想试试连环扇人巴掌是什么滋味，可算给他逮到了机会。 “啪啪啪啪啪。” 程楚连续扇了好几次，他是不知道对方有多痛，但他从男人的反应来看，对方可能看到了远在天边的太奶。 他却觉得自己动手不如电视剧里女演员扇嘴巴过瘾。 这么想着的程楚收回了手准备就此离去。 此前简爱称还有会议便匆匆离去，餐车那边目前处于无人状态，因此程楚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 就算普遍人素质高，但是万一呢…… 【好痛啊。】 【不行，我已经失去了软软酱，手机也坏了，怎么能输给这个男人！】 【至少也要揍他一拳！】 男人又一次向程楚跑来。 听到他的心声，程楚甚至有些心疼对方。 但不理解也不会尊重。 这一次的程楚没有手下留情，他转过身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男人也随之倒在地面，还扬起了很大的尘土。 【不能哭，眼泪止住啊。】 【为了软软酱，为了我的幸福，加油！大熊！】 男人摇晃着身子从地面爬了起来。 程楚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反派boss一样，主角一次又一次靠着一身正气爬起来，就是为了心中的信念。 即使作为反派，程楚认为他也必不可能输。 故事里的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他可没兴趣在如此热血的场面上与对方开启嘴遁术。 男人迈着如同醉酒后的蛇形步伐向程楚走来。 【一拳，不，哪怕只有半拳都行！】 “我跟你拼了！” 男人的气息呈现出有气无力的状态。 但这次，程楚直接利索的抓住对方就给予了过肩摔，男人躺在地面上久久没有动弹。 程楚侧过身看向另一边。 因为有更有趣的家伙出现了。 他在与男人逗闷子的途中就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心声。 “你、你……” 软软酱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着向他走来的程楚，出于面对恐惧本能的她想转身就跑。 身为网红的职业素养却又战胜了恐惧。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进行直播的片刻，程楚夺过手机，用力投掷到了巷子的另外一边。 “我怎么了？” 程楚故意用笑来威胁软软酱。 那天她用奶茶泼自己的仇，他可没有忘记。 “大熊！对不起大熊！都怪我！” 【死胖子被打晕了吗？】 软软酱慌忙绕过程楚，快速跑到了躺在地面的男人身边，还顺便侧头看了眼手机的位置。 第25章 你清醒一点 程楚当然知道软软酱更可恶。 他走到躺在男人身边，却又把软软酱吓到站起来贴向墙边。 “你男人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程楚蹲在男人身边，看到对方还在喘气，只不过是没有力气继续爬起来。 担心男人坏了自己的短暂兴致，他伸出手像是抓鸭子的嘴一样捏住了男人的嘴。 【死、死死死死了？真是废物，特地叫我来这里看好戏，浪费时间。】 【唯有逃跑才能得救，但……我跑不过他，这条巷子又很偏僻，即使喊人也来不及。】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哥，我们之前有误会，对不起，现在我要感谢您帮我制伏了跟踪狂。” 软软酱立刻换上温柔的笑容。 “他之前还为你出头，现在你又说他是跟踪狂，你们是什么关系？” 程楚当然是明知故问。 他知道男人没有昏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男人还在配合着他的动作没有反抗。 【别是死胖子和他商量好了骗我吧？】 【这附近有针孔摄像头？】 “他、他真的死了吗？” 软软酱还是留了心眼。 她在商场内的监控录像都能被上传到网络，生怕这种地方又有什么猫腻，更何况她还等着这件事被网友们遗忘之后，再次依靠着直播东山再次呢。 “不信你碰碰他。” 程楚站起来后退一步。 他不确定男人是否会按照他预想的去做，如若男人再次被爱情冲昏头脑，他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软软酱半蹲下来将手指轻轻放在男人的鼻孔处。 【没、没有呼吸……】 “他真的……死了？！” 软软酱像根弹簧似的，再次背部贴在墙边。 【我懂了。】 【哥是上天派来打醒我的使者。】 【我和软软酱在网络认识那么久，我帮她在网上骂了那么多人，现在听到我死了竟然也不难过。】 听到男人的心声，程楚对软软酱点了点头。 【先稳住他，稍后去拿手机直播。】 “我和他在一款游戏认识，我不过是开麦说了几句话，他从那刻开始就一直对我死缠烂打。” 软软酱的脚贴着地面悄悄向手机所在的方向移动。 “继续。” 程楚都看在眼里，便没有揭穿对方。 “我拒绝他很多次了，他也不看看自己那猪样，我怎么可能当他女朋友？你也知道，我去那种地方就是为了找有钱人。” 软软酱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她竟然这样看待我？】 【之前她给我的希望又算是什么？pua我？】 男人很想起来与软软酱质问，但他还想听软软酱的真心，就继续躺在地面一动不动。 “我越拒绝他，他就越觉得我是在害羞，反而更加频繁来找我！烦都烦死了！每个月才给我刷100块的礼物，没钱谈什么恋爱啊！” 软软酱的声音逐渐加大力度，像是在给她自身加油一样。 说完最后一个字，拼了命似的跑到手机所在的地上，捡起的同时开启直播。 【哈哈哈哈，赢的人还是我！】 【你跑不了了！】 “家人们，我现在在杀人现场。” 软软酱将手机的摄像孔对准程楚与男人。 “哥们，都听见了吗？还要继续当舔狗？” 程楚伸出脚踢了踢男人的腿。 【我继续躺在这里装尸体，软软酱会感谢我。】 【但是……】 男人不知道想起什么，他从地面上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软软酱一直在求着我帮忙各种事，每次都好哥哥的叫着，说帮了她就考虑和我交往，但每次帮完她，她就跟人间蒸发一样，直到下次有事求你。” 男人对着软软酱的手机，完全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们果然联手了！】 “家人们，听我说……” 软软酱试图解释着什么，但男人的声音再次盖过了她。 “不要被她骗了！她只是缺钱的时候才会亲近我们！” 后面的争执，程楚没有继续欣赏。 他小跑着返回餐车所在的位置，还好这里还是井然有序的模样。 只不过，他还没有坐下休息，新的麻烦又再次找上了门。 “我听附近的人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戴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程楚的视线内，与此同时对方还递出一张名片。 “不知刘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程楚接过名片，发现来者正是no1奶茶总店的店长，也是该品牌的董事长。 【搞得我店里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气死我了。】 “你说呢，把店开在这里不就是和我公开叫板？你开店也不犯法，但你免费未免也过于不当人了吧？” 刘老板强忍住怒气，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 “不好意思，我不是老板。” 程楚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本来就是简爱要搞事，按照设定，他现在只是给简爱打工的小弟。 【真是水仙不开花。】 【破产了还穿着那么贵的衣服，当我傻？】 “程总，您这就在开玩笑了，您申请破产是为了不准备还债吧？这辆房车改装的餐车，我看就值一套房了吧？” 刘老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程楚的肩膀。 “刘老板您还真是幽默，我哪里是什么程总，目前正在简氏工作，叫我小程就行，这是简总的新项目。” 程楚从裤兜里掏出他在简氏的工作证。 刘老板看到工作证上面赫然写着程楚的身份是简氏的清洁工。 【是我想多了。】 【现在竟然在做这么肮脏的工作，真是脏了我的手。】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昔日的程总。】 随即他收回手，让身后的秘书递来一张湿纸巾擦了擦上，像是不认识程楚一样，转过身去打电话了。 程楚也不禁感叹。 这次角色扮演的收获却是颇大。 那些曾经恭维他的人，现在都逐渐露出了真面目。 无所事事的他继续坐在花坛边上，拿出手机看到软软酱在直播间里与男人还在持续争吵，此时的软软酱已经没有继续夹着嗓子说话了，恢复了本音的她在持续与男人不停对喷。 看别人吵架实在是太精彩了，每一句都不带重样。 第26章 就这 程楚看着直播正起劲的时候，简爱的心声却告知他，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流逝了很久。 【他心里果然有我！】 不知道简爱之前在想什么。 但她踏入程楚听取心声的范围内第一句心声便被捕捉到了。 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就连目前热度全网最高的软软酱与男人对喷互殴的大戏，他也没有心情继续观看。 【不过是被水浇了头，也不算大事，他竟然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结婚！结婚！结婚！】 【秘书这是什么眼神？又拿我当傻子看了？】 程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尽管现在的温度并不寒冷，但程楚还是起身在原地到处走动，试图能让自身感受到些许温暖。 【排到我不知道还有多久，希望前面的人快一点。】 【想和女友求婚，但好怕她家里人狮子大开口。】 【早知道这里有免费的奶茶，我就应该拿个桶过来。】 程楚努力聆听着他人的声音，这样就能忽略掉简爱的心声。 不知道是脑子拒绝，身体很成实的缘故，还是简爱的气场过强，很快这些人的心声再次被简爱的心声覆盖在最上层。 【刘老板早点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找我。】 【据说那家伙是个超级势利眼，希望他没有为难男神。】 为难了。 程楚现在还记得，名片在他手里都没有捂热就被拿走的感觉。 可能在几年后某一天早上，还会被这滑稽的场景笑醒。 没过多久，简爱从路旁的一辆轿车上缓缓走下来，她的秘书也紧随其后。 “简总真是给我面子，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我们去店里聊聊？” 【这女人花钱大手大脚的，和她谈生意，说不定能糊弄些钱过来。】 【听说她还单身，娶了她也是不错的选择。】 刘老板看到简爱来了，立刻呈现出谄媚的笑容。 随即，他又给简爱递过去一张名片，简爱只是看了眼名片并没有理会，还是站在旁边的简爱秘书将名片拿走，阻止了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 【去别人的地盘，且我方的人很少，很容易喝了被下泻药的水。】 【就算不喝水，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麻烦事。】 简爱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庞。 “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您将这移动奶茶店开到我司门口，这是否是挑衅行为呢？” 刘老板的笑容僵了几秒，很快又恢复笑容。 “是。” 简爱回答的干净利落，着实让刘老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这样不好吧？简总如若看中了附近的店面，我帮您谈下一间也没问题，但免费这件事……” “影响你业绩了？” “是这样的，从开店到现在一杯奶茶也没有卖出去。” “关我什么事？” 简爱的这句话回答，就像是魔法。 刘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蒸发。 【早就听说过简爱脾气不好，没想到这么可恶！】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会投胎罢了！哪里懂什么经营？！】 “简总准备在这里开多久？” 如果不是刘老板的秘书在身后拉了他的衣摆，他显然已经怒吼出声。 “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简爱的这句话反问，让刘老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 他万万没想到简爱竟然如此直接。 “这……谈钱多伤感情，如果简总想……” “别诬陷我，我和你没感情。” 简爱打断了刘老板的话语。 她原以为对方会拿钱摆平这件事，没想到这家伙的废话竟然那么多，已经让她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 刚才在与鹰生集团的会议，他们董事长就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目的与要求一并提出。 【你这小妮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气死我了。】 【要不是这里人多，真想给她一巴掌。】 “既然简总这么无情，那我也不给你面子了，请问这场过家家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刘老板强忍住上前痛揍简爱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就算我离开了又能怎样，你的奶茶店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面对简爱的这句话，刘老板并没有回复。 他带着秘书直接离开了此地。 程楚没有看到期盼的大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刘老板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竟然被简爱短短几句就说到了无语的状态。 “no1那边今日也免费啦！” 路边有个穿着no1制服的员工大喊了声。 排在队伍末端的人纷纷动摇，他们快步前往了no1奶茶的所在地，很快那边的店就被堵到水泄不通。 【我要不要和他说几句话？】 【没有找到好借口，秘书又在身旁看着，随意去和男神说话，秘书回去肯定又要给我讲道理。】 【他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女生搭讪……】 停。 还是聊点工作上面的事吧。 “简女士，那边被你气到免费了，你下一步的计划准备做些什么？” 程楚为了不继续听到简爱内心的心思，他选择主动与简爱打招呼。 “这都不懂？” 听到这声熟悉的嘲讽，程楚的心中舒服了不少。 如果换位思考，他是此刻的简爱，显然目的并非是针对这一家门店。 no1是业界内最贵的奶茶。 别家20块能喝到巨无霸桶，而他家20块是一杯极其纤细的奶茶杯，里面的味道也是水多余奶茶，想有更好的体验就只能购买更贵的类型。 简爱既然选择在总店附近搞事…… 有了！ 程楚马上就意识到，简爱是想发动舆论战。 那么贵的奶茶，如今免费肯定很多人都想尝尝味道，只有这总店免费，显然会引起其他店附近的顾客不满。 “凭什么只有总店免费喝……的战术？” 程楚尝试做出回答。 很快，他就后悔了，还不如持续装傻。 【啵啵。】 【不愧是他，这样就轻易猜出我的想法了！】 【什么时候也能猜到我喜欢他呢？不不不，这个还是别猜到了，怪丢人的，而且他要是真喜欢我，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 第27章 谁啊 程楚在地铁口连续看了几天的摊。 这期间刘老板没有继续来找茬，no1总店也是一直免费，给路人可高兴坏了，有事没事的人都会在金融街站下车。 程楚还以为这种清闲的日子会继续一段时间，不会见到简爱，有时间溜号去处理自己公司的事物，还能顺便在餐车排队的人里进行问卷调查。 然而，简爱并没有让他舒服多久。 鹰生集团正在制作一档野外求生的综艺节目，什么都谈好了，根本不需要简爱进行投资。 他们仍想与简爱谈论合作事宜，正是希望以此来敲开与简氏合作的契机。 最重要的是对方给了简爱两个嘉宾的参与名额，这件事刚好解决了简爱近期遭遇的难题。 ——她的妹妹哭着闹着想快速进入娱乐圈出名。 简爱刚安排妥当，她的妹妹又说自己一个人不敢去，让简爱以不用入镜的投资人身份先陪她几天。 由于野外求生节目的录制地点位于江蔗市东边的某座海岛，从北境市往返于此至少要5天，住在那里就需要更久的时间。 “简女士是准备把我脚上捆水泥袋子丢进海里？” 程楚坐在简爱的私家车内，先是察觉到路线并没有前往金融街，他又在冷静的驱使下听了一会简爱的心声才做出此结论。 出席这种活动为什么叫他？ 【万一，我那个没谱的妹妹让我陪她录制完整个节目……】 【再回去男神都当爸爸了，我该怎么办？】 【虽然还没告诉他目的地，但强行把他扔上船，他就只能乖乖跟我一起去了！】 “秘书说想替你工作几天。” 简爱回应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手机的屏幕。 她的妹妹已经到了节目组租赁的船内，各种在催她快点。 “你当我是弱智？” 程楚怎么想都知道秘书肯定不是自愿的。 更何况，陪同简爱出席各种活动，显然还是秘书更合适。 【他生气的样子用余光瞥见都那么好看！】 “嗯。” 简爱点了点头。 程楚没有继续回应，他只想着到达港口之后拔腿就跑。 【简爱那个死女人怎么还没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 【她敢不来，我就去跟爸爸告状。】 程楚的愤怒在听见这两句心声的瞬间全部消失。 他忽然间就做出了新决定。 等到轿车缓缓停靠在港口处，他并没有下车逃走，而是乖乖跟在简爱的身后来到这艘三层游艇的甲板。 节目组以免投资方被不懂事的人怠慢，两个人刚上船又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拿到员工证。 “姐姐，我感觉这个节目组的女嘉宾都不喜欢我……” 【这节目怎么那么多女的？】 【没男人让我去荒岛上活受罪吗？】 【刚才上船就连行李箱都没人帮我提，简爱是在玩我？】 出现了。 活在电视剧里的恶毒妹妹。 关于简氏的瓜，他说什么也要听，如有必要的情况还会顺便找媒体记者爆料。 毕竟，高级的商战往往源自于最低劣的手段。 “别想太多。” 【她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 简爱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顶。 “姐姐，这个帅气的男人是姐夫？” 【我记得她的秘书是那老女人，这男人……】 【还挺帅。】 简爱的妹妹这时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程楚的身上。 她对程楚有印象，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是我的保镖。” 简爱的面庞虽然没有呈现出表情，但程楚还是看出了她的顾虑。 姐妹俩的关系不好？ 就在程楚进行猜测的时候，简爱的妹妹绕过简爱走到程楚的面前。 “你好，我是简爱的妹妹，简明珠，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近处看更帅了！】 【简爱从哪里搞来的男人？肯定不是保镖！大概率是趁着这次陪我为由，顺便与这男人约会吧？】 【我都没交往过这么帅的男人，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抢过来。】 嗯？ 程楚在内心缓缓冒出问号。 他见过关系非常好的姐妹，也见过表面关系不好实则是演给外人看的姐妹，简爱与简明珠的这种关系，他还是第一次见。 与简明珠一起欺负简爱固然爽，但他的理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简女士雇佣我的合同里没有陪聊的选项，请不要与我随意交谈。” 程楚模仿着简爱司机的语气。 “你先去自己的房间吧。” 简爱也顺势支开程楚。 程楚很是识趣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反正整艘船的范围都能被他听到心声。 【简明珠从小就总是抢我的东西，我能理解姐姐应该让着妹妹，也能理解她以前有段时间生活的很惨，加上家里人又总是拿我们两个人对比，她难免会用物质来填补空虚与自卑……】 【这次，她该不会误以为程楚是我男朋友，想抢走？】 隔着两层距离的程楚听到简爱的心声，更加确认了简爱与简明珠之间的关系。 是简明珠单方面对简爱不好。 没想到能看到简爱的另外一面，他一直以为简爱就是个工作狂与神经病，为了发泄工作上的压力到处骂人的讨厌家伙。 【别假惺惺了，爸爸把简氏交给简爱打理，还不是认为我们是外人？】 【整个简氏都是简爱的，等到爸爸哪天不在了，我、弟弟和妈妈的保障呢？】 【凭什么她能过得那么好？】 不是。 这女的没病吧？ 还凭什么简爱能过得那么好，简爱本身就是简氏的大小姐，别人过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想鸠占鹊巢？ 程楚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简爱妈妈在她出生后没有多久便去世了，现任的老婆是简爱爸爸后娶的女人。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简爱的妹妹与弟弟是那女人带来的孩子。 如果…… 亲妹妹还这么想，未免过于恶毒了吧？ “咔嚓。”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程楚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是目前的顶流男星，没有演技，全靠一张好看的脸。 叫什么名字，他倒是完全不记得。 自从选秀节目如同井喷一样的出现开始，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第28章 无人在意的角落 【啧，不是说好了给我房间里安排个女人吗？】 【这男人哪里来的？小偷？】 【等等……】 注意到程楚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男星嫌弃的面庞突然间变得充满热情。 “您好，我是黑天娱乐的童大树。” “记住了。” 程楚并没有介绍自己。 童大树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投资商，倘若近一步介绍自己的身份，显然会收获对方的白眼。 不如将错就错。 说不定还能聊点娱乐圈的瓜出来。 【记住了是几个意思？】 【既然经纪公司没给我安排女人，那我还是去拍摄先导片的地方到处转转吧，混些镜头。】 童大树看着程楚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躺在那里望着窗外缓缓移动的白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搭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楚每听一会心声就变换个姿势躺在床上，很是惬意。 短短时间内就吃了不少瓜。 有3位女星是童大树的前女友，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都惦记着复合的事。 还有2位女星与1位男星，都准备进行身体不好的柔弱人设，因为海岛上的紫外线很足，他们担心会把自己晒黑。 真是有趣。 程楚觉得这几个人放到岛上，第一天连帐篷都搭不起来。 哪里是求生节目，分明是心计大比拼。 程楚为了能更愉快的吃瓜，他决定找到每个心声的主人并熟悉他们的面庞。 程楚从三层来到一层的餐厅外，有工作人员小声跟他说这里正在拍摄正式播出前的先导片。 他没有离开，就静静站在工作人员堆里面看他们如何拍摄。 “节目组不提供午餐吗？” 女星a询问着导演。 “只限今天提供食材，如果你们现在没有计划都吃完了，过几天饿肚子可别哭着找我们。” 导演回复了女星a。 “既然有食物就先拿出来吧。” 【难得在童大树面前展示厨艺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女星b完全没听懂导演的意思，她所有的心思都扑在童大树身上。 “对呀，我这几天一直在补拍戏，忙到没时间吃东西，坐飞机赶来这里的路上还睡着错过飞机餐，已经快饿死了。” 女星c附和着女星b。 她是真的饿了，最早来到餐厅的她一直在等着别人先提出来。 “其他人要是不介意，你们就吃吧。” 导演为了节目效果，当然同意他们这种行为。 节目正式开始前就将食物全部吃光，凭借着他对这些人的理解，早晚会在节目里为了一条烤鱼打起来。 其他正在房间内休息的明星也被请了过来，最终想吃饭的人多过不想吃饭的人。 那3位想讨好童大树的女星立即跑到灶台边进行洗菜与切菜，她们还热情的讨论起菜谱。 程楚忍不住笑出声。 因为他从心声中得知，这3位女星都不知道对方是童大树的前女友。 他很期待在知道彼此的身份后，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和睦。 “看上哪个了？” 【这个声音应该不会被录进去吧？】 简爱凑到程楚的身边轻声问了句。 “看上你了。” 程楚随即瞪了一眼简爱。 就像是打游戏正在高兴的时候，突然被妈妈喊去吃饭打断，很容易不爽。 这种看上去温馨又和睦的场景，实际上各怀心事，是程楚最喜欢看到的乐子。 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他都不禁感叹人类的多样性真是丰富。 【啊？？？】 【我在做梦吗？请跟我结婚啊啊啊啊！】 “滚。” 简爱回应的非常字正腔圆。 “你们家里是找不到合适她的工作岗位了吗？” 程楚觉得简明珠不适合当明星。 首先她长得就没有观众缘，其次是那性格也迟早暴雷。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不是么？” 【她就指望着简天赐继承家业之后，躺家里数钱呢。】 【但这种事我又怎么说得出口。】 “你对自己的家里人都这么狠？” 程楚有些惊讶。 简爱对家里人竟然也如此冷漠？ 但简爱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怀揣心事。 程楚与简爱一同站在工作人员的堆里，看着节目的录制。 那3位女星先后炒好菜，不约而同端到童大树的面前，也在这一刻3人的面庞都略显尴尬。 其他明星还以为她们3人是做给大家吃的，等了半天，结果只是送给童大树吃。 脾气不好的都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 “唉，哥哥长得帅就是好，不像我……只能喝着海风了。” 【不是吧，他们4个人认识？】 男星a对着窗外仰望起45度角的忧伤。 “我们是野外求生节目，还是皇帝选妃啊？” 【饿死老娘了。】 女星c已经饿到趴在了桌上。 “哎呦呦，你们是来谈恋爱的吗？” 男星b更是阴阳怪气的看向童大树那边。 【经纪公司和节目组一起玩我。】 【当初说女明星多，我才同意来的，怎么同时邀请了我的3位前任？】 【她们仨又是什么意思？】 “……” 童大树早已汗流浃背。 他不停往经纪人所在的方向使眼神。 他的经纪人选择性没看见，假装看着手机。 “我和小童之前合作过不少电视剧，习惯性把菜端到熟人面前了。” 【跟他和好不急于这一时。】 【这俩女人又怎么回事？没听说她们与大树的绯闻啊……】 女星a的反应很快。 她直接将做好的菜端走到另外桌。 但还没等她坐下动筷子，女星c跟吸尘器一样，端起盘子直接用手扫进嘴里，随后又完全不顾形象的将手上的油抹在身上。 “嗝。” 吃饱了的女星c背靠在椅背上，同时对女星a竖起拇指。 “我、我给你们再去做点吧……” 女星a又返回了灶台。 “呜呜……” 【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没人理睬我，我就自己找点上镜头的机会。】 简明珠直接哭了出来。 她自始至终都坐在角落，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打招呼。 只不过，所有明星都在镜头前保持着他们人设的表演，根本没人在意简明珠。 也正是这样，简明珠哭得更大声了。 第29章 装 【不好。】 简爱快步躲到附近的拐角处。 程楚看了看简爱，于是便将视线挪到简明珠身上。 简明珠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对程楚投以求救的眼神。 程楚迅速转移视线，假装自己很忙的模样走到简爱的身后。 在他看来，简爱都不管自家的妹妹，他凭什么管？ “你妹妹需要你的帮助。” 程楚以极其小的声音对简爱说着。 “别管她。” 【她那性格，但凡管一次就赖上你了，以后哪怕上厕所没带纸都会找你，不论你在哪里，只要没有立即送纸，她就开始闹脾气。】 简爱同样以极其小的声音回应他。 “身为姐姐居然这么心狠？” 程楚很好奇她们姐妹的相处模式。 同时在心中悄悄收回前言，之前以为是简明珠单方面对简爱不好，现在简爱对简明珠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和睦。 “你不怕死就去试试。” 【她的几个前男友，都在与她交往后得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 【每次分手，妹妹又都哭诉她是被抛弃的那方。】 【我不了解真相，也没听过男方的陈述，但是……每个分手的男友都受了刺激，恐怕不是巧合。】 听到简爱的心声，程楚就算想去逗逗简明珠的心思也全然消失。 不过是谈恋爱，竟然还能谈出精神病？！ 程楚稍微将脑袋探出墙边，男星c这时发现了简明珠的异样。 “你怎么了？” 【她的演技太差了，柔弱不是这么装的，但同为简氏的艺人还是关心一下吧。】 男星c走到简明珠的身边。 某位摄像师的镜头也对准了他们这边。 “我很内向，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想认识他们又不敢……” 【他喜欢我？】 简明珠抬起头看向男星c。 “大家都是第一天见面，慢慢就熟悉了。” 【典。】 【又是内向没朋友以及胆小的设定，真那么内向参加什么综艺节目？】 男星c对简明珠笑了下。 “害怕……” 【那么多美女不去搭讪，为什么偏偏跟我说话？】 【他肯定喜欢我！】 简明珠对男星c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程楚突然间就明白了简爱的意思，她妹妹不仅自恋还喜欢装可怜。 由于女星a为了洗清自己仍旧喜欢童大树的嫌疑，她一口气将剩余的食材全部做成饭菜盛放在桌。 工作人员吃饭的时间与明星不同。 谁也不知道录制的哪些片段能用，或者什么时候会出现意外，因此全天都在进行拍摄，唯有傍晚明星们去睡觉的时候，工作人员才能吃饭。 有经验的人会在兜里揣些零食备用。 程楚与简爱从来没有正式参与过节目的拍摄，这一天下来，给他们俩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也让程楚第一次感受到，等待泡面的3分钟是有多么漫长。 【谁在船上煮泡面？】 【午饭为了表现自己饭量小，只吃了一小口，哪知道那女人把食材用光，导致晚上没有东西吃。】 【好饿啊……】 听到简明珠的心声，程楚立即警觉起来。 他推测如果简明珠与导演组讨要食物无果，就一定会找简爱要东西吃。 与他预想的一样，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导演组的所在，简明珠的面庞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我想……” 简明珠刚开口，就直接被导演组打断。 “不行。” 导演指了指旁边的摄像机。 “姐姐……” 简明珠不敢对导演组发脾气，惹怒了导演组的后果就是被恶意剪辑。 她只能将求助的视线再次挪到简爱身上。 【我是姐姐，但不是她妈，更不是圣母慈善家。】 简爱根本没理她。 在简爱看来，简明珠中午至少还吃了东西，她一天都没吃更需要这盒泡面。 “姐姐，能给我吃一口吗？就一口。” 简明珠眼巴巴的盯着简爱。 【就一口？】 【肯定会卖惨说太好吃，一不小心都吃完了。】 【小时候爸爸买的甜品，我的那份每次都被她以这样的理由吃光。】 “你去找工作人员。” 简爱回应她的时候，眼皮都没抬起来。 【呦呵。】 【简爱是仗着在这里欺负我，爸妈不会及时来骂她吧？】 “我不敢……” 简明珠那副可怜的面庞，仿佛简爱真的跟欺负了她似的。 “要遵守节目组的流程规则，谁让你中午吃那么少？” 程楚也不想替简爱说话，毕竟亲姐妹吵架的场景肯定很精彩，但他看到简明珠，不知怎么就想起软软酱。 想起软软酱，就莫名感到不爽。 【死男人，亏我还觉得他帅，竟然和简爱穿一条裤子！】 “我饭量小，一小口就行……” 简明珠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们都是铁石心肠吗？那可是简氏二小姐！】 “你来吃我的吧，我的刚泡好。” 有位热心的工作人员，听到简明珠说自己饭量小，他觉得简明珠很可怜就将自己的泡面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你。” 简明珠接过泡面盒的瞬间就不当人了。 大口大口的快速嗦面，最后还将所有的汤一饮而尽。 【不是，说好的一口呢？】 “……” 那位热心的工作人员瞬间傻眼。 导演组的泡面都是根据人头数购买，给了别人就没有自己的份。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好吃了，忍不住……” 简明珠立刻呈现出一脸歉意且伴随着些许委屈的面容。 “简氏家的二小姐，竟然觉得泡面好吃？你们家平时不给你吃饭吗？” 程楚忍不住调侃了句。 他知道大部分的人吃泡面都是为了生计，平时能省就多省一点。 大户人家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种东西，那些豪门子女喜欢吃白粥淡饭的，不过都是电视剧里的演出效果。 “哈哈哈哈哈。”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们都不约而同笑出声，有的人是笑程楚说的话，而有些则是笑那位热心的工作人员太傻。 【简爱跟他说我坏话了？】 【这男人从见面开始就针对我，气死我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难道连呼吸也有错吗？” 简明珠知道丢脸了，直接将泡面盒扔在地上就跑了出去。 那位热心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还快步跟在简明珠的身后。 【她可是简氏的二小姐。】 【要是能攀上她，那我还打什么工！】 第30章 接着装 “想不到程大少爷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简爱以为程楚与她认识的男人一样，只喜欢能激起他们保护欲的女生。 “我家里又不开动物园。” 程楚到现在都觉得女人只会拖累他赚钱的速度。 总是突然就生气，哪怕哄到她心里去了也会持续生气，更何况他有读心术都无法理解女人的想法，更别提其他男人了。 每天都在猜女朋友的想法，不猜、猜错或是没当回事，就很容易被扣上不爱她的敷衍帽子。 往往她又不会告诉你真正的想法。 有时间研究这个，博士早都考上了。 【也不照镜子看看，长成这样还来关心我？】 “呀——救命啊！” 简明珠的尖叫声从甲板处传来。 导演组的人都纷纷起身跑到外面查看情况。 程楚看向简爱，她吃完最后一口才缓缓站起来并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简女士也很铁石心肠呢。” 程楚当然也想出去看热闹，但此刻的简爱更让他感兴趣。 他无法想象简爱姐妹之间的关系会怎样相处。 在他的认知里，即使平时没有联系的亲戚出事了，哪怕装装样子，也要表现成很关心对方的模样。 简爱竟然连装都不装。 【不是我铁石心肠，她多半是自导自演。】 【算了，还是出去看一眼吧，至少能被节目组的摄像头拍下来，不然回去她跟她妈添油加醋说我欺负她，耳朵又要不得安宁了。】 “挖出来给你看看？” 简爱的视线与程楚对视几秒，很快又挪开。 片刻间，程楚仿佛看到简爱准备加害他的千种方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程楚跟着简爱来到甲板。 凌晨的大海有种莫名的恐怖感，深邃的黑与蓝交织在一起，像是随时要吞噬由月光开辟出的道路。 【怎么只有导演组的工作人员？】 【没有男明星吗？】 “流氓……臭流氓！” 简明珠挥着她的拳头疯狂打在工作人员的身上。 “小郑，你做什么了？” 导演看向那位工作人员。 【毒妇！】 【我根本没有碰她！】 “我就是想安慰她，距离近了一点……可我根本没碰她啊！导演，求你相信我，我就算饿急了也不会找这种人！” 工作人员的心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想法。 既然简明珠冤枉他，他也不想留任何情面。 【饿急了也不找我？】 “呜呜……” 简明珠的眼泪一对接着一对夺眶而出。 女性工作人员都围住简明珠对她进行安慰，男性工作人员更多是吃瓜的乐子人，他们就站在一边围观事态的进展。 娱乐圈里被诬陷的事情太多。 比如某女星称某男星对她性骚扰，打官司就打了长达10年，这期间某女星的事业因此一飞冲天，而那位男星在口诛笔伐之下接不到任何工作，早就回老家找个班上了。 前几天这件事才出现转机，是某女星对某男星示爱失败，恼羞成怒进行的造谣与诬陷。 这件事之所以被揭露，是电视台的领导为了给自家小舅子一个舒适的职位，他把保安队队长裁了，这位原保安队队长在一怒之下，将10年前拷贝的“案发现场”的电梯内影像公之于众。 舆论瞬间哗然。 【这位二小姐实在是太年轻了。】 【如今做真人秀，哪里不装摄像头？想知道真相看监控就行。】 【不过，这是个不错的噱头，等天亮的时候让其他明星现场推论博弈，下船前公布真相肯定好玩。】 “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处理吧。” 导演对着众人说了一声，随后他返回船舱内。 随着围绕着简明珠的人渐渐散去，没有得到充足关心的她又盯上了简爱。 【都不关心我，简爱却有人陪着，不公平。】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这么孤独。】 【等等，我要是在简爱走到护栏边上的时候，将她用力推下去……】 程楚的哈欠被简明珠的心声给吓了回去。 啊？ 简明珠竟然还想要简爱的命？ 程楚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瞬间扩散的疼痛告知他这一切是现实，不是置身于狗血电视剧的梦境里。 简明珠脱下高跟鞋拿在手中，她的脚步声也被船航行时搅动的波浪声盖住。 “有大蚊子。” 程楚拉住简爱的胳膊往旁边挪了一步。 他原本也想直接制止这种行为，联想到工作人员被诬陷的事，他只能选择最危险的方式告知简爱她有危险。 简明珠推空气的动作被简爱尽收眼底。 “噗通。” 又因为船的颠簸没有站稳，简明珠跪在了地上。 【之前只是口头说说，现在还敢动手了？】 在许久的沉默过后，简爱什么也没说。 简明珠也一直低着头。 像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简爱最终返回了位于船舱内的房间。 程楚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好好在床上睡到太阳晒屁股，但听到童大树与另外两个女人的心声同时出现，他迈上楼梯的腿又收了回来，缩在导演组休息房间的角落睡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程楚醒来的时候，导演组已经开始录制今天的内容了。 所有明星都坐在餐厅里正在进行昨晚简明珠被骚扰的真相推论。 早就知道结局的程楚并没有围观，他倚靠在甲板的护栏上欣赏着白天的大海。 与深夜的感受完全不同。 现在更像是被天地间拥抱在其中，偶尔有海风徐徐吹过，畅快的感觉比一次性进账千万还要痛快。 【昨天被气到晕头转向了。】 【现在回想起来，是男神救了我一命。】 【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 程楚像是吃了屎似的微蹙眉头。 转念一想，简爱恢复了元气是件好事。 毕竟，竞争对手如果身患疾病，即使将来有打败她，将简氏踩在脚下，他也不会有任何成就感。 简爱对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她只是站在距离护栏有段距离的地方。 但程楚也不喜欢当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又不是在开会，一直被盯着的感觉让他很是不自在。 “简女士这是准备把我也推下去？” 程楚侧过身看向简爱。 第31章 别想了 【我在他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也是，我担心被拒绝，都和他没商量就强行将他带到这里，他没生气都是脾气好。】 “你把保险单的受益人改成我，我就即刻满足你的愿望。” 简爱抬头看了看太阳，被晃到的同时立刻收回视线。 担心被晒黑的她快速后退到甲板上的阴影处。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清凉的风拂过面庞，喜欢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附近的环境漂亮且宁静，如果时间能够在此刻停止就好了。 “你还缺钱花？” 程楚试探性询问。 他越来越觉得简爱不像是出身豪门的大小姐，更像是住在市井人家里邻居家那又欠又贱的漂亮妹妹。 别人喜欢钱，喜欢的是花钱的快乐与别人羡慕的目光。 他和简爱还不太熟，却总觉得简爱喜欢钱，喜欢的是赚钱与存钱。 完全不符合他认知里对豪门千金的定义。 “人只要喘气，就没有不缺钱的。” 简爱不明白程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话题。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 【在没话找话和我聊天？这种氛围，倒是确实适合闲聊。】 【男神心里果然有我！】 简爱很快又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你赚那么多钱又没见你花过。” 他入职简氏的这段时间，简爱的鞋和衣服基本上就是两套在不停更换，包则是完全没有变动。 【我确实没想过这问题……】 【买什么东西都觉得没用，不如成为银行卡里增长的数字更容易开心。】 “往哪花？捐给你？” “也行。” “不要进行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把钱存银行，赚那些利息不如投资我。” 程楚这句话不是在和简爱斗嘴。 他投资过很多别人的项目，有的项目没多久就赚钱盈利了，而有的却赔到创始人的裤衩子都卖了。 有些时候，他也很想试试花别人钱挥霍的感觉。 【不行。】 【不论多喜欢一个人，唯独在钱上面绝对不行！】 【更何况，与他牵扯到金钱上面的利益，基本上就与恋爱无缘了。】 “你睡醒了吗？” “我说真的，目前有几个赚钱的想法。” 程楚当然不是送钱给简爱。 这些想法全部都是他觉得有意思，但是被董事会那些人用看待弱智的眼神直接否决的提议。 【如果真有不错的，给他投点钱也行。】 【说实话，男神在简氏当清洁工实在是大材小用。】 “说几个我听听。” 简爱确实有帮助程楚的想法。 只不过，她还没傻到给别人送钱，更何况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聊聊看。 “比如，做档明星替代动物园里动物的节目，能宣传动物园的同时，还能让明星体验各种动物的生活。” “你没事吧？” “安排离婚夫妻见面的节目，让他们一起去旅行，吵架肯定有意思。” “你皮痒？” “还有竞技象棋的节目，每个棋子的位置都站着一位拳击选手，下棋的人进行正常的博弈，但吃子的时候就由两位拳击选手进行比赛，输了的棋子就被拿掉。” “听我一句劝，你不适合做综艺节目。” 简爱难以置信这是正常人类能想出的策划内容。 就算她敢拍，她的面子也不允许她被挂到制片人的耻辱柱上。 “不拍综艺节目，还能举办掰脚趾大赛，以掰手腕的规则让选手们掰脚趾。” “……” “打耳光比赛，被对手打中扣分，躲开攻击加分！” “问你这件事的我非常愚蠢。” 即使程楚提出的不是奇葩赛事，简爱也不会投资相应的项目。 在她的记忆里，她爸曾经投资过国内某足球俱乐部，结果第一年就亏损上亿。 虽然从第二年开始就没有继续投资了，但也因此在她的认知中逐渐形成与运动相关的投资都不会赚钱的想法。 “……我倒是想过开一家新媒体公司，员工录取方式全凭现场直播抽签，公司每周上班4天，每天工作5小时，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直播镜头前尽情的休息。” 程楚当时非常认真的对该公司的运营模式写了份企划。 董事们却统一回复他，把没用的钱捐给希望工程还能听到孩子们的感谢声。 【这个想法有意思。】 【但等热度过去之后，这只是稳亏不赚的项目。】 “想不到盈利的点，不过……” 简爱摇了摇头。 程楚看到简爱竟然没有反驳该想法，突然间就觉得竞争对手比董事会那群自己人可爱太多了。 “不过什么？” 程楚立即反问。 【谁都喜欢天上掉馅饼的事。】 【只要不作假，热度就不会减退。】 “我之前想开设一家实现愿望的公司，刚才听了你的想法，我决定了，只录用你一名员工执行，当然账号的运营也归你负责。” “……我还要身兼清洁工与看摊的？” “嗯。”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累！” “累？要不我派你去试试当农民？送外卖？只用手搬运的装卸工？” “成交。” 程楚这次没有反驳简爱的说辞是他觉得简爱的想法更有意思。 将别人的梦想变成现实，这件事本身就容易成为热门话题，更何况在节奏快的社会里，大部分都是被工作压到喘不过气的打工人，看着别人成功，往往比自己失败更难受，说不定还会以此增加参与人数。 “今天晚些时候我把账号交给你，你就用它更新，不论选中哪个愿望，我都投钱。” 简爱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个原因。 她虽然将自称闺蜜的那位朋友送进了警局，也出于为了简氏的名声而赔偿那些加盟商，但造谣容易辟谣难，她要尽快提升简氏的正面形象。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投资人聊天了，那个……” 有位导演组的工作人员这时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程楚与简爱看到他满面愁容，就知道肯定是简明珠又惹什么事了。 【简爱这贱人绝对是故意的。】 【借着上综艺节目为由整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艘船上到处都是摄像头？！】 【都怪她，坏了我的名声！】 程楚捕捉到简明珠此刻的心声，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怪简爱？ 第32章 啪 “发生什么事了？” 简爱询问着工作人员。 “明珠小姐得知被导演算计之后，情绪不太好。” 该工作人员很担心简爱会因此发脾气，说话的时候都在避开简爱的视线。 【她肯定想不到，正是因为她经常在对爸妈说孤独没朋友，还总是被人欺负，爸爸才会同意她回国参加这档综艺节目。】 【她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不用担心。” “真的……不用担心吗？她已经哭很久了。” “嗯，她平时没有朋友，还不太会和别人相处。” 简爱按照简明珠给自己的人设回应着工作人员。 实际上，她实在是懒得管。 简明珠没出国之前，简爱觉得自己比她妈还像她妈，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国，简爱的生活才恢复正常。 “简总，您还是来一下吧。” 工作人员突然面露难色，简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返回船舱内。 程楚也想去看看情况，结果手机却在这时突然有了信号。 看到是亲弟弟打来的电话，他只好将迈进船舱的腿又收了回来，他可不想被简爱发现他没破产。 实现别人愿望那件事，他是发自内心想要尝试。 反正不花他的钱。 “哥，你怎么一直不在服务区？” 接通之后，手机那边的风声很是喧嚣。 “我正在进行极其机密的商战。” 程楚自认为花简爱的钱也是商战的重要环节。 “今天的土地竞拍一共有20块地皮，符合我们逃离鸽子笼企划条件的地只有两块，所以想麻烦哥帮我看看，详细情况已经发过去了。” 程楚的弟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程楚知道弟弟主动找他从来都是谈工作，没有任何嘘寒问暖与客套。 点开弟弟的钉钉对话框，程楚反复斟酌着两块地皮的详细内容，一块地是远离市区的无人废弃村，另一块地则是三面环山的清幽之地。 他选择了三面环山的地皮。 由于着急看热闹，他根本没等弟弟回复就将手机放进兜里快步走到船舱内。 “哭！哭你妈哭！真晦气！” 女星c被其他几位明星拦在身后，但女星c一直在试图冲破人墙。 “我哪里得罪你了？” 简明珠的表情呈现出无辜且可怜的神情。 “你自己诬陷别人耍流氓，你还有脸哭？” “你骂我。” “我为什么骂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怎么知道……” “气死我了，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打她一顿！” 女星c戟指怒目的同时，嘴里还在持续骂骂咧咧。 【简明珠是哪家的艺人啊？这也太可怕了，选择性失忆？真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明明是她诬陷别人，看了录像后立刻嚎啕大哭说导演欺负她，还说录像里的她是导演找人假扮的，脸皮可真厚。】 【别人低血糖，平时兜里放块巧克力以防万一，这哭哭怪自来熟擅自摸别人的兜，发现有巧克力直接吃了，好家伙，都不用设计剧本了。】 程楚听了听心声，随后将重要的几条线索拼凑在一起才得知了事件全貌。 “哥哥……” 简明珠将视线投放在男星c的身上，但男星c还想在圈里留下好名声，只能装作没听见，迅速与距离他最近的童大树展开尬聊。 “姐……夫……” 简明珠又想求助简爱，结果简爱根本不在附近。 看到了程楚才及时改口。 “你昨天晚上推简爱的力气哪去了？现在还装什么柔弱？” 程楚没有走到镜头内，他站在导演的身边指责着简明珠。 不论如何，简明珠都是简爱的妹妹，别人的妹妹没有素质，根本轮不到他来教育。 既然现在简爱不在场…… 他也早就憋不住了。 “推……等等，你说什么？” 导演犯困的面庞突然就来了精气神。 “去看右侧护栏附近的监控就知道了。” 程楚略有挑衅的看着简明珠。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已经被慌张逐渐晕染。 “你们先吵着，我去去就回。” 导演像个窜天猴似的，“嗖”一下跑走了，他身后还跟了几个热心的吃瓜人。 “你说的推，是不是谋杀的那种？” 女星c看到并非是她一个人明面上不喜欢简明珠，心情稍许好了一点点。 她除了生简明珠的气之外，还有部分是现场这些人不站队也不表态，一直在和稀泥的态度，也让她极其不爽。 【简爱都不敢说我什么，你一个18线明星还狂起来了？】 “我只是在跟姐姐闹着玩，是吧，姐夫？” 简明珠再次将求助的视线停留在程楚身上。 之前也听到过一次，程楚选择性无视。 这第二声姐夫犹如落雷直击天灵盖，让程楚浑身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攀爬般不自在。 “我不是你姐夫，和你姐不熟就不要擅自揣测她的人际关系。” 即使该称呼不是出自简明珠之口，程楚也会纠正对方。 和简爱恋爱？ 还不如现在就从船上跳下去！ “姐夫，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让你对我有了误会？” “别叫这个称呼。” “姐夫，你听我说……” 简明珠厚着脸皮挽住程楚的胳膊，略微抬起头用极其委屈的表情仰视着他，眼泪也呼之欲出。 简明珠曾经使用此招成功的拿下无数男人。 她认为程楚绝对会心软。 “识相点就赶紧松开我。” 程楚不论怎么甩胳膊也无法让简明珠离开自己，且简明珠还将他的胳膊肘往她身上用力贴。 此刻，程楚想要报警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能告她性骚扰吗？ 【这男人居然不为所动？】 【难不成真不是姐夫，是简爱花钱雇来的人？】 “不嘛，姐夫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直当姐夫的挂件。” “我不打女人。” 是个正常人听到这句话都知道他生气了。 “姐夫怎么会舍得打我呢？人家的脑袋就是笨嘛，经常容易做错事。” 简明珠却仍然认为她一定会被原谅。 “啪。” 一声。 一个巴掌重重打在简明珠的脸上。 【发生了什么？】 【谁？谁在打我？】 大概是力道过大，简明珠松开程楚的胳膊踉跄向后退了半步，整个人也呈现出一脸懵逼的状态。 “我不是男人，我能打女人。” 简爱说完还将掌心放在身上搓了搓。 第33章 你完了 【不装了。】 【反正男神不喜欢柔弱的类型，凶猛些大概会更加分吧？】 【糟糕，万一男神对我心动了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结婚呢！】 【先结婚后培养感情也不是不行。】 简爱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尤其是程楚。 他认为简爱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才选择对妹妹一再忍让，结果这么快就出现反转。 等等。 简爱刚才是不是说不装了？ 程楚快速思考着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在他看来，简爱原本的脑回路就不太正常，现在竟然说不装了？！ 难不成简爱没出国留学的最大原因是真正的她疯起来太吓人？所以才将她留在国内？ 还是说…… 在国内也没上大学，而是在精神病院进修4年？ 程楚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逐渐冷静的他又马上想到新的可能性，也许是简氏瞬间亏损几亿，正愁找不到发泄物呢。 【简爱疯了？】 【平时都是我说什么，她都会尽力满足我的要求，哪怕她拒绝，爸妈也会帮我说服她。】 【现在……打我？她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你竟然敢打我？” 简明珠跟被打傻了似的。 导演组的部分人虽然是离开了，但是旁边的摄像机仍然在录像，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记录在内。 【简明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今后我将对你放下全部的个人素质。】 【反正男神也喜欢这种。】 我不是。 我没有。 别乱说。 程楚听到简爱的心声直接在心中拒绝三连。 “打的就是你。” 简爱话音落下的瞬间。 “啪。” 她又换手给了简明珠一个嘴巴。 【就算这里是她的地盘，那些愚蠢的家伙能帮她睁眼说瞎话，但我还有爸妈的偏爱啊！】 【只要我哭，不论什么事他们都会原谅我。】 【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爸爸面前保持着单纯乖巧的人设，与心眼子很多的简爱对比，爸爸当然更喜欢我。】 简明珠拿出手机立刻给爸爸打去电话。 结果，第一通电话刚刚拨过去就被立刻挂断。 “哎呀，爸爸怎么还不接电话……” 简明珠为了掩盖自身的尴尬，她轻声喃喃。 实际上，她打过去的第二通与第三通都被爸爸挂断。 就在她准备继续按下通话键时，被她备注为“钱包”的人打来了电话。 【简爱，你完了。】 “呜呜呜，爹地，姐姐让我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欺负我，刚刚她打了我两个嘴巴，节目组里没有一个人帮着我，我好难过好想死……” 简明珠对着爸爸哭诉着。 大概是习惯了被家里的长辈宠爱，此刻的她竟然边说边按下公放键。 她还顺势对简爱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从6岁开始，遇到不顺利的事就闹着要死。】 【到了14岁得知有个病叫抑郁症，她就给自己贴上这标签，爸妈更是对她呵护备至。】 【现在她已经20岁了，真是验证了那句话，人长大了，但脑子不会。】 简爱完全没有任何惊慌，甚至还颇有闲心的盯着她自己的指甲看了一会。 “哦。” 低沉且冷漠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他、他这是什么反应？】 “爹地，我、我真的好痛苦，好想跳进大海里，可能眼睛一闭就不会难过了吧……” 简明珠反而慌了。 “除了告家长外，还会不会点新鲜的东西？不过，你要是真想跳，我也不拦着你。” 低沉男声说出的这句话，让程楚确信简爱就是他的亲女儿。 这嘴巴…… 同样的毒。 女星c早已捂着嘴在沙发上笑到前仰后合，其他人也同样怕破坏这通电话的氛围，都在捂着嘴偷笑。 “爹地？！你说什么？简爱给我的脸都打肿了，之前别的18线明星欺负我，她也不管！还有她那个破男友也骂我！” 简明珠急了。 眼泪跟关闸一样，说停就停，呈现在她面庞上的神情是惊恐与不安。 不得不说，如果不活在人设里，还真是个不错的演员坯子。 “别人打你，你不会打回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可……你知道的，我胆子不大，怎么可能打过他们？” “哎呦，就您胆子还不大啊？你们出国后，我一年才给天赐30万生活费，给您一年300万，前前后后有900万了吧？可您呢，上学了吗？每天就去别人大学里闲逛，假装是名校的人。” 【坏了。】 【这老东西怎么知道我并没有真正的留学？！】 【还是她发现了，我当时谎称拿到的名校邀请实际上是当年简爱的那个？】 “爹地，你……你在说什么？别被那些小人骗了！还是说简爱又开始像以前一样，睁眼说瞎话来诬陷我了？” “别老母猪戴胸罩了，真是一套又一套。” “听我说爹地，误会……一定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跟我解释什么，跟你姐姐解释吧，当时是谁删了邮箱里的邮件，又是谁偷了信件，高考考了180分还舔着脸拿简爱的录取通知书骗我？” “……” “你从小就喜欢讲证据，我已经让你哥去那所学校询问在籍学生名单了，没多久就能让你亲眼看到证据。” “不、不是这样的……” 简明珠已经慌到开始原地踱步，没有拿手机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同样握紧拳头的人还有简爱。 程楚很清楚的看到，从来都没有任何表情的简爱，此刻的她像是仿生人终于有了自我意识那般，竟然做出了惊讶到瞪大眼睛的神情。 但是，又很快一闪而过，恢复成以往的冰山脸。 “简爱，你在听吗？你把她扔岛上就回来吧，已经仁至义尽了！” 简爱与简明珠的爸爸吼完这句话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简明珠找借口的机会。 “……” 简明珠的胳膊无力垂了下来。 手机也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失力跌落在地面。 这一次的眼泪，显然是发自内心，不仅仅是眼泪不断，五官也都紧皱在了一起，如同被不会做饭的人用力捏丑的包子。 “简明珠。” 简爱轻声念着简明珠的名字。 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贴到了餐厅内墙壁和角落，快速将更大的舞台留给她们姐妹俩。 第34章 下跪也是一种天赋 “啪。” 简爱上前又抽了简明珠一个巴掌。 不止一个…… 完全不输给顶级拳王的手速，连续在简明珠的脸上抽打了十几次。 “行了吧，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女星b这时也注意到摄像机仍然在录像，为了被后期剪辑进去顺便给观众留下和善的印象，她走上前拉住了简爱的手腕。 “哪来的圣母？” 程楚对着天花板说了一句。 反正他没点名没点姓，回应了就是她捡骂。 在他看来，这种关乎自身利益的问题，让简爱原谅简明珠的人就是真正的圣母，也只能祝福她今后的人生全都被别人抢走，所想的事情全部都不如意。 等到了那时，看看她又是什么嘴脸吧。 更何况，一所好的大学除了能给自身镀金之外，还能结交更多好的人脉。 程楚在留学期间就认识了不少合作上的生意伙伴，在看看简爱…… 身边的伥鬼显然比伙伴多。 【这段一定要把我剪辑进正片。】 【这年头只有走厌男与小白兔的人设，才能收获更多的关注，不论是正面流量还是黑红，我都要。】 “臭男人果然没有同情心，妹妹别怕，有我在。” 女星b将简明珠揽进怀里，还表现出很担心的表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厌男？ 想与童大树和好，还自称厌男？ 行。 程楚决定教训这女人。 【哼。】 【简爱，看见了吗？老头子告知你真相又怎样，我还不是照样有人护着。】 【就算老头子不关心我了，我还有妈妈啊！你有吗？】 “姐姐真好……” 简明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部都抹在了女星b的胸口。 “我是你姐姐就好了，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对亲妹妹发脾气，谁小时候不淘气呢？” “呜呜。” 看到这俩人相亲相爱，简爱则是收回了手，走到灶台旁边的水池开始洗手，随后走出了餐厅。 【赶紧到世界末日吧，这样就有正规理由先把贱人与圣母打死了。】 【也不错，世界末日容易产生吊桥效应，说不定男神……】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间，我要生几个小时的气。】 程楚目送着简爱与她的心声逐渐走远，他也通过混乱的心声寻找到童大树所在的位置。 童大树这会正在船舱内的休闲房享受着按摩椅提供的片刻舒适。 程楚在与童大树交流之前，先跑去关了该房间的监控。 “小童，终于找到你了。” 程楚厚着脸皮坐在童大树旁边的按摩椅上。 “哥，你找我有事？” 童大树侧过脸看向程楚。 “你和3位女友都是怎么分手的？” 程楚并没有拐弯抹角，毕竟有3位女性都惦记着他呢，但凡交谈的进展慢一点，都随时可能会被别人打扰。 【他怎么知道的？哪个娱乐公司的高层？】 “卧槽。” 童大树惊呼一声。 “好奇，当然，我没有录音也没有录像，还顺手关了房间内的监控，如果需要付费才能听故事……我这就转给你。” 程楚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钱包。 童大树看到程楚余额的瞬间，更加确信程楚是某个大人物。 “大哥，顺便加个好友吧。” 童大树立刻换上恭维的笑容。 程楚给童大树转了10万，随后也通过了他申请的好友，他兴奋的程度肉眼可见。 【这哥也太爽快了！】 【不过，他想听我的恋爱故事，是不是想委婉的告诉我什么事？】 “我和第1个女友分手是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小有名气的演员，我这种没名气也没钱的人当然被踹了，第2个女友是后来拍戏认识的，但她的控制欲与疑心病太强了，我受不了……那种，剧情安排的与女星牵手都要跟我歇斯底里！甚至跟男星说话，她也要发疯！至于第3个……” 童大树摸着下巴想了想该怎样形容她。 “第3个是人前圣母白莲花，在镜头前也是厌男情绪严重，人后彻彻底底的心机婊，那时的她经常跟我说这个女星讨厌，那个女星有病，只要跟她合作的女星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在都是男人的环境里又很媚男，时常在我面前夸完这个又夸那个，这不妥妥的厌女吗？我不想当她的情绪垃圾桶，就分了。” 【经历过这3个人，我就封心所爱了。】 【女人真可怕，不如只玩玩。】 童大树对第3任女友的怨言颇大。 谈起她的时候，明显也比前面两位的情绪更加激动。 “第3任是孟绵绵？” 程楚认为只有第3任最符合他对女星b的认知。 “程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有特殊的情报网，并且我知道她们3人都在这艘船上，还都想跟你复合。” “啊？她们仨不是联合起来恶心我的吗？昨天晚上还同时出现在咱俩的房间里，给我吓的都没敢睡觉。” “她们3人都不知道对方是你的前任，消息属实，总之……你注意安全吧，万一惹急了，她们跟简明珠一样发疯，你怎么办？” 程楚意味深长的伸手拍了拍童大树的肩膀。 “她们都是我的噩梦，不过程哥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减少她们对我的期待。” “那就行，尤其是孟绵绵，对她狠一点。” “程哥，她得罪你了吗？” “得罪了我的……合作伙伴，简而言之是她原本能上国外的知名大学，但因为她妹妹嫉妒，导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录取了，后来补录了国内的一所不太好的学校，合作伙伴因为这件事打了她妹妹，但孟绵绵竟然让她原谅妹妹。” 程楚不清楚简爱究竟怎么上的大学，只能临时现编。 【这女人又来了……】 【不用思考都知道，孟绵绵一定跟程哥伙伴的妹妹成为朋友，之后开始拿朋友来抬高她的优越感。】 “程哥，你放心！如果她真的对我示好，我一定会努力伤她的心！” “你录完这个节目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个代言。” 程楚对童大树笑了笑。 别人帮他做事，他当然也要给予回报。 【我的梦想要实现了！】 “真的吗？！” 童大树直接“噗通”一声双腿跪在了程楚的面前。 童大树出道至今还没接过代言的工作，一直都在拍电视剧，而他从小的梦想是看到超市里卖的东西都印着自己的照片。 “当然是真的，你把你经纪人推给我，但有个前提，我给你代言的工作，你的私生活一定要检点，不然以后的工作也不好介绍给你。” 只不过…… 出于被发财下跪产生的阴影，程楚拿出手机浏览着与程氏相关的股票行情。 第35章 该说你幸运吗 程楚返回到餐厅的时候，导演组也正好离开监控室。 他之前就是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才悄悄关了休闲房的监控，现在他们全部离开，他又悄悄打开了监控。 “小程，简总现在什么情况？” 导演没有看到简爱在餐厅，此刻简明珠抱着孟绵绵在嚎啕大哭，他心里顿感不妙。 “看回放吧。” 程楚拍了拍摄像机。 他发自内心想看看导演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导演与工作人员又立刻围在一起看回放，这些人的表情变化也非常精彩。 【这位简明珠，脸皮厚的程度足以撑起这档综艺的话题度了……】 【简总要是不介意节目播出后简明珠被骂，收视率与话题度就都有了！】 【天生挨骂圣体。】 “咳，节目继续拍摄，你们该交朋友的交朋友，该玩手机的玩手机，等明天到了岛上，你们的个人物品就都要上交了。” 导演发现他们吃瓜的时间太久，已经耽误了拍摄。 作为先导片，拿简明珠当噱头确实很吸引观众，只是她的画面不做删减也完全不够1小时30分的时长。 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所有的明星又聚集在餐厅内开始闲聊。 程楚也佩服简明珠的心态，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厚着脸皮坐在这里。 【就算简爱在背后诋毁我，导致爸爸不爱我了又怎样？】 【我长得也不差吧？目前还有简氏这后台，等着节目拍完，我应该能轻松签个经纪公司，哪怕有一天他们一家人发现真相，我也有立足之地了，不怕被扫地出门。】 【现在先继续维持我的人设。】 尽管简明珠是在与孟绵绵闲聊，但脑袋里想的全是她自己的事。 程楚觉得很别扭，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什么叫哪怕有一天他们一家人发现真相？ 她是简爱爸爸收养的孩子？ 出于好奇，程楚拿出手机进行搜索，但搜索给出的答案却不是收养，在某豪门爱好者建立的平台上面显示，简明珠与简天赐是简爱妈妈去世后她爸新娶的老婆所生的龙凤胎。 正准备关闭网页的程楚，忽然被下面的相关新闻标题吸引了目光。 ——震惊！小心身边人！富豪的龙凤胎被绑架5年，真相竟是…… 他点进去，发现简明珠与简天赐在1岁时从家里失踪。 最终从监控录像里发现，偷走他们的人是居家保姆。 警方很快就逮捕了保姆，然而保姆称自己只是拿了钱的中间人，并不知道孩子真正的去向。 一周后绑匪打来索要赎金的电话，称给简家1天的时间准备5000万赎金，全部都要现金，且分次接收。 警察立即找到打电话的地方，发现是小卖部里的公共电话，并且电话把手的指纹也被擦拭干净。 就在他们等着第二天绑匪告知位置时，绑匪却迟迟没有打来电话。 直到两个孩子6岁时，因机缘巧合在某小镇被发现，才成功回到了简家。 那位绑匪并非是突然改变主意，而是在打完那通电话后不久，就被一辆卡车撞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当场去世。 看完这则报道的程楚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在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 真正的简明珠还在小镇里，这位简明珠是假的？ 虽然是简爱家里的事情，程楚完全没有管的必要，毕竟看着简氏越来越惨，才是他发自内心的期望。 但是…… 他内心的好奇心非常想知道，如果简明珠真的是冒充者，他们一家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到时候的网络讨论肯定非常精彩！ 只不过，程楚并不打算现在告知简爱，他等着回去之后再说。 等到那时候，简明珠拍完综艺节目回家发现天塌了，也一定很有意思。 前提是他的猜想成真。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简爱敲响了程楚所在房间的门。 这时候的程楚与童大树正在玩纸牌。 童大树打开门看到来者是简爱，先是点头哈腰，随后非常自觉的从外面关上门。 【男神竟然会跟风评不太好的男星玩扑克……】 【这是什么，抽王八？】 “这个账号给你了，今晚发布视频。” 简爱将备用的手机递给程楚。 程楚立即打开短视频平台，登陆之后发现该账号的名字是——简氏愿望屋。 “规则也由我来决定？金额也不限？” 程楚试探性询问。 万一，他抽中了某个想要2000万大别墅的网友，简爱要是突然反悔，丢人的还是他。 “只要不违法且合理，怎样的愿望都行。” 【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和他一起待在狭小的房间内，不然我超级想扑倒他。】 听到简爱的心声，程楚下意识退出短视频平台的页面，快速按下110，但凡简爱有下个步骤，他就按下去。 转念一想，这里是海上。 等到警察来了，他可能已经不纯洁了。 【想想还是很气，简明珠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不想说话。】 简爱并没有对程楚做什么，她转身离开房间内。 “明天中午12点，我将直播随机抽取评论区的留言，并实现他任何不违法且合理的愿望，只要你敢想，我就敢实现。” 程楚录制了一段视频发布。 最开始，有些刷到视频的人只是笑程楚哗众取宠。 但后来的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在评论区里留下了他们的愿望，有的希望买房买车，有的希望找个男朋友，还有的希望直接给他的银行卡里打1000万。 绝大部分都是物质上面的愿望。 等到临近第二天中午，船已经停靠在小岛的码头边。 导演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录制节目了。 由于简爱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她正在等待自家的游艇来接她与程楚回去。 程楚看着时间到了，他刚刚开启直播，就瞬间涌入了近乎百万的网友。 布衣cc肯定是欺骗感情，提前说声真恶心！ 只为单纯是不是抽中了之后，把幸运儿的愿望写在纸上寄过来？ 三八胃太灵就是个骗子，真不知道你们在看什么。 …… 弹幕飞速刷屏，程楚大概看了看，全部都是在骂他的。 他拿起手机在镜头前点开昨天发布的视频，随后让手机屏幕对着直播镜头，他用手上上下下不停滑动着评论区，最终用食指点住某个位置。 通过直播用的手机看到自己点中的愿望，程楚瞬间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软软酱honey我希望你能注销账号。 他选中的正是软软酱的愿望。 该说有缘，还是这女人运气差呢？ 长空他舍不得注销吧？毕竟热度已经这么高了！ 滚去学习主播，你赶紧实现她的愿望！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人间漫游指南我赌一包辣条，他肯定会厚着脸皮继续用这账号。 …… 程楚想着反正注销了，简爱还会提供新的账号给他。 更何况打脸那么爽的事，谁在乎这些热度。 “我会的。” 随后，程楚下播注销一气呵成。 第36章 幸运儿 简爱没想到程楚选择这种方法抽取幸运网友。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中奖者偏偏还是软软酱。 “晦气。” 简爱的心中仍然有股怨气无法消散。 “等讨论度上去之后，再重新注册个号吧。” 程楚倒是觉得很遗憾。 软软酱那条评论的下面，就是许愿要1亿块钱进行躺平人生的网友。 倘若真的抽中这位，简爱真的会爽快给钱吗？ 【如果在回去的途中沉船了，我与男神一起被冲到某座小岛上进行野外生存。】 【不用工作，每天还能欣赏男神帅脸，这种生活真是美妙。】 【没有信号又与世隔绝，产生了吊桥效应的话……就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程楚听到简爱的心声，在一股寒意的驱使下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 不过…… 看样子是精神恢复了？ 程楚看在她刚刚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份上，暂且不计较。 随着简氏愿望屋账号的注销，评论区里充斥着恶意揣度的网友们忽然间觉得这次可能是真的。 为了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流量变现的欺骗感情人士太多。 还有那些打着转发抽奖的名义，实际上都设置了关键词，除了自己人之外不可能被别人抽中。 以至于现在的网友们都变得警惕了。 住在网上在线吃瓜的网友还将程楚与软软酱的过节翻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跑到软软酱各个平台的评论区进行辱骂，像是软软酱亲手撕了他们的中奖彩票一样。 简爱家里的游艇比节目组的游艇豪华太多。 对程楚而言，最重要的是非常安静。 除了简爱与4位船员，船上没有多余的人。 他可以尽情倚靠在护栏边，享受着海风与海浪声带来的阵阵惬意。 “想不到大家竟然这么热情，我也看你们在其他地方的留言，所以新注册了账号，规矩和之前一样，你们评论不违法的愿望即可，评论超过10万条后进行抽取。” 程楚说完的瞬间便按下了发布键。 但他显然低估了人们对于天上掉馅饼的热情，在没有付费推广的情况下，仅仅用了5分钟的时间就收获到10万条评论。 程楚只好再次开播，然而这次的骂声明显减少很多。 猫饼鼠鼠抽中我！一定要抽中我！求求了！ 听说改名会中奖富哥看我！ 不吃辣的辣椒油一夜暴富的机会就给我吧！ …… 程楚看着这些飞速刷屏的弹幕。 听不见网友的心声，整个屏幕又都是赞美的声音大过质疑，让他的虚荣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拿出手机打开视频的评论区，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式快速滑动屏幕进行抽奖。 由于这次评论的人很多，程楚滑动的时间久了一些。 最终在他按停后，看到被他手指选中的评论，他先是长出一口气。 因为还有网友不相信他能帮人实现愿望，评论区里仍有不少模仿软软酱留言的人。 小飞鸽希望您能来西境市漠土区建立一所高中，我们这里的孩子想要就读高中都要去别的区，没有条件住宿与每天坐车的家庭就只能徒步几小时，而且在距离最近的区上学也都是近100人一间教室，呼吸都困难。 “简女士，打钱。” 程楚看向坐在一边，躲在镜头外面的简爱。 【男神没有开美颜都这么帅！亲一口屏幕，亲亲亲亲。】 尽管，简爱的心声这么想着。 但是在程楚的视线内，简爱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更像是找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咳。” 程楚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故意咳嗽一声。 【糟糕，险些失态。】 “叫我做什么？” 简爱完全没有听到程楚刚刚说的内容。 “抽中了一位许愿盖学校的网友，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程楚突然间意识到以这种方式提升企业形象，远比刻意营业公司日常与花大价钱给公关部改变舆论口风都值。 明明是进行极其机密的商战，却在帮着竞争对手赚钱…… 他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如果早一点做这件事，大幅度提升企业形象与好感度的就是程氏了。 “西境市漠土区……好，我今天就派人去联系当地政府与教育局，最快明天就能划定学校区域，7天内动工，担心我们作假的人，欢迎到附近去监督我们简氏的工作。” 简爱在镜头外说了一声。 随后，她便拿起手机走到一边，不知道在与什么人沟通。 程楚关闭了直播，又开始在网络搜索简氏愿望屋相关的消息，当前的讨论度确实不低，并且盖学校这件事也冲上了热搜。 很多当地居民都在期盼着简氏的人赶紧来，还称要是真把学校盖起来，以后就只支持简氏的产品。 程楚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时，程楚弟弟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听我解释。” 程楚还没等弟弟开口，他就准备进行辩驳。 “解释什么？” 弟弟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听到弟弟并没有提起直播的事，他也立刻转移了话题。 “抱歉，我在和身边的人说话，你有什么事？” “哥，上次听取你的建议之后，我买下了废弃无人村的地皮，虽说拆除要额外付一笔钱，但已经顺利开工了。” “难道说……” 瞬间就有不好的预感涌入了程楚的心中。 自从程楚接手程氏以来，一共有过两次买地皮的事，那两次他选择的地皮下面都精准的挖出了超大型古墓。 之后嘛…… 房地产的那帮人都拿程楚当指路明灯，选择程楚没看中的地皮就一定能顺利开工。 “是的，我今天就是准备通知哥这件事，哥说的那块地皮也被聚宝盆房地产看中了，结果他们挖出了距今3000年前的古墓，仅仅是最上层的部分就能填补我国部分遗失的历史。” “你想表达什么？” “房地产部门的那些人托我带句话，不愧是程总，永远的指路明灯。” “还有事吗？” 程楚的语气很明显变差了，他可不想成为这种指路明灯。 “对了，哥，你说的商战是指追求简氏的继承人吗？” 从来不与程楚谈论工作外事情的弟弟，突然间问出这种问题。 程楚不禁觉得自己的弟弟是被陨石砸中了脑袋。 第37章 故作镇静 “如果我想进行这种级别的商战，当初就跟爸妈提议让你去联姻了。” 程楚稍许压低了声音。 他很担心与弟弟交谈的内容会被简爱听到。 “哥，说心里话，你对简氏的大小姐真的没有兴趣？” 程楚的弟弟选择追问。 程楚推测多半不是弟弟八卦，肯定是之前妈妈与弟弟聊了什么内容。 比如，让弟弟帮忙催婚。 “没有，如果在女人与男人之间必须选择一个性取向，那么我选择钱。” “……” “有话直说吧，你能够和我聊工作之外的事情，我就很开心了。” 程楚觉得手机另一边的弟弟给他一种员工想找涨薪，却又不敢开口的拐弯抹角。 “……我听说简氏大小姐与别人有婚约，担心哥哥介入他人的感情会影响程氏的声誉。” 最终，程楚的弟弟与他沟通这件事的目的还是为了工作。 唉。 程楚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从小就觉得弟弟比他更努力也更认真，或许弟弟才是最适合成为程氏的继承人，但他们家仍旧保留着古老的传统，只有长子才有继承权。 有时候，他也觉得弟弟先出生可能更好。 这样让弟弟继承家业，而他就能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每天到处吃吃喝喝随意享乐，根本不用操心企业的运营。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 当弟弟就能跟妈妈的姓！ 妈妈姓轩辕！ 这么酷的姓氏不仅是程楚，就连程楚他爸都想姓，每次对爷爷提起来，父子俩都避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但是，既然已经让程楚手握到了权利，也尝到站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快乐，他不可能放手。 “我知道了。” 程楚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浓缩成简短的一句话。 “回见。” 在程楚应答之后，弟弟也很快就挂断。 程楚看了一眼简爱，发现她还在与手机的另一边沟通。 不过，他来到简氏入职的这些天，除了秘书之外，没见过简爱与什么人有频繁的接触。 大概率是父母擅自定下来的娃娃亲？ 绝大部分财阀都没有亲情，如果能拿孩子的联姻获取到更大的利益，他们才不会顾及孩子的意愿。 他们程家可能是例外。 他与弟弟都没有未婚妻，妈妈也不参加富太太们的聚会。 也许，爸妈是爱情，他与弟弟都是意外。 程楚现在还记得在他大学毕业回国的那一天，爸爸竟然在机场高呼—— “老子终于可以退休了！” 正值壮年的爸爸突然撂挑子不干，也给爷爷气得够呛。 程楚忽然意识到或许是隔代遗传，弟弟继承了爷爷的超级工作狂属性。 因为爷爷在65岁离开程氏后完全闲不下来，至今都在经营着酒厂与牧场。 “等会把你放在码头，你能自己回去吧？” 简爱结束了电话，站在原地询问着程楚。 “我又不是傻子。” 程楚从思绪中回归到现实，侧过身看向她。 【没想到我的手下这么能干，短短几分钟就与那边商量好了，让我去挑块地盖学校……】 【不想动，但还是要过去。】 “迷路了记得打110，不要自称是我司员工。”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程楚原本想在回去的车上与简爱谈简明珠的事。 只能提前说了。 “单身。” 【坏了，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怎怎怎么办？】 【男神你赶紧说句话让我找个台阶，最好骂我，让我爽爽。】 简爱的内心仿佛有只因受惊而到处乱撞的小鸟。 但这副面孔…… 却让程楚感受到了一位成熟杀手的从容不迫。 “你被魂穿了？” 程楚故作镇静。 【求求了，当我没说刚才那句话吧。】 【我怎么能把心里话说出去！】 “你想问什么？” “你和你爸的关系如何？” “为什么问这件事？” “想让你爸去做件事。” “你没发烧吧？咱们的关系似乎没有熟到这地步。” 简爱无法理解程楚突然提起他爸是准备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跟歇后语老王子学歇后语？ “不是与我有关，是……” 程楚还是有些犹豫。 准备说出口的话都是猜测，而且简爱对他的态度好，也仅限于她的心声。 “……你想给我爸介绍对象？” 简爱想过此事。 她的妈妈过世10年有余，爸爸一直将全身心投入在工作里。 “给你爸介绍对象，那些纯情俏寡妇能从这里排到巴黎。” 程楚简单想了想，简氏现在的总裁是简爱，可她的爸爸仍然是董事长，且掌握着简氏最大的股份。 这种有钱的老男人但凡公开征婚，不论是人是鬼都会来应聘。 反正所有的择偶标准在钱面前，都不是事。 【那场面一定是人山人海，说不定还有比我年轻的女性想当我妈。】 “也是。” 简爱很是难得的嘴巴也顺应了程楚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简明珠被找到的时候，你家有没有做dna鉴定？” “我家里人又不是傻子。” 【不过……】 【男神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小道消息，简明珠不在家的时候，让你爸拿着她现在的梳子或者牙刷去做鉴定。” 程楚觉得自己言尽于此，简爱应该给他磕几个头。 “……” 【现在爸爸因她对我做的事情，暂且对她失望至极，确实是劝爸爸去做dna鉴定的最好时机。】 【万一简明珠的鉴定没有问题，之后她又把爸爸给哄开心了，倒霉的还是我。】 【可是，男神说鉴定简明珠没说鉴定简天赐……】 简爱没有任何回应。 “这么说吧，作为一个外人的视角，简明珠与你家人简直格格不入。” 程楚即使没有听到那句心声，也会觉得简明珠多多少少有些变异。 在程楚妈妈的形容里，简爱的爸爸老奸巨猾不择手段。 他认识的简爱也很不择手段。 虽然他不了解简爱的弟弟，可以暂且不论，但简明珠的各种手段都显得她非常没脑子。 很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所以什么都要竞争，什么都要享受特权。 对。 程楚终于找到了形容词，是突然暴富的暴发户。 他曾经也在大学接触过类似的人，时常炫耀家里多有钱，穿的衣服就有好几万，鞋也是限定的，又有多少女生喜欢他，然而比他更有钱的人都非常低调。 至少，程楚的管家在很小的时候就教过他，家里有财不要外露。 第38章 寄居蟹搬家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是不是我家的竞争对手给他透露了小道消息？让他以此来找我要钱？】 【没可能。】 【有这种好事，那些家伙一定买热搜，还会在街头巷敲锣打鼓到处尾张贴喜讯，怎么会告诉男神？】 听到简爱的内心在质疑，程楚认为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如果突然跑来一个人说他弟弟不是亲生的，他可能连质疑都没有，会直接骂对方有病。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去当时他们生活了几年的小镇稍作调查，如果她不是真正的简明珠，那个小镇大概率会失踪一位与她同龄的女孩子。” 程楚没有任何证据，说出这句话稍有忐忑。 心声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我确实不太信，但现在为了简氏的未来，也为了我今后的生活，只能按照男神说的试试看。】 【抛开我与简明珠的个人恩怨，她实在是很能浪费家里的钱。】 “如果你给我的是假情报呢？” 简爱询问着程楚，实际上手里的手机已经悄悄打开了通讯录的页面。 “不如……让我和你爸交流？” 程楚能猜到简爱为什么犹豫。 如果简明珠在家里的人设也是单纯的白莲花，像简爱这种性格就很容易被她的谎言欺负。 父母又拥圣母属性的话，显然会更偏爱简明珠。 等到简父气消之后…… 万一，简明珠说她也想和简爱一样掌管公司，在过度偏爱的情况下，会让她试试看吧？ 程楚也希望自己是偶像剧看多了。 但愿世上没有这么蠢的父母。 不对。 他怎么会想着要帮简爱呢？ 难不成是简爱在他吃的饭菜里下了毒？ 【我想尖叫。】 【男神要见我家长了！现在虽然时间还早，但……提前让他俩认识一下也不错。】 简爱短暂想了想，拨通了她爸的号码。 很快，那位熟悉的男声再次从手机的另一边传来。 “我通过秘书得知你搞的新项目了，盖学校这事我也要参与，我担心……没有，我是怕你不懂建造行业，到时候盖了个豆腐渣工程，会毁掉我们简氏的形象。” “今天就要选址了，但我是明天的飞机到那边，您方便的话先规划一下时间吧。” “行。” “爸，我有个员工想跟您说句话。” 简爱也没有拐弯抹角。 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简明珠究竟是不是亲妹妹。 “员工？不会是程家那位大少爷吧？” “是。” “在你身边？” “嗯。” 简爱刚刚应允，还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通话就被挂断。 就在程楚心想着他们两家究竟有什么仇的时候，简父的视频电话又打了回来。 简爱刚按下确认键，简父那张大脸就恨不得从手机屏幕里面钻出来似的。 “好家伙，真是癞蛤蟆爬到脚面上。” “什么意思？” 程楚下意识看向简爱。 “不咬人，但讨厌。” 简爱轻声回应。 “……” 程楚很是无语。 看来找个时间他要好好调查一番程氏与简氏的恩怨。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与简爱有关的事，就免谈了。” “是这样的，简…总，我推测简明珠不是你们家的女儿，当年绑架案后，很大概率是被人冒充了。” “你是不是吃盐水泡黄豆，闲出屁来了？” 简父从最开始就一直瞪着程楚，现在也是。 但程楚并没有感受到对方投来的厌恶。 更像是…… 嫉妒？不甘心？羡慕？警觉？ 他也说不清，总之不是讨厌一个人该有的表现。 “……如果当年做过dna检测，很可能是她特意藏着真正的简明珠的物品，毕竟我们小时候，只要能接触电视就能看到警匪片里的科普。” 程楚还是选择沉住气。 现在的不爽，全当是之后看简家抱错孩子的乐子投资了。 “你嘴里塞了开塞露？当时的明珠与天赐才6岁，他们懂个屁。” “他说你张口就拉。” 简爱小声翻译了前面的歇后语。 程楚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向遇到这种事都直接骂回去。 但是这次…… 忍。 为了看笑话。 “现在的孩子可比你小时候懂得多，不要用年龄来揣度一个人的善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恶。” 程楚试图继续与简父交流他想表达的东西。 “呦呵，想教训起老子来了？” 简父突然笑的一脸阴阳怪气。 “有一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抛开父亲看待孩子的滤镜回想看看，是不是简爱与简天赐更像是你们家的人？” “……” 简父听到程楚的这句话，先是陷入了一段沉默。 他确实知道简明珠平日里过于娇气，也没有经商的才能。 “如果你对当时的dna检测深信不疑，就去当时他们被绑架的小镇看看，有没有与简明珠同龄的女孩失踪。” 程楚对简爱说过的话又再次说给简父。 “如果是你小子在耍我呢？我最近可是有很多会议与洽谈，推迟哪项都是你赔不起的数字。” “可以让我去你家里扫厕所。” 程楚对简父笑着。 当然不是他有自虐倾向，能潜入简爱的家里当清洁工，说不定能套到更多机密。 他当时入职简氏总部也是想着能顺便遇到简爱的爸爸。 结果，简爱的爸爸根本不在总部办公。 “你真是癞蛤蟆追青蛙。” “长得丑玩的花。” 简爱又翻译了一句简父的歇后语。 “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简爱了？” 简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像是在喷火。 可以说，从视频电话开启的第一时间，他就猜测与简爱在一起的程楚大有问题。 【爸！！！】 【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 【他要是不喜欢我，我这脸往哪里放啊！啊！！！！】 简爱在心声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没有，让我和她结婚，不如现在就让我从这里跳下去。” 程楚回答的也很坚决，没给简爱任何面子。 【我还有机会。】 【男神说的是不想和我结婚，换句话说还可以恋爱！】 d！还有机会！】 简爱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握拳，像是悄悄下了什么决心。 “真的？” 简父稍许看程楚顺眼了一些。 在他看来，让简爱与程家的人结婚，不如直接把简爱送到尼姑庵里远离尘世的烦扰。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程楚的手举过头顶向天发誓。 “我考虑一下你的提议吧，老实说，简爱她妈还活着的时候，曾经跟我怀疑过明珠。” 第39章 没有 简爱的妈妈曾经怀疑过？ 程楚原本还想继续与简父交流获取线索，但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几朵乌云，简爱为了安全起见便结束了通话。 返回到船舱内的程楚又想询问简爱，后来觉得很不礼貌，他只好再次打开那位豪门爱好者建立的网站。 通过搜索得知，那天简父送简爱去上私人辅导课，等到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妻子躺在一层的楼梯下面，即使紧急送医，却也早就没了气息。 当时简父还报了警，警察最终告知简父并没有外人闯入，很大概率是失足不慎跌落。 佣人们又互相有不在场证明。 “你家里有多少佣人？” 程楚询问着坐在不远处正在浏览手机页面的简爱。 【他在幻想今后和我一起生活的场景吗？！】 【天呐，好害羞。】 “你想爆破我家？” “你正常一点。” 程楚对简爱投以难以置信的目光。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读心术在简爱面前失灵了？ 明明心声是软妹。 张开嘴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我家里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有雇过佣人，都是每隔一段时间聘请家政公司的小时工进行清洁。】 【厨师也是提前预约。】 【他难道在怀疑我妈妈是被……？！】 “不告诉你。” “……” 程楚无言。 他起身走到一间客房内，躺在床上欣赏着窗外的小雨。 他认为是自己过于阴谋论了。 毕竟，那时候的简明珠年龄太小，简天赐也有一定嫌疑。 现在的他也只能等待简父或者简爱去调查这件事。 简爱家里的游艇比节目组的航行速度快很多，临近傍晚就到了码头。 简爱因盖学校的事要先一步离开，程楚也想呼叫自家的私人飞机来接他，但担心过于招摇的举动会被简爱发现。 他打车前往机场，买了一张返回北境市的机票。 到家之后还没睡多久，又不得不前往了在简氏的工作岗位。 简爱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让秘书先担任免费自助奶茶店的临时负责人，如果让秘书闲下来，她就会在简氏总部到处走动，那样一来整栋楼的人都会产生强烈辞职的想法。 “程哥！你是勾搭上老板了吗？” 发财担心在工作时间找程楚又会被队长骂，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看到程楚正在换工作服。 他直接窜进了男更衣室。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的安保与清洁工，以及整个客服部都在好奇程楚与简爱之间的关系。 “没有。” 程楚立即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大家都知道你和老板一起出差了，她连自己的秘书都没带，偏偏带你……还说没有勾搭上老板？” 发财根本不信。 更衣室外面那几个偷听的人也完全不信。 “可能是我的简历引起了她的注意吧？她让我担任简氏新项目的负责人，但主职还是在这里扫地，工资也没涨。” 程楚这时候才意识到，之前简爱只是口头跟他随便说说，似乎连分红也没提，更没签合同。 按照他对简爱这个人的理解，显然是白做一份工。 “真的？” 发财再次反问。 “当然是真的，单纯的谈工作而已。” 程楚也再次否认。 【我就说嘛，程哥这么帅，眼光肯定高。】 【老板虽然长得漂亮，但感觉一拳能把程哥打飞出去几米远。】 【外面的那几个都听见了吗？】 “说来，程哥，你那个抽奖有没有内幕？” 发财侧过脸看了看门外的那些人，随后又再次询问他心中的疑惑。 在程楚用简氏愿望屋发布第一条视频的时候，所有简氏的员工就都收到了相关消息。 发财当时也留言了，但看到留言的人那么多，结果又是理所当然的没抽中，难免会有种失落感。 “没有，全凭运气。” “我许愿多少钱都会给？” “按照简女士的性格，如果你许愿要10亿，她大概率会出具相关的声明告知你与钱相关的愿望有上限。” 程楚想着如果自己是给钱的那方，他绝不会给。 那么大一笔钱的中奖者肯定不愿意露面，很容易会被没中奖的人质疑，人们又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等到质疑声多了，自家企业就落得个造假的名声。 给出去的钱不会使用在自家的企业内，也无法给程氏起到任何宣传作用。 白白浪费一笔钱。 如果非要给这笔钱不可，他宁愿给5000万人每人分20块。 “下次我写少一点……” 【我写的就是10亿。】 【还被翻评论的人私信骂，他们说我想要钱想疯了。】 【记住了，下次少写一点！】 “希望下次就轮到你中奖了。” 程楚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人真是太好了。” “你是不是把工资都拿来给我们买东西吃了？” “我今天正好没吃早饭。” “谢谢。” 门外有4个男声在向什么人表示着感谢。 紧接着，男更衣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一位毫不避嫌的女生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小财财，这是你的。” 女生从手里的塑料袋内拿出一个面包塞给发财。 “谢谢你！小樊！” 发财笑着接过面包，只不过他并没有吃，而是随手放在了他的衣柜内。 “这里是男更衣室，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进来？” 程楚对这种没有分寸感的女生很反感。 【他就是发财说的帅哥清洁工！】 【果然……身高很高！】 “不好意思，我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像男孩子，就习惯性把自己当男人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别介意。” 女生立刻对程楚流露出爽朗的笑容。 “我介意。” 程楚看到她还想拿面包送给自己，正在想着该怎么拒绝的时候，保安队队长的声音解救了他。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该工作了！” 随着安保队队长在门外的一声怒吼，所有人都立刻返回了岗位。 程楚揣着抹布来到大厅。 他看着大厅内的墙都亮到反光，心想着今天也在监控里有努力工作就行。 “等一下！程哥！” 那位女生又追了出来。 有过前车之鉴，程楚出于本能退到前台能拍清楚脸的地方。 第40章 大大咧咧 “你还有什么事？” 程楚看向那位女生。 她没穿着清洁工或是安保队的制服，是二层或者以上的新员工？ “给你的，你忘了拿。” 女生执意要将面包递给程楚。 她举了半天的胳膊，程楚却没有任何反应，只好面带着笑容将面包放在前台的桌角。 “谢谢。” 前台小姐这时候也向她伸出手。 “不好意思，没有了。” 女生随即对前台小姐流露出歉意之情。 原来如此。 程楚立即就知道了这位女生的用意，明明之前的袋子里还有几个面包，现在她没拿着袋子，竟然声称没有。 这些所谓的早饭，只给男性带吧？ “你吃吗？” 程楚拿起面包询问着前台小姐。 “不、我不饿……” 【虽然饿，但是太尴尬了，没脸吃。】 前台小姐随即摆了摆手。 程楚从来不吃别人递来的食物，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也不想随便欠别人的人情。 除非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那种，之后他也会稍作回礼。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 如果是简爱给的东西，他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不然都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发财树。 他挑了那么久，才看中造型独特的那一棵，结果…… 偏偏被简爱泼了。 程楚连带着对简爱的情绪，直接将面包用力扔进了电梯附近的垃圾桶内，不论对方对他有没有想法，他都要这么做。 【他怎么能在我的面前做这些事？】 【太不给我面子了……】 【不过这种性格，有挑战性！】 “你不喜欢这种口味？告诉我，我下次买早餐的时候给你带。” 女生又再次凑到程楚身边。 由于这次的距离很近，程楚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酒精味很浓，闻久了会有些不舒服。 像是宝格丽某款香水的高仿，也像是六神花露水兑水。 有品位，但不多。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不喜欢。” 程楚原以为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她就会知难而退。 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午休时间的女生又再一次没敲门出现在男更衣室内。 【可惜……差一点就能看到他没穿上衣的样子了。】 “程哥，你不在食堂吃吗？” “……” 程楚根本不想搭理她。 又一次绕过她，但这次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努力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程哥，听小财财他们说，你中午都是一个人吃饭，太孤单啦！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要。” “别害羞嘛，大家都是好哥们，一起吃饭聊天多开心。” 女生试图将程楚往食堂的方向拉去。 程楚想挣脱，却又看到发财站在墙角双手合十状的在哀求他。 【程哥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想借着这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机会靠近她。】 “别碰我，我跟你去。” 程楚嘴上答应了对方，但还是收回了手。 简氏总部的员工食堂在地下一层，这也是程楚第一次来到食堂。 “你看上她了？” 排队打饭的时候，程楚小声询问着前面的发财。 “程哥，你看出来了？！”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发财满脸都写着震惊。 “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程楚略微皱眉。 在他看来，女生看着很豪爽，但内心…… 算了，就当帮发财多留意下这位女生吧，至少别让他被骗。 把发财从简爱这里撬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程楚准备在他离职的那天就把发财也带走。 这名字怎么看，怎么吉利。 所以有必要提前与将来公司里的吉祥物搞好关系。 “她是我见过最热情的女孩子，每天都充满元气跟大家打招呼，也完全不会贬低我们这种职业的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也没有负面情绪，性格真的超好！” 【漂亮的女生见过不少，但让我心动的还是第一个。】 发财边说的同时边流露出喜悦之情。 “你加油。” 程楚很是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因为他看到食堂里每道菜都冒着厚重的油光，这时候调头就走会被一起吃饭的人说闲话，他可不想被人背后议论。 更何况这个时间附近的餐厅也都没位置了。 他只得要了一碗米饭与一碗汤。 食堂内的餐桌能坐下8个人，程楚他们这桌除了那位女生之外全部都是男人，也引得其他桌的人对他们议论纷纷。 又因为食堂里的人本来就多又密集，大量的心声迅速向程楚砸来，他的头部略感不适。 “入职的时候程哥不在，所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客服部的樊荏，但不烦人哦，从小就比较和男生合得来，也不用把我当成矫揉造作的女孩子照顾，当成兄弟就行。” 樊荏再次在程楚面前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哦。” 程楚轻声应答。 他本来都想装听不见，反正他对樊荏也没有兴趣，只是看在发财的面子上才与他们坐在一起。 【他……他这是什么反应？】 【我刚入职的时候与他们一起吃饭，这些男生都跟我干杯，还夸我豪爽，不像普通的女孩子，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没请大家喝饮料？】 【还是他社恐？】 “程哥，你饭量这么小吗？” 樊影主动关心着程楚。 “没钱。” 程楚知道这个理由，可以瞬间让大部分女人对男人失去好感。 他又瞥了一眼发财碗里的肥肉，看都看饱了。 “程哥和我都住在棚屋区，而且他在简氏打3份工！平时他话也不多，肯定和我们一样都在为了钱发愁呢。” 【程哥不喜欢她，对我来说是好事。】 【不然和程哥抢同个女孩子，输掉的肯定是我。】 发财看到程楚对樊影很是冷漠，为了不让饭桌尴尬，他替程楚解释着。 “3份工？” 樊影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干净就立即反问。 从她嘴里喷出来的饭粒，让程楚下意识将自己的餐盘向旁边挪了挪。 这…… 简直是大大咧咧的过头了。 “你新来的不知道，程哥平时除了担任清洁工一职之外，还帮老板跑业务，最近又兼职了公司发福利的短视频运营。” 发财再次替程楚解释。 第41章 呱呱呱 “很受老板的器重呢，程哥大概会比我们都先升职吧，苟富贵勿相忘啊！” 樊荏流露出钦佩的目光。 “……” 程楚因为头疼的关系，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当然清楚一点，绝大部分的人为了省去麻烦，嘴巴说的会与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也有少数的人口头反对，实则只是为了显示他的与众不同，内心却在赞同对方的想法。 他对樊荏先入为主的厌恶，或许是之前遇到的讨厌家伙太多了。 而人类，本身就多种多样。 “不一定吧？说不定是我先升职呢。” 坐在樊荏旁边的男人开口的同时，还对程楚投来鄙夷的目光。 【就他？小樊还说他帅？明明是我更帅好不好！】 【就算老板赏识他，也是他运气好，又不代表实力，老板先认识我还有他什么事？】 【更何况一个男的还当清洁工，不当保安，本身是弱鸡吧？】 程楚确认该心声就是对他投以鄙夷目光的男人。 他虽然想立刻纠正所有的职业都值得尊敬，但别人只是心里想想又没说出口，姑且先听着吧。 更何况，这种在最初接触时就敢开口否定他，心里也看不起他的人，本身就很少见。 “你？你是在盼着队长赶紧离职吗？” 【怎么看也是程哥先升职吧？】 发财立刻反驳了男人。 “我这不在开玩笑么，你怎么还生气了？” 【懂了，小发是程楚的狗腿子，他们俩是一伙的。】 【但小发在同事里的人缘很好，还是不要明面得罪他了。】 男人随即耸肩。 “程哥，你最近有在看什么电视剧或电影么？动漫也行。” 樊荏看到饭桌上没人说话之后，她又开始提问程楚。 “最近没有时间看。” 程楚并不想对樊荏分享他的兴趣爱好。 如果换成是发财在私下里询问他，他倒是会与他聊聊看。 “好可惜……我的话，最近在补火影忍者，看得我非常热血沸腾！” 樊荏的话音刚落，就被另外一位同事插嘴了。 【竟然有看火影的女生？真的假的？】 “我来考考你，漩涡鸣人的妈妈叫什么？” “不如我来考考你，木叶丸花了多久时间学会的螺旋丸？” 樊荏似乎有些反感那位同事说的话语，她瞪了他一眼。 【她怎么急了？】 “哈哈。” 无法立即回答问题的同事面露尴尬的笑容。 原本只是想在樊荏面前刷些好感，顺便卖弄些动漫里的知识，结果却玩砸了。 后面，他们7个人的话题又从吃聊到游戏。 有些人吃饭速度很快，吃完了也仍然在和大家兴致勃勃的聊天。 程楚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很是艰难的忍着头痛填饱了肚子。 就在他准备找个理由起身离开的时候，之前对他投来鄙视目光的男人又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程楚的身上。 【他这是准备离开！】 【不行，我还没让他在小樊面前出丑，他还不能走。】 “小程，你这双鞋是在哪里买的？” 男人还煞有其事的俯身至桌下看着程楚的鞋。 “网上买的高仿。” 程楚听出对方的意思就顺着他的话说了。 与这种人争执也没用，哪怕是拿出购物小票证明是正版，也会被说是p图。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虽然我不知道仿的什么牌子，但他竟然主动承认是假货？】 【换个方式嘲讽他吧。】 “这双鞋太丑了，明明是帆布鞋，鞋后面的小尾巴与鞋头竟然是反光的假鳄鱼皮，鞋尖与后跟的橡胶又像是穿山甲鳞片……啧啧。” 男人一脸难以言喻的摇了摇头。 “还有事吗？” 程楚并不想与他继续交谈，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一会。 【急了，急了，他急了！】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心直口快，这双鞋确实没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男人像胜利者似的，在此刻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这双鞋就好看？” 发财低头看了看男人的鞋。 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脏兮兮，该刷鞋了。 其次是买这双鞋的人确实多，随便坐趟公交车都能遇到同款。 “你懂什么？1200呢，而且还供不应求，你想买也买不到！” 男人更加得意了。 “1200？你疯啦？” 发财简直难以置信。 就这么一双鞋，1200块？！ “低调，低调，别让小程感到心里不适。” 男人注意到了程楚的脸色不好。 他以为是他的嘲讽让程楚面露难色。 “……” 程楚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缓缓起身离开了座位。 男人见到程楚没有任何反击，他更是拿出手机对准程楚的鞋进行拍摄，想着过会就发到网上进行讽刺。 程楚独自来到位于地下的停车场。 这里没有人且空旷，凉爽的气息也迎面扑来，脑袋的疼痛随之缓解不少。 “程哥！” 发财洪亮的声音出现在停车场内，还伴随着些许回音。 程楚从柱子边探头望去，看到只有发财一人，他也连忙对他招了招手。 “在这里。” “程哥，别跟这种人生气！他就是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我没有生气，是食堂里太吵了。” 程楚根本不会对这种人感到生气。 有些时候看到别人肆意炫耀，反而是件很有趣的事。 “不好意思，程哥，原本是我想与小樊一起吃饭，结果她说你不去她也不去……” 【早知道小樊后来还叫了别人，我就不麻烦程哥了。】 【程哥这脸色跟连续窜了10回稀似的煞白。】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如果在意她，现在就赶紧回去，那桌上还有别人惦记她。” 程楚勉强对发财挤出一丝笑容。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聊天，那种头疼欲裂的情况虽然减轻了，可整个头部仍然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般不舒服。 “真的？还有人看上小樊了？” 发财回想着当时饭桌的情况，没有注意到有谁对樊荏有兴趣。 “比如……那个说要考考她的，以及嘲讽我的，都对她有兴趣。” 第42章 呀 【算了吧……】 【和别人抢，我肯定也没有胜算。】 【我家里那情况，还是别耽误她的幸福了。】 “行！感谢程哥提醒！” 意识到还有别人喜欢樊荏，发财突然间就想临阵退缩。 离开停车场的他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回到安保部的休息室。 程楚听到发财逐渐远去的心声，他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背靠在柱子上面浏览手机里的新闻，很多媒体都在赞扬简氏，所有的出镜图片与采访视频都是简父出面。 完全没有找到简爱的身影。 她不喜欢出镜？ 【终于找到程哥了，他竟然在这里！】 “程哥，我看你脸色不好，给你带了瓶水。” 樊荏快步跑到程楚身边，试图将矿泉水瓶塞到程楚手里。 “我不喝。” 程楚拒绝的很干脆，他只想享受安静。 现在就连看着水在塑料瓶里摇晃都有些想吐的感觉。 【又拒绝我……】 【现在越难攻略，将来追到手就越有成就感。】 “程哥，看你脸色已经惨白了，要不要回休息室躺会？安保部的休息室沙发可软了。” 樊荏看到程楚没有接受，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 “不用。” 程楚再次拒绝。 【他是不是害羞，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淡？还是欲拒还迎？】 “咱们都是好兄弟，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别乱想。” 樊荏这次将矿泉水瓶直接塞进程楚的怀里。 她觉得即使程楚不想要，也会稍许拿在手里再还给她，不会眼看着水瓶掉在地上。 结果…… “咕咚。” 矿泉水瓶直接跌落在地，还滚了几圈。 “你跟任何人都可以是好兄弟，但不要把我加入在其中，谢谢。” 程楚瞪了樊荏一眼。 听不懂他说的就算了，怎么连自尊也不要？ 之前已经当着她的面扔了面包，为什么还不长记性？ 【可恶，这家伙真是无懈可击。】 【我还想着他把水瓶还给我的时候，与他有些肢体接触。】 【算了，直接进行下一步吧。】 “程哥，之前饭桌上怕你没听清，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樊荏，今年21岁，刚刚入职客服部，平日里的兴趣是篮球与足球，偶尔看看番剧，特长就是超有毅力！” “你投简历呢？” 程楚即刻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他准备离开地下停车场。 哪怕在路边坐会晒晒太阳，也比耳边不停有人在喋喋不休的好。 【看来只能使出在学校时经常用的招数了……】 【装贫血，我可是一绝。】 “噗通。” 倒地的声音从程楚的身后传来。 【怎么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远？】 【他没同情心的吗？！】 【回来！程哥回来呀！不怜香惜玉吗？！】 如果是别人，看到樊荏陷入昏迷肯定会非常紧张，但在程楚看来这简直是搞笑场景。 他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返回了大厅。 看到温暖的太阳光从大门照射进来，程楚也伸了个懒腰。 “喂！你对小樊做了什么？” 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程楚下意识侧过身看了看，是中午在同桌吃饭的男人。 暂且称为男人c吧。 嘲讽程楚穿高仿的男人，与说要考考樊荏的男人也跟在他身后，程楚暗自称呼他们为男人a和男人b。 反正他们都没做过自我介绍，也没必要知道他们的名字。 男人c直接挥拳向程楚打来，程楚侧身轻松躲过他的攻击。 【哎呀呀，怎么打歪了？】 【打起来打起来！这样等他们两个人因打架开除，我和小樊的几率就大了！】 “这里有摄像头，你工作不想要啦？” 男人b见状挡在了男人c与程楚之间。 【小樊就在那边看着呢，我要好好表现。】 【让她感受到我比任何人都关心她。】 “小樊刚才都被他气昏了，你没看见那瓶水吗？显然是他没收，要么是拿水瓶打了小樊！” 男人c见到有男人b在劝架，他的吼声也变得更大。 “当舔狗是没有前途的。” 程楚不明白，都什么年头了，追女生怎么还走感动流？ 感情本身就是建立在相互尊重之上，且平等的。 如果只有一方拼命付出，另外一方只是一味在索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这段感情只会加重付出方的痛苦，索取方的胃口也会越来越不容易满足。 这种自我感动，程楚看了都觉得他可怜。 【这人脾气不行，现在敢为了我打程哥，如果真的与他在一起，他哪天不高兴说不定就会打我了。】 【从备选剔除。】 站在角落的樊荏撇了撇嘴。 【他怎么知道我对小樊有想法？】 “你说谁是舔狗？！我替朋友打抱不平有错吗？” 男人c走到程楚的面前，仰着头继续叫嚣。 “这个世界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与其利用我增加她的好感，不如多关心她真正需要的东西。” 程楚则是心平气和的回复着男人c。 “他说的对，现在还是小樊更重要。” 男人b见到程楚没有反击的意思，试图将男人c拉开。 他之前也准备这么做，却被男人c抢先一步对程楚发脾气，结果听了程楚的说辞，又认为非常有道理。 “你咽的下这口气？他叫我舔狗啊！还对小樊的昏倒视而不见！” 男人c的嗓门仍旧很大。 “你如果以后不想做安保了，建议你去唱男高音，嗓子不错。” 程楚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快步离开了大厅。 这种争吵本身就无意义。 他坐在路边的花坛外侧，尽管心声断断续续的从远处飘来，但至少让他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他倒是明白了樊荏的套路。 以兄弟之名靠近每个男人，随后展开对谁都热情的战术，在从其中挑选性格最好的人当男朋友。 手机的铃声，又将他从思绪中唤回。 “老板，跟您汇报近期的工作，购物街有限公司的事已经调查明白，您保下的人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除了他，其他人已经全部送进监狱了，服刑年限2至15年不等。” 律师带来了好消息。 “不能将他们枪毙吗？” 程楚并没有感到畅快。 “不能，手游公司倒闭的真相也进展飞速，您的秘书确实欺骗了您，并从中收获大笔的好处费，已经将他刑事拘留，通过他的供述，另外几位很快也会被逮捕。” “你们辛苦了。” 程楚长出一口气，笑容也浮现在了脸上。 第43章 不太好吧 结束通话的程楚望着树梢发呆了很久。 他始终没有感受到畅快感。 明明记挂了很久的事情，律师也已经顺利解决，还追回了部分资金，但偏偏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憎恶自身的极度自信？过于相信员工？背叛感？ 程楚也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暂时无法得出结论的事情就不要去思考了。 临近午休结束，程楚返回办公楼，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看到了笑得非常灿烂的樊荏。 【我不信邪！】 【就不信他还那么冷漠！】 “程哥，中午的事情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樊荏冲到程楚面前频频鞠躬。 “……？” 程楚在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又没做错事情，道什么歉？难不成是在替男人c道歉？ 就算是朋友做错了事情，也应该朋友来道歉吧？她来道歉算什么事？ “他为了我才和程哥发生冲突，我心里有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樊荏再次向前迈了半步。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道歉，你是他妈妈吗？” 程楚见到对方已经跨入他定义的社交不礼貌距离，随之向后退了半步。 【程哥果然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真是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无时不刻的在拒绝我，但他越拒绝我，我就越想主动。】 “因为……大家都是好兄弟呀，他面子薄肯定不会轻易低头，我脸皮厚嘛，程哥哪怕让我倒立磕头，我都绝对会做！” 樊荏再次凑到程楚面前。 “我还真想看倒立磕头。” 程楚略微皱眉。 这次的他向左边跨了半步。 他不喜欢别人擅自踏入他划定的安全距离，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没有边界感的陌生人。 【我就是随便说说，他怎么真想看啊？】 【太好了，外卖到了！】 “哈哈，我先去拿个外卖。” 樊荏快步跑到了办公楼外面，程楚向外面看去，发现不远处有位手里拿着20多杯奶茶的外卖小哥。 程楚原本想直接躲进男厕所。 也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想知道樊荏是不是搞男女区别对待，便快步走到前台的柜台旁边。 前台小姐明白程楚的想法，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坐在那里看自己的指甲。 “程哥，中午因为我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买了些奶茶请大家。” 樊荏这次没有直接塞到程楚怀里，而是将其中一杯奶茶放在前台的柜台上。 “她一直这样？” 等樊荏离开之后，程楚询问着前台小姐。 “之前我也以为她很大方，对每个同事都很热情……” 【该怎么和他解释呢？背后说别人坏话也不好。】 【回忆了一下，小樊跟各个保安的关系都不错，可公司里确实有位女保安，也没见小樊送过她东西。】 【难不成我遇到了活的汉子婊？】 前台小姐当然清楚樊荏与她没有交集，不跟她分享也很正常。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直到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的程楚今天刚回来上班，樊荏竟然对程楚和其他人一样热情。 她这才意识到樊荏身边的人都是男性。 “谢谢，我知道了，倒是这个你喝吗？” 程楚询问着前台小姐。 “要是被她知道送你的东西被我喝了，不太好吧？” 【虽然想喝。】 前台小姐直接摆手拒绝程楚。 程楚再次将樊荏送给他的东西，放进了垃圾桶内。 已经被扔了两次，希望她看到的时候能长记性，不要再送东西给他。 程楚返回到清洁工的休息室，他准备与企业内的员工聊些内部的事情，除了运营方面的想法之外，他也想听到打小报告或者是负面的消息。 也不是程楚敢光明正大的摸鱼，而是他无意中从简爱那里听到一个秘密。 每次简爱不在总部，只有秘书留下来的时候，无所事事的秘书就会从地下室走到顶楼到处抓偷懒的人。 如此往复直到下班。 有些职位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事可做，比如程楚负责的1、2层清洁工作。 负责这两层的清洁工，只要找个长得好看的就行，毕竟与前台小姐和门童一样，都是门面。 之前负责这两层的清洁工，就因为反复被秘书说她偷懒不干活被气走了。 实际上，并非是别人不干活，而是别人干活的时候秘书根本没看到，就以为她一直在偷懒。 秘书不在的时候，随便怎么偷懒都行。 董事长程楚@全体成员，你们对目前从事的部门有没有想法？不论是建议还是埋怨都可以，私信我也行。 程楚在群内发送了消息，等待着员工回复。 实验农场研究员小杨老板，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实行上3天休4天的制度啊！ 程氏航空市场营销部石榴小杨，你住在网上吗？ 程氏钢铁总会计师邦邦老板，我要涨薪！ 程氏便捷超市北境市负责人小洁老板，有员工跟我提议在收银台前放些舒服的椅子，每天站很久容易脚疼。 …… 各个员工在群内的踊跃回复，程楚都看在眼里。 绝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信息。 比如涨薪这种事。 程氏与其他公司的制度不同，程氏的涨薪是随着工作年龄增长。 每10年涨1万。 只要在程氏旗下的任意一家公司持续工作30年，每个月的工资至少能拿到3万。 如果入职时的工资是1万，就是在1万的基础上加3万。 工作满35年后退休，程氏还会送给该员工一套房。 这些是程楚的爷爷在创立程氏初期就设立的制度，程楚的爸爸与程楚都觉得没有问题，所以这些福利也留到了现在。 程楚必不可能突然给某位员工涨薪，除非是有创新发明。 例如…… 香蕉树上突然长出了像苹果一样的猕猴桃。 这种。 程楚绝对会主动给他涨薪。 突然间想到什么的程楚，立即联络了旗下互联网公司的负责人。 董事长程楚在忙吗？我有点事找你。 程氏科技ceo熊熊老板，您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就行，突然发文字还有些怪怪的。 董事长程楚你去研发一款打工人互助的软件，内容就是让每位打工人匿名吐槽自家公司，或者是应聘过的公司。 程楚觉得匿名制，才能搜集到他最想要的信息。 第44章 也不是不行 “程哥，你现在有空吗？” 发财站在清洁工的休息室外，担心程楚没听到，他还顺势敲了两下本就敞开的门。 “有。” 程楚看到来者是发财，随即将手机放进兜里。 万一突然有属下打来电话，发财又碰巧看到备注，那就必须要回去全职上班了。 他当时给自己的最长期限是半年，如果半年内没从简氏得到极其机密的情报，或者是中途被简氏的员工发现身份，不论如何也要回去。 程氏倒闭这种事本来就经不起推敲。 最初只是程楚随机选中某营销号并支付了费用，该营销号将消息发布后，很快就有一堆为了流量但没有进行验证的人相继跟风转发。 但凡有人舍得在天眼查注册个vip，早就发现所有的真相了。 至少…… 还不是现在回去。 程楚可不想这么快就全身心投入进工作中。 自从大学毕业后，已经持续了3年全年无休的生活。 “程哥，你感情经验丰富吗？或者说，你有没有暗恋过别人？” 发财在门口稍许迟疑之后，他拿着杯奶茶走进屋内。 “没有。” 程楚非常肯定，不论是暗恋还是初恋都不存在。 在大部分男生都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正在沉迷股票、钓鱼与骑马。 直到，他开始陆续收到与程家有生意往来的伙伴们寄来的结婚请柬时，他才意识到同龄人竟然都要当爸爸了！ 他却因读心术的特殊情况，以及家里的严格教育，总觉得那些女性是通过他看到了她们想要的生活。 根本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程哥竟然没有恋爱经历？暗恋也没有？！】 【他不会是懒得和我说话，随便糊弄我吧？那几个长相不如程哥的人，都说至少交往过3个以上呢……】 “真的……没有？” 发财很是惊讶。 他之前还在心中偷偷猜测，程楚怎么也该有过5任女友。 “真的没有，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在工作与兴趣中了。” 程楚摇了摇头。 【程哥看上去比别人靠谱。】 【和别人说，大概到了第二天连公司附近晒太阳的老太太都知道了。】 “我原本是想让程哥你帮我分析未表明的恋情还要不要继续来着。” “送你奶茶的这位？” “是的……” 发财的话说出口才意识到门没关，他快步走到门外，发现外面并没有人才再次返回到屋内。 “我试着帮你分析看看。” 程楚很是好奇，发财为什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就能确定他喜欢一个人？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关心的感觉，别人的笑容竟然能够如此温暖……她热情又开朗，从来不会埋怨我，也不会看不起我，更不会贬低我，还会送我小礼物，真的很难不让我心动。” 发财说着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你是希望我劝你为爱勇敢，还是劝你打消想法？” 程楚虽然没恋爱过，但他立即就意识到发财一定从小就缺爱，否则也不会别人对他好点，他就立刻对别人产生好感。 【我确定就算让程哥不停给我鼓励，我也不会对小樊开口。】 【万一……万一小樊答应了我的追求，想到今后她要和我一起过苦日子，我就觉得放手也是喜欢的一种方式。】 【可是让程哥直接劝退我，又很伤自尊。】 “我希望程哥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客观又公正的给我建议，不要看我们是天天见面的同事就给我面子。” 发财说完这句话，再次走到门外查看情况。 见到门外还是没有人，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重要的信息都说完了，剩下的谈话内容哪怕被人听见，只要死不承认，也没人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你在喜欢别人之前，先学会喜欢自己吧。” 程楚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这句话。 如果直接说发财自卑又不自信，很容易戳到他内心深处的痛，更何况他们之间是在闲聊，用说教的口吻大概率会引起反效果。 【程哥看出我很容易没自信了？】 【他的说法很委婉，没有直说我的缺点，也没鼓励我继续追求小樊。】 【或许，他是对的……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小樊要是能喜欢我，那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 “我……试试看！” 发财跌入谷底的心情，突然间又感到了些许开心。 “加油。” 程楚也希望发财能说到做到。 不然，按照发财的性格，万一遇到很差劲的恋人就很容易被pua，或者是被当成atm机了。 发财原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突然间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返回。 “对了，既然程哥没恋爱过，程哥又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我有些好奇！” 发财趴在门边，只露出个脑袋询问程楚。 “我？我想我应该喜欢特别能挣钱，还会把她的钱给我花的女性吧。” 程楚的心中并没有具体的形象。 他总觉得，就算现在设置了许多条条框框，等到真正见到命定之人的时候，之前说的条件就都是放屁。 比如程楚他妈。 在他姥爷的描述下，妈妈以前喜欢身材健美有肌肉的男性，结果在杂志上看到程楚的爸爸，就整天在家里说非他不嫁。 然而爸爸在程楚看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中年人。 【想不到啊！程哥竟然活得这么通透……】 【我还想着靠自己打拼慢慢攒钱，他竟然已经不想努力了？！】 “程哥喜欢富婆？” “如果是富婆，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90岁以上，无儿无女没亲戚还丧偶的富婆？” “我的良心可能不允许我这么做。” 程楚确实没往发财说的这方面考虑。 仅限想想。 现实里基本不存在，就算表面上没有亲戚，遗产律师说不定也能找到从未见过面的超级远亲。 【不知道老板的秘书今天在不在。】 【抓到一次偷懒扣500块，以前负责程哥那位置的清洁工，险些就要付费工作了……】 “哈哈哈，我先去工作了！已经在这里摸鱼太久了……程哥也当心被抓到啊！” 第45章 开演 确认发财离开且不会返回这里后，程楚刚准备浏览属下发来的近期汇报，律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老板，您听说过石槐仁这名字么？昵称也行。” “怎么了？” 面对律师的询问，程楚在脑海中努力回想。 他认识的人里只有管家姓石，但名字不是槐仁。 “秘书、手游公司管理层与购物街管理层交代，是一个叫石槐仁的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并且您名下棚屋区房产的原房东也称是石槐仁帮他们牵的线。” “我不记得与使用石槐仁名字的人有过交集。” “秘书说他最初并不想背叛程氏，但石槐仁的每一项预言都准确无误，比如足球比赛结束时的比分，当红知名艺人突然退圈，老板您准备投资什么项目等，因此他这次想试试在程氏正式倒闭前，捞到足够的钱去度过余生。” “对他进行精神鉴定了吗？” 程楚简直难以置信。 预言？ 这种东西不就是说些模棱两可的东西，到时候在阅读理解么？ “正在安排此事，就像是为了脱罪，集体编出一个不存在的人似的，简直荒谬。” “其他人怎么说？” “和秘书的说辞类似，都是石槐仁在他们面前进行预言后决定相信他，他们还说石槐仁教他们想成功搞钱就尽量与老板进行电话沟通，或是文字交流，反向给老板画饼，在程氏第二次宣布倒闭前将钱搞到手，无法避免见面的时候就反复回想一首歌。” 律师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程楚感到了脊背发凉。 “我知道了。” 石槐仁是什么人？ 这个人绝对知道他有读心术。 他的读心术确实无法通过屏幕获取别人的心声，可是，预言又该怎么解释？这人也知道倒闭是假的。 “老板，您先忙吧，我还有事情要继续处理。” 律师挂断了电话。 程楚也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难怪…… 手游公司的人经常推脱，声称程楚工作繁忙，能通过视频解决的事情就不麻烦他亲自到场。 他的秘书从某段时间开始，心声都是在哼歌，明明之前还会纠结中午吃什么的问题，突然间就变成了不出声的随机歌曲演唱机。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 程楚还以为是律师又有了新发现，低头看去发现是弟弟打来的电话。 “哥，来一趟程氏医院！市中心那家！” 弟弟的声音很是急切。 “爷爷他怎么了！？” 程楚听到弟弟的语气与医院这关键词，马上联想到的就是爷爷病了。 “不是爷爷，是管家，我稍后会通知爷爷。” “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的孙子今天来到家里，说他爷爷的年纪大了，近期有出现老年痴呆的现象容易犯糊涂，想帮他辞职，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的厨房爆炸了，管家正好在厨房里……” “我马上来。” 程楚结束通话就快速跑去请假，换好衣服又急冲冲赶往了程氏医院。 一方面是管家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很照顾他，另一方面则是，管家终身未婚，儿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孙子？ 自称管家孙子的人，一定是石槐仁。 等到程楚急匆匆赶到程氏医院，在弟弟的接引下来到病房。 有个人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裹着纱布，露出来的位置只有一只眼睛，还是闭上的状态。 程楚悬着的心，稍许松弛了些。 病床上的人不是管家，尽管是躺着的状态，但管家的身高比这具“木乃伊”要高。 真正的管家又在哪里？“木乃伊”又是谁？ 【嗨，程楚，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吧？】 【本来想说初次见面，但实际上，我已经躲在暗处偷偷见过你很多次了。】 【你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有读心术这件事？】 【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了呢。】 陌生男人的心声从背后传来。 果然，自称管家孙子的人就是石槐仁。 程楚侧过身看向他，石槐仁也随之对程楚流露出狡黠的笑容。 程楚没有任何回应。 他知道对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心声直接代替语言，显然是设计了什么圈套。 比如携带在身上的针孔摄像头，亦或是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对方要是有意设局，引导他说出某些特定的话，只要散播出去，给程氏造成的负面影响就很难挽回。 【竟然装听不见？还是你以为我也会读心术啊？】 【我可不像你，跟个怪物似的窃取每个人内心的秘密，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厉害，不过是用读心术作弊罢了！都不是你真正的实力！垃圾！】 【没用的东西，废物，只是比别人更会投胎而已。】 程楚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在故意激怒他。 只要他反问对方的语气但凡略带愤怒，就更加容易被对方大做文章。 程楚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想笑。 为了强忍住险些笑出声的笑意，他想着简爱那张脸，即将勾起的嘴角瞬间冷却。 怪物？ 那又怎样。 有特殊能力还不享受特权的人才是笨蛋。 【你想无视我吗？你可别以为不出声就能躲过一劫，我今天敢出现在这里，就是时机到了。】 【你想知道是什么时机吗？】 程楚依然没有回应他，而是走出病房来到弟弟的身边。 “弟，我们的补偿款给多少合适？7位数？” 程楚询问着弟弟。 他想着反正对方在设局，那么，他也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他抬起左手触碰了右边衣领的尖角。 【这是……】 【童年的暗号！哥哥竟然还记得？】 “哥，你是不是吓傻了？管家他没死，只是大面积烧伤，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但赔钱的话……看在管家为我们家工作这么久的份上，8位数的赔偿也能给。” 弟弟立即明白了程楚的意思。 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上小学，兄弟两人当时看电视得知警察与交警都有很多手势，他们俩也私下里研究了无沟通的暗语。 这个手势正是附近有人说谎的意思。 第46章 不装了 “爸妈还是联系不上？” 程楚快速做出分别代表“家”与“报警”的手势。 他觉得，石槐仁既然敢说时机到了，显然是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否则也不会自信的站在这里进行挑衅。 能知道他有读心术，也能在他家里的厨房制造事故，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了。 更何况此人还能利用所谓的预言笼络到人心。 究竟什么来头？ 目的是为了搞垮程氏？还是……单纯恶心他？ “我去试试联络他们。” 弟弟瞬间明白了程楚的意思，快速回应“已报警”的手势。 他也知道继续与程楚进行无意义的对话，哪怕是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于是，他拿出手机快步走到走廊的拐角处，假装跑去给爸妈打电话。 【我怎么就不信你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能心甘情愿给出那么多赔偿？】 【我警告你，别拿我寻开心，也别耍花样，我可非常了解你。】 【但他不说话又无法将计划继续下去……】 【糟糕。】 “你就是爷爷的雇主？” 石槐仁看到程楚久久没有开口，决定主动出击。 显然，刚才的心声已经出卖他。 程楚意识到了什么，决定先和他聊聊看，即使不能套到有用的消息，也能拖住时间。 “你爷爷的雇主是我爷爷。” 程楚回应。 【笑嘻了。】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到现在还装没有读心术？没用的，我早就想到你会装听不见心声了。】 “你们刚才说的赔偿是真的？会给我们补偿至少有8位数的钱？” 石槐仁故意提高了嗓门。 正是这句话，让程楚注意到对方确实是在录音或者录像。 “当然，你爷爷在我们家工作这么久，已经与真正的家人没有任何区别了，发生这种意外，补偿他是应该的。” 程楚忽然间觉得，或许是他高估了石槐仁。 对方正在暗中记录着此刻的对话，即使用演的，那也要演的和简明珠一样，伪装成满脸委屈的弱势群体不好么？ 现在却只提赔偿的数额…… 【喂，你该不会真的听不到我的心声吧？】 【婊子生的畜生。】 【有爹有娘的孤儿。】 【这都不生气？你这人是有多贱，就喜欢被人骂？】 “……” 石槐仁看到程楚的无动于衷，突然沉默了。 “我听你爷爷说，你很擅长给人算命？或是预测未来？” 程楚准备试探下石槐仁。 【别想套我的话。】 【我又不傻，这里是你家开的医院，哪里有摄像头你肯定比我清楚。】 “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呢？” 石槐仁反问着程楚。 看得出来，他也在努力表现出悲伤难过的情绪，但演技和简明珠相比差远了。 在程楚的视野里，完全是一副便秘且正在握紧拳头用力的表情。 不行。 不能笑。 “路国德，鲁任迦，冲术是你的朋友吧？” 程楚说的名字都是石槐仁接触过，且目前正在警局里的那些人。 【他们被抓了？暴露了？我怎么没有接收到消息……】 【不对，程楚不该这么聪明才对，他不是个自尊心极强、死要面子又没能力的暴躁弱智吗？】 【又蝴蝶效应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石槐仁有些慌了。 “他们跟我说，你的预测能力很准，不论是足球比分还是我准备投资的项目，你都能提前预知出来，所以我也想让你帮我看看，我未来的老婆是谁？” 程楚故作担忧。 蝴蝶效应？ 这家伙在他接手程氏以前就已经着手准备今天的事了？ 嗯？ 程楚看到弟弟从拐角处探出脑袋看向这里，他又即刻做出报警的手势。 【狗东西一直不回应我的心声，算了，直接跟他对线吧。】 【这里距离走廊尽头的摄像头那么远，应该也录不到我说的话。】 “我可是从你还穿着开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在布局一切了，所以，她至今没有与你相遇，就说明她将来是我的老婆。” 石槐仁不装了。 “说人话。” 程楚也不装了。 他能隐约察觉到对方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但又不敢确认。 毕竟，这是活生生的现实世界，不是设定庞大的因果律悬疑推理小说。 “简氏兄妹绑架案，这次是由我解救的他们，我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石槐仁笑了下。 “……？” 程楚略微皱眉。 怎么牵扯到了简氏的绑架案？ 难道…… 未来的老婆是简明珠？ 程楚陷入思索，快速回想着童年时的事情。 他不记得是不是在绑架案发生的时间，但确实有一次，爸爸难得休假几天，决定带着一家人外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随机旅行。 结果，快到出发的时间弟弟开始腹泻。 由于妈妈担心弟弟的情况，长途自驾游的计划变成了全家人在郊区踏青。 弟弟腹泻也是他干的？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这样暗示都不明白？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偏偏给这种弱智抽中了这么好的家庭。】 【我要是生在程家，肯定比他厉害。】 “我是重生者，你玩不过我的。” 石槐仁凑到程楚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威胁着他。 啊？ 程楚还以为是对方比较记仇，或者是小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嫉恨他到今天。 结果…… 他没事吧？重生者？ 反正程楚是不信，如果重生了，利用信息差开家公司早就做大做强了，何必现在还跟个小人一样躲在暗处各种使坏呢？ 就算他是纯爱战士，这么多年了，也早该与女方熟识了吧？ 何必还特意跑到他面前找存在感？ 程楚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假设石槐仁真是重生者，已知简明珠曾经交往过的男友都得了精神疾病。 面前这位石槐仁却还未与简明珠相识。 显然是…… 现在的简明珠不是真正的简明珠，以至于作为重生者的他无法预测出简明珠的行为。 “我也告诉你一件绝望的事吧，现在的简明珠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程楚对石槐仁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很期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第47章 小丑 “还想玩我的心态？真是笑死！” 石槐仁对程楚的话语嗤之以鼻。 只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脑袋像是被大锤突然砸了似的。 【不对，这家伙真的是程楚？】 【情报里的他只是个好吃懒做，胆小且怂还没脑子的提款机。】 【怎么会这样？】 石槐仁的神情闪现出慌张的神色，俨然已经忘记程楚能够将他的心声全盘接收的事了。 “你这么肯定当初解救的，就一定是被绑架的那个人呢？” 程楚推测这件事是石槐仁的心结，便用了极其阴阳怪气的语调对他说着。 只是他略有疑惑。 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那么差？ 算了。 陷入自我纠结也没用，不如等打工者互助app面世，等到那时看看员工们是怎样评价他的吧。 而且，比起重生者，他更相信石槐仁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果然是蝴蝶效应了吗？】 【顺利的情况，简明珠应该与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不，我不可能有错。】 “……你要是不喜欢简明珠就把她让给我，我跟你做笔交易。” 石槐仁面色一沉。 “我现在没心情谈生意。” 程楚还是忍不住笑了。 原来，这家伙只是半场开香槟，初衷还为了女人？ 【程楚应该知道某些我不知道的线索。】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自信的跟我说话。】 “这笔交易如果成功，你能获得上亿的回报。” 石槐仁试着利用商人最喜欢的东西说服程楚。 “你觉得我像是缺这笔钱的人么？” 程楚也希望钱越多越好，但是面对这种人，还是以精神打击为主。 更何况石槐仁之前都骂他了，他要是不反击，再放下恩怨与之做生意，那他还不如出家算了。 “未来几期的彩票，哪部电视剧会大火，哪只股票会一路长虹，或者将来会狠赚一笔的新型产业……只要你告知我关于简明珠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如果能赚钱，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 【彩票根本买不中！】 【没钱又谈什么投资！】 石槐仁面对程楚的反问，面部略显窘迫。 “原来是除了女人之外，找不到拉投资的途径。” 程楚继续嘲讽。 先不管对方是不是重生者，利用那么多信息差还一事无成，最终只能靠着女人完成第一笔原始积累，虽然也是一种谋略…… 但是，他连所谓的有钱女人也没能结识。 精神病患者吧？ 重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即使有时光机那种东西，真的能被造出来，为什么不返回到更早的过去？ 现在的时间段，市场大多都已经饱和且井喷，除了娱乐圈之外的行业都不太好赚钱。 【被、被这可恶的狗东西嘲讽了。】 【怎么会这样……按照我的计划，目前的时段正是程楚失去程氏众人对他的信任，即将被赶下董事长之位，现在的他应该哭着求我才对……】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你！你对简明珠做了什么？！” 石槐仁突然恼羞成怒。 他冲上来揪住程楚的衣领，也在揪住的瞬间，场面变得更尴尬了。 ——他踮起脚都没有与程楚平视。 完全没有起到任何威胁作用。 “不，就是你的错，我那时候还穿着开裆裤流鼻涕呢。” 程楚完全没有任何惧怕，笑意也让他笑得近乎颤抖。 【我记得那篇报道！】 【在程楚与简明珠的世纪婚礼上，简明珠称程楚带着警察来解救她的那刻，小小的她就已经超级崇拜他了！】 【就因为我找到她的日子，比程楚当时晚一天？所以……真的蝴蝶效应了？】 “我就是按照你那么做的啊！为什么她没有跟我拉钩钩？！” 石槐仁自知气势不足，他只能试图用嗓门提高气势。 “我怎么知道，可能你在实施某项计划的时候，真正的简明珠被你害死了吧？” 程楚确实是这么推测的。 前提是石槐仁不是精神病。 既然他再三提到蝴蝶效应，那么就是在最初改变某件事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后续事件的走向。 石槐仁与程楚再次对视，瞬间被莫名的恐惧感侵袭全身。 【不可能。】 【我不可能出错的，就晚了一天而已。】 【如果真正的简明珠不在了，那我为之奋斗了这么久又是图什么？】 他转身往走廊的尽头跑去，警察刚好在此刻抵达该楼层，他又往反方向快速跑去，就在路过程楚身边的同时，程楚悄悄伸出脚，他直接被绊倒在地。 赶来的警察也立即逮捕了石槐仁。 “警官，除了正在办理的案件之外，他还涉嫌故意伤害，躺在病房里的人不是管家，管家也被他绑架了。” 程楚对准备将石槐仁带走的两位警察缓缓开口。 两位警察的脚步悄然停止的同时，石槐仁发出了大声的咆哮。 “我是重生者！我不可能出错的！程楚，你究竟做了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想拿到属于我的东西啊！” “安静。” 一位警察立即将石槐仁按在墙上。 另一位警察走进病房，观察了病房内的情况，环视一圈之后又走了出来。 “稍后我的同事会来支援，请不用担心。” 警察对程楚点头示意之后，与那位警察一起押解着石槐仁一同离去。 “哥，秘书联络我说家里的厨房爆炸是人为，而制造这起爆炸的佣人称是石槐仁指使他这么做的，石槐仁难道是刚才那位……?” 【真是晦气，佣人还说我家快破产了。】 弟弟这时走到程楚身边。 “就是那位谎称是管家孙子的家伙。” 程楚悬着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此刻还不知道管家的下落。 以及，在石槐仁的形容里他简直蠢如鹿豕，跟个废物没有任何区别，而他从来就没想过好吃懒做。 难不成也是所谓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他？ 没可能。 在他的记忆里，一直以来都是管家对他的严厉教导与教育，还有各种辅导老师的鞭策。 如果真有蝴蝶效应，显然是某件事的悄然改变，导致管家来他家里入职吧。 “糟糕，我要先通知爷爷让他不要着急过来了！” 弟弟慌忙拿出手机。 第48章 咚 程楚与弟弟来到警局等消息。 直到程楚的爷爷从隔壁市来到警局，石槐仁还是没有开口。 石槐仁一直反复叨念着，不该是这样的人生，他应该成为超级有钱人站在所有人头上，等等类似的胡言乱语。 石槐仁提到次数最多的人是程楚，且审讯进展又非常缓慢，警察便安排程楚与石槐仁交谈。 “我是被选中的人！我才是最特殊的主角！凭什么你这个低能儿能顺风顺水的活着啊！” 石槐仁见到程楚的瞬间就进入了狂暴的状态。 如果不是两位警官牵制住石槐仁的动作，石槐仁一定冲到了程楚的面前。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妨让你看看简明珠现在的样貌，你再决定交代不交代吧。” 程楚已经很烦了。 不管是精神病发出的胡言乱语，还是世界上真的存在重生者。 他都认为石槐仁是人生遇到些挫折就想着逃避，不肯努力又拼命找借口，只想抢夺别人人生的家伙罢了。 “我要见简明珠！我要见她！你们不许耍花样！我要和她说话！” 石槐仁像是突然焕然大悟似的。 警察只好联络到简氏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之后，这才从简父的手中拿到简明珠的联系方式。 由于简明珠正在海岛上进行节目录制，因此只能进行电话连线。 石槐仁充满期待的神情，在见到屏幕另一边的简明珠之后，再次变得歇斯底里。 “她不是简明珠！你们骗我！简明珠怎么可能这么尖嘴猴腮？！”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叫简明珠，就算我长得不如姐姐好看，你也不用这样侮辱我。” 连线中的简明珠战战兢兢的同时又不停擦抹眼泪。 “她不是简明珠！绝对不是！连最基本的信息都对不上，哈哈，简明珠可没有姐姐！” “导演……为什么要让我和这种人连线？” “简明珠的姐姐，在简明珠被绑架获救的当天就去世了，怎么可能有姐姐？” “这是我的全家福，你自己看。” 简明珠从手机里翻找出自家的全家福展示在屏幕前。 欧式贵妃椅的正中央坐着的人是简父，左边是简爱，而简天赐与简明珠则站在椅子的后方。 石槐仁瞬间就没有了表情。 【怎么可能？我、我竟然真的出错了，我不信，明明步骤都一样，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 【我的简明珠呢？】 【她要是不存在了，我还能去哪里在没有担保的情况下获取大额资金……】 他跌坐在椅子上，精神有些恍惚且失神。 不知道简明珠是着急录节目，还是不想与石槐仁连线，她直接结束了视频通话。 “管家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程楚是发自内心感到着急。 “那老头啊？我不知道，可能是给水里放了些化学元素之后变傻了吧。” 石槐仁也破罐子破摔了。 对他来说，简明珠是最后能让他发家致富的利器。 结果，在那张全家福里，除了简父与简天赐，另外的两个人他都不认识。 “只给管家？” 程楚连忙追问。 “就每天在老头喝水的杯子里放些毒素，等他慢慢变成痴呆。” “管家和你也没仇吧？” “糟老头这份工作很悠闲，工资又高，那么多人等他退休，他就是不走，让给年轻人不好吗？” “毒我和我的家人不是更直接？” “把你们毒死了，不过是便宜了你家亲戚继承遗产，我们又拿不到钱。” 石槐仁的脑袋里没了任何想法。 可以说是问什么答什么。 不问就不答。 程楚想了想，他没有想问的问题了，便起身离开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刚刚打开，爷爷也按耐不住冲动，原本就很暴躁的他，面对多年的好哥们不知去向，嫌疑人还无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的情况，他拿着拐棍就要往石槐仁身上敲打。 石槐仁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多半是简明珠的事给了他极大的刺激。 由于迟迟没有管家的消息，程楚先是悬赏了50万寻人，随后他来到棚屋区，入住了管家给他买的“一条房”。 他想着，万一管家真的糊涂到找不到家的方向，说不定在潜意识里还记得此处。 毕竟…… 在与管家最后的接触里，程楚基本上都在对他抱怨这栋房产。 但程楚怎么可能住得惯这种狭小的房屋，躺在狭窄的床上左躺右躺都不舒服，仰面躺着更像是提前体验棺材。 房子四面透风，风中还夹杂着阵阵被稀释过的公共厕所的臭。 以他的身高，在床上坐起来稍不注意就会磕到头，只能半卧着浏览手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程楚从睡梦中吵醒。 以为是管家来敲门了，程楚连忙从床上爬了下去，打开门的瞬间却险些发出尖叫声。 多年养成的涵养愣是让他把那声尖叫给吞了回去。 “你有病吧？” 程楚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清清楚楚显示着凌晨5点20分。 房间内昏黄的灯泡照射出简爱的面庞，伴随着清晨沁人心鼻的凉风，犹如地府里来迎接他的使者。 简爱不是在西境市吗？ 怎么又回来了？ 还好昨晚住在这里，不然就暴露了。 【他跟我主动打招呼了！】 【不过……他说我有病，果然时间还是太早了吗？】 “跟我去一趟郊区。” “不去。” “爱来不来。” 简爱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此处。 意识到或许与简明珠有关，程楚快步跟在简爱的身后。 与简明珠有关？ 他们家终于有所动作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弯弯绕绕的小胡同，程楚很是自觉的坐在了简爱的轿车后座。 司机也是敬业，这时间竟然还能精神饱满的开车。 “你弟弟和妹妹获救的前一天，你在做什么？” 程楚忽然想起，石槐仁称简明珠的姐姐在简明珠获救当天去世。 但他还说，他报警救简明珠的时间比曾经的“程楚”晚一天。 “你10天前的午饭吃的什么？” 【男神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他又有了新线索？】 【联络爸爸要简明珠联系方式的警察说，嫌疑人称现在的简明珠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所以爸爸才派我去当时解救他们的小镇看看。】 【不过，那天的我在做什么呢？】 第49章 后背发凉 “……” 程楚摇了摇头。 他确实想不起来，除非是那种特别难吃的东西倒是能记得很久。 “你连10天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我又怎么会记得那么久的事？” 【男神这副没睡醒的样子，我也超喜欢！】 【随时会睡着又毫无防备的模样，简直要一头扎进我的心窝里！】 简爱努力思索着。 她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与辅导班中度过，每一天都枯燥无味。 “你记不记得石槐仁？” 程楚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哈欠。 他已经困到频频在车上点头，却还用意志力在努力驱赶着困意。 简爱这里有他想知道的情报。 从简爱这里证实某些事，说不定能证明…… 石槐仁不是疯子。 不过，即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不会为石槐仁做些什么。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是一件亘古不变的真理。 “记得。” 【这家伙超级奇怪。】 【因为在成功找到他们之后，爸妈正抱着他们俩痛哭流涕的时候，那家伙却一直在爸妈面前自我介绍，还明目张胆的想要奖励。】 【导致当时爸妈都怀疑绑架简明珠与简天赐的就是石槐仁的父母。】 【啊！想起来了，在这之前的一天是司机接我下课，然后与别人家的车发生了剐蹭。】 【司机停车准备下去理论，刚打开车门，车门就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掉了，并且大货车还是按照我们应该行进的轨迹前行，后面连续撞了很多车。】 听到简爱的心声，程楚的背后瞬间感到一阵渗人的凉意。 他记得这件事。 也因为这件事，爸爸从此被妈妈勒令禁止开车。 当时，他们一家人正准备从郊区返回到市区。 原本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心，结果郊区的户外到处都是人，热闹到根本无法享受大自然的幽静。 接连找了好几处都不满意，他们一家人就提前回家了。 在回去的路上，爸爸打了个喷嚏的同时开始斜行，还好关键时刻踩下刹车，却又别住了后面的车。 原来那是简爱家的车？ “我昨天见到他了，他看到简明珠之后跟疯了似的，一直嚷着说她不是简明珠。” 程楚可不想在这里与简爱追忆过去的事情。 无非是两个下场。 一个是简爱在心中拼命被他表白，另外一个是嘴上被简爱的嘴贱持续攻击。 “在哪里见到的他？” “警局。” “警局？” “和我一起生活在出租屋里的爷爷走丢了，他是嫌疑人。” 程楚随便找了个借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又大感不妙，他花重金悬赏管家的行踪，这件事目前在网络上的讨论度很高，简爱但凡浏览任何社交软件就都能发现。 但愿她忙到没时间看手机吧。 又或者，那些赏金猎人赶紧找到管家。 “希望老人家早日归来。” 【我家因为他的关系，还特地搬过一次家。】 【石槐仁每天都跑到我家大门前去看简明珠，要么是爬上墙头喊简明珠。】 “竟然还能从你嘴里听到祝福的句子，太阳真是从北边出来了。” “他老人家又没惹我。” “我惹你了？” “你说呢？” 程楚从后视镜内与简爱的视线对视，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像是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约定一样。 在他的人生里没有青梅竹马，也没有与任何人擅自做过约定。 失忆的狗血桥段更不存在。 他立即推断出，简爱所谓的惹她，一定是指他抢了她很多生意，因此被记了仇。 但也不至于因此喜欢他吧？ 按照简爱的条件，随便大手一挥就有成千上万的娱乐圈帅哥与她约会。 “晚安。” 程楚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闭上眼睛，准备直接睡到目的地。 【我看到了什么！男神的睡相！】 【司机要是不在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能拿手机愉快且全方位拍个够。】 【他刚刚还跟我说晚安，我要是现在也睡着，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睡觉了！】 简爱后面的心声，在程楚的意识里变得极其缥缈，如同加重加粗的怪物在说话一样扭曲。 他实在是太困了。 本来睡觉的时间就很晚，一大早又被简爱叫醒。 等到程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又与简爱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 堪比恐怖片。 他快速将视线转移至车窗外。 车外的风景也早已从高楼林立的市区转换成植被密度较高的郊区。 “程大少爷的心还真是大呢，真不怕一觉醒来就身处深海海底了？” 【竟然睡了3个小时。】 【之前还计划着与他聊聊天，好气哦。】 “简女士这是准备做监狱测评了？” 程楚回应着她。 这句话却让简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男神不愧是男神。】 【竟然怼的我无言以对，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爽。】 许久之后，简爱才做出回复。 简爱给程楚的工资虽然不多，但程楚认为这是通过正当手段从简氏拿到的钱。 看在钱的面子上，程楚没有继续与简爱斗嘴。 大约30分钟后，车停靠在一处僻静的小镇旁边。 程楚很喜欢这里的环境，雨的清新与草的芬芳互相掺杂，放眼望去绿色的植物又多过建筑物。 但此刻的氛围却让他稍感不适。 绵绵细雨从阴暗的天空缓缓降落，整座小镇都像是被雨禁言了那般静谧，远处的高山笼罩着浓厚的雾，若隐若现的山犹如在跟他们做鬼脸。 走在路上，又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 简爱凭借着记忆来到当年解救简明珠的房屋面前，时隔多年，曾经的小破屋现在已经变成了空地。 她又调头走向曾经关着简天赐的房屋，那里也早已荒废。 破旧的木门上面有把廉价的锁，从门缝里向院子内望去，都是杂草与垃圾。 “去找村长吧。” 程楚给了简爱一个建议。 比起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碰运气，不如直接询问村长。 更何况，他们作为外来人在小镇里到处走来走去就已经非常可疑了。 “嗯。” 【这小镇还有人住吗？】 简爱点着头。 她的心里也在犯嘀咕，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小镇居民，哪怕是小猫小狗也没有。 第50章 挖 程楚与简爱在小镇里走了很久，始终没见到哪栋房屋像是村长住的地方。 最开始还觉得是人烟稀少，现在的他们已经确认这里没有人居住。 很多房屋都出现年久失修的情况，路面也坑坑洼洼。 “你们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不会又是来寻宝，或者是探险的网红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着实让他们两个人心中一惊。 没有脚步声，或者说是脚步声极其轻。 程楚比简爱先侧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个罗锅很严重的老者。 “是的，这里已经没人住了？” 程楚反问着老者。 “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知名的富豪子女绑架案，最开始有人说每天晚上做噩梦，有些胆小的人就搬走了，后来这件事越穿越邪乎，加上小镇也越来越冷清，大家就陆陆续续都走了。” “您也是住在这里的居民？” “不不不，我是住在隔壁镇的，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板，拿回去做个凳子。” “我们有些事想问您。” 程楚快速踢了简爱的腿一脚。 【他碰我了！】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要冷静。】 “我们可以给您一些好处费。” 简爱拿出手机，示意老者她愿意为这些信息付钱。 同时，她也踩了程楚一脚。 “那……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随便给点吧，我要是知道的话，就都告诉你们。” 老者也没见外。 他缓缓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不太熟练的打开收款码。 “支付宝到账，1万元。” 【这也太多了吧？！】 【我以为就给个50、100的好处费呢……】 老者听到手机发出的收款声音，眼睛都惊讶到瞪大了。 笑容也随之呈现在脸上。 “我们想问的也与绑架案有关，您知道当年被绑架的女孩子，一直住在哪户人家么？” 程楚看到简爱支付了好处费，他便立刻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这位老者与简爱记忆里简明珠被解救的地址不同，简明珠就一定是这座小镇的原住民。 “当年我时常来这里卖鸡蛋，记得是这户人家突然多了个女孩，他家的女人还说是城里亲戚家的孩子寄养在此。” 老者说完就带着程楚与简爱来到某栋房子前。 这栋房屋连门都没有，玻璃也早就碎掉了，不仅是院子里，房顶上也长满了杂草。 而这栋房屋的隔壁，就是简爱记忆里解救简明珠的地方。 “您确定是这栋房屋，不是旁边的空地？” 简爱连忙追问。 她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但这位老者说的又与她的记忆完全不同。 【她竟然质疑我？】 【我虽然老了，但不至于糊涂。】 “我记得很清楚，这户人家特别小气，卖他们15块的东西竟然跟我说抹个零10块卖他们，我后来躲着他家走，他家的女人也会去别人家门口买我的鸡蛋。” 老者回想起过去的事情，有些生气的握紧了拐杖。 “您对那户人家有记忆吗？” 程楚指着旁边的空地，再次对老者提出问题。 “就是他们家最先说经常做噩梦，到处说小镇不吉利，也是他们家第一个搬走的，因为他们搬走连房子都拆了，所以记忆深刻。” 【这家人断我财路，我当然记得他们。】 老者的心中很埋怨这家人。 如果不是他们胡说八道，他还能多个卖鸡蛋的销路。 “谢谢您，我没有问题了。” 程楚对老者略微弯腰的鞠躬，表示感谢。 “我也暂时没有了……如果今后有事找您，我该去哪里？” 简爱暂时想不到能提问的问题，但又担心之后还要再来这里。 “我就住在东边，距离这里差不多1公里左右的镇上，我家在镇口开小卖部，到那里就能找到我啦。” 老者对简爱点了下头，随后离开此处继续寻找着他需要的木板去了。 程楚往房屋里面看了看。 很奇怪。 其他的地方都是人去楼空，只有这里还摆放着家具。 他直接穿过房子来到后院，这家的杂草比其他地方的都要茂盛，刚好墙边又立着一把铁锹。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程楚拿着铁锹就开始在后院挖坑。 “你……被奇怪的东西上身了？” 简爱原本并不害怕。 但程楚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我觉得你妹妹在这里。” 程楚看到这两家是邻居，且这户人家的家具还在，他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他想过是假简明珠的家人见财起意，让同龄的女儿假装富豪的女儿，一人发达，全家就能鸡犬升天。 反正真简明珠也是从婴儿时期就被外人抚养，有人明目张胆的冒充，她也不会知道真相。 现在…… 他觉得是假简明珠的家人做贼心虚，直接把生活过的痕迹全部铲除。 之前的老者又称有家具的这家人很抠，因此没可能搬家不带走家具。 程楚这双手从来没有干过重活，挖了一会就觉得双手被铁锹的木棍磨的有些不舒服。 “真不愧是程大少爷，才这么一会就累了？” 【他这双手修长又好看，怎么能干这种事？】 【还是我来吧。】 简爱看到程楚的不适，她一把夺过铁锹。 结果…… 第一铲子就铲到了类似石头的东西，就在她再次用力将“石头”上面的土都铲走后，最不想得到的结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程楚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猜测成真了。 这家人落得这种下场是罪有应得，可真正的简明珠很无辜。 希望她不在这里吧。 “这件事……有人跟你通风报信？” 简爱从最初听到简明珠不是亲妹妹的言论，一直到现在见到这些“证据”。 她还是难以置信。 尽管她也发自内心不喜欢简明珠，却从未考虑过，讨厌的简明珠竟然是陌生人。 没想好怎么回应她的程楚，直接拿出手机报警。 程楚必不可能告知她真相。 只是由于地处偏僻的关系，警察需要有段时间才能到达此地。 “你可不要以祖宗托梦这种理由糊弄过去。” 【还是说男神觉得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他在逗我玩？】 【那位老人能够证明的，也只是地址不同，并不是实质性的证据。】 简爱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毕竟，当初在妹妹与弟弟被找回来的时候确实做过dna鉴定，结果也没有问题。 第51章 碰巧 “确实是祖宗托梦。” 程楚决定顺着简爱提供的思路说下去。 他觉得简爱来这里就是寻找线索，但眼下这座小镇已经无人居住，直接将答案送给她，到时候过程也无关紧要了。 “我家祖宗给你托梦？” 【这可不行，我们是一家人就没法恋爱了！】 【而且简楚也不好听。】 简爱完全不信程楚说的。 更何况，托梦这种东西自古就是借口，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就算是托梦真的存在，为什么老祖宗不告知些宝藏的埋藏地点？ “是我没憋好屁。” 程楚打消了刚才的想法，用那套说辞完全无法拖到警察赶来这里。 不如东扯一点西扯一点。 等到警察来了之后…… 有她忙的。 【男神还真是接地气。】 【不过，他说的没憋好屁难道是结婚？以假妹妹为契机点博得我的好感？】 【浪费这个时间做什么，直接求婚就好了！我同意！】 短暂思索过后，简爱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 “你为了看简氏的负面新闻，真是居心叵测。” 她否决了程楚想跟她结婚的可能性。 倒不是突然变得理智，而是她认为程楚不是如此肤浅的人。 如果没有想搞垮简氏的决心，又怎么能成为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简女士既然猜到我的意图，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程楚略微嘲讽的拍了拍手。 “不想听。” 简爱直接侧过身，把视线挪到看不见程楚的地方。 “真不想听？” 程楚是真想说出口。 【想听你说喜欢我！】 【别的不想。】 【但凡我爸在一天，简氏的名声也就那样了。】 “不听，憋死你。” 面对简爱决绝的回复，程楚只好闭嘴。 就是将想说的话憋在心里这点，让他不太舒服。 他背靠在墙面，拿出手机浏览着这段时间的未读消息。 他在车上睡觉期间有几通弟弟的未接来电，随后点开消息，便看到弟弟说已经有人把管家带到了警局。 当时管家正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只念叨着他是个没有家的孤儿。 医生在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说管家现在是时而痴呆，又时而迷糊，极少数时间才能保持清醒的状态。 程楚刚想回复，弟弟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弟弟说爷爷刚才特意强调，只要他在一天，程家就不许聘用新的管家。 以及，给好心人的赏金也支付了。 程楚也能理解爷爷的想法。 毕竟，石槐仁称管家是高薪又轻松的工作，肯定也有和他想法一样的人，到时候引狼入室就不好了。 虽然不是好结果，但管家平安无事就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 一阵较为阴冷的风吹来，程楚打了个哆嗦，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的简爱，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立即联系发布悬赏寻人的账号删除相关消息。 【我说我不想听，他就真不说了？】 “我说……你就那么想看我家的笑话？” 简爱最终还是输给了想和程楚说话的冲动。 大部分女生在面对心仪男生的时候，都会找机会先用文字聊天的方式拼命刷好感。 而她…… 却还没有正式得到程楚的联系方式。 平时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说话的时间少之又少，她能想到的增加见面的机会，也只有外出时以各种理由强行带上他。 “豪门的乐子，大家都喜闻乐见，更何况还是假千金这种只存在于小说里的桥段。” 程楚对那个豪门爱好者网站，记忆颇深。 里面还写了很多程楚都不知道的程家的事情。 像是…… 程楚妈妈与爸爸第一次约会穿的什么衣服，这网站居然都写的非常详细。 站长莫非是个人型摄像头？ 【我之前一直对这件事抱有怀疑的态度，因此没有想过后果。】 【如果，真的验证了简明珠是空地那户人家的女儿，而我的妹妹已经过世，我又该怎么面对简明珠？我的家人又该怎么面对她？】 【爸爸那种爱面子的人，在负面消息面前肯定会躲起来。】 【我也不想出镜，就怕遇到盯帧选手，找个眼斜嘴歪的瞬间截图，然后到处说我丑。】 “我不认为我家会因为这种事陷入舆论风波。” 简爱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回应了程楚。 实际上，她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想好面对记者时的对策。 只是她发自内心恐惧面对镜头。 如果丑图又丑的很有特点，她就会变成别人聊天时使用到的表情包了。 “你想好对策了？” 程楚并没有很吃惊。 简爱的回答也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再怎么说，简爱也是见过各种大世面的人，她在很多商业洽谈中，即使没有顺利谈成项目，也一定能把对方的代表给说得脸色极其难看。 “又不是我家主动犯下的错误，丢人也是简明珠丢人。” 【事情被揭发之后，简明珠大概率已经不想生活在地球上了。】 【改名都不行，除非整容，还是往丑了整的那种。】 【不然走到哪里都要被扣上心机女，或者是杀人犯的帽子。】 【现在就等警察来了……】 “希望你妹妹不在这里。” 事关人命，程楚也不想说风凉话。 这种场合还是闭嘴吧。 “我也希望，不论她生活在哪里，都比躺在冰冷的土里强上千百倍。” 简爱的语气有些低落。 大约过了30分钟，警察终于来到此地。 有3位警察进入到后院勘察现场，有2位警察在巷子两边的路口设立警戒线，还有2位警察来到程楚他们的面前。 “你们就是报警人？” 警察a看了看程楚，又看了看简爱。 他觉得这俩人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的，我是报警的人。” 程楚回答。 “你们没事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至少荒废10年了。” 警察a看向程楚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我们……想做讲鬼故事的网红！正在找恐怖的地方，碰巧来到这里！” 程楚立即找了个借口。 第52章 略有眉目 “网红？” 【看他们俩面生，这座废弃的小镇又没有都市传说。】 【总不能是凶手返回作案现场吧？】 警察a对程楚的话仍然充满了质疑。 这座小镇坐落于境北市，只不过，往旁边走个几百米就是北境市了。 管理这片区域的警局，属于平时无所事事，哪怕是连邻里之间的纠纷都没有，但他们出警就都是大案。 前段时间他们刚刚处理了一起案件，最终的罪犯正是当时的报警人。 因此，这次出警的警察也多留了心眼。 “对，我们的账号才刚开始运营，还没有名气！不都说网红来钱快么，万一运气好就发达了！” 程楚继续试图说服警察a。 “拿来看看。” 【上次的同事就没问太多，轻易放走了报警人。】 【真是把国内翻遍了，还麻烦了很多其他市的同事，才终于抓到他。】 【这次决不能疏忽！】 警察a示意程楚把手机拿来。 自从简爱把运营简氏愿望屋的手机给了程楚，程楚就一直放在身上当备用机。 他在心中感叹还好带了。 不然真的说不清。 “这个是我们的账号。” 程楚拿出手机递给警察a。 “啊！我想起来了！我看过你发的第一个视频，抽中的愿望是注销账号，当时笑死我了！” 【竟然给我遇到真人了！】 警察a严肃的表情立刻就转化为笑意。 “能抽中那个人，我也很惊讶。” 程楚当时真的很震惊。 是谁不好，偏偏是软软酱…… “说来，我有个疑惑，如果我留言让你们帮忙把30年都没破获的案件给解决了，你们抽中后也会做吗？” 【他注销账号的那天，我跟同事们讨论这件事来着。】 【那起案件的受害人家属，至今还经常来警局问进展。】 【我们确实是毫无头绪，受害人的人际关系简单，后续没有模仿作案，案发当时的科技很落后即使把证物留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与dna样本，没有目击者，那年代更别提监控了……】 警察a将手机还给了程楚。 “会的，只要抽中就一定实现该愿望，现在盖学校的视频也在陆续更新进度，过段时间等学校初见雏形时，我们会发布下一期视频让大家许愿，欢迎您来留言。” 简爱回答了警察a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然而在她的心里，她最不希望抽中的就是直接打钱的愿望。 “不是，你们刚才说要做讲鬼故事的网红，可你们的视频内容是实现别人的愿望，你们真没说谎？” 【这怎么还聊上工作之外的事情了？】 【网红都是哗众取宠的小丑。】 【有了知名度，就会开始直播带货。】 站在一旁的警察b提出了质疑。 “是……新的账号，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这个账号不更新的时候，更新另外的账号，顺便互相引流吧。” 程楚不敢迟疑，立即回答了警察b的问题。 他也知道，只要开始说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这个慌。 同时，他也琢磨着简爱大概率会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又给他安排新的工作。 “我们也不确定最终做不做鬼故事类型的视频，现在做这类内容的人很多，我们还在取材中，说不定下次您看见我们，就是种地类型的视频了。” 【不愧是男神，反应真快。】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就要注册新账号了……】 【做什么好呢？】 简爱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真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不然还是带回局里问问？】 警察b还是不信。 他总觉得这句话只是空谈，无法去掉他心中的违和感。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跟您走一趟？” 程楚听见警察b的心声，他下意识看了眼简爱。 他原本的意思是他们又不是凶手，跟着警察一起回到警局接受调查也无妨。 “其实……” 简爱却误解了程楚的意思。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组织好语言。 她又不经常与警察打交道，见到神情与态度都很严肃的警察，难免会紧张。 “其实？” 警察b的眼神立即凌厉起来。 “其实，我们是在取材的时候，碰巧发现这里是我妹妹与弟弟当年被绑架的地方，那边的空地，我当年来的时候还有房屋呢。” 【男神是这个意思吧？】 【与其用谎言搪塞过去，不如说实话。】 简爱的话说出口，程楚心中也随之一惊。 “对对对，她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超级惊讶，太巧了。” 程楚连连点头。 他转念一想，对方是简爱，没有默契也很正常。 简爱没在这种场合互相拆台，就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那为什么最开始没说？” 警察b继续追问。 “因为我觉得那个案件与这个案件无关，没必要提起来。” 简爱的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现在提了这件事，他们自然也能摆脱嫌疑。 更何况在当年的案发时间里，不论是她还是程楚，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与动机，那时候的他们俩都还是小豆丁形态。 “行，了解了，抱歉让你想起了难过的往事。” 【我的雷达动了！】 【他们不是凶手，但这件事肯定和他们有关。】 警察b对警察a点头，随后他也走到后院去帮忙同事挖掘现场。 原本，程楚给警察a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就想走了。 他正准备迈过警戒线的时候，发现简爱没有跟过来，出于好奇心，他又退了回去。 【真惨。】 【什么仇啊，这只是个孩子。】 碰巧，就给他听到了这句心声。 显然是之前还有人说了什么，这才让简爱的双腿没有挪动。 “你回去吧。” 【男神关心我，但我现在没有心情关心他。】 【我的妹妹可能真的……】 【不行，我要坚强！】 “我真的走了？” “你给我回去上班，不许回家，如果明天没看见你打卡，这个月的工资都别想要了。” “……” 可恶的资本家。 程楚在心里骂着简爱。 似乎…… 连同自己也一起骂了？ 第53章 无语 程楚返回到简氏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班的时间了。 他打完卡，站在温凉的黄昏中，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在那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根本打不到车，他通过手机地图走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几经周折才到达市区，中途还顺便去医院探望了管家。 懒腰正伸到一半，他就看见发财满脸疲惫的从外面回来。 【当时饭馆里那么多人呢，她凭什么说我偷拍她？】 【我只是记录我在吃什么，根本都没注意到有她这个人，她抢走我的手机没找到相关图片，又说我删除了，后来还报警抓我，害得我旷工半天……】 【手机也暂放在警局，要等恢复数据之后再还给我。】 发财满脸都写着委屈。 程楚通过心声，确认发财被冤枉了。 发财返回到安保人员的休息室，一头扎在沙发上。 房间里刚好有两个等着卡点下班的人，为了打发时间，他们俩走到发财的身边。 程楚则是站在门口默默观察情况。 “财哥，你怎么了？” “财哥，你说句话啊！别这样，我们害怕！” 那俩人同时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发财见到有人安慰他，他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他们诉说着今天的经历。 大概的情况是，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发财想吃些好的东西就特地去了一趟之前路过几次，但没敢进去的饭馆。 吃饭前给午饭拍照时，突然有个女人尖叫起来说他是偷拍狂。 女人一把抢过发财的手机，她没有在手机里看到偷拍的证据，又开始叫嚣着说发财做贼心虚给删除了，嘴巴乱骂一顿过瘾之后，还报了警。 发财整个下午都在警局处理这件事，女人根本不接受协调，也不听发财的解释，只是一口咬定发财偷拍她，她要精神损失费与郑重的道歉。 “总之，我真的不懂，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偷拍她？！气得我把手机交给了警察，让他们恢复所谓被删除的数据。” 发财和他们倾诉后，心情稍许好了些。 只是回想起那女人狰狞的面庞，他整个人又再次被怨念占据。 “我能证明你每天就是为了搞钱，根本没有心思想女人！话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需要人品相关的证人，一定要喊我！” 【哎呀，到下班时间了。】 【下班之后一秒钟也不想在公司多停留。】 这位同事的些许同情心被下班时间清空了。 他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紧接着两个人就嬉皮笑脸的跑了出去。 “你还没吃饭吧，晚上我请你？” 程楚很明白发财此刻的心情。 和别人倾诉心中的痛楚，结果别人在听了心事之后只是敷衍了事，这种感觉真的很无助。 “怎么能让你请我呢？我今天刚发工资，我请你吧！” 【只有程哥才是真兄弟。】 【知道我不开心，非但没有溜走，还要请我吃饭。】 发财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他很想尽快振作起来。 “你有现金吗？还是我请你好了。” 程楚知道有些时候要维护别人的自尊。 只是…… 发财的手机还在警局，为了避免付钱时尴尬，这次就先不维护了。 “我有带着银行卡，一会去取钱就行！” 【不行，不能欠别人，哪怕只有几十块钱也不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 发财拿出兜里的钱包，将银行卡展示给程楚。 “这次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吧。” 程楚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说完就往楼外面走去。 他今天在车上无所事事的时候，发现简氏总部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 而且，他也一天没吃饭了。 去试试新口味，顺便填饱肚子。 “程哥，说好了，下次换我请你！” 【程哥真是大好人。】 【这年头像程哥这种为别人着想的人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我这种人……我是不是要给他磕个头，以示感谢？】 发财紧跟在程楚的身边。 “不要给我磕头！” 程楚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直接回复了发财的心声。 “啊？程哥你怎么知道我准备给你磕头？” 发财被猜中了想法，整张脸都变得惊讶不已。 “听我的，如果你讨厌谁，你就去给他磕头，千万不要给关系好的人磕头。” 程楚从迷信的角度，非常担心整个程氏的命运。 万一，发财对着他连磕10次头触发了10连特效，程氏因此蒸发巨额的资金…… 程楚晚上都要睁眼睡觉了。 “给同龄人磕头会让对方折寿？” 发财不是很理解程楚说的意思，却又在试图努力理解。 “因为……” 程楚正准备找借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的视线与心声愣是把他准备说的话给吓了回去。 【这个帅哥好帅啊！】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主动一下说不定就有老公了！】 “哥哥，你好帅——！” 女人直接冲了上来，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抱住程楚。 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较大，女人的脸部刚好倚靠在程楚的胸前。 看着对方满脸的油全部蹭在衣服上，程楚立即推开对方，心中也有些刺挠，就在他准备逃跑的时候，女人又从后面抱住他。 程楚正准备甩掉她，结果她整个人都挂在了程楚的身上。 “哥哥，你真的好帅！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哦，什么牌子的香水？” 【不知道他有没有因我的主动而感动呢？】 【这年头，像我这样主动的女生可不多见了。】 女人无视了程楚的抗拒。 “放肆！你、你这是骚扰！” 程楚试图掰开女人搂着他的双手，但女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掰不动。 “哥哥，我喜欢你！你答应我，我就松手！” 女人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紧抱着程楚的同时还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程楚身上的淡淡男士香水味。 “放开程哥！” 发财刚才都看傻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瞬间，这才意识到他应该帮程楚将女人从他的身上拉开。 “流氓，别碰我！” 女人面对发财的碰触又立刻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 程楚很是无语。 他只得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第54章 双标 程楚快速按下110。 然而，还没来得及拨通，手机就被女人抢走了。 发财此刻眼疾手快，一把将女人手里的手机抢走。 就在女人略有迟疑的瞬间，程楚挣脱开女人的拥抱。 【这家伙坏我好事！差点就拿到他的联系方式了！】 【可恶啊啊啊！】 “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女人再次向程楚跑过去，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发财正在报警。 程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 他心里很清楚不论跑到哪里都会被她持续纠缠，不妨就在附近的花坛与她绕圈，消耗时间等到警察来此。 现在的状态岂止是头皮发麻，已经严重到有些生理不适了。 以往他拒绝别人的告白，大部分女生都会识趣的放弃这段感情。 少数也会纠缠他一段时间，直到遇到她们认为更好的才会放弃。 这种…… 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仅仅是一见钟情就能疯狂追求。 尤其是她的表情，与漫画里的变态没有区别。 或许，漫画里的描绘还保守了不少。 救命啊！ 尽管程楚很想喊出声，但他又不想在互联网上留下黑历史，一直绷着脸躲避对方。 他从余光看到，站在斑马线前等待红灯的人群里，就已经有人举起手机正在拍摄他们了。 别提其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先跟我交往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女人见到程楚没有任何回应，她继续使出全力大喊出声。 “我不喜欢你。” 程楚回应的也很干脆。 【身为男人竟然没有让着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也没有给我面子，减分。】 【不过，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我不舍得就此离开，就算他不同意交往，我今天也要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哥哥，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不要躲着我了，要不然……你给我联系方式，我就离开，怎么样？” 女人停下动作，望着花坛另一边的程楚。 “我不会给你联系方式，首先，你与我没有业务上的往来，其次，不喜欢一个人还故意给对方希望的养鱼行为，我做不到。” 程楚也停住了脚步。 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简爱。 简爱也疯狂喜欢他，却没有言语与行动上的骚扰。 尽管她会以工作为由，强制带他外出，但是…… 程楚想了想，他都是自愿的。 最多嘴上埋怨几句，心中并不会反感。 【他难道也是颜控？】 【减分。】 【他觉得我不好看，我认了，可是……那么多帅哥都找了丑女当女朋友，凭什么帅哥的女朋友就不能是我呢！】 “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能确认我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呢？再说，喜欢一个人更重要的不是喜欢他的灵魂吗？” 女人依然没有放弃的念头。 “……” 程楚发自内心感到无语。 这女人才是颜控。 而且双标。 只能她怎样，但是不能别人怎样。 仅凭这点，程楚就完全不想认识她，更别提她还做出死缠烂打与厚脸皮的行为。 “是谁报的警？” 一个浑厚的男低音结束了现场的混乱。 围观的所有人都向声音来源望去，出现在视野内的是位中年警察，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警察。 看到警察的出现，程楚也终于松了口气。 “我！” 发财对中年警察举起手。 “你说你朋友被骚扰了，哪位是你朋友？” 中年警察环视着附近的环境。 “是我，我被这个女人骚扰了。” 程楚不敢离开花坛。 他生怕离开这种秦王绕柱走的地形，那女人又会扑过来抱住他。 “警察叔叔，我没有骚扰他！我只是觉得他很帅，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女人立即为自己辩解。 【就这点事，竟然引起那么多人围观。】 【马上就是晚高峰了，偏偏报警地点又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附近，很容易出事。】 “想要联系方式……你给她不就行了？” 中年警察将视线放到程楚身上。 “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但她还对我动手动脚，已经构成了犯罪行为。” 程楚回应着中年警察。 【啊？？？】 【他这张脸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男人摸女人才是犯罪，女人摸男人怎么能算？你还占我便宜了呢！” 女人听到犯罪两个字，不知怎么就突然应激了起来。 那副花痴的表情也随即转化为愤怒。 【难受，想哭。】 【真想让诬陷我的那家伙看看，什么才是骚扰，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拍她，我是在拍食物啊！】 站在一边的发财握紧了拳头。 “警官，她对我的骚扰虽然构不成犯罪，但判处5日以下的行政拘留肯定有了。” 程楚见到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他这才缓缓走到中年警察的身边。 “这样怎么能是骚扰呢？” 女人看到程楚离开了花坛旁边，她再一次冲上来紧紧抱住程楚。 【虽然是个0分帅哥，但是看见他这张脸，我就想原谅他了……】 【身上的味道也好香。】 女人又开始满脸陶醉起来。 “您看，就是这样。” 程楚对中年警察投以求助的眼神。 “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 中年警察询问程楚。 “是陌生人，我和朋友走在路上，她突然……” 程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打断了。 “我是他未来的女朋友！他一定是被我追求的害羞了，所以嘴巴才不敢承认。” “你们三位，还有现场能提供证据的人，先跟我走一趟吧。” 中年警察眼看着围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正常的行人路过此处都要绕到非机动车道才能过马路，安全隐患太大了。 中年警察说完就转身离去，年轻警察也跟在他的身后。 程楚来简氏面试之前调查过附近的环境，他很清楚出警的警局在哪里。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甩开女人，拼了命似的逃至警局内。 或许…… 应该找个时间去庙里上香？ 程楚忽然意识到，今年遇到的奇怪家伙似乎格外的多。 第55章 解决又或者没有解决 没过多久，中年警察与发财他们也来到警局。 女人见到程楚的瞬间，再次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冲过来，然而跟在中年警察身后的年轻警察，他快跑几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中年警察询问着女人。 【我有什么错？】 “我勇敢追求爱情有什么错？” 女人瞪了中年警察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程楚身上，跟翻书似的，眼神再次变得含情脉脉。 “你来的正好，来拿一下手机。” 有位警察原本正准备出去办事，忽然看见了发财也在这里。 发财便乖乖跟在了他的身后。 【又是个跨服交流的犟种。】 “你勇敢追求爱情是没错，但别人拒绝了你，并且很反感你的行为，你看不出来吗？咱能不能有点做人的尊严？” 中年警察试图对女人说教。 “那是他害羞，等他了解我，他肯定就不会拒绝我了嘛。” 女人回应中年警察的时候，视线依然停留在程楚身上。 被如此炙热的眼神注视，程楚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他在开会的时候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从未感到别扭。 以前也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 完全像是丘比特买了一把加特林进行扫射，这女人的脑袋不幸中弹，然后，月老又拿着红线将她小脑给裹上了。 “我没有害羞，我也不想了解你，不论是今天还是明天，还是遥远的未来，我都会拒绝你。” 程楚再次回应了女人。 这种不尊重别人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尝试了解的必要。 【我都这么热情了，他竟然仍然无动于衷？】 【是不是男人啊？】 “我这么喜欢你，你也不希望一个喜欢你的女生难过吧？” 女人再次想冲到程楚的面前，然而又被年轻警察拦住了。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 “可是……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啊！” “我没有义务在乎你的感受。” “哥哥，我真的超级喜欢你，要不然……我退而求其次，你跟我当朋友也行，只要你认识我，就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月薪2800。” “我不介意，我能养你！” “……我建议你去开家福利院，可能有更多可怜的男生需要你给他们一个家。” 程楚再次确认，这女人的脑袋绝对坏了。 他之前听过属下闲聊，说是相亲的时候没有看上对方，但又不知道怎样开口拒绝的时候就称月薪很低，这样，有极大概率就不用再次见面了。 “这位小哥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放弃吧。” 中年警察意识到这件事无法劝解。 他原本还以为等程楚说些狠话，女生脸皮薄就会自觉离开，结果偏偏遇到个脸皮超厚的家伙。 “我为什么要放弃？错过了他，我不知道等多久才能再次遇到心动的人，到时候我结不了婚，你负责啊？” 女人再次瞪向中年警察。 “那个……” 有位跟过来的热心路人在这时候开了口。 路人将他拍摄到的视频呈现给中年警察，中年警察从面无表情逐渐转化为眉头紧皱。 【我还以为这小哥是被追求者热情表白，原来已经到了这一步……】 【虽不构成犯罪，但确实违法。】 “小杨，先带她去冷静一下吧。” 中年警察直接掏出手铐，很是熟练的铐在了女人的手腕。 他又对年轻警察点了下头，紧接着年轻警察就把女人往拘留室的方向强行拽去。 “我有什么错啊？！放开我！你信不信我告你们——！” 女人的怒吼声回荡在警局的走廊与大厅。 很快，周围的环境又归于宁静。 “谢谢您。” 程楚对中年警察与热心路人分别鞠了一个90度的躬。 “没事，这年头世界变化的太快，男人在外面也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中年警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程楚的肩膀。 发财也在这时候拿着自己的手机走了回来，看到他的神情，程楚就知道事件的走向没有按照发财的预想进行。 【警察给那家伙打去电话，证明了手机恢复数据也没有她的相关影像。】 【她就回了一个“哦”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给我的道歉呢？！】 心声也确实与程楚的推测一致。 “程哥，我手机拿回来了，你这边完事了？” 发财满脸的愁容勉强挤出了笑容。 “嗯。” 程楚也没多说什么。 他觉得发财想说肯定会直接跟他说，现在闭口不谈，显然是不想倾诉。 他与发财来到他想去的那家餐厅，询问过后得知，现在排队至少要等3个小时才能吃上饭。 在肚子的咕噜声中，发财带着程楚来到了中午遇到那女人的餐厅。 程楚以前只见过这种餐厅，真正踏入，这还是第一次。 装修的风格很像上世纪的流行风格，很经典的在墙面三分之一的位置刷绿漆。 只不过绿漆的颜色早已褪色，还有些掉皮。 餐桌餐椅很是简易，地面也没有地板，是最原始的水泥地。 “我要一份鱼香肉丝盖饭！” 发财还没看菜单，他就直接点了餐。 他中午只是闻了味道并没有吃，现在说什么也要重新点一份。 “和他一样。” 程楚也没有接过菜单，点了与发财同样的食物。 “是你！你被诬陷偷拍的事件最后怎么解决的？” 站在柜台后面算账的老板忽然间注意到发财，账也不算了，他快步走到发财与程楚的旁边。 老板这一声，让店内其他吃饭的人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发财身上。 “我把手机交给了警察，数据恢复也没有那女人的任何影像，她只是哦了声就挂断了电话，道歉也没有。” 发财如实回应老板。 “别难过，现在网上都在讨论你这件事，大家都在声讨那女人呢。” 老板说完就拿出手机，搜索关键词又点进评论区后，这才将手机屏幕呈现在发财的面前。 老板点开的视频，正是中午店内某位客人拍摄的作品。 内容是女人抢过手机一边查看相册，一边还不停骂发财的片段。 这女人有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来着？ “老板，你这里是不是要拆迁了？” 想到什么的程楚，突然开口询问。 第56章 张口就来 “是有这么回事……唉。” 老板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真的？老板，你要是搬走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是啊是啊，这附近就您这里好吃又便宜，还不是加热包！”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拆了？” …… 其他吃饭的客人听到老板的回答，突然乱成一团。 “原本说是拆了之后，给我们的补偿款至少能买得起市区内的房，结果签合同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给的钱连厕所都买不了……绝大部分街坊都没签，但开发商称不签字他们就准备强行拆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餐厅老板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间看上去很破的餐厅，也是继承了家里人的衣钵。 附近的街道早都被拆迁盖成了商业用地，唯独这里还是曾经的古城街模样，时常有过去搬走的居民回来感受氛围，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 邻里街坊都不想离开，因为现如今该地段出行方便，买东西也非常便利。 但曾经承诺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大家都愿意离开。 然而现在，开发商却突然变脸。 这附近的居民也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餐厅内的客人都在给老板出谋献计，程楚则是一边吃饭，一边想事情。 “程哥，你怎么突然提起拆迁的事？你在这里有房产？” 发财原本只是想来这里吃饭，万万没想到这附近竟然都要拆迁了。 “……没有，诬陷你的女人，就是老板提到的开发商。” 程楚终于想起视频里的女人是谁。 对方是符氏前老板的女儿，今年刚刚学成归国，因为各种骚操作把前老板给气死了。 现任符氏的老板就是她——符衣。 她之前与程氏有过节，也是出尔反尔的事，还喜欢在别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不对。 程楚记得当时弟弟给他发来的文件，中标这块地的企业是梅氏，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符氏？ 再说，符氏已经被吊销了房地产开发的资质。 “诬陷他？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不过是小误会而已。” 尖锐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程楚即使没回头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符衣。 “你！你给我道歉！” 发财看到符衣的瞬间就气不打一出来，饭也不吃了，直接站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真是刁民。】 【我谨慎一点怎么了？谁还没犯过错，怎么还非抓着我的错误不放了？】 “给你道歉？你算老几？” 符衣用极其蔑视的眼神回看发财。 程楚看着他们在吵架，倒是也没有闲着，他原本习惯性想给秘书发消息，就在准备发送的时候才想起来秘书已经进了局子，剪贴消息之后又发送给了弟弟。 在等待消息的期间，继续边吃边看热闹。 他实在是太饿了，就算现在符氏的推土机开到他身边，他也要把这盘盖饭都吃完。 “你中午说我是偷窥狂，还说我见了漂亮的女生就满脑子装着龌龊的事，警察证明了我没有任何问题，你凭什么不给我道歉？再说，你也不漂亮啊！” 发财的这句话，把餐厅内的人都逗笑了。 程楚也悄悄瞥了一眼。 虽然他不想评价别人的外貌，但猛地一看，脱离了视频里美颜的滤镜，只能形容她长得确实像个人。 【他瞎了吧？】 “没有道理就开始人身攻击了？真是恶臭的垃圾。” 符衣故意用手挡在鼻子附近。 “你！” 发财突然语塞。 他原本就不擅长吵架，听到对方说这种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你还要打我啊？” 符衣随即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发财像是漏洞的灌汤小笼包，现在整个人都蔫吧了。 程楚看到符衣得意到下巴都快抬到天上了，他随即伸出脚，准备走到餐厅老板身边的符衣因为没有注意地面，直接给餐厅老板行了个大礼。 【气死我了！】 【我跟他拼了！哎呦，膝盖好疼。】 “你这垃圾！竟敢绊我？！” 符衣爬起来就准备打发财一个嘴巴。 “不好意思，是我这个垃圾绊的你。” 程楚一边看着弟弟回复的消息，一边拿过餐巾纸擦着嘴。 他弟弟说不知道具体原因，梅氏的老板突然住院，与他们程氏的合作项目也都暂停了。 发财好歹也当了几个月的安保，跟着队长学了些功夫，见到符衣的巴掌打过来，他一个后撤步躲了过去。 符衣由于用力过猛，还扇了空气一巴掌，整个人又单膝跪在椅子上。 “哈哈哈哈。” 餐厅内的所有人再次发出笑声。 符衣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又准备打程楚一个嘴巴。 “梅老板的事，是你做的吧？” 程楚用仅有的线索吓唬符衣，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忽然间，他又觉得坐着和人说话不礼貌，他便站了起来。 符衣抬起来的手也在听到程楚说的这句话的瞬间，停住了动作。 【他、他难不成是目击者？】 【不可能，当时我确认了，附近连条狗都没有，更没有监控，怎么可能被人看到？！】 “你在说什么？谁是梅老板？” 符衣为了掩饰尴尬，她顺势收回胳膊做出双臂抱胸的姿势。 【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梅什么……】 【现在是符什么。】 “对，最初说要收购这块地方的人姓梅，你是哪里来的骗子？” 餐厅老板回想起最初合同的细节。 中午，也就是符衣诬陷发财之前，餐厅老板与她就已经吵得非常不愉快。 又加上之前的事情，他怎么也要过个嘴瘾。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符衣，符氏现任老板，回国没多久就凭借一己之力吊销了符氏的房地产开发资质，现在又打昏梅氏的老板，多半是趁梅氏老板昏迷的时候偷拿别人的公章，然后改合同。” 程楚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他只能从符衣的心声胡乱推测。 【原来是碰巧给他说中了，吓我一跳。】 【我要是能进入到老头的办公室，我至于把他从公园楼梯上推下去吗？】 【还不是利用了男人的虚荣心，在酒桌上说崇拜他，一个劲玩命灌酒，让他在空白的纸上给我签名，这样就伪造了文件。】 “证据呢？” 符衣自以为占据上风，又开始有些洋洋得意。 “哦，原来是伪造文件，还行凶未遂。” 程楚给予了符衣一个爽朗的笑容。 他很纳闷。 怎么女人都喜欢讲证据？她以为别人没证据，就没法制裁她了？ 第57章 开心 【他究竟是谁？！】 【律师？警察？还是梅氏的人？！】 【不、不不行，我要冷静，梅家的两个傻儿子还感谢我把他们爸爸送到医院呢，不可能是梅氏的人。】 “拿出证据，不然我告你诽谤。” 符衣抬高了嗓门。 “既然你这么喜欢证据，要不然我去公园的台阶下面检测荧光反应，还是调取公园附近路口的监控看看？” 程楚最喜欢这种时刻。 将原本过度自信的人，逐渐用语言击溃到心虚，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表情过度，每次观看都很过瘾。 【啊？！他手里真的有证据？】 【还是家里的穷亲戚为了争夺我爸的财产，所以找了个律师在搜集我的证据？】 【总不能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吧，那小鲜肉一脸纯良无害……】 “……” 由于符衣思考的时间过长，餐厅内的客人们开始逐一起哄。 “卧槽，她慌了！” “伙计们，这小哥说的大概是真的，谁去查查这刻薄女啊？！”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卖出70%以上房源直接跑路，多次让在建的新楼盘立即成为烂尾楼，还不还钱的无良开发商！” …… 在出声的人里面，有从她与发财争吵就开始录像的人。 程楚觉得这件事即使不用他插手，接下来也会有别人来调查符衣了。 程楚再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吃着还剩下半盘的盖饭。 真香。 “程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难不成，你是特意隐藏身份来咱们公司工作的……商业间谍？” 发财小声询问着程楚。 他看到符衣吃瘪的模样，心中顿时愉悦了起来。 “可能是我业余时间看的新闻多吧。” 程楚故作镇静。 发财竟然意外的猜对了，似乎…… 也不完全对？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就在反省了。 之前所有关于新闻与热点的获取方式，都是通过秘书的汇报。 现在，他只能靠自己多多留意了。 “程哥，我以后会多向你学习，这样对喷的时候就不会输了！不对……我好像也没有业余时间，糟糕，还有便利店的兼职，等会我要先走了！” 【在便利店干到24点，之后去跑2小时的外卖，睡醒一觉去雇主家遛狗，结束遛狗再去简氏当保安。】 【如果学程哥利用空闲时间看新闻，我就没时间睡觉了……】 【总体方针不变，这个月还是努力存钱吧！】 发财低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你不累吗？” 程楚听到发财的心声，顿时心感佩服。 这不是生产队里最优秀的驴。 这是辛勤的拼命人。 “不累，每到发工资的日子，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当然累。】 【但我不努力工作，全家都能饿死。】 【不想跟程哥卖惨，也不想靠朋友的接济过日子。】 发财笑了笑。 “呀——！你！你！还有你们这些贱人都给我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的符衣立即用包挡住脸，随后落荒而逃。 告别发财的程楚原本想返回自家。 反正被炸掉的只是厨房，距离他的卧室还有一段距离呢，但棚屋区的房东却突然给他打来电话。 对方称愿意用高于原价的价格买回一条屋。 之前与他们交易的人是管家，程楚也准备利用这个机会见见他们，顺便拿回自己的钱。 “境北市警局于今日在矿山区矿山镇发现一起重大刑案，现公开向各界征集线索……” 正在车上昏昏欲睡的程楚，在听到这则新闻的瞬间就变得清醒不少。 警方的调查速度很快。 他们已经确认了，在那户后院里去世的小朋友是简爱真正的妹妹。 简氏高层拒绝接受记者的采访。 因此，程楚也没有听到更多的相关报道，电台主持人也很快就播报了下一条新闻。 在车上稍许闭目养神之后，司机将程楚带到了棚屋区一条屋所在的胡同附近，但出于习惯，程楚并没有进入到房东的家里。 这户人家还很谨慎，再三确认程楚与管家是一伙的才打开门。 “你这……站在外面多见外啊？进来坐坐吧！” 男人满面笑容的劝程楚进入房间内。 “就是就是，让街坊邻居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女人也在一边附和着。 “不了，就在这里聊吧。” 程楚看到对方家里有3人，万一对方突然起了歹心，他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是这样的，这边快拆迁了，我们想增加房屋面积，所以想把之前卖给你的房子买回来，你看看在原价上加个10万怎么样？” 【竟然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进来。】 【话说，这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花这么多钱买这种房？】 【长得挺人模狗样的。】 男人再次对程楚开口。 “这房子下面是埋着古董吗？我这还没住几天，您就急着买回去……” 程楚试探性回复男人。 “没有没有，这边拆迁给的多而已。” 【他不会发现了吧？马桶前面的木地板下面是空的。】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也不为难您，就是我还要重新租房，我们明天早上再来交易吧。” 程楚知道地板下面肯定藏着好东西。 这户人家敢骗管家，他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行，拆迁的人明天一早就来测量具体面积，我们已经提前找好中介，你就在当初交易的网站上，重新出售房屋，我们秒下单购买，剩下的过户手续都由中介负责，你也不麻烦。” 女人看到男人正准备点头的间隙，她急忙开口。 “行吧，我去收拾东西。” 程楚也不跟他们多废话，转身就往一条屋快步走去。 就在开锁的时候，他注意到锁有被撬过的痕迹，但是这户人并没有撬开。 只不过这块正方形的木地板镶嵌在水泥地上面，非常严丝合缝，程楚用钥匙戳了很久，才给木地板边缘的位置戳起一个翘角，也正是利用这个翘角，成功掀开了木地板。 木地板下面的坑里有个腐烂的木盒子。 而木盒子里面有…… 金条！ 目测每根至少有1kg，大约10根左右。 程楚连忙用货拉拉叫来司机，在这期间，他把全部金条放在被子上并叠成包裹的模样。 等到司机与司机助手抱走了“包裹”与枕头，程楚才重新将房屋在那卖房app上面出售。 那户人家果然秒下单。 他将木地板放回到原本的位置，又努力将翘角踩平，再三确认没有异样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此处。 【哈哈哈，这就走了？真听话，跟个弱智似的！】 【他走远了吗？等他走远点就赶紧去挖宝藏！着急！反正埋金条的人，现如今坟头草都几米高了，我家真是被财神保佑！】 男人与女人站在自家门内，等到程楚的身影逐渐走远后，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往一条屋跑去了。 第58章 啊啊啊 程楚幻想着回到家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再睡个好觉。 结果…… 来到熟悉的地方却发现他的家已经变成了大坑。 “啊？” 程楚忍不住发出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疑问。 他连忙询问看场子的建筑工人，工人称这家老爷担心修补的房屋会有隐患，所以要重建。 爷爷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 ——程随便。 程楚现在都记得，小学某次开家长会，爸爸妈妈因工作繁忙无法前往，爷爷就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爷爷突然对司机说想去旷野市骑马。 程楚也因此旷了整整一周的课。 现在又没有通知家人，直接把家给拆了。 没过多久，程楚的弟弟来到自家大门前也呆住了，与程楚互相无语凝视。 最终，弟弟选择回到他的办公室去打地铺，程楚则是来到简氏总部附近找家酒店。 由于他不知道要在酒店住多久，就先将金条藏在后备箱里，让司机把车开到程氏总部的员工停车场，顺便给司机放了带薪休假。 至于金条的处理方法，他的初步设想是找时间弄场寻宝大赛。 具体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家酒店更重要。 一番思索之后，程楚来到简氏总部附近的酒店。 却不曾想简爱也在这家宾馆正在办理入住手续。 他的左腿刚刚向后撤步，正准备夺命而逃的时候，就与简爱对视了。 【缘分！】 【但是现在缘不动了，我只想倒头就睡。】 “程大少爷这是把祖宅卖了，想为我们简氏好好工作，特意找个距离近的酒店？” 简爱的眼神，就跟刚刚连续宰了20只鸡似的。 无情、疲惫又略显空洞。 “你家被炸了？不然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程楚立即怼了回去。 他现在只想睡觉，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交谈上。 【我爸现在相信男神说的话了，家里都是警察与律师在调查取证，他们已提前告知希望渺茫，但我爸仍然坚持。】 【我只好住在外面。】 “你炸的？赔钱。” 简爱对程楚伸出掌心。 “想钱想疯了？” 程楚立即伸出手拍打了她的掌心。 【啊啊啊啊啊！】 【他摸我了！摸我就要负责！原地结婚！】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他，在听到简爱心声的瞬间，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您好，哪间房都行，只要距离她住的房间远点。” 程楚侧过身看向酒店前台，表情依然保持着一脸镇静。 “别听他的，我付钱。” 简爱没等前台回应程楚，就慌忙开口。 “你付钱？” “省的你到处说简氏苛刻员工。” “还用我说？我出门花30雇个人，他都能在网上骂简氏一天。” “我给你50。” “骂简氏？” “学会闭嘴。” 简爱真的从钱包里拿出50块纸币递给程楚。 程楚拿着她的钱，等她办理好入住手续就拿到了自己的房卡。 50块也是钱。 今天看不起50，明天就会因50而哭泣。 他将这张纸币叠好塞进手机壳里，一声不吭的跟在简爱身后。 程楚原本想乘坐旁边的电梯，但在简爱跟女鬼一样凝视的情况下，他又走了回来。 【他收下了我的钱，这张50以后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d！不愧是我，悄咪咪送礼物给心上人。】 【不过，在偶像剧里男女主角一起乘坐电梯总会突然出事，我们会不会一起被困？】 “你的出租屋呢？不住了？” 简爱看着电梯从1层到12层还有一段时间，便询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户人说要拆迁，把我赶了出来。” 程楚现在满脑子都在祈祷电梯千万别出事。 他可不想与简爱被困在这里。 万一，在吊桥效应下对简爱产生了感情。 恐怕程家下次炸的就是祖坟了吧？ 【那种房子还赶人……】 【房东可真不是个人，看来还是我多虑了，男神应该只是想在这里住几晚，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去租房住。】 “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吧，我出钱。” “我没听清。” “好话不说二遍。” 12层很快就到了，简爱没有在电梯内多做停留。 程楚也来到自己的房门前，迅速打开门，以最快的速度冲了热水澡，随后一头扎在了床上。 【男神虽然睡在隔壁，但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简明珠竟然真的是冒牌货，她当年之所以能顺利通过亲子鉴定，多半也是从我真正的妹妹身上取下的毛发，他们一家真歹毒。】 【我就奇怪她怎么一直花钱，家里却看不见她买的东西，爸爸通过银行转账记录发现，她在这么多年里，都是转账给同个人。】 【男神是不是在银行见过她？】 【按照男神留学的时间与地点，他们真有可能见过。】 …… 救命。 之前拿到金条的时候，程楚想举办寻宝大赛就是不想要这笔意外之财。 毕竟，贪小便宜吃大亏。 贪大便宜，则要命。 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报应，简爱的心声不停从隔壁房间传来。 直到简爱睡着了，心声的输出攻击才悄然停止，程楚也终于缓缓进入梦乡。 等到他从睡梦中醒来，刚摸索到手机准备看眼时间，一条消息先一步点亮屏幕。 保洁主管老胡@所有人，应上级领导要求，所有员工自今日起放假3天，不要接受任何媒体记者的采访，也不要在任何平台公开讨论老板家里的事情，违者开除。 程楚又顺势看了眼时间。 8点42分。 就在他准备继续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清洁工师傅又在群内发了一条消息。 保洁主管@1-2层小程，来趟公司，老板点名找你。 有什么事不能敲门说吗？ 反正困意已经被完全驱赶，程楚索性爬起来，简单洗漱过后便离开酒店。 从这家酒店走路5分钟就能到达简氏总部。 程楚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简爱与她的轿车正停在那里。 “你没有休息日，今天加班。” 简爱此时此刻说的话语，让程楚感到了久违的寒心。 他难以置信。 一个拥有体温的人类竟然能够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加班？！ 是不是听错了？ 第59章 加班 “加班？” 程楚生怕自己听错了。 他在办公室里整天处理各种事物的时候，只要到了下班时间，他比员工跑的都快。 “去爬山。” 简爱也没跟程楚拐弯抹角。 “简女士这是准备把我从山上推下去？” 程楚对爬山很是心动。 但与简爱一起爬山，心就停了。 用心脏除颤仪都没用。 他对简爱没有过多的了解，谁知道简爱是否属于得不到就毁掉的狠角色呢。 “把你推下去还有什么乐子？” 【男神心里究竟都在想什么？】 【我像这种人吗？】 【秘书倒是说过我面对喜欢的人，跟催债似的，有吗？】 简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怎么也是个游隼。” “那你就是卡皮巴拉。” “谢谢。” “……” 程楚陷入了沉默。 女生多数都喜欢被形容为可爱的动物，比如像猫咪兔子之类的。 这简爱…… 说他像水豚，竟然不生气？ 不过，程楚并非是从长相上来形容，只是水豚常年面无表情，和简爱一模一样。 “程哥！今天休假，趁着这个好机会，我请你……” 【卧槽，老板。】 【程哥，可以啊！】 发财原本只看见了程楚，就在看见简爱的瞬间，他的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多点男神熟悉的人，他可能就不害怕了。】 【毕竟，我这边有我和秘书，他一个男的跟过去，确实很没意思。】 “你平时与他关系挺好吧？你陪他一起来爬山。” 简爱将视线转移到发财身上。 她对发财的记忆很深刻，当时简历都没看，见到名字的瞬间就决定录用他了。 “我？” 【我这还准备去接外卖单子呢……】 【但是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有机会加薪。】 发财不敢直视简爱，他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程楚。 “他和我关系是不错，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你让他陪我爬山，要付出场费。” 程楚对简爱伸出手。 手指还勾了勾，示意她赶快付钱。 【这个姿势……】 【好想把戒指戴在他手上！】 【男神竟然还能为朋友如此着想，不错，更喜欢他了。】 “你朋友的辛苦费。” 简爱从钱包里拿出10张100块放进程楚的手里。 程楚也没数，直接将钱塞到发财手里。 “成交！” 发财粗略看了看，这数量可比他所有工作加起来的日薪还多。 “陪爬山还有好处费？我也要去！带我一个嘛！” 樊荏这时也从某辆车的后面窜了出来。 她原本就准备邀约程楚，却被简爱捷足先登，只好躲在附近的车后面观察情况。 她根本不认识简爱，更不知道简爱就是老板，她只是不想程楚与别的女性有独处的机会。 “爬山有钱拿？我也来我也来！” “什么活动有钱拿？” “有钱？！带我一个！” …… 由于樊荏的嗓门太大。 其他正准备离开公司去享受假期的人，在听到钱的时候，又都走了回来。 简爱看到此情景，揉了揉太阳穴。 但她确实没带这么多现金。 简爱对车内的秘书使了眼色，随后又马上联系租车公司。 “爬山的人找我登记，参加的人下个月工资多发500。” 【老板约男神爬山，弄巧成拙变成公司团建。】 【希望程楚不要这么快接受老板，这样员工福利会可持续增长。】 秘书这时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备注为奖金500的备忘录上面。 【原来是老板的秘书要去爬山，难怪会如此慷慨发钱呢。】 【那冷面女是谁？秘书的朋友？秘书的秘书？】 【500！比我日薪高啊！希望能天天去爬山！】 【我不去了，爬山要命，不如在家睡觉。】 …… “去哪里爬山？” 程楚看到这么多人一起去爬山，他也不胡思乱想了。 “星愿山。” 简爱回答。 星愿山位于境北市，从简氏总部出发走高速，不堵车的车程大约3小时。 这座山与大部分的山没什么区别，不以险峻著称，也没有奇景，而是这座山上有座寺庙，很多人在此许愿都得到了显著效果。 程楚原本就想找个庙拜一拜，这下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很快，一辆巴士停靠在路边，参加爬山的员工都纷纷上了车。 程楚也准备登上巴士的时候却被秘书揪住领子。 “你坐老板的车。” 秘书说完，还顺势把程楚用力推向敞开的轿车门边。 又为了让程楚死心，她快步走上巴士并对司机说了什么，司机也很识趣的关上车门。 程楚见状，只得坐上简爱的车。 “简女士为了找人一起爬山，真是财大气粗。” 程楚立即对简爱进行嘲讽。 为了约他爬山，竟然愿意发放如此多的员工福利。 明明拒绝就好。 或许，也是为了堵住员工们的嘴吧。 现在全市的八卦记者都蹲在简爱家的门口呢。 “我乐意。” “你吃屁。” “我吃了你倒立拉屎？” “简女士，文明点。” 程楚并不反感简爱。 因为每次与她对话，她都能带来不少惊喜。 至少，是那种不会客套，也不会恭维，更不像千篇一律的设定公式。 不论怎么交流，简爱都开得起玩笑，不会轻易发脾气，也没有娇滴滴撒娇耍赖的行为。 【虽然对倒立拉屎很好奇，但还是算了。】 【那个场面……】 简爱摇了摇头。 有点恶心。 “程大少爷，你准备许什么愿？” “我希望我每天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去，就能有很多钱进账。” “你要当碰瓷仙人？” 【碰瓷多疼啊！】 【和我结婚就能实现他的愿望啦！】 “……？” “尊重，祝福。” “你呢？” “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祝你好运。” 程楚面对这句话就不能开玩笑了。 他又回想起石槐仁说的话，死去的简明珠才是他的命定之人…… 没可能。 那家伙记忆里的程楚，都与程楚自身情况不符。 说不定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碰巧说对了一些事情而已。 “别了，你的祝我好运，指不定安得什么心呢。” 【男神运气不太好。】 【他的祝福还是自己留下吧，别送给我。】 【如果非送不可，我希望是一枚大钻戒！】 第60章 在路上 “祝你财源滚滚。” 程楚可听不得别人说他运气不好。 他运气不好，还有谁运气好？ 如果非要扯上选址买地这件事，程楚觉得，他大概率是个被耽误的考古学家。 “祝你步步高升。” 简爱为了能跟程楚多说上几句话，也回应了吉祥话。 “祝你事业飞黄腾达。” “祝你生活充满阳光。” “祝你开心快乐，阖家团圆。” “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简爱这句话话音落下的瞬间，程楚原本想继续回复来着。 毕竟，在他看来现在说的都是反话，越祝福什么，就越往反方向发展。 【这俩小学生吵架？还是在对对子？】 【我笑点低，不行，好想笑，但是为了这份工作不能笑！】 司机的心声却突然冒了出来。 “……幼稚。” 程楚立即改口。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懒得理你。” “工资没到账的时候也别理我。” “你这可恶的女人。” “哼。” 简爱将视线从后视镜中转移到窗外。 程楚也同时将脸侧向另外一边的窗外，至少，短时间内不用与她对…… 对不起。 知道错了。 他意识到应该继续与她对话，或是最开始不多嘴，事态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今天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开！心！超！开！心！】 【喜欢喜欢喜欢。】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 简爱的心声如同复读机一样。 为了躲避心声，程楚开始努力让自己陷入思考。 他在专注想一件事的时候，能稍许缓解别人的心声在脑内自由翱翔。 按理说哪怕是擦肩而过，程楚都会对简爱留有印象。 现在他却完全想不起来，他们究竟在哪个场合同时出现过。 至少不在某些宴会里。 除了与目标明确的人交流之外，程楚也会留意别人的穿着打扮。 因为有时候要分辨合作伙伴的真假。 总有人为了拉拢投资，或者是想要找机会嫁入豪门，他们往往不惜重金找到混入该场所的“门票”，伪装成成功人士，或者是虚构一个不存在的贵族的后裔。 久而久之，就变成他为了打发时间的时候看看谁家派了谁来出席该活动。 不论是在富家女的赛道，还是在商界精英的赛道里，简爱都属于颜值偏上的类型，并且整张脸都很自然，没有整容的痕迹。 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也没可能是学妹。 简爱这种长相，刚入学的当天就会被闹得沸沸扬扬。 不对。 程楚意识到，他似乎从最开始就一直在夸简爱长得好看。 他连忙用双手拍了拍脑袋，试图将想要夸赞对方外貌的想法全部驱赶。 不知道是谁给简爱打来了电话，那些心声才悄然停止。 程楚自从入职简氏后，也终于打听到了简氏的最新商业计划。 第一个是之前程楚低价卖给她的连锁酒店，简爱准备全部改造成养老院，年迈的老人能住，摆烂的年轻人也能住的那种。 第二个是购物广场，那次探听的会议并没有人投资，也没人加入，简爱改变计划，她放弃盖高楼的想法，而是将那些地方全部改成二层楼的建筑，设置成低消费受众群体喜欢的购物街与小吃街的结合。 与程氏的购物街不同，简爱的设想是一层商用，二层则是商家住宿用的地方。 后续还有几个电话，简爱在电话里谈论的内容程楚都不感兴趣。 与程氏旗下的产业没有竞争，提前截胡也没有场地，于是，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犯困了。 就像高中时期的数学课。 课本上的内容自学都能看懂，但听数学老师讲课，就跟讲超小众的外文似的。 “爸，怎么这时候打来电话？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正在前往星愿山的路上了。” 简爱的这声爸字，直接把程楚从瞌睡中戳醒。 程楚继续保持睡着的模样，实则巴不得把耳朵都贴在简爱的手机上。 这通电话用膝盖思考都知道，肯定是简明珠的事。 “嗯嗯，我知道，并不是我自己去，还有很多员工一起。” “……” “已经通知所有部门了，不论任何部门任何岗位，只要简氏旗下的员工都放3天假，等记者们跑来堵门，也找不到任何人。” “……” “听我的意见？弟弟他怎么说？” “……” “弟弟说养只狗10年都有感情？还真像是他会说的话，您也这么想？” “……” “我和您的想法一样，赶出去吧，这些年我们简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尽管听不到简父说话的内容，但通过简爱的回应，程楚也猜出个所以然了。 简天赐想留着简明珠。 简爱与简父想直接将她赶出去。 如果…… 他家里也发生这种事，程楚的选择也会与简爱一样。 死去的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留下这种家伙住在家里，只会觉得晦气。 车窗外，田地与树林的景色渐渐开始出现房屋，程楚意识到已经从北境市驶入了境北市。 他挪到车窗边向斜前方望去，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星愿山的轮廓了！ 终于！ 终于可以不用与简爱独处一室了！ 司机？ 反正他也不参与讲话，开车的时候也没想事，当他不存在。 又过了大约30分钟，车停在了星愿山下的停车场。 明明是工作日，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多游客，程楚忍不住在心里纳闷，他们都不上班？ 带着疑惑的心情，程楚推开车门找到承载着简氏员工的巴士，发财隔着车窗看到程楚，所有的困倦也都立刻消失不见。 巴士车门刚刚打开，发财就迫不及待跑了下来。 【程哥是不是在车上被老板一顿猛亲，所以这么着急跑下来找我，这样就能掩盖尴尬了？！】 “程哥，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其他人知道不知道她是老板？” 程楚小声询问着发财。 “没人知道，小樊他们都在猜老板是谁，但秘书瞪了我，我知道这事肯定要保密。” 【虽然秘书没骂我，但那个眼神……】 【和老板一样，太毒了，我现在还没缓过来。】 发财也以极其小的声音回应了他。 第61章 好柔弱哦 等秘书给所有人都买了票之后，程楚与发财缓缓往山上走去。 但刚走了十几节台阶，程楚不知道是这里山清水秀，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总觉得背后有阵阵阴冷的风吹来。 他侧过脸用余光向身后看去，恰好与简爱对视，只得瞬间又将视线挪回到面前的山路上。 “垃圾，爬个山都走这么慢。” 男人c在经过程楚身边时，快速说了声。 【这次有不少平时没什么接触的女员工，我要让她们看看谁才是总部大楼里最帅的男人！】 男人c往前跑到某位女员工身前突然停住脚步，同时又做出一个投篮的姿势。 随后，他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程哥，你脾气那么好？他公开鄙视你，你都不还嘴？” 发财询问着程楚。 这已经不是说坏话那么简单了，是公开挑衅。 “狗在路边乱叫，你要搭理它么？” 程楚的心中当然会略感不爽，只不过，他并不想把这种人放在心上。 他和男人c本身没有任何交集，对方只是为了在心仪女生面前显得有面子。 面对该类型的人根本不用他出手，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会沦为大家嘲笑的对象。 别人又不是瞎子。 “不会。” 发财摇了摇头。 “今天来爬山的女生多，他不过是想表现自己，等等看吧，下次我们再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肯定累到走不动了。” 程楚可不想在半山腰前就消耗过多的体力。 不然，等到下山的时候，轻则腿软，重则腿抖。 “……说来，程哥，你没有回应我呢，你和老板在车上都聊了什么？她有没有亲你？” 发财对这件事很是好奇。 “我上车就睡了，她一直在打电话。” “真的？” “骗你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俩人在车后座上亲来亲去，下车后，你怕尴尬才来找我说话呢……” “不要胡思乱想，倒不如说说你，你现在还喜欢樊荏吗？” “……” 发财默默点了点头。 “但是，你放弃追求她了？” “她人缘那么好，比我更好的男人有很多，而且我也想明白了，比起选择自己喜欢的，不如选择喜欢自己的！像程哥一样！” “像我一样？” “追别人心碎成渣，不如为爱慢慢等待！现在最大的奖不是砸中程哥你了吗？” “上山的时候少说点话，很容易浪费体力。” 程楚不想聊恋爱的话题。 在爬山的路上，每个人的体能不同，人聚集起来的密度会越来越小，因此环境也会越来越安静。 他可不想让简爱趁机了解自己。 他发自内心希望简爱的爱情能尽早冷却。 那么浓烈的爱意，在迟迟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不会持久吧？ 毕竟…… 看上去很高端的商战，往往都是使用最原始的暴力。 就像前段时间，总裁给董事长下毒的案件就刚刚宣判。 有董事长气急了直接拿椅子砸人的，也有开车撞人的。 万一，简爱对他的喜欢，只是为了财产呢？ 如果这份喜欢能在不考虑钱的情况下持续很久，程楚倒是愿意违背程家长辈的想法，试试看。 天呐！ 程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鬼东西的时候，直接用力拍了拍脸颊。 不过，之前发财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追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却对那些人都不感兴趣，偏偏就给他遇到了最独特的简爱。 “程哥，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想上厕所？” 发财自从被程楚要求闭嘴开始，有事没事就看着程楚的脸色。 反正他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眼看着一脸镇静的程楚，脸色越来越像便秘时坐在马桶上用力的模样。 “我饿了。” 程楚这才想起来，他还没吃早饭。 “小程，忍忍，差不多在500米高的地方有商店。” 秘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山有多高？” 程楚下意识反问。 他听说过这座山，但不知道具体有多高。 “2000米。” 秘书回答的数字超出了程楚预估的范围。 2000米？ 还以为最多1000米左右。 程楚倒是蛮感谢秘书的存在，有她在，简爱就不会发出像复读机一样的心声。 虽然偶尔也有心声传来，那也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闺房秘话，外加一点工作内容。 “已经到300米了！程哥，加油！还有200米就能吃饭啦！” 【我好像也没吃饭……】 第63章 行 “我没跟你说，你可别胡说！” “那就是不喜欢？” “……” “还是说，你对樊荏的爱临时转移给了我旁边的这位女士？” “我是喜欢小樊，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c觉得有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决定豁出去了。 不论告白成功与否，他认为自己都不亏。 反正被拒绝，也不过是减少一个他心中的优质女朋友人选。 【这家伙……】 【选择在这里对我告白，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樊荏这时心中略有不安。 附近除了有简氏员工，还有路人也向他们这边投来了目光。 “做我女朋友吧！小哕……樊！” 男人c突然吼出声。 只是这开嗓，显然是跟高三八班学的。 紧张又伴随着用力，直接干呕了。 “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我不想跟你做好兄弟，从最开始，我就喜欢你，但不互相称兄道弟，又无法接近你。” “我当你什么也没说，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也不想跟你做好朋友。” “别说了。” “小樊！我是真哕，咳咳……心喜欢你！” “……” 樊荏眉头紧皱，犹豫再三选择起身逃离此地。 她可不想变成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男人c看到樊荏跑了，他也快步追了过去。 直到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程楚顿时觉得附近的空气都变清新了。 程楚认为这俩人应该在一起。 樊荏的战术比较高级，平等的和每个男人搞好关系，以兄弟为借口靠近大家，实则在享受被异性簇拥的感觉，顺便挑选她认为最优质的那个男人。 男人c的手段就是纯粹的本能，没有任何技巧。 会故意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除了做些自认为很帅的各种小动作外，有些同类型的人也会故意制造出各种声音。 而且，很容易为了喜欢的人而冲动。 “程……” 【懂了。】 【秘书瞪的不是我，是当电灯泡的我。】 【程哥，加油搞定老板。】 发财正想与程楚讨论樊荏与男人c的事。 也在这时，他看到秘书在瞪他。 意识到变成电灯泡的他，立即起身走了。 此刻的程楚，恨不得把整个脸都埋进方便面桶里。 明明这么多人一起出来，怎么就又变成他与简爱独处？ “你怎么不骂回去？” 简爱趁着程楚没注意的时候，对秘书竖起了拇指。 “和他对骂，只会让别人看乐子，更不会让他意识到他自己的问题，不如用这种逐渐社会性死亡的方式更爽。” “社会性死亡？” “他喜欢的樊荏不仅异性缘很好，手段也很高明，但凡把樊荏惹怒了，他就不得不换家公司了。” “你这是借刀杀人？” “对我来说，比起逞一时嘴快，不如眼不见为净。” “你就这么自信，樊荏不会接受他的追求，并且还会做出你期待的事？” “嗯。” 程楚应声之后，一口气把剩下的汤也都喝完。 吃饱喝足的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用我爸的话说，你就是后脊梁长疮，肚脐眼流脓。” “说人话。” “坏透了。” “……” 程楚没有回答。 他把方便面桶扔进附近的垃圾桶内，随后继续往山上走去。 简爱也快步跟在他的身边。 “你是怕我被人杀了，还是你准备把我杀了？” 程楚没想到简爱竟然没有去找秘书，反而跟在他的身边。 “万一，淋雨哥没有去追樊荏，反而是在山上的小路堵你，你被他推下去的时候，我还能当目击证人。” “你觉得剧情往这方向发展，他能让你活着去报警？” “也是。” 【我还以为男神被自信冲昏了头脑。】 【原来，他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简爱很识趣。 她知道程楚可能想一个人静静，便与程楚保持了大约1米左右的距离。 后来觉得不行，又换成3米。 【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 【如果淋雨哥真的要对男神不利，我和他之间只要有一个人跑了，另一个也能得救！】 第64章 想什么呢 简爱的脑回路…… 很神奇。 程楚忍不住感叹。 他自以为很有优势的读心术，却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一节！】 【两节！】 【跳！】 【四节！】 【五节！】 【再跳！】 听着心声，程楚能感受到身后有一位穿着樱桃图案的连衣裙，头上还戴着红色大蝴蝶结的少女在充满活力的蹦蹦跳跳。 程楚只能认为，是简爱的心声太有迷惑性。 简爱本身的肤色就比别人白一个度，她今天又穿着黑色系服饰，此刻的风又在玩命吹，时常把她的长发糊到脸上。 恰好在头发挡住脸的时候，她蹦起来，在程楚的视野内，像是殡仪馆的客户突然诈尸了。 “你这么爬山，不累吗？” 程楚实在是疑惑。 【他在关心我！】 “要你管？” 简爱继续用一蹦一跳的方式往山上走。 “你体力如果实在充沛到没地方用了，不当总裁的时候，推荐你去工地筛沙子，或者去码头抗麻袋。” “你想换工作了？” “我不去。” 立即意识到简爱想做什么的程楚，连忙拒绝了她。 【竟然被发现了。】 【不愧是男神！我还真想调他去别的部门基层暗访来着。】 “我觉得你做清洁工有些屈才。” 即使无法推进该话题，简爱想着至少也要先给程楚埋下调职的伏笔。 她非常肯定，只要程楚潜入任何部门，一定很容易可以从恋爱脑的女员工身上套到该部门的实际情况。 就算恋爱脑只有1%的人数，按照国内的总人数计算，至少也有1400万。 “你准备给我升职？” 提到这个话题，程楚可不准备跟她客气了。 能选择的话，他肯定申请调去简氏的食品研发部或者是营销部。 “你想去哪里工作？” 简爱快步走到程楚身边。 “我要是说了，你就给我安排？” “关乎到简氏核心的部门肯定不行。” “我想去麦当劳工作。” 程楚被简爱猜到了想法，他才不会轻易承认。 【去麦当劳？】 【他总不能是想挖清原材料的供应商，然后开家山寨店吧？】 “这个不用我安排，只要你不把面试官打伤，他们不会不用你。” “不去，他们没你给的钱多。” “其实，我想让你去我家的玩具公司看看。” “玩具公司？” 程楚立即在脑海中思索简氏的产业，他们家有卖玩具吗？ 国内几个大厂的老板，他都认识，那些人都不姓简。 “不赚钱，但我没有时间过去调查。” 【我爸总说看在老同学救过他命的面子上，给他们发展时间看看。】 【但是……】 【都这么久了，还不赚钱，很蹊跷。】 简爱的重心发展也不在玩具公司，她的初步想法是让程楚这闲人过去看看，说不定在没有简氏总裁身份的光环下，真的能调查出问题。 如果找不到问题，就直接把玩具公司砍了。 这样，就能把他们在总部的办公室腾出来，留给新项目当办公室。 “远么？” 程楚家里没有玩具公司，他倒是还真敢兴趣。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没有创新，随便生产点婴幼儿玩的东西，打上益智的旗号，都有一堆怀孕傻三年的妈妈购买。 简爱家里的玩具公司竟然不赚钱？ 有趣。 “不远，办公室在总部，工场在艺术园区。” “行，什么时候他们招聘，我去看看，要是面试不上，就别怪我。” “你还要去面试？” 简爱发出疑问的瞬间就恍然大悟。 既然是去调查，她安排进去的人显然也会被别的员工客客气气的恭维。 不会有人对程楚说真话。 面试的话…… 就大大不同了。 “不然呢，你把玩具公司的总经理开了，给我去做也不是不行。” 程楚笑了笑。 如果做这份工作，他就能体验玩模拟玩具工厂的乐趣了。 【我倒是想把男神调过去当总经理。】 【他的学历在我爸眼里肯定没问题，审美也跟我爸有共同爱好。】 【问题就是……】 【那是我爸的老同学，首先我爸就不同意，就算我爸脑袋被陨石砸了，突然失忆，我把男神调去，我爸的老同学又肯定会来闹事。】 【现在简氏的名声不能再降低了。】 “看你表现。” 简爱还是下定决心，给了程楚希望。 自从同学把她当atm机骗钱的那件事之后，她才悟到任何关系好的人，只要牵扯了钱的利益，就都是陌生人。 显然玩具公司不赚钱，与她爸老同学不适合这份工作，有着直接关系。 但她觉得要说服她爸还是需要证据。 “你要是真把这么重要的职位给我，你家亲戚不闹？” 程楚看到简爱竟然如此理所当然的同意了，他反而有些慌张。 他毕竟是程氏的董事长。 去简氏担任玩具公司的总经理，像是无异于宣布简爱要么嫁来他家，要么他去简氏当赘婿这两种结局。 “没亲戚，我爸天煞孤星，我现在就希望我和弟弟能命硬一点。” 【没有吧？】 【反正逢年过节，都没见过其他亲戚，反而是各种客户来我家探望的很多。】 简爱的这句话倒是把程楚逗笑了。 不是。 谁这么评价自己爸爸啊？ “你爸平时打你么？” 程楚侧过脸快速释放了笑容，随后又再次看向简爱。 “我爸不打我，但是他看见你，可能会忍不住。” 【记得我爸从小就跟我嘱咐，说哪怕是看上傻子，都不要看上程家的儿子。】 【昨天，他还特地强调，要小心程楚。】 【但是男神这么帅！人聪明还有趣！我忍不住！】 简爱的心里是越想越激动。 以至于，等会到了山顶上，她想先把自己与程楚的姻缘放在第一位作为祈愿内容。 “你爸和我爸有仇？” 程楚很好奇他们家与简爱家里的过节。 这件事，豪门爱好者的网站上却偏偏没写。 “你问我，我就一定要回答？” 【我也不知道，以前问过，我爸又闭口不谈。】 简爱的话音刚刚落下，前方安静的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抓住他！” “就是他，欺负人家小姑娘！” 第65章 很激动 吵闹的声音由远至近。 程楚也捕捉到了熟悉声音的心声。 【他没事吧？我都说那么明白了，竟然还追着我表白，烦死了。】 【要么让她们嫉妒我男友帅，要么让她们羡慕我男友有钱，不满足这两个条件之一，我绝不轻易结束单身。】 【被异性簇拥的感觉多好啊，做什么梦呢，不过是个保安，谁会为了他放弃整片森林。】 樊荏的心声，让程楚对她的厌恶程度再次升级。 这女人…… 做梦之前，先学会尊重人吧。 “不是，我不是见色起意的坏人啊！我和她是同事！” 男人c的嗓门声很大。 “老实点！外面还经常有骗子说是人家姑娘的老公呢，到警局再说吧！” 陌生人发出的声音比男人c还大。 等到声音交织的回声在山谷里消失，程楚才看到男人c被几个体格健壮的大汉一左一右押解着。 【小樊怎么是这种人……】 【我的真爱又一次被践踏了吗？】 “他！他是我的同事，他能给我作证！我们是公司组织来这里玩，我真不是坏人！” 男人c看见站在路边的程楚，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 两位大汉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程楚身上。 简爱也在这时，用一只手挡着脸，稍微侧过身。 “我？我从来没见过他。” 程楚连连摆手。 【果然是垃圾！】 【这时候竟然装不认识我，你给我等着！】 “你说谎！我平时说你几句又怎么了，你他妈怎么能这时候见死不救呢？！” 男人c的这句话，着实把程楚逗笑了。 只能他侮辱别人，别人还要感恩戴德的原谅他。 以为四海之内皆他爸呢？ 樊荏跟在他们后面，一直低着头，发型与衣服都有些凌乱。 也不知道是男人c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还是她在演戏。 “他要是被拘留，是不是就要被开除了？” 程楚询问着简爱。 “难道还留着他养蛊？” 【之前还琢磨着把他调走呢，现在开除更省事。】 简爱点了点头。 “不好吗？把每个团队里最惹人讨厌的同事都挑出来放在一起，看他们互相斗法，总有人先辞职。” “边缘化员工，遇到脸皮厚的浪费钱，遇到懂法的，会给我惹麻烦。” “你创立个综合创新部不就行了？把那些没能力又喜欢邀功、凭一己之力拖所有人后腿、经常给别人心情添堵、简历写的好实际上什么都不会的等等，诸如此类的人放在一起，看他们能研发出什么。” “到时候让你去当部长？” “你们简氏没别的员工了？” “简氏可没人对我提出这种设想。” 【男神真有意思。】 【但施行起来有难度。】 简爱对程楚说的内容确实很感兴趣。 她从秘书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就不下5个人选了。 其中，简爱认为最过分的是会计部的领导，她对男员工都很客气，对女员工就很苛刻，很多事情都只让女员工做，黑锅也给女员工背，以及，严重打扰员工下班后的休息时间，不及时回复，她就会开始搞针对。 前段时间这位领导去国外出差，还要求国内的员工按照国外的时差工作。 要是真把这位领导调走。 会计部的氛围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给我涨工资。” 程楚倒是不反感做派遣性质的工作。 不用每天面对相同的事物，周围的环境经常改变，生活会变得很有意思。 “才来几天就要涨工资？” “谁家清洁工做那么多工作？” “等到发年终奖的时候，我亲手给你颁发最佳员工的奖状。” “我要钱，不要奖状。” “那你发视频，说新一轮实现愿望抽奖开始，你能抽到自己就给你涨工资。” “行。” 程楚想着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 万一真抽中了，他绝对要简爱给他投资新项目。 程楚立即拿出简爱给他的那部手机，录制了一段视频后发布。 开奖时间定在他到达山顶之后。 之前的视频，5分钟有10万条评论，现在不到1分钟就有10万条留言。 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增加中奖几率，不停的复制粘贴。 程楚瞬间没有留言的想法了。 根本不可能抽到自己的评论。 由于他没什么想跟简爱聊的，就准备一边看着简氏愿望屋账号的私信，一边继续往山上走去。 axel岚富哥，v我648，没钱吃饭了。 游游的鱿鱼qaq能给我打648吗？我想给妈妈买件衣服穿。 开门啊老乡给我转账6480，我就信你没有黑幕。 …… 程楚看了一会就关闭了私信。 但凡换个数字都像是真的，一个个的偏偏要648或者648的倍数，组团来抽卡了？ “程大少爷。” “怎么了简女士。” “要不要当我的助理？” 【我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我好厉害！】 【其实，在他来面试的那天就想询问，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勇气。】 【他做助理还能减轻秘书的工作负担。】 “不要。” “月薪5位数。” “当你助理所有人就都认识我了，到时候还怎么帮你办事？” 目前为止，程楚的兴趣战胜了钱的诱惑。 在简氏可以享受他在程氏体验不到的人情世故。 “也是，目前除了免费奶茶和简氏愿望屋，未来还有调查玩具公司、组建棘手员工的新部门、跟我一起出差、帮忙面试，还有……” 简爱的话还没说完，程楚就立即打断了她。 “停。” 程楚自己听着都觉得累。 “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激动的我想去劳动仲裁报告你的好人好事。” “哼。” 【不这么做，怎么能时常找机会跟他说话呢。】 【按照我平时的工作量，能看见男神都算是奇迹。】 很快，简爱又接到了工作方面的电话。 出于安全考虑，程楚放慢脚步走在她的身后，万一…… 简爱光顾着打电话没注意看脚下…… 他就说不清了。 嗯？ 程楚这时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沉起来，他出于习惯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 看情况，他们要尽快到达下个补给点了。吵闹的声音由远至近。 程楚也捕捉到了熟悉声音的心声。 【他没事吧？我都说那么明白了，竟然还追着我表白，烦死了。】 【要么让她们嫉妒我男友帅，要么让她们羡慕我男友有钱，不满足这两个条件之一，我绝不轻易结束单身。】 【被异性簇拥的感觉多好啊，做什么梦呢，不过是个保安，谁会为了他放弃整片森林。】 樊荏的心声，让程楚对她的厌恶程度再次升级。 这女人…… 做梦之前，先学会尊重人吧。 “不是，我不是见色起意的坏人啊！我和她是同事！” 男人c的嗓门声很大。 “老实点！外面还经常有骗子说是人家姑娘的老公呢，到警局再说吧！” 陌生人发出的声音比男人c还大。 等到声音交织的回声在山谷里消失，程楚才看到男人c被几个体格健壮的大汉一左一右押解着。 【小樊怎么是这种人……】 【我的真爱又一次被践踏了吗？】 “他！他是我的同事，他能给我作证！我们是公司组织来这里玩，我真不是坏人！” 男人c看见站在路边的程楚，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 两位大汉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程楚身上。 简爱也在这时，用一只手挡着脸，稍微侧过身。 “我？我从来没见过他。” 程楚连连摆手。 【果然是垃圾！】 【这时候竟然装不认识我，你给我等着！】 “你说谎！我平时说你几句又怎么了，你他妈怎么能这时候见死不救呢？！” 男人c的这句话，着实把程楚逗笑了。 只能他侮辱别人，别人还要感恩戴德的原谅他。 以为四海之内皆他爸呢？ 樊荏跟在他们后面，一直低着头，发型与衣服都有些凌乱。 也不知道是男人c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还是她在演戏。 “他要是被拘留，是不是就要被开除了？” 程楚询问着简爱。 “难道还留着他养蛊？” 【之前还琢磨着把他调走呢，现在开除更省事。】 简爱点了点头。 “不好吗？把每个团队里最惹人讨厌的同事都挑出来放在一起，看他们互相斗法，总有人先辞职。” “边缘化员工，遇到脸皮厚的浪费钱，遇到懂法的，会给我惹麻烦。” “你创立个综合创新部不就行了？把那些没能力又喜欢邀功、凭一己之力拖所有人后腿、经常给别人心情添堵、简历写的好实际上什么都不会的等等，诸如此类的人放在一起，看他们能研发出什么。” “到时候让你去当部长？” “你们简氏没别的员工了？” “简氏可没人对我提出这种设想。” 【男神真有意思。】 【但施行起来有难度。】 简爱对程楚说的内容确实很感兴趣。 她从秘书那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就不下5个人选了。 其中，简爱认为最过分的是会计部的领导，她对男员工都很客气，对女员工就很苛刻，很多事情都只让女员工做，黑锅也给女员工背，以及，严重打扰员工下班后的休息时间，不及时回复，她就会开始搞针对。 前段时间这位领导去国外出差，还要求国内的员工按照国外的时差工作。 要是真把这位领导调走。 会计部的氛围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给我涨工资。” 程楚倒是不反感做派遣性质的工作。 不用每天面对相同的事物，周围的环境经常改变，生活会变得很有意思。 “才来几天就要涨工资？” “谁家清洁工做那么多工作？” “等到发年终奖的时候，我亲手给你颁发最佳员工的奖状。” “我要钱，不要奖状。” “那你发视频，说新一轮实现愿望抽奖开始，你能抽到自己就给你涨工资。” “行。” 程楚想着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 万一真抽中了，他绝对要简爱给他投资新项目。 程楚立即拿出简爱给他的那部手机，录制了一段视频后发布。 开奖时间定在他到达山顶之后。 之前的视频，5分钟有10万条评论，现在不到1分钟就有10万条留言。 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增加中奖几率，不停的复制粘贴。 程楚瞬间没有留言的想法了。 根本不可能抽到自己的评论。 由于他没什么想跟简爱聊的，就准备一边看着简氏愿望屋账号的私信，一边继续往山上走去。 axel岚富哥，v我648，没钱吃饭了。 游游的鱿鱼qaq能给我打648吗？我想给妈妈买件衣服穿。 开门啊老乡给我转账6480，我就信你没有黑幕。 …… 程楚看了一会就关闭了私信。 但凡换个数字都像是真的，一个个的偏偏要648或者648的倍数，组团来抽卡了？ “程大少爷。” “怎么了简女士。” “要不要当我的助理？” 【我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我好厉害！】 【其实，在他来面试的那天就想询问，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勇气。】 【他做助理还能减轻秘书的工作负担。】 “不要。” “月薪5位数。” “当你助理所有人就都认识我了，到时候还怎么帮你办事？” 目前为止，程楚的兴趣战胜了钱的诱惑。 在简氏可以享受他在程氏体验不到的人情世故。 “也是，目前除了免费奶茶和简氏愿望屋，未来还有调查玩具公司、组建棘手员工的新部门、跟我一起出差、帮忙面试，还有……” 简爱的话还没说完，程楚就立即打断了她。 “停。” 程楚自己听着都觉得累。 “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激动的我想去劳动仲裁报告你的好人好事。” “哼。” 【不这么做，怎么能时常找机会跟他说话呢。】 【按照我平时的工作量，能看见男神都算是奇迹。】 很快，简爱又接到了工作方面的电话。 出于安全考虑，程楚放慢脚步走在她的身后，万一…… 简爱光顾着打电话没注意看脚下…… 他就说不清了。 嗯？ 程楚这时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沉起来，他出于习惯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 看情况，他们要尽快到达下个补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