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 1. 五个铜板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吧嗒。 五枚铜板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几声响。 余祈边听边破防。 方才豪掷五千两银的人是她没错吧?但是谁家神豪系统返利只返百万分之一的啊? [宿主,要继续努力哦~]系统在她的意识海里督促,[你的生命值才上涨五点。] 这桌上的五枚铜板,她拿了心烦,不拿又觉得自己亏了。最终余祈咬牙切齿地拿着铜币,站在花魁床前,“你起来。” 五千两,她可是花了五千两的,所以床应该归她才对。 事情的原委要从圆月楼说起。 圆月楼,也就是所谓的花楼雅称。 此时楼内宾客满座,红丝绸缎落满席间。拍卖加价的声音不绝于耳,酒味弥漫,红纱幕帘后的淮竹公子身姿修长,抱琴而立。 女子们眼里都是对他的势在必得,台上的老鸨看着众人,眉开眼笑。 余祈连个坐着的位置都没占到。 她的面色也是十足的差,不过好在她衣裳布料华贵,这才没叫圆月楼的下人把她当乞丐给赶出去。 [宿主当前生命值:1] [警报,请宿主加快寻找目标群体,完成花钱任务。至少要为目标人物消耗一千两起。] 余祈本来就两眼发晕,生命值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撑着最后一口气进了圆月楼碰运气,听到系统的话,差点这口气都呼不出来。 要说她有多惨,七天七夜,她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美少年让她完成败家花钱的任务。 不完成花钱任务,这该死的系统就扣她的生命值,不带一点犹豫的。 落下的红纱遮掩住淮竹公子的面貌,但单瞧着身姿,便知晓对方定是位十足的美人。 朦胧的距离感,拿捏得非常好。 总让人不禁联想洞房花烛的夜晚,此情此景宛如淮竹公子面上覆着红盖头与人遥遥相望一般。 加价声依旧在继续,只是开始变得缓慢,价格也开始紧跟着对方,一百两一百两地往上加。 “淮竹公子又不见客?”底下的人议论的声音也不算大,“今日初次,难不成是要卖上天价吗?” “淮竹公子值得,你懂什么。”女子边说边把那酸溜溜的人给挤了出去。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喊价,叹了百八十口气,恨不得有钱的是她自己。 淮竹公子,那可是给官家弹过琴的。 极少出场,一月才得出来弹一次琴,但每一次都宾客满门。 还有人为了他特意来的兰城。 众所周知,淮竹公子是圆月楼里的摇钱树,老鸨挣得盆满钵满,这才对他的待客不多过问,但也不可能由着花魁年轻貌美的时候一直不见客。 因此,初夜拍卖。 这第一夜,虽说底下站着的她们是享受不到了,不过只要有了开头,何愁轮不到她们。 贵人们总会玩腻淮竹公子的。 哪怕淮竹公子原先有多清冷自持,高高在上,也终究会落入泥潭再也不复今日的辉煌。 毕竟,清倌也是倌。 那可是贱籍。 把人捧得再高,她们每个人心底其实都清楚对方的身份地位。 玩玩可以。 又怎么可能将人娶进门来。 叫价已经快到尾声,余祈的性命也在倒计时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她抱着柱子,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我出五千两。” 声音不算大,听起来弱弱的,瞧着像是没有底气一般。 目前最高报价是三千二百两。 这已经是前所未闻的价格,是普通百姓压根接触不到的数目。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入老鸨耳中,他顿时笑得皮都展开,“这位贵人出价五千两,还有更高的吗?” 嘈杂喧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纷纷朝着那出声的人看去。 余祈只感觉命快要没了,干脆咬牙搬出高价。 反正三千两和五千两,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系统掏钱。等待生命消逝实在煎熬,她决定赌一把。 落槌定音,余祈成功以五千两拿下淮竹公子的初次。 一片哗然,大多都是在唏嘘这个价格的高昂,还有些人的眼神犀利地落在余祈的身上。 但她无暇顾及太多。 她快要死了啊喂。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未见过?”楼梯下来一个锦袍的少女,脸庞娇俏,眉眼是压不住的火,“五千两,兰城何时出的了这么一个大手笔的小姐。” 余祈不想和她争辩,侧开身子,扶着柱子余祈就要跟着老鸨前往厢房。 对方站在她面前挡住去向,语气咄咄逼人,“你该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五千两,哪里是那么容易拿出来的,更何况,你连一个下人都不带。随意喊价,不要坏了楼里的规矩,惹人笑话。” 少女正是喊出三千两百两的客人。 心仪之物被高价买走,此时她的心底怨气满满,恨不得把面前半道出来的女人给赶出去。 余祈按住眉心,朝挡路的人看了两眼,“你是要加价吗?” “加不起价就绕道。” 她低头扫视了眼手腕处的死亡倒计时,心烦意乱。 怎么总感觉死亡倒计时的速度越来越快。 红帘遮掩住的花魁平静地看向这边,想来也是瞧见了这出热闹的戏。 他眉眼极其冷淡,几乎是死寂的,抬不起一丁点愉悦的情绪,冷眼瞧着外面的人吵闹。 入了花楼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无非就是用恶心黏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好在外围很快有了分晓,那女子上前一步耳语了什么,平日里百般纠缠着他的凌四小姐气红了脸跑了出去。 他不再多看。 也提不起来什么兴致。 转身回了楼上的厢房。 门突然被拍响,他收好腕口的短刃,一些暗器的银针落在腿间,衣裳垂落遮掩住暗藏的杀机。 起身去开了门。 猝不及防地和那人对上了一面。 是极其好看的女子,眉眼干净清透,看不出一丝猥琐急色的模样。 少女整个人因为跑了一段路还带着些微喘,扶着门框休息。 后面的老鸨追了上来,脸色也不大好,“这位小姐,见到人了总该拿出银钱了吧?” “打搅了。” 余祈说完便回头,心里还有些想哭。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终于找到目标之人了,系统的钱终于能花出去了。 她连忙跟着老鸨去交钱,几乎是卡着时间点完 2. 只剩四枚铜板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包花魁的一整月,价格比他的初次拍卖价格要低上许多。 因为不再特殊稀有。 余祈到手的铜板都是个位数。 街上川流不息,行人大多是女子,偶尔的几位男子还带着薄纱的斗笠遮掩面貌。 余祈咬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递出去三文钱。 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 眼见手中只剩下五文,她欲哭无泪地想要将铜板收回腰间,但不凑巧被人撞了下。 腰间的荷包悄无声息被人顺走。 她手中的五枚铜板散落开,一枚正巧落在乞丐碗中。 小乞丐身着潦草的破布衣,飞快地拿起碗里的铜钱,捂在怀里不敢抬头看。 余祈恍了下神,回头看了眼拿荷包的人。 然后没有理会。 手中仅剩四个铜板,她得找地方放好。 至于荷包里的石头,她也没有要回来的必要。 这身低调奢华的衣裳,是系统给她安排的身份,京城余家不起眼的小女儿和人私奔出逃的装扮。 私奔的人将原主的银钱席卷一空。 还伙同他人将原主害死。 余祈顶替了她的身份生活,不过用的身体是她自己的。 她们面貌高度相同,姓氏也出奇地一致。 衣裳是系统一比一复刻的,毕竟她也不能穿着现代的衣裳在街上乱窜。 原主的心愿就是叫她报仇雪恨。 至于余家,爱回不回。 原主对那个家没什么喜欢的。 余祈表示理解。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走马观花地看完,余祈还没来及替原主报仇,就被系统不断扣除她的生命值。 只能先走上续命的道路。 得过且过。 余祈是这样想的。 在现代她同样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在异世界,起码能不上班,神豪系统听起来就是享福的。 她乐观地想着。 虽然现实并非如此。 但好在她接受能力极强,在这里能保命的话,自然是最好。 一个豪掷千金却手无寸铁的人,会招来太多麻烦,她心里清楚。 但是她自己可支配的钱财太少。 于是余祈来到支起来的小摊面前,试探性地拿起一支钗子。 摊贩格外上道,展开一排的钗子供她观赏。 她在意识里与系统沟通,“我应该可以买东西送给目标人物吧?” [使用神豪系统,如东西未送给人物,宿主将偿还双倍金额,且额外扣除生命值一点。] 还好。 余祈放心了些。 至少可以提前消费了。 开通目标人物后,待遇都好了不少。 她大手一挥,也不管里面钗子是何种模样,“都要了。” 既然如此。 那借目标人物的名义,她也能盘铺子了,尤其是镖局。 她的性命就会有很大的保障。 只可惜是替人打工。 不过赔了也没关系,毕竟有系统兜底。 等回到圆月楼,已经快入了夜,一路畅通无阻,大多客人都在观望着她。 猜测她到底是何种身份。 眼前拦着她的人身姿妖娆,手中一张绣帕,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面上胭脂水粉,格外扑鼻刺耳。 一身绿色的衣裳紧贴着皮肤,宛如荷叶精化形,嗓音嗔怪,“这位小姐,今日不如让我一同陪你。” 想来是知道昨日她的事迹。 “不必。” 余祈连头都没抬,从他身侧错开上了楼。 那楼梯口等着的小侍连忙跑回屋子,在淮竹面前停下,“公子,那位小姐回来了,菱奴想邀她,都被拒绝了。” 将情报一股脑地告知。 “不用与我说这些。”拨弄琴弦的淮竹抬头看了眼小侍,“你年岁小,少去与菱奴闹。” “我见不得他总说公子的坏话。”小侍嘟囔一句,这才不再开口了,在他身侧乖乖站着。 席地而坐的美人继续拨弄着琴。 墨色的发丝被簪起,垂落的几缕碎发勾勒着他白皙的脸颊,泪滴形状的珠饰串起在额间。 他打扮得如同昨日一般盛装。 琴弦拨弄得有些乱。 老鸨今早说的话,还在耳中。 昨晚他与客人什么都没做。 没有叫水,没有声音,自然就被老鸨安排的那几人知晓。 传到了老鸨耳中,为了不得罪客人,倒是没有传播出去,但老鸨将淮竹领到屋子里说了一大堆的话。 无非就是些叫他顺从的话。 等了好一会,门外才有了动静。 小侍在淮竹的默许下,将门打开。一排排珠宝首饰映入眼帘,引人注意。 大多是仔细雕琢的样式。 倒是那一盒朴素的钗子显得格格不入。 软榻也被换了个更大的尺寸。 众人暧昧的眼神落在软榻上,安置好东西很快就离开了厢房。 女子稍落后一些。 她似乎在忙着看些什么,手中抱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精巧盒子。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侍格外有眼色地出门,还顺便将门关上。 “送你的。” 女子嗓音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爱的意思,但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是一种温和随意的态度。 “多谢姑娘。”淮竹低声道了句谢,也不起身去看对方送了些什么东西。 指尖拨弄琴弦的动作,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现在反应过来。 美人也只是轻颤了眸子。 抿唇默不作声。 余祈听着他的话,意识到还没说过自己的名字,走近后蹲下身,将盒子递过去,“买的铺子,也是送你的。” 小桌上摆着古琴。 没有多余的位置。 余祈只好将盒子塞到对方怀里。 “我叫余祈,多余的余,祈福的祈。” 她的嗓音平和,好似对谁都是如此的态度。哪怕是在花楼场所,也依旧没有要轻贱对方的意思。 美人低垂着睫,嗓音含着些疏离客气,“余姑娘送这些,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这位姑娘瞧着似乎对他没有太多喜欢。 但做出的一些事情,实在有些相悖。 “我喜欢送东西给你。” 余祈怎么可能让人不收她的东西。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加的生命值。 于是完全不管对方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实在不行,先放在你这里,就当帮我的忙,可以吗?” 她的视线太过干净。 以至于经历过太多露骨眼神的美人,有些承受不住这份毫无杂质的纯粹。 于是他沉默了下来。 像这种端着架子,对客人丝毫不热情的表现,实在不像是花楼里的魁首。 可他向来如此。 就连被推上魁首,大概也只是因为这副容貌。 他不是没被教导如何讨好客人。 “好。”美人轻轻应下。 明明是极其好的事情,却叫人觉得他收了些令人为难的物件。 几乎没有对视,余祈感知到对方有一些避开她视线的意思。 但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从淮竹这里续命,让对方暴富也算是报酬。 天呐。 这么好的报恩达人,居然让淮竹碰上了。 怎么她就碰不上这种上门求着给东西的好人呢? “我先去休息了。” 余祈对美人的态度极好。 落魄公子委身于花楼的话本不算少。 大家门户十指不沾阳春水,金枝玉叶的公子,此时却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苟延残喘。 的确是叫人起了怜惜的心思。 或许是这个缘故,又或许是对方也格外温润有礼,总之余祈打算和人和平相处。 不过,大床她是不会让的。 3. 是介意我吗?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云层后的弯月时而隐没,时而覆在美人单薄的衣裳上。 清冷的月辉倾洒而下,衣裳的边角都像是被柔和包裹,白皙清透的指尖搭在脖颈一侧。 漆黑的睫毛纤长浓密,眸色黯然。 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心脏跳动得愈发缓慢。每当夜色漆黑一分,那慌乱不安的情绪也随之让人更加难受起来。 细密的睫毛毫无规律地乱颤。 指尖的暗器他都有些拿不稳。 烛光被他吹灭后,依靠着月光也难以抵消他对黑夜的阴影。 美人难堪地低垂了睫。 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任由慌乱充斥在心口,额间都覆上薄薄一层的水汽,染湿了些发丝。 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黑了个彻底。 青葱修长的指尖都按得发白,美人丝毫没有动摇地面对着身侧的人。 身侧的人不知道何时翻了个身。 与他面对面。 淮竹竭力抑制住心底的情绪,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以确保自己能够握紧暗器。 他一整夜都没有睡。 至于余祈,她睡得极好。 还以为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大型玩偶,玩偶的味道是和床上香囊一样的好闻。 她很喜欢。 少女的手很安分,搭在美人腰间后就没有丝毫动静了。 好一会她才睡醒,正迷糊着,就感觉手底下的触感有些不一样。 她飞快地抽回手,整个人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面上都有些怀疑人生。 几乎是她这辈子最快的清醒速度。 连平日的赖床都没有了。 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确认不是她自己梦游跑到软榻上强占了对方。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美人似乎还在睡,面庞安静祥和,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那份疏离。 像是刚被她的动作闹醒,他睫毛轻扇,眸光聚拢,落在她的身上。 美人领口的布料大开着。 精致的锁骨立体感满满,勾着人想顺着边角的衣领线往下看去。 平日清冷的眉眼带着些意料之外的柔和。 一瞬间,余祈感觉被褥被对方全部卷了过去。 他紧蹙着眉,仿佛对面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几乎是用被褥抵住了领口,不再露出一丝一毫的风景。 余祈头疼,看向他,情绪莫名,“你为什么在这?” 难不成是她昨晚拉着人过来了? 不至于吧。 她平常是这样子的人吗?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想来是淮竹起夜,一时忘了这几日是睡软榻的,这才弄错了。” 他修长的指尖扯动着被褥,语气突然有些低,“余姑娘,是为什么不碰我?” 睫毛轻刷,露出墨色的眸子。 瞧着是让人怜惜的。 不愧是当上花魁的清倌。 不再端着清冷的架子,美人的距离感拉近,像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突然专注的对视,还是有些示弱的意思。 勾得人心痒难耐。 “是家中已有夫侍,还是不想碰淮竹这烟花柳巷的身子?” 美人露在被褥上的白皙指尖不断收紧。 里衣薄纱地盖在他身上,肩颈的线条也若隐若现。他漆黑如墨的眸,不复昨日的冷淡疏离,此时眼尾都泛着点微红。 眸中似是含着一汪春水,清波流盼。 不是旁人能轻易效仿的姿态,勾人的度拿捏得极其恰当,很难叫人觉得突兀难看。 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落魄美人。 余祈感觉被勾了下魂似的。 伸手偷偷地掐了下大腿,然后稍微远了点距离,试图打破这么旖旎的氛围。 “没有夫侍。” 不是她怎么还解释上了。 余祈后知后觉。 “我会一直养着你的。” 她的视线毫无压力地与美人对视,稍微弯了下眸,“不用担心。” 对方大概是怕她不愿意在他身上花钱。 毕竟她是客人,什么都不做的话,想来对方会脑补许多。 笼络客人的手段。 余祈做生意的,很清楚这个。 她以前除了上班,私底下也合伙开了餐饮店,对于服务行业还是有心得体验的。 这也是为什么来异世界她会决定先找店铺。 至少要保证万一哪天离了系统,她也能在异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以前的世界,她不惦记。 从这里开始也没什么不好。 最好富足快乐一辈子。 她可真完蛋,来到异世界也想着挣钱。 “我今日还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女尊世界对男子严苛,在外基本上都是女子陪同。 淮竹不一定想和她出去。 余祈就想着给人带点喜欢的东西,反正她也是要各种买买买的。 美人稍显局促,抿着唇摇头。 她自然不会强求。 那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挺好的,借送淮竹的名义她可以各种消费。 当然,前提是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总之只要花钱续命,她就完全低调不了。 还不如就此高调一些。 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也少些人打搅她。 经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选址,余祈昨天调研过,也画了基础的地图。 好在是繁体字沟通。 余祈能看懂一些,尤其是组合起来的字,不过有原主的记忆在,领会起来更快一些。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女子。 虽然在家中不被看重,但简单的私塾什么的也不至于亏待了她。 在选店铺位置的时候,余祈下了点功夫。 毕竟她又不会什么新鲜的菜式或手艺。 入乡随俗,余祈打算顺其自然,只要会选人,她就不必从基层做起。 这五家铺子的布局她也算喜欢。 虽然挣来的银钱都只能算在淮竹头上,但她能从中更快地融入这个世界。 以后自己做起生意也能知晓其中的门道。 还有她最为满意的镖局,以及购置的房契。当然,契纸什么的都在淮竹手里。 生命妥妥地有了保障。 房契有了,自然还需要打理的人。 “还有吗?” 余祈瞧着底下的人,略微皱了下眉。 胖瘦高矮的人站着,低垂着眼,瞧着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一边的妇人连忙凑到她身边,“自然是有的,只是那几位的价钱要高上些许。” “可以。” 妇人抬手屏退了下面的人。 又叫来三位女子,打扮都要更加正经些。 余祈莫名有种选秀的感觉。 扶额思考了一瞬,明明她只是想选个管家而已,怎么这么难。 听过她们的介绍,余祈的眼眸终于亮了亮。 见她的目光落在最右边的人身上,妇人眉眼有些思量,“她是极好的,算账管事是一把手。只是每月要五天假,恐怕会耽搁小姐的事情。” 也不避讳当着这人的面。 “是吗?”余祈下意识地疑问一句,起身走了下来,“我瞧着倒也觉得极好。” “就她了。” 反正家里暂时也不用太多的人。 没什么要管的事情。 女子面容端正,眉眼稍显疲惫,听到这个消息,精神都振奋了些。 原本以为又会落选。 谁曾想雇主不介意她请假。 “泊梨要请 4. 难分真假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菱奴一贯如此,坊间关于花魁难以入耳的言词,大抵都是他传播的。 青饮担心对方落井下石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长沓的礼单看得人眼花缭乱,都是些真金白银的物件,就这么轻易地分给楼中的公子。 青饮觉得这种做法太不值当。 “公子对余姑娘很不喜?” 美人指尖随意勾画几处,此刻听了青饮的话也没有太多情绪的波澜。 他将那一长沓的清单放在青饮手中。 轻抿着瑰色水润的唇瓣。 像是含着一抹极浅的笑意。 “如若是喜欢,那便是最好。” 白皙的指尖划过散开的墨发,他神态含着薄薄的霜冷之意。 这抹笑都似乎是雪莲展开一般。 哪怕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浅笑,却也晃晕了青饮的心神。 “清倌花魁有朝一日倾心于人,后惨遭肆意玩弄,只因所托非良人。” 他的嗓音平静,像是在说什么寻常事一般,娓娓道来,只是眸光有些黯然。 “公子,这只是坊间传闻,不可信的。”青饮就知道公子其实也是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 实在是外面传得狠了。 哪怕老鸨出面,也压不下去。 青饮赶忙将门给关上,“公子值得最好的,我瞧人准,余姑娘绝非是什么纨绔多情的人。” 美人从情绪里抽离出来,扯了扯唇,“你又瞧人准了?” 总之语气是完全不信他说的话。 青饮听得出来。 “公子若是将余姑娘赠你的物件赠与他人,才是叫人白白伤了心。” 他的话音落得轻。 说这么多,其实已经有些逾矩,只是淮竹公子极少严苛待他,因此他才想着让公子多思虑一番。 可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那传言,分明就是针对公子的。 虽说不能吊死在一根树上,可这余姑娘,他瞧着就顶好。 除了淮竹公子,这花楼里的其他人,余姑娘都是保持着距离不与人接触的。 “并非听信他们的话。” “只是我想,她的喜欢,能支撑到哪一步。” 值不值得他托付余生。 美人嗓音淡淡,整个人被清冷疏离笼罩,犹如孤岭山顶那一捧雪色一般遥不可及。 指骨清透立体,哪怕不是在抚弄琴弦,也依旧叫楼内的其余人艳羡。 青饮猛摇头,“不是一码事的。公子,这是她对你的心意……”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词来劝解公子了。 “按我说的去做。” 淮竹偏头看了眼台子上一排简朴的簪子,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些,“那些留下。” 这些簪子,对比起其他的,犹如金子里混入了沙粒一般。 太不起眼。 或许是那人花心思挑的。 他心里不动声色地想着,却又极快地抑制住自己的想法。 “她有说,今日什么时候回来?” 青饮思考了瞬,摇头,“还没说,或许今日要晚些。” 昨日余姑娘是有派人知会过几时回来。 虽然将物件分给楼内其余公子的做法青饮不赞同,不过公子都发话了。 他也只好抱着清单将淮竹公子划分好的物件给清出来。 余姑娘大概率是会生气的。 虽说送礼如泼水,但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践踏呢?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 屋内只剩下淮竹一人。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金贵的物件,抱着琴端坐在一侧,一心一意地拨弄。 像是突然掉入金窟的白鼠。 对这亮闪闪的东西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 画面一转。 余祈抱着枕头难以入睡。 可恶。 她怎么又失眠了。 一定要问问花魁屋子里香囊是什么制的。 门外被轻敲,“小姐,已经和淮竹公子说过,今日暂且不去了。” “他有说什么吗?” 余祈坐起来身子。 思考着对方的情绪起伏。 一天不去,好感度应该下降不了多少。 余祈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好感度多少,只有大幅度的增涨或下降系统才会提示她。 所以她也就无法判断淮竹对她的观感如何。 外面安静了一瞬,才缓慢地开口,“瞧着公子的面色不太好。” “没事,你去休息吧。” 她就一晚不去。 淮竹他还不高兴上了? 肯定是他瞧着清清冷冷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衔玉才会说面色不好这种话。 再说了,她是客人才对吧? 居然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 余祈抱着枕头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好似现代的失眠跟着一起过来了。 但是她在花魁屋子里就睡得非常好。 余祈想不通香囊里到底放的什么安神药材。 天色开始泛白,她才堪堪入睡。 整个人第二天直到下午才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睡饱了还是饿醒的。 铜钱串起。 这可是她自己的一笔小存款。 不多,也不够用。 余祈面色有些发愁,简单解决完吃食,又刷了每日必做的五个生命值任务。 才像个鬼魂一样,摇摇晃晃地进入花楼。 眼下都有些发青。 可见昨日睡得确实不好。 圆月楼好生热闹,可她一进去就像所有人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安静得吓人。 余祈还以为是她近期太高调,大家都不敢得罪她的原因。 因此没有太在意就上了楼。 几乎是立刻靠近软软的细褥。 她的大床。 香香软软的。 要立马宠幸才行。 身后有些声音,余祈知道是谁,只好暂时放弃温暖的大床,转过身去看人,“怎么了?” 瞧着美人眼尾也有些疲倦之意,还含着些看不懂的情绪。 她便愈发不解。 “是今日送的那些,你不喜欢?” 淮竹低垂着眸,避开她的视线,唇瓣被咬出来一些微不可察的红印,“昨日是我做错了。” “什么?” 余祈摸不着头绪。 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认错弄得茫然。 “昨日不该将姑娘送我的东西赠与他人。” 哪怕是做错了事情,美人的眉眼也不见卑微,只能瞧出他姿态较平日要软上几分。 叫人什么事情都想要原谅了他。 余祈却动了些别的心思。 神豪系统有没有bug? 让淮竹把东西送给她的话,是不是物件的归属权也算是她的了? 她立刻找系统求证,很快就遭到了批评。 可恶。 钻空子 5. 睡得不好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才认识这几天。 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 她原本是想着将人从花楼里接出来,不至于叫人欺负了去。 但对方似乎不太情愿。 余祈倒也不在这上面纠结。 她更在意的是,晚上要去吃什么。 不过她现在更需要睡一觉。 屋内有屏风隔开软榻,余祈看不到外面的花魁,她闭眼就是睡。 可以说,这份安全感是她自己给的。 花魁没理由害死一个挥金如土的客人。 况且之前还一同在躺过,虽然只是一个小意外,但对方应该心思不重。 女尊世界,作为男子的他,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身子。虽然是花魁,但之前毕竟是清倌。 不至于做出爬床这种事。 她抱着被子,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很快就睡了过去。 屋内安静得很。 往日这个时刻抚琴的花魁,此时默然地看向屏风,抬起指尖,抽出青丝间的那一只单调的发簪。 很粗糙的玉质感。 他低垂着眸。 思索着对方的态度。 几乎是对他不在意的模样。 但在言语上看起来很关心他。 是昨日做得太过分了吗? 淮竹若有所思,昨日他等了许久,却不见对方回来。 以为是楼中的事传到了余姑娘耳中。 惹她生厌了。 但今日一见,对方却不像是生气,她眼眸丝丝的困倦之意难以遮掩。 是因为昨日他做的事情,才睡得不好? 潋滟瑰色的唇瓣被压出一些红色的痕迹,传来丝丝的痛意,美人方才松开齿间。 纤长圆润的指尖按住腰间的香囊。 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没过多久,门被猛地踹动,发出突兀刺耳的声音,还传来低低哀求的声音。 “让他见客,平日里给足了他面子……” “屋里有客人在的,凌四小姐。” “又拿这种话搪塞,今日难不成连见一面都不行了?” “……” 断断续续的声音。 似乎彼此还在拉扯,衣裳布料的声响。 但很快就没了声音,大概是被人给强行按住了。 余祈气得坐起身来。 被打搅美梦,她被迫清醒过来,此时倦得不行,指尖蜷缩,穿好外衣就起来了。 与那软榻上坐着的花魁对视了一眼。 榻上的美人莫名有一种乖巧温顺的感觉,仿佛之前清冷的人不是他一般。 此刻像是在乖乖地等她起来。 余祈咬了下唇,压下去快要飞出天际的想法,错开对方的视线,她将门推开。 倒让她看看是谁在这扰人清净。 入目就是门口蓝衣女子的挣扎动作,女子被衔玉压着手臂,下颌也被生硬地掐着,让人说不出话来。 桎梏住她的衔玉朝余祈看了过来。 “小姐。” 衔玉的嗓音不粗,反而嫩嫩软软的,脸也是娃娃脸,但实力不容小觑。 余祈喜欢这种反差感。 “把她松开吧。”余祈挑眉,看向蓝衣的女子。 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在拍卖花魁初次的那日,出价三千二百两的就是此人。 余祈心下了然。 对方的身份,其实在她打听花魁相貌的时候,就连带着听说了。 凌月,凌家的四小姐,娇生惯养长大,就连私塾家中都任由她的性子不去上。 在兰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 整日不是花楼赏月,就是赌场溜达。 但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再怎么张扬,也得顾及自家的名声。 平日里风流些,倒也没什么。 真要上街强抢民男,那也是要蹲地牢的。 余祈当时也是知晓对方不敢在花楼大闹,这才能把人给气走了。 “凌四小姐这是?” 见她出来,凌月的脸色就非常差了。 尤其是一想到淮竹也在里面,她就难以承受淮竹被别人给沾染了。 指尖握得极紧,她偏过头去,像是示弱一般,“我不知晓你在这,抱歉。” 有些出乎余祈的意料。 对方居然不与她吵闹,瞧着安分了许多。 “淮竹的牌子已经撂了,不见客不是明摆着的吗?” 余祈唇瓣含着些浅浅的笑意,但却不叫人觉得她在讽刺,似乎只是在与朋友说些玩笑话一般。 “难不成凌四小姐得了盲症?” 这种折辱人的话。 她原本不想说的。 只是凌四对淮竹的态度也太差了些。 难不成只要单是花魁一人在屋子里,不见客就不行了? 仿佛把花魁当个物件一般。 有了她在,像是物件有了主人,对方才退让似的。 这真的是传闻里一直追求花魁的深情凌四小姐吗? 她怎么看,深情二字都与凌四不太沾边。 尤其对方家中早已有数不过来的夫郎。 余祈笃定凌四不敢与她争辩。 就那日在她嘴中过不了两句的脸薄姑娘,现在居然忍着脾气没发作,还先与她道歉。 凌四不是那种知错就改的性子。 她看得明白。 被说到这种程度,凌月也确实如她预料的没有动怒,像是落败一般的离开此地。 凌月愤恨地下了楼。 几乎是借酒消愁般,随便揽过来一位男子,抱着人就开始诉苦。 那日她出到三千二百两已经是超额支出。 被余祈呛声后,又不敢在花楼里闹出太大的动静,家中凌大小姐对她最为严苛,前几日还揪着她喝花酒的事情说了一顿。 凌月那天堵着口气,回家想拿银钱,打算回来继续争夺自己心爱的花魁公子。 但钻了库房的她。 抱着银票没走两步,就被大姐给抓住,最终家法伺候。 她现在身上还在痛。 说出来前因后果,姐姐眉眼深沉,警告她不要去招惹在兰城随意掏钱的主。 听说京城的两位皇子皇女近几日也在兰城。 总归是不能得罪的。 她越想越难过,原本听说淮竹把那人送的东西丢给了旁人,还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 只是今早来见人。 被打发走了。 可她硬是没见到那五千两的买主出来,所以大胆猜测是闹了矛盾,结果现在撞上了枪口。 虽然知道有风险。 但是她实在是馋花魁那一口。 今日,或许只能在这花楼寻几位相似的,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意。 —— 余祈被恶心到了。 她调制的香囊是什么鬼味道? 被人打搅了睡意,她就想着先把香囊给弄出来,于是认认真真地叫衔玉去买了些中草药和香料之类的东西。 这用的可是她自己攒的那几串铜钱。 可闻起来实在糟糕,单是闻着就能令人作呕的程度 6. 要一起吗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其余的话,他没有再说了。 赠女子香囊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美人面上清清冷冷,哪怕说出这么令人遐想的话,眼眸里也不见丝毫情爱。 余祈感到惊喜。 双手接过来那香囊,闻着味道确实是和屋里摆着的香味一致。 果然,钱是万能的。 她这两日砸的钱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换了个安神的香囊。 花魁的心思难猜,余祈也就干脆不去猜,只要对方好感值不是负数就行。 她活得舒坦就行。 所以也不想让自己在异世界伏低做小。 用小勺将那松散的香料扒拉在一块,她折起垫在下面的纸张。 将那肆意飘散的味道遮盖。 不过瞧着刚才淮竹的举动,想来他是懂香料的。 余祈在脑子里构思了下。 她总不能每次伸手找淮竹要。 眼神里都是认真和专注,嗓音温和,“这个香料是你自己调出来的吗?” 新做的。 总不能香囊是他新做的。 所以余祈更倾向于淮竹新做的是香。 美人原本睫毛垂着,用帕子擦拭掉指尖沾上的粉末,听到她的话后才蝶翼微扇,视线轻抬起。 “余姑娘是想要这个?” “想要这个。” 少女眼神干净,回他的话也极快。 看起来完全没有过出格的念头。 “既如此,淮竹写下来给姑娘吧。”腰侧的墨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了些许。 哪怕没有带冠束起。 只是在脑后插了根簪子拢起来发,那粗制滥造的玉簪却宛如天然瑕玉般。 任何东西在他身上都黯然失色。 完全叫人注意不起来那簪子,因为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他精致无瑕的脸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圆月楼那些仿造花魁特意凹出来的人设姿态,一旦见了客人,第二日便撑不住。 连花魁的一丝神韵都无法完全领会。 这还是没勾人的效果。 余祈用力眨了眨眼。 咬唇看了眼写下的这些香料斤两,只觉得像是天书一样。 好复杂。 看累了。 术业有专攻。 这不是她的强项,余祈果断放弃。 有钱了,她总能请得起高人制香。 “多谢淮竹公子。”余祈看向旁边安静的美人,将纸张收回,“我能请人制香送你吗?” 送香的时候,她应该也能蹭一个。 不过她都是花魁的客人了。 花魁真的不可以制香的时候连带着给她一点吗? 她对花魁极好,两人现在能勉强算是朋友,怎么连香料的边角料都混不上? 做客人。 好像没她这么窝囊的。 余祈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她周身的气氛都变得低迷。 “淮竹本身就会些制香,余姑娘不必如此。”美人的嗓音有些淡。 似乎从对方开始直言为了香料的时候。 他的情绪就开始产生了细微的波动。 但他向来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余祈很难发现对方情绪下落。 她还心心念念着香料。 “好吧。” 余祈只能接受现实,稍显遗憾地将香囊系在腰间,突然想起来什么,“淮竹公子,这个我带出去见人可以吗?” “无碍的。” 美人嗓音实在平静,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余祈捏着系带。 有些懊恼。 她真是后知后觉。 接下东西这么久,系好香囊带子后才想起来这档子事。 香囊是代表情爱的物件,她就这么收了下来,确实是不太妥当的做法。 可余祈怎么看。 都不觉得花魁对她会有别的想法。 兴许是为了笼络客人的心,才有这般的举动。 传闻说花魁清冷,不屑与人接触,只有赏银够了,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地说上两句。 可如今真正的接触下来,余祈倒觉得对方没有那么的冷淡疏离。 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说话。 还会回赠礼物。 只是因为她提了一句,对方就记下来了。 戴着花魁给的香囊在外,或许传闻会说淮竹对她钟意之类的话。 虽然她是不在意。 但实在担心对方好感值变负数。 至少在找到下一个目标人物之前,得先保证淮竹对她的好感值不要跌太多。 这有关她的性命。 需要慎重考虑。 余祈收拾完桌上的一片狼藉,就打发衔玉将东西给收走,然后又叫了水。 没等太久。 在隔间。 她踩入水中,洗干净身上混着的一些香料粉末的味道。 余祈边玩水边想事情。 等生命值稳定在八十,她就得着手完成原主的心愿。 现在可以梳理下原主之前的记忆。 毕竟是别人的一生。 与她自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余祈有时候会恍惚一阵子。 不过仔细些,她也能分得清楚。 原主淹死在水井。 是被那两人眼睁睁看着气息全无的。 他们甚至还扔下去几块厚重的石头,确认了底下的人没有声音,最后将井口封死。 除了那私奔的男子,是原主在节后偶然遇见的。另一个女子,面容出乎意料。 是原主的表亲妹妹。 这就不像是单纯的为了财。 或许是早有预谋。 余祈收回念头。 现在她在兰城招摇,不是没有人和她攀谈。 他们面上和善,其实明里暗里都在打听她,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招惹。 她自然全挡了回去。 但纸老虎终究一戳就破,她可不想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总的来说,她在优势。 想清楚明日要做的事情,余祈心里轻松了些,泡在浴池里都起来些睡意。 却不想门被敲响。 余祈:? 衔玉不是在外面守着吗? 知不知道一个人在洗香香的时候是非常脆弱的? “小姐,淮竹公子说要进来。” 余祈默默往池底沉了沉,好在是花瓣浴,看不清楚底下是什么景象。 她在想什么啊。 肯定不能把人放进来。 谁都不行。 花魁也不行! “不准进来。”少女清脆果断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完全不是平日里温和的语调。 衔玉面色露出为难。 但屋外的美人并未恼怒,只是压低着嗓音与衔玉说着话。 余祈莫名心里没底,有些慌乱。 此刻她完全没想起来之前与衔玉有说过,她们真正的主家是淮竹,什么事都要以淮竹优先。 结果可想而知。 门被推开。 余祈的瞳孔不可避免地震了震,一时之间没料想到淮竹会真的进来。 不过,淮竹进来是要做什么? 门被衔玉迅速关上。 余祈只能抬手捂在锁骨处,将身子往下压了压,整个人都想全部缩进水里。 但想着这里是女尊世界,余祈方才宽慰了些,抬起眸子,不解地看向美人。 “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不能等她洗完再说吗? 真是伤脑筋。 少女乌黑的发丝垂着水面,已经被浸湿,面上都有晶莹的水珠滑落。 眼眸像是温着一弯清月的光亮。 虽然有被打搅的不喜,但终归还是没有朝人发泄怒火的迹象。 淮竹垂着眸子,没有与人对视。 墨发如瀑,美人修长挺拔的双腿隐在长条的绸缎后,身姿颀长,面颊像是覆着浴池里飘散的水雾一般,有些朦胧。 他停在了门口没有过来。 “想问余姑娘,是喜欢淮竹什么?” 嗓音隔着水雾,被染上几分软意。 传入余祈耳中,这种话语宛如清润的公子贴近脸侧说的体己话一般 7. 感觉要被攻略了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现在还未至夜,天色才刚刚暗下来。 “可以吗?” 美人抱着琴,漆黑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指尖搭在琴弦上与她视线相接。 余祈冲小花魁捣蒜般点头。 表示完全可以。 她们的相处实在温馨自然。这种干净的交流,在楼中都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琴弦拨动,她侧耳安静地听着。 曲子悠扬又带着些压抑,边听边忍不住联想他如今的处境。 霁月清风的公子沦为槛花笼鹤,任人观赏。 曲终。 余祈都还没来及回神。 就见那抚琴的美人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昙花一现般很快被抹平痕迹。 稍纵即逝。 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姑娘觉得可好?” 余祈点头,“好听。” 她就是这么浅显的一个人。 哪怕知道小花魁是在笼络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 可恶。 要被对方攻略下来了。 平日里那么疏离客套的人,现在抚着琴对着她笑,这种反差感的杀伤力真的超强。 反正她是难以抵抗住。 “淮竹以后不用顾忌我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非常贴心地补充,“我很喜欢你的琴音。” 不杂乱,听着舒服。 细细流水一般。 “我先去休息了,外面的隔间有放茶水。” 余祈想了想,事情都交代完了,她这才转身进了里间。 美人顺着她的话,往软榻那侧的桌子看去。 上面落着几只陶瓷的杯子。 那晚口渴只是借口而已。 余姑娘十分贴心,就连他没提及夜里睡得不好,软榻也换了更适合他的尺寸。 是她本身比较细心温和,还是格外关心他? 这份温和,太不合乎寻常。 往日里,就算是追求他心意的小姐,大多撑不了几日就会原形毕露。 回想对方今日改了的称呼。 美人心跳错乱一拍,指尖搭在琴桌上,漆黑的眸子含着些别样的情绪。 女子大多都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 今日见他欢喜,但并不会一直倾心于他。 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一直沉迷在他身上,难以舍弃掉他。 这也是脱离花楼最快的机会。 可今夜没有口渴的借口,他没理由走错床。 余姑娘不舍得碰他。 他眉睫低了些,脑海里构思着什么,随即指尖挑开腰间的香囊,趁着夜还没彻底黑。 美人起身点亮了烛光。 黑色侵蚀四周,直到他的眼底逐渐只剩下那跃动的烛光。 寂静充斥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系带被扯散,他再次来到少女床头。 这次他的身上只有腿侧几根细绵的长针,其余危险的物件便没有多带了。 将指尖那细细的绳索松开。 香囊意料之中地落进里侧的床榻,床铺上的少女完全没有被这动静打搅。 美人外衣未解,眉眼安静,似乎是想将那香囊捡拾起来。 只是他那松散的发丝随着动作垂落。 一不小心就蹭在余祈的手背。 被冰冰凉凉细碎的发丝触碰,少女在睡梦中稍微挣扎了下。 但周围并没有危险的气息。 因此也只是象征性地皱了皱眉。 并没有彻底醒来。 美人侧坐在床榻上。 床往下凹了些,他思量许久,最终起身抬起指尖,去勾里侧香囊上细长的绳索。 随着他的动作,不可避免衣裳蹭开在被褥上。 又是若即若离的气息。 余祈被发丝戳得实在难受。 床榻上丝丝缕缕好闻的味道,很快就顺势把人拉到了怀里。 或许是她以往睡觉就有抱玩偶的习惯,又或许是怀里的味道安心舒适。 以至于她完全没意识到不对。 但好在压制住玩偶,就没有烦人的东西打搅她的睡眠。 被她禁锢在怀里的美人睫毛微微颤抖,一贯清冷的脸上此刻像是覆着薄薄一层红。 有些为难的抿住唇。 就这样子算计余姑娘。 很不合适。 他的心情沉浮,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指尖扯开腰间的系带,将自己一身弄得混乱。 又扯开了些领口。 布料被他弄得都皱了些许。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 被少女圈住腰际,哪怕有些陌生但他还是适应了下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 扰得余祈不满地抬起手,压制住那动静的来源,将他指尖全然按住。 领口开着。 淡雅清洌的气息缓慢飘来。 和床褥沾染上的味道一样。 余祈茫然寻着味道蹭了过去,冰冰凉凉的触感,她心安理得地将脸落在来源处。 睡得更好了。 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被胡乱占着便宜的花魁此刻完全动弹不得,就连指尖都被按住。 如果要挣扎起来,势必会弄醒对方。 他的耳垂绯红得不像样。 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颇具距离感的花魁。 有些抑制不住心口的频率,距离太近,就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 可屏息压抑太久,他只好堪堪侧过头闭上眸子,试图忽视对方的存在。 明明想好要算计对方。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自己卑劣。 对方的心思单纯,也表明了对他的心意,还愿意为他赎身,也不强求于他。 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不堪的身份。 每一个举动,都体贴细微。 他只不过是花楼里的落魄倌人,平日里都是供人抚琴弹曲,消遣逗乐的身份。 风临国一向对男子严苛。 像他这样抛头露面的清倌,放在明面上,有多难堪就不用多说了。 女子三心二意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对待男子基本上都是肉眼可见不耐烦的程度。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身份。 一些挑逗诋毁的话不可避免。 此时他却得到了连普通百姓都难实现的钟情和专一,这太不真实。 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地相信。 尽管猜忌,他还是想借着这人离开花楼。 不想接客。 是一想起来这些字眼都会犯恶心的程度。 这一晚,不仅是余祈睡得舒坦,她怀里的美人也放下了戒备之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美人醒得有些早。 与余祈的作息不太一致。 他一整晚都睡得安稳,哪怕昨晚的烛火燃灭,他低头抵住少女的发丝,减缓了许多紧张的情绪。 不必怕突然有什么人把他拖出去。 醒来才发觉自己的手也搭在少女的腰间,两人几乎是互相汲取温暖一般。 漆黑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分不清是谁的。 他垂着眸,视线落在颈窝处少女的发顶上,感知到她的呼吸轻轻扫过脖颈。 指尖不自在地蜷缩了些。 从未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哪怕是那日借口走错床,对方的距离也没有这么近过。 心尖像是被轻轻烫了下。 估摸着上次余姑娘醒来的时间,他才开始发出些动静,将怀里的余祈往外推了推。 被玩偶推开的余祈表示不理解。 她此刻已经处于快要清醒的时候,这时脑海里都是空白的,好不容易醒来就看见这幅景象。 美人捂着被子遮掩全身,可他衣裳领口开着的那里,白皙肌肤上的红印有些显眼。 被褥遮挡住一些,但显而易见,顺着那红印往下还有些暧昧的印记。 对方还是一身外衣。 虽然已经全部松散开了。 余祈不解地坐起身。 连平日里有的起 8. 名分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姑娘的意思是不愿?”美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侧,眉睫还带着些未散开的水光。 声音低低。 余祈按了下太阳穴。 有些不明白小花魁的脑回路。 不是答应过给他赎身? 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不是不愿,只是赎身的事情我早已答应过你,自然是会做到的。” “淮竹如今想好要和我走吗?” 明明是小花魁自己说的要再考虑一会。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 但美人要的不仅如此,他走近了些,漆黑的眸子轻轻晃动。 清冷的美人此刻像是为情所困一般,指尖几乎是亲昵的贴住余祈的手,抬起来顺势放在他的脸侧。 纤长的睫毛蹭了蹭她的手心。 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 余祈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出了花楼,姑娘要给淮竹什么身份。还是说,只是在外院里先养着?” 是在蓄意引诱对方。 却能感受到美人对此事的生疏。 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如此主动的时候。 美人浓密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颤动的频率有些频繁,止不住心底的情绪波澜。 贴在她手心的面颊都有着丝丝热意传递。 余祈刚想抽回手,对方就率先将她松开,嗓音落寞,“淮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余姑娘。” 他的视线都快要落到尘埃里。 一向清冷的花魁此刻低头示好,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想给他赎身的女子大有人在。 却极少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种事情不应该慎重考虑吗? 好歹是人生大事。 美人垂着眸不语的天姿容颜下,又极其勾她的心思,余祈很快就有了判断。 感情什么的,都可以后面再培养。 “淮竹是要做我的正夫吗?” “余姑娘是在说笑?”美人唇瓣微抿,面色的红意散去了些,清冷的气息收敛起来。 随即他低下了头,视线平齐,“淮竹不敢奢求正夫之位,只要姑娘愿意给淮竹名分,便心满意足。” “好,我去准备银钱替你赎身。” 余祈瞧着对方面上,看起来真的不在意她的正夫之位。 有些不太理解。 放着大的位置不要,要给她做小? 不过她也不打算现在和人说清楚。 反正娶进来后,他就知道了。 “淮竹等我些时日就好。” 她弯了下月牙弧形的眸子,也并未再去计较昨夜淮竹的举动。 虽说对方存了些小心思,可实在是让她睡得舒服,美人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极了。 想来有小花魁在,她以后都不会失眠。 她得去找老鸨确认下赎身的价钱。 最近实在是花钱如流水,又因为是在花楼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各种传言四起。 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好多人邀她做客,探查底细。 转身出了门,余祈心情有些放松。 下了楼,莺莺燕燕的男子入目皆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楼间。 喧闹无比。 许多的声音掺杂其中,听不太清楚具体的话语,但能从他们的动作和表情中也能领会一二。 余祈悠扬的心情下落了些。 得快些将小花魁从这种地方带出来。 突然被转角急匆匆的人给撞了下,来人衣袍松散,是明显女子的打扮,面上没有遮掩。 白得发亮。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子的相貌。 有些偏可爱的邻家弟弟类型。此刻眼睛里含着泪,右脸上还有难以消散的红印。 他几乎是扯着她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瑟缩,“你帮帮我,我是七皇子,等我皇姐来了,必定报你的恩。” “怎么了?” 余祈从原主的记忆搜寻到七皇子,长开了确实是这幅长相。 面前的人与年幼的七皇子,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只是这皇子怎么从京城到了这地方? 那几人见到余祈,也不敢得罪,但嘴上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她身后的人,“冒充皇嗣,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位公子入了花楼,不就是来寻些乐趣吗?” “怎么,是刚才我们伺候得不好?” 她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却只敢对着余祈身后的人说些难听的话。 身后的人明显还在发抖,“我真的是皇子。” 面前的女子在他身前,那些人才有所忌惮没有上前,于是他抓着面前人袖口的手更用力了些,生怕对方抛下他不管。 “说够了吗?” 余祈视线落在那喋喋不休的几人身上,“你们是兰城哪家的小姐?” 那女子的脸涨红了些,连忙去看身侧一同前来的女子的脸色。 见知府千金也面色不虞。 这才有了些底气。 “余小姐才更应该报上名来,在兰城闹得满城风雨,难不成家中无人吗?” “我身边的这位可是知府的嫡长女。” “余小姐不知道,到了别人家的地盘,要忍着些脾气吗?” 她一口气地说完。 回头去看,却见原本站在她身侧的几人离远了她好些距离。 仿佛她们只是过路人一般。 “听见了。” 余祈视线跟着飘进后退的几人身上,不知喜怒,难以揣度她的意思。 知府的女儿倒是知进退,见这视线难以躲开,于是圆滑地道了个歉。 利索得很。 完全看不出这人刚才找人时的嚣张跋扈。 像是两个人。 余祈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身边除了两个会武的丫鬟,就没有其余的武力值了。真要一下子对上知府的女儿,还是有些困难的。 “愣着干嘛?我们先上去吧。” 她才下来,又带着人上了楼。 敲了敲门,“淮竹?” 门被打开,她将身后的七皇子露了出来,“带他换身衣裳,可以吗?” 美人轻轻扫过她们二人一眼。 见她眼底实在干净。 这才侧身让两人进来。 在七皇子换衣裳的间隙,余祈若有所思与淮竹搭着话,“是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的。” “他好像是七皇子。” 她没有特别肯定。 美人瞧着面色有些疏离,或许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如此。 只是现在视线落在少女身上,他默不作声地抬起指尖,将她被扯得发皱的袖口给整理了下。 “这种议论皇嗣的话,余姑娘不要轻易说出口,容易被小人听了去。” 嗓音清冷得如一阵风,很快散开,不会让人明确地感知到他的情绪。 直到那袖口平整,他眉眼才舒展了些。 余祈毫无压力:“反正是和淮竹说,没有别人听见的。” 小花魁总不能告密她。 “还给你挑了两位会武的暗卫,今晚就能瞧见他们。” “晚上我不回来。” “如果睡得不舒服,可以去床榻。” 她刚说完,七皇子已经换好衣裳,有些动静,从里间里出来。 衣裳遮盖到脚踝以下。 连袖子也是刚好露出手背的长度。 全部被遮掩住,他脸上还带着些红色的手掌印迹。美人从柜子里取出来药膏,递到他的手心。 “谢谢。”七皇子收下药膏,对着两人再一次的道谢,最终眼睛亮亮地看向余祈,“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等我皇姐到了,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边说边忍痛地将腰包里的簪子放在桌上,“你们可以先用这个折了现银,算是今日的报酬。” 余祈与美人对视一眼,索性听他讲出现在兰城的缘由。 三皇女不是皇贵夫的孩子,是宫中侍从的孩子 9. 十文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一个兰城的小姐怎么会知道他真正的生辰八字。 七皇子不明白。 不过他已经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面前的少女点了下头,“你说得对,我不知道这个,不过看殿下这般肯定,想来也不会是谎话。” “我当然是真的,三皇姐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他递出来一只价值不菲的翠绿簪子,上面缀着的几朵花蕊颜色粉嫩。 并不俗套。 格外精巧。 “皇姐见到这个,或许能认出来是我。” 余祈收下来东西,看着上面金刻的凹陷处,落了个祠年二字。 她心下了然。 七皇子,风祠年,年十七。 与淮竹告别后,她让揽星先跟在七皇子身边。 七皇子戴上斗笠遮掩面容,随即在余祈的安排下,跟着揽星回了新置办的屋宅中。 当然是经过淮竹应允的。 宅子的全部物件都是淮竹的,要让别人暂住得先征求他的意见。 与老鸨谈毕。 得知需要一万两替人赎身,余祈挑了下眉。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可是一开始就拿出来五千两买下初次,现在却是一万两就能替人赎身。 果然是系统把她惯坏了。 一万两都像是什么小数目似的。 “贵人觉得太高了?”老鸨面露难色,“贵人与花魁情意绵绵,想来一万两不算什么难事。” “实在不行,九千两。” 他往低报价,咬着牙,皱着的眉紧促,像是思想斗争了好久才给出的低价。 余祈有些疑惑,没有提价,“好。” 流通太多的金银,她都担心风临国通货膨胀,说不定黑市都有人在买她的消息了。 “明日我来替他赎身。” 一下子拿出来太多银钱。 似乎不太合适。 余祈迂回地这样说了句,刚起身就被喊住,显然对方有些急,“今日替人赎身,八千两,贵人不想早些纳花魁为夫侍吗?” 纳夫侍? 连贵夫的位置都没有提。 竟然是最普通的夫侍位。 风临国,寻常人家正夫一位,侧夫两位,贵夫四位。夫侍就没有硬性要求了,只要有钱养,就算纳上百位,也不会有人管。 “今日?” 余祈愈发觉得奇怪。 这老鸨竟然这么急的吗? “花魁心系贵人,奴也想让花魁早些安家,能与心上人终成眷属。” 喊低价格的时候,他的心都像在滴血,是一点都不舍得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说出这种话。 若不是递了信息,得知那快要闹事的人到了,他才不会压下价格。 老鸨不能强逼,只能以退为进,叹了口气,“花魁总说挂念贵人,贵人若是想耽搁一日,倒也无妨。” 是客套话还是真的? 余祈一想到小花魁,理智和判断力马上开始下降,最终打算今日就替人赎身。 走出花楼的时候。 她还有些恍惚。 不过本来就是要给人赎身的。 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街上热闹非凡,余祈坐在马车上,将兰城的商铺几条路都看过。 新店开业。 好巧不巧,就在对门。 几乎只要是她的店铺,今日对面就新开张了相同类型的铺子。 “老板,他们压价经营。今日客人都去了他们的店里,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一切照例。” 她的语气平静稳定。 对方针对的意思有些明显。 打探了下这些店铺背后的关系,才得知五家店铺都是不同的老板在管事。 她的马车停在镖局。 还没下马车就有帖子递了过来。 “余小姐,这是云鹤会要我们转交给小姐的请帖。” 云鹤会,商贾云集的地方。 白皙的指尖掀开马车的帘子,车内的少女温和地接过来帖子,看过后就将东西合上。 “知道了。” 客达镖局附近倒是没有开新的镖局。 只是听管事的说,有人出钱要买下他们这里。 是开始对她出手了吗? 比想象的要快许多。 她只能先回了置办的屋宅翻看账册,这些店铺好歹是她认真挑选的地段,对方有本事就一直亏本经营。 看谁更差钱。 扰乱市场经营,才不是她一家受罪。 她跟着压低价格,反而会让更多的无辜商铺也受到伤害。 余祈转身在马车隔间里,乔装打扮后,再带上鬼面獠牙的面具,和衔玉一同进入黑市里。 黑市里破旧的摊子随处可见,几乎走两步就有人在整理售卖的物品。 大量布匹展开,将这原本狭小的地方遮住了大片天空,布上悬挂着长串的小灯,幽幽的青紫色。 中间穿插的留空处,才露出尚未黑的天色。 “客人请进。” 故意压低变调的声音,是黑市里的一贯作风。这人将她们领进屋子。 里面几乎是塞满的卷轴,桌子上鬼面面具的人身形端正,朝她们看了过来,“要买什么?” “兰城余祈的消息。” 余祈特意喝了改变音调的药,又特意压了嗓音,现在听起来像是五十岁老妇的声音。 至少得知道,别人知道她多少消息。 谁知桌上的人放下手中的卷轴,“又是她。” “价钱十文。” 听到这个价钱,余祈愣了下。 她之前来买别的消息,后缀词不都是从“两”开始吗? 怎么到她这里,就是十文钱? 不是,她在黑市沦为白菜价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啊。 “要不要?” 对方敲了敲桌面,黑袍下的指节清晰,皮肤透明的白,清晰可见的青筋立体。 她从自己的银钱里,数出来十文摆在桌面。 那人抬手,示意小厮取物件给她。 余祈拿了东西,转身就出了门,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拆开纸封。 上面赫然就是潦草的几句话。 有种看了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有用信息的感觉。 对方没打探出来什么,就只知道她的姓氏名字,然后记录了她大概花费了多少银钱。 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消息吗? 余祈现在感觉这消息连十文都不值。 不过好在,黑市还没打探出她的消息。 想起来还要帮七皇子找皇姐的事情,她又不能透露出三皇女落难的消息。 只能旁敲侧击,还不能明显,让对方发觉可就不太妙了。 思虑清楚,她又转身回了刚才的地方。 —— 圆月楼。 琴音瑟瑟,十指纤纤,哪怕门被撞开,美人修长的指尖也并未停顿。 老鸨在旁边想拦着,却被那女子冷冷的看了过来,眼底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生怕对方碰上自己干净奢贵的衣裳。 示意下人将老鸨拉到一边,夜若烟在门口看向里抚琴的花魁。 语气也不太好,“不愿等我,明明说好过几日我就会回来,为什么要糟蹋了你自己。” 这话 10. 不信他吗?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花楼外。 夜若烟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原本今日是要找老鸨替花魁赎身的,可现在却被拦在外面,不管怎么说都不让她进。 花魁。 听着高高在上,可还不是她们这些客人用真金白银给砸上去的。 这段时日,她也是去筹备银两。 难道这还不够对花魁上心? 一个贱籍,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有她这么好的妻主选项,难不成花魁还想选别人? 夜若烟越想越气,她为了花魁还特意休弃了一堆夫侍,节省银两好替人赎身。 她自认为是对花魁极好的了。 “淮竹,你真是好狠的心。” “平日对我眉来眼去,结果趁我不在爬上别人的床,当真是烟花柳巷的命。” 夜若烟的言辞愈发偏激,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在花楼外闹上这么一场,圆月楼的揽客小倌都习以为常,利落地全部躲回楼里。 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随意鞭挞的对象。 夜若烟经常如此,若是叫她瞧见了招揽客人的小倌,那是要连着一同羞辱的。 顿时,楼外一片空旷,只剩下那些特意停下来看热闹的路人。 她们也清楚夜若烟的难缠,蹲在稍远的位置,有些还躲在摊贩铺子的后面看。 一堆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夜家那姑娘又来了?” “是啊,这都一个月不见她了,瞧瞧她今日能骂出来什么新词。” 有些不了解的人路过,见到这样的情形不免觉得不恰当,“这朗朗乾坤下,这位小姐怎的言辞如此鲁莽?” “你别去凑热闹。” 身后有人把她拉住,耐心解释,“你不让她说,她就要骂你了。” “这可是夜富商家的小女儿。” “你要是得罪得起,我们也不拦你。” 那人停顿了下,随即瘪嘴,“得罪不起。” 夜富商家可是与兰城的官家有些关联,一般的百姓还真不敢得罪了夜若烟。 毕竟是将人当街打成残废,都能毫发无损从牢里出来的人物。 现在,也就没人敢上前管闲事了。 刚去完黑市回来的余祈下了马车,抱着个布包过来,见花楼外这骂街的场景,十分困惑。 骂这么脏,都没人管的吗? “这是怎么了?” 余祈在人群里寻了位看戏的姐妹,那人正听着词,被她打断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回头看她,“还能是什么,夜家小女又来花楼骂街了。” “说那楼里的公子和她早睡过了,还出来卖初次,当真是不要脸之类的话。” 余祈默默吃瓜。 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劲。 站在花楼前的夜若烟叉着腰,像是还没发泄完,指着花楼一脸忿忿不平,“淮竹,除了我,没人会要你这千人骑万人……” 话还没落,就被一阵风袭来。 她被生硬地按住。 刚才还和余祈侃侃而谈的少女顿时惊讶的瞳孔放大。 这人如此莽撞地冲了上去。 可别待会拉她一起下水了。 夜若烟被人压着,正愁没地方发泄怒火,“哪里来的毛贼,也不看姑奶奶是谁。” “你们都瞎了吗?拉开这疯子。” 不巧的是,余祈带了一堆镖局的人一起来了花楼。 对方只有被按着蹉跎的份。 余祈如今抓着人,专挑不起印子的地方狠掐,把人弄得哀嚎。 居然敢这么骂她的小花魁。 她也不是吃素的,好吗? 余祈用的是最朴素简单的报复方式。 “疯女人,啊,滚开。”夜若烟的发髻因为厮打被扯得像是鸡窝一般。 余祈慢悠悠地起身,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笑了,我怎么比得上你疯?” “夜小姐在这里散播谣言,又辱骂百姓,是眼底没有风临国律法吗?” “你敢不敢报上名号,在兰城竟然敢与我夜若烟叫板?” “你觉得我像傻子吗?”余祈都懒得正眼瞧她,转身回了马车。 等马车驶离,她这才从花楼的后门摸了进去。 刚才脑子一热。 就想不起来别的。 不过也不后悔,小花魁也算是她板上钉钉的未来夫郎了。 第一晚,小花魁的姿态不是装的。 怎么可能会和这么粗俗的人有关系。 但联想起来楼里的老鸨突然压价,余祈握着布包,皱了下眉,有些心不在焉。 楼里好生热闹,叽叽喳喳的。 她直接找到老鸨。 跟着人进入厢房落座,身前的画布升起,隐隐约约地勾勒出里面人的身型弧度。 只有上半身。 头上还戴着斗笠。 下半部分被桌子围布遮挡。 老鸨在一侧拿出纸张进入里间,与里间的人耳语了几句,方才出来。 “贵人过目。” 他将东西摊开在她面前,随即取出包里的银票,全部塞进了胸口前的夹层里。 “余小姐替他赎身,情真意切。”里间的人声音年轻,“今日楼外夜小姐的事情,不是应该正巧碰上了吗?” 老鸨在一旁恭敬的介绍,“这是圆月楼主家的公子,今日由他作证,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主家? 余祈眼皮直跳。 将那卖身契和证词契据直接卷起来收好。 “公子想说什么?”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画布,“直说无妨。” “倒也没什么,只是小姐让我有些意外。” 余祈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她得罪了那姓夜的,对方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是先让花魁待在花楼里。 和老鸨说了下留花魁暂住些时日的安排,然后才告辞离开。 她之前可是有包月的套餐还没用完。 小花魁住些时日没关系的。 姓夜的只敢在外面骂,看来这圆月楼主家的身份不容小觑。 好歹这里是安全的。 天色也不早,她就不准备去打搅淮竹了。 反正今日离开的时候有说过不回来的。 她在兰城这么高调,夜若烟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她是谁。 因此余祈又跑了趟黑市,砸钱买了夜若烟的私人消息。 今日三次见到的都是那鬼面的男子。 声音再怎么遮掩,身形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风临国对待男子是非常严苛的吧?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老板? 律法不是说过,不准男子经营吗? 圆月楼的小公子倒是好解释,说不定是什么家族产业。 虽然说让男子管花楼,不太合理。 但黑市这么危险的地方,能受人敬仰,底下的小厮看起来都不敢冒犯鬼面的那位。 她肯定也能变成这种幕后大佬的。 余祈咬牙,然后将夜若烟的消息给整理了一遍,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到淮竹侍从的手中。 毕竟是 11. 契纸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明明有夜若烟在的时候,让他见客,他都能以死相逼。 怎么如今对上余姑娘,就打算试试了? 夜色寂静,就算是花楼,现在也关门,只有留宿的客人房间喧闹。 顶楼只住着花魁,平日里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来往,更别说晚上黑灯瞎火的了。 几乎是等漆黑全部笼罩全身,美人才缓慢地起身,离开那焦炭似的灰烬,转头看向桌上那还未打开的盒子。 白皙的指尖搭在金扣条上。 美人眸中夹杂些许落寞,桌面倾泻的烛光落在他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 盒子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 从中取出来物件,一块温玉挂在红绳上,尾部还挂着双色的流苏。 压在底下的纸张引起他的注意。 上面公文条例清晰。 是他的卖身契。 目光停顿,方才还空寂的眸光此刻却像是被什么给击溃,筑起来的高墙轰然倒塌。 难以自抑的沦陷。 就这么薄薄的几张纸,让他度过了不知多少个煎熬难忍的日子。 如今,这么轻易地落在他面前。 现在的他,已经是自由身。 这要是换成楼中随意的一个小倌,早应该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的了。 可纸张上方的美人,并未升起太多过度的欣喜,反而很快面色上升起几分茫然。 事情的发展,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一开始就是利用余姑娘为他赎身。 怎么如今目的达到。 却连笑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被咒骂诋毁,他也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心慌和不安,像是被拖入未知的沼泽无法呼吸一般。 余姑娘将卖身契给了他,却不带他离开花楼,是不想再见到他吗? 美人圆润带粉的指甲陷入肉里,宛如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一般。 他默然安静了许多。 并未取出里面的纸张细看。 一整夜,蜡烛燃尽,他的衣裳盛满了昨晚的凉意,有些地方褶皱的痕迹一时都难消。 清晨的光撒落,花楼慢慢热闹起来。 美人眼底泛着浅浅的青色,单是瞧着就能发现他与寻常不太一样,莫名要憔悴上几分。 可往日里,花魁都是没有太大情绪波澜的。 门被轻声敲响。 寻常这个点,他也到了醒的时候。 “淮竹哥哥,昨夜太晚,爹爹就没知会你一声,贵人让你在花楼先待上些时日。” “她晚些再来接你。” 前来传话的是另一位灵动姣好面容的清倌。 也是圆月楼悉心培养的下一任花魁。 清倌难以遮掩心里的羡慕,“听爹爹说,她替你赎了身,许是回去准备了你的住处。” 他从爹爹那里软磨硬泡后,才知晓贵人还许下来给淮竹哥哥名分的事情。 就像话本里说的那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否也等到良人。 见到花魁眼底的青色,清倌不免心惊了下,“淮竹哥哥,是昨夜没睡好吗?” “嗯,是有些。”美人垂眸应了。 指尖也跟着垂落下来。 在听到余姑娘还会回来接他时,竟意外地松了一口气。 他蹙了蹙眉,压下心底死灰复燃的情绪。 “话已带到,那就不打搅淮竹哥哥了,我待会还要去练琴。” “好。” 淮竹将门给关上。 转身来到桌面,从盒子里取出契纸。 依次慢慢地看。 不仅仅是卖身契,还有一些作证的契据也一同给了他。也就是说,面前的这几张都形同废纸。 已经不能再困住他。 像是被突然打开笼子的金丝雀,在长期的压抑下,对打开的囚笼都带着不确信。 余姑娘,不怕他直接离开吗? 意外发现契纸中间夹了张半截的纸页,像是事发突然,匆忙扯下来的。 上面的字迹工整,落款是余祈二字。 美人的心尖不受控地烫了烫。 一字一句慢慢读过,仿佛余姑娘就在面前与他说着这些话。 原来是有事耽搁才不来见他。 言语里还额外关心了他的安危,让他这些日子不要出花楼。 他将其余的契纸放回盒子,拿着那半截纸张回了软榻。 字迹清晰秀气。 他将纸张又看了一遍。 暗自思量着对方的态度。 一整晚紧绷的情绪终于能停歇放缓,他指尖搭上纸张,白皙清透的雪色肌肤,与漆黑的笔墨形成鲜明的对比。 余姑娘,与旁人不同的。 是他误会了。 美人清冷的眼眸柔和许多,但埋在深处一些挣扎的理智此刻变得愈发清晰。 余姑娘,这般好。 他那日故意以身为饵,与花楼里那些傍上客人的小倌,没什么不同。 明明余姑娘也发现了他的不堪,后面却不与他计较。 对他的心意真挚。 他不应该怀疑的。 美人最终疲倦地闭上了眸子。 他思虑太重,又一晚上没休息,好不容易心底宽慰了些,自然困意席卷心头。 半截纸张被他的手背压住。 皙白如雪的骨节与漆黑的墨迹相贴。 —— 薄薄的光亮跃上牌匾,店铺里的生意惨淡无比,门外倒是络绎不绝。 只不过是冲着对门去的。 余祈这几日都没有去花楼,夜若烟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倒是让她困惑不已。 夜家的关系网她已经打探好了,当初夜若烟也不是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 而是赔了对方许多银钱,这才勉强了结了打残对方的事迹,衙门里有个叔侄的关系,费了点银两才把她捞了出来。 当事人同意私了,就此结了案。 她也顶多关上两天。 夜若烟对外一致说得是轻松拿捏,况且衙门确实有她的关系,因此普通的老百姓不敢招惹她。 她又总在花楼门外恼怒骂人。 崇尚女子为尊,更何况骂的只是花楼而已,让她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解解气也就罢了。 有了夜若烟伤残人还毫发无伤的事在前。 当然无人报官了。 谁知道报官是不是反把自己抓进去。 因为是商贾人家,没有官家那么在意名声,夜若烟这才在兰城混得如此嚣张。 但她也是懂分寸的。 遇见官家的人,就不敢得罪了。 平日里也就拿百姓和花楼小倌泄气。 亏得余祈还跑了趟夜市,花了一百两熟知完夜若烟的消息。 仔细想想。 对方可是一百两。 她就值十文钱。 余祈握拳,索性不去想夜若烟的事情。 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店铺上,那些人有备而来,短短几日就开始针对她的店铺。 速度惊人且十分可疑。 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从店铺里,出发去了云鹤会约定的地点。 余祈抬手递出去 12. 接小花魁回家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余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七皇子眨了眨眼睛,视线往外移。 显然他这几天一直宅在屋子里,生了闷意。 “我正要去圆月楼接淮竹回来。” 余祈想了想,“七殿下要不先返京,我在兰城没什么手段,恐怕护不住殿下。” 七皇子虽说住在这里。 但日常开销都是他自己拿簪子抵的。 见对方要赶他走,七皇子皱起来脸,面露受伤,“可才来兰城没多久,本皇子还不想走。” “余姑娘先去接人,容我再想想吧。” 余祈点头,见安排好的事情准备妥当,这才坐上马车去接人。 她这几日没见小花魁,让小花魁受委屈了。 连她送出的信件,对方也都不回复。 但好在人在花楼,安全着的。 余祈索性也就先忙着这边的事情。 至于夜若烟说的那一系列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的小花魁,就是最好的。 马车停在花楼门口。 还没下去,就听见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往她这里张望的。 车帘掀开,余祈哪怕才下来,也听见小倌们的动静,他们看向她的表情,像是瞧见什么负心汉一般。 余祈:? 她有些懵懂地进了花楼。 那些细碎的声音愈发清晰。 “淮竹就是瞧错了人。” “几日都不来,原先还以为是什么深情女子,现在看来也是一路货色。” “虽说三夫四侍是正常,可好歹如今是追着人的,怎么又中途带别的男子回家。” “还说三道四的。” “幸好她看上的不是我们。” 余祈听着脚步没有停顿,但心头还是升起来了几分疑惑。 她这三天很忙的。 但也没有和底下小倌理论的心思。 传闻向来如此。 风风雨雨的。 一个个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在小花魁屋外驻足,她与青饮打了个照面。 青饮瞧着她倒是亮了亮眼,眼底闪过惊喜,替她敲了几声门,得到淮竹应允后方才打开门让她进去。 她往里面走了几步,来到案桌前,看着小花魁握着笔勾勒出的墨色痕迹,“在写什么?” “姑娘不觉得淮竹奇怪吗?” 小花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视线平和地落在纸张上,“只是花楼小倌,却会识字写字。” “不是楼里教的吗?” “淮竹以前是罪臣出身,年幼时便学过一二。”他停下笔墨,随意地搁置,转眸与她对视,“余姑娘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世,也不介意吗?” 余祈没有犹豫,“不介意。” 她的语气总是如此温和。 像是只要是他,什么都是次要一般。 让人无力抵抗这份温和。 “淮竹有见到我给的书信吗?”余祈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理会。 既然是识字的,那应该也是看得懂的。 “是不是衔玉没有交到你的手里?” “原以为姑娘没收到书信。” 他似有若无地垂下视线,唇角勾出清浅的笑意,“会早先来见淮竹。” 原来是这样。 余祈恍然大悟,“实在是有些忙,抽不开身。” “圆月楼里的传闻我听到了,想问问你和夜若烟,是什么关系?” 虽然她个人倾向于相信小花魁,但老鸨的压价也有些解释不通。 难不成是怕她听信了夜若烟的话,不想替花魁赎身? 不过这种关系也难以说清楚。 就算小花魁骗她,估计她也会信的吧? 但她对这种事情比较介意。 还是问过本人比较好。 毕竟是真心打算把小花魁拿来做夫郎的,有隔阂的话恐怕两人都会很难受。 美人微俯下身,与她近了距离。 指尖勾起了她脸颊一侧的碎发,帮她挽在耳后,“如若淮竹说,与她没有半分逾距,余姑娘会信吗?” “信的。” 余祈见小花魁说清楚,弯眸接着说,“淮竹也可以不用叫我余姑娘,叫我的名字就好。” “这会来,也是想接你回去的。” 她说完意识到这样的话有些仓促,又问面前清冷漂亮的美人,“和我回家,可以吗?” 实在是这种类型的美人。 让她没办法不沦陷。 好吧,这种清冷性子加上惊为天人的面貌,她不心动都难。 尤其是在美人生疏地做出暧昧举动时,她就愈发难以压抑心底的欢喜。 不过也算睡过了两晚。 虽说是无意识地抱了对方,但如若她不负责的话,好像有点不合理? 余祈自认不是薄情之人。 她心情其实也有些忐忑。 虽然是砸了钱的,但小花魁未必选她就是最好,一来是不清楚她的背景和身份,二来是有清楚背景的官家小姐在追求他。 除了对人好,她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但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 不对他好,那嫁过去总不能是为了受虐吧? 余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还没等到她自己想出来什么为自己拉票的话。 就见美人极轻地点了下头。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细细密密地占据了她的心头,引得心口发麻,勾出来一些愉悦的情绪。 像是尝了一小口白糖。 余祈弯着眸,但想起来昨日去问过的事情,面色也有些惆怅,“你的籍贯一时难脱,所以可能要晚些再给你婚书。” “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虽然小花魁恢复了自由身,但是罪臣之子,律法规定做不得正夫位置。 也就得想办法脱罪籍成为良家百姓。 美人听着她的话,唇瓣轻抿,“做小侍,不用婚书也可以的。” 他只当余祈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 “只要姑娘家中正夫点头,淮竹便能直接入府。” “没有正夫,想让淮竹做正夫,不可以吗?” 她个人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 哪怕是穿越到了女尊世界,也没有要多娶几位夫郎的心思。 见小花魁似乎还是不信。 余祈无奈:“总之,淮竹既然点头了,就先和我回家吧。” 她朝美人摊开手心。 见对方安静地搭上来手,握住后,她轻声咳嗽了下,门外的衔玉进来,递给她物件。 她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来那些纸。 “怕你之后不适应,所以替你身边的青饮一起赎了身,这些给你。” 得了余祈的眼神,衔玉出了门。 没一会就响起来唢呐声,鞭炮噼里啪啦,听着像是花楼外谁家有了喜事。 一般只有正夫和侧夫才有这样的待遇,或者是非常得宠的贵夫,倒是也能坐轿子入府。 代表了妻家的重视。 余祈扶着小花魁入轿,面上的斗笠垂落下来白纱,眉眼的清冷若隐若现。 原本还对余祈有意见的小倌见到这番场景。 顿时惊住了。 哪怕是贵夫,那也是不同寻常的珍 13. 这么主动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猝不及防地亲近。 这种称呼听起来莫名带着些涩气的上位感。 一举一动,自然流畅,美人浅尝即止后,便乖顺地起来,“只要妻主心里能有淮竹的一席之地就好,淮竹便心满意足。” 花楼里教导哄客人的话终究派上了用场。 即使是这么亲密暧昧的举动,却像是询问天气一样,好似是什么寻常事。 隔着面纱,余祈看不清楚对方面上的情绪。 明明大多触感都是白纱的磨砂感。 可她却还是有些脸红心跳。 “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会做到的。”她轻咳了声,试图压抑脸上的发烫感。 已经带人坐进了轿子,怕小花魁生闷,余祈将帘子拉得严丝合缝,帮他取下来斗笠。 发现他耳垂也是泛着些红。 美人的发丝被发簪缠着,在耳后露出弯月般形状,一缕又一缕的发髻,连弧度都漂亮。 被斗笠压过,他的发丝微乱了些。 墨色的发大多垂落在肩后,明明是清冷的性子,可泛着粉意的耳垂不似作假。 刚才的举动倒不像是他主动能做出来的。 余祈没有戳破对方隐晦的羞涩,她帮人拿着斗笠,脸上的热意不减反增。 别说小花魁了。 她自己都得消化好一会。 完全想不到清冷小花魁会这么主动。 长时间缩在余祈意识里的系统突然冒泡,[宿主你不会爱上目标人物了吧?] [他是故意的。] [他可是花魁诶,这么明显的投怀送抱,宿主你不会中招吧?] 已经中招的余祈:…… 她完全不想听一点。 神豪系统是变态吗?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会全部被看见了吧? 像是印证她所想,系统在她意识里哼哼几句,[放心,打了马赛克的。] “那也不准偷看。”余祈在意识里回复系统,“至于小花魁的事,我有自己的节奏。” “难不成你们还不准宿主恋爱?” [没有这条规定,宿主我这只是善意的提醒。] 余祈充耳不闻。 她难道看不出来小花魁的打算? 但都是她的未来夫郎了,只是想让她多喜欢他一点而已。 这有什么错? 又没让她杀人放火。 一系列的心理活动结束,余祈发现她是真的完蛋了,脑子里居然有一套可以自洽的逻辑。 沉默了好半晌。 只怪她自己心神太不坚定。 不关小花魁的事。 她收敛起心里的情绪,等到了屋宅,才拿起斗笠,松开美人的指尖,替他戴好。 落了轿子,把小花魁领进了门内。 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的花草,院子门口掩映着几株玉兰花。 踏进院门,顺着砖砌的壁墙往前走,一条碎石铺就的弯折小道四通八达,贯穿整个院子。 格局简约明朗。 “淮竹挑一个院子住吧?” 说是屋宅,但和兰城里其余府邸大小差不多,也是类似的布局和格调。 美人眉眼犹豫。 递上来的三个牌子,不知道选哪个。 “修璟院开阔风雅,是最适合正夫之位的居所,离小姐主屋也近,公子住进去再好不过了。另外两个院子虽然也好,但位置终归是有些远了。” 泊梨依次给他介绍。 “我觉得也好。”余祈点头,“既然淮竹选不出来,那就先这里吧。” 选哪个其实都可以。 反正剩余的两个院子也会空出来的。 他却轻摇了下头,探出指尖,取下了另外两个院子里的其中一个玉牌,“去这里住,可以吗?” 询问的语气,但其实屋宅的拥有者是他。 小花魁住那么远,她瞧人可就要难一些了。 余祈在心底默默叹气。 离这么远,她还怎么培养感情? “你喜欢的话,自然可以。不过也没什么好选的,三间都给你了。” 瞧她说的没有一丝破绽。 虽说已经把人带回来,急不得这一时半会,但把适合正夫居住的院子空出来,感觉也不太合适。 况且她都答应过小花魁了。 正夫之位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青饮跟着泊梨一同去新院子放好物件,她这才抬手屏退了下人。 “过来坐。” “渴了吗?”她招手让小花魁坐在主位的另一侧,给他倒了杯茶水,“要是哪里不满意,就和我说。” “如果要出门,就让他们陪着你一起。” “家里也没有什么规矩,等会,你把忌口和泊梨说一下就好。” 将一些琐事和小花魁交代清楚。 就算到了现在,余祈还是没想到小花魁真的跟着她回家了。 果然砸钱还是有用的。 玉竹一样的公子安静地听着她的话,端起茶水抿下一口,唇瓣被水色浸透,像是抹了薄薄的一层水粉。 完全不知道这抹颜色是他本来就有的。 还是涂了什么口脂。 “妻主,今晚要淮竹留宿在屋里吗?” 好似在邀约一般。 余祈一瞬间哑然。 不是,进度这么快。 饶是对什么事情都接受良好的余祈,现在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天杀的,再钓下去。 她是真的会上钩的好不好? 意志力一碰就碎,小花魁可别来挑战。 于是余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美人,还告知他,不会勉强他的。 谁知美人极其轻的弯了眸,“不觉得勉强,能和妻主同住一屋,淮竹不会觉得不情愿。” 淮竹一改常态。 明明前不久的他,很是厌恶此事。 哪怕是逼着他自己躺在对方身侧,更多的也只是利用而已。 余祈的话被堵死,怀疑美人是中了邪。 之前还半夜持刀,现在说什么情愿。 左右过去还没有十天。 “这种话,是认真的吗?” 如果再拒绝美人,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余祈的理智岌岌可危,一方面是觉得这样的进展太快也太不合理,但另一方面又认为都和小花魁一起躺过两次了,睡得也舒坦安稳,再睡睡又何妨呢? 难搞。 没等余祈想出一个所以然。 “妻主若是觉得勉强,那便算了吧。”美人嗓音清润平和。 纤细浓密的睫毛垂着,根根分明,宛如墨画染透眉眼,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画中的修竹。 美人此刻黯然神伤,实在惹人怜惜。 这让余祈毫无抵抗之力。 啊,可恶。 小花魁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可是睡一起,吃亏的难道不是小花魁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但下落的大幅度好感值很快告诉了她真相。 [警告:目标人物好感值下落四十,宿主请好自为之,跌破至零以下将另择目标人物。] 14. 不是她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实在出乎意料。 之前同他说的没有夫郎,不是没有听见。 只是淮竹以为,世上女子惯是三心二意,说的话也当不得真。 一个夫侍都没有。 怎么会? 对方是在有意欺瞒于他,还是真的没有别人? 余祈的年纪正值年轻,又是极好的面貌。兰城的小姐哪怕没有夫侍,但通房是常有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世间女子大多薄情,在让他选院子的时候才会避开修璟院。 落魄不堪的搬走、新人的欢声笑语、对他随之而来的冷落。 并非不信任余祈,只是他向来会考虑最差的处境,不想让自己太过难看。 美人指尖抵住茶杯的一侧。 清脆的一声响。 茶杯破裂,滚烫的热水流落一地。 蓝玉只觉得大难临头。 不顾地上碎掉的瓷片,他直接就要跪下去请罪,苍白的脸此刻更要白上三分。 他看起来好像快要碎掉了。 “起来。”美人抬起指尖,嗓音微低,“你只要与我说实情,便无事发生。” “府中当真没有别的夫侍?” 隐隐约约的威胁之意。 如若不实话实说,茶杯破碎的事就要落在蓝玉的头上了。 蓝玉此刻是既不敢跪又不敢站,颤颤巍巍摇头,“蓝玉也是前些日子才入府中,的确没听泊管家有说别的主子。” 主位上的美人抿唇,露出一抹极浅的弧度。 面颊清冷,宛如研墨勾画的水墨人物鲜活了起来,瞧着不像是什么工于心计的,倒像是不屑于计谋的清冷美人。 “方才吓到你了?” 淮竹展现了跟以往不太一样的一面。 蓝玉心底也清楚了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 难怪泊管家百般提及要谨慎仔细些对待。 其余的下人进来打扫了地上的残渣,蓝玉在一旁等着对方发落。 却见美人看了他一眼,眉眼露出来些疑惑,“茶不是倒好了,是还有事要与我说?” “没有了,公子。” 不太连贯的话被连成一句。 蓝玉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含云,赏些银钱,方才还是多亏了蓝玉,才让我免受了这茶水。”美人低垂着眉睫,整个人的情绪旁人看不出来,疏离感十足。 听了主子的吩咐,含云取出来几两银子递到了蓝玉的手中,蓝云硬着头皮接下来。 恩威并施,他心底清楚对方敲打的意思。 含云和雾水是余祈安排过来保护淮竹的,不过他们先是被泊管家选中,后来才见到的淮竹。 忠心倒是毋庸置疑。 美人起身。 他的情绪比起来蓝玉。 其实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含云先陪我四处走走。” 淮竹识路,不至于在院子里迷了路。 傍晚的光线昏黄,犹如蜻蜓停落,短暂地陪着假山边渲染透彻的湖面一会。 美人宛如雪莲的脸庞,漆黑的瞳孔映着些困惑和迷茫。 墨色的长发被风吹乱了些,几缕拂在他胸前,让原本的清冷的脸多了几分温和。 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 屋外的凌四小姐没有等太久。 她眉眼露出焦急,却又不敢催人,毕竟这次来就是为了登门道歉。 固然对花魁心有不甘。 但为了家族事业,也只能放在一边。 见到余祈出来,凌月的表情都放松了一瞬,但很快就伴随着紧张,“之前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余小姐见谅。” 余祈不解。 上次凌月好像已经道过歉了吧? 怎么又来一次? “上次凌小姐冒犯的是淮竹,不是我,和我道歉做什么?” 她没有忘记对方为了见淮竹闹的那一次。 不得不说,淮竹的追求者,还真是够不同寻常。 尤其是夜若烟。 骂得那么脏。 她单是想着,就来气。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是跟着唢呐声一路过来的。”凌月苦着一张脸,面上满是忧愁,“余小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凌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淮公子,让我当面道歉也没问题。” “这毕竟也只是我们小辈之间闹闹,真不用像夜家那样满门流放。要是还有哪里对我凌家还不满意,余小姐尽管吩咐。” 余祈听着,面上平静,听到流放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也生不出什么同情的想法,“夜家?” 流放的夜家。 是她想的那个夜若烟家吗? 凌月舔了舔干燥的唇,将告示递给她看,“我们都是聪明人。” “夜若烟向来欺软怕硬,又因为淮竹一事,余小姐当街打了她的传闻凌某略知一二。 “硬要说不是小姐做的,实在有些牵强。” 传闻其实没有在兰城传得太开。 因为被她们暗中给掐住了。 毕竟余小姐,行踪来源可疑,实在像是来兰州的三皇女。 三皇女也喜好流连花楼。 来历不明的余祈又为花魁一掷千金。 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凌月越想越觉得什么都能对上。 余祈或许只是三皇女在名间用的假身份而已。 赶忙表明忠心,“夜若烟一家被流放,那是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余小姐出手,我早就想整治她们了。” 夜家给她家的银两不少。 她也就没必要和夜若烟冲突。 但当着余祈的面,怎么可能说真话。 至于当街羞辱淮竹一事,凌月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女子为天的地方,对方只是花楼的公子,挨几句骂又不会掉两块肉。 或许事实被捏造了些。 但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她的脑海中,难以改变。 尤其是夜若烟骂得越难听,她在淮竹面前的优势就更大,也就乐见其成了。 只可惜淮竹终究是落到了别人手中。 这个别人,还是惹不起的存在。 凌月不敢再多想什么,抬手让身后的下人上前,将那金银钱票递了过来。 余祈没接。 她虽然爱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的。 谁知道是不是要她帮忙做事的钱。 见余祈不接,凌月愈发肯定夜若烟一家被流放的事情是对方做的。 居然在短短的几日就将人给扳倒。 除了皇女身份,她想不到其他。 “不求余小姐和淮公子原谅,这是我们凌家的一点心意,还请余小姐收下。” 余祈抬眸看了眼凌月,“不是我做的。” 最后一次提醒。 凌月的一系列行为,能看出来误会了些什么。不过是觉得夜家流放是她余祈做的,担心她因为之前的过节,去找凌家算账。 “东西收下了,心意就算了。”< 15. 不是有意避开 《用神豪系统养清冷花魁(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深陷沼泽为人耻笑的花倌,褪去一身的泥泞重见光亮,这种获救的心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是不同寻常的依赖。 以及,深入骨髓的希冀。 她的问话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有了答案,淮竹嗓音清润,“没有别的忌口了。” 口味清淡些没什么不好。 余祈想明白对方的心意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不喜欢她,只是想要金钱和庇护,她往后也就不会逾矩。 少女的手勾着美人修长白皙的指尖,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 顺着剔透晶莹的骨节,指腹轻蹭了几下。 美人身子一僵,往后缩着指尖。 这种举动不符合淮竹对她的认知。 少女眼眸清澈,哪怕是这么暧昧的动作,也好似只是无意识的亲昵。 意料之中的事情出现。 对方避开她轻触的指尖,不太适应地抿住唇瓣,那精致的脸上无故多出来几分抵触。 余祈了然。 果断松开了手。 举动冒犯了些,但也让她认清楚小花魁对她的感情还不能支撑到这一步。 对方一个隔着薄纱的清甜就能让她昏了神。 但她心底升起的情绪,并非是发现的对方心意的恼怒,而是下意识在思考小花魁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示好过? 顶着不喜欢来触碰她,心底必定不好受。 “抱歉。” “淮竹不是有意要避开。”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余祈面上没有异色,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指尖收回,“没什么的,我们先回去吧。” 相比较于她的淡定。 美人就稍显慌乱不安。 明明一个性格温柔好说话,一个清冷难懂心思,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后者慌乱。 可事实就是如此。 美人无措地颤动着眉睫,想抬起指尖恢复到刚才的触碰,却因为自持的性子不好意思再主动。 就连当初轿子里的举动,他也是经历了好一段的心理铺垫。 抬手,重新握上。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他却一时没办法做到。 “妻主。” 清冷自持的美人终究是低了头。 准备离开的余祈被扯住衣角,她回头看向小花魁,“怎么了?” 依旧是温柔的语气。 “刚才不是故意……” “好了,我说过了,没事的,不用担心这个。”余祈情绪稳定,哪怕被避开也没有羞恼跳脚的情绪,“是我举止轻浮了些。” 好吧。 其实她仔细想了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虽然很喜欢小花魁。 但是跟性命相比,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再说了,神豪系统又不是只能绑定一个人,她全都养着,不就行了。 至于答应小花魁的正夫之位,晚些再考虑吧,总不能小花魁一直喜欢不上她吧? 况且亲都亲了。 这又是个对男子严苛的世界。 她暂时懒得细想这些,反正现在吃穿不愁,要如何还不是由她自己说了算。 情爱什么的,吃完饭再想。 佳肴珍馐摆满了桌,余祈的心情极好,连原本还忧心的店铺之事都暂时搁置脑后。 美食什么的。 她最喜欢了。 只是她吃饭向来安静,全程只有筷子在动。 饭桌上的美人好似吃饭没有胃口。 余祈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 小花魁是在担心她不养他吧? 她停下来筷子,“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是我刚才冒犯了你,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你要生气。” 是她仗着之前被人偷亲的想法,试探地亲昵了下。 这种轻浮的举止,原本就是不妥当的。 只是美人指骨清透玉质,宛如覆上一层素白脂粉,将整个关节都修饰得恰当好看,让人生出想要珍藏的想法。 她就想仔细摸摸骨节的位置。 谁没有一点小爱好呢? 思考完的余祈觉得她的想法愈发无理。 好像变态。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原本还跳脱着大肆夸赞指骨漂亮的小人诡异地沉默了。 不是。 她有这么痴汉吗? 饭桌上,美人轻摇头,神情认真,“是淮竹的错,妻主对我有亲近的举动,怎么能避开。” “只是淮竹从未与人这么亲近,这才扰了妻主的兴致。” “不怪妻主的。” 原本信誓旦旦认为自己错了的余祈都快要被小花魁的话绕进去了。 好好好,小花魁这么说的话。 她可是要当真的。 不过小花魁之前不是说要叫她阿祈吗? “淮竹也太体贴了些。”余祈眉眼温和,“和我相处,随意点也没关系。” “不如淮竹叫声阿祈来听听?刚才的事,我们就都不提了,可好?” 少女面上明显带着笑意。 亲和感染力十足。 是真的不计较刚才的事情。 “阿祈。” 像是裹着一层清冷的风,这么亲昵的称呼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明明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却因为在人屋檐不得不低头。 余祈有些心疼小花魁。 就连在花楼,也是那份主动的生疏为难,让她忍不住纵容了对方。 不想见到清冷的人被迫折腰难堪。 在她心里,小花魁不应该是这么委屈的。 所以哪怕知道小花魁有意算计她,利用了她,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人心动。 只是不想强求对方而已。 “喜欢,淮竹取得比我想的要好听得多。” 她取的小祈就像是长辈对小辈的称呼。 还是小花魁会取。 “如果饭菜不合口味,淮竹再与我说。” “好。” 余祈见他应了好,便拿起筷子继续吃。 性命无忧,又不用担心金银,在这里除了不能上网,好处还是很明显的。 吃饱喝足,余祈转身去了书房,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小花魁,“淮竹先在我屋中休息,我还有些商铺的事情没有处理。” “好的,妻主。” 有外人在,淮竹明显地拘谨了些。 跟在淮竹身边的青饮立马上前,跟着他的身后。 等余祈打开账册,才开始心生烦乱。 店铺这几日颗粒无收。 负增长营业说的就是她。 虽然她不靠这个挣钱,但不好解释银钱的来历。 这就需要些现代的经营方式了。 余祈这几日忙的就是这个,先是考察了当地的律法,又与刀笔讼师姑娘商讨,甚至连风临国的习俗都深入了解。 在律法的允许下,改变了新购置的酒楼里面的构造,连铺上的布匹颜色都是特意挑选的。 人总是追求新颖事物的。 但吃饭的地方再怎么精心打扮,饭菜无味那也是白搭。 不过,她有钱。 找几十位色香味俱全的大厨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