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 第1章 痴迷 突然,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就立在了钱冬雨的面前。 钱冬雨往左走,黑影挡在左边;钱冬雨往右走,黑影挡在右边。一丈多宽的巷道,钱冬雨竟怎么也过不去! “这是遇到鬼啦!” 钱冬雨嘴里嘀咕了一句,摇晃着身子,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皮。 此时,太阳早己落下,月亮还没有出,小巷里黑灯瞎火的,既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对面的人。何况,钱冬雨还喝了酒,喝了很多的酒。 一个喝了很多酒的人,不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就连视线也会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钱冬雨竭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清两个黑影的面容。但他能看清两个黑影的身材都比他高。不仅比他高,而且还比他壮。 钱冬雨站住不走了,因为想走也走不过去。再走,只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钱冬雨不动,他们也不动。钱冬雨动,他们也动,动的方向总和钱冬雨相同,恰好能够挡住钱冬雨的路。 见钱冬雨不动,两个黑影也站住了,就站在冬雨的前面。 钱冬雨的火气开始上升。钱冬雨本不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可是他今天喝了酒,而且还喝醉了。喝醉酒了的人,往往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钱冬雨用朦胧的醉眼盯着那两个黑影:“你咋不让我过去?” 正对钱冬雨的那个黑影,用嗡声嗡气的声音,把钱冬雨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咋不让我过去?” 钱冬雨火冒十丈地吼道:“是你挡了我的路,我咋过去!” 那黑影还是学钱冬雨说话:“是你挡了我的路,我咋过去!” 钱冬雨扑哧一笑。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黑影很有趣,他们不像挑衅者,更像两个傻子。 钱冬雨笑声没落,人已倒在地上。 钱冬雨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半张脸都木了,一股咸咸的味道瞬间涌入口中。 原来黑影不是傻子,他不仅能听出钱冬雨笑声里的嘲讽,而且出手如电。 嗡声嗡气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太空传来:“再让你笑!还从没人敢在二爷跟前这么放肆的笑过!” 钱冬雨翻过身,爬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 黑影的这一拳,不仅打破了钱冬雨的嘴脸,还把他肚里的酒也打出来了。 一个平时只能喝一瓶啤酒的人,如果突然喝了五瓶,就是钱冬雨现在的样子。 他的神智已完全被酒精麻木了! 五瓶酒,每一瓶都是钱冬雨用自己的手送进嘴里的,没有谁给他往进灌。 钱冬雨是自己把自己喝醉的,尽管跟他一块儿喝酒的还有郭强盛、李存在、王明亮、张勇,这四个人。 三个月来,班里的男生已经聚在一块喝过七次酒,每次钱冬雨只喝一瓶啤酒,多连一口也不喝。 开头还有人劝钱冬雨多喝,但钱冬雨就是多连一口也不肯喝,即使有的同学在酒场上开玩笑,让他把名字改成“钱一瓶”时,他也没多喝过一口酒。 后来,大家都知道他只喝一瓶酒,每次也就只给他发一瓶酒。 一个坚持原则的人,最终赢得的一定是尊重。 渐渐的,那些饮酒过量,难受的要死要活的同学,开始不约而同的夸起了钱冬雨:“还是钱冬雨有个性,说不喝,就不喝!不喝就不难受,只有我们这些喝了的才难受!” 可是,一向坚持原则的钱冬雨,今天却放弃了原则,喝了五瓶酒。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儿? 人在遇到烦心的事情时,总会做一些脱离常规的事情。 钱冬雨这天就很反常。 钱冬雨还在吐,一只脚又狠狠的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钱冬雨的身子往前扑去,爬在了他刚刚吐出的秽物上。 “老子今天喝多了,不跟你们计较!等老子明天酒醒了,再找你们算账!”钱冬雨口出狂言。 又是重重的几脚落到钱冬雨的身上。 钱冬雨两眼紧闭,耳朵里又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说:“不服气!就去青城大厦找谢老二,老子随时等着你。” “你是谢老二?”钱冬雨咬着牙问。 黑影一把抓住钱冬雨的头发,拽起他的头,声音冷冷的说:“对,老子叫谢老二!你小子千万记住了!”说完,黑影把钱冬雨的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钱冬雨不知躺了多久,好像有好些人走到他的身边儿,又离开,走远了。他耳边不时听到四个字:“一个醉鬼!” 说这四个字的,有男也有女。语气有的惊讶,有的厌恶,有的同情,有的冷漠。 每听一遍:“一个醉鬼!”钱冬雨心里总会发笑,笑的无法控制,有时还咯咯咯的笑出声,甚至把他发笑的原因也带了出来:“过去他们叫我‘钱一瓶’!现在又叫我‘一个醉鬼’了!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是一个停电的晚上,一个城市停了电,就像一个人的眼睛给弄瞎了,到处都是黑暗。 而且,这还是一个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黑暗更加浓重。 肚里的酒吐出去以后,钱冬雨的神智开始渐渐复苏。同时,身上的疼痛也跟着清晰起来。 钱冬雨忍着浑身的剧痛,站起来,顺着巷子,摇晃着身子,慢慢走回校园。 每天晚上,睡觉以前,省师范大学都有很多学生像钱冬雨这样摇晃着身子,说着醉话,走进校园。 这种人,大家都司空见惯了,平时在路上遇到都懒得搭理,何况是这样一个停电的晚上。 没有人看到钱冬雨身上的狼狈。钱冬雨一直走进宿舍楼。穿过同样黑漆漆的走廊,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空无一人,其他三位舍友郭强盛、李存在、王明亮,还在外面的饭馆里接着喝酒。 钱冬雨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顺手塞进床下那个大洗盆里,然后一头扑到床上,开始睡觉。不一会儿,已睡的天昏地暗。 早晨,十点钟,钱冬雨仍闭着眼睛酣睡。 晚上,舍友回来的吵闹,和早晨洗漱的声响都没影响到钱冬雨睡觉。 此时,宿舍里又只剩下了钱冬雨一个人,大家都去上课了。 宿舍静的仿佛墓地,没有一点儿声息。 人呆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脑子通常都很活跃。 其实,钱冬雨早已醒来,但他不想起床,只是闭了眼睛想事儿。 一个人的脚步声开始在走廊里回响,是一双高跟鞋的声响,而且是一双后跟至少有十公分的高跟鞋。 穿这种高跟鞋的,当然是女人,甚至还是一个爱美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通常都不会是一个胖子。因为这样的后跟,大多承受不了胖子的重量。 在死一般寂静的宿舍楼里,高跟鞋敲击楼板的声音格外响亮。 鞋跟每响一下,钱冬雨的心就跟着抖动一下。 脚步声,打乱了钱冬雨正想的事。 这脚步,钱冬雨听着好像很熟,仔细一听又好像特别陌生。 现在,正是学生上课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独自来到了男生宿舍? 她来男生宿舍要找谁? 第2章 奶奶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钱冬雨的心也越跳越紧。 一刹那,钱冬雨心里甚至还产生了惊惧! 这脚步使钱冬雨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从来都没见过的人。 那个人曾经就住在他睡觉的这个宿舍。而且,据说他每天晚上还睡在钱冬雨睡觉的这张床铺,而且睡觉时,还有个习惯,就是头顶的方向总是朝向南面。 钱冬雨不想跟这个人保持一样的睡姿,所以,他每天晚上才头向北面睡。 尽管头向北面睡正好对了宿舍门,钱冬雨也只好如此,因为这是他不得不住的一个床铺。 四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学生们都去上课了,那个人独自留在宿舍,将一把锋利的尖刀用铁丝绑在床架上,两手抓住床架,把脖子对准那把雪亮的刀锋,猛地一扑。 立刻,血光四溅。那人软软地瘫倒在床前的地上,腥红的血从他脖子上汩汩的流淌下来,浸染了半个宿舍。 血从门下的缝隙流进走廊,才凝固不动了。 那个人就这样死了,死在了这个宿舍。生前,头朝南,睡在钱冬雨现在睡的这张床上,整整睡了四年。 那个人死时,离毕业考试仅仅还有七天。 据说,是他深爱四年的女友,毕业前向他提出分手!他受不了沉重打击,才毅然决然选择了死亡。 那位移情别恋的女友,在离毕业不到一个月时,投入了另一个男生的怀抱。 那男生的父亲,据说是市里一位高官,能把她留在省城。后来,也确实把她留在了省城。她已不愿再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小县城。 四年,可以改变许多事!四年的省城生活,也使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四年前交往下的男友,在四年后的眼里,已变得同她出生时那个小县城一样,不值得留恋了。 因为那件事,这间宿舍空了三年,学生们私下都把这间宿舍称作“鬼屋”。 几年来,有关“鬼屋”的故事届届相传,越传越神秘,越传越可怕,这也成了省师范大学最特别的一道风景。 因为这间鬼屋的存在,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学会了讲鬼故事。慢慢的,许多人还培养起了听鬼故事的爱好。 大家都说,谁住了这间鬼屋,就会重复那个自杀男生的命运! 这是真的吗?谁也没试过,谁也不知道。 据说,上一年级“大一”新生有4位男生分到了这间鬼屋,那4位男生不知是担心沾染那自杀男生的晦气,还是天性胆小,心里害怕 的厉害,他们一块儿上访,坚决要求换宿舍。 于是,这间宿舍便又空置了一年。 直到今年,再次分进了3个男生。 这3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出生,农家子弟。 学校在不断扩招,这导致住宿变得越来越紧张,这样一间宿舍白白空着,每年就要损失4个人的住宿费。 学校经过深入的研究,认为:城市人养尊处优,胆小,喜欢闹事儿,不好对付;而农村子弟吃苦耐劳,心性执扭,胆子大,喜欢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所以,挑几个根正苗红的农家子弟,估计不会出现上一年级那种强烈抗议的行为。 果如学校所料,这三个精选出来的农家子弟,真没像上一年级“大一”新生那样来找学校闹事儿。 学校之所以选了3位,而不是4位,入住鬼屋,是考虑到自杀那位男生的铺位没人愿意住,所以空了下来。 钱冬雨能有幸住了那个人的铺位,是因为学校分宿舍的那两个人,搞出了一个笑话,把他这个男生,分到了女生宿舍。据说,是他们看到钱冬雨档案上的照片像个女生,名字也颇像女生,便以为性别栏里的的性别被搞错了,于是,也不做调查,便自作主张的把他当作女生分到了女生宿舍。 这件事,让钱冬雨的名字一下子传遍了全校,几天功夫,就成了全校的名人。 钱冬雨当然不能住进女生宿舍,找到学校住宿处,得到回答是:“全校只有一张床了,在417,如果你不住,就只好委屈到校外租房住了。” 钱冬雨当然要在学校住,因为钱冬雨的父亲已卧病在床四年,全家的收入,除了吃饭,几乎全给父亲治病了,哪有多余的钱供他在外租房用。 于是,钱冬雨就走进417宿舍,在门口这个空着的铺位住了下来。这样,他便成了空置几年以后,第1个在这张铺上住宿的学生。这件事儿,又一次让他名扬全校。 钱冬雨住进鬼屋的当晚,睡下后,另外三个农民子弟胆战心惊地开始说到那个自杀的男生。那时,钱冬雨才知道他正住了那个自杀男生的铺位。 说到最后,三个人都鼓动钱冬雨跟他们一块儿找学校领导要求更换宿舍。 钱冬雨听了,哈哈一笑说:“亏你们还是大男人,胆子咋还不如针尖儿大!不就死了一个男生,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和他同床而眠都不怕,你们几个怕什么?你们哪个胆儿小想搬,就搬去,我是不搬,我还就认准了这儿;你们全搬走了,我乐的一个人一个屋,多美!” 众人受到钱冬雨这话的刺激,有两个胆儿大的就表示,他们也不搬了,钱冬雨住着那人的床铺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就让全校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看看,他们全不是胆小鬼。 那个胆儿小的,一听这些高谈阔论,豪言壮语,受了感染,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胆小怕事,加上听钱冬雨说,学校目前住宿紧张,不在这儿住,就得出外面租房去,想到家里的经济承受不起;也便打消了换宿舍的心思。 住了几天,没什么异样,大家渐渐安定下来。 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周,他们这四个人就发现,他们已经成了全校的名人。有人还戏称他们四个人为“四个大头鬼”。 因为他们这“四个大头鬼”不论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全校的女生除了个别认为他们几个是白痴外,大多都对他们敢住在鬼屋佩服的五体投地。 之后,这四人渐渐开始为自己住在鬼屋的事自豪起来,得意起来,晚上睡下,居然多次夸奖那自杀人男生,说,正是他的勇敢赴死,成就了他们。 他们甚至还总结了几段名句作为口头禅:“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人的!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来讲给那些好奇的人听。 听他们说这些话的,多半儿都是女生。她们尤其对跟鬼有关的事情格外青睐,都想知道这些住在鬼屋里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 好奇心人人都有,女人的好奇心更是格外的重! 虽然这四个大头鬼都自称胆大,其实,除了钱冬雨外,他们中很少有人敢一个人长时间的单独呆在宿舍。因为只要一个人单独呆在宿舍里,就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自杀的人。 其实,就是钱冬雨,一个人独自呆在宿舍时,也常会想到那个自杀的人;但他见多识广,并不害怕。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路响到门口,便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叫人无法忍耐的寂静。 钱冬雨感觉等了很久,久的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终于,传了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一下子敲开了钱冬雨的眼睛。 “钱冬雨!”一个女人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进来。 钱冬雨猛的坐起来,才发现身上没穿任何衣物,连忙冲门外的女人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可是,门却被一只白晰的手轻轻的推开了。 第3章 预感 钱冬雨没想到门竟然开着,更没想到的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女人竟推开了门。 这就是女人! 女人常常会做出一些叫男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来。 面对这样的女人,钱冬雨没有别的法子,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向后倒去,再以最快的速度将被子拉到身上。 “哟!你咋还睡着啊!”女人的头已经越过门板,将一张笑盈盈的脸转向钱冬雨。 钱冬雨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被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的脸上早升起两片红云。 “快起吧!别睡着啦!现在第二节课都下了。”女人立在床前,抬起一只手,推了谁床架。 钱冬雨只好欠起上半截身子,对女人不自然的笑了笑:“李晓云,你咋来了?有事儿啊?” “你脸咋啦?”李晓云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像突然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钱冬雨伸手摸着肿了半边的脸,解释道:“昨天晚上跟咱们班的男生一块儿喝酒,喝多了,又没电,不小心碰到墙角上了。” “你咋这么不小心呢?早晨没见你上课,我心里就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吃没吃药啊,课也听不进去,好容易熬过两节课,就急急忙忙来看你,没想到你果然出事儿了;伤得这么厉害!一定很疼吧?”李晓云眼睛里瞬间就有了晶莹闪动的泪花,两步走到床尾,蹬着梯子上了钱冬雨的床铺,又顺着床铺爬到了床中间,探身将一只纤细的手伸到钱冬雨的脸上来。 钱冬雨想躲开,又无处可躲。那只手还没摸到脸,钱冬雨已感到脸上像泼了碗热水。口里急忙抵挡着:“我没事儿,你还是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你的课程。” 李晓云的手,轻柔地落在钱冬雨那半边肿胀的脸上,手指凉丝丝的。 “你的脸咋这么热!”李晓云把手移到钱冬雨的额头,捂了一会儿,关切地说:“你真的发烧了!还是上医院看看吧?” 钱冬雨慢慢睁开眼睛,对视着李晓云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微笑着说:“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听话,赶紧回去上课吧。” “脸都肿成这样了!头也发烫!你咋还说没事儿呢?你嘴上流血了吧?看这儿,还有血迹呢!”李晓云把手指放到钱冬雨的嘴角,轻柔地抚着,眼里柔情似水,溢于言表。 钱冬雨鼓起嘴,动了动脸腮说:“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过两天就消下去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我真没事儿,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你真没事儿?”李晓云眼里光华闪烁。 “真没事。”钱冬雨又笑了笑。 李晓云身子突然向下,俯在了钱冬雨的身上,两臂伸开,搁着被子,紧紧的抱住了钱冬雨说:“钱冬雨,看到你受伤,我心疼的不行!” 李晓云的身体压上来时,钱冬雨身上那几处疼痛立刻加剧了。但他强忍着,不让李晓云看出来,脸上保持着微笑说:“别这样!这点伤,都是皮外伤,过三两天,肿消下去就没事儿了。” “我看你这样子,最少也得七八天,你说这就怪了,哪不能碰,咋就偏偏碰在了脸上?这一碰,不是连容都毁了吗!”李晓云的下巴支在钱冬雨的胸膛上,怜惜地盯着钱冬雨肿了的半边脸,伸手又要摸。 “别动!疼!你要不想回去上课,去给我打点热水吧,我用热毛巾敷敷,顺便也洗把脸。”钱冬雨用手拍拍李晓云的胳膊。 李晓云跪起身,又情深意切的望了眼钱冬雨说:“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打水。”然后就下了床,走到窗前,提起地下放的两个暖壶,走出宿舍。 高跟鞋敲击楼板的声音再次响起,由清晰到模糊,渐渐消失了。 钱冬雨飞快的从床上坐起来,又飞快的下了地,走到门口那个衣柜前去翻找衣服,翻到一件穿一件。 当高跟鞋的声响再次由远而近时,钱冬雨已穿好了衣服,叠好被子,头枕被子重新躺在了床上。 “你的动作好快!起来洗脸吧,洗完脸,我和你一块上诊所,让大夫给开点儿药。”李晓云进门,满脸笑容地叮嘱钱冬雨。 “我这张脸今天能见人吗?”钱冬雨摸着脸,从床上坐起身。 “你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我听同学们说,你平时只喝一瓶啤酒,昨晚咋喝那么多?”李晓云看着钱冬雨的脸,叮咛着。 “昨晚的酒好喝,我就多喝了点。”钱冬雨冲李晓云咧了一下嘴。 “酒哪有好喝的!白酒,红酒,啤酒我都尝过,没有一个好喝的!不是苦,就是辣,要不就是涩!有的酒闻着是挺香,可一喝,就根本没一点儿香味了。”李晓云不同意钱冬雨的说法。 “看来,你没少喝过酒!” “我只是尝过!我爸特别爱喝酒,一见酒,就挪不动腿了;啥时候喝不醉,放不下酒杯!我劝他别喝,他说不喝香的不行!我心想:‘酒真象他说的那么香?’就找了各种酒尝了一下;尝过了,我才知道他纯粹瞎说!说酒香,完全是为自己喝酒找借口!” “你回去上课吧,我就这样了,可能得休息两天,麻烦你去班主任那儿帮我请个假,就说我重感冒,要输两天液,病好了马上回去上课。”钱冬雨把手巾搭起来,走到李晓云面前,两手放在她的肩上,盯着她的眼睛,“记住了吗?” “你真不上课了?” “不去了。” “功课耽误了怎么办?考试不过关,还得补考。” 钱冬雨嘴角一扬,笑了,看着李晓云那双情意绵绵的眼睛,说了句让李晓云砰然心动的话,“有你替我学,我一百个放心,过几天,伤好了,你给我补课。” “你准备休息几天?”李晓云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润,她一门心事全在钱冬雨身上,钱冬雨任何一个意外决定都让她牵肠挂肚。 “只两天,两天后,我就回教室上课。” 李晓云知道钱冬雨这个决定己无法改变,其实,她也不想改变,她觉得钱冬雨的决定能那么轻易改变,他也就不是钱冬雨了,“我会替你把课听好,这两天,你要好好养伤,别吃油大的东西,我妈说,那样会在脸上落下疤,两天后,我想看到一个完全恢复了的钱冬雨!”李晓云抬起一只手,放到钱冬雨的胸前,把他毛衣的皱褶往展拉了拉。 钱冬雨那双放到李晓云肩上的手,一使劲儿,将李晓云的身体转过去,向门口推去:“现在你立刻回去上课,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任务完成的好,我会好好嘉奖你的!” “是!上校!保证完成任务!”李晓云突然转过身,立正,敬礼,表情可爱而又严肃。 钱冬雨笑了,笑的很开心。 李晓云也笑了,笑得比钱冬雨还开心,她是看把钱冬雨逗笑后才笑的。 李晓云关上门,顺走廊向外走时,眼里骤然涌出泪花。她紧咬红唇,眼睛睁大,想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反而有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滑过脸颊。 第4章 惊惧 钱冬雨走在街上,从一个店铺出来,又走进另一个店铺。进去时,空着两手,出来时,还是空着两手。 已走了一百家店铺,钱冬雨手里还是没多出一样东西。 钱冬雨要买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家店铺也没找到他要买的东西? 其实,钱冬雨什么也不想买,他进每家店铺只为问两句话。 一句是:“你认识谢老二吗?他打了我的脸。” 第二句是:“你知道青城大厦在哪儿?我听说在那里能找到他。” 问这两句话时,钱冬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一个遥远的,嗡声嗡气的声音,“不服气!就去青城大夏找谢老二去,老子随时等着你。” 一百家店铺问完,钱冬雨再也不问了。因为这一百家店铺就分布在青城大厦周边的各个角落。 他确信,这些店铺里的人,都看到了他还肿着的脸;这些人里,总有给谢老二通风报信的人。 钱冬雨的脚步缓慢下来,疲倦洋溢在脸上,肚子里叽叽咕咕的声响一阵比一阵大。 眼前是一家包子店,钱冬雨停下脚步,抬头看上面的招牌,写的是“家常包子店”。 午后四点,包子店里冷冷清清,没一个顾客。一名服务员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还有两名在玩儿一副扑克。 钱冬雨要了一笼腌猪肉茴香馅儿的包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边儿喝茶、抽烟,一边儿望外面的街景,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闲散无聊的人在慢慢消磨时光。 只抽了半根烟,一笼包子己被服务员摆上桌,同时拿来的还有一碟酸黄瓜。 钱冬雨正要动筷子,忽然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给我上一笼素馅包子。” 钱冬雨的筷子夹住一个包子,刚放到面前的吃碟里,一位身材娇小,二十来岁,模样很好看的女子,已站在了他的桌前,把对面一个椅子挪动一下,坐在了上面。 钱冬雨四处看看,诺大一个餐厅,再没有别的顾客。这女子不坐那些空着的桌子,却偏偏坐在了钱冬雨的对面。 钱冬雨把筷子放下,把烟递到嘴上吸了一口,将烟雾慢慢吐出来,眯着眼睛盯着女子的脸。 女子嫣然一笑,问:“你怎么放下筷子不吃了?” 女子长着一嘴整齐有序,很白很亮的牙齿。 “我想把这只烟抽完,顺便等等你。” “等我?”女子的眼睛马上睁大了几分,两道长长的睫毛根根直立起来。 “当然是等你。这么多空桌子你不坐,专门坐到我的对面来,一定是想和我一块儿吃饭的!我要是先吃了,不就显得我没有礼貌了吗?”钱冬雨喝了一口茶,继续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女子看。 女子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大衣,又抬头看看钱冬雨的眼睛问:“我这身衣服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挺好!很漂亮,配你很合适。”钱冬雨仍然慢言慢语地说,又把烟递到嘴上吸了一口。 “那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我以为身上什么地方弄脏了!”女子笑容满面,完全是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你以前见过我吗?”钱冬雨若有所思的继续盯着女子的脸,做出一副尽力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女子摇了摇头,眨了几下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我从来都没见过你,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你。” 钱冬雨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毫无疑义地盯着女子说:“你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了,是在梦里见过你,你叫梦琼,对吧?” 女子的眼睛立刻变得闪闪发亮起来,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你真不认识我?”钱冬雨也显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怎么会认识你?” “你既然不认识我,这里有这么多空座位,你怎么偏偏坐到我的对面来?” “我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想过来跟你凑个热闹。” “是谢老二派你来的吧?”钱冬雨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用筷子夹起吃碟里的那个包子,放到嘴边儿,咬了一口,不再搭理梦琼。 梦琼见了,立刻问:“你不是等我一块儿吃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先吃上了?” 钱冬雨语气淡淡地说:“你不是来吃包子的,我还等你干嘛?” “我已经要了一笼包子,不吃包子我来这儿干什么?服务员!我的包子熟了吗?”梦琼笑逐颜开地看着钱冬雨,就是喊服务员时,也没把目光离开。 钱冬雨大口吃着包子,眼睛一会儿看着包子,一会儿看着窗外的街景。好像对面的梦琼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你真想找谢老二报仇?”梦琼突然压低了声音问。 钱冬雨猛的转过头,盯住梦琼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谢老二报仇?你认识他?” 梦琼突然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像一株在风雨中打着颤的海棠,好半天才停下来。 她的笑声实在有点儿大,有点突然,就连店里那几个服务员的眼睛也全被她的笑声招引过来了。 钱冬雨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吃起包子来。 “我知道谢老二在哪儿!”梦琼再说话时,声音又突然变得很小,小得只有钱冬雨才能听到。 钱冬雨头也没抬,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聋子,一个什么话也听不到的聋子。 “如果你想找到谢老二,我可以带你去。”梦琼的声音还是不大,恰好能传进钱冬雨的耳朵里。 服务员拿来梦琼要的那笼包子,放到桌上。梦琼拿起一个,放进面前的吃碟儿里,浇上醋,翻动着。等服务员离开桌后,又说:“你的脸是被谢老二打的吧?谢老二就喜欢打别人的右脸,你知道为什么吗?” 钱冬雨不说话,把笼里最后一个包子夹起,送到嘴里。眼睛看着窗外,似乎被窗外什么热闹吸引住了。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梦琼会不停的说。因为她就是来这儿说话的,她不把肚子里准备好的话说完,是不会走的。 “谢老二是个左撇子!就因为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左撇子,所以他这一拳让人很难防备,而且他出拳很快,快如闪电,曾经跟五个师傅学过拳,一拳下去,能打断五块砖。” 梦琼嘴巴不停地动着,喋喋不休地继续把她想说的话说完。 钱冬雨吃完包子,喝了一口茶,点燃一只烟,眼睛看着窗外,仍不说一句话。他知道梦琼还会往下说。 “谢老二还炼过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一般人一拳打到他身上,就跟打在一块儿石头上一样,马上就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出拳人用的力气越大,手受伤的情况越严重。” 钱冬雨看着窗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一直盯着他的梦琼看到了。她顺着钱冬雨的视线从窗玻璃看出去,嘴里的话突然就停住了,好像被人一把扼住了脖子似的。 第5章 离别 外面路上出现了三个人,三个穿着一样黑色西装的人,而且这三个人的个子几乎都是一般高,全在一米八以上;最奇特的是,这三个人长相也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对这种奇观视而不见的,都会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异的发问和感叹:“他们是三胞胎吗?” 如果不是三胞胎,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三个人? 三个黑衣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几乎迈着一样的步子,目标明确,目不斜视,一步也没停,直直的向钱冬雨和梦琼坐着的这家包子铺的门口走来。 到门口,三个黑衣人插成一行,顺次走进包子铺,最后笔直地站到钱冬雨的桌前。其中一个问:“是你要找谢老二?” 钱冬雨把吸进嘴里的烟吐出来,吐成一个圆圈儿,又把剩下的烟像一只刺出的剑,吐进那个滚动的烟圈儿里;眯缝着眼睛,慢悠悠地回道:“是我。” “那就跟我们走吧。”那人面无表情地说。 钱冬雨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十元钱,要去结账。梦琼已快步走向吧台,说:“帐我来结,我和你一块儿去。” “我不想欠你的帐。”钱冬雨继续向吧台走。 “你最好还是欠我点儿帐的好!很多人都求着要欠我点儿帐呢!凡是欠我帐的人,都能从我这儿得到好处。”梦琼笑嘻嘻地回头看了眼钱冬雨。 “你把我那笼的包子钱还给她,这是我的钱。”钱冬雨对吧台后的收银服务员说完,将十元钱丢到吧台上。 服务员正要拿,梦琼手一伸,抢在服务员之前抓到了那张钱,对钱冬雨晃了晃,笑容可掬地说:“这张钱我收下了,等于你已经付了帐;多出来的,算我欠你的,这回总可以了吧?你不愿欠我的钱,我欠你的钱,你没什么意见吧?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在乎这么两元钱吧?” 钱冬雨转身向外走去,他已经无话可说。 一笼包子八元钱,还剩两元,虽然不多,但那却是钱冬雨母亲平时省吃俭用给他凑起来的,为节约花费,钱冬雨每天只吃一顿饭。 钱冬雨买烟和与同学应酬喝酒的钱,全是少吃那一顿的饭钱,家里没有能力给他提供零花钱。 比起刚入学那会儿,钱冬雨的体重已经下降了十斤,两腮明显陷了下去。 钱冬雨很想把剩下的钱要回来,可是要回来,就得在梦琼面前承认自己小气。 一个再穷的男人,也不愿在一个陌生的女孩儿面前承认小气。 三个黑衣人紧跟在钱冬雨身后,像三个忠于职守的贴身保镖。 一出包子铺,街上行人的眼光立刻像狂风般向他们扑来。 一瞬间,钱冬雨有了一种在演唱会上当明星的感觉。 “你们就这么走来的?”钱冬雨扭头问。 后面那三个黑衣人之一用头示意一下说:“前面有车。” 钱冬雨顺了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辆商务小车,停在包子铺旁边儿那个巷子的入口处。 走到小车前,一个黑衣人打开车门。钱冬雨还没动,梦琼已抢先一步钻进了车子,同时就听她近乎夸张的声音赞叹道:“谢老二派来的车辆配制不错呀!”随后,就见她把身子在座位上使劲儿颠了两下,又拍拍旁边儿的座位招呼钱冬雨坐。 钱冬雨一声不响的坐到了梦琼身边儿。 小车启动后,走了两道街,就离开了公路,拐到一座十几层的大楼前。楼上高耸着“青城大厦”几个字。 他们先后走进青城大厦的一楼,然后坐电梯一直上到了十六层。 走出电梯,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儿有许多门,三个黑衣人带着钱冬雨和梦琼来到一个双扇的不锈钢门前。 那领头的黑衣人在门口的指纹机上按了一下,指纹机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003号,要求进入。” 片刻以后,两扇不锈钢门传出轻微的响动,向两边儿退进墙里。那个黑衣人说:“请进。” 钱冬雨迈步走进去,看到一个大约三百平米的大厅,墙壁和顶棚装修华丽,地上铺了软绒绒的地毯。 中间有一张三米宽,五米长,半米高的大桌子,桌上摆着各种水果,吃食。桌前,面对面摆了两排黑色单人皮沙发,每排十个。 大桌子后面,放了三张同样黑色的高背大沙发。中间那张沙发里,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下身一件半长的花格短裤,上身一件秃袖的花格背心。胳膊和胸脯上的肌肉块块儿隆起,像健美运动员身体一样,特别吸引人的眼球。 男子如果站起来,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光头,两个大圆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满脸横肉,样子很是凶悍。 此时,在这男人的怀里,正斜躺了一个女人,一个皮肤挺白,穿红色短裤和胸罩的女人。女人很娇小,坐在男人壮硕的大腿上,显得像个七八岁小女孩儿。 男人两边儿的沙发里,分别坐着两个身材高挑,皮肤洁白如玉的女人。两个女人同样穿了短裤和胸罩,一个黑色,一个淡粉。 两个女人的手,正缠在男人两只强壮的胳膊上,向男人大献殷勤。 三个女人的年龄都是二十多岁,而且个个模样漂亮,千娇百媚。 那个被称作003号的黑衣人,向前走了两步,对壮硕男人微微躬了一下上身,说:“老板,要找您的那个人,给您带来了。” 壮硕男人喉咙里“嗯”了一声,一只手仍然搂着怀里那女孩儿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落到女孩儿的腿上,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钱冬雨。 钱冬雨垂下头,从衣袋里掏出一包不带过滤嘴儿的劣质香烟,慢慢拿出一根,递到嘴唇上,又摸出一只翻盖儿打火机,“啪”一声打开,把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抬起一双细长眼睛,眯合着,看向对面被三个女孩儿簇拥的男人;慢慢把那口里的烟雾吐出来。 “你就是传说中的谢老二?”钱冬雨问对面那个瞪了眼睛打量他的男人。 “我是谢老二,听说你到处找我?”谢老二手指一曲,抓了一把怀里那个女子的腿,女子立刻疼的蛇一般摆动了几下腰肢,发出一声轻吟,娇声道:“你把人家弄疼了!” 谢老二立刻松开手指,低头看向怀里娇态可掬的女子,嘴唇一翻,嘿嘿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宝贝儿,我刚才没注意,来,我给你揉一下。” 谢老二那只放在女子腿上的手,轻轻的动了几下,那女孩儿被弄的发出一阵欢笑,在谢老二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看来,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告辞了!”钱冬雨皱了皱眉,猛吸一口烟,转身便走。 “站住!你以为青城大厦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谢老二大声呵止道。 第6章 遭遇 随即,三个黑衣人几步窜到钱冬雨的面前,像堵黑漆漆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钱冬雨转过身,用手摸索着右脸说:“你看我的脸,是昨天晚上,被一个自称是谢老二的家伙用拳头打成这样的;你昨天晚上打过我这张脸吗?你在哪打过我的这张脸?” “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这座楼里呆着,哪儿也没去。我怎么会打你这张脸呢?昨天晚上,不仅没打过你的脸,无论什么人的脸我都没打过。”谢老二把手挪到怀里那女子的肩上,轻轻拍着,又说:“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有人冒充我的名头打了你。所以,你今天才到处打听我的消息,是吗?” “打我的那个人自称是青城大厦的谢老二,昨天晚上天很黑,我没看清他的脸,只看出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一头,和你的体型差不多;但我今天一看到你,再听你说话,已经确定那不是你。” 钱冬雨又抽了一口烟,眯起那双细长眼睛,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烟圈儿直滚到地毯上,打了个滚儿,才渐渐散开。 “你今天向多少人打问过谢老二?”谢老二俯身在女子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那女子身子一缩,咯咯咯的笑出声来;两条细软的胳膊一伸,抱住了谢老二的脖子,嘴一张,也在谢老二脸腮上很响的回亲一口。然后,吃吃吃的窃笑起来。 “我向整整一百家店铺打问过。”钱冬雨干脆利落回答了这句话,猛吸一口烟,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劣质香烟,抽出一根,用抽剩下的烟头对着火。 “你知道这一百家店铺里有多少人听到了你打听谢老二的消息?”谢老二又低头亲了一下女子的脸蛋儿。 女子以为在问她,嘻嘻哧哧的笑了两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好回答?一百个呗!” 谢老二又在女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小傻瓜!你答错了,哪家店铺没有三五个人?” “你说的不错!哪家店铺都有三五个人听到了。”钱冬雨眯着眼睛,慢吞吞吐出一个烟圈儿,又把口里余下的烟雾像一把刺出的剑,吐进那个烟圈儿里。 钱冬雨那双细长眼睛始终只看着他吐出的烟圈儿,不看谢老二和那个女子,仿佛他的烟圈儿远比谢老二和那女子调情有趣的多。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谢老二这回亲在了女子红艳艳的唇上。 女子一声娇笑,接话道:“意味着有三到五百人知道有人在找谢老二的麻烦!不,嘻嘻,是找谢老板的麻烦!”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我往日看你傻乎乎的,以为你是真傻,现在看来,也不太傻嘛!”谢老二用手把女子鼻子捏了一下,女子立刻曲身大叫起来,用小拳头捣着谢老二宽厚的脸膛,撒起娇来,声音宛转如莺地说:“谢老板,你真坏!把人家鼻子都快捏碎了!” 钱冬雨这回吐出了一串烟圈儿,后面的小烟圈一个接一个钻过最先吐出那个大烟圈儿,没有接话。 “你如今已经把谢老二打人的恶名传播的全城皆知了,用法律上的话说,就是你已经严重损坏了我谢老二在社会上的名誉;这个损失你总该赔偿吧?” “我觉得,你这个名誉损失,不应该向我索要,而应该去向那个假借你的名头打了我的人去要。是他告诉我,他就是青城大厦的谢老二,还说,如果我不服气,就来青城大厦找他。很明显,他是想把打我这件事儿嫁祸给你。这足以看出,他是故意跟你找找茬的。所以,你要算账,只有找他算才对,找我,纯粹是找错人了。”钱冬雨眯着那双细长的眼睛,继续吐着烟圈儿。 “他既然让你来青城大厦找我,你直接来青城大厦找我就行了,你为什么要跑到一百家店铺里去打问谢老二,还跟他们说是我谢老二打了你的脸?把谢老二打了你的事张扬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冲这个,我也得找你算算帐。”说完,谢老二把怀里那个女子的右脸转过来,将嘴贴上去,使劲儿一吸,女子立刻尖叫起来,身体扭曲,四肢乱舞。 当谢老二的嘴离开女子的右脸时,女子白白的脸腮上,就出现了一小片红红的印痕,像一枚盖在白纸上的印章。 女子美丽的眼睛里立刻便有泪花儿,她用一只手捂着右脸,睨斜着眼睛,责怪地看着谢老二。见谢老二正用一双牛一样大的眼睛瞪着她,随即,女孩儿又一脸灿烂了,把一双青藤似的胳膊再次绕在了谢老二的脖子上,娇声道:“你把人家的脸都弄坏了,以后怎么见人呀?” “没脸见人,就躺在家里别出来见人啦,免得把脸丢尽了,还让人笑话你没本事!你这张脸现在可真好看!和对面那位帅哥的脸一样好看!”谢老二看着女子的脸蛋儿,仿佛他已被女子脸蛋儿上那片红痕深深迷住了。 “我那样做,是听说谢老二势力大,我怕我因为找了你,被你下了黑手。如果因为这样,你要找我算账,我无话可说,你想怎么算?”钱冬雨仍然不急不躁的吐着烟圈儿。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是聪明的很呀!被你这么一搞,我想弄死你也不行啦!好,今天老子就放你一马来!不要你的命了!给你两条路,你任选一条完成了,我就再不跟你计较了!一条是,你再重新去那一百家店铺走一圈儿,把你给我造成的坏名誉清洗干净;一条是,你给我赔偿十万块钱,算作名誉损失费。宝贝儿,你说他会选哪条路呢?” 最后一句,谢老二是说给怀里那女子的,说完,将女子的两个腋窝一抓,向上高高举起,女子惊叫着,在空中手舞足蹈。 谢老二将尖叫的女子向上掂了掂,突然抛起。 女子的身子立刻像刚撒手的风筝一样,忽然向上窜起,到离顶棚还有一尺时才停住,转而开始向下坠落。 女子的尖叫已变成了惨叫,声音里带了哭声。 谢老二伸手在女子的细柳腰上一托,将女子轻松的接住,重新放在腿上,问:“好玩儿吗?” 女子骑坐在谢老二的腿上,两臂伸开,死命勾住谢老二的脖子,再不肯放开,哭声,叫声,一起从她的口鼻中绽放出来。 “你怎么吓成这样了?是不是吓得不敢回答我刚才向你提出的问题了?宝贝儿,别怕,你是女人,胆子小点儿很正常,没关系,你以后别做自以为是的事情就好了。” 谢老二一双大手,轻拍着女子颤抖的身子,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哄着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我哪个也不选,你应该找那个打了我右脸的人,让他去选择。”钱冬雨吐了口烟,吐出的是一个大大的烟圈儿。 “我会去找那个人的,这个事儿是你和他一起干出来的,所以,你们两个一样要承担责任,哪个也别想脱了干系。”谢老二说这话时,仍然轻拍着怀里的女子,女子仍然在哭泣,还没有力气说话。 第7章 认姐弟 钱冬雨转过身,把烟卷儿叼在嘴上,两手突然一伸,中间两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领带已被钱冬雨抓进手里,往回一拉,再向两边儿一推,两个黑衣人已远远倒在地上。 这一切只在瞬间发生。还没等那三个黑衣人反应过来,钱冬雨左手接了嘴里的烟卷儿,右手已牵住了他的领带,脚在他的腿上闪电般的一踹,那人就爬在了地上,然后钱冬雨就像牵只小狗那样,拽着他的领带,飞快的把他硬拉到了门口。 “把门打开!”钱冬雨用右手把那人提起来,左手将通红的烟头对在他的脸上,发出命令。 黑衣人嘴脸扭曲,痛苦不堪的指了指那个003号黑衣人说:“我打不开,他才能打开。” 钱冬雨手一使劲儿,黑衣人立刻踉跄着,远远的跌坐在地上,又向后滑出两米,才翻滚着倒在地上,哀叫不止,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 钱冬雨刚转过身,便看到003号黑衣人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正向他扑来,每个人手里已多了一把雪亮的菜刀。谢老二也把手里的女子放在了他刚刚坐过的那张沙发上,站起了身。 钱冬雨左手的手指一弹,烟头便飞进了跑在前面的003号黑衣人正张开吼叫的嘴里,003号黑衣人吼完了正要往里吸气,通红的烟头就跟着进了他的喉咙,钻心的疼痛立刻让他停下了脚步,弯着腰拼命的咳嗽起来。 钱冬雨正要对付后面向那个向他冲来的那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却在离钱冬雨还有两米远的地方,突然跌倒在地,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滑溜溜的冰。 那三个黑衣人挣扎几下,想重新站起来,再次扑向钱冬雨,可是,他们越是着急,越是站不起来,刚起身,又滑倒在地;手里的菜刀,早拿不住,全都失手丢到了一边儿。 不知怎么回事儿,他们竟怎么也跑不到钱冬雨跟前,怎么也不能将手里的菜刀重新拿起,砍在钱冬雨身上,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笑。 “你们几个咋回事儿,吓破胆了?真他妈一群废物!老子平日白养活你们了!”谢老二嘴里骂着那几个黑衣人,挪动着高大的身体,绕过桌子,向那三个黑衣人急走过来。 看那样子,谢老二不象是去对付钱冬雨,而是要去收拾那三个不中用的手下。 “好玩儿!好玩儿!真好玩儿!”梦琼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个反复在原地起来又跌倒的黑衣人,鼓着手掌,幸灾乐祸,独自高兴着,神情宛如一个七岁女孩儿正看动画片里一处精彩的片段。 “闭嘴!你再吵老子先把你这个傻瓜废了!”谢老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盯了梦琼一眼。 梦琼立刻显出一副惧怕样子,闭上了嘴,慢慢垂下手。闭上的嘴咕嘟起来,垂下的手抱在腑前。两个肩膀前耸,眼睛睁的很大,无助地盯着满脸凶恶的谢老二。 谢老二果然走到那三个黑衣人跟前,抬腿一脚,向一个黑衣人的屁股上踢去。谢老二人高马大,这一脚又是在气头上,踹出的力气自然不小。 可是,他这力气不小的一脚,踢到那黑衣人的屁股上时,没见黑衣人喊疼,却见谢老二自已大叫一声,脸霍地变红,头蓦然冒出许多汗,仿佛被火烫了似的跳了起来,又跌坐到了地上,两手抱着脚龇牙咧嘴,唏嘘不已。 原来,谢老二因担心一脚踢过去黑衣人受不了,没用他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护住自己,结果一脚踢去,就仿佛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上一样,钻心的疼。 钱冬雨又掏出一只烟,用打火机点着火,猛吸一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三个拼命想爬起来的黑衣人和痛苦万状的谢老二。 梦琼两个巴掌又拍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笑的前仰后合。 谢老二突然像疯了一样向梦琼扑去,两个巨大的拳头像铁锤一样高高举起。那气势,仿佛要一拳把梦琼砸成肉饼,或者将她一拳打到天上去。 钱冬雨大喊着:“谢老二!有本事向我来,别欺负女孩子,不嫌羞吗?”趋身就向谢老二扑去。 谢老二并不嫌羞,拳头伸到梦琼面前时,突然临时改变主意,两手张开,变成两只利爪,狠狠向梦琼的双肩抓去,恨不得一把将梦琼肩膀上的骨头捏碎,将她小小的身体像撕一张废纸那样撕裂了。 谢老二的手,眼看就要抓上梦琼柔弱的肩头,却见梦琼的身子一晃,不知怎么回事儿!谢老二一双自信满满的大手居然抓空了。 梦琼依然好好地站在谢老二面前一尺远的地方,依然故我地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一把抓空的感觉和一脚踩空的感觉委实相似,谢老二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都搞不明白,他的手为什么会抓空! 钱冬雨见梦琼轻易就躲过了谢老二的进攻,心里霍然明白,自已根本就不用帮忙,便立住了脚,也看着谢老二发笑。 谢老二火气大盛,怒火中烧,身子一倾,狮吼一声,飞起一脚,向梦琼的肚子踢去。 这一脚,谢老二用上了他的看家本领,金钟罩铁布衫。看那气势磅礴的样子,恨不得一脚便将梦琼踢为两截儿。 梦琼笑嘻嘻的看着谢老二,身子居然没有躲,仿佛已吓傻了。 钱冬雨眼看着这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梦琼的肚子上。只见梦琼的身体像片羽毛似的,被他踢飞起来,直飞到屋顶,然后又落下来,落到了离谢老二一丈远的地方,人好好的,完全不像被他踢到的了样子,依然嘻嘻哈哈的拍手笑着说:“好玩儿,好玩儿,真好玩儿。谢老二的金钟罩铁布衫原来这么好玩儿。” 谢老二恼羞成怒,抢步上前,又是一脚向梦琼踢去。梦琼的身子好像根本没动。谢老二的脚却偏偏没踢住梦琼,只从梦琼肚子前一公分地方滑了过去。 “谢老二!我看你平时也就有点儿欺负女人的本事!今天咋连女人也欺负不上了?”钱冬雨把一个大大烟圈儿吐出来,那烟圈直直的冲向几步外,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号的003号黑衣人的脸。 “你怎么还跟傻子一样站在那儿不走?”梦琼突然冲钱冬雨大声吼道,看那样子,钱冬雨不赶快逃走似乎令她很恼火。 “这个笨蛋这么笨,实在好看,我走了就看不到了,我才不走呢!”钱冬雨吞吐着烟雾,从那三个还在地上翻滚的黑衣人面前绕过来,大感兴趣地看着不断向梦琼飞脚踢去的谢老二。 谢老二并不答话,继续把他腿上的招式使出来,看那样子,是不把他的看家本领使完,绝不会罢休。但见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跳,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 “这回你总算长了记性吧?有劲儿多往男人身上使,千万别欺负女人!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好欺负!我说的对吗?”钱冬雨说这话时,不看谢老二,而是看着梦琼。 梦琼已收敛了那副孩子气的嘻笑,对钱冬雨皱了一下鼻子问:“你知道谢老二刚才那一招叫什么?” “脚踹南山。”钱冬雨眯着细长的眼睛盯着梦琼的额角,不假思索地说。 梦琼的额角上,有两个小小的红痣,上面细长形,下面只是一点儿,看上去像个感叹号。钱冬雨一见梦琼时就注意到了她这个很特别的痣,只是刚见时,这两个红痣只有淡淡的一点儿,并不显眼,如今却相当的红,而且看上去水红水红的,有着玉一样的光泽。 “那叫马失前蹄!”梦琼说完,嘻嘻哧哧的又笑起来,完全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脸上又出现了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 钱冬雨把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吐到谢老二眼前说:“谢老二,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哪知钱冬雨话音刚落,谢老二突然转身,一拳向钱冬雨右边儿脸上击来,速度极快。看来,这就是他那被人们传的很神,从不失手,专打人右脸的一拳。 第8章 失落 哪知钱冬雨早有防备,眼明手快,左手拿着烟卷儿,右手一抬,一把抓在谢老二手的手腕上。看着只是轻轻的一抓,但谢老二那条粗壮的胳膊,那个力大无穷的拳头,却再也不能向前伸出半分。 不仅伸不动,也撤不回去了。谢老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撤不回去。 只见钱冬雨腿一动,脚板便踹在了谢老二的肚子上,同时右手一松。 谢老二庞大的身躯,就像一颗离了膛的炮弹似的,霍地向后射出。一声惨叫,如鬼哭狼嚎一般,从谢老二的嗓子里奔放出来。 使谢老二名声大振的“金钟罩铁布衫”,在钱冬雨的一脚之下,竟如纸做的灯笼般不经踹。 谢老二的身子撞到桌前那张沙发上,将沙发撞翻了两个,又翻滚了几下,才摊倒在地,扭动着,想起来,却没有成功,只好重新把四肢伸展,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板上。 原来坐在沙发上的那三个女子,在谢老二撞翻沙发时,跟着摔倒在地,她们惊叫着从地上翻滚起来,抱头鼠窜,挤成一团,躲到了那张巨大的桌子下面。 “谢老二,这回我们能走了吧?”钱冬雨甩了甩头发,吐出一串儿小烟圈儿,大声问。 “你别走!”谢老二挣扎着抬起上半截身子,喘息未定地阻止钱冬雨。 “怎么?你还想试试你的金钟罩铁布衫?”钱冬雨嘴角一动,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一丝带着讥讽的笑意。 “我想请兄弟留下来,加入我们青城公司,不知道兄弟肯不肯屈就?”谢老二两臂强支着上身,满脸落汗如雨,但神色却像是十分的真诚。 “我不想加入你们,也不希望你们再来找我的麻烦,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们冒犯我,我一定不会像今天对你这么客气;说不定我会连你们的老窝都抄了。”钱冬雨说话时,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细长的眼睛又眯合起来,目光却很是坚定,而且还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留下吧,兄弟,你开个条件,我去跟我们老大说,我们老大特别喜欢像兄弟你这样的人才。”谢老二挣扎着站起身,脸上肌肉扭曲,表情痛苦不堪的,语气却显得格外真诚。 “我说过了,我不加入你们,你就别费心思了;如果再没其他事,我们这就走了。”钱冬雨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梦琼见状,也跟着钱冬雨向门口移动脚步。 那三个一直想爬起来的黑衣人,此时停止了翻滚,都瘫了地上,呼呼的喘着气,已经再没有一点儿力气挣扎了。 “兄弟,你走我不拦你了,但你能不能给我留下姓名,咱们今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留下了姓名,以后见了面,我也知道怎么称呼你呀。”谢老二艰难地移动了两步,抬起一只胳膊,做出一副挽留的姿势。 “不必了,我不想和你们这种人有任何来往,今天这事儿就这样了。”钱冬雨说着,一把抓住003号黑衣人的胳膊,拽到门口,将他的手指放进指纹机。指纹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003号要离开,门已开。” 随后,两扇不锈钢大门向两边儿墙里缩了回去。钱冬雨放开003号黑衣人,迈步走出了大门。 “兄弟,你做我们的顾问也行,董事也行---”当两扇门在钱冬雨和梦琼身后合上时,身后又传来谢老二恳切万分的声音。 梦琼紧走两步赶上钱冬雨说:“早知道你能对付得了谢老二,我就不用跟着你来了。” “是谁让你跟着我的?”钱冬雨没看梦琼,只管迈着大步向前走着,梦琼一路小跑才能追上钱冬雨。 “是我姐姐让我帮你的;你不能走慢一点儿吗?后面又没有恶狼追着你!”梦琼抱怨着,紧跟上钱冬雨的步子。 “你姐姐是谁?她为什么让你跟着我?”钱冬雨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最后一根烟,将空烟盒攥成团,随手扔到墙脚。 “她不让我告诉你。”梦琼笑眯眯的瞟了一眼钱冬雨,抢前一步,按下了电梯按扭。 “你最好别老跟着我,我喜欢一个人呆着。”钱冬雨猛吸一口烟,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梦琼。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进电梯。电梯向下滑动中,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笑眯眯看着对方。 突然,电梯“咣挡”一声响,停住不走了。同时电梯间立刻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钱冬雨说。 “怎么办?”梦琼回应道。 “等着来电吧。”钱冬雨猛吸一口烟,烟头的火光把他的脸照亮了一下。 “你说,电梯怎么会突然停电呢?”梦琼问。 “不知道,昨天才停的电,也没听说今天也停电。”钱冬雨又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亮了一下,钱冬雨看到了火光中梦琼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也就是说,今天不应该停电的;如果不是正常停电,那就是不正常停电了;你说,会不会是谢老二从中搞的鬼?”梦琼推测着。 “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保险丝断了,还有可能附近在施工,不小心把电线弄断了。”钱冬雨也跟着梦琼的推测说,又吸了一口烟,火光里,梦琼的眼珠正在快速的转动着。 “如果一天来不了电,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被关一天,两天不来,就只能被关两天。”梦琼的口气中带出一种很明显的悲观情绪;随后,就大声咳嗽起来,“你能不能把你的烟灭了,这里空间本来就狭小,你再抽着烟,呛死人啦!” 钱冬雨把烟头在电梯壁上按灭了,火星闪烁了几下,电梯间随之完全黑暗下来。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钱冬雨思索着说。他掏出打火机,啪一下打亮,四处照着,想看看哪里能出去。 在打火机的光照中,能看到电梯间里烟雾很浓,梦琼看到弥漫的烟雾,又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但两个明亮的大眼睛却睁得很大,两只眼珠不断转动着,四处观察。 “你看出什么了吗?”钱冬雨扭头问梦琼。 “什么也没看出,这个东西很结实,好像密封的也很严。”梦琼摇了摇头。 打火机熄灭了,钱冬雨用手指敲击着电梯间的四壁,说:“好像四面全是铁做的;我试试。”说完,冲壁上打了一拳,“不行,太结实了。” 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几声沉闷的笑声。好像就在耳边儿,又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笑声过后,一个人的说话声跟着传进来:“两位别费力气了,这个电梯间很结实,你们本事再大,也出不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有话直说,有屁快放!”钱冬雨口气里带着烦燥。 “我们二老板说了,你什么时候答应加入菜刀帮,就放你们出来,如果不答应,就一直把你们关着。”那个沉闷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第9章 魔怔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你告诉那个谢老二,老子出去一定把他的皮剥了做皮鞋,肉剐了喂野狗!”钱冬雨用的力气太大,喊出的声音都有点儿变音了。 钱冬雨的话刚喊完,便听到了梦琼吃吃的笑声。 钱冬雨问:“你笑什么?” “你怎么想出来的,居然想用谢老二的皮做皮鞋,拿谢老二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皮做皮鞋,一定不比牛皮差,我也想用他的皮做双靴子穿穿!”说着,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钱冬雨抬手对着电梯壁又是两拳,除了金属沉闷的振动声,没取得任何效果。 “别敲了,没用的,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大声喊我们,我们随时去给二老板通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答应了吧!不然饿死了实在不划算!”那声音缓缓传来。 “谢老二不敢把我们饿死了!我来找谢老二的事情已经有几百个人知道了,我死了,警察马上就能想到是他杀了我。”钱冬雨大声回道,“你告诉谢老二,赶快放我们出去。” 没有听到回应,之后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里一直暗无天日,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钱冬雨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他肚子里不时传出几声咕咕的响动。 突然,钱冬雨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睁开眼睛,仔细听听,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喘息。 “你怎么了?”钱冬雨向声音传出的地方问。没有回应。钱冬雨再仔细听听,除了女人的喘息,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样。 一声清脆的金属擦动声,钱冬雨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借着火光,钱冬雨看到梦琼两眼紧闭,两臂环抱在胸前,身子蜷缩成一团。原本白晰的脸上,出现两片红晕,眉头也微微皱缩,嘴角不时抽动着,两个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快速转动,好像做着噩梦一样。 “梦琼!你做梦了吗?”钱冬雨用手推了推梦琼的胳膊。 梦琼暮然醒来,看到钱冬雨的脸,长呼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刚才梦见很多狮子来追我,它们把我逼到了一个山崖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把我吓坏了!我就从山崖上跳了下去,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下面是个水塘,塘里的水冰冷刺骨,把我冻坏了。我赶快向岸上游,就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突然有几条大鳄鱼又飞快的向我游过来,我正不知怎么办,就被你叫醒了!吓死我了!” “做这么惊险的梦!肯定是你心里紧张!你不用担心,谢老二迟早总会放我们出去的,他不敢害死我们。”钱冬雨安慰着梦琼。 “我不害怕,你说的对,他迟早都会放我们出去的。”梦琼说话时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你不是生病了吧?”钱冬雨把手放到梦琼额头上摸了一下,“好像有点儿热!你肯定是心里紧张,又害怕,不敢说出来,急的生病了。” “我现在感觉脑袋里有点儿懵,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是不是这里空间太狭小,缺氧了!”梦琼眨动着的一双大眼睛,望着钱冬雨。 “有可能,我也感觉呼吸挺费劲的。我们不能老在这呆着,要想办法出去。” “要出去,就得答应他们。要不,就先答应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从这里出去了,再借机行事。” “我答应了他们,这等于向他们认输了。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要不。一会儿你就说,是我生病了,让他们放我出去看病。看他们松不松口。” “行,就怎么办!” 钱冬雨伸手使劲拍打着电梯的铁壁,大喊道:“有人吗?快来人!”连着喊了好几声。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一个声音问:“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如果想通了,我给二老板通报去。” “和我一块儿这女的病了,正在发高烧,你们赶快放我们出去,我要带她到医院看病。”钱冬雨又对外面大声喊道。 “我们二老板吩咐了,除非你答应加入青城公司,才能向他通报,否则,不论你们出提什么要求,都别理,谁知道你们是真病,还是耍什么花招。”外面的声音传进来,把钱冬雨气了个半死。 “你们这群杂种,快把这个女人弄出去,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全杀了!”钱冬雨对外面火冒三丈地怒斥着,甚至还用上了威胁。 外面又沉默下来,不再有人声传来。 过了很久,梦琼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是吗?我看看。”钱冬雨重新打着打火机,向梦琼靠过去,仔细看着梦琼的脸。 就见梦琼浑身打着战,两个牙齿“嗒嗒嗒”的老往一块儿碰,口里喃喃道:“我感觉特别冷!好冷!就像呆在冰冷的河水里一样。” 钱冬雨马上把自己上衣的扣子解开,脱下来,披在梦琼的身上,关切地问:“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不行,还是冷的特别厉害。”梦琼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两眼紧紧的闭着,脸上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真是病的不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说病就病了?”钱冬雨奇怪的嘀咕着,盘腿坐好,伸手把梦琼的身体揽进怀里,“这会儿好点了吗?” “好像好点儿了,谢谢你啊!”梦琼的身体,象个婴儿,蜷缩在钱冬雨的怀里,开始还不停地颤抖,渐渐有点儿平息下来。 钱冬雨把梦琼的身体又搂紧了几分,柔声问:“这回还冷不冷了?是不是比刚才好点儿了?” “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刚才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一个人被关进一个大冰窖,里面好冷好冷,我都快被冻僵了。”梦琼似乎比先前清醒了一点儿,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颤抖了,但还是感觉有气无力。 “你发高烧了,身上感到冷,所以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做梦。”钱冬雨把梦琼又往紧搂了几分。 第10章 离别梦 “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好像骨头架子都散了似的,他们还不放我们出去吗?”梦琼轻声问。 “看样子,现在不答应他们是不可能出去的。”钱冬雨说。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就坚决不做。”梦琼说完,身体又像先前一样颤抖起来。 钱冬雨把手放到梦琼的额头上,感觉额头很烫手,内疚的说:“是我连累你受苦了!” “没关系,这是我愿意的,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儿。”梦琼话还没说完,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钱冬雨抱着梦琼因生病咳嗽而不停抖动的身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梦琼却是一阵比一阵咳的更厉害起来,看样子病情是一阵比一阵重了。 钱冬雨终于再次抬起手,使劲儿拍打着电梯的壁板,大声疾呼道:“快去通知谢老二,就说老子已经答应了。” 梦琼听了,强止住咳嗽说:“你答应他们,那不是违背了你当初的意愿啦?” 钱冬雨坚决地拍打着电梯壁说:“我不能眼看着你病成这样,得不到救治。” “你等会儿,我马上去通知谢老板。”外面那个声音又传进来,钱冬雨才停止了拍打。 过了一会儿,外面听到了谢老二的声音:“兄弟,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你受苦了,我一会儿给你摆酒压惊;快点儿!把我兄弟放出来。” 谢老二的话音刚落,电梯里的灯马上亮起来,电梯也开始移动。 借着灯光,钱冬雨看到梦琼的眼睛微微闭着,两腮通红,似乎要昏迷过去。 随后,电梯的门自动打开,谢老二铁塔一样的身子立在门口,身后是那三个一般模样的黑衣人。 “这位姑娘怎么啦?”看到钱冬雨怀里病歪歪的梦琼,谢老二问。 “还不是让你们这些王八蛋折腾成这样的!她发高烧了,快叫车把她送医院去。”钱冬雨怀抱昏睡过去的梦琼,对谢老二大吼道。 谢老二立刻回头对黑衣人命令:“快把老子的车开过来,送我兄弟和这位姑娘上医院看病去。” 一个黑衣人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向走廊的一边儿跑去了。 “兄弟,我们下楼,我的车就在外面,我陪兄弟一块儿上医院。”谢老二说着,迈步走进电梯间。两个黑衣人就像谢老二尾巴似的,紧跟进来。谢老二阻止道:“强子跟我走就行了,你们就留在这儿。”那个003号黑衣人,听话地跟了进来;其余的,退到电梯外,没敢跟进。 电梯在一楼停下,钱冬雨抱着梦琼走出电梯间,跟在谢老二身后穿过大厅,来到楼外,果然已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门口。 此时,天色进入黄昏,太阳下去了,天光正渐渐变得暗淡。四个人一进轿车,谢老二就对司机命令道:“快点儿开,到医院。” 司机答应一声,发动轿车,没一会儿,驰进附近一家医院。钱冬雨抱着梦琼出车门时,强子早在谢老二吩咐下跑进医院大厅挂号了。 钱冬雨走进大厅,把梦琼抱到一楼的急诊室。强子也拿着挂号单,带着医生跟进来。 医生初步检查后说:“她是重感冒,需要输液。” 输上液,梦琼还处于昏睡状态。谢老二对钱冬雨说:“这里让强子盯着,我们去吃点儿饭吧,电梯里关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吧?” 钱冬雨这才感觉又渴又饿,便跟着谢老二,走出医院。 医院对面儿有家饭馆,此时正是吃饭的高峰,里面的人很多。 钱冬雨和谢老二,一走进饭馆,里面一个身材高挺的中年女人立刻迎过来,就像见了八辈子没见的亲人一般,满脸堆笑地说:“欢迎谢总光临我们小店!今天几位呀?” “就我们两位,有安静一点儿的地方吗?我们要谈点儿事儿。”谢老二对那女人说。 “四雅吧!小王,四雅两位,快领客人上楼。”女人笑呵呵向谢老二提出建议,看谢老二点头后,马上吩咐一位个子不大的女孩儿为两人引路。 钱冬雨跟着谢老二进入二楼四雅。叫小王的女孩儿把茶倒上,又把谢老二点的菜都记在一张纸上。 钱冬雨慢慢喝着茶,抽着谢老二刚进门时递给他的那根烟。至于谢老二点了些什么菜,钱冬雨全不在意。谢老二不论问他什么,他都说“行”,或者“随意”。 谢老二还特意要了一瓶好酒,要和钱冬雨喝两杯,钱冬雨拒绝说:“我从不喝酒。”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呢?来,喝点!”谢老二说话的中间,已打开酒瓶,探身要往钱冬雨面前的酒杯里倒酒。 钱冬雨用手捂住酒杯说:“我真的从来不喝白酒,看你今天很有诚意,就让服务员上瓶啤酒吧,我陪你少喝点儿。” 谢老二有点儿尴尬地嘿嘿干笑两声:“兄弟不喝白酒,这还真少见,好,就听兄弟的;上啤酒!” 小王应声道:“拿几瓶?” “一瓶,我只喝一瓶,多连一口也不喝。”钱冬雨马上强调。 “好,就上一瓶。”谢老二最后向小王确定了上酒的数量后,又转而对钱冬雨说:“兄弟一看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我喜欢!和你这种直来直去,不绕弯子的人打交道,心里爽快!过去,得罪和怠慢了兄弟的地方,还请兄弟原谅。” 啤酒很快就上来了,小王打开瓶盖儿,把钱冬雨面前的杯子倒满后,说了声:“请两位稍候,我这就去传菜。”转身出去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后,谢老二开始把话引入正题。 “我知道,你不愿意进我们青城公司,可能是看不上我们这种由过去的帮会组织发展起来的公司,对我们这种公司,社会上都有一种偏见,这很正常。”谢老二开门见山地说。 钱冬雨不说话,眯起细长的眼睛,慢慢吸着烟,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谢老二。 “可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青城公司目前已经不参与那些帮会行为了;说实话,过去我们确实是干那一行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们现在主要是靠做正当的生意赚钱;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我们现在公司的名称,叫青城贸易总公司。” 谢老二说话的中间,两眼瞪的很大,仔细观察着钱冬雨的反应,可是,钱冬雨只是眯起眼睛抽烟,什么话也不说。于是,谢老二继续把话说下去。 第11章 墓地 “我们青城公司是在十二年前金盆洗手,正式宣布退出帮会的;十二年前,我们青城公司在这座城市里混社会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这些年,我们虽然不再主动招惹别人,跟别人结仇了,但是过去结下的那些仇人却经常找到我们来寻仇。这些人里,有的是组织三五个人搞偷袭,有的是新建了帮派来寻仇;弄得我们董事长很恼火。” 谢老二拿起茶杯,对钱冬雨举了举,请钱冬雨喝茶,然后他自己也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往下讲。 “为尽量避免跟这些帮派产生大规模的冲突,影响到我们正在做的各项生意;也是为了尽量避免他们的偷袭对我们的高层领导造成威胁,影响我们公司日常业务的开展,董事长特别关照我,要善于发现人才,引进人才;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人才;为我们公司所用,帮助公司大力发展。像你,有那么好的功夫,正是能帮助我们对付那些仇人的有用之才!所以,我是真心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真的,我们特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谢老二又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烟,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想加入我们公司,多半儿是担心将来受公司制度的束缚,不自由,不方便。我现在告诉你,这都不是问题!因为你是特殊人才,我们公司对特殊人才有特别的规定,你加入我们公司,平时不必来公司上班,只在公司受到其他帮派威胁时,你出面露两手,让那些家伙不敢小瞧我们就行了;换种说法就是你能保证把他们吓走,以后再不敢来闹事儿就行。每月,我们给你开五千块的工资,你看怎么样?这个数是我们普通员工的两倍。” 钱冬雨皱了皱眉头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倒是可以干!但我有两个条件,你们必须同意,否则,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答应的!”钱冬雨严肃地看着谢老二。 “你说说看。” “第一、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坚决不干;我只干你刚才说的吓唬人那种事情。第二、我加入你们,必须是秘密的,不能公开我的身份,绝不能因为我加入了你们,整天要被乱七八糟的人骚扰!所以,我每次帮你们去解决问题时,都会化了妆去,有时还可能戴了面具过去。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的容貌。因为,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我还想把大学读完,这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心愿,也是为了完成我自已的心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否则,我绝不加入你们!” 钱冬雨换了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烟圈儿在桌子上翻滚着,慢慢消散。 “你这两个条件,都很在理!我可以答应你。还有别的条件吗?”谢老二盯着钱冬雨的眼睛,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没了。我的名字,你们也不能公开!也就是说,任何有关我个人身份的真实信息,都不能和你们青城公司有关系!最好是除了你,再加你们董事长和你那三个跟班,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我加入了你们!” “这个没问题,完全可以做到!但是,这样一来,你怎么代表我们出去吓唬他们呀?”谢老二皱了皱眉问。 “以后,你在弟兄面前,就叫我老张;老张就是我身份的代号!我每次出面为你们摆平事情时,都以这个身份出现;当然,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我的长相,每次去你们那儿时,我都会化妆成老张的,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易容。” “明白了。你刚才说的,我谢老二保证做到!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谢老二端起酒杯,向钱冬雨示意。 钱冬雨拿起酒杯,同谢老二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有急事时,给我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就行了!” 谢老二立刻记下了钱冬雨告诉他的电话号码,嘿嘿一笑:“兄弟真是个爽快人!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 小王推门进来,开始上菜。 谢老二举起酒杯,向钱冬雨递来说:“兄弟,从今天起,我们弟兄就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为我们兄弟这份情谊,再干一杯,我们就吃饭。” 钱冬雨又喝了一口酒,用筷子夹起一片儿酱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着说:“这牛肉味道不错!” 钱冬雨从小就爱吃牛肉,这牛肉酱的实在好吃;钱冬雨吃的津津有味儿。 从饭馆出来,大街上已是灯火辉煌。回到医院,梦琼还在输液,还在昏睡。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她就行了。”钱冬雨从口袋里掏出谢老二吃完饭硬塞进去的那盒烟,取出一根,递到嘴上。 “医院不准抽烟!”一个小护士探头进来,看到钱冬雨要抽烟,马上制止。钱冬雨把打火机重新放进口袋,烟却用两根手指捏了,放到鼻子下吸烟草芳香的气味儿。 “押金我已经交了,这姑娘看病的钱公司出,如果不够,明天再从公司里开,我们先走了,有事儿明天见了再谈,好吧?”谢老二向钱冬雨伸出手,钱冬雨也递过去一只手,两只手握到一块儿,又放开。 谢老二走后,钱冬雨坐在床边的一张凳子上,等着梦琼醒来。无事儿可干,不一会儿就感觉困了,爬到床沿想眯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一只手在头上动,钱冬雨睁开眼,发现梦琼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摸索,两眼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你醒了?”钱冬雨问,坐直了身体。 梦琼的眼睛突然从梦中惊醒似地眨了一下,笑笑说:“你一直就这么陪着我啊?看把你累的,都睡着了。” “你一直昏睡不醒,我不放心;只好这么陪着你了!好了,现在你终于醒了!我心里这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想吃什么?我去买。” 第12章 坠入地下 从梦琼望着他的眼神里,钱冬雨感觉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叫他叫他脸颊灼热的东西,一种叫他心神波动的东西,神思不觉有点儿游离。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儿饿了!这液体不知道还得输多长时间?等会儿输完液,我们一块儿去饭馆吃吧,我请客,我还欠着你钱呢!”梦琼冲钱冬雨轻轻一笑,模样看上去带着几分调皮的神色。 “你还记着啊?我早忘了。”钱冬雨咧咧嘴,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暖壶,倒了一杯水。 “不论我欠了谁的钱,都会加倍还的,你想吃什么?现在想好了,我们一会儿去吃。”梦琼欠了欠身,想坐起来。 “我已经跟谢老二吃过了,你还是自己想想吃什么吧,我那债你也不用还了。”钱冬雨探身扶着梦琼的后背,让她半仰着身子坐起来,将水杯递到梦琼手里。然后,才在凳子上坐下。 “不行,这债是必须要还你,欠了别人的债还不了,我的心会不安的;所以,你不能拒绝我给你还债。”梦琼认真地看着钱冬雨,眼里的目光是不容置疑的。 钱冬雨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听你的,让你还。” 一个小时以后,钱冬雨和梦琼走出了医院,在医院附近找到一家饭馆,走了进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饭馆里的只有两个客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酒。 门口吧台后面坐着的一个服务员见钱冬雨和梦琼 进来,大声问:“两位请里面坐,桌上都有菜谱,想吃点儿什么?选好了跟我们说一声。”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墙的桌子面对面坐下,钱冬雨把桌上的菜单推到梦琼面前问:“想吃什么?牛肉面怎么样?”用手指了指对面墙上的牛肉面照片,“你看墙上那碗牛肉面,看着挺好的。” “那就牛肉面吧。”梦琼抬头看着墙上的牛肉面照片同意道。 “服务员,上一碗牛肉面。”钱冬雨大声喊道。 “你不吃?”梦琼问。 “我刚跟谢老二一块儿吃的,现在肚子还胀得很,你自已吃吧,我抽烟陪着你。”钱冬雨说着,点燃一根烟,把桌上的烟灰缸拿到自已面前。 等了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面。钱冬雨抽着烟,看着梦琼吃面。钱冬雨看梦琼吃面时,一个烟圈儿也没吐。不仅不吐烟圈儿,而且从他口里吐出的每一口烟,都变得很淡,一出口,很快便消失了。 “还是给你要一碗吧?我吃,你看,真不好思!让你弄得我也吃不下去了。”梦琼忽然放下筷子,抬头看着钱冬雨。 “我刚才吃的很饱了!谢老二给我上了满满一桌子饭菜,一整盘酱牛肉让我全干掉了;你别管我,还是自已慢慢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钱冬雨挺了挺身子,看着梦琼,笑了笑。 “你答应谢老二加入青城公司,就不怕给自已惹祸上身吗?”梦琼重新拿起筷子,担心地问。 “他们只是让我适当的时候吓唬一下那些小混混!而且,我也向他声明,绝不杀人!会惹什么祸!”钱冬雨坦然地说。 “可是,有一件事情,你肯定没想明白;你只要代表青城公司一露面,其他帮派就都知道你是青城公司的人啦;从那以后,只要见到你,他们都会把你当成青城公司的人;青城公司跟他们有仇,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梦琼盯着钱冬雨的眼睛,像要把一句句话像钉子一样敲进钱冬雨的心里去。 “听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事儿,我当时就没想到,现在说什么都不顶事了,已经答应他们了!”钱冬雨叹了一口气,猛吸一口烟,皱紧了眉头。 梦琼嘻嘻笑了两声,幸灾乐祸地说:“有点儿后悔莫及了吧?” “你说我这脑子!当时怎么就没转过弯儿来呢!”钱冬雨自责道,吐出嘴里的那口烟,那是浓浓的一口烟,把他整个脸都罩住了。 “我知道,你是为救我才答应他们的,这件事追究起来,都是我给你惹下的,如果不是我跟着你,而且还生了病,你是不会和他们妥协的,对不起啊!”梦琼收敛了那副嘻笑的表情,脸上显出几分严肃。 “这事虽和你有点儿关系,但也并不全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最后还是会答应他们的,而且必须答应他们。”钱冬雨吸烟时,比刚才慢了,两只细长的眼睛又眯合起来。 “为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梦琼睁大眼睛,迷惑地望着钱冬雨。额角那个红色的,像感叹号一样的痣突然不动了。 “被困在那个电梯里,如果不答应,这帮家伙很可能把我活活饿死,我还有父母,他们供我来这里读书不容易,我绝不能因为赌一口气,白死在那里,让我的父母绝望,痛苦。”钱冬雨眉头紧皱,语气也明显缓慢下来,显然在尽力克制心中不断涌起的波澜。 “我觉得,你坚持不答应,他们也不会真把你饿死的;因为在去青城公司以前,你已经去过一百家店铺,而且你进店铺不买东西,只问谢老二在哪儿;如果你失踪了,你的同学,家人肯定会报案,警察们一定会调查;他们只要到那些店铺里一问,就知道你的失踪跟青城公司有关,跟谢老二有关;谢老二是不会留下这种把柄给警察的。”梦琼的眼睛闪闪发光,长长的睫毛不停忽闪着。 “说什么都晚了,既然答应了,反悔也没用了!”钱冬雨轻叹一声,把烟递到嘴里,深吸了一口,眼睛眯的更小了,好像已经闭上。 “这回你总算想明白了吧?你之所以最终会改变主意,答应加入青城公司,完全是因为我!是我生病让你担心了,着急了,乱了你的心,才出现了后来的结果。”梦琼两眼紧盯着钱冬雨的眼睛,肯定地说出这番话,在一些特别的字眼儿上还分外加重了语气。 第13章 找出路 “你怎么老把这件事情往你身上揽?”钱冬雨眼皮上扬,睁开半个眼睛,拿烟那只手掌托在下巴上,望着梦琼。 梦琼在钱冬雨的目光中低下了头,脸上似笑非笑的,轻轻喝了一口面汤,说:“这儿的面真不错!”说完,又低头喝了一口,仿佛完全被那半碗美味的面汤陶醉了。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钱冬雨语气平和地追问,眼睛已完全张开。张开的两眼,大而明亮,黑眼仁很黑,白眼珠很白。 “我说过了,我喜欢欠别人点儿什么!也喜欢别人欠我点儿什么!”梦琼起抬头,笑呵呵看向钱冬雨,额角那个感叹号生动活泼地动荡着,顽皮少女的纯真烂漫,洋溢在脸上。 “我突然发现,你这女孩子特别有意思!”钱冬雨慢言慢语地说出这句话,两眼痴痴地看着梦琼,好像梦琼真的特别有意思,并且把他迷醉了。 “你对我这份情意,我会慢慢还,而且要加倍还!所以,你不用担心加入青城公司会惹火烧身;我会随时随地帮你化解的,而且,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那个礼物,可以帮助你避免刚才说到的麻烦。”梦琼依然笑容不减,看着钱冬雨,白如雪的脸颊,渐渐升起两片儿红云,整张脸娇如花,美似玉。 “你究竟是什么人?”钱冬雨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凝视着梦琼。 “我是一个好看的小姑娘呀!”梦琼笑的更美了。 “你确实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但也是个挺会装病的小姑娘。”钱冬雨突然身子一挺,连连甩手。原来,那根夹在手指间,被他忘记吸了的烟,已燃到尽头,烧疼了他。 梦琼两手一拍,幸灾乐祸地鼓起掌来:“我就知道你会被那烟头烫一下的,果不出所料!这回再不发呆了吧?” 钱冬雨的脸腾地红了,抢言辩驳:“我没发呆!” “你就是发呆了!”梦琼嘻嘻哈哈笑的合不拢嘴。她已完全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欢闹的小女孩儿。 “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就走。”钱冬雨看梦琼不再吃饭,满脸不悦地站起身。 “走吧,我也想回家了。”梦琼跟着站起身,拿起了自已的外衣,开始往身上穿着,突然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叫梦琼的?” “有一次,我做梦,梦里梦见你了,而且听到有人叫你梦琼。”钱冬雨系好衣扣,把手插进衣袋,向门口走去。 “你梦见过我几次?”梦琼紧跟过来问。 “好多次。”钱冬雨推开门,走了出去。 “究竟有几次?” “记不清了。” “你梦到过我那么多次,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梦琼抬头看着钱冬雨的脸。 “我梦里的事情,你怎么能知道?”钱冬雨淡淡地说,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般的人要是梦到了我,我都能感觉到的!你说你梦到了我,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感觉到!你这人真是太奇怪了!”梦琼的眼睛睁的很大,眼里满是惊奇之色。 冬天的夜晚,寒意阵阵。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路上行人寥寥无几,甚至连车辆都很少了。 钱冬雨和梦琼相伴而行,昏黄的路灯照着他们的身影。他们顺着街边儿的漫道,一直向前走。 一路上,他们不怎么说话,走的也不快,方向是梦琼确定的。目的地是梦琼的家,钱冬雨要把梦琼亲自送到她的家。梦琼的家究竟在哪里?有多远?钱冬雨不知道,也没问。 学校每天十点半就要锁大门,钱冬雨知道他已经错过了进学校大门的时间,而且,他身上只剩下了十几块钱,还没带身份证,想住店也住不了。 这一夜,究竟上哪儿去休息?钱冬雨并没有着落。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 钱冬雨一边走,一边吸着烟,他每抽一口烟,烟雾便伴随着白气从他口鼻里喷出来,在脸前形成一大团。 梦琼的家似乎很远,他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没有到。钱冬雨已经问了梦琼两次还有多远,梦琼都说快到了,可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到,后来,钱冬雨也不再问,只是随着梦琼指下的方向走下去。 突然,梦琼一只手挎在了钱冬雨的胳膊上,摇晃着说:“我们去看通宵电影吧?” 钱冬雨抬起头,顺梦琼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路旁有家通宵电影城。 钱冬雨迟疑地问:“你不回家了?这么晚了,回的迟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我父母不在家,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寂寞死了!走吧,我们就看一场,看完了就回去。”梦琼拽着钱冬雨的胳膊,向电影城的门口走去。 “我身上只有十块钱,不够买电影票。”钱冬雨不想过去。 梦琼笑着说:“我有,我请你看,你不至于小气到拒绝女孩儿的邀请吧?” “走,你有钱,咱们就去看,我没钱,但有的是时间。”钱冬雨在梦琼的拖拽下,走进了电影城。 电影城里看电影的人挺多,他们找了挨着的两个座位坐下。屏幕上放着的一个片子正演到一半儿,钱冬雨也不知道是什么片名,就悄声问梦琼:“你刚才看广告牌上的片名了吗?” 梦琼把手臂伸过来,搂住钱冬雨一只胳膊,说:“没看,管它呢,演什么看什么吧!还是这里暖和!刚才在外面,把我的骨头都快冻僵了。” 说完,梦琼的头一歪,靠在了钱冬雨的肩膀上。 钱冬雨向周围看看,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把身子向下耸了耸,贴在椅背上,继续看电影。 可是,电影并不吸引人,钱冬雨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过了许久,钱冬雨蓦然醒来,发现屏幕上的电影已换成了另外一部;而旁边的梦琼,头枕在他的肩头,睡的正香。 钱冬雨低头看向梦琼,在电影闪烁不定的光线中,她的脸显得很安详,甚至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长长的睫毛,浓浓的眉毛,挺而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一丝睡梦中淡淡的微笑。 钱冬雨越看越觉得可爱,不由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梦琼的脸颊上。 梦琼突然睁开眼说:“你睡醒了?” 第14章 梦连梦 “醒了,你怎么也睡着了?”钱冬雨感觉脸上一热,尴尬的笑了笑,把那只触碰梦琼脸颊的手放了下来。 “我看你睡着了,一个人傻看也没什么意思,就也睡了。”梦琼把一只手伸过来,抓在钱冬雨那只触过她脸颊的手上,紧紧的攥住了。 “你睡着的样子挺好看!像只温顺的小猫儿。”钱冬雨把头向梦琼挨过去,轻轻的贴在她的头发上,悄悄地说。 “靠在你身上睡觉,我感觉特别温馨,特别舒服,又特别踏实!刚才,我真的睡着了,睡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弄我,我很可能会一觉睡到天亮呢!”梦琼的脸腮,在钱冬雨的肩膀上蹭了几下,贴得更紧了。搂着钱冬雨手臂的那只手也拢了拢。仿佛担心钱冬雨会突然从她手臂里消失似的。 “我们就在这儿等天亮吗?”钱冬雨的脸颊在梦琼的秀发上摩擦着,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不知是从梦琼头发上散发出来,还是从她脸上散发出来的。钱冬雨感觉像某种花香,可又一时想不起是哪种花香。 “我又饿了!你饿不饿?”梦琼噗哧一笑,抬眼看着钱冬雨。 “你肚子里肯定住了一只狼!才吃这么一会儿就饿了?这会儿饿了上哪儿给你找吃的去?”钱冬雨抬头四处看了一圈儿,想找找看,影院里有没有卖小吃的摊位,可是,一个也没有。 “我们出去吧,我想回家了,家里有吃的东西,我们去那儿吃吧!”梦琼抬起头,望着钱冬雨的眼睛。 “好吧,我都坐着不想动了!这里这么暖和,到外面又要挨冻了。”钱冬雨站起身,开始向外走。 梦琼一只手紧紧的拽着钱冬雨的胳膊,一步不落的跟在身边。 两人走出电影城的大门,冷风扑面而来,钱冬雨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说了声:“好冷!” 梦琼早把身子往钱冬雨的身上贴过来说:“好冷!你个子大,给我挡挡风。” 钱冬雨把手从梦琼的后面伸过去,揽在她的腰上,半搂着他问:“这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紧贴着身子,缩着脖子,慢慢向前走去。 后半夜,街道上寂寥无人,除偶尔一两辆汽车车逃命似的在街面上飞驰而过,便只有钱冬雨和梦琼这两个相拥的身影。 他们走了二十多分钟,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又往前走了大约二百米左右,梦琼把钱冬雨胳膊一拽,抬手指了前面说:“到了,就那座小白楼。” 钱冬雨顺着梦琼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路边儿看到一座漂亮的三层小白楼。 小白楼前长了不少松柏,还有几尊汉白玉的雕塑。从小白楼前一直到沿街,都用两米高的铁栅栏围了起来。铁栅栏的大门正对了街面。 “整座小白楼都是你们家的?”钱冬雨颇感意外地问,犹豫不决的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小白楼,心里暗想:“这座小白楼至少也值好几百,甚至上千万,梦琼家究竟是做什么的?会有这么多钱?” “全是我们家的,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走,我们进去吧。”梦琼紧紧牵着钱冬雨的胳膊,把脚步迟缓的钱冬雨拽向大门口的方向。 到了门口,梦琼放开钱冬雨的胳膊,走到大门一侧的门垛边,用手指按那上面的一组数字键。按过以后,就听大门轻轻一响,慢慢向两边儿缩了回去。 梦琼几步回到钱冬雨跟前,再次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说:“走,我们进去。” 走进大门,梦琼再次放开钱冬雨,再次跑到那个门垛前,按了上面的一个数字键,门又自动关上了。 “你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大一座楼不怕吗?”钱冬雨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小白楼问。 梦琼从门铃前跑过来,又一把拽住了钱冬雨的胳膊说:“这里平时还住着一个看大门的,一个保安,一个做饭的,一个整理家务的,一个司机。不过,昨天,我全给他们放了三天假,所以,现在这座楼才是空的。”梦琼冲钱冬雨幽然一笑,“走吧,咱们回屋去。” 走到楼门前,梦琼在楼门那个指纹锁上按了几下,门“咔哒”一声轻响,再扭门把,楼门便打开了。梦琼探手在门旁墙上摸到开关,按下去,找开了屋里的灯。 钱冬雨眼前一亮,立刻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迈步进门。 眼前仿佛一个宫殿!一个超大的客厅,两层楼高的拱顶上,吊着几盏富丽堂皇的枝形吊灯,把整个大厅照的华丽而高贵。 大厅的所有墙体上都贴了乳白色花纹的壁纸,还装饰了许多字画。一套气派十足的真皮沙发摆在客厅中间,配着古色古香的地毯。盆景,花木,大型鱼缸,点缀在客厅各处。 钱冬雨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豪华的大房子,一时,眼睛都不够用了,恍惚有种进入童话世界的感觉。 梦琼将钱冬雨胳膊一拽,钱冬雨才跟着梦琼机械的走进大厅。 梦琼一直把钱冬雨拉到沙发前,才放手说:“你先坐在沙发上吧,我去给你拿饮料,你一定口渴了吧?” “是有点渴了。”钱冬雨说着,木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坐下后,眼睛仍不停环顾四周,只恨眼睛生的太少,不能一下将所有的东西看够了。 “来,先喝杯果汁吧。”梦琼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端了两杯艳黄色的果汁,一杯递到钱冬雨手里,一杯放到了茶几上。 钱冬雨把果汁送到嘴边儿,喝了一口,浓浓的甜香满嘴皆是,不仅赞道:“挺好喝的!” 梦琼也把果汁放到嘴边儿,喝了一大口,说:“把你的棉大衣脱了吧,家里热,用不着了。” 钱冬雨站起来,脱掉棉大衣。梦琼立刻接过去,挂在了大厅一角,那个两米多宽的大衣架上。 “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找些吃的来。”梦琼打开镶嵌在墙里的大电视,对钱冬雨嫣然一笑,转身向大厅一侧的一扇门里像片羽毛似的飘去了。 第15章 夜行 钱冬雨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喝着手里那杯果汁。等梦琼拿着一盒酥香的点心,回到大厅,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钱冬雨已经把那杯果汁喝到了底。 梦琼拿起钱冬雨面前放果汁的杯子,笑眯眯地说:“看来你挺喜欢喝这种果汁的,我再给你弄一杯去。你一定饿了,吃点儿点心吧。” “行!”钱冬雨点了点头,继续看电视。那盘美味的点心,钱冬雨很想马上吃一块儿,但还是忍住没动,想等梦琼一会儿来了,两个人一块儿吃。 可是,这回,梦琼走了挺长时间,也没见过来,钱冬雨有点着急,想起身去看看梦琼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把果汁倒好。刚站起,又立刻坐下了。不是他不想往起站了,而是感觉站不起来了。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疲劳的缘故,钱冬雨只感到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 就在那时,钱冬雨看到了梦琼,一个如梦如幻的梦琼,像一位超凡脱俗,美丽迷人的仙女,媚笑着,从一扇门里轻轻的向他飘过来。钱冬雨分不清楚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情景,想问问梦琼,又感觉没有力气说话,试了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钱冬雨眼看着梦琼站在前面的地毯上,脸上艳若桃花地笑着,身上穿着件透明的白色吊带儿短纱裙,里面水红色的小衣清晰可见,如玉的肌肤仿佛弹指即破。 但见梦琼抬起一只晶莹剔透,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将一杯艳黄色的果汁向钱冬雨递来,柔媚入骨地哧哧轻笑着说:“拿着,这一杯比刚才那杯还好喝呢!你尝尝。” 钱冬雨眼睛痴迷地看着梦琼,要把手伸过去,接住那杯果汁。可是,他的手只是颤动了几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竟连伸手接一杯果汁的力气也没有了。 梦琼看钱冬雨如此模样,如猫似的扭了几下柔美的腰肢,坐到了钱冬雨的旁边儿。将果汁杯子缓缓的递到钱冬雨的唇边儿,声音婉转温柔地说:“来,我喂你喝吧,你怎么懒的手都不愿意伸了呢!” 钱冬雨想张开嘴,喝上一口清凉的果汁,却感觉连嘴唇都没有力气张开。 梦琼甜美的笑了笑,把盛果汁沿放到钱冬雨的双唇间,把果汁慢慢倾倒进他的嘴里,问:“是不是比刚才那杯还好喝?” 钱冬雨想微微点一点头,努力说出“好喝!”这两个字,可是无法完成。 梦琼将杯子轻轻的放到茶几上,两臂一伸,如蛇似的缠在了钱冬雨的脖子上,嘴一张,温柔地吻了一下钱冬雨脸颊问:“你是不是瞌睡了?” “是!”钱冬雨终于懒懒地回了一个字,一股淡淡的芬芳飘进钱冬雨的鼻孔,他感觉那股特别的香味儿正在沁入他的五脏六腑。 那一刻,钱冬雨感到舒服极了,舒服的想立刻睡去,并且做一个美梦。 梦琼口里娇嗔地轻吟了一声,身子斜倾着,倒入钱冬雨的怀里,像一根滕紧紧缠绕在钱冬雨这棵营养丰富,活力四溢的大树上。 “我怎么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钱冬雨自问着,两眼迷离,要睡去了。 梦琼娇笑着,用手轻抚着钱冬雨的脸腮,两眼脉脉含情地望着钱冬雨说:“不论什么样子的男人见了现在的我,都会变得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的!你是男人,也一样啊!” “我平常不是这样的!”钱冬雨心里自语着,皱紧眉头,想尽力睁大眼睛,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他感到身体越来越飘忽,像躺在了云上。心里喃喃地自问:“我是不是也生病了?发高烧了,就像梦琼在电梯里的时候一样?” 哪知,梦琼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一样,把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钱冬雨的额头上,试了试,脸色突然一变,满脸吃惊地说:“你的额头真的很热呀!都烫手了;你的样子好可怜啊!你在电梯里那么关心我,照顾我,看来,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关心你了。” 梦琼拧动着腰身,面对着钱冬雨,骑坐到了他的腿上,两臂一搂,便将钱冬雨的头抱在了她的胸前,手指放在钱冬雨的脑后,轻轻梳拢着钱冬雨的头发,嗓音更加柔情似水地说:“你别怕,有我陪着你,照顾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软如棉絮的感觉贴在钱冬雨的脸上,香气扑鼻而入,钱冬雨身上最后那一点力气,很快便消失了。 梦琼低头俯视着怀抱里的钱冬雨,口里说出的话更加温柔甜美:“你瞌睡了吗?瞌睡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吗?好了!瞌睡就睡吧,真是个贪睡的大孩子,说睡就睡着了;可是睡觉得把衣服脱掉啊!脱掉衣服才睡的舒服,你说是不是?” 钱冬雨已完全深入了梦乡,自然不能用自已的手来完成梦琼说的事儿。 梦琼想让钱冬雨睡的更舒服些。于是,她开始帮钱冬雨脱身上的衣服。 梦琼的手臂虽然看上去柔若无骨,可脱起衣服来却异常的麻利。 梦琼眼睛看着钱冬雨肌肉结实的身体,口里喃喃道:“你身上的肌肉真好看!就像练健美的人一样,什么女人看了你,会不动心呢!” 钱冬雨闭着眼,任梦琼说什么话,他也听不到了,一句也听不到了。 脱掉钱冬雨的衣服后,梦琼脸上满是痴爱的望着钱冬雨的身体,一时有些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梦琼才恍惚从梦中醒了一般,嫣然一笑,对钱冬雨软语温言地说:“你看我,都忘了让你到床铺去了,躺在床铺上睡觉要比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多!我这儿有一张很好的床,你肯定从来都没睡过这么好的床,平时我也很少睡,今天我就让你去睡吧!” 梦琼站起身,两手对着钱冬雨舞动了几下,钱冬雨原本躺在沙发上的身子,突然就凭空飘了起来。飘到梦琼胸肩那么高时,梦琼便递一只手过去,轻轻托在钱冬雨身下,像托张纸似的,腰肢一扭,竟带着钱冬雨的身体一块儿飘飞起来。 第16章 挖坟 梦琼身子看似单薄,甚至单薄到了弱不禁风,却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就那么用一只手轻轻的托着身材高大的钱冬雨,直飘过大厅,越过了二楼与大厅相通的铁栏杆儿,稳稳的落在了二楼的楼板上。 二楼的楼板上,铺着软乎乎的纯毛地毯。梦琼穿过二楼那条宽阔的走廊,悄无声息来到走廊尽头,停在一扇敞开的屋门前。 门里是间一百多平米的大房间,四面的墙壁全被粉红色的纱质帷幔围住了,各种配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房间各处。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温馨感。只是,地中间空落落的,根本没有梦琼说的,连她也不舍得经常睡在上面的那张舒服的床。 梦琼的手向门口墙上一个红色按扭轻轻的点了下去。只见原本好好的异型顶棚突然有一块儿慢慢降下来,四角由四根坚韧的绳索吊着,慢慢向下降落,落到离地面还有一米时,停住不动了。 于是,原本空阔的屋子中间赫然就出现了一张吊床,一张可以摇来摆去的吊床。 这确实是张一般的床。吊床上铺着一块儿红牡丹图案的毛毯,还有一块白牡丹图案的毛毯,折叠在床头。 梦琼手托着钱冬雨,慢慢把他送到床铺上。然后,摇摆着细腰,如烟般飘上床铺,展开那块儿白牡丹图案的毛毯,将钱冬雨的身体盖住了。 随即,梦琼慢慢的俯下头去,在钱冬雨的嘴唇上温柔地吻了一口,说:“你先一个人躺会儿,我下去把堆在沙发上的衣服收拾一下,马上就回来陪你!” 梦琼一只纤巧的手掌,在钱冬雨脸颊轻柔地触了一下,身子展动,如羽毛般轻灵的落到地上,再一摆动,又像一缕微风般,无声无息地飘出了门,飘过走廊,回到了大厅的沙发前。 此时,梦琼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她拿起钱冬雨的衣服,一件件的仔细察看,一边察看一边翻弄。口袋自不用说,全部翻看了两遍,而且连衣领,袖口,甚至衣服夹层也一丝不苟的捏了两遍。 翻弄到后来,梦琼的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布袋,袋口用一根细绳系着,看上去,里面好像装着一个小小的圆圆扁扁的东西。 梦琼小心翼翼的解开那根系带儿,将一根手指伸进去,慢慢的摸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银元大小,明光闪亮的物件,样子仿佛一面古老的铜镜!那铜镜有一个短短的把,突出在镜沿的一边。仔细看,那铜镜还是个双面镜,一边的镜面儿是黄铜的,另一面是红铜的。 看到这面铜镜,梦琼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欢喜的表情,自语道:“终于找到了!”说完,把那小小的铜镜原样装进那个小小的布袋,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的衣兜。然后身形一扭,像一股被抽风机吸去的烟雾,向屋门飘去,随着屋门快速地一开一合,便消失不见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屋门又是一开一合,梦琼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沙发前,她的脸上仍然显露着欢欢喜喜的神色。只见她两手飞快的折叠好钱冬雨的衣服,托在手里,顺着楼梯,笑盈盈地向二楼钱冬雨睡觉的那个房间走去,一直回到钱冬雨正在睡觉那张如婴儿摇篮般的大床前,将钱冬雨的衣服轻轻的放到床头的一边。 钱冬雨两眼紧闭,呼吸匀称,看上去睡得很平静。梦琼斜坐在钱冬雨身边儿,轻轻掀开那块儿白牡丹图案的毛毯,目光在钱冬雨身上游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便见梦琼将身姿一倾,倒在了钱冬雨身侧,将一只手放到钱冬雨坚实的胸膛上,温柔地轻抚着,嘴里语声莺莺地说:“你怎么只管一个人睡了?丢下我不管了吗?人家好寂寞!你快醒醒吧,陪人家说会儿话,好吗!” 钱冬雨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梦琼的话。 梦琼的脸颊渐渐变得绯红,像两朵红霞悄然飞落到她白白的脸蛋儿上;突然起身,两手飞快地探到肩头,将肩上那件轻薄的吊带儿衣衫往上一拉,那袭雪白的纱质短裙,立刻便从她圆润光洁的肩头飘上去,飞落到了床下的地毯上。 然后,梦琼就像一朵低飞的轻云,慢慢向钱冬雨的身体覆盖下去。 突然,“啪”一声脆响,梦琼象被蜜蜂蜇了似的,蓦然从钱冬雨的身上蹦了起来,同时发出一声惊叫:“谁?谁在这里?” 她的头飞快的向四周转了几圈儿,手脚并用,做了几个防范的动作,没见有什么动静,才警觉的安定下来,但眼珠还是不停地向左右上下转动着,想看到那个她发问的对象。 一丝鲜血顺着梦琼的嘴角像条虫似的向下爬着。梦琼葱白似的脸蛋儿上,赫然出现三道清晰的指痕。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梦琼再次扭头四顾。可是,前后左右全看遍了,还是没看到那个打了她的人。最后,她怀疑的低下头去,钱冬雨睡得好好的,脸上还是那么平静,根本没一点被惊扰的表情。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躲着不出来?”梦琼又猛然把头甩到后面,身后空荡荡的,还是没看到一个人影。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惊恐,睁的大大的,最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将两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随即,梦琼的身体突然一摆,像一只射出的箭,从床上直窜向地面那件刚刚被她扔出去的衣衫。在她的身体就要触到地面的衣衫时,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陀螺,飞速旋转起来。转了二十几圈儿,才慢慢将一只脚向下伸出,落到地面上。 梦琼如此怪异的转动身体,是想看清那个打了她的人是不是以极快的身法躲在她的后面。可是,一无所获。这时,梦琼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伸手抓起那件衣衫,都没顾及往身上穿,便再次摆动身体,箭一般向门飞去。 就在梦琼的身体要穿门而出的刹那,突然停在空中不动了,她感到自己的脚脖子上出现了一只手,一只力大无穷的手,硬生生拽住了她。 第17章 敲棺材 随着梦琼的一声惊呼,她原本向门外窜去的身子,又以几乎同样快的迅速倒退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滚了几滚,被墙壁挡住,才停下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呆着,不然我要了你的命!一个冷冷的女声响起,但却看不到她的影子。 梦琼的身体缩成一团,惊恐地看向声音传出的左方。可是,那声音再次响起时,已到了她的右方:“你把他怎么了?快说!” “我只是给他喝了一杯果汁。”梦琼语音颤抖的说,连脖子也似乎硬了,慢慢扭了半天,才回过头去;眼前还是没有人影。 “果汁里放了什么?”那个声音又严厉地追问,方向却已到了梦琼的前面。 “放了一点儿迷药。”梦琼慢慢站起身来,两眼睁得大大的,抬起头,看着声音传来方向,神情已变成一个倍受惊吓,七八岁的女孩子。 “你为什么要将他迷倒?”声音又从梦琼的左面传来。 “因为我喜欢他!想让他留在这儿睡觉。”梦琼脸上出现了一种无辜的表情。 “啪”一声脆响,梦琼的头急剧地一摆,另一边儿脸上又出现三个鲜艳夺目的手指印。梦琼手捂着脸颊,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像小溪一样流淌下来。 “不准你喜欢他!你要再喜欢她我就杀了你!”那个声音在梦琼右面冷冷地说。梦琼不再说话,两手捂在脸上,嘴角另一边的血迹刚刚停止流动,这边的血迹,又出现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他?”梦琼的嗓子里带着哭声,显然这一巴掌打的实在不轻,眼泪已模糊了她的眼睛。看她那副样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倔强女孩儿。说完话,她就霍地蹲下身,手捂脸面,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闭嘴,再哭我就宰了你!”声音过后,梦琼的脖子突然感到一丝冰凉。一把利刃已架在那里。梦琼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以后要躲他远点儿,听到了吗?”女人的声音又凶恶了几分。 梦琼感到脖子上的那一丝冰凉,又凉了几分。她身体颤抖着,嘴里发出的声音也跟着颤动:“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此时,梦琼又变成了一个被吓坏的女孩儿。 “你别动,再动一点儿,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梦琼脖子上的冰凉蓦然消失了。 梦琼果然很听庆的蹲着不动,两个圆润的肩头一耸一耸,隐忍着抽泣,生怕一哭出来,真的激怒那个只有声音,不见人影的女人。 一时,屋子里变得很寂静,静的仿佛进入了千年古墓一般。 “姐姐,你还在吗?”过了一会儿,梦琼试探地问,眼睛四处观望着,耳朵也保持着高度的集中。没有听到回应。梦琼慢慢的站起来,还是没有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梦琼的胆子渐渐大了,抬腿向前迈出一步,又迈出了一步。 “你真不要命了?”那个消失了声音又响起来。梦琼的身子一抖,立刻本能地蹲了下去。 “去!把衣服给他穿上。”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 梦琼不敢违抗女人的命令,重新回到吊床上,从里到外,把衣服一件件给钱冬雨穿上。 当梦琼正要拿起她自己的衣服穿上时,那森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不能穿!你喜欢光着,就光着吧。” 梦琼只好放下手里的衣服,声音淡淡地问:“还做什么?” “你现在把他的药解了,把他弄醒。”女人不容置辩地接着发布命令。 “解药在厨房,我可以到这里出去找吗?”梦琼小心翼翼地问。 “你别打什么鬼主意,想着逃跑,我随时都在你旁边儿,只要你做出一点儿不令我满意的事,我就一刀杀了你!去吧。”那女人的声音依然十分冷厉。 梦琼慢慢移动脚步,走出门,穿过走廊,一步步迈下台阶。这回,她没有飞,每一步都是用脚走着的。 梦琼嘴角上的血迹已开始变干,一边儿一道,深红色,配上她那副蓬乱的头发,呆滞的眼睛,猛一看,仿佛才吸了人血的女鬼。 梦琼走到厨房,打开一个大冰箱,拿出一杯白色的饮料,倒出小半杯。又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瓶,倒出一点儿白色粉末在那半杯饮料里。 然后,梦琼就端着那半杯白色的饮料,一步步的走上楼来。从原路返回到钱冬雨睡觉的床前,轻盈的飘身上床,将钱冬雨上半截身子扶起,把那半杯掺了白色粉末的饮料送进钱冬雨的嘴唇。然后,又把钱冬雨的身体放平了。又飘身下床,把那杯子放到了靠墙的那张桌子上。 “还干什么?”梦琼回到床前,眼睛望着钱冬雨,神情木然地问。 “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那儿站着吧,等他醒来。”那女人的声音仍不改先前冷默的口气。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连面也不敢露?”梦琼突然嘻嘻一笑,两边儿脸上红红的指痕,配上嘴角两道的血痕。一张原本白皙的脸,成了一张丑陋的鬼脸。 那女人这回居然没说话。梦琼没得到回应,又说:“你是不是长得很丑,不敢见人,所以才不敢露出你的脸?” 女人还是没说话,仿佛已不在屋里。梦琼嘻嘻笑着,接着说:“我猜肯定是这样的;你是他的暗恋者;也就是说,你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你,我说的对吧?”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又抽你一个嘴巴子!”那女人终于忍耐不住,凶狠地威胁道。 “你一定是被我说到痛处了!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火的,你敢让我看看你的脸吗?”梦琼并没闭上嘴,这会儿,她好像突然不再害怕这女人了。 “你真想逼我杀你吗?”女人的话音刚落,梦琼胸膛中间,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冰凉。 “他马上就要醒来了,他很喜欢我!而且说他爱上了我,将来还要娶为做他的妻子;如果他醒来看到我死在了这里,他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如果他知道是你杀了我,他会怎么对你?”梦琼语气幽幽地说着,神色间全然没有了畏惧之色。 第18章 幻影 “我杀了你,会让他看到吗?”女人的声音冷冷的,像一股寒针,笔直的向梦琼刺来。 梦琼立刻感到自己胸膛上的那股冰凉变成了刺痛,低头看去,正有一丝血线慢慢的向下蠕动。 “你真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梦琼声音突然提到很高,几乎中在喊叫了,“因为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你杀死我,也就相当于杀死了他;你是来救他的,还是来杀他的?” 梦琼似乎并不畏惧那把已经刺进她肌肤的刀尖。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杀的当然是你,又不是他!”女人轻笑了一声。 “因为我的命是和他的命连在一起的,你无论怎么分也分不开,我一死,他也会跟着我死,如果你不信,就试试看;你没想想,刚才我很怕你,为什么现在却不怕了?”梦琼嘻嘻笑着,那副笑脸,比哭还难看。 “快说!你刚才给他喂的究竟是什么?”女人的声音急迫起来,刀尖一抖,又刺入梦琼的肌肤半分。嫣红的血,很快流到了梦琼的肚子上。 “原本,我只给他喝了一点儿普通的瞌睡药,睡几个小时便会自己醒来的;可是,刚才你逼我给他喝解药时,让我有机会又给他喂了一点儿断魂散,现在,如果他不吃我秘制的解药,三天之内,必会魂归地府;这么英俊潇洒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梦琼笑盈盈地样子,仿佛在谈一件喜事儿。她的目光盯在钱冬雨的脸颊上,依然是那么温柔,依然是那么深情,语气也依然是那么平静。 那把刀子,突然离开了梦琼的胸膛。 “好,我不杀你!你怎么才肯弄醒他?”女人的声音开始缓和。 “我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拿刀对着我?我还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对他这么痴情?”梦琼说话时,眼睛还是始终盯着钱冬雨睡梦中的脸。 “我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你还是不看的好;看了会把你吓着的!”女人婉言拒绝。 “你如果是个美女,我不看也罢!可你偏偏说自己是个丑女人,我倒真想看看你有多丑!我这人虽然胆子不大,也不算小,自信还不会被你吓坏了。”梦琼不依不饶,一定要看。 “真的吗!看了你不怕后悔吗?”女人说。 “不看我才会后悔的!如果今天看不到你的丑样子,我今天恐怕连觉也睡不着。”梦琼抬起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只怕你看了我的样子,才会睡不着觉!” 梦琼仍然坚持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让我看,我就不看了!一会儿你求我看,我也不看了。”说完,身子一动,飘到了床铺上,并顺势倒在了钱冬雨的身边儿,然后把脸贴在钱冬雨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你躲开他!”梦琼的后脖子上又感到了那股冰凉。 “拿开你那破玩意儿!如果你再刺伤我,你就永远别想看到他醒来!我说到就会做到!如果不信,你就试试!”梦琼的口气更加强硬。 “我真恨不得一刀将你的脖子砍断!”冰凉的刀锋在梦琼的后脖子上抖动了一下,蓦然消失了。 “你走啦?不送了!一路走好!你走了,我正好搂了他睡觉。”梦琼伸手去解钱冬雨身上的衣服,一边儿解,口里还一边儿哼起了一首歌。 钱冬雨的上衣很快便被梦琼解开,就听她忽然加大了声音说:“你身上的肌肉原来这么强壮呀!怪不得刚才那姑娘要死要活的说是喜欢你,要跟我抢你呢!为抢到你,她几乎要和我拼命啦!好了,这回她跑了!她不跟我抢了,你就完全属于我了,我们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醒来,我们就结婚;等结了婚,你可不许欺负我啊!” 突然,梦琼感到自己的后脖子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捏住了,另一只手也抓在了她的胳膊上;同时,那女人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叫:“你给我滚开!” 这回,梦琼却并没被那两只手甩出去,只见她身子宛然一动,竟翻转过来,两臂一伸,嘴里说了句:“你过来吧!” 只听女人一声惊叫!梦琼的胳膊霍然拉长,像两条白蛇,飞快的盘成了一个圆圈儿;她就用这两条突然变成蛇身似的胳膊,紧紧的缠住了那个隐身的女人。 “怎么样?这回不凶了吧?”梦琼欢笑着,她似乎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你放开我!你这个鬼东西!”女人的嗓子里哼了几声,想挣扎出去,但梦琼的两只手臂在她身上盘了好几圈儿,越挣扎越紧。 “我放开你,让你用刀子捅我呀!你做梦去吧!你以为你真比我厉害吗?那只不过是因为我看不到你在哪儿,不好出手,才让你得意了一会儿!这回你再厉害不起来了吧!”梦琼说着,手掌一翻,手里就出现一条漆黑细长的蛇。 “怎么样?让我抱着舒服吧?你对我那么狠,打伤了我的脸,刺破了我的胸,我还这么亲地抱着你,像对待我那只宝贝小狗一样对你,想想吧,我是多好的人呀!”梦琼的手掌一晃,那条黑蛇就飘起来,落到了地板,随即又窜到梦琼的脚前,片刻之间,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圆圈儿,从下往上,没一会儿,就盘的像一团毛线了。 “你这个妖孽!我真后悔刚才没有杀了你!”女人恨恨地说。 “你一个女人怎么整天就想着杀人呢?而且出手还特别的狠毒!你明知道女人是天底下最要脸的人,却偏偏把我的脸毁成了这样!你一见我,二话不说,就打伤了我的左脸;而我呢,却把你这么亲地抱在了怀里。”梦琼嘻嘻笑着,胳膊慢慢收缩,那条黑蛇,在梦琼的胳膊收缩之间,又迅速向上盘旋,渐渐盘出一个立着的人形来。 “我觉得你还是变回来吧,别藏着了,你已经被我招来的这条黑蛇缠住了,任你有再大的本事,这回也使不出来了!”梦琼的手随着黑蛇向上盘升,离开了女子的身体,恢复了原样儿。 第19章 得到宝贝 女子并不回话,使劲儿挣扎着,那个被黑蛇盘出的人形,不断扭动着,却无法挣脱。 “这是条毒蛇,你最好别乱动,你动的厉害,惹它不高兴了,咬你一口,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全身变得像炭那么黑,小命跟着便呜呼哀哉了。”梦琼嘻笑着,身子向后一跳,站在床前,又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个幸灾乐祸中的小女孩儿。 那黑蛇高昂着头,很配合梦琼说的话,丝丝的吐着舌头,似乎在寻找攻击的目标。 “你这么阴毒!拿这种东西害我!”女人的声音带了惊骇的颤音。说话中间,她的脸渐渐的显露出来。 梦琼一看,果然奇丑无比,丑的不堪入目。小眼睛,单眼皮,眉毛粗而短,皮肤虽白,但却是那种惨白色,如失去血的死人皮。最难看的,还是她的嘴唇,上唇居然是兔唇,抽成了两瓣儿。 “你真是这么丑啊!”梦琼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不跳了,也不笑了,吃惊的把嘴张开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就在梦琼发呆时,那张脸慕然消失了。 虽然消失了,但梦琼还是看出那女子年纪不大,似乎比她还小;确切点说,她应该是个丑陋的女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梦琼愣了半天,才声音轻轻地说,好像怕把女孩儿的心碰碎了一样。 “我叫如水。”女孩儿抽泣起了,随后便唔唔唔的哭出声来,刚才那种凶神恶煞抽打梦琼的狠样子,全都不见了。她已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可怜虫,一个叫梦琼感到怜悯极了的丑女孩儿。 梦琼的同情心渐渐被唤了起来,眼圈也发红了,有泪光在眼里闪动。随后,就见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摸索到女孩儿的脸上,开始为女孩儿轻轻抹拭脸上的泪水。 突然,梦琼神经质地哈哈哈大笑起来,把手向上一举,手里居然多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副奇丑无比,还是兔唇的人皮面具。 “你想骗我,还是太嫩了一点儿!”梦琼手里舞动着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脸的幸灾乐祸,她为自己的聪明绝顶感到得意洋洋。 随后,梦琼慢慢的把那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嘻嘻哧哧地笑着说:“好玩儿!好玩儿!这个面具我留着了;这回,你是不是该露露你的真面目了?如果你还不露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关到顶楼那间黑屋子里去,那里放着一百条毒蛇,就让它们去欣赏你的天仙美貌去吧。” 梦琼话刚说完,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一张美到叫梦琼张开嘴半天合不拢的脸。 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碎花薄裙,长发飘飘,眼睛如一汪清泉,晶莹剔透,最是那白中透粉的肌肤,仿佛刚刚成熟的桃子一般鲜艳;眉心额头有三根细草图案,一枚小小的红花,不像纹上去的,更像是天然长成;真仿佛月里嫦娥下凡一般。 “你原来这么漂亮啊!为什么戴着这个丑八怪面具把自己的美貌遮起来呢?”梦琼完全被如水的美貌所折服,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小心翼翼,好像担心说的话重了,会把眼前这美人惊跑了。 “我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如水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怨愤,但这怨愤在梦琼看来,却是别外一种美丽,同样叫她心动。 梦琼口里满是怜爱地说:“我真不忍心把你送去喂了蛇!你这身皮肉喂了蛇,实在是太可惜了!现在你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如水说出这句话,梦琼惊的神情一呆。脸上腾得窜起两朵红云,把她脸颊上那六个手指印烧得通红。 “你是他妹妹?是亲妹妹吗?”梦琼语气急促,她怎么也不相信钱冬雨有这么美的一个妹妹! “不是亲妹妹;但和亲妹妹一样亲!”如水神情高傲地说,看那样子,仿佛这句话说出,立刻就使她把梦琼比了下去,并在她面前获得了优越感,所以,她的话刚说完,连胸膛也比先前挺的更高了。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既然不是亲妹妹,怎么能和亲妹妹一样亲呢?”梦琼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极不相信的样子。 “冬雨哥是我大婶的徒弟;我大婶的女儿,也就是我姐姐如意,是他的未婚夫;你说,我和他是不是跟亲兄妹一样亲?”如水说着,将头往旁边儿偏了偏,两眼斜视着梦琼,胸膛又挺起几分,完全是一副高傲不可小视的表情。 “他既然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应该叫他姐夫才对,你怎么叫他哥哥呢?”梦琼语气尖刻地追问道,问完,哧哧的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挑衅。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如水头向上扬,一句强词夺理,把梦琼的话顶了回来。 梦琼不生气,反而又嘻嘻笑了几声说:“恐怕是你心中早爱上你姐夫了,所以才不肯改口,希望有朝一日顶了你姐姐的位置,或者是想姐妹同夫也有可能;我没说错吧?” “闭上你的烂嘴!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管!”如水对梦琼恼怒地吼叫了一声,用洁白的门齿咬住嫣红的下唇,两眼大睁,瞪向梦琼,眼里有晶莹的泪花儿开始闪动。 “是如水吗?”这时,突然传来钱冬雨的一声问话,两人回头,就见钱冬雨用手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嘴张的老大,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哎!冬雨哥,是我!你醒了?“如水脸上立刻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整个屋子也似乎随着她脸上的变化亮堂了几分。 钱冬雨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脸上蒙着那副丑陋面具,全身赤着的梦琼,吃惊地问道:“她是谁,咋全身是血?“ 梦琼听了,眼泪涮涮涮的就流了下来,身子一拧,闪电似的一晃,便从门口飞窜出去,消失不见了。 钱冬雨看着如水,疑惑地问:“我一问,她怎么突然就跑了?是她用这蛇把你缠住的?” 如水笑容满面的看着钱冬雨,眼里光华四溢地说:“就是她!她可能是没脸见你,所以才跑掉了!” 第20章 换学校 “她是谁?我看她身上有血,她是怎么受的伤?”钱冬雨从床铺下来,向如水走去。 “是被我打成那样的!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想欺负你,我就出手打了她。”如水解释道。 “她咋欺负我了?我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了?”钱冬雨满头雾水,想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急忙追问这一连串的问题。 如水的脸腾的就红了,红的像两片儿美丽的云霞,犹豫了一下,才吃吃浅笑了两声说:“她给你吃了药,还-----”如水的脸变得更红了,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还什么?你快说!”钱冬雨追问。 如水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还是没说出那句话,她的脸已经红的像个成熟了的苹果;因为她看到的那个场景,实在羞于启口;仿佛她一说出那句话,自己也会变坏似的。 “你怎么啦?突然脸涨的这么红?是这条蛇把你缠得太紧啦?”钱冬雨看着那条嘶嘶吐着猩红舌头的黑蛇,关切地问,“你别急,我这就帮你把它弄下去。” “她就是个坏女人,你咋和她在一起呢?这事儿要是让我姐知道,她肯定会特别伤心的!”如水没回答钱冬雨的话。 “她是谁?是刚才跑了的那个女人吗?她刚才脸上蒙着一张面具,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她的脸!”钱冬雨皱紧眉头,回忆着问。 “那个面具本来是我的,是后来被她抢去蒙到脸上的!她一边的脸上,靠近额角的地方,有一个像感叹号一样的红痣,你没看到她的脸,那个红痣,你总认得吧?”如水的眼里满含的怨气。 “是梦琼呀!我是前两天才认识她的。她这人究竟怎么样,我还一点儿也不了解。”说话之间,钱冬雨右手的掌心向上一翻,手心里瞬间出现一缕淡淡的蓝光。 一把闪着蓝光的短剑,霍然就出现在钱冬雨的掌心,眨眼间已变成了一尺长。 钱冬雨慢慢的把短剑向那条黑蛇伸去,黑蛇的头一闪,嘴准确无误地咬在了剑尖上。 剑上的蓝光像电弧似的闪烁了几下,那黑蛇的身子跟着动起来。眨眼间,蛇身骤然收缩,只剩下了细细的,黑黑的几段儿,就像干枯的柴棒一样。如水胳膊一动,便全部坠落下去了。 如水弯腰捏起地上那几段儿黑丝仔细看了看,气的一跺脚说:“原来是一根头发!我又被这个鬼东西给骗了!” 钱冬雨手一晃,那蓝色短剑闪烁了一下,蓦然从钱冬雨的掌心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就在瞬间完成。 钱冬雨扶如水坐到床沿上,然后,就给她讲这两天发生的事,讲了她与梦琼认识的和接触的整个过程。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是你背着我姐做坏事儿了呢!” 然后,如水就把她看到的情形,梦琼和她交手的过程,以及两人的对话,大致跟钱冬雨说了说;当然,那段儿她无法说出口的细节,被她一语带过了。 “反正,她不是个好女人!你以后要多提防着点儿。”最后,如水这样结束了讲述。 “我会小心的!”钱冬雨回道。 “冬雨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感觉身上哪儿不舒服?”如水忽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钱冬雨。 “没事儿,刚睡起来,我哪儿都挺舒服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怎么想起问这话?”钱冬雨笑意浓浓地看着如水着急的脸庞。 “那个女人说,她给你服了断魂散,还说如果吃不到她的解药,不出三天,肯定会死的;你真没事儿吗?”如水不相信地审视着钱冬雨脸上的表情。 “你别担心,我真没事儿!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死我呢?你俩刚才闹矛盾,那句话,可能是她故意说给你听的!对了,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是如意让你来的吗?”钱冬雨把手伸进口袋,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 “是如意姐让我来的;她听我大婶说,你要遇到麻烦,需要帮忙;她有急事儿顾不上,就让我来帮帮你。”如水眨巴着那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情意绵绵望着钱冬雨。 “你回去告诉她们,我在这儿挺好的,没什么事,让她们放心,我一切都好,吃的好,睡的好,住的也好。”钱冬雨语气温婉地说着,吐出一个烟圈儿。 “好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也幸亏是我,如果是如意姐亲自来了,看到你和她的样子,指不定会……”如水忽然嘴巴一撅,发起了脾气。但她发脾气时的样子,比她不发脾气时的样子还要可爱。 “我们两个怎么了?你快说,怎么又说半截话不说了!”钱冬雨眯起细长的眼睛,盯着如水,想知道那后半句的内容。 “就是她,居然……”如水的半句话又卡在了嗓子里,终是没有说出,急的脸又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反正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要提防她!” 钱冬雨嘿嘿笑了,走到茶几前,把烟灰弹到上面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提防着她呢!你放心,我不会上她当的;天快亮了,我们出去吃早点吧。” 如水摇了摇头说:“不了,如果你没事,我就回去了,不然如意姐会着急的;我看刚才那女子,鬼心眼儿可多呢!你一定注意!” “行,听你的,我以后一定防着她。”钱冬雨吸了一口烟,笑眯眯望着如水。 “你别笑!认真点!我在和你说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没看我刚才就被她用头发变成的毒蛇捆住了吗?”如水脸面一紧,摆出一副谈正事的表情,但看到钱冬雨笑嘻嘻样子,由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你看!你自己也笑的合不拢嘴,还说我!”钱冬雨一句话没说完,被吸进去的烟呛着了,接连不断地咳嗽起来。 “这回再让你笑,笑出毛病了吧!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跟我说话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个正经!”说完,如水鼻子一抽,鼻孔里“哼”了一声,伸出舌头,对钱冬雨做了个鬼脸。 第21章 到村子里 钱冬雨止住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问:“你真不吃饭?不吃别后悔啊!也别回去告诉你大婶,说你来了,我连顿饭也没请你吃!” “我就给我大婶说!说你不仅不管我吃饭,还尽让那个女妖精欺负我!我走了!”话刚说完,如水的身子一晃,便从钱冬雨的眼前消失了,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已到了屋外的走廊上。 如水走后,钱冬雨在那张吊床上躺下,又睡了一觉,直到天色微明,才起身。 小白楼里哪里都找不到梦琼的影子,钱冬雨想着该回学校去了,就离开了小白楼。 钱冬雨先在小白楼附近的一家早点铺吃了一碗面条,然后慢慢向学校走去,当他走进校园时,早晨的第一节课已上了好一会儿。 钱冬雨并不打算进教室上课,因为他的脸还有点儿浮肿,他不想在全班同学面前展露目前这副尊容;引来同学们新一轮关注,把他再次推上热议的风头浪尖。 宿舍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去上课了。钱冬雨关好宿舍门,脱去外衣,钻进了被子。 开头,钱冬雨想看书,就拿起床头一本介绍美术史的书看起来;可是,看了没一会儿,又来了睡意,就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宿舍里的同学都回来,才把他吵醒。 钱冬雨从床上下来,进卫生间去洗头,顺便把脸也洗了,才慢腾腾的走向食堂去打饭。 由于洗漱花费的时间太长,钱冬雨走进食堂时,食堂吃饭的高峰已经过去,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二十几个人,很多菜池里已空空如也,只有几样不受人欢迎的菜还凉丝丝地呆在菜池里等着他。 钱冬雨打了份素炒豆腐,又拿了两个馒头,找了个干净的桌子,把饭菜放上去,又去打了一碗水,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钱冬雨坐在桌前正慢慢的吃着。突然眼角瞟见一个身影向他走了过来。钱冬雨这时最不想见到熟人,故意装作没看到,只顾低头吃饭。可那影子却一直飘到了钱冬雨的桌子对面。 一个菜盘,在一只光洁细腻的手掌托送下,落在钱冬雨面前的桌子上。菜盘里有一点拍黄瓜,一点糖伴西红柿,一点精肉炒蒜苗,还有一点米饭。 “一个人吃啊?”一个女子的声音随之响起,同时,那影子也在钱冬雨的对面坐下了。 钱冬雨抬起头,向对面看了一眼,发现这女子竟是一个生面孔,心想:“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扭头两边儿看了看,跟前再没看到第三个人,才淡淡的回了一句:“一个人。”然后,低头接着吃饭,没再看那女子第二眼。 “你叫钱冬雨,校刊上那篇《淘金者之死》和系列作品《四鬼新传》是你写的;对吧?”女子没动筷子,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我是叫钱冬雨,那文章好像是一个叫日月明的人写的。”钱冬雨的眼睛始终看着盘里的菜,语气淡淡地说完,咬了一口馒头。 “日月明就是你的笔名,这个我知道;你不用装糊涂,你写的真好?尤其是那个《淘金者之死》!我有两点想不明白?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早想见你,向你当面问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写?”女子真就像憋了好久似的,一口气倒出这么一大堆话。 “为了吃饭!”钱冬雨夹了一块儿豆腐,放在眼前看着说。那样子,好像是向筷子上夹的豆腐说话似的。说完,嘴一张,将那块豆腐吞了进去。 “那个主人公为什么偏偏是个教师?还有,最后,你为什么安排让他死了呢?难道做教师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吗?”女孩儿口气里大有不平之意。 钱冬雨笑了笑,口气仍是淡淡的,一副不急不火的样子说:“我们读的这个大学,是所师范大学;将来绝大部分人都要去做教师,我写那个,只是让大家在干教师这一行前,先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想干这份职业,想让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愿意干,就别后悔,一鼓作气往下干;如果不愿意干,千万别凑合,尽早去干别的事儿;这样,才能把后半生的路真正走好。” “所以,你就让那个主人公放弃教师职业,去淘金!原因就是教师社会地位低!挣钱少,你这不是在宣扬拜金主义吗!可是,你想过吗?如果大家都不愿干教师,我们国家的下一代由谁来教育和培养?”女子接了钱冬雨的话说。 “你是批评我没有社会责任感,对吧?其实,你的反映,正说明我有社会责任感,因为,一旦像你这样的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也就达到了。我就是想让大家想想这个职业和金钱的关系问题!”钱冬雨仍淡淡地说着,慢腾腾地吃着饭菜。 “我觉得你这个作品有点儿消极!而且,后来,你竟让流沙把那主人公给活埋了!看了你这小说,让我感觉做教师这份职业,真是惨到家了!”女子情绪激动地说着,拿起筷子,要夹一块糖伴西红柿吃的,又丢进了菜盘。 “我让他最后死,其实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淘金能挣钱,但有风险,说不定连小命也会丢掉,如果没有挣大钱的能力和运气,倒真不如老老实实干教师!你大概没有读出这一层意思吧?”钱冬雨把最后一口菜吃完,把最后一口馒头放进嘴里。 “真的!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原来你这样安排情节,是有你特别的深意在里面;我的想法,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只看到了这个作品表面的意思!”女子大彻大悟地说。 “你还有别的事儿吗?如果没有,我走了。对了,如果你再仔细看看,再好好想想,也许还能从那小说里看出更多的东西!”钱冬雨站起身,已准备离开。这时,他才第一次居高临下的认真的看了眼对面那位个子不高,身材小巧,精气神十足,模样挺好看的女子。 第22章 大土堆 女子也站起身,用前额那丛头发下,一双闪闪发亮眼睛看着钱冬雨说:“我叫孟春,大二中文系的;我们做个朋友可以吗?”说着,把一只精致小巧的手向钱冬雨递过来。 “可以啊!”钱冬雨把手伸过去,在那只绵软的小手上轻轻的握了一下,撤回手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改天再和你聊。”说完,向孟春摆了摆手,朝食堂的门口走去。 钱冬雨离开食堂后没再回宿舍,径直走出学校的大门,坐上门口的公交车,又倒了一次车;来到了青城贸易总公司的大楼下。 青城贸易公司的大楼看上去十分的气派,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样一幢大楼,多半儿会觉得这是一家大公司,一家叫人仰慕的大公司,甚至期望自己也能够坐进这座大楼里上班,挣到一份不错的薪水。 钱冬雨仰面望着青城贸易公司的大楼,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他没有直接走进大楼,而是向左,沿街走了一段,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公厕。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化了妆;头上多了顶帽子,脸上多了一些斑痕,眼睛上架了副眼镜。 钱冬雨原路返回,走向大楼的门口。保安问钱冬雨要找谁,钱冬雨说:“你给谢老二通报一声,说老张有事找他”。 保安在门房里给谢老二打了个电话,接到回应,就让另一个保安带钱冬雨上楼。 谢老二接到保安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间那张大床上躺着。每天这个时候,是谢老二的午睡时间。在谢老二的两边儿,一边儿躺了一个穿着内衣的女人,正陪着他睡觉。 夹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睡觉,是谢老二的一个习惯,一个他自认为最好的习惯。 这习惯他过去没有,可是自从八年前发生那件叫他终身难忘的大事儿以后,他就开始有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那是一个月光微明的晚上。当时,谢老二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突然,被一声惊恐的女人的叫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两个人正手举着明晃晃片刀向他的头上砍来。 情急之下,谢老二身子一滚,顺手操起旁边儿那个女人的身子向上架去,随着两声闷响,几声痛不欲生的女人的惨叫,那原本要落到谢老二头上的片刀,全砍在了那个女人的肩背上。 谢老二乘那两个人还没将刀从女人的身上拔出之际,双拳齐出,一拳一个击在那两个人影的脸上。 谢老二的拳头,一向名气就很响,这名气绝非浪得虚名,是他辛辛苦苦,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几乎每一拳都见过血。 平常被谢老二打上一拳,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这是震怒之下的两拳。只听两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呼过后,扑扑几声,两个黑影全都跌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谢老二开灯观看,一把片刀还镶嵌在女人的肩上,另一把已落到地上。鲜艳夺目的血花正从女人的肩背上汩汩淌下,染红了半个床铺。 谢老二火速将女人送往最近的医院包扎,幸亏抢救急时,女人脱离了危险,但肩背上却留下了两条半尺长的刀疤。从那以后,谢老二把这女人视若珍宝,百般宠爱。 两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是虎头帮的两个成员,每人的胳膊上都纹有一个特殊的虎头图案。 事后,谢老二后怕不已,总结这次脱险的经过,知道是全凭了睡在身边那女人的一声惊呼,才救了他这条小命。 谢老二由此想到,身边经常睡个女人,大有好处!女人睡觉一般都比较轻,有什么动静,能先行察觉,为自己报警。 后来,谢老二每次睡觉,身边必然要有一个女人陪伴,否则绝不睡觉。 再后来,谢老二担心一个女人睡在身边,还是不够安全。于是,就找了两个女人睡在身边。这样,纵使一个睡的沉了,另外一个也许还警醒着。 因为这个习惯,社会上就有种传说,说谢老二酷爱女人,但他们不知道,谢老二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原因只有谢老二自己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内情。 大多数情况下,谢老二对躺在身边的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打动,她们与谢老二只是躺躺而已。她们也不知道谢老二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谢老二性格有点儿古怪。 听到保安在对讲电话里的通报,谢老二立刻就从床上起来了,然后穿好外衣,走出里屋,坐在沙发里等着,听到门铃声,谢老二走到门口,从可视猫眼上确定是钱冬雨,才满脸笑容地打开了门。 “你过来有事吗?”谢老二把钱冬雨让进里面一间密室,关好门,在桌前一张椅子上坐下。 “我想先支一个月的工资,我有急用,你看行不行?”钱冬雨接过谢老二递过来的烟,点燃了,深吸一口后才说。 “那没问题。我这就让财会室给你准备。”谢老二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拔通一个号码说:“我是谢老二,马上准备五千块钱,拿到我办公室。” “财会室支工资,得有劳动合同,你今天来了,就顺便把劳动合同也签了吧!这样,才好给你发工资。”谢老二放下电话,公事公办的说。 “那就签吧!”钱冬雨回道。 谢老二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合同,放到钱冬雨面前;在钱冬雨看合同的过程中,财会室的人把五千块钱送了上来。 谢老二到外屋的门口接过那五千块钱,拿回密室。 钱冬雨看完合同,没什么异意,就在上面签了字。 然后,谢老二又随手将桌上的一本信纸推到钱冬雨跟前说:“为走程序,你给我打个领条吧,我好跟财会室结帐!” 钱冬雨就在信纸上写了一张领条。 事情办完,谢老二要请钱冬雨喝酒,钱冬雨拒绝说:“我下午还有事,喝酒的事情!改天吧。” 那个003号黑衣人,也就是叫强子的开车把钱冬雨送回学校时,已是午后两点半了。钱冬雨走进校园,没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 第23章 神树 正是午睡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下午没课,同学们都在床上躺着,或睡,或看书。这是一天中教室里最清静的时候。 钱冬雨点燃一根烟,打开一本书,又打开一个笔记本。一直学习到下午6点。中间,除有两三个同学来了又走了。并没有人打扰钱冬雨看书和写东西。 这是一天中,钱冬雨最喜欢的时光,他那些发表在校刊上的文章,都是利用这段时光完成的。 下午6点,是学校开晚饭的时间。钱冬雨仍然等到大多数人离开食堂后,才去打饭。 吃完饭,回到宿舍。见宿舍里有四个同学正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张勇正端着一本围棋的棋谱,在面前一个棋盘上研究棋局。看到钱冬雨进来,脸上立刻闪现出笑容,嘿嘿两声说:“钱冬雨,我又学了几手新招,来一盘,我给你露两手。” 张勇是钱冬雨的棋友,晚上,如果不上自习,他们经常坐在床上切磋棋艺。钱冬雨的棋艺虽不是很好,但比张勇的水平要高一些,所以,通常钱冬雨是胜多败少。这叫张勇很不服气,经常拿了棋谱研究,学有所得便缠着钱冬雨跟他切磋。 “是吗?我看你这两招是真学到手了,还是又打了水漂!”钱冬雨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在手里,盘腿坐到了张勇的对面。 张明亮看到两人要下棋,拉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怀抱那把有点儿褪色的破吉他,一边弹奏,一边观战。 当钱冬雨和张勇一盘棋快结束时,外面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好多人奔跑的声响,跟着,是一片嘈杂的叫喊。 几个正在看打牌的同学因为好奇,打开门全都冲进了走廊,大声问了几声,便有了结果;原来,不知谁传进消息说,女生宿舍楼有个女生服药自杀了。大家都跑去看结果。 宿舍里所有的人,包括钱冬雨在内,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像国家快速反应部队那样,在第一时间冲出宿舍,掠过走廊,飞速滑下楼梯,跟着人流,直奔事故现场。 一向平静的校园,就像谁的手突然触到了它最敏感的神经那样,一下子变得活力四射,兴奋不已。 当钱冬雨落在众同学后面,赶到女生宿舍楼前时,女生宿舍楼已被学校保卫科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入。 随后,就传出消息说,自杀的女生在校医的大力抢救下,已经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安全。 在好奇心的趋动下,人们久久不肯离去,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议论纷纷,三五成群,手舞足蹈,从脑子里收罗着类似的事件,说出来与众人分享。 很快又传来最新消息,自杀的人,是数学系一位叫黄丽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学生背后都叫她冰美人,一向对男生冷若冰霜,从来也没听人说过有谁和她谈恋爱。 由此推断,不像是失恋引发的自杀。那么,她为什么会自杀呢?一时,众人满头雾水,不明究竟。事情不明,可猜测的内容反而多。大家谈兴又被重新激发,故事越讲越玄。 第二天,校园,因为这位冰美人的自杀,差不多整整沸腾了一天。 早晨,最新的消息开始在校园里传播,冰美人对昨晚的自杀行为矢口否认,说她压根就没有自杀过,不要说是做了,就连想都没想过。她很惊讶,为什么一夜之间大家就跟疯了似的,开始对她另眼相看;不论走到哪儿,都会招来一片铺天盖地的目光,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下午,最新消息又开始传播,冰美人向学校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并质问,是谁在对她进行恶搞,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制造了这起自杀事件!把她搞的在全校学生和老师面前名誉扫地!如果学校再不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将真的因为这件恶搞事件而死给学校看! 晚上,最新消息再次开始传播,冰美人真的买了一瓶安眠药,而且还把一半儿倒进了嘴里,要不是被舍友强行夺下,架到校医室进行了又一轮洗胃,恐怕就真的自杀了。同时,学校为慎重起见,把冰美人安排在了校医室住宿,并且派老师轮岗执勤,三班倒,每班两人,二十四小时监管冰美人;以防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第三天晚上十二点,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呼叫,突然从女生宿舍那边儿传来,再次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原本陷入黑暗的校园,所有的灯在片刻之间全打开了,重新变成了一片光明。 女生宿舍乱纷纷的惊叫不断传来,招引得男生宿舍的窗户几乎全部开启,一双双目光穿窗而出,冲过两座楼房之间的空地,扎进女生宿舍那一扇扇窗户之中。 但男生宿舍毕竟离的太远,又有楼体阻隔,终是看不分明,也听不清楚。便有几位勇士,迅速穿衣,冲出楼门,扑向女生宿舍,准备英雄救美。其中之一就有钱冬雨他们宿舍那位瘦小枯干的李存在。 可是,学校保卫科已在第一时间赶到女生宿舍,并及时封锁了现场。那几位勇士,抖擞着身子,呼着惨白的寒气,瑟瑟发抖,嘴巴子打着颤,辛苦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回来发布消息说,一个女生在卫生间水管上系了根绳子上吊,被一位上卫生间的女生看到了,惊呼着喊人来救,最后,一群女生赶到,终于将那上吊的女生从套索上救了下来。幸亏发现的早,并且抢救及时,目前女生没死,只是还处于昏迷之中。 “你们猜,这个上吊的是谁?”李存在眨巴着那双比猴子眼睛还转得快的小眼睛问。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全校有万儿八千名女生,你让我们上哪猜去!”郭强盛接话说,他对身个儿比他小一倍还多的李存在说话时,一向都不客气。 “大三化学系的那个唱歌特别好的李瑞雪,每次学校文艺演出都有她演唱。”李存在被郭强盛用言语刺激之后,果然说话变得和眼睛眨巴一样利索起来。 第24章 怪事 “听说李瑞雪和校团委副书记老计打的火热,是不是老计另有新欢,把她一脚踹了,一时想不开,才要上吊的?”张勇破锣似的粗大的嗓门儿响起来,说完,似乎为自己想到这一点颇感自豪,自鸣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 “为了留校,这帮美女们恨不得把自己嫁给校长那老头子做二房!”李存在愤愤不平地接了一句,翻了个身,在墙上狠狠捣了一拳,隔壁屋子里也马上回应了一拳。 “存在,你要是羡慕的不行,现在赶快去投胎,让你妈把你重新生一次,转成个女的;不愿意给校长那老头做二房,给咱们系主任做个情人也行,指不定也能留校,二十年后,也许还能做几天大学教授过过瘾!”郭强盛的炮筒子又对准了李存在。 “他要转成女的,那也得是美女才行,要是长成李小妹那种样子,恐怕系主任见了比兔子见了狼还跑的快!”张勇一向喜欢跟在郭强盛后面放冷枪,这回的机会当然不肯错过,不失时机地向杨忠义悄悄放了一声冷枪。 “各位老大!注意说话的方式,人家李小妹就是长的不好看点儿,怎么你们啦?为什么老拿人家长相说事?积点儿口德吧!好不好?”钱冬雨听不下去,插进话来。 这一夜,对这所学校来说,几乎是个不眠之夜。几乎每一个宿舍都在进行着有关“冰美人”和李瑞雪事件的讨论。而且差不多讨论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钱冬雨只是偶尔插了一两句嘴,并没有参与讨论,只是一声不吭地听其他人说话。后来,就把他们的讨论当成催眠曲,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星期六。 凌晨。当其他人还在沉沉的睡梦中时,钱冬雨已经独自起来了。他先慢步踱到校园后面的那个操场,然后就开始环绕操场跑起步来。 钱冬雨虽然不是每天都来操场跑步,但一个星期,七天里也总来跑四五回。每一回都要跑一个小时以上,不跑到大汗淋漓,绝不离开操场。 钱冬雨一边儿跑,一边儿用眼睛打量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他心里隐隐约约感到那幢女生宿舍楼似乎有什么异样?究竟有什么异样,一时却说不清。 跑完步,钱冬雨直接回了宿舍楼,到卫生间洗了头和脸,又把穿脏的衣服拿出来洗。钱冬雨从初二开始,便自己洗衣服了。由于经验丰富,所以,洗衣服速度很快。 钱冬雨洗衣服很讲究效率,他先把衣领和袖口洗干净,其他地方放进洗盆里,三下两下揉搓几回,便拿出去晾晒。 在洗衣服的过程中,钱冬雨老感觉有点神思恍惚。微一闭目,眼前便会出现一双明亮而哀怨的眼睛。 起初,钱冬雨没在意,可是接连两次出现,钱冬雨就不得不在意了。当那双眼睛第三次出现时,钱冬雨没有强制自己睁眼。于是,钱冬雨不仅看到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而且还看到了长着那双大眼睛的脸。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脸是圆圆的那种。女孩的眼睛水灵灵的,睫毛也长长的,黑幽幽的,每一次张合,都像小鸟在掀动翅膀一样动人。 再仔细看,那女孩的身子也显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白纱裙,样子很像是新娘子的婚纱。 钱冬雨心中一惊,暗想:“这么小的女孩怎么就要结婚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娶她?” 女孩的样子很可爱,她冲钱冬雨笑了笑。这一笑,不仅把钱冬雨的心笑软了,连他的腿也笑软了!这一笑,使钱冬雨产生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那是夏日躺在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烫的细软沙滩上时的感觉。 女孩的笑,感染了钱冬雨,他呆呆地望着女孩的笑脸,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女孩儿笑起来。 那是一个人,在看到美好的事物时,心花怒放的笑,也是一种看到久别的亲人时,一种满足了的笑。那也是一种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知情会意的笑, 可是,钱冬雨脸上的笑容只闪现了几下,就骤然冻结了。她突然看到那女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那刀正紧紧的攥在女孩的右手进而。凭经验,钱冬雨看出,那是一把杀羊刀。 女孩微笑着,望着钱冬雨,将那只拿了刀的手慢慢抬起来,渐渐处她自己的脖子上移动。 女孩在笑,刀在移动。 钱冬雨突然觉得那女孩那如花似玉的笑脸也像一把刀,一把正刺向他心脏的刀。 女孩为什么要自杀? 钱冬雨的心里很是吃惊,立刻睁大了眼睛。那女孩不见了,眼前只有一件他自己的背心,正紧紧的握在手里。 钱冬雨凝神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那穿婚纱女孩身后的背景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还似乎很熟。钱冬雨立刻站起身,冲进走廊,打开走廊上的一扇窗子,把头探出去。 于是,钱冬雨的眼前便出现了女生宿舍的那座大楼,大楼上那间进出楼顶的小房子显得格外刺眼。 那时,钱冬雨的心里蓦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心因受到这件事情的惊吓而呯呯呯的跳个不住! 钱冬雨在走廊扇窗前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回宿舍。 正在起床的其他舍友不知何时,又开始你一句他一句地议论起昨晚上吊的那个叫李瑞雪的女生。 钱冬雨说:“今天晚上女生宿舍楼还会有人自杀,哪位英雄想去表演英雄救美,我告诉你地方,肯定能让你如愿;让你一举成名,说不定还能弄个小情人回来。” “你昨天晚上一句话不说,今天早晨就憋出这么一声屁呀!你以为你是姜子牙,能掐会算,呼风唤雨啊!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郭强盛把头从上铺搭拉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冬雨。 钱冬雨整理着床铺说:“反正话我是跟你们说了,你们如果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啊,将来你们可别后悔,怪我不提前关照你们。” “钱冬雨,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学校这些女生突然对表演自杀上瘾了?”李存在还躺在被子里,突然从上铺把头探出来,看着钱冬雨,嘻嘻笑了两声。 第25章 梦见老头 “我觉得好像是这帮女生在恶搞咱们学校,她们最近活的比较烦,所以想故意闹出点事来,造出点轰动效应,让她们整天郁闷的芳心舒缓一下。”张勇很有创新地说着,把手里的鞋油刷子晃了两下,又低头刷起鞋来。 张勇那双鞋已经被他刷的很亮,几乎可以当镜子照了。但今天是星期六,他分明是想把自己的鞋打的更亮一点,以便漫步在校园里时,能引起更多女生的注意。仿佛女生喜欢他,就会从喜欢他那双亮闪闪的皮鞋开始似的。 “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悲剧,不是喜剧!所以各位说话时,还是心情沉重点好。”李存在头枕在枕头上,两眼呆呆的望着上面,若有所思的说。 钱冬雨转身回到洗漱室,继续把剩下的那两件衣服洗完了。 晾好衣服,钱冬雨回到宿舍,没说话,默默的爬上床,躺了下去,顺手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本小说,看起来。对几个舍友的话又充耳不闻起来。 与这样三个性格不同,又喜欢拌嘴的舍友共同生活在一个小屋里,没这种本领,实在很难生存下去。 这天晚上,当其他舍友都去会朋友,跳舞,谈情说爱,自我陶醉的时候,钱冬雨一个人悄悄的下了楼,慢慢向女生宿舍的方向摸了过去。到了跟前,他四顾无人,便像一只大猫儿似的纵身跃起,抓住了离地面有一丈多高的铁爬梯,再倒了两次手,就顺利的站了上去。然后,他就顺了女生宿舍大楼侧面那个镶嵌在楼体上的铁爬梯,快速的向楼顶窜去。 到铁爬梯的尽头时,钱冬雨一使劲儿,便跃上了楼顶,几下飘忽,隐进了楼顶的那个小房的阴影里。 时间在慢慢的消逝,校园的灯光渐渐开始熄灭,天空中的星星越来越显得活泼可爱,月亮不知何时已经瘦缩成了弯弯的一道眉线。 钱冬雨独自坐在楼顶的阴影里,紧紧的裹住自己外面的棉衣。虽没有风,可冬天的夜晚,寒气一阵冷似一阵,渐渐地,钱冬雨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开始有点儿打战,寒意一阵比一阵浓。 这么冷的冬夜,会有一个身穿单薄婚纱的女子在楼顶出现吗? 钱冬雨有一刻觉得这种事情很荒唐,简直不可能发生。可是,经验告诉他,他眼前出现过的场景,总是在出现不久以后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所以,他不敢心存侥幸。 为抵挡住寒气对自己身体的侵袭,钱冬雨暗暗用功调息,让身体的气血加快流动的速度。这样,过了一会儿,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突然,一阵叫嚷声,从楼里传来,随后变得越来越清晰。钱冬雨站起身,走向楼顶那间小房子的屋门,用手推了一把,没有推开。那时,他才发现那门是从里面插上,或者锁了的,从外面没法打开。 钱冬雨心中疑惑更盛了,心想:“既然这道门是锁着的,身穿雪白婚纱的女子怎么能出了这道门,站在楼顶呢?” 钱冬雨向四处看了看,诺大一个楼顶,除了他和这一间小小的屋顶间,再没什么突出在楼顶的东西。 楼里的声音越来越近。钱冬雨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只看到空落落的楼梯,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吵嚷声越来越清晰,渐渐向楼顶的方向移动过来。 钱冬雨仔细听了一会儿,听出是一个女生正拿了刀,想自杀;另外一群女生劝那女生放下刀。为此,她们不停的向那女生说:“想开点儿,人活着总比死了好!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些劝慰的话。 而同时,也传来持刀女生听不进劝告的话:“我今天就要死给他看,让他看看我是多么爱他!我今天死了,就是为了能变成鬼;然后,我每天穿着婚纱在他家里住着,缠着他,让他一辈子难受!” 大概自杀女生担心别人靠近她时,把手里的刀夺去了,便一步步顺楼梯向楼顶这个小房子退来。 过了一会儿,钱冬雨就看到了那个要自杀女生的背影。 果然,如他白天洗衣服时,在他脑子里出现的一样,是个身穿雪白婚纱的女子。 女子的皮肤不算白,在灯光下看上去甚至有点儿偏黄,但光洁温润。在女子的对面,跟着三十多个表情激动的女生。她们一边七嘴八舌劝着这位穿婚纱的女子,一边慢慢移动着身子,向女子一点点的靠拢;有的还互相对眼神,大概已密谋好怎么来解除女子的武装。 那女子虽然情绪激动,神志极不稳定,但好像知道那些女生的意图。当女生们向她靠拢时,她便使劲向她们挥舞手中的刀。 可是,当那些女生真走到刀能刺到的地方时,这女子又担心伤着她们,继续向楼上退来。 当持刀的女子快退到楼顶间门口时,钱冬雨心想:“这回她退不动会怎么样?该不会因为后退无路,真将刀刺进脖子吧?” 钱冬雨的心开始急促的跳动起来。事态紧急,钱冬雨右手一翻,手心里蓝光闪烁,一把小小的剑在幽幽的黑暗中渐渐显现出来。 就在那时,钱冬雨眼前那扇门突然“哐啷”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钱冬雨马上向后一闪,跳到小房子的一边,躲到了侧面的墙角后。 随后,钱冬雨便看到穿雪白婚纱衣裙的女子从门里退了出来。那群女生也跟了出来。就像一条大龙,从那扇门里钻出来似的,绵绵不绝,把婚纱女子渐渐向楼的一边逼去。 眼看就到楼边上去了。那群女生好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然一边劝着,一边向前移动着脚步。 “站住!不要再向前走了!”钱冬雨从小屋的阴影里几步走到楼中间,大喊了一声,将那群女生的脚步喊住了;婚纱女子的脚步也跟着顿住了。 随即,大家的目光全向发出声音的钱冬雨看来。 钱冬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婚纱女子,站在了那群女生的前面。 第26章 地中子 寒冷的夜气中,钱冬雨看到婚纱女子的身体正在瑟瑟的打着战。同时,借着灯光,钱冬雨也看清了那女子美丽的脸庞,脸形圆圆的;眼睛像脸蛋一样圆,长长的睫毛,黑幽幽的,每一次张合,都像小鸟在掀动翅膀。正是钱冬雨上午洗衣服时看到的那张脸。 钱冬雨看着婚纱女子的眼睛说:“你把刀子给我,我知道,你其实不想死!” “你胡说!我这就死给你看!”女子大叫着,把刀逼到了脖子上,脸侧过去,斜对着钱冬雨,眼里满是愤恨。 “你死给我看没意思,你要死就死给那个对你负了心的人看。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在现场,所以你死了也是不白死!你听我一句劝,把刀子放下吧!等哪天你见着了他,就在他面前死给他看。”钱冬雨好言相劝道。 后面那群女生立刻跟着嚷成一片。有的继续大声劝女孩放下刀,别想不开。有的大声骂钱冬雨,质问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能这么说话!有认出钱冬雨的,就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别管闲事。 钱冬雨并不理会后面那帮女生,微微一笑,又开口说:“用刀捅脖子,是很疼的!过去让针扎过吧?只扎那么一下都那么疼!要把刀扎进脖子里,想想不怕吗?而且,刀子扎进去,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那种疼你受得了吗?其实,自杀最舒服的办法是吃安眠药,不知不觉的,舒舒服服的就死了!如果你真想死,就用安眠药,别用刀。我这里现在就有安眠药,还有水。” 钱冬雨把手伸进一只口袋里,慢慢拿出来时,手心里果然就出现了一个小纸包;他慢慢的把纸包打开,里面真就包着十几个白色的小药片。 “真是安眠药片!”身后的女生发出一片惊呼! 钱冬雨把那些白色小药片举到女子面前,让她看清楚后,又把手伸进另一只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装水的塑料瓶。确切地说,那是一个给婴儿喂奶用的塑料奶壶,奶壶上米黄色的奶嘴还在。 “这些水还是热的,而且我还在里面放了一些糖,如果你担心这些药片苦,有了这些糖水,你就不会感到苦了;这样,你吃药的时候,就一点也不会感到难受了;很快就会进入你想进入的那种极乐世界。”钱冬雨继续劝着女孩。 钱冬雨一手举着奶壶,一手端着放安眠药的小纸包,向那女孩面前递过去。 “钱冬雨,你要干嘛呀!你这样做是谋杀!”李晓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能把安眠药给她!” 后面的女生都看傻了,她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人不仅不劝婚纱女子放弃死亡,竟还担心婚纱女子死的不舒服,特意为她准备了安眠药和水;那水居然还是糖水! 婚纱女子也似乎惊呆了!眼睛痴痴地看看钱冬雨的脸,又看看钱冬雨手里的安眠药和糠水,一时搞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个子男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钱冬雨举着药和水,紧盯着婚纱女子,观察着她的表情,慢腾腾的向她挪过去。 “你别过来!”婚纱女子原本放下来一点的刀又向脖子上贴去,并厉声喊止。 那时,钱冬雨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慌乱。只见她的目光急速的向钱冬雨身后那帮女生望了一眼,又急速的将目光盯在钱冬雨的眼睛上。 钱冬雨转过身,向后面那帮女生大喊道:“你们都下去,她现在不想看到你们,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那帮女生又乱纷纷嚷起来说:“出了事你负责呀!她会听你的吗?” “你们从楼下一直劝到楼顶,她听你们的了吗?没听吧?所以,你们站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反而给她增加心理负担,你们先下去,让她冷静一下,我跟好好的,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她会把问题想开的,想开了,就没事了。” 钱冬雨说了这番话后,大声叫着看到的几个认识的女生,让她们帮着劝大家先下楼顶云。在那几位女生的劝说下,女生们才渐渐向那扇门退了进去。一边儿退,还一边儿互相嘀咕着,问对方这个男生究竟行不行?别弄得真自杀了!可是,大家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又互相安慰说:“让他试试吧,也许能行。” 等女生们退进那扇门的里边后,钱冬雨走过去,把门关上了。然后,他转过身,慢慢向那婚纱女子走过去。当他走到离婚纱女孩还有五步时,婚纱女子说:“你站住,别过来!” 钱冬雨站住了,小声说:“你真不冻?只穿这么少的衣服?我觉得,表演的差不多就收场吧?你冻感冒了,我还得陪你上医院输液呢!”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的闲事!”婚纱女子又大声嚷了一句,眼里出现了晶莹的亮光,嘴角也抖动了几下。 “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话,把刀放下,把这点药吃了,你的表演到此就算结束了;然后,我送你到医院洗胃;你可以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两天,学校会派人给你陪床的。”钱冬雨把声音放得仍然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你怎么看出是我的?”婚纱女子微微一笑。 “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我看人一向过目不忘;这两天女生宿舍连续发生了两起女生自杀的事件,而且都没死成!我就奇怪,既然真想死,怎么会死不了呢!一个人如果真想死,肯定会选择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时间和地点;可是,这两个女生却偏偏选人多而又容易被人发现的时间和地点;另外,她们第二天,都否认自己头一天晚上自杀过;这说明什么?”钱冬雨看着婚纱女子,笑着问。 “说明了什么?”婚纱女子反问。 “第一个冰美人自杀,我以为是突发事件,第二个李瑞雪,我有点怀疑是女生在恶搞。于是,我就猜是有人捣鬼,而且是个像鬼一样的人在搞鬼;所以,我就非过来看看了,没想到,是你在搞鬼!”钱冬雨嘴角动了动,冷笑了一声。 “你真是从眼神里看出是我的?”婚纱女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一闪,像小鸟翅膀似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想要把更多的眼神传给钱冬雨。 第27章 进屋 “当然了!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给,把这些药吃下去吧?让那帮女生赶快把你抬到校医室去洗胃,如果拖的时间太长,你要是把这个女生的身体冻坏了,就不好玩了。”钱冬雨把嗓音压得更低,又将手举起来,把药片和奶瓶向婚纱女子递过去。 婚纱女子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接过了药片和奶瓶。钱冬雨正要接过她手中的刀,婚纱女子的身子突然一撤,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刀,大声嚷道:“你不要靠近我!” 钱冬雨只好缩回手,会心地一笑。心想:“这家伙确实比鬼还精!”嘴里却小声说:“快点吃,再演就有点过了,那帮女生再冲出来,戏就不好收场了!” 婚纱女子把纸包打开,脖子一仰,将一包安眠药全倒进了口里,然后再把奶瓶对在嘴上,像一个饿急了的婴儿,大口地吸了几下,将药全部吞咽进了肚里。 钱冬雨把身上的棉大衣脱下来,向婚纱女子递过去说:“来,把这个穿上,我知道你不怕冷,可这女孩受不了,接过去穿上,捂一会儿,再慢慢倒下去,你的戏就结束了!” 婚纱女子仍然一手拿着刀,支在脖子上,另一只手伸过来,接住钱冬雨的棉大衣,向后退了五六步,才身体一转,手一扬,将大衣穿在身上,慢慢蹲了下去。刀依然又架在了脖子上。 钱冬雨也在原地慢慢蹲下去,看了看前面的婚纱女子,又看了看身后那扇虚掩着的门。那扇门后,一群女生的眼睛正透过门缝,向这里观望。 “你那天怎么突然跑了?”钱冬雨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你少提那天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把你那未来的小姨子给杀了!”婚纱女子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看来,她对那天的事情仍然心存怨愤。 钱冬雨轻笑一声说:“如水天生一副急脾气,办事总是马马虎虎的,我看你那天的样子,怕是吃了她的亏!不过,那天,你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我看她是喜欢上你了,连你一句坏话也不让我说,一说就跟我急!” “别瞎说!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看她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倒很像一个爱上了姐夫的小姨子。” “你别捕风捉影的损害人家名誉!” “不行,药劲上来了,我得倒下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处理吧。”婚纱女子身子一歪,果然倒在了地上。 钱冬雨立刻向婚纱女子扑去,同时大喊一声:“快来人!” 钱冬雨用他的棉衣紧紧裹住婚纱女子,一把抱起来。 楼顶的那扇门随即被打开了,一群女生飞快的冲出来。看到钱冬雨抱起婚纱女孩向门口跑来,立刻闪出一条道,让钱冬雨过去。 钱冬雨抱着婚纱女子,火速冲下楼梯。楼梯两边站满了花姿招展的女生,好多还只穿着睡衣便跑出来看热闹了。她们突然看到一个男生抱着那个要自杀的穿婚纱的女生跑下楼来,很吃惊,不由的发出阵阵惊呼,纷纷向后躲开。 钱冬雨宿命顾不上去看周围那些女生们的花枝招展,只顾向楼下快速移动,听到周围女生的惊呼和议论,钱冬雨心里暗想:“她们肯定想不到,女生宿舍楼半夜三更怎么会突然跑出个男生来!” 钱冬雨刚跑到二楼,已看到学校保卫科的人快步向楼上跑来。他们见钱冬雨抱了一个女生正往楼下跑,一边让路,一边问:“你抱的是那个自杀的女生吧?” 钱冬雨说:“就是这个女生,她吃了安眠药,需要赶快洗胃,我正要把她送到校医室!” 那几个人一听,立刻转身向下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对楼下的人喊话,让他们赶快通知校医到校医室,迅速做好洗胃的准备工作。 当钱冬雨怀抱婚纱女子赶到校医务室时,值班校医已穿戴整齐,等着要洗胃的女生。 钱冬雨把婚纱女子放到校医室的床铺上,校医马上如临大阵一般忙乱起来。 在校医室一片纷乱中,钱冬雨悄悄提着他的棉衣退了出来。 走出校医室,钱冬雨加快脚步,转过几个墙角,看看四周不见一个人影,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燃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向宿室的方向踱去。 虽然时间已是半夜,校园里的灯光却通明一片。钱冬雨走到男生宿舍楼下,没进去,转向了旁边的操场。钱冬雨现在不想回宿舍去,他知道,现在宿舍里一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和竟猜活动;而且,也必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前面那位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到处乱走啊!”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钱冬雨的后面传来,钱冬雨停下脚步,看到后面一个影子正向他快步走来。 等那女生走近了,钱冬雨嘿嘿一笑说:“你是哪个班的女生?怎么也半夜不睡,到处乱跑,也不怕鬼出来把你吃了。” 女生走到钱冬雨跟前,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钱冬雨说:“跑这么长一段路,没把你累坏吧?我那戏演的还行吧?” “表演的不错!不过,把我折腾的够呛!大半夜,还搞了一次负重一公里赛跑。”钱冬雨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串小烟圈儿。 “抱着那么漂亮的一位美人跑步,一定很享受吧?如果是我,肯定觉得美死了!”女生笑着,身子摆动了几下;像被一阵轻风吹动的柳枝。 “这不都是你闹出来的事吗!我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好好在家呆着,看看电视啦,做个好梦啦,怎么想起来学校来搞这种恶作剧?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是一所师范院校,学校整天闹自杀,你还想不想让我们校长大人活了?” “我们每天被关在校园里,都快郁闷死了,校长大人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啊!如果不是郁闷的快爆炸了,我们会这么拿自己的性命穷开心吗?”女生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 第28章 如意 “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这里的学生将来人人都要为人师表的!你总不能让校长大人给你开几个酒吧,再来几个KTV什么的;那样,你们是乐疯了,玩高兴了,不郁闷了,但校长大人的位置也肯定要坐不成了。”钱冬雨吐了一个大烟圈又笑了几声。 “行了,别说他了,还是说说你吧,这两天过的开不开心?”女生的身子向前一蹦,跳到了钱冬雨身边,将手臂一伸,挎在了钱冬雨的一只胳膊上,脸颊跟着贴在了钱冬雨的身上,抬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情意脉脉地看着钱冬雨。 “算上今天,我已经有三四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这全是让你折腾的。”钱冬雨报怨着,用胳膊顶了一下女生的身子。 “哎哟!你好可怜哟!想我都想得三四天没睡觉了!”女生抬起一只手,摸到钱冬雨的脸上,婆娑了两下。 “行了,别假惺惺的可怜我了!如果你真有同情心,以后就别搞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情了!不说别的,你这么一搞,以后让那三个女生还怎么在这所学校读书呀?说的更长远些,以后还怎么让她们嫁人呀!”钱冬雨用教训的口气说着,低头瞪了一眼女生的脸。 这一眼,正好看到了女生额角上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一样的红痣。 女生哧哧笑了几声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爱训人的老夫子有什么区别!来,放松些,别老板着个脸,严肃得好像在搞批判会一样。”女生一步抢到前面,面对了钱冬雨,身子向上一探,胳膊抬起,勾在了钱冬雨的脖子上,两片湿润的嘴唇想吻到钱冬雨的脸上。 事发突然,但钱冬雨虽然本能的躲开了,但脸上还是感到一阵发热,连忙用手卡了女生的腰,将她从身上推开,一字一句地说:“我在跟你说正事儿!你这样做会毁了人家一辈子,你知道吗?” 女生看着钱冬雨的眼睛,噗哧又是一笑:“我不会毁了她们一辈子的,相反,却能让她们快乐一辈子!冰美人早想和那个富商儿子断绝关系,可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不敢拒绝!她一搞自杀,家里以后一定不会再逼迫她,这样,她就可以重新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了。” “李瑞雪呢?她自杀也有好处吗?”钱冬雨追问道。 “当然有了,她被校团委副书记老计缠得无处藏身,这事一闹腾,老计肯定再不敢缠她了,这家伙比鬼还精,他一定担心闹出人命来,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那可不是小事,老计对他的政治前途,远比美色看的重。” “今天这个女孩儿叫什么?她也有好处吗?”钱冬雨继续追问下去。 “这姑娘叫马艳丽,是大四历史系的女生,在就要毕业之际,她的男朋友被另一个家里有钱的女生缠上了;她每天痛苦万分,以泪洗面;今天这一闹,那男生担心她真的死了,可能会唤起他的同情心,会良心发现,也许就回心转意,重新回到这姑娘跟前了。” 钱冬雨把胳膊往回收了收,盯着女生的额头说:“原来你是在救人,不是要人命啊!照这么说,你这个女孩还满可爱的!” 女生见钱冬雨对她的态度有了缓和,马上来了劲头,两臂前伸,再次搂紧钱冬雨的脖子,同时双腿上曲,圈住了钱冬雨的腰,像一根藤将她的身体紧紧的缠在了钱冬雨的身上,脸也不失时机地贴在了钱冬雨的脸上。 一股女人特有的芳香冲进钱冬雨的鼻孔,钱冬雨的身体里马上有了冲动,赶紧扭头向四处看了看,尽管四周寒气逼人,但远处还是能看到有一两个人影在晃动,于是,把两手再次抓在女生的腰上说:“梦琼,别这样,这样不好!看有人过来了!“ 梦琼并不为钱冬雨的话所动,反而把钱冬雨缠的更紧了,嘴里微微带喘的说:“你的话鬼才信!这么冷的天,除那几个陪自杀女孩的学生,全在宿室热被窝里捂着呢!我估计你们宿舍那三个鬼,也早就睡下了。要不,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跟你上哪儿去?”钱冬雨没有使劲儿把梦琼推下去。梦琼的身体缠在身上,钱冬雨感觉很暖和,就任由她继续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似的搂着自己。 “小白楼啊!那里就我一个人,每天寂寞死了!你陪我上那儿住吧,那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比你呆在这四个人的小宿舍强千倍万倍!”梦琼声音幽幽地在钱冬雨耳边说。 “我在这里住习惯了,哪也不想去,你下来吧,我该回宿舍了,你闹腾完了,也该回你的小白楼睡觉去了。” 钱冬雨不想和梦琼再纠缠下去了,他想把梦琼弄下来,可是梦琼的身子好像用万能胶水长在他身上似的,任他抓住她的腰推拉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下去了,就让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梦琼的胳膊和两腿在钱冬雨身上盘的更紧了,还把她湿润的嘴唇贴在钱冬雨脸上吻了两口。 “你别闹了!这样让别的同学看到不好!”钱冬雨把手伸进梦琼腋下抓挠,他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梦琼松手。 “你别弄,痒死人了!” 钱冬雨一抓挠,梦琼的身姿立刻变得软如面条,很快的动了起来,像一条水里游动的蛇,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贴着钱冬雨的身子似乎松缓了些。钱冬雨趁机又往下拉,还是拉不动,似乎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长在了一起。 “你不下来!我就这样弄你一晚上。”钱冬雨不停地抓挠梦琼的腋下和腰侧,完全是一副不把她弄下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梦琼嘻嘻哈哈已笑的花枝乱颤,但就是不肯下来,笑声在寒冷而寂静的夜空中传递,传出了很远。 突然,不远处男生宿舍楼方向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向这里大喊道:“别叫了!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跑了!” 跟着,另一个声音也叫道:“妹妹!哥哥想死你了,被子都给你捂热了!赶快过来陪哥哥睡觉吧!” 钱冬雨立刻停了手说:“快下来,你想把全校的人都招到这儿来吗?” “你不挠我,我哪会这么叫!走吧,到我那小白楼睡觉去吧!我们俩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站着吧?要那样,到明天早上,肯定会冻成一座冰雕的。你说明天全校师生看到我们俩就这样冻成冰雕会怎样想?”梦琼嘻嘻哧哧又笑起来。 第29章 实情相告 “好好!我服你了,走,到你那小白楼去!对了,上次听你说,你给小白楼的保安、保姆、厨师那些人放了三天假,现在他们应该都回去了吧?”钱冬雨突然想起梦琼那晚说过的话,觉得这样贸然去了,见到那些人有些尴尬。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我让他们里里外外把家收拾干净后,又给他们放假了。”梦琼嘻笑着说,“我最烦他们每天在我眼前晃悠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又给他们放假了?” “当然啦!我父母不在,他们老呆着也没什么事,还不如让他们回去了。” “这次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五天。” “这次为什么是五天,不是三天?” “我发现三天的时间,屋子也脏不了,不用怎么收拾,就给他们放了五天。” “你下来,我们走。”钱冬雨拍拍梦琼的后背。 梦琼立刻松开四肢,两脚落在了地上,但立刻又伸手拽了钱冬雨一只胳膊,要拉着他向前走。 “学校离小白楼这么远,等我们走到了,恐怕天也大亮了!还怎么睡觉呀!”走了几步,钱冬雨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看,还是你自己回去吧,我还回我的宿舍去睡觉。” “你要嫌走着慢,我背你走吧!我跑的可快了,一会儿就能到!”梦琼笑呵呵的扭头看了眼钱冬雨。 “你这么小,我这么大,我一上去,就会把你压爬下,还一会儿就到了!我看你除了吹牛皮,什么也不会!还有那么高的校墙,怎么爬过去?”钱冬雨不信地摇了摇头。 “我会飞,背你这么个人,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儿。”梦琼放开抓着钱冬雨胳膊的那只手,将背转向钱冬雨说:“上来吧!” 钱冬雨看着梦琼那副瘦小的身子,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极不信任的表情说:“我不上去,我这么大块头,不小心把你的细腰压断了,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还是自己走吧,即使走的慢点儿,估计天亮以前差不多也能到。然后我再马上返回来上课,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梦琼气得一跺脚,身子“嗖”一下飞了起来,衣服飘飘,像只巨鸟,呼呼的破空之声,在钱冬雨耳边回响。 梦琼在天空盘旋了三圈,重新落到钱冬雨面前说:“怎么样?这回没有疑问了吧?” “你原来真会飞呀?你没长翅膀,怎么会像鸟一样飞的那么快,那么高?”钱冬雨满脸惊讶地问,还是不肯爬到梦琼背上去。 “唉,真拿你没办法!”梦琼叹息了一声,身形晃了晃,突然长高长大了两倍,蹲在钱冬雨面前说:“这回不怕掉下去了吧?我是神仙,所以我会飞,你只管上来吧!” “我和你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我咋就没看出你是神仙?钱冬雨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着了;看那样子,他还是不肯爬到梦琼背上。 梦琼站直身,转过来,立在钱冬雨面前,居然比钱冬雨高出大半截。眼睛睁的大大的,圆圆的,瞪了钱冬雨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把夺过钱冬雨手里刚点燃的烟,往地上一扔,胳膊前伸,将钱冬雨一把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脚在地上跺了一下,“嗖”一声,飞到了半空。 钱冬雨没防备梦琼会来这一招,“哎呀!”一声还没喊完,人已随着梦琼像射出的箭一样跃过一丈多高的校墙,急速的升高起来,身下街道的景物一闪便过去了。 钱冬雨在慌乱中,两手伸出,抓住梦琼背上的衣服,才感觉身体稳当了一些。 梦琼飞行的速度非常快,在大楼中间翻转穿梭,灵巧自然,只一会儿功夫,便落到小白楼前的院子里。 梦琼放下钱冬雨,身子晃荡几下,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娇小玲珑的身姿。嘻嘻笑了两声说:“没把你吓坏吧?走,进屋去。”说话中间,已迈步向楼门走去。 “我现在已经被你吓的半死了,连路也走不成了!”钱冬雨立着不动,抱怨起来。 梦琼回过头,盯着钱冬雨看了两眼,媚眼荡漾,满脸笑意地问:“是不是你被我抱上瘾了,还想让我把你抱进屋来啊?”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试着走吧。”钱冬雨说着,挪动脚步,跟在梦琼后面向楼门走去。 熟悉的大厅又出现在钱冬雨眼前。再次走进这个大厅,大厅那金碧辉煌的装饰扑面而来,仍使钱冬雨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和惊叹。 “你想喝点儿什么吗?有牛奶,果汁,茶。”梦琼走进厨房,问钱冬雨。 “我什么也不喝,只想睡觉。”钱冬雨嘴张大,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身子往大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四肢摊开,似乎已完全被睡魔征服了。 当梦琼端了两杯果汁送到客厅时,钱冬雨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鼻吸声呼呼的。 梦琼叫了两声,钱冬雨既没动,眼睛也没睁开。 梦琼把果汁放在茶几上,坐进茶几一边那只单人沙发里,拿起一杯果汁,递到唇上,喝了一口,头靠了沙发背,弥合了眼睛,看着对面沉沉睡去的钱冬雨,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像在欣赏一件美妙绝伦的艺术品似的。 果汁慢慢流进梦琼两片红润的嘴唇,当杯子见底时,梦琼才将杯放到茶几上,身形一晃,飞上二楼;消失在了走廊的阴影里。 当梦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二楼铁栏杆后时,身上的衣服已换,厚重的棉衣变成了一件雪白的纱裙。 梦琼身姿摆动,袅袅婷婷落到钱冬雨睡觉的那张沙发后面,将手中一朵艳红的牡丹花轻轻递到钱冬雨鼻孔前,眼里一副调皮的模样,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对熟睡中的大人搞恶作剧。 “你闻到过这么香的花吗?”梦琼轻声说,好像钱冬雨并没睡着,只是闭了眼睛休息。 见钱冬雨没动,梦琼把牡丹花又向钱冬雨的鼻孔上靠了靠,艳丽的花瓣几乎碰住钱冬雨的鼻尖。 钱冬雨鼾声响亮,毫无反应。 第30章 答应 梦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把牡丹花拿到嘴前,轻启芳唇,对着花蕊吐了一口气。 牡丹花的花蕊中,蓦然就出现了一个小人,一个身穿古装女子模样。她的上身是一件艳黄色的宽袖绸褂,下身是一件通红的轻纱长裙,手臂间搭着一条雪白的飘带,身姿曼妙,神色静雅,正在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撩人,楚楚可怜。 梦琼慢慢把花朵再次递到钱冬雨的鼻孔前,只见花瓣中那个小小的美人,玉手一伸,从花中采下一枚花蕊,举在手里,慢舒细柔的手臂,探向钱冬雨的鼻孔,蕊上的花粉立刻就被钱冬雨的鼻孔吸了进去。 只见钱冬雨大嘴一张,动了几下,一个响亮的喷嚏就暴发出来;从钱冬雨嘴里急速喷出的气流,将花里的美人吹落在地,花瓣也被喷得从花蒂上片片的飘飞下去。不论是花瓣中的美人,还是那些艳丽的花瓣,在落到地板的一瞬间,突然,都消失不见了。 打完喷嚏,钱冬雨伸手揉了两下鼻孔,接着睡觉,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仿佛已经完全被睡魔征服了。 梦琼诡秘地一笑,挺直腰,身形一摆,如一尾金鱼,游上了二楼,再把两只胳膊优美对着沙发上的钱冬雨摆了几下。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钱冬雨,突然就飘了起来。睡姿仍然保持着在沙发上的样子,人已到了半空。 梦琼两手反复的轻挥了几次,便见钱冬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从他身上脱落下去,飘到了沙发上。 钱冬雨仍旧睡得浑然不觉,甚至连打鼾的声音,也没有一丝中断。 梦琼听着钱冬雨的鼾声,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再次挥动手臂。钱冬雨的身子就穿过二楼的栏杆儿,顺着走廊,飘进了那天睡觉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与那天没什么两样儿;那张吊床,还和那天钱冬雨离去时一样,吊在那里。钱冬雨的身体,慢慢落到那张舒服的吊床上。 那块原本整整齐齐折叠在床头的白牡丹图案的毛毯,突然就伸展开来,轻轻的覆盖在钱冬雨的身上。 梦琼轻笑两声说:“这回你就不冷了!”话音刚落,梦琼的身体就从站立的地方飞旋起来,像一片羽毛轻盈的飘下二楼,落到了那张三人沙发上,手伸向钱冬雨那堆脱下来的衣物,轻声道:“衣服应该放整齐才是!你真是个让女人操尽心的男人!” 梦琼开始细心地为钱冬雨折叠衣服,一边儿折叠,手指一边儿在钱冬雨衣服上捏,每一个口袋都把里子翻出来看一遍,并将翻出的东西又原样放回去。梦琼似乎想找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有找到。 梦琼把折叠好的衣服,放到那张单人沙发上,自己重新回到三人沙发,仰面躺了上去,慢慢合上眼睛。 梦琼的眼睫毛又长,又黑,又密,在灯光下,看上去,就像两面小巧漆黑的扇子;红润的双唇,微微开启,露出一点雪白的门齿,晶莹剔透,十分的诱人。 梦琼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想事,从她薄薄的眼皮上,可以看到两个眼珠在不停地转动,而且越转越快。 随后,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又睁开了,身子一跃,立在地上,探手拿起钱冬雨的衣服,轻盈地向二楼的走廊飘去。 梦琼进入屋子时,钱冬雨还在安安稳稳地睡着,鼾声还是那么大,那么均匀。样子仿佛现在就是有一个人,拿把雪亮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醒来。 梦琼把钱冬雨的衣服轻轻的放在床头,纵身也上了铺,两手慢慢把自己身上那件雪白的纱裙褪去,再将里面那个水红色的里衣也除去,嫣然一笑,掀起那件白牡丹花的毛毯,“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钱冬雨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光已经放亮。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他自己发出的声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梦琼!梦琼!”钱冬雨呼唤了两声,也没听到任何回应。 钱冬雨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他的衣服,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盖在白牡丹花毛毯下的身体上,竟一点衣服也没有! “难道是我睡着后她给我脱掉的衣服?”钱冬雨的脸,立刻因这个想法变得像火烤着一样发烫。 钱冬雨锁紧眉头,尽力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他只记得进屋后,他躺在沙发上假装睡觉,后来不知怎么,竟真得睡过去了!他虽然感觉许多事情已经无法想起,但却可以肯定,当他躺在沙发上时,身上的衣服是好好穿着的! 突然,他眼睛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坐起身,飞快的把衣服穿上,向楼下走去。 路过大厅时,钱冬雨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盒烟,烟旁还放着一盒火柴。钱冬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燃,猛吸一口,嘴角一动,嘿嘿笑了两声,吐出了嘴里那口烟,嘴里自语道:“你说你是神仙!我咋看你一点也不像呢!” 钱冬雨把烟叼在唇上,关好楼门,走出小白楼,径直向学校走去。 回到学校时,恰好赶上做早操。钱冬雨找到班级,站到最后一排,跟着播音把早操做完。 下了早操,是吃早点的时间,钱冬雨打好饭,刚走到座位,李晓云已跟到旁边说:“昨晚,你的英雄救美,很令人感动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英雄救美?你把话说清楚些。”钱冬雨装糊涂。 “你就别在我跟前演戏了!你要是真想演戏,你昨天晚上就应该化了妆去,那样就能瞒得过别人了。虽然你瞒不过我!但我也不会当众揭穿你了。” “为什么我要是化了妆能瞒得了别人,偏偏就瞒不了你呢?” “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脑子里储存着呢!你的脸虽然可以变了,但你走路的动作,说话的声音,不会那么容易改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现在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更别说你只不过化妆了一张脸了!”李晓云笑着说。 第31章 阴明珠 “可惜!人家的新郎官另有其人,不是我!否则,我还真想把她抱回家去做媳妇呢?你瞧她那小模样儿,水灵灵的,好像手指一弹,便会溅起水花花来。真是个好女人呀!”钱冬雨故意将马艳丽的姿容使劲儿夸奖了一番。 李晓云的脸果然拉长了许多,神情突然就有些发呆,眼眶里似乎还出现了一层雾,但见她用雪白的门齿咬了一下红艳艳的嘴唇,定了定神,转换了话题问:“你昨天晚上到哪儿去了,怎么跑的连个鬼影儿也看不到?” “也没去哪儿,去办了一点事儿,现在办完了,就赶快回来上课啦。”钱冬雨想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糊弄李晓云。 “你知道你昨晚做了英雄救美的壮举以后,女生们都怎么说你吗?”李晓云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又没到你们女生宿舍去听房!我怎么能知道?”钱冬雨笑着说。 李晓云将一颗剥了皮的鸡蛋放进钱冬雨的碗里说:“她们都说你是那种最有男人气质的男人!还说,谁嫁了你,一辈子肯定会享福的!你说她们说的对吗?” “不知道!对将来的事情,我是一无所知!”钱冬雨立刻回答道,低下头开始吃饭。 “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究竟到哪去了?我问过他们了,你晚上根本就没回宿舍。”李晓云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 “到我二姨家去了。”钱冬雨确实有个二姨住在省城,但不是他的亲二姨,所以,钱冬雨很少去,这时,正好可以讲出来做自己的护身符。 “你二姨在哪住的呢?”李晓云开始抛根问底。 “东郊。”李晓云问的快,钱冬雨回答的也快。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李晓云的疑惑。 “你有个二姨在省城,以前咋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李晓云皱了皱眉头,貌似在竭力回忆着过去的什么场景,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乱转着,就像在解一道哥德巴赫猜想那么难的数学题一样。 “你从来也没问过我,我当然也就从来也没说过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昨天晚上救马艳丽的那个人确定是你吧?”李晓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并不十要确信,一定要听到钱冬雨的亲口肯定。 “不是。是你说是我的,我可一直就没有对你承认过。”钱冬雨马上否认。 “我不相信!真是太奇怪了!那个人太像你了!我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肯定是你了!怎么会不是你呢?世界上真有和你那么一样的人吗?这种事,我可从没遇到过!”李晓云的脑子又开始乱起来,自信心再次出现了动摇,脸上的表情片刻之间变化了好几种,就仿佛在玩川剧里的变脸似的。 “你那会儿不是说已经把我彻底看透了吗!我在你面前已经成了透明人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儿?昨天晚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能跟我说”钱冬雨笑了笑,又低头吃起饭来。 李晓云一边吃饭,一边给钱冬雨讲述昨晚的事。 “那个男的要真是我就好了!那么美的一个妙人,能抱一抱,肯定特别幸福!”听完李晓云的讲述,钱冬雨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你咋这么坏!人家痛苦的要跳楼,你却还想着占人家的便宜!我看昨天晚上那个男生肯定不是你!”李晓云用责怪的口气说。 “是啊!当然不是我啦!要是我,把她抱下楼去的时候,怎么也得乘机亲上几口,哪能那么轻易放下就溜掉呢!说什么也要等她醒来,让她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钱冬雨冲李晓云挤了一下眼睛,坏坏地笑起来。 李晓云的脸又一次拉长了许多,但仍然好脾气劝说:“你以后,在这方面还是收敛一些的好;我平时心疼你,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吃鸡蛋吗?”钱冬雨对李晓云晃了晃手里刚剥开皮的一个鸡蛋。 “吃呀!我那颗鸡蛋刚才给你吃了,这颗就给我吃了吧!”李晓云伸手接过去,咬了一口,“好香!”从脸上的表情看,好像那颗鸡蛋真得很香似的。 “吃慢点,咽住呀!来,赶快喝口稀饭!”钱冬雨被李晓云的吃相逗笑了,把自己喝了半碗的稀饭递过去。 李晓云抓住碗,送到嘴边喝了两口说:“吃完饭,咱们一起回教室上课去吧?” “我就是准备一会儿去上课的。”钱冬雨回答。 “这还差不多。”李晓云高兴的笑了笑。 吃完饭,钱冬雨和李晓云就一起走回了教室。上午的课,钱冬雨一节也没缺,全都上了。 中午,钱冬雨接到谢老二的一个电话,让他下午三点钟到公司开个重要会议,并强调,请他务必参加,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 钱冬雨吃完饭,便赶紧回宿舍去睡午觉,两点钟刚过,他便从宿舍出来,不紧不慢的穿过安静的校园,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钱冬雨在马路边站着抽了一根烟,正好等到一辆公交车,就坐了进去。 到青城贸易总公司那座大楼的附近,钱冬雨下了公交车,先进上次去过的那个公共厕所里再次把自己化妆成老张,这才起身前往那座大楼。 当钱冬雨到达青城贸易总公司的会议室时,看到谢老二正坐在中间那张大桌子的首席位置,桌子周围大部分椅子也坐了人。这些人都穿着一色黑衣。只是,这些黑衣人的胸前,都有一个小小的,滴着红血的菜刀,菜刀把是金色的。 此前,钱冬雨就听人说过,青城贸易总公司的前身是本地十几年前的一个地下帮会,叫菜刀帮。所以,一看到这些人胸前的胸章,钱冬雨马上便猜到,这个菜刀型的胸章,应该是菜刀帮的特有标志。 钱冬雨以前来青城贸易总公司这座大楼的时候,从没见他们佩戴过这枚胸章,看到今天到会的人都戴着,就马上预感到,今天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另外,钱冬雨在进门的时候还注意到,门口那两个把门的黑衣人,胸前的菜刀把儿银色的,而围桌坐着的那些人却是金色的。显然,菜刀帮的阶层可以由他们佩戴的胸章的颜色来区分。这些坐在桌子周围的黑衣人,应该是菜刀帮里的精英。 第32章 交手 谢老二看到钱冬雨进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大声道:“张顾问到了,大家拍手欢迎!”众人马上啪啪啪地鼓了一顿掌。在掌声中,谢老二把钱冬雨让到他旁边儿那个一直空着的座位上。 钱冬雨刚坐好,谢老二便向那些菜刀帮精英介绍道:“这位,是咱们“青城贸易总公司”保安部新聘的顾问,张先生,张顾问;张顾问手段高强,以后各位看到张顾问,一定要像看到我一样对待,绝不能有丝毫怠慢!听到了吗?” 众人立刻高呼:“是!” 谢老二又说:“好,现在我们开会;这次把大家招集到一块儿,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急需处理;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听清楚我讲的每一个细节,坚决执行,否则,我只能按帮规处理了。” “二哥,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纷纷问道,脸上都是一副特别关心的样子。 昨天中午,我们一家游戏厅被青蛇帮的人洗劫一空;昨天晚上,我们一家歌舞厅被青蛇帮砸了场子。谢老二声音宏亮,在众人的吵嚷声中响起,立刻引来了更大的吵嚷。 “大家安静,听我把话说完!大家知道,我们主要经营的是货物转运,大型超市,游戏厅,还有快递业务;她们青蛇帮经营的主要是旅馆,酒店,歌厅业务;本来不应该有什么冲突!但是,青蛇帮这回却砸了我们的两个场子,显然,这是故意向我们发起挑衅!” “二哥,我还听说,他们最近把飞虎帮和狼头帮给灭了!看样子,她们好像在扩充势力范围。”一个肥胖的黑衣人接话道。 “青蛇帮是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帮会,女人做事,往往不像男人那样直来直去,所以,她们一向以手段毒辣,诡异见长。”另一个黑衣人接话道。 “我还听说,她们帮里前一段时间,吸收了两位特别厉害的女人,这两个女人还与帮主美女蛇结拜了姐妹,正是这两个女人的加盟,才使美女蛇胆子比先前大了许多。”另一个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 “我也听说,这两个女人的武功特别高超,一个人打十几个男人也从没落过下风,而且出手狠毒。”又一个黑衣人接话道。 “我们菜刀帮早已宣布退出江湖,青蛇帮还是来找我们的麻烦,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这回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知道,我们菜刀帮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一个脸色赤红的黑衣人情绪激动地说。 这时,只见谢老二把手举起,“啪”一声拍在桌上说“老帮主指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事情摆平了!但尽量避免弟兄们流血伤亡;也就是说,能拿武力以外的办法摆平,就决不能轻易动武!” “照老帮主的意思,是不想打,接着忍下去,那还叫我们这些人来干什么?”肥胖的黑衣人反问道,用手搓了一下他那同样肥胖的鼻子。 “为执行好老帮主的指示,现在,我宣布两条要求:第一,任何人不能自作主张,与青蛇帮发生武力冲突;第二,今天,由我和张顾问带几个弟兄去和美女蛇见面,就她们侵犯我们的行为进行谈判;也就是说,在会议结束后,你们要在家里做好一切准备,随时等待有可能最终与青蛇帮火拼的命令。” 众人立刻齐声高呼:“是!” 谢老二又安顿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宣布散会。大多数黑衣人马上便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强子和那个留络腮胡子的黑衣人还坐在座位上。 谢老二吩咐络腮胡子:“胡子,你一会儿去把手下的弟兄召集起来,我们一块儿去青蛇帮会会那个美女蛇。” “二哥!我们这点人马能行吗?那青蛇帮现在势力大增,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络腮胡子有点儿担心地看着谢老二。 “胡子,你当年跟二哥拼杀时的勇气还在吗?怎么?享了几天太平无事的福,胆子变小了?”谢老二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胡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一旦说不成,打起来,我们这么一点弟兄,肯定会吃亏!”胡子说出了他的担心。 “我们是去谈判,又不是去拼杀!带的人多了,反而让她们以为我们没诚意!带的太少了,又会以为我们看不起她们;所以,我们带上十来个弟兄就差不多了;你放心,这回,我们有武功高强的张顾问跟我们一块儿去,肯定没事。” 不久以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后面,跟着一辆白色的小型面包车,停在了靠近郊区,大学城附近一座七成新的九层大楼前。楼上有几个标志性的大字“梦幻大厦”。 楼前正中是一个十几米宽的台阶,直通向二楼;进楼的楼门,就在二楼的位置。 在台阶上面的平台上,立着六个身穿红色旗袍,身材细柳的女子,正笑盈盈地迎送进出的客人。 谢老二,钱冬雨,强子,胡子陆续从黑色轿车里钻出来。白色面包车里的八个黑衣人也跟着从车里钻出来。 谢老二,钱冬雨在前,强子和胡子在中间,八个黑衣人在后,排成整整齐齐的三排走向大楼的台阶儿。 到门口时,两个穿红衣的女子立刻迎过来,微笑着说:“欢迎光临!几位吃饭?听歌?还是住店?” “我们是菜刀帮的,来找你们的老板青蛇!”谢老二直奔主题。 “请这边走!”领头的女子导引着谢老二和钱冬雨一行人,转向楼左边的侧门。 侧门进去,是一个小客厅,里面放着一圈综色的皮沙发,女子把手向众人摆了一下,说:“各位先请坐下稍等片刻,我这就给青蛇姐打电话,通报一声。”然后,走向一侧的吧台,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老板让我带你们上去!请跟我来!”那女子放下电话,导引着众人穿过一道门,顺着门后那道走廊,走了二十几米,再从一扇门穿过,透过一侧窗玻璃,可以看到他们已经到了那座九层大楼的后面。 第33章 昏迷 那座大楼的后面,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两侧,是两座五层的侧楼,后面,又是一座九层的大楼。整个院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亮堂;院子里停了四五十辆车;那些车,各种品牌的都有,贵的,有几百万,便宜的只有几万。看到这些车,就可以知道来这座楼消费的人,非常的庞杂。 那时,细心的钱冬雨看出,那时,他们正走在那座大楼和后面另一座楼在一楼的通道里。两座楼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五十米左右;这条通道也就有五十米长。 然后,他们就拐入了后面那座楼。进入那座楼与通道想接的那道门,再走几步,就来到一个电梯门前。 “到了。各位请跟我来!”电梯停在八楼,门打开,那女子先出去,把手一摆,请各位下了电梯。 女子把谢老二、钱冬雨等带到八楼一个屋门前,用手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那扇门被打开了。 带谢老二、钱冬雨上来的那个女子对里面大声说了句:“菜刀帮谢老二到了!”然后,身体往旁边儿一让。 此时,钱冬雨才从空出的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见对面,屋子正中有一个高高的锦绣舞台,被布置的通红一片,上面一张大床般的沙发椅上,斜躺着一个青衣女子。 舞台下,左右分列着两排比舞台上小一倍的沙发椅。每张椅子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黄漆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雪白的瓷杯;其中两张椅子里坐着两位身穿青衣的女子,两位女子的容貌都如花似玉,美丽无双。 地上铺着一块通红的地毯,地毯上织着一条巨大的青蛇,曲屈盘旋在舞台的下面。从门口到那条青蛇前面,是百兽图,所有的禽兽都在用它们独特的方式向那条青蛇朝拜;规模很是壮观。 在那两排沙发椅的后面,站立着四个青衣女子,个个年轻,身姿挺拔,腰带上都斜跨着两把短刀。 所有女子的青衣上都有蛇皮一样的花纹,闪烁着点点光华,只是那光华的色彩斑斓各自有所不同而己。 钱冬雨暗想:“估计她们那些衣服的颜色同所有的黑帮一样,是依照她们在帮中的地位级别设计出来的。” “你们呆在外面等着!张顾问,请进!”谢老二吩咐完,请钱冬雨和他一块儿进去。 “谢老二的名头,我早听说过,只是我出道晚,无缘见面,今天你亲自能来我这里,是我青蛇帮的荣幸!”斜躺在舞台大椅上的女子,说着话,身子一动,站了起来。 她身上的青衣,腰部以下部分是艳黄色的斑纹,腰部以上逐渐转为红色斑纹,两个肩头是艳红的,通体显得高贵而艳丽。 女子的年龄不大,也只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直直的头发,随意的披下来,像黑色的瀑布,晶莹水滑,看上去,格外的光亮润泽。 女子的化妆也很特别,眉心额头处有一条貌似纹上去的小青蛇,脸上有红粉色的莹粉闪闪烁烁,两只大大的眼睛很明亮,睫毛涂抹成了红色。钱冬雨猛一看去,觉得既妖,又艳,又恐怖。 谢老二和钱冬雨走进大厅后,在地毯的中间站住。谢老二两手举起来向女子一恭说:“久仰青蛇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青蛇轻声吩咐了一声:“上座!” 立刻从旁边走来两个女子,每人手里抓着一把椅子,分别放到谢老二和钱冬雨的前面。 “两位请坐下说话!”青蛇大声向钱冬雨和谢老二让座。 钱冬雨和谢老二先后在两把椅子上落座。 “上茶!”青蛇再次发出指令,两个青衣女子共同抬着一张黑漆茶几,走进大厅的中间,放到了钱冬雨和谢老二前面。 随后,另外两名青衣女子每人端一只艳黄的小漆盘,盘中有只雪白的瓷杯,轻轻放在钱冬雨和谢老二面前的桌上。 “两位请用茶!”青蛇说完,身子蛇一般曲伸了几下,又斜依进那张沙发椅里。 钱冬雨看了,感觉很奇怪,心想:“这女子的派头实在是太大了,居然就这么躺着见客!” 不过,那女子蜷缩进沙发椅上的样子,却与一条美女蛇一般无二。娇艳柔美中带着一丝冷漠。让人有一种既怜爱,又不敢接近的感觉。 “两位前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青蛇帮吧?”青蛇坐下,嘴角一动,居然笑了笑,这一笑,仿佛一道电波从她的脸上放射出来,击到了钱冬雨的心上,让他的心瞬间颤动了好几下。 这种颤动就像一条毒蛇在眼前突然吐出腥红舌头时,那种让人心脏骤然抽紧的感觉。 “说不上什么吩咐,只是有件事情不明白,想过来向你们问一下情况。”谢老二大眼圆睁,盯着舞台上的青蛇,一副久经沙场的神态,脸上显得很平静。 “什么事?说说看,如果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帮你们解决。”青蛇语气柔柔地说,蠕动了一下身子,身上光华一闪,宛如一条蛇在游动。 “昨天中午,我们一家游戏厅被人洗劫一空;昨晚,我们一家歌舞厅被同样一帮人砸了场子。”谢老二一字一句地说。 “那是一帮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动省城第一大帮,菜刀帮的地盘?”青蛇用一种关注的口气问;话传进钱冬雨耳朵里,感觉既像是讽刺,又像是夸赞。 “据我手下的弟兄报告,那帮人穿着你们青蛇帮的衣服,我猜可能是贵帮的人,不知道青蛇帮主是否知道这两件事?如果不知道,请帮忙查一下,是你手下人私自做的,还是另有他人冒充的!我们菜刀帮已经宣布退出江湖,不愿再参与帮派的事,如果真是你手下做的,麻烦你加强一下管理,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我们就十分感激了;至于已经造成的损失,我们也不再追究。” “这事,我不知道,我帮你查一下,如果真是我手下人干的,我一定把她们带到菜刀帮任由你们处理。”青蛇一口否认,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第35章 阴阳镜 “不用带到我们菜刀帮,你们自己内部处理了就行了;只要以后不再出现下一次,我们就非常满意了;但有一句话,我也在这里跟帮主说清楚,如果再出现下一次,我们菜刀帮就不再客气了。” “你这算是先礼后兵!威胁我们吧?”青蛇冷笑了一声,像一股寒风穿过大厅,直钻进钱冬雨的身体里。这声笑,使钱冬雨感到浑身起皱,心里阵阵发毛,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这回受到侵犯,不计较损失,并忍下这口气,就足以看出我们不愿参与江湖事情的诚意。”谢老二不急不躁地解释道。 谢老二每说一句话,钱冬雨的心里就对谢老二佩服几分。他没想到像谢老二这么看上去很粗鲁的一个人,居然心思细的像针眼一样,实在不容易!不仅有勇,而且有谋!暗想:“怪不得菜刀帮老帮主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完全交给他来做!” “我看是你们菜刀帮已经穷图末路了!所以才像缩起尾巴的乌龟似的做起了生意!”这时,坐在舞台下左首的那个女子突然插话说。 钱冬雨和谢老二的目光同时向那女子看去。只见那女子的年纪似乎比青蛇还要小一些,额头也有一条青蛇,但脸上的莹粉是蓝色的,嘴唇是蓝色的,头发也一半儿红,一半儿蓝。身上的青衣与青蛇没有两样,只是左肩为蓝色,右肩为红色。 谢老二笑了一声道:“我们菜刀帮自出道以来,从没惧怕过谁!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老帮主心慈仁爱,不愿再让弟兄们整天打打杀杀,过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才执意退出江湖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老了就是老了!没有斗志,就是没有斗志了!既然没有斗志了,就应该找个地方养老才是,为什么还要占着地方,支着个空架子,挡别人发展的道呢!”那女子将她涂抹成白色的眼睫毛眨动两下,两只眨着红光的眼睛闪烁着,显得有点儿诡异。 钱冬雨看着这双眼睛,心中不由一紧,感觉很是异样。心想:“这眼光好熟啊!”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这种眼光。 “这个妹妹,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退出江湖,只是因为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人才,没有斗志,也不是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你不信,可以过来试试,看看我们菜刀帮是不是用空架子支着的!谢老二被那女子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身子一动,站起来,两臂向上一伸,转动了两下,胳膊上的关节随着他臂膊的转动,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 内行人一看他那动作,再听那声响,便知道他身上的硬功炼的不错。 “好的,我今天就试试你这位名动江湖的谢老二,是不是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那女子也不客气,慢慢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面前那张小茶几,走向谢老二。 女子身材不高,人也异常精瘦。在一身紧身青衣包裹下,身体的高、突、平、陷,每一处都清清楚楚,展露无遗,配着身上点点蓝光闪烁,更像一条妖艳的美女蛇。 “三妹,小心些!“青蛇声音急促的向那女子叮咛道,她并没阻止那女子的行为,似乎也想借机压压菜刀帮的威风。 “谢谢姐姐的关心,你尽管放心,妹妹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蓝蛇口里回答着青蛇,两臂抬起,身子随着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臂晃动了两下,宛如一条软绵绵的蛇,显得分外柔滑;她两手的拇指与食指相捏,手心向下,形状完全是蛇头的模样,动作竟是形意拳里标准的蛇拳。 谢老二腰背微弓,毫不客气,一拳向蓝蛇的当头击去。 蓝蛇不动,等到拳头到了眼前,才见她身子一晃,已到了谢老二的右侧,一手向谢老二击出的右臂推出,谢老二的身子跟着侧倾,重心已经不稳,另一只手臂在谢老二右肩上再补推一把,谢老二立刻像只饿狗突然看到肉包子似的,向前猛扑而去,爬在了地毯上。 瘦小妖媚的蓝蛇只一招,便将虎背熊腰的谢老二击倒在地,周围马上响起一阵女子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和“噼噼啪啪”的掌声。 谢老二恼羞成怒,虎吼一声,翻身跳起,再次扑向蓝蛇,上面虚晃一拳,下面一脚狠狠向蓝蛇细软柔美的小腰踹去,竟已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大男人心态;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蓝蛇身子一晃,又到了谢老二身后,脚底在谢老二后膝弯处一脚踩下。谢老二“扑”一声,两腿一前一后,分叉开来,再次扑倒地上。 谢老二:“唉呀!“一声,身子动了几动,想爬起来,却没起来。原来,他一条腿的筋拉伤了。 外面的强子和胡子等人听到谢老二的叫声,推门冲进来,看到爬在地上的谢老二,伸胳膊,蹬腿,就要向蓝蛇动手,却被谢老二大声喊住:“你们别乱来!没你们的事,退出去!” “强子、胡子,把谢老板扶起来,其他人先出去吧!”钱冬雨看出谢老二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按谢老二的意思,吩咐那些黑衣人出去。 强子和胡子把谢老二扶起来,重新坐回座位;谢老二虽然输给了蓝蛇,却并看不出有多少气恼,屁股刚一挨着椅子,就嘿嘿一笑说:“多年不用,功夫都荒废了!老张,还是你来吧!” 钱冬雨起身,微微弓着腰,慢慢走到蓝蛇的对面,眼睛盯着蓝蛇那双发出淡淡红光的眼睛,左手慢慢抬起,举到胸前,手掌半开,掌心转向自己。 就在那时,钱冬雨左手的掌心里,突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中显出一个小小的镜面,镜里所见,竟是一条蓝色的灵蛇,直立在里面。 那影像只在钱冬雨的手掌心出现了一秒,便立刻消失不见了。所以,除了钱冬雨,谁也没有看到! 其实,那面镜子,除了钱冬雨,一般人的眼睛,也是看不到的! 第35章 离开 钱冬雨合起手掌的同时,心中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由一条蛇精所化,也就确定了如何来对付她。 心里有了底,钱冬雨暗自用着功,身子微微往下蹲了蹲,双掌一翻,一招八封掌起式,被他正气凛然地使了出来。 八封掌一向以钢柔并存,收放自如见长。钱冬雨摆好架势,并不急于进攻,只是神情淡淡地看着蓝蛇。 “你是谁?”青蛇突然发问道。 钱冬雨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我是青城贸易总公司保安部的一个顾问;他们都叫我老张。今天遇到了这件事,我也正好有空,就来这里过问一下。” 蓝蛇双掌如蛇头,在身前举起,一前一后,晃荡着,如毒蛇吐信一般,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钱冬雨的双掌平举在身侧,除了手心向上或向下翻转一下,全身始终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蓝蛇终于等不及了,或者是她对自己的本事足够自信。只见她上面那个手掌一递,身形闪电般一阵晃动,忽左忽右,做了几个虚招,另一只手掌突然击出,探向钱冬雨的双眼。这一招特别快,众人根本看不清这一掌是怎么击出的,就已到了钱冬雨的眼前。 只听钱冬雨“唉呀”叫了一声,上身后仰,头也跟着向后躺去才躲开这一招的进攻。蓝蛇乘钱冬雨身体重心不稳之际,将探出的那只胳膊曲肘下击,直捣钱冬雨的肚子。 钱冬雨两腿一松,身子突然倒地,肩膀着地的同时,双脚上扬,一招兔子蹬天,双脚同时踹在了蓝蛇的肚子上。 蓝蛇一声惊呼,骤然飞起,屁股向上,两手和脚在前面对折,直撞上顶棚,才又向下坠落。 钱冬雨站起身来时,蓝蛇正好坠落到地。 蓝蛇在落地的一瞬间,四肢下伸,轻轻往地上一点,稳稳的停住身子,再向上撑,又飘然直立起来。两手在胸前一抱,朗声道:“你很厉害!佩服!佩服!我认输了!” 蓝蛇说完,转身走向她的座位,屈身坐下,不再说话。 青蛇哈哈一笑说:“三妹这回知道菜刀帮不是浪得虚名了吧?谢老板,我也是个讲诚信的人,你说的事,等我查清楚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看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帮主能这样做,我谢老二非常感谢!事情既然已经说明了,我们就此告辞,改日再来拜会帮主。”说完,向青蛇恭恭手。 “那就改日再会!谢老板慢走!”青蛇起身,向谢老二和钱冬雨恭了恭手。 胡子和强子搀着谢老二,那几个黑衣人紧随在后,一齐向门外走去。 “兄弟,太感谢你了!”一坐进那辆黑色轿车,谢老二就把一只宽厚的手掌拍在钱冬雨肩膀上,很是亲热的说,“今天要不是你在,我们的脸就丢大了。” “二哥不必客气,咱们是签了合同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钱冬雨语气淡淡地说,手伸进衣袋要掏烟,谢老二早将一根烟递了过来。 一行人先把车开到医院,将谢老二送进去看腿伤。 钱冬雨就在大家乱纷纷摆弄谢老二的时候,找机会悄悄离开了。 钱冬雨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他没进教室,一路低着头向宿舍走去。路过女生宿舍旁边的时候,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只见从女生宿舍的一扇窗子里探出一颗头来,向他使劲招手。 钱冬雨也向她招了招手问:“你叫我有什么事?” 窗口出现的那个女生大声说:“我想和你谈谈,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下去。” 钱冬雨从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用快抽到头了的那根烟屁股对着火,在原地转着圈子等那女生下来。 不久,便看到那女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女生宿舍楼门口。她手里拿着几张纸,在微风中摇曳着。 钱冬雨一看,头便有些大,心想:“她总是又来和我讨论那些烦人的东西了!” 孟春还没走到钱冬雨跟前,圆圆的脸蛋就已经笑成了一朵花。离钱冬雨还有一丈开外时,便向钱冬雨发问:“你这一下午都上哪去了,我咋哪也找不到你?问你们班的同学,也都说没见;看来,你真是个大忙人!” 钱冬雨吐出口里那口烟雾,脸上也微微露出一丝笑说:“一个朋友请我吃饭,出去了一趟;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写了一篇文章,想请你帮着看看。”孟春晃晃手里那几张纸,递向钱冬雨。 钱冬雨接过那几张稿纸,只见上面的题目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再往下看,原来是写钱冬雨救马艳丽那件事情,题材是一篇记实报道。 “你怎么想起写这个?当时你在现场吗?”钱冬雨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眯起眼睛看着孟春。 “那个男的抱了马艳丽往楼下跑,经过我住的楼层时,我看到了;那情形,让我终身难忘!”孟春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说。 “你写的挺好,也挺感人!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拿到校刊上发表,那个马艳丽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在人家伤口上抹盐吗!”钱冬雨把那几张稿纸还给孟春。 孟春接在手里,眼睛睁到最大,死死盯了钱冬雨眼睛问:“你真是这么想的?我怎么就把这一层给忘了!我这一天多功夫真是又白下了?” “没算白下;第一,你练了一回笔;第二,你学会了什么东西能报道,什么东西不能报道;从这两点看,你还是满有收获的。”钱冬雨吐出一个大烟圈,但被风一吹,消散了。 “你真会安慰人!你刚才一说,我心里一下就变得凉凉的!这会儿再这么一说,心情又好多了!”孟春眨巴了两下眼皮,笑眯眯地样子,十分可爱。 钱冬雨很想抬起手在孟春圆圆的脸蛋上摸一下,但还是忍住没动说:“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跑了一下午,我累了,想回宿舍休息一会儿。” 第36章 回去 “我们新成立了一个文学社,你能来参加吗?”孟春转换了话题,用期待的目光望着钱冬雨。 “当然可以,不过,我这人不大守规矩,如果你们能忍受,就把我算上吧!”钱冬雨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好,那我就去告诉其他人,以后你就是我们新星文学社的一员了。”孟春高兴地说着,把手向钱冬雨一递,又说:“作为新星文学社的副社长,我向你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钱冬雨望着孟春那只小巧玲珑,皮肤细腻的手掌,犹豫了一下,握了上去。 孟春的手很绵软,钱冬雨感觉摸上去很舒服,很像在摸一只软绒绒的毛绒小兔,很想多握一会儿,孟春却将手抽了出去。 “社里明天晚上有个聚会,你能来参加吗?到时候,我想把你引荐给大家。”孟春认真地说。 “说不定我明天有事去不成,到时候再看吧!”钱冬雨含糊其辞地答应着孟春,目光越过孟春的头顶,看到李晓云正和另外两个女生相伴着,从女生宿舍楼的门口走出来。 “你还是来吧,和大家见见面,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也可以做朋友。”孟春进一步邀请钱冬雨。 钱冬雨看孟春很真诚,也很热情,不忍再次拒绝她,便答应一定去。 这时,李晓云和两个女生已经走到跟前。钱冬雨问:“你们这是上哪去?” 两个女生神色很是耐人寻味的冲钱冬雨笑了笑,其中一个说:“随便转转,等一会儿开饭了去吃饭。”说着,继续向前走了。 李晓云没有继续跟着她们走,停下了脚步,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孟春问:“这位是谁呀?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这是孟春,大二中文系的;这是李晓云,我们班的。”钱冬雨向孟春和李晓云互相介绍。 “孟春,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李晓云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孟春。 “你长得真有气质!”孟春看着眼神犀利的李晓云,脸上呈现出一副笑眯眯表情。 李晓云听了,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有些欢喜,冲孟春笑着说:“你也很有气质,而且很可爱,像个人精似的。” 说话的中间,李晓云分明十分有意的把她那本来就挺拔的胸膛,又往高挺了挺。 孟春笑逐颜开地望着李晓云,那张娃娃脸显得更可爱了,嘴里说:“谢谢你的夸奖!” “你又喝酒了?”李晓云把目光转向钱冬雨微微泛着红色的脸颊,声音里的关切之情,格外明显。 “我只喝了一点儿,主要是吃饭;你们聊,我先回去睡觉了。”钱冬雨说完,拔步要走。 李晓云却不依了说:“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呢?是不是我打扰你们私聊了?还是我走吧,你们继续。”她也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们也没聊什么!我们新成立了一个文学社,相邀请钱冬雨参加,社长派我过来和他谈谈,看他愿不愿参加?刚才他已经答应参加了;社长交给我的任务现在就算完成了,你们同学之间一块儿聊吧,我回去给我们社长交代一声去。”说着,把丰润的小手递向李晓云,“认识你很高兴,我在408宿舍住,有空上我那里玩去。” 李晓云伸手在孟春的手上握了一下,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副不舍表情,说:“不知怎么的!我一看见你,就有一种很亲的感觉,得空,我一定上你那里玩去;我在202住着,你方便了,也过去玩啊!” 说完这番话,李晓云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孟春的手。 孟春向两人摆摆胳膊,微笑了一下,转身向宿舍楼的门口走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孟春才走出几丈远,李晓云就严厉而又小声的问钱冬雨。 钱冬雨笑容满面的看着李晓云妒意十足的脸说:“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是我们家的邻居。” “这就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吧?”李晓云眼睛里带着笑,打趣钱冬雨。 “说不上青梅竹马,也不能算是初恋情人,只是从小就认识,一块儿相伴着上学,一块儿坐过同桌。”钱冬雨笑嘻嘻盯着李晓云越来越红的眼眶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你们过去既然是同学,为什么她现在读大二,你才读大一?”李晓云笑了一声,盯着钱冬雨的眼睛追问。 “那是因为我学习不好,没有考住这所大学,所以复读了一年,才考过来的;这样,自然就比她低了一级。”钱冬雨说这话时,脸上笑的更加灿烂。 “我不准你以后和她在一块儿!你要再和她在一块儿,会把我逼成昨晚那个马艳丽的!”李晓云用门齿使劲咬住下唇,眼里的泪花闪动着,狠狠瞪了一眼钱冬雨,转身跑了。 钱冬雨看着李晓云跑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猛吸一口,转身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李存在和张勇,正找了饭票要去吃晚饭。问钱冬雨走不走。钱冬雨说他吃过了。等两人出去后,钱冬雨拉开被子,躺进去,开始睡觉。 众人吃饭回来,问他为什么不吃?为什么这么早便睡觉?钱冬雨都胡乱回答几句,接着睡,不知不觉睡着了。 钱冬雨一觉醒来,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到教室上晚自习,搞复习去了。离放假已经不远,这几天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做最后阶段的冲刺。 钱冬雨从床铺下来,没有收拾被褥,继续让它们展在床上,拿了洗漱用具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然后回到宿舍,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都收拾好了,就从宿舍出来,走下楼去。 钱冬雨走出楼门,没到教室去上晚自习,而是走向操场,来到校墙前,扭头向周围看了一圈,确信没人注意到,才身子一摆,飞身跃过一丈多高的校墙,轻巧地落在了外面的巷道里。 校园里的灯光被校墙隔断了,巷道里很黑,很暗。钱冬雨站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依稀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第37章 应验 时间正是晚上九点多钟。而且还刮着一阵阵利索的小风。 十二月,这个寒冬的夜晚,本来就冷,滴水成冰,再刮上一点风,寒意更浓。风从脸上扫过,就像用刀锋在脸上一下又一下的拉着口子。 钱冬雨抬起头,看到半个月亮正高高的挂在天空,幽幽的,发出孤寂而冰冷的光。 月亮平时都被城市的灯光遮蔽,轻易是看不到的。钱冬雨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月亮了,今日看到,感觉格外的稀罕,不由多看了几眼。 巷道里空无一人,连狗叫都没有。寒冷的冬夜,很少有人出门。人们大多坐都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暖暖的茶水,吃着水灵灵的果子,在其乐融融的欣赏着电视节目。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谁也不愿走出屋出,到外面来挨冻。 过了一会儿,钱冬雨开始了行动,只见他身子急速的摆动着,借助黑暗的遮掩,像一只贴着地皮飞掠的燕子,在巷道里很快的穿梭着。飞掠中,钱冬雨尽量躲开街道,躲开灯光明亮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有人,他们会看到钱冬雨这种怪异的行走方式;很容易造成他们的恐慌。 钱冬雨行走的方向是东边出城的方向,确切地说,是他白天和谢老二去过的,青蛇帮那座大楼的方向。 不久,钱冬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青蛇帮的那座大楼前;站在了路边一棵树的下面。 青蛇帮那座“梦幻大厦”,此时依然灯火辉煌,吃饭、喝酒的,听歌、唱歌的,跳舞、玩乐的,在这座大楼里都有固定的场所,能让到来者身心愉悦,心满意足,所以,夜夜歌舞升平,通宵达旦。 钱冬雨立在树下,盯着那座楼看了一会儿,把衣领竖起来,挡住半边脸,这才慢慢向那座十一层楼的后面绕过去。到达下午去见青蛇那座楼的后边时,钱冬雨停下了脚步。 楼的后面,围着一道两米高的铁栅栏,铁栅栏外面,是条两丈多宽的巷道;铁栅栏里面,从铁栅栏到那座楼,还有大约二十米的空地。 在那座五层楼的两个后拐角上,各装着一个很亮的大灯,把后面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清晰;而且,在楼顶上,钱冬雨还看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穿棉衣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根漆黑的电警棍转来转去,正在履行巡夜的职责。 钱冬雨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院子里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手里也提着电警棍,相随着,绕着那座五层楼在转悠。 青蛇帮在这么寒冷的夜晚,都如此警惕地安排人守护这座楼,可见这座楼对青蛇帮十分的重要。钱冬雨白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座的诡异,所以才在晚上化了妆前来探访。 钱冬雨潜伏在院落的外面,考虑了很久,总觉得就这么冒然进去,肯定会被那些警戒者发现,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使用自己的技能,显然是不行的。于是,暗自用功,隐去了身形,这才纵身跃过铁栅栏,再轻盈地一跃,到了楼前。 钱冬雨想从楼前的前门进去,却发现紧闭的楼门前,也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守在那里。钱冬雨要进楼去,就必须先打开楼门,而打开楼门,肯定会制造出动静,那样,两个守卫肯定就要被惊动。 如果这座楼里住着的,都是普通人,可能不会太在意楼门一次异常的开合,但白天的时候,钱冬雨在这里看到了蛇妖,情形就不同了。她们的警觉程度,远高于常人的十倍都不止。 最后,钱冬雨决定改变自己进楼的方向。他想,一般的楼都留有到达楼顶的通道,这座楼应该也有,不然楼顶不会有人在上面守卫。 钱冬雨觉得自己从楼顶进去比较合适,还因为,楼顶只有一个巡夜,即便引起她的警觉,将来应急处理起来也相对楼门那里容易一些。想好后,钱冬雨身形一纵,便像一片羽毛似的,轻盈的飘上了楼顶。 同钱冬雨预想的一样,楼顶正中果然有一个小屋,正是上下楼顶的地方。钱冬雨身形再次飘起,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那个小屋前。 等那巡夜的女子走到离小屋最远的距离,又背向着小屋时,钱冬雨用手轻轻推开了小屋的那扇门,身子一晃,闪进了门里。 门里是下去的台阶。钱冬雨顺着台阶,高抬腿,轻落步,一步步向下移动,到达五楼台阶的入口处时,他停下了脚步,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感觉走廊里没有人,探头出去又看了一下,确定了真的没人,这才步入走廊,走向下午到过的那间大厅的门口。 钱冬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屋子里并没什么动静。推了推门,是锁了的。 此时,旁边儿不远处的一个屋子正传来阵阵女人吵吵闹闹的说话声。 钱冬雨轻轻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好像里面有很多人,伸手试了试门,感觉是虚掩着的。 于是,钱冬雨将手轻轻放到门板上,再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里面的闹腾声就骤然冲进了他的耳中。同时,眼睛也看到了里面一片乱哄哄的场面。看样子,那些人好像在举行一个大型的聚会。 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美丽,年龄大约二十岁。身上穿着一件翠绿的短裙,裙子长度刚刚能把她的臀部遮住,下面两条白晰光滑的长腿像鹤腿一样修长纤巧,上身却没着一物。她正一手举着高脚杯,靠在门口那个吧台边,望着里面。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差不多有二百平米,里面铺着绿色的地毯,顺着四周的墙围,摆放了一圈儿宽大的多人坐的沙发,沙发前,是长长短短的茶几。 那些宽大的沙发上,坐了十几个同门前那女孩一样,或身穿短裙,或什么也没穿,或只披一块纱巾的女人,那些女人的年龄大多在十七八到三十岁之间,她们的手里,大多都端着一个酒杯,有的端着说话,有的正往嘴里送饮。 第38章 邀请 在那些茶几上堆放着许多水果、蜜饯、酒瓶和酒杯,供那些人随意品尝。 屋子的正中间,搭着两个二尺高的台子。台子上,一字排开立了四根明光闪亮的不锈钢管。每根钢管的旁边,都有一个穿短裤的年轻男子,正在卖力地跳着钢管舞。 这个情况叫钱冬雨很是意外。在青城贸易总公司的时候,他就听说梦幻天使全是女人。白天,他跟谢老二来梦幻天使的时候,见到的也都是女人。没想到,晚上再来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么多的男人。可是,梦幻天使内部的情况很是复杂。 那些男子个个都是身体健壮,肌肉块块绽放,一律是健美运动员的身材。他们凭借强壮的身体,不断的做出一些惊人的高难度动作,上窜下跳,飞速旋转,左腾右挪,引来观看女子们阵阵的惊呼和欢叫。 在离门口最远那个拐角上,也搭着一个舞台,那舞台不大,上面也有一个男子,身上只着一缕,正随着一阵低沉的音乐节奏,摇晃他健壮如牛的身子,展示他那发达的肌肉。收腹、挺胸,闪腰、松胯,跳的十二分卖力。也引得四周那些女子不停的惊叫,呼喊。 屋子另一角也有个大吧台,一杯杯色彩斑斓的美酒,被吧台后一位男子用娴熟的动作调制出来,又被其他女子走过去拿在手里,然后又送进她们的嘴里。整个屋子,杯光交错,不断传来杯子的撞击声。 很显然,这是一屋子几近疯狂的女人。女人变得疯狂时,远比男人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大多数已经半醉,两腮微红,不断有人突然做出一个放荡不羁的动作,引起周围的女子一片欢呼。 钱冬雨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地狱,一个由女人统治的地狱! 在钱冬雨观望的那一会儿功夫,就不断有女子突然跑到台上,去配合那几个男子,与男子一块儿表演。她们颤胸,踢腿,收腑,扬臂,尽情展示她们优美的身姿。尽管有时动作做的有些夸张,但每一个夸张动作都会引来一片赞许的叫声。她们为了引到再一次的欢叫,也就把动作做的更加夸张。 显然,这帮女子都在尽情的玩乐! 钱冬雨仔细环顾了四周,没发现青蛇和与他打斗过的蓝蛇。 因为钱冬雨用了隐身法,他进去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被发现。没找到自己的目标,钱冬雨回到门口,悄悄将门打开,闪身出来,又重新将门关上了。 钱冬雨站在走廊里,摇了摇头,想把在屋里看到的情景从脑子里甩出去。可是,那些东西对他的大脑造成的刺激太过强烈,根本就甩不掉。 钱冬雨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感觉好了许多,慢慢移动脚步,顺着走廊向前走去,每过一个门,都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 可是,所有的屋子里,都安静异常,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于是,钱冬雨顺着楼梯到下一层去看,还是没有动静,甚至连一点儿人声也没听到。 一直下到第三层,钱冬雨才重新听到了人声。他仔细察看后才发现,第三层的屋子全部是宿舍。那些宿舍的门上,都留着一个小玻璃窗,透过那眼玻璃窗,可以看到每个宿舍放着四张床;大多数床铺都有人,而且全部都是女人;她们有的躺在床铺上看书,有的正在化妆,有的在洗漱,有的在互相说话,有的在看电视。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钱冬雨感兴趣的人。 再往下是二楼,这一层也是女人住的宿舍。在那些宿舍里,钱冬雨还是没有发现青蛇和蓝蛇的踪迹。 到一楼的时候,钱冬雨才发现布局与二三楼比,有了很大的不同。从这一层的正门进来,两边儿是杂物间、厨房、餐厅等公共服务场所。但快到两侧走廊尽头的时候,却各自装了一道铁栅栏,门就装在铁栅栏上。门里,只留了一间房的地方,可能是专门留给看铁栅栏门的人住。 从从那间屋子留在门眉上的那个小窗,正有灯光透出来。 栅栏门是用两道大锁子锁死了的,这样,就把走廊尽头那两侧的楼梯封锁起来了。钱冬雨暗想:“如果这个大楼里真有什么秘密,就一定藏在这两道铁栅栏门的后面,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进去看看,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钱冬雨从中间的那个楼梯回到二楼,转到两侧楼梯去看,发现楼梯在到达一楼的位置,也被一道铁栅栏门封锁住了!栅栏门上,同样落着两把大锁。 从那道铁栅栏门,钱冬雨看到楼梯居然还在向下延伸!便立刻判断出在这座楼的下面,还有地下室! 现在的情况已经明了,地下室被铁栅栏门封锁了,每边的栅栏门口,还有专门的守门人把守。 钱冬雨由此判断,梦幻天使的首领们,极有可能都住在地下室里。 栅栏门上的栅栏缝隙,不足二寸,钱冬雨试了试,只能把手伸进去,胳膊伸进去一点儿,就被卡住了。钱冬雨想打开栅栏门上的锁进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但又怕栅栏门的声响惊动了守门人,引来更多的人。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改日在白天的时间过来,看能不能有机会进去。 钱冬雨回到学校,校园里已经熄灯了。钱冬雨依原路,掠过校墙,进入校园,走向宿舍。 进了楼,钱冬雨先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才回到宿舍。 宿舍里其他人都已沉入梦乡,只有张勇一个人还开着他那个小台灯看一本武侠小说。看钱冬雨进来,悄声问:“你上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钱冬雨说:“我出去看了一场电影。”说完,悄悄把衣服脱去,躺到床上睡下了。 这一觉,钱冬雨一直睡到第二在上午八点半,才睁开眼睛。 钱冬雨晚上一直睡的很沉,早晨舍友起床时,他醒来一会儿,等大家都上教室学习后,他又睡着了。 当一阵高跟鞋敲击走廊的声音响到门口时,钱冬雨正在酣睡。直到敲门声啪啪啪的响起来,才猛然把他惊醒,抬头一看,门虚掩着,并没锁上;只好问了声:“谁呀?” 第39章 杨丽 外面的人并没回答,顺手一推,门便开了。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直响到了钱冬雨的床前。 “快放假考试了,大家这几天都在拼命学习,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恨不得一天当作两天用,你倒好,教室也不去,课也不上,作业更是从来也不做,你这样能考及格吗?”李晓云的声音像一挺机关枪似的,在钱冬雨耳边儿啪啪的响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呀!你咋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钱冬雨眼睛也没睁,用烦燥的口气报怨完,把被子掀起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学校,除了我,谁还会这么关心你的学习呀!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关心你,你还不高兴!”李晓云见钱冬雨并不领情,抬起胳膊,用手在钱冬雨的被子上使劲儿捣了两拳。 “学习忙,你还不赶快回教室学习去,跑到我们宿舍来干嘛!赶紧走吧,别影响我睡觉啦!”钱冬雨掀开被子说完话,又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李晓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从床尾的梯子三下两下爬到了钱冬雨的床上,探手掀开钱冬雨蒙头的被子,用两根手指一下子捏住钱冬雨的鼻子说:“我再让你这么跟我说话!人家来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拿被子蒙住头,全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让你再睡,我憋死你!看你还睡不睡!” “你想谋杀我啊!”钱冬雨哈哈笑着,一把抓住李晓云的手腕,把她的手从鼻子上拿开,“快下去,你怎么爬到床上来了!” 李晓云却并不下去,全把钱冬雨的话当作耳旁风,但见她把身子向前一倾,便扑在了钱冬雨的被子上,用另一只手锤打着钱冬雨的胸膛说:“你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知道人家都为你急成什么啦!今天早晨看你又不在教室,我急的课也听不进去,一下课就赶紧来找你了。赶快起来,跟我听课去!” 钱冬雨抬手把李晓云的另一只手腕也抓住了,看着李晓云的脸说:“让我好好看看,把你急成什么样儿啦?是急丑了?还是急漂亮了?” 李晓云在钱冬雨的注视下,脸颊“腾”一下就红了,想扭头躲开钱冬雨的目光,钱冬雨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并用劲儿把她的两只手臂都拉到了他身体的两侧,让李晓云的脸紧紧的对在了他的脸上。 李晓云的脸变得更红了,眼睛里像燃起了一堆大火,目光热辣辣的;突然身子往前一挺,一口吻在了钱冬雨的嘴上。 钱冬雨没想到李晓云会吻他,嘴唇霍然间就被李晓云绵软的小嘴吸住了。立刻就有一股芳香从鼻孔传进来他的肺腑,不知是李晓云脸上脂粉的香味儿,还是她的肉香,立刻迷乱了钱冬雨的心。 钱冬雨的心一乱,手也跟着发软,原本紧紧抓住李晓云两只手腕的手就垂了下去。 李晓云两只手获得自由,马上向前伸来,一把抱住了钱冬雨的头,吻的更加用力,甚至有点急不可耐。 李晓云的唇很柔,柔得像夏夜里刮起的一阵和煦的轻风;也很软,软得仿佛小白兔的绒毛。再加上她那小小的,湿湿的舌尖上温暖多情的触感;钱冬雨几乎在一瞬间便被李晓云俘虏了。他只感觉浑身都在阵阵的颤栗,整个人几乎已经完全陶醉在了李晓云温情脉脉的香吻里。 李晓云的身子扭动着,像一根恣意生长的滕,紧紧的缠住了钱冬雨这棵大树。 钱冬雨皮肤下的血液好像正被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烤着,没一会儿便热浪翻滚,沸腾起来。 李晓云早闭上了自己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忘乎所以的吻着钱冬雨,舌尖慢慢侵入了钱冬雨的双唇,像一条急流中逆水而行的鱼儿,急速的游动着。 钱冬雨门齿一张,李晓云的舌尖立刻就从钱冬雨的门齿间钻了进去。 钱冬雨抬起手臂,一把抱住了李晓云,越抱越紧。 “门还开着呢!我去把门关上吧。”李晓云突然提醒钱冬雨。 钱冬雨就松开了抱着李晓云的手。 李晓云从床铺下了地,正要将门反锁了,钱冬雨却在床铺上坐起身笑着说:“你先回教室上课去吧,我也想起床了。”伸手拿起旁边放着的背心,穿在了身上。 李晓云抬起头,两眼瞪着钱冬雨,突然眼圈红了起来,抽了一下鼻子说:“那你就起来吧,我等着你洗漱完了,咱们一块儿去教室。”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张勇床下的椅子上。 “还是你先走吧,我洗漱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钱冬雨穿着自己的裤子,继续劝李晓云离开。 “你不管洗漱到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我估计我一走,你又会睡下不起了。”李晓云咬了咬下唇,语气很是坚决。 钱冬雨整理了好了被子,就从床铺下来了,走到李晓云跟前,从后面搂住她的身子,弯腰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声说:“我上午真的不想去教室啦,我下午一定去教室学习!你放心,我每天上午躺在床铺上大多数时间也在学习了,我觉得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记东西比坐在教室里快,也比在教室里记的牢;我向你保证,这学期所有的课程肯定全部及格。这样,你总放心了吧?”说完,在李晓云的脸蛋上轻轻的吻了三下。 “你不是骗我吧?”李晓云仍是不信的追问。 “我骗你干嘛!我好不容易考了个大学,怎么能不拿到毕业证呢!咱们班,就数你对我最好,最关心我,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听话,千万别因为我,把你的学习耽误了!你学习那么用功,这学期肯定能拿到奖学金的。我还等着你拿到奖学金请我吃饭呢!现在,起立,回教室上课去。” “你可要说话算话!”李晓云猛的站起身,面对了钱冬雨,盯着他的眼睛。 “肯定算话。不用对天发誓了吧?”钱冬雨也盯着李晓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我相信你!”李晓云的身体往前一扑,紧紧的抱住了钱冬雨的腰,脸也紧紧的贴在了钱冬雨的胸膛上。 第40章 小军 钱冬雨也跟着一把抱紧了李晓云。他用的力气太大,抱的李晓云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终于忍不住说:“你抱的太紧了,都快把人家的腰给勒断了!” “我想把你塞进肚子里,那样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钱冬雨笑着,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李晓云的脸上。 李晓云将一只手半握成拳头在钱冬雨的肩头上擂了一下说:“你又不是女人,肚子里还能放进人去了!” “要不,我就把你吃了吧!吃进肚子里去也一样。”钱冬雨将嘴挪到李晓云的鼻尖上,一口咬住了。 李晓云惊叫一声,让钱冬雨放开,钱冬雨不放开。李晓云就把手放到钱冬雨的腋窝下去抓,钱冬雨咯咯咯的一笑,放开了李晓云的鼻子。 李晓云的眼眶已经发红,嗔怨地瞪着钱冬雨,用手摸索着鼻子上被钱冬雨咬下的齿痕说:“我看你就是饿狼投胎转世的!你还真吃人呀!把人家鼻子咬成这样!你让人家出去怎么见人呀?” “出不了门,你就别出去了;每天住在我们宿舍,给我铺床叠被,做我的好媳妇儿。好不好!”钱冬雨用手轻抚着李晓云的后背,笑嘻嘻地说。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呀!羞死人啦!”李晓云把脸埋在钱冬雨的胸膛上,小声说。 “咋啦?你不想做我的媳妇呀?”钱冬雨故意问。 “不想!你太坏了!就拿人家取笑!”李晓云嗔怪道。 “你不做我媳妇儿你还让我抱呀?”钱冬雨继续逗着李晓云。 “我是你女朋友我才让你抱的。” “原来你只是我的女朋友呀!我的女朋友好像不止你一个。” “还有谁?是那个孟春吗?她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马?”李晓云突然抬起头,两眼盯紧钱冬雨的眼睛问。她的两只手使劲儿抓住了钱冬雨后背上的肉,她用的劲儿太大了,抓的钱冬雨很疼,。 “当然是了!昨天下午在女生宿舍楼外面你们见面的时候,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么!你怎么又问。”钱冬雨低头要吻一下李晓云的额头。 李晓云却用力躲开了说:“你们亲过嘴吗?”李晓云的眼睛里似乎要吐出火花儿了;嘴角挂着一丝欲哭欲笑的表情。 “当然亲过!”钱冬雨不假思索地回答完,腰上立刻就感觉到李晓云的只手突然又加大了力气,狠狠的抓紧他的肉,仿佛要一下子把那块肉撕下去一样。 然后,就见李晓云霍一下挺起身来,使着劲儿,要挣脱开钱冬雨的搂抱,嘴里恨恨地说:“你这个大骗子!以后再不理你!”眼里就了了泪花儿在闪动。 钱冬雨仍然抱紧李晓云的身体,不让她挣脱,笑着说:“我和孟春的事情都是三岁那年发生的,你怎么也计较啊!” 李晓云听了,“噗哧”一声笑出声道:“一岁也不行!”说完,身体重新向前一扑,唇就紧紧的吻到了钱冬雨的嘴上,一口猛吸,将钱冬雨两片嘴唇进她的嘴里,用门齿咬住,使着劲儿,仿佛一定要咬下去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钱冬雨想说话解释,说不出口;想挣开,又被李晓云咬的死死的,只好忍着疼痛,任李晓云咬了很久,直咬到她解了恨才放开,嘻笑着问钱冬雨:“她那时候,是不是这样吻的你?” “你这简直是吃人,哪叫吻啊!她比你温柔多了!”钱冬雨活动着被李晓云门齿弄疼的嘴唇,苦笑着说。 “你就是觉得她比我好,才这么说!你说,她哪里就比我好了?个子,我比她高半个头;长相,我也比她漂亮的多;身材,我更是比她苗条,我从小就是学校舞蹈队的骨干;你摸着良心说,她哪里就比我好了!”李晓云说着,眼睛里有了晶莹的泪光。 “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我和她的事儿,刚才不是跟你解释了嘛,都是三岁以前的事儿,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好不好?现在,我就喜欢你,不喜欢她!”钱冬雨开始劝慰李晓云。 “你又哄我!你那天说,你们还一块儿上学呢!还坐过同桌呢!现在又说只是三岁以前的事儿!你嘴里压根儿就没有一句实话!她既然那么好,你以后找她去好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李晓云再次挺起身,要离开,脸上已挂了两串委屈的泪珠。 钱冬雨马上又收紧了自己的胳膊说:“我原以为只有男人吃醋比女人厉害,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吃起醋来,比男人厉害的多!你不是想听实话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实话,是真的实话,你好好听着啊!你那天遇到我和孟春的时候,只是我和她认识以后的第二次见面!这辈子,我就只跟她见过这么两次面。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什么三岁就认识,什么同过学,坐过同桌,都是我跟你开玩笑的话!不信,你可以下去调查!她们家住的地方,离我们家,六七百里地呢!我们从小上哪儿认识去!” “你总是跟我说瞎话!我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就是对我没真心,才说那么多假话骗我!你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这个大骗子了!”李晓云这回挣扎的比任何一次都厉害。 钱冬雨不敢放手,让她就这么带着气走了,便使劲儿抱住,把他和孟春认识的经过,详细的跟李晓云讲了一遍。 “你要早这么讲,人家心里头这两天就不难受了!自从那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也不反对你和她来往,我只要你能和我说实话!”李晓云的手在钱冬雨背上轻轻抚动着,声音里的柔情满满的。 钱冬雨感受着李晓云那双手上的柔情蜜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愉,嘴里应着:“我以后一定会跟你说实话的!保证再不让你痛苦难受了!”一时情不自禁,在李晓云的脸上连吻了好几口,然后就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了李晓云的脸上。 第41章 隐形者 李晓云在钱冬雨的拥抱下,渐渐变得娇软无力,情不自禁,益于言表。 过了很久,钱冬雨张开眼睛,感觉屋子里异常的安静,静的好像连空气也冻结了。 钱冬雨慢慢抬起头,李晓云安然的脸颊渐渐出现在眼前,她仿佛已经睡着了。钱冬雨忍不住又一次将嘴唇压到了李晓云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去。 李晓云突然张嘴,像条等待猎物的鳄鱼,一口将钱冬雨嘴唇咬进口中,两只细长的手臂一伸,紧紧箍在了钱冬雨的脖子上。 两人吻了片刻,李晓云才挣脱钱冬雨怀抱说:“我该走了!再迟,下一节课就快上了!”说着,将手放在钱冬雨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钱冬雨望着李晓云问:“你就这么走呀?” “怎么?你还有事呀?”李晓云盯住钱冬雨的眼睛问。 “你的头发有点儿乱,你嘴上的口红也没了!还有,你的脸上好像有点儿花。”钱冬雨仔细审视着李晓云的脸。 “这都是你给人家弄的!”李晓云的目光四处扫视着,看到了李存在桌子上的镜子,走过去,弓着腰身,把脸对在镜子看着,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两手放在脸上搓擦了几下,左右转着脖子看了看说,“化妆盒也没带,我走了,先回宿舍一趟,补补妆,然后就去教室。” “时间还来得急,你下楼梯时慢一点儿,穿着高跟鞋,别摔倒了。”钱冬雨安顿着。 “知道了,我走了!每节课的笔记我都帮你记着呢!你什么时候看,就跟我要!”李晓云恋恋不舍地拉开门,向钱冬雨挥了挥手,“拜拜!”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钱冬雨听着李晓云高跟鞋那渐渐远去的敲击声,心里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被李晓云带走了!带走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感到心里空落落的,痴痴地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才重新上了床铺,躺下看起书来,一直看到十一点半,才起来到卫生间去洗漱。 吃过午饭,钱冬雨没再回宿舍去,一个人直接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钱冬雨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洞里拿出一个用易拉罐改造成的烟灰缸,点燃一只烟,打开一个课本,拿出一只笔和一个笔记本,开始看起书来。 李晓云一再劝钱冬雨上午进教室上课,是她还不知道,钱冬雨每天都是在这个时候进行学习的。 刚开学的时候,钱冬雨也是跟其他学生一样,每天早晨都是来教室上课的。可是,上了一段时间就发现,给他们任课的那几个老师,讲课时的内容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课本里,都是在对课本进行复述。所加的一些内容,大多数是看了哪本批注的文章后的引述,没有什么难度。自己把课本的主体内容看了,再把注释好好研究一番,认真记一下,基本也就掌握了。 李晓云对钱冬雨更不了解的是,钱冬雨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便经常阅读小说,到初中、高中的时候,阅读范围已经由小说扩展到了文学评论、哲学、美学、绘画等方面。到高中的时候,能找到的,名气比较大的文学名著,包括国外和国内的,近现代和当代的,基本都看过了。所以,课本里的那些内容,作品,他都是耳熟能详的。现在学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复习和查漏补缺,并不困难。 何况,钱冬雨的记忆力一向就很好。 学校发的那几个课本,钱冬雨在刚开学的两三个星期内,就全看了一遍。之后,差不多又从前到后细读了两遍。 由于感觉上课没有什么新鲜感,钱冬雨觉得不如自己看了学,效果更好,所以便不怎么去上课了。 不去上课的钱冬雨,每天上午并不是只睡觉,他是躺在被子里看从图书馆借来的各种书籍。 虽然他在大学里学的是中文专业,但由于钱冬雨在中学时就把县图书馆里的文学书籍差不多全看过了。所以,现在所看的书,文学方面的很少,大多都是各种杂书。 当钱冬雨点燃第三根烟时,他已完全看进去了。竟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子悄悄溜进了教室,又悄悄站到了他的身后。然后,悄悄抬起一双玉手,突然蒙上了他的眼睛。 钱冬雨正看得入迷,不想眼睛被一双手蒙上,心里一惊,问:“谁呀?怎么跟鬼似的,一点儿声息也没有就进来了?” “你猜我是谁?”一个明显伪装的女子声音传进钱冬雨耳朵里,钱冬雨听不出是谁,把一只手拿起来,放到那两只蒙了他眼睛的手上去摸索。手很绵软,但也很有力。 钱冬雨说:“你是梦琼!” 女子放开手,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钱冬雨笑了一声说:“我能闻出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有味道吗?”梦琼抬起自己的衣袖,低头使劲儿吸着鼻子,“没什么味道呀!” “每个人身上都有味道,而且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只是你自己的味道自己闻不到,只有别人才能闻到。所以,你别瞎闻啦!” “我身上是种什么味道?”梦琼跳到钱冬雨跟前,瞪着眼睛看向钱冬雨。 “一股酸酸的味道,就和山西陈年老醋的味道差不多!”钱冬雨笑着说。 “胡说!我从来不吃醋,怎么会有醋的酸味儿!” “我看你吃的醋,比谁都多!不然,我怎么一下子就能闻了你身上的酸味儿?” “你再瞎说,我走了!”梦琼鼓起嘴唇,显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去吧!你走了,我还能安静的看一会儿书!”钱冬雨吐着烟圈儿,笑眯眯地说。 “你就这么不愿见我!?”梦琼的脸有点儿涨红。 “是了。” “为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 “你今天穿的这么艳?哪里像个女学生?” “就因为这身衣服,你才让我走的?” “对!”钱冬雨肯定地回道。 第42章 病因 “那我换了衣服,你就肯留下我了?”梦琼眨着眼睛,笑着问。 “不。”钱冬雨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你不是学生,最好不要整天在学校里瞎晃悠!” “我是想见你才来的学校,我要是不来学校,怎么见你呀?” “你为什么非要见我不行?” “因为,我看不见你,心里老是想得不行!”梦琼挺了挺胸膛,眼波流动,“这个理由怎么样?” “我们只不过才见了几面,有什么好想的?莫非……”钱冬雨对着梦琼的脸,吐了个烟圈儿,没有把话说完,眼睛却盯着梦琼的表情。 “莫非什么?” “莫非你真正想的不是我,而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这么怕人惦记?金条?珍珠?钻石?还是有别的什么值钱的宝贝?” “你说的这些,我身上一样都没有。” “那你身上有什么?” “我身上有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你身上有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我第一次在小白楼住的时候,就丢了一件东西。” “丢了什么东西?你怀疑是我偷了?” “那天,小白楼里只有我们两个。” “还有一个呢!你难道忘了?” “她不会偷我东西的。” “你凭什么认定她不会偷你的东西?就凭她是你的小姨子吗?” “因为我了解她,她不是偷我东西的人。” “你真了解她吗?我看未必吧!她连她姐姐的东西都想偷,偷你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你那天第一次见她,凭什么这么说她?” “你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小白楼吗?”梦琼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 “她明明知道你是她姐夫,她还是喜欢你!想得到你!你说,她不是想偷她姐姐的东西吗?” “你别瞎说,如水还只是个孩子!” “她虽然年龄不大,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她为了你,居然要和我拼命!” 钱冬雨似乎已无话可说,他猛的吸了一口烟,沉默了。 “这回你没话说了吧?其实,就算不是如水偷的,说不定还有别人呢!你不想想,既然如水能随便进入小白楼,别人就不能吗?”梦琼收敛了脸上笑容,语气也平和起来,“你再想想,我明明知道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小白楼,我又怎么会偷你的东西呢?那样,我不是成傻瓜了吗?” 钱冬雨还是吸着烟,不说话,眼睛望着桌子上的书出神。 “我接近你,真的不是想偷你身上的东西!我就是想你!一会儿看不见你,我就心里难受!”梦琼挥手打散钱冬雨吐出来的烟圈儿,两眼盯着钱冬雨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真心实意!” “过几天就要放假考试了,我要复习功课,没时间陪你玩儿,也没时间陪你闲聊!”钱冬雨把背往椅背上靠靠,两眼眯合起来,猛吸一口烟,吐出一串小烟圈儿,让它们一个接一个撞在桌角上。 “那我不打扰你,就坐在这儿看着你,准行吧?” “不行!你那么老盯着我,我什么事儿都干不在心事上!”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梦琼的脸立刻就灿烂起来。 “我只是看你烦!” “那我怎么办,你才不烦我呢?” “你最好自己找地方玩去!离我越远越好!或者去找个事儿干!等我不忙的时候,见我也行!” “我能做什么事儿?” “你可以到门口那些小饭馆,当个服务员。”钱冬雨出主意道。 “那我就听你的,去当个服务员!”梦琼的神色看上去好像很委曲。 “去吧!” “我什么时候能过来见你?” “晚上,十点以后!” “好吧。”梦琼说完,身体一拧,像被抽风机突然吸去的烟雾一般,从打开的教室门穿出去了。 钱冬雨拿起书,看了没半页,梦琼突然又从教室门口飞掠进来,立在钱冬雨面前说:“我明天晚上过生日,今天是特意来邀请你来参加的,刚才被你一扰,竟忘了跟你说了!” “祝你生日快乐!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我到时候买了送给你。”钱冬雨笑着问。 “你答应去啦?太好了!送什么随你的意,只要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记住了,明天晚上七点钟,在小白楼;好了,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先走了,再见!”梦琼站起身,向钱冬雨摆了摆手;转身向教室门口走去。 “明晚见!”钱冬雨也向梦琼摆了摆手,一直望着梦琼摇摇摆摆走到教室门口,向他回眸一笑,消失不见了。 梦琼走后,钱冬雨坐着一边儿抽烟,一边儿继续看书,一直学习到六点才离开教室。 隆冬季节,天黑的早,那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正是开晚饭的时节,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到食堂吃饭去了。但仍有不少学生在校园里穿梭往来。 钱冬雨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回宿舍,直接从学校的大门出去,到了外面的大街上。街上的路灯已经全部亮起来了,路上人来人往,都在忙着回家。 钱冬雨走了一会儿,拐进了街边一个僻静的巷道,看看外面没人,用了隐身法,隐去了身形,纵身跃上跟前的屋顶,向梦幻大厦的方向飞掠而去,很快便来到了梦幻天使的大楼外。按照昨晚的路线,悄悄的潜入大楼,又来到了一楼的铁栅栏门前。 此时,铁栅栏门虽然没有上锁,但门是关着的,里面一个只穿着短裤的壮汉,坐在栅栏里面一把椅子上,对每一个进出栅栏的人进行严格的检查。 那壮汉的短裤很特别,裤口紧紧的缩在大腿下部,臀部的地方全部鼓起来,样子就像一个灯笼。短裤的裤腰,由穿在里面的一根细铁链抽紧,然后,在前面由一把锁子锁着。 看那样子,这男人要上厕所,必须打开腰上那把锁,才能完成。钱冬雨立着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楼里所有的男子,都是这样的装束。 第43章 求教 钱冬雨很是好奇,另外也想方便,就找到男卫生间,进去观察了一下。结果发现,每个男卫生间都有两道门,每道门,都由一个用粗铁链锁着腰的男子控制。这两个男子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每个上厕所的男子,进第一道门后,门就被自动锁死,由第一个被粗铁链锁着的男子用钥匙打开腰上的第一把锁;然后,再进入第二道门,第二道门又自动锁死,由第二个被铁链锁着的男子打开腰上的第二把锁;然后,才能进第三道门,去方便。出来时,再把程序倒着走一遍。 这样,每一个方便完的男子,就又被自己无法打开的两道锁,锁了那件皮短裤。 钱冬雨由此看出,在这座楼里,为数不多的男子,都被严密的控制着;相反,那些众多的女子,则要比男子随便的多。她们一部分穿着统一的紧身蛇皮装,在各处值勤;其余的大多数,则只穿着裹胸、短皮裙、吊袜带、丝袜等内衣,在楼里四处走动,行动不受任何限制。 钱冬雨从卫生间出来,重新来到一侧的铁栅栏门前,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男子从地下室的出口拐过来,要出栅栏,就赶快走到栅栏门前,待门打开,那男子要出来的时候,身体一纵,从那男子的头顶神不知鬼不觉的掠进了栅栏里。 进去后,钱冬雨没有停留,顺着楼梯便往下走。 下边儿的楼梯不像上边儿一样有个折反,而是一直向下延伸;楼梯走完,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又各出现一个走廊。 钱冬雨顺着左边那个走进去,看到走廊左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小房子。 从第二间房子开始,每个房子,都只有三堵墙。迎走廊这面墙,被铁栅栏代替。铁栅栏都被锁链锁着。每个房间,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床铺,住着两个男人。每个男人,都是赤着身体,不着一物。而且,他们的身体看上去都十分健壮。 在两张床铺中间,安置着一个马桶。整个房间,除了床铺和这个马桶外,再无其他设施。 房间里没有灯,只在走廊顶上,每隔六七米,有一个灯管。钱冬雨一路往里走,顺便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个房间,带铁栅栏的有十六间,走廊两边儿各有两间,没有铁栅栏,钱冬雨猜测可能是管理人员的住屋。 走廊的尽头,是扇对开的玻璃门,里面是间差不多四百平米的大房子。房子里摆着几十种锻炼身体的运动器材!正有两个身穿蛇皮服,手拿皮鞭的女子,指挥着四名健壮的男子做体能训练;这四个健壮的男子,都穿着那种上了两把锁的皮短裤。 那四个男子,每一个的体格,都比那两个女子强壮硕大的多,但他们却服服帖帖地听着那两个女子的口令,做着动作,稍有做错,就会被皮鞭响亮地抽上一下! 挨了打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表现。 钱冬雨搞不清,梦幻天使为什么要弄这些男人在这里训练, 健身房里,还有三道门,钱冬雨过去看了一下,一道门里,是个澡房;另一道门,通向另外一个大约四百平米的大房子,里面铺着薄薄的地毯,中间有一个白线,画出直径大约十米的一个圆圈儿,正有两个穿着蛇皮服的女子,在里面打斗。还有八个穿蛇皮服的女子在周围盘腿坐着观看;四面墙上,张贴着许多格斗的图画;钱冬雨猜测可能是梦幻天使的格斗训练场;另一扇门锁着,过不去,不知道通向了哪里。 格斗训练场里,除与健身房相通的那道门外,还有两道门。一道门也是锁了的,另一道门出去,是一个向上的楼梯。 顺楼梯爬上去,有三个折反,最后进入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那房间有一扇向外的窗子,从窗子看出去,已经到了二楼的位置。 窗子对面,是个防盗门。打开门,外面是二楼的走廊。原来,这里竟是进入地下室的另外一条通道。不过,这个通道门由于是防盗门,随手带上后,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 钱冬雨从防盗门出来,回到一楼走廊处另一道栅栏门前,看到那守门人正规规矩矩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守着栅栏门。 钱冬雨猜测,从这个通道进去,应该就是青蛇、蓝蛇这些大头目的居所;栅栏此时既然还没落锁,说明肯定还会有人出入;于是,立在门边儿,耐心等着进入的机会。 果然,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就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钱冬雨在女子出栅栏的瞬间,从好的头顶飞掠进栅栏里,顺楼梯向下走去。 一走到楼梯上,钱冬雨就感觉这里,在结构上与另一边儿的地下室大同小异,但布置装饰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楼梯的差别;这边儿楼梯都铺着绿色的地毯,而那边儿,却只是铺着地板砖。其次,是灯光,那边儿只在走廊点着几个灯管儿,这里,不仅走廊顶上有灯,两边儿墙壁上也有灯,而且彩灯,射灯,样样齐全。 这边儿墙壁上除了灯,还镶着好多面镜子,挂着许多字画;连墙壁也是贴着壁纸的。 走廊一边儿的屋子里,没有一个铁栅栏,全部装着防盗门。每个防盗门上都有门牌号,从进口一路排过去。从一号一直排到十二号。 不过 ,这些防盗门上,都开了一眼一尺长,半尺高的小窗,上面装着一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钱冬雨仔细观察,发现每一个屋,都装饰的很精致,里面只放着一张床铺,每个屋里都只住着一个男子;这些男子,个个容貌清秀英俊,有几个留着长发,唇红齿白,猛看上去,仿佛美丽的女子一般。 走廊尽头,正对走廊那个双扇玻璃门里,正有音乐声传出来。 钱冬雨进去,看到这是一个二百多平米的大屋。屋子的一侧是一个半米高,四十平米左右的舞台,舞台由明晃晃的铁拦杆围着,铁栏杆也就半米高。舞台上铺着绿色地毯,上面拉着七色帷幔。正有一男一女在舞台上跳着舞蹈。 第44章 找如意 在舞台的对面,是一个一米高,二十平米的台子,上面放着一张特制的沙发床;那沙发床,后面有靠背,两边儿有扶手,同时可以坐六七个人;座位有普通沙发两个宽。 沙发床的前边,有一个长长的茶几,上面摆着美酒,饮料,各种果品吃食。 此时,正有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半卧半坐在那张大沙发床的上面。那女子,钱冬雨一眼便认出来了,就是梦幻天使的大天使青蛇。她侧躺在一个长发男子的大腿上,那男子背靠着沙发后背,两腿伸直,给青蛇做枕头。 另一个男子,正跪坐在沙发床上,两手在青蛇的身上揉动,分明在帮她做身体的按摩。 两个男子,都穿着一样的三角形的绿色皮短裤。青蛇,穿着件水红色的胸衣,下边是同样颜色的一个三角短裤。 在舞台的下边儿,紧靠着舞台的地方正有八个身材很好的男子,摆弄着八种乐器,奏着舞曲。台上舞蹈的两个人,正是和着这些乐师的舞曲在舞蹈。 那些乐师的左面和右面,也各有一个观赏表演的台子,每一个台子都是半米高,二十平米左右。每一个台子上都摆着一排长沙发,上面坐着几个身着胸衣和短裤的女子,一边儿吃喝着面前茶几上的食品饮料,一边儿观赏着舞台上的舞蹈。但在那些女子中,钱冬雨没有发现那天与他打斗过的蓝蛇。 另外,在每一个观赏台前,还各自立着一个男子,听候这些女子的指令,让她们递水,或者端送水果吃食之类。很明显,在梦幻天使里,男人只是供女人使用的工具,地位都是仆人。 钱冬雨举起左手,将掌心对着自己,慢慢展开,手心里立刻显出一面明亮的镜子;当然,这镜子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钱冬雨举着手,把整个大厅环顾了一圈儿,并没发现隐藏其间的异物。连侧卧在高台沙发床的青蛇,竟也是活灵灵的人,而不是他当初猜测的蛇妖。 除了进来的那道门,钱冬雨在大厅里还看到另外两扇门,一扇在左面,另一扇在右面。 钱冬雨先进了左面那扇门,进去后,是一个长长的通道,通道里,除了几只灯管,两边儿没有房间。通道在离门二十米的地方,向左拐了一个弯儿。再走二十多米,来到一个门前。 那门是个防盗门,门上也没有玻璃窗。钱冬雨立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 钱冬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片刻,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外面看不到人,谁敲门呢?”很显然,她正把眼睛对在防盗门的猫眼上向外看。 明明听到敲门声,却偏偏看不到人影儿,无论是谁,都不免会感觉好奇;那女子也不例外。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探出了一张年轻美丽的脸。 女子向外张望着,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正要把门重新关上,却感觉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关不上。奇怪地把门又开大些,看了看门后面,没看出什么,再把头探到门外,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真是见了鬼了!”她最终嘀咕了一句,才将门关上。 钱冬雨就在她察看门的时候,纵身从她身体和门之间露出的一条空隙,飞掠进了屋里。 这间大约二百平米的屋子里铺着绿色的地毯,十几个男子坐在顺墙安放的沙发里。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虽然放着水果,饮料,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吃。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眼睛都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同一扇门。显然,他们的注意力都那扇门吸引着。 那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室内常用门,颜色是白的,看不出什么异常。所以,钱冬雨判断那扇门里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就产生了想进去一看究竟的好奇心。 此时,那扇门正紧紧的关着。门口一边儿一个,立着两个年轻的女子,她们穿着同样款式,同样漆黑的蛇皮服。两人的长发都向上挽成高高的发髻,发髻里插着一根发簪,发簪上的珠花,在灯光下闪烁着,格外显眼。 另外,在钱冬雨刚进来的那扇门的里边,也站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女子,守卫着那扇门。 那十几个男子,个个都很健壮,他们也都穿着那种上了两道锁的黑皮短裤,裸着的肌肤上,肌肉块块绽放;一看就是那种经过专门训练的,健美运动员的身材。钱冬雨马上就意识到,这些男人正是他刚刚进过的那个地下室里被关在栅栏门里的男子。 钱冬雨的眼睛扫了几圈儿,就把这间屋子的情况看得明明白白了。因为,屋里除了那几张沙发,几个茶几,和那十二个男人,四个女人外,就只剩下顶上的灯和那两扇门,一扇钱冬雨进来的门和另一扇大家都在盯着的门。 所以,钱冬雨的眼睛很快也被那扇门吸引过去了。 大约过五六分钟以后,那扇大家都盯着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综色皮胸罩和短裤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大声说:“再进来两位。” “十一、十二号,现在进去。”立在门口守卫的一个女子,叫了两个号。 立刻便有两个男子,从沙发上起身,快步向那扇门走去。 钱冬雨立刻紧跟过去,一块儿进了那扇门。 里面是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屋,屋里有三个穿着皮胸罩和短裤的年轻女子。一个站在刚才进门的位置,二个守在对面靠左边儿那扇门的门口。 两扇门的中间,有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两把椅子,看样子,是供那两个女子坐的。因为,在进门的门口,钱冬雨也看到一张桌子,后面放着一把椅子。那个把十一号和十二号放进门来的女子,关好门后,就坐回了门口那把椅子上。 另外两个女子指挥着十一、十二号,一前一后立在她们守着的那扇门口,然后,她们就用手里的钥匙,分别打开两个男子黑色皮短裤上的两道锁,并让他们脱掉那条前面标着他们代号的短裤,放到那张桌子上,然后才扭开那道门的把手,让他们进去。 第45章 吉祥 里面也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两边儿墙上,一边儿装着两个淋浴喷头,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把木椅,上面正坐着一位全身赤着的小个子男人;他指挥着进来的两个人分别站到两边儿的淋浴喷头下去冲澡。然后,他就一边儿看着那两个人,一边儿气势汹汹地指点着他们洗什么地方,怎么洗,用什么洗! 那两个大块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嘴,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最后,那小个子男人向那两个洗澡的壮汉宣布:“可以了,出去吧!” 那两个男子就赤着脚,走到了对面那扇门前,在门口一块儿新铺的浴巾上,使劲儿踩了几下脚板,然后用劲儿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一个身穿天蓝色皮胸罩和短裤的女子,立在门口,让那两个男子排到前面两个男子的后面等着。 这也是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也只有一个进来的门,对面一个出去的门,每个门口守着一个女子,配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不同的是,这间房子的四面墙壁都镶着明亮的镜子,由于镜子的作用,使屋子看上去要比实际大的多,也明亮的多。 钱冬雨跟进去还不到五分钟,就见那四个男子排队面对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子立在那里说:“再进来两位。”钱冬雨立刻不失时机地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热气腾腾的大房子,足有四百平米大小。中间是两个高出地面二尺,直径差不多有五米的石头雕成的圆盘,两盘相距两米左右;两个盘里都盘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 那两条蟒蛇,一条是青蓝色的,身上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花纹;另一条是碧绿色的,身上夹杂着一些淡白色的花纹。 此时,两条蟒蛇的头都直立着,高出蛇身一米左右,它们的头顶都有一个光环罩着。蓝蟒,罩着一个粉红色光环;绿蟒,罩着一个蓝色光环。两蟒相对而立,两张血盆大口张着,吐出长长的,腥红的蛇信,在两个蛇头的中间,正有一颗直径差不多有乒乓球大小的明珠,停在半空中,光华四溢,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两条蛇信,挑动着明珠,在它们之间飘来荡去。看它们的样子,好像在做一个什么游戏。 在那两个圆盘的外面,环绕着圆盘,一边儿跪着一圈儿男子,他们全都面朝下,额头紧贴在绿色的地毯上,连头也不敢入往起抬。刚进来的那两个男子,在门口守门女子的示意下,一边儿一个,快步走到跪着的那排男子里,补了中间的一个空缺,也学那些男子的模样,诚惶诚恐的跪爬下去。 钱冬雨数了一下,每圈儿跪爬着十二个男子。钱冬雨最初感觉这些男子和那两条蟒蛇,好像一块儿举行一个祭祀活动。因为,十二个男子摆成的样子,很像日常使用的钟表的表盘,每一个人对应着一个时辰。 可是,突然之间,他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妙。眼见两条蟒蛇猛得把尾巴扬起,眨眼间,便将下面的一个男子卷了起来,放进了盘紧的蛇身中。 男子的两条胳膊和上身在蛇身上不停的摆动,下身却被裹在蛇身之中,一动也动不了。但见蛇身一阵急剧的蠕动,男子在蛇身不停的蠕动中,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喘息,脸色渐渐涨红,仿佛很疼,很痛苦,但又摆脱不了,只能是两手乱动,毫无办法。 时间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但听两个男子前后一声大叫,绷紧的全身突然便瘫倒软下去,随后,只见蛇尾上探,再次卷住男子,将他们从蛇身中宛如拔根萝卜似的,一下子拔出,蛇尾展动,将男子一下子抛到那圈儿跪着的男人后面。 被抛下的男子,好像已经晕了过去,四肢瘫开,一动也不动。立刻就有四个年轻的女子,两个人一组,将两辆医院推病人时常用的那种床车飞快的推过去,一个抬手,一个抬脚,轻轻松松的将那汉子放到车上,飞快的向另外一扇门推出去了。 钱冬雨很是奇怪,心想:“看上去,这么娇弱的女子,咋会有如此大的神力!”暗暗将左手的掌心展在眼前,立刻,在掌心里显出两条摇摇摆摆的蛇,正推着小车向前走。原来,这间屋子里四面站着的女子,虽然跟外面站着的那些女子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却并不是人,而是钱冬雨进入梦幻天使大楼以来,一直苦苦搜寻的蛇妖! 同时,就见那两个蟒蛇又如刚才一样,再次卷起一个男子,将其裹进了身体里。 钱冬雨仔细观察着蟒蛇的行为,想搞清楚它们究竟在干什么。就见两只蟒蛇头上的光环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两蛇之间悬浮着的那颗明珠,也随着蛇头上光环的变化,不停的闪烁着。 钱冬雨这时才真正确定,这两只蟒蛇,正在修炼功法。那些男子,应该是它们修炼功法时搞什么祭祀活动所必须的。至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祭祀,钱冬雨搞不清楚。 古人在祭祀时,往往会摆一些牛头,猪头,鸡鹅等做祭品;像西门豹曾经就救过给河神做祭品女孩儿。所以,钱冬雨觉得,这两只蟒蛇修炼功法时,让这么多健壮如牛的男子围在它们跟前,而且,还要把他们洗剥干净了;情形很像是拿他们作祭品。 钱冬雨在那两个晕过去的男子被推出门的时候,快速飞掠过去,跟了出去。他想知道这两个男子究竟是死是活,她们最终又会被怎么处理。 门外,又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大约二十米远,拐进另外一道门。里面有两个穿白色蛇皮服的女子,她们头戴护士帽,看样子,像是专职的护理人员。那两个送人的女子把床车交给护理人员后,立刻就转向返回去了。 那两个晕过去的男子,一被推进来,那两个护理人员就一人一个,走到男子跟前做检查。先把脖子上吊着的听诊器放到男子胸部去听心脏的跳动,然后,又翻开紧闭的眼皮,查看瞳孔是否放大! 第46章 出发 “这个活着!”其中一个说完,把那个床车推向了左面的一扇门。 “这个死了!”另一个说完,把床车推向了右面的一扇门。 一听到死了,钱冬雨的心便是一紧,立刻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纠结在胸膛里,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起伏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然后跟着那辆推死人的床车,进了那扇门。 又是一段大约十米的走廊,床车被推进一间门上写着“平安门”的房子。进去后,钱冬雨看到这里顺次摆着两张床车,每张床车上,都躺着一个看上去已经死了的壮汉。 那女子把床车摆好,就转身出去了。 这回,钱冬雨没有跟出去,那时,他心里感觉特别难受,还想再查看一下,这些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先看了看刚刚推进来的那个男子,用手在他的身上捏摸了一会儿,发现他的肚子胀得很厉害,口鼻里正有血渗出来,看样子,好像是内脏出血导致的死亡。钱冬雨猜测,可能是刚才被蟒蛇缠的太紧,把内脏挤压过重造成的。 钱冬雨又仔细查看了另外两具尸体,也发现了和第一个男子类似的情况;显然,这三具尸体的死因都一样,都是被那两条蟒蛇弄死的! 钱冬雨正要出去,却听到这房间的另外一扇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咳嗽声,然后,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就出现在了打开的门口。 这还是钱冬雨在这座大楼里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女人!女人的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体重却至少在二百斤左右。 她进门后,眼睛往三张床车上匆匆的扫了一眼,嘴里随口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三个没福气的东西!享受不了那么好的待遇,只能让老娘安排你去被别人享受了!” 说完,那女人就伸手抓住离她最近那张床车的扶手,向那扇门外拉去。 “她拉着一个死人会到哪去呢?”钱冬雨的好奇心又被女人的行为和她那句似乎大有深意的话激发起来,马上跟了过去。 女人先把那张床车拉出门,返身再把门关好,这才又拉着床车顺着门外的走廊向前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才停住,先去把门打开,冲里面大声喊了一句:“又一头猪到了!赶快过来收拾!” 立刻就有两个同样身材肥胖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们的身材和门口的女人极其相似,只是年龄看上去似乎要小许多,她们把车拉进去,一个抬脚,一个抬手,将那男子扔到一张离地面只有一尺高的大案板上。 拉男子进来的那个胖女人,把空下的床车又原路拉出了这间屋子。 剩下的两个女人,将那张下面带轮子的案板推到一个大铁架的下边儿,用铁架上垂下的两根绳子,分别拴住男子的两个脚腕儿,然后,搅动铁架一侧的转柄,渐渐将男子的身体倒着吊挂起来。 然后,其中一个,伸手抄起另一张案板上放着的一把雪亮的剔骨刀,开始像肢解一头猪那样,将那男子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钱冬雨不忍再看,穿过这屋里的另一扇打开的门,进了另一间屋。这里是一间巨大的厨房,正有六七个女厨师,热火朝天地做着饭菜。 她们用来炒菜的肉,居然都是人肉!这是钱冬雨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感觉自己的胃一阵抽紧,有一种想立刻呕吐的感觉;赶快咬紧牙关,强忍着翻腾的肚腑,快步离开了那里。 钱冬雨向前走着,就感觉胸中的怒气真往脑袋上窜。 钱冬雨顺原路返回到那间医务室,又看到了那两个穿着白色色蛇皮服,戴着护士帽的年轻女子! 她们又在为刚刚被推进来的两个昏迷过去的壮汉做检查!钱冬雨紧张地看着这两个护士的表情,但她们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她们只是两个年轻的女子,面对一个人的死亡时,她们本应该有同情、恐惧、难受,这些表情的;可是,此刻的她们,偏偏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显然,她们的心,早因为见过太多这样的死人,变得麻木了!也许,这些死人,在她们眼里跟一块砖头没什么区别。 “他还活着。”一个护士平静地说完,立刻推着那张床车,向左面的门走去。 “他也活着。”另一个护士也平静地说完,立刻推着另一张床车,向左面那扇门走去。 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两张床车,走出了那扇门。 钱冬雨就跟着这两位护士,进了左面那扇门儿。一出门儿,便看到两边儿门对门儿,全是病房,有的屋子里没有床车,有的屋子里有一个床车,上面躺着一位正在输液的壮汉。 那两个护士将这两个男子分别推进两间空着的屋子,就返身回去了。很快就有另外两个护士模样的女子拿来输液的用具和药品,给他们输上了。 钱冬雨四处转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诊所;有两名医生,六名护士。她们工作都非常的专业有序,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医护人员。 钱冬雨开始顺原路往回走,当他回到那两个大蟒蛇练功的大厅时,发现大厅里已经空空荡荡。 那二十四个跪爬在地上的壮汉,不见了! 那许多立在四处的女子也不见了! 那两条头上罩着光环,呑吐着那颗明珠的大蟒蛇也不见了! 整个近四百平米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身上盖着一块蓝色轻纱的女人! 那女人正躺在大厅中间那两个圆盘中的一个上,那个圆盘的中间铺展着一块儿通红的毛毯,女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块儿毛毯上,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女人迎面向上,身体挺得直直的,优美的线条,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地展现在钱冬雨眼前! 钱冬雨一进大厅的门,他的目光就被那女人吸引住了! 无论什么样儿的男人,遇到到如此美丽的女人,总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的。何况,这个女人还这么几乎毫无遮拦的躺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第47章 查看 钱冬雨也不例外,他的目光把整个大厅扫视过一遍以后,就停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体上! 那个女人不仅把钱冬雨的目光吸引过去了,连他的脚步也慢慢被吸引过去了! 女人的身体在钱冬雨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动人! 钱冬雨的两只脚慢慢的踏上了那个圆盘! 女人的头发,梳拢的整整齐齐,在脑后盘成一个圆圆的发髻,鬓角上还插着一朵艳丽的花朵,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鲜艳生动。 女人的眼睛微微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小的精致的扇子;薄薄的,棱角分明的嘴唇,反射着荧荧的淡粉色的光华。 钱冬雨一直走到离女人还有一尺远的时候,才停住脚步;那时,他已经看出,那个女人即不是青蛇,也不是蓝蛇!但容貌长得似乎比青蛇和蓝蛇更美更艳。 钱冬雨盯着女人的胸膛,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竟完全没有看出她胸膛的起伏;所以,也就无法判断她究竟活着,还是死了!于是,他又往前迈了一步,慢慢的蹲下身,把一只手抬起来,移向女人美丽的脸庞,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女人的鼻孔下。 然后,钱冬雨立刻撤回了那只手,一把抓起女人靠近他的那只手,将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上。因为,他那根手指没有感觉到女人的呼吸!所以,他只有通过她的脉搏来做判断了。 就在那时,女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脸上突然就笑成了一朵花,一朵世界上最美的花儿! 然后,钱冬雨就感觉女人的手突然离开了他的手掌,一下子,就滑到了他的手腕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女人那光滑柔软的身体也闪电般的向钱冬雨的身上缠来,他还没有站直身,整个身子已经被那女人的身体缠成了一个毛线团! 同时,钱冬雨的头顶上又飞快地落下了一张网,一张软软的,不知是用什么丝线织成的网,那网不仅织得细密,而且异常的柔韧。 那个美丽如花的女人,忽然就不见了;网里只剩下了一条盘成毛线团似的绿茵茵的蛇! 眨眼前,那个圆盘的外面,就出现许多人,许多穿着蛇皮服的美丽女人!而且,她们的手里,全都拿着一把弯刀,一把二尺长,看上去十分锋利的弯刀。 领头的女人,赫然就是蓝蛇。 “赶快现身吧!你已经跑不了啦!”蓝蛇笑得很美,眼波流动,扫视着网里的毛线团。 那时,钱冬雨已经被那条绿蛇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隐了身,又是怎么被蓝蛇发现的!悄悄给自己设了这么一个陷阱,让自己不知不觉中钻了进来,成了她们的瓮中捉鳖。 既然已经被人家识破,再隐着身形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钱冬雨只好显出自己的身形。同时,也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张顾问呀!你真是个呆子!你隐去身形,能骗得过那些只能靠眼睛看人的普通人,能骗得过吗?”蓝蛇大笑两声。 那时,钱冬雨才突然明白,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个基本的常识,那就是蛇类识别别的动物,主要不是靠眼睛,而是靠热感应。所以,纵使隐了身,它们也一样可以感知到! “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确实是我有些大意了!”钱冬雨回道,心里很是懊悔。 “那你就说说吧,为什么悄悄潜入我们这座大楼?”蓝蛇问。 “因为好奇!”钱冬雨冷静下来,笑了笑。 “好奇?你对什么感到好奇?” “对你们做的事儿。” “对我们做的什么事儿?” “你们前段儿时间消灭了飞虎队和狼群,那两个帮人实力本来很强的,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你们给灭了。所以,我很好奇,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现在知道了吗?”蓝蛇追问道。 “知道了。”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梦幻天使已经被你们这些人给控制了!你们会妖术,而那两帮人则不会!所以,你们打败他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你知道了,又准备怎么办呢?”蓝蛇又问。 “当然是想办法对付你们啦!”钱冬雨微微一笑。 “你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了吗?” “还没有。” “那你就不用想了!” “为什么?”钱冬雨问。 “因为,你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无论想出任何办法,都用不上了。”蓝蛇回道。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不过―――”钱冬雨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我有幸能从这里出去,我想出的办法,也许还可以用上的。”钱冬雨居然说出了心里正想着的大实话。 “你不想想,我们既然抓住了你,会轻易让你跑回去吗?”蓝蛇冷笑一声。 “当然不会!”钱冬雨肯定道。 “所以,这个念头,你最好断了才是!在菜刀协会里,像你这种会法术的,除了你,还有几个?”蓝蛇转换了话题。 “好像不止十个。”钱冬雨从蓝蛇的话里,听出她对菜刀协会的底细并不很清楚,便随口胡扯,想吓唬吓唬她们。 “好像!这么说,你也不怎么清楚?谢老二上次来的时候只带了你一个人,这次又派你来刺探情况,这说明你在菜刀协会很重要,像你这么被重用的人,居然会不清楚具体几个人?”蓝蛇不信地反问。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顾问!你说哪个单位的顾问,会掌握一个公司,或者单位的核心机密呀!”钱冬雨又笑了笑。 “这个话倒也在理!你的法术,在这些人中,处于什么水平?”蓝蛇继续跟钱冬雨套话。 “倒数二三四吧!反正我见过的几个都比我厉害。” “这么说,菜刀协会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确实是这样!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菜刀协会的根基,都几十年了!你们梦幻天使才成立几天!你们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快把我放回去!以后,别再打菜刀协会的主意!与菜刀协会结了仇,对你们没有一点儿好处!” 第48章 商量 “你想错了,不与菜刀协会结仇,我们才没一点儿好处!我们要想得到好处,就必然与菜刀协会结仇!”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得到菜刀协会的产业和经营的业务,菜刀协会能恭手相送吗?”蓝蛇问。 “肯定不能!不论哪个帮会,都不会轻易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基业,白白恭手让人的。” “那么,我们除了抢,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你们可以通过经营与我们一样的业务,利用竞争打败我们!那样做,合理、合法,到时候菜刀协会也不能说你们不对!你那样打败了我们,就能叫我们无话可说。”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而且,我们纵使可以建立与你们一样的业务,又怎能保证将来一定可以竞争过你们呢!所以,最有效率的办法,还是把它们抢过来!” “看来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 “对,这样做的效率最高!” “你这完全就是强盗逻辑!” “你说的很对,我们本来就是强盗!菜刀协会是,我们也是!菜刀协会的东西,原本就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我再从你们手里抢过来,也没什么不对!” “跟你们真是无理可讲!”钱冬雨无奈地笑了。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谁厉害,谁就是理!你身为菜刀协会的顾问,应该也是老资历了,难道连这道理都不懂!”蓝蛇似乎对钱冬雨的无知也很无奈。 “菜刀协会早已经金盆洗手,现在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跟你们梦幻天使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们现在挣的钱,都是合法经营所得!你们抢我们的产业和业务,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黑吃黑!”钱冬雨强辩道。 “合法经营!说的多好听!那只不过是一个哄人的幌子而已!贩毒是合法经营吗?贩卖枪支弹药是合法经营吗?还是组织地下赌场是合法经营?”蓝蛇继续冷笑着说。 “你胡说!菜刀协会根本就不做你说的那些行业!”钱冬雨矢口否认。 “你就别在我跟前假装了!菜刀协会的地下生意,道上的弟兄姐妹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凭你就能否认得了!你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出路吧!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你要是想活命呢,就投靠我们梦幻天使吧!要是不投靠呢!我们就送你上西天!”蓝蛇显然不愿再和钱冬雨理论下去! “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不然,我那帮弟兄会把你们全灭了的!”钱冬雨威胁道。 “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更不能放你了,我倒要看看你那帮弟兄能怎么灭我们!带下去,吊起来!吊上他一天,我看他还嘴硬不嘴硬!”蓝蛇显然被钱冬雨的话激怒了。 立刻,就有几个女子上去,抓住那个网罩,把钱冬雨和那条盘着钱冬雨的绿蛇一块儿抬起来,从大厅边上的一扇门出去,走了大约二三十米,来到一间大约二百平米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摆着许多审讯设备,有的,钱冬雨在谍战电影和电视里看到过,有的,还从来都没见过;一看到那些审讯设备,钱冬雨就感觉一股寒气从后背上直往外冒! 蓝蛇和那群手拿弯刀的女子也跟了过来。在蓝蛇的指挥下,那些女子打开那张网,先从那条盘着钱冬雨的绿蛇身体缝隙里找到钱冬雨的两只手,掏出来,在他的手腕上分别扣上一副连着粗铁链的手铐;然后,把铁链锁死在一个大铁架上,那条盘着钱冬雨的绿蛇,这时才在青蛇的命令下,展开了紧盘着钱冬雨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宛然又变成了一位苗条美丽的女子! 随后,另一个女子转动着铁架旁边儿的绞索,渐渐把钱冬雨的身体吊了起来,直到钱冬雨的脚离开地面一尺左右,才停止绞动。钱冬雨的两个手腕被手铐卡住的地方,在身体离开地面的时候,立刻就感到阵阵钻心的疼痛!冷汗很快就从两颊流淌下来。 “怎么样?张顾问!这种滋味儿很舒服吧?”蓝蛇走到钱冬雨面前,微微仰起她那张美艳绝纶的脸,笑眯眯的望着钱冬雨。 “一点儿都不舒服!这样吊一晚上,我这两条胳膊非让拉断不可!你们能不能人道一点儿,把我放下来。”钱冬雨皱着眉头说。 “你想舒服点儿呀?”蓝蛇问。 “对。” “你答应加入我们梦幻天使,我保证让你每天都过得舒舒服服的!要酒有酒,要肉有肉,每天还有这么多美丽动人的姑娘陪着你!你看她多美!你不想每天搂着她睡觉吗?”蓝蛇一把揽过旁边儿一个美丽的大个女子,在她光洁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那女子眨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钱冬雨的眼睛,用娇柔婉转的嗓音说:“哥哥,你就答应了蓝蛇姐,加入我们梦幻天使吧!那样,妹妹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说话之间,女子抬起葱白一样水嫩的胳膊,将她那只纤纤动人的手掌,轻轻的放在钱冬雨的脸上轻抚了一下。 “可是,我已经加入菜刀协会了!再加入你们就是背叛!这种事儿我可做不出来。”钱冬雨说。 “这怎么能叫背叛呢!这应该叫弃暗投明才对。你离开菜刀协会,加入我们梦幻天使,我肯定不会让你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顾问,我要让你做我们梦幻天使的总理管家,这个待遇可不低呀!到时候,在梦幻天使里,除了我们姐妹三个,就数你地位最高了。”青蛇继续做钱冬雨的思想工作。 “一个人,这么轻易就投靠别人!你对我还有信任吗?”钱冬雨沉吟了片刻,回道。 “顺势而为,一向都是大丈夫所为!这叫明智!明知道菜刀协会将来必定会被我们梦幻天使灭掉,你还死守着不肯弃暗投明,那叫愚忠!”青蛇开导钱冬雨。 “有道理。但你不怕将来有一天,有人给我开出更好的条件来请我,我会像今天答应你这样答应他们吗?” 第49章 挖墓 “现在,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们梦幻天使,恐怕再没有你说的那种地方了吧?” “我目前还没听说过。不过,菜刀协会的实力目前远比你们梦幻天使强。我根本就没有投奔你们的理由。” “你现在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上!这理由还不充分!” “说的也是。我现在被你们抓住了,连小命都掌握在了你们手里,好像不投奔你们也不行。”钱冬雨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们梦幻天使再把菜刀协会灭掉,你投奔我们的理由是不是就更充分了?” “但现在你们并没有把菜刀协会灭掉!”钱冬雨微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消灭了菜刀协会,你就肯加入我们梦幻天使了?” “按你说的道理,应该是这样!” “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说好什么?”钱冬雨追问。 “我们消灭了菜刀协会,你就加入梦幻天使。” “对,你能让她们把我放下来吗?我的手腕都被卡破了!”钱冬雨向蓝蛇提出要求。 “让他的脚落到地上!”蓝蛇发出指令。 那女子重新绞动绞索,让钱冬雨的双脚回到地面,便停下来。 “把脚镣给他戴上!”蓝蛇又命令道。 两个女子立刻过去,把铁架两边锁死的铁链拉过来,将铁链上的脚镣扣锁在钱冬雨的两只脚腕上。 “为了防止你在我们消灭菜刀协会以前逃跑,这几天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既然有点儿法术,我想,这点儿罪,你还是能受得了的!” “现在的待遇,比刚才好多了!”钱冬雨笑了笑说:“只是站着睡觉,有点儿不太舒服!” “我本来也想给你准备一张舒舒服服的大床的,只可惜,你的嘴太紧!有关菜刀协会的信息,一点儿也不肯向我透露!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蓝蛇叹了口气。 “我一被你抓住,就立刻叛变,向你透露菜刀协会的消息,我将来入了梦幻天使,也会很轻易就把梦幻天使的消息向其他帮派透露的!这样的人,你还愿意留在梦幻天使吗?”钱冬雨笑了一声道。 “当然不愿意!” “所以,你还是不要问我菜刀协会的事儿为好!其实,你只要让我看到一件事儿的证据,我说不定,在你们还没有消灭菜刀协会之前,就会投靠你们梦幻天使的!” “什么证据?” “菜刀协会现在还在贩毒、还在贩卖枪支弹药,还在经营地下赌局的证据!” “你是菜刀协会的人吗?” “是。” “你是假冒的吧?” “不是。” “你没发现你说的话很矛盾吗?” “没发现。什么地方有矛盾?” “你既然是菜刀协会的人,你居然会不知道菜刀协会一直在做那些事儿?”蓝蛇冷笑了一声。 “我真不知道。” “难道你是警察?”蓝蛇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僵硬,目光也比先前锐利了几分。 “我不是警察!你见过会法术的警察吗?”钱冬雨反问。 “那倒没见过。不过,也可能有。” “你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了。” “你是菜刀协会的顾问!应该是老资格!居然不知道菜刀协会的地下生意,这很奇怪呀!”蓝蛇的眼睛盯着钱冬雨,沉吟着。 “我确实是菜刀协会的顾问,只是,我加入菜刀协会的时间比较短,连今天算上,也不过半个来月!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就对了!”蓝蛇笑了。 “什么对了?”钱冬雨疑惑地问。 “照你刚才说的,你是才入的菜刀协会,所以你对菜刀协会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是这样。” “所以,你那会儿说的,菜刀协会有十几个会法术的人,就是假的!”蓝蛇忽然笑得很灿烂,灿烂得就像早晨十点钟的阳光一样。 钱冬雨就感觉自己的脸突然被炭火烤着了一样。 没有一个人的谎言,被人家当面揭穿,更难堪的事儿了! 而钱冬雨此时恰好就遇到了这种事儿。 “我现在还知道了一件事儿。”蓝蛇笑得有点儿神秘。 “什么事儿?”钱冬雨忍不住问。 “你是被菜刀协会骗进去的!”蓝蛇的笑,带着几分得意。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对菜刀协会的地下交易,毫不知情。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信任你!还没有把你真正当作他们自己的人!” “我现在也是这种感觉。他们确实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不过,对一个刚刚加入他们半个月的人来说,有这种不信任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你刚才说,要我们把菜刀协会做黑市交易的证据拿给你。” “对。” “如果我们拿给你的话,你会离开他们?” “会的。” “你会加入我们吗?” “会的。”钱冬雨回答的很干脆。 “如果我们梦幻天使也做菜刀协会那样的地下交易,你也一样会加入我们吗?”蓝蛇追问道。 “一样会加入。” “我们梦幻天使跟菜刀协会同样都做地下交易,你为什么会因此离开他们,却同意加入我们?”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我很愤怒!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而你们光明磊落,从一开始就跟我说实话,我愿意跟着你们这样的团队发展。 “我现在怀疑你是警察的卧底。”蓝蛇突然又转移了话题。 “如果你真怀疑我是警察的卧底,你可以派出人去查查我的底细。” “我会派人查的!” “好的,你尽管去查。” “不过,在搞清楚你的身份之前,只能这么锁着你!” “随便吧,不过你最好尽快让我看到菜刀协会做那些地下交易的证据。” “我会的。你就好好在这里等着吧。” 蓝蛇说完这句话,微笑着看了钱冬雨一会儿,转身吩咐道:“一会儿,给他准备一张大床,他想睡,就让他躺着。你们好好看护着,别让他跑掉。” 审讯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安静得地上掉根针都能清晰的听到! 钱冬雨躺在一张大床上,那是一张软软的大床,软得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所以,睡在上面很舒服,舒服的只想闭了眼睛酣睡。 第50章 成功 只是,钱冬雨的手腕儿和脚腕儿上,依然锁着镣铐和铁链!那些铁链的另一头,紧紧地锁在大床的四个角上。 那张大床,也不是一张普通的大床。床的骨架,完全是用铁管和铁板焊接而成,非常结实,结实得哪怕把一头大象放在床上,也不会压塌。 钱冬雨的四肢虽然被四根铁链锁着,但为了方便他翻身侧卧,铁链留下了一定的长度。这样,除了不能肚皮朝下睡外,不论左侧睡,还是右侧睡,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张床铺,就在审讯室里间的一个屋子里,屋门是由结实的铁栅栏焊接而成;从铁栅栏门出去,就是审讯室。焊栅栏门的铁条,每一根都有一个男人的大姆指那么粗,两根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一寸宽;而且门上还装了两道锁。 审讯室里,一共有四间这样的小屋,那两道锁的钥匙,就挂在那两个专门看守钱冬雨的女子的腰带上。 此时,那两个女子正坐在审讯室另外的一个里屋,那屋子,就在关钱冬雨那间屋子的对面儿。透过铁栅栏门,那两个女子可以把钱冬雨屋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当然,钱冬雨抬抬头,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两个女子在那间小屋里的情形。 那间屋子的结构和布置,和钱冬雨这边儿的完全一样,也有一张软软和和的大床。 此时,那两个女子,一个坐在骑子上,另一个侧躺在那张大床上;她们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时不时的扭头往钱冬雨的屋子里扫上一眼。 她们一个穿着红色的皮胸罩和短裤,一个穿着蓝色皮胸罩和短裤。 “我要喝水!”钱冬雨终于耐不住干渴的煎熬,抬头望着对面屋里的女子,大声喊道。 “行了,知道了!”喊过两声后,就听到了对面女子的应答。 过了一会儿,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直响到钱冬雨这边的铁栅栏门外。然后,两把锁被分别打开了,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走到了钱冬雨床边儿。 蓝衣女子手里拿着一瓶纯净水,红衣女子走到床的一侧,转动一个转柄,那床铺慢慢升起来,升到一米多高的位置,那女子又转动另一个转柄,那巨大的床铺便慢慢的立了起来。 钱冬雨的身体,也跟着床铺,头上,脚下,慢慢的立了起来。两只手腕儿上的铁链儿渐渐拉紧,手臂被半吊起来,但脚却站到了地面上。 “你们把我的手铐打开,让我坐起来喝,不是省点儿事吗?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儿,把床立起来呢!”钱冬雨手扭头望了眼还在转手柄的女子,“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笨的女人!” “不是我们笨,是你这副手铐的钥匙在蓝蛇姐身上呢,我们俩是打不开的,”红衣女子嫣然一笑,“你就忍忍吧,我们也是没办法。” “看来你们这个蓝蛇姐不仅对我防备很严,对你们防备也很严呀!她连钥匙都亲自拿着!很显然,她信不过你们。” “她就是信不过我们,除了绿蛇姐,她谁都信不过。”红衣女子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怨气,“不过,我看她倒是很重视你!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不合眼的看好你!还说要是让你跑了,就要杀了我们!” “这个女人的心就是歹毒!照这么看,我就是能跑掉,也不能跑了!” “已经拿锁链把你锁这么死了,你还能跑掉呀!”蓝衣女子惊讶地问。 “当然能啦!不然,她为什么要让你们俩这么死死的看着我!还要跟你们说那样的话呢!”钱冬雨叹了口气,“现在真正锁住我的不是这些锁链,而是你们俩个!”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俩个给你添麻烦啦?”蓝衣女子问。 “当然啦!”钱冬雨笑着回道。 那红衣女子把手柄转到头,冲蓝衣女子说:“小莲,你给她喂水吧!” 被称作小莲的女子把那瓶矿泉水的盖子扭开,看了一眼盖子,笑了说:“中奖了!太好了!我平时运气很差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中过奖呢!这是第一次中奖!太好了!啪!”小莲满脸欢笑,说话中间,竟把那瓶盖儿递到嘴边儿,响亮地亲了一口。 “中什么奖了?”红衣女子问着,向小莲走去,要看看那中奖的瓶盖。 “再来一瓶!”小莲兴奋地说。 “我以为你中了一万块呢!不过再来一瓶,就把你乐成那样!来,我给他喂水吧!”红衣女子从小莲手里接过矿泉水瓶,向钱冬雨嘴唇上递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中奖呢!”小莲手里紧攥着瓶盖,笑盈盈地望着红衣女子喂钱冬雨喝水。 钱冬雨张嘴衔住瓶口,咕嘟咕嘟一口气,便喝了半瓶,喘了口气,对那红衣女子说:“再来。” 红衣女子把瓶口再递上来,钱冬雨又一口气,便将瓶里剩下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几乎一滴不剩。 “还喝吗?”红衣女子问。 “喝好了!”钱冬雨满足地回道。 红衣女子又绕过去,要转动那个手柄,把床铺恢复原样。 “等等。”钱冬雨阻止了她。 “你还要干什么?”红衣女子问。 “我想方便一下。”钱冬雨说。 “你的事儿还真多呀!你方便大的,还是小的。”红衣女子停止手里的动作,脸颊泛起红晕,笑着问。 “小的。你们谁去找蓝蛇通报一声,让她拿过钥匙来,把我的手铐打开,让我去趟卫生间。 “蓝蛇姐晚上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的!”小莲插话道。 “那我咋办呀?”钱冬雨问。 “只能就这样解决了!小莲,你去找个桶来!”红衣女子接话道。 小莲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现在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钱冬雨问。 “现在是晚上一点钟左右。”红衣女子说。 “要知道现在离天亮还早,我刚才就不喝那么多水了!”钱冬雨有点儿后悔。 “你要害羞的话,就忍着,等着尿裤子吧!我这就把床给你转过去。”红衣女子笑盈盈地盯了一眼钱冬雨的裤子,“不过,尿裤子后的感觉可不好受,你想好了!” 第51章 约会 钱冬雨被红衣女子盯的有点心慌,脸上起了一阵热,一时打不定主意。 “其实,你就把我当作护士,把你当作病人就好了!”红衣女子开导钱冬雨,“想开了,也就没什么可羞的了! 这时,小莲提来一只大塑料桶,放到钱冬雨的下面,笑盈盈望了眼红衣女子说:“小云姐,你当过护士,你有经验,你帮他弄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小云就走近钱冬雨,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两只手很熟练的将裤腰抓住了往下一拉,说:“可以了!”然后,就提起那只桶,做好了准备。 钱冬雨尽力克制着心里的紧张和羞涩,心里反复念叨着:“她是护士,我是病人!”紧闭两眼,方便起来。 完事后,小云把桶放到地上,重新帮钱冬雨收拾好裤子,说:“好了,你水也喝了,尿也撒了,时间也不早了,这回你就好好睡觉吧!” 钱冬雨睁开眼睛,看到小云提了那只桶正往铁栅栏外面走,嘴里喊着:“小莲,把桶拿出去!” 小莲答应着,从对面的屋子快步走过来,接了小云手里的桶,转身去了。 小云重新回到钱冬雨的这间屋,走到床铺一侧,转动手柄,把床铺慢慢放平。 “辛苦你们了!你们也早点儿睡吧!”钱冬雨说着,在床铺上挪动着身体,让自己睡舒服了。 “我们哪敢睡呀!只要你能安安稳稳睡着,不出事儿,我们就算享福了!”小云叹了口气把床单儿往平展拉着。 “你多大了?”钱冬雨问。 “二十三。”小云吃吃地笑了两声,又说:“你看像吗?你这人,真有意思!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直接问女孩儿年龄的!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龄属于隐私吗?” “我看你的面相,顶多也就二十岁。你原来真是做护士的?” “我是卫校毕业的,做了一年多护士,然后就来这儿啦。” “做护士不是挺好的么,你怎么就来这里了?”钱冬雨追问道。 “唉!命不好呗!好了,睡吧。”小云不愿再说下去,向铁栅栏外面走去。 钱冬雨躺着,耳朵里听着从对面那两个女子屋里传来的电视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钱冬雨睡梦里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抚他的脸,蓦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他,赫然竟是小云。 钱冬雨正要张嘴问:“你要干什么?”才发现自己的嘴竟无法张开,同时,就感觉嘴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你醒了?”小云笑盈盈地望着钱冬雨小声问。 钱冬雨无法出声,就抬了抬头,算是回答。 小云脸上仍然甜甜地笑着说:“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钱冬雨想问她:“你想跟我说话,把我嘴贴上了怎么说呀?”可是,说不出口,于是,想抬起右胳膊,用手把粘在嘴上的东西撕掉,却感觉锁着自己手臂的铁链不知何时变短了,原本能探到嘴上的手,现在却根本探不到了。然后他再试左胳膊,情况跟右胳膊一样,动动腿,发现腿上的铁链同样变短了。 钱冬雨想问小云:“这些锁着我的铁链是什么时候被弄短的?”但说不出口,只是鼻子里嗯嗯了几声。 小云看着钱冬雨挣扎的样子,笑着说:“你别乱动了,没用的,我已经把铁链都收紧了,你现在只能听我安排了。” 钱冬雨听了小云的话,不再挣扎,心里暗想:“她究竟想干什么?那个小莲怎么没跟她一块儿过来?”抬头向对面的屋子望过去,只见小莲正睡在一动不动的睡在那张床铺上,心里感觉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帅哥,我今天一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小云说着,紧挨着钱科雨躺了下来,脖子枕在了钱冬雨的右臂上,“今天晚上,我想陪你睡一会儿,你不反对吧?” 钱冬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女子真是鬼迷心窍了!她这么干,就不怕蓝蛇知道收拾她?” 但见小云又侧起上半截身子,两眼盯着钱冬雨的脸,慢慢靠了过来,在钱冬雨的额角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半扑在钱冬雨的身上说:“我现在就把你嘴上的胶带撕下来,你别喊,好不好?” “嗯嗯!”钱冬雨抬了抬头,表示同意。 小云一边慢慢的撕着胶带,一边轻声问钱冬雨疼不疼。 钱冬雨待小云把胶带撒下后,说:“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咋长的!是不是让驴路踢过?你想跟我说话,把我叫起来说就行啦,为什么还把我嘴捂上,捂上了嘴,我咋跟你说话呢!” “你小声点儿!”小云赶紧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到钱冬雨的嘴上,“我就是怕你大声叫起来,才把你的嘴捂上的!你要是再大声,我就还把你的嘴捂上了!” “行,那我小声点儿。”钱冬雨果然就放轻了声音,“我身上的铁链是被你弄短的?” “是,她们说你会法术,我害怕,就把你的锁链弄短了,这样你就不能用你的手和脚伤到我了。”小云说着,把上面那只手放到了钱冬雨的身上。 “你怕我,我还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能动手脚的时候报复你?” “怕,但至少现在不怕了!”小云用那只手轻轻的抚着钱冬雨的身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心里有点儿怕你,可就是忍不住想接近你,想抱着你。” “你不是想跟我说话吗?你究竟想说什么?小莲睡着了?蓝蛇不是不让你们睡觉吗!她还敢睡觉?”钱冬雨一连问出这一串问题。 “小莲是我让她睡着的,我怕她影响咱们俩个人说话。”小云招头扫了一眼对面的屋子。 “你是怎么让她睡着的?是不是给她吃了安眠药?” “对,不然,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沉,我刚才叫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把她吵醒呢!”红衣女子笑得很灿烂,突然低头在钱冬雨的额角吻了一下。 第52章 高玲珑 “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究竟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怎么加入梦幻天使的?”钱冬雨冲小云笑着,悄声问。 “你问的这些,都是干我们这一行的秘密,是不能随便给外人说的!”小云摇了摇头,笑着,不肯跟钱冬雨讲。 “你要不肯讲就下去吧!别在我跟前待着!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挨得这么近。去,赶快走。你知道的,我会法术,就算我的手脚被这些铁链锁着,一样会用法术弄残你,甚至弄死你。” “哥,你别逼妹妹了!行吗?妹妹求你了!我的事儿,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他们会被气死的!”小云突然跪起身体,浑身颤抖着,开始抽泣。 “我不会跟你家里人说的,我只是想了解梦幻天使的一些情况;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来这里都是被逼的,但你不跟我讲实情,我怎么才能找到梦幻天使违法犯罪的证据呢?找不到证据,又怎么才能将她们绳之以法,把你们解救出去呢?”钱冬雨望着不停抽泣的小云,心里拥起一丝说不滋味儿的酸楚。 “哥,你是来这儿卧底的警察吗?”小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悄声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钱冬雨心里一惊,马上追问。 “你说你是来收集梦幻天使违法犯罪证据的,你要不是警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小云蹙着眉头说。 “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我不是警察,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情,所以我想等从这里收集到梦幻天使做坏事的证据出去后,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警察,让他们来消灭梦幻天使。到那时,你们就可以脱离梦幻天使的控制了!” “蓝蛇姐可厉害了,她好像有特异功能;对,绿蛇姐也有特异功能!恐怕警察来了,也抓不住她们的!”小云一说到蓝蛇和绿蛇,眼睛里就立刻充满了恐惧;好像此时蓝蛇和绿蛇就站在她面前,正用冷森森的目光盯着她。 “难道她们连警察都不怕吗?”钱冬雨故作惊讶地问。 “怕,每次警察来,她们都会躲起来。”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怕警察吗?” “因为警察会把她们抓起来!” “对,所以,只要有充足的证据,警察就可以把她们抓起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梦幻天使的?”钱冬雨把话转到正题上来。 “我想利用假期打点儿工,挣点学费,看到梦幻大厦招工,就来应聘,结果,结果就被她们逼着加入了梦幻天使。”小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伤,又有几分无奈和绝望。 “这么说,你也是个大学生?” “我是省农大的学生!” “你的真名叫什么?” “刘佩云。” “你们平时可以回学校吗?” “下班儿以后,就可以回去。” “你们在梦幻天使的班儿都是咋上的?” “工作内容不一样,上班儿的情况也不一样;我是每个星期五的晚上来,加上星期六日,来这儿连着上两天三夜。平时在学校上课,是不来的。” “今天不是星期六日,你怎么也来上班儿了?” “我这是临时加班儿。学校这两天快放假考试了,老师的课程都讲完了,大家都在自已复习,所以,我就来这儿加班儿了。” “这里,谁想加班儿,就可以加吗?” “只要我们有时间,就可以向领班儿的申请,同意了,就可以过来加班儿!” “你们省农大的学生中,加入梦幻天使的多吗?” “挺多的,她们都是来打工的时候,被逼迫加入的。” “你能帮我做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 “你悄悄把你们农大加入梦幻天使的学生,她们的姓名,所在的年级和班级,帮我调查清楚,提供给我,你看行吗?” “你要她们的情况干嘛呀?” “我想从她们那里收集到更多的证据。” “你真能从这里出去吗?你要是出不云,我就算把她们的情况提供给你,你又能怎么样?” “我会从这里逃出去的!” “你被铁链锁得这么紧,又被我们监视的这么严,根本就逃不出去的。”小云摇了摇头。 “你可以帮他逃出去呀!”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铁栅栏门上,竟靠着一个身穿蓝色皮胸罩和短裤,美丽如花的女子。 “小莲!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小云吃惊地望着笑眯眯的小莲,好像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嘛,刚醒来一会儿,听你们两个正在这里聊得热闹,就过来听听!”小莲笑的更美了。 “你走路咋连点儿声音也没有?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小云挺直了身体,上下打量着小莲,她怎么也想不到小莲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你在帅哥床上爬得挺好,继续爬着就行了,咋要下来了?”小莲望着要从床铺下去的小云。 “你睡着了,我一个人坐着无聊,就过来和他说说话。”小云这样解释道。 “说说话,站着可以说,坐着也可以说,为什么你非要爬到他床上去说呢?你是不是和他还做了什么别的事儿?莫不是你们俩原来就认识?”小莲轻笑出声来,问话里明显藏着机锋。 “我以前从来就没跟他见过面,我哪里会认识他!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人坐着无聊,过来找他说说话!”小云从床铺跳下地,胀红着脸,低头迅速地看了几眼自己的衣物,确认没有异样,才抬起头。 “你们俩既然以前不认识,怎么会乘我睡着的时候,一块儿在床上商量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你分明就是他的内应!”小莲咄咄逼人地说。 “小莲,姐真不是他的内应,是他想让我做他的内应,姐姐没答应他;姐姐求你了!你明天千万别把这件事儿说出去,你要说出去,姐会被她们打死的!姐姐真的求你了!”小云说话的中间,几步走到小莲跟前,双膝一屈,竟跪了下去。 第53章 手相 “姐姐快起来,你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我只不过是跟姐姐开个玩笑,不会说出去的!”小莲看到小云给她下跪,神色明显慌乱起来,赶快伸手抓住小云的两臂,要将她扶起来。 “你吓死姐了!姐以为你真要告姐呢!姐今天就谢谢你的不告之恩了!以后妹妹有什么需要姐姐出力的地方,尽管说,姐一定尽力而为!”小云就势起身后,一把将小莲搂住,抽泣着说了这些慷慨陈词。 “姐姐,咱们还是回那边儿去吧!要是让蓝蛇姐发现,我们俩都会受到惩罚的。”说完,两人貌似很亲热的相互搂着腰肩,依偎着,向对面那间屋子去了。 离开时,她们又把钱冬雨这边儿的铁栅栏门重新锁上了。 听着那两个女子离去的声响,钱冬雨的脑子里也是七下八下,如猫抓心一般,感觉很不是滋味儿! 一时感叹小云这些人的悲惨遭遇!一时又感叹现实的无奈!一时又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一时又痛恨梦幻天使这些地下组织的存在!零零总总,想了许多,竟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对面屋子里的电视声一直在响,中间还夹杂着那两个女子低低的说话声,后来就只剩下电视的声音,两人的说话声再也听不到了。 钱冬雨想,她们肯定也都睡着了!但他懒得扭头去看,只是闭了眼睛,一味想着自己的心事儿。不知不觉间,又做起了梦。 第二天,钱冬雨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铁栅栏门的响动,猛睁开眼睛,便看到蓝蛇正站在铁栅栏外,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着他,小莲和云姐正手忙脚乱地开着栅栏门,看那样子,分明是怕行动慢了,惹怒蓝蛇,遭到斥责。 “帅哥,昨晚睡得好不好?”蓝蛇看到钱冬雨抬起了头,正拿眼睛盯着她看,脸上突然就堆起了笑纹。 “挺好的,一觉就睡到现在了!现在几点了?被你关在这种地方,脑子里连个时间概念都没了。” “九点。看来你昨晚的表现很好,没再给我们找麻烦!”蓝色的眼睛扫视着屋子的四周,目光锐利,好像在搜寻着什么蛛丝马迹。 “我被你们用这么粗的铁链锁着,连床也下不去,上哪儿找麻烦去!”钱冬雨抖动了两下手腕上的铁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你会法术呢!而且,你还说会有菜刀协会的高手前来救你!所以,我不得不把你锁的紧一些,以免真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发生。不过,现在看来,你那些话并不可信。到现在为止,菜刀协会的人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蓝蛇走到床前,俯视着钱冬雨,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说:“昨晚,我们小心防备了一个晚上,居然没见到一个来救你的菜刀协会高手,你说,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他们觉得昨晚不是救我的最好时机啦!”钱冬雨笑着说。 “我倒觉得并非这样!”蓝蛇死死的盯着钱冬雨的眼睛,似乎想从钱冬雨的眼睛里,看进他的心里去。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钱冬雨眯着他细长的眼睛,笑着问。 “我觉得,菜刀协会除了你,再没有像你这样会法术的高手了!你说我猜的对吗?”蓝蛇的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纹。 “不知道。”钱冬雨立刻答道。 “你是菜刀协会的人,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呢?” “我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加入菜刀协会只不过才半个月,正如你说的那样,我连菜刀协会还在做黑市交易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菜刀协会再有没有会法术的高手呢!不过,你应该好好想想,菜刀协会能成为省城第一大帮,而且多少年来,没有一个帮会敢对他们的地位发起挑战,中间没有几个能人,好像也说不过去,对吧?”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蓝蛇居然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觉得像我这种水平的人,在菜刀协会里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出手想救!”钱冬雨又笑着说。 “这确实也是一个道理。不过,从那天谢老二只带你一个人来拜访我们的情况看,你在他心里,应该并不是一个小人物,至少不是菜刀协会里一个水平太差的人物!否则,他是绝不会带你来给他压阵的!”蓝蛇分析道。 “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你最好还是去搞搞清楚的好!我能上趟卫生间吗?再不上,我就拉在裤子里了!”钱冬雨向蓝蛇提出要求。 “你们俩,带他去上卫生间。”蓝蛇说着,把一串钥匙抛给束手束脚,战战兢兢立在一旁的小云。 小云立刻拿起落到地上的那串钥匙,把锁在四个床角的铁链全部打开,然后,把钥匙重新交还给蓝蛇,这才一人手里拉着一根铁链,带钱冬雨走出那间屋子,进了审讯室门口的那个卫生间。 “我先走了,一会儿了,你们带他回去,还照原样锁好了!”过了一会儿,钱冬雨听到蓝蛇在外面对两个女子这样吩咐道。 整个白天,钱冬雨都被锁在那张大床上。到吃饭时,就由两个女子端过来,他自己从床上坐起身来吃,小便时,就由两个女子把床立起来,拿桶帮他接着。 一直到晚上,蓝蛇也没再出现。 这天晚上,钱冬雨在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一个软软的身躯,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猛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笑盈盈地脸,一双明亮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同时,一股淡淡的芳香也钻入了他的鼻孔。 “小莲!”钱冬雨立刻就认出了眼前这副娇美的面容。 “我好看,还是小云好看?”小莲见钱冬雨醒了,直起了只穿着一件轻薄裹胸的上半截身子,骑坐在钱冬雨的肚子上,伸展了她细柳般的腰肢,把胸膛挺了挺,居高临下地望着钱冬雨。 对如此自信满满的问题,钱冬雨当然知道她最想听的答案是什么,所以就顺嘴道:“当然是你漂亮啦!”说完,抬头望了望对面的屋子,看到了跟昨晚一样的情况,只是今晚睡在对面床上的人,变成了小云。 第54章 请客 “我们两个,你更喜欢谁呢?”小莲显然是一定要跟小云在容貌上一较高下,而且还要让钱冬雨来做评判,“是她?还是我?” 听着这样的问题,钱冬雨心里忍不住想笑。许多女人觉得自己长得比别人好看,就觉得别人一定喜欢她自己而不是别人。却浑然不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只是对那人整体上的一种感觉,而并不仅仅只是容貌问题。 钱冬雨躺着很无聊,有个人陪着说话,当然远比自己一个人干躺着更容易打发时间,自然不肯扫了小莲的兴,让彼此尴尬。于是,又顺着小莲的话说:“当然是你啦!” 小莲立刻无比满足地扑在钱冬雨身上,两手抱着钱冬雨的头,在他的额头亲吻了好几口。 钱冬雨任她吻着,感受着她在自己身体上的触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小莲口里得到一些有关梦幻天使的信息。 从昨天进入梦幻天使这座大楼被捉以来,钱冬雨一直都在思索能够探听到梦幻天使信息的最好办法。像自己最初那种瞎转乱看,不仅只能看到一些皮毛 ,而且还很容易让自己变得被动。想来想云,钱冬雨觉得还是还是把小云和小莲这种在梦幻天使里干活的作为突破口更好一些,因为她们每天在这里工作,能够接触和了解到梦幻天使更多的秘密。当然,要从她们身上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小云和小莲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关系。 “你很想从这里逃走吧?”小莲在钱冬雨宽厚的胸膛又爬了很久,突然轻声问。 “当然了!”钱冬雨回道。 “你能留下来吗?”小莲的手轻抚着钱冬雨的身体,声音变得更加轻柔。 “留下来干什么?就当你们的囚犯呀!” “不是做囚犯,是加入我们梦幻天使。” “你是来做说客的?我加入你们梦幻天使总得有个理由才行呀!比如,为了钱,想有一份工作;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目前,我好像还没有发现这方面的理由。” “我不是来给蓝姐当说客的!是我舍不得让你走!”小莲又使劲儿吻了一口钱冬雨的下巴。 “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你有什么舍不得的?”钱冬雨问。 “因为,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小莲的脸红了,但却把眼睛睁大,死死的盯住了钱冬雨的脸。 “我们才接触一天,这怎么可能呢?再说,我对你还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你对我一见钟情,当然挺好!不过,这种情况,不一定非得我留在梦幻天使,我们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你也可以考虑离开梦幻天使这条路。你好好想想!这么长时间了,我看对面的小云一直躺在床上没动,是不是你给她吃安眠药啦?” “是了。” “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你学得!昨天她给你吃了安眠药,今天你也给她吃上了!不过,她今天不会像你昨天一样,一会儿就会醒来吧?”钱冬雨笑着问。 “不会的,我没她那么笨!” “她叫什么名字?”钱冬雨想证实昨天晚上小云说的那个刘佩云,是不是小云的真名。 “大家都叫她小云。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允许使用真名的。” “你跟她接触这么长的时间,就从来没跟你说过真名?” “没有。我们都习惯了,从来都不问对方的真实姓名。” “你怕蓝蛇吗?”钱冬雨转换了话题。 “怕,怕得要死!”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觉得很刺激。” “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小莲摇了摇头。 “不喜欢,你咋还不想办法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又能干什么呢?”小莲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 “你可以去找份正当的工作,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呀!”钱冬雨说出自己的建议。 “我的生活早让她们毁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干不了,除了每天这么醉生梦死的混日子,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出路!”小莲的眼角,突然出现了泪花儿。 “你是大学生吧?” “是了。” “你可以先把书接着读完,拿到大学文凭,再去找份与专业对口的职业,不是挺好吗!” “我大学早毕业了,文凭也早拿到了;可是,我那个文凭,根本就没用,一点儿用也没有!”小莲说到最后,神色显得有点儿激动。 “大学文凭怎么会没用呢!”钱冬雨奇怪地问。 “我学的那个专业不好!” “你学的什么专业?” “沙源治理。” “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专业?” “别说你没听说过,我找工作时,几乎所有的招聘单位都说没听过这么个专业,他们都怀疑我的大学文凭是假的呢!”小莲叹了口气,目光里充满了哀怨。 “你的大学文凭确实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是在哪个学校读的这个专业?” “北方工业大学。” “那个北方工业大学是北方一所挺有实力的本科大学呀!你当时考的是普通高考,还是成人函授类的?” “普通高考呀,我考了五百四十多分呢!还是一本专业。” “那个专业,毕业应该去环保局就业呀!” “我当初学这个专业时,就是这么想的!以为那是新开的一个专业,而且我们又是第一届学生,就业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四年大学毕业后,除个别有门路的,托关系进了环保局外,我们这些没门路的,只能自己找工作。我整整找了两年,也没找到一个与我学的那个专业相关的工作;即便能找到的工作,人家也从没把我当一个本科生看待,只当作一个高中毕业生来用,工资待遇,不是按高中毕业生发,就是按专科生发。” “你都大学毕业两年多了,小云才是大三的学生,你的年龄应该比小云大呀!你怎么还叫她姐呢?”钱冬雨奇怪地问。 “这里的人,年龄,名字都是假的;她说自己二十三岁了,我说自己二十二岁,照这个,她比我大,我自然就叫她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当初怎么会报这么冷门儿的一个专业?”钱冬雨又接着往下问。 第55章 爱意 钱冬雨出生在一个有五个孩子的普通工人的家庭,他的童年;平时吃的多半儿是粗粮,穿的总是老大老二穿小了的衣服,口袋里难得有零花钱。比比面前这个在水产公司经理家长大的高玲珑;吃的一直是细粮,穿的一直是自己喜欢的新衣裳,真有天壤之别哪! 钱冬雨越往下听,感觉他与高玲珑之间的差距越大,心中的自卑感也就越浓,越厚。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本来想说的好多话,钱冬雨都不想说了。这样,当高玲珑让他说说他过去事情时,钱冬雨只淡淡笑了一下,说:“我过去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顿饭,他们两个人吃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从饭馆里出来。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也早亮起来了,橘黄色的灯光把路上的一切东西都染上了它的颜色。 由于两人所住的地方正好在饭馆的不同方向,钱冬雨便在“红房子饭馆”门口与高玲珑挥手告别。钱冬雨虽然很想送送高玲珑,把她一直送到她的家门口,但他还是没有去送,钱冬雨感觉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在大马路上一起走,很招眼,很担心被熟人看到。 和高玲珑告别以后,钱冬雨就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心里面有几分兴奋,也有几分郁闷。 由于第一次喝了香槟酒,而且喝了一瓶,所以,走起路来,钱冬雨总感觉两条腿软绵绵的,像踩在云上似的。 这天晚上,钱冬雨到很晚才睡着,睡着前,他一直在回忆与高玲珑吃饭喝酒时的一个个情节,特别是高玲珑说话时的样子,那种动人心魂的美丽,叫钱冬雨有一种想大叫出声的冲动。 睡着后,钱冬雨做了一个梦,梦里也全是高玲珑的影子。 从这天开始后,钱冬雨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味起他和高玲珑在一起时的情景,并且伴随着这种叫他兴奋不已的回忆慢慢进入梦乡。 也是从这天以后,钱冬雨感觉高玲珑看他时的眼神也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感觉高玲珑的眼神里有一股火,一看到他,就使他脸上感到阵阵发热,发烧;甚至于连血管里的血也流动的快了起来。 也是从这天以后,钱冬雨还发现,高玲珑与他说话的频率比以前一下子高了好几倍。过去,高玲珑只是两三天才在自习课上回过头来问他一回数学题,现在差不多每堂课的课间都要回过头来与他说两句话。 钱冬雨的发现,也很快被其他同学发现了;于是,钱冬雨开始感觉到别的同学看他和高玲珑时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 一天,在钱冬雨与郭志杰一块儿到县图书馆里借书往回走的路上,郭志杰突然问钱冬雨说:“你是怎么把高玲珑追到手的?” 钱冬雨的脸腾一下就变得绯红起来,连忙否认说:“哪儿有那么回事儿,你听谁说的?” 郭志杰笑嘻嘻地看着钱冬雨说:“你小子跟我还装蒜!你整天跟高玲珑泡在一起说话,两个人对视时的眼神就跟狂风暴雨前的闪电似的,闪得全班同学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说没有!” 钱冬雨的脸颊上的红色就更深了几分,说:“她那是向我问数学题,作为前后座的同学,我能不给她讲吗?” 郭志杰笑着说:“高玲珑有那么多数学题要向你问啊?扯淡!他怎么不问其他数学好的同学!不过,我真羡慕你!高玲珑可是咱们全班最漂亮的女生!我们才上高中几天,你就把她追到手,你小子有什么追女同学的绝招啊,给我传授传授。” 钱冬雨很认真地说:“我并没有追高玲珑,是她整天缠着我问数学题,慢慢说的话也就多了。” 郭志杰不相信地从眼镜片后睁大眼睛看着钱冬雨的脸:“,照你这么说,是她在追你了!看把你小子美的!高玲珑那么漂亮!家庭条件又那么好!打死我也不相信!” 钱冬雨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事情!”钱冬雨知道自己再怎么否认,郭志杰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事实真相。所以,也就不想再费口舌去跟郭志杰解释什么。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钱冬雨渐渐地意识到同学们对他和高玲珑都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样子。但钱冬雨一向好静不好动,别人不愿答理自己,自己也懒得去答理别人;每天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小说。 钱冬雨看小说看的很快,从县图书馆借两本小说,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便看完了。所以,每天活动课,钱冬雨总是到县图书馆去换书。钱冬雨之所以看的这么快,那是因为钱冬雨不仅在下课的时间看,甚至于上课的大多数时间也看。 开学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那些过去听语文老师说过的名著,他差不多就全看完了。由于钱冬雨在上课的时间也看小说,不好好听课,回家也不认真去做作业,照样花大部分时间看小说。到期中考试的时候,钱冬雨的成绩出现了明显的下滑,居然只考了班里的第二十三名。 但钱冬雨已经很迷恋看书,面对落后的成绩,并不当回事儿,继续每天两本地从县图书馆借书看。后来,钱冬雨除了从县图书馆里借小说看外,也开始看一些美学,心理学,哲学,绘画方面的书籍。 钱冬雨之所以不把成绩当回事儿,是他知道高二的时候,学生们要进行文理分科。钱冬雨早就想好了要学文科,他想等文理分科以后,自己再加把劲儿,就可以把学习赶上来。 就在这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天,钱冬雨突然注意到高玲珑的脸色有些不对。于是,钱冬雨用《算命通鉴》里的方法,仔细地观察了一回高玲珑的脸色后,惊讶地发现高玲珑家里要出一件大事儿,一件要导致高玲珑父亲做牢的大事儿! 钱冬雨为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高玲珑很是苦恼。他知道自己所看出的事情,是还没有发生,但又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把这样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告诉高玲珑,说:”高玲珑,你父亲过几天会被警察带走,去做监狱。她会相信吗?” 第56章 无奈 “不会!肯定不会!”如果钱冬雨是高玲珑,就绝不会相信这个种话。不仅不相信,还会认为钱冬雨是在咒她,咒她的父亲,咒她的家庭。 所以,钱冬雨如果跟高玲珑说了,她肯定会跟自己翻脸! 就算钱冬雨经过一番解释,高玲珑当时不和钱冬雨翻脸,可是过几天,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时,高玲珑还是会把出事儿的原因归结为是钱冬雨的诅咒。到那时,也一样会和钱冬雨翻脸的。 所以,钱冬雨很苦恼,他不能不苦恼!心里装着这样一件大事儿,又不能说,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那几天,钱冬雨不仅饭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钱冬雨想,如果自己一直憋在心里不说,自然不会出现高玲珑怨恨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如今跟高玲珑的关系特殊,不说,总觉得于心不忍。 后来,钱冬雨想测算一下这件事情能不能通过其他办法进行化解,但测算的结果,无法化解。 钱冬雨在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中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钱冬雨连每天到图书馆换两本书的习惯也改了,因为他根本看不进书去。 第四天,高玲珑没来上课。第五天,高玲珑来上课的时候,两只眼睛是红红的,眼皮似乎也有点儿浮肿,显然是哭过了。 钱冬雨问高玲珑怎么啦?高玲珑只是惨然一笑,说:“我们家出了点儿事情。”这一整天,高玲珑都不怎么说话。而且接下来的几天里,高玲珑也一直情绪低落。 钱冬雨知道自己预感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由于高玲珑不愿意和自己说,自己也不好深问,更不好没理由的劝说高玲珑应该想开一些。 这样,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高玲珑的脸上才渐渐地好了起来。 钱冬雨虽然没有从高玲珑嘴里知道她家的情况,但高玲珑家的情况已经在同学们中间流传开来。 因为绿原县一中的情况比较特殊,县里面几乎所有当官的子弟和上班儿人家的子弟全在这里读书,他们的父母自然会把这样一件大事儿当成新闻在家里谈论。 当这个消息通过郭志杰的嘴传到钱冬雨的耳朵里时,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那时,钱冬雨才知道,高玲珑的父亲是因为贪污受贿的原因被收审了。伴随着这个主要原因,似乎人们还在传说,高玲珑的父亲在外面混了一个女人。而且,他贪污受贿的那些钱大多给那个女人花掉了。 不知怎么回事儿,钱冬雨听说高玲珑的父亲在外面混了女人的消息后,心里总觉得有点儿想不通。他想,高玲珑长的这么漂亮,她的母亲也一定长的好看,她的父亲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去找别的女人鬼混呢! 钱冬雨想和高玲珑谈谈这件事情,想开导开导她,可是,高玲珑没和自己说,钱冬雨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来问,所以,也就一直没问。 随后,学校就放假了。放假的那天,高玲珑把钱冬雨叫到操场上,说:“假期这么长,我想经常见到你!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找你呢?” 钱冬雨想了想说:“今天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吧,那里有一棵树,树上有一个洞,我经常去那儿。如果你哪天想见我,可以把一张小纸条放在那个树洞里,我去了一看,就知道在哪个时间,在哪儿找你了。” 高玲珑听了,很高兴,要钱冬雨立刻带她去看那个地方。钱冬雨就带高玲珑去看那个自己经常去练鬼仙剑的小树林。指给高玲珑那棵有个小洞的树。 高玲珑看了后,问:“这个洞是你掏出来的?” 钱冬雨点了点头说:“是我掏出来的。” 高玲珑忽然笑了说:“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特别像是两个地下工作者,在商量接头的地点和时间!你觉得像不像?” 钱冬雨看着高玲珑冻得有点儿微红的脸蛋儿说:“就是很像!” 高玲珑说:“那我们起个都各自起个名字的代号吧,这样才更像呢!”说完,笑眯眯地看了钱冬雨一眼,又说:“我叫白玫瑰,你叫黑树林怎么样?” 钱冬雨看着高玲珑好久以来少有的笑脸,说:“你长的白,叫白玫瑰,挺好!也挺合适!为什么给我起个黑树林呢?我好像长得也没那么黑嘛!” 高玲珑解释说:“这片树林是我们联络的地方,“黑”是相对于我的‘白’起的,暗示,我们两个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怎么样?还行吧?”说完,用一双期待的大眼睛看着钱冬雨。 钱冬雨笑着夸奖高玲珑说:“你的脑子反应真快!不错,就这样了,你是白玫瑰,我是黑树林。” 两个人又站着说了几句话。高玲珑说:“我该回去了,家里就我妹妹一个人,我还得回去给她做饭去!你知道吧,我们家出事了;我母亲现在的精神不太好;我们家的事情,现在就靠我了!”说着,用一双眼圈儿开始发红的眼睛看了一眼钱冬雨,把头扭到了一边儿,抽泣了一下鼻子。 钱冬雨很想把手抬起来,放到高玲珑的脸上去,把她脸上那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擦掉,可是,手在空中晃荡了两下,又落在了身子的侧面,说:“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那几滴泪珠立刻被高玲珑自己的手擦掉了,高玲珑放下那只手,抓在胸前的衣襟上,说:“不用,我走了。”说完,深深的看了钱冬雨一眼,这一眼看的钱冬雨心中一阵酸涩。 直到高玲珑的背影在视线中完全消失,钱冬雨望着背影的眼睛仍在望着,一动不动地望着。 钱冬雨就那么立了很久,像一副雕像。 就在这天晚上,钱冬雨梦到了一个人,一个胡子和头发都像雪一样白的老头儿。老头是突然出现在钱冬雨的眼前的。这就像梦里许多人的出现一样,说出现就出现了。 老头问钱冬雨:“你叫钱冬雨?” 钱冬雨说:“我是钱冬雨。” 老头说:“我想问你件事情?” 钱冬雨问:“你是谁啊?” 第57章 算仙老祖 老头说:“我是算仙老祖,你师傅是我的徒弟,她没有和你提起我吗?” 钱冬雨立刻就想起了那副会发光,会动胳膊,会动腿的骨架。同时也就想起了那颗阴明珠,想起了师傅说过,算仙老祖想见自己的话。 钱冬雨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师祖。” 老头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想起就好,我听你师傅说,你得到了那把鬼仙剑?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 钱冬雨就把自己和小云,以及那把鬼仙剑的事情告诉了老头。老头迷惑不解地说:“这个小云又是怎么得到这把鬼仙剑的呢?”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老头转移了话题说:“你能表演给我看看吗?” 钱冬雨就把那把鬼仙剑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手心,口中念叨了几句咒语,鬼仙剑便立刻光芒大盛地长大成一把三尺长剑,开始表演起来。 老头看过了钱冬雨的全部套路后,笑呵呵地:“你的根基已经不错!缺少的只是历练,你把那剑拿来,看看我怎么用它。” 钱冬雨把剑递给老头,老头手掌一翻,那剑立刻在老头的手里缩成了半尺长短的样子。老头把短剑挥动了两下,在短剑的上面的立刻汇聚出一把蓝色的光剑。 光剑一会儿长,一会儿短。长的时候有几丈长,短的时候,只有一尺。不论长时,还是短时,都杀气重重。不论击向什么东西,光剑还没到,那东西已经开始破裂。 钱冬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就是看不出同样的一把剑,为什么在自己的手里和在老头的手里竟是那么的不同。心中既惊讶,又羡慕,更兴奋。 老头说:“你要把剑练成我这样,还需要继续用功。” 看过了鬼仙剑的威力,钱冬雨对鬼仙剑的信心大增。他暗想:“如果我能把鬼仙剑练成老头这样,就可以干好多现在想干而干不了的事情了。”所以,钱冬雨立刻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你那样?” “只要你有决心,有干劲儿,以后再多些历练,肯定能练成。”老头嘿嘿笑了几声又说:“我这几招功夫,比起这把鬼仙剑当年的主人,可是差远了!这把剑三百多年没有出世,今天意外地出现在了你的手里,这说明你和这把剑是有缘的,你以后一定要更加刻苦练习,终有一天,你会练的像上一代剑仙一样强大的!” 钱冬雨听了老头的话,心中大受鼓舞,心想:“老头用起鬼仙剑来已经这么厉害!那个被老头夸的比他强的多的剑仙不知道会有多厉害!”于是,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更加刻苦练剑。 “那个阴阳镜你还带在身上吧?”老头问。 “我每天都随身带着呢!”钱冬雨从衣袋里掏出算仙送给他的铜镜,让老头看。 “这个东西带在身上不方便使用,而且还容易丢失,今天我帮你把它藏入身体吧,那样就既方便使用,又不容易丢失了。”老头说着,伸手接过那把铜镜,放在手心里,两手相对,嘴里念叨了几句话,但见老头的手掌间立刻就有非常强烈的蓝光射出来。 过了一会儿,老头分开两个手掌,便见他的手掌里镜子已经不见,只有一团小小的蓝盈盈的光盘。 “把你的左手伸开,手心向着我。”老头说。 钱冬雨照着做了。 老头把那只发出蓝光的手掌举起来,慢慢对了钱冬雨的手掌上,嘴里又念叨了几句什么,将他的手从钱冬雨的手掌上慢慢拿开了。那蓝光便留在了钱冬雨的手掌心里,老头的手掌心里已经什么都不见了。 随后,老头又念叨了几句,钱冬雨手心里的蓝光也消失了。 “好了,成功了。你现在可以用它了。” 钱冬雨把手心翻过来,对着自己,念了一句背下来的咒语,只见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掌心里就出现了一面小小的镜子,再背一句,那镜子便消失了。 “这样用起一就是方便多了!”钱冬雨高兴的说。 “你最近在学习我们算仙的技艺时,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有,你提出来,我可以帮你解答。” 钱冬雨正为高玲珑的事儿难受,便马上问道:“我能算出别人身上将要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呢?” “你是在说高玲珑的事情吧?”老头仿佛什么都知道,立刻就点出了钱冬雨的心事。 “对。在她父亲出事的前几天,我就算出来了。想帮帮她,可是干着急,没办法。” “这正是我们算仙最大的痛苦。别说你没办法,我也一样没有办法。每个人这一辈子,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些劫难。这是他们的命运。我们算仙的能力,只在一个‘算’字上。我们只能算人的命运,劫数,却不能帮他们改变。” “人的生、老、病、死,这些劫难,都是由谁决定的?真是阎王吗?他一个人能管得过来这么多事儿吗?” “这些劫难,一部分是由个人的选择决定,一部分由别人的选择决定,还有一部分由地下的地方官决定。阎王是管理这些地方官的,当然跟他也有一定关系。” “你能解释一下吗?我没太听明白。” “先说个人决定这部分吧,比如,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有的选择忍耐,有的选择自杀,有的选择发泄。不同的选择,就决定不同的结果。这个能听懂吗?” “懂了。这么说,由他人的选择决定就是,他人痛苦的时候,可能选择什么也不做,也可能选择杀人。如果谁正好成了他选择要杀的对象,就可能导致这人生命的结束。是这样吗?” “你理解的很对。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人死后,都会进入地下,也就是进入地下世界。在这个地下世界里,跟地上的人间一样,都有专门管理的部门。这些管理部门的官员,对那些在地上世界失去了生命的人,或者按生死薄的规定,应该失去生命的人,有往回收罗的职责。这些官员的履行职责情况,对人的命运,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第58章 交流 “我听说,阴间有个生死薄,人出生的时候,就会把他一生的命运写进去,之后,在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按生死薄上写下的发生和发展,是这样吗?” “世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能把这些事情个个都写清楚呢!其实,在生死薄上,只有这个人的出生时间和回收的时间。这个时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百二十年。实际上,大多数人活不到这个年龄,原因就是由上面说过的那三种情况造成的。” “我知道了,高玲珑的父亲被抓,是因为他选择了贪污的结果。他贪污,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归根结底,是他选择出轨的结果。是这样吧?” “对,就是这种情况。同样的道理,如果从他人的选择来看,那个女人要是不选择做高玲珑父亲的情人,也就不会有高玲珑父亲的出轨。” “这种人,是自作自受!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只是,因为他是高玲珑的父亲,所以高玲珑受到的打击就很大。” “对,这种打击带来的痛苦,随着时间和她自己的选择,慢慢都会平复。当然,你以后多去关心一下她,也许会对她以后做出正确的选择产生帮助。” “我懂了,谢谢老祖帮我解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暂时没了。” “如果没有,那我就走了!什么时候方便,我再来看你。”老头说完,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以后,钱冬雨练习鬼仙剑更加刻苦了。钱冬雨经常练剑的地方,就是那片小树林。 一片小树林,是由一棵一棵的树长成的。那么多树长在一起,会像一块幕布似的阻挡住人的目光。一个人走进小树林,有时候就是为了让树枝树干把一些人的目光阻挡在外面。好让自己干一些不想让人看到的事情。 钱冬雨每天早晨都要走进那片小树林。那片小树林就长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小树林里有一块空地,钱冬雨一进小树林就直奔那片空地。空地上有许多脚印,那些脚印都是钱冬雨的脚印。是钱冬雨每天在这里练鬼仙剑时留下的。 钱冬雨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练剑,树枝掩映的小树林就是他最好的练剑场所。 钱冬雨每天黄昏的时候,也要走进小树林。不过这时,钱冬雨走进的小树林不是为了练剑,他是去干一件别的事情。 钱冬雨走进这片小树林,就直接走向一棵树,那棵树的根部有个很隐蔽的树洞。树洞里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有时候会有一张折起来的纸,纸上有字,字里的开头和结尾总会出现“白玫瑰”和“黑树林”这几个字。“黑树林”总是出现在开头,“白玫瑰”总是出现在结尾。 这张小纸条通常会把钱冬雨吸引到一个又一个地方去。但不论是哪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同样漂亮的女孩儿站在那里,等着钱冬雨。每次见到那个女孩儿,钱冬雨都会注意到,这个女孩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忧郁。 一天,太阳高高的停在天空中,有一层淡淡的薄云笼罩在天上,阳光显得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么刺目。钱冬雨看着身子靠在一棵柳树干上的高玲珑,终于忍不住问道:“高玲珑,你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 高玲珑的眼睛从上向下斜视着钱冬雨,嘴角抽动了两下说:“你真想知道吗?”说话时,眼角涌出了几点儿淡淡的晶莹。 钱冬雨认真地说:“从快放假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你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低落,脸上也总是没有笑容,我听咱们班的同学说,好像是你爸出了点儿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说出来也许你会好受一些儿。” 高玲珑抽吸了两下鼻子,说:“我爸他挪用了单位的钱,被抓起来了。”说完,眼角的泪珠便滚落下来,淌过微微红润的脸颊,消失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 钱冬雨问:“多吗?是不是会判刑啊?” 高玲珑说:“我也不知道,现在人家追着要把钱还上,把我们家里都搜查了好几遍了,也只找到几千块钱,离他们说的五万的数目还差的远呢!” 钱冬雨说:“你爸弄那么多钱,没放在家里,都放到哪儿去了?他没说吗?问清楚了,找到,拿出来给人家还上,也许还能从轻处理的!” 高玲珑叹了口气说:“听说他在外面混了一个女人,那些钱,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了;我现在恨不得去把那个女人杀了!” 钱冬雨问:“这事儿你妈一直都不知道吗?” 高玲珑说:“不知道,直到人家来我们家里抓我爸,她才知道那些事儿;我妈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好几天都没吃没喝,就是哭。” 钱冬雨说:“你要好好劝劝你妈,把事情看开一些,错误是你爸犯下的,又不是她犯下的。她不要因为你爸的错误,折磨自己。不划算!” 高玲珑说:“我劝了,可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她好几次说她不想活了;昨天晚上,她搂着我说,要不是有我和妹妹,担心我们没办法生活,她早就喝了老鼠药死了。” 钱冬雨说:“这说明你们就是她活下去的支柱,你这几天更要关心她才是。” 高玲珑说:“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听我妈说,我妈和我爸还是中学的同学呢!当时,我爸为追我妈是费了很大的劲儿的,那时,我妈看不上我爸这个人;可是,我爸整天都缠着她,慢慢地,她就心软了,硬是嫁给了我爸。” 钱冬雨说:“按说,你爸费了那么大劲儿才追上你妈,更应该珍惜他们的感情才是的,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高玲珑说:“通过这件事情,我算是看透了!什么感情都是假的,只有我妈的感情是真的;那个女人缠着我爸,还不是为了花他的钱吗!现在我爸出事儿了,她躲的远远的,一分钱也不往外拿,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想救我爸出来的意思;她知道,就是救出我爸来,他的经理也是当不成了,工作也丢了,穷光蛋一个,没油水可捞了。” 第59章 想办法 钱冬雨说:”这种女人多半儿都是薄情寡意的人!我觉得,你这段时间还是应该把你妈看紧点儿,她现在情绪不稳,说不定哪儿会儿想不开,真有可能做出她跟你说的那种想自杀的事情来。” “我知道,我会注意着她的。”高玲珑点了一下头。 从高玲珑口中得到她母亲情绪异常的信息,这天,回去以后,钱冬雨特意给高玲珑的母亲算了一下命,结果显示,四天之后,高玲珑的母亲真会喝老鼠药自杀。 第二天中午时分,钱冬雨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来找师傅算仙。 算仙看到钱冬雨来了,很是高兴,立刻吩咐给钱冬雨倒了一杯茶的如意赶紧去厨房做饭。 钱冬雨喝了几口茶,解了渴,马上对坐在桌子另一边儿的算仙说:“师傅,我的一个同学的母亲四天后会自杀,我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她死了,我的这位同学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你能有什么办法帮帮忙,阻止这件事吗?” 算仙盯着钱冬雨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说:“看你这一脸严肃的表情,我猜你说的一定是你那个女朋友的母亲吧?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什么会自杀?” 钱冬雨就把高玲珑父亲挪用公款在外面混女人,高玲珑的母亲很伤心,情绪一直不稳定的事情同算仙说了一遍。最后,告诉算仙,根据他测算的结果,四天后,高玲珑的母亲会服用老鼠药而死。 算仙说:“这个事情应该很好处理的呀,到那天,专门有人在她跟前守着,把她看住了,不让她服用老鼠药不就得了吗?你至于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这么远的路吗?” 钱冬雨说:“我已经让我的同学好好看着她母亲了,可是,又怎么能保证她就能看住呢;这种事情,我也不能直接跟她说:‘你母亲四天后要吃老鼠药死掉,你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好了,不然,她就真的死了!’你说她会相信我的话吗?我估计她不但不会相信,甚至还可能责怪我在咒她母亲呢!” 算仙微微点了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我刚才的办法不行,这事儿还真不好处理呢!你等我想一想。”说完,算仙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算仙终于抬起头来说:“有一种办法倒是可以试试的,但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钱冬雨问:“什么办法?” 算仙说:“从鬼界打鬼想想办法。” 钱冬雨说:“我没听懂,你能给我说的清楚一点儿吗?” 算仙说:“你不是算出那个女人要自杀的吗,那鬼界肯定是已经把她的命锁定了;对这种情况,有一个办法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死死的看着别让她吃老鼠药,这一点,目前看来不能百分之百得到保证;所以,我觉得也许到鬼界去想想办法,让鬼界把她吃老鼠药而死的命运给她修改了,这样,就可以让她免于一死,你看怎么样?” 钱冬雨听了,大是惊奇地问道:“你是说去改鬼界里的生死薄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她的生死薄在哪儿呢?” “应该在绿原县地府哪个掌管生死的部门里。具体我也不清楚。” “过去,我看过的一本书里说,生死薄都在阎王那里。” 算仙笑了几声说:“地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地下有多少鬼?你知道吗?”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地上现在有七十多亿人,地下的鬼有多少,我真不知道!” “鬼都是人死了以后变成的。从有人开始,到现在,多少年来,死了多少人,不记其数,所以地下的鬼也就不计其数。” “我觉得也是。” 算仙说:“天有九重,地狱有十八层,人间只有一层,这个话你听说过吧?” 钱冬雨点了点头说:“听说过。” 算仙说:“为什么天有九重,地有十八层,而人间只有一层呢?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钱冬雨说:“没想过。” 算仙说:“从古到今,死了的人无非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去天堂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天只有九重;更多的人是去了地狱,所以,地狱非有十八层才能放得下这么多死人,其实我听说,现在十八层也放不下了,已经建到三十四层了。 钱冬雨惊异万分地说:“有这么多了!” 算仙说:“地狱有这么多死人,地上又有这么多活人,而阎王每层地狱只有一个!你说他能管过来吗?”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根本顾不过来!” 算仙说:“所以,阎王那儿的那个生死薄上,只有一部分重要人物;也就是在人间当官的,还有各行各业的名人。一般的人物是上不了那个生死薄去的。” 钱冬雨听到这时,已然明白了算仙的意思,说:“照这么说,我这位同学母亲的生死问题,根本就不由阎王管着?” 算仙说:“对,跟阎王没有关系。照理应该是由鬼界里的地方官管着。至于是县级,地区级,还是省级管着,这得到地狱里去打听。” 钱冬雨说:“事情搞明白了,可是,我怎么才能进入地狱呢?” 算仙说:“如果你真想去,我让吉祥带你去,他读的书多,又和他父亲学过为官之道。” 钱冬雨说:“那就让吉祥哥带我去吧!我也正好想到地狱里去看看。” 算仙说:“你们今天晚上就走吧。吉祥正好也在。” 钱冬雨说:“好吧。” 晚上,月明星稀,钱冬雨和吉祥站在院子里。吉祥把他的手向钱冬雨递过来说:“你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开。” 钱冬雨就把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吉祥的手掌。 吉祥口里念了几句词,身子一扭,呼一下离开了地面,飘了起来,钱冬雨的身子也跟着被带了起来。 吉祥说:“如果你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钱冬雨说:“我不怕。”说话之间,吉祥的身子已经飘起二丈多高,然后就向前急速地飞去。速度奇快无比,钱冬雨只感到耳边风声阵阵,眼睛被风吹的几乎不能睁开。 第60章 鬼城 钱冬雨的脚下已经掠过了好多屋脊,树木和沟壑。渐渐的,城里的灯光越来越远,闪闪烁烁的,变得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了。 突然,钱冬雨感觉他们飞行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他睁大眼睛,也不觉得风吹的厉害了。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宛如镜子似的地方,亮闪闪的,十分显眼。 到了近前,钱冬雨才看出,那是一个海子,坐落在一片大沙丘的旁边儿。如今,正是冬天,湖面上结了冰。到了冰面的上方,吉祥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往下降,最后带着钱冬雨轻轻的落到了冰面上。 脚一踏在冰上,钱冬雨才感到自己浑身已经被风吹的冰凉,鼻子里呼呼的向外冒着白气,两腿发僵,在冰面上有点儿站立不稳。 吉祥看了看钱冬雨问:“你没事儿吧?” 钱冬雨手抚了自己的胸脯,低了头说:“我稍微缓缓就没事儿了。感觉好像晕车一样。” 吉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钱冬雨,嘴里说:“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我们绿原鬼城的北门,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一会儿就从这里进去。” 过一会儿,钱冬雨的心跳渐渐稳定下来,呼吸也平和了,就直起腰来,抬头四处望了望,除了冰面和冰面周围一团团芦苇的黑影,就只有不远处起伏的沙丘了,便奇怪地问:“鬼城的北门就在这冰下面吗?” “对,就在这片湖底。”吉祥平静的回道。 就在那时,钱冬雨扫了一眼吉祥,心中不觉一惊,他发现此时的吉祥,两眼正发出淡绿色的光来。就像是电影上看到过的夜晚狼的眼睛一样。 钱冬雨已经见过那个附在小军身体里的鬼,所以,对吉祥眼睛的变化虽有点儿惊异,但并不害怕。他稳定心神,平静地说:“走吧,我没事儿了。” 吉祥见钱冬雨的神色已经恢复,立刻身形挺立,面向冰面,两手展开,对着冰面平举着,口中念了几句词。念过之后,过了片刻,冰面上忽然腾起了一团雾气,先是淡淡的一点儿,随后慢慢旋转着,越来越浓,越来越大,渐渐扩散开来,将钱冬雨和吉祥的身体完全包裹住了。 过了一会儿,雾气慢慢散去,在钱冬雨的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座城的模样。随着雾气越来越淡,那城的轮廓也越发清楚起来。钱冬雨慢慢看出,那城居然有一个差不多三丈高的城墙。 最叫钱冬雨感觉奇异的是,那城墙不是用砖,水泥垒起来的,而完全是用黄土堆起来的,堆那么高,居然像是用砖垒起来的一样高耸着,挺立的笔直。 随后,钱冬雨便看到了更奇异的现象,就是那城的上面大约二三十米的高空,居然迷漫着淡淡的粉红色薄雾,薄雾中有各种鬼影在闪动,来来去去,仿佛闹市一般。 而在那个城门口,则笼着一团淡蓝色的薄雾,不断有鬼影从那城门口出出进进。 钱冬雨指了那城上面飘荡的粉红色薄雾问:“吉祥哥,那城上面是怎么回事儿?是海市蜃楼吗?” 吉祥笑了两声说:“不是,那是鬼城的灵城;所有的鬼城都分层,上面飘荡着一层,下面座落着一层;上面的叫灵城,下面的叫幽城。” 钱冬雨的好奇心被大大的激发起来,立刻追问道:“鬼城为什么会有这样上下重叠着的两个城呢?” 吉祥仰了仰下巴,望着上面的灵城说:“你看到了吧,那上面飘荡着的那些鬼,一个个都是影子,就像光影一样。” 钱冬雨点了点头说:“是了,全是一些影子!” 吉祥又说:“那些全是鬼界里的灵鬼;你再看看从下面那些从城门洞里出来的鬼,和上城那些灵鬼一样吗?” 钱冬雨仔细比较的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不一样,下面城门里进出的,跟我们普通的人差不多,只是这些鬼有一些走路时,好像腿脚有点儿不太灵便的样子,走的很慢,像腿脚上坠了铅;有的却走的特别快,两个腿脚没见怎么动,就走了很远的路,就像是飘着一样;还有的干脆就是跳着走,一跳一大截路。” 吉祥说:“上面的那些灵鬼,也就是你经常听说的死后失去肉体的灵魂,有时人们也叫他们魂魄;而下面的那些鬼,叫幽鬼;是那些死后没有失去肉体的鬼;本来,过去死后失去肉体的人很少,因为人们多年来一直实行土葬,肉体不会受到损坏,所以,过去的鬼城也就没有在上面专门为灵鬼们建一座灵城,那些灵鬼就四处自由飘荡;可是,近年来,被火葬的人越为越多,灵鬼也一下子大增,在这些灵鬼的强烈要求下,鬼界便渐渐地都开始在原来的鬼城上面,专门为灵鬼们建了一座新城。 钱冬雨听了后,恍然大悟地说:“因为灵鬼们的身子轻灵,可以自由地飘在空中,所以,在上面和在下面是一样的;而那些幽鬼们就不能像那些灵鬼一样自由飘荡,只能呆在下面了,是吗?” 吉祥笑着说:“你想的和那些鬼官们想的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把灵城建到幽城的上面去。” “这样做,倒是为阴间省了不少空间!”钱冬雨也跟着笑了两声。 吉祥转头看了一眼钱冬雨说:“我们走吧。”说完,在前面迈开步子先走起来。钱冬雨不敢耽搁,紧走几步,赶到吉祥的旁边儿。 钱冬雨和吉祥一起走近那座幽城的城门,快到城门下时,钱冬雨才看清那城门上挂着一个黑色的木牌,上面写着“绿原幽城”四个字。到了城门下,看到城门洞里一边儿站立了三人穿着黑制服的士兵模样的鬼;这几个鬼兵的打扮,居然都是抗日电影里演过的,被称作狗腿子,或者乌鸦兵的伪军打扮;全都打着白绑腿,戴着有白边儿的黑色大盖帽。 那六个守门的鬼兵背上都背着一把鬼头大刀,刀把上缀着一根白布条。城门洞里不停的刮着一股幽风,在幽风的吹拂下,那些白布条轻轻飘扬着,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第61章 找县府 六个鬼兵神情木然,仿佛石雕泥塑的一般,一动不动,笔直的站立着,甚至连眼皮都不眨动。 走出城门洞,钱冬雨感觉眼前一亮,发现城里似乎比城外亮堂了许多。 钱冬雨抬起头来,却并没看到绿原灵城,心里很是奇怪,心想:“从城外明明可以看到的飘浮在“绿原幽城”上面那座淡粉色的绿原灵城的,进了城门,咋就不见了呢?”于是,小声向旁边儿的吉祥询问。 吉祥也小声回答说:“从幽城里要是能看到灵城,这两座城里生活的鬼就会互相干扰,所以建上面的灵城时,就把它们专门隔开了。” “幽城我们现在是进来了,那怎么才能进了上面的灵城呢?”钱冬雨再次询问道。 “上了幽城的城门楼,那里有上灵城的通道。”吉祥回道。 钱冬雨又抬头看了看,再次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说:“吉祥哥,这鬼城的天上既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怎么会这么亮堂啊?” 吉祥说:“鬼城里没有白天和黑夜,永远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像你平时见到的阴天的样子?” 钱冬雨点了点头,说:“差不多,我总感觉这里随时随地就要下雨了似的;而且还有点儿阴冷。” 吉祥说:“你第一次来,不习惯,以后来的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钱冬雨还有些迷惑不解,接着问:“我在你们那儿住过,那儿好像是有白天黑夜的,这里怎么没有?” 吉祥说:“我们那儿是乡下,这儿是城市,乡下怎么能和城市比呢!你看在人间,城市总是灯火通明,乡下哪儿有啊!” 钱冬雨吃惊地说:“鬼界也有城乡差别啊?” 吉祥说:“怎么没有!连天堂都有差别;像天皇那样的神仙都住在第九重天上,而那些刚上去的小仙,却只能住在第一重天上。” 钱冬雨笑着说:“原来不管是做人、做神仙、还是做鬼,都一样有郁闷呀!什么事情都得论资排辈!” 吉祥说:“那是肯定的啦!天界和地界都由生活在人间的人建造起来的嘛!” “听你这么说,仔细想想,还真是!不论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下的鬼,都是由人间的人变成的。” 吉祥伸手拦住一个正从身边儿经过的中年男鬼问:“这位老兄,向你打问一下,县府在哪儿啊?” 那男鬼看了吉祥一眼,问:“你是刚来的吧?你顺着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就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里,向左拐,再走一百多米,会看到一个大院子,院门口挂着县府的牌子呢。” 吉祥连说几声谢谢,转过身来,对钱冬雨说:”我有几年没来这儿了,我以为他们的县府早搬地方了,这一问才知道,还是在老地方!走吧。” 鬼城里的街道,也和人间的街道一样,两边儿都排满了各种各样的店铺,店主们也不停地向街道里来来往往的鬼们叫卖各种物品,热闹的情景就如同人间的集市一样。 走了没一会儿,钱冬雨就发现,鬼街的店铺有一样很特别,那便是大多数的墙几乎都是用土垒成的,有时候偶尔还会看到木板房,几乎不见有砖垒成的店铺。越过这些店铺的上面,远远的可以看到后面的住宅区,那些住宅房,却不仅有砖垒起来的高屋大房,甚至还有画梁飞檐的二层三层小楼。 走了一会儿,钱冬雨又发现,鬼街上的这些鬼们,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年轻点儿的很少,偶尔看到一个年轻点儿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儿,就是脸色惨白,一副病态的样子。 钱冬雨跟着吉祥,顺了街道一直走下去,果然如那指路的男鬼所说,不久便看到一个十字街。十字街的每一个拐角上,都有一个高大的建筑,钱冬雨仔细看过上面的招牌后,确认为一个邮局,一个医院,一个商场,一个酒楼。 看了这些公共设施,钱冬雨扭头对走在他身边儿的吉祥说:“吉祥哥,看来我们那儿有的东西,这鬼城里也全有啊!鬼用邮局寄信寄钱,在大商场购物,到酒楼喝酒,这些都好理解,我第一次发现鬼还需要看病!鬼也会生病吗?” 吉祥嘿嘿笑了说:“鬼是由人变来的,人有什么毛病,鬼自然也有啊!鬼做人时习惯的毛病,做鬼了也一样有!你看那酒楼的生意还很不错呢!鬼进鬼出的,生意一点儿也不比人间的差多少!” 钱冬雨说:“真是的!只是不知道这些鬼吃的都是什么饭菜?真想进去开开眼!” 吉祥说:“如果你真想进去看看,一会儿我们去县府办完正事儿后,我带你进去,如果没有变故,这家酒楼的主人应该还是我准备去看的一个朋友。” 钱冬雨听了,马上高兴地说:“我先谢谢吉祥哥了!” 吉祥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笑容,说:“你进去看了他们的吃食,恐怕你不是吃不惯,就是不敢吃,这里做菜的方法,和人间有很大的不同。” 钱冬雨问:“是很难吃吗?” 吉祥说:“有的东西确实难吃,但有些东西却非常好吃;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前面那个大院子就是县府,我们走的快点儿。” 吉祥指了指前面隐约显露出的一处大院子,让钱冬雨看。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那大院子的整个轮廓。钱冬雨看了,说:“吉祥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县府像是一座古庙啊!” 吉祥说:“你这么一说,真还有点儿像。” 走到大门口,钱冬雨注意到门口一边站着一个鬼兵。他们的穿着跟城门口那六个乌鸦兵一样。两个鬼兵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眼神也很呆滞。 吉祥走到一个乌鸦兵跟前,问:“你们县府里有没有掌管本县阳城生死薄的部门?” 那乌鸦兵看着吉祥,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说:“你活了多少岁了?” 第62章 瘦鬼 吉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多,才活了二十七岁。” 那乌鸦兵的眼睛突然睁的很大,两个眼球突然像弹珠一样弹出了眼眶,舌头也一下子从嘴巴里伸出有差不多十公分长,整个表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疆住了,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桩人形的枯木。 钱冬雨看到这副情景,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就把身子向后一撤,心跳声立刻便传进他的耳朵里来。 过了大约二十来秒钟的时间,那鬼兵才把脸上一副过分夸张的吃惊表情骤然收起,两眼眯缝成一条线,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嘿嘿笑了两声,说:“你比我整整少活十岁!你还这么年轻,就要被弄死了,实在可惜的很!” 吉祥重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们县府里有没有掌管阳城生死薄的部门?” 那鬼兵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准备活多大岁数呀?” 吉祥说:“谁不想多活几年!我想活到一百岁呢!” 那鬼兵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的钱带够了吗?” 吉祥说:“当然带够了,连你的我也带来了。”说着,手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出现了几张百元大钞,在鬼兵的眼前晃了晃,接着问:“你们县府里有没有掌管阳城生死薄的部门?” 那鬼兵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吉祥手里的那叠百元大钞,声音突然变得十分谦卑的说:“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吉祥用另外一只手抽出一张,递到那鬼兵的手里说:“告诉我,你们县府里有没有掌管阳城生死薄的部门?” 那鬼兵一把抓过那张百元大钞,放到嘴边用舌头美美的舔了两下,又拿在手里,用手指摸索了几下票面,说:“你给我的还是真钞哪!有,当然有,哪个县府里会没有掌管生死薄的部门呢!” 吉祥又把一张递向那鬼兵的手里问:“那个掌管生死薄的部门在这个县府里的哪个办公室?” 可是,那张百元大钞并没有进入那鬼兵的手掌,而是落在了另外一个鬼兵的手掌里。连钱冬雨也没有注意到另外的那个鬼兵是怎么一下子就立在吉祥后面的。 钱冬雨只看到在那张钱就要递进第一个鬼兵手掌里的一瞬间,突然从吉祥的后面伸出一只手,闪电般的就把那张百元大钞给抢走了。同时,那鬼兵的嘴里也说话了,他说出的,正是吉祥想要的答案,他说:“进第二排房的走廊,向左拐,第四个屋子就是,上面挂着牌子呢!” 吉祥听了,也不回头,只说了一声谢谢,把手里那叠百元大钞往口袋里一装,拔步就走。钱冬雨也立刻跟了上去,走到了吉祥的旁边儿。 没走几步,钱冬雨就听到门口两个鬼兵开始为那张百元大钞应该归谁争执起来。 钱冬雨说:“那两个鬼兵闹起来了?” 吉祥说:“闹去吧!反正他们也闲着无聊。” 照着门口鬼兵所说,他们走到第二排房子,直接就进了走廊,然后向左拐,来到第四个门前,看门牌,果然写着“阳城生死股”的字样。吉祥说:“就是这儿啦。”说完,把手放在门板上敲了三下。 跟着便听到里面一声阴阳怪气儿的“进吧!” 吉祥推开那扇门,直接走了进去。 钱冬雨跟进去,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鬼,正坐在一张污迹斑驳的办公桌后面抽烟,抽的居然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雪茄烟。整个屋子烟雾弥漫。 吉祥一进去,便对那个瘦鬼说:“你是阳城生死股的股长吧?” 那瘦鬼猛吸一口烟,翻了翻那双奇大的金鱼眼,上下左右看了几遍吉祥和钱冬雨,才开口说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吉祥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想向你买一个人的阳寿。 那瘦鬼抽蓄了几下鼻子,露出两排鼓起来的黄牙,说:”把姓名和地址告诉我,让我查查看。“ 吉祥扭头对钱冬雨说:”你把姓名和住址告诉他。“ 钱冬雨向那瘦鬼说了高玲珑母亲的名字和住址,瘦鬼从桌上一叠文件夹里拿起一本来,打开目录,看了一眼,向后翻动几下,说:“杨丽春,女,42岁;他丈夫前几天因贪污公款被收审了,有两个小孩儿,全是女的;是这个人吗?” 钱冬雨说:“就是她,她是不是过几天会服老鼠药自杀?” 瘦鬼听了,突然抬头用那双怕人的大金鱼眼盯着钱冬雨,仔细看了几眼说:“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呀?决定让她在四天后服老鼠药自杀,是我们上个星期一的行政例会上才定下来的事情,应该只有我们四个行政人员知道的!这事儿怎么会外泄了呢?” 吉祥说:“照你这么说,这是个事实了?我们不想让这个女人死,想让她活下去,你看给你多少钱,你能把这件事情帮我们办成了。” 那瘦鬼转动几下金鱼眼,说:“我有件事情想不通,这个事情就没法办!” 钱冬雨不解的问:“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瘦鬼眼睛死死的盯着钱冬雨的眼睛,没有接话。 钱冬雨看到瘦鬼紧盯着他的眼睛里渐渐发出一丝红光来,盯得钱冬雨心里直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瘦鬼才猛吸一口雪茄,将一大团烟雾吹出口,眯合起两片儿薄薄眼皮儿,说:“我想不通是谁把这机密泄露给你们的?是局长?还是那两个副局长中的一个?” 钱冬雨说:“和他们谁也没关系;是我自己猜的。” 那瘦鬼嘿嘿笑了两声,把烟递到嘴巴里噙住,并没有吸,歪了嘴巴,斜了眼睛看着钱冬雨说:“没有哪个鬼会相信你的话!如果是局长告诉你们的,那我收你们一点儿小钱,做了这个事情,还无大碍,如果……” 说到这儿,瘦鬼的眼睛又盯死了钱冬雨眼睛,想从钱冬雨的眼睛里品出些对他有用的信息,看的钱冬雨忍不住想扑上去一把掐死他。 第63章 胖局长 过了一会儿,那瘦鬼似乎并没看出他想要看到的东西,才又把话头接下去说:“但如果是哪位副局长透露给你们的,要是局长追问下来,我就没办法交代了。” 这时,钱冬雨才听出,这个瘦鬼是既想吃热的,又怕烫嘴巴。 吉祥说:“照你的意思,只要局长同意了,你这儿就没问题,是吧?” 那瘦鬼立刻满脸带笑地点了点头说:“是,基本是这样;我一向只听局长的话。” 吉祥说:“其实,你悄悄做了,你们局长未必就会知道;那样得到好处的可就只有你一个鬼了;但是,如果局长同意后,你再做,那就只有局长的好处,没你的份了。” 那瘦鬼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有道理!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万一局长知道了,我这个股长就当不成了,当不成了股长,哪个鬼还会理我啊!现在好处都让局长得去了,所以,局长才长得那么胖!我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才长得这么瘦!尽管我现在有点儿瘦,但是等将来我一旦有机会当了局长,用不了多久我也会胖起来了!” 吉祥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抓了六根光灿灿的金条。吉祥把那把六根光灿灿的金条在瘦鬼的眼前晃了晃,说:“看来,我的这些东西就只能送给你们的局长了,是吧?” 瘦鬼一看吉祥手里那六根光灿灿的金条,两个金鱼眼珠呼一下,就从眼眶里扑了出来,停在了离他的他脸有一尺,离那六根金条只有三寸的地方;同时变得像两颗乒乓球那么大,发出碧绿的光芒。嘴巴也骤然张开,鲜红的舌头歪斜着哒拉在下唇上,口水像小溪一样嘀,嘀,哒哒地从嘴角流淌下来。 那神情,叫钱冬雨觉得又恐怖,又可笑,还可爱;使钱冬雨立刻想到了一只小狗突然看到了一块很大的肉骨头时的表情。 吉祥把那六根金条就那么举在那两只鼓得好像要爆炸了似的眼珠前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瘦鬼的反应。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那个哒啦在瘦鬼下唇上的舌头突然慢慢地动了起来,从嘴巴上渐渐抬起,向前探出。当探到够着吉祥手里攥着的那六根金条上时停住了。然后,瘦鬼便把舌尖贴在吉祥手中的那六根金条上轻轻的舔了起来,舔的那么温柔,那么甜蜜!仿佛一只狗熊在舔食美味无比的蜂蜜似的。 又过了一分钟,瘦鬼那两颗跳出来的眼珠,那条伸出来的舌头,那张滴着口水的嘴巴在一瞬间全都收了回去。手里的那根还在冒着烟雾的雪茄重新伸进了嘴巴里,头摇了几下,终于又开始说话了。 而且,在说话前,瘦鬼先嘿嘿笑了两声:“去吧,把这些东西全送给我们局长吧,他肯定会答应你们的请求的。” 瘦鬼的决定使钱冬雨大感意外,看刚才瘦鬼的情形,钱冬雨几乎已经完全肯定这瘦鬼动心了,没想到他的心却如此坚定不移,断然地拒绝了吉祥手里那六根金条的诱惑。 吉祥把那只攥了金条的手重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说:“你是个真正的鬼才!我一会儿请你喝酒!你们局长的办公室在哪儿?” 瘦鬼眯缝着眼睛,神情懒懒地说:“顺了走廊再往里走,最里面,对着走廊的那个门就是;门上有牌子。” 吉祥说:“好,我先去见你们局长了,我们一会儿再见!”说完,转身便向外走。 钱冬雨紧跟在吉祥的后面,走出了瘦鬼的屋子。一出屋子,钱冬雨便小声对吉祥说:“这个瘦鬼的胆子真是太小了!看刚才那副贪婪的样子,我以为他会动心的,没想到他却不敢收。” 吉祥也小声对钱冬雨说:“不是胆子小,是小心谨慎!这个鬼我看将来肯定会当上局长!你看到他刚才见到金条时的模样了吧,这说明他很贪!但他又能控制住自己,知道什么钱能贪,什么钱不能贪;不简单!” 钱冬雨又小声说:“吉祥哥,看来并不是有钱就能使鬼推磨啊!” 吉祥说:“鬼不爱财的多的是,你将来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了;好了,别说话了,到局长的门前了。”吉祥抬头指了指前面正对了走廊的那个门。 这个门比起走廊里其他门来,显得宽大许多,而且门上的把手也比别的办公室粗大结实。门上贴着一块儿牌子,上面写着“局长室”三个字。 吉祥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一个粗大的嗓门儿说:“进来!” 吉祥手往前一推,把门打开,走了进去。钱冬雨也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果然要比瘦鬼那屋子宽大的多,而且也比瘦鬼的屋子整洁的多。 一个身型仿佛日本相扑运动员的中年男鬼坐在一张巨大的石头办公桌后面,手里把玩着两颗鸡蛋大小,明晃晃的钢珠,瞪着一双尽力张大的小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吉祥和钱冬雨。 吉祥还没有走到那张桌子跟前,就开口说话道:“你是生死局的局长吧?” 那胖鬼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吉祥说:“我们是来买一个人的阳寿;局长,您看多少钱能通融?” 局长一边儿哐啷,哐啷地转动着那两个钢珠,一边儿眯缝起那双小眼睛说:“那要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钱冬雨立刻把高玲珑母亲的情况向胖局长进行了说明。 胖鬼局长说:“她不是当官的?” 钱冬雨点点头说:“不是当官的。” 胖鬼局长又说:“她不是名人?” 钱冬雨又点了点头说:“不是名人。” 胖鬼局长又说:“那她是不是哪个当官的或者名人的亲戚?” 钱冬雨说:“也不是。” 胖鬼局长说:“那你们能出多少钱呢?” 吉祥说:“我们想知道局长需要多少钱能通融这件事情?” 胖鬼局长嘿嘿笑了两声,说:“这种事情哪儿有什么价钱!要真有的话,那不是让你们说我们生死局在明码标价出售生死吗?!” 第64章 事成 吉祥拿出一根金条,放在胖鬼局长的办公桌上,说:“你看这点儿行吗?” 胖鬼局长没说话,把他那双眯缝的小眼睛突然闭上了,哐啷,哐啷地转动着那两个钢珠,声音一阵比一阵响。 吉祥又拿出一根,放在桌子上,问:“局长,你看这回行了吗?” 局长仍然不说话,照样哐啷,哐啷地转动那个钢珠,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吉祥的说话一样。 吉祥嘴里唉了一声,又把手放进口袋,这一回他拿出了两根金条,一块儿放在了桌子上说:“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吉祥的那两根金条刚落在桌子上,胖鬼局长的小眼睛立刻便睁开了,说:“好!我答应你们,但你们要记住,这件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任何鬼!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说完,将他面前的抽屉拉开,把桌子上的那四根金条一把搂进抽屉里。 吉祥说:“那我们还到哪儿去办手续呢?” 胖鬼局长对钱冬雨说:“年轻人,你去生死股把那个瘦鬼给我叫来。” 钱冬雨立刻出门去找那个瘦鬼股长。瘦鬼股长一听说胖鬼局长叫他,立刻嘿嘿地呲着满口黄牙对钱冬雨说:“怎么样?局长很痛快吧?” 钱冬雨说:“很痛快。” 瘦鬼股长说:“我说痛快,他就痛快,只有我最懂我们局长的心事啦!”说话之间走出了办公室。 瘦鬼股长一走进局长的办公室,立刻便向胖鬼局长轻声说:“局长大人,您在忙啊!” 胖鬼局长说:“他们两个找我办件事儿,就是前几天我们开会定下来让一个叫杨丽春的女人吃老鼠药死掉的事情,把她那个阳寿改了,让她接着活下去吧?” 瘦鬼股长马上说:“请局长大人示下,你看让她活到什么时候呢?” 胖鬼局长说:“你就让她活着吧,活多大,以后我们再商量。” 瘦鬼股长立刻弯了弯腰说:“属下这就去办;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属下的吗?” 胖鬼局长说:“没了。”然后,又扭头对吉祥和钱冬雨说:“你们两个跟他去吧。” 吉祥和钱冬雨就向胖鬼局长告辞,说:“那我们走了,多谢局长帮忙。” 瘦鬼股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局长的办公室。吉祥和钱冬雨跟着也走出胖鬼局长的办公室。三人一块儿来到瘦鬼股长的办公室。 一进门,瘦鬼股长便满脸兴奋地说:“怎么样?局长那儿很顺利吧?” 吉祥说:“确实很顺利,多亏你的指点才这么顺利的!一会儿我请你到十字路口那家大酒楼吃饭去;这回,你就能把那个决定给撤了吧。” 瘦鬼股长说:“好,我这就撤了!”说着,拿起桌上还摊开在那里的文件夹,把张丽春的那一张撕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打出火来,把张纸点着了,拿起桌上扔着的半截雪茄烟,就着那张纸燃起来的火点着,猛吸一口,说:“这回你们就算放心了吧!这个张丽春这回死不了了。”说完,瘦鬼股长把那张还没有完全燃尽的纸,扔进了他脚下的一个红色罐子里,又说:“你又是一个运气太好了的女人啊!” 吉祥说:“到此,我们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股长,走吧,我们这就到酒楼吃饭喝酒去吧。” 瘦鬼股长说:“我不能去,现在正是工作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局长就会找我有事儿;我得在这儿随时随地等着;以后吧。” 吉祥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每天就是辛苦,真不容易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金条,放在瘦鬼股长办公桌上,说:“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也算交结一下你这个朋友,可是,你公务在身走不开,这个,就算我对你这次帮忙的感谢了。” 瘦鬼股长看到那根放到桌子上的金条,立刻一伸手,抓进手里说:“我也没帮你们多大的忙,你们怎么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说话时,那只手在金条上不停地摸索着,显得珍爱无比。 吉祥说:“股长!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还得请你帮忙呢!” 瘦鬼股长眼睛看着金条,说:“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这样的人真够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 吉祥说:“那你忙着吧,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见!” 瘦鬼股长把那根金条放在嘴巴上亲了一口,说“好的,以后见。 ” 吉祥转身和钱冬雨从瘦鬼股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瘦鬼股长并没出来送他们,他的两眼还在死死的盯了那根金条看,连手里那半截雪茄都顾不上抽了。 走出了那排办公室的大门,钱冬雨对吉祥说:“这个瘦鬼股长这么贪财!” 吉祥笑了笑说:“你还没看出来,生死的决定权在胖鬼局长的手里攥着呢,他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平时好处都让胖鬼局长得了,除了我,谁会送他这么重的礼呀!” 钱冬雨不解地说:“既然我们找局长已经把这事儿办了,你怎么还送他那么重的礼呢?” 吉祥说:“这个瘦鬼不简单,说不定以后会当局长呢;我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求着他,现在送他点儿,以后找他办公事儿就顺当。” 钱冬雨说:“这次请你办这件事儿,让你破费整整五根金条!吉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五根金条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吉祥说:“你不用还我,你是我母亲的徒弟,就是我的兄弟,既然是我的兄弟,我这个当兄长的帮助你这个弟弟,那是应该的;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其实那几根金条也不值几个钱!” 钱冬雨听了,吃惊地说:“五根金条了!你还说不值几个钱?” 吉祥嘿嘿笑了几声说:“那确实不值几个钱!”说话之间,两个已走近县府的大门口。 那两个看门的鬼兵远远的看到吉祥和钱冬雨,就咧开了满口的黄牙。还没等吉祥和钱冬雨走到他们的跟前,他们便主动地打招呼说:“两位要走啦?” 第65章 杨花 吉祥说:“两位辛苦了!” 那两个鬼兵笑逐颜开地说:“不辛苦,不辛苦!欢迎下次再来啊!” 等离开了县府大门,钱冬雨问吉祥:“我们这就回去吗?” 吉祥说:“既然来了,你就同我去见见我的那位朋友吧,顺便也吃顿饭,让你开开眼,看看鬼都吃些什么样的饭菜。” 钱冬雨立刻高兴地说:“好吧,事情办完了,我的心情也舒畅了,还真是想吃点儿东西;吉祥哥,我们走吧。” 他们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往前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吉祥在前面带路,钱冬雨紧跟在后面,一前一后,走向十字路口那座四层高的“幽城大酒楼”。 幽城大酒楼的门口站两个模样俊俏的门童,他们见到吉祥和钱冬雨,立刻弯了弯腰,齐声说:“欢迎两位光临!”说完,一人一扇门板,把门打开来,让他们进去。 吉祥站下了,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叫杨花?” 两个门童立刻又齐声回道:“是叫杨花。” 吉祥问:“她如今在不在楼上?” 两个门童齐声说:“在楼上。” 吉祥又对两个门童说:“你们哪位上去告诉杨花一声,就说是她的一个老朋友来看她了。” 一个门童转身向里面喊道:“雪燕!你去给老板说一声,门口来了一个自称是她老朋友的,想见她。” 就听里面一个嗓音很脆的女声答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便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快步向楼上去了。 钱冬雨和吉祥站在一楼大厅的门口等着雪燕去叫杨花。 那时,钱冬雨开始用目光扫视了一楼的大厅。见格局和布置跟人间的并没什么不同。整个大厅放了差不多有二十几张木头桌子。有十几个食客正在吃饭。有一桌是七个围在一块喝酒,其余的都是一个,两个,三个的散客。 大厅的吧台后面,立着两个模样娇好,古装打扮的姑娘。在吧台旁边儿的那张桌子边儿上,还坐着三个同样年轻,也古装打扮的姑娘。 由于离的远,钱冬雨看不出那些客人都吃些什么。但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有几个却很特别。 靠窗子坐着的一个干瘦的老头,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一盘花生米。他喝酒不往杯子里倒,直接将壶嘴儿放进嘴里吮吸。最有意思的是,他不用筷子去夹那盘里的花生米吃,而是先将嘴巴张开,然后将口里一条细长的舌头闪电般伸出来,舌尖放到花生盘里,舌尖一卷,便把一粒花生卷入了舌中,再闪电般收缩回去。显然,他的舌头便是他的筷子。 另外一张桌子前,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中年男子,桌上放了一壶酒,三盘菜。他们两个都在用筷子夹着吃菜,可是他们把菜夹起来,不是喂到自己的嘴里,而是送进对方的嘴里。桌上的酒杯也一样,不往自己的嘴里喝,全送进了对方的嘴里,让对方喝。 钱冬雨悄声对吉祥说:“吉祥哥,你看那两个怎么吃饭呢!” 吉祥顺了钱冬雨的目光看过去,看了片刻后,笑了笑,小声对钱冬雨说:“他们两个是换脑鬼。” 钱冬雨好奇地问:“什么是换脑鬼?” 吉祥正要给钱冬雨做解释,这时,就听一个甜美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我说是哪个呢?这不是吉祥哥嘛!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呀?” 吉祥抬头一看,脸上立刻就是一片灿烂,说:“杨花!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风姿不减哪!” 钱冬雨顺了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装艳丽的女人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女人看上去二十三四岁上下的样子,容貌清秀,头发高挽,眉心一小片儿鲜艳夺目的水红色树叶痣分外的招人眼。 “这位是你带来的新朋友吧?给小妹介绍一下吧!”杨花走到近前,眼睛望着钱冬雨。 “他叫钱冬雨,是我母亲的弟子。冬雨,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朋友杨花。”吉祥笑着给两人做了介绍。 “欢迎钱公子光临小店,想吃什么,一会儿尽管说,我让厨师给你做。”杨花向钱冬雨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礼。 “见过杨花姐,客随主便,我吃什么都行。”钱冬雨也冲杨花抱了抱拳。 杨花走到吧台前,对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位高个子姑娘说:“雪莲,你吩咐厨师长,让他亲自上三楼来给我们做几个好菜,并且开两坛好酒;拿到三楼的“仙客居”里去,我要在那里和我这位老友叙叙旧;二位,请跟我上楼吧。说完,抬手向前,做了个很优美的邀请动作。 一直跟在杨花后面的雪燕立刻紧走几步,赶到前面引导着吉祥和钱冬雨,向楼上走去。楼房由于全部是用木料做成,所以走在上面,响声很大。 上了三楼,先看到一块儿不大的平台,对面出现两个宽大的门,每一个门上都有一块儿大牌子。左边儿那个门上挂了一块儿银光闪闪的牌子,上写“贵客居”,三个字。右边儿那个门上挂了一块儿金光闪闪的牌子,上写“仙客居”三个字,字体端庄有力。走在前面的雪燕打开了写着“仙客居”三个字的那扇门,站在门的旁边儿,身子微微前倾,向里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口里说:“各位请里面坐!” 跟着杨花也说:“两位,请进吧。” 吉祥也不谦让,抬腿在前面走了进去。钱冬雨看吉祥走了进去,也不说什么,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杨花最后也跟了进去。 从门口雪燕的身边儿经过的时候,钱冬雨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觉第一次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个叫雪燕的姑娘。却见雪燕也正满脸笑意地用眼睛盯了他看,好像还对他微微地点了点头。钱冬雨不觉嘴角动了动,也在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对雪燕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对视,使钱冬雨心里一阵慌乱,心想天下竟有这么美艳的姑娘!感觉脸上有点儿微微发热,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让心情渐渐镇定下来。这才抬头去看走进来的这间 “仙客居”,一看之下,心中一阵惊异。 原来这“仙客居”里实在大的出奇,竟然差不多占了整整半层楼,也就是说和一楼的那个大厅的一半儿大小相当。里面只放了一张几乎把整个屋子占满了的长方形大桌子,四面围着一圈儿椅子。 正面对了门的那面墙上,整墙雕画着一副苍松、仙鹤、祥云图,色彩清新,一看就让钱冬雨感觉神清气爽。两边儿墙上也都画着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后羿射日,夸父追日等神仙故事。将整个大厅营造的一片仙气。 第66章 请客 杨花和吉祥互相谦让了一翻,杨花还是坐了那副苍松、仙鹤、祥云图下面的主位。吉祥坐了门口正对杨花的客位。钱冬雨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哪儿,便站着没动。 “钱公子,你就坐靠里边儿的中间吧。那里上菜方便,看厨师们做菜也方便。”杨花及时给钱冬雨指明了位置。 钱冬雨就走过去,在中间的位置坐下了。抬起头,发现杨花正拿目光打量着他,不敢与她对视,便把目光移到了对面墙上的壁画。 只听杨花说:“钱公子好相貌,英气外露!一点儿也不比吉祥哥逊色啊!” 吉祥笑着说:“他是我母亲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弟子,资质一流,将来大有前途,我母亲非常喜爱,以后你见了他,可要多多帮助啊!” 杨花说:“钱公子这么好的人才资质,你母亲是怎么发现的?别说是她,连我今天一眼看到他时,都感觉好像与他有缘似的。” 钱冬雨左右看了看,他离左面的杨花和右面的吉祥一样远,都有差不多两丈的距离。杨花和吉祥之间差不多有四丈远近的距离。 如此一来,吉祥和杨花之间说话的声音就自然不能小,小了他们全都互相听不到了。所以,两个说起话了全都放开了嗓门。 钱冬雨心想:“这个杨花干嘛不弄个小点儿的桌子,坐的紧凑一点儿,说话,吃菜都方便,偏偏弄这么大一张桌子,搞的干什么都费劲儿!” 杨花和吉祥说话,钱冬雨插不上嘴,就坐着听他们两个说。 雪燕在把三位让进屋子后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推进一辆小推车来,推车上放了碗筷吃碟之类食具,先从吉祥那里开始,再到钱冬雨,最后到杨花一个个分发。 雪燕在发食具的时候,钱冬雨就拿眼睛看着她,心里感觉这雪燕不仅模样长的好看,连身姿也修长挺拔,特别招人眼。端放食具时的动作显得格外优美,钱冬雨看着不觉有点儿心思萌动。 当雪燕站到钱冬雨对面,探身向他递来食具的时候,钱冬雨还在暗暗观看雪燕的动作姿态。不想,雪燕在把一只碗送到钱冬雨面前时,也把一句话送了过来:“再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说完,继续在钱冬雨面前的桌上摆放其他食具。 钱冬雨看雪燕时,始终没见雪燕抬头看他。所以他很奇怪雪燕昌怎么会知道他在看她的。经雪燕这么一说,脸上腾一下就感觉热了起来,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去看自己面前的那些食具。这些食具就是平常家里面使用的食具,并不见什么异样。 吉祥和杨花互相聊着几百年前他们两个共同认识的人、鬼、仙。钱冬雨不感兴趣,继续悄悄地观察着雪燕站在门口的样子,越看心里感觉越喜欢。心想:“雪燕要是自己的同学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一阵脚步声渐渐走到门口来。钱冬雨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壮年的男子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大坛子。坛子漆黑,上面盖着一张污迹斑斓的白纸,坛子的壁上也有一张同样污迹斑斓的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毛笔字“酒”。 杨花对那两人说:“把酒在他们两个跟前各放一坛,再去给我抱一坛去。” 钱冬雨连连摆手说:“我从来也不喝酒,我吉祥哥是知道的,不要抱了,把这个抱过去你们喝吧,我喝点儿茶就行了!” 吉祥看了看钱冬雨发红的脸颊说:“杨花,我确实从来没见他喝过酒,他还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易喝这烈性酒,你这儿有温和一点儿的酒,给他拿一壶来,让他陪陪我们,有个意思就行了。” 杨花听吉祥这样说,便对那两个抱酒上来的男子说:“钱公子既然平时不喝酒,那你们就去给钱公子拿一壶雪梨酒吧!把钱公子面前的那坛酒给我抱来。” 那两个男子答应了一声,一个下去找雪梨酒了,一个走到钱冬雨对面,把钱冬雨面前的那坛酒抱到杨花面前,转身正欲出门,又转回身来,对杨花说:“老板,这两坛酒现在就开封吗?” 杨花说:“打开吧。”又转向对面坐了的吉祥说:“这两坛酒可是存放了一百多年的陈酒,今天我们好好喝点儿,想当初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就过不上今天的好日子啊!一会儿,我得好好敬你几碗,再次表示一下感谢。” 那男子手法娴熟,没几下便将那两坛酒的封泥开启了。 吉祥抽吸了两下鼻子,满脸兴奋地说:“好酒!味道香甜纯正,我真是好久没喝到这种好酒了!” 吉祥的话音刚落,钱冬雨的鼻孔里也马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气钻了进来,不由的也深深吸了几下鼻孔,真就在这股浓郁的香气中品到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一时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俯都变得通畅起来,同时就感觉血管里的血也加快了流动的速度。 杨花对开启酒坛的男子说:“你先下去吧。”然后拿起桌上的酒碗递进坛口里,再拿出来时,碗里已盛了满满的一碗陈年老酒。 钱冬雨看到在那碗离开坛口的时候,碗上还在流淌着一丝晶莹,那情形,就如从油里拿起来一样。 所以,钱冬雨马上断定,那酒一定是非常的浓稠。 如果不是存放了多年的老酒,绝对不会有这种拿碗带丝的情形。这种酒很容易醉人,所以,一般酒家在开坛之后,会稍稍掺进一点水去,再放一段时间,才拿出来饮用。可是,今天这两位,一开坛,就这样直接用碗舀出来喝。 吉祥也以和杨花差不多快的速度把碗伸进坛口里舀了一碗,拿在手里,将碗举到口边儿,将眼睛微微闭上,抽动着鼻翼,品味着美酒的芬芳。 吉祥那份对美酒的陶醉,让钱冬雨看着嘴巴里的津液直往外冒,心中也不由地生出想品尝一口的欲望。可是,自己刚才已经说了不喝酒的,现在提出要喝,又不好意思。没办法,只能尽力忍受着酒香的诱惑,看着他们喝。 第67章 火烧活鱼 过了好一会儿,杨花才笑眯眯地看着吉祥开始说话:“怎么样?是不是还没喝,刚闻着也就醉了三分?” 吉祥说:“太香了,我都不忍心把它喝下去了!” 杨花笑出声来,说:“好!你喜欢就好!来,我们先干了这第一碗,好好品尝一下它的味道。”说完,把那酒碗向前一顺,那根挂在杨花脖子上,搭在杨花手臂上的粉红丝带突然之间将一头托在了那碗的上面,直向对面的吉祥送了过来。 随着那碗的移动,那根丝带也跟着变长,渐渐在碗和杨花的手臂之间拉起了一条粉红色的桥来。与此同时,吉祥手里的酒碗也随着他的手臂向前一伸,脱离开他的手掌,平直地向杨花那个用粉红丝带托起来的碗移动过去。 他们两个的动作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的,那两只碗移动的速度也一点儿不慢,一眨眼间,两只碗已经同时停在了钱冬雨的眼前。一只碗用粉红色丝带托着,一只什么也不托,相距半尺,稳稳不动。 两碗沉酿一百多年的老酒,就停在距离钱冬雨眼前二尺远的桌子上方,一股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猛烈地向钱冬雨的鼻孔里钻,向钱冬雨的心肺里钻,向钱冬雨的肠胃里钻。钱冬雨感到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手心里已经汗津津的了。 如果不是钱冬雨用最大的忍耐力控制着两只手,他的两只手很可能已经抓住其中的一只碗,甚至已经把碗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儿。 就在这时,只听杨花和吉祥同时很激昂地说了声:“干杯!” 钱冬雨只见眼前那两个相距半尺的酒碗同时向前一冲,轻轻碰在了一起。有几滴酒汁从那两只酒碗中飞溅出来,落向了钱冬雨面前的桌子。 与此同时,那两只在空中碰撞过了的酒碗突然分别向自己的主人飞了回去,落在了各自主人的手里,两人相视着,哈哈一笑,微闭上眼睛,慢慢的将酒碗对在嘴唇上,喉咙涌动,渐渐将碗底子翻到了上面,再举到头顶一尺的地方,让对方看,竟是一滴也没有流淌下来。 就在两位又低头把碗放进面前的坛子里再次舀酒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显然是又有什么鬼走了上来。钱冬雨心想肯定是给我拿酒来了。等那声音响到门口的时候,钱冬雨看到进来的是一辆小车,车上支着一口油锅。 推着小车的,是一个特别肥胖的矮个子男人。整个形象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大蘑菇上立着一个小蘑菇。那小蘑菇,是他的头,上小下大,脖子上的肉折子叠了整整三层。那个大蘑菇,是他的躯干,一个滚圆的大肚子像一个百折裙从胸部开始向四面乍开,下面安着两根上大下小圆椎形的腿。 钱冬雨很奇怪他这么细的两条腿竟能支撑起那两朵异样的蘑菇来,两眼不由地睁的大大的,只顾看那胖子,直到雪燕突然站在他的对面,将一个银制的小酒壶放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酒也被拿来了。而那个把酒递到雪燕手里的男子,钱冬雨居然没有注意到。 胖子那么胖,可是走起路来却一点儿也不显得费劲儿。他一直把那个小车推到钱冬雨的对面,才停下来。只见他把车子转动几下,找到了平衡,然后站到车子的一边儿,把正面对住了钱冬雨,将脸转向杨花说:“老板,我都准备好了,想吃什么,你点吧!” 杨花把舀满了酒的那只碗放到桌子上,用细长的手指一指那胖子,说:“吉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们幽城大酒店的首席厨师长,郭浩荡;今天,就由他来为两位现场做几个拿手的小菜,来让两位品尝。”又转脸看着钱冬雨说:“钱公子,你的雪梨酒也拿来了,请你自己倒一下,喝多少你自便,没什么意见吧?” 钱冬雨连忙接话说:“没意见,这样就挺好的,刚才闻到你们那酒味儿,我就感觉头脑晕晕忽忽的,好像有了醉意了。你们两位只管喝你们的,别管我了。”说完,拿起雪燕放在他面前的那只酒壶,对着自己面前的那只小酒杯倒了半杯酒。 倒酒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隐隐约约的飘进钱冬雨的鼻孔里,钱冬雨有点儿发昏的头脑立刻便感到略略清醒了一些。抬起头,发现雪燕正用眼睛看着他,可是当他的目光与雪燕的目光相遇时,雪燕却迅速的把目光躲开了。 杨花对郭浩荡说:“郭师傅,你先给我们做道火烧活鱼,让吉祥哥他们尝尝。” 郭浩荡立刻答应了一声:“是。” 随后,便见郭浩荡将一只手掌向车子的下面一探,立刻便有一只活蹦乱跳的金红色鲤鱼出现在他那只肥厚的手掌里。 郭浩荡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过去,抓住那金色鲤鱼的尾巴,两手向油锅里一伸,再提起来时,那鱼的身子上便浸满了油脂,通体油光闪烁。只见他用嘴对着鱼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开手掌,那鱼居然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厨师长面前的锅上。 厨师长拿起一个锅盖,将油锅盖上,拿起一盒火柴,取出一根,擦着后,放到那鱼的下面。鱼身上浸满了油脂,见火便燃烧起来。随后,厨师长两手在鱼前一推,那鱼便向钱冬雨的方向移动过来,同时,鱼的身子也重新摇摆起来。 从钱冬雨坐着的角度观看,那是一尾金色鲤鱼正带着一团火焰,摇头摆尾地向他游来。随着那尾鲤鱼身子的不停摆动,鲤鱼身上燃烧的火焰也变幻出五颜六色。鲤鱼被火烧的无法忍受时,就会使劲儿摆尾,那时,就有一些火星像焰火一样从鲤鱼的身上蹦射出去。 那鱼到了桌子的正中,一拐弯,正对了吉祥的方向游去,那样子仿佛不是游在空中,而是游在水中一样。就在那条鲤鱼向吉祥游去的同时,郭浩荡又开始动手做第二条金色鲤鱼。 第68章 芙蓉携子 当那第一条鲤鱼带着零星的火焰停到吉祥面前的时候,那第二条鲤鱼也飞到了钱冬雨的面前,上下翻滚,火焰腾腾。 当第二条鲤鱼到达钱冬雨面前的时候,厨师长的第三条鱼也被火燃着,开始从他的面前向杨花的面前飞进。 杨花看到吉祥面前那条鱼的最后一点火焰已经熄灭,便微笑着说:“吉祥哥,尝尝这条鱼烧的怎么样?看看跟你之前吃过的鲤鱼的味道一样不一样!” 吉祥伸手抓住那条鱼,撕了一块儿放进口里,嘴巴融动着,过了片刻,张口赞道:“外焦里嫩,鲜美无比,实在是多年没有吃到过的美味了!”说完,又撕了块儿鱼肉,放进嘴里,微闭起眼睛,开始慢慢享受着“火烧活鱼”还给他的美妙滋味儿。 随后,钱冬雨眼前的那条鲤鱼身上的火焰也跟着熄灭了。只听杨花又转而对他说道:“钱公子,请你品尝一下这道‘火烧活鱼’,这可是我们幽城大酒楼的独家名菜之一;如果你需要什么调料,你面前桌子上的那些碗碟里都有,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儿把它们放在鱼肉上调配。” 钱冬雨对杨花点了点头,说:“我闻着就很香,吃起来一定也很好吃!”说完,也学吉祥的样子,没有拿桌上放着的筷子去夹,而是直接伸过手去,将那一尾烧的金黄的鲤鱼抓在了手里,将外面带着烧焦色的鱼皮一撕,里面白嫩的鱼肉便露了出来,一股扑鼻的鱼香味儿立刻钻入了钱冬雨的鼻孔里。 钱冬雨撕了一块雪白的鱼肉,放进嘴里,虽然没有放调料,可是,味道却是异常的鲜嫩爽口,别有一种滋味儿。钱冬雨心想:“鱼做的好,不放什么调料竟然也这么好吃!”想到自己母亲每次炖鱼时,在锅里放很多调料,甚至还放一些香菜,山药,豆厨,猪肉进去;比起今天吃到的这个什么调料也没放的鱼,实在是有很大的区别。 钱冬雨再撕一块儿肉,在桌上的那碟盐里略沾一下,放进嘴里,却又是一种美味感觉。钱冬雨正在品尝,这时,便听到杨花又说:“你们弟兄两位别只管吃鱼,拿起酒来,我们再喝一碗,这一碗,是敬你们的,我也陪你们一块儿喝,这碗酒,是对你们能来这里看我表示欢迎!” 吉祥立刻放开手里的鱼,拿起面前的酒碗,向前送出,当钱冬雨放开手里的鱼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抬起头来时,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停了两只酒碗,一只凭空站着,一只放在一块红丝带上,相距半尺。 只听杨花说:“钱公子,举起你的杯来,我们一块儿碰一下,干了这杯酒,你给吉祥哥的母亲做了弟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希望你以后多来我这儿做客,我让厨师长给你做好吃的美味。” 钱冬雨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把手里那条鱼放开,那鱼就又停在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钱冬雨把那只酒杯伸到两只大酒碗的中间,那两只酒碗几乎同时向他的酒杯撞来,一声脆响,三件酒器碰到了一起。 随后,那两只酒碗快速地向两边儿撤了回去。钱冬雨也收回自己的酒杯,拿到嘴边儿,张嘴便喝,这酒入口清凉,回味起来,在浓浓的酒香里居然真有一股爽口的梨的味道。 杨花看到钱冬雨面露喜色,立刻向钱冬雨问道:“钱公子,怎么样?这酒味道不错吧?这可是我们幽城大酒店的调酒师专门为调出来的酒,在别的地方你是根本喝不到的。” 钱冬雨接话说:“你这里的酒好喝,鱼也好吃,我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这里品尝美味。”说话时,钱冬雨不敢与那杨花的目光对视,他总感觉杨花的眼光像一把利剑,能刺进他的心里似的。 吉祥说:“冬雨,杨花是我的故交,你下次再来绿原幽城,只管来找她,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她都会帮你解决,如果想办什么事情,她也可以帮着你办,所以,你今天要好好地给杨花敬一碗酒。” 钱冬雨连忙站起身来,端起自己的酒杯,双手向杨花举起来,说:“杨花姐,我向你敬一杯酒,第一,感谢你今天对我们兄弟二人的盛情款待;第二,正如刚才我吉祥哥说的,我以后可能还会来绿原幽城,到时候不免要来这里打扰你,希望到时候能再次品尝到你这里的美味佳肴;为此,我恭恭敬敬地敬你一碗酒,我不善喝酒,就陪你喝了这一杯,我先喝为敬了!”说完,把那满满一杯酒放到嘴边,脖子上仰,一饮而尽。 杨花脸上满是喜色,拿起自己的酒碗,说:“好!钱公子,我就满饮此碗了,下次来绿原幽城,你可一定要来看我!”说完,把那碗酒递到唇边,咕噜,咕噜几口便将那酒碗喝的底朝天了。 喝完酒,杨花把那只碗口朝下的酒碗对了钱冬雨举了举,说:“我可是全喝完了啊!” 钱冬雨两手抱到胸前,向杨花恭了恭说:“谢谢杨花姐!”同时,把腰也对着杨花弯了弯,这才坐下。 杨花待钱冬雨坐下后,对那个肥胖的厨师长说:“下面再给我们做一道‘芙蓉携子’吧。” 那胖厨师长听了,手向车子下面一伸,手里立刻便出现了三朵鲜艳盛开的芙蓉花,每朵花的花瓣儿上仿佛还有晶莹的露珠垂挂。那胖厨师长将三朵芙蓉花在他面前顺次排成一条线,那三朵花就没有任何支撑地静静地停在他面前的空中。 然后,胖厨师长的手又向桌上一伸,手里便多了一把崭新的刷子,他打开车上的一个小盆上的盖子,将刷子放进里面,再拿起来的时候,钱冬雨看到那刷子上浸了一种透明的,晶莹的液体。接下来,胖厨师长就把那把刷子拿到芙蓉花瓣儿上去刷,他刷的很仔细,里里外外都刷了一遍,才罢手。 第69章 舞女 钱冬雨不错眼珠地看着那厨师的动作,他没想到胖厨师长这么肥胖笨拙的一个人,侍弄起这三朵芙蓉花来竟然如此细心,一丝不苟!心想,他会不会是要把一道菜做好了,放到那朵芙蓉花的中间给他们这三个食客端上来吃呢!如果是那样,却也别致! 过去,钱冬雨只见过用盘子,碗盛菜的,用花朵当作盛菜的器具,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见,更不要说是第一次吃了。 在钱冬雨心里正猜测时,只听杨花轻轻的提醒说:“两位下面仔细看好了,这道菜马上就要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了,很精彩的!” 杨花的话音刚落,只见那胖厨师长把手伸进车子上的一个盆子里,抓了一把像盐又像糖的细小白色晶体,两手半握了那些晶体,在胸前拉开半尺的距离,然后突然两手一张,那些白色的晶体立刻从他的掌心弹射出去,汇聚到两掌中间的空中。 像一团尘沙似的晶体急速旋转着,越转越快,胖厨师长的两手也在身前不停地摇动着,控制着那些晶体的旋转。当那胖厨师长的两手渐渐慢下来的时候,钱冬雨看到在胖厨师长两手间出现了一团乳白色的雾,而那些晶体却看不到了。 随着胖厨师长的两手渐渐向两边伸开,那团白雾也慢慢扩大。眼看就罩住了那三朵鲜艳夺目的芙蓉花。透过那团白雾,钱冬雨看到那三朵芙蓉花朦朦胧胧的姿影,清新雅致,就有一种在晨雾中的荷塘上看花似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那些白雾渐渐消散,三朵艳丽鲜嫩的芙蓉,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晨露开始从胖厨师长的面前慢慢地向三位食客的面前移动,那三朵花一边儿移动,还一边儿慢慢地旋转着,就像是轻盈舞蹈中的纤丽女子似的,翩翩地向三位面前飘过来。 钱冬雨离胖厨师长最近,自然向他移动着的那朵芙蓉也最选到达。那花似乎很有灵性,在移动到离钱冬雨还有一半尺的距离,便不再向前,开始静静的在他眼前旋转,似乎在向钱冬雨展示它上面的每一个优美的细节。 杨花看到那朵芙蓉停到了钱冬雨的面前,轻声对钱冬雨说:“钱公子,这道菜最大的特点是一边儿赏花,一边儿食用,你要先好好欣赏一下啊!顺便再考虑一下,你一会将要从这朵花的哪部分开始食用,我每次吃这道菜,总是不知道先从哪片花瓣开始下手的好呢!” 钱冬雨听了杨花的话,注意去看那几片花瓣,果然个个水灵灵的,如刚出水似的鲜艳夺目,一时以为是用晶莹的剔透的美玉雕琢出来的;一时又以为是梦中幻化出来的样子。 就在钱冬雨对眼前晶莹的芙蓉花痴迷的时候,又听到杨花轻轻浅笑着说:“这么美的花,我知道两位现在不忍下手去吃,不如我再助助兴,给两位弄个尤物好好欣赏欣赏。” 杨花说罢,手臂一晃,手里便多了一只碧绿的玉箫,放到唇边,轻轻一吹,一阵轻柔婉转的箫声便立刻在屋里回荡起来,听的钱冬雨精神振奋,血流如泉。 与此同时,钱冬雨忽然看到在他面前的那朵荷花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古装女子,轻盈慢舞,将一条火红的丝带抖动得像一片片绚丽多姿的云霞。 钱冬雨向吉祥和杨花面前的那两朵芙蓉花看去,发现花里也露出半个舞动着的古装女子。由于离的远,钱冬雨不知道自己面前花朵里的女子是否和吉祥、杨花面前花朵里的女子一样。 钱冬雨收回目光,仔细观看自己面前那个舞动中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美妙,心中美滋滋的,有一种说不说口的骚痒难耐,如猫抓心似的。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不停地随了那女子的舞姿动荡,飘摇。 杨花的箫声吹的缠缠绵绵,听着杨花的箫声,看着美丽女子姿态万千的美妙舞姿,闻着诱人心腑的醇香美酒,钱冬雨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如醉如痴的感觉。 在这种如醉如痴的感觉中,钱冬雨的眼睛渐渐地变得迷离起来,他忽然发现那在芙蓉花朵上舞动的女子面容很是熟悉,仔细想想,似乎是高玲珑,再看,又似杨丽,再看,又似雪燕。不知怎么,总也不确定,那女子的容貌也似乎是在不停地变幻,让钱冬雨越看越恍惚,就如梦游一般。 突然,杨花的箫声骤然而止,花上女子也将身上的裙摆向上一翻,露出里面碧绿的衣里,将她整个的身子遮盖起来,钱冬雨再凝神看,女子翻上来的裙摆,竟然是一片反扣着的小小荷叶,那女子似乎就羞涩地躲进了那片小小的碧绿的荷叶下。 杨花劝酒的声音立刻又传了过来:“欣赏了这么美妙的荷花仙子舞,听了我这练了五百年功夫的玉箫声,你们两位难道不想喝一点儿美酒吗?”说着,将面前满满的一碗酒端起来,向吉祥和钱冬雨举了举。 吉祥也拿起酒碗,朗声说道:“杨花的箫声真是妙不可言,多年没听,再次听来,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吉祥十分佩服;更妙的是,居然能用这箫声唤来这美丽佳人舞蹈助兴,更是天地之间的一绝啊!不喝这一碗,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来,干!”说完,不再把那酒碗送到中间桌子上方来碰杯,只是对了杨花的方向举了举,便急不可耐地送到嘴边儿,一饮而尽。 杨花把她的酒碗又向钱冬雨举了举说:“钱公子,请满饮你杯中美酒,希望你能早遇佳人啊!”说完,把酒碗送到唇边,也是一饮而尽。 钱冬雨听了杨花的话,感觉似有所指,心想:“刚才一定是被她看出了心思!”不觉血往上涌,脸色腾一下便堆满了红云。连忙把手里的那杯酒送到嘴边,也一饮而尽。 杨花放下酒碗,说:“两位请用菜吧,你们是先吃美人,还是先吃花瓣儿?自己选啊!我可是不忍食用美人儿,先吃花瓣儿了。说完,她果然一伸手,从那朵还在旋转的莲花上掰下一片花瓣儿,送到嘴边儿,张口便咬。咬过之后,立刻大加赞赏道:“真是美味,两位快尝尝,这道菜,你们肯定从来也没有品尝过!入口即化,清香无比哪!” 第70章 冲散 吉祥也不客气,抬手也掰一瓣儿,送进嘴里,脸上马上眉飞色舞起来,说:“好吃!好吃!果然是不同凡响,世间绝品!冬雨,快吃!吃了以后,肯定让你终生难忘!“ 钱冬雨口中津液横流,也伸手从面前的那朵莲花上取下一瓣儿,送到嘴边儿,张口咬了一口下去,竟是酥脆甜香,入口便化,一股淡淡的清香直透肺腑,妙不可言。也不由张口称赞道:”确实很好吃!“说完,再张开嘴,将那片儿花瓣儿全部送进了嘴里。 吃了几片花瓣儿,杨花提议又喝了一回酒,放下酒碗,说:“这回我们看看荷叶下的美人儿怎么样了,是不是这会儿等的睡着了。”说着,伸手去揭莲盘上的那片儿碧绿的荷叶儿。 钱冬雨也跟着把手伸向自己面前那莲盘上的荷叶儿,往起一掀,心中一惊,刚才明明看到翻身躲进荷叶下去的那个舞蹈的小小女子,居然并不在那片荷叶下面,出现在荷叶下面的,是几颗嫩白的莲子。 “妙!简直太妙了!”吉祥突然大声叫道,两眼熠熠生辉地看着他面前的莲盘。随即,扔掉手里的荷叶,用手捏起莲盘上的一颗莲子放进嘴里,品味了一下,说:“好吃!真是绝品!吃了莲花,再食莲子,杨花,你的厨师长真是太有才了!原来菜名‘芙蓉携子’是这么来的,真是构思奇妙!吃的叫人神清气爽啊!” 杨花说:“钱公子,你别尽看吉祥哥吃,你也尝尝啊!不然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吃完了,抢你的吃,你可就吃不着了!”说完,大笑起来。 吉祥一听此言,脸上红光大现,说:“杨花,你怎么在冬雨面前提起这事儿!是不是喝多了啊!” 杨花似乎也自感在钱冬雨跟前说这样的话有点儿冒昧,立刻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说:“好,好,你不让说,我就不说了,我自罚一碗!”说完,把碗拿到嘴边儿,一仰脖子,全喝了进去,把碗倒过来让吉祥看了看,又顺手伸进坛子里舀了一碗放在桌上。 钱冬雨乘他们两个人说话喝酒的中间,捏起那莲蓬上的莲子放进嘴里去吃,果然味道鲜嫩爽口,别是一种风味儿。心想:“能把花瓣儿做的这么甜香脆,能把莲子做的这么鲜香嫩,真是不容易!” 这时,又听杨花说:“一会儿,我再让张厨师长给你们做我们‘幽城大酒楼’最有名的那道叫“金猴献宝”的大菜。”说完,站起身来,不想竟然没有站稳当,身子晃荡了一下,手里的酒碗也跟晃荡了一下,碗里的酒就向外面扑出了一点儿。 吉祥看到了说:“你已经醉了!醉了!你看看你,连站你都站不稳了!这百年老酒确实厉害,连我也感觉头脑发昏了;行了,不喝了,你那道大菜我也不吃了,下次,下次来了,我再吃你那道大菜。” 说着,吉祥也站起身来,钱冬雨看到他的脸颊上一片红润,显然,这会儿,那陈年老酒的酒劲儿已经上来,连说话也开始变得不太流利起来了。 杨花说:“不行,吉祥,你一定得吃这道‘金猴献宝’,你不吃,你会后悔的,你说我醉了?我告诉你,我没醉,再喝五碗也没问题!来,再喝一碗!”说着,将那酒碗向前一推,她手臂上的那根丝带也摇摇晃晃地托在了那个酒碗上,直向吉祥移来。 吉祥一看,也不甘示弱地把他的酒碗向前一推,两只碗都仿佛也喝醉了酒似的,在空中变得摇摇晃晃起来,在钱冬雨面前没有停留,直接就碰到了一起,力道有点儿过大,两个酒碗里的酒各自向对方的酒碗里扑进去一点儿。 然后,只见双方都将手急不可耐的一伸,那两只碗以比平时差不多快一倍的速度落进了他们的手掌里,又以同样快的速度被送进了他们的嘴巴里,他们都喝的太快,有不少酒从嘴的两边儿流淌下去,打湿了他们胸前的衣襟。 吉祥举起喝空了的酒碗,对正喝最后两口的杨花说:“痛快!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酒了!”说完,又把手里的酒碗伸进了面前的酒坛里。钱冬雨听到了清晰的碗与坛底的摩擦声。显然,吉祥已经把一大坛百年的老酒喝的马上就要见底了。 钱冬雨站起身来,对吉祥说:“吉祥哥,你确实不能再喝了,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儿了!” 杨花接了钱冬雨的话说:“钱公子,你别管他,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今天要一醉方休!”说完,摇摆了一下身子,把她的酒碗也伸进了面前的坛子里,钱冬雨也同样听了很响的酒碗与坛底的摩擦声。 就在这时,外面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钱冬雨扭头看去,只见雪莲快步走进屋来,说:“老板,县府来了!他点名要你下去,说他有要紧话要对你说。” 杨花神色立刻一变,将手里刚舀了半碗酒的酒碗往桌子上一放,说:“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真是扫兴!” 吉祥说:“既然县府亲自来找你,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别在这儿陪我们了,去见县府吧,我们也该走了。” 杨花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下去看看,你们再坐着吃点儿,让张厨师长再给你们弄几个好菜;一会儿等县府走了,我再上来陪你们接着喝。” 吉祥说:“我是喝酒都喝饱了,饭是一点儿也不吃了,就此告辞,下次来了再吃你们那个什么‘金猴献宝’吧!” 钱冬雨也移动脚步,向门口走。就在杨花走过吉祥身边的时候,吉祥把手往衣袋里一伸,又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红色丝绸包了的东西,递向杨花的手里说:“这是有人专门托我带给你的一件东西,你收好了!” 杨花问:“什么东西?谁叫你送我的?” 吉祥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第71章 妖树 杨花用手捏了一下,并没有打开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说:“如果你们二人实在不坐,那我就不再挽留两位了,下次再来绿原幽城,一定要上我这儿来。” 说完,杨花转身向她的座位上走,一边儿走,一边儿又说:“我们最后再喝一个酒,算我给你们送行了。”走到座位前,拿起那只酒碗,又送进酒坛中,去舀酒,可是酒坛里的酒太少,舀不满,她便端起坛子,由坛子口向碗中倒了满满一碗,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地端着走过来说:“我们共同喝了这一碗,你们想走就走吧。” 钱冬雨和吉祥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钱冬雨倒了满满一杯酒,吉祥和杨花一样把坛子拿起来倒了满满一碗酒,三个在门口把三件酒器碰过以后,一口气全喝了进去。吉祥把酒碗放到桌上说:“今天喝的痛快!我们这就告辞了。” 杨花说:“走吧,我送你们下去。”说完,便和吉祥并排走出“仙客居”,一起向楼下走去。 钱冬雨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往出走,经过门口站了的雪燕身边儿时,听到雪燕悄悄的话语:“下次一定要来啊!” 钱冬雨抬头去看,正看到雪燕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睛里似有不舍之意。 钱冬雨对雪燕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也悄声说:“会来的!”说完,加快脚步,雪莲随在后面也走出了屋子。 钱冬雨一边走,心里一边回味着雪燕说话时的那副表情,不知怎么,总感觉有一种形容不出的东西叫他心动。 到了二楼,雪莲对杨花说:“县府在二楼的‘幽静居’等着你呢。” 杨花说:“知道了,我把他们两位送出去再去见县府,你去跟县府说一声,我马上就到。”转身对吉祥说:“吉祥哥,你现在来我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说实话,你老不来,我可是整天都惦记着你的!你以后一定要多来看小妹啊!” 钱冬雨注意到,杨花说这个话时,眼睛明显湿润起来,那种依依惜别的深情溢于言表。 吉祥的脸上,也显出一片凝重,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县府正等着你,可能有重要事情找你,你还是忙去吧!别送我们了。”说完,转身向楼下走去。 杨花却并没止步,仍然摇摇摆摆地跟在吉祥后面送下楼来,一直送到幽城大酒楼的门外。吉祥向杨花摆摆手,说:“告辞了!”看神情,还想说点儿什么,但终是没说出口。 钱冬雨也匆匆地向杨花在胸前抱了抱拳说:“杨花姐,我和吉祥哥走了!” 杨花向钱冬雨和吉祥摆摆手,说:“吉祥哥,钱公子,以后要常来!” 钱冬雨说:“我以后会常来的。” 吉祥说:“你回去吧。” 钱冬雨听吉祥说这话时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隐忍;看他的眼神,似乎也似有几分不舍。心想:“这吉祥与杨花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不然,两人的神情怎么都这么激动呢!” 离开“幽城大酒店”,钱冬雨和吉祥顺了原路往幽城的城外走。这时,钱冬雨才发现吉祥是真的有点儿醉了,走路时的步子明显有点儿摇晃。钱冬雨怕吉祥摔倒,便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吉祥的胳膊,继续向前走。 走了一会儿,钱冬雨的好奇心上升,不由张嘴向吉祥问道:“吉祥哥,你和杨花姐是怎么认识的?” 吉祥扭头看了钱冬雨一眼,说:“你怎么想起问到这个事儿?” 钱冬雨说:“我看你和杨花姐的感情很不一般,刚见面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到你们要分别时,我看出你们之间似乎还有好多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呢!” 吉祥苦笑了一下,说:“我认识杨花是四百多年前,当时,我救过她一命。” 钱冬雨立刻很感兴趣地问:“你是怎么救了她一命的?” 吉祥说:“当时,我正从阴山的上面经过,突然看到阴山脚下的一颗大杨树下围了好多人,心生好奇,便下去观看,就发现那些人正在做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钱冬雨问:“什么古怪的事情?” 吉祥说:“那些人正在一个道人的指挥下,用很粗的铁链在把那棵高大的杨树缠绕起来,而且在杨树周围的地上打了好多大木桩,那些缠绕杨树的铁链都固定在那些大木桩上。” 钱冬雨大感奇怪地问:“这些人为什么要用铁链去捆绑一棵大杨树呢?” 吉祥说:“我也奇怪,便向那些人打听,他们告诉我说,那棵杨树是棵妖树,专门祸害周围的人,所以,他们专门请来了一位道法高深的法师来除掉这棵妖树。” 钱冬雨问:“一棵杨树怎么会祸害人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吉祥说:“我也奇怪,便问那棵杨树怎么祸害人了?那些人告诉我说,别的杨树只有到了春天的时候,才会开花飞絮,可是,这棵杨树,不论什么季节,都会开花飞絮。” 钱冬雨说:“如果真是这样,这棵杨树就确实是有点怪异,可是,不能因为这点特别,就说这是一棵妖树啊!” 吉祥说:“他们说,那棵杨树虽然四季都能开花飞絮,但又不是总是开花飞絮,只有当村子里哪个男人从树下经过时,那杨树才会开花飞絮,这时,经过的男人就都会闻到一股异香,男人闻到这种异香,就迈不动步了。眼前就会出现一个打扮艳丽的妖艳女子,坐在家门口向那男子招手,男子就不由自主地走进那间屋子里。” 钱冬雨说:“真有这种事情?” 吉祥说:“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那些走进女人屋里的男人再出来的时候,都会得一种怪病。” 钱冬雨急忙问:“什么怪病?” 吉祥说:“就是他们那男人会变成一个废物,无论再见了什么样的女人,都无用武之地;这样,他们就认为那棵杨树是树妖,特意花钱请了阴山上修道的一位道长来帮助他们降妖除怪。” 钱冬雨问:“那后来呢?” 第72章 神药 吉祥说:“后来,道士来了,在那棵树上贴了一张符,先把树镇住,然后,就请村里所有的铁匠合力打造了好几根粗大的铁链,把那棵杨树捆绑起来;又让村民们抱来许多干柴堆在树下,准备放火把那树妖烧死。” 钱冬雨问:“那棵树真是树妖吗?” 吉祥说:“当时,我也搞不清楚,所以,马上去找当地的幽村村官去打听,幽村村官说:‘那棵杨树本来是一棵普通杨树,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特别偶然的事,那棵树就变得不普通了。’” 钱冬雨,问:“那是一件什么事啊?” 吉祥说:“几年前,有一位上仙四处云游,走到这阴山地界,感觉累了,远远望见这里长了一棵杨树,落下来,躺在树下乘凉,顺便拿出一只酒壶喝了几口酒,瞌睡上来,便躺在树下睡着了。” 钱冬雨,说:“神仙也泛困睡觉啊?我以为神仙从来也不睡觉呢!” 吉祥说:“大多数神仙原来都是人,从小就落下的老毛病,到什么时候都变不了!后来,那神仙睡醒了,有点儿尿急,便对着杨树撒了一泡尿,不想自那以后,这棵杨树便有了灵性,居然一年四季都会开花飘絮,后来渐渐能够化作人形,四处走动,开花飘絮也能随意,想什么时候开花飘絮,就什么时候开花飘絮。” 钱冬雨说:“可是,这棵杨树为什么要祸害村子里的男人呢?” 吉祥说:“这事儿啊,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是我把这棵杨树救下后,问她时,她才告诉我实情;她说,由于她是那神仙喝酒后撒了泡尿有了灵性的,所以,从此落下一个毛病,树根上得经常用男人的尿液和酒来浇灌,不然就感觉干燥的难受,浑身上下奇痒无比,没一处地方舒服。” 钱冬雨恍然大悟说:“这么看来,她变成女人引诱男人,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树根上撒尿啊?” 吉祥说:“正是这样,而且男人们平时都爱喝酒,经常喝的醉酗酗的;从树下经过,这杨树闻到酒味儿,感觉特别香甜,便忍不住要把男人留下来,让他们在树根上撒尿,因为喝了酒的男人,尿液里都有酒。” 钱冬雨笑了几声说:“我说她一个女人,怎么会那么能喝酒,原来,是这样落下的毛病啊!吉祥哥,你刚才说有那么多人已经把她围住,又有道士在树上贴了符把她镇住,还拿铁链把她捆绑起来!准备拿柴草把她烧死;那么,你是怎么把她救下来的?” 吉祥说:“我听了幽村鬼村官的话,心想,一棵杨树能有灵性,那是太不容易出现的事情了,就这么轻易把她给毁了,实在太可惜!何况,她这样做,也并非因为她本性残暴,而是身体需要所做下的一种错误,如果加以引导,她改掉了那些不好毛病,是完全有可能的。于是,我就更下了救下她的决心。” 钱冬雨说:“说的也是,我看过很多修仙炼道的书,那上面说,有人一辈子寻找成仙的灵药,却怎么也找不到,有的人,并不刻意去寻找,可是,机缘巧合,那灵药突然之间偏偏就被这人得到并吃上了;这种人往往都是不同凡响的人!我看这棵杨树,就是一棵不同凡响的树!” 吉祥说:“冬雨,你能这样想问题,我妈选你做徒弟,真是一点儿没选错!她确实是一棵不同凡响的树!所以,后来,她也做了许多不同凡响的事;这些事,进一步向我证明,我救她,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钱冬雨又问:“你是怎么把她从那道士和一群人手中救出来的呢?” 吉祥说:“我去求了本地的地仙,把这棵有灵性的杨树从那里移开了,移到了阴山深处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钱冬雨说:“那棵树被那道士贴了符,而且又用铁链子捆绑起来了,地仙能移得动吗?” 吉祥:“那道士的道行并不深,否则他就不会让那些铁匠打那么多铁链子来捆绑那棵杨树了!所以,地仙使用移地法,一下子就把那棵树和那树周围方圆三十丈的土地一块儿移走了,如果只移树,而不移树生长的土地,这树也是活不成的。” 钱冬雨说:“你们想的确实挺周全,我们平常移花移树的时候,都要在树根上带一些原来的土,带的土越大越多,这棵树越容易成活;那么,那个道士没有再找这棵杨树斩草除根吗?我在很多书上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 吉祥说:“没,我刚才说了,这位道士本来道行不深,为了迷惑他,让他没有胆量再去找这棵杨树,我作法制造了一股大旋风,刮得飞沙走石,让这些人眼睛都睁不开,四散而逃,等风停之后,再睁开眼睛看的时候,那棵树连同捆绑了树的铁链,木桩之类全不见了。” 钱冬雨问:“那个道士和那群人看到那棵被他们用铁链捆绑住的大杨树突然不见了,当时是一种什么反应?” 吉祥说:“他们都以为是那棵妖树作法刮起的妖风,并借这股妖风逃遁了;他们由此推断,觉得那妖树法力太大,实在不好对付,并认为这棵妖树这次逃走了,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他们的,所以,都很害怕;都求那位道士不要走,留下保护他们;那道士却也很慷慨,大约没有制服那棵妖树,为民除害,心中有点儿过意不去,另外也想在村民们面前显示他的大义凛然,决定留下来等那棵妖树再次出现。” 钱冬雨说:“这道士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那妖树的对手,却还不顾个人安危,留下来担当起保护村民的义务,这种精神实在让人佩服!” 吉祥说:“这位道士确实很正直,也很仗义!听说,这位道士后来道术大有长进,还做了几件很叫人佩服的事情。” 钱冬雨说:“你们把那棵杨树移走后,那杨树生长的好吗?再做以前那种事情了吗?” 第73章 帮助 吉祥说:“移走后,我帮她把张道士的符揭掉,又把那些铁链除掉,木桩拔掉;她知道是我救了她的命,对我感激涕零,立刻化作一位年轻女子的模样,跪下来给我磕头,感谢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并且想求我做她的师傅。” 钱冬雨问:“你答应她了?” 吉祥说:“我是从来也不收女弟子的,我当然不能答应她;我问她为什么要做那些害人的事情,她就把她的苦衷告诉了我;我说,你如果还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会被缴杀的;我今天救了你,下次可就不会再救你了!她哭哭啼啼地说,她也不想那么做,可是,得不到那两样东西,她又噬骨挖心般的难爱,活着,实在是比死了还难受。” 钱冬雨说:“这事儿确实不好解决,你不让她做那种事情,她活着也是受罪,真还不如死了的好!你给她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吗?你认识那么多的神仙,他们中肯定会有能治她这种毛病的,你去找找他们,也许会有办法的。” 吉祥说:“当时,我就把我认识的那些神仙们想了一遍,还真没听说有能治得了她这个毛病的;为了稳住她的,我就告诉她说,我会想办法给她治这毛病的,让她好好地在那里修炼,耐心等待。” 钱冬雨疑惑地问:“她得不到那两样东西,很快就会难受起来,她能等得了吗?” 吉祥说:“她等不了也得等啊!因为我让地仙把她移到了阴山的中间,周围一百多里地没有人烟,她的灵气还不足,虽然已经能够变化成人形,但她走不远,她这是不等也得等。” 钱冬雨说:“那她难受起来怎么办?这样做,我觉得对她来说稍微有点儿残忍了!” 吉祥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就向她许诺说,每过三五天,我会给她送一坛好酒过来,她喝了酒,就可以缓减身上的那种难受了。” 钱冬雨说:“后来,你真那么做了?” 吉祥说:“我想,既然我已经把她从那道人的手里救了出来,就得把她救到底,否则的话,就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了;如果她因身上难受,而又苦于无法解脱,必然会牵怒于我,心生恨意,不仅不会使她变好,反而会使她变得更坏。” 钱冬雨说:“就是这个道理!吉祥哥,你想的很周全,以后,你就真的信守了你对她的诺言,是吗?” 吉祥说:“是这样,从那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送去一坛好酒,她也每天潜心修炼,吸收阴山的天地灵气,慢慢的,也能来去自由了;到后来,她甚至已经能够自己去给自己搞回酒来了。” 钱冬雨说:“这样,是不是就再不用你每隔一段时间给她送一坛好酒了?” 吉祥说:“虽然不送也行,但是,我还照样每隔一段时间给她送一坛好酒。” 钱冬雨问:“这是为什么呢?” 吉祥说:“虽然她能来去自由,也能搞到酒喝,但她没有钱,没有钱而又想搞到酒,你想她会是怎么搞到的呢?” 钱冬雨说:“那只有偷了。” 吉祥说:“对,所以,她就是能够搞到酒,我也不能让她去搞,因为她去搞酒,只能是去偷人家的酒,有了这种品行,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我多次劝她不要再做这种事情,她要喝的酒,我会继续给她送来,后来她听了我的劝,便不再自己从别处搞酒了,而只喝我送给她的酒。” 钱冬雨说:“吉祥哥,你这一点做的很好!不过,是不是也慢慢地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女酒鬼了!” 吉祥笑了笑说:“她确实能喝酒,有时候,连我也喝不过她;记得那时候,我每次给她送酒过去,都要陪她喝上几杯,多半儿是我醉的时候多,她醉的时候少。” 钱冬雨说:“那时候,你还经常陪她喝酒?是不是还弄几个小菜,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啊!” 吉祥用摇晃的身子把钱冬雨使劲儿扛了一下,说:“大山深处,哪儿有什么花?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应该叫石前月下还差不多;可是,她既不会识文,也不会断字,哪里会吟什么诗?” 钱冬雨笑嘻嘻地对醉眼朦胧的吉祥说:“你可以教她识文断字啊!” 吉祥说:“后来,我确实教她识文断字了。” 钱冬雨说:“是不是后来她也能吟诗作赋了?” 吉祥说:“她非常聪明,自然后来也会吟诗作赋了。” 钱冬雨说:“后来,杨花怎么又开起酒楼来了?” 吉祥说:“是我帮她开起来的。” 钱冬雨问:“你为什么要帮她开酒楼?” 吉祥说:“因为她离不开酒,所以,开了酒楼,她就可以经常喝到酒了,也不用我经常给她送酒了。” 钱冬雨说:“你是不是又去求地仙把那棵长在阴山里的树也移到了这绿原幽城里了?” 吉祥笑了笑说:“没有;她后来已经能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因为她吸收阴山的天地灵气,又经常能喝到美酒,修为日日见长,那棵树也渐渐可以大小变化,随意移动了;只要不缺了水和酒,她哪儿也能去。” 说话之间,钱冬雨和吉祥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绿原幽城,渐渐走进了绿原幽城外面的黑暗中。此时,吉祥的醉意更浓,两只眼睛闭的紧紧的,几乎自己连路也不能走了,如果不是有钱冬雨扶着他,吉祥很可能早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钱冬雨扶着吉祥,问他出城究竟该向哪个方向走,吉祥随手一指说,一直,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说完,又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了,半睡半醒地靠在钱冬雨身上,任由钱冬雨扶着他向前走。 钱冬雨按照吉祥所指方向,越走,感觉天色越暗,渐渐变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回头看看,绿原幽城已经离的很远,看去像在天上飘浮着似的。四周除了一片漆黑,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第74章 鬼打劫 钱冬雨不敢走了,他记得自己当初与吉祥一起进入鬼界的地方离绿原幽城并没有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远。想叫起吉祥来问问,可是,吉祥一睁开眼,便随手一指,让他一直往前走;显然已经醉的不能辩明方向。 钱冬雨想坐下来等一会儿,等吉祥酒醒一点儿,向他问清楚方向了再走。钱冬雨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很可能迷了路,那样的话,就算吉祥一会儿酒醒了,能找回去,也是费了事儿了。 就在钱冬雨把吉祥的身子刚刚放到地上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的后面传来了一种声音,一种什么东西在空气中飞动的声音。 钱冬雨扭头一看,不知何时,在他的后面竟出现了许多蓝幽幽的光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突然落到了地上一样。而且那些星星还在不断地移动,不停地变换着位置,离钱冬雨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只一会儿功夫,那些星星就到了钱冬雨的跟前。当钱冬雨突然意识到那些移动的光点不是星星,而是什么活物的时候,那些光点已经很快环绕着钱冬雨和吉祥所在的地方围了一圈儿。 钱冬雨知道自己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想:“这多半儿是一群狼!只有狼的眼睛才会在这样漆黑一团的地方闪出这样青绿色的光亮。”想到这么大一群牙齿尖利的恶狼围住自己和吉祥,钱冬雨的心里立刻就被恐惧笼罩了,心跳的速度急剧加快,血液流动的哗哗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回响。 钱冬雨慢慢的俯下身子,推了推闭了眼睛还在沉醉的吉祥,他想叫起吉祥来和自己一起面对这群恶狼。钱冬雨觉得,吉祥作为一个很有法术的鬼仙,对付起这群狼来,一定会比自己有办法。可是,吉祥醉的太厉害了,醉的连眼睛也没法睁开,钱冬雨连推了好几下,又叫了两声吉祥哥,也没把吉祥弄醒。 叫不醒吉祥,钱冬雨便不再叫了,他想:“吉祥已经醉成这样!就是有再大的法力,恐怕也是用不出来了!” 于是,钱冬雨把手放进衣袋里,等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冰凉后,便立刻把那股冰凉一把攥在手里,慢慢的又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拿出鬼仙剑,钱冬雨低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鬼仙剑在自己的手里闪闪发光,那光蓝幽幽的,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目。 钱冬雨还从没见过鬼仙剑在自己的手里发出如此明亮的光芒,心里很是疑惑。 就在这时,一对儿闪烁的光点突然向钱冬雨和吉祥快速的飘荡过来,距离只有三米左右时,停了下来,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也传进钱冬雨的耳朵里:“把你们身上带的金子都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你们两个现在就得死!” 然后,钱冬雨便看到一个东西在他面前一晃,借着鬼仙剑的光芒,隐隐约约的感觉像一把很宽的大刀片。 听到说话的声音,钱冬雨才确定那些闪烁的光点不是狼。 在鬼界里,不是狼而又会说人话的东西,那只能是鬼了,而且这鬼手里还拿着大刀片。 遇到这么一大群鬼拿了大刀片子,站在面前,向他们要金子,钱冬雨自然从没遇到过。 那时,钱冬雨只感到心里阵阵发慌,暗自惊讶,这鬼界里怎么也有劫道的! 钱冬雨情急之下,又忍不住用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的吉祥,吉祥不仅没有醒来,甚至还发出了一两声轻轻的鼾声。 钱冬雨心想:“看来这群鬼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了。” 长这么大,钱冬雨别说对付这么一大群拿了大刀片子的鬼了,就是连一个拿了大刀片子的鬼也没有真正面对过,钱冬雨心里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恐惧。 想好后,钱冬雨迅速的转了几下脖子,看了看周围那些闪烁的光点,按每两个光点就是一个鬼计算,这些鬼大约有十几个。 钱冬雨知道除了和这些恶鬼拚命一搏,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了。 钱冬雨紧紧地攥着鬼仙剑,鬼仙剑上传来的阵阵冰凉使钱冬雨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点儿,他对那个对他说话的鬼说:“我们没有金子,你们想要金子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那个声音随后又传了过来,说:“你们有金子,你们有很多金子,赶快把你们的金子交出来吧!交出来,就放你们走,如果不交出来,你们就得死!” 钱冬雨说:“我们真没有金子,如果有金子,我早拿出来交给你们了,金子再值钱,也不如我们的命值钱!” 那个声音又说:“看来我们只好把你们先杀了,再从你们身上找金子了。”说完,那两个亮光突然比先前大了几分,直向钱冬雨扑来,同时,钱冬雨便听到了一声刀片儿的破空之声,像呼哨一样尖利。 钱冬雨的身子本能地向旁边儿一跳,口里默诵一句词,手里的鬼仙剑立刻光芒大盛,一眨眼间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剑,对着那把追逐过来的大刀片子迎了上去。 只听一声金属的撞击声清脆的响过,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把比鬼仙剑宽三倍的大刀片子居然被鬼仙剑给削为两截。与此同时,钱冬雨的手臂感到一阵酸痛,原来,尽管钱冬雨的鬼仙剑削断了那把大刀片子,但那鬼的力气实在太大,居然把钱冬雨的手臂震疼了。 借着鬼仙剑发出的蓝色光芒,钱冬雨看到了对面那个满脸惊愕的青色鬼脸,原来这是一个身材高大,身穿一身黑衣的鬼。这鬼长的并不凶恶,只是头发留的很长,长长地披在脑后。 那长发鬼看着手里只剩下半截儿了的大刀片,吃惊地问:“你拿的是什么剑?这么厉害?” 钱冬雨也没有想到鬼仙剑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居然一剑便将长发鬼那么宽的大刀片子一下便能削断,听见那长发鬼的问话,随口说:“鬼仙剑!” 第75章 围杀 那长发鬼听了,身子慢慢向后退去,当退到离钱冬雨有一丈开外的时候,把那个大刀片子向后面一挥。 钱冬雨立刻看到周围那些明亮的光点一眨眼间便都飘到了他的跟前,居然都是一样打扮的十几个身穿黑衣,手拿大刀片子的鬼。、 这群鬼飘到钱冬雨跟前,也不说话,举起手里的大刀片子便向钱冬雨的身上招呼。 就在这群鬼把大刀片子纷纷砍向钱冬雨的时候,钱冬雨听到了刚才那个退后了的长发鬼的叫喊:“谁把这个小子弄死了,我奖励谁一根金条!” 听了这话,那些鬼的大刀片子挥动的更加虎虎生风。 见到如此情景,钱冬雨热血沸腾。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此一搏了,别无选择!于是,大叫一声:“来吧,你们都去死吧!” 随着钱冬雨的这一声喊叫,他手里的鬼仙剑对了最前面的那几个鬼横扫过去,同时,身子下蹲,剑尖略略上挑。 钱冬雨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看到了刚才鬼仙剑把那长发鬼大刀片子一下子削断的威力。他想既然这鬼仙剑能够削铁如泥,那么这些鬼的大刀和身子也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才这样一扫。 果不出钱冬雨所料,鬼仙剑所过之处,完全无可阻挡,一剑扫过。在钱冬雨的面前喷出一片片血雾。随后,一声声惨叫伴随着一片乒乒乓乓的断刀片子的落地声,离钱冬雨最近的四五个鬼已经向后倒去,有的当场死掉,有的则抱了被破断的手臂满地打滚儿。 其他那些黑衣鬼看到眼前的惨状,纷纷向后退去,在离开钱冬雨一丈远的地方把大刀片子停在身前做出防卫的动作,两眼惊恐万状地看着钱冬雨手里那把光芒闪闪的鬼仙剑。一时,哪个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钱冬雨手握鬼仙剑,两眼扫视着周围的那些黑衣鬼,心里感觉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低头扫了一眼鬼仙剑,发现沾了鬼血的鬼仙剑上光芒比刚才更盛几分,那些落在鬼仙剑上的鬼血一眨间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鬼仙剑上光芒蒸发掉了,还是被鬼仙剑吸噬掉了。 那长发鬼举起手里的大刀片子,再次向那些黑衣鬼发出一声吼叫:“一起上,谁不上,我就砍了谁!谁把这小子砍死了,我奖励两根金条!”说完这个话,那个长发鬼发声喊,将那半个大刀片子向他身前不远处正抱了胳膊大声惨叫的一个鬼的头上一刀砍下,那个惨叫的鬼的脑袋立刻被砍为两半儿,再也不叫喊了。 那长发鬼再次把那半截刀片子举起,向那剩下的十来黑衣鬼大叫道:“杀!” 那些黑衣鬼便个个奋勇,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片子,从四面向钱冬雨扑来。 这一回他们改变了进攻的方式,五个从四面进攻,两个跳到空中头下脚上,举刀砍来。而那个拿着半截大刀片子的长发鬼则身子向下一缩,钻入了地下。看这阵势,钱冬雨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这些鬼们分了东西南北,上下六个方位展开了对钱冬雨的全方位攻击。他们的进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而钱冬雨就被困在了这个圆的正中间。钱冬雨要想顶住这些四面八方的进攻,除非像哪吒那样长出三头六臂来。 可是钱冬雨并没有哪吒那样的本事,能够长出三头六臂来。钱冬雨只有两只胳膊,也只有一把剑。所以,钱冬雨看来是根本没办法抵挡这些鬼的进攻了。 这些鬼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因为他们在前面看到了同伴儿的惨死,看到了那个长发鬼是如何把他们那个伙伴儿的头颅一刀砍为两半儿的。所以,他们全都抱了一击致钱冬雨于死地的念头。 一个人要拚了命的时候,一个的力量就能变成两个。一个鬼要拚了命的时候,一个鬼的力量也能变成两个。当这十来个鬼要拚了命的时候,十来个鬼的力量就变成了二十来个鬼了。 事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几声惨叫,几声铁器的撞击,几声身子倒在地上的闷响过后,钱冬雨依然站在地上,而在钱冬雨的身侧,又有三个鬼倒在了下去。 这一回,钱冬雨选择了侧面的三个鬼,用鬼仙剑横扫过去的同时,身子也跟着从地上纵起,从那三个鬼的方向冲出了包围圈儿。 这样既躲开了后面的大刀片子,也躲开了地下那个长发鬼的突然袭击,可是却没有完全躲开上面一个大刀片子,被那把没有躲开的大刀片子在后背上划了一道口子。 那个长发鬼从地下钻出半个身子,手里的半截刀片仍抓在手里,他看到了钱冬雨后背上的刀痕,也看到了刀痕渗出的血。长发鬼知道钱冬雨已经受伤,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只见他身子又是一缩,再次钻入地下,在钻入地下的同时,对其余的同伴再次发出的进攻的命令。 其余的几个黑衣鬼再次从四面和头顶向钱冬雨攻来,当钱冬雨再次用刚才那种凭借鬼仙剑削铁如泥的优势专攻一个方向的时候,被攻击的那一方的黑衣鬼却并没有和钱冬雨硬接,而是机灵的向后轻轻飘去,躲开了钱冬雨向他们扫来的鬼仙剑。 如此一来,钱冬雨虽然也跟着他们向前挪动了地方,但是后面和上面的鬼立刻就从他的后面乘机攻来。每一刀都恨不得将钱冬雨的性命结果。而在钱冬雨的脚下的地里面,还有一个长发鬼随时都可能从地下钻出来,将钱冬雨的双腿砍断。 钱冬雨不敢大意,他知道自己既不能站下不动,也不能四面招架,站下不动,容易被地下那个自己看不到的长发鬼从下面突然袭击,四面招架,却会过分消耗体力,最终死于这些鬼的大刀片子下。 钱冬雨情急之下,仍然用了刚才的专攻一个方向的办法,却又稍加改变,他不再是攻击一下向前移动一下,再攻击一下再向前移动,而是一路挥剑直向正面的那两个黑鬼不停地攻击过去,导致那两个鬼也一路向后躲去。 第76章 意图 这样,便形成了另外一种形势,前面两个鬼在向前狂奔,钱冬雨在后面挥剑追击,在钱冬雨的后面,四个鬼在跟着钱冬雨追击,空中两个鬼在飞行着追击。这样一来,就把下面的那个长发鬼一下子甩到了后面。他从地下要追上钱冬雨,自然慢了许多。 突然,钱冬雨收住自己的脚步,反身向后急速跃去,鬼仙剑带着越来越夺目的光芒横扫向从头顶飞行着追过来的那两个鬼。那两个鬼正追的起劲儿,根本没有意识到钱冬雨会突然反身来攻击他们,大惊之下,想收住身子时,已经晚了,只见耀眼的剑光闪过,两声惨叫声中,两个黑鬼四分五裂地从空中散落下来。 后面追击的那四个黑衣鬼所处的位置恰好在那两个飞行的黑衣鬼后面八尺远的地方,看到钱冬雨突然转身,挥动鬼仙剑反击过来,强行收住脚步,总算没有被鬼仙剑从空中斜扫下来的剑锋伤着,但也不敢再向前抢进一步。 随着空中那两个黑鬼的身体四分五裂噼噼啪啪的落地声,钱冬雨接着向后面那四个黑衣鬼挥剑攻去。 此时,钱冬雨感觉鬼仙剑正有一股接股的凉气通过剑柄传递进他的手臂上来,这凉气使钱冬雨的心情变得镇定许多。 那四个黑衣鬼一看钱冬雨砍杀掉了上面那两个后,又向他们攻来,不敢硬接,纷纷向后快速飘去,躲开了钱冬雨的攻击。这时,刚才跑在前面的那两个黑衣鬼也返身来追,不失时机的向钱冬雨挥刀砍来。 钱冬雨身子斜跃出去,把前后两班儿黑衣鬼都甩到了自己的一面,站住脚跟,略略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子。喘息未定,突然在钱冬雨脚下二尺的地方,那个长发鬼窜出了半个身子,挥舞着半截大刀片子,向钱冬雨的双腿砍来。 钱冬雨本能地把手里的鬼仙剑向下一捅,一股鲜血立刻从长发鬼身上顺了剑峰喷涌而出。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惊得钱冬雨后背上直冒冷汗。心想,自己的反应如果稍慢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双腿就被这长发鬼给砍为两断儿了。 那几个黑衣鬼乘着钱冬雨低头去捅下面长发鬼的时候,又一次大声鬼叫着挥动大刀向钱冬雨攻来。这又是一次绝好的进攻机会,是那个长发鬼用命换来的一次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这回错过了,就再不会有机会了,所以,他们都一拥而上,开始进行最后一次的搏击。 钱冬雨的鬼仙剑还没有完全从长发鬼的胸膛上拔出来,六把大刀片子伴随着一片凄厉的鬼叫,已经从四面向钱冬雨砍了下来。大刀片子的破空之声清晰可闻。当钱冬雨从长发鬼的胸膛上拔出鬼仙剑,再去招架这四面砍来的大刀片子,似乎有点来不及。 随即,就听到一片惨叫声和铁器的撞击声,之后,除了三个身子站立着外,其余的全部倒在了地上。倒下去的身子中,有一个便是钱冬雨。 不过,钱冬雨既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他是自己倒下去的。 钱冬雨倒下去,是为了避开那些向自己砍来的刀片,他倒下去的时候,顺势往旁边一滚,鬼仙剑也跟着从长发鬼的身上抽了出来,同时向攻到近前的两个刀片挥了出去。 忽然之间,四周变得一片寂静,只有鬼仙剑的蓝色光芒还在闪闪跃动,钱冬雨不动,那三个还立着的鬼也不动,仿佛这里没有人,也没有鬼,只有三根木头柱子静静地立在地上。 远处有笑声传来,笑声是从一片黑暗中传来的,那笑声很怪,初听时离的还很远,可是再听时却已经如在耳畔,笑声落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已经立在了三根木头桩子的跟前。 看到白色的影子,钱冬雨笑了,白色的影子也对着钱冬雨笑了。 钱冬雨说:“吉祥哥,你醒了!” 吉祥说:“我才睡了一会儿,你就杀了这么多鬼了?” 钱冬雨说:“刚才是你出手帮了我?” 吉祥说:“我睡梦中被一阵怪叫声惊醒,看到你正被一群鬼围住,情急之下,就向他们扔了几块儿随手从地上摸到的小石子。” 吉祥的话音刚落,那三个笔直竖立的鬼里面,突然有一个身子一纵,向黑暗中弹射进去,还没等钱冬雨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 钱冬雨有点懊悔的说:“跑了一个!” 吉祥说:“是我有意留了一个活口,想跟他打听一下情况,没想到他跑的这么快!”然后,抬手向另外两个直立的鬼一挥,那两个鬼的身子仿佛被刀拦腰砍了一般,立刻从中间断为了两截儿。 “这两个刚才就被你用石头打死啦?”钱冬雨问。 吉祥说:“对,你问了吗?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 钱冬雨说:“他们说,想要我们身上的金子。” 吉祥问:“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金子?”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说我们身上有金子,把我们身上的金子给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否则就只有死。” 吉祥说:“你没把金子给他们,所以他们就动手了?” 钱冬雨说:“对。” 吉祥说:“他们只是想要金子,并不想杀我们,因为我们不给他们金子,他们才要动手杀我们,其实只要我们把金子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动手杀我们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不把金子给他们呢?” 吉祥说:“因为我没有金子,我告诉了他们,可是他们不相信,说是我不肯给他们,所以他们就动手了。” 吉祥说:“你那儿没有金子,但是我这儿有呀!” 钱冬雨说:“可是,你睡着了。” 吉祥说:“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钱冬雨说:“我叫了你几声,可是你睡的很沉,叫不醒。” 吉祥说:“你叫不醒我,所以你就只好和他们拚命了?” 钱冬雨说:“我只能这样,别无选择。” 第77章 猜测 吉祥忽然笑了说:“其实我这儿也没有金子。” 吉祥把他的一只手放进那个曾经拿出金子的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只有三块儿石头,三块普普通通长条形的石头,这种石头到处都可以拣到。 吉祥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同时,也把他那个口袋的里子翻了出来。 吉祥的口袋里确实除了这几块石头,什么也没有。 钱冬雨在县府的时候,明明曾经看到过吉祥从那个口袋里掏出过六根金条,四根给了胖鬼局长,一根给了瘦鬼股长。除了这些,至少还应该有一根金条在他的口袋里。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三块儿石头。 钱冬雨不解地问:“吉祥哥,你不是还有一根金条在口袋里的吗?怎么不见了?” 吉祥笑了笑说:“这就是那些金子。” 一眨眼间,钱冬雨就看到吉祥手里握着的已经不是三块石头,而是三根光灿灿的金条! 点石成金,这种本事钱冬雨只在父母给他讲的故事中听到过,没想到今天却活生生地在钱冬雨的眼前发生了! 钱冬雨恍然大悟地说:“原来那些金条全是你用这些石头变得啊!你那会儿跟我说这些金子不值几个钱的,我还疑惑,好几根金条,你怎么会说不值几个钱呢?原来是这个意思!” 吉祥说:“知道我们有金子的,除了你和我,只有两个。” 钱冬雨说:“胖鬼局长和瘦鬼股长。” 吉祥说:“对。” 钱冬雨说:“吉祥哥,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些人是受他们两个指使的?” 吉祥说:“很可能!你说过,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我们的金子。” 钱冬雨说:“那么是胖鬼局长?还是瘦鬼股长呢?” 吉祥说:“都有可能。” 钱冬雨说:“可惜,这些鬼全死掉了,否则,我们向他们问问就知道了;刚才那个真不应该让他跑掉!” 吉祥说:“如果我不让他跑,他是跑不掉的。” 钱冬雨不解地问:“你什么故意放跑他?” 吉祥说:“当然是为了让他回去给他的主人报信。” 钱冬雨说:“让他去告诉他的主人,我们把他派来的人全杀死了,这样,他们肯定会报复我们的?” 吉祥说:“把他也杀掉了,他们就不会报复我们了吗?他们照样会报复的,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从我们手里搞到金子,如果他们被一个也不剩的全杀了,不用问,他们肯定也知道是我们杀的。可是,如果放一个回去,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钱冬雨不解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吉祥说:“这个回去的鬼会把他们和我们要金子的过程告诉他们的主人;那样,他们的主人就能清楚的知道这些杀手是怎么死的了,就会知道我们杀这些杀手,是被逼所为,是迫不得已,而且还知道我们并没下死手,把一个没再动手的放了回去。” 钱冬雨说:“这的确有点儿不同!对了,你送给胖鬼局长和瘦鬼股长的那些金子,现在不会也像你口袋里的那根金条一样,变成石头了吧?” 吉祥说:“不会。我在那些金条上设了禁,除非我解了它们的禁,否则是不会变成石头的。” 钱冬雨说:“这我就放心了!不然,那两个鬼知道我们骗了他们,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吉祥接着说:“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尚且,那个鬼回去,还会告诉他的主人,我们并不是好惹的,并不是轻易可以杀得了的,甚至并不是一般的人,这样,他很可能因为惧怕而放弃报复的想法。” 钱冬雨说:“还是吉祥哥考虑的周全,有时候,放了确实要比杀掉了好!”这话说完,钱冬雨突然感到后背上一阵疼痛,不由的把眉头皱了皱。 吉祥问:“你怎么了?” 钱冬雨说:“我受伤了。”说着,把背转向吉祥。 吉祥用手拉开钱冬雨后背上被大刀片子划破的衣服,看了看说:“问题不大,只是破了点儿皮,没有伤着里面的骨头,我给你上点儿药,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吉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白色的粉末,用手抹在了钱冬雨后背的伤口上。刚抹上时,钱冬雨感觉一股灼热,疼痛不减反加,过了一会儿,疼痛便突然消失了。 吉祥刚才还睡的那么沉,似乎要睡两三天才醒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好像完全清醒了。 当钱冬雨问吉祥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出鬼界的地方的时候,吉祥笑了笑说:“确实错过了。” 钱冬雨收起鬼仙剑,走在吉祥的旁边儿,心里不知怎么,对吉祥实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如果说过去他觉得吉祥像一桶水,那么现在却觉得他像是一井水了。 当他们走到能清楚看到绿原幽城的时候,吉祥停下脚步说:“到了,我们就从这里出去。”说完,两手向前一推,口中默读了几句词,立刻在他们的面前腾起一团白雾,白雾渐渐地扩大,将钱冬雨和吉祥笼罩了进去。 当那团白雾慢慢散去,天空露出满天的繁星,远处还可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钱冬雨知道,他已经和吉祥回到了现实的人间,回顾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恍然如一场大梦。 吉祥把手递向钱冬雨,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说完,将他的手向钱冬雨递来,钱冬雨紧紧地攥住吉祥的手掌。吉祥身子一摆,便离开地面,向上飞升起来。钱冬雨的身子也跟前吉祥离开地面,升到了半空中。 随后,吉祥身子又一摆动,马上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向还依稀闪烁着灯火的县城方向飞驰而去。这一次飞升,钱冬雨感觉比来时情况稍稍好一些,甚至在经过城市上空的时候,还睁开眼睛看了几眼,但仅只看了几眼,他就感到心慌不已,便马上把眼睛闭上了。 吉祥一直把钱冬雨送到每天练鬼仙剑的那片小树林上空,才停住身形,降落下来。 第78章 杨丽来了 吉祥带着钱冬雨到绿原幽府将高玲珑母亲喝老鼠药自杀的命运改变了以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高玲珑每次见到钱冬雨的时候,虽然还是满脸的愁绪,但钱冬雨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况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所以心里并不着急。 为了帮助高玲珑排泄心中的不痛快,钱冬雨带着高玲珑去滑了几次冰,还用铁锥敲开冰洞,让她和自己一起从冰洞里抓鱼。每次一起从冰洞里抓鱼时,高玲珑都显得很兴奋,欢奔乱跳的很像刚从冰洞里抓出来的鱼。高玲珑高兴了,钱冬雨也感觉心情舒畅。 人在忙乱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下一个学期又开学了。 开学后,班主任王素琴又重新调整了座位。这样,钱冬雨的同桌就不再是马忠勇了,钱冬雨的前面也不再是高玲珑了。钱冬雨的同桌是位新转来的男同学,叫韩永军。 韩永军的个子和钱冬雨一样高,皮肤白净,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儿,很斯文的样子。 开学不久,钱冬雨就发现这个韩永军跟马忠勇一样,不爱学习,手里整天拿着一本《朦胧诗选》看那些朦胧诗。不看诗的时候,就会在一个笔记本上写诗。挺厚的一个笔记本,都快让他给写满了。 开学十来天的时候,钱冬雨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久违了的人。当时,正是早晨第三节课刚下的时候,钱冬雨坐在座位上看一本武侠小说,突然有同学站在班门口大声地他的名字说:“钱钱冬雨,外面有人找!” 钱冬雨以为是同学开玩笑,或者是别的班的同学找他,加上看武侠小说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不想动地方,便大声地回话说:“谁呀?你让他进来吧!” 那同学说:“你快点出来,不骗你,来了两个人,好像是你们家的亲戚!” 钱冬雨听那同学话音,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把书放在桌洞里,起身往外走,刚走两步,钱冬雨便从打开的门口看到了外面站着的杨丽。 钱冬雨看到杨丽,心中一动,心想:“不是他们家的小军又出什么事儿吧!”连忙加快步子,从走道中的同学中间挤过去,来到门口。到门口的时候,钱冬雨看到杨丽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女人。 钱冬雨一走出教室门,就脸高兴的说:“杨丽,你怎么来了?” 杨丽微微笑了笑说:“我来找你有点儿事儿?” 钱冬雨问:“什么事儿?” 杨丽看了看周围那些围观的同学,欲言又能止地说:“你们几点放学,放学后,我们在校门口等你。” 钱冬雨看杨丽的表情,好像真有什么事情的样子,着急地问:“是不是小军又出事儿了?” 杨丽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先上课吧,我一会儿放学的时候在大门口等你,那时候再和你说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杨丽用那双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钱冬雨,对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中年女人说:“姨,我们先走吧,他还得上一节课,等下了这节课,我们再和他说吧。”抬起头来,对钱冬雨挥了挥手,说:“一会儿见。” 钱冬雨也对杨丽挥了挥手,说:“一会儿放学的时候,我到大门口去找你们。” 杨丽和那个中年女人转身走了,钱冬雨回教室接着看那本武侠小说。可是,刚才还很吸引他的那些情节,此时此刻却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了。 钱冬雨的脑子里不断地跳出他在荣誉中学补习初三时的一个个情景,在这些情景里,都有杨丽的影子。这么长时间以来,钱冬雨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杨丽了,也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把她忘记了。可是,今天杨丽一出现,钱冬雨才发现,他并没有把杨丽忘记,而是把杨丽锁在了心里一个角落里了,一个他平时尽力忍着不去触及的角落里。 时间永远都是那么快地流动着,有时候让人觉得很长,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很短。平时钱冬雨在课堂上看小说,觉得没一会儿就下课了。可是今天这最后一节课,和平时一样,还是四十五分钟,却显得格外漫长,漫长的好像是一个月,甚至是一年。 钱冬雨觉得时间长,是因为他心中有急事,人有急事时,就会觉得时间长。不过,再长的时间也会过去,因为时间总是流动着,只要流动的东西,总会到来,也总会过去。一节课,也就四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说长也挺长,说短,其实也挺短。 下课铃一响,老师就宣布下课了,老师也想快点回家,所以早早就把课讲完了,在走道里转来转去等下课。老师回家有很多事情要做,到幼儿园里接孩子,买菜,做饭都是事,每件事情都要花不少时间。中午就那么两个来小时,回的迟了,等吃完饭,连在床上躺一会儿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又得到幼儿园送孩子,来学校上课。 老师刚宣布下课,钱冬雨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平时钱冬雨走不了这么快,他得先把桌子上的书本放进书包里,书包得放进桌洞里。可是,今天这些事情钱冬雨在上课的时间就全做完了。他是在老师讲完了课,在走道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做的,桌子上只放了一本书,就是课本。所以,钱冬雨随手拿起课本放进桌洞里,从桌洞里拿出那本今天正在看的武侠小说就往教室外面走。 钱冬雨走的太快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平时他忘不了,今天却忘记了。今天忘记了,是因为今天他心里有急事儿。 杨丽在学校的大门口等着他,已经等了整整一堂课的时间了。钱冬雨最后一次见杨丽的时候,杨丽说她再也不来打扰他了。自从那次以后,杨丽就果然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可是,今天却突然来找他了。 钱冬雨知道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杨丽是不会来找他的,所以,钱冬雨急着想快点儿见到杨丽,听杨丽跟他说那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样,钱冬雨就把那件他应该记着的事情忘记了。 第79章 吸血 别的事情忘记了,可能不会惹来麻烦,可是忘记了这件事情,就给钱冬雨带来了麻烦。钱冬雨急匆匆地走出教室,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别的同学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心里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是被高玲珑看到了,高玲珑的心里就有想法了。 高玲珑很快就跟出来了,高玲珑跟出来是想喊住钱冬雨。高玲珑不知道钱冬雨是去找杨丽,杨丽下了第三节课的课间来找钱冬雨的时候,高玲珑上了厕所。高玲珑想喊住钱冬雨,是想和平常一样与钱冬雨一块相跟了走。 可是,钱冬雨走的太快,高玲珑出来的时候,钱冬雨已经走的挺远了,高玲珑想喊钱冬雨,钱冬雨也听不到了。因为放学后全校的大部分学生都拥到了通向大门的那条路上。而且,这些同学并不都是在安安静静地走路,有许多在说话,有的还大呼小叫,追逐打闹。 高玲珑要想和钱冬雨相跟了一块走,她就必须在放学后拥挤的学生中赶快追上钱冬雨。钱冬雨个子大,个子大的人腿也长,腿长的人迈的步子也就大。有急事的钱冬雨不仅步子迈的大,而且还迈的快。高玲珑要想追上钱冬雨,就必须用更快的速度走。 高玲珑后来追上钱冬雨了,追上钱冬雨了,高玲珑却愣住了。高玲珑愣住了,是因为她看到钱冬雨正在和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儿在说话。那个女孩儿高玲珑从来也没见过,可是看钱冬雨和那女孩儿说话的样子,她们又好像挺熟。 高玲珑想听听钱冬雨和那女孩儿在说什么,可是又不好意思过去。后来,高玲珑站着看了一会儿,赌气走了。高玲珑刚走,钱冬雨就带着杨丽也走了。 与钱冬雨、杨丽一块儿走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高玲珑只看到了那个女孩儿,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如果高玲珑看到那个女人,她心里的想法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钱冬雨把杨丽和那个女人领到了学校门口的一个小饭馆里。进小饭馆是那中年女人的主意,不是钱冬雨的。钱冬雨想不出这种主意,因为钱冬雨身上没钱。没钱的钱冬雨怎么会把两个人领到小饭馆去呢! 女人对钱冬雨说:“我有事儿要求你,我想请你吃顿饭,你看你们学校跟前哪个饭馆好一点儿,我们一起去,我的事情,我们一边儿吃饭,我一边儿和你详细说。” 钱冬雨说:“有事儿你就说吧,饭就不用请我吃了,我家里的饭这会儿也快熟了,我回去吃。” 女人说:“你今天一定得跟姨去吃顿饭,其实就是没有你,我们两个也得去饭馆吃饭,你一块儿去,不就相当于多放一双筷子吗!你不用替姨省,这顿饭你一定要吃。” 旁边儿的杨丽也帮着女人劝钱冬雨,钱冬雨推不过,就只好带着两个人找饭馆。 钱冬雨平时不下饭馆吃饭,钱冬雨也不知道哪个饭馆好。但钱冬雨听住校的同学说过哪个饭馆好,所以钱冬雨就把杨丽和那女人带进了离校门口不远的那家叫“家常便饭”的饭馆。 钱冬雨不想让女人花太多的钱,吃点儿家常便饭就行了。 选了桌子坐下了,女人问钱冬雨吃什么?钱冬雨说他吃什么都行。 女人让钱冬雨点菜,钱冬雨就点了一个家常炒豆厨,说:“我就点这一个就行了,你们看还想吃什么,就再点一两个。” 女人又点了一个猪肉炒粉条,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女人还在点,钱冬雨说:“别点了,行了,够吃了,点的多了吃不了都浪费了。”说着,从女人手里抢过菜谱,合上递给服务员让就按刚才点的上。 服务员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到厨房传菜去了。钱冬雨喝了口水问杨丽:“你们究竟是想跟我说件什么事情?” 杨丽看着女人说:“姨,你跟他说吧。” 女人就放低了声音说:“我们家那口子好像是被鬼缠上了!” 钱冬雨一听,连忙把头向女人的脸凑过去,小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女人悄声说:“前一段时间,我们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儿,每天晚上的时候,全村子的狗都一起叫,第二天起来,指不定哪家人院子里养的牲口就突然死了,死的症状都差不多,脖子上都有被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 钱冬雨问:“从那留下的痕迹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咬过的吗?” 女人说:“看不出来,好像是一种很尖利的牙齿咬的,最叫人奇怪的是,牲口身子里的血都被吸干了,可是,肉却一点儿也不吃;看那样子,好像是一种专门吸血的东西咬的;你说那驴马牛那么大!身上有多少血!那东西一晚上就全给吸干了,真是怕死人哪!” 钱冬雨心中不觉一惊,说:“有人看到过是什么咬的吗?” 女人摇了摇头说:“开头的时候,人们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咬的,或者是哪家人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报复干的事情。可是,接连发生了几次以后,大家坐在一块儿议论,就把上面的想法给否定了,都觉得是鬼闹的,晚上家家都把门插的死死的,谁也不敢出来,你说上哪儿看去。” 钱冬雨说:“除了狼以外,我们这儿平时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照你说的情况又不像是狼咬的?” 那女人说:“狼才有多大!能把一头牛的血都吸干了!肯定不是狼。” 钱冬雨说:“这么看来,还真是有点儿古怪,说不定还真是鬼闹的,而且还是吸血鬼!” 杨丽的脸上显出一片惊恐之色,说:“吸血鬼!吸血鬼是不是也吸人血啊!” 钱冬雨说:“说不定,有的只吸动物的血,有的只吸人血,有的什么血都吸,从目前来看,是不是还没有人被吸了血的?” 女人和杨丽同时说:“还没有。” 钱冬雨说:“看来这个鬼目前还没有威胁到人,这还好点儿,如果这个鬼袭击人,那就麻烦了。” 第80章 怪事 杨丽说:“你能帮她们去把那鬼除掉吗?现在还没有袭击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袭击人呢?她们全村人都快被吓死了!不过,还有一件怪事情,是我姨家里的事儿,她也想找你说说。” 钱冬雨就转脸问那女人:“你刚才说是你男人被鬼缠上了,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把声音又放低了一些,说:“我男人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儿怪怪的,我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了,或者是跟了鬼了。” 钱冬雨也把声音放低几分问:“你说说他的情况,我帮你判断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女人说:“在我们村子里那些牲口开始被咬断脖子吸血以前不久,我就发现我家男人的性子变了,每天连一句话也不说,就和当时杨丽她弟弟一样;而且家里的活儿什么的,也不伸手干,早晨一起来,就一个人出去到野地里转,到晚上天黑了才回来,一回来就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再出去转。” 钱冬雨说:“这么看来,你这个男人是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还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女人说:“其他就是吃饭吃的很少;过去哪顿也吃两三碗米饭,现在却只吃半碗;馒头也只吃一个,过去能吃三个。这段日子身子看见已经明显的比以前瘦了,我怎么劝他吃,他都不肯多吃。” 服务员拿来了饭菜,等服务员离开他们的桌子后,钱冬雨,杨丽和那女人一边儿吃饭,一边儿接着小声往下说。 等吃完饭,钱冬雨对那女人说:“你们今天先回去吧,回去后,平时怎么样,就还怎么样。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是星期五,我到星期六才休息,才有时间上你们那儿去,最晚,我在这个星期六下午赶到你们那儿。” 到了星期六下午,钱冬雨如约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杨丽二姨家的村子,然后,便躲起来,悄悄观察村子里的情况。 太阳在西天消失不久,夜幕便开始降临。 实际上,从黄昏开始,村子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如果不是偶尔传来一两声狗的吠叫,会让人误以为整个村子仿佛已经死了,死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前几天下了一场春雪,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雪的味道。钱冬雨站在一间柴房里,透过门板上的缝隙,吸着从缝隙里吹进来的冷空气,望着远方一个慢慢移动过来的黑影。 那黑影在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点儿微光中,从村子外面慢腾腾地走进这死一般的村子里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透过窗帘后的玻璃,门缝远远地望着这个孤独行走的黑影。 村子里的人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能看到这个黑影从远处慢腾腾地走进村子里来,走进那个叫桂花的女人的院子里去。这个黑影村子里的人全认识,他是桂花的男人,叫喜来。 今天,同样的时间,喜来迈着同样缓慢的步子,走进了村子,走进了桂花的院子,又走进了桂花的屋子。坐在了一进门放着的那张桌子旁。 那张桌子上放着一盘菜,一双筷子,一只碗,碗里盛着半碗雪白的米饭,喜来拿起筷子,低着头,开始吃饭。 当饭快吃完的时候,另外一个屋子里坐着织一件毛衣的桂花走了出来,走进了后面的厨房里,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只白瓷缸子,缸子里有半缸水。 桂花把半缸水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了旁边儿的屋子,又重新坐在了她刚才坐着的炕头上,重新拿起那件才织了一半儿的毛衣,在房顶吊着的那只昏黄的灯泡下,继续织起了毛衣。 屋子里除了桂花,就只有在外面屋子里坐在桌前吃饭的喜来了。他们的女儿青青,已经在半个月前被桂花送到了二十里外的姐姐家。 这半个多月以来,桂花只见过青青一次,那还是三天前她去组组家时见到的。她去姐姐家,是去找姐姐的女儿杨丽。她找杨丽是想让杨丽帮他找到钱冬雨,那个曾经帮助杨丽弟弟小军摆脱鬼魂附体的人。 喜来吃完饭,慢腾腾地走进里屋来,爬上炕,盘腿坐在桂花的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桂花的脸颊,一句话也不说,看了很久,仿佛已经看痴了。 桂花一针一针地织着手里的那件毛衣,头一直低着,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毛衣,仿佛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正痴痴地用眼睛看着她的喜来;她也似乎织毛衣织的痴了。 突然喜来伸出了一只手,把手指贴放在桂花的脸颊上,开始轻轻地抚摸,就像抚摸一件特别珍贵的物品一样。桂花继续织着那件毛衣,好像那只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根本不存在似的。 放在那对儿板箱上的钟表的指针走动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响,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喜来突然扭头看向了那只表,那只手仍然放桂花的脸颊上抚摸。 当时针指向八点,分针指向十二点位置的时候,喜来把抚摸桂花脸颊的那只手拿了下来,放到了桂花的一只胳膊上,这样,正织毛衣的桂花就不能织毛衣了。桂花把正织了一半儿的毛衣放到身子的一边儿,闭上了眼睛。 喜来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桂花的身子从后面抱起来,走到炕的中间,把桂花的身子平展展地放到炕上,两手开始慢慢地解桂花身上的衣扣。 桂花紧紧地闭了眼睛,完全是一副睡的死死的样子,任由喜来把她上衣解脱开来,……喜来是桂花的丈夫,丈夫脱老婆的衣服,桂花就只能让他脱。 喜来解脱开桂花的上衣,先是盯着看,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把一只手放到桂花的胸膛上,……桂花不动,紧紧地闭了眼睛,仿佛已经死了,根本不知道喜来正把一只手掌放在她的身上。 桂花并没有死,更没有睡着,她的心完全被一种极度的恐怖笼罩着,她是不敢动,也不敢叫。她知道自己的只要一动,一叫,立刻便会有一只凶狠的手掌捏在她的脖子上,叫她立刻就喘不上气来。 第81章 喜来 二十天前,丈夫喜来突然失踪了一天,桂花找遍了村子都没有找到。直到黄昏将尽,才在村头的小路上远远地看到喜来在田地里转悠的身影,桂花快步走过去,叫喜来回去的时候,她发现喜来不知怎么,突然变得神情木然,不论桂花问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 桂花想,喜来一定是中了什么邪了,她在已经完全昏暗下来的天色中,攥了喜来的手,把他领回了家,从那时起,喜来就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那晚,睡到半夜,桂花突然被一只手掌的抚摸给弄醒了,桂花知道那是喜来的手,可是又感到不像是喜来的手。喜来的手从来也不像这双手这么仔细地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不仅摸她的头发,脸,脖子,肚皮,胳膊,手,大腿,小腿,甚至连脚和脚趾都摸到了。 桂花的身子还从来也没有被一双男人的手这么仔细地摸过,这双手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但同时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这双手的抚摸下,桂花感觉自己变得就像是白天迷了眼睛爬在热炕头上打瞌睡的一只猫一般温顺。 突然间,那双手撤了回去,随后喜来便急不可耐地钻进了桂花的被子里。 早被那双细致入微的手掌撩拨起来的桂花,立刻振奋的张开身体,迎接了他。 随后,桂花体验到了一种跟喜结婚以来从没体验过的快乐。 过去,喜来总是只顾他自己,正当桂花情绪上来的时候,他却已经结束。 可是,今晚却大不相同,喜来像一个无坚不摧的猛士,不停地向前进攻,直到把桂花这块阵地完全攻陷。 桂花被彻底征服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第一次体验到要死了的感觉。 那一刻,桂花觉得这个不说话的喜来,在炕头的表现不知道要比以前那个会说话的喜来要好上多少!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便把她这种感觉彻底的摧毁了! 那晚,喜来整整要了桂花四次。每当桂花要拒绝的时候,喜来那像钢钳一样的手掌就会死死地锁住桂花的脖子,让她连气也喘不上来。一次次的反抗失败以后,桂花终于放弃了挣扎。 桂花的身心由快乐转向剧痛,由剧痛又转向麻木。最后,她完全变成了一个死人,任由喜来摆布。 因为她只要表现出一点儿不想让喜来摆布的动作,喜来那只像钢钳一样有力的大手就会锁在桂花的脖子上。 这样的日子连着出现了四天,才终于结束。这四天的四个晚上,每晚桂花都像是生活在地狱中。 这四天的四个白天,桂花出逃过八次。可是,每一次都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喜来拦了回来。 从第五天开始,喜来把每天晚上把桂花压在身下的次数,四次,变成了两次。 一次是在刚睡下的时候,另外一次在凌晨。 也正是从第五天开始,喜来不像前四天那样每天呆在家里睡觉了。 他开始外出。早晨一起来便出去,直到天色昏暗下后才回来。 就在第五天,杨丽来桂花家给她姨送来了二斤毛线,说是他妈让桂花帮她织一件毛衣。 桂花不敢同杨丽说家里的事情,只说喜来到城里找工作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照顾不过女儿,让杨丽把六岁的女儿带到杨丽家住一段时间,过几天不忙了,她再过去把女儿接回来。 桂花让杨丽把女儿带走的意思,是想让女儿先逃离这个家,然后她再想办法逃脱。 女儿还小,带着走不方便,自己一个大人,逃起来也容易一些。 在女儿被杨丽领走两个小时以后,桂花再次踏上了逃走的道路。 可是,她刚出村,便看到了站在她前面不远处正用眼睛死死地盯了她的喜来,吓得她转身便往回走。 自那以后,桂花再没有想过逃走,她觉得自己根本逃不出喜来的手掌。她对逃走已经感到绝望了。 于是,她也不再想着逃走了,每天用做活儿来排泄心中的恐怖和担心,白天忙地里的活儿,晚上就织毛衣。 直到那天实在想女儿想到极点了的时候,才又一次勇敢地走出了村子。 这一回桂花没有遇到喜来,这叫她欣喜若狂,骑了自行车一路猛蹬,好像后面有恶狼追着似的。 进姐姐家院门的时候,桂花的心还狂跳不已。 桂花一进门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立刻引起了姐姐疑问。 姐姐一问,桂花郁积了多少天的痛苦立刻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再也无法控制地向姐姐痛哭流涕地倾述出来。 喜来的手慢慢地在桂花的肌肤上移动,桂花的心在胸膛里战战兢兢地颤抖。 她知道钱冬雨就呆在外面的柴房里,她担心钱冬雨在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让他看到这副难堪的场景。 因为桂花进屋的时候没有插门,喜来也没有插门。 如果钱冬雨想进来,只要一推门,便进来了。进来了,就会看到躺在炕头上的桂花,和把手掌放在桂花身上的喜来。 喜来根本不知道桂花的心思,他照样一丝不拘的摸着桂花的每一寸肌肤。 一副珍爱怜惜的神情清晰的表现在喜来那温柔的动作中。 突然,喜来就把手放到了桂花的裤腰上,一下便把桂花的裤子解开了。 桂花本能地把摊在身子两侧的手抬起来,紧紧的抓在了自己的裤腰上。 立刻,一只手便铁钳般地卡在了桂花的脖子上。 一阵阵眩晕向桂花袭来,血往上涌,脸颊很快胀成绯红。 桂花抓在裤腰上的手垂了下去。 那只卡在桂花脖子上的手也马上离开了,落在了桂花的裤腰上,向下一拉。 桂花的裤子被拉了下去。 桂花又变成了一个死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炕头上了,眼睛闭得死死的,任由喜来把他每天必做的一套程序做完。 做完后,喜来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桂花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呆滞地看着顶棚,一动不动。 第82章 显身 钱冬雨一直蹲坐在柴房的柴草上,透过门上的缝隙看着对面正房的那扇门。他一直没有走出柴房,他担心自己走出柴房会惊动了喜来身体里的那个鬼。 当喜来在薄幕中走进院子里的时候,钱冬雨已经看到了喜来身上那个淡蓝色的鬼影。 那是一个个子虽不大,但身体却似乎格外强壮的鬼,最叫钱冬雨奇怪的是,这个鬼居然穿着一身他在电影里看到的日本鬼子的军装,头上还戴着一顶日本鬼子的军帽;而且那军装上到处是斑斑的污渍。 钱冬雨最初看到这个日本鬼子的魂魄时,感到很震惊,他想不通日本鬼子的魂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村子里。 钱冬雨想:“怪不得杨丽的二姨桂花说,这个鬼不说一句话,原来这是个日本鬼!很可能这个日本鬼既不会听中国话,也不会说中国话,所以他才一直不说话吧!” 相到这里,钱冬雨浑身的血液立刻就沸腾起来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日本鬼杀掉了,绝对不能让他再害人了。又想:“这日本鬼子活的时候残杀中国人,死了变成鬼,还是祸害中国人!真是可恶至极! 情绪平稳了一些后,钱冬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日本鬼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呢? 钱冬雨想:“既然有日本鬼在这里出现,而且还穿着过去抗日战争时期的日本鬼子的军装,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这个日本鬼是当时死在这个村子附近的日本鬼子。” 随后,钱冬雨便想起他看过的绿原县的县志上记载过,在当年抗日战争时期,绿原县发生过一场围歼日本鬼子的战役。而且,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中国军民还打死过一个日本鬼子的将军。 钱冬雨想,那场战役的地点很可能就在这村子的附近!不然,这个村里怎会出现日本鬼呢?自己回去一定要到县图书馆重新查阅一下县志,把那次战役发生的地点搞清楚。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想到这儿,钱冬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日本鬼既然有一个,也许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吧!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恐怕要花更大精力和功夫来对付才行。” 联想起桂花跟他说过的那个吸血的怪物,钱冬雨又想:“会不会就是这个日本鬼把那些牲口的血吸干了呢?” 这样想时,钱冬雨的脊背上感觉一阵发冷,头发根子也直直的竖了起来,不由的把身子缩了起来,将身上那件皮袄裹的更紧一些,两眼也睁的更大,紧盯了桂花家的屋门,就怕在他眨眼的功夫,让那鬼溜出去了还不知道。 钱冬雨今天晚上给自己确定的任务,就是盯住喜来身上这个鬼,因为他听桂花说,喜来每天晚上都在家里的炕上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起来出去。牲口被吸血的事件,都是发生在晚上,如果附在喜来身上的这个鬼夜晚不出屋,村里又出现被吸血的牲口,那么这个附在喜来身体里的鬼就可以排除掉吸血的嫌疑。 钱冬雨想到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如果真是附在喜来身上的日本鬼吸了那些牲口的血,喜来又每晚上睡在家里的炕上,那么,就可以推断,这个鬼每晚出去吸血时,会从喜来身体里出来。 鬼不从喜来的身体里出来,钱冬雨没办法。可是,只要那鬼从喜来的身体里出来,钱冬雨就可以用鬼仙剑对付他了。 天色暗下去以后不久,月亮便升上来了。月光如水,青幽幽钻进柴房的门缝,落在钱冬雨的身上。时间分分秒秒的慢慢流过,桂花家的屋门口还是不见那鬼出来时的影子。整个村里连狗都不叫了,一片寂静,静的跟死了似的。钱冬雨渐渐困倦起来,眼皮不由自评的老往一块合。 就在钱冬雨想睡觉,实在挺不住了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束蓝色的光亮。光亮就在桂花家的屋门口,是从桂花家屋门的缝隙里露出来的。随后,钱冬雨便看到一副奇异的景象,那束光亮居然像融化的钢水似的,从屋门的缝隙里流了出来,渐渐在门口形成一大团光亮,光亮动了几动,渐渐显出了那个日本鬼的模样。 原来,那个日本鬼魂从喜来身上出来了!而且通过没有关紧的门缝像钢水一样流了出来,化成了人形。当那个日本鬼的人形完全形成后,站立在院里时,桂花家屋门口的光亮也不见了,全都汇聚到了那个鬼的身上。 钱冬雨稳住呼吸,悄悄透过柴房门上的缝隙,观看着那日本鬼的变化,身子一动不动,以免惊动那个日本鬼。钱冬雨想看到这日本鬼下一步要做什么,是马上去找牲口吸血,还是要作别的什么事情。如果去吸血,就证明,那些被吸掉血的牲口都是他弄死的。 那个日本鬼开始向院外飘去。他不是走,而是飘,很快越过了墙头,出了院子。钱冬雨轻轻拉开柴房门,轻手轻脚走出柴房,也跟出院子。 远远的,钱冬雨看到那个日本鬼蓝色的身影慢慢顺了村里那条小路,一直向前飘着。 钱冬雨紧紧跟上去,躲在屋后,悄悄探出头去观察日本鬼的行踪。当那个日本鬼飘到一处院子的外面时,停住了。迟疑片刻,向上升起,跃过院墙,进了院落。 钱冬雨随后赶过去,他还没把头从墙头探出去,便听到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 钱冬雨一惊,马上向后撤身,退到旁边儿那家的屋后。随即,狗吠声突然停息了。 钱冬雨放开胆子,手攥鬼仙剑,再次趋身,轻手轻脚向那墙头走过去。心想:“那狗大概已被日本鬼吃了吧!”果然,直到钱冬雨身子挪到那家院墙下,也再没听到狗的叫声。 就在钱冬雨把弯曲的身子要直起来,悄悄向院里窥探时,突然,有一物,黑呼呼的越过墙头,从钱冬雨的头顶上经过,吓得钱冬雨连忙低头缩身,强蹲下身形。再扭头看时,只见月光下一条巨大的狗子正顺了钱冬雨身后小路,快速向村里跑去。 第83章 红雾 那狗实在太大,像头小毛驴。钱冬雨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狗。不过,躲进狗体里那个日本鬼谈蓝色的影子,钱冬雨还是清晰可见的。 看到这条狗,钱冬雨就恍然大悟了那些被吸干血的大牲口是怎么回事儿了。一只像小毛驴一样高大威猛的狗,要吸干一匹马,一头牛的血,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而且,人们搞不清的,牲口脖子上那些尖锐的齿痕,也一定是这条狗的杰作。 如果那日本鬼躲在喜来的身子里,钱冬雨不敢去杀,担心把喜来也一块儿杀了;但是日本鬼钻进狗的身体里,钱冬雨便不怕了,最多不过是杀条狗而已。 钱冬雨看清那狗所去的方向,立刻身子向前,快速追了过去。 当钱冬雨追了大约四五十米远时,前面那大狗拐过了一个房角后,从钱冬雨眼前消失不见了。钱冬雨加快速度,猛跑几步,追到那个房角,只见大狗的身子正向上纵起,越过一家人家的院墙,进入院落。 钱冬雨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向那家人家的院墙靠去,慢慢把头从墙头探出去看,只见那大狗已将一头牛按到地上,大嘴咬在牛脖子上,两眼闪着莹莹的蓝光,正在贪婪的吮吸牛身上的血。牛腿还在空中胡乱的踢动着,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钱冬雨到看后,热血上涌,心想:“这狗长成小驴驹子一股大,真比一只老虎还厉害!”手中的鬼仙剑随着钱冬雨口中的咒语,光芒大盛,一刹那,变化成了一把三尺长剑。 钱冬雨纵身跃起,翻身过墙,挥剑向那头正吸牛血的恶狗一剑砍了下去。那狗虽在专心吸吮牛血,但警觉性却极高,就在鬼仙剑落下去时,突然松口,放开牛脖子,身子向前窜出,居然躲开了钱冬雨剑锋,身子灵敏地一转,张着血盆大口,反向钱冬雨的脖子一口咬来。 一股腥臭的气息,从那张呲着尖利獠牙的猩红大口扑鼻而来,把钱冬雨呛的几乎无法呼吸。如果被这张大口咬下,恐怕连钱冬雨的头也会被一口咬掉。 钱冬雨不敢怠慢,将身子向旁边儿急速的闪开。但还是慢了一点儿,肩膀上一阵剧痛,衣服居然被尖利的狗爪划破了。 钱冬雨反手一剑,砍向了恶狗的脖子,那恶狗的身子还在空中,竟能转回头来,一口向鬼仙剑的剑峰咬来。只听到一声响过,鬼仙剑与那恶狗的獠牙相撞,那狗头被鬼仙剑从口中一分为二,半个脑壳向空中飘飞出去,血花四溅,弄了钱冬雨一身。 随着那恶狗的头颅被鬼仙剑一劈两半儿,钻在恶狗身子里的日本鬼魂腾身而起,从恶狗身子里脱了出来,飞快的向院落外面飘逝而去。 那条恶狗的身子轰然坠落地上,腿蹬了几下,身子骤然变小,居然就是家常养的一条黄毛狗。 钱冬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死狗,顾不上察看肩头被狗爪弄伤的地方,身子跟着那飘逝而去的日本鬼,纵身越过院墙,全速向那个淡蓝色的日本鬼魂追去。 那日本鬼魂没向桂花家的方向逃避,而是一直向村子外面跑。他跑的很快,钱冬雨用了最快的速度奔驰,还是与那日本鬼魂越拉越远。钱冬雨知道,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再抓住这个日本鬼魂,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钱冬雨依然紧追不止。 出了村子,是广袤的田野,由于是初春时节,地里还没有耕作,除了地梗上成排的杨柳树,再没有什么遮挡,所以,那个日本鬼离钱冬雨就是远一点儿,钱冬雨照样可以看得到他去的地方。 钱冬雨一直追出村子差不多三四里路程,忽然,那淡蓝色日本鬼在前面消失不见了。 钱冬雨脚步不停,一直追过去,到了那日本鬼消失的附近,才放慢速度,将鬼仙剑紧紧地攥在手里,高举过头顶,借了鬼仙剑的光芒,四处察看,想看到周围的东西有没有异样。 鬼仙剑光芒所及的前方,渐渐在钱冬雨眼前出现了一片荒草丛。在这么冷的初春夜晚,这片草丛看上去好像罩着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像烟雾,又像水雾,颜色有点微微泛红。确切地说,那更像是一团红雾。 那团红雾从远处看,是淡淡的一片,随着钱冬雨越走越近,红雾的浓度似乎也加深了几分,而且越到地面草丛的地方红色越浓,上到高处却渐渐淡了下去。 钱冬雨慢慢走进那团红色的迷雾,脚旁的荒草也被红雾所染,在鬼仙剑的光芒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红光。红雾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钱冬雨每迈动一步,都会踩在那些干枯的草上,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可是,就这一点响动,似乎也格外刺耳。 钱冬雨不敢走的太快,担心会突然出现什么异常现象,弄得措手不及。所以,他一边儿观察周围情况,一边儿保持着警惕慢慢向前迈步,渐渐走进了红雾中间。 淌过一片枯草,钱冬雨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丛丛的红柳,这些红柳大多都长的特别茂盛,每一丛有一间住房那么大。由于还不到发芽的时节,这些红柳上没有绿色的针叶,只有水红色的枝条,在红雾中挺拔,微微泛出油光。 钱冬雨小心翼翼的站在红柳丛的边沿,打不定主意是进去,还是向后撤出。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刚才进入红雾的路已完全被红雾遮盖起来。犹豫了片刻,钱冬雨还是继续向红柳林的深处慢慢走去。 每株红柳中间都有差不多一米到两米的缝隙可以通过,钱冬雨顺了这些红柳中间的缝隙,一直向前走。 红柳林里异常安静,钱冬雨尽力把脚步放到最轻。越向红柳林中间走,红雾越浓厚。钱冬雨暗中又诵了一遍咒语,鬼仙剑的光芒更加辉煌,耀眼的蓝光穿过红雾,打在红柳水红色的枝条上,使那些枝条看上去仿佛活着一般。 第84章 被困住 突然,钱冬雨感到前面那株红柳的枝条似乎动了一下;再看,又仿佛没有动;他眨了眨眼睛,心想,也许是看错了,今晚一丝风也没有,红柳的枝条怎么会动呢! 钱冬雨又向前迈动脚步,刚走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种轻轻的动静。钱冬雨猛然扭回头去,发现身后那丛红柳的枝条正在微微摇动。再仔细看,又不动了。钱冬雨把鬼仙剑的剑尖递过去,在那株红柳枝条上捅了捅,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时,钱冬雨又一次听到了刚才那种响动,还是出现在他身后。钱冬雨扭回头去,发现后面那株红柳的枝条正在颤动。这回看的确信无疑。钱冬雨大惊,心想:“一定是刚才有什么活物从他身后急速掠过,带动了红柳的枝条。” 钱冬雨不敢大意,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也不敢眨,透过红柳中间的缝隙,尽力捕捉着红雾丛中的每一丝异常,随时准备挥剑刺出。 突然,钱冬雨身后一片大响。同时,感到背后有一股奇寒冷风吹来。钱冬雨心想不对,剑随身转,挥剑向后扫去。 后面除了一棵枝条丰茂的红柳外,什么也没有。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收势不住,一剑正砍在那棵红柳枝条上。 几根红柳的枝条随剑断落。钱冬雨鼻孔里突然钻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昧儿。随后,钱冬雨就愕然的看到那几枝被鬼仙剑砍断的枝条上,竟然流出滴滴的血液。 就在钱冬雨微微发愣时,背后又是一阵响动,还没等钱冬雨转身,后背已靠在一棵红柳的枝条上。 钱冬雨再想转身时,已无法转动,身子已被红柳枝条紧紧缠绕住了。 钱冬雨用力挣扎,想突出那丛红柳枝条的缠绕,却被红柳的枝条越缠越紧。 突然之间,前面那个被钱冬雨砍断枝条的红柳抖动几下,蓦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日本鬼,这个日本鬼的一只手上正在向下不断的淌血。 原来,他原本完整的三根手指,现在已变成三根断指,血正从那三根断指上滴滴下落。 随后,钱冬雨又听到四周传出一片阴森森的狞笑,眨眼功夫,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日本鬼,有的断胳膊缺腿儿,有的拿着日本军刀,有的拿着带刺刀的长枪。 这群日本鬼一个个面目狰狞,举着日本军刀和上了刺刀的长枪,在浓重的红雾中一步步向钱冬雨逼过来,就像一群恶狼扑向一只无路可逃的小羊羔。 钱冬雨感到自己鼻孔里闻到的血腥味儿更浓了几分。 那个手指滴血的日本鬼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瞪着挣扎中的钱冬雨,身子向后一转,扑向后面十几米外一个拿了长枪的日本鬼,一把抢过那日本鬼手中的长枪,不顾手指还在淋淋流血,举了长枪,把寒光闪闪的刺刀对准钱冬雨的胸膛,跑步刺来。 刺刀还没有剌到,阵阵寒气已直向钱冬雨袭来。钱冬雨想躲开这日本鬼的刺刀,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身子被后面那棵枝条坚韧的红柳死死的缠住了,难以挣脱。不仅难以挣脱,就是移动半步,也无法办到。 那日本鬼离钱冬雨还有十步远时,已张开嘴巴,大喊起来,两只鬼眼在红雾中闪着可怕的红光,看那架势,恨不得一刺刀便将钱冬雨的胸膛穿出一个大洞。 钱冬雨脊背上冷汗横流,心想:“今天恐怕要死在这日本鬼的刺刀之下了!” 虽然钱冬雨的心里已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本能地想做一点儿最后挣扎。 钱冬雨意识到,要想躲开对面那日本鬼的刺刀,他只能先从后面红柳枝条中挣脱。可是,红柳枝条把他缠的太死,根本无法摆脱。而且,红柳的枝条已开始慢慢把钱冬雨身子向后拉了过去,同时正有更多枝条不断从后面伸过来,不仅缠绕钱冬雨身子,还向钱冬雨腿脚和手臂缠来。 如果钱冬雨腿脚被缠绕住,钱冬雨的身子便会失去重心,如果钱冬雨的手臂被缠绕住,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就无法使用,这样,钱冬雨就更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了。 对面那个日本鬼的刺刀明显比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长,钱冬雨想用鬼仙剑与对面那日本鬼的长枪对刺,肯定先被刺到。这时,钱冬雨才真正体会那句对兵器的评价:一分长,一分强!如果钱冬雨手里拿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长矛,那肯定是他先刺到日本鬼,而不是日本鬼先刺到他。 这时,钱冬雨想到了地中子,想起了地中子那天在他面前使用鬼仙剑时的情形。钱冬雨想,如果他能像吉祥那样有更深的功力,能把鬼仙剑练到可长可短,来去自由的境界,那么,对面那个日本鬼就会在还没刺到他时,被他斩死于剑下了。 眼看日本鬼手里的刺刀已递到钱冬雨的眼前,钱冬雨用力抬手,鬼仙剑向日本鬼手里的刺刀挑去。 一声撞击声过后,日本鬼的长枪断为两截儿,鬼仙剑向前递出,日本队鬼收势不住,鬼仙剑洞穿了日本鬼的胸膛。 鬼仙剑从那日本鬼胸膛穿过时,钱冬雨看到鬼仙剑的光芒变得异常明亮。随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挂在鬼仙剑上的日本鬼的身子,突然像只被扎破的气球,骤然缩小下去,附在鬼仙剑的剑锋上,眨眼之间,被吸进鬼仙剑的剑锋之中不见了。 钱冬雨这才意识到,原来鬼仙剑还有吸噬鬼魂的功能。鬼仙剑把那日本鬼的魂吸纳进剑锋以后,仿佛充足了电的灯泡似的,光芒更加辉煌。 那些正端了刺刀和手握日本军刀向钱冬雨逼来的日本鬼,看到鬼仙剑居然在一瞬间把那愤怒的日本鬼吸噬,似乎全被镇住了,都停下了脚步,吃惊地看着钱冬雨手里那把光华夺目的鬼仙剑。 同时,紧紧缠住钱冬雨身子的那棵红柳的枝条也抖动了几下,抱着他的力量似乎松了几分。 钱冬雨想:“莫非这棵会缠人的红柳也怕鬼仙剑?”这个想法在钱冬雨脑子里一闪而过,钱冬雨毫不迟疑,手腕一翻,把鬼仙剑向身后的红柳砍去。 第85章 搏斗 钱冬雨反手用力,虽然力量大减,但还是砍断了两根红柳枝。红柳枝被砍之后,又是一缩,缠着钱冬雨的力量似乎又松几分。钱冬雨见状,剑锋翻转,再次向后面的红柳砍去了第二剑。 此剑砍下,又有两根枝条断落。当钱冬雨再想将鬼仙剑翻转时,发现鬼仙剑已被红柳枝紧紧缠住,想抽出来,却没有抽动。同时,先前松了几分的红柳枝也突然抽紧,力量比先前缠绕时还大,缠的钱冬雨几乎站立不稳。 那些刚才已停下脚步的日本鬼,看到钱冬雨身子再次被红柳枝缠紧,哇哩哇啦怪叫着,挺着长枪,军刀,再次步步向钱冬雨逼近。 眼看钱冬雨就要被砍在这群日本鬼的乱刀之下,钱冬雨用尽全力再次抽动被红柳枝缠绕住的鬼仙剑,只听一阵嘎巴声响过,鬼仙剑从那些红柳枝条中竟很轻松地抽了出来。 随后,钱冬雨感到那些绕在身上的红柳枝也一下子没有了那种缠劲儿。钱冬雨乘机身子向前挣了挣,又是一阵嘎巴声响起,那些缠绕在钱冬雨身上的红柳枝随着响声,纷纷断裂,落在地上。钱冬雨竟从红柳的缠绕中解脱出来。 钱冬雨低头看去,原来缠绕在身上的那些柔软枝条,忽然之间都变成了发脆的枯枝。身后那株缠绕他的高大红柳,居然已是一棵颜色发黑的枯树。再看他手里的鬼仙剑,比刚才又亮了几分,而且紧握在钱冬雨手里的剑柄似乎有一种想从钱冬雨手里挣脱出去的冲动。 确切地说,鬼仙剑变得像一个活物了。就在这时,那个走在最前面,举着一把日本军刀,模样像个日本小队长的日本鬼,已经一步跨到钱冬雨面前,举刀向钱冬雨的肩头斜劈下来。 钱冬雨挺剑相迎,鬼仙剑和日本军刀在空中相遇,一声大响,一片光芒闪耀,像电火花似的刺目。钱冬雨手臂一阵酸麻,愕然看到那日本军刀居然没被鬼仙剑砍断,只是在刀刃上砍下了一个不大的豁口。 钱冬雨原以为,鬼仙剑会像刚才砍那把日本鬼的长枪一样,把这把日本军刀砍断,并没有用上全力,不想,这把日本军刀的质量实在太好,居然一下子没有砍断,结果使他吃了点儿小亏,被震的两臂发麻,鬼仙剑几乎脱手。幸亏钱冬雨反应灵敏,躲的快,不然便被那把顺势而下的日本军刀伤了肩膀。 钱冬雨正要退身撤剑,翻手再攻击那日本鬼,突然眼前一片光华,如电弧一样耀眼,同时伴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炸裂声,在鬼仙剑与日本军刀相接的地方出现了叫钱冬雨吃惊的异像。 钱冬雨看到一条电弧像蛇一样扭动着,顺了那把日本军刀向日本小队长的手臂闪电般窜去。眨眼之间,那个日本小队长的身子乱抖起来,变得像树根一样扭曲,面目狰狞,眼睛突出眼眶,浑身乱颤,撒手想丢掉那把日本军刀,可是却丢不开,那刀仿佛长在了他手心上似的。 日本小队长在这股电弧击打下,发出声声惨叫,一声比一声痛苦。那些正向前走的日本鬼,看到这个日本小队长情形,一个个脸上都显出惊恐万状之色,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随后,有两个日本鬼似乎看出了问题的所在,挺身向前,端着刺刀,一左一右,从两边儿向钱冬雨胸前刺来。钱冬雨手里鬼仙剑正在对付那个日本小队长,如果不收回剑来,肯定会被两把刺刀刺中。没办法,钱冬雨只好用力一拽鬼仙剑,把鬼仙剑从日本军刀上撤了回来。 鬼仙剑撤离后,日本小队长轰然倒地,四肢摊开,一动也不动了。日本军刀也脱手落在地上。这时,两把刺刀也向钱冬雨胸膛刺到。钱冬雨身子向后一跳,躲开两把刺刀,身子再向旁边儿一跃,落到了一个日本鬼的侧面,鬼仙剑剑芒闪过,那日本鬼头颅脱身而飞。身子向前跑了一步,突然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从那群日本鬼外围传来了一片喊杀声,钱冬雨看到远处正向他这里移动而来的日本鬼全都停下脚步,向后面扭回头去。站在钱冬雨对面那个日本鬼听到后面的喊叫声,也是一愣。钱冬雨乘机身子前纵,鬼仙剑横扫过去,连枪带鬼一剑斩为四段儿。 四周那些日本鬼,突然全都转回身去,不再理会钱冬雨,一起向发出喊叫声的地方跑去。钱冬雨很是奇怪,不知道那发出喊声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钱冬雨犹豫不决之时,那发出喊叫声的地方传来一阵比一阵激烈的铁器撞击声。凭经验,钱冬雨听出那是一种铁器搏斗的声音。钱冬雨一时搞不清什么人在和这些日本鬼拼命。 钱冬雨想,难道是村里的男人拿了铁锹,铁叉来救自己?又一想,不可能。自己来抓鬼的事情,除了桂花,村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救自己呢!听桂花说,这段日子,因为害怕鬼怪,家家不到天黑就早早关门闭窗了,显然这些村民胆子都很小,怎么突然有胆量来这里救他呢! 如果不是村民,在这荒原上又会有什么人和这些日本鬼拼命?听那喊杀声,有喊日本话的,有喊中国话的。日本鬼子的话,钱冬雨一句也听不懂,可是,中国话,钱冬雨却能听懂。那些话,全是一些骂日本人的粗话。 日本鬼跑向那喊声震天的地方后,红柳林里只剩下了钱冬雨自己和那三具日本鬼尸体。钱冬雨四处看看,红雾比先前更浓更密,在鬼仙剑如此明亮的光芒照耀下,二十步以外的东西,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钱冬雨回头看了看,他身后除了密密层层的红柳林,便是漫无边际的红雾。什么也看不到。红柳林里的雾气更重,能见度更低。红柳林和红雾在不远的地方纠缠在一起,融为一体。 钱冬雨很想走进红柳林深处,想知道里面究竟会有什么东西;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日本鬼在这里守着。钱冬雨又想到那些日本鬼冲过去的地方,想知道是些什么人向这里的日本鬼进攻。他们为什么要向这里进攻?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红柳林里的什么东西而来? 第86章 复仇 考虑再三,钱冬雨决定先去喊杀阵阵的地方,看看情况后,再向红柳林深处走。想定以后,钱冬雨念声咒语,将鬼仙剑变回三寸,握在手里,迈开大步向喊声连连的地方走去。越走,红雾越淡,渐渐能看清远处的事物了。 那时,他已经走到红雾稀薄的地方。天空上的月亮也朦朦胧胧的显出一张淡淡的圆盘,平静地俯视下来。 很快,拚杀的场面便出现在钱冬雨的眼前。仔细观看,原来是很多穿着中国国军衣装的鬼兵正和穿着破旧土布衣服的国民,与那些凶残的日本鬼拚刺刀。 激战双方此时已拚到最激烈的时刻,大刀,长矛,长枪,木棒,铁锹,铁钯,凡是能进行捕击的东西,差不多全用上了。惨叫声不断,不停的有日本鬼或者中国的军民倒下。 从整个搏斗的情形看,那些装备较好,又训练有素的日本鬼渐渐占了优势。中国军民大有抵挡不住的样子。钱冬雨看着,不觉热血沸腾,义愤填膺,情绪高涨,口中念声咒语,手中的鬼仙剑又变成了三尺长剑,光芒四射。 随后,钱冬雨就毫不犹豫的移动脚步,直向日本鬼的后面冲去。 钱冬雨还没冲到那些日本鬼的跟前,鬼仙剑耀眼的光芒便引起几个日本鬼的注意。当钱冬雨赶到时,已经有四个日本鬼挺着刺刀等着钱冬雨,二话不说,一起举着刺刀,向钱冬雨迎面刺来。 钱冬雨过去从书上看到,说日本鬼子拼刺刀很讲武士道,总是一对一,一般不会出现二对一的情况。没想到今天这些日本鬼,居然一点也不讲武士道,四个一块儿就向他一个人冲过来。 钱冬雨一剑扫过,四把长枪立刻全部断为两截儿。四个日本鬼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在他们发愣的瞬间,鬼仙剑再次挥出,看到寒光闪耀,四个日本鬼才意识到面前临了劲敌。 一个胆怯,向后急退,刚退了两步,上半截身子突然从腰间折断,掉了下去,只剩下屁股,被两条腿支撑着,继续向后又退出三步,才停下不动,呆呆站立,如木桩一般。另外三个一起挥动手中的半截枪把,当木棒使用,趋步向前,一起向钱冬雨的头上猛砸下来。 就在他们三个的枪把砸下来时,他们的上半截身子突然一块儿齐腰断裂,变为两截儿;上半截儿滚落在地,下半截六条腿支撑着三张屁股照样站立。原来钱冬雨那一剑实在太快,一剑斩断了四个日本鬼的腰,他们居然浑然不觉。到他们再要动作时,才骤然断裂。 钱冬雨不再搭理这四个下半截儿站立,上半截倒卧在地的日本鬼,拔步向离自己最近,正与一个中国军人拚杀的日本鬼冲去。 钱冬雨只迈出一步,便不能再动。低头一看,三个倒卧地上的半截儿日本鬼突然伸手,一齐抱住了钱冬雨两腿。有一个张开嘴,一口向钱冬雨的腿上咬来,口里露出狼一样尖利牙齿。 钱冬雨的脑中一闪,刚才村里那吸血的日本鬼出现在眼前。 钱冬雨不想让这日本鬼把血吸走,鬼仙剑一动,三颗日本鬼的脑袋马上变成了六半儿。半截身子这才直直一挺,再也不动了。站着的六条腿,也随着三颗脑袋的破裂,站立不住,全都轰然倒卧地上,不动了。 钱冬雨没想到,这些日本鬼没了半截身子还这么有战斗力,不禁背后生寒。同时,也意识到,对付这些日本鬼,只砍他们的身子不行,必须砍他们的脑袋,只有砍裂他们脑袋,才能一击致他们于死命,否则,这日本鬼凭剩下的半个身子,还会和你拚命。重新把你伤着。 钱冬雨抬头眺望整个血腥搏斗场面,发现那些与日本鬼拚杀的中国军民,并没意识到这一点,有的把日本鬼身子砍断了,再和日本鬼剩下的半截身子苦斗,结果日本鬼用那剩下的半个身子反把他们弄死了。 眼看那些日本鬼渐渐强势,中国军民在日本鬼强大的攻击下,伤亡惨重,整体慢慢开始向后退却。钱冬雨心中大是着急。急忙甩掉那几双缠在他腿上的日本鬼手,快步向前,向离自己最近那个日本鬼后脑壳一剑砍去。 那日本鬼正专心与一个拿大铡刀的中国壮汉捕击。这日本鬼很有搏击经验,个子虽然不大,但身子很是灵活。那中国壮汉个子高大,明显力气不小,把大铡刀舞的虎虎生风。可是,却怎么也伤不到那日本鬼,肩头反而被那日本鬼捅了一刺刀,血正从被捅破的地方流出来,把衣服染了一大片湿漉漉血痕。 那中国壮汉尽管受伤,仍全然不顾一切的向日本鬼砍杀,恨不得一刀便将那日本鬼斩为两断儿,才解心头之恨。钱冬雨手中的剑光闪过,那日本鬼上半个脑壳便飞上了天空,一片血雾喷出,与天空的红雾融为一体。 看到这景象,钱冬雨突然意识到这满天的红雾很可能就是血雾,是这些激战中的鬼喷射出的血液蒸腾在天空中形成的。一想到这个,钱冬雨身体里的血液突然好像沸腾了似的,翻滚不已。 看到钱冬雨一剑帮他解决了小个子日本鬼,拿大铡刀的壮汉用一副沙哑的大嗓门对钱冬雨称赞道:“兄弟,好剑法!”说完,顾不上再说话,转身又向另一个日本鬼挥动大铡刀奋力砍去。 钱冬雨也毫不犹豫紧随在壮汉身后,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日本鬼,手起剑落,日本鬼的头颅变成两半儿。 钱冬雨一边儿痛杀日本鬼,一边儿帮那壮汉解围,一剑一个,剑剑都不走空。只一会儿功夫,已杀了三十几个日本鬼。 钱冬雨杀的干净利落,给中国军民帮了大忙,很快就有六七个军民渐渐聚拢到钱冬雨周围,与他一起向前奋力砍杀。六七个军民和钱冬雨在日本鬼群中横冲直撞,所向无敌。一会儿功夫,将日本鬼的阵营冲的七零八落。 第87章 痛恨 其他军民看到钱冬雨他们这里把日本鬼杀的毫毛还手之力,死伤一片,大受鼓舞,群情激愤,精神大振,个个奋勇,很快便将日本鬼的强劲势头压了下去。 钱冬雨在中国军民喊杀连连中,也是情绪高昂,热血沸腾,跟着众人大声呼喊,鬼仙剑挥舞的更快更急,随着鬼仙剑起落,不断有团团血雾喷溅而起。鬼仙剑沾了血后,大放异彩,光华道道,刺人眼目。 在中国军民的奋起攻击下,日本鬼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向后退却。中国军民并不就此罢休,紧追其后,一直将日本鬼追进了红柳林。 奇怪的是,当大家冲到红柳林边的时候,突然都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进。 钱冬雨问身边儿那个拿了大铡刀,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壮汉:“大家怎么都停住不追了?” 壮汉说:“那些红柳很古怪,一进去,就会被缠住,再也出不来了;而且那些红柳还会吸血,谁如果被缠住,不一会儿功夫,就会被吸干血死掉,过去我们有好多军民是被这片红柳林给弄死的,所以,我们现在谁也不敢进去。”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过来,问钱冬雨拿的是把什么剑,那么厉害!一会儿功夫,杀死了那么多日本鬼!还有的说:“小兄弟,你的功夫真不错!杀起小鬼子来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一个身穿军装,长官模样的中国军人走过来,问:“兄弟,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这里可是阴间。” 他这一问,那些军民才意识到钱冬雨是人,而不是鬼,纷纷附和道:“是呀,兄弟,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钱冬雨把他追杀那个吸牲口血日本鬼来到这里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义愤填膺,周围响起一片对日本鬼子的咒骂声。 那长官模样的军人说:“我叫郭峻,是傅作义将军的部下,少校营长。”又转身指了指他身后那些穿着军装的鬼兵说:“这些都是我过去手下的弟兄,他们是当年和我一起阻击日本鬼子时,牺牲在这里的。” 钱冬雨好奇地问:“听说人死了都要去阴间地府报道投胎转世的,你们怎么没去,全聚到了这里?” 郭峻悲愤地说:“我们不能走,我们得看着这些日本鬼子。” 钱冬雨说:“这些日本鬼就是你们当年打死的日本鬼子吗?” 郭峻说:“是那些日本鬼子,他们死后变成鬼,又聚到一起,在这片红柳林里建立了一个秘密基地,也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活动。经常出来抢劫杀戮,强奸妇女,无恶不作。” 钱冬雨不解地问:“我在绿原县长这么大,也没听人说过有日本鬼子在村里抢劫东西,杀人越货,奸人妻女的事情呀?” 郭峻说:“这些日本鬼不敢到人间去,怕人把他们藏身的地方全部捣毁了,他们只在阴间祸害阴民。你不知道,附近村里年轻点儿的阴间妇女,几乎全被日本鬼弄进这片红柳林里去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附近所有坟墓里的陪葬品洗劫一空。甚至把那些阴民赖以存身的棺材板儿也抢了来,让他们变得无家可归。” 钱冬雨心中怒火中烧地说:“这些日本鬼子真是坏透了!没想到进了阴间还改不掉他们这种杀人越货的恶劣品性,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才解人心头之恨!” 那手提大铡刀的壮汉悲愤地说:“我老婆就是被这帮小日本儿鬼子用刺刀捅死的,死后,又被这帮畜生弄进了这片红柳林,什么时候不把这帮日本鬼消灭了,我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郭峻说:“二愣原来是附近村里的村民,过去是个铁匠,日本鬼子打绿原县城路过他们村子时,把他们村里的男人全杀光了,女人多数都是先被这帮畜生强奸,然后再杀死的;他媳妇就是那时候遇害的;多少年来,他和我们一起每天紧守在这里,只要看到日本鬼子从那片红柳林里出来,我们就来和这帮畜生拚杀。” 钱冬雨大受感动地说:“这么多年来,真是难为你们了!今天我来了,一定和你们齐心协力,把这个日本鬼的魔窟捣毁了,让他们尝尝我们中国人的厉害!” 郭峻说:“现在最难办的是这片红柳林,也不知道这帮日本鬼在这片红柳林施了什么魔法,我们军民一进去,立刻会被红柳枝条缠住,再也挣脱不开;而且这个红柳林上不论什么时候,都罩着这么一层红色浓雾,谁也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我们把日本鬼打败了好多次,每次他们都躲进红柳林里逃避我们的追击,我们对他们毫无办法。” 钱冬雨说:“红柳是草木,你们没试着用火攻?放把火把这红柳林烧掉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郭峻苦笑一下说:“我们当然想到了!有一次,我们用车推了好几车柴禾,用火点着,向红柳林里冲,可是,还没等我们的柴草车到红柳林跟前,从红柳林里突然吹出一股黑色旋风,直奔柴草车翻卷而来,柴草车上的火哪经得起这么大的风吹,立刻就熄灭了。” 钱冬雨惊异道:“竟有这种事情吗?” 二愣说:“那天,就是我推了一车柴草冲在最前面的,那股黑旋风吹来,不仅把柴草上的火吹灭了,还把柴草车也吹到了半天上,我们几个推车的也跟着被那股黑旋风吹起,吹到半天上,过了好一会儿,那风突然消失,我们才从半天空落下来,幸亏我摔下来时落到一辆柴草车上,才没受伤。其他几个都摔伤了。” 钱冬雨说:“这么说,这片红柳林还真不好对付!” 郭峻说:“我们没办法,只好在红柳林外等这些日本鬼出来,每天派两个弟兄站岗值勤,什么时候发现小日本儿出了红柳林,立刻召集大家一起来杀这帮恶魔。” 钱冬雨大受感动地说:“这么多年,你们浴血奋战,真是太辛苦了!今天让我试试!”说着,用力把手中鬼仙剑举起来晃动两下。又说:“刚才我发现这把剑好像可以对付这些红柳。”说完,钱冬雨身子向前纵起,落到一颗红柳前,鬼仙剑光华闪烁,向离他最近那株红柳急速击下。 第88章 凶灵 郭峻和二愣两个也紧跟钱冬雨的后面,一左一右分立在钱冬雨的两侧,一个手里举把大刀,一个手里举把铡刀,眼睛睁的大大的,随时准备应对什么意外出现。 但意外还是出现了,那红柳在鬼仙剑的一击下,居然动了,枝条一晃,向后退了一米。鬼仙剑袭击落空。钱冬雨撤招再击,鬼仙剑还没挥出,那株红柳突然又向钱冬雨近前移动了一米,同时,红柳的枝条带着呼啸直向钱冬雨的身上扫来,还没扫到,钱冬雨已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钱冬雨不敢大意,把鬼仙剑立起,迎着那株红柳扫来的方向砍出。几枝红柳向天空抛撒出去,一枝扫在钱冬雨的胳膊上,一阵疼痛,直透肺腑。 随后,钱冬雨撤回身,抬头向前,立剑护在身前。眼见从那株红柳的枝条断口处正有殷殷鲜的血流淌下来。 钱冬雨口念咒语,鬼仙剑脱手飞出。冲向那株红柳。那株红柳见鬼仙剑直向其飞去,晃动枝条,想把鬼仙剑扫开。 鬼仙剑离红柳还有半米,突然改变了运动的方向,绕着红柳转起圈儿来,越转越快,开始还能看到剑身,刹那间只剩下一道蓝色的光圈儿环绕在那株红柳的周围。 过了片刻,蓝色光圈儿霍地消失了,鬼仙剑已插进红柳主干的根部,光芒骤然增亮了许多。 那株红柳在眨眼间萎缩下去,成了烧焦的干枝。鬼仙剑挣扎两下,从那株红柳的根部退出,一道蓝光,飞回钱冬雨的手中。 钱冬雨接住鬼仙剑,满脸兴奋地说:“那棵红柳死了!”说完,暗诵咒语,鬼仙剑再次脱手飞出,向另一棵红柳飞去,一剑直插那棵红柳根部,眼见那株红柳的枝条挣扎几下,扭曲起来,突然不动,变成了焦黑的干枝。 如此反复,钱冬雨渐渐把鬼仙剑用的更加纯熟,没有半个时辰,已有十几棵红柳死在鬼仙剑下。鬼仙剑每一次,都直插红柳根部,吸噬红柳的精血,使红柳骤然死亡。 鬼仙剑吸噬红柳精血后,似乎灵气大长,剑身也越来越长。过去钱冬雨通过咒语只能让鬼仙剑变成三尺长剑。现在,吸噬了红柳的精血后,鬼仙剑竟然已能变成六尺长短,而且长短之间,可以随意变化,灵活自由。 鬼仙剑的变化使钱冬雨身心大悦。跟在钱冬雨身后的中国军民也是欢呼雀跃,大大为鬼仙剑威力折服。钱冬雨手握六尺鬼仙剑,也觉的浑身力量倍增。急念咒语,挥剑向一棵红柳砍去,剑还没有砍到,剑气已吹动红柳枝条不断的抖动。 随着一声炸响,那株红柳像被雷电击到一样,从根部炸开,枝条四分五裂散落出去。空中一团血雾,蒙蒙顿起,一声鬼嚎过后,又归于平静。钱冬雨不断挥舞鬼仙剑,渐渐在红柳丛中杀开一条两丈宽的通道。 那些中国军民跟在钱冬雨身后,慢慢向红柳林深处推进。越往红柳林深处走,空中的红雾更浓,甚至能看到血色的小小颗粒,在空中游动,血腥气息逼人肺腑。 大约走了一百米远,突然前面白光一闪,一股墨黑的烟雾在白光中腾起,钱冬雨抬头观看,一个身高过丈的日本鬼出现在眼前,手拿一把日本军刀,两撇小胡子微微上翘,小眼睛里射出闪闪寒光,挡在了前面。 钱冬雨向他身后的中国军民挥挥手,让他们向后撤出十米。六尺鬼仙剑光芒闪闪,紧握钱冬雨手中。钱冬雨两眼仰望比他高大许多的日本鬼,心中大是疑惑。心想,小日本个子一向不高,这个日本鬼为什么会长这么高大? 中国军民刚退到钱冬雨身后十米开外,日本鬼嘴里一阵呜哩哇啦乱叫,晃荡几下手中那把乌光发亮的日本军刀。 钱冬雨听不懂这个日本鬼在喊什么,但看那副狰狞的表情,狂暴的动作,显然是想阻止中国军民前进。 钱冬雨知道跟这个日本鬼说什么,他也听不懂,所以也不和他费话,把鬼仙剑举起,对那日本鬼摇动两下,意思告诉他,再不让开道,就用鬼仙剑和他见分晓。 那日本鬼看钱冬雨并没一点儿退缩意思,暴怒起来,把手中那把巨大的日本军刀举起来,照钱冬雨一刀袭来。随着刀锋,一股劲风吹向钱冬雨,钱冬雨衣角随风掀动。 钱冬雨知道日本鬼这一刀力量必定奇大,不敢硬接,脚下用力蹬揣,身子一跃,不退反进,两步窜到那日本鬼的身前。鬼仙剑对准日本鬼的心脏部位用尽全力,坚决的剌了出去。 那日本鬼做梦也没想到他那一刀居然砍空,钱冬雨突然站到他面前,并一剑刺入他的心脏。脸上顿现一片惊愕的模样,两眼暴睁,嘴巴大张,一声狂嚎,凄厉无比。手里日本军刀,直挺挺横举在前,已无力操纵。 鬼仙剑骤然变亮,光芒璀璨,剑身突然暴长,将剑尖上那日本鬼向前推出一米。眨眼之间,六尺长剑变成了九尺长剑。日本鬼的身子随着鬼仙剑的暴长,霍地收缩起来,不肖片刻,全身碳黑,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精血已被鬼仙剑吸噬的干干净净。那把巨大的日本军刀,仓啷一声跌落地上。 钱冬雨正要将剑撤回,那日本鬼的头颅却怪眼一翻,大嘴张开,一团黑雾蓦然从嘴里喷出,迎面扑来。钱冬雨措不及防,一股腥臭直入口鼻,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一头裁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钱冬雨从幽幽梦中醒来,眼前是一副娇美的面容。娇美面容在钱冬雨睁开眼睛瞬间,像含露绽放的芙蓉般笑了。一声惊喜交集的:“你醒了!”送进钱冬雨的耳中,驱散了钱冬雨脑中的迷蒙。转头四顾,钱冬雨发现他居然正躺在有着娇美容颜女孩儿的怀抱里。 “那个日本鬼呢?”钱冬雨惊问。 女孩儿眼里满是激动神色地回答:“杀死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把我都快吓死了!” 旁边儿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接话解释说:“那个日本鬼就是被这位姑娘杀死的。” 第89章 探讨 钱冬雨看着女孩儿娇艳容颜,感激地笑笑说:“如意,谢谢你救了我!” 如意眼圈红红地回话:“如果我再早来一会儿,你就不会被那日本鬼的毒雾迷昏了!” 旁边儿,那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又接话解释说:“本来这位兄弟一剑扎在了那日本鬼的心脏上,眼看着那日本鬼变成了一具黑漆漆的死尸,谁曾想看着已经死了的日本鬼,脑袋居然还活着,竟还能吐出那股黑沉沉的云雾来,反把这位兄弟伤了;我们和这些日本鬼打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还会吐黑雾的日本鬼。” 钱冬雨把头转向那声音沙哑的男人,问:“二愣哥,你们都没事儿吧?” 二愣说:“我们没事儿,你刚倒下,我们正要往前冲,要帮你彻底把那日本鬼弄死,还没等我们跑两步,这位姑娘出现了,将一把闪亮的飞刀钉进了那个日本鬼的头,那日本鬼才最终倒下;等我们赶到时,你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我们不敢再往里走,就带着你撤出来了,是这位姑娘给你服了随身带着的解毒药,才把你救醒。” 钱冬雨深情地看了一眼如意,疑惑地问:“如意,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如意嗔怪地搡了一下钱冬雨的身子,说:“你忘了你师傅是干什么的了?是她告诉我,说你会遇到危险,让我赶来帮你,我一听,就急着朝这里来了;紧走慢走,还是稍微迟了一步,才让你吃了这个大亏!” 钱冬雨心里一阵颤动,一种温柔的情愫回环激荡,他从如意的话语里,体会到了一份关切,一份真诚,一份温柔。躺在如意的怀抱里,靠在如意软绵绵的身子上,钱冬雨想:“如果一切都停滞下来不动,那该多好!”钱冬雨声音柔和地问:“师傅还好吧?” 如意点了点头,回答:“挺好的。”说完,把一只手放到钱冬雨手腕上,去按他的脉搏,眼神微微上飘,像在聆听,又像在感受,片刻之后,抬起手来,撩了一下额前落下来的秀发,微微一笑,说:“你的脉搏很稳定,也很有力,看来是没事儿了。” 钱冬雨担心地问一直关切地守在他旁边,默默看着他的郭峻,郭营长:“你们大家都好吗?再没有别的日本鬼出现吧?” 郭峻脸上显出一副沉痛表情说:“弟兄们都挺好!也再没有出现日本鬼,只是等我们从那片红柳林里撤出来不久,那条被你辛苦开出的路,又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红柳封住了,真是前功尽弃了!” 钱冬雨抬起一只手,抓住郭峻的胳膊安慰他说:“郭营长,没关系,我们不是已经有办法清除那些红柳林了嘛,现在日本鬼又弄起来,我们还可以把那条路重新再开出;我是下了决心的,不把这些日本鬼铲除了,誓不甘心!” 郭峻也拿起一只手,紧紧抓住钱冬雨的手腕,情绪激动而愤慨的表示:“有兄弟你来给我们助阵,我们现在更有信心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在这儿抗击日本鬼子,屡不如愿,都没悔心过;现在,有你帮忙,我们都看到了消灭他们的杀望,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个个都感觉精神百倍。” 二愣粗声哑气地说:“兄弟,你一定要带领我们将这帮日本鬼彻底解决了啊!” 郭峻也语气坚决地应和:“兄弟,从现在开始,我们这些弟兄就全听你指挥了,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四周那些军民也纷纷附和道:“对,我们都听你的!” 钱冬雨顿觉浑身一震,身上气血翻涌,力量倍增,身子向上一抻,就要站起来。如意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按住,关切地制止说:“你刚醒,身子还虚着,再休息一会儿!” 钱冬雨对满脸担心的如意笑笑说:“没事儿,我已经全好了。”身子向上一挣,挣脱如意的手,站起来,说:“我的剑呢?” 如意把手伸进袖子里,拿出那把已变回三寸长的鬼仙剑,递到钱冬雨手里说:“我看你的剑术又精进了不少,鬼仙剑居然已能长成九尺长剑,我看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进入鬼仙剑法的第四层境界了。” 钱冬雨很是惊奇地问:“你也知道鬼仙剑法?” 如意笑呵呵地说:“知道一些,鬼仙剑法每进入一个境界,就能将剑身增长三尺,现在你已经能将鬼仙剑操纵成九尺长剑,就说明你已经进入了鬼仙剑的第三重境界了。” 钱冬雨似有所悟地说:“我也感觉今天鬼仙剑的威力变得越来越大。”说完,暗诵咒语,鬼仙剑在钱冬雨手里蓝光闪烁,变成一把三尺长剑;钱冬雨再诵一遍咒语,三尺长剑变成六尺;诵到第三遍时,六尺长剑果然变成了九尺。再诵咒语时,便不再增长。 钱冬雨让鬼仙剑恢复为三寸小剑,紧攥手中,转身面向如意,问:“如意,你是捉鬼行家,你知道这些日本鬼怎么对付好呢?” 如意略一沉吟,摇摇头说:“看这漫天红雾,再闻充斥在空中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这里必是一群吸血恶鬼聚积的地方;而且这帮恶鬼肯定是杀人如麻;只有无数人的鲜血流淌在这里,才会使这里的土地也变成红的,草木也变成红的,空中的颜色也变成红的;这种吸血恶鬼,吸的血越多,他们的灵力越大;照目前这里血腥场面来看,恶鬼的灵力恐怕已经不是一般的法力所能对付的了。” 二愣忍不住插话说:“照这位姑娘的话说,我们根本打不过这些日本鬼了!是吗?我们这帮弟兄,没有一个是怕死的!我们就是战死,也绝不会退缩的。” 如意解释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已看到,这里完全被一团红色迷雾笼罩,你们知道这些迷雾为什么总是不散吗?” 二愣着急地问:“那你说为什么不散?” 第90章 进入 如意说:“这些迷雾一直不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群恶鬼中至少有一位超强法术的恶鬼,是他施了法术的结果;另一种是,他们有一种特别的法宝,他们用这法宝制造了这团迷雾;究竟是什么情况搞出来的,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 二愣不以为然的反问说:“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如意说:“你没看这里只长一种红柳吗?而且这些红柳都带着一股妖气,个个通灵,这真不是一般的法力所能做到的!所以,我们如果贸然进攻,和他们硬拼,那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郭峻问:“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意说:“我们应该先摸清这帮恶鬼在迷雾中究竟干什么,他们的实力如何?再考虑对其实施有效的攻击,那样,才会将他们彻底铲除,否则,我们不仅不能铲除他们,很可能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那就不好了。” 二愣坚决地说:“我们不怕死,怕死我们就不会一直紧守在这里和他们干了!” 如意说:“你们大家不怕死,这种精神是好!但是,我们没必要白白送死!我的意思是,大家先在外面继续守候着,我和冬雨哥先进去查探一下,摸摸红雾里面的情况,等我们把情况探明了,再出来和大家一块研究进攻的办法;你们看怎么样?兵法上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吗?这道理,你们当兵的应该都懂吧?” 郭峻担心地说:“这样做,你们俩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如意婉言拒绝说:“你手下这帮弟兄离不开你,你还是跟他们在一起吧;我有法力,我冬雨哥有鬼仙剑,你们不用担忧,遇到一般的情况,我们足可以应付过来的;再说,两个人目标也小一点儿,进去相对容易,如果进去遇到什么难以对付的事情,往外撤时也方便;所以,还是我们两个进去更好一些。” 郭峻说:“那就辛苦你们了!有什么情况,你们尽快出来通知我们,需要我们出力时,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众人听了,也纷纷扬扬附和:“对,我们拼死相随,万死不辞!” 如意也情绪高昂地说:“既如此,现在我就和钱冬雨哥先进去打探情况,回来再与各位商量怎么办?” 说完,钱冬雨、如意向众军民挥手告别,踏上了进入红柳林的征程。 钱冬雨和如意离开那些中国军事民住地,走向那片神秘莫测的红柳林。走过红柳林边缘时,钱冬雨心存疑虑地问如意:“我们两个这样进去,能行吗?刚才为进去,只对付那些红柳林就费了不少力气!” 如意说:“如果我们一路像你刚才那样杀进去,肯定不行。” 钱冬雨不解地问:“如果不杀进去,我们连那片红柳林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进里面打探更多的情况了!” 如意满脸笑意地说:“你忘了我和你驱除小军身体里那个鬼时是怎么做的了吗?” 钱冬雨一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你看我这个死脑筋!你会隐身,隐了身从红柳林里穿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去了!那对你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我哪儿会隐身呀!让你一个人进去,我又不放心。” 如意笑呵呵的从袖里拿出一个微微泛出绿色光芒的珠子,在钱冬雨眼前晃了晃说:“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钱冬雨皱了皱眉头,问:“那又是什么珠子啊?” 如意笑眯眯地回答:“隐身珠,你吞了它,就能像我上次那样隐身了;然后,我们一起从红柳林中间的空隙穿过去;那些红柳不就跟没有一样了吗!” 钱冬雨不相信地盯着如意手里的珠子说:“这么小小一个珠子吃了就能让我隐身?我怎么听着不像呢!” 如意诡秘地笑笑说:“信不信,你一试不就知道啦!你不是连这点儿胆子也没有吧?”说着,把那珠子在钱冬雨眼前又晃悠了几下。 钱冬雨接了珠子,拿在眼前看了看,发现绿色的珠子居然是透明的,像一块儿绿色的玉一样,拿在手里,手感也像玉一样温润。钱冬雨疑惑地问:“这珠子是不是像阴明珠那样,吞下去会很难受?” 如意收敛的脸上的笑,认真地说:“一点儿也不难受,还会很舒服,你吞下去就知道了。” 钱冬雨犹豫不决地把珠子放进嘴里,珠子入口清凉,仿佛活物似的在钱冬雨的舌头上打转,很快滚过钱冬雨舌头,滚进咽喉,进了他的肚子里。钱冬雨闭上眼睛,等待着珠子进肚后可能出现的折腾。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出现吞阴明珠时那种忽冷忽热的迹象。 如意笑容满面地对钱冬雨说:“你现在看看你自己还在不在?”钱冬雨睁开眼睛,低头去看,他的身子果然在眼前消失不见。钱冬雨把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发现身上的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全在,只是什么也看不到。 钱冬雨心中大喜,说:“这珠子真是太神奇了!果然现在我就隐身了,不过,我的鬼仙剑能用吗?” 如意说:“能用,不过,你身上的东西如果离开你身子一米远,就会显出原型来。” 钱冬雨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说:“这就好,我就担心用不成鬼仙剑。” 如意提醒道:“我们进去了,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惹下什么乱子,我们查探的事情,就会前功尽弃。” 钱冬雨保证说:“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 如意嫣然一笑,在淡淡的月光下,身姿是那么秀美!容颜又是那么娇艳,只见她抬起一只玉手,伸向钱冬雨,说:“你攥住我的手。” 钱冬雨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去,轻轻抓在了如意那只柔软的小手上。那只柔软的小手在钱冬雨抓住的瞬间,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钱冬雨的心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第91章 凶残 钱冬雨的眼前马上出现了他服用阴明珠,被算仙老祖击昏,第二天醒来,如意匆匆忙忙跑来看他的情景。那时,如意就是把这只手急切地要按到钱冬雨的额头上去,想试试钱冬雨还发不发高烧。不明原因的钱冬雨以为如意要伤害他,手向上翻,死死抓住了如意的手腕,结果,把如意手腕抓下了几道红红的指印。 如今,如意把这只手主动递到钱冬雨手里,钱冬雨心中不觉浮想联翩;神情呆滞。就在这时,如意的身子一晃,在钱冬雨的眼前消失了,只有一个声音传过来:“走吧!” 钱冬雨这才恍然从迷梦中惊醒,手已被如意拉着走出了两步。 钱冬雨和如意虽都隐了身,但他们的手却紧紧的牵在一起。淌过红柳林外的杂草,钱冬雨和如意钻进了红柳林。那些红柳在他们经过时,都静静不动。显然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存在。 红柳林确实不小,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米左右,才到尽头。走出红柳林,出现在眼前的,是片明晃晃的水域。 钱冬雨望着浓厚的红雾,轻声问如意:“这么大一片水,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 如意声音低沉地回道:“这不是水,全是血!你没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吗?我猜的不错,这里的漫天红雾,都是从这个血域蒸腾起来的;这帮恶鬼,他们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才汇聚起这么多的血来!” 钱冬雨抽动了几下鼻子,果然闻到这里的血腥味儿比红柳林里更加浓重,想到有那么多人死在这些日本鬼手里,钱冬雨心中倍感沉重。 如意似乎感觉到了钱冬雨的情绪变化,把她的手更紧地在钱冬雨手上攥了两下。 钱冬雨浑身一震,马上恢复了有点儿迷乱的心绪,问:“我们下一步向哪儿走?” 如意轻轻的声音传过来:“我们顺着血域的边缘走走,看有没有通向血域里边儿的路。”说完,拉着钱冬雨的手,沿了红柳林和血域中间那片空地,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那血域和红柳依旧环绕在两边儿。 钱冬雨忍不住问如意:“这里怎么这么大?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到头!” 如意停下脚步,说:“我猜那些日本鬼应该是在血域里面,你抓紧我的手,我们进血域里看看。” 钱冬雨把抓住如意的那只更紧地攥住。随即,身子被如意那只手牵引起来,慢慢飘向那片血域上空两米高的地方。 血域上迷雾蒸腾,细小的血色颗粒在眼前游走,钱冬雨甚至能感到那些血色颗粒撞到脸上的触觉。 飘飞了大约三四十米远,钱冬雨和如意才越过那片血域,慢慢降落到地上。再往前走了五六十米的距离,迷雾渐渐稀薄,月亮皎洁地照下来,周围的事物已能够分辨清楚。 钱冬雨和如意的眼前出现了一些断壁残垣。焦黑的土墙,烧成半截儿的屋梁,随处可见。钱冬雨问如意,这是什么地方?如意轻声回答说:“好像是一座残败的村落。” 从这些断壁残垣中走过,不见一个人影鬼影。 当走过一处还算完整的院落时,钱冬雨挺身从低矮的院墙向里面看了看,说:“好像那里躺着一个人。” 如意停下脚步,也向那院落里看了一眼说:“是躺了一个人,我们进去看看。” 如意话音才落,身子已带着钱冬雨飘起来,飘过那低矮院墙,落在高低不平的院子里。 一个人的脚从半开的门缝里露出来。 走到门前,钱冬雨伸手将门慢慢推开,借着明亮月光,一个面部朝上的女人身子出现在眼前。 女人一副村妇打扮,上身衣服从胸前被撕开,露出一片血糊糊前胸。女人裤子拉到膝盖处,下腹被利刃刨开,片片血污浸染在衣裤上。 钱冬雨看了,血气上涌,身子不由一阵战抖,口里痛愤之激地骂了一句:“这帮狗强盗!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 如意的手紧紧攥着钱冬雨的手,语气沉痛地说:“他们居然连腹中的婴儿也不放过!我虽见过强盗无数,但真还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强盗!” 钱冬雨听了如意的话,眼睛向屋子深处看去,果见地上歪倒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婴儿肚上一个血糊糊大洞,显然是被刺刀之类利刃刺穿留下的。 钱冬雨感到肚里一阵抽搐,心好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纠了一把。 屋里没有任何家具,一张光秃秃的土炕塌了半边,窗棂也破损不堪。墙上有几处被刀剌出的痕迹。那几处刀痕四周,全是斑斑血迹。 如意拉了一把钱冬雨的手说:“走吧!” 钱冬雨被如意拉着,退出屋子,走出院落。心里沉重无比,脚上仿佛坠了铅,每移动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气。 如意从钱冬雨手上感觉到了阵阵颤动,声音低缓地说:“这是一座被屠城了的村落,手段残暴,令人发指!” 走过另一处院落时,如意说:“这家也被杀光了!” 钱冬雨越过破败的院墙,看到一个男人身子脸朝下爬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儿木棍,显然,他是在搏斗中战死的。 钱冬雨还想拐进去看看,如意却拉住他手阻止说:“别进去了,不堪入目!到处都一样;我已经知道这村子外面为什么会围了一圈儿诡异的红柳了,他们是想把这个村子遮挡起来,不让外界知道。” 钱冬雨悲愤填膺地说:“事实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血债只有用血来还!” 越往村子深处走,景象越惨烈,几乎每个院落都有搏斗过痕迹,都有被枪杀,或被刺刀捅死的男女。女人,上到七十老妇,下到十岁女孩儿,无一例外,都被强暴!很多还被割掉胸膛,刨开肚子,刺破下身,剜去眼睛,切下鼻子,削了耳朵。 许多村民不仅人死了,而且家里东西也被洗劫一空,甚至房梁,椽檩,门窗等木料,也被刨光拉走了。锅碗瓢勺菜刀更是一个不剩。 第92章 愤怒 一路走着,目睹残状,钱冬雨的心在滴血!如果不是被如意一只手紧紧攥着,不断提醒着他,钱冬雨几乎要跳起来撕心裂肺的怒吼了。 走过村落,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用铁丝网围住的宽阔地。看样子,这片开阔地过去应该是村子用来晾晒粮食的场地。此时,铁丝网内已盖了许多大房子。大房子的正中间,用木椽架着一座三丈多高的哨楼,两个持长枪的日本鬼正在上面放哨,枪上的刺刀被皎洁月光照着,明晃晃的闪烁着。 铁丝网的一侧,有一个大门,用木栅栏挡着,四个身背长枪的日本鬼,走来走去,在门口值勤。其中一个,牵着一头东洋狼狗,狗嘴里吐出一条血红的舌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几排房子的中间,停着几辆破旧的汽车,不知能不能用。几乎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昏暗的灯光,从门缝和窗子泄露出来,将房前房后的景物照出来。 从那些房中,不断传来乐器打击的弹奏声,喝酒猜拳声,男女肆意的狂笑、浪笑声,男女哭叫的惨号声。听的钱冬雨头皮阵阵发紧,悄声问如意:“这些日本鬼晚上怎么都不睡觉?” 如意“哧”一声笑了,说:“鬼哪有晚上睡觉的?鬼都是夜猫子,只在晚上活动;他们怕阳光,太阳出来,鬼就躲藏潜伏;现在,正是鬼的活动时间,自然就要闹腾啦!” 钱冬雨好奇心大升,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这些鬼都在干些什么吧?顺便找找你说过的那些灵力强大的日本鬼。” 如意同意道:“走吧。”说完,身子轻动,带着钱冬雨飘飞起来,越过铁丝网,进入了日本鬼的营盘。 两下人飘到最近那排房外,轻轻的落了地。钱冬雨拽着如意,悄悄走向一扇窗户。窗里正传出一片呼五喊六的划拳声。靠到窗边儿,里面的情景清晰可见。 这是一个大餐厅,摆着十几张饭桌,有三张桌子旁坐着日本鬼。一张围了七个日本鬼,划拳的就是这一桌。一张坐了两个日本鬼,一边儿喝酒,一边儿低声说话;其中一个头缠白纱布。一张坐了一个日本鬼,一只胳膊上吊着一根白绷带;桌上放着两盘菜,一壶酒,他正独自吃饭,饮酒。 人最多的那张桌上点着两盏油灯,其余两张桌上各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映照出的日本鬼的面目,并无特别之处。从衣着上看,这些都是鬼兵。屋门口的墙壁上,靠着一排长枪,显然是这帮日本鬼的武器。 钱冬雨拽着如意,蹑手蹑脚的从窗前离开,走到房屋拐角地方。钱冬雨说:“这是日本鬼的餐厅,我们到第二排房看看吧。” 如意没说什么,跟着钱冬雨向第二排房走。第二排房正传出手风琴的演奏声,中间还伴着男女一声高,一声低的歌唱声。 钱冬雨和如意靠过去,看到里面一张办公椅上,坐了一位穿雪白衬衣的日本鬼,正如痴如醉拉一架手风琴。屋子的中间,两位身穿艳装的女子,正在轻歌慢舞。两女子一个头发盘起,一丝不乱;一个长发飘飘,轻轻摆动。她们身材很好,舞姿娴熟,动作拿捏特别到位;不论身体摆动,还是眼波流转,都特别优美,充满诱惑。 屋中的地上,铺了地毯。地毯上,盘腿坐着两个赤着脚的日本鬼。每个身前都摆放了一张小小的条桌,桌上放着几样小菜,一只酒杯,一壶酒。两个日本鬼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观看两个女人的舞蹈,不时抬起手臂,为两个舞女鼓几下掌。 两个日本鬼的身边儿,各自跪坐着一个艳装的女孩儿。女孩儿的年龄不大。日本鬼每喝完一杯酒,两个女孩儿就赶快拿起桌上酒壶,将杯斟满,一丝不苟。 两个日本鬼看到高兴处,把身边儿的女孩儿一把搂进怀里,在她们娇嫩脸蛋儿上响亮的亲一口,再把手伸进她们衣服,摸索几下。两个女孩儿,不论日本鬼做什么,都是一脸欢笑,毫无不悦之色。 如意不愿再看,拉了钱冬雨便走。拐过屋角,钱冬雨小声说:“这两个日本鬼好像是小头目。” 如意“嗯”了一声,说:“我们再到别处看看。”说完,拉了钱冬雨向后面那排房走。 后面那排房里,正发出阵阵的女人的惨叫声。如意、钱冬雨走到窗下,向里看去。房子很大,中间顺次摆放着一排单人床,大约十几个。每张床上都铺了一块儿黑色的油布,每块儿油布上,躺着一个赤着的女人。 女人的双手被绑在头顶的床架上,两腿分开,绑在两边儿的床腿上。 她们只能挣扎,却挣脱不开。 此时,正有两个日本鬼,分别爬在两个女人身上。他们一边儿按压着女人,一边儿抬起巴掌抽打女人的脸,胳膊和胸膛。 女人在那两个日本鬼的抽打下,不停的惨叫着,身体不断的剧烈扭动,很明显,她们早已经不堪忍受。 日本鬼残暴成性,故意折磨身下的女人,让她们大声的惨叫,能满足自己。 如意不想再看,拉着钱冬雨便走。 钱冬雨不愿走,放开如意手说:“我要把这几个强盗宰了!” 如意一把没拉住钱冬雨,钱冬雨已从如意的手里挣脱出。 如意语气轻而急促地制止钱冬雨:“你不能乱来!闹出事情,让他们警觉就不好了!” 钱冬雨回话说:“我们隐了身,日本鬼看不到我们。”说完,已离开如意身边,重新回到那扇窗前。 此时,一个日本鬼还在专心折磨着身下的女人,两个巴掌轮番煽到女人的脸上,女人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惨叫。 那日本鬼在女人的惨叫声中,纵声狂笑,身子上下颠簸,仿佛正骑在一匹狂奔的烈马上。 另一个日本鬼,已换了女人。看样子,他要把屋里所有女人折磨过,才肯摆休。 这个日本鬼,比前一个残暴疯狂有过之无不及。 他将两只鬼爪放在女人胸膛上,一会儿使劲儿揉、搓、拉、拽,一会儿狠命抽打,故意让女人难受哀号。 第93章 偷袭 这一声声惨痛哀叫,宛如仙乐,使这日本鬼兴奋不已,跳跃欢腾,不停仰头长笑。 钱冬雨用手试试窗扇,想把窗扇推开,从窗口悄悄潜入屋里,摸到日本鬼身后,宰杀他们。可是,窗子从里面插上了,推不开。钱冬雨从窗里看到对面那扇门正半开着,便从窗前离开,贴着墙根,向屋对面绕去。 拐过墙角,钱冬雨突见前面有两个日本鬼刚走到那扇门口。门口透出来的光照,使钱冬雨认出那是两个身穿日本军服的鬼兵,腰扎皮带,肩上还背着长枪。看样子,好像刚刚换岗下来,便直奔这里。 当钱冬雨走到门口,再向里看时,两个穿军装,提长枪进屋的日本兵,已把长枪靠在门口的墙上,站到墙边儿开始解脱身上的衣服,并把脱下的衣服随手挂在长枪的刺刀上。他们干这事儿很熟练,没几下已将身上的衣服剥下,狂笑着,分别扑向两名捆绑在床的女人。 钱冬雨蹑手蹑脚的从敞开的门缝里侧转身子进了屋,口里默诵咒语,让鬼仙剑紧贴着身侧,长成二尺短剑,以免被日本鬼看到。然后,轻手轻脚绕过床角,走到一个日本鬼身后,一剑挥出,日本鬼的脑袋齐耳被削为上下两半儿。血光飞溅,日本鬼身子向右一翻,从女人的身上滚落下去,歪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 钱冬雨片刻不停,身子横纵,向另一日本鬼掠去,鬼仙剑蓝光一闪,日本鬼大叫一声,脑袋一分为二,身子翻倒在地。其余两个日本鬼刚爬到女人身上,听到这边叫声不对,扭头来看,正见那日本鬼脑袋突然从中间裂开,大吃一惊,眼睛惊愕的睁大,一时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 一个日本鬼反应颇快,从女人的身上迅速的跳下,扭头向门口飞奔。钱冬雨口诵咒语,鬼仙剑蓝光闪耀,脱手飞出,像一束闪电洞穿了日本鬼的脑壳。随后,剑身一抖,从日本鬼的脑袋上挣脱出来,返身转回到钱冬雨的手中。 另一个日本鬼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在地上立了片刻,身子突然一缩,钻到了身边儿的那张床下,想躲开面临的灾祸。 钱冬雨飞身跃到那张床前,向床下一看,却不见那日本鬼的影子,弯腰顺地面仔细察看,唯见一只大老鼠正从旁边儿的床下窜出,向屋门口快速的溜去。钱冬雨再向其它地方察看,不见一个活物。 钱冬雨直起腰,那只一尺多长的大老鼠已窜到了离门不足一米的地方。突见寒光一闪,那老鼠翻身仰面倒在了地上,一把雪亮的小刀正插在老鼠的身上。 钱冬雨正疑惑哪里飞来的这把小刀。却听如意的声音传进耳中:“这只老鼠就是刚才那躲在床下的日本鬼。” 钱冬雨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那日本鬼会突然不见,原来竟化成一只老鼠,想乘机溜出屋去逃命。结果被如意甩出一把飞刀刺中,倒地而亡。 钱冬雨走过去,从老鼠身上拔下那把亮闪闪小刀,走到门口墙边儿,那些挂在刺刀上的衣服旁,掀起一只衣袖,仔细将小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慢慢走回到一张床前,小刀递到女人的脚边儿,割断一根绑了女人脚腕的白布带。 就在钱冬雨要割开另一只脚腕上的白布带时,听到如意的声音在他旁边儿响起:“冬雨哥,别割!你割开她们也跑不出去,反而可能被日本鬼疑心她们逃跑,借机杀害她们。” 钱冬雨收回小刀,佩服地说:“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差点儿又做下错事。”说完,伸手把那条割开的布带重新系好。那女人挣扎着,不愿让钱冬雨把她那只脚绑住,嘴里哀求道:“你们一定是神仙吧!快把我放了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这个女人一喊,其他女人也跟着喊叫起来,哀求钱冬雨和如意把她们放走。钱冬雨和如意立刻制止道:“你们不能乱喊,你们一喊,把更多日本鬼招来就麻烦了!你们不仅跑不出去,很可能还会被他们杀掉!” 那些女人这才住嘴。钱冬雨压低嗓音说:“你们现在被关在日本鬼的军营里,我就是给你们松了绑,你们也根本出不去;我们刚来,对这里日本鬼的情况还不清楚,等我们把日本鬼的情况了解清楚了,才能确保安全地把你们救出去,所以,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暂时忍耐一下。” 几个女人立刻低声表示同意。钱冬雨又说:“一会儿,日本鬼来了,问这几个日本鬼是怎么死的,你们就说不知道!反正你们的手脚都被绑着,他们不会怀疑到是你们干的!这对你们更安全一些;你们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那些女人纷纷小声回答道:“我们知道了,反正已经忍耐不止一天二天了,只要你们能救我们出去,摆脱这群恶魔!让我们怎么做都行。” 如意问旁边儿那个女人:“你们每天就这样被绑着吗?” 女人说她被这样绑着好几个月了,这些女人中有的已被这样绑着好几年了。那些日本鬼每天两次来给她们喂吃的,免得她们饿死;其余的时间就这样绑着,供鬼兵在她们身上发泄。那些日本兵每次值勤下岗,都要先来这里发泄完,才回宿舍休息。 女人最后声音悲哀地说:“我来这几个月,亲眼看见已经有好几个女人被日本鬼折磨死了!死了的,就拖出去喂狗;日本鬼养着很多大狼狗;这些大狼狗专门以我们这些中国女人为食;个个吃的油光水滑!长得像身条丰满精神十足的女人似的!日本鬼前头把死了的女人弄走喂大狼狗,随后又弄来新的女人绑在这里顶替。” 如意满含同情地说:“你们真是受苦了!以前我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现在知道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你们先再忍耐一下,等我们把日本鬼营盘的状况摸清楚,把他们消灭了,你们也就能解脱了! 第94章 军官 那女人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急切问道:“你们真能把我们救出去吗?我们真有希望从这里出去吗?我们这些姐妹都盼着早死呢!平时大家看到哪个姐妹快被折磨死了时,都要向她祝贺,说:‘祝你早日快乐!’死,对我们来说,就跟上天堂一样幸福!谁早死,谁就能早解脱这种残忍的折磨!”说着,那双已流尽泪的眼睛里,又重新出现了晶莹! 如意安抚女人说:“一定能出去,我们正在想办法,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回到亲人跟前了;我们现在要先去别的地方察看一下,你们要好好活着,等我们来救。” 如意又转向钱冬雨说:“冬雨哥,我们先走吧。” 钱冬雨和如意走出那间日本鬼用来发泄的地方,来到了外面。 钱冬雨情绪激愤地对如意说:“我真想放把火把这儿全烧掉!” 如意冷静地说:“现在还没到时候,我们去那处看看情况再说。” 钱冬雨和如意走到第四排房,向里面看去,只见屋里四周吊了好几个沙袋,几个日本鬼正在练拳击。屋中间铺了几块大毡子,上面有两个身体矮小精瘦的日本鬼和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国壮汉。日本鬼一次次狂笑着,突然出拳击脚,把两位中国人打倒,再勾手示意,让他们爬起来,继续遭受击打。两位中国壮汉早被他们打的浑身青肿,遍体鳞伤,他们一边儿从地上爬起,一边儿对两个日本鬼嘿嘿傻笑!仿佛已被打上了瘾,乐此不比! 钱冬雨悄声对如意说:“这是健身房,我们到后面去吧。” 再往后,是一个比前面房子高半截儿的大房子,没有窗子,只有一个紧闭的大铁门,挂了一条粗大的铁链,上了一把大锁,里面黑漆漆一团,什么也看不到。 钱冬雨和如意正要绕过这个大房子,突然听到一阵恶狠狠呵斥声。然后,又传来一阵皮鞭的抽打声,沉重的推搡声,痛苦的叫声。他们停下脚步,向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对面那排房前,几个日本鬼正拿着长枪,手里挥舞鞭子,驱赶几个绳捆索绑的男子。 钱冬雨和如意快步赶过去。只见六个日本鬼押着八个中国男子,正向一座大房走。那大房子像个大礼堂,一共三十来级台阶,前面有宽大的门和门厅。那些中国男子的手脚上都戴着铁链,虽然身体还算壮实,但却走不快。那些日本鬼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不停的挥舞鞭子,抽打他们。 受打不过的中国男子,不停的发出声声惨叫,日本鬼似乎特别喜欢听他们的惨叫声,谁叫的声高,故意向谁身上挥舞手中的鞭子。那被打的中国男子好像特别喜欢被重新抽打似的,再次发出更为高亢的惨叫,于是,他又一次如愿以偿地被再次抽打一鞭。 钱冬雨和如意跟着他们走进大礼堂。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并不像一般礼堂那样,上面一个舞台,下面全是一排排椅子。这个大礼堂,上面确实有个舞台,但下面却没有椅子。 舞台上的正中位置,此时,正站了一个手拄日本军刀的日本鬼,身穿军官服,两边儿各站两名身背长枪的鬼兵。其中两个鬼兵手里还各端一个雪白的陶瓷盘,盘里放着两块叠得像豆腐块似的雪白毛巾。 钱冬雨不认识日本鬼军官服装代表的官级。那些日本鬼把八个中国男子押进大厅,一字排开,站到日本鬼军官对面的舞台下。 日本鬼军官瞪着贼亮的小眼睛,扫视了一遍台下的中国男子,对下面押解的鬼兵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日本话。两个日本鬼兵立刻跑到边儿上,站到了一个中国男子身边儿,用一串钥匙打开男子身上铁链。然后快步从男子身边儿跑开,又和两个柱子似的立在了那排中国男子的后面。 日本鬼兵刚站好,只见台上的日本鬼军官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刚被打开铁链那个男子的腰。日本鬼军官个子不高,胳膊本来也只有正常人那么长,可是他一伸手,却伸到了离他有三丈远的中国男子面前。而且,手也一下变得很大,成了一张巨手,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中国男子的腰。 日本鬼军官手臂一曲,中国男子马上被举到了他面前。中国男子伸胳膊蹬腿脚想从日本鬼军官的魔爪里挣脱。可是,他的四肢在那只巨掌中显得特别单薄,像蚂蚱腿儿似的软弱无力。 日本鬼军官满脸狞笑,看着手里像只小青蛙似的中国男子,将另一只手向上一翻,那把乌亮的日本军刀辉煌一闪,中国男子的头颅立刻便从他的脖子上腾空而起,血花儿像使劲儿摇过后,突然开盖的啤酒,天女散花式的喷溅起来。 日本鬼军官的大嘴一张,把中国男子喷血的脖颈一口含进嘴巴里,像赛酒会上拼喝啤酒的勇士一般,把中国男子的身子倒栽起来,贪婪的吮吸着,喉咙在快速涌动。瞬时,中国男子的皮肤变成了雪白,就像敷了极品美白霜似的。同时,身上的肌肉也迅速收缩起来,一下子苗条了许多,四肢宛如减肥后的少女。 日本鬼军官的巨手一扬,中国男子扭曲的身子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弧线,像体操运动员做出的一个漂亮腾空翻。只可惜,最后一下立地不稳,仰面倒在了其余七个中国男子的面前。他的血已被吸尽,肉也被吸干,像一个枯枝歪曲在地。 日本鬼军官扔掉了中国男子,那只巨大的手和嘴又恢复原样。旁边儿一个鬼兵迈着升国旗时那种笔直的正步走过来,将手中的盘子像转交骨灰盒那样凝重地举到日本鬼军官的面前。 日本鬼军官拿起盘中那块雪白毛巾,像下台的戏子一般,把手和脸上的血迹仔细擦拭干净;动作宛如猫每次吃完东西用爪子抹试脸蛋儿,做的一丝不苟。 然后,日本鬼军官把那块毛巾又原样叠成方方正正,放回盘里。鬼兵迈着笔直的正步,拐了个直角,向舞台后面那个小门里走了进去,像给国宴贵宾送菜似的,郑重其事送那条脏毛巾去了。 第95章 搏斗 日本鬼军官重新拄了军刀挺立在舞台上,对下面的鬼兵们大声咕噜了几句日本话,那两个拿钥匙的鬼兵照先前那样走到第二个中国男子的旁边儿,用手里钥匙去开中国男子手脚上的铁链。看样子,他要把刚才的动作重新表演一翻。 钱冬雨小声对旁边儿的如意说:“你看这个日本鬼军官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灵力最高的日本鬼?” 如意也小声回话道:“不知道!不过从刚才吃那男子的动作看,灵力确实很强;看样子,他是想把这八个男子身上的血全部吸掉,你看他这么小的身材,竟有如此大的食量,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钱冬雨着急地说:“我们现在先把他除掉吧!不然那七个男子也全完了。” 如意声音平静地说:“他可能每天都要这样吸掉八个男子身上的血,我们还是再去别处转转吧,看看有没有更强大的恶鬼。” 钱冬雨固执地说:“不行,我不能眼看着这七个男子被他这样活活的弄死。” 如意小声喊止道:“你别乱来!他每天都这样,不知道已经弄死多少了!如果我们今天没来这儿,他们不照样都是要死的吗?我们只当没看到,先去别处看看,如果没有灵力更强的恶鬼,我们再来对付他。” 钱冬雨暗念咒语,让鬼仙剑贴身长成三尺长剑,坚决地对如意说:“不行!过去我没看到也就算了,今天我既然看到了,就绝不能让他残害更多的中国同胞!”说完,身子轻轻向那日本鬼军官掠去。 钱冬雨离那日本鬼军官还有三丈远的时候,本来两眼盯着舞台下那些中国男子的日本鬼军官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钱冬雨方向。同时,他的两眼像手电筒猛然按下开关似的射出两道红光。红光中,钱冬雨隐去的身形清晰可见。 正快速掠向日本鬼军官的钱冬雨,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形已现,只以为是日本鬼军官听到了动静,向他看来。所以,尽管他的身子已经被那两道红色目光照住,还是不以为然,杀气大盛,势不可当的急步趋身,勇猛的向前扑去。 日本鬼军官看着钱冬雨离他还有一丈之时,突然伸出了手,手里的日本军刀直指钱冬雨的胸肚。 钱冬雨无耐,只好顿住身形,静候日本军刀刺来,再撤身变招。眼看军刀离钱冬雨还有一尺,钱冬雨侧身,挥动鬼仙剑,由下向上斜削向日本军刀。 鬼仙剑与日本军刀相遇,一声炸响,火花四溅,日本军刀居然没被削断,不仅没被削断,甚至那刀纹丝没动,继续向钱冬雨的肚子刺来。 刀剑相撞,日本鬼军官没事儿,钱冬雨却有事儿了。先是握鬼仙剑那只手臂虎口震裂,奇痛无比,鬼仙剑差点儿脱手而飞。然后身子歪斜,站立不住,胸肺发闷,气血上涌,恶心欲呕。一股奇寒刀风,直逼肚肠。 钱冬雨已无还手之力,心想:“没听如意劝阻,才吃了眼前这个大亏!”懊悔不已!眼看着日本军刀马上便要刺破肚皮,让他肚中的景物春光乍现;钱冬雨已经心灰意冷。 突然一道雪亮的光影闪电般穿过大厅,击在了日本鬼军官那只握刀手背上。日本鬼军官大叫一声,军刀脱手落下,手背上已多了一把雪亮的飞刀,穿掌而过。只差三寸的距离,钱冬雨险遭不测。 钱冬雨翻身向后急滚出一丈远,才腾身立起,向大厅之中如意刚才所立的方向深情望去了一眼,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手上一阵剧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感觉虎口已经裂开,正有鲜血缓缓流下,落到鬼仙剑的柄上。 钱冬雨正欲将鬼仙剑交到左手,活动一下右手掌,却忽然感觉鬼仙剑一阵颤动,随后一股清凉的气流从剑柄传递进他的手掌上来。 目光所及,只见那丝流到鬼仙剑柄上的血线,竟然发出淡淡的蓝光,从鬼仙剑柄直爬到钱冬雨虎口的开裂处,瞬间,那道裂缝已经弥合,疼痛顿消,那股清凉的气息仍然源源不断的传递上来,通过手臂爬上肩头,直传进钱冬雨的五脏六腑。 随着这股气流不断渗入,钱冬雨顿觉神清气爽,浑身力量倍增。原来鬼仙剑竟通过那丝血线,以它的灵力来反补钱冬雨。 就在此时,那日本鬼军官已一把将手上的飞刀拽出,不管手背血花奔流,眼睛的红光从大厅扫过,盯在隐身的如意身上。手臂一扬,将还在滴血的飞刀反向如意抛去。同时,那只手臂紧跟在飞刀后面,迅速暴长,直扑如意。 钱冬雨这才意识到,刚才日本鬼军官那把军刀为什么竟然准确无误的刺向他肚子。看着日本鬼军官眼睛射出的红光,和红光里显现的如意的身影,以及那只扑向如意,可怕异常的巨手,钱冬雨的心中无比复杂。 既有对如意当初阻拦他袭击日本鬼军官时,表现出那份沉着的佩服;也有对因他的鲁莽,招来这么大麻烦的痛悔;还有对如意能否逃过眼前日本鬼军官袭击的担心! 事情不容钱冬雨多想,他暗诵咒语,鬼仙剑光华大盛,瞬间长成九尺长剑。钱冬雨知道,现在已到了拼命时候了!脚下一顿,身子快速的向日本鬼军官纵去。身体纵起后,钱冬雨暗吃一惊,竟发觉异常轻灵,比他预想居然多纵出三倍的距离,心里猜测定是刚才吸纳鬼仙剑灵力所致。 由于没有心里准备,身子落地时,站立不稳,晃荡几下,差点儿摔倒。日本鬼军官眼角瞅见钱冬雨摇摇欲坠的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没理钱冬雨,继续把鬼手探向如意。 眼看飞刀将致,后面还紧跟可怕巨手。如意要想躲开,似乎根本不能。日本鬼军官算的很准,如意能躲开飞刀,却绝对不会躲开他的巨手。他已心花怒放,宛如日本偷袭珍珠港成功那天的心情一样美好舒畅。一阵狂笑,声音巨大,底气十足,震得整个大厅颤动起来,足有广岛,长崎原子(zi))弹爆炸那天的威力。 第96章 奇迹 那把巨手越向如意面前冲来,变得越大,如意的身子与那只巨手相比,显得越来越小,就像一只巨大的苍蝇拍扑向一只小小苍蝇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如意的身子突然下坠,两手轻动,两柄雪亮的飞刀直射向那张巨手。同时,钱冬雨挥动着九尺长剑,照着日本鬼军官的头颅砍下。 日本鬼军官一声惨叫,那张巨手突然收缩。如意身子已钻入地下,躲开了巨手的袭击,并把两柄雪亮飞刀钉入那巨手掌心。此时,钱冬雨的鬼仙剑也已落下。 随后,又是一声惨呼,钱冬雨的身子突然从日本鬼军官的身前倒飞出去,像射离膛口的炮弹,急速的撞在八丈远处大厅那面坚硬的墙壁上,又跌落在地。眼前金光闪烁,美丽无比,嗓子眼儿甜滋滋如糠似蜜,嘴巴一张,一口鲜艳夺目的血雾像节日的焰火喷薄而出,点缀在身前的地面和手里鬼仙剑的剑锋上。 日本鬼军官把手掌举到眼前,不相信地看着掌心里那两柄雪亮的飞刀,伸手拔下,血花立刻喷溅出来。他两眼茫然四顾,舞台下除了那七个被铁链锁着的中国男子,刚才被巨手带倒爬在地上外,就只有那几个日本鬼兵,还手拄长枪,笔直的挺立着,保持着军人的尊严。 日本鬼军官两眼放着红光,像两只巨大的探照灯似的,扫视着整个大厅,除了被他一掌推送,撞到墙上,摔下来已经躺倒不动的钱冬雨外,哪里也看不到如意的影子。 突然,一股冷风向日本鬼军官袭来,就在他回头想看的刹那间,三把雪亮的飞刀已钉在脑袋上。每一把都深深嵌入,只剩下一点儿剑柄还在闪闪发光。 日本鬼军官一声凄厉嚎叫,两臂突然上举。 大厅的屋顶,轰隆一声大响,生生被日本鬼军官那双暴长的巨大手掌击出一个巨大的洞穴,尖土立刻弥漫在整个大厅。然后,日本鬼军官才轰隆一声,仰面倒地,震荡的门窗嗡嗡作响。 如意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从日本鬼军官上面飞掠过去,扑到钱冬雨跟前,一把抱起钱冬雨,猛烈的摇动身子,声音哽咽的急呼钱冬雨的名字。听到钱冬雨一声轻“哦”了一声,才长呼一口气,说:“吓死我了!你还活着就好!” 钱冬雨缓缓睁开一双疲倦的眼睛,镇定一下心神,关切问道:“如意,你没事儿吧?” 如意说:“我没事儿!” 钱冬雨又轻咳两声,涌动了两下身子,又问:“那日本鬼军官哪儿去了?” 如意侧转身体,示意钱冬雨去看躺倒在地的日本鬼军官,说:“他已经死了。” 钱冬雨的目光向日本鬼军官躺倒的地方看去,只见日本鬼军官仰面向上,两手高高举起,像两根巨大大的柱子,从大厅顶棚的一个大洞里穿出去。身子还在不停的抽搐,两只通红的小眼睛,寒光闪闪的盯向他们所在地方。眼见是活不成了,正在做垂死挣扎。 钱冬雨微微一笑,说:“刚才把我吓坏了,以为你会像那个被吸血的男子一样,让他一把抓住,撕成碎片儿。” 如意一把抱紧钱冬雨身子,声音哽咽地说:“如果不是你扑上去和他拼命,使他分神,出手慢了一点儿,我可能真就被他抓住了!你为救我,差点儿把命都搭上!你让我说什么好!”说着,两个眼圈儿红了起来。 两滴眼泪落在钱冬雨的脸颊上,温热湿润。如意再不用说什么,钱冬雨的心已被她无限的柔情淹没。 这时,大厅外渐渐响起一片纷乱声音,有狂怒的叫喊,有尖利的哨音,有快速的奔跑。钱冬雨挣扎一下,想站起身来。如意扶着他的身子说:“你行吗?” 钱冬雨着急地说:“你没听到外面的声响?那些日本鬼一定都向这里拥来了!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说着,身子使劲儿一挺,在如意搀扶下站了起来。 钱冬雨看到了鬼仙剑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地上,蓝光中有点点红星闪烁,钱冬雨踉跄着向前走出两步,弯腰拣起鬼仙剑。 鬼仙剑一握进钱冬雨手里,立刻便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剑柄渗入手掌心,穿过手臂,直透肺腑,身心不觉一振,身体里那股疲劳之感,立刻减轻了许多。 钱冬雨对用手扶了他胳膊的如意说:“走吧,我们赶快离开这儿,一会儿恐怕走不了了。” 如意不放心地看着钱冬雨说:“你真没事了?” 钱冬雨微笑着,举起手里鬼仙剑,说:“没问题,这把剑好像能给我治疗,我一拿到它,身上马上就有了力气。” 他们说话时,舞台下那六个日本鬼已端着刺刀跑上台阶,大叫着向钱冬雨和如意冲来。大概这几个日本鬼已从外面叫喊声中听出援兵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这才挺着刺刀扑向钱冬雨和如意。 如意手在袖子里一伸,两把雪亮飞刀已拿在那双白晰手掌上,随手一丢,雪亮光华一闪,击向最前面两个日本鬼,准确无误钉入他们的眉心。两个日本鬼身子向前一抢,扑倒在地。 钱冬雨正要挥动鬼仙剑向后面那四个日本鬼砍去,听到旁边儿一声怪叫,声音奇大,震耳欲聋,浑身不由一抖,眼角瞟去,只见那躺在地上,一直用仇恨眼光看着他们的日本鬼军官,随着一声狂嚎,身子翻起,盘腿坐地,身体骤然比先前高大了三倍,两只高高举起的大手,一曲一伸,在胸前做抓握状,眼中红光闪烁,像给足了电的探照灯,又亮了几分。 钱冬雨和如意看到日本鬼军官的异变,全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看着要死了的日本鬼军官,竟然仿佛死而复活,复活的样子看上去居然比先前更强大可怕。 钱冬雨来不及多想,暗诵咒语,鬼仙剑向已经冲到面前的四个日本鬼一扫,四个日本鬼惨叫声声,两个头颅被劈为两瓣儿,另外两个,头虽保住,但帽子却被削掉了半个。还没等钱冬雨再动手,已有两把雪亮飞刀钉进了他们的眉心。 第97章 昏厥 最后两名日本鬼的身子还没完全倒下,那个盘腿坐着的日本鬼军官又是一声大叫,两只举在胸前的胳膊上肌肉块块暴起,像男子健美体操队员上场前那样,晃了两晃,两个血糊糊的手掌外翻,对着钱冬雨和如意同时扑来。 刚才一个巨大手掌抓向如意,已经很可怕,如今两个巨大手掌同时抓来,而且还是在日本鬼军官突变之后,带着极度的暴怒抓来,那可怕程度更是可想而知。 两个巨掌还没到,一股冷嗖嗖的劲风已扑到面前。 钱冬雨一把将如意拉到身后,将九尺鬼仙剑向日本鬼军官两双巨手果断的削去。 只要有钱冬雨在,他就绝不能让如意受伤,因为他是男人,男人有义务比女人承担更多的责任。 日本鬼军官看到鬼仙剑削来,居然毫不退缩,一把抓向鬼仙剑的剑锋。仿佛一双巨手是精钢打制出来一样。 这是亡命的一击!因为日本鬼军官头上已钉了三把雪亮的飞刀,他知道必死无疑,所以才做这拼死的一搏。 一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鬼,和一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人的想法没有多大区别。 既然已经是死,还会在乎一双手吗?这双手伸出去,本来就是一次赌博,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这一击出去,也许连收回手的可能也没有。 因为那三把深深钉在他头颅里的飞刀,随时会让他失去指挥手的能力! 瞬息之间,鬼仙剑与日本鬼军官巨手相遇。一只巨掌被鬼仙剑齐根削断,另一只虽也被鬼仙剑的剑锋切进肉里,但还是因力量减缓,被日本鬼军官抓进了巨掌。 日本鬼军官嚎叫一声,不顾巨掌血花飞溅,往回一收。钱冬雨的身体跟着鬼仙剑被拉了过去。如果不是拼命的抓紧剑柄,鬼仙剑几乎就要突手。 鬼仙剑虽没脱手,但钱冬雨已倒在地上,被拖了六丈远。 钱冬雨的身上只穿一层薄衣,裤子拉破,皮肉磨到地上,疼痛难忍。 开头,钱冬雨只觉的日本鬼军官力大无比,根本无法抗拒。后来,当日本鬼军官抓了鬼仙剑要把钱冬雨举起甩掉时,怪事儿发生了。 日本鬼军官突如遭到电击一般,全身抖动起来。抖动通过鬼仙剑,传到钱冬雨手臂,导致钱冬雨也跟着抖动不止。 随着一阵紧似一阵抖动,钱冬雨感到鬼仙剑变得越来越活跃,好像鱼儿遇到了水,欢奔乱跳。 很快,钱冬雨便感觉从鬼仙剑上传来一股极强的气流,像汹涌澎湃的大河从高崖上倾泻而下一般,滚滚不息传进他身体中。 那股气流进入钱冬雨身体,如一股清凉的井水注入肺腑,渐渐汇聚到他的下腑时,却变成了一团火,越来越炙热。 钱冬雨大汗淋漓!全身颤抖,脸孔变形,四肢扭曲,痛苦不堪。 站在原地,手里握了两把雪亮飞刀正欲投出的如意,蓦然停手,因为她忽然发现手中的飞刀已不必出手。 钱冬雨和日本军官一瞬间都变成一种模样,一种癫痫发作时的模样。 连接着钱冬雨和日本鬼军官的鬼仙剑,此时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辉煌灿烂,一股绿光,一股红光,加上鬼仙剑本身发出的蓝光,三股光交织在鬼仙剑上,翻转游动。 如意抢步上前,一把搂住钱冬雨,急声问道:“冬雨哥!你怎么啦?”话声没落,钱冬雨的手臂一挥,如意感到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向她袭来,两手立刻脱离了钱冬雨,身子倒飞出去,落到了舞台下那七个中国男子身后。 幸亏如意会飞行术,在空中努力控制住身形,才没被甩到大厅的墙上。如意站稳身子,犹豫了一下,她想不通钱冬雨突然哪来如此大的力气。 只听舞台上的钱冬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意浑身一抖,仿佛被一只利箭射中心脏,大叫一声“冬雨哥!”身形一顿,重新飘飞到舞台上。 钱冬雨和日本鬼军官全都不再抖动。 日本鬼军官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像几枝随便扔到舞台上的扭曲的树根。 钱冬雨的身子已经不见,只有鬼仙剑的剑锋,光芒闪动,正渐渐暗淡下去。 如意又叫一声:“冬雨哥。”没有听到回应,鼻子酸涩,扑到鬼仙剑的剑柄那一侧,顺剑摸去,找到钱冬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钱冬雨手腕上的脉搏跳动的十分有力!但身体却滚烫如蒸笼。 鬼仙剑失去钱冬雨控制,光芒越来越暗,剑身慢慢收缩。如意把鬼仙剑拿在手中,抱起钱冬雨,身子一摆,从大厅顶上被日本鬼军官击出的大洞飞出去,落在了大厅的屋顶上。 如意把钱冬雨平放在屋顶,用手摸索着将一粒药丸放进钱冬雨嘴里,这才站起身来,向四周观看。只见原本空落的日本鬼军营,已变成一片纷乱。 院子中间,一百多名日本鬼排起几路纵队,在一个日本鬼军官指挥下,每组拉着几只东洋狼狗,有次序地向军营四处散开,开始仔细搜索。 如意和钱冬雨处在隐身状态,如意并不担心那些日本鬼的搜索,她担心的是钱冬雨目前状况。 如意眼前不断出现刚才钱冬雨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挺身向日本军官刺出的那一剑。如果不是这一剑,钱冬雨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钱冬雨被日本军官巨手拖走那一刹,如意的心感到寒冷如冰,她以为钱冬雨必死无疑,没想到那鬼仙剑却诡异无比,居然在不到一分钟时间内,将日本鬼军官吸噬成一具干尸。 刚才在摸钱冬雨脉搏时,如意发现钱冬雨身体里有一股异样的气流在涌动,凭经验,她知道那是一股深厚的灵力。 钱冬雨凭空怎么会有这样一股强大的灵力聚积在身体里?想到钱冬雨说过鬼仙剑能给他治疗伤痛的话,如意断定,那一定是鬼仙剑把刚才吸噬日本鬼军官的灵力,送入了钱冬雨体内。 钱冬雨定是一时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灵力,才昏厥过去。 第98章 恢复 想到这里,如意心中又暗暗为钱冬雨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以后钱冬雨凭借这股强大的灵力,可以把鬼仙剑威力发挥到更大。 也许,钱冬雨一会儿醒来,就能突破鬼仙剑的第四层境界了。如果钱冬雨能够突破鬼仙剑第四层境界,那么,钱冬雨便能算得上一名真正鬼仙剑客了。 如意弯下腰,抱起钱冬雨,身子摆动,轻轻飘飞起来。她想把钱冬雨带出这片地方,让钱冬雨好好睡一觉,让他恢复身体。那时,再来收拾这些日本鬼,将更有胜算。 如意飞出日本鬼军营,飞过来时经历的那片荒村,越过村外红雾迷蒙的血域。 就在如意想飞过那片红柳林时,蓦然发现红柳林已长成参天大树,直入云霄。红柳枝之间紧紧勾连,竟没一处空隙可以钻过去。 如意只好向上飞升,想从更高的地方飞过去,可是飞了半个小时,还是密密层层的红柳枝条。再往上飞,发现四面的红柳枝条在高空中已连成一片,将这一区域完全遮蔽,根本飞不出去。 如意只好降下来,飞过村外那片血域,借着稀微的天光,落进一个破败的院落。院落中,有一个柴草房,屋顶虽已坍塌,但里面却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干草。 没有月亮,只有无边的黑暗在周围拥动,如意靠在钱冬雨的身边儿,手紧紧抓在钱冬雨手腕上,摸索着钱冬雨的脉搏,等着他醒来。 这时,只听见四面渐渐响起日本狼狗的狂叫声。空中出现一道道飞掠过去的光影。随后,日本军车轰鸣的马达声也呼啸起来。显然日本鬼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不久,一队日本鬼从这座破败的村里搜了进来。手电筒的光芒像闪电在空中划来划去。当经过如意和钱冬雨所在的院落时,日本狗狂吠不止,马上引起日本鬼的怀疑。 日本鬼立刻冲进院落,把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甚至有两个日本鬼还飞到空中,把手里光源充足的大手电筒从上而下不停的扫射了好几遍,但也没发现如意和钱冬雨的影子。 最后,尽管那两条日本狼狗确定无疑,狂啸不止,但那些日本鬼看过之后,还是相信了他们自己的眼睛,而没相信那些只会狂吠,不会说日本鬼话的狼狗。 日本狼狗被日本鬼强行拉走时,还十二分留恋地对钱冬雨与如意躲藏的院落声声哀鸣。一个脾气暴躁的日本鬼小队长在它们秀丽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声色俱厉地咕嘟了几句日本话,两个日本狼狗才只好很不情愿地离开这个院落。 如意看着那些日本鬼消失的背影,嘴里小声骂了一句:“活该!谁让你们这两个狗东西不好好学说日本话!” “你骂谁呢?”如意话音刚落,身边儿传来钱冬雨轻轻的问话。 如意激动地把钱冬雨的胳膊一抓说:“你总算醒过来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钱冬雨意识还有点儿模糊地问。 “我们是在来时路过的那个村子,你身上还难受吗?”如意急于想知道钱冬雨身体状况,因为,钱冬雨身体状况如何,对他们能否冲出红柳林有很重要的作用。 钱冬雨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脚说:“没什么毛病,挺好的!而且,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股很充沛的气流在涌动;另外,身子也感觉比以前轻灵了许多;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儿,你刚才向那日本鬼扑去时,真把我吓坏了!我以为-----幸亏有这把通灵的鬼仙剑,是它吸干了那日本鬼的精血和灵力,才把你救了!看来它和你真是有缘的。”说着,如意抓过钱冬雨的手,把鬼仙剑轻轻放进钱冬雨手掌心里。 鬼仙剑一入手,钱冬雨马上全身一振。鬼仙剑随着钱冬雨心意,如蛇一般在他的掌心融动了一下,紧紧的贴在了掌心上,似乎向他亲昵撒娇似的。 “现在,日本鬼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了?”钱冬雨问,将手掌翻转过来,手心向下,果然,那鬼仙剑如他感觉到的一样,没有坠落地上,而是像一只倒悬在顶棚上的壁虎似的,紧紧依贴在他的掌心。 如意告诉钱冬雨,日本鬼正进行全面收搜,想找到是谁闯入了他们营盘;并告诉钱冬雨,现在这块儿区域已被长成参天大树的红柳林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出不去;照此推断,在日本鬼里面,还有比刚才那日本鬼灵力更强大的对手。 “那些红柳一定是被那个灵力强大的日本鬼施了法,才变成参天大树的!所以,我们要想从这里出去,只有先解了这魔法,而要解魔法,只有先消灭那个灵力最高的日本鬼。”钱冬雨一边儿思索,一边儿说出这番话。 “对,这是最主动的办法;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等,等到他们找不到我们,失去耐心后,以为我们早已跑掉了,那时,他们可能会解除红柳林的魔法,我们就可能乘机出去。”如意接了钱冬雨的话说。 “如果死等的话,那会把外面郭营长、二愣他们急坏的,忍不住硬往里面冲;那样,他们就损失惨重了!我觉得还是我们主动出去的好。”钱冬雨思维清晰地分析道。 “我原以为你身体一时半会儿不会恢复过来,所以才急着想带你离开这里,等你的精力充沛了,我们再反回来收拾这帮可恶的日本鬼,可是,你现在既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就不必急着出去了。” “我们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日本鬼的窝端掉了!不然,他们说不定还会做多少坏事儿呢!”钱冬雨说着,站起身来。这时,他感到浑身是胆,一身轻松。深深吸入一口气,让气流在肚腑中运行了片刻,感觉身体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异常的好。 “你真好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如意仍然不放心问道。 “真没事儿了!走吧,也许刚才被我们那么一闹腾,日本鬼里那个大魔头会跑出来呢!”钱冬雨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第99章 小屋 钱冬雨精神状态好了,如意也信心倍增,手伸过来,摸索到钱冬雨的手说:“我们回去看看情况吧!”话刚说完,身子一动,向上飘去。钱冬雨也被如意拽着升上空中。 “你的身子比以前轻多了!”如意小声对钱冬雨说。 “我也感觉身体比以前轻快了许多,有点轻飘飘的,就像在水里游泳时那样。”钱冬雨回道。 当两人飞到日本鬼营上空时,如意停下来。两人从空中向下观望。只见日本鬼营盘里一片忙乱。一队队日本鬼手里牵着身姿性感的日本狼狗,不停的在营盘内巡视。 正看之时,只见突然从一个不大的小房里透出一股极亮的红光,随后又消失了。 “你看那是一股什么光?我看不像是灯光!”钱冬雨疑惑地问如意。 “不是灯光,好像是一种灵光,说不定,就是那个灵力最高的日本鬼发出的光芒!”如意说话时,钱冬雨感到她的手抓的更紧了,而且似乎出现了一点儿湿润。 “从这道光芒看,这个日本鬼的本事是不是很强大啊?”钱冬雨轻声问如意。 如意略顿了一会儿,才回话说:“看这道光芒的气势,至少已有上千年的修炼功力;可是,听你和郭营长、二愣他们说,这群日本鬼来到这儿,也就五六十年的时间,应该不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光出现。” “照你这么说,他们这儿是不是还隐藏着一个修炼千年的怪物,狐狸精,蛇精什么的?”钱冬雨担心地问道。 “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修炼者有一种特殊的练功方式,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吸纳别人的灵力,而后使他自己的灵力突飞猛进地增长;像你就有这种本事。”如意分析道。 “我也有这种本事?我怎么不知道?”钱冬雨反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如意怎么会这么说。 “你没发现你现在的灵力在今晚已经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增长了吗?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现在已经突破了驾驭鬼仙剑的第四重境界,能够将鬼仙剑幻化成一丈二尺长了。” “不是吧?为什么会这样呢?”钱冬雨迷惑不解地问。 “因为你可以凭借鬼仙剑从别人那儿吸纳灵力;刚才在大厅里时那个日本鬼的灵力,全被鬼仙剑吸纳进你的身体里去了,所以,你刚才说你的身体里有气流在涌动,并且感觉身体变得很轻灵。”如意进一步解释道。 “我是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吸纳了那日本鬼灵力的反应吗?”钱冬雨肯定了他的感觉,但还是心存疑惑。 “应该是这样,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现在一定可以一跃上房了;不信,你一会下去试试看。”如意说完,带着钱冬雨向日本鬼营盘后面的一排房屋飘落下去。 等落地后,如意放开钱冬雨手掌说:“你自己试着跳一下,看能不能跳到房上去。” 钱冬雨凝神聚气,两腿下屈,再向上一纵。果然身子飘飞起来,居然比房子还高出一米多的距离。 钱冬雨一缩身子,轻轻落到房顶上。再一纵身,跳回到地上。 如意问道:“是不是你我说的那样了?” 钱冬雨兴奋异常地回答道:“确实和你说的一样,我能跳房子那么高了!” “这就好了!有你现在的灵力,再加上鬼仙剑的吸噬灵力的功能,我想,我们也许能够把那个日本鬼消灭掉了!”如意说。 “我们走吧,看看那个日本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钱冬雨抓住如意的手,两人身子纵起,轻轻落到那个发出灵光的小屋旁。 小屋很不起眼,在这一大片日本鬼营房里,这小屋应该是最不引人注目一个地方。在小屋门口甚至没有一个鬼兵把守。 如果不是看到那束奇异灵光从这小屋中发出,钱冬雨和如意是绝对不会走近这间小屋的!小屋周围,显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冷清。不论谁看到这小屋,都会以为这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可是,当钱冬雨和如意来到小屋前时,却感到阵阵寒意直透心肺。钱冬雨将如意的手攥得更紧几分说:“我怎么觉得这小屋跟前比别的地方冷啊!就像到了深秋的样子。”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冷森森的,确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可能就是外面没有日本鬼鬼兵接近的缘故吧!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如意的语气里带着不解。 “你感觉什么地方不对?”钱冬雨追问道;用力捏了一下如意的手,仿佛害怕她会突然脱手而去似的。 “一般来说,通过血炼方式提高灵力,炼功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应该是火一样的灼热!可是,这里却显得异常寒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意说出了她的迷惑不解之处。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吗!反正,我们两个现在都隐了身,他们看不到我们。”钱冬雨显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缓减一下如意心里的紧张。 如意也把钱冬雨的手抓紧了说:“他也许能看到我们隐身!刚才那个眼睛会发出红光的日本鬼军官就看到了我们隐身!我们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你说的很对,我们是应该小心点儿,走吧。”钱冬雨拽了如意的手,就要向小屋走。 如意却没动地方说:“等等!一会儿遇到了险情,我们两个很可能会分开,那时,你要找到我,可能会很难!这样吧,我先向你传授几句口诀,你记住了,到你想看到我时,只要念这几句口诀,我就知道你在哪儿了。” “那就快告诉我吧!一会儿看不到你,我就会担心的!”钱冬雨急切地说。 如意便将几句口诀告诉钱冬雨,钱冬雨小声诵读了几遍说:“记住了。” 如意说:“那你读了试试看。” 钱冬雨刚读完那几句口诀,眼前立刻闪现出了如意一点儿淡蓝色的影子;那影子就和钱冬雨平时看到的鬼影一样。钱冬雨立刻兴奋地说:“我看到你了!” 第100章 冰宫 “你吞服过阴明珠,再加上这套口诀,所以,才能看到我;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这套口诀只能你一个人悄悄用,绝不能再传授给其他任何人!因为,这是我师傅秘传给我的绝技,除我们本门弟子,外人是不允许传的,否则,就要受到很重的惩罚!” 钱冬雨听了如意的话,心中一颤,对如意倍加感激!立刻神情严肃地说:“我对天发誓,以后绝不向别人传授这套口诀!” 如意说:“你记住就行了,否则,你就把我害惨了!” “如果你师傅知道了,他会怎么惩罚你?”钱冬雨好奇地问。 “上次,我一个师兄向外人传授了隐身术,师傅知道后,就把这个师兄带回山洞,关进一间秘室,罚他面壁一百年;那个被他传授了法术的人也被我师傅抓上山,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用铁链锁着,直到那人死了,也没放出去。” “你师傅这么残忍!你怎么还要跟他学艺啊?”钱冬雨心中很是不平地问。 “我师傅平时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只有犯了规矩的时候,他才会变得那么凶;我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走,把脚步放轻了,别弄出动静来。”如意向钱冬雨安顿一句,迈步向那小屋的门口走去。 钱冬雨已能看到如意,所以,随在如意身后,高抬腿,轻落步,慢慢向小屋移动。 走到离小屋越近,钱冬雨感到身上越冷,真像走进了冰窖似的;皮肤上明显发紧,发硬。连忙暗中提气,驱动血液加快流动,以此来抵御寒气的阵阵侵袭。 走到门口,如意站住,先把身子向门的一侧墙上靠去。然后,又抬手示意钱冬雨靠到门另外一边儿的墙上。 如意等钱冬雨站好后,手伸进衣襟里,拿出来时,三柄小小飞刀已经捏在手指间。钱冬雨看到如意拿出飞刀,也将右手张开,把鬼仙剑握在手里。 如意用另一只手,轻轻将小屋门扇一推。小屋门上居然并没上锁,随着一声“吱呀”,跟着如意的手,慢慢打开。 小屋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如意手掌一翻,一把飞刀脱手飞入小屋黑暗中,随着“噗”一声响,好像钉在了什么东西上。 侧耳听听,小屋里异常安静,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如意将手伸进衣襟,再拿出手时,手里捏了一颗绿色的珠子。手指轻扬,那绿色珠子慢慢飞入小屋,融入了小屋无边的黑暗中。 如意待绿珠飞入小屋后,口唇轻动,默诵咒语,那颗进入小屋的绿珠渐渐发出一团淡绿色的光芒,将小屋里事物朦朦胧胧地照射出来。 钱冬雨和如意探头向里面看去,小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如意甩入小屋那把飞刀,亮晶晶钉在小屋后墙上。 如意向钱冬雨打一个手势,两人先后进入小屋。小屋里更是奇寒无比,钱冬雨和如意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抵挡逼人的寒气。 如意走到后墙跟前,轻轻将那把钉在墙上的飞刀取下。钱冬雨则仔细察看小屋里的情况。 小屋的地面,是用差不多半米长宽的石板砌成。墙是土墙。屋顶的椽子黑幽幽的。屋子一边儿,靠近窗子的下面,放着一口石质棺材。这是小屋里唯一的物件。 如意和钱冬雨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口棺材上,又同时抬起头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如意走到棺材前,将棺材外面仔细观察一番。回过身来,对钱冬雨点了点头,指着棺材前部一处地方让钱冬雨看。 钱冬雨向如意手指那个地方看去,那里果然与别处不同。别的地方都有尘土,唯独这个地方光洁明亮,没有一丝尘土。 如意将手指放在那处地方,用手轻轻按了一下,没有什么动静。直起腰来,看看钱冬雨,摇了摇头。钱冬雨走过去,把手放在那处地方,用劲按了一下,也不见动静,再按住,向一边儿推了一下。 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动,棺材盖竟动向一边儿滑去。从棺材里散发出一团蓝光,同时,还腾起团团云雾状的烟埃。 两人慢慢把头向棺材里口探过去,看到棺材里原来别有一片洞天。下面居然是一个大洞,确切地说,是一个大坑,差不多二十丈深。 坑里全是奇形怪状的冰柱,冰柱有的像某种植物,有的像某种动物,有的像桌子;猛一看去,就仿佛是一座大型冰雕博物馆似的。 看到这些冰,如意和钱冬雨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越靠近小屋,会感到越寒冷。从棺材口冒出来的那团团雾埃,其实是从下面冰窟里升起的阵阵寒气。 在那些奇形怪状的冰柱里,有蓝荧荧的光芒散发出来,将整个洞窟照的幽暗,神秘,甚至还有几分恐怖。 从棺材口到坑底,没有任何支撑物。一个人如果从棺材口落下去,一空会摔的粉身碎骨。 “怎么办?”如意悄声问钱冬雨。 钱冬雨说:“你在外面,我先下去看看情况。” 如意说:“还是我先下去吧,你在外面守着。”说完,不等钱冬雨说话,身形一动,已轻飘飘落进那口棺材里。 钱冬雨只好守在棺材旁等着如意。透过棺材口,钱冬雨看到如意身姿飘飘渺渺浮在大坑半空中游动,仿佛九天仙女一般,在荧光闪烁的冰雕映衬下,美艳绝伦!心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如意那样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啊!” 那一刻,钱冬雨眼前幻化出了一副美妙的图景,图景里有蓝天,白云,小鸟,还有他和如意手牵着手。轻风在他们耳畔吹拂,将如意的长发掀动,像黑色的瀑布---- 就在钱冬雨痴情于幻想出的画面时,如意身形优美地一摆,从棺材口里飘荡出来。 “有什么情况吗?”钱冬雨急切问道。 如意摇了摇头说:“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很冷,感觉人的骨头都快给冻僵了。” “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大炕,还是通向别的什么地方?”钱冬雨探寻地问。 “好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大炕;但这是不可能的,一定在什么地方有通道,不然,那个发出灵光的日本鬼上哪儿去了?”如意解释道。 第101章 探寻 “我们现在就下去把那个通道找出来吧!”钱冬雨说着,趋身便要往棺材口里跳。 如意一把拉住钱冬雨说:“等等!我们先把这里处理一下。” 钱冬雨顿住身形。如意将手向那颗绿珠伸去,将那颗飘在空中的绿色珠子收回。手探进衣襟,从里面拿出一团软软的黑色东西,往空中抛去。 那黑色的东西在空中铺展开来,竟是一张黑色的网,像蜘蛛网一样罩住了半间屋子,隔断了门通向棺材的路。 “这样,外面的那些鬼就是进了小屋,也到不了棺材旁!这样,我们就切断了日本鬼的外援!我们走吧;这里有点儿高,你拉住我的手,我带你下去。”如意说完,把手递向钱冬雨。 钱冬雨拉住如意那双白晰的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占头,身子同时纵起,飘入棺材里的那个寒气逼人的大坑。 进去了,钱冬雨才看出这里比他从棺材口看到的要大的多。真可以算作是一座大型冰雕博物馆!里面花鸟虫,无所不有,看得钱冬雨眼花缭乱。 如意先拉着钱冬雨的手在空中飘荡了一圈儿,一边儿转,一边儿仔细观察着这些冰柱冰雕的特别之处,想从中发现进入另外一个洞天的珠丝马迹。 可是,两人转了两圈儿后,还是没发现什么。 “我们下去看看。”钱冬雨建议道。 如意将身形向下落去,钱冬雨跟着下降。两人落到坑底,站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 两人的旁边是一座猫的冰雕,那猫雕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特别是两只眼睛,发出幽蓝的光芒。 钱冬雨妒忍不住抬起手来,在猫头上摸索了一把。那猫突然“喵唔”大叫一声,嘴巴大张,一口向钱冬雨手腕咬来。 钱冬雨大惊,手腕本能的后撤回来,躲开了这一咬。如意手指间的飞刀已脱手击向那只冰猫,一声脆响,一团白色光华炸起,冰猫被如意的飞刀击成了碎片。 冰猫的碎片纷纷扬扬散落到了下边的冰面上,四处滑动,那两只猫眼落到冰面上后,仍然光芒不减,滚出很远,还在闪闪发光,变成了两颗会发光的冰珠。 “这些东西看来不能乱动!它们很可能都被那个日本鬼施了法!”如意进一步提醒钱冬雨,手腕一递,向前伸出,落到冰面上的那把飞刀,从一丈开外飞起来,落回如意的手掌中。 钱冬雨不敢大意,手掌展动,将鬼仙剑化成二尺短剑,紧握在手中,两眼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冰雕的特异之处,提防着突然出现什么异变;紧紧跟在如意后面,在这大冰坑里慢慢的向前走。 两人在诺大冰窟里走了一圈儿,尽管十分用心,万分仔细的观察着,还是没发现什么能通向别处洞天的机关。 “我们不能就这么乱转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才对!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把机关安装在什么地方?”钱冬雨停住脚步,向旁边儿如意问。 “一个最明显,最不起眼的地方;或者是一个特别隐秘的地方。”如意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们刚才已经看了一圈儿,这里除了冰,什么也没有!如果有机关,也肯定是在冰上,是用冰做成的;这冰窟里,大大小小的动物植物上百个,机关肯定安装在其中之一上,如果你来做这机关,你会做到什么动物上呢?”钱冬雨近一步分析道。 “我特别爱好的动物,或者植物的身上!”如意仍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么,你说这个日本鬼最爱的动物会是什么呢?”钱冬雨继续追问下去。 “这个你应该知道,因为你是算仙的传人!”如意提醒钱冬雨。 钱冬雨一拍脑袋说:“关键时候,还是你们女的细心!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钱冬雨说完,身体下沉,盘腿坐在冰面上,两眼轻闭,口中念动咒语。片刻之后,钱冬雨眼睛大睁,身体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像一只陀螺。再过一会儿,慢慢停下来说:“这冰雕里只有两只狼是完全一样的,其余的都只有一个!” 如意顺次将大坑里的冰雕扫视一遍,很快找到了那两只狼,一只在中间,两眼发出绿光,另一只在一个角落,两眼发出粉红色光芒。 两只狼不在一块儿,所以,刚才两人看时,并没注意到狼是两只。钱冬雨站起身来,先走到中间那只狼跟前看了一会儿,又走到边儿上那只跟前观察了一番问如意:“你看出机关在什么地方了吗?” 如意摇了摇头说:“没看出来,我只看出这两只狼的眼睛不一样,别的没看出来。” “这两只狼一只大点儿,一只小点儿,最主要的是,那只大点儿的,是条公狼,那只小点儿的,是条母狼。”钱冬雨肯定地说。 如意又走近两条狼观察之后说:“真是一公一母两条狼!也就是说,这个日本鬼对狼格外喜欢!” “应该是这样,我刚才推算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小日本在冰天雪地里,拿着一把柴刀追一只狼羔子;这个小日本一定是日本北海道的,那里冬天总是冰天雪地的。” “那么,你说机关会在哪只狼身上?又会在身体的哪个部分呢?”如意又提出一个难解的问题,秀眉微蹙,显出一副深入思考的神情。 “只有拭一拭了!”钱冬雨说着,手掌上扬,鬼仙剑在他手里光芒闪烁,又增长一尺,变成了一把三尺剑。钱冬雨举着鬼仙剑,用剑尖慢慢探向坑中间那只公狼的眼睛。 “小心点儿!”如意急促地提醒钱冬雨一句,早将手里三只飞刀夹在指缝里,后腕上扬,做出随时准备将飞刀甩出的动作。 鬼仙剑慢慢接近那只发出绿光的狼眼,钱冬雨的心渐渐开始狂跳起来,他尽力压制着心绪,通过呼吸来调节心里的慌乱;并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性变故。 鬼仙剑被隐去了形,所以,在接近那只狼眼时,只有钱冬雨和如意能看得到。最后,鬼仙剑终于搭在那只狼眼上。 第102章 突破 在鬼仙剑与狼眼接触的那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鬼剑剑突然放出了电弧一样的蓝光,“哧哧”几下闪过,那只狼眼上的绿光骤然消失了;眼珠变成了漆黑一团,像一块儿煤球一样的东西。 一股浸凉的气息通过鬼仙剑传入钱冬雨的身体,他立刻感觉神清气爽,身上的寒意也减弱了几分。 那狼头扭动了几下,随着狼眼上光芒的消失,也凝然不动了。钱冬雨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边儿,将鬼仙剑同样放到另外一只狼眼上,又几下电弧闪过,那只狼眼也变成了漆黑一团。 “我知道这些冰雕为什么会活过来咬人啦!”钱冬雨垂下鬼仙剑兴奋地看着如意。 “为什么?”如意问。 “问题全在这些冰雕眼珠上,你看看,它们眼睛都会发光。这些光全是灵光,很可能是那个日本鬼给它们注入的灵光,是这些灵光使它们活过来的;不信,我这回拿手摸这只狼,它肯定不会像刚才那只猫那么跳起来攻击人了。” 钱冬雨说着,伸手就去摸那只狼的后腰。如意急忙提醒道:“小心点儿!” 钱冬雨的手掌落在那只公狼的后腰上,那只冰狼果然没有活过来。 “照此看来,你只要用鬼仙剑将这些冰雕上的灵力吸掉,它们就全变成一堆不会攻击人的冰雕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担心被他们攻击了。”如意一脸轻松地说,也垂下了她那只举了飞刀的手。 钱冬雨走到那只母狼前,照对付公狼的办法,把母狼两只眼睛上的灵力全都用鬼仙剑吸入自己体内。两只狼眼上的灵力被吸入体内后,钱冬雨感到身上的寒气完全消失了;心中大感畅快! “这两只狼是不会动了,但机关在哪儿呢?”如意说着,将手放到那只公狼头上去摸索,掰动,可是,从头到爪都弄了一遍,也没见什么动静。 钱冬雨也照如意的样子弄了一遍那只母狼,也是一个部件都掰不动。 两人对望一眼,摇了摇头,一时陷入困境之中。 “看来机关不在这两只狼身上!”如意失望地看着钱冬雨。 钱冬雨向大坑里看了一圈儿说:“我再试试别的冰雕。”说完,走到大坑中间那根最大的龙柱跟前,将鬼仙剑对着一只龙眼点去。龙眼同那狼眼一样,在一片弧光以后,变成了漆黑一团。 钱冬雨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异样,只是龙眼上的灵力明显要比狼眼上多一些。两只龙眼全点过,钱冬雨伸手将龙角,龙嘴,龙牙,甚至一片片龙鳞都用手拭过以后,仍是一无所获。 钱冬雨拭过龙后,又去拭虎,去拭大象,去拭马。结果都没有结果。钱冬雨一屁股坐在冰面上,看着眼前那只公狼说:“看来我们的思路有问题!” 如意也是一脸愁绪,身子一曲,也坐在了钱冬雨身边儿;将头侧靠在钱冬雨肩头,轻声说:“别急,我们再好好想想;你冷吗?我觉得骨头都快冻僵了!” 如意抬起微微发红的脸颊,看着钱冬雨的脸,举手在钱冬雨脸颊上摸了摸,又说:“你的脸好冰啊!”钱冬雨扭回头来,看到如意红红的鼻尖和脸颊,将一只手抬起来,捂在如意一边儿的脸颊上说:“我给你温温吧!” 如意感激而又幸福地看着钱冬雨说:“你的手真暖和!你说那个通道的机关究竟会在哪儿呢?” 钱冬雨抬头看着面前那只公狼,忽然眼睛里闪现出欣喜的光芒来,挺身站起,快步走到那只母狼跟前,低头向母狼的屁股后面看了看;又转回身来说:“可能有门儿了!” 钱冬雨走到公狼跟前,弯腰朝公狼的身下看了看,手伸过去,再拿下来时,手里多了一根冰棒,那冰棒上隐隐有一点儿灵光闪动,那是银白色的光芒,如果不注意,和冰本身的颜色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 钱冬雨拿着那根冰棒,急步走到那只母狼跟前,将冰棒的一头对了母狼后面的一个小洞插进去。 那时,如意已经看出,钱冬雨手里拿着的,是公狼生殖器,钱冬雨正把那公狼的生殖器插入母狼生殖器里。 公狼的生殖器刚插进母狼生殖器,便见灵光一阵闪耀,随后,一声不大的“吱嘎”声响过,只见中间放老虎的那个底座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股暗红色光芒从裂开的缝隙里透出来。 钱冬雨和如意对视一眼,慢慢向裂隙挪去。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闪烁着淡淡蓝光,如意手指间三把飞刀闪着阵阵银光。 两人走到缝隙边儿,向里探头看去,只见里面是一条宽敞走廊,走廊里两边儿并排站着两只东洋狼狗,个个都有一米高,血红的舌头伸出口外,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 狼狗的两只眼睛里,发出红色光芒,将整个走廊照成一片红色。走廊里显得阴森恐怖,仿佛地狱一般。 钱冬雨轻声对如意说:”这些狼狗都是鬼狗,我们下去要小心了,这些家伙虽然看不到我们,但是能闻到我们的气息!我先下去,你跟在后面,如果被这些狗东西发现,我用鬼仙剑对付它们,有必要时,你再用飞刀帮我。” 如意点了点头说:”就这样,不过,你还是当心点儿!这些狗看样子很凶残的!” 钱冬雨身子一纵,跳下裂隙,脚刚着地,走廊两边儿那两条东洋狼狗嘴巴张大,血红舌头长长伸出口外,向着钱冬雨方向狂吠起来。钱冬雨知道它们看不到自己,将鬼仙剑举到身前,防着它们突然扑上前来进攻,身子先站着没动,观察了一下走廊里情形。 从钱冬雨所站的地方看过去,走廊大约有一百米长,两边儿每隔十米远就有两条东洋狼狗站立,钱冬雨数数,不多不少,整整二十条。 钱冬雨手举鬼仙剑,做出欲砍下去的动作,一步步向前挪去,在离最前面两条东洋狼狗还有两米远时,那两条狗突然同时跃起,仿佛能看到钱冬雨一般,从两边儿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第103章 人鱼 钱冬雨将鬼仙剑一挥,两条恶狗立刻断为四截儿,血花飞溅,喷射到两边儿的墙上,形成斑斑血痕。这里两条狼狗一死,后面那十八条狼狗马上蜂拥而来。 钱冬雨一看,大事不妙,别说让这帮东西咬住,就是让它们用狗爪踩上一遍,也是九死一生。 情急之下,钱冬雨紧握鬼仙剑,正要做拼死一搏之时,只听后面如意急促的呼叫一声道:“抓住我!到上面去!”一只手已搭在钱冬雨胳膊上。 随后,钱冬雨的身子被如意一把拽起,升到洞顶处。如意脊背紧贴顶壁,一手紧抓着钱冬雨手腕。时间只在一瞬间,后面那些狼狗纷纷从两人的身下穿过,向洞外扑去。 如意并不怠慢,将钱冬雨的胳膊用力一拉说:“我们走!”身形展动,顺了顶壁,向着狼狗扑来的方向,朝洞里面飞掠而去。 当那些狼狗全部扑出洞外之时,两人已经到达洞的尽头。洞尽头,是一块二米见方的大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有水,水上腾着粉红色的迷雾。 迷雾中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座亭台楼阁。楼阁的最高处,有一颗明珠闪烁,变化着七色光辉,为整个水池提供光亮。水池的光亮随那明珠在不断变幻。 “怎么办?看来只有打碎玻璃进去啦!”钱冬雨征询如意意见。 如意说:“我来拭拭。”说完,口中念叨几句咒语,手中忽然出现一个大铁锤。如意两手抡起铁锤,向那看似不厚的玻璃砸去。 没想到,一锤下去,玻璃并没碎,似乎还有弹性,在铁锤与玻璃接触那一瞬间,还有蓝色电弧闪现,刺人眼目。 电弧过后,那玻璃上突然现出一只凶猛虎头,张开血盆大口,发一声吼,向钱冬雨和如意一口咬来。事出意外,两人想躲已是不能。 因为那虎口太大,上嘴唇在洞顶,下嘴唇在洞底。除了向后躲,绝无逃身之路。后面那群恶狼听到虎吼,此时也返身回来,离两人身后还有不足三丈的距离。 钱冬雨和如意随即落入虎口之中。只要虎口一合,锋利如刀的虎牙必然会把两人撕为碎片!千钧一发之时,如意和钱冬雨求生的本能飞涨,各自使出救急一招;想做最后的挣扎。 钱冬雨是将鬼仙剑直立起来,想通过鬼仙剑支住虎口上下颚,使虎口合不拢,从而逃生。如意却不退反进,身形一顿,将一把飞刀伸到前方,直向虎口深处冲去。同时没忘将钱冬雨左手一拽。 如意这一拽,使钱冬雨身子跟着向前冲去,鬼仙剑还没支好,便随着如意向里面冲了进去。不想,两人这一冲,用力过猛,竟冲过了那道玻璃,“扑通”一声,双双跌落里面的池水中。 原来,那虎口便是进入里面的通道!如意在无意之中,竟带钱冬雨闯了进来。两人从水中站起,惊魂未定,互相对视一眼,喜极而笑,身子向前一扑,紧紧拥抱在一起。 突然,钱冬雨和如意相拥的身子颤抖起来,钱冬雨听到如意在他耳边用轻轻的、颤抖的声音道:“你看水里!” 钱冬雨看着水里说:“我看到了!”话刚说完,如意用起神功,身子骤然从水里带着钱冬雨,像箭一样射向空中。 到了空中二丈高时,才顿住身形,两人低头向下看去。水里有无数女人光着身子,像鱼一样潜行着向钱冬雨和如意刚才站立的地方游来,她们每个人都张开着腥红的嘴巴,吐出一条鲜红的长舌头,露出四颗尖利的獠牙。 显然,她们是闻到了钱冬雨和如意的味道,一起拥来分享!幸亏如意反应快,果断的从水里升到空中。再迟疑那么一点儿,便会被这些看似饥饿至极的水鬼抓住,撕成碎片。 尽管如此,还有几个不甘心的水鬼,从水里像鱼那样跳跃起来,向空中的如意和钱冬雨扑来。不过,她们大概受了某种禁制,不像一般灵鬼那样能飞升到空中,最高跳起一丈左右,又坠落进水里。 这些女人,居然都变成了真正的人鱼,而且是食人鱼!看着这些全身光滑,美艳无比的美人鱼,钱冬雨感到心被一根尖利的针狠狠的刺了一下。 “这些女人,肯定就是二愣他们说的那些被日本鬼从周围坟墓里掳掠来的女人!”钱冬雨语气沉痛地说。心里暗想:“二楞的妻子大概也在这些人鱼里吧!” 那些跳起来没有追捕到钱冬雨如意的人鱼,有的落下去时,踩了别的人鱼;那被踩的便不让了,张嘴伸手向对方攻击起来。于是,很快便有几对撕打在一起。不一会儿,水面上浮起片片撕裂皮肉浮起的血花。 那些血花,很快便引来周围更多的人鱼,她们张开嘴巴,贪婪地扑向那些有血花的水面,张开嘴巴,将那些有血花的水一口口吸进嘴里。 过了片刻,突然一起拥向那个被撕破了皮肉的人鱼,纷纷动手,动嘴,不一会儿,便将那人鱼撕成碎片,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分享。 一时之间,水面处处翻涌,不断有争夺激起的浪花飞溅!嗡声嗡气的的咒骂声从水里传来。看的人毛骨悚然,听的人魂飞魄散。 如意和钱冬雨两个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这些女人居然都变成了如此凶残的人鱼!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刺耳的怪笑,从水池中央那亭台上传来。随着笑声,亭台顶上那颗明珠光芒大盛,整个池子上空亮如白昼。 一个日本鬼出现在亭台上,个子不大,甚至比一般的日本鬼还小一点儿。但这日本鬼身上却像瓦数极低的灯泡似的发着暗红色光芒。 只听那日本鬼对着池里搅动的地方一声长啸,池水里那些争夺的你死我活的人鱼们立刻四散开来,身子全部下俯,两膝着地,面向那日本鬼方向跪拜下去。 这些女人们,每个人的动作都非常一致,训练有素,身子向前爬倒,胳膊肘儿着地,额头放在交叠在一起的手掌上。圆润丰满,性感十足的臀部上扬,一动不动! 第104章 疯狂 那日本鬼又是一声喊,随着喊声,日本鬼的身体突然暴长,眨眼之间,变成一个身高足有五丈的大个子。身上的衣服随着身体暴长,撕啦啦,全部碎裂,最后,一片不剩。 再看那日本鬼的身上肌肉,块块隆起,配上红黑色的皮肤,仿佛铁铸的一般,散发出阵阵的红光,一看,就是那种力大无穷的主。 只见那日本鬼把两只手掌一翻,对准池水,长嚎一声,骤见手掌里红光大现,真射向水面。红光所到之处,水里那些女人浑身阵阵发抖,仿佛要被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一般。 日本鬼两只掌心射出的红光在水面上慢慢移动,所到之处,水面掀起阵阵波澜,那波澜不是红光激起的,而是水面下那些女人身子颤抖晃动引起的,可见,日本鬼那红光之威,在这些女人心里有着多么强大的威慑力。 “这一定就是那个灵力最强大的日本鬼了!”钱冬雨轻声对如意说,两手紧紧住如意的胳膊。 如意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这日本鬼已经练到身体发光的程度,确实不简单;恐怕我们两个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怕!为了给那些惨死的中国人报仇,为了二愣、郭营长他们多少年的浴血奋战!我今天就和这个日本鬼拼了!”钱冬雨抓了如意的那只手,几乎嵌入如意的肉里。 如意语气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好好观察一会儿,不论多少强大的对手,都会有弱点的;只要我们找到他的弱点,集中力量攻击他的弱点,胜算就会很大。” 两人说话时,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个日本鬼。突然,日本鬼手掌心里的红光强度大增,随后,一声长嚎,水面霍地腾起两条水柱。 水柱中两个女子光滑水嫩的身子翻滚着,画出优美的弧线,顺着两道红光,迅速的飞向日本鬼的掌心。随即,两个女人落入了日本鬼的掌心,一手一个。 两个女人进入日本鬼手掌里,就仿佛两只小鸟落入猎手的手掌中一样,显得娇小无助。光滑、白嫩、水灵的四肢,四处舞动着,口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就和女人坐在高速飞驰的过山车上时发出的惨叫声一样。日本鬼手里抓着两个女人,拿到眼前仔细看看她们的容貌;嘿嘿发出几声狞笑。 笑声中,日本鬼将一只手掌张开来,让那光滑水嫩的女人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他的眼里。日本鬼看着女人优美的身段,眼睛阵阵发亮。只见他大嘴一张,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 “他不是要把那女人吃了吧?”钱冬雨吃惊地问。 “不知道,很可能这一池子女人都是他的食物,他每天就是靠吃这些女人来凝聚他体内的阴力,从而增加他的功力。”如意两眼冷冷地看着那日本鬼,眉头紧皱。 日本鬼张开的大嘴里,伸出一条血红舌头,舌头长长伸出来,一直伸到手掌心里那个女人身上。然后,那条舌头慢慢开始在女人的肌肤上舔了起来。 舌头一舔,蜷缩在日本鬼掌心里的女人的身子便开始翻滚,嗓子里一会儿发出疯狂的大笑,一会儿又发出疯了一般的大叫。随着这些大笑和大叫,女人身子变得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扔到岸上的鱼似的;欢蹦乱跳!让人搞不清是痛苦,还是兴奋! 在女人的翻跃和叫声中,日本鬼突然舌头一卷,女人的身子便被卷进了日本鬼舌头里。舌头再一收,女人惨叫声中,被卷入日本鬼血盆大口。 那些水下匍匐的女人,身体又开始出现阵阵颤抖,她们不停的晃动,使水面再次涌起波澜。 “这家伙一口就把那女人吞下去了,如果我们能钻进他肚子里,便好制服他了!”钱冬雨把嘴对在如意耳边说,声音放的轻轻的,生怕惊动了那日本鬼。 “办法是好办法,可是,我们没机会进去啊!”如意回答道。 就在这时,日本鬼把第二个女人也放在嘴边,像对待第一个女人那样,先作了一番拨弄。只见那个女人也是一阵慌乱的挣扎,照样无法摆脱日本鬼的控制,一任日本鬼的摆布。 “看来,他是专门把女人弄的活跃起来,再吃!实在太可恨了!”钱冬雨声音沉重地说。 “经历过生死无常战争的人,在心态上大多都有病,他的病可能更重一些!”如意解释道。 他们说话之间,那个日本鬼用舌头把第二个女人也卷入那张血盆大口。 然后,只听日本鬼大声嚎叫一嗓子,身子一晃,两腿曲回,盘腿坐在亭子中,双手在身前做了几个动作,但见浑身突然红光大盛,像一团燃烧起来的烈火,将亭子照得通红一片。 日本鬼两手挥动之间,红光像火一样四处闪现。片刻之后,日本鬼把两手放在肚子上,做顺时针方向推拿,又做反时针方向推拿。 “他这是干什么?”钱冬雨问。 “应该是消化那两个女人。”如意解释道。 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日本鬼身形晃荡,缩小回原来的大小,大概已经消化掉了那两个女人。 随后,但见日本鬼身子在亭子里一闪,骤然消失不见了。钱冬雨不解地问:“那日本鬼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如意说,牵着钱冬雨的手,慢慢向那亭子方向飞去。 日本鬼一消失,水里那帮刚才还战战兢兢的女人,立刻又恢复了先前的活跃,一涌而起,继续争夺水里那被撕碎女人的残渣剩肉。 如意带着钱冬雨飞到亭台上方,没有了雾气的遮挡,如意和钱冬雨这才看清楚,亭台上居然没有台板,完全是一个大洞。两人落到那洞边儿,弯腰曲身向洞下看去,只见洞里红通通一片。 两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洞里的红光是从洞中间那个正旋转着的火红色圆球里发出的。那圆球中间是空着的,日本鬼正盘腿坐在那颗红球里手臂挥动着,练功。 第105章 怪物 下面的洞很大,看不到四边儿,只见有四条桥一样的长廓,上面铺着红地毯;从红球向四面伸展过去。究竟伸到了什么地方?从钱冬雨和如意的地方是看不到的。 “我们下去看个究竟吧?”钱冬雨建议道。 如意没说话,身子一动,带着钱冬雨飘了下去。 一进洞里,钱冬雨和如意才看到这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大厅。 那四条长廓正通向四面的四扇门。四扇门紧紧关闭着。四面的墙壁全都被刷成雪白。从大厅边儿上看那颗飘浮在大厅中央的红球,感觉像一个火红的太阳。 想到像太阳,钱冬雨脑子里一闪,浮现出了日本国旗的模样。再定睛去看那颗红球,衬托着后面雪白的墙壁,感觉真就和日本国旗一个模样。 钱冬雨悄悄对旁边儿的如意说:“这儿肯定就是这帮日本鬼的老巢了!” “我想也是,那个红色圆球很古怪,他又呆在里面不出来,我们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如意说着,把身子向钱冬雨靠了靠。 钱冬雨抬手搂住如意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又一起把眼光投向那颗火红的圆球。 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就要发生,钱冬雨和如意都预感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的身子此时此刻才会靠的如此近! “钱冬雨哥,你说我们会活着出去吗?” 钱冬雨把搂了如意的手臂更往身边儿收了收说:“肯定能!” 如意把她一只胳膊,从钱冬雨后腰伸过去,搂紧了说:“这个日本鬼的灵力已经非常强大,不说刚才的变身,就他能自由控制这颗奇怪大圆球,也能看出,他的灵力至少已经达到修炼千年的水平了。” 停了片刻,如意又说:“这日本鬼能有这么大的灵力,一定和这颗古怪的红球有关系!并且用了一种特殊的修炼方法。” 就在这时,只见红球里那日本鬼身子一转,面向一个方向两臂一合一张。 奇迹出现了!本来完好无损的红球居然从上到下裂开了一道缝隙,而且像河蚌壳似地张了开来。张开的裂缝正对了一条地毯铺就的小桥。 但见日本鬼对着小桥尽头的那扇黄色的门,伸出一只手掌向前一推,一股红光像波浪一样向那门翻卷而去,最后撞上那扇黄门。 黄门立刻大开。过了片刻,从黄门里走出两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女人。女人腰身上穿着红色皮衣,四肢全部露着,硕大的胸膛无遮挡的垂挂着,上面分别贴了一面日本国旗。 两个女人分立在黄门的两侧,每个女人手里都提着一条红色皮鞭。两个女人站好后,向门里发一声喊。立刻便有一排女人从门里陆续走了出来。 那一排女人个个身体肥硕高大;仿佛一群重量级相扑运动员出场一样,顺了那个通过向大厅中央的小桥,慢腾腾走向红球。 那些女人身上不穿衣物,身上的肥肉在走动中不停的颤动,最招眼的是她们的胸膛,个个硕大,就像极品奶牛的一样饱满。 “她们怎么吃成这样?”钱冬雨不解地小声问如意。 如意紧紧搂着钱冬雨的腰,脸颊贴在钱冬雨的胸脯上,声音轻轻地说:“她们好像都是挑出来的。” “不会是让她们到那个红球里表演相扑吧!小日本儿最爱搞这种玩儿艺!”钱冬雨说话时,明显带着股愤愤不平。 “什么是相扑?”如意不解的问钱冬雨。 钱冬雨说:“就是一种日本人的摔跤。” 如意“噗哧”一笑说:“那红球最多也就放她们两三个站立的空间,哪里有地方让她们摔跤。” 钱冬雨和如意正猜测时,只听红球里那日本鬼一声喊叫,那十个肥硕的女人听到喊声,立刻在离红球还有十米的距离时站住不动了。 日本鬼又发一声喊,第一个女人开始移动脚步,慢慢走进了那颗红球,红球上面的缝隙在那女人的身后很快合上了。红球壁很薄,从外面看里面,就像透过一层薄薄的红纱看着一样。 只见那女人一直走到日本鬼跟前,站住了。日本鬼的手抬起来,放到女人的一只胸膛上,摸索了几下,把头慢慢凑了过去,一张嘴,噙住了,开始贪婪地吮吸起来。 “这家伙原来是喝奶!”钱冬雨大有所悟地说。 不一会儿,便见女人一边儿的胸膛明显瘪了下去。随后,日本鬼又噙住了女人的另外一个胸膛。十个女人的胸膛就这样一个个被日本鬼吸吮成干瘪的布袋,垂贴在女人的胸脯上。 “这家伙真能喝,一只骆驼也喝不了这么多!”钱冬雨惊奇地说。 “人的奶是最有营养的东西!怪不得这个日本鬼的体质那么好!现在他已经吃了两个女人,喝了十个女人的奶,接下来应该是要练功了吧!”如意猜测地说。 那些被吃光了奶的女人,排成一排,又慢慢走回到那扇黄门里。日本鬼伸手发出一团红光,那扇黄门随后关上了。 日本鬼身子一转,面对了那扇蓝色的门。红球慢慢找开,日本鬼对那扇蓝门一掌推出,门随后打开了。过了片刻,两个腰缠半尺宽蓝色腰带,浑身赤着的高个子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们腰带前面,都有一面日本国旗。随后,四个高个子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也是排成一排,每个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盘,盘里放着一些毛巾,瓶子之类的东西。 “日本鬼这回又要干什么?”钱冬雨轻声问如意。 如意说:“不知道,看看再说。” 那四个女子迈着一致的步子,慢慢走到红球前,听到日本鬼发一声喊,四个全站住了。 随后,但见日本鬼慢慢躺在了他坐着的那张床上。第一个女人走进去,把手里的盘子放到到床边儿。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瓶子,将一些液体样的东西倒在日本鬼的身上。然后,用手一点一点涂抹匀称了。 “日本鬼这是搞美容吧?”钱冬雨忍不住笑了说。 如意却有不同的看法说:“我觉得可能是什么药物。” 第一个女人涂抹完毕,离开红球。第二个女人又走了进去,同样把另一个瓶子里的液体涂抹在日本鬼身上。四个女人涂了四种液体。 第106章 练功 四个女人一字排开,慢慢走回了那扇蓝色的门。蓝色的门被门口那两个缠腰带的女人从里面关上了。 红球也随后合上了。 仰面躺在红球里的日本鬼两手挥动了几下,突然发了一声喊,红球慢慢的开始旋转起来。 那时钱冬雨和如意都看到红球上的异样,它正发出一种金黄色的光芒,那光芒正像手电的光弧,向躺在床上的日本鬼射去。 不一会儿,就见日本鬼的身上开始升腾起层层雾气,显然是那些涂抹上去的液体蒸发了。 随后,日本鬼的身子竟渐渐从床上飘浮起来,上下翻转着,就像电子烤炉里一只正被烤成金黄色的烤鸭。不断有汁水从日本鬼的身上滴下。那情形,也像烤鸭身上的油脂被烤炉逼出一样。 “这个红球果然不一般!也不知道这个日本鬼是从哪儿搞到的!”钱冬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红球中旋转的日本鬼说。 “我看这日本鬼的灵力除了受他刚才那种特殊饮食方式影响外,跟这个红球也有极大的关系!”如意回应道,抬头看了看钱冬雨的脸。 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后,红球突然从上面裂成了几瓣儿,像莲花似的慢慢绽放开来。火红的花瓣上发出金色的光芒,把整个大厅照耀的金碧辉煌。 日本鬼的身子悬浮在莲花之上,那些金色光芒一股股的射向日本鬼,日本鬼身体也渐渐变成了金黄色;好像一尊金身佛像一般。 随后,只听得日本鬼一声长嚎,身子上仰,盘腿坐起,两手在胸前挥舞,但见两掌之中不停有金光暴射出来。日本鬼的浑身也被一团金色的光晕包裹着,十分耀眼。 又过一会儿,日本鬼霍然将身子转向红门那一面,两手一张一合间,那扇红门大开,立刻有两个腰缠红色腰带,腰带前面有一面日本国旗的女子,从门里出来,分立门到了门的两边儿。 片刻之后,门里走出三位身穿日本和服,打扮娇艳的女子,慢慢走上通向中间红球的那个通道。前面两位女子一边儿走,一边儿跳着有模有样的日本艺妓的舞蹈,后面一个女子,手里敲打着一个手鼓样的乐器。 三个女子走的很慢,她们舞姿优美,每一个动作,都与手鼓样的乐器声相配合,袅袅婷婷,渐渐接近了那日本鬼。 日本鬼的两手放在腑前,两眼痴痴的望着女子舞蹈。他身上的红光闪烁着。过了好久,那三个女子才慢腾腾的走到日本鬼前面。 那时,日本鬼发出了极为低沉的一声喊叫,随后,便听见击鼓那女子的鼓声一变,两个舞蹈的女子一边儿舞蹈着,一边儿开始解身上衣物。 日本鬼观赏着女子的舞蹈,两手挥动起来。只见他周身那些红色,金黄色的光芒闪闪烁烁,忽远忽近的在身边儿荡漾。 突然,日本鬼的身子向最后那道黑门的方向转了过去。手掌对着黑门一挥,一道璀璨的金光直扑向黑门。“噗”一声,黑门大开。 在日本鬼一声大叫过后,门里立刻走出两名腰缠黑腰带女子,腰带中间都有一面日本国旗。 又过片刻,从门里鱼贯的走出一线身姿曼妙的女子,女子每个之间相隔两米,慢慢向中间的日本鬼走去。 所有的女子都高梳着日本女人那种发髻,脸上的脂粉打的光滑粉嫩,甚至她们的肌肤也同样被脂粉打过,个个白里透粉,在大厅一片红光衬托下,显得艳美极了。 钱冬雨感到如意搂抱着他腰身的手臂变得越来越紧,他的手也不由将如意的肩膀搂的更紧。 那时,钱冬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像敲鼓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当第一个女子走到日本鬼跟前时,后面门里的女子还没有走尽,似乎无穷无尽似的。日本鬼手掌一挥,第一个女子的身子突然凭空飞起,轻轻地落到了日本鬼的面前。 日本鬼的身子一转,又面向了那两个舞蹈着的女子。被日本鬼招到身边儿的女子似乎很熟悉她此来的任务是什么。只见她一声不响走到日本鬼后面,两手一张,从后面抱住了日本鬼的身子;将她的前面贴在了日本鬼的后背上。 日本鬼靠在后面那女人身上,就像靠在一张柔软的椅背。日本鬼的手再一招,第二个女子又站在了日本鬼的面前。 第三个女人很快也走到了离日本鬼最近的位置上。后面的女人跟着都向前移动了一下位置。 第二个女人面对着日本鬼慢慢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两手搂住日本鬼的脖子,头向上仰,身体向前移动,把日本鬼紧紧的抱住了。 突然,日本鬼身上的那个女人一声惨叫,被日本鬼从身上抛了起来,落到了大厅的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日本鬼再一招手,又一个女人站到了他的面前。这女人重复着上一个女人先前的动作,然后,也是一声惨叫,被日本鬼从身上抛开,落到大厅的地上。 女人一个接一个,不停的重复着前一个女人的动作,渐渐在红球下面的地上躺了一片,而那扇门里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向外走,仿佛永远也没个完! 那击鼓的女人,还在不停击鼓。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那两个跳舞的女人,还在跳舞,对听到的一切充耳不闻! 那些从日本鬼身上抛出来的女人,过了好久,才慢慢从地上爬起身来,跪坐着,面向那颗红球,爬俯下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全变成了石像! 钱冬雨搂着如意,如意把头紧紧的贴在钱冬雨的身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声音淡淡地说:”他这是在练一种邪功!“ “找到他的破绽了吗?”钱冬雨每过一会儿,就会问一遍如意! 如意每次都摇摇头说:“没有。” “你知道这些女人一共有多少位?”如意问。 钱冬雨数了一遍说:“有一百八十一个了。” 当钱冬雨数到第三百个的时候,那扇门里才不再有女人走出来。 第107章 袭击 如意说:“这个日本鬼每天竟是如此练功,怪不得他的灵气会有这么雄厚!” 当最后一个女人被抛下来后,日本鬼的身子慢慢开始长大。肚子圆鼓鼓的,像个孕妇。只见日本鬼两掌散发着金光,放在鼓起的肚子上,左右揉搓了一会儿,眼见那肚子渐渐的小了下去。 此时,那些被抛下去的女人已全部跪坐起来。日本鬼长嚎一声,两手一张,手掌里的金光立刻化为数百颗金光闪闪的星星,向下面跪坐的女人飞去。 女人两手向前上举,那些星星全部很听话地落进了她们张开的手掌里;一人一颗,不多也不少。女人们把手里捧着的星星向她们张开的嘴巴移动,那颗星星就飞进了她们嘴巴里。 随后女人的身体全都是金光一闪。敲手鼓的女人突然再次敲击起来,那些女人随着手鼓的节奏,开始手舞足蹈地运起功来,动作一致,姿态优美。 “这么多女人在一块儿运功,真是美极了!”钱冬雨悄声说。 如意说:“是挺美!但看了叫人心惊!不知道这日本鬼还会玩儿什么花样儿!” 日本鬼盘腿坐在那个火红色的莲花台上,全身金光闪闪,两手慢慢舞动着,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乐队指挥,控制着台下那三百个女人的舞姿。 等那三百个女人一整套动作做完后,都齐喊一声,又像先前那样,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们又一次全都成了石像。敲手鼓的女人也停止了敲击。 那日本鬼再次嚎叫了一声,只见他身下突然暴长,随后像喷泉似的,向高空喷出一片片白色的液体。 那些液体点点滴滴的散布到空中,并不下落,只是像尘埃似的悬浮在空中飘移。 日本鬼金光闪闪的两只手,向那些液体击去,空中立刻出现了一片闪烁着金光的小蛇,那些小蛇像游鱼似的争食起悬浮在空中的那些液体,很快便将那些液体吃的干干净净。漫天只剩下数不尽的金色小蛇四处游动,异常壮观。 日本鬼双掌翻飞,那些小蛇随着日本鬼的掌风很快的四散开来,慢慢下落,每一个爬在地上的女人身上都落了好几条。 那些女人身上落了小蛇,她们既不敢抬头看,也不敢晃动身子。那些小蛇落到女人的背脊上,慢慢的开始游动,很快就缠满了一身。 就在那时,那个敲手鼓的女人突然又开始敲起了手鼓,原本爬在地上的这些女人突然就全都随着鼓声舞蹈起来,那些金色的小蛇也随着女人们的舞蹈在她们的身上舞动。整个大厅,瞬间又是一片金光闪耀。 那些小蛇在舞动中有的钻进了女人的衣服,有的钻进了女人的嘴巴。很快,便全部消失了。手鼓声也渐渐低落下去,终于又停止了。 那些女人再次一动不动地爬在了地上。 日本鬼两掌前伸,一声长嚎,两个手掌像探照灯似的发出两股红光,向下面的女人照去。 被红光照到的女人马上来了精神,立刻跪坐起来。只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女人便全都跪坐起来。 日本鬼再发一声喊,那些女人突然像一群受了惊吓的麻雀似的,从地上扑啦啦的飞起来,一鼓脑全向他们刚才出来的那扇大门里飞去。 如意从钱冬雨臂弯里挣出来说:“现在正是个好机会,我先找拭看,你也随时准备好进攻。”说着,身子一飘,到了离开钱冬雨几丈远的地方。抖手一扬,三把雪亮的飞刀在那群女人乱纷纷飞动中,向日本鬼急射而去。 女人们飞动的声响掩盖了飞刀的声音。如意这一击,又是用上了全力,飞刀之快,快如闪电,只见亮光一闪,便到了日本鬼的面前。 日本鬼全身心在练功,绝不会想到有人袭击他,当他意识到有寒光击来时,想躲,已经不能。 因为如意的三把飞刀是成品字形击向日本鬼的,一把指向头,一把左胸,一把右胸。 眼看着那三把飞刀就插进日本鬼的身体去了。可是,突然间,日本鬼的身体上红光大盛,日本鬼身下那个莲花状的红球也金光璀璨,飞刀在进入红球以后,居然顿住了,速度大减,后来竟停在了日本鬼身前一尺的地方,再也不动了。 日本鬼一声大嚎,两掌向其中两把飞刀推出。但见那两把飞刀的后面带着红光,呼啸着原路返回,向如意刚才发出飞刀的地方急射而来。速度比如意刚才发出飞刀的速度要快一倍,任你是什么人,也休想躲开。 幸亏如意发出飞刀后已快速从刚才的位置掠开,否则,恐怕很难躲开这一击。那两把飞刀击在墙上,火星四溅,连刀柄也没进去了。 日本鬼两眼大瞪,四处看了一圈儿,居然没有发现如意和钱冬雨。原来,这个日本鬼没有先前那个日本鬼的本事,他看不到隐形人。 如意和钱冬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日本鬼的反击,使如意和钱冬雨都意识到,如果这个日本鬼能看到他们两人,恐怕一招之内,他们的身体就会化为齑粉。因为他们面对的这个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如意身形飞掠,向钱冬雨飞去,想和钱冬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那时,日本鬼突然双掌推向他头前那把飞刀,那把飞刀居然像长了眼睛似的,向如意飞来,从她身后二尺的地方飞过,击到了后面墙壁上。 原来,这日本鬼虽然眼睛看不到钱冬雨如意,但他的耳朵却格外好,像日本东洋狗一样灵敏。从那么远的距离,在那些女人的一片飞掠声中,居然能听到如意飞掠的位置!实在叫钱冬雨如意叹为观止! 如意落到钱冬雨跟前,把嘴巴贴到钱冬雨耳边说:“这个日本鬼太厉害了!怎么办?我们根本打不过他,我看还是撤吧!回去找我师傅他们来帮忙,你看怎么样?” 说话时,如意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日本鬼,生怕他会突然进攻。钱冬雨也把嘴贴到如意耳朵边儿悄悄地说:“我再用鬼仙剑拭拭,如果也不行,我们就撤。” 第108章 拼死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了日本鬼和那三个舞女。日本鬼将两只手掌向那三个女人轻轻一推,便见三个女人的身子立刻倒飞起来,一直飞回到她们出来时的那扇大门里,大门随之“啪”一声关上了。 就在同时,如意带着钱冬雨慢慢的飘了起来。如意不敢飞的快了,她担心飞掠的声音会被那日本鬼听到。 他们两个是想飞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对日本鬼实施攻击。 安全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这洞穴进出的那个大洞口。一个是那颗红球之下,也就是离那日本鬼最近的地方。他们选择的是红球上面。 因为红球下面有红球阻挡,不利于进攻。而红球上面,从日本鬼头顶进行进攻,是绝好的位置!因为,那里不仅可以进攻,而且,进攻后还可以快速逃离。 他们已经测算过了,如果钱冬雨一旦开始进攻,大厅里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日本鬼攻击的目标。甚至那时,日本鬼还有可能封锁上面大洞,到时候,两人很可能一个也出不来了。 如意带钱冬雨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的飘飞着,飞的很慢,慢得像飘在空中的一粒尘埃。过了好久,才渐渐到了那红球上方。 此时,钱冬雨和如意的手拽得更紧,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生怕被那耳朵灵敏的日本鬼听到呼吸声突然对他们发动进攻。 还好!两人终于飞出了那个大洞。出洞后,他们又飞离大洞很远,才停下来。 两人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等呼吸平稳了,如意才说:“你要小心啊,不行就赶快撤离!” 钱冬雨说:“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说完,转身就要过去。 如意却一把抓住钱冬雨的胳膊,扑进钱冬雨怀里,将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了。 钱冬雨也一把抱住如意的腰,两个人在这关键时刻,竟是谁也不忍离开对方。 那一刻,钱冬雨恨不得时间突然停滞下来,永远不动! 那一刻,如意恨不得就这样和钱冬雨一起变成石像! 最后,钱冬雨把嘴唇对在如意耳边,用手摸索着她的脸说:“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挣脱如意的怀抱,轻手轻脚向那大洞走去。 如意飞升起来,紧跟在钱冬雨的后面,两只手里夹着六把雪亮的飞刀,随时准备从后面救援钱冬雨。 钱冬雨走到那个大洞跟前,探头向下看去,只见那日本鬼盘腿坐在莲花中间那张床上,两手放在腿上,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钱冬雨默诵咒语,手指反复摸索着鬼仙剑的剑柄。鬼仙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在钱冬雨的手心里变得异常活跃,有一种想脱手飞出的意图。 钱冬雨将鬼仙剑高高举起,对着下面那日本鬼轻轻的抛了过去。 钱冬雨知道鬼仙剑有吸噬的灵力,只要鬼仙剑能刺中日本鬼,鬼仙剑就会自动去吸噬日本鬼的灵力。 所以,他没有用最大的力气,他担心那样会有破空之声传进日本鬼耳朵里,让日本鬼早早听到而有所防备。钱冬雨想用的是鬼仙剑吸噬灵力,只要鬼仙剑能刺到日本鬼的皮肉就行。 这也正是钱冬雨想最后拼死拭拭的原因,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钱冬雨早和如意逃之夭夭了。因为他们两个合在一起,也接不了这个日本鬼两招。 钱冬雨涌完咒语后,盘腿坐在洞穴边儿,用意念感知着鬼仙剑慢慢向日本鬼接近。这一天以来,钱冬雨越来越能感觉到他与鬼仙剑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 鬼仙剑像一条游龙,鬼魅地向日本鬼游去。它似乎很懂得钱冬雨不想惊动日本鬼的心意,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可是,日本鬼身下那个正张开的红球却感知到了鬼仙剑,突然红光大起,并迅速向上合拢回来。但它毕竟慢了一点儿,鬼剑剑已在他合拢的那一刻,钻进了红球,剑尖在刺到日本鬼头顶之上时,停住了。 因为红球在那一刻合拢了,将鬼仙剑的剑柄夹住了。一时之间,鬼仙剑发出的蓝光,红球发出的红光,交汇在了一起。 开始动静不大,片刻之后,红光与蓝光越来越强烈。只见两道光亮像两条游龙争斗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身居红球之中的日本鬼出不了红球,被两种光弧裹在中间,大是受罪,两种光线像闪电一样暴裂开来,不断击到他的身上,每次击到,都使日本鬼发出阵阵惨叫。 钱冬雨感到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立刻口中大声诵出几句咒语。一瞬间,鬼仙剑暴长成六尺,随后又长成了九尺。 随着鬼仙剑的暴长,剑尖下刺,本来没有刺到日本鬼的剑尖,在与红球的争斗中四处乱动。红球里本来空间不大,日本鬼无处躲藏,鬼仙剑最终还是扫到了那个日本鬼。 鬼仙剑一接触到日本鬼,便开始吸噬日本鬼身上的灵力,日本鬼竭尽全力抵制鬼仙剑的吸噬,盘腿打坐,与红球一起对抗鬼仙剑的进攻。 钱冬雨和如意看到红球的光芒越来越红,渐渐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太阳一样刺人眼目,使他们二人不敢直视。 鬼仙剑的蓝光在红光中交织着,虽也是越来越强。一时,竟难分胜负。 钱冬雨情急之下,双手在胸前合十,口中接着大诵一遍咒语,暗运体内充沛灵力,贯注掌心,感受着鬼仙剑的跃动。很快,鬼仙剑又长了三尺,终于变成了一把一丈二尺的长剑。 如意看到鬼仙剑真能抵挡住日本鬼和红球的攻击,心中也是大喜。看到钱冬雨闭目用功,控制着鬼仙剑,头上汗珠直冒。立刻飞到钱冬雨身后,对钱冬雨大声而坚决地说道:我来帮你!你只管涌咒,如果鬼仙剑再长三尺,灵力发挥的将会更强大! 如意说罢,盘腿坐在钱冬雨身后,两掌放在钱冬雨后胸,调整气息,将自己身上的灵力一股股向钱冬雨的体内传输。 第109章 获胜 如意的灵力,再加上钱冬雨今天吸纳的那个日本鬼的灵力,以及外面那些红柳精怪的灵力,综合起来,已是不弱。 鬼仙剑在钱冬雨的操控下变得更加活跃,日本鬼渐渐抵挡不住鬼仙剑吸噬,身上的灵力开始向鬼仙剑里汩汩流淌。鬼仙剑借了日本鬼身上流淌进来的灵力,又转而去对付那颗红球,越战越勇。 日本鬼苦于被困在红球中,想躲没处躲,想逃没处逃,只能在拼命挣扎中任体内灵力一点点向鬼仙剑里流逝。而且越流越快! 日本鬼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全身乱抖,两眼暴睁。最后,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任由鬼仙剑抽干了他身上最后一滴精血,变成一副火红的枯骨。 鬼仙剑吸纳了日本鬼的灵力,在钱冬雨不断涌咒声中,突然之间,又暴长了三尺,然后再长三尺,变成了一把一丈八尺长的巨型长剑。蓝色光芒随着剑身的暴长,更加灿烂! 洞穴里的蓝光渐渐盖过红光,鬼仙剑暴长后的剑尖已从下面刺穿了红球,鬼仙剑就从那刺穿红球的地方,像吸噬日本鬼灵力那样,开始吸噬红球的灵力。 红球像个被针刺破了的大气球似的,开始一点点儿向外泄气,最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收缩到了鬼仙剑的剑尖上。 钱冬雨和如意已经大汗淋漓,他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钱冬雨身子向后摊倒在如意的怀中,如意喘息着将钱冬雨紧紧搂住。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喘息才安定下来。 两人探身向下看,只见一丈八尺长的鬼仙剑刺在一个火红色大圆球上。圆球红的晶莹剔透,像露珠一样鲜艳欲滴。 钱冬雨站起身来,口诵咒语,鬼仙剑的身子开始收缩,然后飞回到钱冬雨手中。那颗鲜红的圆球已缩小成一颗红色的圆珠,被吸附在剑尖上。 钱冬雨伸手取下红珠,发现红珠依然和大球时一样通体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那日本鬼的枯骨,像琥珀中的蚊蝇一样被紧紧包裹在里面。 钱冬雨把那颗红珠向如意一递说:“送给你吧!” 如意接了红珠说:“我回去问问师傅,这是一颗什么珠?会这么厉害!” “这日本鬼死了,他实施的那些魔法应该全部失效了吧?”钱冬雨问爱不释手观看红珠的如意。 如意说:“应该是。” 钱冬雨说:“我们去把那些被日本鬼抓来的女人全放了吧!” 如意说:“外面还有那么多日本鬼呢!你现在放了她们,出去还不是要被那些日本鬼杀掉!我们还是先去把那些日本鬼消灭了,再来救她们的好。” 钱冬雨说:“那我们这就去消灭他们。” 如意把手伸向钱冬雨说:“走!” 钱冬雨把左手伸过去,抓住如意的那只手,两人相视一笑,飞了起来。 缩成三尺长的鬼仙剑在钱冬雨飞起那一刻,似乎感知到了钱冬雨的意图,竟然先行上飞,和如意一起将钱冬雨的身子带到了空中。 两人飞到那面玻璃墙前,钱冬雨用鬼仙剑向玻璃墙一点,那只庞大的老虎头果然又出现了。钱冬雨将鬼仙剑向老虎头上刺去,一道强烈的蓝光闪过,“哗啦啦”一片响声,那面玻璃墙碎成了无数碎片。 外面的那些东洋狼狗正在玻璃外守候着,一看玻璃碎裂,立刻蜂拥而入。如意两手连挥,六把雪亮的飞刀已经击出,前面几只应声而倒。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暴长成一丈二尺的长剑,剑尖向前,顺着那道长廊直捅过去。 鬼仙剑刚吸噬了日本鬼和红球强大的灵力,气势磅礴,没等钱冬雨用劲儿,它自己已经带着钱冬雨像飞一样冲向前去,把那些东洋狗像串糖葫芦一样,串了一串,只见道道蓝光闪烁,钱冬雨感到有股股充沛的灵力通过鬼仙剑传进他的身体里来。 原来,鬼仙剑将它吸纳到的狗灵力全部传导进了他的身体里。如意紧跟在钱冬雨后面,两人从那洞里钻出来,进入那个冰窟。冰窖里的冰依然还在,那一个个精致的冰雕栩栩如生。 钱冬雨和如意顾不及去欣赏那些冰雕,如意一拉钱冬雨的手,两人从那个棺材口飞出来。那张黑色的网还在,上面挂着两个日本鬼,已经气息皆无。大概是刚才发现异常,进来看情况的两个日本鬼,被如意布下的黑网弄死了。 如意收了那张黑网,那两个日本鬼的尸体扑倒在地上。钱冬雨和如意走出小屋。外面的日本鬼还在加紧巡夜。一副高度警惕的样子。 消灭了灵力最强的日本鬼,钱冬雨和如意心情大是放松。如意拉着钱冬雨飞上日本鬼军营那座高塔,高塔上那两个哨兵被如意两把飞刀斩下塔去。 钱冬雨和如意落在塔上,四面的日本鬼看到塔上的鬼兵突然坠落,营里立刻大乱,哨声,狗吠声,人声响成一片。看着乱成一片的日本鬼营房,钱冬雨说:“这么多日本鬼,杀起来也挺费劲儿啊!” 如意把那颗红珠递向钱冬雨说:“你用这个拭拭,这里面是他们的最高长官,他们看到了,一定都会聚拢过来的,那时候,再消灭他们,就容易一些了。” “可是这个东西已经缩成这么小了,他们怎么能看得到?”钱冬雨迷惘地问。 如意说:“它显然已经被鬼仙剑收服,你只要把鬼仙剑点住它,让鬼仙剑把灵力给它传输一点儿,它定会重新放出光彩来。” 钱冬雨将信将疑地接过那颗红珠,放到鬼仙剑尖上,那红珠落到鬼仙剑上,果然吸附上去,并不落下。钱冬雨手握剑柄,口中默诵咒语,通过意念,让鬼仙剑给那红珠传输灵力。 果然,那红珠显出光芒,并慢慢长大起来。钱冬雨让鬼仙剑长成一丈二尺长,远远地将红珠伸出去。 由于钱冬雨和如意依然隐身,那些乱纷纷的日本鬼猛见空中突然出现一把蓝色的巨剑,剑尖上一颗红球慢慢长大,全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第110章 残局 红球里面渐渐显出他们最高长官的干枯尸体。 一时之间,所有的日本鬼全都不动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天空中那个火红的灯笼一样的东西,以及那个灯笼里他们熟悉的身影。 最后,他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刻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全部跪拜在地,一个个头也不敢抬。 等所有的日本鬼都聚拢后,如意将手里那早已准备好的黑网向空中一抛。那张网在天空中迎风招展,很快变成一张扑天盖地的大网,从上而下,向下面那些日本鬼盖去。 那些日本鬼正在顶礼跪拜,哪里会想到黑漆黑一团的天空中那张巨大的黑网落下。当有的日本鬼发现不对时,那网离他们的头顶已经不足一丈。 那些日本鬼刚一站起身来,立刻就看到那网上火花一溅,身子马上被大网吸了上去。片刻之间,身上的灵力便被大网吸尽,“啪”一声坠落下来。 钱冬雨站在塔上,只看到下面火花四溅,就像放焰火似的,异常美丽,看得他心情愉快。前后也就二十来分钟,下面的火花渐渐消失。如意将网收回手中,小小一团黑丝装回衣袋。 只见地上,日本鬼的尸体倒下一片,还有日本东洋狼狗的尸体,也躺着不少。如意收好那张黑色小网后说:“冬雨哥,你也可以把那颗红珠收起来了。” 钱冬雨答应一声,立刻用意念去控制着鬼仙剑,让鬼仙剑将红珠里的灵力吸噬出来,那些吸噬进来的灵力通过鬼仙剑,直接进了钱冬雨身体。这时,钱冬雨才意识到,只要鬼仙剑握在他手里,鬼仙剑吸收的灵力就会自动输入他身体里来。 当那只红珠缩小到鸽子蛋那么大时,钱冬雨拿在手里,递给如意,如意没接说:“我看还是你拿上吧,这东西是被鬼仙剑降服的,我看只有鬼仙剑才能控制它,你还是留下吧。这里面有个恶鬼,对别的鬼有很大的震慑力。将来你遇到了别的鬼,它多半儿会对你有帮助。” 钱冬雨说:“你不是要拿去问你师傅是颗什么珠吗?” 如意说:“我把这珠的情况说给他,他听了也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珠的,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钱冬雨听了,便将那颗红珠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如意对钱冬雨说:“走吧,我们去把二愣和郭营长他们叫上,一块儿来救那些被掠夺来的女人吧,人多力量大,这里的一些女人,他们一定还认识。” 如意和钱冬雨念诵咒语,显出身形,驭空向进来的方向飞掠而去。当他们到达红柳林边儿时,只见二愣和郭营长他们已经带着那些鬼兵和村民杀到了血域的边上。 钱冬雨问郭营长:“你们怎么杀到这儿来了?” 郭营长和二愣说:“我们等不及了,就一块儿杀过来了。不过也真奇怪,那些红柳林过去是很厉害的,不仅会抓人,还会吸人血,吃人肉,这一回却只会挥舞枝条,什么也不会了;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钱冬雨说:“里面的日本鬼我们已经全部消灭了,我们是来叫你们一起去救那些被掳去的人。” 郭营长一把抓住钱冬雨的手说:“兄弟,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帮忙,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灭这些日本鬼呢!哪里有桥?我好带弟兄们过河那边和你们一道去救那些人。”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这河上没有桥!” 二愣和后面的那些鬼兵立刻纷纷嚷嚷地说:“那我们怎么过去呀?” 如意从地上拣起一截木棍,往血域里一扔,口中念动咒语,片刻之间,那木棍变长,变宽,从血域这边,通向了那边,居然成了一座巨大的浮桥。 郭营长立刻指挥那些军民排成一排,顺次踏着浮桥,通过血域,在钱冬雨和如意带领下,直扑日本鬼的军营。 一进日本鬼的军营,便看到四处都是倒卧在地上的日本鬼尸体,众军民义愤填膺,扑上去把他们手里的大刀,长矛,棍棒,菜刀,铁钗一鼓脑地住那些日本鬼尸体上招呼。 日本鬼的尸体都被如意那张黑网吸干了精血,早变得干巴巴的了,经军民们这么一折腾,几乎化为齑粉。胳膊,腿,头滚的到处都是。 然后,钱冬雨,如意指引着那些军民,一排排察看日本鬼军营的房间,去找那些被日本鬼抓来的中国男子和女人。 在那个钱冬雨和如意去过的房间里,他们救下了那几个被日本鬼绑在床上,任日本鬼发泄的中国女人。在她们的带领下,大家在日本鬼军营的后面,找到了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 在那里,还有几个日本鬼守卫着。中国军民一见,立刻蜂拥而上,片刻功夫,便把那几个日本鬼砍成了肉酱。 在那个院子里,一共有面对面两排房,每排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上着铁栅栏门窗。每间房里都铺着乱草,草上拥挤着三十个女人。 这些女人衣不遮体,个个骨瘦如柴,两只眼睛深陷,神情呆滞。钱冬雨用鬼仙剑把门锁削掉,众人指挥着那些女人陆续走出那所大院。 在另外一处院子里,众人又找到了关押的三百多个男子,个个也是骨瘦如柴。那里看守的几个日本鬼,也同样被众人砍成了碎屑。 在一些库房里,大家找到了许多日本鬼抢劫来的财物。多的叫钱冬雨和如意感叹不已。 地上的营房全部清理完毕后,钱冬雨让二愣带一部分人看护那些解救出来的人、财、物。然后,带着郭营长和一部分人来到那个最强日本鬼练功的小屋前。 钱冬雨让郭营长他们在外面等着接人,他和如意两个又钻进那口棺材,回到日本鬼练功的那个大厅里。去解救那些被关在四个屋子里的女人。 钱冬雨和如意先来到那扇黄门外,钱冬雨一掌推开那扇门,门一开,一股浓烈的奶味扑鼻而来。 第111章 解救 这是一个三百平米的大房子。四面墙上吊着四盆蓝色的磷火,为屋子取光。 屋子中间是两排能放两张单人床那么大的房子,大约有二十间,每一间都用铁栅栏门关着一个身体肥胖的女人。每个小格里都放着张单人床,床靠着外面的铁栅栏。 在大房子的一侧,有三间小房子,一间里有两张单人床,里面是那两个腰上缠了黄腰带的女人。中间那一间,是做饭的地方。 另一个小房子里,关着一个脖子上套着项圈,锁了铁链的高大肥胖的男人。男人的身高在二米左右,体重足有二百五十斤重。 钱冬雨和如意走到那两个身缠黄色腰带的女人跟前一问,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专门为那二十个女人服务的。也就是说,如果把那些女人比作奶牛,这个男人就是公牛。 那些女人全是为那个日本鬼生产奶的。一共二十个,日本鬼上午吃十个的,下午吃另十个的。 钱冬雨和如意告诉这帮女人,那个日本鬼已经被消灭,外面兵营里的日本鬼也全部消灭,他们是来救她们出去的。最后,让那两个腰缠黄色腰带的女人带那些肥胖的女人和那个同样肥胖的男人到大厅中央集合,一会儿会统一带他们出去。 在两个腰缠黄色腰带女人组织那些胖人到外面集合的功夫,钱冬雨和如意又来到第二个蓝门前。用手重重敲了几下门,那两个身缠蓝色腰带的女人打开了门。 钱冬雨和如意向她们两个说明外面情况,那两个女人一听日本鬼已死,钱冬雨和如意是来救她们的,立刻高兴的泪流满面。大声冲里面喊道:“那些日本鬼子全死了!” 里面那些女人听到喊声,先是没有一点声息,过了片刻,才有人大声问道:“真的吗?” 那两个女人马上把钱冬雨和如意拉进房子说:“你们看,就是他们来救我们了。” 走进屋子,钱冬雨和如意才看到,屋子中间摆着几个大盆,二十个赤着的女人正坐在盆前,搅动盆里的一些液体,那些液体一共十种颜色。她们看到钱冬雨和如意进来,全都害羞地低下头,背过身去,不敢面对钱冬雨和如意。 原来她们看到钱冬雨是个男人,女人的本能使她们不好意思面对钱冬雨。 钱冬雨把身子向外撤出,对如意说:“你给他们解释吧!我在外面等会儿。” 如意就留在屋里,向那些女人说明了外面发生的情况,告诉她们马上就可以和她们亲人团聚了。 如意的话还没说完,钱冬雨已听到里面哭成一片。如意又告诉那两个身缠蓝色腰带的女子组织那些女人到外面大厅集合后,也走了出来说:“看了,真叫人伤心!” 钱冬雨和如意又来到那扇红门前,用手使劲拍打,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两个身缠红色腰带的女子出来开门。一看钱冬雨和如意,又要把门关上,钱冬雨一把推开。 屋子也很大,里面全是一屋子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个个打扮的鲜艳夺目,脸上脂粉涂抹的很厚,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吊嗓子唱歌,有的在摆弄乐器。 钱冬雨大声问:“你们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那些女子全说是中国人。 钱冬雨说:“是中国人就好!”于是,就把这里的日本鬼已经全部被消灭的事情告诉她们。 听了钱冬雨的话,大数女人都高兴的真跳,只有那两个身缠腰带的女子眼泪哗哗地流。钱冬雨扭头问:“她们都很高兴,你们两个为什么反而哭呢?” 那两个女人说她们是日本人! 钱冬雨告诉那些女人到大厅中央集合,一会儿带她们出去,那些女人立刻一窝蜂似的拥出了门口。只有那两个身缠腰带的女还坐在地上哭,不肯动地方。 钱冬雨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出去,就在这儿呆着吧。”说完和如意又来到那扇黑门前。 钱冬雨只在门上拍了一下,门便开了。那两个腰缠黑色腰带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钱冬雨和如意向她们两个简单地说明外面发生的事情,两个姑娘一听,立刻高兴万分地打开门,向里面宣布了日本鬼已经被消灭的消息。 屋里那些女人一听,马上传来一片欢呼声。钱冬雨如意往屋里一看,这屋子远比外面任何一个屋子都大,里面的女人全部都是身材很好的女人。 屋子里还有好多健身器械,一些女人正在上面健身。 这些女子,由于受过专门的训练,在屋子里窜上跳下,身体轻灵,个个姿态优美,身段娇好,她们看到钱冬雨也不羞,有的甚至还对钱冬雨眨眼睛,抛媚眼,大有挑逗之意。 钱冬雨受不了这么多女人向他飞眼风,转身出来,把余下的任务交给了如意去完成。 如意留下在屋子里,向那些女人说明外面发生的事情。刚说完,那些女人立刻便从门里飞了出来。这屋里的女人个个都有飞升的功夫,而且看那样子,功夫还不算太差。没一会儿,她们就全集中到了大厅里,把大厅挤的满满的。 钱冬雨和如意站在先前那日本鬼练功的平台上,向下面站着的女人说明出去的路线和方式。那些不会飞的女人,都皱了眉说那洞口是在半空中,他们怎么上去? 如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段竹简,向洞口一抛,口中暗念咒语。立刻就有一架竹梯架在了洞口。又有更多的女人提出:“我们身上一点衣服也没有,怎么出去啊?” 钱冬雨想起那些穿日本和服的女人的屋子里有好多衣服,便告诉她们去找了穿。钱冬雨的话音刚落,那些会飞的女人立刻冲天而起,你挤我扛地向那扇门掠去。 乱了一阵以后,又有四五十个女人穿了日本和服出来。其余还是没有衣服,空了两手。那些得到衣服的,也是少了袖子,缺了腿的。原来,在争抢中,都被撕破了。 那此没有得到衣服的女人,很不高兴!得到衣服的,却很欢喜。钱冬雨想了一下,对那些女人说:“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撕开,撕成能把胸膛和下边挡住的内衣样子,先用着,回去再想办法吧。如果实在不行,出了外面,有很多死了的日本鬼躺在外面,你们不嫌弃,可以剥他们的衣服穿。” 第112章 成果 女人中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随后,那些没有衣服穿的女人全都围到那些有衣服的女人旁边儿,有的从屋里取来刀子,剪子没一会儿功夫,大多数女人的胸脯上和下边都有了遮羞的布片儿。 钱冬雨在里面指挥着那些女人从梯子上往上爬,那三百个会飞的女人早已在如意的带领下飞掠出去,再从亭台飞过那片水池,穿过打碎的玻璃门,进入那条长廓;再从长廓上钻出去,进入冰窟。最后,从冰窖上那个棺材口钻出。外面有郭营长众人接应。 如意送出那些会飞的女人,再返身回来,那些身材正常的女子早已爬上洞口,在亭台上站的满满的了。还有几个身材肥胖的女人慢慢地爬着梯子。 如意一看,从亭台到那玻璃门,没有桥是过不去的。于是,便从衣袋里又掏出一段竹简,往水里一抛。那竹简立刻飞长,从亭台直长到那个玻璃门前,一架浮档桥便架好了。 如意指挥那些亭子上的女人踏了浮桥过去。几个女人抢先走上浮桥。可是走了十来步,突然从水里伸出几条胳膊,将桥上女人的脚脖子一拽,“扑通、扑通”片刻之间,五个女人惊呼着落入水中。 接着,水花飞溅,好些潜伏在水里的人鱼,从四面快速的游来,片刻之间,便将那几个拉下水的女人撕得四分五裂,鲜红的血液,把整个水池都染红了。 一时之间,那些还没走上浮桥的女人惊叫着向后退缩,向亭台里面挤成一团。上面的惊叫惊动了洞穴里的钱冬雨,大声问如意怎么回事?如意把刚才的情况对钱冬雨大致说了一下。 钱冬雨听了问如意:“你看能不能架一座高一点儿的桥?”说着,身子纵起,跃出洞穴。看了一下说:“你把这一头搭在亭台顶上,另一头伸过那边儿去,这边儿的人爬到亭台顶上去,向下一滑,像滑梯一样,就滑下去了。” 如意担心地说:“你看这些身体肥胖的能行吗?我看不行,她们最难过去了。” 钱冬雨又想了一下,脸上一喜说:“你不是有那张黑网嘛!现在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如意问:“怎么利用?” 钱冬雨说:“你先用网把这个水池子罩住,让那些人鱼上不来,然后再把桥搭在网上面,那样就安全了。” 如意听了,立刻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网,伸手先把那段竹简收回来,然后将网向空中一抛。等那张网罩住水面后,又把竹简向网上抛去,木桥便真就架在了那座网上。 此时,洞穴里的女人全都上了亭台。钱冬雨指挥那些女人上浮桥,这一回,谁也不肯上去,都缩成一团,全身上下抖动不止。钱冬雨如意费尽了口舌,也说不通一个。 没办法,钱冬雨只好自己走上那浮桥,让那些女人看,来消除她们心中的恐惧感。钱冬雨走了没有五步,立刻便从水下伸出几双细长胳膊来拽钱冬雨的腿。 可是,她们的手臂刚一接触那张黑网。马上火花四溅,那些胳膊被黑网吸住,声声惨叫从水中传来。叫声中,那些被网吸住的女人身体乱动,把池中的水花搅动的不断翻腾。 片刻之后,再也不动了,白嫩细腻的胳膊变成了焦黑,“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钱冬雨继续往前走,又有胳膊伸上来,于是,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亭台上那些女人睁大惊恐的眼睛,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在如意的请求下,终于战战兢兢地打着哆嗦,慢慢走了桥来。水下仍有不甘心的人鱼拼命想冲出来拉桥上的女人,于是,一片惊呼惨叫过后,被黑网吸尽了精血而坠落水中。 当最后一个肥胖的女人走过桥后,如意收走黑网和竹简。钱冬雨问水中那些怎么办?如意说这些虽长了人样儿,但已经没有一点儿人性,救上来没有人的头脑,就别管她们了。 两人意见一致后,不再管这里的事情,跟在那些女人后面,一直把她们护送出那个棺材口。郭营长他们把接上去的女人一起带到日本军营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整个广场。 经过清点,一共一千二百三十一个。钱冬雨问二愣找着他媳妇没有,二愣眼里含着泪花说:“没有。” 钱冬雨满含同情地拍了拍二愣的肩膀说:“可能早被折磨死了!你要想开点儿啊!毕竟,我们消灭了这帮日本鬼,而且还救出了这一千多个!” 二愣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 郭营长过来说:“我们这就走吧。” 钱冬雨说:“你不讲两句,让大家心里也安定一点儿。” 郭营长说:“是应该讲两句,让大家心中有数。” 钱冬雨指着不远处一块大石头说:“你就站在那块儿石头上说吧。” 郭营长几步走过去,跳上石头,向下面乱纷纷的人群喊了两声安静后,开始进行了一段演讲。 演讲的内容包括,他们是什么部队;这些女人是怎么被日本鬼掳掠到这里来的;多年来,他们为救出大家,做了哪些努力;这回他们来,就是要带大家跳出魔窟,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去;最后告诉大家为了走的顺利,希望大家站好队,听统一指挥走。 郭营长跳下石头,问钱冬雨说的怎么样? 钱冬雨说:“你说的太好了!现在就带大家走吧。” 于是,在郭营长的统一指挥下。所有的男女都排成队,两边儿由郭营长的鬼兵维护着秩序,一路向军营外走。 当走到血域边儿上时,还是由如意用竹简搭出一座浮桥。部队指引着那一大帮女人陆续过桥。因为担心血域外的红柳林会攻击,钱冬雨先到前面,将鬼仙剑变成一丈八尺长,用鬼仙剑将红柳林中间那条道又往宽斩了二丈。 然后,让军队走在女人们的两边儿,护卫着,一直把大家送过红柳林。等众人过完血域,钱冬雨和如意向郭营长和二楞等军民告别。大家对他们二人都很留恋,不愿和他们分开。 第113章 改变 但二人执意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郭营长和二楞等才最后眼含热泪,与他们挥手再见。 此时,天空露出一点晨曦,眼看天快亮了;原来笼罩在红柳林四周的血色红雾,渐渐变得稀薄起来。如意和钱冬雨穿行在淡淡的红雾中,离郭营长和二楞他们越来越远。 一夜惊心动魄的经历,使钱冬雨感觉像做了一场梦。如意手抓着钱冬雨一只胳膊,将身子半依在他的身上,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不断地抬起来,看向钱冬雨的脸。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仿佛已无力说话。 直到前面出现了那座村庄,钱冬雨才才淡淡地呼了一口气说:“也不知桂花和喜来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走近村子时,听到村里的鸡叫声渐渐响成一片。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村舍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安静。 钱冬雨带着如意来到桂花家的院门外。桂花家的院门还完好无损地关着。两人身子向上一纵,从院墙上跃进院落。院落里静悄悄的,像任何一个平常的早晨一样。 钱冬雨走到门前,把手指放到门板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发问:“谁呀?” 钱冬雨报了名字。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说:“我这就给你开门。” 同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是在向女人发问:“钱冬雨是谁?” “你醒了!”钱冬雨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你这么大声吵!我能不醒吗?”那男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钱冬雨回头对如意笑笑说:“看来没问题了,我们走吧。”两人相视一笑,身子纵起;飞出了桂花家的院落。 钱冬雨和如意分手后,直接回了家。这一天,钱冬雨整个白天都在睡觉,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从炕上爬起来吃饭。吃了饭,接着再睡。他太累了!母亲问钱冬雨一晚上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能瞌睡成这样?钱冬雨说和同学打了一夜的扑克。 吃过晚饭,钱冬雨感觉已经没有睡意,便坐到桌前学习,一直学到十二点半,才又重新躺下睡觉。 早晨六点半,钱冬雨准时走进校园。 进了校园没走几步,就被高玲珑拦住了。高玲珑今天的气色特别好,远远的看到钱冬雨,嘴唇就张开来笑。 钱冬雨问:“你看上去气色不错,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高玲珑说:“我爸昨天被放出来了!” 钱冬雨听了,心中也是一喜,立刻高兴地问:“是真的吗?” 高玲珑说:“是真的,我妈把我爸挪用的公款给还上了,法院就把我爸放出来了。只是经理当不成了!” 钱冬雨说:“人出来就好,当不当经理无所谓的!你爸出来了,你妈一定很高兴吧?” 高玲珑说:“我妈脸色比前几天好多了!可是,我们家现在欠了别人好几万的债,我们以后就得过苦日子了!” 钱冬雨安慰高玲珑说:“没事儿,欠点儿债没什么,只要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就挺好。” 两人说着话,一块儿走回了教室。 接下来的一个月,钱冬雨的生活过得很有规律,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回家做作业,自学。学累了的时候,就到外面去练功。 这一个月中,钱冬雨的学习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写的一篇作文,还被语文老师作为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了一遍。这使钱冬雨又风光了一回。 但最叫钱冬雨开心的是,鬼仙剑法有了突破性的进步。钱冬雨不仅已能够自如地和鬼仙剑互相交流灵力,而且,钱冬雨还能让鬼仙剑缩的更小,小的像一料尘埃,紧紧吸附在他的手掌心里,让外人一点儿也看不出鬼仙剑的存在。 每天放学,钱冬雨仍然要与高玲珑一块儿走。在这段时间里,钱冬雨总觉得高玲珑情绪起伏不定。钱冬雨问了几次,高玲珑都用别的话转移了话题。 期中考完试后的一天下午,钱冬雨同郭志杰一块儿到县图书馆借书。路上,郭志杰突然问钱冬雨:“你和高玲珑最近是不是关系处的不太好?” 钱冬雨奇怪地看着郭志杰说:“挺好的呀!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话?” 郭志杰犹豫了一下说:“同学们私下都说你和高玲珑的关系要断了。” 钱冬雨“噗哧”一声笑了说:“我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郭志杰看着钱冬雨的眼睛盯了一会儿说“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和我还不说实话?最近,高玲珑经常和高鹏飞一块儿出去;连我也看到过两回,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有说有笑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你会不知道?” 钱冬雨心中一冷,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我真不知道!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从你的口里知道。” 郭志杰认真地说:“高玲珑一看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靠不住的,我觉得你们分开就分开吧,你自己要想开一点儿。” 听了郭志杰的话,钱冬雨那半个下午心情一直感到很郁闷。借书回来,却一页也看不进去。自习课的时候,钱冬雨的眼睛不停地往高玲珑的身上瞟,想看出些什么不同。 看了没一会儿,钱冬雨就看出了一些不同,那就是他发现高玲珑比以前爱说话了,整个自习课上,她跟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在不停地说话,仿佛她们家里那些变故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放学后,钱冬雨与高玲珑一起走出校园,路上,高玲珑表现的很沉默。钱冬雨注意到她不断扭过头来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钱冬雨问:“你有心事儿?” 高玲珑笑了笑说:“没有。” 钱冬雨说:“刚才自习课上,我看你有说有笑的,这会儿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 高玲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钱冬雨问:“你和他们都说什么了?” 高玲珑说:“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钱冬雨说:“我们到那边儿走走吧,我想和你说点儿事儿。” 钱冬雨指了指路边儿那块田地。 第114章 找茬 两人顺了田梗,慢慢向前走。 高玲珑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钱冬雨说:“听说最近你常和高鹏飞在一起,是吗?” 高玲珑的脸腾一下,红了半边儿,犹豫不决地说:“他在追我!” 钱冬雨看了一眼高玲珑的眼睛问:“你喜欢他?” 高玲珑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说:“说不上喜欢!他爸是副县长。” 钱冬雨果断的说:“大家都知道,他爸是常务副县长,你想做县长家的媳妇儿,是吗?” 高玲珑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家都成这样了,我想找一个有权有钱的人家,将来能找一个好工作,这样就能帮家里一下,不然,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钱冬雨感到心被一只手狠狠的拽了一把,钻心地疼。但他忍住了说:“你应该这么想,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是最现实的问题;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应该考虑将来嫁给他。” 说这话时,钱冬雨真想狠狠的揍自己一拳,但他又觉得非说这个话不可。自从与高玲珑交往以来,钱冬雨一直就有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就来自他一贫如洗的家庭。 让高玲珑这么漂亮的女孩跟着自己过一辈子穷日子,对钱冬雨的良心来说,是很难接受的。钱冬雨觉得自己能帮高玲珑过上好日子,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高玲珑睁大两眼,紧紧盯着钱冬雨的眼睛问:“你真这么想的?可我又觉得离不开你!我不舍得离开你,我的心里很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钱冬雨看到高玲珑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眨了眨眼皮,脸上挤出一丝笑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将来是应该过得好一点,高鹏飞有他爸帮忙,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我们家祖上就是穷人,你跟着我,将来可能会觉得委屈。” 高玲珑眼泪汪汪地看着钱冬雨,突然,身子向前一扑,搂住了钱冬雨的脖子,把嘴唇紧紧地压在了钱冬雨的唇上,像一个饥饿的人在啃一个终于得到的馒头似的,不停地吻着钱冬雨。 钱冬雨被高玲珑吻着,浑身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两手也紧紧的搂在了高玲珑腰上。过了好久,高玲珑才从钱冬雨怀抱里挣脱出来,眼里满是泪花地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哥哥,好吗?你不会不认我这个妹妹吧?” 钱冬雨伸手为高玲珑擦去眼角的泪花儿,灿然一笑说:“行,以后我就认你做我的妹妹了!” 高玲珑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又一头扑进钱冬雨怀里,将她的脸颊贴在钱冬雨脸颊上轻轻地叫了几声:“冬雨哥!” 钱冬雨也答应了几声。那一刻,钱冬雨突然感到心地里变得特别明净,像被用世界上最纯洁的水清洗过了一样。怀里搂抱了高玲珑柔软的身子,感觉是那么的亲昵! 从那以后,钱冬雨和高玲珑就以兄妹相称。只是,放学后,他们不再一块走了。高玲珑每天和高鹏飞一块走。 同学们背后都传高玲珑攀了高鹏飞这棵高枝儿,将钱冬雨甩了。钱冬雨都当没听到,照样每天到图书馆借书看,不看书时便学习。 这一学期再没发生什么大事,过得很快。到下一学期,钱冬雨升到了高二。高二的学生要文理分科的。由于学文的人少,学理的人多,高二分了一个文科班,三个理科班。 钱冬雨,高玲珑,高鹏飞,郭志杰都分到了文科班。班主任叫张俊逸,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教语文,个子不大,喜欢抽自已用烟叶卷的喇叭筒。每次讲完课,同学们做作业的时候,他就会拿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抽出一条纸,卷一根夹在手指间来抽。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张俊逸留了篇作文,题目是《徜徉在----》。钱冬雨苦思苦想了两节课,写了篇《徜徉在蓝天》交了上去。没想到,这篇作文大受张俊逸赏识。不仅在全班同学面前作为范文读了一遍,还居然刻印出来,贴在了教室墙上的学习栏里。使钱冬雨在全班同学面前大大地出了一回名。 从那以后,钱冬雨就成了班里公认的作文写的最好的同学。经常有同学写了作文让钱冬雨看,帮助修改,提意见和建议。 其中有一个叫孙秀雅的女生,更是不耻下问,三番五次地拿了她写好的作文请钱冬雨提建议。渐渐和钱冬雨熟识起来。 一天放学,钱冬雨刚走出大门不久。突然三个身材高大结实的身穿校服的男生拦在了钱冬雨面前。钱冬雨问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拦住他的路。 其中之一说:“这路是公家的,不是你的,你搞清楚点儿!你能在上面走,我们也能在上面走,你怎么不说是你拦了我们的路,而偏偏要说是我们拦了你的路?小子,难道是想找抽吗?” 钱冬雨把身子侧到路边说:“你们要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我让开,请你们先走。” 那其中之一说:“我们为什么要先走,你怎么不先走?小子,我们走不走,难道还要听你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指挥老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挥拳向钱冬雨胸脯上打来。 钱冬雨手向上一抬,便抓住了那男生的手腕。那男生这一拳,要打钱冬雨没打到,想撤回手去,又撤不回去;抬腿就是一脚,向钱冬雨踢来,钱冬雨却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一脚踹在了男生的肚子上。 那男生受了这一脚,向后连着退了四五步,“噗”一声,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另外两个见领头的吃了亏,一起挥拳向钱冬雨打来。钱冬雨两只胳膊一挥,他们本来击向钱冬雨的拳头,不知怎么就分别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随着两声嚎叫,两个男生一个捂脸,一个捂着下巴,蹲坐在地上。钱冬雨笑了笑问:“你们还打吗?不打我走了。”三个人吃了如此大亏,一看钱冬雨要走,忍着疼痛,互相一使眼色,从地上爬起来,一起扑向钱冬雨。 第115章 约架 钱冬雨身子一蹲,一脚点地,一条腿向四面扫了两圈儿,三个人全都仰面跌倒地上。钱冬雨问:“不服可以接着来,你们还来吗?” 三个男生都摇着手说:“不来了。” 钱冬雨嘿嘿一笑说:“你们不来,我可要来了!”说着,向那领头的慢慢走去,做出一副要一脚踹下去的样子。 那男生吓坏了,一翻身跪倒在地说:“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不敢惹你了!” 钱冬雨语气恨恨地问:“那你告诉我,你们三个为什么突然要和我闹事儿?说实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跪倒在地的立刻说:“是我们班的吴江让我们修理你的。” “我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他为什么要你们修理我?”钱冬雨追问。 那个男生说:“我们班吴江说你勾引他女朋友!” 钱冬雨一听,火气大升,骂道:“放他妈的屁!老子连他女朋友的鬼影子都没见过,老子什么时候勾引他女朋友了?” 那男生马上补充说:“吴江的女朋友就是你们班那个孙秀雅;他说你最近老找孙秀雅,让我们教训教训你,让你以后离孙秀雅远一点儿。” 钱冬雨火气更大地骂道:“这小子真他妈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让那小子好好到我们班调查考查,看看是孙秀雅勾引老子,还是老子勾引孙秀雅!你们回去告诉那小子,老子本来没这意思,因为这件事情,老子以后还真就勾引她了,老子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钱冬雨说完,在那男生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转身走了。 第二天下午活动课时,钱冬雨正在座位上看一本小说。有一个男生来班里找钱冬雨。钱冬雨问有什么事儿?那男生气势汹汹地说:“吴老大让你今天放学到校园东边儿那片小树林见面。” 钱冬雨问:“谁是吴老大?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我孙子啊,他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老子不去!有本事让他来这儿找老子来。” 那男生冷笑一声说:“我量你也没胆子去!如果你怕了,最好老老实实去向吴老大赔礼道歉!不然,有你好日子过!” 这时,班里已经有好多同学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钱冬雨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当然不愿丢面子,于是改换了口气说:“老子不去东边儿的小树林,老子在西边儿那块儿菜地边儿等你们这帮孙子;有胆子你就让那孙子放学后到菜地找我!” 等那下战书的男生走后,钱冬雨的座位边立刻便有好几个班里的同学围过来问他:“你怎么惹着吴老大了?那可是位打架不要命的主。” 接下来,大家就你几句,他几句地在钱冬雨面前说起了吴老大的丰功伟绩。有人劝钱冬雨去道个歉,服个软。有人问钱冬雨用不用他帮忙。钱冬雨都一一回绝了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随后,钱冬雨不再搭理这些人,像没事儿人一样,打开桌上的小说,接着往下读。上自习的铃声响过,才把那帮议论纷纷的同学招回他们的座位。 这节课,钱冬雨一直看那本小说。 下课铃刚响,孙秀雅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钱冬雨面前问:“听说你要和吴江打架?” 钱冬雨看着孙秀雅那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平静地说:“是他要和我打架!” 孙秀雅问钱冬雨:“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钱冬雨笑了说:“为了你!” 孙秀雅不解其意地问:“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鼓动吴江和你打架!” 钱冬雨冷静地说:“他说我勾引了他的女朋友,要找我算账!” 孙秀雅的脸腾地变成绯红,深深看了一眼钱冬雨说:“你别去!他们人多,会把你打坏的!我找他去!” 钱冬雨阻挡孙秀雅说:“你最好别去!我和他的事情,我和他解决最好!” 孙秀雅说:我不能看着他们把你打坏!钱冬雨大声说:说不定是我把他们打坏呢! 孙秀雅回头瞅了一眼钱冬雨,大声叫道:“你这人,怎么比头驴还倔!”说完,不理钱冬雨,跑出了教室。 又有几个同学过来劝钱冬雨别去了,说:“孙秀雅是吴老大的女朋友,她去了一定能把吴老大摆平。” 钱冬雨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孙子能打过他爷爷的!”说完,钱冬雨把书包往肩膀上一背,走出教室。 出了校园,钱冬雨拐向西边儿那块菜地,走到菜地田梗上,在一棵树干上靠了身子,等着吴江那伙人。 过了没一会儿,便见从校园另一边儿黑压压走来一大片人,足有三四十个之多。在那群人后面,远远的,还跟来上百个看热闹的学生。 那帮人中领头的,是个光头。那光头实在是亮,虽然是黄昏时分,在阳光照射下,依然光芒万丈,很晃人眼。钱冬雨心想:“这个家伙可能就是被学生们叫做吴老大的吴江了!” 那帮人在走到离钱冬雨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时,站住了。昨天被打的那三个人紧紧跟在那个光头后面。这帮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两个半块的砖头。有的还把砖头在手掌里掂来掂去,斜着眼睛瞅着钱冬雨。 “你就是钱冬雨?”光头向钱冬雨大声问。 钱冬雨没动地方,仍然斜靠在那棵树上说:“我就是,没少带人来啊!” 光头冷冷一笑:“听说你小子身手不错!今天一见,才知道你小子胆子也够大,居然敢一个人来!” 钱冬雨微微一笑说:“我一个人的事情,自然而然是我一个人来处理,不像某些狗东西,自己的事情不敢自己处理,却拉来一帮无用的狗腿子帮忙!” 此话一说,把这帮人全骂了,那些人听到钱冬雨骂他们为狗腿子,立刻乱纷纷地就要往前冲。被光头大叫一声,制止住了。 只见光头向前走了几步,把他的光头向下低低,斜着眼睛瞅着钱冬雨,用手指着光秃秃的头顶说:“你小子看明白了,这儿,这儿,这儿,都是过去打架时落下的伤疤!” 第116章 胜败 钱冬雨向光头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光头的头顶上,有好几块像受戒的和尚头顶那样不长毛发的地方。不过那些不长毛的地方,不是圆形,而多是长条形的。 钱冬雨看了,心里暗笑,心想:“原来这小子留光头的目的,是故意想让他头顶上的伤疤露出来,以此来宣扬他的丰功伟绩,从而把对手吓倒。” 钱冬雨嘿嘿一笑说:“原来你有这么厉害啊!我的腿都被你吓软了!” 光头听了,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道:“小子,如果你怕了,就快点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说以后再也不勾引我女朋友了,我就放过你!不然,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吴老大的厉害!” 钱冬雨从树上站直身子,向光头一字一句地说:“吴江,你听好了,老子从来也没勾引过你女朋友!如果说勾引,那也只能说是你女朋友勾引我!因为,每次都是她主动找的老子,老子从来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钱冬雨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说:“另外,你这样到处宣扬我勾引你女朋友,给老子的名声造成了很大的损害,对这一点,你小子得承担责任;再说了,你小子连个女朋友都看不住,你还在后面这帮人前面混什么混!我要是你,早一头撞墙上死了,还活什么人!” 吴江听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但他却还能强自忍着说:“兄弟,我看你是个人才,要不,我们握手言和,加入我们吧,我让你做第二把交椅,你看怎么样?如果你真看上了孙秀雅,哥哥我情愿把她让给你。” 钱冬雨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心想:“这小子,真是个标准的无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居然要把孙秀雅像个东西一样送给我。” 钱冬雨冷笑两声说:“你这么随便就把你女朋友送人了!看来,她对你来说也无所谓!这叫我看不明白了,你既然对她无所谓,为什么还要为她来找我拼命?” 吴江晃着光头说:“这不叫拼命,这叫以武会友。女朋友满校园到处都能找到,像你这么有功夫的朋友,可不那么好找。怎么样?如果你考虑好了,今天哥哥我做东,现在就请你喝酒去。” 钱冬雨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看这样子,你是不想打了,既然不想打,那么我就回家吃饭去了。”说完,钱冬雨迈步就走。 这时,吴江后面那帮人立刻嚷嚷起来说:“绝不能放这小子走了,他打了我们的人,不能就这么白打了!这样下去,弟兄们以后还怎么混!” 吴江大叫一声,制止住众人的嚷叫。对钱冬雨说:“兄弟,你也看到和听到了,不是哥哥我不给你面子,你这样随随便便走了,我在后面这帮弟兄面前可没法交代!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或者加入我们,或者我们就势不两立;今天在这儿见个高下,到时候,兄弟你吃了亏,别怪哥哥没跟你说明白。” 钱冬雨站住了问:“你们是单挑,还是一块上?” 光头嘿嘿一笑说:“你昨天一个人打了他们三个,我们这帮人,哪一个单挑是你的对手,当然是一起上了。” 钱冬雨冷冷地说:“那就上吧。”说完,走到那棵大树跟前,把肩膀上的书包取下来,挂在树杈上,转回身说:“你们上吧。” 光头向后面那三四十个人一挥手。立刻从光头身后挥舞起一片手臂,跟着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半块砖头,扑天盖地向钱冬雨飞来。 原来,这帮家伙一起把手里拿了的半块儿砖头向钱冬雨扔来。三四十个人,每人扔一块,就是三四十块。 要躲开这三四十块砖头,实在不容易。因为,这三四十块砖头是这帮人蹩足了劲扔出来的;他们对打架斗殴很有经验,知道与人打架,能用器物解决的时候,就尽量不用身体接触。 他们知道,这三四十块砖扔过来,怎么也有六七块砸在钱冬雨身上。一个人被六七块砖砸了,哪还有反抗能力。然后,他们再一拥而上,对手通常都会被他们打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是,这回他们错了;因为钱冬雨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只见他把身子晃了几晃,那些砖头在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他却安然无恙;居然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些人一看扔出的砖头没起作用,立刻蜂拥而来,手臂高举着剩下的那半块砖头,从四面向钱冬雨攻来。这回,他们没有一个扔砖头的,因为他们每个人手里剩下的那半块砖头,已经变成了他们攻击的兵器。扔掉了,就相当于没有了兵器。 钱冬雨看众人扑到跟前时,突然身子向地上一躺,翻滚似陀螺,两条腿横竖左右一顿乱踹,再看地上,乱纷纷倒下一片。那些倒下的,个个呲牙咧嘴,噢噢嚎叫。钱冬雨并不起身,再一顿乱转,除了几个胆小跑开的外,在他周围三丈之内没有了一个站立的人了。 然后,只见钱冬雨身子一挺,笔直立起身来,拍了拍两手上和身上沾了的泥土,看着满地翻滚的那帮人问:“还有要上的吗?” 众人都怕再挨打,有的真疼,有的装疼,都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钱冬雨慢慢向光头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笑着问:“你用不用也拭拭?” 光头吓得直往后退,连连摆手说:“不拭了,兄弟,你真是黄飞鸿再世,我们打不过你,我们认输。” 钱冬雨“哼”了一声问:“以后还找不找我麻烦了?” 光头连声说:“不了!再也不敢了!” 钱冬雨又问:“我是不是勾引过你女朋友?” 光头连声说:“没!从来也没有!孙秀雅本来就是你的女朋友,我以后再也不打她的主意了!” 钱冬雨“噗哧”一笑说:“照你这么说,是你勾引我的女朋友了?” 光头连忙否认说:“没,兄弟怎么敢勾引你的女朋友呢!” 第117章 纠缠 钱冬雨又反问道:“那么,孙秀雅现在究竟是谁的女朋友?” 光头马上笑眯眯地说:“是你的女朋友,绝对是你的女朋友,以后兄弟一定躲得她远远的,再也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钱冬雨笑嘻嘻说:“那就这么说好了,你以后不许碰她一根手指头,如果碰了,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不信你就拭拭!” 光头连连点着头说:“我信,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钱冬雨把一只手放在光头的光头上轻轻摸索了一下,摸到湿漉漉一手汗说:“那我就走了,你没意见吧?” 光头低着头说:“没意见。” 钱冬雨转身向挂了书包的那棵树走去,准备拿了书包回家。突然,他感到后面一股劲风向后脑袭来,回头看,已是来不及,连忙弯腰低头,只听嗖的一声,一块砖头从他的头上飞了过去。 钱冬雨回头一看,光头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两腿打颤,一步步向后退去,然后,撒腿便跑。原来,光头乘钱冬雨回头之机,从后面搞偷袭。 钱冬雨看光头跑的飞快,光头在阳光下像一面镜子似的晃人眼,感到很可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对跑出五六十米开外的的光头喊:“我先让你跑上三百米,我最多用五分钟就追上你,你信不信?” 钱冬雨说着,走到那棵树边,取下自己的书包,背在肩上,向光头跑去的方向追去。 光头以为钱冬雨刚才是和他说着玩,跑出一百米,站在那里向钱冬雨这边看。 如今一见钱冬雨真的背了书包向他追来。想起钱冬雨说过,让他先跑三百米,用五分钟就能追上他的话,现在他才离钱冬雨有一百米远,立刻扭头,没命地向前跑去,一看,就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钱冬雨假装追了五六十米,离那些躺在地上和围观的人远了,就停下脚步,向自己家走去。一路上想着光头逃跑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路。 第二天早晨,钱冬雨刚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孙秀雅就走到钱冬雨座位跟前,在他前面的座位上坐下,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钱冬雨说:“钱冬雨,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吗?” 钱冬雨看着孙秀雅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心想孙秀雅这么说一定和昨天他与光头打架的事情有关。脸上故作平静的表情问:“你不是光头吴江的女朋友嘛!怎么一夜之间又想做我的女朋友了?” 孙秀雅小嘴一鼓,脸上红了一红说:“我和光头断了!他说他再也不和我好了,让我和你好!他还说,如果我不和你好,他就会收拾我!用刀子在我脸上划道口子,毁了我的容。” 钱冬雨有点不相信地问:“光头真是这么说的?” 孙秀雅用门齿咬着下唇,用一副可怜虫的表情看着钱冬雨点了点头说:“就这么说的!你就和我好吧,如果你不和我好,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钱冬雨心里一时感到哭笑不得,小声骂了一句:“光头真他妈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 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眼看就上早自习了,教室里的同学也越来越多。钱冬雨连忙点了点头说:“那就当吧!好了,快上课了,你先回你座位上去吧,这事儿,我们放了学后再说。” 孙秀雅听到钱冬雨答应了她的请求,脸上马上露出一片欢喜的表情,用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深情地看钱冬雨一眼,一步两回头地走回了她的座位。在自习的过程中,还不停地回头向钱冬雨的位置看,弄得钱冬雨很无奈! 刚下自习课,孙秀雅就又挨到钱冬雨跟前问:“你吃饼子吗?我去给你买。” 钱冬雨冷冰冰地说:“你买你自己的吧,我早晨从来也不吃东西。” 孙秀雅关心地问:“你不吃东西不饿吗?我早晨不吃东西,上不了两堂课,就饿的怎么也坐不住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居然早晨不吃东西!” 钱冬雨眼睛看着手里的书说:“你快去买你的饼子吧!一会儿人多,挤不进去,买不到,你还得饿肚子。” 孙秀雅含情脉脉地看了钱冬雨一眼说:“那你看书吧,我去买饼子了!” 钱冬雨看了没几页,孙秀雅手里捏了两个饼子进了教室,没到她自己座位上去,直接走到钱冬雨面前,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上,把饼子向钱冬雨一递说:“给,吃一个吧,我给你买上了。” 钱冬雨头也不抬地说:“我说不吃就不吃!你自己吃吧。” 孙秀雅举了一会儿,见钱冬雨并不伸手接,只好缩回手来说:“那我自己吃了啊?” 听到钱冬雨说了声:“吃吧”;才把一个饼子拿到嘴边儿咬了一小口。 这一天,孙秀雅几乎每堂课下了,都要来钱冬雨跟前找话说。弄得钱冬雨很尴尬,没办法,只好一听到打下课铃,就往教室外面跑,一刻也不敢在教室里呆。 一天过下来,钱冬雨感觉好像过了一年似的漫长。心里不停地骂那个光头吴江,把孙秀雅这么个宝贝打发给他,真比让那帮混混揍一顿还难受。 晚上,回到家里,钱冬雨感觉很累,累极了!就跟爬了一天山似的累。吃完晚饭,什么事也不想做,就想睡觉。于是,躺到炕上去睡。躺了好一会儿,又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出现光头和孙秀雅的影子。钱冬雨越来越感到这两个影子就像两个阴魂不散的小鬼似的缠着他,搅得他心神不安。 想想以后的日子每天要这样度过!钱冬雨觉得可怕极了。第二天一大早,一进校园,钱冬雨没到自己班里,而是直接到了高三教室去找光头吴江。 光头听说钱冬雨在找他,以为钱冬雨要找他算账,吓得躲藏起来,不敢见钱冬雨。钱冬雨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回到自己班里去。从教室里把孙秀雅叫到操场。 孙秀雅不知道钱冬雨为什么突然叫她到操场去,一路跟在钱冬雨后面不停地问。钱冬雨不理她,迈开两条长腿只顾在前面走,孙秀雅走路追不上钱冬雨,只好小跑着紧紧跟在后面。 第118章 事故 到了操场边,钱冬雨站住。孙秀雅气喘吁吁地追上钱冬雨,抬头看着钱冬雨的眼睛,着急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把我叫到操场上来。” 钱冬雨看着孙秀雅那副很着急的样子,心里想笑,但又泛起一阵酸涩。忍不住“噗哧”一笑说:“只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 孙秀雅看着钱冬雨的眼睛说:“你只管说,肯定能办到!只要是你让我办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办的!你快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钱冬雨盯着孙秀雅的眼睛,看了片刻,认真地说:“在教室里,你不要老是到我座位跟前,你能做到吗?” 孙秀雅继续看着钱冬雨眼睛,嘴一鼓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到你跟前?” 钱冬雨说:“什么时候也不要到我跟前!” 孙秀雅嘴鼓的更高说:“那我还算你女朋友吗?” 钱冬雨马上回答说:“算。” 孙秀雅追问道:“算,为什么不让我到你跟前?我老不到你跟前,怎么能算是你的女朋友?” 钱冬雨被问住了,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都是学生,在教室里老腻在一块儿,让别人看见了不好!要不这样吧,我们每天放学后一起走,你看怎么样?” 孙秀雅鼓着嘴,不情愿地答应道:“放学就放学吧!我都不在乎,你一个男生还怕!” 钱冬雨说:“你记住了啊!在学校期间,你绝不能跟我说话,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把你交给光头去处理!” 孙秀雅脸上做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沮丧表情,鼓着嘴,扭动着身子,皱着眉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钱冬雨,过了好一会儿,才用门齿一咬下唇说:“那我也向你提一个条件,你答应我了才行!” 钱冬雨问:“什么条件?” 孙秀雅脸上微微显出一丝羞涩的笑意,瞥了钱冬雨一眼说:“你每天要抱抱我,亲亲我!”说完,用一双火热的眼睛盯住了钱冬雨的眼睛,脸蛋上出现了两朵红云。 钱冬雨看了看四周,皱紧了眉头说:“每天我哪有时间抱你亲你?” 孙秀雅笑逐颜开地说:“放学回家的路上。” 钱冬雨严肃地说:“放学回家的路上那么多人,怎么能干这种事情!让人看了笑话。” 孙秀雅情意脉脉地盯着钱冬雨的眼睛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怕什么?谈恋爱不都要抱要亲的嘛!” 钱冬雨无奈地说:“谁摊上你,真是倒了大霉了!我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又没承认要和你谈恋爱,女朋友和谈恋爱根本就是两码事!” 孙秀雅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说:“不谈恋爱,那能叫女朋友吗?那不跟女同学是一样的嘛!” 钱冬雨叹了口气说:“你真是我的克星!我算是倒了大霉了!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人!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提出的问题,你绝不能犯,如果你一违反,你的条件就全报销!” 孙秀雅听钱冬雨答应了她的条件,立刻满脸灿烂,身子向前一扑,一把抱住钱冬雨的腰,脚尖点地,两眼一闭,嘴向钱冬雨鼓起,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那你现在就亲一个!” 钱冬雨没想到孙秀雅说风就是雨,没防备,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四处一看,操场上还有体育老师指导着体育生在训练。情急之下,两手把孙秀雅的胳膊一抓,往外一推。 钱冬雨的力气大!又是事出突然,应急推出。孙秀雅被钱冬雨这么一推,唉呀一声惊叫,向后退了两步,立刻仰面颠倒在地,头碰到地上,又滚了三滚,弄了一身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钱冬雨大惊,抢步上前,急叫孙秀雅的名字。孙秀雅却表情松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过。钱冬雨把手放到孙秀雅的鼻孔上拭拭,还有气,没死!心里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一把抱起孙秀雅,就往校医室跑。 那时,上自习的铃声正好响起。校园里除了训练的体育生和几个打扫卫生的学生外,再没有什么人。钱冬雨抱着孙秀雅向校医室跑,幸好没有什么人看到。 到了校医室,校医不在,只有那个校医室的小护士值了一夜班,刚睡起来,正在洗脸。一看钱冬雨送来一个晕倒的女生,立刻停止洗脸,招呼钱冬雨把孙秀雅放到病床上。 然后,表现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又是用指甲掐仁中穴,又是做人工呼吸,又是揉胳膊搓腿,搞了半天,也没把孙秀雅弄醒过来。急得钱冬雨和小护士满头冒汗。 钱冬雨着急地问小护士:“我们送医院吧!” 小护士说她要先申请一下校医再说,于是给校医打电话问该怎么办? 校医说他马上就到,到了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准备送医院,让小护士做好随时送医院的准备。 小护士到里屋去准备东西时,钱冬雨站在孙秀雅躺着的床前!看着一脸安详的孙秀雅,心急如焚。 突然,钱冬雨想起自己曾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醒过杨丽。很想拭拭,乘小护士不在跟前,连忙把头俯下去,把孙秀雅的鼻孔捏住,嘴唇紧紧贴在她的嘴唇上,鼓足了气,向孙秀雅的嘴里吹去。 钱冬雨身体里吸纳了日本鬼,树精等深厚的灵力,气息深长,这一口气吹进去,只见孙秀雅的胸脯鼓起来了,像两座山丘;然后肚子也鼓起来了,鼓得像一只大篮球。 钱冬雨一松口,孙秀雅肚子里的那些气息立刻冲了出来,冲了钱冬雨一脸,味道很是难闻,熏得钱冬雨直皱眉头,连续咳嗽了两声。 再看孙秀雅的脸色,似乎比先前红润了一些,并且随着那口气息冲出,喉咙里还发出了一声。这令钱冬雨大是兴奋,心想:“也许有门!”于是,立刻又把嘴唇贴到孙秀雅嘴唇上去。 不想,这时那小护士听到了孙秀雅喉咙里的声音,以为孙秀雅醒过来了,立刻跑出来看情况,正好看到钱冬雨把嘴唇贴在孙秀雅嘴唇上,以为钱冬雨是在强吻孙秀雅,脸色立刻羞红,惊叫一声道:“你干什么呢?你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干,怎么能乘人家晕过去是占人家便宜!” 第119章 抢救 钱冬雨正向孙秀雅嘴里吹了半口气,听到小护士的叫声,一惊,赶忙要从孙秀雅的嘴唇上离开。不想,孙秀雅的嘴一张,竟将钱冬雨的嘴唇一口咬住,不肯放开。 钱冬雨想挣脱,偏偏挣不开,急得没办法,只好把手伸向孙秀雅,想抓她腋下的痒痒处,让孙秀雅被迫松口。 没想到,钱冬雨眼睛看不到,伸手没有准头,那只手竟一下子抓在了孙秀雅的胸膛上。想撤手时,已经晚了,孙秀雅发出了一声大叫,松开了钱冬雨的嘴唇。 护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看到钱冬雨先是亲孙秀雅的嘴唇,后来又伸手抓孙秀雅的胸膛。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生在对孙秀雅图谋不轨。孙秀雅的那一声叫,也被护士当成了挣扎时的嚎叫。 她眼睛四处一瞅,看到墙角立着的拖布,两步跨过去,操在手里,大喊一声,照着钱冬雨的后脑勺便是一下。 钱冬雨后脑袋被打,心想:“事情传出去怕要坏事!”情急生智,头一歪,惊叫一声,眼白向上一翻,仰面颠倒在地。竟也不醒人事。 护士看看地上躺倒的钱冬雨,再看看她自己手里的拖布,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厉害,出手只一下,便将那么大个子的一个男生给制服了。 在护士还愣神的功夫,躺在床上的孙秀雅却一翻身坐起来,“咚”一声跳到地上,一把搂了钱冬雨的头,用手轻轻拍着钱冬雨的脸颊大声呼叫起钱冬雨名字来。 可是,孙秀雅叫了好几声,钱冬雨也没醒过来。孙秀雅简直急疯了,抬头冲还在愣神的护士大声斥责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呀!” 护士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扔掉手里拖布,抢步上前,扑到钱冬雨跟前,手指放到钱冬雨鼻子下面,去掐仁中穴。掐了半天,钱冬雨就是不清醒。又把两只手掌放在钱冬雨的胸膛上挤压了一顿,还是没效果。 孙秀雅不愿看着钱冬雨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向护士大声叫道:“你来帮帮我,我们两个人把他先弄到床上去。” 接着,她们两个人一个搂住钱冬雨的头,一个抱了钱冬雨的腿脚,想把钱冬雨抬起来。 钱冬雨一米八六的身材,两个姑娘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把钱冬雨弄到床上去。反而把两个人累得呼呼直喘气。 孙秀雅一边喘气,一边儿报怨那护士:“你怎么能打他呢?打就打吧,还出手那么重!你要真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跟你没完!” 护士为自己辩解道:“他刚才对你又是亲,又是摸的,如果不是我打他这一下,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占你便宜呢!我是一时着急,才那么做的。” 孙秀雅气呼呼地说:“我是她的女朋友,他抱我,亲我,摸我都是应该的,你管得什么闲事!这回好了!一下把他打成这样了;如果醒过来没事还好,你要是把他的脑子打坏了,打成个傻子,你让我怎么办呀!你不知道,他的脑子有多好,是天才的脑子,是考名牌大学的料!我跟你说,他要是将来考不上名牌大学,就都是你害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护士被孙秀雅一顿数落,两只眼睛里泪汪汪的,突然一低头,一只手捏住钱冬雨鼻孔,猛地把嘴唇紧贴在钱冬雨嘴唇上,“噗”一口气就向钱冬雨嘴里吹了进去。 孙秀雅一看,护士突然低头去亲钱冬雨,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手一伸,一把揪住护士的耳朵,将护士的头从钱冬雨脸上提起来说:“你干什么?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乱亲呢?” 护士被揪的叫起来,呲牙咧嘴地斜眼瞅着孙秀雅说:“我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刚才你昏过去,就是被他做人工呼吸弄醒的!” 孙秀雅冷笑一声,放开护士的耳朵说:“我是他女朋友,要做人工呼吸也是我做,现在还轮不到你。” 说完,照护士刚才的样子,一手捏钱冬雨的鼻孔,头低下去,深吸一口气,把嘴唇对在钱冬雨嘴唇上,使劲吹了进去。 钱冬雨知道是孙秀雅在向他嘴里吹气,暗自用功,将孙秀雅口里的气流全部吸纳进肚子,不仅如此,还继续向她口中不停的吸纳。 孙秀雅一口气呼出,本打算抬起头再吸一口气,来第二下。没想到钱冬雨的嘴巴里像个无底洞,她吹的那口气被吸进去后,仍然继续向她口中吸纳气息。 片刻之间,孙秀雅觉得她肚子里残存的气息也被那个无底洞吸走了,孙秀雅的身体突然变得像一个空壳;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飞,身体软弱无力。 孙秀雅严重缺氧,几乎又要昏厥过去时,钱冬雨这才把口一松,孙秀雅吸入了新鲜的空气,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爬在钱冬雨身上起不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护士一看孙秀雅只做了一下人工呼吸,就累成那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问孙秀雅怎么了?孙秀雅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钱冬雨的嘴唇说:“你来吧!我不行了,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护士一听孙秀雅让她来,心想:“刚才我要来,你偏拦了不让,这回知道自己不行了吧!我虽不是医生,好歹也是个护士,怎么说也比你有经验!” 护士想归想,但毕竟还是觉得救人要紧,也不推脱,把钱冬雨鼻孔捏住,猛吸一口气,贴在钱冬雨嘴唇上便向里面吹。钱冬雨知道是护士给他做人工呼吸了,照刚才对付孙秀雅的办法,暗自用功,将护士肚子里的气息全吸纳进他的肚子里来。 护士刚向钱冬雨口里吹气觉得没什么,可是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当她气息用尽,要把嘴唇从钱冬雨的嘴唇上拿开的时候,却怎么也拿不开来了!她的嘴唇竟然被钱冬雨的嘴唇紧紧吸住了,怎么也分不开,像用万能胶水粘住了似的。 第120章 争吵 不仅如此,护士还感到钱冬雨微微张开的嘴唇,像一个抽气机似的,源源不断地从她口里抽吸着气息,不一会儿,便把她肚子里的气息吸的干干净净。 随后,护士感到头昏眼花,几乎要失去知觉;浑身渐渐变得酸软无力,四肢摊开,软软地倒在了钱冬雨身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自行车停下的响动。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直响到门口来。随后,门被校医猛地打开了。一进门,他便看到那个护士正爬在一个男生的身上做人工呼吸! “小叶,情况怎么样?” 护士听到校医的声音,想说话,可是感觉身上有气无力,嘴唇动了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校医一看小叶的情形,感觉不对,抢步上前,一把抓住小叶的肩膀摇动几下,关切地问:“小叶,你怎么了?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 小叶将下垂的眼皮慢慢抬起来,看着校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钱冬雨,努力了几下才终于说出话来:“这个同学昏过去了,我正在抢救,给他做人工呼吸,可是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把他弄醒。” 校医奇怪地问:“你刚才电话里不是说一个女生昏过去了吗?怎么现在昏过去的是个男生?再说了,只有因为缺氧昏过去的人,做人工呼吸才管用,像溺水的人,或者火灾现场刚被抢救出来的人,别的情况,做人工呼吸是没用的!他是怎么昏过去的?” 小叶说:“是被我用拖布打昏的!” 校医一听,两眼睁的溜圆,吃惊地问:“是你把他打昏的?你居然能把那么大一个男生打昏,你好厉害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说到后来,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你是校医,你不快点救人,笑什么?他就是被她打昏过去的,我亲眼所见,有什么好笑的!” 孙秀雅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看到校医不去救钱冬雨,而是抱着小叶的肩膀没完没了的问,心中不觉生起气来。 校医止住笑说:“我是奇怪她怎么会去打他!” 孙秀雅脸上挂起一副极为不满的表情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刚开始是我昏过去了,他给我做人工呼吸,这个护士以为他在趁机占我的便宜,见义勇为,就拿起拖布在他的后脑袋上用吃奶的力气打了一下!结果就打成现在这样了!” 校医还是不明白地问小叶:“你是护士,怎么连做人工呼吸和亲嘴都分不清楚呢?” 小叶还是感觉浑身无力,正使劲积蓄了力气要说,孙秀雅已经抢先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妒嫉呗!看他给我做人工呼吸,她受不了啦!这回你明白了吧,快去救人吧!他还在那儿昏迷着呢!” 小叶听了孙秀雅的话,急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终于挤出话来:“我当时以为他在占你便宜,为救你,才打他的!你怎么能乱说呢?我和他又不认识,你怎么说我嫉妒?” 孙秀雅把手放到钱冬雨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说:“快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都要被你急死了!”又转而对校医大声说:“你们究竟救不救他,你们不救,我这就去找校长去,看他怎么办?” 校医听孙秀雅要去找校长,立刻放开小叶说:“你别去了,我这就看他!你找来了校长,不还得我看吗!”然后,走到钱冬雨跟前,伸手去翻钱冬雨的眼皮。 手就要伸到钱冬雨眼皮上时,钱冬雨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瞪着校医问:“你要干什么?” 校医没想到钱冬雨会突然醒过来,吓得手一哆嗦,身子往后撤开,差点摔倒。 “他这不已经醒了嘛!还看什么?” 校医说着,站直身子,伸手去拉还坐在地上的小叶。 孙秀雅看钱冬雨醒了,立刻向前一扑,爬在钱冬雨胸膛上,一把搂住了钱冬雨的脖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说完,“啪”一口亲在钱冬雨脸上。 钱冬雨坐起来,轻轻推开身上的孙秀雅,假模假式的问:“我怎么会躺在地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孙秀雅从地上起来,指着小叶说:“她刚才用拖布把你打昏了!” 钱冬雨看着软绵绵靠在校医身上的护士问:“她怎么了?她连站都站不住,怎么能打倒我?” 孙秀雅说:“刚才她还生龙活虎的,后来亲了你一口,就陶醉成现在这样了!” 钱冬雨呵呵笑着问:“不是吧?我真有那么大魅力吗?” 小叶的脸“腾”一下红了半边,喘息着说:“我那是给他做人工呼吸,你别乱说。”话是冲孙秀雅说的,眼睛却看着钱冬雨。 钱冬雨把头转向孙秀雅说:“走吧,自习课都快下了?张老师看不见我们,肯定以为我们逃课,正在生气呢,我们还是赶快回教室去吧。” 孙秀雅盯住钱冬雨的眼睛问:“你的头没事啦?” 钱冬雨伸手摸索了几下后脑勺说:“有点痛,而且好像还被打起来一个大疙瘩!” 孙秀雅说:“那你还急着回去?她把你打了,她得负责;你现在刚被打,以为没什么事情,谁知道将来有没有后遗症!我们一个邻居前年出车祸,送到医院,大夫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别人看他能吃能喝能走路,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第二天,突然脑出血,没一会儿就死了。” “不是吧?有那么严重?这事可别落到我头上!”钱冬雨故作惊讶地说。 孙秀雅接着说:“我们不走了,就在这儿呆着,等你头上的伤完全养好了再走;让她也知道一下,别人的头不是什么时候想打就能打的?也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小叶这时缓过劲来,眼圈红红的,一副急得欲哭的样子,冲孙秀雅说:“我当时完全是为了救你才那样做了!没想到你这人这么不讲道理,不仅不领情,还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 钱冬雨笑着安慰小叶:“他不领你情,我领你情!你放心,我不会赖在这儿不走的!谢谢你那么尽心尽力给我做人工呼吸;你人工呼吸做的真好!是个很合格的护士!我以后不会忘记你的!” 第121章 讨好 小叶感激地望着钱冬雨说:“其实,是我应该谢谢你的!我把你打昏了,你也没说一句责怪我的话!我打你那一下,真的是以为你在强迫她呢!” 孙秀雅立刻插进话来:“他强迫我,我愿意,你管什么闲事呀!真是的!钱冬雨,我们走!”几步走到钱冬雨跟前,一把抓住钱冬雨的胳膊,拉了就要往外面走。 钱冬雨也不想继续留在校医室,便任孙秀雅拽着,向门口移动。临出门时,又特意向屋里的两个人招了招手:“我们走了!辛苦你们啦!” 校医和小叶也抬起手,向钱冬雨挥了挥。校医问:“你真没事了吗?” 钱冬雨笑了笑说:“真没事了。” 钱冬雨和孙秀雅回到教室,自习课都快下了。 班主任张俊逸冷着一张脸问:“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去了?” 钱冬雨小声说回道:“我到在操场锻炼身体的时候看到孙秀雅突然昏倒了,就把她送到校医室去抢救了!” 张俊逸把目光转向孙秀雅问:“你是怎么昏过去了?” 学生听了张俊逸的询问,都吃吃的偷笑。 张俊逸转头瞪着教室里的学生,奇怪地问:“你们笑什么?” 大部分学生们马上强忍住了笑,却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孙秀雅,等着她怎么回答。 孙秀雅用门齿咬了一下嘴唇,脸颊上带着几分羞涩,抬头看了张俊逸一眼,又低下去小声说:“我上完厕所往回走的时候,在操场边上,不小心踩在一块小石头上摔倒了,头碰到地上,就昏过去了。” 张俊逸的目光又转向钱冬雨问:“他昏倒的时候,你是怎么看到的?” 钱冬雨笑着回答:“我锻炼身体的中间也正好上厕所,刚出来,正好看到见她一下子跌倒了,就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我再仔细一看,已经昏过去了,就赶快把她抱起来送到校医室了。” 张俊逸又把目光转向孙秀雅问:“校医检查以后怎么说的?碰得严重吗?用不用回家休息几天?如果需要,你就说一声,上不成课不要硬撑着!” 孙秀雅马上摇了摇头表示:“不严重!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头稍微感觉有点疼,不影响上课。” 张俊逸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孙秀雅问:“真没事儿?” 孙秀雅笑了笑说:“真没事儿!” 张俊逸这才让两人回到他们的座位上去。 这一天,孙秀雅果然很规矩,按照钱冬雨对她的要求,下课不再走到钱冬雨的座位跟前来。 这使钱冬雨感觉教室里比前几天宽松了许多。 不过,孙秀雅的人虽然不再到钱冬雨的跟前来,但是她的眼睛却不停地向钱冬雨的座位这边瞟。 钱冬雨只好用自欺欺人的办法来应对,假装没看到,该干嘛干嘛,一直不理她,渐渐也就忘记了她的存在。 可是,放学的铃声一停,孙秀雅马上就出现在了钱冬雨座位前说:“放学了,我们一块儿走吧!” 钱冬雨不说话,瞪了孙秀雅一眼,慢慢收拾好书包,站起来,把书包挎在肩上,转身从后边往教室外面走去。 孙秀雅尽管看出了钱冬雨不愿意搭理她,但她并不在意,紧跟在钱冬雨的身后走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门,孙秀雅就快走几步赶上来,跟在了钱冬雨的旁边。 钱冬雨扭头看了孙秀雅一眼冷冷地问:“你怎么又跑到我跟前来了?” 孙秀雅用门齿咬了一下嘴唇,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又带着几分娇羞说:“你不是说放学以后我就可以到你跟前的嘛!现在是放学时间,我就过来了,这是我们说好了的,你可不能赶我走!”然后,把挨着钱冬雨的那个胳膊一伸,挎在了钱冬雨胳膊上。 钱冬雨一甩胳膊,摆脱开孙秀雅的手臂,怒气冲冲的说:“刚放学这么多人,你干什么呢?” 孙秀雅嘴立刻咕嘟起来,脸上显出一副耍赖皮的表情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怕什么?他们想看尽管看!” 又要伸手挎钱冬雨的胳膊。 钱冬雨往旁边跨了一步,躺开孙秀雅的手臂再,用威胁的口气说:“你不怕他们看我怕!你要再这样,以后放学也别到我跟前来了!” 孙秀雅再次委屈地鼓起嘴唇,小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象刚才那样挎你的胳膊呀?” 钱冬雨冷冷地说:“什么时候也不行!我不习惯。” 孙秀雅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次数多了不就习惯了吗?这就和我过去吃西红柿一样;开始我怎么也不习惯它的味道,后来吃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爱吃了。” 钱冬雨“噗哧”笑出声来说:“人怎么能和西红柿比?亏你想得出来!” 孙秀雅看见钱冬雨笑了,脸上也马上换成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说:“你笑起来真好看!”趁机又把她的胳膊挎在了钱冬雨的手臂上。 钱冬雨将脸上的笑容一收,仍然甩开孙秀雅的胳膊,冷冷地说:“给你三分颜料,你就想开染房!你别跟我靠的太近!”说完,加快脚步向前面走去,不再搭理孙秀雅。 孙秀雅跟在钱冬雨后面独自走了几步,眼睛里隐隐地出现了泪花。但只一小会儿,孙秀雅眼里的泪花就消失了,脸上又呈现出一副阳光明媚的春色。她再次紧走几步,又赶上钱冬雨说问:“你们家在哪儿住呀?” 钱冬雨头也不回地说:“你管我在哪儿住!你问这干嘛?” “这星期天我想找你玩去;我们去爬山怎么样?我挺长时间没爬山了。” 钱冬雨回头冲孙秀雅笑着问:“你真想去爬山?不怕山上的狼把你吃了?” 孙秀雅立刻勇敢地表示:“不怕!只要跟你在一块儿,我什么地方都敢去!” 钱冬雨用一种不相信的表情盯着孙秀雅的眼睛问:“我可不是骗你,山上真的有狼!你真的不怕?吓坏了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孙秀雅果断的回答:“不怨你!” 第122章 气急 “如果真不怕,我就带你走。不过,到时候吓出毛病来别怨我!” 孙秀雅见钱冬雨已经答应,乐坏了,一把搂紧钱冬雨的胳膊,把脸颊靠到钱冬雨臂上兴奋地说:“咱们说好了,你可不能骗我!” “不骗你才怪呢!” 钱冬雨似笑非笑地看了孙秀雅一眼。 孙秀雅立刻摇着钱冬雨的胳膊撒娇道:“我们真的去爬山吧!好吗?求求你了!” 钱冬雨又低头看了一眼孙秀雅,突然感觉她很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点了点头说:“好!好!答应你!” 这个星期天,孙秀雅果然早早的就骑着自行车来到跟钱冬雨约好的地方,车后驮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 钱冬雨赶过来的时候,孙秀雅已经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钱冬雨下了自己的自行车,蹲在孙秀雅的自行车跟前检查了一下,又骑上转了一圈,觉得没有问题后,才把车交给孙秀雅说:“行,这个车子看不出什么毛病,咱们走吧。” 然后,他们两个人便骑着自行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边往前赶路。 孙秀雅是第一次骑自行车走这么远的路,感觉既新奇又好玩,不管看到路两边什么样的花草树木,飞鸟风景,都能引起她惊讶的叫声和询问。 他们骑车走了十几里,来到县城后面的山脚下。找了一户人家把自行车放下,背上装了吃食和水的书包,顺了山脚开始慢慢的向山上爬。 还没爬到半山腰,孙秀雅就累的气喘吁吁了,要坐下来休息,吃东西,喝水。没办法,钱冬雨只好选了一块儿干净的大石头,招呼孙秀雅坐下,拿出水和食物来吃。 孙秀雅吃了几口面包,又喝了一些水,缓过劲来,向钱冬雨请求道:“你一会儿能不能帮我背着书包?我这个书包太沉了,背着它我实在是爬不动!” 钱冬雨正咬着一块面包,望着山下的田野正,扭头看了看孙秀雅的书包,又看了看孙秀雅的脸说:“你看看你的包里,全是吃的!你又不是一头猪,能吃得了这么多!这些吃的喝的,死沉死沉的!我不帮你背!你有本事拿,就应该有本事背!你这个人,总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孙秀雅的嘴立刻咕嘟起来,又用哀求的口气说:“你就帮帮我吧!这些东西都是我担心你爬山饿了才背的!早知道你不领情,我就不背这么多了!毕竟你是个男的,又长的人高马大的,背这么一点东西,就是毛毛雨!你就帮我背着吧!就当是怜香惜玉了!” 钱冬雨口气冷冷地说:“你也算块玉呀!你没觉得是把自己抬高了吗?连光头那种臭狗屎都能看上的女人,还能配叫玉吗?” 孙秀雅的脸立刻变得绯红,眼泪瞬间就拥入了眼眶,她用门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过了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愿意和光头好吗?我不和他好,他就要用刀子划我的脸!女人就是靠一张脸活着,要是脸弄坏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呀?” 钱冬雨“哧”地笑了一声说:“就光头那点胆子,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他只不过是诈唬你!如果每个女人都像你,被人一诈唬就跟人家走,我们学校还有几个漂亮女生不被他们祸害?人家别的女生怎么不怕刀子! 孙秀雅的眼泪顺了脸颊哗啦啦地流下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说:“你没见当时的情况,他们几个人围着我,手里拿着刀子,这个一把,那个一把,都快把我的衣服给扯掉了!” 钱冬雨又冷笑了一声说:“如果你坚贞不屈的和他们做坚决的斗争,我看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种人,你越怕他们,他们越来劲儿,遇到厉害的,一个个都吓的尿裤子!你那天没见到我和他们打架,你也听别人说了吧?!他们三四十个人,我就一个,如果我要是屈服了,他们一起上来不把我打个半死才怪呢!结果怎么样?他们还不是一个个被我收拾的屁滚尿流了!” 孙秀雅哭丧着脸说:“可是,等我知道他们是这么些人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没办法,只好每天和他们在一块混了!我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 钱冬雨“噗哧”笑起来:“早遇到我会怎么样?你以为我会一眼看上你!” 孙秀雅争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我早遇到你,我就能早点摆脱他们了。” “你以为这次是你主动摆脱他们的吗?根本就不是!是光头怕我了,特意把你送给我做礼物的!他这样做是想讨好我!” 孙秀雅着急的一跺脚吼道:“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是你看上了我,一定要我做你的女朋友,所以,他才不得不把我送给你!” 钱冬雨追问道:“光头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孙秀雅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 钱冬雨一拍大腿说:“这小子看着傻,鬼点子还真不少!他再没和你说别的?” 孙秀雅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他还让我把你每天的行踪告诉他,说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从你的身边夺回去。” 钱冬雨冷笑着说:“好小子!居然给我身边派了一个间谍!而且还是个美人计!你每天都去他那里汇报吗?” 孙秀雅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着钱冬雨的脸色,小声道:“我只去过一次!” 钱冬雨进一步逼问道:“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孙秀雅胆怯地回道:“我就把这几天看到你的情况跟他说了说,那天我们俩去校医室的事情我和他一个字也没提,我觉得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钱冬雨站起身来,气呼呼的说:“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女人!”说完,不再搭理孙秀雅,迈开步子,向山上爬去。 孙秀雅见钱冬雨不管她,自己向上爬去了,着急地大声向钱冬雨叫道:“钱冬雨,你等等我呀!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第123章 巧遇 孙秀雅三把二把收拾起石头上的东西,放进书包,拉好拉链,加快脚步向钱冬雨追去。 可是,钱冬雨个子大,体力好,腿长,没一会儿功夫就走出老远,孙秀雅累的香汗淋漓,气喘如牛,还是落下很远。眼看着钱冬雨就要到达山顶了;急的眼泪伴着汗水一起流了满脸。 当钱冬雨的身影最终在孙秀雅眼前消失不见的时候,孙秀雅一屁股坐在身边的一块山石上,喘着粗气大哭起来;满肚子的委屈在这时候彻底爆发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鼻子啊?”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孙秀雅的耳朵里来。 孙秀雅睁开紧闭的眼睛,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面前已站了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模样漂亮的女人;正用关切的眼睛望着她。 见孙秀雅没说话,那女人又问:“是遇到什么委屈的事情了吧?跟大姐说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孙秀雅听了女人的话,感觉遇到了知音一般,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女人弯下腰,手放在孙秀雅的头发上抚摸着说:“别哭!妹子!有什么事跟大姐说,大姐帮你解决;我看你一定爬山爬累了,走,跟大姐到家里面休息一会儿,大姐就住在这个山头的后面,顺着这条小路,一会儿就到了。” 孙秀雅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她的身后有一条小路,从半山腰绕过了山的另一边,心想:“这位大姐刚才一定就是顺着这条路过来的,怪不得我没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 孙秀雅被钱冬雨丢在半山腰,正委屈无助之时,看到了如此和善的一位大姐,说话又这么亲切,感觉仿佛遇到了亲人一般,立刻站起身,跟在女人后面,顺了那条小路,慢慢向山那边走去。 女人一边走,一边和孙秀雅说话。问孙秀雅家住哪儿,独自一个人来山上做什么?听说孙秀雅是和男朋友一起专门来爬山的;又听说孙秀雅是和男朋友闹了别扭才委屈哭鼻子的,脸上马上显出一副特别同情的表情说:“闹别扭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啊!你先回大姐家里坐会儿,大姐去找他,找到了,我可要好好说说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让人爱还爱不过来呢!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哭鼻子呢!” 孙秀雅听了女人的这番话,心里感觉特别舒服,尤其是女人夸她漂亮那一句,更使她感觉像心里喝了蜜一样甜;忍不住问女人:“大姐,你真觉得我长得特别漂亮吗?” 女人停下脚步,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孙秀雅的脸蛋说:“当然啦!你长的就跟仙女一样漂亮!睢你这眉、眼、鼻子、嘴,哪一样看了都叫人心动!”说着,抬手在孙秀雅到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把,又说:“再瞧你这皮肤,又白又细,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孙秀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奖她长得好!心里的自信心大长;暗想:“钱冬雨,我长得这么好!你还看不起我,‘哼’!你真是有眼无珠!”想过以后,心里更感觉委屈,刚刚收起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女人用手掌帮孙秀雅抹去脸颊上的泪花,将胳膊亲热地搭在孙秀雅的肩膀上说:“走吧,一会儿找着他,大姐帮你出气,一定让他跪在地上向你求情!” 孙秀雅听了女人的话,心中不忍,反而担心女人把钱冬雨说的重了,接了女人的话说:“用不着下跪,只要让他对我好就行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居然没觉得怎么费劲儿,就绕过了山腰。再向前走了一会儿,女人用手指着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座房子说:“到了,那就是我家。” 孙秀雅放眼望去,果然见半山坡一块平地上盖着一座崭新的砖房。一个小小的院落,朱漆的大门十分显眼。从院墙上,伸出几棵树来,绿叶成荫,掩映在墙头。 孙秀雅问女人:“大姐,这里只有你们一家人单独住着呀?平时不孤吗?” 女人笑了笑说:“习惯了就好了!我那小院里还有刚熟的桃子,回去我摘了给你吃,可甜哩!我敢保证你吃了一个就想吃第二个。” 说话的中间,两人来到院门口。女人用手一把推开院门,让孙秀雅进去。 孙秀雅向门里一看,院里果然不同一般,有花有草有树。 此时,草正绿,花正开,满院的景色,使孙秀雅感觉仿佛突然走进了一座花园。 一棵树上果然结满了粉红的桃子。这些桃子个个鲜艳夺目,忍不住就想伸手摘下来品尝一口。 女人带孙秀雅走进屋子。 进了屋,孙秀雅惊讶地发现从外面看着不大的一座房子,里面却大的出奇。简直像一座宫殿! 一进门,是个一百平米的大客厅。但布置和摆设却像她在电影里看到过古代样式,对面一张大桌子,桌子两边各有一把精雕细刻的椅子。桌子后面,是一个画壁,上面画了一个身子半裸的女人骑在一只斑斓猛虎上。 女人让孙秀雅坐到其中的一把椅子上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找个盘子,给你摘桃子吃。”说完,绕过身后那个画壁,到后面去了。 孙秀雅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来,放到桌上,在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女人手里拿了一个雪白的盘子出来,对孙秀雅笑着说:“妹子,你稍微等会儿,我去摘桃子。” 只片刻功夫,女人就端了四只鲜艳欲滴的桃子走进屋来,放到孙秀雅面前的桌上说:“妹子,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看看你那个男朋友去哪了,帮你找回来。过一会儿你姐夫要是回来问我上哪儿去了,你就说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孙秀雅答应着,伸手拿起一个桃子。女人冲孙秀雅嫣然一笑,走出了屋门。 孙秀雅看着女人出去后,用指甲弄开桃皮,只一扯,半个桃皮便脱下来,露出里面粉嫩的桃肉。 孙秀雅把桃子送到嘴边,张口便咬。嘴巴立刻被甜蜜的汁水充盈,鲜美无比。 孙秀雅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香甜美味的桃子。三口两口,一个桃子就进了肚子。 第124章 吃惊了 孙秀雅吃完一个桃子,感觉很不过瘾,伸手又拿起一个。很快,第二个桃子也吃掉了。孙秀雅还想吃第三个,可是又怕那女人回来看到笑话她能吃,强忍着没有再去拿第三个。 又坐了一会儿,那女人还没回来,孙秀雅有些坐不住了,就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向外面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孙秀雅转回身来,慢慢绕过后面的画壁,想看看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出现在孙秀雅眼前的是一左一右两扇门。 孙秀雅犹豫了一下,从离他最近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长长的走廊,由于光线不足,显得有点儿幽暗。 走廊的两边有很多扇门,那些门都紧紧地关着。孙秀雅一直往里走,走了大约有五十米,走廊拐了个弯儿。 孙秀雅走到拐角,听到走廊深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那里?我过去好?还是退回去好?” 孙秀雅站在拐角处迟疑了片刻,打不定主意。后来,好奇心占了上风,孙秀雅决定走过去看个究竟。 越往前走,那声音越大。 最后,孙秀雅走到一扇门前站住了。因为那些声音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孙秀雅仔细听了听,感觉那两人的说话声有些耳熟。 这时,她的好奇心更浓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板前,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去听。不想那门竟是虚掩着,慢慢张开了一条门缝。 孙秀雅将眼睛挨到门缝前,向里面看。 里面点着几根火红的蜡烛,把屋里照的分明,两个赤身的男女正躺在床上说话。 孙秀雅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绝对没错!那两个人她都是认识的!一个是钱冬雨,一个就是刚才带她来到这里,又说要出去帮她找钱冬雨的女人! 孙秀雅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她又伸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还是钱冬雨跟那个女人! 孙秀雅已经看傻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刚才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是从院子外面走了,怎么又会出现在屋子里面呢? 钱冬雨明明是爬到山顶上去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呢?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也不对!那女人从出去到现在也就孙秀雅吃了两个桃子的功夫!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这间小屋里!莫非我在做梦?” 孙秀雅心里想着,把手伸到自己胳膊上使劲儿掐了一下,疼痛使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据说,能感觉到疼,可以证明不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在做梦,眼前看到的事实却又实在难以解释! 简直不可解释! 就在孙秀雅犹豫、发呆的功夫。屋里的钱冬雨和那女人正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 孙秀雅气的肺都快炸了,热血上涌,来不及细想,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的钱冬雨正和那女人热火朝天,没想到孙秀雅突然闯进来,举着颤动的手指,用颤抖不已的声音吼道:“钱冬雨!你不是人!你这个坏女人!你骗我吃桃子,骗我说要帮我找他,没想到你却和他搞在了一起!我真是瞎了眼了,会相信你们这对狗男女!” 孙秀雅在气头上,头脑昏昏,什么也不管不顾了!那些多日以来被压抑的委屈感,那种被欺骗了的屈辱感,那种被人捉弄了的羞耻感,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她把所有能想起来的,听到过的,平时用过和没有用过的最恶毒的骂人话全都一鼓脑地用了出来。 钱冬雨和那女人在看到孙秀雅突然闹进来的那一刻就分开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后,钱冬雨便从床上下来了,慢慢向孙秀雅走来。 这是孙秀雅第一次真正看到钱冬雨的身子,她的眼睛渐渐迷乱了,骂人的话也停了下来,吃惊地睁大眼睛盯着钱冬雨,惊慌失措地问:“钱冬雨,你要干什么?” 钱冬雨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继续向前走着。 孙秀雅从来没有在钱冬雨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笑容,她感到两腿开始打颤,口里那些恶毒的骂人话一扫而光,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就在钱冬雨走到孙秀雅跟前的时候,孙秀雅感到两腿突然失去了支撑力,跟着她便像一根被火烤软了的蜡烛,瘫倒在地了。 钱冬雨眼疾手快,很及时地伸出手,抱住了孙秀雅的身子,并把她一直抱到了那张床上。 孙秀雅躺在钱冬雨的怀抱里,软得像根面条。她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抽去了,一点儿支撑力气也没有。她两眼痴痴地看着钱冬雨,心中五味杂陈。一会儿充满了幸福,幸福得像花儿终于等到春天,就要开放似的!一会儿又纠结痛苦,痛苦的好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一样。 钱冬雨的手紧紧的抱着孙秀雅,像要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接着便开始亲吻孙秀雅的脸颊,这让孙秀雅一时忘记了另外那个女人的存在,一味陶醉在钱冬雨给予她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钱冬雨开始解孙秀雅的衣服。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股叫孙秀雅迷醉的笑容,在这张笑容的照耀下,钱冬雨不论在孙秀雅身上做什么,孙秀雅都没有力气反抗;不仅不会反抗,而且还很乐意看到他在她自己身上做点什么。 孙秀雅身上的衣服被钱冬雨一件件剥落,像剥一棵老葱的葱皮,剥掉葱皮,就露出了里面光滑水嫩的葱白来。 钱冬雨的手落到葱白上,轻轻地滑动。 孙秀雅感觉钱冬雨手里似乎带着一股强烈的电流,不论挨到她肌肤的哪一个地方,都会使她有种被电击到的战栗。 这种战栗带给孙秀雅的是一阵接着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欢愉,在这种忘我的欢愉中,孙秀雅彻底的醉了。 孙秀雅在醉醺醺的状态里听到一声遥远声音:“原来你早就想男人了!” 孙秀雅顾不来细想这句话的含义,她只感到仿佛在云上飘,那种感觉妙不可言!她紧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这种美好的感觉。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125章 挑衣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孙秀雅恍惚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她醒过来了!” 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也传进她的耳朵里:“是醒过来了。” 孙秀雅慢慢张开眼睛,看到一个身体强壮的高个子男人正立在面前。 那男人的身体就像健美运动员一样,肌肉块块隆起,坚硬如铁。 男人的旁边立着一个女人,正是带她来这里的那个女人。 这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衣服,正盯着她看。 孙秀雅羞容满面,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女人笑眯眯地摸索着她的头发说:“妹子,这就是在姐姐的家里啊!不过,现在也是你的家了。” 孙秀雅惊讶地问:“我的家?不,这里不是我的家!” 孙秀雅挣扎着要坐起来。那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和面前的两个人一样,没有衣物。 “你们对我做什么啦?” 女人笑着,跟孙秀雅并排躺下,伸手搂着她说:“我叫春花,这是我丈夫,现在也是你的丈夫了,他叫青山。” 孙秀雅被春花的话弄糊涂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健美运动员的夫人。于是,大声嚷道:“他不是我丈夫!你瞎说!我从来也没跟谁结过婚!” “你昨天晚上已经和他结婚了!你现在是青山的第七个老婆!你看这个!” 春花笑眯眯地说着,用手指了指她的胸膛。 在春花的胸膛上,孙秀雅看到了“青山夫人”四个字,字是纹上去的,右边是“青山”,左边是“夫人”。 字不大,红色的,而且每个字都经过精心设计,猛看像花,像草,仔细再看,才能辩出四个字来。 那四个字纹在胸膛上,不仅没有影响美观,反而增加了几分妖娆。 跟着,春花又把手指向孙秀雅的胸膛:“你再看看这里!” 孙秀雅低头向自己的胸膛看去,竟也有“青山夫人”四个字。 “你们怎么能这么干呢?你们把这些字刻在我身上,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呀?” 孙秀雅吓坏了,立刻把手放到那四个字上去搓,可是那字是纹进皮肤里面的,根本搓不动。孙秀雅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春花摸索着孙秀雅的脸说:“你不用费劲了,根本除不掉的,除非你不怕疼,把那块皮割掉;我劝你还是认命了吧!而且,你昨天晚上已经和青山圆了房。” 孙秀雅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们昨天用药把我迷过去,对我干下了这些坏事!我要去告你们!” 春花笑了几声说:“妹子,你别傻了!告人你得有证据吧?你的证据在哪儿呢?你看你身上的这些字,不仅不能说明我们欺负了你,反而说明你确实是青山的老婆。” 青山这时也用他的嗓门插话:“小美人!你以后就好好做我老婆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伸手在孙秀雅的脸上摸索起来。 孙秀雅想躲开他的大手,可是青山的胳膊太长,孙秀雅躲开的那点距离,青山把胳膊一伸就探上了。 青山扭头对春花说:“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给我看着,跑了我可饶不了你!” 青山晃着他那高大强壮的身子向屋外走去。 春花用胳膊搂了孙秀雅的脖子说:“妹子,跟我到外面走走吧!咱们去散散心,省得你一个人呆在屋里发闷!” 孙秀雅四处看了看问:“我的衣服呢?” “在换衣间呢!走,我们穿衣服去。” 孙秀雅下了床,跟着春花来到隔壁。 一进门,孙秀雅眼睛就有种看不过来的感觉。 原来,这是一间足有三百平米的大房子,房子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每一件衣服都薄如蚕翼,从内衣到外衣每一类都有上百个品种。衣服上绣着花、鸟、鱼、树等各种图案,看得孙秀雅眼花缭乱。 孙秀雅很小就梦想着将来能有一间放衣服的大房子,里面有很多好看的衣服,自己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可是,把她梦到过的所有衣服加到一起,也远不如这些衣服多,更不如这些衣服漂亮。 孙秀雅拿起这件,放下那件,哪一件她都爱不释手。 春花一边帮孙秀雅挑选着衣服,一边夸她漂亮身材好。 孙秀雅被这些漂亮的衣服搞得神魂颠倒,一时竟忘记了面临的处境,坠入了梦幻。 孙秀雅拭了好多件,不论哪一件穿在身上都很漂亮,爱不释手。正因为如此,她很难选定把哪一件穿在身上为好。 渐渐的,孙秀雅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论哪一件衣服,都不能把身体完全遮挡住。因为所有衣服的面料都是纱质的,透明的。 最后,孙秀雅哭丧着脸说:“穿着这些衣服怎么出去见人啊!” 春花笑着说:“你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别考虑出去的事情了!要出去的时候,自然还有出去时穿的衣服!在家里,你就只能穿这些衣服!因为在这个家里的,都不是外人。” 孙秀雅立刻问:“那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 春花说:“我那会儿不是跟你说过的嘛!除了我们的老公青山外,就是包括你我在内的他的七个老婆了。当然,家里还有几个使唤的丫头,也全是女的!你尽管放心穿!” 孙秀雅还是有些纠结地问:“她们几个也穿这种衣服吗?” 春花笑道:“当然了!这是家规,在家里面必须都穿家里的衣服;那几个使唤的丫头也一样穿这种的衣服。” 孙秀雅这才挑了一件翠绿的花裙,配上翠绿的内衣,穿在了身上。 这样搭配,是因为孙秀雅发现翠绿色是所有衣服里颜色最重的。里面穿上内衣,再加上外面的裙子,能够把她身体遮挡的更多一些。 春花没有穿内衣,只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花裙穿在了身上。 孙秀雅看着春花裙子里高低起伏的身体,心想:“我以后怕是天天都要这样穿衣服了!”。 随后,春花带着孙秀雅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的走廊上。顺着走廊又走了三十多米远,来到一个双扇门前。 第126章 着急 春花把那扇门推开说,:“出来晒晒太阳吧!” 孙秀雅跟在春花后面走出门,看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除了有花草树木外,还有假山,亭台楼阁,水塘。 此时,灿烂的阳光正明媚地照射下来,照在身上,非常暖和!孙秀雅感受着阳光的暖意,心情渐渐欢快起来。 春花带着孙秀雅顺了花园中间那条用石头砌成的小径,慢慢向前走。一边儿走,一边儿欣赏园中的风景,山水,花木。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春花扭回头看了看孙秀雅。 孙秀雅连连点头说:“这里真的挺好!我这会儿有一种进了《红楼梦》里大观园的感觉!晕头转向的!” 孙秀雅在春花的带领下慢慢转着园子,她不知道,这时候已经把钱冬雨急坏了。 此时此刻,钱冬雨正在山上一边转悠,一边大声呼叫着孙秀雅的名字。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上山就会把孙秀雅给弄丢了。 最初,钱冬雨一气之下离开孙秀雅一个人在前面爬上山顶,原想孙秀雅一着急,会跟着赶上来。可是,钱冬雨在山顶上坐着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到孙秀雅的影子。 最后,钱冬雨等得心焦起来,忍不住站起身,心里一边抱怨着孙秀雅真笨!一边原路往回走,想看看孙秀雅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同时,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会儿见着孙秀雅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几句。 没想到的事情是,钱冬雨都走到刚才跟孙秀雅吃东西的地方了,也没见着孙秀雅的影子。 那时,钱冬雨才感觉事情有些麻烦了,心里开始发慌。于是,大声叫起了孙秀雅的名字。结果,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听到回应。 钱冬雨心想:“这个傻瓜别是堵气一个人跑回去了吧!” 于是,马上下山回到放自行车的那家人家去看。发现自行车还在那里好好的放着。 自行车在,就说明孙秀雅没有回去。钱冬雨只好重新返回山上寻找。可是,又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孙秀雅。 钱冬雨刚开始还以为孙秀雅跟他赌气,故意找地方藏起来吓唬他。可是,时间长了,也知道这种想法已经站不住脚,急的浑身冒汗,心想:“要是真把孙秀雅弄丢了,回去怎么向她爸她妈交代呀!” 钱冬雨着急上火,恨不得上房揭瓦,还是找不到人。 四处看看,这么大一座山上,除了他自己,再看不到第二个人。 突然,钱冬雨想起了和孙秀雅开的那句玩笑:“你不怕山上的狼把你吃了?” 这个念头一闪,钱冬雨立刻汗如泉涌。 情急之下,钱冬雨暗诵咒语,隐去身形,随后飞升起来,开始绕着那座山转圈。可是,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看到孙秀雅的影子。 最后,钱冬雨落到山顶上,坐在山顶那块最高的山石上,一边用眼睛继续四处搜寻,一边想着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依据孙秀雅的体力来看,她应该爬不出周边几座山头去。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真让山上的野狼叼走了。一种就是躲藏进山洞里面了。 如果是让野狼袭击了,被袭击的时候孙秀雅一定会拼命呼救!那样,钱冬雨不可能听不到她的叫声。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座山上有洞穴,孙秀雅落进洞穴里,昏厥过去了。 想到这一层,钱冬雨确定,下一步寻找孙秀雅的方案是在山上找洞穴。 想好以后,钱冬雨再次飞升起来,从山头到山脚,一圈又一圈的盘旋,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结果,并没有发现一个洞穴。 钱冬雨重新落到山顶那块大石头上;盘腿坐好;凝神聚气,口诵咒语,运起“算功”来。 先是“神算功”,没什么结果。然后是“人算功”,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当钱冬雨运起“鬼算功”时,孙秀雅的影子在他眼前出现了。 他看到孙秀雅正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衣裙在一个花园凉亭里坐着,与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淡粉色纱裙的女人。两个人有说有笑,谈的很是投机。 钱冬雨睁开眼睛,从那块大石头上跳到空中,向山腰飘去。很快便落到在了一座坟前。 那座坟钱冬雨在绕山转悠的时候好几次看到过,但都没在意。通过刚才的“鬼算功”,钱冬雨知道孙秀雅是遇了鬼。所以,马上就想到了这座坟。 这是一座上面用红砖圈起来的坟,周围用小石块摆了四四方方一圈,圈里面连一块碎石头也没有,看上去干干净净,感觉就像是这坟的院落一样。 由此,钱冬雨推断这坟经常有人光顾,所以一定是座新坟。 坟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李春花。并且记录着李春花死时三十二岁,死于十六年前。 钱冬雨回忆起刚才出现在眼前的那个与孙秀雅对面坐着的女人,和这个李春花很像。 很显然,要想找到孙秀雅,必须进入李春花的坟里察看。 怎么才能进入墓穴呢?钱冬雨站在坟前,有些束手无策。 突然,钱冬雨又想到了如意。他想:“如意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跟着,钱冬雨也就想起了吉祥。他想:“要是吉祥哥在这里就好了!” 然而,他们两个谁都不在。 那时,钱冬雨又想:“要是当初和吉祥哥进地府时跟他学会进地府的咒语,现在进这个坟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这时,他已经认识到把握机遇是那么的重要! 同时,也认识到多学一项本领是那么的重要! 钱冬雨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回去找吉祥和如意来帮忙。 于是,钱冬雨口诵咒语,显出身形。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座坟下山的时候,手心里的鬼仙剑突然活跃起来,不停地乱动。 钱冬雨张开手心,看到手心里蓝光闪烁。 他马上意识到鬼仙剑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马上警觉起来,立刻四处观望,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127章 凶灵 但钱冬雨不敢大意!他知道,如果没有危险,鬼仙剑是绝不会蠢蠢欲动的! 钱冬雨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盯着那座坟头,倒退着,慢慢离开那座坟。 突然,钱冬雨感觉后面有一股劲风袭来。猛回头,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灵鬼正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向他一刀砍来。 钱冬雨急忙纵身跃开。 那鬼头大刀收势不住,一刀下来,把钱冬雨刚才站立过的石头生生砍出了一道半尺宽的裂缝,同时火星四溅,一声巨响。 在这里遇到如此凶猛狠毒的灵鬼,让钱冬雨颇感意外。钱冬雨暗自运功,在身子飘开的同时,将鬼仙剑一抖,使鬼仙剑变成一把九尺长剑。 那个灵鬼身高足有两丈,身上的肌肉块块绽放,一看就是那种力大无穷的鬼。 这灵鬼本来想一刀便把钱冬雨结果掉,但却没砍到,失算后,大概很是失落,马上变得恼羞成怒起来。重新操刀,再次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钱冬雨第二次砍来。 钱冬雨突然大喊一声:“等会儿!” 那灵鬼强收住手中的大刀,两只拳头大的眼睛瞪着钱冬雨,翁声翁气地问:“你要干什么?” 钱冬雨笑着问:“我又没惹你,你凭什么拿刀砍我?你讲不讲道理?这天底下有你这么做鬼的吗?” 那灵鬼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说:“我拿刀砍你是因为你站在我家房顶上晃来晃去,把房子都快晃倒了!还有,你站在上面,把我那几个老婆吓得哭叫不停!” 钱冬雨这才知道这个灵鬼突然跑出来对他搞袭击的原因,心中暗想:“肯定是鬼仙剑感觉到了鬼气,蠢蠢欲动,这才搞得这个灵鬼一家乱成了一锅粥!不过,这样也好!我自己进不去,能把他们引出来解决问题也行。” 想好后,钱冬雨大声问:“一个男的一般只有一个老婆,你怎么会有好几个老婆?你那些老婆都是哪来的?是不是抢的别人的老婆?” 那灵鬼大眼珠转了几圈后才说:“我从来没抢过别人的老婆,都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钱冬雨故意哈哈笑了几声说:“看来你的魅力很大嘛!今天是不是又新娶了一个老婆?” 那灵鬼的眼睛突然暴睁,十分惊讶地问:“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冬雨冷笑了几声说:“因为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我是谁吗?” 灵鬼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是谁?” 钱冬雨把手中的鬼仙剑晃了晃问:“你认识这把剑吗?” 那灵鬼眨了几下眼皮,摇了摇头:“不认识。” 钱冬雨又把剑一晃说:“这是鬼仙剑!你听说过这只剑吗?” 那灵鬼的眼睛立刻睁大,盯着钱冬雨手里的鬼仙剑看了半天,突然咧嘴一笑:“你骗我!鬼仙剑已经失踪好几百年了!怎么会在你手里?我不会上你当的!” 钱冬雨又问:“你知道鬼仙剑是谁的剑吗?” 灵鬼嘿嘿一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就和老师一样爱问问题!当然是鬼仙的啦!” 钱冬雨厉声喊道:“我就是鬼仙!” 灵鬼依然嘿嘿笑着:“你不是鬼仙!鬼仙是个老头,听说早死了!也有人说他上天了!你这么小!怎么能是鬼仙呢!我不和你说废话了,拿命来!“ 灵鬼将脸上的笑意一收,大砍刀带着呼啸向钱冬雨砍来。 钱冬雨这回不再躲避,举起鬼仙剑向上迎去。 鬼仙剑与灵鬼的大砍刀在空中相遇,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钱冬雨的手掌一阵酸麻。再看灵鬼,向后退了三步,两眼暴睁,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大概做梦都没想到钱冬雨会有如此神力,能接住他用了十分力气砍下的这一刀。 灵鬼调整了一下步伐,再次挥起砍刀,向着钱冬雨的肩膀一刀砍下。 钱冬雨知道了灵鬼的实力,这回不再硬接,身子向旁边一跳,将鬼仙剑斜着向灵鬼的身子削去。 鬼仙剑的威力主要在于吸噬对方的灵力,钱冬雨想让鬼仙剑接触到灵鬼的身子,那样,鬼仙剑就可以发挥它的威力了。 灵鬼一看钱冬雨躲开,他也刀势一收,手腕翻转,向钱冬雨拦腰砍来。刀法很是纯熟! 钱冬雨也随即变招,用鬼仙剑去削灵鬼拿刀的手腕。 那灵鬼尽力躲闪,但还是让鬼仙剑扫到了一根手指,疼得大叫一声,身子一晃,化成一股青烟,钻到地里去了。 钱冬雨眼睁睁看着灵鬼消失,却是无招可使。气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一块石头上。 那灵鬼钻入地下,显出真身,果然是青山。 原来,这家伙竟能把灵身与幽身自由分合。 青山一路急掠,一头撞进了二夫人夏燕的房间里。 夏燕正与其他四个夫人聚在这里,心惊胆战地等着青山出去的结果。看青山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一起围上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山坐在床沿上说:“外面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剑,不知道在找什么?就到了我们房子的上面,我轰他走,他不走,还和我打了起来,没想到他武功很厉害,我打不过他,就回来了;我想,他找不到我,迟早会走的。” 众夫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说:“是呀!打不过他,我们就躲躲他,他在那里呆着没意思,就会走的,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老是感觉心慌气喘的;还恶心,直想吐,我们好几个人都吐过了,有的还吐了好几回;现在吐得身上酸软无力!” 青山看着这些娇滴滴的夫人,叹了口气说:“走,我们到后院去躲一躲吧。” 青山站起身来,在五个身披轻纱,花姿招展的夫人簇拥下,一起走出屋子,顺了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向里面走去。 走廊很长,走了好久,才走到另外一处房子。 这处房子虽然不如前面那一处大,但也不算太小。院子里有一处泉水,正哗啦啦流着。因有这一处水,感觉比前面凉爽很多。 第128章 白虎 院子的中间有一个大房子,里面放着一张大床。青山一进门,便倒在床上。五位夫人也跟着七歪八斜地躺在了床上。哼哼哧哧的,有的说脚疼,有的说腰酸,有的说气喘,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青山躺在中间,突然起身说:“大夫人和七夫人还在那边!你们先休息着,我去把她们找过来。说完,青山又原路返回去找春花和孙秀雅。 青山不知道,此时,春花已经带着孙秀雅离开了花园里的那个凉亭,走进了花园后面那一排小屋中的一间。那间小屋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二椅,一柜。一看,就是只供一人起居使用的屋子。 春花走到床前,弯腰把手伸到床下一探,只听“吱咯”一声响,床后那道墙居然从中间裂开了,显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孙秀雅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春花笑眯眯地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里面看起来那么黑!我不敢进去!” “外面来了一个恶人,我刚才突然感到恶心,想吐,可能就是那个人引起的!那人一定来者不善,我带你进这里躲躲。” “外面来的是个什么人?是你们的仇家吗?” “不知道。刚才青山出去要把他赶走,结果被那人打败了!我怕那人一会儿闯进来,那时候,我们再想躲就来不及了。” “这个洞里安全吗?” 春花见孙秀雅还是皱紧眉头犹豫着,又说:“你放心!这个洞很很深的,而且只有我一个知道,连青山也找不到!咱们走吧。” 然后,春花把孙秀雅向前一推,孙秀雅只好顺势走进了那个洞穴。 春花紧随在孙秀雅后面随,也进了洞穴,并顺手在洞口的墙上按了一下,那洞门便合上了。 洞门关上后,眼前一片漆黑。 孙秀雅声音颤抖着说:“春花姐,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话刚说完,只见眼前一亮,春花手里已经拿着一只打亮的手电筒,把洞里照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两丈高,一丈宽的石洞,洞里很潮湿,洞顶上还在滴滴哒哒地向下滴水。脚下全是石头,而且很滑,孙秀雅走了没两步,就差点儿滑倒,立刻惊叫起来。 春花抢步上前,一把拽住孙秀雅的胳膊说:“看来你走不了这种路,我带着你走吧。” 春花的话音刚落,孙秀雅就感到她的身子被春花拽离地面,飞了起来。她的心立刻狂跳不止,大声叫道:“我怕!春花姐,你把我放下来吧!” “没事儿,一会儿就不怕了。” 春花的身子加快了速度,顺着洞穴,一直向前飞去。 孙秀雅像一只被牵引着的风筝,跟在春花的后面,一直向前飞去。她因为害怕,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不知春花飞了多久,直到突然感觉身子停顿下来,听到春花说:“到了。” 随后,孙秀雅感觉自己的脚触到了地面。两眼睁开,看到眼前出现有一扇石门。 与此同时,孙秀雅两脚一软,又一次差点儿摔倒。春花扶着她,站了一会儿,两条酸软的腿才能够自己站立。 孙秀雅手拍着高耸起伏的胸膛,心有余悸地问:“你居然会飞!你是怎么飞起来的?吓死我了!” 春花笑眯眯地看着心慌未定的孙秀雅说:“我们这里的人全会飞,过不了多久,你也会飞的。” 这句话,惊的孙秀雅眼睛都快睁暴了:“我也会飞吗?” 春花笑呵呵地说:“对,你也能飞!现在我们进里面去吧,我让你见识一下里面的东西,开开眼!” 孙秀雅的好奇心大长,急忙追问:“里面有什么呀?” 春花笑嘻嘻说:“你进来一看就知道了!” 迈步向那扇门走去。 春花到了门前,将手放在门上,张口向门扇吹了一口白气,再向旁边一推,那么重的一扇石门,竟被她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从门里射出一道蓝光,照亮了孙秀雅身边的黑暗。原来,石门里特别亮堂。 春花向孙秀雅招招手,压低声音,轻轻地说:“妹子,快进来。” 孙秀雅移动脚步,一步一颤地走到石门前,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去。 原来石门里是个很大的圆形大洞。向上看,有一个月亮一样圆圆的洞孔,挂在差不多一百米高的高空。 在一侧的洞壁上,镶嵌着一块一尺大小,镜子一样的东西,质地很像冰,又像光滑明净的上好美玉。洞里的光线就是那东西发出的。 洞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软绒绒的,踩上去很软和。洞中间有六根铁柱,全是手腕那么粗,高有一丈,顶着一个巨大的木头房子。 房子前面还有一根铁柱,上面拴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是一只雪白的老虎。 那老虎好像睡着了,爬着一动不动。 春花走到那老虎的背后,大声叫道:“玉柱,起来!” 那老虎立刻惊跳起身,铁链哗啦啦响着。 孙秀雅吓得“妈呀”一声便向后跑,脚下发软,一跤摔倒在软绒绒地毯上。 白虎大吼一声,声音像惊雷一样吓人,冲着孙秀雅倒下的地方猛扑过来。幸亏有铁链栓着,不然,孙秀雅的小命怕是玩完。 尽管如此,还是把孙秀雅吓得惊叫连连,在地毯了滚出老远。 春花大声对老虎叫了一声:“玉柱,爬下!” 那么凶猛的老虎,听了春花这声命令,像只温顺的猫一样,乖乖地爬在了地毯上,两只虎眼全神贯注地盯在春花身上。 这时,一个女人声音传了过来:“是春花姐来了?我都睡着了,没听到。” 话音没落,木屋的门打开了。 倒在地上的孙秀雅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那女人身上罩着一件蓝色的纱裙,披着长发,肤色雪白,眉目清秀,超凡脱俗。 孙秀雅慢慢从地毯上爬起来,眼看着那女人从屋子出来,顺着那几节台阶走下来。 孙秀雅看得出,那女人的身高比她差不多高出一尺;胸膛结实饱满,神采奕奕。 第129章 温顺 等那女人走到近前,孙秀雅才看清楚那女人的头发几乎盖住了她的臀部。她的皮肤,可能是老不见太阳的缘故,白的几乎透明,皮肤下的血脉,根根显现,更衬托得皮肤像玉一样晶莹。 “你们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外面出了点情况,我们过来躲躲。” 春花抬手放在白虎的头上摸了一把,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跟着,春花又对白虎说:“玉柱,想我了吗?” 白虎抬起两条长长的前腿,直立起来,一把搂住春花的身子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一听老虎的嘴里突然说起人话来,孙秀雅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要裂了似的盯着那只老虎的脸,嘴张开来,好一会儿合不拢。 老虎把它毛乎乎的脸贴在春花的脸上动来动去,一副亲昵无比的样子,仿佛见了久别的情人,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春花才放开白虎,对孙秀雅介绍那女人:“秀雅,这是小白。”又对小白介绍道,:“小白,这是七夫人。” 小白笑眯眯地看着孙秀雅说:“七姐真漂亮!” 孙秀雅听小白夸她长的好,心里感觉美滋滋的,便对这小白有了好感,也笑容满面地看着小白说:“你也很美!你的皮肤真水灵!” 小白走到孙秀雅跟前,一把拉起孙秀雅的手亲热地说:“我一看七姐就觉得喜欢,走,我们进屋子里去。” 说完,就把胳膊从后面搂了孙秀雅的腰,半搂半抱地带着孙秀雅向木屋的台阶上走。 春花看了,脸上显出妒嫉的表情,对小白说:“小白,你真是喜新厌旧的脾性,怎么见了你七姐就把你大姐冷落到一边不管了?” 小白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春花笑眯眯地说:“哪能不理大姐呢!只是七姐第一次来我这里,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所以我才拉了她一块走的!大姐你经常来,千万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来,大姐,我们一起走。” 小白等春花走上台阶来,用另一只胳膊搂了春花的腰,三个人这才一块走上台阶,进了那间木屋。 木屋很大,一共两间,中间有一个门相通。外面是会客厅,放了沙发,桌子和椅子,还有一个绣花的大架子,上面有副芙蓉花池的绣品已经快到完工的时候。 孙秀雅一进门便被那副绣品吸引住了,几步走到那绣品前,看得如醉如痴,竟好半天不舍得离开,口里不由连着说了好几句:“怎么绣得就跟真的一样呢!” 春花站到孙秀雅身后,手放在孙秀雅的肩头说:“小白的手艺不错吧?这只不过是个半成品!里面还有很多呢!走,我们到里面去看吧。” 随即,春花拉着孙秀雅向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孙秀雅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原来里屋的四壁全是绚丽多姿的绣品,一个比一个精致,一个比一个美妙。 里屋的地面铺着一块像绿草地一样的地毯,走上去软软的,很是舒服。 春花一进里屋,身子便向前一扑,爬在了地毯上。 小白也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春花看小白坐到了地毯上,身子立刻向小白一滚,将头枕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 小白把手放到春花的头上,用细长的手指梳拢着春花的头发说:“春花姐,你今天的气色真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跟妹妹分享分享?” 春花抬起一只手来,探放到小白的胸脯膛上,摸索着说:“我又有了一个新妹子,当然高兴了!妹子,你坐下吧,我平常不管遇到了什么高兴事情,还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会来小白这儿,让小白为我按摩按摩!小白按摩的非常好!来,躺下拭拭!肯定一会儿功夫,就让你舒服得像在云上飘!” 春花躺在的小白腿上,笑逐颜开地看着孙秀雅。 孙秀雅很听话地在小白的旁边坐下了。 春花对小白说:“小白,你要好好给你七姐按摩按摩,让她舒服舒服;我去找白虎玩一会儿去。” 春花在小白的胸膛上轻轻捏了一下,坐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小白的眼睛,眨了两下,点了点头,扭动着腰身向外面去了。出去时,把门也顺手关上了。 小白站起身来,走到墙角,把叠在墙脚的一块花毯展开来,铺在地毯上,看着孙秀雅的脸,眼睛里含情脉脉,声音轻轻地说:“七姐,你躺下吧!小白为你按摩一会儿。” 随后,小白站起身来,走到墙边那个小柜子前,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 孙秀雅仰面躺在柔软的花毯上,眼睛看着小白高大的背影,洁白光滑的肌肤,心中羡慕不已,心想:“我要是生了这么好的肌肤,那该多好啊!” 小白转过身来,看到孙秀雅还穿着衣服,笑了笑说:“七姐,你得把衣服解开吧,我这儿有瓶美白露,一会儿按摩的时候给你涂点儿,你的皮肤就会变得又嫩又白了。” 孙秀雅听了,脸上感觉有点发烫,坐起身来,在小白的目光注视下,慢慢把身上的衣服取掉取,再重新躺下。 小白微笑着,眼睛盯着孙秀雅的身子说:“七姐,你的身材真好!只是皮肤不够白,而且还有几处小斑点;等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你就会变得完美无缺了!” 小白把那小瓶的盖子掀开,将小瓶里的液体倒出一点在手掌心。那液体洁白水润,好像很有营养的样子。 小白放下小瓶,将两个手心相对在一起,轻轻擦了几下,口中嘀咕了几句什么话。然后,把那两只涂抹了液体的手掌心慢慢放在了孙秀雅的皮肤上。 孙秀雅立刻就感觉到了小白手掌上的温热,那热度微微发烫,有些刺激,但很舒服,就像泡在水温恰当的热水里一样。 随即,小白的手掌开始在孙秀雅的肌肤上移动,那种舒服的感觉很快便传遍孙秀雅的全身。 第130章 清洗 过了一会儿,孙秀雅感到睡意袭来,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最初,孙秀雅能清晰地感觉到小白的手掌在她身上每一个角落游动时的样子。 长这么大,孙秀雅还从没享受过这么惬意的服务,感觉美妙极了。 后来,孙秀雅的意识开始有了一些迷糊,小白用手扶着她的身体翻动时,还能感觉到。 那时,她很奇怪的想:“小白的力气可真大!她翻动我的身子时,就像翻动一根羽毛那么轻松。” 那一刻,她真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后来,孙秀雅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小白为孙秀雅做按摩的整个过程中,孙秀雅都在闭眼昏睡,似醒非醒,似梦非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孙秀雅听到小白轻轻地叫她:“七姐,起来吧,我现在带你去洗浴!” 开始,孙秀雅并没有意识到是在叫她,后来,小白反复不停地叫着,终于使她的意识清醒起来。 但那种舒服的感觉太美妙了,孙秀雅一点也不想动,不想起身去洗什么浴!只想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躺着。 可是,小白很有耐性,依然那么轻轻地叫着她:“七姐!快醒醒!我带你去洗浴吧!” 最后,孙秀雅终于不好意思再睡下去,努力张开沉重无比的眼皮。 然后,她就看到了小白那张笑得像花一样灿烂的脸。 看到小白的笑脸,孙秀雅也被感染得笑了。 小白向孙秀雅伸出一只手,孙秀雅抓着那只手,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孙秀雅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消失不见了。 她惊异地发现她的两条腿变成了漆黑一团,比煤还黑!再往身上看,胸膛,肚子,也全是漆黑漆黑的,比最黑的黑人还要黑! “你把我弄成什么啦!你这个坏东西!我和你拼了!” 孙秀雅瞬间睡意全消,惊叫着从地毯上蹦起来。眼泪涮一下便下来了,嗓子里的哭音马上喷涌而出,挥动手臂,向小白没命地扑去。 小白将手一伸,便抓住了孙秀雅向她脸上抓来的手臂;仍然笑容满面地说:“七姐!你这是怎么啦?” 孙秀雅哭泣着吼道:“你把我的身子弄成鬼一样了,还问我怎么啦?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呀?” 小白笑嘻嘻地看着孙秀雅说:“七姐本来就是鬼嘛!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真是没想到七姐原来有这么逗!真是太好玩啦!你是担心身上的这些污垢吧?没关系的!我这就带你去洗浴,等洗完了,我保证你的皮肤像玉一样白嫩。” 孙秀雅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张的大大的,甚至连鼻孔也张的大大的,厉声吼道:“你说什么?我本来就是鬼?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是人!我什么时候变成鬼了?” 小白笑逐颜开地说:“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鬼的?快走吧,我们去洗浴,耽误了时间,就效果不好了!” 孙秀雅一边被小白硬拉着往前走,一边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你既然不知道,你怎么还说我是鬼?!” 小白笑容可掬地看着孙秀雅情绪激动的脸说:“是我瞎说的!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话的中间,小白已经把孙秀雅拉出了里屋的门,又从外屋的那扇门出来,下了台阶,直奔大厅一边那个圆形的洞口。 孙秀雅开始还在挣扎,可是小白力气很大,挣扎了几下,孙秀雅就没劲了,只好由小白一路拽着,机械地跟着小白走进了那个洞穴。 那是一个比外面小了许多的洞穴,洞里的墙上有一面粉红色的镜子,发出粉红色的光芒,把洞穴照得很明亮。在洞穴的一侧,从石壁上流下一股泉水。泉水落进下面一个大石池,池里的水正腾腾地冒着白气。 “七姐,这里的水能把你洗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水嫩,快下去吧!” 小白把孙秀雅一直拉到那个石池前,并推了她一把。 孙秀雅站立不稳,一跤跌入了池水中。 水很热,甚至有点微微发烫,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孙秀雅从水中爬起来时,发现池水开始变黑,再看自己身上,黑色正渐渐褪去。 于是,孙秀雅也顾不上再和小白说话,把身子泡进水里面,两手使劲在身上搓动,池水越来越黑,慢慢变成了一池墨汁。 这时,孙秀雅身上的肌肤在这一池黑水中显得格外白皙!不仅如此,就连孙秀雅胳膊上原来就有的小黑点也一个都没有了,真就和初生的婴儿一样光滑水嫩。 孙秀雅看到身上变得如此白嫩,心中大喜,不停地把头钻进水里去,两手放到脸上搓洗不停,直到小白喊她行了,快上来时,才问:“我身上都洗白了吗?我的脸上没有黑色了吧?” 小白笑呵呵说:“没了,你上来吧,再进旁边那个池子里泡一泡,就可以上那张按摩床上接着按摩啦!” 孙秀雅顺着小白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她眼前出去了一张水晶床,漂在洞穴中间那个最大的池子中间,散发着荧荧的光芒。 孙秀雅抓住小白向她递过来的手。 小白一用力,孙秀雅便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小白拉着孙秀雅,走到旁边水池边说:“下去吧,在这个池子里洗洗,你身上的皮肤就完全清洗干净了。” 孙秀雅顺着光滑的池壁,滑进池子中。 这个池子里的水也很温热,一样冒着白气。 刚从一个黑水池里出来,孙秀雅也很想在一个清水池里洗洗,所以,一进池子,马上便把两手伸进水里,向身上连续拨着水,飞快的搓洗起来。 可是,没洗两下,孙秀雅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她惊恐的发现她的两条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东西软软的,正顺了她的两条小腿向上移动着。 孙秀雅吓坏了,立刻大叫着,没命地向池子的边上扑去,想爬出池子,摆脱水里那个奇怪的东西。 可是,无论孙秀雅怎么用力,就是挪动不了身体。 第131章 章鱼 那软软的东西仿佛知道孙秀雅要跑,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的两条腿缠的更紧,紧的她几乎连一步都挪动不了! 跟着,那东西就迫使孙秀雅倒了下去,一头扎进了水里,连呛了两好几口水。 就在那时,孙秀雅在水里本能地张开了眼睛,蓦然看到一条巨大的章鱼正用它的软足缠绕着她的双腿。 巨大的恐惧使孙秀雅一下子从水里直起窜起来,睁大惊恐万状的眼睛,盯着池子外面笑嘻嘻看着她的小白。 “你快救救我!求求你了!” 小白笑容满面地看着孙秀雅,轻声慢语地说:“七姐,你别怕,也别动,那条章鱼是专门为你擦拭身子的,你放心,它绝对不会伤害你,你做几个深呼吸,慢慢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它的服务!” “你赶快把我弄出去!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总是变着法子捉弄我!” 惊恐的孙秀雅牙齿打着战,脸孔扭曲着,向小白疯狂地挥着手,大声吼道着。 小白的脸上笑意不减地说:“你别怕,过一会儿就好了!等你慢慢品尝出它的好来,只怕是我让你出来,你也不肯出来呢!另外,你皮肤要想真正变白不反弹,就得让这只章鱼给你好好的打磨一遍,要不然,你的皮肤会变得很难看的!这道程序,就像给玉器刨光一样,不走完这道程序,就前功尽弃啦!你先享受着吧,我到那张床上躺着等你。” 小白转身朝大池子中那张水晶床走去。 孙秀雅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声音凄婉地说:“我求求你了!把我弄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可是,小白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走进了水里。 孙秀雅看着小白走进水里的样子,又一次惊呆了! 水面对小白来说,就像是普通的路面一样,她的脚踏在上面,一点往下沉的意思都没有,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走在平地上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她会轻功吗?她的轻功也太强了吧!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孙秀雅的心又一次因为恐惧抽紧起来。 眼见小白轻轻地躺在了那张发着荧光的水晶床上,一动不动了。 孙秀雅不知何时,已经瘫软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 那些章鱼的触手轻柔地在她的肌肤上游动,从脚面到大腿全部缠绕着,并顺着她的两条腿开始慢慢上移。 果然,过了一会儿,真如小白所说,章鱼那些触手在孙秀雅肌肤上的移动确实不如先前那么难受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种最初的难受劲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挠痒痒的舒服感。 当章鱼的触手再往上移的时候,孙秀雅又紧张起来。咬牙坚持了一会儿,见章鱼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慢慢又适应了。 那章鱼的触手好像知道孙秀雅哪里的肌肤需要它们,一丝不苟,一点不落地把她的身体缠绕了一遍。 有时候因为太痒,孙秀雅常常不由自主地叫笑出声来。 突然,孙秀雅听到了小白哧哧的笑声。 从小白的笑声里,孙秀雅听出了得意和嘲讽的味道。 她抬头向小白躺着的水晶床看了一眼,口气愤恨地问:“你笑什么?” 话说完了,她的脸也跟着变红了。 小白笑嘻嘻地问:“七姐,是不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很舒服呀?” 孙秀雅瞪着幸灾乐祸的小白说:“你觉得舒服,你怎么不下来拭拭?哎哟!” 但见孙秀雅的身子突然摇动了两下,眼珠上翻,差点跌倒。 小白仍然嘻嘻笑着说:“我早已经拭过了,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很享受,很舒服呢?女人要想美,就得有决心克服这些特殊服务中的害怕和恐惧!你做女人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孙秀雅哭丧着脸说:“这服务也太特殊了!特殊的让人一点儿也受不了!求求你了,把这个东西弄走吧!” “不行!绝对不行!我刚才跟你说过了,现在停下来,就前功尽弃了!如果把你比作是一个正在生产中的汽车的话,你现在放弃就是一个半成品;我想你肯定不想带着一半好看,一半丑陋的皮肤生活吧?特别是你那张脸,象现在这么毛糙将来怎么见人啊!” 这时,孙秀雅已经顾不及再和小白说话,因为那章鱼的触手已经缠绕到了她的胸膛,脖子和头脸上。她的两条腿虽然已经从章鱼的缠绕中解放出来,酸软的很,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孙秀雅已经绝望了!不再指望小白救她,惊恐地独自忍受着章鱼对她的侵犯。 就在那时,章鱼的一只触手贴在了她的口鼻上,一下子把她的口鼻捂住了,又是吸吮,又是吹气。 孙秀雅感到呼吸不畅,眼前金星乱冒,大脑一片空白,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孙秀雅从不安的昏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躺到了那张飘浮在水面的水晶床上,小白正坐在身上,为她做着按摩。 小白不知把一种什么液体涂抹在了孙秀雅的身上,那液体不仅是透明的,而且感觉滑滑的。 小白见孙秀雅醒过来,脸上立刻就挂起了笑容:“七姐,你刚才都舒服得睡着了!那章鱼洗浴的感觉不错吧?” 这话立刻点燃了孙秀雅心中的怒火,一股被小白捉弄的愤怒情绪在她的胸膛里激荡。 她本来想把这股邪火发出来,可是看小白给她按摩的很认真,便强忍住没有发作,但说话的口气里还是带了讥讽:“不错!真的不错!我觉得比你按摩要强十倍也不止!” 小白虽然听出了孙秀雅话里的火药味,但并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你这么说可就不是真心话了!因为,你还没有好好享受过我最拿手的“超级逍遥手”,如果你享受过了,我敢保证你会说我比那章鱼强百倍也不止! 孙秀雅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看你除了会捉弄人,就剩下吹牛皮了!章鱼不是海里的东西吗?这里怎么会有?” 小白笑嘻嘻地说:“当然是专门从遥远的大海里弄来的了!” 第132章 出彩 孙秀雅追问道:“这里离海那么远,你是怎么弄来的?” 小白笑呵呵地说:“你感觉特别远的地方,对我来说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你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慢慢就会知道我的本事了! ” 孙秀雅又用鼻子“哼”了一声,口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我就接着吹吧!牛皮总有吹破了的时候!” 小白马上回敬:“没事儿,吹破了我还可以补上!好了,你躺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进入下一道工序了!” 孙秀雅见小向从她身上站起来,要离开水晶床,着急地问:“还要做什么?你不是说一会儿就完了吗?” 小白笑逐颜开地说:“我的七姐呀!你耐心点好不好!七姐,打造一位美女哪有那么容易?目前,你的皮肤是弄白了,可是,你的腰身比例,腿的长短,胸的高低,臀部的大小肥瘦,嘴唇的厚薄,眼睛的大小,眉毛的长短粗细,头发的色泽等等,都得为你做一番精心的设计和打造;主要是项目多,才使你觉得时间长,要是只针对每一项来说,只一小会儿功夫就弄完了;你仔细想想,今天给你弄出这么白嫩的一副皮肤来,不也就花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嘛!” 孙秀雅听得眼睛发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这里原来是美容整容医院啊!” 小白大笑了几声说:“你这句话是我自从看见你以来说的最聪明的一句话。” 孙秀雅一下子从水晶床上惊坐起来:“我又没让你们给我整容美容,你们凭什么要给我做美容整容啊!” 小白笑容满面地说:“就凭你是青山夫人呀!你要不是青山夫人,我才不在你身上耽误这么多功夫呢!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一切都是春花姐让我做的!她要我把你弄得比其他五个夫人都美!让青山除了你,谁也不喜欢!” 孙秀雅想了一下说:“那样的话,青山不是连她自己也不喜欢了吗?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呀!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小白说:“她只想看到那五位夫人失宠后的表情,别的她不在意!好了,你快躺下吧!下一道程序马上就要开始了。” 孙秀雅刚躺在水晶床上,就感觉身子猛得向下陷了进去,就像突然掉进水里似的,惊吓的大叫一声,要坐起来,身体已被水晶床紧紧地吸住了。 眨眼之间,整个身子就被水晶床裹住了,只留下一颗头还在外面;也就是说,孙秀雅的身体被封进了水晶床的里面。 孙秀雅又一次恐慌起来,使劲挣扎了几下,越挣扎,那水晶对她身体的包裹越紧。最后,无计可施的孙秀雅只好放弃了挣扎,对盘腿坐在池子边上的小白吼道:“你又在搞什么鬼?把我封在这里面,我怎么出去啊?” 小白笑容不减地说:“你的皮肤需要通过水晶来保养,以吸纳水晶的晶莹剔透!只有这样,你的皮肤看上去才会像水晶一样纯净,清澈;另外,你的身材也需要通过这个程序来做一些调整。 孙秀雅着急地问:“你要怎么调整我?” 小白说:“你的腿还不够修长,你的胸脯还不够坚挺,你的腰还不够细柳,通过水晶的调整,定型,你的身材会像舞女一样妙不可言。” 说话之后,小白将两手举到胸前,掌心相向。只见一股白气突然出现在她的两掌之间,越来越浓。 随后,小白把两掌翻转,掌心对着孙秀雅轻轻推来。 孙秀雅立刻便感到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很快身子好像要那热流融化了似的。 又过了片刻,小白两掌开始加快了翻转的速度,那水晶床随着小白手掌的翻动,一会儿长些,一会儿又短些,一会儿厚些,一会儿又薄些。孙秀雅被封进水晶里的身体也跟着水晶的变化而变化,一会长,一会儿短,一会儿宽,一会儿窄。 奇怪的是,尽管水晶将孙秀雅的身体拉来扯去,却并没有给她带来一点痛苦。 不仅不痛苦,反而很舒服,舒服的就和婴儿躺在摇篮里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小白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呼了口气说:“好了!等会儿定了型,你就可以出来了。” 随后,小白慢慢站起身,走出了洞穴,只留下孙秀雅被封在水晶里,眼巴巴地看着洞穴壁上那些纷乱的石头。 当小白再次出现在洞穴里的时候,孙秀雅等得都快睡着了。小白脚踏水面走到水晶床前,两手贴在水晶床上,口里念叨了几句孙秀雅听不懂的话,然后向上提手,孙秀雅的身子就跟着她的手从不知何时变成水一样的水晶里浮了上来。重新躺在了水晶床的上面。 小白把手伸向孙秀雅说:“起来吧。” 孙秀雅把手递到小白手里,小白一拉,孙秀雅便站了起来。 小白笑眯眯地看着孙秀雅的身子说:“这回比你先前的情况好多了!” 孙秀雅不由也低头去看她的身子,这一看,她几乎狂喜的要跳起来了! 原来,此时她的皮肤已经像小白的一样晶莹如玉,水嫩光滑!而且,曾经微微有点前鼓的小肚子没有了,腰身细柳,两眼长长的 胸膛硕大挺拔! 孙秀雅曾经梦想中的魔鬼身材,今天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身上! 小白盯着孙秀雅满脸兴奋的表情问:“怎么样?满意吧?这回不嫌我捉弄你了吧?” 孙秀雅满脸笑容地说:“不了!刚才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你也不先和我说清楚!现在我为刚才对你不好的态度向你道歉,亲你一口。” 说话的中间,孙秀雅往前一探身抱住来小白,“啪”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 青山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以后,钱冬雨很是懊恼。坐在山石上,呼呼地喘了好会儿粗气,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忽然,钱冬雨想到有件事,那就是刚才那灵鬼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他在那坟上转来转去打扰了他们的安宁。 随后,钱冬雨又想到打扰了青山一家安宁的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鬼仙剑。 鬼仙剑自从出世以来,已经吸噬了无数鬼魂和幽灵。这么多鬼魂和幽灵浓缩在鬼仙剑内,凝成的剑气,自然强烈无比!也自然会使附近的鬼魂感知到,引起恐慌和害怕。 第133章 山神 想到这一层,钱冬雨站起身来,走到那座坟上,口中念叨了几句咒语,鬼仙剑很快变成了一丈二尺的长剑,飞起二十多米高,剑尖向下,对准那座坟头,垂直坠落下来,没入了三尺左右,像一柱香插在坟头。 钱冬雨又念了几句咒语,鬼仙剑的光芒渐渐绽放开来,蓝色的波光不断向四处扩散。 钱冬雨这样做是想用鬼仙剑释放的灵光,来迫使坟中的灵鬼再次出现。 可是,钱冬雨费了半天劲,也没看见那个灵鬼的影子。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青山已经带着他的五位夫人远远地逃离了这座坟。春花也带着孙秀雅钻入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洞穴。 钱冬雨鼓弄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什么动静,心中已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心劲,念动咒语,正欲收了鬼仙剑,另想办法,却见一个身高不足二尺的小人突然从他脚下的石头缝里蹦了出来。 那小人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时,恰好被钱冬雨的眼角扫到,最初以为是一只野兔突然窜出来,正想收好鬼仙剑去抓野兔来做烧烤。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东西并不是野兔,而是一个样子古怪的小人。 小人一蹦出来,先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然后才亮开他的公鸡嗓子冲钱冬雨吼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扰乱本神休息!” 钱冬雨看着这怪人,听了这句怪话,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这里看来不简单!古怪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来!” “你是个什么神?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小人听了,身子一蹦,小胸脯一挺,神气活现地说:“我是本地的山神!你是从哪里跑来的小毛孩?搞得我这里鸡犬不宁!” 钱冬雨嘿嘿笑着说:“这山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鸡犬呀!你这句鸡犬不宁是不是用错地方啦?而且,就我这身体,有你十几二十个大,你居然说我是小毛孩儿!我看你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是你更象小毛孩儿,还是我更像小毛孩儿!” 那小人突然身子一蹦,跳起三尺高,抬起两手向钱冬雨一推,同时大叫:“我不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你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钱冬雨眼见两股黑烟从小人的掌心窜出,直扑面门而来!知道那黑烟一定古怪,不敢大意,身子一闪,躲开了黑烟,再几个闪身,已到了小人的身后,手一伸,捏住了小人的后脖子。 这时,小人再想施展本事,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两条小腿在空中四处乱蹬。 钱冬雨嘿嘿笑着说:“这回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吧?” 小人一边扑腾着身子和四肢,一边高叫:“你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钱冬雨笑的更加厉害,故意用手晃了晃那小人的脖子说:“你现在这种样子,还能杀得了人吗?你这小毛孩儿吹起牛来怎么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小人马上回敬道:“眨了,眨了好几下呢!是因为你在我后面没看到!不信,你把我转过去看看我眨没眨眼皮!” 钱冬雨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话刚说完,只见那小人两掌向后一翻,掌心扑出两团火来,烧在了钱冬雨的衣服上。 钱冬雨手一松,那小人落到上霍然消失了。 钱冬雨赶快用手拍灭身上的火,已找不到了那小人,心中后悔自己大意,好不容易捉到那自称山神的小人,却又让他跑了。如果小人不跑掉,说不定可以从小人那里问到进入这座坟的办法。 随后,钱冬雨又想到,既然那小人说他刚才是被鬼仙剑的剑气逼出来的,那么,现在一定还可以用鬼仙剑把他再逼出来。 于是,钱冬雨盘腿而坐,口里念着咒语,两掌在胸前翻动了几下,那鬼仙剑眨眼间变成一丈八尺长,灵光大盛,剑气摇动如虹。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那小人突然从石头缝里蹦起三米高,重新出现在钱冬雨面前,口里叫了一声:“你别弄了!我怕你了!”身子颤抖着,跪在地上给钱冬雨磕起头来。 钱冬雨嘿嘿一笑说:“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出来了!没想到你终究还是不舍得我!” 小人浑身颤抖着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家,我能跑到哪里去呀!你刚才把我的房子都快弄倒了,裂开这么宽的缝,我老婆和儿子逼着我出来求求你,请你开开恩,发发慈悲!别再折磨我们啦!你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今天一定答应你!” 钱冬雨站起身来,厉声问:“你真是这里的山神吗?” 小人身子颤动着说:“是!如假包换!不敢撒谎!” 钱冬雨抬手指着那座坟问:“既然如此,那么,你一定知道这个坟是谁的吧!” 小人抬头仰望着钱冬雨说:“知道,我当然知道啦!这坟里埋着的是一个叫春花的女人。” 钱冬雨眼睛一瞪,大声道:“不对!刚才明明出来一个男的,举着一把很大很大的鬼头刀要杀我,最后被我打败了,钻了进去,你怎么说是女的!” 小人马上回道:“那男的,叫青山,原本只是后山的一只狼,后来,误吃了一只修炼三百年的野兔,结果,也有了灵气,经过四百年的修炼,本事已经非同寻常,不仅能化成人形,而且功夫非常了得,幻化之术很是精妙;他看那春花长的好,就霸为已有,后来,他又把前来爬山游玩的五个模样漂亮的姑娘掠去,也做了他的夫人……” 钱冬雨打断了山神的话问:“今天是不是又掠去了一个姑娘?” 山神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钱冬雨反问道:“你做为本地山神,既然知道他经常祸害人,为什么不把那畜牲除掉?” 山神苦着脸说:“我哪能打得过他哟!我见了他连躲还来不及呢!当初,我也是想除了他的,可是一交手就被他打的落花流水了。没办法,只好眼看着他胡作非为啦!” 第134章 收徒 钱冬雨接着追问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去找到他,我帮你除了这个畜牲。” 山神摇了摇头说:“你不会钻地术,进不了地下,你怎么能找到他?” 钱冬雨说:“那你进去把他引出来,我在这里收拾他。” 山神马上又磕起头来说:“你就饶了我吧!刚才他出来你就没有收拾了他!我帮你把他引出来,如果你还是收拾不了他,被他逃脱了,将来肯定天天来找我的麻烦!我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钱冬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教给我钻地术,我进去找他!怎么样?” 山神摇了摇头说:“你又不是我徒弟,我怎么能教你!我师傅要是知道我乱传别人功夫,不把我摔死才怪呢!” 钱冬雨眼珠转了几下,笑眯眯地说:“那我拜你为师,做你的徒弟!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教我钻地术了! 怎么样?” “那怎么行!你比我厉害,你做我的师傅还差不多!我不敢收你这个徒弟!” 山神一口回绝了钱冬雨的要求。 钱冬雨手一伸,将鬼仙剑从坟头里退出来。 剑飞回手掌时,已经变成了六尺长。 钱冬雨晃着手里光芒灿灿的鬼仙剑说:“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小胳膊小腿都卸了,你信不信!” 山神吓得浑身乱颤,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你不能这样做!我家里有年迈的老母亲,还有老婆和孩子呢!我没胳膊没腿了,怎么养活他们呀!” 钱冬雨语气严厉地说:“那你就答应收我为徒,教我钻地术;你别担心,能者为师嘛!孙悟空比唐僧厉害,不也照样做了唐僧的徒弟!” 山神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说:“那好吧!你要不觉得委屈,我就收你做徒弟!只是,既然要收你做徒弟,你就得按我们师门的规矩,给祖师爷和我磕头!你愿意吗?” 钱冬雨“噗哧”一笑说:“没问题,这个规矩我懂,你快起来吧,我现在就给你磕头。” 山神一下从从石头上蹦起四尺高说:“不行,你得先给祖师爷磕头!然后才轮到给我磕头。” 钱冬雨四处看了看问:“祖师爷在哪呢?” 山神双腿落到石头上说:“祖师爷的神位在我家里呢!我得先去把他老人家的神位请出来,你才能给他磕头。” 钱冬雨立刻说:“你快去请吧!” 山神满脸笑意地说了声:“好,我这就去请!” 只见山神把头向石头缝里一钻,便不见了踪影。 钱冬雨坐在石头上等了十来分钟,心里正在焦急,却见从那山神刚才消失了的石头缝里突然钻出一个石碑来。 那石碑宽有三尺,厚有一尺,随着石碑的渐渐升高,上面的碑文也显露出来。竟是“山神老祖”四个大字。 一丈高的石碑全部露出来后,才见山神从石碑下冒出来,两手上举,托着石碑。 因为山神的身子与石碑的反差太大,在钱冬雨看来,就如一只小蚂蚁在顶一块大石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那山神小脸憋得通红,两眼怒视着钱冬雨吼道:“住嘴!在山神老祖面前你也敢这么放肆!” 钱冬雨只好忍住笑问:“师傅,这山神老祖的牌位这么大,你那么小,看着实在好玩!” 山神把石碑轻轻放在钱冬雨面前的山石上,呼呼喘着粗气说:“你先看着祖师爷的牌位,我去找香炉!” 但见山神又一头扎进了那条石头缝里不见了。 钱冬雨看着那一丈来高的大石碑,感觉很奇怪,心想:“这么大的石碑怎么就能从那么小的一个石头缝里钻出来呢!看来这钻地术实在不错!我一定要好好学会了,那样,不想在地上呆着,就可以进地下去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那石缝里突然又冒出个巨大的香炉来。 这香炉也实在大的离谱,开口竟有两米;深也有一米。香炉里正冒着浓浓的香烟,里面燃着满满一炉香。 细胳膊细腿的山神手托着香炉的一条腿,从石头缝里慢慢钻出来,把香炉放到那大石碑的前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你看着香炉和祖师爷的牌位,我再去找三根香。”说完,又一头扎进了石头缝里。 香炉里的火太烤人,钱冬雨只好离开原来呆着的地方,坐到离香炉三丈远的一块石头上。 看看天色渐渐开始变暗,钱冬雨的心里焦急万分,但也无计可施。 又过了十来分钟,钱冬雨又突然看到那个石头缝里冒出三根象椽子一样粗大的香柱。长有五尺,每根下面都有一个铜制的香座。山神蹦到香炉的边沿上,把三根香插入香炉中点燃,又翻过来把香座插入香炉中。 钱冬雨走到香炉前,山神从香炉上蹦下来,用他公鸡般的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得先告诉祖师爷一声。” 钱冬雨把名字告诉了山神。 山神立刻倒身跪拜:“祖师爷!弟子给您磕头啦!弟子今天遇到一位叫钱冬雨的孩子,他天资聪慧,品质优良,弟子准备收他为徒,现在我带他前来给您行礼了!” 山神说完,向后招手,示意钱冬雨也跪下去。 钱冬雨照山神的意思,屈腿跪在山神的后面;学山神的样子,给那块山神老祖的石碑磕了三个头;大声说:“弟子钱冬雨,拜见祖师爷。” 山神站起身来,两手背到后面,挺起胸膛,向钱冬雨说:“好了!现在你再向我磕三个头,叫我一声师傅,就算作我山神门下的弟子了。” 钱冬雨转动身子,向笑容满面的山神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傅。 刚叫完,那山神立刻一蹦,跳到钱冬雨面前,用小手托着钱冬雨的胳膊肘说:“哈哈,我有徒弟了!徒弟,快起来!” 钱冬雨看着山神兴高采烈的表情,慢慢站起来,心想:“他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山神上下打量了钱冬雨一会儿,脸上的兴奋之色一点也不减:“太好了!没想到我居然能收到你这么英俊雄壮的徒弟,真是祖上有德啊!” 第135章 成功 钱冬雨笑呵呵看着欢蹦乱跳的山神说:“师傅,我已经给你行过礼了,你该教我钻地术了吧!” 山神跳到一块大石头上,盘腿一坐说:“好,师傅现在就教你看家本领,钻地术。” 一个多小时后,钱冬雨已经记熟了钻地术的要领和法咒。跟着山神拭了几回,果然便能钻入石头缝里了。 只是进了石头里,钱冬雨才发现就像进了水里一样,走不快。 钱冬雨问山神怎么才能走快,快的像在地上一样。 山神说:“那你还得学会地行术才能走快!” 钱冬雨问:“那你刚才怎么不教我地行术?” 山神说:“你刚才只要我教你钻地术,又没让我教你地行术!” 钱冬雨一把拽了山神的细胳膊说:“走,你再教我地行术去!要不然我进了地下也追不上那只狼!” 山神哭丧着脸说:“你本来就比我本领强,我再教会了你地行术,我在你面前不就没有一技之长了吗!那样我还怎么有脸做你的师傅呢?” 钱冬雨嘿嘿笑着说:“你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还有“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些话都是在讲一个道理,徒弟一般都比师傅强,哪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不如师傅,那师傅绝对是个笨蛋!只有教出比师傅强的徒弟的师傅才是真正的好师傅!” 山神听了钱冬雨的这番话,脸上突然光彩绽放,胸脯一挺问:“真的吗?” 钱冬雨说:“当然是真的!快走吧,教会了我地行术,你就成了世界上最好的师傅了!” 两个回到山上,再次坐在山石上。 山神问:“地行术有两种,一种是日行千里的地行术,一种是日行八百里的地行术,你想学哪种?” 钱冬雨立刻回话:“你真是个废话篓子!有更快的,谁还学那慢一点的!” 山神说:“主要是那慢的好学一点儿,学的快。快的难学一点儿,比较费时间。你急着要学,我才这么问你的。” 钱冬雨说:“就学那个快一点的!如果两种都学会,是不是就可以日行一千八百里了?” 山神说:“当今世上,除了我师傅,谁也做不到在地下日行一千八百里。” 钱冬雨马上说:“你师傅真是个笨蛋!他教出来的徒弟都比他差!怪不得你们山神这一派一代不如一代呢!不过,你还行!比你师傅强多了!能毫无保留地教我本事!” “你不能这么说我师傅,让他听到了,会打断你腿的!” 钱冬雨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师傅是不是专门留了几招看家本领,目的就是为了打断他徒子徒孙的腿!他老人家真是太搞笑了!” 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天空中星星闪烁,山上除了石碑前香炉里的那点香火,再没有一丝光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勤学苦练,钱冬雨终于跟山神学会了地行术。 有了地行术,钱冬雨就可以在地下任意行走了,而且速度还特别快。 然后,钱冬雨让山神带他去找青山的老巢。 山神心有余悸地推脱着不肯去,只给钱冬雨指明了方向,然后解释:“你一个人去吧,我还得把祖师爷的牌位请回去呢!不然他老人家知道我把他扔到这山上不管,会不高兴的。” 钱冬雨无奈,只好自己默念咒语,钻入地下,向青山所在的地方潜行而去。 没一会儿,钱冬雨又钻了出来,对着山神说:“师傅,我今天白夸你了!我原以为你比你师傅强那么一点点,没想到你和你师傅终究还是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山神正要把山神老祖的牌位往回送,刚刚举起石碑,听到钱冬雨如此责怪,气得两眼冒火,小脸胀得通红问:“你咋能如此抵毁师傅呢!我已经把我的两大法术全部传授给你了,你咋还说我不够意思! 钱冬雨冷笑一声说:“你还有一大法术没有传给我呢?没有这个法术,我学会的那两个法术屁用也没有!” 山神惊问:“你说的是什么法术?” 钱冬雨冷眼看着山神说:“地下透视术。” 山神把山神老祖的石碑往下一扔,蹦起来有五尺高,然后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你这个大克星,你真是要把我榨干了呀!” 钱冬雨看着山神像只猴子似地在地上翻跟头,很是好玩,就像看猴戏看到精彩处一样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别抠门了,快教我吧。我进了地下,什么也看不到,你让我怎么去找那狼妖替你这位受了欺负的师傅报仇!你真是个又笨又蠢的师傅!你好好用你那比猪还笨的脑子想想,是你那个破法术重要,还是我把那个狼妖除了,你们一家以后的太平日子重要?” 山神一下子蹦起来,站直了小身子,两手一拍说:“对,这话我爱听!你怎么就说的这么对呢!你是想学能看一百米远的呢,还是想学能看一千米远的?” 钱冬雨马上回答:“当然是一千米远的,你能教我看一万米远的,我更高兴!” 山神嘿嘿一笑说:“除了我师傅,谁也不会在地下看到一万米远!不过,学看一千米远,得花三个小时的时间,你不着急啊?” 钱冬雨摇了摇头说:“我着急有屁用!磨刀不误砍柴功,只要我学到了地下透视术,过一会儿去收拾那个东西也不晚!你别啰嗦了,赶快教吧!” 借着香炉中淡淡的烟火,钱冬雨盘腿坐在山神对面,开始学习地下透视术。 钱冬雨不知道,此时此刻,孙秀雅已经在小白的安排下,把皮肤弄白了,还修整了一下面貌,饰弄了头发,正由小白带领着走出那个像美容院似的小山洞。 要出山洞时,小白把孙秀雅拉到洞口那面大镜子前让她看。 孙秀雅往镜子里一看,几乎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身姿修长,胸膛高挺丰大,皮肤雪白,晶莹剔透,嘴唇和乳晕粉嫩鲜润,真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 “怎么样?七姐,脱胎换骨了吧?” 第136章 怪不得 小白搂着孙秀雅的肩头笑容可掬地问。 从镜子里,孙秀雅已经看出,她一进山洞时,令她羡慕不已,长在小白身上的好皮肤,现在她也拥有了。 而且,与小白相比,自己的身材更加纤巧秀美;容貌也比小白娇艳的多;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扭头搂着小白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真行!谢谢你把我变成了这么漂亮的大美人! 两个走到中间木屋前,孙秀雅没有看到那只躺在木屋下的白虎,问小白:“那只白虎哪儿去了?” 小白指了指另一个洞口说:“可能是跟着春花姐进白虎的洞穴里玩去了。 孙秀雅的好奇心立刻升起来,对小白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老虎的洞穴里是什么样子呢!你带我去看看吧。” 小白笑眯眯地看着孙秀雅说:“你真想看?不怕白虎吃了你!” 孙秀雅笑着说:“怕啊!所以我才让你带着我去;那白虎是你养着的,肯定听你的话,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小白依然笑眯眯地说:“你实在要看,那就走吧,不过,我可和你说好了,看了如果感到后悔,可别埋怨我!” 孙秀雅把小白的胳膊一挎说:“不怨你!走吧。” 小白带着孙秀雅走进了白虎洞。 进去后,孙秀雅惊讶地发现白虎洞里也铺着软绒绒的地毯。里面有一人半高,好像很幽深。两人曲曲弯弯地拐了好几个弯,还没有走到尽头。 孙秀雅忍不住问小白:“怎么还不到啊?” 小白却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上“嘘”了一声,轻声说:“别说话,你听。” 孙秀雅悄悄凝神聚气,仔细听了听说:“什么也听不到啊!” 小白说:“你把脚步放轻了走,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孙秀雅不明白小白说的好戏是什么,但想看好戏的欲望却被小白那神秘感十足的样子勾引起来。 又向里走了一会儿,孙秀雅果然听到了一种声音,像一人女人痛苦的声音,又像一个男人干重活时的喘息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两声老虎发怒时的那种咆哮声。 孙秀雅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白说:“我听到了!” 小白笑嘻嘻看着孙秀雅问:“我们还往里走吗?我看还是返回去吧!” 孙秀雅想看个究竟,那杂乱的声音使他以为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搏斗。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把脚步迈得更快了说:“都走到这里了,回去不是白进来了吗!快走!春花姐说不定遇到凶险了!” 小白在孙秀雅的拉拽下,继续向洞穴里面走去。 突然,孙秀雅停下了脚步;她的眼前出现了那只白虎和春花。 春花正像条小狗似的爬在地毯上…… 白虎却像人似的直立在春花身后…… 孙秀雅扭头看了一眼小白的脸,见小白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孙秀雅的脸上红云密布,轻声说:“老虎这么欺负春花姐!你快去管管吧!” “那是春花姐愿意让白虎欺负!要不然,白虎怎么能欺负到春花姐呢!春花姐可比那白虎厉害多了。” 孙秀雅担心地问:“一个女人怎么能比一只老虎厉害呢?” 小白认真地说:“春花姐和青山这么多年在一起,从青山那里学到的本领对付一只老虎绰绰有余,小菜一碟。” 孙秀雅不解地问:“春花姐不是有青山嘛!怎么还在外面和一只老虎做这种事?” 小白摇了摇头,轻叹来一口气说:“最初,青山和春花两个关系很好,可是后来,青山又从外面弄回了二夫人,三夫人等几位夫人,就越来越冷淡春花姐;再后来,春花姐就遇到我和白虎,时间长了,她和白虎就有了感情。” “那白虎是个什么怪物,会说人话?” 小白微微一笑说:“那白虎已经修炼了三百年左右,他除了不能化成人形,已经和一般的人没什么区别了。” 孙秀雅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春花姐带我来这里的时候说这里连青山也找不到,原来这里有她的秘密!” 小白笑眯眯地看着孙秀雅说:“对,我这里青山是不知道的!她今天能带你来,足以说明她对你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你出去千万不能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青山!如果让青山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孙秀雅仍然迷惑不解地问:“春花姐也真怪!青山对她再不好,那也是个人呀!她就算在外面找情人,也应该找个比青山优秀的人才好呀!怎么会找一个老虎呢!” 小白忍不住哧哧笑出了声道:“你以为那青山是人呀!他不是,他原来是有只狼,后来修炼成人形的!” 孙秀雅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青山原来是一只狼,昨天她居然和一只狼睡了觉,还做了那种事情!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小白见了,立刻伸手抱住了孙秀雅的身子。 孙秀雅的声音传进洞穴深处,被春花和白虎听到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身形一转,向洞外发出声音的地方飞扑过来。 白虎跑来时,几乎爪不着地。 春花扑来时,完全是飞着的。 当他们看见倒在小白怀里的孙秀雅时,一起问小白是怎么回事儿? 小白苦笑着说:“她刚才嚷着一定要进洞里来找你们,让你们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可是,走到这里,突然看到你们,吓着了,就成现在这样了。” 春花笑了笑说:“这孩子!真是人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看来我得好好调教调教她!以后的事情,我还全指望她呢!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吧!” 春花从小白怀里接过软瘫着的孙秀雅,放到白虎背上,一直把孙秀雅驮到白虎洞的深处,他们刚才待着的那个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孙秀雅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看到春花和小白在她的身边坐着,一边一个,眼巴巴地看着她。那只白虎也乖乖地爬在春花的身后,用一双虎眼看着她。 春花见孙秀雅睁开了眼睛,伸手在孙秀雅的额头抚摸了一把说:“看来是没事啦?” 孙秀雅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青山真是一只狼吗?” 春花看了一眼小白问:“是你告诉她的吧?”